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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承包王全文阅读

作者:子观     大唐承包王txt下载     大唐承包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38章 蒸汽船的初想

    大军撤离,李宽特意吩咐人写了一块牌子立在驻扎地,上书——谨防疫病,驻地有粮。

    李宽觉得自己够意思,不仅给他们提了醒,还留了些粮食给他们逃命所用,而且还用了两种语言书写,哪怕是当地人也能看懂。

    至于他留下的牌子会不会被人看见,会不会被人郑重以待,那就不是他关心的事了。

    从驻地回到自日南,看到了海湾中停靠的楼船李宽悬在心头的那颗大石头才落地,着手吩咐士卒们登船回台湾,而李宽却没有走,他倒有觉悟,留在了最后一批。

    说白了,他还是有些胆怯,害怕面对战死士卒的家眷,害怕看到那种恸哭的场景。

    直到第三批楼船来接他们之时,他已经等了大半年,而他所认为的疫病也好像没有爆发,至少他在自日南没听说爆发大规模疫病之事。

    李宽想得很开,不管它爆没爆发疫病,反正在近二十年里,他是不打算再派兵到中南半岛了。

    一来,中南半岛的百姓太穷,出征中南半岛的利益不大。

    二来,中南半岛的国家比起南洋的一岛之国,进攻难度大,出征中南半岛远远没有出征南洋各岛容易。对比中南半岛上的各国,傻子都知道征伐南洋比出征中南半岛的利益大。

    三来,台湾也需要一段时间来消化这三年收编的百姓,李宽没有精力再派遣大规模的军队出征。

    留念似得看了一眼最后的驻地,李宽登上了楼船。

    不得不说,李宽很佩服驾驶楼船的舵手,竟然知道一直沿着海岸前行,并没有赶时间而冲向大海,倒是让李宽见识到了所谓的天涯海角。

    说到天涯海角,李宽就有些想不明白了,像崖州这样荒凉的地方,大唐都将其划在了治理之下,为何会对台湾视而不见呢?

    而仔细一想之后,李宽像似想明白了一些。

    李世民差了隋炀帝几分,这是李宽想到的答案。

    纵观隋炀帝一生,出兵征伐的事例不在少数,攻灭吐谷浑、讨伐占城、征讨契丹,大宴突厥、征讨琉球、三证高句丽,几乎都是隋炀帝主动出击,而李世民一生却很少用兵。

    当然,李世民也是经历百战而胜的一任帝王,用兵也不在少数,可是主动对外用兵、征伐它国却很少,几乎都是被人欺上门来,才会率军反击。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李世民有贞观之治,成为青史留名的帝王;杨广却只有十八路诸侯起兵造反,成为一个亡国之君。

    说到底,民生才是一国根本。

    李世民确实比隋炀帝厉害,可是在李宽看来,李世民比起隋炀帝来说还是差了一些,差在开疆扩土上的雄心,毕竟现在的大唐发展不错,怎么就不敢灭了周边的小国呢?被人欺上门来才打回去,而且还特么打的不彻底。

    战败了,只要派使臣来说咱们国家服了,咱们臣服在大唐的威严之下,这就罢兵回朝了,还敢鼓吹前所未有的大胜,去特么的大胜,如果是像出征东突厥那般的胜利,李宽觉得还差不多。

    想到这些,李宽就觉得自己以前的性格很操蛋,若是没有离开长安,没有经历这些年的历练,估计还是那么操蛋。

    “遗传真强大,环境改变人。”李宽不由的发出了感叹。

    感叹之后,胡庆陷入了沉思,李宽也再次陷入了沉思。

    李世民不狠吗?

    他狠,他能狠下心宰了自己的亲兄弟,囚禁自己的亲生父亲,但是他也能隐忍。

    隐忍确实是一个好词,可是作为一个帝王,像魏征这样指着他鼻子骂,口水都喷到他脸上的事还能忍,那就真的很操蛋。而这种隐忍,不就他自己当年那种操蛋的性格吗?

    若非自己远离了长安城,历练了这么多年,说不定还是那种操蛋的性格。

    如今想来,这种性格恐怕是遗传自李世民吧!

    放在十年前,自己被人骂了,只知道忍忍就算了,还会安慰自己退一步海阔天空。

    可是,放到现在,谁特么敢骂自己,立马大耳刮子抽他,所谓的退一步海阔天空就是一句笑话,那都是用来安慰别人的,不是用来安慰自己的。

    “殿下···殿下······”

    胡庆在李宽身边连叫了两声,思维散发到天际的李宽完全没反应过来,依旧想着性格遗传之事,想着自己早年的那种操蛋的性格会不会遗传到两个孩子身上。

    若是平常李宽沉思的时候,胡庆是不会打扰的,因为他知道李宽在想事,可是他经过了这么多年,他倒也是有了经验,看面色就知道李宽是否在想重要的事,所以见李宽没有答话,毫不犹豫的轻轻推了推李宽。

    等李宽反应过来,胡庆便急不可耐的问道:“殿下,您口中的夷船是什么船,有咱们的楼船强大?”

    卧槽。

    胡庆的问话,李宽瞬间就听明白了,听话只听半句就算了,还能把遗传理所当然的认定为夷船。

    他服了。

    真心了服了。

    “胡庆,遗传并非你口中的夷船,本王所说的遗传是指父母是何种特性,儿女大致也就是父母那样的特性,懂了吧!”

    胡庆摇头。

    李宽见胡庆摇头不止,笑问道:“这么说吧,本王知道你不爱吃黄瓜,你的女儿是不是也不怎么喜欢吃黄瓜?”

    “殿下,您咋知晓咧?”胡庆猛点头。

    “这种类型就可以称之为遗传,懂了吧!”

    胡庆若有所思,但是依旧没能明白李宽所说的遗传到底是什么意思,正准备再问一问却见李宽再次沉思了下来,这次他没敢打扰。

    而李宽思考的事情确实挺重要,因为胡庆提到夷船,李宽不免想到了蒸汽船。

    台湾本就孤悬海外,不管是商贸还是出征,船这个东西是必不可少的,船对于台湾来说也是重点。

    虽说楼船不错,可是比起蒸汽船来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蒸汽机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呢?

    李宽暗暗问着自己。

    他知道蒸汽机的原理,可是蒸汽机该怎么做,却丝毫没有头绪。

    想了大半天,李宽只能无奈放弃。

    “想不明白就算了,到了台湾将蒸汽机的想法给大家提一提,总有能想出来的人。”李宽喃喃自语,开始享受这难得的平静。(未完待续)

第439章 那牵着一只鸡的小胖子

    在海上行驶了三个月,李宽终于回到了台湾,而他没见到他想象中的士卒家眷恸哭的场面,因为留守台南的将士们做的很好,将这些人的家眷安置到了军中的农场,给了一笔丰厚的安家费。

    当然,这种优待固然让他们欣喜,但伤心恸哭也是在所难免的,而李宽之所以没能见到,只是因为他回来最晚,士卒家眷们恸哭的场面已经过去而已。

    在台南安置了大军,与王翼等人商议了整整三日,这三日李宽提得关于军队建设的问题,军人家眷的问题,军人犯法惩戒的问题,军队官员管理问题等等。

    当然,这只是初步的建设,具体的问题李宽也没有,只能走一步算一步,慢慢发展。

    军中事宜大致敲定,刘仁轨和王翼等人回了台北,而李宽继续在台南转着,每日带着护龙卫在台南的各个县察看情况,毕竟台南是俘虏安排最多的地方,俘虏的安置问题是他回台湾之后最关心的一个问题。

    兜兜转转了一个多月,李宽还是很满意的,各县成立的小学中有不少是俘获来的百姓之子,俘获来的百姓也如他当初从士卒口中听到的情况差不多,安安心心的种着自己的土地,开垦田地,但是汉人那种瞧不起的眼光也有。

    台南治下的八县,只有一县的百姓融合情况让李宽尤为满意,问清楚了县令,李宽当即吩咐护龙卫通知了各县县长开会。

    结果会议还没开始就算是已经结束了,因为他开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选出台南市的市长,而市长人选却早在两年之前就被李渊给任命了,而且市长人选正是他看中的马县令。

    问了问情况,才知道李渊其实也在关注台南的发展情况,知道俘获来的百姓的重要性,而马县令······马市长是所有台南县令中安抚工作做的最好的,自然而然的被李渊任命为了市长,关键其他县长也服气,根本不用他调解和解释。

    本来是一场决定市长人选的会议,倒是成了李宽听取各县县长要人手的会议,要的人手还不是一般的百姓,而是要有才学的人,还说什么只要他吩咐官员来台南,就是县长的职位都能让出来。

    说到要人手,李宽也很无奈,他手下哪有什么有才学的人,当初来台湾的人都是些平头老百姓,而当年桃源村的那批学子又是台湾的中坚力量,是台湾立国后的各官署的官员人选,他不可能让思舞他们那批学子来台南治理一县之地。

    说到底,台北才是台湾的政治中心,需要的官员更多。

    而台湾的学校才创办几年的时间,这些人才十几岁,让他们管理一县之地也不可能。

    说了自己的无奈,岂止众人仿佛没听到一般,依旧要人,还说什么不要学校中的那些孩子,只要的官员。

    还是马市长提了一嘴说凉州的官员和百姓来了台湾,李宽这才反应过来,给大家做出了保证,匆匆结束了这次会议,收拾行装回台北。

    走了快四年,台北已然大变样,码头上停靠的不仅仅是楼船,还有无数的商船,码头上的工人搬运着货物,这些工人明显就是俘获来台湾的百姓,却没有商户趾高气扬的打骂,看得出台北的俘虏过的还不错,至少没被当成奴隶。

    李宽没着急回家,带着护龙卫在城里转。

    台北的发展情况有些出乎他意料,如今的台北城可谓不说摩肩接踵,但也是行人不绝,与以前的台北城天差地远,四处的叫卖声不绝,客栈小店遍地,就算比起长安城也差不了多少,仅仅只是差了一些牵着狗带着仆从的纨绔公子而已。

    刚想称赞台北官员对自家子弟管理的很好,就见一个穿着锦衣的小胖子牵着一只鸡从一个摆放着各种佩饰的小摊上拿走了一枚木簪,连钱都没给就牵着鸡离开了,而且行人见到牵着鸡的小胖子还纷纷让出了一条道。

    “谁家的孩子,竟然敢如此嚣张,真特么欠抽。”李宽怒骂了一句,倒也没管那小胖子,毕竟小胖子不大,管也是管他的老爹,小孩子能懂什么事儿嘛!

    一旁的护龙卫也顺着李宽的眼神看了过去,颇为认同的点点头,只有胡庆诧异看了一眼那小胖子,再看了一眼自己王爷,一脸怪异。

    时到中午,李宽依旧没有回府的打算,带着护龙卫随意找了一间看着不错的酒楼,进酒楼的时候还被吃饭的食客们打量了一番,食客们的面容顿时有些怪异,无他,李宽和护龙卫现在的样子太像从海外俘虏到台湾的人而已,怎一个黑字了得。

    一群人进了酒楼,一股肃杀的气势顿时迷茫整个酒楼,原本谈笑风生的场面顿时少了几分欢笑,众人再次将目光聚集到了李宽他们身上。

    这是一群杀过人的暴徒。

    李宽倒是不在意这些目光,他的目光放在了一张桌子上,因为那张桌子只坐了一个人,那个牵着鸡的小胖子。

    真是有缘啊!

    李宽笑了,正准备带着护龙卫走过去问问是谁家的孩子,就听小二招呼道:“客官,您们是住店还是吃饭,若是住店,小店的客房可能不够,您们得去一间酒楼。”

    “不住店,用饭。”胡庆回了一句,从怀里掏出一小锭金子扔到了小二怀里,吩咐道:“好酒好菜全上上来,安排几间雅间,吃好了还有赏。”

    卧槽。

    这尼玛是赏钱。

    用一锭金子作赏钱,谁家的败家玩意儿啊!

    食客们震惊了,不远处吃饭的那小胖子笑了,笑眯眯的看着李宽等人。

    对于食客们一脸败家子的目光和表情,胡庆等人也发觉了,胡庆等人也是无奈,他身上只有金子根本没有其他钱财,除了金子还是金子。

    而李宽对于众人的目光视而不见,他正看着那个牵鸡的小胖子,因为他总得那牵鸡的小胖子笑的有些不怀好意,所以否定了胡庆安排,对着小二吩咐道:“不用安排雅间,就在这大厅中用饭。”

    说完,自顾自的走到了小胖子那一桌,只听小二在身边劝诫道:“客官,这一桌不能坐。”

    “为何······”

    李宽的话没说完就看见那牵鸡的小胖子颇有威严的摆了摆手,对着李宽笑说着,“坐,随意坐。”然后,看着小二吩咐道:“给这位······”

    “姓李。”李宽见小胖子疑惑的看向自己,补充了两个字。

    “给李大哥上几坛好酒,要总店的高度酒。”

    李宽的注意力全在小胖子的笑容上了,没注意到小胖子话中的意思,而跟在李宽身后的胡庆倒是听清楚了一些,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变得越发恭敬,也越发想笑。

    二公子竟然叫王爷李大哥。

    我去······

    这辈分真是乱的可以,二公子不会被王爷抽吧!

    就在胡庆为李哲的时候,李宽已经大马金刀的坐到了小胖子对面,正准备说话,就见小胖子夹起一块肉扔到了地上,李宽怒了,没见过这么浪费的,竟然用上好的鹿肉去喂一只鸡。

    败家玩儿意。

    李宽深吸了两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显得淡定,嘲笑道:“你家鸡吃的不错,竟然还吃肉。”

    “这不是鸡,是鹰,叫胖子。”

    就是李宽听到胖子两个字,止不住哈哈大笑,小胖子牵着一只胖子,怎么想怎么喜感。

    笑过之后,仔细一看地上的鸡。

    不对。

    是鹰。

    李宽这才发现竟然真是鹰,像似担心老鹰会飞走,所以老鹰翅膀上的羽毛被剪短了,短齐齐的翅羽看着有些滑稽,而老鹰的体型也不愧胖子之名,真的胖,也不知道是怎么喂成这样的。

    若非李宽养过小黑,知道老鹰的特点,他还真看不出地上的“鸡”是一只鹰。(未完待续)

第440章 父子相见不相识

    李宽的大笑,让李哲很不满,想想自己一家,父王、大哥是王爷,姑姑是公主,曾祖父和曾祖母更是贵为皇帝和贵妃,谁人敢嘲笑他,更别说自己也是王爷。

    虽说岁数还小,但是能不能给一点王爷的尊重。

    忍不住想要喊大胆,但是一想到李宽一行人出手大方的样子,又忍住了,只是不满的朝着李宽翻白眼,暗想着宰李宽一笔。

    察觉到李哲表情的李宽止住了笑声,问道:“你自己一个人?”

    李哲再次翻白眼,觉得对面的人真白痴,都看见他一个人坐在这里了,可不就一个人,难道还能出来两个人。

    李宽心中的怒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这要是他儿子,抽不死这熊孩子。

    端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浇灭了心中的怒火,李宽再次问道:“几岁了?”

    这次小胖子倒是很给面子,说了自己快七岁,然后陷入了沉思,他早就听福伯说过李宽当年的事迹,他对自己父王四五岁就开始开创事业一直很崇拜,而崇拜之后就是想着超越,所以现在的李宽在他眼里就是福伯口中的当年的李道兴,他要把李宽腰包里的钱财骗出来,共谋利益。

    李宽可不知道李哲现在在打他的注意,依旧带着皮笑肉不笑的笑脸问道:“才七岁,你家人就敢让你独自一人出门?不用进学吗?”

    虽说眼前的小胖子只是一个小孩子,但李宽也知道眼前这个小孩子的心思不一般,毕竟当时那李哲看他笑的时候,李宽就想到了一个词语——小狐狸,若是直接问李哲是谁家的孩子,李宽估计眼前的这个小子很可能不会说,所以委婉了些。

    在李宽问完话之后,只见李哲一笑:“家里是什么人不重要,进学也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这里有个挣钱的法子,李大哥有没有兴趣?”

