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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子观     大唐承包王txt下载     大唐承包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423章 兵临城下

    三日后,李宽去看到所谓的两座小城,如果说眼前的山寨就是两座小城,那台南都可以称为一个小国了。

    见识到了吕宋岛的两座城,李宽才知道大唐之所以在这个时代位列世界之巅并非大唐有多富庶,而是其他地方太落后罢了。

    城中的房屋破落,但总比士卒们搭的简易营帐要舒适,至少不会存在屋外下小雨屋里下大雨的情况,士卒们好歹有了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至于当地的土著,李宽并没有亏待,让他们到了士卒搭起的营帐中,而且每顿的饭食没缺,倒也没闹出什么大乱子。

    四千多土著养了七日,李宽没打算继续在养下去,挑选出了一千五百人加入到楚王军中,将剩下的两千多人送上了两艘楼船,吩咐刘仁轨派海军士卒押解回台湾,送到台南充当开荒的百姓。

    而李宽并没有让士卒继续征战,只是派出了一个小队乘船查探吕宋岛的消息,他带着楚王军的大部分士卒在两座小城当起了农夫。

    **月的吕宋岛,又是一年的收割季,土著们种植的水稻正是收割的时节,刚好便宜楚王军。

    占了便宜的士卒其实并不愿意收割水稻,因为土著们留下的存粮便足够大军半年之用,半年的时间足够他们打探到任何的消息,也足够他们从其他地方抢到粮草,抢到更多的钱物。

    对于士卒们的怨言,李宽多少听说了一些,只是军令如山让他们留在了小城做着农夫的活。

    其实,李宽能理解士卒的想法,也认同士卒们的想法。

    从吕宋岛北端到达吕宋国百姓聚集的地方,最多只需行军两个月,存粮便足够楚王军半年的粮草,所以根本没必要收割种植的水稻,毕竟两座小城存下的粮草都够楚王军吃半年,土著聚集的地方粮食必然不少,到了聚集的地方再抢便是,这些土著又不是楚王军的对手。

    大军抢完了吕宋岛,还可以带着俘获的土著去南洋群岛的其他小国继续抢,楚王军便有吃不完的粮食,抢不完的钱财。

    但是,认同归认同,他却不能士卒这么做。

    人性的可怕,李宽是知道的。

    若是一直放任士卒一路抢下去,初始之时可能还会遵从刀下留人的命令,但是久而久之,士卒将会变成一群凶狠残暴的野兽,所过之地寸草不生,尸横遍野,千里之内无鸡鸣······

    不管怎么说,楚王军是一支有纪律的军队,尽管这支军队或许会被人称为强盗,但是与强盗还是应该有本质上的区别。

    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个恶魔,一旦把这个恶魔放出来,人性的丑恶便会暴露无疑,别说士卒,就连李宽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否有自控能力,能否把放出来的恶魔重新关回去。

    说到底,李宽不仅是在关士卒心中的恶魔也是再关自己心里的恶魔,因为他其实也有着立马出征的心理,只是他的自控能力比士卒们强一些而已。

    这些想法没必要和士卒们说,只需要他们按令行事便可,休养一两个月的时间自然而然的便会沉静下那可暴躁嗜血的心。

    战后休养一两个月,也将会在楚王军中渐渐的形成一个传统,可以保证心中的恶魔不会被轻易的放出来,至少这样的传统在李宽看来很有必要。

    就像现在沉静了七八天的士卒就挺让李宽满意的。

    当初那种刚下战场杀红眼的暴躁情绪不见了,每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时常跟他打两声招呼还拉近君臣之间的关系,这就很好嘛!

    所有的看起来都很完美,唯一不完美的就是有些累。

    多年来的养尊处优,李宽一下间难以适应农活的劳累,这段下田的日子苦不堪言,腰酸背痛,睡觉时直哼哼,李宽觉得自己老了。

    想当年,他还在桃源村的时候,自家的田地都是一个人打理,干了大半天下来反而精神十足,如今在稻田里割一个时辰的水稻,腰就受不了了。

    就像现在,他又直起腰来拍打了,自言自语道:“不行了,人老了干不动了。”

    一旁的胡庆和护龙卫直发笑,您老是真的老,十八岁了,可不是老了嘛!

    胡庆等人的笑声,李宽听见了,正色道:“你们啊,别以为本王在说笑,本王如今是真老了啊!”

    说到最后一句,李宽有些感慨,他现在才十八岁不假,可是谁又知道他其实已经人到中年了呢?加上前世的年纪,如今已过四十了啊!

    “殿下,您身份尊崇,其实没必要和咱们一样下田。”

    正想反驳胡庆的话,就看见刘仁轨匆匆走了过来,行礼道:“殿下,前来征税的官员来了,知道咱们占领了这两座城,所以想要求见殿下。”

    吕宋国好歹也是一个国家,征税何其正常,如今又是水稻的第二季官员前来征收赋税很合理,李宽没一点疑惑,也没有动,更没有去接见吕宋国官员的打算。

    站在稻田里,吩咐道:“告诉收税的官员,臣服本王可免一死,若是不臣服者,那就杀了。”

    “殿下,此举恐怕不妥,两国交战······”

    李宽打断道:“仁轨想说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可是他们并非使臣,而且咱们本就是来出征的,何须遵守两军交战不斩来使的惯例。”

    在李宽看来,所谓的两国交战不斩来使并不适用于出征的楚王军,不斩来使难道还放回去让这些土著有所准备?这不符合他以士卒生命安全为先的准则。

    谁的拳头大谁就是大爷,两国交战不斩来使那是在两国水平在同等地位上才适用的,若是两方不对等,不斩来使的军队将帅那叫傻子。

    刘仁轨依旧面露难色,多年来学到的知识就告诉了他要遵循两军国战不斩来使的规则,李宽这句话完全颠覆了他的认知。

    “仁轨,墨守成规可不好,若是这些人不杀,难道放他们回去?要知道咱们此行是为了台湾的发展来抢人的,攻其不备才是咱们应该做的事。”

    “自然不能将其放回。”刘仁轨听到李宽说完,便急忙回了一句。

    “既然知道不能放回,那又为何不杀呢?若是不臣服于本王,难道本王还得用大军的粮草供应他们不成?退一万步说,就算本王将他们放了回去到时候也是要杀的,现在杀和晚一点杀又有什么区别呢?”

    说来,李宽一直便反感所谓的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之所以有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个历来的规则,无非是一直受儒家思想的影响。

    当然,儒家所倡导的仁、义不是不好,但是不适用用军中,都提刀杀人了还说什么仁义?

    仁义,这东西只适用于安定的社会,只是适用于两国都有和谈的意思,若是两国有一国坚决要开战,军队还讲究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这叫做是假仁假义。

    来使不斩的结果有两个,一个就是留在军中,另一个就是放其归国。

    留在军中,若是不臣服,浪费军粮不说,来使必然是天天给为将帅者甩脸子,心情不好还会怒骂两句,为了彰显仁义而被骂的事李宽做出来。

    放其归国,交战之国必然会有所准备,让军中士卒冒险,李宽更做出来,所以最好的办法的就是杀。

    杀一人,可活麾下士卒百人甚至千人,这才是李宽所认为的仁义。

    李宽的三个问题,让刘仁轨哑口无言,细想想,他倒也觉得李宽说的好像对,但是总感觉一丝违和,但是又找不出理由来反驳,只好按照李宽的命令去办了。

    效果很好,杀了两个不愿意臣服的官员,剩下的人服了,被赶到了田里干活。

    收水稻和晾晒成了李宽的日常,等到楚王军将收割的水稻舂出米,李宽依旧没有让楚王军动,而是吩咐军中管理的后勤的士卒跟着他一起学习厨艺。

    厨艺倒也简单,就是学习炒米和制作烟熏肉。

    大米和米粉炒至金黄,香味溢人,抓几把用开水冲泡就行,不仅管饱而且携带便捷。特制的烟熏肉,就着炒米越嚼越香,别说士卒们喜欢,就是李宽平日也喜欢将炒米当做零嘴。

    就在大军准备干粮的这段时间,前来的官员来了两批人,被李宽毫不犹豫的给宰了。

    征收赋税的官员一去不复返,吕宋的国君自然而然的想到了其中出现了问题,所以当李宽在三个月后吩咐大军开拔之时,吕宋国的正规军来了。

    军队不多,只有千人,毕竟吕宋国的国君可想不到自己治下的两座小城已经被一支如猛虎的大军给占领了,在他的看来,也只是两座小城的城主带着百姓反了,千余人的正规军足够平定叛乱。

    说是正规军,也就比两个小城的土著有纪律些而已,能让人看出来是军队而不是混混,手中的武器,唉······不说也罢!

    兵临城下,李宽当然不会客气,还没等到这千余人反应过来,两万楚王大军便已开始了单方面的殴打屠杀,仅剩下的四五百人被俘虏后才注意到刚刚跟他们开战的人不是本地人,穿着他们从未见到过衣服,说着一口他们听不懂话语。

    话虽听不懂,但是这群恶贼的大笑,他们明白,这是嘲笑,是看不起他们。

    怒视着大笑不止的楚王军士卒,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通,趁着士卒不注意还踹上两脚。

    就为了出一口心中的恶气,敢当初士卒的面露出怒容的土著,敢踹楚王军士卒的土著,也被士卒手中无情的横刀夺去了性命。

    何苦来哉啊!(未完待续)

第424章 楚王的大恩

    收拾完吕宋国的正规军,李宽却再次叫停了出征的步伐,因为刘仁轨和王翼等人找到他说了现在的时间。

    一晃眼,从台南出发都快五个月了,现在已是十二月末,再过不久便是一年一度的春节,李宽不知道吕宋的本地人会不会过春节,但是楚王军必然是要过春节的,现在出征确实不合适。

    而且因为有吕宋国正规军前来的原因,李宽还想到了一个问题,楚王军大可以留在原地等着一批又一批的军队来此,消耗吕宋国的军队战力,不仅能减少了不必要的伤亡,还能不断提高己方气势。

    退一万步说,还能让士卒们感恩嘛!

    楚王军没动,李宽却动了,整日带着护龙卫在各个营区转,说自己考虑不周,没考虑已经快到年节,为了表达歉意当初收缴的拿出一成来补偿,让大家过个好年。

    士卒们知道李宽这是在拉拢人心,但是跟着这样宽厚的楚王,他乐意被拉拢,所以李宽实现了自己的目的,他在军中的威望再次提高了一大截。

    要过年了,总得吃些好的,奖赏的钱财又不能买到东西,还得靠自力更生,所以士卒们的除了平日的操练就是在山中打猎。

    以前,李宽睡觉的时候还能不时听见几声兽吼,自从士卒去山中打猎之后连野鸡鸣叫都难以听到,除了虫鸣还是虫鸣。

    睡了午觉起身,见士卒围成一团,吵吵闹闹,李宽远远的看了一眼,看见众人围着的是一头老虎,李宽顿时没了兴趣。

    因为士卒在山中打猎的关系,抬回来的老虎,李宽不是没见过,就是抬回来的犀牛和大象他都见过不少,只是每次抬回来的大型猎物不完整,无它,手榴弹炸的而已。

    刚想继续回营帐睡个回笼觉,胡庆从一群人之中跑到了他身边,说什么薛上尉的箭法厉害。

    薛上尉,也就是薛仁贵,因为当初带着陌刀队成员打探到消息的原因,因为两场战役下来的原因,薛仁贵因功晋升成了上尉,所以李宽知道胡庆说的薛上尉是谁,但是他不知道胡庆为什么会突然夸赞薛仁贵箭法厉害。

    打着哈欠的李宽因为胡庆的话,一口气没出来,顿时一阵咳嗽,脸色涨的通红。

    狠狠的瞪了胡庆一眼,才问起了缘由。

    也就几步路的路程,还没等胡庆说清楚,李宽就知道胡庆为什么夸赞薛仁贵箭法厉害了,目光投过人缝,只见老虎的眼中插着一根利箭,却没伤到一点皮毛。

    而围着的众人原来也是夸赞薛仁贵箭术,站在薛仁贵身后的陌刀队成员,一个个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像似再说看看,这就是咱们陌刀队长官的本事。

    箭法的确厉害,但李宽却不怎么在意,手下有这样的箭术的人不是没有,蒙云和蒙平安两个小子都可以做到,正打算不动声色的回去,就看见士卒们开始敬了礼。

    “殿下,您来了。”

    “殿下,您看看,薛上尉的箭法真是厉害。”

    被发现了。

    李宽笑着回了军礼,走到薛仁贵面前,竖起大拇指道:“厉害,不愧是河东王之后。”

    “殿下抬举了,末将没办法猎到蛟龙,只能以虎皮献给殿下,望殿下莫要嫌弃。”薛仁贵行礼道。

    蛟龙,后世的鳄鱼,李宽知道,鳄鱼皮做鞋子是不错的,但是从其他任何角度来说,比起老虎皮还差远了,李宽当然乐意收下了,一张完完整整的老虎皮不可多得。

    而且,薛仁贵的言外之意,李宽明白,就是在场的士卒也清楚,他们就等着这次出征大胜后回台湾立国,薛仁贵的言外之意让士卒们大笑不止,纷纷劝说李宽收下。

    “那本王就却之不恭了。”

    李宽抱拳感谢一番,独自回到了营帐,留下来的士卒却没散,拉着胡庆便开始问。

    “胡上校,您是殿下身边人,您知不知道殿下打算何时立国啊,咱们可都等不及了。”

    “对啊,俺听说殿下不愿意回长安争皇位,就是为了替咱们考虑,为了天下百姓考虑才放弃的,这是不是真的?”

    “切,你这消息早都过时了,咱们谁不知道殿下是为了天下百姓免受战乱才放弃大唐的皇位啊!亏你还在楚王军中这么多年,要是殿下有意争夺大唐的皇位,当年也不会从长安来闽州了,你知道当年殿下离开长安之时,灞桥码头有多少百姓相送吗?”

    一听这话,胡庆当即问道:“长安来的?”

    “报告胡上校,俺是李家庄人。”

    “我咋没在桃源村见过你呢?”胡庆一头雾水,看了眼开口汉子的军服,笑道:“呦呵,都是少校了,不错不错。”

    那汉子羞涩一笑:“俺不是桃源村的,俺是平阳公主的李家庄人,当年跟着柳三哥一起跟随殿下来闽州的。”

    “平阳公主是不是当年赫赫有名的铁娘子啊,俺在闽州都听说过她的大名,她的庄子那可是皇庄啊,免赋税的,你咋就跟着殿下来咱们闽州了呢?”同样穿着少校服饰的汉子开口了,听话语就知道以前是闽州的本地人,还是一个汉人。

    “皇庄又咋样咧,平阳公主打仗是一把好手,可是说到管理庄子······呵呵。”汉子不屑一笑。

    “好好说话,平阳公主到底是咱们殿下姑母。”胡庆教训了一句,教训完后,他自己也笑了,那个呵呵还真特么传神。

    对于这些八卦,军汉们很喜欢,在这个没有娱乐的吕宋岛就指着这些八卦打发时间,一双双的大眼睛炯炯有神的盯着李家庄出来的少校。

    那少校像似陷入了回忆之中,被人催促了两句才开口说:“别看李家庄是皇庄,当年咱们庄子连饭都吃不饱,平阳公主府上的管事常常来咱们庄子欺负孤儿寡母,那时正好碰见了殿下和孙道长来了咱们庄子赠医施药,是殿下给咱们主持了公道。后来没过多久,平阳公主把庄子承包给了殿下,咱们才有了饱饭吃,才没受人欺负。”

    一群士卒恍然大悟,纷纷开口道:“原来如此啊!”