    李宽有些无语,眼前这小子还真是只小狐狸,不是应该给自己摆明身份,说家里是谁谁谁,然后说没人敢在台北欺负自己吗?怎么扯到挣钱上去了?

    而此时的胡庆比李宽无语,这李大哥三个字······呵呵,二公子,俺以后谁都不服,就服您了。

    “菜来了,客官您慢用。”

    小二端着菜走了过来,李哲有些不高兴,他还等着眼前的人回话呢,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时候来。

    李宽倒也实在,看了眼不满的李哲,像似明白了李哲的不满出自于何处一般,回了李哲三个字——没兴趣。

    快七岁的孩子能有什么挣钱的法子。

    更何况,七岁大的孩子就算有挣钱的法子在他眼里都是小钱,能让他提起兴趣那才是怪事。

    和护龙卫吃吃喝喝,完全没把眼前的李哲放在眼里,直到吃的七分饱,李宽才想起自己好像是要打听眼前这小子的家世,所以放下了酒杯,笑道:“这午饭的时间,你不回府用饭,你家人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李哲不明所以的问道。

    “担心你遇到坏人啊!”

    “在这台北谁敢对我不利。”李哲傲然道。

    李宽精神为之一振,总算是该说自己是谁家的儿子了。

    然后的答案让李宽很无语,因为李哲根本没有自己是谁,也没有给李宽表明自己的家世,只是说台北的治安好,自己认识附近的商户,只有随便喊一声就会有人来帮忙。

    想要打听的情况没打听到,李宽越发有兴趣,既然暗的来不来了那就来明的:“听小弟你的意思,你家里势力不小,你只要表明你的身份,我就与你合作如何?”

    小弟······

    我去,王爷那可是您儿子。

    胡庆一口酒喷到了桌上,使劲的咳嗽,脸涨的通红,想要给李宽说他猜测到的结果,但仔细一想,这么好看的一场戏,错过了可就可惜了,反正这种事情就是王爷知道了也不会生气,还是继续看着吧!

    想通了,便默不作声的专心吃喝。

    放在平时,李哲可能会给李宽表明身份,但在此时,李哲没说自己的家世,毕竟他想要凭借自己的本事来谈下这次的合作,并非靠家里关系,若是说明关系,眼前这个人还不拼命的巴结他,这样的情况他见过不少了,人家冲的不是他自己,而是他的家世。

    所以,李哲很有心眼的给李宽说:“家母就是咱们台湾学城的老师而已,家父外出未归家,但是李大哥你放心,你与我合作,我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

    胡庆强憋着笑意,伸出去夹菜的手都在发抖,二公子,咱们这么形容王妃和王爷合适吗?

    转念一想,胡庆又觉得李哲没说错,王妃还真是学城的老师,只是管理整个学城的老师而已,王爷也确实外出未归家,就是现在回了台湾也还没有回过家。

    听到李哲这句话,李宽终于没了兴致,知道眼前这小子的家里人就行了,让苏媚儿管管手下人便好。

    正准备伸筷子,想到胡庆刚刚喷了酒到菜上,李宽喊道:“小二,换一桌酒菜。”

    李宽明显是没有了兴致,李哲显然也不满李宽那种无所谓的态度,到底合不合作,你倒是给句话啊!但是心中不满没有表露,依旧笑道:“李大哥,这桌酒菜我请了。”

    “多谢。”李宽抱拳,悠闲的喝着小酒,等着小二再次将酒菜送上来。

    见李宽依旧没有继续开口的打算,李哲笑道:“李大哥,你就不打算听听我的计划?”

    李宽摇头,李哲脸上顿时出现了气馁之色。

    作为一个合格的臣子,怎能让自家公子心灰意冷呢,所以吃饱喝足的胡庆问道:“公子,您需要多少钱财?我家里还有些钱财,不知能否和公子合作?”

    看胡庆是李宽的护卫,李哲倒是没有瞧不起,就是显得有些兴致缺缺,倒也伸出了两个手指。

    “二十两,我还是拿得出来的。”说着,胡庆就要拿钱。

    “谁说二十两了,我说的是两千两。”

    胡庆:“······”

    两千两银子,胡庆还是拿的出来,但是拿两千两出来逗自家二公子一笑,他舍不得,两千两银子差不多是他所有的家财了。(未完待续)

第441章 父子谈生意

    两千两,对于李宽来说只是一个小数目,但是对于大多数人来说,一辈子都可能挣不到两千两银子,一个七岁不到的孩子竟然开口就是两千两,李宽显然也被吓了一跳。

    “小兄弟既然开口便是两千两,想来也是巨富人家的孩子,为何让家中给你出钱呢?”李宽开口了,但他纯粹是好奇而已,想看看眼前这个小子到底有什么样的发财计划。

    见主事人开口,李哲明显来了兴致,故作哀怨的叹了一口气:“年纪太小,家中长辈不信我,又岂会给我两千两呢?”

    “那小兄弟又如何能肯定我们会相信你的计划能挣钱,愿意出资两千两与你合作呢?更何况,小兄弟又如何知道我们能拿出两千两?”问到这个问题,李宽顿了一下,仔细看看了眼前的李哲说:“话说,小兄弟知道两千两是多少钱吗?你可知道两千两足够养活多少人家?”

    “李大哥,既然我敢开口要两千两,自然知道两千两有多少钱。”

    “那小兄弟给我算算两千两有多少文钱。”

    “按照咱们台湾的换算,一两银子一贯钱,一贯钱便是一千文,两千两银子也就是二百万文钱而已。”

    说真的,李宽真被眼前的这个孩子给惊住了,前面的换算倒是没什么,但是换算成两百万文就是他也得数数一千和两千相乘之后的零有多少个,眼前这个小孩竟然脱口而出。

    虽说胡庆还在掰着手指头算,但听到李哲答案之后,却丝毫没有怀疑和惊讶,在他看来,自家王爷就是一个神仙般的人物,二公子能有此才学也属正常。

    胡庆顿时朝李哲竖起了大拇指。

    胡庆的动作让李宽回神了,他顿时起了考校之心,一本正经道:“那你说说你是如何看出我们能拿出两千两银子的。”

    李哲没回答,而是反问道:“是不是我说了,你就答应与我合作?”

    这小子还挺精明,还知道讲条件。

    李宽笑了,越发感兴趣,笑道:“你还没说你的发财法子,我又如何能肯定你是不是欺骗我,你先说说是如何看出我能拿出两千银子之后,咱们再说合作之事如何?”

    “行吧!”李哲像一个小大人一样的砸吧了两下嘴巴,解释道:“李大哥随行带着十几名护卫,想必家财不缺······”

    没说完,李宽打断道:“随身带着十几名护卫也不能说明我就能拿出两千两啊,要知道长安城中买一名护卫不过几贯钱而已,再说两千两银子也不轻啊!”

    “李大哥别急,我还没说完。”

    李宽歉意一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李哲点点头,笑道:“你家护卫刚刚打赏小二便是一锭金子,看来李大哥也是从长安来台湾的富商,你们所携带的必然也是金子,一两金子便是五两银子,而两千两银子也才四百两金子而已。

    我刚刚仔细看过你家护卫手中的钱袋,看钱袋的样子至少也有五十两,而李大哥的护卫每人腰间都有同样的钱袋,所以李大哥至少了带了八百两以上的金子,四百两金子对于李大哥来说自然能拿出来。”

    说完,还像似炫耀似得看着李宽问了一句,不知小弟猜的对不对。

    李宽倒是没注意护龙卫带了多少钱,所以看向了胡庆,只见胡庆再次朝眼前的小子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公子厉害,所言不差。”

    李宽言而有信,所以听到胡庆这句话后,笑道:“说说你的法子,我考虑考虑。”

    李哲笑了,丝毫没有一点担心李宽将他的法子学去,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压低声音道:“我家有门路,我可以派人从一间酒楼学到厨艺,李大哥只需出资两千两,咱们买上两三间店铺,到时必定客似云来,我保准李大哥能挣到大钱。”

    我去。

    这是要和一间酒楼抢生意啊,二公子这一间酒楼可是咱们的产业啊!

    没等李宽开口,胡庆便问道:“公子,一间酒楼可是殿下的产业,您这么做是不是有些不合适?”

    父子二人都没有听出胡庆的话中之意,李宽只当胡庆在提醒对面的小子,所以没开口,想听听对面的孩子有什么办法抗衡。

    而李哲则是以为胡庆担心自己父王的权势,所以解释道:“我自然知道,但是一间酒楼的价格很贵,只有富人才吃的起,一般的商户很少来一间酒楼用饭,而台北酒楼很少,我们的酒楼就是针对一般商户的,连酒楼的名字我都想好了。

    如家酒楼,客人如同回到家一般,我们的如家酒楼与一间酒楼可谓井水不犯河水,父···楚王殿下也不会对付咱们的,更何况楚王殿下向来宽厚,咱们台湾的百姓都知道。”

    被夸了。

    还是被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夸奖了。

    李宽也难免有些高兴,一高兴便笑道:“法子不错,可是这分利该如何分,我相信小兄弟也不会白送给我吧!”

    “我七你三。”

    李哲想都没想便给出了答案,自己可是从福爷爷那里多次听说过父王当初去谈承包时,就打算七三分利的,只是因为对方是广宁叔爷才给出了五五分利的办法,但是之后的一间酒楼都是七三分利,广宁叔爷也愿意,而自己和眼前这个人又不认识,七三分利很合理。

    原本笑呵呵的李哲以为李宽会满口答应,却听李宽说“过分了,两千两银子是我出的,你只是找几个会炒菜的厨子而已,一文钱都不出,便想要七成,你认为合理吗?”

    “话不能这么说,厨子乃是酒楼的根本,没有好的厨子,就没有美味的菜肴,没有美味的菜肴又哪有客人,没有客人李大哥连钱都挣不到,我答应给你三成可是能保证李大哥每年至少能有二百两的利益,李大哥十年就能收回本钱。”

    李宽摇摇头:“我也有门路派人从长安的一间酒楼学到厨艺,为何要给你七成的分利,而且十年才才能收回成本太久了,我若是购买台湾的茶叶或者其他的特产去长安贩卖,别说十年,就是半年我便能获利三百两,我为何要与你合作?”

    “可是···可是······”李哲显然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可是了半天也没找到合理的解释,因为这和他遇到的情况完全不一样,也和福伯教给他的说辞完全对不上。

    见小孩子有些急了,李宽才觉得自己眼前的孩子只是孩子而已,并非像他一样,所以补充道:“可是与你合作是坐着收钱,不用来回奔波对吧!也不用担心购买的货物出现意外对吧!毕竟长安到台湾很远,还要越过大海,一路上极有可能人才两空,对吧!而且与你合作能在台湾有一份家业,可以在台湾安定下来,对吧!”

    李宽问一句,李哲便点点头,李宽顿时觉得对面的小子也挺可爱的,便继续说:“可是商人都是逐利的,我为何要留在台湾呢?”

    李哲又傻了。

    连胡庆都看不下了,自家王爷也太可气了吧!

    所以胡庆小心的提醒着李宽对面的公子还是一个孩子。

    李宽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他之所以这样做,也看重的眼前这个孩子的天赋,提点一番而已。

    见对面的孩子直抓头发,李宽笑道:“孩子,这个时候你就该告诉我台湾的律法比起大唐的律法更加宽松,商人在台湾的地位比起大唐来说更加高,大唐有的东西台湾也有,大唐没有东西台湾也有,然后问我为什么不留在台湾而要返回大唐,明白了吗?”

    在他心里,眼前这个男人很厉害,比他父王也就差了一点,所以很认同的点点头,脆生生的问道:“那你还要和我合作吗?”

    “听你的介绍,我也觉得能挣钱,所以五五分利吧!你觉得如何?”

    李哲点头。

    胡庆佩服,明明刚开始的主导权还在二公子手上,王爷竟然几句话便抢过了主导权,厉害。

    正在心里感叹自家王爷厉害,小腿便被踹了一脚,只听李宽说:“想什么呢,叫你也不知道答话。”

    “公子,您叫我何事?”

    “我让你和众兄弟凑两千两给这个小兄弟,与他合作酒楼之事,随后去稽查部盖章。”

    “公子,您也知道俺不会写合同······”

    没说完,就见对面的李哲从怀里拿出了合同,笑道:“我准备了。”

    接过李哲手中的合同,李宽仔细看了看,条例合理,字迹工整,除了一个七三分利之外,他竟然没找出其他的大问题,便问道:“这合同不是你亲自写的吧!”

    “当然是我亲自写的。”李哲理直气壮,随即又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合同是我亲自写的,但是上面的内容是一个长辈说的。”

    李宽点点。

    这才对嘛!

    若是一个快七岁的孩子都能考虑的如此周全,这种人他可不会放任去经商,必须得培养成台湾的官员,这可是将来总管经济的人选。(未完待续)

第442章 快乐的小胖子

    血脉亲情骗不了人,那牵鹰的小胖子总给李宽一种亲近感,所以他才会毫不犹豫的让胡庆他们与之合作,只是他没敢往自己儿子身上想罢了。

    一来,两个孩子向来是李渊和万贵妃的心头宝,两个孩子出门不会连一个护卫都没有,更何况以万贵妃和李渊的性格,两个孩子又岂会如此轻易出门。

    二来,在他的印象中两个孩子虽说健壮,但也称不上胖,可是牵鹰的那小胖子是真的胖。

    可惜李宽忘了一件事,人是会变的。

    李臻和李哲兄弟俩以前想要出门,万贵妃确实不允许,但李渊却是支持的。

    在李渊看来,李宽能有如今的成就,除了天生的聪慧外,多年的民间生活功不可没,从三岁起便出宫开府,李宽可以说是在民间长大的王爷,他比任何皇室子弟都清楚百姓的疾苦,体会了民间的疾苦所以才知道如何实行仁政,才知道如何带领百姓致富收拢民心,才有数十万的百姓愿意跟随他。

    民心,对于一国之君来说那是根本。

    当然,两个孩子只有人继承帝位,但是楚王府在大唐还有一份不可转移的产业,这份产业虽不需要民心,但也需要忠心,两个孩子多在民间看看总能比养在深宫后院中懂的更多道理,可以在不少成功的商人身上学到拉拢和敲打的本事。

    看的多才有见识啊!

    看看与李宽同辈的孙子、孙女,李渊感慨不已,这些养在深宫的孙子、孙女比起当年征战天下的儿女,差距并非一星半点。

    说到底就是他们这一辈的人根本没有吃过苦,一直养在深宫后院没有自己的体会,优越的身份和安逸的生活让他们认为自己的一切都是应得的,没有人敢反抗他们,从而忘记了人心和手段的重要性。

    不是说他们没有手段,只是他们的手段太过单一、太过小气,除了一个被李世民亲手教导的太子李承乾之外,其他人真入不了李渊的眼,就是李承乾也只是从矮子里挑选的高个子罢了,比起民间长大的李宽依旧差的远。

    历练不可或缺啊!

    而且小重孙明显喜欢商业之事,李渊自然乐见其成,毕竟长幼有序的意识那是深入到他骨子里的道理,小重孙休沐时在内城找寻商机,他又如何不支持。

    至于李宽所想的没人保护和孩子的变化,只能说李宽忘记了他已经走了快四年的时间。

    四年,这个不长不短的日子里,说句不客气的话李府的两兄弟甚至比李宽在内城还有名气。

    当然,这种名气仅仅指辨识度,毕竟李宽在外四年壮硕了不少也黑了不少,若非长久在身边的人还真不一定能认出他来,就像他们进城之后这半日,给李宽打招呼的人几乎很少,而两个经常出府的孩子就不一样了,内城的商户若是不认识那是会被大家鄙视的。

    然而,内城又是当初第一批随着李宽来台湾的百姓,谁又会对李府的两位小王爷别有用心呢!