    见不惯那汉子自以为是楚王心腹的样子,人群中的一名中校不屑道:“你以为就你受殿下大恩啊,咱们这些从关中来台湾的人谁不是受了殿下大恩。”

    一听这话,今日的打猎也不去了,盘腿坐了下来,像似没闻到老虎散发出来的腥臭一般,纷纷看着开口的中校。

    不用他们催促,就听那中校感叹说:“当年大旱,蝗虫肆虐,各地的饥民逃往长安城,以求一份活计,求一份让家人活下去的机会。”

    说到这里,汉子不由的揉了揉湿润的眼角,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当年带着一家老小去长安的情景。

    “是啊,当年饿死的庄户太多了。”同样从关中来的人不由的发出了感叹。

    “那后来咋样了?”

    “后来嘛!”中校感叹了一句,理清了思路,才继续说:“无数的饥民前往长安,长安自然关闭了城门,没饭吃的饥民自然就要抢了,当年在李家庄外,平阳公主手下的护卫可是杀了一个尸横遍野。后来,殿下知道此事后,是他站了出来,在桃源村外开设了粥棚,招募饥民到王府的产业做工。

    因为殿下的关系,长安城中的勋贵们才开始设立粥棚施粥,若是没有殿下做出此举,长安城的勋贵老爷们又哪会管咱们这些人的死活,可以说整个关中的百姓都受到了殿下的大恩。”

    还没等胡庆问开口的中校是不是读过书,又有人不服气了。

    “这算什么,咱们凉州当年是苦你们那是没看见,吃不饱饭那都是小事,咱们还得抵御吐蕃和突厥人进犯,是殿下被封了凉州总管后,派遣薛长史和刘将军带着震天雷来凉州之后才有所改善,知道什么是震天雷吗?就是咱们现在用的手榴弹。

    当时有了震天雷后,才一次又一次的挡住了吐蕃人和突厥人的进犯,而且后来带着咱们屯田的那些官员也是殿下吩咐来的,都是好官啊,可是没有殿下出面,当年那些大官们又岂会愿意来咱们凉州啊!

    咱们凉州人谁不记得殿下大恩,若是殿下有意争夺皇位,咱们凉州第一个支持。”

    说到最后,汉子几乎是用吼的了。

    比惨?

    谁怕谁。

    闽州的当地人刚准备开口,就听见胡庆说道:“行了,当年的苦就不说了,以后跟着殿下过好日子。”

    “没错,当年的苦就不提了,咱们啊都是从哪个苦日子里熬出来的。”一群军官站在一群人的身后开口,其中一个穿着中校制服的汉子指着李家庄出来的人喊道:“张猛快说说殿下从长安离开时的状况,老子都等了老半天了。”

    “是。”张猛起身敬了礼,说道:“当年俺是随殿下同去灞桥的人之一,当时前来送殿下离开长安的百姓排了几十里,灞桥码头上全是相送的百姓。不仅有百姓,还有勋贵,有长安城中的众多读书人,当时殿下给读书人说······说······”

    “说什么了,你小子倒是快说啊!”

    “可是为官之道的十要十不可。”胡庆接过了话头。

    说道兴奋处,张猛也没顾及胡庆的身份,兴奋道:“对,没错,就是十要十不可,殿下说完之后,当场的千余名读书人给殿下行礼,称殿下为师,当时那场面,俺至今都还记得。”

    “啥是十要十不可?”

    兴奋异常的张猛被问傻了,支支吾吾了半天,回答了五个字——俺不记得了。(未完待续)

第425章 一个不留,杀

    去你大爷的不记得,正是关键的时候,你却来一句不记得了,不仅是长官们不满意了,就是寻常的士卒也不满意了,顾不得职位高低,破口大骂。

    张猛很委屈。

    十要十不可那么长一段,谁能完全记住,就是李宽自己也记不清楚了,或许他听到这番话还会问一句,什么是十要十不可。

    好在,胡庆在场,他当年就请怀恩抄录了一份,将十要十不可逐字逐句的背诵了下来,倒是给委屈的张猛解了围。

    这场谈论持续到了傍晚,李宽从营帐中出来之时,就感觉到士卒看他的眼神有些怪异,而之后的几天这场谈论渐渐在军中流传开了,士卒们也渐渐回忆起了当年的种种苦难,越发牢记李宽这些年对自己的恩惠,李宽也越发觉得士卒看他的眼神怪异。

    士卒们热切的目光,让他心中“咯噔”一下,全身上下起了一成鸡皮疙瘩,不会这一年多来的禁欲生活,让大家有了龙阳之好吧!

    一想到这个可能,李宽菊花一紧,不停的拍着胸口,自言自语的安慰着自己:“不会的···不会的······就算有那么一两个也不可能全部士卒都是·······不会的。”

    在某一天的下午,李宽听到士卒们交谈后,他总算知道了这热切目光的来源,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松开了夹紧的菊花,开始准备着大军欢庆年节之事。

    眼看还有几日就到年节了,当初押送土著去台湾的海军将士竟然从台湾再次返回了吕宋岛。

    士卒们高兴了,因为士卒们搬运物资从李宽的营帐前经过时,他发现士卒搬运的全是肉食和手榴弹,就是没有酒。

    李宽觉得有些可惜,若是有酒就好了,可是就因为没有酒,才让楚王军没有任何损失。

    正在他为没有酒感到惋惜之时,刘仁轨和王翼兴匆匆的跑到了他的营帐前,兴奋的道:“殿下,您···您···快去···看看吧!”

    “看啥?”

    “看···看了,您···您······就知道。”

    “不用急,深呼吸,喘匀了再说。”

    刘仁轨深吸了一口气,兴奋道:“炮······”

    听到炮这个字,李宽有些不满了,没等刘仁轨说完便打断道:“跑什么跑,哪怕是天塌下来了本王也不会跑。”

    “殿下火炮送来了。”

    总算听清了,李宽大喝:“卧槽,火炮弄出来了啊!”

    然后,撒丫子狂奔。

    此时,码头上已经摆放着三门火炮,李宽笑的像个傻子一样,抚摸着火炮,像似在抚摸爱人一样,那神情让随后跟来的刘仁轨和王翼等人不由的打了一个寒颤。

    “殿下···殿下······“刘仁轨连叫两声,才让李宽回过神来。

    “火炮营来个人,咱们试试火炮的威力。”李宽兴奋的大喊。

    火炮没造出来之前,火炮营便已经成立,火炮营的士卒也早有训练,只是没打过实弹,他们就只用木头制作的火炮练习过,知道怎么操作而已,如今有打实弹的机会,火炮营的士卒轰然而至。

    “殿下,俺来。”

    “殿下,俺训练时候最卖力,您一定要让俺试试。”

    “去他娘的,谁训练的时候不卖力了。”

    李宽丝毫没在意身边的吵闹,指着一个汉子便说:“就你来吧,试试咱们试试火炮的威力,过几年火炮营兄弟都有火炮可以用。”

    被选中的汉子激动的打摆子,说着殿下指哪打哪,李宽随意看了一眼,指了指远处的礁石。

    这时,搬运的物资的士卒们不动了,吵闹的人群安静了,纷纷看着火炮营士卒手中的火折子。

    学着平日里训练的样子,调整了角度,装填了炮弹,在万众瞩目下点燃了引线,炮弹嗖的一声从炮管中飞了出去,结果没打中海面上的目标,在礁石的附近轰的一声炸开了,炸起了四五米高的水柱。

    卧槽。

    这就是殿下说的火炮。

    众人发愣,等回过神来,火炮营的其他人不干了,纷纷叫骂:“牛皮吹破了,还指哪打哪,还不如让俺来咧。”

    见点火的士卒羞愧的低下头,李宽拍了拍士卒的肩膀:“再来一次,本王相信你们办到。”

    然而,李宽也没想到他这轻轻一拍,拍出了一个战功卓著的大唐将军。

    现在的这一拍和一句话给了士卒信心,给李宽行了军礼,再次做出调试,装填炮弹,点火,然后礁石四分五裂,点火的士卒手舞足蹈:“中了···中了·····打中了。”

    李宽喃喃自语:“这小子现在的样子,大抵就是范进中举时候的样子吧!”

    李宽的喃喃自语,刘仁轨没听清,所以他笑问道:“殿下可是已经想出了火炮的名字?”

    李宽一愣,沉吟片刻,喊道:“宣武,火炮以后就叫宣武大炮。”

    宣武,宣扬武力,这是李宽所能想到的最贴切的名称,毕竟楚王军外出征战,宣扬的就是台湾武力。

    刚命完名字,李宽一拍脑门,吩咐道:“宣武大炮一共运来了多少门?”

    “报告殿下,一共十门。”海军士卒行礼,随即解释道:“咱们之所以如今才返回也是因为在台南等候蒙中校运送宣武大炮,所以迟了些,望······”

    李宽打断道:“运送宣武大炮来吕宋,你们就有功,本王会让刘将军给你们记功,都记功;现在吩咐将士不必将船上的大炮搬运下来了,有三门够了。”

    李宽也想把所有的大炮搬下来看看,但是没必要为了一己之愿让士卒劳累,毕竟他们过年之后便会乘船开赴吕宋国的都城,搬下来的大炮也会搬运回楼船。

    大炮的出现,李宽一直笑的合不拢嘴,对护龙卫越来越严格,眼看就快过年了,他想让所有士卒都过个欢乐年,可惜他教给护龙卫节目却没练习到他满意,搭建的台子也没有完工。

    “殿下,我真不会,要不我还是去帮着搭台子吧!”胡庆满脸幽怨,唱歌这东西他实在学不来。

    “去吧,去吧!”李宽无奈的挥手,自言自语道:“看来到时候还得本王亲自来。”

    说完,就开始指挥护龙卫训练其他节目。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了,转眼便到大年三十。

    这一天,李宽将所有军官召集到了搭建好的高台前,笑道:“今天就是除夕夜,本王在此祝大家新年快乐,来年挣到足够的军功,抢到让大家满意钱财。”

    台下,军官齐齐敬礼,鸦雀无声。

    “今日本该是大家一家欢聚的日子,但是本王却让大家有家不能回,本王愧对大家。”说完,李宽给众人鞠了一个躬。

    本打算继续开口,就听见军官们说着各种不在意的话。

    等到军官们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李宽抬手,再次变得鸦雀无声,李宽笑道:“今日是高兴之日,这些话咱们就不多说了,按照前几日的吩咐,大家去吩咐士卒轮流站岗,没有轮到的便带来在此地庆贺年节。”

    军官们愣住了,刚刚还情深似海,这就说到站岗了啊!

    不过,军令如山,众人散了。

    一时间,广场之上只有李宽、刘仁轨、王翼和准备节目的护龙卫留在了原地,众人等了大半个时辰,两千余人带着笑脸出现在了广场之上。

    都知道是一次欢聚,但是见李宽在台上站着,他们依旧保持良好习惯,给李宽敬了军礼,然后听到李宽站在木制喇叭面前开始唱歌。

    一二三四,一二三四像首歌·······

    一二三四,这是他们平常训练时喊的口号,他们从未想到这口号竟然被李宽唱了出来,唱得他们热血沸腾。

    “好······”

    “啪”的一声,刚开口叫好的士卒被踹了,见踹自己的人穿着中校的军服,怒容顿时变成了笑脸。

    踹人的中校也是一个实在人,压低声音道:“仔细听,看看周围的兄弟谁叫好了,你当楚王殿下是卖唱的呢!老子踹你,没踹错吧!”

    叫好的士卒一看,果然如此,朝中校敬礼,没在继续开口。

    一首后世的军歌唱完,准确的说是吼完,李宽感觉嗓子再冒烟,但是依旧大喊道:“好不好听?”

    “好。”

    “既然好,那就都上来试试,咱们今日没那么多规矩,大家都可以唱自己家乡的小调,不过咱们都是军人,情爱之类的小调就不要来了,有没有人愿意上来试试的。”

    “殿下,俺来。”台上顿时一个粗狂的声音响起。

    李宽仔细看了一眼,他发现自己好像想太多,完全没必要安排护龙卫当托儿,也没必要劳心费力的给护龙卫排练节目,士卒的热情比他想的高昂。

    除了他自己上台唱了一首歌之外,护龙卫的节目根本就没用,士卒们争先恐后上台,唱着独属于自己家乡的激情小调,倒是让李宽享受了一番,也让台下没能上台的士卒享受了一番。

    半个时辰,这是李宽安排的两千士卒欢聚时间,过了这个时间便换下一批,一批又一批的士卒从营帐中或从岗哨上来到高台前。

    直到第六批士卒来时,站岗的士卒急冲冲来说吕宋国的大军来了。

    李宽怒了,前所未有的大怒,老子没来找你麻烦,你却偏偏在这个欢庆的时间来找老子的麻烦,连个年也让人过的不安生。

    李宽冲上高台,站在喇叭面前大喝道:“全体将士听命,随本王出击,今日本王不要求你们刀下留人,对来犯的土著一律杀无赦,一个不留,杀。”

    “杀。”

    “杀。”

    ·······(未完待续)

第426章 占领吕宋

    五千的吕宋兵对两万的楚王军,没有一点胜算,更何况李宽还让火炮营的士卒发射了六枚弹药,火炮营的全体士卒扔了一轮的手榴弹。

    等到薛仁贵带着陌刀队的士卒第一个冲上战场时,只见大部分吕宋兵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不停的磕头说着话,能反抗的人并不多。

    没意思。

    真没意思。

    原本以为有五千左右的吕宋兵,可以挣到一笔功勋,官升一级,结果功劳全被火炮营的那群不要脸的家伙给抢了,你好歹也给咱们留点汤喝啊!

    也不能说没有汤喝,若是现在跪下等候楚王军士卒挥刀的吕宋兵是汤的话,薛仁贵也只能呵呵了。

    一刀一颗人头,全然没有一点反抗,士卒们跟本没一点兴趣。

    踹两脚,见跪在地上的吕宋兵没有一点的怒容,这就暂且留下他的一条小命,所以李宽吩咐的一个不留,并没有做到。

    除去见势不妙逃跑的吕宋兵之外,还留下了一千左右的人。

    俘虏被带到李宽面前时,李宽只是看了一眼,他知道这些人已经吓破胆子了,被他们心中的神明吓破胆子了,杀不杀其实没多重要。

    但是,李宽依旧留下一个“杀”字,一拐一拐的回了营帐。

    都怪这群土著,早不来晚不来,偏偏等到大年三十才来,害他听到大军压进,跑的太急被绊倒,磨掉了好大一块皮。

    酒精滴在伤口上,李宽龇牙咧嘴,现在的样子才像一个养尊处优身娇肉贵的王爷该有的样子。

    不由自主的打哆嗦的腿,显然是在告诉他并非是勇气十足的将帅之才,他仅仅适合处理处理政务罢了。

    “殿下,咱们的节目还办吗?”胡庆走进了营帐。

    龇牙咧嘴的样子瞬间变得一本正经,暗中掐了一把大腿,让他看起来镇静异常,笑道:“办,为什么不办?如今吕宋兵被咱们收拾了,暂时不会再有人来打扰,告诉将士们战场明日打扫。现在随意安排,想去看节目的就去看节目,不想去看的,自己看着办。”

    “那您还去吗?”

    “去,为何不去?今日是除夕夜,正是大家热闹的时候。”

    一瘸一拐的跟着胡庆出了营帐,走到高台时竟然发现士卒们已经聚集到了一起,李宽只是微微一愣便回过了神。

    想想也是,对于楚王军的士卒而言今日的场面只能算一个小插曲,覆灭不了他们庆祝除夕夜的热情。

    周围亮起的火把驱散了黑夜这头巨兽,台上的凉州小调,雄厚而激昂,李宽不由的跟哼了起来。

    临近子时,李宽赶走了台上表演的护龙卫,高声道:“以前咱们的除夕夜燃爆竹,最近几年点鞭炮,现在咱们没有鞭炮,但是传统不能丢,火炮营的士卒听令,子时之时扔五十颗手榴弹,让大家听听响。”

    李宽下台了,拿起一根燃烧的木柴回了营帐,躺在床上听到爆炸声,听到了士卒的欢呼声,李宽露出了笑脸,沉沉睡去。

    又是一个艳阳天。

    李宽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走出营帐,只见士卒们正在打扫昨日残留下来的战场,手拿残肢,往“山堆”上扔,空气中的迷漫的血腥味让李宽干呕不止。

    眼前竟然出现了一个水壶,也不管是谁递过来的,拿起水壶喝了两口,自言自语道:“习惯就好······习惯就好。”抬头见递来水壶的是刘仁轨,李宽感激一笑:“仁轨来找本王有何事?”