    当初,李臻和李哲兄弟俩第一次出门是带着护卫的,可是护卫根本没用,以内城居住的百姓的忠心和态度,百姓就是最好的护卫,且两兄弟又懂事,从不出内城,渐渐的护卫也就少了。

    更何况四年的时间,怀恩将王府产业遍布于整个内城之中,兄弟俩的一切行动几乎都在王府各个产业的伙计眼中,哪里又需要什么护卫。

    ······

    之前隔着人群,护龙卫看不真切。

    现在跟在李哲的身后,他们倒是看真切了,原来并非牵鸡的小公子跋扈,而是行人主动让开一条道,客气的打着招呼。

    或许李哲带人前往稽查部签订合同的行为,在来往的百姓中算不得可怪,有不少护龙卫还听到来往的百姓笑问着李哲:“二公子又谈成一笔生意了?真是厉害。”

    “还行吧!”

    这样的问答不在少数,百姓发自内心的尊敬骗不了人,所以跟在胡庆身后的护龙卫疑惑了,谁家的公子竟然有如此威望?见自己老大不仅一脸赞赏的笑意,还认同的点头,有人压低声音发问了,“头儿,您认识牵鸡的那小胖子啊!”

    问话的人直接被胡庆踹了一脚,笑骂道:“什么小······”察觉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大,胡庆便降低了音量喝骂道:“什么小胖子,那是小王爷,没听见大家招呼小王爷二公子吗?”

    被踹的汉子先是一愣,然后一脸恍然大悟,再然后便是神色莫名的盯着胡庆看,看的胡庆心里直发毛。

    “看啥咧,老子又不是黄花大闺女。”

    “头儿,你可是忘了殿下的手段吧,刚刚在酒楼你可什么都没给王爷说,王爷若是知道了这么一出,嘿嘿。”

    顾不上踹看笑话的手下,胡庆心里真有些发毛,之前在酒楼用饭的时候只想着李宽应该不会生气,也不会责怪他,但是不代表李宽不会找找他麻烦,李宽的恶趣味胡庆比谁都清楚。

    “有啥办法没有?”胡庆问道。

    “死不承认。”

    “你以往殿下傻啊,若是殿下知道小王爷的身份,殿下还能猜不到头儿早已知晓。”

    “那你说咋办。”

    “咱们不是要与小王爷签订契书吗,签订契书时,小王爷自然会写明身份,到时回酒楼之时,跟殿下禀明小王爷的身份,头儿到时就可以说是在签订契书才知晓的,想来殿下也会被小王爷的身份给震住,到时候那还记得头儿在酒楼时的隐藏。”

    “还是你小子奸猾。”胡庆拍着开口建议的汉子,笑道:“当时那情况也不能怪我对吧!小王爷叫殿下李大哥,到后来殿下竟然叫小王爷小兄弟,这样的场景错过了多可惜,就是被殿下责罚我也认了。”

    听完,护龙卫瞬间就想到了当时的场景,然后爆发出一阵笑声。

    笑声在人群中并未引起骚动,只是让行人多看了两眼护龙卫而已,有些人倒是感觉到这群黝黑的汉子有些熟悉,却想不到到底是在哪里见过这些人,匆匆看了两眼便走了。

    顺利的进了内城的稽查部,只见稽查部的官员都是些小年轻,看来是最近才招募的人手,这些官员对李哲倒也熟悉,知道是李府的二公子行礼之后,有些羡慕的看了一眼胡庆等人,问都没问便拿出了印章等着李哲拿出合作合同,明显是做过多次这样的事。

    收好合同,递给了胡庆一份,李哲笑道:“你们把合同拿回去给李大哥,我就先回去了,若是有问题我会派人找李大哥的,告诉李大哥我会在一间酒楼的总店给他开了几间客房,到时候报我的大名即可。”

    听到李哲称呼自己父王为李大哥,一群护龙卫再次发笑,直到李哲问他们有什么好笑的,才让他们憋着笑意使劲摇头,他们总算是明白胡庆当时为何没给李宽说明李哲的身份了。

    胡庆总算忍住了笑意,让兄弟们拿出了钱袋放在案几上,指着案几上的钱袋问道:“小王爷,咱们这金子是给您送到府上还是留在稽查部?”

    处于成功的喜悦之中的李哲并未发现胡庆的称呼有问题,淡淡的回了一句——放在这里就好,仿佛不在乎那四百两金子一般,一副这都是小钱、淡然处之的样子,像个大人一般的挥了挥手。

    等到胡庆他们拿着合同离去,此时的李哲哪还有之前的淡定,抱着案几上的金子就开始傻笑,直到稽查部的官吏从那四百两金子中回神,恭喜他谈成了一笔大生意,抱着金子傻笑的李哲才回过神来。

    不能吩咐稽查部官吏给自己送回府,这是规矩;稽查部的官吏是为了百姓服务的,这是他从小就懂的道理,所以李哲说了一句“替我看好金子”之后,便兴匆匆的跑了。

    不久,便带着两个小厮打扮的人回到了稽查部,一人背着一包金子兴匆匆的回了李府。

    李哲刚回到李府,李府大门前的仆从躬身行礼问候:“小王爷,您今日回府比以往早不少啊!可是有什么喜事?”

    “喜事嘛,自然是有,今日遇见了一个出手大方的商户,比平日自然早了不少。”回了仆从一句,想了想,李哲笑道:“从今以后每人的工钱再涨一文。”

    李哲脚下带风,话音落便已消失在仆从的眼中,连仆从的谢恩之言都没听见,他现在可没时间和仆从闲聊,他还要给长辈报告喜讯呢!(未完待续)

第443章 是你

    还在院子中,李哲便扯开了嗓子开始喊人,家里人一个都没忘记叫,通通喊了一个遍,却没喊大哥,因为他知道大哥不是在城中的书店中看书就是在书房中看父王当年留下的手稿,喊了也是白喊。

    很显然,兄弟俩的兴趣完全不同,弟弟天生就好像更喜欢商业,哥哥虽说对商业也有所涉猎,但那是因为哥哥了解一些商业对于台湾的重要性,说到底哥哥还是更喜欢研究他们父王留下的发展之道和各种拉拢人心的手段。

    这种情况并非李渊的安排,乃天然的划分,像似将李宽的本事天然的分配到了两兄弟身上一般。

    跑进门,不出意外的没见到自己大哥,也没等大厅里的众人开口,李哲便率先笑道:“曾祖父、曾祖母、母妃、姑姑,我做了一笔大生意。”

    生意一词,李渊等人以前是不明白的,但是在李哲六岁时拿着李宽留下的手稿问他们生意是什么意思时,他们才从李宽的手稿中明白了生意的意思,所以现在听到李哲说做成了一笔大生意,众人只是对李哲笑笑,像似没听见李哲的话一般。

    从六岁起,李哲便开始在城中做生意,每次回府都说自己做成了一笔大生意,前几次借着家世和身份确实做成了几笔大生意,可是等到李哲知道这些和他合作的人是看重他的身份后,再次做成的大生意便让众人哑然失笑了。

    李哲眼中的大生意就是几贯钱的生意而已,而内城中出现的小摊就几乎全是李哲的生意带来的,所以才有李宽看见李哲从小摊中拿东西不给钱的那一幕,因为那摊子就是李哲与摊贩合作开的。

    到了如今,听的太多了,早已经习惯了,对于李哲口中的所谓大生意,众人显然不感兴趣,所以众人依旧各自忙着各自的事。

    万贵妃和苏媚儿忙着指挥下人收拾,一想到刘仁轨和王翼回来说王爷要回台北了,她们两人便止不住兴奋,苏媚儿也趁着休沐的时间加入到了万贵妃的收拾大军之中。

    李渊则和安平、小芷一起悠然自得的下着象棋,李渊一人下安平和小芷两人俨然成了李府的惯例,都知道太上皇下棋下不赢徐老先生和蒙老爷子,只能在这两个小孙女身上找找存在感。

    见没人理会自己,李哲不禁再次打量起了大厅中的众人,却没见到向来给他台阶下的大师兄——冯凌云,然后失落的问着冯凌云去了何处。

    恰好福伯从后院中出来,也恰好听见了李哲的问话,自然而然的回道:“二公子,冯公子和大公子在书房。”

    福伯的出现,让李哲放弃了去找冯凌云的打算,因为福伯可是比冯凌云更给面子的人,李哲拉着福伯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福爷爷,我今日做成了一笔大生意。”

    不等福伯开口,李哲便急不可耐的吩咐两个背着金子的小厮将两个包袱放在了沙发上,李哲兴冲冲的解开了包袱,整整四百两金子在大厅中熠熠生辉,散发的金光显得格外刺眼。

    福伯的嘴巴张的老大,李哲甚至能看清他的喉咙,愣了老半天才不敢置信的惊呼道:“这得有五百两金子吧!二公子比起王爷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福伯的表情让李哲很享受,笑道:“福爷爷猜错了哦,只有四百两而已,比起父王,我还差的远···差的远。”

    两人对话在大厅中显得十分突兀。

    万贵妃和苏媚儿发不出任何声音,傻愣愣的看着沙发上的金子;打扫的仆从和侍女停下了手下的活计,一脸见鬼的表情看着傲娇的小王爷;安平和小芷顾不得争论下步棋该下在什么地方,棋子往桌上一扔便跑到了李哲身边;李渊下意识的朝李哲的方向转过了头,直发愣。

    “乖侄儿,是不是该孝敬姑姑一点。”安平说着话,手已经朝着沙发上的金子伸去了。

    安平和小芷并非缺钱花,只是单纯的喜欢逗这个钻进钱眼儿里的小侄儿而已,没看见李哲现在就像一只护崽儿的老母鸡已经趴在了金子上,嘟着嘴,一脸谨慎的看着自己的两个姑姑吗,一副谁敢抢金子就啄她的样子。

    “这些金子都是我的,谁也不能抢。”李哲义正言辞的拒绝了安平姑姑,想了想,认真道:“这些金子都是李大哥和我的。”

    不远处的李渊和万贵妃等人迈着步子,走到了李哲面前,李渊看着安平佯怒道:“行了,别逗哲儿了,一边玩去。”

    安平没走,朝着李渊吐了吐小舌头,倒也没继续逗李哲,只是趴在沙发的靠背上,一脸好奇等着后续的故事。

    “你啊,都是被你哥哥给宠坏的。”李渊笑骂了一句,看向了护崽儿的李哲,笑道:“说说怎么回事,你小子不会又是表明了身份,商户才给你送钱来的吧!”

    “才不是,是李大哥认为我的法子能挣钱才和我合作的。”李哲显然有些不满李渊对自己的怀疑。

    “你小子口中的李大哥是何人?你小子想到的法子又是什么?”

    李渊一连两个问题,李哲愣住了片刻,自己好像真不知道李大哥到底是什么人,只知道姓李。

    仔细想了想,理清了思路,才解释道:“李大哥是长安人······”

    听完李哲的解释,李渊在沉默,而安平则毫不犹豫的给李哲口中的李大哥定了性,“傻子”两个字脱口而出,还得到了一干人等的一致赞同。

    一个七岁大的孩子几句话,就拿出四百两金子,这样的人不是傻子还能是什么?

    李渊想了良久也没想到长安的李姓商人到底是谁,看到李哲怀中露出的一角白纸才回过神来,笑道:“哲儿,把契书给曾祖父看看。”

    “不行,父王手札中有言,合同乃商业机密,他人不得看。”

    “什么商业机密,给曾祖父看看怎么了,曾祖父是其他人吗?”苏媚儿本就对小儿子对经商感兴趣的作为很不满,现在又见到小儿子这样的态度更为不满,教训道。

    “行了,不看就不看嘛,哲儿这是有原则,媚儿何必教训哲儿呢!”万贵妃摸着李哲的脑袋,顺势做到了李哲身边,笑道:“咱们都不看,不过哲儿可不能辜负了别人的一番心意。”

    李哲点头,从怀里掏出了一枚木簪递给了万贵妃,“还是曾祖母最好了。”

    王府的小公子才七岁,便谈成了一笔两千两的大生意,自然要庆贺,所以凡事台湾数得着的亲近之人全都被邀请到了李府参加晚宴。

    杜伏威和单云英在两年前便到了台湾,不信邪的夫妻二人在亲眼见到了四百两金子之后,朝着儿子就是一顿骂,李哲也有幸成了别人家的孩子。

    杜煜博很悲伤,所以找到了和李臻他们一起帮着孙道长收拾药草的李哲,一边帮忙一边一脸哀怨道:“三弟啊,你以后干出这样的大事,能不能给大哥通通气,也让大哥有所准备啊!”

    “就算弟弟给大哥说过之后,难道大哥就不会被伯父伯母骂了吗?若是弟弟一早便给大哥说了,大哥岂不更加忧虑,何来准备一说。”李臻放下手中的药草,直勾勾的盯着杜煜博。

    杜煜博:“······”

    果然二叔一家都是怪物,二叔生而知之也就算了,两个弟弟竟然也有走马观碑之能,有走马观碑之能也就算了吧,还总是能做出惊人之举,真是服了二叔一家了。

    杜煜博暗暗想到。

    帮着孙道长收拾完药材,杜煜博突发奇想的问着孙道长:“孙爷爷,你有没有让人变聪慧的药方啊!”

    孙道长伸手摸着杜煜博的额头,没发烧啊,这孩子怎么说胡话呢?

    看着杜煜博幽怨的盯着自己的两个小徒孙,孙道长瞬间就明白了,收回手笑道:“煜博,你没有一个生而知之的爹,不是你的错。”

    杜煜博:“······”

    孙道长一行人到达李府时,府上欢笑的气氛正浓,单云英在给苏媚儿请教如何教导孩子,话一问出口,大厅之中顿时鸦雀无声,都在等着苏媚儿传授秘方。

    其实各家的孩子都不错,只是比起李府的两个时常做出惊人之举的孩子差了些,难免想从苏媚儿这里取取经。

    苏媚儿无言,她能说她从未教导过两个孩子吗?

    确实苏媚儿除了在学城之时教导孩子之外,平日根本没有时间教导,两个孩子都是自己从李宽留下的各种手稿中学到的东西,因为两个孩子过目不忘的天赋和李渊怀恩等人的教导才有如今的本事。

    若说对两个孩子的了解,苏媚儿恐怕还没有怀恩等人了解的多。

    见众人目光放在自己身上,苏媚儿打着哈哈,有些不好意思道:“都是孩子们自己看王爷留下来的手札,我也是按照大家寻常的法子来教导孩子的。”

    好在,听到苏媚儿这么一说,众人没再纠结教育方法之事,李府两个孩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人人都知道,那东西不是教导就能学会的,而且李宽的手札到底有多重要,众人也清楚,哪敢妄想家中的儿子能看到李宽的手札,不见李宽的亲传弟子、世子的大舅哥——冯凌云也不能看吗。

    得到了答案,却让众人相顾无言,好在进门的杜煜博等人叫着在座的所有人打断了这份沉默,气氛再次热烈。

    等到众人刚入座便听到院中笑声响起:“哟,正热闹着呢,本王没错过这顿晚饭吧!”

    一个黝黑的男子出现在大厅门外,苏媚儿叫了一声“王爷”,顾不得仪容,直奔李宽而去,扑到了李宽怀里,直到听见众人的笑声响起,苏媚儿才羞红着脸,放开了李宽。

    给苏媚儿擦拭了脸上的泪水,李宽牵才苏媚儿那柔若无骨的小手才走到了饭桌前,此时的李哲像傻了一般,看着李宽如同见鬼了一般,惊呼道:“李大哥,是你。”(未完待续)

第444章 母妃,你脸红了

    李哲的惊呼,李渊等人哪里还不明白李哲口中的李大哥是李宽,所以李渊和万贵妃很不客气的给了李宽一个白眼,逗孩子也不是这么一个逗法。

    像似明白李渊和万贵妃眼神中的意思,李宽顿时觉得他自己很冤枉,他当时明明就没有认出那是他的儿子,若非胡庆等人回来说合同书上的名字叫李哲,说李哲和他有几分相像,他根本就不会往哪上面去想。

    不过,这种话还是不说为好,一旦说出口,他能想象到两个孩子是何等的失望,万贵妃和李渊是何等的生气。

    讪笑了两声,正准备给李渊和万贵妃请安,就见安平看着李宽问道:“大哥就是那个傻子?”