    刘仁轨比李宽起的早,亲眼去见过战场上的情况,残壁断垣难以形容他见到的景象,残臂断腿才更加适合,断肢遍地,炸出一个大窟窿的残身随处可见,人头滚滚。

    这样的场景对于他来说,太过残忍。

    忍不住心中的不适,刘仁轨行礼道:“殿下,咱们用宣武大炮和手榴弹是否过于残忍了?”

    “仁轨,你要记住一句话,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本王相信你也不希望咱们楚王军的士卒损失惨重吧!”李宽给出了答案,看着不远处残肢堆积起来的山堆,叹道:“确实有些惨烈,以后本王会注意吩咐火炮营尽量少用一些。”

    十日后,楚王军正式开拔,舰队在海上乘风破浪,仅仅五日便到了吕宋的东南部平原。

    东南部平原不愧是人口聚集的地方,石头堆砌的城墙看着虽不厚重,但不可否认眼前的是一座城,并非山寨;李宽虽看不见来来往往的行人脸上的表情,但是行人赶往城中的急切步伐告诉了他,这些土著意识到了眼前的危机。

    海面上出现的巨兽,大抵会夺去他们的性命,进入城池才能让他们有安全感,而让他们疑惑的是海面上的巨兽竟然没动,也没人下来。

    李宽没安排士卒们下船,他在等,等待一个让吕宋岛土著吓破胆子的时机。

    等候了三日,一队又一队的吕宋兵从城中出来了,面带惊恐的看着海面上的巨兽,叽里呱啦的朝着楼船大喊。

    李宽不知道他们在喊什么,他只知道机会来了。

    “传令火炮营士卒,宣武炮对准岸上土著,发炮。”

    十门宣武大炮,皆在李宽这艘船上,十门齐射,李宽感觉到了楼船在晃动,耳边嗡嗡作响。

    刘仁轨总算意识到了李宽所谓的注意到底是什么意思。

    “殿下,可以了。”

    见刘仁轨的嘴巴一张一合,李宽大吼:“你说什么?本王听不清,让宣武炮在发射两轮?好,那就再发射两轮。”

    李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朝着士卒们大吼:“再发射两轮。”

    耳边的轰鸣会让人情不自禁的提高音量,这是常识,刘仁轨说的话,李宽自然听清楚了,但是一轮炮弹并不能降低多少对面的战力,要打就要打的彻底,让吕宋的土著知道实力的差距,生不起反抗之心。

    就像现在,几轮连射下来,岸边的吕宋兵差不多跑光了,士卒们下船之后只需补刀或是踹两脚就行,这才是李宽愿意见到的。

    海边的一场战役,除了火炮营的士卒兴奋异常之外,其他士卒兴致缺缺,偶尔还会骂两声火炮营的人真是牲口,一点机会都不留给自己。

    顺利的占据一方土地,李宽召集所有校职以上的军官召开了作战会议。

    “此次大胜,火炮营和海军记首功。”

    说完就听见了掌声响起,等到掌声停歇,李宽才继续说:“但是其他营的将士也别灰心,咱们如今的炮弹不多了,火炮营暂时指望不上了,你们的机会也来了。”

    陈云掌管整个火炮营,听到李宽这句话,当即喊报告说:“殿下,您此话不妥,咱们火炮营的炮弹虽不多,可是咱们也不比其他营差·······”

    没说完,李宽打断道:“本王知道你的意思,但是火炮营以后除了用炮弹轰开城门不得参与战斗,在必要的情况下方可用手榴弹支援,毕竟咱们打的不仅仅是一个吕宋,还有其他地方,能省则省。”

    见陈云点头,李宽点点头:“据咱们打探到的消息,吕宋国共七座城池,本王给你们半年的时间,必须拿下这七座城,百姓能不杀则不杀。

    当然,为了减少咱们军卒的伤亡,本王可以让你们自行挑选当地人加入到军中,至于能让多少人加入军中就得看你们的本事了。

    总归一句,尽量减少士卒的伤亡。”

    “我等明白。”

    会议后两日,两万楚王军再次开拔,遇城则炮轰,人多手雷炸,楚王军如履平地的攻入了吕宋国腹部。

    李宽没有亲自跟随,自然不知道楚王军的具体情况,但是从送回来的俘虏来看,李宽知道楚王军的情况不错,因为送回来的俘虏几乎百分之八十的都是妇女,剩下的百分之二十还有一半是老人和孩童。

    俘虏送来了,李宽也开始忙碌,忙着在俘虏中查看情况。

    或许是吕宋岛的实际情况就是抢来抢去,百姓们习惯了臣服于强者,也或许是刘仁轨和王翼等人的安抚,总之李宽巡查时没受到多少仇视的目光,倒是送饭的军卒受到的仇视目光有些多。

    看了一眼送来的饭食,李宽算是明白,一碗清汤寡水的稀粥加上一些野菜,饭吃不饱自然会怒火中烧。

    李宽能理解安排饭食的军卒,毕竟都是俘虏嘛,能有的吃就不错了,还敢想吃不吃饱问题?

    但是,他反对这样的做法,这些人将来也是台湾的百姓,大军的粮草也足够,为何不能让他们吃饱饭呢?奴隶解放运动不该在台湾出现。

    吩咐护龙卫每日巡查俘虏们的饭食,给军伙夫下了死命令,必须给俘虏足够足量的饭食,倒是让敌视的情况减轻了不少。

    俘虏的问题解决了,李宽开始忙着调配楼船将人口送到台湾,而这种忙碌持续到了半年之后,刘仁轨带着一队士卒返回到驻地,请李宽去吕宋国的皇宫看看。

    “殿下,该走了。”胡庆进了李宽的营帐。

    “不急,等本王写好这封书信再走不迟。”李宽摆了摆手。

    李宽在写信,书信的已经摆满了整个书案,这些书信都是送到台湾给官员手中书信;内容嘛,则是对送到台湾的人口安排。(未完待续)

第427章 捷报传台湾

    贞观十二年十月十一日,台北迎来了有史以来的一场地震。

    地龙翻身在百姓的认知中往往预示着将有大不幸之事发生,不是帝星陨落就是将星陨落,这在这个时代俨然是一种凶兆,而且是大凶之兆。

    因为地震震级不大的原因,台北并没有因为地震遭到多大的损失,本该是庆幸的情况,然而李渊等人的脸上却无半分欢喜之色,脸上更多的却是担忧之色。

    因为自打去年的六月以来,李宽出海已经一年多了,就算是苏媚儿等人也早知道了李宽是出征海外了,毕竟近来大半年运送到台湾的人口他们不是不知道。

    如今地龙翻身,李府上下忧心忡忡,生怕这是预示李宽在海外发生了意外。

    台北上下的官员亦是担忧不已,像似有一片乌云终日笼罩在他们的头顶之上一般,心里蒙上了一层阴霾。

    全台北的官员和李府上下,需要一个确切的消息让他们安心。

    清晨辰时一刻,李渊便来了政务大楼。

    按理说,台北官员的上班时间是在辰时四刻左右,也就是八点钟,李渊这个时候应该在李府用早点,然后迈着慢悠悠的步伐走在来政务大楼处理政事。

    但是最近,李渊改变了以往的这个习惯,因为他担忧远在海外的孙儿。

    “海军可有楼船返回,宽儿在吕宋是否安然无恙?”

    刚一到政务大楼,李渊就推开了马周办公室的门,询问最新的情况。

    马周无奈一笑,他已经习惯了李渊这样的问话了,自从发生地龙翻身之后,这是第七次还是第八次,马周有些记不清了。

    马周放下手头上的工作,起身行礼,安慰道:“回禀太上皇,至今尚未有舰队返回,不过殿下吉人自有天相,太上皇不必担忧。”

    李渊又如何能不担忧呢?就因为地龙翻身一事,他最近吃不好睡不好。

    “知道了,你忙吧!”李渊怅然若失,魂不守舍的回到了自己办公的地方,坐在案桌前,无心政务,只是面露忧色的盯着一处发呆。

    见此,福伯忍不住劝道:“陛下,如今暂无消息传来,想必海军正在归来的途中······王爷自幼聪慧,生而知之必然是受上天眷顾,有大军护卫必然不会有事,陛下放心吧!”

    “但愿如你所言吧······”李渊点点头,回应了一声,但是依旧发着呆。

    这些日子,有无数的官员安慰过他,他也用这样的话语安慰过万贵妃和苏媚儿等人,但是没有听到实际的消息,李渊心头始终有一块巨石压着,让他心中难安,感觉呼吸不畅。

    他甚至有些后悔,后悔当初要求孙儿争夺帝位,放任孙儿出海自立;后悔当时没及时阻止孙儿,放任孙儿率军出征海外。

    人就是这样,尽管李渊一直想让李宽登上帝位,但如今李宽在海外杳无音讯,甚至可能葬身大海,他不由得对自己当初的决定有了怀疑,怀疑之余便是对当初的决定感到自责和悔恨。

    想起这些时日,万贵妃和苏媚儿等人的询问,李渊心里很不好受,若非当初他让孙儿争夺帝位,孙儿如今还在桃源村过的清闲自在,衣食无忧,一家人欢声笑语不断。

    想到李府的愁云惨淡的气氛,李渊甚至有些害怕每日到下班的时间,因为他回府之后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两个小重孙的话。

    父王为什么还没回来?

    为什么还没回来,李渊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没回来?就是能不能回来他也不知道。

    不知过了多久,李渊顿时精神一怔,幽幽问道:“李福,你说臻儿和哲儿谁适合继任台湾?”

    福伯手有些发抖,半晌没说出一句话。

    这是要挑选继承人了?

    沉思良久,福伯刚准备开口,门就被人推开了,连门都没敲,让李渊不禁皱了皱眉头。

    “太上皇,海军舰队回来了。”

    马周的笑容感染了李渊,李渊皱起的眉头瞬间展开了。

    “可是有宽儿的消息了?”

    “不错,殿下洪福,如今安然无恙。”给李渊吃了一颗定心丸,马周恭贺道:“恭喜太上皇,殿下于贞观十二年七月率海陆两军攻破了吕宋国都,覆灭一国,前前后后共俘获十三万百姓到台湾。”

    “好,不愧是朕孙儿。”李渊大手一怕,太过于兴奋,用劲过大,习惯性的开始吹手掌,让人不禁莞尔。

    福伯和马周的笑容李渊不在意,他越吹越气,明明在七月就攻破了吕宋为何到十月了还不返回?让一家人为了这小子担忧不已。

    “那小子为何不及时返回台湾?”

    “回禀太上皇,据海军将士禀告,他们在海上迷失了半个月才找到航路,而殿下则是去了吕宋国国都,要不微臣说殿下洪福呢!”因为心情好的原因,马周不由的在最后打趣了一句。

    “如今看来,王爷确实是受上天眷顾之人。”福伯也是一脸感叹。

    “屁的上天眷顾,也就是那小子运气好罢了。”李渊笑骂了一句,就打算起身回府给万贵妃她们报平安,想到马周还在,李渊总算回过了神,朝福伯看了一眼。

    “陛下放心,老奴这就回府给贵妃娘娘和王妃禀报。”

    福伯走了,马周从怀中掏出一叠厚厚的信件递到了李渊的面前:“太上皇,这是殿下送来的书信,您看看。”

    “宾王也看看,这些信件可不是只给朕的,还有给你的。”李渊拿起书信看了看,将其中署名马周的信件交给了马周。

    看过书信,各有各的感慨,李渊在感叹李宽拉拢人心的手段越发成熟,马周在感叹李宽治理的手段越发宽厚,竟然是真心把送到台湾奴隶当作寻常百姓对待,甚至比寻常百姓的待遇更加优厚,连免三年赋税,还让奴隶之子免费进学。

    看过书信之后,李渊问道:“宾王有何看法?”

    “启禀太上皇,微臣并无其他看法,一切按照殿下的意思办,微臣这就回去拟写政令让各县县令分田地给前来的所有百姓,免税三年。”马周说着就打算行礼离开。

    “等等,宾王不必急切,若是你按照宽儿书信中的意思让百姓分田地给送来的这些人而下发政令,百姓们又岂会愿意将自己开垦的农田分给这些人的,恐怕会激起**啊!”

    “太上皇的意思是?”

    “宾王没明白宽儿让你减免赋税三年的本意啊!既然宽儿是把那些人当作寻常百姓,宽儿就不会特意的优待他们,之所以减免三年的赋税,这赋税就是给分给他们田地的百姓的补偿,他们这些人就是大唐所说的佃户,到三年之后才是良民,宾王可明白?”

    见马周点点头,李渊笑道:“当然,敌视的情况不可能不发生,所以下达的政令中多谈谈当年百姓来台湾之时的困苦,谈谈当年他们是如何克服这些困苦的,团结一心才是咱们台湾人应有的本质。”

    “太上皇高见。”马周竖起了大拇指。

    李渊傲然一笑,你们这些小年轻还得多锻炼啊,还差得远了!

    “至于宽儿说的推行汉化必须当作咱们现在的重中之重,想必宽儿也在给宾王的书信提到过,尽快从学城中挑选一批学子去各市各县创办小学。”

    “微臣明白,太上皇尽请安心。”

    马周再次行礼,走到办公室门口,却听李渊说道:“宾王去稽查部将杜荷叫来。”

    “微臣遵命。”

    马周走后,李渊再也忍不住了,放声大笑,大叫着好。

    高兴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还没等李渊笑痛快,办公室的大门被敲响了。

    “进来。”

    给李渊行了礼,杜荷笑脸盈盈道:“太上皇,听说二哥打下了吕宋国啊!”

    “不错,朕找你小子来也是因为此事,你们稽查部兼办报社,此次宽儿大胜,你们稽查部的报社必须着重介绍宽儿此次大胜。

    据朕估计,宽儿此次回来便要立国,他之所以带兵出征恐怕也是需要一场大胜来给百姓们树立信心,所以这次大胜该如何写不用朕来教你小子吧!”

    “太上皇放心,此事交给微臣保准太上皇满意,等到二哥回来之时,微臣保准让台湾的百姓纷纷支持二哥立国称君。”

    “你小子如今倒是有几分克明的气度了,不错···不错······下去安排吧!”

    杜荷没让李渊失望,在李渊中午下班回府之时,就见台北城内街道上出现了一支特殊的队伍。

    这队伍,李渊知道,是稽查部的寻常人员,平日里负责台北的治安,如今却敲锣打鼓在城中走街串巷,引来无数的城内居民。

    “发生啥大事了?”

    “难道殿下······”

    “怎么可能,今日俺才从码头回来,看见咱们的楼船上下来不少人,想来肯定是殿下大胜了。”

    “你们才刚来没听见,老汉刚听稽查部的上官大喊,殿下率大军打下一国,不久便会大胜而归,说咱们台湾可以无惧任何大军,是喜事,天大的喜事。”(未完待续)

第428章 演戏

    “扯淡,不惧任何大军,难道咱们台湾对大唐的大军的也不惧?”

    一个眼泛精光的百姓突然在人群中喊了这么一句,声音很大,远处的李渊也都听到了,所以他不由的笑了,听声音他就知道开口的人是谁。

    开口大喊的人叫王云,以前是桃源村李府中的仆从,当年在桃源村学到了不少的学识,来了台湾之后便被杜荷要去了稽查部任职。

    知道杜荷的安排,李渊看了两眼便笑呵呵的回了府,但是围观的众人之中有个老汉不高兴了。

    身穿上校军服的老汉坐在不远处的食铺的板凳上不满的反驳道:“大唐的大军怎么了?且不说咱们台湾还在大唐治下,就是殿下将来立了国,导致陛下不喜,大唐大军来了又把咱们台湾怎样?”