    此话一出,满场一愣,就是李宽自己也愣住了,自己怎么成妹妹口中的傻子了?

    有了安平姑姑的肯定和母妃的肯定,发傻的李哲终于回过神,跟着哥哥一起给李宽行了礼,只是那失落的样子谁都能看见。

    弯腰抱起儿子,在李哲耳边低语了两句,失落顿时转变为了惊喜,笑问道:“真的?”

    “真的,比父王给你的真金还真,不过你可不能怪父王。”

    “孩儿不会。”

    父子两的对话没头没尾,众人一头雾水,完全不明白两人在说什么。

    杜伏威是个心大的,没心思去想李宽父子两说的悄悄话,咋咋呼呼的叫着李宽喝酒,说兄弟二人多年不见,今日定要喝个一醉方休。

    李宽点点头,一把抱起另一个儿子,现在李宽就是不看脑袋上的旋儿,他也知道兄弟俩谁是谁,小儿子比大儿子简直胖了一个身位,也不知道这些年到底吃了些什么。

    若非他在海外练出了一手气力,抱着两个孩子还真吃力,就是现在抱着李哲的右手都有些打晃,仔细看了看才发现原来是安平在拉他的袖子。

    “大哥,你没忘记给我带礼物吧!”像似想到了什么,安平补充道:“大哥,我可不要金子,您要是给我金子还不如给我两支金步摇。”

    仔细看了看安平,才发现妹妹已经是十三岁的大姑娘了,不在是哪个吵着要哥哥抱的小女孩儿了,已经到了爱美的年纪了。

    好在,这次出海倒是让李宽收获了不少奇珍,听到安平的这番话,李宽笑道:“好,不要金子,哥哥给你和小芷准备的礼物保证你们喜欢。”

    安抚了要礼物的安平,李宽抱着儿子走到了主桌,杜伏威毫不客气的给李宽满上了酒杯,两个孩子也懂事知道自己父王要陪酒,没留念李宽的怀抱,回到了自己的位置。

    “弟弟,刚刚父王给你说了什么?”刚一坐下,李臻便问起了旁边的弟弟。

    听到李臻的问话,桌上的人顿时便把目光放在了李哲身上。

    “不能说,父王说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谁也不能说。”

    李哲眼中带笑,那贱样儿,快要贱飞了,发现哥哥不满,才想到李宽说的是父子之间的秘密,倒也没说不能告诉哥哥,所以李哲才趴到哥哥的耳边低语道:“父王说他当时并没有认出我,说让我不要责怪他,他从未忘记过我们兄弟两人,只是快四年没见面,所以一时间没能认出来,我走之后父王认真想了想才想到我是父王的孩子。”

    李臻恍然大悟,想想也是,弟弟那体型,父王能想起来便已经说明父王一直记挂着自己了。

    李臻的笑脸,让在座的众人就像是百爪挠心般难受,安平甚至摆出了姑姑的架势也没能让兄弟两开口。

    主桌的气氛明显比李臻他们一桌的气氛热烈,杜伏威哐哐的就是三杯,李宽只能笑着喝完,谁让杜伏威竟然会说话呢,说什么多年未见必须喝一杯,感谢他教导儿子多年再喝一杯,此次出征海外大胜而归,更的再喝一杯。

    在海外多年,李宽很少喝酒,一来他不喜欢,二来没有酒给他喝,三杯高度酒下肚,李宽便感觉到了一丝醉意,甚至感觉到了自己脸应该已经红了。

    可惜,常年的日晒让他的脸黝黑发亮,旁人根本看不出他的脸红。

    本不想继续喝下去,同桌的杜荷却起身给李宽倒了一杯酒,笑道:“小弟大婚,二哥远在海外,未能参加小弟婚礼,所以这一杯酒必须得喝。”

    “你和思舞成婚了?”

    杜荷点点头,脸上却没有成亲的喜悦,哀叹道:“去年成的亲,本想着等着二哥回来之后才成亲,只是母亲病重只怕等不到那个时候,小弟······”

    说不下去了,杜荷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他并非装作豪迈,只是想让眼中的泪水不至于留下来而已。

    历史上,杜夫人是什么时候去世的,李宽并不知晓,但是看杜荷的样子,李宽又岂会不知杜荷的意思,没说任何安慰的话,一切尽在酒中了。

    喝过酒之后,李宽才问道:“为何没在长安守孝?”

    “二哥,家母就葬在了台湾,家母生前说家父在长安照看着大哥,她便留在台湾照看小弟,小弟······”此时的杜荷已然泣不成声。

    子欲养而亲不待,或许最能表达杜荷现在的苦闷吧!

    拍了拍杜荷的肩头,杜荷像似明白李宽的意思,扯着嘴角,坚定道:“二哥放心,我定然会让父母含笑九泉,不让他们再为我担忧。”

    “说得好。”李渊举起酒杯,大笑道:“不愧是克明的儿子,值得喝一杯。”

    刚想喝酒,就被万贵妃抢过手里的杯子,“别以为臣妾不知道陛下在想什么,您今日的酒已经喝过了,想喝酒得问问孙道长和宽儿。”

    被发现了,李渊长叹了一口气,“喝个酒怎么就这么难呢!”

    一句话,让原本哀伤的气氛转变为了欢笑。

    “来来来,太上皇不能喝,大哥陪你们喝。”杜伏威提起酒坛子就便要给杜荷和李宽倒酒。

    单云英可没万贵妃那么客气,朝着杜伏威的小腿就是一脚,喝骂道:“喝什么喝,二弟四年未曾回府,没见着弟妹已经等不及了吗?”

    在座众人再次大笑,就连沉浸在悲伤之中的杜荷忍不住笑了笑。

    苏媚儿羞红了,开口不是,不开口也不是。

    就在苏媚儿左右为难之际,杜伏威恍然大悟,讪笑道:“弟妹别见怪,大哥没想到这一茬,不喝了···不喝了······咱们找时间再痛饮一番不迟。”

    我去,神补刀啊!

    苏媚儿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暗暗责怪自己刚开始干嘛那么心急。

    经过杜伏威这么一打岔,酒宴散的很快,甚至比小孩子那一桌散的还要快,匆匆带着自家小子打道回府,像不乐意走的杜煜博还被单云英踹了两脚。

    匆匆离去的步伐,让送客的苏媚儿再次羞红了脸,傻乎乎的兄弟偏偏倒倒的跟在苏媚儿身后拱手送客,看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偷偷喝酒了。

    送走了众人,两兄弟看着对方的大红脸大笑,李哲在不经意间看见了苏媚儿的红脸,关心道:“母妃,你脸红了,是不是生病了?”

    “弟弟你真傻,母妃肯定是偷偷喝酒了,和咱们一样。”

    “去去去,小孩子懂什么。”万贵妃像撵鸡似得撵着两个醉酒的小重孙,看着一旁的侍女吩咐道:“还不快带两位小王爷去休息。”

    说完,便跟着李渊一起走了,笑声中还夹杂着小重孙三个字。(未完待续)

第445章 四年间发生的事

    清晨的阳光洒满整个屋子,斑驳的光影在房中跳动,李宽下意识的摸索着身边人,空荡荡的感觉告诉他苏媚儿应该起身很久了。

    迷迷糊糊的起身穿好衣服,余光扫射到房中摆放着的洗漱用品,李宽一时间愣住了,在海外四年,过的就像一个野人,哪有洗漱用品给他用,能找到木棉枝捅一捅便算不错了。

    仔仔细细的打理一番,拉开门便情不自禁的用手挡了挡刺眼的阳光,打了个哈欠,扭动了两下腰,迈着平稳的步子走到了大厅。

    府上的仆从和侍女在收拾悬挂在大厅中的红绸,这本是为了迎接李宽回府而准备的,结果李宽不声不响的回了台北,万贵妃和苏媚儿的一番准备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而家人都没在,问了问才知道,李渊去了总务大楼办公,苏媚儿去了学城上课,小一辈的孩子们也去了学城上学,万贵妃去了花圃打理自己的花草,好像人人都有事情做,只有他闲来无事。

    这种闲着无事可做的生活,李宽倒是很乐意。

    此前出征海外时,他不习惯闲来无事的生活,可是回到台湾却感觉闲来无事的生活挺好,李宽有些想不通,最终只能归结于“家”这个字。

    家,总是让人感到安心的地方。

    **月的台湾极热,头顶上的骄阳似火,烈日不遗余力的炙烤着整个大地,像似要把大地中残留的水汽烤干,整个台湾犹如一个蒸笼,没有所谓的轻风,甚至大多数人不喜欢轻风,因为吹来的轻风带着热气和海水的味道,犹如一阵阵的热浪,让人越发感觉烦躁。

    竹楼中的李宽却很喜欢,只因他四周放着冰块,热风袭来恰好中和了四周的寒气,让他有着犹如春风拂面的感觉。

    快到午时也没见着万贵妃回来,李宽有些急了,天这么热,可别中暑了。

    离开竹楼,李宽总算感觉到日头到底有多毒辣,一缕缕炽热的阳光洒落在身就像是一根根冒着寒光的银针扎在皮肤上一般难受,走了十几步已是满头大汗。

    走到花圃,李宽愣住了。

    眼前的花圃,准确的说如今的花圃已经不算是花圃,说是菜园子更为贴切,因为花圃中的花草面积不到十分之一,其余地方全被蔬菜瓜果占据。

    兜兜转转,总算是在黄瓜架子边找到了万贵妃,这一看差点没把李宽的下巴给惊掉,只见万贵妃带着斗笠,穿着一身粗布麻衣,正在摘架子上的嫩黄瓜。

    这还是他那个贵气逼人的祖母?这穿着打扮比万贵妃身边的侍女都不如,难道王府缺钱缺到这个地步了?

    “祖母。”李宽大喊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万贵妃的身边,给万贵妃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打量着万贵妃的服饰,哭笑不得道:“您这穿着该让孙儿如何说。”

    “祖母这服饰怎么了?你去看看谁家的妇人打理田地是穿着丝绸锦衣了?

    四年不见,万贵妃的变化让李宽有些不敢置信,这心态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说来,万贵妃的变化还是来自于李宽和李哲父子二人。

    当初,万贵妃也是一身丝绸锦衣进菜园子,可是打理菜园子难免一身泥土,服饰难免挂到枝桠,以楚王府的财力这种破裂了的服饰自然是不会再穿,而需要资金开创商业的李哲便把目光放在了万贵妃不要的衣服上,毕竟万贵妃不再穿的衣服也是一笔不小的钱财。

    当李哲拿着第一次售衣所得的钱回李府后,欢天喜地的告诉万贵妃,衣服卖了五百文之时,万贵妃脑海中突然浮现起了一副画面,那是还在桃源村之时李宽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从田地里回府上的欢笑画面,所以万贵妃才有如今的打扮。

    当然,李宽不知道万贵妃的改变还有他的一部分原因,他现在只知道日头毒辣,在这么待下去中暑是必然,所以没纠结万贵妃的衣服,提起万贵妃脚边的菜篮子往右侧小楼走。

    小楼很有人气,锅碗瓢盆、油盐酱醋都有,看得出在他出征的这段日子里一家人还是时常来小楼住的,一句话没说,挽起袖子提着菜便进了厨房。

    孙儿亲手下厨,万贵妃笑了。

    她已经很多年没尝到过孙儿的手艺了,而且在她心目中这顿饭可不仅仅包含着孙儿的手艺还包含着孙儿的孝心,所以她没阻止,更别说提议回府用饭,反正自总务大楼建好之后李渊便很少回府用午饭,苏媚儿和孩子们也在学城用午饭,平日里就她一人,在哪吃不是吃。

    两三盘炒时蔬,一碟拍黄瓜,却让万贵妃泪花显现。

    “祖母,孙儿这次回来后不会再走了。”李宽吃着饭,呢喃的说道。

    万贵妃的样子,给了他很深的感触,虽不至于像万贵妃一样眼中闪烁着泪花,但是愧疚和感怀终究是难免的。

    “不走就好···祖母老了,你若是再一去四年,祖母不知还能否再见到你,说不定祖母就像皇后一样说走就走了。”万贵妃满脸感叹,不知是感叹长孙的去世,还是感叹人生短暂、世事难料,亦或者二者皆有。

    李宽大惊失色,不敢置信道:“祖母,您说长孙皇后殡天了?”

    万贵妃点点头:“贞观十一年的事了。”

    “不对啊,若是长孙皇后殡天,为何孙儿没得到一点消息?”

    李宽觉得万贵妃是在和他开玩笑,毕竟贞观十年之时,他曾回长安见过长孙,不说能活到寿终正寝,至少活个十来年是没有问题的,他对自己的医术还是很有信心的。

    更何况,他虽出征在外,但是往返于台湾的士卒却从未断绝,长孙皇后去世这样重大的消息,他怎么可能毫无所知?

    正等着万贵妃回答,就听见门外传来一句——是祖父让他们不告诉你的。

    话音刚落,就见着李渊进了门,走到万贵妃身边坐下后,感叹道:“那时你刚出征海外才一年不到,返回的将士说大军正在攻打吕宋国,祖父便封锁了消息。

    更何况祖父带着大家回了长安,安平也留在长安守满了重孝才返回台湾,你也不必觉得有所愧疚。

    祖父也与二郎说明了你未回长安的缘由,二郎也未曾介意,反倒是夸赞你小子几句。”

    愧疚,李宽没有。

    李世民的夸赞,李宽也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长孙皇后为什么会去世,在意的是他的医术难道不行了。

    “祖父,孙儿在贞观十年也给皇后诊治过,按理说······”

    没说完,李渊打断了:“你小子的医术确实不错,皇后之所以去世乃因为难产,听说皇后当时的情与你母亲当年的情况相同,是宫中的女医官按照你小子当年的法子,让皇后吊住了一口气,安排完后事才去的。”

    听到李渊说难产,李宽就已经明白了。

    贞观十一年,长孙已经三十七岁,本就是高龄产妇,而且是身患气疾的高龄产妇,好死不死还遇到难产,长孙皇后去世倒也正常。

    听完李渊的话,李宽不由的想到了后世对于李承乾反叛和李泰争储的一些论断,问道:“皇后殡天,朝堂没出什么乱子吧!”

    “你小子竟然关心起了大唐的情况,难得啊!”李渊打趣了一句,笑道:“不得不说,你小子确实有见地。”

    “真出乱子了?”

    李渊的笑容隐去,感叹道:“皇后去世的前两年倒也没出什么乱子,但是如今嘛,听说魏王和太子之间却是起了争执,具体情况祖父也不太清楚,不过据长安来信,青雀确实更得二郎喜爱一些。”

    “祖父怎知陛下更喜魏王?”

    “二郎下旨,命青雀在府邸设置文学馆,任青雀自行引召学士,这其中的意味,难道你小子不知道?如今的朝堂可是泾渭分明,太子一系、魏王一系斗得旗鼓相当,你小子的楚王一系也只能被压着,道宗可是多次来信说让祖父劝你小子回长安,怎么,有没有兴趣回长安啊?”

    李宽叫苦不跌,怎么还想着让他回长安啊!

    李宽苦笑道:“长孙皇后殡天,如今的长安就是一个烂泥潭,您老就忍心让孙儿沾上一生骂名,更何况朝堂之中哪有什么楚王一系,都是官员无聊之谈罢了。”

    “祖父就知道你小子不愿意回去。”李渊一副自己早就知道的样子,但是那眼中的一丝失落却显而易见,感慨道:“不回便不回吧!台湾如今也不错,去年年底统计人口之时已有三百余万人了,过几年未必不能超越大唐。”

    说到最后李渊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而李宽却惊住了。

    他出征四年,俘获的人口只有二十几万人,而他出征之时台湾原本的人口也只有六十来万人,哪怕是这些年鼓足了劲的生育也不会超过两百万啊,哪来的三百余万人口?

    仿佛猜到了李宽的想法,李渊微微一笑,道:“这四年,二郎送来了不少了奴隶,不少的商户也从各地来了台湾,冯家人也带着岭南的百姓迁移来台湾,台湾有三百余万人口也属正常。”

    四年间发生的事,李宽虽有所耳闻,但有所耳闻之事那都是他关心的事,像台湾本地的百姓与俘获百姓之间的关系之类的情况,他才会让往返的士卒打听,至于其他之事,他还真不知道。

    像李世民和冯盎移送奴隶到台湾这样的事,在李宽的认知中几乎不太可能,毕竟冯家的大本营在大唐,冯家大肆送人到台湾这可是断根基的事,冯盎会这么傻;而李世民送奴隶到台湾就更想不到了,就是他想破脑袋也想到啊!(未完待续)

第446章 真就立国了

    其实,在李世民给李渊提出送奴隶到台湾时,李渊也是一头雾水,毕竟李世民从未提到过支持李宽在台湾自立,只是不反对罢了。

    不过,不管儿子到底作何打算,送人到台湾总归是一件好事,反正送到的台湾的人总归会被自己那孙儿收服,李渊当然乐意接受。

    有李世民这个皇帝率先送人,冯盎自然不甘于落后,更别说冯家还有大部分人在台湾,冯盎把台湾当作了冯家的崛起之地,他送人送的名正言顺,毕竟跟着皇帝的脚步走才是一个忠心的臣子该做的事嘛!

    忠心的臣子该做什么事,李渊是不清楚的,他现在就清楚该把台湾的一切交到李宽手中,他已经七十有四,虽说身子骨还挺硬朗,但他觉得自己活不了几年了,这余下的几年不该把重心放在治理台湾之上,陪着重孙享受两年的天伦之乐才是正理,享受两年的天伦之乐也就该回长安落叶归根了。

    人啊,一旦到了年纪想着的无非是子孙安康、后辈前途坦荡,而到李渊这个地位,儿孙根本不用他忧愁,落叶归根才是他思虑之事。

    李渊的心绪一时间飞到了长安城,像似看到了龙椅上的李世民,当年的那点恨意突然消失不见,幽幽叹道:“二郎其实也不容易啊!”

    这句话不知是在安慰自己,还是在让李宽释怀,但在万贵妃看来,这句话明显是在让李宽释怀,因为在贞观十一年长孙皇后去世,她随同李渊一起回了长安,李世民不知因何缘由当着她的面提起了将李宽收回自己名下,改越王李贞过继到李智云名下。

    当时,还是李渊摇头这才作罢,她知道李渊是在替她着想,毕竟李世民贵为皇帝,他若下圣旨,就算她贵为贵妃也奈何不得。

    如今又听到李渊有此感叹,不免有些悲从中来,看来陛下也希望宽儿重回秦王名下啊!

    “宽儿,要不你还是回长安吧!”

    万贵妃一句话,让李渊和李宽怔住了,好端端的怎么说起让宽儿(自己)回长安呢?

    “祖母,您这话是何意?”

    “当年祖母回长安之时,当今陛下便曾向你皇祖父提起······”

    大概是猜到了万贵妃的心思,李渊怅然一笑,打断道:“你啊,误会朕的意思了,朕只是有感而发,何况你真舍得宽儿回去?”

    “臣妾自然舍不得。”

    没头没脑的对话,让李宽只能糊里糊涂的看着两人,打岔道:“祖母,陛下曾向祖父提起何事?”

    “没事,就算有事也与你小子无关。”李渊佯怒道,另起话题道:“你小子是不是该准备立国之事了?”

    或许李世民提出的法子放在其他皇子身上,会让人感到欣喜,毕竟这表明了李世民的宠爱,但放在李宽身上却断无可能,以李渊对李宽性子的了解,别说李世民强制下旨,就是李宽知道提起过这件事,也必将引发的新一轮的父子矛盾。

    在贞观十年返回长安时,李渊就发现孙儿对儿子有了不小的改观,如今这种引起父子矛盾的事还是不提为好,他太了解李宽了,若论到孝,皇室中的子弟无人可及,李宽又怎会为了那本就看不上眼的大唐皇位而放弃万贵妃这个祖母呢,所以李渊另起话题,打断了李宽的追根究底。

    “立国吗?”李宽幽幽叹了一口气,像似自言自语,可以看出他的心绪很复杂。

    原本立国,确实在他打算之中,可是不知为何由李渊提出来总让他感觉别扭,看着桌角沉默良久之后,才坚定道:“那就立国吧!”

    立国不是说立就能立的。

    他四年没回台湾,总得了解了解台湾如今的具体情况,所以自从与李渊谈论之后,李宽一直很忙,忙着跟李渊做交接,忙着和众人商议立国之事。

    以至于引来了万贵妃不满,因为祖孙二人时常不着家,天还没亮就从李府中出门,等到夜深人静,府上所有人都睡下了才从总务大楼回来。

    这不,在半夜丑时时分,万贵妃静等在李府的大厅拦住了才回府的祖孙。

    “宽儿,祖母知道你要立国,知道你忙,可是你不能不顾自己身子吧!”见李宽要开口,万贵妃像似猜到了李宽会说什么一样,不满道:“诚然你还年轻,医术了得,懂得休养之法,可是你皇祖父毕竟年纪大了,你也该顾虑顾虑你皇祖父的身子。”

    得,孙儿终究还是比不上夫君。

    李宽讪笑道:“孙儿明白了,最多两日,两日之后孙儿一定让皇祖父天天陪着您。”

    李宽也很无奈啊!

    他知道李渊年纪大了,跟着他一起操劳了整整大半个月心里也过意不去,他也劝过李渊,但是李渊执意如此,他能有什么办法。

    更何况,有些事务又不得不要李渊从旁指点和交接,毕竟姜还是老的辣,有李渊从旁指点他也放心不是,而且台湾这四年发生的事总归不少,总得要和李渊商议商议。

    李宽确实也受信用,在两日之后,李宽便没带着李渊一同出门,而是他和手下的众臣子开始了新一轮的商议,而就在李宽与众人商议的这段期间,各地的请愿书纷纷送到了李宽的案头之上,皆是请李宽自立的请愿书。

    问了马周等人才知道,这自立的工作已经让他们做到了前头,倒是让他省下了一番功夫。

    在贞观十四年的十月初一,李宽派人将一家老小接到了总务大楼。

    总务大楼能聚集三百余人的会议室,李宽只作了一个简短的发言,便让开了身位,下方坐着一家老小只见怀恩拿着一本奏折上了台。

    “自今日起,台湾自立为国,国号为“华”,改元宣武,大唐楚王宽登基称帝。”刚起了一个头,怀恩便激动的打起了摆子,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心情才继续念道:“陛下诏曰:太上皇尊为太祖武皇,贵妃尊为太皇太妃,册封王妃为后,太子暂空。安平公主改封华国长公主,桃源县主改封康乐公主。”

    坐在下方的李渊傻了,这简直就是儿戏嘛!

    狠狠的瞪着李宽,李宽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当初他起草诏书时便有很多人劝过,可是他当时起草诏书时觉得自己写的很不错,根本就没把众人的劝诫放在心上。

    如今听到怀恩在台上念着诏书,李宽才知道当初觉得不错的诏书,很可笑,就是儿戏都不如。

    不过,事到如今也只能坚持下去了,毕竟台湾···华国的官员几乎都在此坐着,若是叫停岂不是更儿戏。

    没人叫停,感受到李渊等人怒火冲天的怀恩只好再次再次拿出一本折子,继续念,这次倒是挺像模像样的,毕竟册封大臣,大臣的功绩得有,职位也得有。

    按部就班念完,等到李宽上台做了总结性的发言,除去之前的交接和商议不算,前前后后也就大半天的功夫,华国就算是正式成立了。

    李渊很生气,等到李宽一下台,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众人也理解李渊为何生气,匆匆从总务大楼的会议室走了,就像身后有疯狗在追他们一样。

    等到开会的众人离去,李渊指着李宽就开骂,口水都溅到了李宽的脸上,简直就是一出儿戏嘛!

    别的暂且不说。

    登基称帝总得有祈天仪式吧!

    总得有一篇华丽的骈文吧!

    这些东西都喂狗了啊!

    像似骂的不过瘾,这就准备踹人,脚伸到一半又收了回来,毕竟不管再怎么儿戏,眼前的这个孙儿到底是皇帝了,幽幽叹了口气道:“这就立国了?”

    擦了把脸上的口水,李宽点点头,给李渊顺气道:“孙儿知道您的因何发怒,孙儿也承认自己的诏书······”

    连他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下去,只好讪笑道:“那什么,诏书就不说了,您认为的各种仪式无非是一种形式罢了,表面功夫孙儿不屑为之,咱们华国讲究的是干实事,再者说了孙儿如今的威望就算什么都不做,说一声咱们立国,咱们不也照样立国吗。”

    不说还好,这一说李渊更怒了。

    “放屁,什么表面功夫?那都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朕看你这犹如儿戏的会议还不如不举办的好,祖父都替你感到丢人。”

    “祖父,话可不能这么说,孙儿这立国之举虽简便了些······”

    “这能称为简便吗?这简直就是儿戏。”

    “好吧,儿戏就儿戏吧!”李宽不敢顶嘴,害怕把李渊气出一个好歹来,只能顺着李渊的话说:“孙儿的立国之举虽儿戏,但也有好处不是。”

    “哦?祖父倒想听听你小子有什么狡辩之言。”

    见李渊平息了怒火,李宽笑道:“自古立国便有各种繁杂的仪式,这些仪式劳民伤财吧,孙儿如今减化了这些仪式可宣称孙儿是替百姓考虑,百姓自然记得孙儿的好啊!”

    听李宽这么一说,李渊倒是觉得有些道理,但他没被李宽的花言巧语给骗住,他还能不知道李宽是怎么想的?无非是觉得各种仪式太繁琐罢了,但立国会议都召开了,李渊也没有别的办法,长叹了一口气,嘱咐道:“下发的诏书,吩咐马周写,你小子书写的诏书祖父不放心。”

    其实,李宽还真非李渊认为的那般觉得各种仪式繁琐,而是他根本没往哪上面去想,觉得他的威望足够了,立国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所以才草草了事,也才有犹如儿戏一般的立国。

    现在听到李渊的嘱咐,李宽也知道自己的水平有限,这些东西还是交给专门人士做为好,所以直点头。

    见孙儿直点头,李渊的怒火总算是平息了,但依旧不死心的幽幽问了一句——真就这么立国了?(未完待续)

第447章 李世民的苦恼

    在立国大会之后的这七日之中,李渊总算是感受到了台湾已经立为华国的气息,因为台北城中的大街小巷贴满了颁发的立国诏书,百姓欢腾,庆贺之声不绝于耳,而撤下了身上的重担之后,李渊最喜欢的就是陪着万贵妃,带着家里的小辈们在城里感受欢乐的气氛。

    国庆节,这是一个从未出现过的节日,不过城中贴满的告示和报纸上的宣传倒也让所有人明白了国庆节是什么意思,由于国庆假日,城中游玩的官员不在少数,所以遇到官员就是李渊最爱的事,因为没人行礼叫他太上皇,而是称呼他为太武皇,太上皇和太武皇仅仅一字之差,却让他通体舒畅。

    说到遇见官员,哪里是最好的地方,当然是台北的一间酒楼总店。

    牵着万贵妃,带着一群小萝卜头,刚跨进酒楼就听见小二恭迎道:“太武皇,您今日还是按照往日的惯例?”

    小二的话音一落,大厅中用饭的食客便已起身叫着:“太武皇,您来了。”

    李渊哈哈大笑,让众人不用在意他,带着一群人就走到了这几日常用饭的饭桌,等到李渊等人坐下之后,大厅中的食客才坐下。

    威望一时两无。

    许是熟悉了李渊的性格,众人倒也没拘谨,坐下之后依旧谈论着台湾立国一事,不时还跟李渊谈笑生风一番,开口必称李渊太武皇。

    他们都懂,李渊根本就不是来吃饭的,只是为了感受一下这个称呼的,毕竟国庆七日,李渊每日都来,只要听到太上皇三个字便是强颜欢笑,听到太武皇三个字就是哈哈大笑。

    李渊的套路,他们都熟悉了。

    李渊确实不是来吃饭的,毕竟一间酒楼总店的厨子也只是胖厨子教出来的而已,菜肴的美味远远不及李府,他只是单纯的感受称呼带来的欢乐。

    当然,一间酒楼总店只能带给他称呼上的享受,要享受还是得去商户聚集的地方,得去台北市的商业区,所以在一间酒楼用过早饭之后,便带着一家老小走了。

    商业区,是李宽在最近才划分出来的,也就是当初他回到台北遇到李哲的地方,那地方在台北内城的西南一角,而一间酒楼总店却在内城的东北,两者之间可是隔着不短的距离。

    而李渊却不喜欢坐马车,偏偏喜欢走着去,哪怕是走一段路就得歇一会儿也得走着去,因为在这段路途之中会听到不少让他高兴的话语。

    就像现在。

    街边的一个贩粮的店铺,店铺老板坐在店门外听着自家儿子再给自己念报纸,念完之后自家儿子情不自禁的感叹道:“楚王殿下总算在咱们台湾立国了,咱们以后就没有大唐赋税的加成了,爹,咱们以后的日子好过了。”

    兴奋的小子挨了自家老爹一脚,只听店铺老板教训道:“啥楚王殿下,那是陛下。”

    “是是是,是陛下。”

    “还有以后别说咱们台湾,要说咱们华国,没见报纸上写着咱们华国吗,老子看你在学城读书读傻了。”像似不过瘾,又踹了一脚,怒骂道:“看你小子以后还敢不敢不认真进学,若是将来因为学识没机会报效陛下,老子抽不死你。”

    “爹,您放心,我可没忘记您的教诲,我和同窗也没忘记陛下的大恩,我将来一定能中科举,前几日我不是还给您看了我在学城的成绩嘛,那可是优,全班都没几个。”

    “好···好·····不愧是老子的儿子。”

    父子的对话传到了四周,路过的李渊当然也听到了,所以李渊没有继续往前走,转身便朝着回家的路走去。

    见李渊这是打算回府,李哲问道:“曾祖父,咱们不去商业区吗?”

    他还想去商业区看看自己开办的如家酒楼的生意如何呢,咋就回府呢!

    “不去了,该听到的都听到了。”李哲那点小心思如何能瞒过李渊,见李哲垂头丧气的样子,李渊笑道:“你自己去吧,曾祖父就不陪你了。”

    见李哲要去商业区,安平叫了一声“祖父”,李渊心领神会的笑道:“去吧,想去的都去。”

    吩咐仆从好好照看府上的小主子们,李渊很有情趣的牵起了万贵妃手,两人看着奔跑的一群小子不禁露出了笑容,那笑容温柔慈祥,仿佛心如铁石的人看见那笑容都会被软化一般。

    李渊很高兴,可是他那远在长安城的儿子却很苦恼,已经好几日食不下咽了。

    因为九月末,禄东赞来了长安。

    吐蕃赞普弃宗弄赞(松赞干布)再次派遣吐蕃相国禄东赞来长安,向他献黄金五千两,以及数百件珍宝做聘礼,请求尚公主。而因为凉州富庶的原因,因为李宽当初送去凉州官员带着百姓离去的原因,吐蕃近两年时常出兵凉州劫掠,虽被大唐打了回去,但是吐蕃的作为就像是让李世民吃饭吃到苍蝇一般恶心。

    对于吐蕃的求亲,他很纠结。

    从理性上来说,与吐蕃和亲可保凉州安定,但从他内心来说,他又不愿意答应和亲,毕竟他也是为人父的人,岂会愿意亲生女儿去吐蕃哪个鬼地方受苦。

    如果单单是吐蕃求亲之事还不足以,让李世民食不下咽,让他更苦恼的事,是林邑国的使臣也恰巧来了长安,来长安求援来了。

    说到底还是疫病的问题,在李宽离开中南半岛之后,中南半岛上爆发了疫病,疫病席卷了大半个中南半岛,而林邑国便是受灾严重的地方,在距离楚王大军最近的几座城池可谓是毒人遍地走,全国上下人人忧心。

    林邑国的国君也是一个狠人,直接下令紧闭所有城门,派遣大军到城池屠杀百姓,燃烧的箭雨射穿了城中的百姓,烧毁了城池,恸哭之声响彻在中南半岛上空,久久不息。

    可惜这样的办法只能解燃眉之急,毕竟中南半岛上受灾的国家不仅仅是一个林邑,而好巧不巧的李宽当初留下的那块牌子,被林邑国的士卒找到了,林邑国看到了希望,既然楚王能留牌预警,必然是有把握治愈的。

    以至于,林邑国在发现那块木牌之后便派使臣来了长安求救。

    对于儿子在中南半岛所做之事,李世民也从使臣口中听说了,仅仅弱冠之龄便率领四五万人灭掉了十万大军,而且还是一场难以想象的大胜,他这才知道自己完全小看了他这个儿子,而且他对使臣口中的火炮也很感兴趣,可是高兴终究抵消不了心中的愁苦。

    按照林邑国使臣的说法,这场疫病极有可能波及到大唐,在疫病面前,李世民也没有办法。

    就算疫病最终没有波及到大唐,但林邑国到底是大唐的属国之一,属国都派遣使臣来求救了,以李世民的那性格又岂会全然不顾。

    然而,有办法对付疫病的是李宽师徒,可惜李宽师徒却远在台湾,就算他有心帮忙,下旨召李宽和孙道长回长安,他那个儿子会不会遵从他的意思返回长安也是一个未知之数啊!