    王云敢发誓,这人绝对不是他们稽查部安排的托儿,因为他根本就不认识这个人。

    但是,他却知道这是一个机会。

    “看老丈的打扮,老丈是军中人?敢问老丈大名?”

    “老汉姓胡,就是一个打铁的,有些微末之功,殿下抬举老汉,升了老汉做上校,那句话咋说来着。”

    开口的就是研发火炮的胡上校,附近的寻常百姓也认识他,因为这老头儿时常到他们这里来劝说同样姓胡铁匠父子去火炮营,到了中午的时候也喜欢在小店喝两口和他们吹吹牛,待人和善,附近的百姓倒也不怕他。

    他刚说完,就有百姓接嘴道:“不要妄自菲薄,胡上校您都给俺们说过八百遍了,您啊,也甭劝胡家父子去您那火炮营了,胡家父子都是念旧的人,若是都走了咱们这附近可就没铁匠了。”

    “你们懂什么,去了老汉的火炮营能做官,待在这地方将来没出息。”

    “也对,要不俺看您让胡家小子去得了,谋个差事也好,俺们也不能耽误孩子的前途,等您用了饭,咱们都跟着去劝劝。”

    见话题越扯越远,王云急了,连忙开口道:“胡上校,说咱们台湾不怕大唐的大军,还说楚王殿下要立国,俺看就是吹牛。”

    “谁吹牛了?”老胡吹胡子瞪眼的,很不满眼前这个小年轻怀疑自己的话。

    “不是吹牛是啥?”

    “你小子懂个屁,咱们台湾和闽州隔着一个海咧,只有咱们造的楼船才能渡过大海。”

    “谁说的,咱们大唐的艨艟舰同样能过来。”

    “你小子懂个屁,艨艟舰才多大一点,能运送多少士卒,咱们台湾如今有几万大军,难道还抵挡不了艨艟舰运送来大唐军卒。”

    “老丈,话可不能这么说,一艘艨艟舰自然运送不了多少人,但是成百上千艘呢?那也是几万大军,打不打得过还两说呢!”

    “看你小子恐怕是刚从闽州到咱们台湾的,前不久咱们的火炮试射,你小子那是没见到吧······艨艟舰还没到咱们码头,咱们就能把艨艟舰给炸沉了,还打什么啊!”

    听胡上校这么一说,围着的众人认同的点了点头,火炮试射的时候有不少百姓去看了,一颗火炮轻而易举的便炸沉了海面上的船只,炸沉艨艟舰也不是不可能。

    “咱们大唐······”

    听王云一口一个咱们大唐,围着的众人之中再次出现了一个中年汉子,打断了王云的话:“你这后生不会是大唐派来打探咱们台湾消息的奸人吧!咱们这里是台湾,不是大唐。”

    话音一落,顿时便有百姓跟着一起附和道:“对,咱们这是台湾,俺看你小子就是奸人,大家按住他,抓他去稽查部报官。”

    更有甚至,脱下脚上的鞋扔到了王云的脸上。

    臭。

    很臭。

    非常臭。

    真特么臭。

    王云正在吐槽扔到他脸上的鞋拔子有脚气时,一群人对他拳打脚踢,瞬间便把他按在了地上。

    刚刚开口和扔鞋的人他认识,这是安排好的托儿,可是特么没说让你扔鞋和说自己是奸细啊!

    想到自己要被抓去稽查部,王云急忙喊道:“等等,且等等。”

    “让他起来,看他能说什么,俺们这么多人,也不怕他跑了。”一个农户打扮的中年汉子开口了,说话间还给了王云一个歉意的眼神。

    去尼玛的歉意,扔鞋子的时候咋没想到歉意呢?回去在收拾你,王云回瞪了一眼开口的汉子,任由众人抓着自己的双手,佯怒道:“楚王是大唐的王爷吧?楚王治下的台湾归大唐吧?那咋能说俺是奸人咧?”

    三个问题,把在场的众人个问傻了,仔细一想还真那么回事儿,抓住王云的人不由的松开了手。

    “放屁,若是殿下自立了呢?咱们台湾就是一国,你不是奸人是什么?大家说对不对?”

    其实台湾的各项政令和律法已经完全和大唐不一样了,对于李宽要自立这个问题,百姓们没思考过,但是听人这么一说也觉得很正确,纷纷点头。

    见众人点头,自己的双手又被百姓抓住,王云反驳道:“怎么就对了,你咋知道楚王会自立?你们可别忘了咱们可都是大唐人,你们就支持楚王就是反叛。”

    安排的托儿还没说话,就听胡上校叹道:“你这小子的话不假,但是反叛一说老汉到不认同,咱们台湾本就孤悬海外,本就不是大唐治下。是殿下带着咱们来台湾开荒,才有如今的局面,大唐可没有给咱们任何帮衬,殿下若是自立,又有何不可呢?”

    “胡上校说的不错,俺们当年是什么日子,俺们自己知晓,那时候咋没见到大唐的官员来帮衬俺们咧,如今台湾富庶了,你们这个奸人就来打探消息了,是不是又想强占咱们台湾?”

    当托儿的汉子越说越气愤,全然忘记了自己作为托儿的本职,朝着王云就是一巴掌,感叹道:“大家都是早早便来了台湾的,你们是不知道闽州如今的情况啊!

    贞观十年,长乐公主大婚,殿下去了长安恭贺,也不知是否得罪了人?在殿下回闽州后不久,陛下便派遣了一批官员到咱们闽州,这些官员在咱们闽州胡作非为,殿下当年定下的赋税被他们一再增加,闽州百姓的日子过得苦啊!”

    “难怪两年前从闽州到台湾的百姓突然来了很多,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儿啊!”

    众人恍然大悟,随即群情激奋,纷纷吵着要回闽州弄死那些当官的。

    见势不妙,当托儿的汉子总算想起了自己的本职,阻止道:“回闽州是不可能的,俺就想着等过几年,生活好了,富庶了,再回闽州看看,若是没来台湾的亲朋在闽州过的不好也能帮衬一些,俺相信咱们台湾有殿下的治理,过不了两年就能让咱们富庶起来。”

    “没错,小伙子这话不假,跟着殿下就不会让俺们吃亏。”

    “大兄弟说的好,我刚成立一个承包队,还差些人手,若不嫌弃来我的承包队。”

    “去什么承包队啊,俺刚开了一间茶厂,大兄弟来俺茶厂,俺看你也会些学识,俺给你一个管事。”

    住在内城的人大多都是一早便跟着李宽来了台湾的百姓,别看他们一个个的穿的不咋样,都是有钱的主,也是有些见识的人,从话语之中就能听出王云和当托儿的汉子有些学识。

    一个浓眉大眼的汉子在王云身边打转,建议道:“俺看你也就是大唐的一个小吏,被那群官老爷派来打探消息的,你也别回大唐了,就留在台湾,俺家在台中开了个糖厂,缺个管事,你去台北当个管事正好合适。”

    王云觉得自己脑子转不过来了,咋就成了招募人手了呢?

    一回神便在心里怒骂,去他娘的管事,老子可是稽查部的官员。

    王云怒了,怒道:“放了俺,俺不是奸人,俺也不去什么台北。”

    胡上校像似看明白了什么,笑道:“大家将这小子放了吧,就算是大唐派遣来的官员咱们也没必要怕,咱们台湾可不是闽州,若是殿下将来自立了,咱们隔着大海也不怕大唐的大军。”

    好歹是一个上校,在百姓的之中还是有些威望的,众人纷纷让开了一条道,王云冷哼一声,然后撒丫子狂奔。

    当托儿的汉子不愿意放弃胡上校给的这个机会,笑道:“俺也支持殿下自立,殿下对俺的大恩,俺才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反叛了,支持殿下自立。”

    “对,支持殿下自立,殿下自立后咱们台湾的赋税就不必上缴大唐,以殿下的宽厚必然会降低俺们的赋税,支持殿下自立。”

    作为托儿就要有作托儿的眼色,刚刚附和的人就是从其他地方来的,虽说自己所在的地方已经处理妥当,但是遇见了咋能不帮帮忙呢,大家好歹都是稽查部的人嘛!

    围着的众人一听这话,还真特么是这个道理,有人便跟着大吼道:“支持殿下自立。”

    有一个就有两个,支持殿下自立这句话顿时响彻周围,当托儿的汉子趁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胡上校看着偷偷溜走的汉子微微一笑,不紧不慢的跟在了身后。

    不久后,汉子便笑呵呵的从僻静的小道走了,胡上校没再跟随,他知道这条小道通往什么地方,这是通往总务大楼工地的小路。(未完待续)

第429章 分兵两路

    总务大楼的工地上,没有工匠,只有二三十个农户打扮的汉子,整整齐齐,犹如一棵棵挺拔的松树,一看就知道是受过训练的人。

    通幽小路上断断续续的来着同样打扮的汉子,直到人数到达五十人之时,在总务大楼的阶梯上坐着的王云才站起身来拍了拍屁股。

    “情况如何?”

    “王秘书,咱们台北城中十之**的百姓都支持殿下自立,情况很好。”

    王云点点头,笑道:“你们继续前往其他地方,在殿下归来之时务必保证咱们台北所有百姓能上书各地官员支持殿下自立,明白吗?”

    “我等明白。”

    “散了吧!”王云大手一挥,颇有几分威严,看着准备跑的中年汉子,王云喊道:“赵小刀,留下。”

    众人散去,只留下王云和那个叫赵小刀的人还在工地上,王云脱下自己的鞋就要打,只听见赵小刀解释道:“王秘书,当时也是情势所逼,俺不是故意的。”

    “去你······”或许觉得骂脏话不合适,王云顿了顿,怒道:“情势所逼,情势所逼就能扇我巴掌了,还特么拿鞋扔我,我说你那鞋也太臭了,空了多洗洗。”

    见王云穿上鞋,没有要打的意思,赵小刀陪着笑脸:“洗,俺一定洗,若是王秘书心里不痛快踹俺两脚也没事。”

    没见过这么犯贱的,王云被气笑了,拍了拍赵小刀的肩膀,笑道:“行了,咱们楚王府就没打骂人的习惯,你小子当时演的不错。”

    “王秘书误会了,俺当时真没演,俺不知道咋回事就是没忍住。”

    “我知道了。”王云再次拍了拍赵小刀,笑道:“不管你小子是演的还是真心记住殿下大恩,你小子总归不错,去台中吧!”

    “不是,您要是心里不痛快就踹俺两脚,您让俺去台中做啥?”

    真怒了,踹了两脚,王云才说道:“台中和台南现在正是稽查部建立的时候,让你去台中做官还不乐意是吧!顺便把咱们今日做的事也一起办了,明白没有?”

    “俺能做官?”

    赵小刀一脸不可置信看着王云

    “咋就不能做官了,台中的稽查部刚创办没两年,稽查部的官员有些欠缺,让你小子去台中也是咱们总长的意思,怎么着你小子不乐意去啊!要不我给杜总长建议建议换其他人。”

    赵小刀连连点头:“俺乐意···俺乐意。”

    “杜总长知道你小子以前是台中张县令的手下,所以给你小子提个醒,你小子要时刻谨记自己是稽查部的官员,咱们与政务官员不同,要明白自己的职责,分清楚谁是上官,去台中之后一切按照李部长的意思办,明不明白?”说话间,王云从怀里拿出一封信递给了赵小刀,吩咐道:“这封信是杜总长给李部长的,到了台中之后亲自交到李部长手中。”

    “属下明白。”

    因为一封信,台中和台南两市也如台北一样掀起了一股支持楚王自立的热潮,但是这些李宽不知道。

    他现在很闲。

    闲的快要发霉了。

    占领了吕宋国全境,士卒们没有再次出征,士卒被一分为二,一部分跟着王翼训练收归到麾下的吕宋兵,一部分跟着刘仁轨打理田地准备明年的粮草,根本就没李宽啥事儿。

    吃饭、睡觉成了李宽的日常。

    李宽觉得自己堕落了。

    这样悠闲自在的生活可不就是自己一直以来的追求吗?为什么会感到无趣呢?为什么想要自己找事儿做呢?

    为了不再继续堕落下去,李宽找到事情做了。

    他现在正蹲在一颗老树下面,目不转睛的看着地面上的蚂蚁大军,看着蚂蚁成群结对的搬东西,越看越觉得有趣。

    从衣兜里掏出一把炒米,放在蚂蚁途径的路上,察觉到食物的蚂蚁就会掉队,会发现自己拖不动,然后叫来其他兄弟帮忙。

    一粒米对于人来说轻若鸿毛,对于蚂蚁来说重若万钧,必须要四五只蚂蚁一起才能搬动一粒米,这就是力量的差距。

    台湾现在的力量也弱,至少在李宽看来很弱,台湾还需要更多的人手,需要占领更多的地方。

    看了一场蚂蚁搬家,李宽当即起身吩咐:“胡庆去叫刘仁轨和王翼前来。”

    正在心里奇怪自家王爷为何做着连五岁孩童都不会做的事,却听到自己王爷突然下了命令,胡庆愕然,果然王爷并非一般人,看蚂蚁搬家都能想到计策。

    没过多久,两人赶到李宽的住所,却见李宽站在树下发呆,好像没看见他们。

    看来,这是在想问题啊!

    刘仁轨和王翼规规矩矩的站在不远处等候,没敢打扰,他们知道一旦打扰沉思中的李宽,他们是会被骂的,这都是惯例了。

    等了半个时辰,脚都站酸了。

    动了。

    李宽终于动了,王翼和刘仁轨对视一眼,无奈一笑,这才走到了李宽身边行礼。

    “王翼,楚王军现在有多少人?”

    “殿下,楚王军原本的两万人,加上俘获的三万土著,如今已达五万之数。”

    李宽点点头:“仁轨带着耕作的土著有多少人?”

    “启禀殿下,大概有万余人。”

    六万人,差不多够了,李宽心中腹议了一句,正色道:“本王今日找你们来,是商议分兵之事,本王打算兵分两路,待楼船一到便再次出征。”

    突然一句兵分两路,刘仁轨和王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怎么好端端就说到分兵了。

    王翼没刘仁轨那么多想法,他比刘仁轨先回神,回神后便问道:“殿下,这兵该如何分?”

    “本王打算让你带领楚王军和一万当地土著出征吕宋附近的所有小国,剩下的人责归仁轨调配,出征中南半岛。”

    “末将领命。”王翼二话没说,给李宽敬了军礼。

    “王将军,且等等。”刘仁轨有些气恼的看了王翼一眼,像似有些不满王翼的大而化之,看着李宽问道:“殿下,咱们一共只有六万余人,若是带走了六万,那殿下的安全由谁护卫?咱们占领的吕宋国不要了?而且据打探回来的斥候说,吕宋岛周围至少十多个小国,三万人又如何能占领?而中南半岛之上,又非吕宋这样的小国,三万人出征中南半岛不够啊,殿下三思啊!”

    刘仁轨想到这些问题,李宽当然想过了,所以在刘仁轨说完后,李宽立即给出了解答。

    “你们出征后本王会在吕宋留下千余人和护龙卫守卫安全,本王的安全不必担心,本王也正好可以坐镇吕宋给你们调配粮草,两全其美。

    至于,仁轨担心的没有足够的人数占领攻打下来的小国,本王却不太认同。咱们为何要占领这些小国呢?你们别忘了,咱们是来俘获人口充当台湾百姓,并非是占领其他小国。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本王才让仁轨带三万吕宋兵去中南半岛,本王不要求你占领国家,只需要出征俘获人口回台湾便是,本王相信有火炮这样的利器,俘获些人口应该不算难事吧!”

    “殿下,咱们的宣武大炮只有十门。”胡庆在一旁插了一句嘴。

    “在海军运用百姓回台湾之前,本王曾吩咐过海军返回之时把所有的宣武炮和弹药都带来,火炮不必担心,据本王估计你们两路大军皆可分到二十门左右。

    仁轨可还有其他问题?”

    刘仁轨摇了摇头。

    李宽点点头:“本王再次提醒你们,咱们此行是要人,并非占领国家,本王之所以占领整个吕宋国是因为这个地方的位置而已,因为吕宋国的人口太少啊!”

    李宽有些感慨,若是吕宋居住了百万人口,他也不会让楚王军全体士卒渡海征战冒风险,只需蚕食掉吕宋的人口就行,可惜吕宋的百姓才十几万人,终究是太少了。(未完待续)

第430章 刘仁轨醒悟

    海军舰队历时一个半月赶到了吕宋,此时已是贞观十二年年底,李宽到不急于那十几二十日的时间,和大军一起过了除夕夜,过了上元节。

    在贞观十三年的正月十七,楚王军正式兵分两路,从吕宋岛开拔。

    站在码头看着一艘艘楼船渐渐成为一只海燕,李宽长叹了一口气,心情复杂,算是喜忧参半。

    担忧大军此行前路迷茫,说到底在海上漂泊终究是没有一点保障的,谁也不敢说这一路风平浪静,若是在海上遇到风浪楼船和士卒顷刻间变会化为残渣和浮尸,天地之威人力不可抗。

    还有刘仁轨带领的大军,大军只有两千余正规的楚王军,其余的两万七千人皆是吕宋的杂兵,且不谈吕宋当地人是否会聚众叛乱,就是攻打中南半岛的国家也不容易。

    毕竟中南半岛上的国家与大唐交往算是密切,其士卒远非南洋这些土著能比,百姓的社会意识也非南洋这些野人可比的。

    当然,这也是李宽为何让刘仁轨带着吕宋的杂兵去中南半岛的原因。

    一来,李宽不希望一直跟随自己的楚王军去中南半岛冒险,毕竟吕宋的当地人与楚王军比起来,李宽更愿意牺牲吕宋的当地人。

    说他心狠吧!

    确实挺心狠的,派遣正规的楚王军到中南半岛比起吕宋的当地人,伤亡会降低很多,毕竟从本质上来说都是一条人命,但是无论从哪方面来说,这种会降低伤亡的事,李宽都不会做。

    楚王军乃一支强军,是他麾下最重要的战力,他宁愿用一百吕宋人换取楚王军一人,折损楚王军战力的事他不愿意。

    更何况,还有多年来的情谊,相比起楚王军,吕宋人损失大点也就大点了。

    二来,王翼终究是比不上刘仁轨的,这种比较并非排兵布阵,而是口才和学识,在这个年代一张利嘴的威力有多大,李宽比谁都清楚。而且刘仁轨带领海军也有多年,排兵布阵的本事也不见的比王翼差多少。

    至于欢喜嘛,很显然李宽相信王翼和刘仁轨的本事,只要能平安的渡过大海,安全到底陆地,以两人的本事和武器的领先,按照他提出的只要人口不要土地的要求,俘虏人口不在话下。

    然而,事实不出李宽所料。

    在军队离开吕宋岛两个月之后,王翼便派了一艘楼船装着土著到了吕宋,听士卒说王翼他们这支大军已经收了不少俘虏,这还只是第一批,陆陆续续的还有土著送来,李宽笑了。

    没让楼船在吕宋久留,让士卒们搬运了些粮草就让楼船带着土著返回了台湾。

    王翼率领的大军情况不错,刘仁轨带领的大军情况也算不错。

    他们历时半个月到了自日南国,也就是后世的越南西南部,紧挨着如今的林邑国,只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便成功占领了自日南。

    但是很可惜,俘获的人口并不多,因为二十五门宣武大炮轮射,加上火炮营的手雷支持,几乎没有活口。

    更为准确的说,很少有身子完整的人。

    残忍。

    很残忍。

    刘仁轨好歹是一个受过儒家文化熏陶的读书人,满地的断肢和肚肠让他不忍直视,所以为了“仁”这个字,为了完成李宽吩咐的要人口的命令,刘仁轨下令了。

    不得使用宣武大炮。

    这是他给全军士卒的命令,在他看来,有手雷这样的利器完全已经足够一场战役的胜利,带走足够多的人口,完全没必要使用毁灭人性的宣武大炮。

    然而,事实给了他沉重一击。

    当他收割了自日南国的所有之后,同年的二月开始朝中南半岛内陆进发,进展倒也顺利,几乎没遇到什么大的抵抗,就算有抵抗也被手榴弹变成了城门大开。

    刘仁轨觉得自己的决定是对的,反而认为宣武大炮连鸡肋都不如,他们这一路几乎都是爬山涉水,笨重的宣武大炮明显就是累赘。

    不仅用不上不说,还浪费人力拖拉。

    同年四月,刘仁轨带着大军进入了暹罗过地界,暹罗也就是后世的泰国,泰国盛产什么,盛产大象。而李宽担心的事也发生了,象兵已经在暹罗国开始流行了。

    当然,象兵是强大的,对于暹罗国来说象兵是统治这片土地的重要武器之一,暹罗国起初是没派象兵进入战场的,但是没有象兵参战的战场,暹罗国士卒被刘仁轨打的节节败退。

    象兵因此而参战了。

    如山一般的大象,皮粗肉厚,根本无惧士卒射出的箭矢,对大象而言远处射来的箭矢恐怕给它挠痒痒都不够,毕竟刘仁轨所带领的大军大多都是吕宋人,装备可比不上正规的楚王军,所谓的箭矢也不过是削尖的木棍而已。

    大象如履平地,一往无前的冲到了大军三十米开外,刘仁轨急了,怒吼道:“火炮营,搬宣武大炮来。”

    然而,因为他的命令,宣武大炮根本就没有搬运到战场,哪有大炮给他用。

    好在,火炮营的士卒随身携带了不手榴弹,一轮手榴弹下去倒是炸伤了一些,却也激起了大象的凶性,仅仅只是三十米,瞬间便到。

    士卒的防御在大象面前犹如一张薄纸,刚一触及到便碎了,是的,碎了,甚至可以听到骨骼碎裂的声音。

    士卒被大象的象蹄踩成了一堆烂肉,而且训练过的大象并不会直冲冲的冲过去,而是在士卒中“跳舞”,一脚一个······一脚一个······像似在嬉戏一般,发现它们脚下的这些“杂草”踩着挺好玩儿,越发放肆。

    吕宋兵并非正规楚王军,他们没有楚王军那种奋不顾身的素质,眼前的象兵在他们眼中可比楚王军的火炮还要恐怖,纷纷四散逃逸。

    至于被带去台湾的家人、刘仁轨给出的保证,在大象的象蹄面前显得万分无力,连命都没有还要什么家人,想什么前程?

    不得不说,这就是野蛮人和文明人之间的区别。

    汉人把家人看的比自己生命还重要,为了家人会不惜自己性命,而这些野蛮的土著却只有自己。

    看着在士卒中肆虐的大象,看着纷纷逃散的士卒,刘仁轨知道,自己败了,败得一无所有,这个战场就是他生命终结的地方。

    此时,用心灰意冷等着受死来形容刘仁轨最合适不过。

    不过,楚王军的士卒却没有放弃,也有不甘于命运的人站了出来。

    此人正是薛仁贵。

    一把长弓出现在他手中,从后背的箭囊中抽出了一支利箭,弓弦满月,弓弦铮铮作响,一道箭矢脱手而出,只见那箭矢像似无视了空气的阻力,准确无比的射入了象眼。

    剧烈的疼痛让大象更加狂躁,但是对于大军而言却是一个好现象,因为狂躁的大象在乱跑,没有停留在士卒群中。

    效果显著,薛仁贵大喝一声:“射眼。”

    弩箭营的士卒和陌刀队的成员有样学样,大喝一声,像似这样才能稳定他们那颗急躁心神,安抚住那颗恐惧的心。

    一道道箭矢射向了大象眼睛,射向了象上的土著。

    象兵搞定了,士卒们开始撤退,毕竟前方还有上万的土著朝他们追来,剩下的这些人还远远不是对手,撤退才是正途。

    奔逃三日,大军总算是逃脱了暹罗大军的追捕,开始有条不紊的收拢部队。

    十五日的寻找,三万大军只剩下不到五千,其中还有一千多人是楚王军的正规军,两万八千人的吕宋兵只剩下了两三千人而已。

    五味杂陈不足以形容刘仁轨现在的心情,一种从未有的后悔萦绕心头,悔恨的眼泪顺着脸颊流淌。

    “刘将军,咱们如今只剩五千人,是否回······”一名中校走进了刘仁轨的营帐,看着刘仁轨的样子,他说不下去了。

    现在不是流泪的时候,刘仁轨擦拭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吩咐道:“暂回自日南休整,待我禀告殿下后再作打算。”

    “是。”

    大军从中南半岛内陆撤走了,看着火炮营推着的宣武大炮,刘仁轨醒悟了,狠狠的朝着自己脸上就是一巴掌。

    他自认为自己也算是聪慧,可在此时,这自认为的聪慧却越发显得他愚蠢,愚不可及。

    一巴掌像似不能让他记住这个教训,他再次朝自己扇了一巴掌,可是脸上的疼痛却不及心中伤痛的万分之一啊!

    他这才明白李宽的那句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是何等的正确。

    “仁”不该出现在军中,楚王军不需要仁慈。(未完待续)

第431章 杀向暹罗

    回到自日南的驻地,刘仁轨给李宽写了一封请罪信,详细说了进攻暹罗的失败和如今的现状,说自己甘愿受到任何处罚,派遣士卒架势楼船返回了吕宋。

    而他,则带着剩下的人留在了自日南,没敢像当初一样冒进,只敢派遣小股部队劫掠周围的小城,慢慢补充大军的数量。

    五月下旬,刘仁轨派遣的士卒到了吕宋,李宽笑了,因为这段日子王翼的大军陆陆续续送了不少人口返回,在他的看来,刘仁轨派楼船回吕宋自然是送人口来的。

    只是接见士卒时,李宽笑不出了,士卒垂头丧气的样子明显是告诉他大军在中南半岛吃了败仗,看过刘仁轨的信之后别说笑不出来,没当场发怒已经算是他有修养了。

    看完信上所说的一切,李宽挥退了众人,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双手紧握,手中的书信渐渐皱褶,眼中闪着一股无法遏制的怒火,此时的李宽,就像似一头发怒的雄狮。

    三万大军被人打的只剩五千人不到,而且还是因为刘仁轨错误的决定,一股想将刘仁轨处决的冲动怎么也压不下去。

    撕碎了刘仁轨送来的书信,心中的怒火得到了发泄,总算是把这股冲动压了下去,毕竟刘仁轨跟随他多年,劳苦功高,更是忠心耿耿,而且台湾需要人才,像刘仁轨这样的人才,他还真下去手。

    “来人。”渐渐平息的李宽的在营帐中喊了一声,语气平缓,像似根本没发生任何事一般,真正做到了喜怒不形于色。

    “殿下。”胡庆领着几个护龙卫进了营帐。

    “立即派人告诉王翼大军即刻返回,随本王一起出征中南半岛。”

    中南半岛发生的一切告诉他,他现在应该做的是让刘仁轨回到吕宋加入王翼率领大军,在吕宋周边的小国进行劫掠,可是他却咽不下这口气。

    李世民当年能做出渭水河畔斩白马,忍受东突厥带来的屈辱,但是他却做不到。

    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小人报仇只争朝夕,但他不是君子,他只是一个小人。

    六月末,王翼带着大军回到了吕宋,没询问李宽为何让大军返回,只是听李宽说让他休整一番出征中南半岛,王翼便开始着手大军出征事宜。

    七月初,除了三千余吕宋的当地人被留在吕宋,其他人分批次上了楼船。

    七月八月并不是一个适合出海的日子,李宽知道。

    前不久,他就曾在吕宋看到过海上的狂风暴雨和何等的恐。

    原本明朗的天空,说暗下来就暗下来,几道十几丈粗的龙卷风席卷着海水像似一条水龙,真可谓上接苍穹下落黄泉,像胡庆这样的无知者竟然大吼恶鬼临世。

    确实很像恶鬼临世。

    海面上的情形确实犹如地狱,波涛汹涌澎湃,一道道紫色的闪电从阴云密布的上空落下,不停的击打在海面上,就像是有恶鬼临世,天降雷罚一般。

    暴雨如注,倾盆而下,周围的士卒跪在地上默默的念叨着,这是闽州的僚语,李宽能听懂一些,海龙王三个字清晰入耳。

    海面上的龙卷风由远及近,李宽顾不及看下去,撒丫子狂奔回了住处,生平第一次上上天祈求,祈求海上的龙卷风放过吕宋岛,放过王翼等人出征的海岛。

    或许是上天真的听到了他的祈求,龙卷风并没有肆虐吕宋。

    风平浪静之后,太阳露出了原本的笑脸,李宽再次从屋里出来,只见无数的黑点在空中闪烁,近了···近了·····总算看清了原来是一颗颗光秃秃的大树和一条条五颜六色的海鱼。

    跑。

    撒丫子狂奔。

    跑到了高丛灌木林中后,才让他有了一丝丝的安全感。

    等他再次回到驻地时,只见遍地废墟,不少的士卒哀嚎,没能逃得过这场树雨和鱼雨的士卒被夺去了性命,人力在天威面前是那样的软弱无力。

    而且这天威还是最后的一息。

    仅仅是最后的一息就恐怖如斯,若是在海面上遇到风暴,李宽不敢想象。

    但是,他现在差不多被心中的怒火燃烧了所有的理智,在出征之后才想起这些场景,已经由不得他退却,只能再次祈求福星爷爷的眷顾。

    上天确实是眷顾他的,行船的大半个月海面上风平浪静,安全到达了刘仁轨他们的驻地。

    但是,上天却又喜欢给他开玩笑。

    在到达自日南后,风暴席卷了码头,停靠在海岸边的楼船连碎片都没有剩下,看不出一丝楼船停靠过的痕迹。

    俗话说上天给你关了一道门,会给你开一扇窗,大抵就是李宽现在的感觉,他很庆幸刘仁轨乘坐的楼船停靠在了一处隐蔽海湾,并没有收到侵袭,否则他只能从陆地长途跋涉回长安。

    整顿好一切,李宽才正式接见了刘仁轨。

    这次正式的接见,刘仁轨没说一句话,直挺挺的跪在了李宽面前。

    “起来,你该跪的不是本王,而是该给你带来的海军士卒,该给那些留在战场上海军士卒家人下跪,本王早在你出征之前便告诉过你对待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你可曾记住?本王给了你二十门宣武大炮,为何不用?就因为你心中的假仁假义,跟随你的海军士卒牺牲了几百人。

    几百人啊!

    这些可都是你一手培养出来的士卒,曾在一个锅里吃饭的弟兄,你可曾想过对他们仁慈,可曾想过基隆还有几百户家人等着他们回家团聚?”

    李宽越说越怒,紧攥的拳头发疯似得捶打案几,手臂上的青筋冒起,犹如一条条狰狞的小蛇。

    听到李宽的问话,想到往日的情谊,想起基隆的几百户家人,刘仁轨泪如雨下,道:“殿下,末将罪无可恕······”

    “闭嘴。”李宽使出了吃奶的劲儿拍着案几,做了几下深呼吸,平复了心境,正色道:“此时不是你自请罪责之时,现在你想的应该是如何弥补,你的罪责本王自会追究,起来吧!”

    追究罪责?!

    其实,李宽也不知道该如何追究刘仁轨的罪责,撤出海军大将一职,海军中无人可接替刘仁轨的职位,毕竟刘仁轨在海军中的威望无人可及,除了他自己以外。

    没有人才,难啊!