    如何打发走林邑国的使臣,如何防止疫病传入大唐,李世民万分苦恼。(未完待续)

第448章 楚王的势力

    十月的长安,依旧有些酷热,哪怕在甘露殿中放着冰桶依旧让李世民汗水连连,无它,愁的而已。

    汗水顺着脸颊轻轻滑落,滴落到奏折之上,晕开了奏折上的墨迹,犹如朵朵墨梅,李世民却犹未察觉,紧皱眉头,直到连福在旁轻呼是否传膳,李世民才回过神来。

    李世民点点头,一群小黄门和宫女端着菜肴鱼贯而入,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摆上桌,让李世民眼前一亮,一条雕刻的冰龙栩栩如生的摆放在盘中散发着寒气,冰龙似腾云而起,冰龙上贴满了生鱼片,盘子的一角放着一叠蘸酱,隔着老远李世民便闻到了一阵醋香。

    他知道今夜的膳食并非出自御膳房之手,因为御膳房的厨子还没有这个手艺,也没有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送来的膳食必定是出自一间酒楼之手。

    冰爽的生鱼片蘸着醋,冰凉酸爽的味道犹如一阵阵大浪冲击着李世民的味蕾,不禁让他胃口大开。

    连福笑了。

    陛下总算能好好用一顿饭食了。

    接过宫女递来的手帕,擦拭了嘴角,李世民淡淡道:“以后别从一间酒楼带饭食进宫了,麻烦。”

    “陛下,这可并非老奴吩咐人从一间酒楼带回来的,是小泗儿听江夏王说陛下近日食欲不振,特意从一间酒楼求见老奴,赶到宫里御膳房做的,可见楚王殿下还是想着您的。”

    “怎么?!你也希望那小子能回长安?”李世民一眼便看穿了连福的心思,怅然若失道:“朕倒也希望那小子能回来,可是那小子会回来吗?”

    李世民望着渐渐落下的夕阳,目光幽幽,像似在问连福也像似在问自己。

    连福同样发愣,他自然是愿意希望李宽能回京的,现在太子与魏王斗的势同水火,他作为李世民身边的近侍,自然是受两方拉拢,甚至可以说他比李世民还要了解太子和魏王之间的关系,他也因此而苦不堪言。

    在他看来,能让太子和魏王暂时停止争斗的除了去世的皇后之外,也就这个能压得所有皇子抬不起头的楚王了。

    若是李宽能回长安,太子与魏王多半会联手对付楚王的,就像当年的建成太子和齐王一样联手对付当年秦王一样,毕竟谁让楚王是朝堂中势力最强的一系呢!

    以前,连福还没看出来李宽在朝堂之中有多大势力,可是如今他看出了李宽到底是有多恐怖,牵涉到的皇室成员和与李宽交好的重臣就不说了,就连一众老将如尉迟恭之流也在请旨让楚王回京,哪怕是前几年与李宽结怨的卫国公李靖都站了出来请旨让李宽回京。

    至于缘由,连福多少能猜到一些,太子与魏王争斗不休拉拢的却是朝中文臣,武人的地位渐渐式微,他们需要一个领头之人,而这个领头之人无疑便是楚王。

    一来,楚王向来对武人看重,众武将对楚王的感官不错。

    二来,就是林邑国使臣来长安说出的消息,在武将们的心目中,楚王无疑是最好的武人的代表人选。

    三来,朝中的武将向来关系不差,多少与江夏王有些关系,受到了些商业上的照顾,这就等同于受到了楚王府的恩惠,哪怕是当年与楚王府有怨的卫国公府,算起来也算受了楚王的恩惠,毕竟李客师驻守凉州确实挣到了不少功勋。

    当然,这不能说明这些武将就会投靠到楚王麾下,毕竟在大势未明朗的情况下,几乎所有的武将是不会投靠任何势力的,但哪怕是武将们推选楚王作为武人的代表人物别有用心,也能说明很大的问题了。

    仔细算算李宽的势力,就是连福也直发愣,三省之中的房玄龄和魏征就不说了,还有一个侍中王珪,六部中的礼部尚书李道宗、工部尚书段纶,刑部尚书孙伏伽,而且更为重要的是这三部几乎可以说全是楚王一系的人马。

    毕竟,礼部、工部、刑部前任的尚书都是楚王一系的人,三部一直掌握在楚王一系的人马之中,再加上孙伏伽前任大理寺卿,就是大理寺也可算作楚王一系。

    而楚王还是名义上的李氏皇族族长,当年淮安郡王和襄邑郡王兄弟俩可是支持楚王继任族长之位的,虽说淮安郡王李神通如今未担任任何职位,可是儿孙依旧在朝,而襄邑郡王李神符更是不得了,担任宗正寺卿不说还是光禄寺大夫。

    上一辈的人物暂且不谈,就算与楚王同辈的人物,连福都有些心惊。

    李景仁如今已官至户部侍郎,虽因与太子一同创办钱庄而关系有所亲近,但连福敢发誓,真论起亲疏太子拍马不及楚王。

    至于其他人,房遗爱官至太府少卿,作为李宽义子的王敬直乃吏部员外郎,杜构也晋升到了太仆寺卿,楚王师兄孙行如今也升任了司农寺卿而且,这还只是连福能想到的朝中大员。

    朝中三省不谈,毕竟三省的相爷们或许会偏心于李宽,但肯定不会明着上奏支持李宽,但六部之中的刑、工、礼三部肯定是支持李宽的,而九卿中的大理寺、光禄寺、宗正寺、太仆寺、太府寺、司农寺也有大半数的人支持。

    若是楚王一旦回京,振臂一呼,可谓朝堂半数在楚王手中。

    恐怖。

    大恐怖啊!

    而且还有各家长子,那可是在大唐各地任职的一方大员,再加上当年从凉州未去台湾的官员,如今也是各地的刺史大员,光是想想就让连福感到一阵心颤,这还只是文官中的势力,哪怕是这股势力也比当年的秦王府还要大啊!

    若非当今陛下威望足够深厚,楚王无心与大唐皇位,或许争斗的两位殿下根本无力反抗啊!

    连福在心中暗暗感慨,不由的叹了一口气。

    就是这一口气,把同样发愣的李世民叹回了神,幽幽问道:“你也认为那小子不会回长安对吧!”

    经过李世民这么一问,连福回神笑道:“楚王殿下鸿鹄之志,老奴自是敬佩不已。”

    没有正面回答李世民的问题,但已经回答了李世民的问题。

    “是啊,朕也没想到那小子竟然比朕要有雄心啊!”不知想到了什么,李世民脸上的感慨之色转变为了欢喜,笑问道:“那小子与暹罗国之战是何时发生?”

    连福愣了愣,说:“陛下,据推算应该乃贞观十二年之事。”

    “贞观十二年,那小子才十九吧!”

    “殿下乃武德二年生人,贞观十二年确十九,尚未及冠。”

    听到连福这句回答,李世民再次沉默了,而连福也变得沉默,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并没有完全看清楚王的势力有多大。

    他忘了楚王还有一个台湾。

    还有麾下的不知计数的楚王军。

    还有与闽州王结亲的岭南冯家。(未完待续)

第449章 东南方,皇道龙气冲天起

    沉默良久,李世民再次把目光放到了林邑国使臣的请奏和吐蕃大相禄东赞求婚奏折之上。

    对于林邑国疫病这个问题,李世民真不知该如何处置。

    林邑国的使臣就是知道李宽尚未在长安也不离去,只说他愿意等楚王回长安,楚王不回长安写下治愈疫病的药方,他就算等死在长安城也不回林邑国。

    从使臣的话中便能了解到林邑国的疫病到底有多严重,所以李世民越发愁苦,皱起的眉头形成了一个川字。

    知道李世民的烦恼,连福其实有些想不通,楚王虽不会回长安,但陛下大可派人去台湾告知楚王,让楚王写一份治愈的药方不就可以了嘛,何必一定要楚王回长安呢?

    只是,一想到李宽不回长安,自己将受到的煎熬,连福又紧闭着嘴,静静的守候在李世民身边,还是让楚王回长安好啊!

    直到半夜子时,宫女和小黄门送来宵夜,看见李世民毫无兴致的挥手,连福才真正的认识到自己的那一点苦楚比起李世民的苦恼根本不值一提。

    仅仅是为了自己好过一些,便让陛下处于食不下咽的境地,实在不是一个内侍该做的事,所以连福开口了。

    “陛下,何必派人前往夷洲,告知楚王殿下实情,让楚王殿下写治愈药方带回便是,何必定要楚王殿下回长安呢?而且派遣士卒总比楚王殿下返回长安要节省不少时间不是。”

    “连福。”李世民语调平淡,脸色平静,看不出丝毫喜怒。

    “老奴在。”

    李世民一拍桌子,怒道:“以后有好办法早点说。”

    拍桌子的声音很大,可见李世民的怒火不小。

    甘露殿中,打着瞌睡的宫女和小黄门顿时精神百倍,提心吊胆的自问着,陛下为何发了这么大的火?

    哪怕是连福知道李世民认同了自己的办法,也忍不住肝颤了两下。

    发泄了怒火,心里好受了,李世民提笔便开始写,写着写着便不由的想到了吐蕃求亲一事,淡淡的问道:“连福,你认为吐蕃求亲一事,朕是否该听听那小子的谏言?”

    “陛下,吐蕃求亲一事乃国事,老奴不敢妄言。”

    李世民点点头,像似对连福的这句话很满意,放下手中的朱笔,面带笑容的看着连福。

    正当连福为自己这句话点赞之时,却见李世民脸色一变,怒道:“朕让你说你就说,拿来那么废话。”

    连福深吸了两口气,平复了心神,行礼道:“依老奴之见,陛下可修家书一封告知殿下,看看殿下的反应,毕竟和亲即是国事亦乃家事,楚王殿下乃陛下之子,理当有所知晓。”

    李世民大笑,楚王乃陛下之子这句话深得他心,没和连福废话,提笔继续写,写完了林邑国之事便放下了手中的朱笔,换成了寻常的毛笔给李宽写了一封信。

    看着桌上的信纸,亲自吹干了墨迹,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睡下。

    放下忧虑,李世民一睡便睡到了日三上竿,直到连福叫醒他,说魏王和长孙司空同来求见,李世民才起身让伺候的宫女整理衣冠。

    前几年,长孙无忌与太子相交甚密,李世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可自从长孙皇后去世,太子患了腿疾变得越发暴躁,李世民便对长孙无忌交好李泰便有些不满。

    毕竟他李世民这个做父亲的皇帝可以对太子感到不满,但你长孙无忌这个做舅舅的不仅不及时规劝太子,反而渐渐疏远,这是何意思?

    他还没死呢,更没提起过另立储君,这把李承乾和他置于何地?

    所以,李世民在见到长孙无忌和李泰之时心里是不高兴的,脸上却没表现出来,毕竟喜怒不行于色乃帝王的基本休养。

    平静的问着李泰和长孙无忌找他何事?

    “儿臣听舅父说父皇因吐蕃求亲一事食不下咽,所以儿臣日思夜想,总算想到了一个法子,特来请父皇决断。”李泰弯腰行礼道。

    “哦?!说来听听。”

    李世民一边说,一边摆手让李泰和长孙无忌坐下,等到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坐下之后,李泰才坐下,在李世民眼中,李泰的这番作为那就叫做懂礼数,平静的脸上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儿臣以为吐蕃求亲一事关乎到我大唐边境安稳,父皇大可准了吐蕃赞普之请······”

    “按青雀的意思,你这是要把亲妹妹送到吐蕃受苦了?”

    李世民很平静,平静的就像一潭死水,但李泰知道这是李世民即将发怒的前兆。

    连忙起身行礼道:“父皇误会儿臣了。”

    李世民点点头,示意李泰继续。

    “吐蕃乃穷山恶水之地,儿臣又岂愿姐妹中有一人去吐蕃之地,但父皇若是拒绝和亲之请,想必吐蕃会再次进犯大唐,虽说咱们能败吐蕃蛮人,可总归会感到烦躁,若父皇同意和亲大可保边境几十年的稳定。”

    李泰的一番话说到了李世民的心坎上,认同的点了点头,有些发愣,不禁想到了李宽,猜想李宽会说出怎样一番话。

    见李世民点头发愣,李泰心中一喜,不由的朝长孙无忌使了一个眼色,敬佩之意和感激之意不动声色的传递给了长孙无忌。

    李世民没察觉,依旧发愣,李泰叫了两声“父皇”等到李世民回神之后,继续说:“儿臣也知父皇疼爱众位姐妹,所以儿臣认为父皇大可从宗室之中挑选一女,册封为公主以作和亲之用。”

    一时间,李世民便觉得李泰确实不负聪慧之名,甚至比另一个生而知之的儿子都不差,他估计李宽或许也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所以李世民笑了,笑着笑着就看见长孙无忌还在一旁,顿时便觉得索然无味。

    如此两全其美的计策,不用想也知道是长孙无忌想出来的。

    至于长孙无忌为何不亲自向他提起?

    李世民也不得不佩服长孙无忌的脑子。

    一来,让李泰提起,增加了李泰在他心目中的分量,也增加了长孙无忌在李泰心中的分量,皆大欢喜。

    二来,宗室女毕竟是王爷之女,他都不愿意让自己女儿去吐蕃受苦,宗室的王爷又岂会愿意让自家女儿远嫁吐蕃,长孙无忌若是亲自提出这样的建议必然得罪宗室王爷,可宗室王爷是那么好得罪的吗?哪怕他贵为司空也得小心谨慎。

    此计让李泰提出来,可谓一石二鸟,长孙无忌不但让李泰记住了恩情还把自己给摘了出来,端是一个好计策。

    虽不喜长孙无忌利用了儿子,但计策确实好,所以李世民倒也没计较,平淡的问道:“青雀认为宗室之中何家女子适合?”

    “父皇,儿臣以为河间王叔与江夏王叔之女皆适合。”

    李世民点点头,看向了长孙无忌,问道:“无忌认为两家之女谁更为合适?”

    长孙无忌一愣,没想到这其中还有自己的事儿,暗自腹议了一句——看来陛下看出此计出自我之手了。

    既然李世民已经看出来了,长孙无忌也不故作做派了,起身行礼道:“老臣以为,江夏王之女更为合适一些。”

    “哦,为何?”李世民虽是问话,却丝毫没有一丝意外。

    江夏王李道宗一家和李宽关系极为密切,而长孙无忌与李宽的关系可谈不上好,长孙无忌借此给李道宗和李宽添堵,李世民能理解,只是有些好奇长孙无忌能说出什么辩解之词,以至于不担心李宽和李道宗的报复。

    “陛下,河间郡王之女如今年方十五,不到咱们大唐婚配的年纪,而江夏郡王之女今年刚好十七,若陛下有意和亲,江夏郡王之女最为合适。”

    长孙无忌义正言辞,但他之所以认定李道宗的女儿也有他的想法。

    一来,是为了试探,试探李宽在李世民心目中的地位,毕竟李道宗乃楚王一系的人马,若李世民真宠爱李宽到了骨子里,必然不会让李道宗之女远嫁吐蕃。

    二来,若是李世民同意了他的提议,李道宗必定会为了爱女搅闹一番,甚至李宽也可能因为此事回长安大闹一番,这便会让李世民心生厌恶,若闹大了,说不定李道宗还会因此被贬谪,削弱楚王一系的势力。

    毕竟,他长孙无忌的权势也不小,朝堂之上的臣子早已吩咐过,一旦李世民同意和亲,李道宗这女儿嫁定了。

    长孙无忌打的一手好算盘,关键是李世民也给机会,笑道:“不错,那就暂定道宗之女,朕明日召道宗进宫,问问道宗的意思。”

    “陛下(父皇)英明。”

    李世民笑意连连,嘴角勾起的弧度有些冷,让人难以察觉,按你们这意思,朕若是不同意,朕就不英明了?

    “青雀求见朕为的是吐蕃和亲一事,无忌求见又所谓何事?”李世民话锋一转,笑呵呵的盯着长孙无忌,像似长孙无忌脸上有花一样。

    “陛下忧心林邑国疫病一事,所以······”

    没说完,李世民便打断道:“林邑国之请,朕已有决断,你二人回吧!”

    “陛下可是准备召楚王回长安?”长孙无忌起身问道。

    李世民摇摇头,挥了挥手,长孙无忌和李泰才躬身退下,等到长孙无忌和李泰走远,李世民拿起桌上的茶杯便扔到了地上,怒喝:“放肆···放肆······”

    发泄了一番,李世民坐到了椅子上发呆,连福连忙朝小黄门和宫女招手。

    宫女和小黄门其实很不理解李世民为何会发怒,毕竟李世民当时很认同李泰和长孙无忌的提议,而且他们也认为长孙无忌和李泰的提议很完美。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对于他们来说现在收拾地上的碎片才最重要,战战兢兢地的收拾着地上的残渣,却见宫门外的小黄门匆匆进殿道:“陛下,太史令与太常博士求见。”

    李淳风和袁天罡竟然同时求见于朕,难道是大唐又有天灾了?

    一想到这个可能,李世民连忙道:“宣。”

    袁天罡和李淳风同在太史局任职,同样对占卜之术有所研究,一想到昨夜夜观星象看到的情景,两人根本不等小黄门出殿门,听到李世民说“宣”袁天罡便由李淳风扶着进了甘露殿。

    见到李世民行了礼,袁天罡便一字一顿的说:“陛下,昨夜微臣与太常博士夜观星象,东南方一道皇道龙气冲天而起,动摇紫微帝星。”(未完待续)

第450章 大唐二主

    袁天罡话音不大,却犹如一道惊雷在殿中所有人耳边炸裂,提心吊胆的看着李世民,本以为李世民会发滔天怒火,却见李世民只是面露一点惊容罢了。

    所谓的皇道龙气冲天起动摇紫薇帝星的说法,李世民是不太相信的,至少贞观十四年的李世民不怎么相信,此时的他尚不怎么迷信,直到贞观十七年之后才步入忠实迷信徒的行列。

    当年,若非亲眼见到李宽出生之际,一道惊雷劈死怀抱李宽的侍女,他也不会做出那样的决定,毕竟听说总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不过,关乎到紫微帝星,他还不至于不管不顾,毕竟他是不怎么迷信,并非完全不迷信,不管怎么说历史上对于紫薇帝星、皇道龙气的说法早有流传,紫薇帝星象征天子乃常理,所以李世民不由的看向了李淳风。

    李淳风自然注意到了李世民的目光,可他真不知道该如何回禀李世民,谁让袁天罡率先禀告了呢!

    昨夜他与袁天罡夜观星象,他的确发现紫薇帝星有所暗淡不假,可他没看见所谓的皇道龙气冲天起,而袁天罡给他的解释的是他道行还不够。

    确实,以年纪来说,袁天罡大了他近二十岁,可说道行比他高深,他不承认,在他看来袁天罡算的不准,袁天罡早年的占卜确实准,可是到了晚年一次比一次不准。

    前些年,袁天罡算到自己将在贞观八年去世,上书请求告老归乡,李世民见袁天罡身子硬朗也就没准奏。

    当然,李世民准不准奏没多大关系,有关系的是他李淳风明明算出袁天罡还有十年可活,如今已到贞观十四年袁天罡却没死,显然李淳风认为自己比袁天罡算的更准。

    但袁天罡乃是他的上官,又与朝中众多大臣有旧,若是直言禀告必然得罪袁天罡和其他重臣,以至于他有些犯难。

    说到底,袁天罡和李淳风都已算不得方外之人,他们总会不由的考虑到朝堂的关系网,考虑到自己的前途,这样的人又怎能说是方外之人呢?

    放眼天下,真能算得上方外之人的,或许唯孙道长一人尔。

    毕竟是臣子,不能让皇帝久等,李淳风心一横,行礼道:“陛下,昨夜紫薇帝星确有暗淡,不及将星光芒,不过只暗淡半个时辰,其后二星光芒并列,至于太史令说言东南方皇道龙气冲天,微臣道行不够尚未发现。”

    李世民点点头,袁天罡却直摇头。

    对于李淳风的话,袁天罡没怀疑,毕竟昨夜夜观星象之后,他比李淳风离去的早一些,不知道之后的情况,而且李淳风当着他的面也不敢欺瞒李世民。

    袁天罡当即掏出怀中占卜所用的铜钱,盘坐于地,当场卜了一卦,许是觉得自己老眼昏花看错了,再次卜了一卦,卦象却还是一样。

    袁天罡的异常,在场众人看在眼里。

    别人不懂占卜,但李淳风懂,对于他们而言,卜卦仅需一卦便可,若是在再次卜卦说明卦象异常不合天数,所以李淳风情不自禁的看向了地上的铜钱。

    可惜没等他看清,袁天罡再次捡起铜钱,又卜了一卦,这次李淳风看清楚了,犹如神棍一般,一边掐算着手指一边神神叨叨的念叨,随后惊呼道:“二主共存?!”

    天无二日,国无二君,这是自古以来的真理,卦象竟然显示二主共存,显然违背了李淳风的认知,所以李淳风亲自起了一卦,而后百思不得其解,纠结异常。

    袁天罡没心情去看李淳风起的卦象如何,一直喃喃自语着:“怪了,怪了······大唐怎会出现二主并列之相?”

    袁天罡和李淳风的异样,李世民看在眼里,再没了之前看戏的心情,仅有袁天罡一人异常,李世民还可以理解为袁天罡可能看错了,但加上李淳风,李世民渐渐认同了这个说法,面带狠色、眼漏凶,起身朝着东南方向望去。

    天无二日,土无二王,国无二君,家无二尊,这是李世民从小便知道的道理,作为皇帝的他怎可让大唐出现第二个帝王。

    东南方,最大的势力是谁?李世民暗暗问着自己。

    也不管尚在殿中的李淳风和袁天罡,径直走到了一个箱子面前,打开箱子,拿出了一张折叠好的宣纸展开,这是大唐的舆图。

    只见舆图的东南角上,标志冯家二字,李世民怒了,拍着案几上的舆图,怒喝道:“查,查冯家的一切动向,着百骑司进岭南。”

    “陛下,大唐兵威正盛,冯家何敢妄动,陛下三思。”连福劝说道。

    连福倒是想到一个可能,那就是李宽在台湾自立了,但见李世民怒火正旺,他不敢开口说,谁知道李世民会不会因为怒而失智呢!

    李世民最大的优点就是能听进合理的谏言,一听连福这话一时间陷入了沉思。

    连福所说大唐兵威正盛并非虚言。

    贞观十三年十二月,李世民派交河道行军大总管侯君集,副总管兼左屯卫大将军薛万均带兵出击高昌。

    侯君集带大军到达碛口,高昌国王麴文泰因担心恐惧而死,其子麴智盛继立。大唐大军直抵高昌都城高河城下,猛攻,智盛开城门投降。此次共得到二十二座城,人一万七千七百口,拓地东西八百里,南北五百里。

    大唐将高昌改为西州,西突厥屯兵在可汗浮图城,声援麴文泰,结果浮图城也降唐,大唐以可汗浮图城为庭州。贞观十四年九月,大唐便在交河城置安西都护府。

    按理说,大唐兵威正盛,冯盎又垂垂老矣,就是造反也不是这个时候,要反也早反了。

    当然,连福看得明白,但盛怒的李世民可不一定能看明白,借着李世民在沉思,连福趁热打铁道:“太史令和太常博士或许算错了,不妨今日再次夜观星象,再次一算。”

    连福的话音不算小,惊醒了李世民、袁天罡和李淳风,三人认同的点点头。

    上天似乎很给李世民面子,月亮高悬,繁星点缀,清幽的月光洒满了整个皇宫,异常宁静。

    经过一下午的深思,李世民的怒火得到了平息,不紧不慢的带着连福去了太史局,此时的李淳风和袁天罡早已站在了观星台上,低头念叨着什么,见到李世民一行人前来都没反应。

    直到李世民咳嗽了两声,两人才回过神来给李世民行礼。

    “陛下,天象显示大唐却有二主,不过微臣始终看不透这天机。”不等李世民问话,袁天罡便解释道:“二星同辉,秋毫无犯,实乃怪异·······怪异啊!”

    袁天罡说完,李淳风便一手指着星空,一边给李世民解释。

    然而,李世民听不懂,他也不需要听懂,他对星象并不感兴趣,他感兴趣的新出现的帝星代表何人。

    李世民问道:“可算出那二主是何人?”

    两人神色纠结,闭口不言,具体到人的名字如何能算得出来,这不是为难人吗!

    见李世民神色淡然,连福给了袁天罡两人一个台阶,问道:“敢问二位大人,算出之人可是姓李?”

    袁天罡和李淳风的脸色骤变,难道连福也深懂占卜之术?

    连福不会占卜,但他了解朝堂的情况,若说大唐二主并列,除了楚王在夷州自立这个可能,他想不出任何其他的可能性。

    而李世民一时间却没往李宽身上想,只见袁天罡和李淳风脸色骤变便认定了连福所言不假,只是到底是那个李姓人却没想到,毕竟在他的意识之中,夷州并非属于大唐治下。

    作为臣子就要有臣子的觉悟,察觉到李世民的疑惑,连福便开口解释道:“陛下,许是楚王殿下在夷洲自立,所以才有着二主并列的异象。”

    “你的意思是那小子在台湾自立了?!”李世民心中一惊,疑惑道:“那小子在台湾自立,为何异象显示大唐二主?”

    连福没有正面回答李世民的问题,直接行礼恭喜道:“老奴为陛下贺。”

    “喜从何来?”

    “陛下,异象显示大唐二主,岂非证明上天亦把台湾归于了大唐,楚王殿下在台湾自立,不就是上天也认为殿下乃陛下亲子吗?“

    激动的话语不清不楚,但李世民懂了连福的意思,大笑不止。

    李世民的大笑,让袁天罡和李淳风两人浑身轻松,顿时行礼恭贺,心中却暗暗思量着,是否再加一把火,向陛下请奏楚王回长安。

    这个想法出现在两人脑海中的一瞬间便熄灭了,二龙还是不相见为好啊!

    天道无常,他们二人也不过亏得一角天机罢了,谁能保证天数不再出现一点变化,若是李宽这条真龙和李世民这条真龙斗了起来,受苦的还是百姓。

    为天下百姓计,袁天罡和李淳风躬身送走了李世民。

    从太史局回到甘露殿,却见李承乾等候在殿门之外,神色莫名,细询问了一番才知道李承乾是为了所谓的大唐二主而来。

    李世民颇有意味的看了李承乾一眼,这儿子还没到不可救药的地步,至少知道在自己身边安插心腹,不错。

    不过,不错归不错,在他身边安插心腹的行为却令他很反感,在他看来,李承乾想要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是应该尽心尽力的为大唐社稷出谋划策、光明正大的与李泰斗,而不是行着小人之举。

    三言两语打发走了李承乾,李世民轻轻吐出了两个字——杖毙。

    几条人命就因为李世民轻飘飘的两个字便消失在这天地间,皇权的威严显露无疑。(未完待续)

第451章 李道宗请援

    皇权至高无上,无人可冒犯,哪怕是他李世民的亲儿子也不能窥探,他给你才是你的,不给你就不能抢。

    杖毙甘露殿的宫女和宦官只是给李承乾提个醒,至于太子能否领悟到他的用心良苦,李世民只能寄希望于李承乾身边的谋臣。

    敲打了太子,李世民倒也没忘记李泰和长孙无忌,之前因为袁天罡和李淳风的原因没空去计较,如今弄清楚了缘由,李世民一时间沉默了下来。

    翌日一早,朝阳初升,洒下的阳光铺满了皇城,令终年散发阴寒气息的皇宫有了几分温暖的气息。

    李世民起身,破天荒的没去上早朝,淡淡的吩咐着连福将朝中重臣、太子、魏王叫来甘露殿,端起桌上的小米粥轻轻搅动,颇有一番闲适悠然的意味。

    等到众人来了甘露殿,李世民才不紧不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问道:“众位吃了吗,要不要来点,这小米粥可是难得,一间酒楼的总管事亲手熬煮出来的,放在平时连朕也难以尝到。”

    李世民对于臣子向来是宽厚的,请大家用一同用膳也不是一两次了,可这次没人敢动,都在思虑李世民的眼中之言。

    吃个早饭而已,为什么偏偏要提起小泗儿呢?

    言外之意,是指楚王有孝心吗?可为什么偏偏又补充了一句,难以尝到呢?难道······

    一想到李世民或许是对李宽感到不满,李泰和长孙无忌一系的臣子嘴角轻轻勾起,少了李宽这个劲敌,太子一系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李承乾和房玄龄等几位臣子淡然处之,他们看的很淡,李世民宠不宠爱李宽与他们并无多大关系,毕竟太子才是正统,哪怕李世民对李宽心生厌恶又能如何呢?魏王一系才是他们最大的敌人。

    而以王珪李道宗为首的几人却面露愁苦之色,如今他们早已被认定了是楚王一系的人马,就是想要转投太子或魏王也断无可能啊!他们自然是希望李宽受宠,返回长安城,哪怕不返回长安,只要李世民依旧宠爱李宽,他们各家的生意也能好做一些不是。

    众人的脸色,李世民收归眼底,一切了然于胸,仅仅一句话便试探出了朝中重臣的偏向,李世民很满意。

    “既然众位爱卿并无用膳之意,那就说说正事,对于吐蕃请求和亲众位爱卿如何看待?”李世民目光幽幽,死死地看着长孙无忌,很明显是要让长孙无忌站出来。

    自以为领会了李世民的意思,李泰行礼道:“父皇,儿臣以为江夏王叔之女可封为公主······”

    “闭嘴,朕让你说话了吗?”李世民怒骂,他全然没想到这个儿子会跳出来,毕竟他本意是让长孙无忌开口,借着李道宗敲打一番长孙无忌,让长孙无忌私下里劝李泰收敛一些,毕竟他好歹也是一个父亲,哪会愿意李泰在众目睽睽之下难堪。

    李泰傻乎乎的看着李世民,昨日不是商量好了吗,怎么到了今天就变卦了呢?

    李世民父子的样子,众人哪里还不明白李世民的意思,想来已经认定了魏王提出的办法,只是碍于李道宗当面不愿意让魏王得罪李道宗罢了!

    楚王一系之人顿感不满,李道宗更甚,死死的盯着李泰,心中的怒火腾腾的往上冒,这是要把他爱女推向火坑啊!