    李宽长叹了一口气:“仁轨,你要记住,你如今所在的地方不是大唐,在这些地方没人会给你讲所谓的仁慈,他们都是一群尚未教化的野兽,只有鲜血才能让这群野兽知道痛、知道臣服,懂得敬畏。”

    “殿下,末将明白。”刘仁轨面带狠厉,当初象兵冲入士卒中的场景至今挥之不去,追捕他们的暹罗土著的肆意大笑,如今依旧萦绕耳旁。

    “下去准备吧,带领大军杀向暹罗国才是你该做的事。”李宽摆了摆手。(未完待续)

第432章 狂热分子

    楚王大军昂首挺立,整装待发,暹罗的战败并没有让他们感到一丝恐惧,这一次的战败反倒点燃了他们心中的战意,显得兴奋异常。

    在他们心中,楚王军是战无不胜的,没有任何一支军队能与他们抗衡。

    在吕宋岛欺负那些小国根本没意思,提不起一丝一毫的兴趣,只有强悍的大军才值得他们去征服,就是曾跟随刘仁轨一起经历了大败了楚王军士卒也是同样如此。

    当初他们为什么会败?为什么会被一万的暹罗土著追着打?是他们恐惧了吗?

    不是。

    吕宋的那些逃跑的土著怕了,他们身为楚王军的一员,在他的字典里就没有怕这个字。

    大军再次出发,有刘仁轨的带路显然要比刘仁轨他们当初要容易许多,仅历时一个月,大军再次赶赴到了当初战败的地方。

    战场上新冒出的野草,嫩绿嫩绿的,带着无尽的生命气息,流淌在地上的血迹早已无影无踪,那一堆堆的烂肉早已不见踪影,仿佛这里根本没有发生过一场大战,但不远处的骸骨和破布残甲却告诉了众人,这里其实发生过一场惨烈的战争。

    在刘仁轨的眼中,地上的嫩绿的小草却是血红色的,周围娇艳的花朵滴着鲜血,异常刺眼。

    对面土著在笑,放肆的大笑,笑声是如此的刺耳。

    刘仁轨面目狰狞,恨不得此时能代替李宽下达军令。

    因为,此时的李宽只是看着远处的暹罗土著,并没有下达全军进发的号令,他在等,等着对面的土著派遣象兵进攻,面对象兵,守,才是最正确的办法。

    毕竟他要得的是彰显楚王军的强大,让对面的暹罗土著认识到自己根本无力反抗的强大,让一群象兵成为一堆碎肉是最好的办法。

    许是上一次战役,让对面的土著尝到了甜头,百余只大象再次朝着大军冲来,然而事实告诉他们,这一次面对的军队远非当初可比。

    军中没有一点慌乱,阵前的士卒有条不紊的退开,露出了身后的宣武大炮,四十余门宣武大炮整整齐齐,冰冷的炮身让人感觉到了嗜血的寒光。

    百米开外,火炮营的士卒掏出了怀中的火折子,一颗颗炮弹呼啸而去,齐整整的轰鸣在此时却让刘仁轨感觉悦耳动听。

    大象皮粗肉厚不假,可是在炮弹之下却难以抵抗,轰然倒地,粗糙的皮肉带着血液飞溅,犹如朵朵礼花绽放,只是这礼花却红的妖艳、耀眼。

    装填、发炮,三四轮下来,百余只大象倒在了进攻的路途上。

    这是暹罗土著从未看过的场景,象兵在他们眼中是强大的,哪怕是当初薛仁贵他们射爆了象眼赶走了象群,依旧改变不了象兵在他们心目中的强大。

    然而如今的象兵却被打的尸横遍野,一种名为恐惧的东西在他们之中蔓延。

    凄厉的号角声响起,楚王军士卒抽出了横刀举起了长枪,开始缓缓向前推进了,竟然没有一丝的杂乱,两百米的距离又是一轮炮火,对面暹罗土著像是明白了什么。

    将领打扮的人开始指挥身后的士卒策马奔来,明显是要夺下楚王军中的宣武大炮,可惜他不明白的是楚王军中还有手榴弹。

    一颗手榴弹在他的头顶炸裂,脑袋四分五裂,一坨坨红白之物飞溅到了身后的士卒脸上、身上,用手一捏软软的,这是带血的脑花。

    准备的五百枚手榴弹从火炮营的士卒手中抛出,犹如一阵大雨落到了不远处的暹罗土著中,轰然炸裂,断肢飞溅。

    怕了,暹罗土著怕了。

    没再继续往前冲,在一步步的后退,他们想要离开这个夺人性命的战场。

    前方的断肢残身,让他们的一步一步变为转身狂奔,后方的土著小将根本不明白前方到底发生了什么,他只知道不能退,暹罗国没有贪生怕死的士卒,口中怒骂不止,连连挥刀杀了几人之后,他发现自己好像并不能阻止士卒的逃跑。

    后面的土著拿着兵刃进攻,前方的土著朝着后方的土著狂奔,误伤、踩踏在所难免,其惨烈比他们进攻之时更胜。

    没有胆气的士卒不是楚王军的对手,四万楚王大军开始挥动手中的屠刀,这是他们报仇的时候。

    报仇,是不需要俘虏的,所以没人留手。

    整整一万多土著,将性命留在了这片土地上。

    打扫战场对于楚王军的士卒来说不算费力,因为他们只需寻找楚王军牺牲的士卒尸首。

    至于土著人的尸首,不管是留在地上腐烂还是送给野兽作食物,与他们并没有干系。

    满地的残肢断臂,刘仁轨没感觉到残忍,只感觉痛快无比,犹如一同凉水从头浇到了脚,浑身畅快,他丝毫没有感觉到八月的暹罗有一丝一毫的炎热。

    脸上的鲜血顾不得擦拭,他在大笑,看起来狰狞无比,犹如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只是眼角的泪珠告诉了所有人,他只是一个人,一个充满悔恨和感到痛快的人。

    大军进城,依旧保持着良好的习惯,没有朝城中的百姓挥刀,有条不紊的从百姓手中抢来粮食和财物,押解着百姓路过尸横遍野的战场,赶赴自日南的海湾。

    剩下的大军在城中休整三日,没有停下脚步依旧一往无前的朝着内陆进发。

    途径两座小城,一轮宣武大炮急射和一轮手榴弹的轰炸,土著们丢盔弃甲,大军也开始保持降者不杀的原则,没有受到一点阻碍,轻轻松松的进了城池。

    过了两座小城,终于迎来了一座大城,李宽并不知道眼前的城池叫什么,他只知道眼前的这座城应该是暹罗国的象兵训练基地。

    因为挡在他们前方的大象至少五百头,这一次李宽没采取守势,而是让火炮营的士卒对着尚未发起进攻的象群发动了急射。

    象群乱了,还没有发动进攻就被火炮给炸乱了,在己方阵营之中跳舞,等到暹罗的土著搞定了象群,残留的土著却不多了,至少在四万楚王大军面前不算多。

    经历三日,楚王大军正式接手了眼前的大城,然后便没有了动作,他们在城中开始休整。

    李宽没在让楚王军出动,毕竟他们此行并非是要覆灭暹罗一国,他们要的是人口,而且仅仅四万楚王军也不足以覆灭一国,占据这座大城收编周围的百姓才是正途。

    楚王军停止了大动作,暹罗国却开始了大动作,在各地招募了十万大军开赴到了李宽所占的城池。

    在贞观十三年年初,一颗颗的光头出现在城池之下,手持长枪剑戟,横眉怒眼,全然把自己当成了怒目金刚。

    “殿下,暹罗国大军来了。”胡庆不换不满的走了李宽的房间,行礼道。

    李宽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胡庆的脸色怪异,既不是大军压进的担忧也非即将出战的兴奋,仅仅只是怪异。

    “大军来了就来了,让士卒们准备便是,何须禀告本王。”李宽倒是不忙,只是不喜欢胡庆突然进来打断了他的思路,他现在正在计算俘获的土著去台湾的时间,方便命令楼船何时返回。

    “殿下,您去看看吧!”胡庆脸色越发怪异。

    放下手中事务,李宽跟随胡庆上了城头。

    卧槽。

    好多秃驴!

    只见城外的大军有十之**都顶着一颗大光头,锃得发亮,李宽顿时感觉自己的脑袋一凉,不由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发。

    仔细看了看城下的光头大军,李宽才想起泰国是一个虔诚的佛教国家,在这地方僧兵比象兵还要有战力,因为他比谁都清楚,信教徒是怎样的一群人。

    这些和尚可不会跟你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他们只会挥动手中的屠刀,让你下地狱,准确的说他们已经不能称为和尚,而是一群被洗脑的狂热分子。(未完待续)

第433章 激战

    李宽很庆幸胡庆叫来自己亲自察看,因为狂热分子就是一群不要命的疯子,若是按照王翼等人的安排,按照楚王军士卒的意思,必然是来一轮手榴弹,然后和这些狂热分子来一场短兵相接。

    而这样的结果就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正在思考如何让城下的秃驴收兵,却听到城下一阵叽里呱啦声响起,随即爆发出一阵大笑,虽然听不懂,但也知道说的话不是什么好话。

    被人打断思路,李宽就已经很不满了,还被人嘲笑,还特么是被一群秃驴嘲笑。

    对于和尚,李宽前世到没什么感觉,全当和尚庙就是一个销售公司,反正与他没什么关系,所以前世的他对和尚抱着一种平淡对待的态度。

    有时候陪着护士妹妹或者学妹学弟去寺庙游玩,一时兴起还会给点香油钱,毕竟干销售也不容易,人家嘴都说干了,总得给个几块十来块的吧!

    但是,今生的他对和尚可是抱着数不清的恶感。

    在大唐,和尚,这是一个他厌恶的职业,天下的秃驴都特么一个样,毫无做人的底线,圈地逃税不说,装着一副得道高僧的样子那啥人妻女,满口的假仁义假道德,全特么是一群道貌岸然的小人。

    说是小人都侮辱了小人这个人群,在李宽看来,大唐的和尚连小人都不如,说是禽兽也不为过,杀了人、那啥了人妻女,只需要找个寺庙出家就行,往日的罪行便不计较了。

    这就是和尚庙,藏污纳垢之地罢了。

    三年前,回长安的时候还看见了长安城在大肆修建寺庙,也不知道李世民如今为什么会转变信佛,完全忘了李渊宣称的老祖是道家李耳,并非秃驴心目中的那个佛祖。

    去特么的秃驴庙。

    李宽越想越气愤,当即让胡庆去叫了火炮营的士卒前来。

    老子让你笑···让你笑······有你哭的时候。

    前来的火炮营士卒还是熟人,就是李宽当初拍了拍肩膀鼓励了一番的那位士卒,如今他穿着中尉军官的制服给李宽敬礼,还特意禀报了自己的名字,像似希望李宽能记住“程宣武”这三个字。

    不要脸啊!李宽很无语,他怎么会不明白程宣武这个名字的由来呢!

    “程宣武,好名字,都是中尉了啊!不错,有前途。”李宽再次拍了拍陈宣武的肩头。

    “殿下,您还记得俺啊!”陈宣武咧嘴一笑,像似被李宽记住是多大的荣耀一般,心里已经开始想,回火炮营后怎么跟兄弟们吹吹牛。

    “当然记得,你就是咱们大军第一个试验火炮的人,本王如何能忘?”李宽笑了笑,指着城下的和尚道:“看见下面的秃驴了吗?”

    “殿下,秃驴是啥驴?俺没看见驴啊!”程宣武傻了,再次看了眼城池下的和尚说:“殿下,俺就看到一群大光头,确实没看见驴。”

    “你看到的大光头是暹罗的僧兵,就是大唐的和尚,本王统称他们为秃驴。”

    “殿下这么一说俺明白了,殿下要俺干啥俺就干啥。”

    李宽点点头:“去调试火炮,本王要让这些秃驴知道他们的佛祖保护不了他们,他们的佛祖也不能抵挡咱们的火炮。”

    “殿下,这是啥意思。”

    李宽有些懊悔,自己和一个糙汉子拽什么文啊!

    无奈道:“让你用火炮干死他们,干他娘的,明白了吧!”

    “明白,干他娘的。”

    所谓站得高看的远,火炮放的高射的也远,无论程宣武如何调试,炮弹始终没有落到城头下,但是后方的僧兵却是遭了秧。

    “好,打的不错,有没有办法让城下这些秃驴闭嘴?”

    想到城下的和尚闭嘴,对于程宣武来说,简单!

    从腰间抽出两枚手榴弹,拉了引火线朝着下方一扔,城下本就因为火炮爆炸而安静下来的秃驴顿时哀嚎遍地,这哀嚎在李宽的耳中犹如一曲动人的曲子,让他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爽啊!

    城下的哀嚎声渐渐停歇,又有无数的怒骂声响起,但是他们却在后退,因为眼前的城门并没有要打开的意思,而且大军尚未聚集起,不宜开战。

    城下的僧兵退了,李宽却不依不饶,刚才骂的很开心,现在吃了两颗炮弹还敢骂,不打是不知道疼。

    “宣武,再来两发,欢送下这群秃驴。”

    见僧兵再次挨了两发火炮依旧没有要回来的意思,李宽下了城楼,吩咐胡庆去叫来了王翼刘仁轨等人,他必须要告诉他们这些当军官的人,狂热分子的恐怖所在,以免在战场上吃亏。

    对于李宽提出的只用火炮、手榴弹和箭矢的提议,没有人反对,但是对于李宽所提到的狂热分子的恐怖却没有多少人在意,只是按照李宽的要求停止派遣士卒外出俘获当地的百姓,开始在城中打造箭矢,开始搬运大石到厚重的城门之后。

    十五日之后,数以十万计的僧兵出现在城池之前,开始分批包围整个大城,锃亮的大光头和汗水在阳光下散发着光芒,确有几分升仙的意味在其中。

    还没等城下的僧兵排兵布阵完,李宽下令了:“传令火炮营给本王打,任何人不得私自迎战,违令者,斩。”

    四十几门宣武大炮,在李宽下令后不久便开始了狂轰烂炸,火炮的轰炸并没有让这些狂热分子胆怯,反倒是“喔喔”直叫,朝着城池冲来,根本无视身边倒下的同伴,对路上的残肢断臂视而不见。

    如此惨烈,亦不能使其感到畏惧,使其绝望吗?

    李宽攥紧了拳头,眼神幽幽,高声大喝道:“传令火炮营,打光所有的弹药,火炮不济后给本王扔手榴弹;传令全军所有士卒,弩箭齐射。”

    “殿下?”王翼诧异的看着李宽,犹豫道:“弹药若是打光了·······”

    仿佛猜到了王翼的心思,李宽面色阴沉的说:“本王告诉你,现在不需要担心弹药打光之后的事,哪怕大军无力继续留在中南半岛上,本王也要留下他们所有人,此战不需要任何降兵。”

    王翼咽了口唾沫,有些诧异的看了李宽一眼。

    戾气如此浓重的李宽,他还是第一次看见。

    哪怕是前年除夕夜,吕宋兵打扰了楚王军的庆贺,眼前的这位楚王殿下也没有今日的戾气,只是淡淡的说了一个“杀”字便算了事,如此阴沉的面容,王翼还是第一次见到。

    持续了三个时辰的战役结束了,僧兵并没有攻破楚王军占据的大城,残留的四万余人开始往后撤,而楚王军的所有武器全部打光了,就连准备了十五日的箭矢也所剩无几。

    除了少数人运气不佳,被僧兵射来的箭矢夺取性命之外,几乎没有伤亡,这是一场难得的大胜战,可是李宽却依旧有些愁苦。

    他不知道暹罗国到底有多少人,到底还会派遣多少增兵,弹药打光了就只能和这些狂热分子展开白刃战,这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直到暹罗国的僧兵消失在了战场上,李宽吩咐道:“传令全体士卒,出城回收所有箭矢。”

    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也是最无奈的办法。

    然而,楚王军中的士卒却对李宽的命令有了一丝抱怨,因为李宽根本没下令让他们追击,只是出城回收箭矢不符合他们楚王军一贯的风格。

    楚王殿下变了。

    这是大部分士卒的心声。

    战场的残肢断臂视而不见,一个个士卒像似在逛乐园一般,悠闲的从地上,从尸体上找寻他们射出的箭矢。

    突然,一个拖着失去一条大腿的僧兵,面目狰狞的朝着一个蹲在他身旁捡箭矢的士卒扑去,仿佛没感觉到身上的痛楚一般,将士卒扑倒在地,朝着士卒的脖子咬去,凶残的简直犹如一头饥饿的野兽。

    见此,周围的士卒纷纷抽出了横刀,朝着僧兵脖子砍去,刀至人头落,鲜血如注,喷的被扑倒的士卒满脸都是,一把抽出腰间的横刀,像似疯了一样的朝尸体乱砍。

    “去尼玛的。”泄了愤,还朝着被砍成碎肉的尸体踢了一脚。

    像这样的情况在士卒回收箭矢之时发生了不少,有运气好的,被同伴们救下;运气不好的只能捂着脖子,渐渐倒地;运气一般的,就会掉一块皮肉。

    这样情况,哪怕是正规的楚王军士卒也有些胆寒,他们这才明白李宽的用心良苦,与这样的僧兵在战场厮杀,哪怕是些许的松懈都有可能被夺去己方的性命。

    纷纷抽出了腰间的横刀,全身紧绷,凡是看到蠕动的残身便补一刀,直刺心脏位置,不然就是砍下脑袋。(未完待续)

第434章 激战(续)

    站在城头的李宽看见了士卒的情况,士卒们负伤了,他却觉得很好,这样一来才能让全体的士卒体会到狂热分子的恐怖之处。

    现在受伤总比在至少在之后的短兵相接中因为一时大意丢了性命,要强上无数倍。

    人总要有一些敬畏之心的,一旦失去了基本的敬畏之心,楚王军还会是一支战无不胜的大军吗?