    除了楚王一系的人之外,其他人陷入了沉思,不得不说李泰的办法不错,毕竟他们大部分人都赞成和亲,不必动用的大军便可保边境安宁,何乐而不为。

    不过,大家都不是傻子,李道宗就在眼前,提出赞同之意那就和江夏王府成了死敌,勋贵之间平日里的一点矛盾不算什么,但死仇还是能不结就不结的好。

    没有人说话,李世民很满意,笑道:“此意乃无忌所提,无忌与众爱卿说说理由。”

    长孙无忌面带苦涩,眼中却有一丝笑意,看来陛下确实对楚王感到不喜了。

    刚准备开口,就听见李道宗大喝一声,“长孙老匹夫,本王与你势不两立。”

    李泰是亲王,又是李世民的儿子,李道宗不敢当场对李泰做什么,但长孙无忌可不一样,他李道宗可不怕长孙无忌。

    骂完,朝着长孙无忌就冲了过去,甘露殿顿时成了一锅沸腾的粥,有劝阻的,有拉偏架,更有趁机踹李道宗和长孙无忌的,温文尔雅的大臣与市井之徒没什么两样。

    李世民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眯着眼颇有意味的看着,猴戏什么的,他最喜欢看了。

    直到一个茶杯盖子准确无误的落到了他的头顶,李世民怒了,你们打你们的,为什么偏偏要打扰到自己看戏呢!

    “放肆,你们眼中还有没有朕,朕这甘露殿是给你们撒泼的地方吗?”李世民抓下头顶的茶杯盖子扔到地上,怒骂道:“看看你们,平日的休养礼数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不懂规矩朕让你们进大理寺的监牢学学规矩。”

    众人无言,这关他们什么事儿啊,还不是李道宗闹出来的。

    见众人沉默以对,李世民看了看长孙无忌,长孙无忌顾不得整理自己破烂的官服,恶狠狠的说出了理由,反正都得罪了,态度什么的已经不重要了。

    长孙无忌说完,李世民点头,所以除了楚王一系的人马之外,李承乾和房玄龄等人也赞同的点了点头,而像李泰和长孙无忌已经拉拢到的尚书右仆射高士廉甚至直言不讳的赞同长孙无忌的看法。

    高士廉赞同不出乎李世民的意料,毕竟高士廉乃长孙无忌的舅父,但魏征竟然也出言赞同,却是让李世民愣了愣。

    回神后,李世民问道:“道宗可否舍得爱女替大唐出一份力?”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李道宗还能说什么,只好躬身行礼道:“全凭陛下做主。”

    “既然如此,暂定云秀那丫头。”见长孙无忌和李泰发笑,李世民话锋一转:“只暂且定下,朕还需斟酌一番。”

    一句话,便把李道宗从深渊中拉了出来,还有机会······只不过看到其他大臣一副已经找准了目标的样子,李道宗再次心如死灰,仅凭他如何能斗得过太子和魏王两方人马啊!

    江夏王府愁云惨淡,王爷从宫里回来之后就一直愁眉不展,与大小姐进了书房之后,就见大小姐哭成了泪人,真可谓闻着伤心听者流泪。

    李道宗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长吁短叹,打了一辈子雁,如今却被雁啄了眼睛,他都不敢想象两个儿子回府之后该如何面对。

    看着窗外渐渐沉下去的夕阳,他多希望时间能停止在这一刻,那个宠爱妹妹的儿子可是要回来了,他又该如何与儿子说呢!

    回来了,李景仁从户部下班回来了,回到府一脚便踹开了书房的大门,怒道:“父王,您竟然答应陛下让小妹远嫁吐蕃,孩儿没有你这样的爹。”

    刚还想着如何面对儿子,听到李景仁这句话,也不用想如何面对了,抬手就是一巴掌,还敢不认爹,反了天了。

    李景仁怒火中烧的目光令李道宗回过了神。

    “唉······为父又有何办法?众多朝臣皆赞同此议,为父能做什么?你说······更何况陛下也同意此议,你说说为父能有什么办法,难道抗旨不尊,难道看着王府就此衰败?”李道宗一筹莫展,凝视着准备开口的李景仁叹道:“为父知道你想说什么,可皇家之中有情可言吗?

    当年陛下的帝位是如何得来的?难道你不知晓?

    当年陛下又是对待楚王的,你与宽儿亲如亲兄弟,难道也不知晓?

    咱们又算什么啊?

    咱们在陛下眼中皆是蝼蚁啊!

    你认为真龙会和一只蝼蚁讲情面吗?

    陛下会在乎一只蝼蚁的反抗吗?”

    “陛下不在乎我们王府,我就不信陛下对二哥一点也不在乎,我这就给二哥去信。”说话间,李景仁就打算回自己的住处给李宽去信。

    “站住。”李道宗大喝一声,叹道:“愚蠢,你以为陛下真会在乎楚王的意见?从今日陛下的作为看,陛下已经对楚王很不满了,所以才借着云秀远嫁吐蕃来敲打咱们王府,宗室女何其多,为何陛下偏偏认同长孙老匹夫的提议,无非是咱们王府与宽儿走的太近啊!”

    “如今,恐怕陛下也不得不在乎二哥的意见了。”

    “此话何意?”

    “您也知道再有两月便到年节,户部要统计一年以来的税收,但您可知去年咱们大唐所收缴的商税二哥的产业占了几成?”说话间,李景仁伸出三根手指头,惊呼道:“三成啊,整整三成的商税出自于二哥的产业,照以往的惯例来看,所属二哥的产业今年商税恐怕还得增长,一旦二哥反对这门婚事,就是陛下也得仔细思量。

    孩儿知道您担忧陛下因此生恨,可是您不知道二哥已打算在台湾立国吧,前不久杜小叶给孩儿来信说二哥立国恐怕就在这几日了,若是陛下真对付咱们,咱们大可去台湾。”

    “商税之事当真?”李道宗燃起了一丝希望,他对去台湾不抱希望,但是商税却让他觉得可行。

    李景仁点点头,略微不满道:“难道您还怀疑孩儿作假不成?

    “好了,为父知晓了,你也不用给宽儿修书了,为父亲自给宽儿修书一封。”

    李道宗拍了拍李景仁的肩膀,示意李景仁一同看着,意气风发的坐到了书案边,提笔便写,还不时问问儿子的意见,看得出李道宗比起李世民会当爹。

    整整写了小半个时辰,李道宗吹干了墨迹,问道:“觉得如何?”

    “其实父王不必归还二哥给咱们府上的所有分利,以二哥性子恐怕知道这件事,就不会同意陛下将小妹远嫁吐蕃。”

    “你懂什么?”李道宗习惯性的教训着李景仁,感叹道:“你以为为父不了解宽儿的性子啊,但咱们总归是受了宽儿的恩惠,不论宽儿接不接受咱们的酬谢,礼数却不能缺。”

    李景仁白眼一翻,无语道:“您懂,您老的见识天下无双行了吧!”

    说完就走,他还要去安慰妹妹呢,没兴趣和老爹纠缠。(未完待续)

第452章 感慨

    李道宗送去的求援信比李世民送去的信要慢上许多,毕竟李世民的书信关乎疫病,八百里加急的信件远非商队的信件可比。

    当李宽拿到李世民送来的书信时,他笑了,李世民也太杞人忧天了。

    林邑距离大唐有多远?

    他不清楚,总之不近,而且大唐西南部地区用荒凉都不足以形容,妥妥的无人区,什么疫病能传到大唐之地啊!

    更何况,中南半岛上的疫病不是他能解决的,能解决这种情况的只有的时间,在这个年代中南半岛上爆发的疫病非人力可抗衡。

    不过,出于医者的本心,李宽找到了孙道长,师徒二人研究了两日讨论出了一个药方,让送来书信的士卒带回了长安,而管不管用那就不是李宽所关心的了。

    至于,李世民询问的和亲的信件,李宽没看,因为信封之上标注了“家书”两个字,所以李宽理所应当的扔给了李渊,毕竟家书这种东西,想也知道是李世民给李渊的。

    李渊的思想可不像李宽那么激进,毕竟封建社会土生土长的皇帝,而且还是一位老了的皇帝,他所求的是一个“稳”字,自然希望和亲的。

    在他眼中,和亲在正常不过了,根本没必要为了区区一宗室女子妄动刀兵,哪怕这宗室女是李道宗的爱女,所以看过信件后,知道李世民是给李宽的信件也没交给李宽,只批注了一个“可”字,便吩咐人送到了士卒手中。

    两封信并未在李府起大多的波澜,

    李宽依旧每日按时上班,但归家的时间却没一个定数,毕竟身为皇帝加班在所难免。

    李渊的日子有规律的多,每日用过早饭便陪着万贵妃打理一个时辰的菜园子,然后和孙道长下棋下到午时用午饭,用过午饭后午睡一个时辰,然后在陪着万贵妃散散步,不然就是在书房写些为帝者的心得体会,一天的时间就这么消磨过去,也不嫌烦就是嫌弃重孙儿和孙女每日都要去上学,只有休沐的时间才能带着孩儿一起玩。

    总体来说,台湾的发展稳步向前,李宽一家家庭和睦,李府上下除了欢声笑语还是欢声笑语。

    不过,此时的气氛却很有些凝重,苏媚儿眉头紧皱,李臻和李哲兄弟两面带忧愁,万贵妃和李渊面带不满,安平她们一脸怯怯的看着苏媚儿使劲往嘴里抛饭,像似桌上有凶恶的母老虎一样。

    只有李宽,悠然自得的吃着,不时给李渊和万贵妃布菜。

    事情不大,也就是苏媚儿尽了当娘的职责而已。

    今日正好休沐,一家人一个不缺,所以李渊吩咐胖厨子做了一顿美食,想着大家能高高兴兴的吃顿饭,可这顿饭却吃出了问题。

    问题来源于李臻和李哲两兄弟,两个孩子也不知道像谁,偏偏都不喜欢吃蔬菜,使劲的抱着卤猪蹄啃,所以李宽就说了一句——多吃些绿菜。

    知道老爹从来不会在吃上面发火,两兄弟都不在意,依旧抱着啃,油腻的东西吃多了难免吃不下饭,也就吃了两口就说着要下桌忙自己的事,毕竟两兄弟都很忙的。

    两兄弟都要做作业就不说了,李臻要研究李宽以往的手稿和台湾的为政举措,还得学习李渊平日里写的体会;李哲就更忙了,一到休沐时间就很难见到他的人影,要跟着怀恩去台湾的各个产业查看不说,还得接触楚王府在大唐的产业,学习各种商业手段,查看李宽当年留下来的各种发家手段。

    知道孩子忙,李宽也就没多说什么,毕竟才七岁大的孩子就比大人还要忙碌,李宽自己也觉得过意不去,所以在吃饭用度上尽量宽松,再宽松,不是原则性的大问题,李宽一向不怎么说。

    所谓慈父严母或者慈母严父,父母中总有一人会扮演严格的“恶人”,而这个“恶人”的角色自然由苏媚儿担任了,所以见到两兄弟剩了一碗饭,苏媚儿怒了,教训着必须吃完才能走,可是两兄弟已经吃的饱饱的了,又怎么吃得下呢?

    闹了两下,被苏媚儿打了一顿手板才规规矩矩下来,这才有饭桌上凝重的气氛。

    以前苏媚儿对两个孩子是宽厚的,从来不舍得打一下,不过自从李宽立国之后,苏媚儿对两个孩子越发严格。

    在学校上课,被老师抽起来回答问题的第一个人永远是两兄弟之中一人,两兄弟以前还觉得挺高兴,毕竟他们也能显摆一下自己的学识不是,但时间长了,他们也烦,也知道这是在母亲的意思。

    好不容易回到家之后,两兄弟越发郁闷,只要李宽没回家,苏媚儿对两兄弟比在学校更严格,小到他们走路的样子都要指着一番,说什么已经是皇子了就要有皇子的威严,懒懒散散的像什么样子。

    老天爷啊,父皇平日里不也懒懒散散的吗?他们可都是跟父皇学的。

    一想到这些,两兄弟越发愁苦。

    “行了,吃不下就不吃了,去忙吧!”两个孩子一粒一粒的夹着米粒往嘴里送,李宽实在看不下去了,笑道:“明日准许你们都不用去上学······”

    “耶(陛下)。”

    还没等李宽说完,苏媚儿和几个孩子同时开口,苏媚儿一脸幽怨,孩子满脸笑容。

    看着苏媚儿摇摇头,李宽看向了几个欢呼的孩子,笑道:“别高兴的太早,明日你们得陪我一起做事,至于做什么,你们明日就知道了,去忙自己的事吧!”

    李宽神秘一笑,朝几个孩子挥了挥手。

    孩子走了,李渊和万贵妃也被孩子们拉着走了,留下苏媚儿和李宽两人在饭桌上斗眼玩儿。

    “陛下,您就在孩子们面前当好人,这恶人就知道留给臣妾,您看看祖父和祖母,都快对臣妾冷眼相待了。”苏媚儿白了李宽一眼。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李宽想了想,笑道:“对了,慈父严母,这是自古传下来的俗话,咱们也要遵循规矩不是。”

    “您啊,别想唬弄妾身,人家都说严父慈母、慈母多败儿,哪有慈父严母的说法。”

    “有这个说法吗?我怎么不知道?”李宽打着哈哈,笑看着苏媚儿。

    “您现在是皇帝了,您得自称朕。”苏媚儿纠正道。

    苏媚儿越来越有作为皇后的觉悟,李宽却不知该哭还是该笑,叹道:“看吧!你就是太注重这些繁文缛节了,所以才让儿子和你不亲,又不是在上朝,这是在家里哪有那么多的繁文缛节。”

    “还是臣妾的不是了,臻儿将来的继承您的皇位,哲儿也是堂堂王爷,掌管楚王府的所有产业,没有威严和礼数怎么行,臣妾也是为了他们好。”

    “谁说臻儿将来就一定得继承皇位?”

    “难道您还打算传位给哲儿啊!”苏媚儿心中一惊,连忙阻止道:“那可不行,哲儿一心都在商业上,如何能继承皇位?更何况臻儿可是哥哥,长幼有序······”

    李宽打断道:“别提什么长幼有序,谁有本事,谁更喜欢从政,就由谁来继承皇位。再说了,两个孩子还小,将来之事谁说得清,且行且看吧!”

    “臣妾失言了。”

    苏媚儿的话,李宽很明白,却不喜欢。

    无非是觉得他年轻力壮,与他谈论继承皇位有些不合适。而且,太子之位说到底也是朝堂上之事,作为皇后的苏媚儿与李宽谈论太子之位有干涉朝政的嫌疑,毕竟苏媚儿也在万贵妃那里学到了不少。

    “你啊,想的太多,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别那么注重繁文缛节,你看看两个孩子在外面失了一点气度了吗?祖父亲自调教两个孩子,在气度上是不缺的,在家里能宽松一些就宽松一些,两个孩子太辛苦了,若非这家业需要他们,我宁愿他们像寻常孩童一样,天真无虑。”

    说完,李宽自己都愣住了,他原本的打算就是为了一家能无忧无虑的在台湾生活,可是如今看来好像一切都变了,他自己每天忙忙碌碌,两个儿子比他还要忙碌,好像这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了。

    自己在台湾自立到底是为了什么呢?李宽暗暗问着自己。

    一时间,李宽陷入了迷茫之中。

    为了百姓能富足安康?为了能青史留名?

    李宽自认为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抱负和理想,他只是一个寻常人,只是不愿见到自愿跟随他来台湾的百姓受苦罢了!

    沉默良久,李宽突然感叹道:“人啊,总是在不知不觉中变化,或许你的本意并非如此,可环境总在不断促使你发生改变。”

    说到底,还是“情”这个字影响着天下芸芸众生,无论友情、亲情、爱情、敬仰之情、感恩之情等等,往往促使人不断改变自己的初衷。

    就像李宽,他的本意可不是让一家人操劳不止,可不愿台湾百姓受苦就不得不操劳,说到底还是他心怀感恩之情,毕竟所谓的明君、所谓的青史留名并非他的追求。(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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