    其实,他也开始对这些临死反扑的僧兵有了一丝的敬畏,哪怕这些人李宽所厌恶的和尚,他依旧有些敬重,这些和尚作为兵卒确实是值得人敬重的敌人。

    但是不管是怎样敬重,敌人终究是敌人。

    数以万计的楚王军士卒渐渐的从城外的战场返回,值得庆幸的是回收的箭矢不少,因僧兵临死反扑而伤亡的士卒不多,十余人对于数万的楚王军士卒来说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但是,那种凶残却让数万的士卒有了清晰的认知,这些人是不怕死的,是凶残的,甚至比他们更加凶残。

    两日之后,当初退去的四万的僧兵再次出现在战场。

    对于李宽来说这是一个好现象,至少没有出现其他僧兵增援的情况,以这两日回收的箭矢和打造的箭矢来看,再留下一批僧兵不是什么大问题。

    仅仅是上一场打扫战场的情况,僧兵的悍不畏死和坚韧便让楚王军的士卒们记住了再次出现在战场上的僧兵,所以这次即将爆发的战争,楚王军没有松懈,更没有仁慈。

    在僧兵开始移动时,楚王军的士卒便开始了准备,当僧兵移动到箭矢的射程之内时,楚王军士卒绷紧了神经,不用李宽下令,一道道箭矢便从他们的手中射了出去,比起初战之时,箭矢更准也更狠。

    一阵又一阵的箭雨夺去了僧兵的性命,就算是悍不畏死的僧兵也在这两次的还击下,有了一丝的敬畏,逐渐往后方撤离,只是刚撤离没多久,僧兵再一次出现在战场之上。

    显然,对面的领军大将是不合格的,在这两次的战役中已经损失了七万人,还带着僧兵出现,无异于自寻死路。

    当然,这也只是王翼等人的猜测,对方领军大将真会那么傻吗?

    李宽认为不会,好歹也是率领十万僧兵的大将,哪怕是再傻也傻不到这个份上,初次的战役还可以说被楚王军的火炮和手榴弹给炸懵了,但是折损了七万人还组织大军进攻必然是有援兵了,否则根本说不通。

    “你们真就认为对方的领军大将是一个傻子?本王希望你们能记住,在战场上稍有一丝骄傲是会丢掉性命的。”

    “殿下放心,我等明白,大军出战时末将会嘱咐所有士卒咱们不需要战俘。”陈云一脸轻松。

    在他看来,甚至在所有人看来,四万的楚王军打三万的僧兵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

    “本王何时说了楚王军要出城迎战了?”

    “殿下的意思······?”一群人摸不着头脑。

    “你们根本没明白本王的意思,本王是让你们切莫自傲,而你们呢?看看你们自己的样子,一个个面露不屑,你们不是自傲是什么?

    真以为就你们聪明,别人都是傻子,别人能率领十万左右的僧兵来攻,这样的大将会是傻子?你们就认为敌方完全不了解咱们的情况?”

    “殿下的意思是对方知道咱们的兵力和武器使用情况,故意派遣三万僧兵再次出现在战场上,引君入瓮。”刘仁轨若有所思的说道。

    李宽点点头,抬头看了眼缓缓出现在战场上的僧兵,看着僧兵在箭雨之中没有丝毫的退意,不禁皱了皱眉头。

    “本王猜测恐怕正是如此啊!”李宽长叹了一口气,说:“这座城虽被咱们接管了,但是咱们管不了所有人,当初进入此城时便有百姓逃离了,这些逃离的百姓对咱们的兵力兵力一清二楚,对方的领军大将又岂会不知?之所以派遣僧兵继续出现在战场,恐怕是有援军到了啊!”

    说完,感慨的脸色为之一振,寒声道:“本王告诉你们,没有本王的军令任何人不得出城迎战,否则别怪本王无情、军法无情。”

    “是,王爷。”

    整整半个月,僧兵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在了战场上,而且每次出现的人数正好是三万人左右,李宽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所有的将士越发佩服李宽的冷静和睿智,毕竟僧兵每次出现,楚王军的士卒都会消磨一部份人,按照消耗掉了人数来算,顶多也就只剩下两万人左右,除非是有援兵,否则根本不会出现三万人。

    而让人感到奇怪的是,这些人只是象征性的进攻,没有正正经经的攻过一次城,只要承受了楚王军的一阵箭雨立马撤退。

    想不明白为什么,李宽只能把这种情况归结到了当初的火炮吓破了对方领军大将的胆,不敢轻易进攻。

    然而事实真是如此吗?

    就在王翼禀告李宽城中的粮食不够供应大军后的第二天,僧兵发动了一次进攻,这次进攻远比之前强势,不少的僧兵竟然爬上了城墙,与楚王军士卒展开了厮杀。

    到了傍晚时分,僧兵才从战场中消失,而李宽也终于懂了对方的用意,这是围困之策,转念一想又感觉有问题,若是使用围困之策,又何必急于进攻呢?

    在抵挡住僧兵进攻后的第三日,李宽越发的疑惑,完全看不懂对方领军大将的用途,因为押送土著回台湾的士卒从自日南沿着当初的路送来了补给。

    连楚王军的后路都没有截断,明显不是用的围困之计啊!

    李宽想不明白,所以他召集了楚王军所有的上校以上的军官召开了会议。

    “你们说说对方的将领到底有什么打算?本王自己实在难以想明白。”

    “殿下,您都想不明白,咱们更想不明白了,末将也作战多年了,实在是未见过如此怪异的战法。”王翼回禀道。

    “殿下,要不咱们出兵试探试探?”陈云再次建议出兵。

    见众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李宽问道:“你们都认同陈少将的看法?”

    众人再次点头。

    “好,那就出兵试试。”

    李宽决定出兵,毕竟送来补给不少,却没有多少粮食,在这么等下去迟早也是败,不如痛痛快快的干一场。

    当僧兵再次出现时,楚王大军终于出城了,收归的暹罗土著打头阵,其次是在吕宋周围收编的士卒,在他们身后才是楚王军的正规部队。

    而李宽和护龙卫则吊在了大军的最后,李宽敢保证他就是怕死,但是吊在大军身后却并非他的本意,是楚王军全体士卒的意思。

    这是一次正面的碰撞,场面依旧激烈,鲜血横飞,但是这样的场面却完全不是李宽想象中场景,对面的三万僧兵之中有不少人并没有之前进攻的僧兵那般悍不畏死,在短兵相交之后,竟然被南洋兵和当地的土著们打的哭爹喊娘,竟然丢下了手中的武器跪地求饶。

    然而,这是一场注定没有俘虏的战争,士卒们依旧毫不留情的砍下了跪地求饶的大光头。

    直到剩下一万僧兵之时,吕宋兵攻不进去了,李宽这才算是猜到了七七八八。

    其实对方根本就没有援军,一切只是对方将领看出了他的畏惧,畏惧僧兵的凶悍,所以这些加入的僧兵应该是对方的将领找百姓装扮的,事实上对方也只有一万余正轨部队而已。

    只是为何不退回去,为何不增加兵源,为何要继续留在这片战场上?李宽想不通。

    但此时也不是他想这些问题的原因,派遣大军追捕才是他该思虑之事。

    考虑到南洋收编的士卒和中南半岛收编的士卒的情绪,李宽没在让他们出击,而是吩咐正规的楚王大军出动,而且下达了一条让士卒们很不爽的命令。

    火炮营和弩箭营的士卒为主力,非必要的情况不得和僧兵短兵相接。(未完待续)

第435章 对刘仁轨的处罚

    正规的楚王军到底有多强悍,只有与他们对抗的僧兵才能感受到,抛开火炮营和弩箭营的士卒不谈,在一对一的情况下,他们才刚刚刺出手中的长矛,楚王军士卒手中长枪便已刺穿了他们的身体,而且位置十分精准,心脏。

    说白了,僧兵的强悍只是在于他们的坚韧和悍不畏死,说到底他们也只是一群没有什么武艺的狂热分子,除了不畏死之外,其他根本比不上一直不断训练的楚王军士卒,无论是手中的兵刃还是自身的武艺,都相差甚远。

    只要楚王军士卒不松懈,这些僧兵还不是对手。

    穷追不舍两日,在火炮营的手榴弹下,在弩箭营的箭矢下,在楚王军士卒的横刀下,仅仅只逃跑了千余人,这是一场难得的大胜。

    当然,楚王军的伤亡也不在少数,已经扩编到五万多人的楚王大军再次缩减到了三万多人,但是一万多条性命换取十万性命确实值得让人兴奋。

    但李宽却很冷静,十万大军兵败并没有让他完全放下心来,依旧让士卒们抢掠了一番粮草后匆匆赶回了城池,毕竟他也不敢保证暹罗国会不会再次派兵前来。

    在城池中留守了一个月,派出了上百人的斥候打探消息,打探到的消息竟然是没有大军前来的迹象,李宽渐渐放开了紧绷的心神。

    有条不紊的组织士卒们开始俘获周边的百姓,一户又一户的百姓从暹罗国的地界赶到自日南,在从自日南登船回台湾。

    日子在俘获百姓、押解百姓的行程中渐渐流逝,李宽没有主动进攻其他大城,也从当初的那座大城退了出来,另觅了一个城池;而暹罗国好像也认定了楚王军在中南半岛自立为国了一般,没再派遣军队来打扰,两方像似形成了一种默契,井水不犯河水。

    至于中南半岛的其他小国倒是在这段时间里来过两三次,但是这些小国的军卒被楚王大军一阵炮轰便没了踪影,然后被楚王大军的小股部队开始出动,他们也不占领城池,就是从一些小的聚集地俘获百姓离开。

    好笑的是,林邑也曾出兵进攻过楚王大军的驻地,只是当他们看着城池上高挂的楚字王旗,看着一生汉服打扮的楚王大军后没有进一步的行动。

    但是,李宽可不知道前来的军队是林邑国的军队,就算是知道他也不会管什么林邑国,既然派兵前来窥视了,就得做好挨打的准备,五千余人的小股部队在炮火下四散而逃。

    之后的半个月,林邑国的国君还派遣了使臣来楚王军大营表示自己无意冒犯大唐的贵人,说他们是大唐最忠诚的属国。

    一番表忠心,让李宽感到有些好笑,他会傻乎乎的认为林邑国君仅仅是因为大唐的关系?

    吩咐刘仁轨和王翼等将使臣灌倒之后,李宽才从使臣口中打探到了消息,皆因暹罗国那场大败让中南半岛的小国承认了楚王军的地位,他们也算是中南半岛上的一方强国,毕竟暹罗国在中南半岛上是当之无愧的霸主,而霸主却败给了楚王大军。

    虽说其中可能有其他的原因,但是楚王军在中南半岛的其他小国眼中也可称为第二强国,所以才有林邑国派遣使臣前来一事。

    李宽倒也没为难林邑国,只是要求林邑国送来了一批稻种、送三万奴隶到自日南便算了,毕竟从现在来说他还是大唐的楚王,至于立国之后会不会打那就另当别论了。

    当林邑国的使臣带着稻种和准备的酒肉到达楚王军驻地之时,李宽有些发愣,因为林邑国的使臣说他们的国君知道大唐有过年的习俗,特意吩咐送些肉食来让大军庆贺。

    “转眼又是一年了吗?本王离开台湾三年多了吧!”李宽看着夜空中的点点繁星,像似在问身边的胡庆也像似在问自己。

    “殿下,咱们是贞观十年六月从台北出发的,如今已快到贞观十四年,正好三年半。”胡庆回道。

    其实,李宽根本就不需要胡庆回答,他有此一问,只是因为他想家了,他相信跟随而来的士卒也想家了。

    除夕夜,护龙卫和士卒们在坚持传统,聚在一起表演节目,而李宽当初唱的那首军歌俨然成了大家最喜欢的节目,楚王军的士卒谁都能唱上那么几句,就算是收编的南洋士卒也会一两句,因此一二三四歌变成了楚王军的军歌,所以除夕夜的第一个节目就是大家齐唱军歌。

    军歌结束,李宽没和大家一起聚会,而是找到了刘仁轨,亲自做了几个小菜,邀请刘仁轨入座。

    “殿下,您先请。”

    李宽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等到刘仁轨入座后,给刘仁轨倒了一杯中南半岛的水酒,然后自顾自的吃吃喝喝。

    两人都没有说话,将所有饭菜解决之后,刘仁轨起身行礼道:“殿下,您说吧,不怪任何处罚,微臣心甘情愿。”

    “本王就喜欢你这个性子······干脆。”李宽示意刘仁轨坐下,吩咐道:“撤出隆基市长和海军大将职位这是本王给你战败的处罚,仁轨以为如何?”

    刘仁轨想过自己会被贬职,但是他没想过李宽会将他的所有职位都给撤了,默然不语,良久之后才道:“微臣······草民甘愿受罚,只是海军将领该由谁担任?”

    像似知道自己这句话有逾距的意味,刘仁轨解释道:“殿下切莫误会,草民只是担心海军士卒的将来,并无它意。”

    “仁轨,你跟随本王有多少年了?”

    “至今已有十五年。”

    “今日听到仁轨自称草民,说心里话,本王有些伤心了,难道本王在你眼中是那种忘恩负义之人?”

    “殿下,微臣绝无此意。”刘仁轨说的情真意切,被撤了所有的职位,刘仁轨当然想不通,但是若说他怀疑李宽的人品却没有,十五年的时间不算短,他还是相信自己的看准了人的。

    “本王撤了你所有的职位是想让你留在台北担任司法院院长一职,你这些年你不是在基隆就是跟随本王征战海外,你的功劳本王都记得,你的职位也该升一升了。”

    李宽有些感叹,自从刘仁轨跟随他之后,其实日子过的比其他人艰苦,当年刘仁轨是第一个去凉州的,开发台湾之时也是刘仁轨第一个,出征海外还是第一批人,比起马周等人,刘仁轨却是他手下最苦的人,没有之一。

    至于进攻暹罗国的大败,比起刘仁轨这些年立下的功劳,实在不值一提。

    “殿下,咱们台湾好像没有司法院吧!而且这所谓的司法院又是何职责?”刘仁轨一头雾水,但脸上却也出现了一丝笑容,毕竟李宽的话都说的如此明白了,他还能不明白其中的意思?

    这个所谓的司法院肯定是比他现在的职位要高的。

    “本王当初离去之时便让马周协助祖父他老人家创立司法院,台湾如今应该已经已有司法院了,至于司法院的职能,你可以把他看成是大唐的刑部或是大理寺。

    不过,本王希望你能明白,司法院的职责虽与大唐的刑部和大理寺相差无几,但地位等同于三省。通俗的说,司法院院长一职就是宰相,所以本王在此恭喜仁轨,你升官了,这就是本王对你一年多前战败的惩处,仁轨可还满意?”

    “殿下大恩,微臣无以为报。”刘仁轨起身,竟然激动的行了跪礼。

    “仁轨跟随本王十五年,是本王对你有所亏欠才是。”扶起刘仁轨,李宽叹道:“十五年啊,人生又有几个十五年呢!”

    除夕夜,本是一个欢乐的日子,李宽觉得自己好像有些过了,便笑道:“言归正传,还是说回司法院的事,如今的稽查部在本王返回台湾后会一分为二,一部分归司法院,一部分归立法院,所以你随本王回台北后要与杜荷多交流,弄清楚咱们台湾的律法,毕竟司法院掌管刑法和判决,总归要不了解台湾的律法嘛!仁轨,以为然否?”

    刘仁轨点点头:“殿下放心。”

    李宽大笑:“对于仁轨,本王当然放心,至于司法院的具体情况,待仁轨回到台湾接手司法院之后便能明白,本王也就不多言了,回去休息吧!”

    “微臣谢过殿下,微臣告退。”

    刘仁轨走了,李宽却没睡,因为现在睡着了,到了子时也会被吵醒,毕竟除夕夜放火炮和手榴弹已经成了楚王军的惯例,所以等到子时之后,李宽才躺倒了床上。(未完待续)

第436章 战场上的一群和尚

    夜深人静了,李宽却睡不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心中思虑万千。

    公事上,李宽是高兴的。

    刘仁轨的变化他看在眼里,当年的那场惨败让刘仁轨多几分铁血,少了几分仁慈,干司法需要的就是铁血,至少对于如今的台湾来说,刘仁轨的铁血最适合不过。

    而台湾发展的情况,他也从往返的士卒口中听说,相当不错,比大唐的发展势头还猛,至少没有所谓的吃不饱饭的情况存在,百姓也算丰衣足食,下发的各项政令也得人心,俘获去台湾的土著没有闹出乱子,安安心心的当着自己的农户。

    当然,排外的情况依旧存在,毕竟语言不通,寻常百姓之间难以沟通,排外也属正常,但李宽相信这种情况持续不了多少年,因为他听说台湾各县创办了小学,大力推行拼音教学,推行他离开时制定的汉化教育。

    至少从士卒口中听到的台湾的情况,他挺满意的。

    至于家事上,李宽却高兴不起来。

    一走就是三年半,再过不久他便打算回台湾了,他有些胆怯了,让一家人担忧了三年半,他害怕面对,这害怕面对的家人不仅有他自己的家人,还有战死士卒的家人,虽说楚王军战死的士卒不多,却也不少,这些人可都是跟随他从大唐来台湾的。

    情这个东西,李宽始终难以做到忘却。

    各种复杂的情绪,终归还是挡不住睡意来袭,李宽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这一睡便睡到了日上三竿。

    正准备赖赖床,便有人敲响了房门。

    李宽有些无语,大年初一的,也不让人睡个好觉。

    “进来。”

    “殿下,又有一群秃驴出现了。”胡庆有些急切,他在担心和尚是当初的僧兵。

    看来,当初僧兵的凶悍确实给士卒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啊!

    李宽沉默了片刻,问道:“可是前来攻打的咱们大军的僧兵?”

    “微臣不知,是士卒们发现的,据说那群秃驴现在正在咱们当初大战的战场上,微臣担心是暹罗国派来的探子,所以······”

    没等胡庆说完,李宽打断道:“昨夜不是除夕夜吗?为何士卒会发现僧兵出现在当初的战场之上?”

    刚刚问完,李宽就觉得自己很白痴,楚王军的士卒在中南半岛驻扎了一年多,不少的士卒在本地娶了妻子,有家室的人自然回家过除夕,发现和尚出现之后,然后跟随也是正常。

    更何况,楚王军中还有当地的土著。

    胡庆支支吾吾,明显是在给李宽留面子。

    李宽也懂,没过于纠结这个问题,再次问道:“前来的秃驴有多少人?士卒可发现有大军赶来的迹象?”

    “人不多,听说只有十几人,好像也没发现大军赶来的迹象,只是说那些秃驴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李宽顺嘴问了一句,没等胡庆回话,便吩咐道“吩咐薛仁贵召集陌刀队士卒和一百名火炮营士卒,带足弹药,明日一早赶赴那片死地,本王亲自去看看到底如何奇怪。”

    就在胡庆准备下去安排之时,李宽一拍脑门:“对了,让护龙卫从送来的布帛之中找些材质好的,赶制一批口罩。”

    当初的战场距离他们现在的驻地也不过三个时辰的路程,这方圆百里之内都可以说是在楚王军的掌控之中,李宽不担心自己会被埋伏,所以他才有胆子去仔细查看,否则他才不会去冒这个险。

    而且他也确实好奇,这十几个僧兵是怎么悄无声息地进入那片战场,进那片战场到底是为了什么?

    要知道,当初李宽之所以让大军撤出那座大城就是因为留在战场上的尸体没人处理,臭气熏天。

    当然,也不仅仅是这一个原因,十多万尸体腐烂,尸水横流,疫病必然是会蔓延的,所以李宽才放弃了那座大城。

    而李宽率领楚王军离开后,城中的百姓和附近的百姓也走了,那地方现在根本没人,荒无人烟,就是一片阴气深深的死域。

    第三日的一早,李宽让护龙卫给每人分发了一个口罩,带着戴口罩的众人出发了,在前去战场的路上,李宽不断的问着自己,这群秃驴去那片战场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他始终也想不明白那战场有什么可看的,虽说过了快一年的时间,但那地方依旧是一个绝地啊!

    当李宽等人到达那片战场之时,正值午时,李宽没敢靠近,只是远远的看着,这一看让他明白了胡庆所说的这群秃驴很奇怪。

    只见十几个和尚正在搬运着骸骨,几座小山一样高的白骨堆看着就感觉渗人,却有一个和尚盘坐在骸骨堆前,虽隔得太远,看不真切,但李宽也知道那盘坐的和尚是在念经、超度亡魂。

    李宽服了,真服了。

    难怪佛教能在暹罗国独占鳌头,有这样一群不要命的人传教,想不独占鳌头都不行,他们既然能对自己这般心狠,对待其他教的教徒还能好?

    这群狂热分子赢取了李宽的敬佩,他是真的敬佩,连鸟兽都不敢轻易进入的绝地,这些人竟然还敢盘坐于地,念经超度。

    惹不起啊!

    李宽甚至不敢想象,若是这群和尚在这片死地中没有死去,拖着病体离开了这片绝地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

    走。

    必须要走。

    而且得尽快走,不能再留在这个地方了,谁特么知道这群疯子会不会明天或者后天从这片死地中走出来。

    李宽已经无心去计较关于这群疯子的任何问题,当即下令所有人上马狂奔,对于绝地中和尚的问话充耳不闻,因为他的耳畔现在只有风声。

    若是他没有骑马狂奔,就会听见绝地中盘腿的和尚操着一口关中口音大喊:“贫僧望李施主能放下屠刀,返回长安。”

    可惜李宽没听到,他自然也不会去计较那么多,他现在要计较的就是大军何时能从驻地离开,若是那群疯子发了疯前来驻地化个缘什么的,这地方会成为一个鬼地方的。

    三个时辰的路程,李宽只用了一个时辰便跑完了全程。

    回到驻地的第一件事就是洗了一个药水澡,同时也吩咐所有跟随去的士卒一起洗了药水澡,还让士卒拿着棍子将所有脱下的衣物都拿去烧毁,可谓谨慎无比。

    李宽好歹也是学医的,总能看出些门道,他们当时站的地方可是隔着那片死地好几百米,所站的地方有野兽的爪印和粪便,周围还有鸟在啼叫,其实就已经说明了许多问题,而李宽回营之后之所以吩咐士卒们洗药水澡,说到底他也是被那群疯子给吓着了,实际上完全没有这个必要。(未完待续)

第437章 撤离

    洗过药水澡,之前那种有无数虫子在身上爬的毛骨悚然才消失不见,但依旧感觉浑身难受,吩咐护龙卫再次熬了一锅药水。

    滚烫的药水倒入了木桶之中,李宽急不可耐的再次褪下衣衫,跳进了木桶之中,将整个身子都没入了药水之中,直到他再也憋不住气,才将头伸出了水面,泡了整整一盏茶的时间,身子发红的李宽才从木桶中出来。

    这才感觉到浑身轻松。

    穿好衣物,当即吩咐人叫来了王翼和刘仁轨等人。

    还没等王翼等人开口,李宽便已开口,吩咐道:“传令全军立即开拔,赶赴自日南。”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众人愣了老半天,根本没有人说话也没人回话,只是愣愣的看着李宽。

    “你们耳朵聋了?听不见啊!本王说传令全军即刻开拔。”

    刘仁轨等人自然是听见了李宽的话,只是他们不明白李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吩咐,毕竟在年前李宽就曾吩咐过他们大军在除夕夜到上元节这段时间收拢财物,等过了上元节再动身。

    可是,今日却突然吩咐大军立即开拔前往自日南,他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更何况楚王军分散四处,一时间也难以聚集啊!

    陈云想说什么,却被王翼给拉住了:“按照殿下说的去办,吩咐大军收拾行装准备出发。”

    说话间,给陈云眨了眨眼睛,意思是你先出去吩咐士卒准备着,我们再劝劝殿下,陈云明白了王翼的意思,点点头,出了李宽的房间。

    剩下的人在李宽房间中左顾右盼,纷纷朝同僚使眼色,那眼神中分明在说你劝劝殿下。

    收到同僚眼神的将官同样回敬眼神,你怎么不劝劝殿下,没看见殿下心意已决啊!此时劝说不是找骂吗?

    看着在场的众人只是用眼神交流,完全没有要劝说李宽的意思,刘仁轨无奈的叹了一口气,问道:“殿下,您今日带着护龙卫出了大营,可是发生了何事?”

    “不错,本王去了一趟当初遗留下来的战场,战场之中竟然有和尚在为死去的人做法事,超度亡魂。”一想到当时见到的场景,李宽汗毛倒竖。

    “殿下,这与咱们必须即刻开拔有什么关系啊!”王翼帮刘仁轨的接过了话头,继续说:“殿下,咱们的大军在守卫四处,并未全在驻地之中,而且士卒的家人也是当地人,需要时间啊,殿下!”

    “有什么关系?!关系大了,知道本王当初为何让大军撤出那座城池吗?因为十多万的尸体在城外会引发疫病,你也不想想,若是那些秃驴带着疫病出来了,受灾的就是离他们最近的咱们,明白吗?!”解释了一番,仔细想了想王翼的话,李宽也觉得有道理,沉吟片刻后,说:“这样,本王给你们三日的时间让全体士卒返回驻地,这三日的时间任何人不得和那片死地的和尚有任何接触,违令者,斩!

    所有士卒必须在三日后撤离,三日,本王只给你们三日的时间,否则别怪本王军法从事。”

    他们当年见过了李宽的狠戾,如今又见到了李宽的郑重,当初的事实告诉了他们,他们并没有李宽的远见,当李宽正色的吩咐一件事时,必然是会严重威胁到士卒的性命,所以在场的所有将官心中一凛。

    朝着李宽敬了一个军礼,便匆匆出门了。

    刘仁轨和王翼没走,像这样的事情根本用不着他们去下令,刘仁轨望着离去的背影在发呆,而王翼却看向了李宽问道:“殿下,难道您也没有办法治愈疫病?”

    当年桃源村发生疫病,所有人都认定了桃源村将会成为一片死地,就连孙道长也束手无策,王翼还记得他当时得知女儿妞妞也被传染疫病之后是何等的心灰意冷,是李宽治好了桃源村所有人的疫病,也将他从深渊中拉了出来。

    至于当年桃源村发生的是水痘并非疫病被王翼习惯性的忘记了,毕竟在大唐水痘也是要人命,在大唐百姓的认知中,水痘就是疫病。

    所以在王翼的心目中,楚王的医术是天下无双的,当年的疫病能解决,现在的疫病那也不成问题。

    听懂了王翼话中的意思,李宽却只能无奈一笑,说:“说实话,本王没有办法,这种由腐尸引起的疫病,本王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能听天由命,看受到感染疫病的人是否受上天眷顾,非人力可治愈,至少在最近的几十年没有人能解决这种疫病。”

    天啊!

    十多万具腐烂的尸体到底有多少种病菌,李宽根本就不敢想象,更何况当年的僧兵所用的武器还涂有剧毒,谁知道那些毒素还有没有残余。

    若是真发生了感染病,就是后世的医院也得研究一段时间才可能研究出特效药,甚至有可能还研究不出来,更别说这个医学落后的年代。

    得到李宽肯定的答案,刘仁轨和王翼也呆不下去了。

    门外的陈云见到将官们从李宽的房中匆匆出来,便有些急了,他看不懂李宽为何要下达这样的军令,楚王军在中南半岛的这一年多里,除了俘获了大批人口,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本就不多的钱财需要士卒们收拢,但是即刻开拔启程,又哪有时间带走这些钱财,别说带走士卒们自己的钱财,就是大军积累的军备也无法带走啊!

    想到大军积蓄的军备,陈云又佩服起了李宽,作为曾在大唐做到了中郎将的陈云知道战争会耗费多少钱粮,大唐明明是一头霸王龙般的存在,为何不扫灭周边的小国?

    是因为彰显仁义吗?

    不是,只是因为耗费的钱粮太多,大唐支撑不住。

    而楚王大军出征三年,根本没用台湾的财力和粮草支撑,支撑这一切都是李宽制定的以战养战计策,不仅支撑了大军的出征,还存下一大笔财物的军备。

    这是陈云以前从未想到过的,所以他佩服,可是明明睿智无比的楚王为何会下达这样一个不合理的军令呢?

    见到王翼和刘仁轨从房中出来,陈云急忙迎了上去,问道:“王中将、刘少将,殿下如何说?咱们真要马上开拔吗?咱们存下的军备就这么放弃了?”

    一连三个问题,一点没停歇,王翼和刘仁轨不禁无奈一笑,王翼解释道:“有疫病要爆发了,殿下也没有办法治愈,殿下只给了我们三日的时间,三日后必须全军撤离。”

    “殿下能确定有疫病爆发?”陈云问道。

    他脸上皆是不舍,看样子,他很舍不得这一年多存下来的钱财。

    “陈少将,你这是在质疑殿下?”刘仁轨怒道。

    “刘少将误会了,我······”

    没等陈云说完,刘仁轨便打断道:“按理说,你我同职,你也比我早认识殿下,我没有资格说你什么,但是我还是希望陈少将能记住,楚王大军全体士卒必须听从殿下号令,不得有一丝质疑,哪怕殿下要咱们上刀山下火海也听从军令,军令如山的道理,陈少将当谨记。

    忠于楚王,这是咱们楚王军的军例!

    陈少将还是莫忘了好。”

    门外的对话,李宽听的一清二楚,对于刘仁轨的话,他很满意;对于陈云的话,他也能理解,他不会怀疑陈云的忠心,只能感叹陈云的眼见有些窄了,还需要历练啊!

    “胡庆,出去告诉陈云,本王就问他是要钱还是要命?”

    胡庆行礼出来房门,将李宽的话一说,陈云给刘仁轨和王翼道了谢,匆匆离去安排了。

    三日匆匆而过,楚王军的正规军全到驻地,暹罗国和南洋的一部分人却没有到,问了问通知各地部队的斥候,听斥候说全通知到了,李宽没再等,下令楚王大军撤离中南半岛内陆,开赴自日南。(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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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承包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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