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 走了也好
夜晚,星空低垂,十五的月亮照亮了长安的各个街道,清幽深邃,巡夜的武侯腰挎横刀在街头巷尾穿行,往日的嚣张换成了讨好,没办法,谁让今晚回府的不是国公就是王爷,一个个拽的就像二五八万似得,稍稍一句话不对就可能一顿骂,甚至是一顿打。
看来还是只有楚王才会体恤他们的难处啊!这是巡夜武侯们的心声,看看人家楚王,遇到咱们从来不摆架子不说,还念着咱们的功劳赏两个小钱,不知比其他勋贵和善多少。
李宽可不知道因为找到武侯排查打赏两个小钱会被巡夜武侯感激,他现在正和杜伏威商议着杜煜博去台湾之事。
“大哥、大嫂,近两日你们便给煜博收拾行礼吧,该交代的也交代交代,小弟打算三日后返回台湾。”
“不在多留两日?”单云英问道。
“不了,若非长乐和杜构大婚,小弟也不会从台湾返回长安,台湾那边有太多事等着小弟处理。”
李宽并非虚言,虽说台湾的发展渐渐走上了正轨,但是经济的把控离不开他,军队的扩建和迁移也要他拿决定,小事不用他,大事却必须要他下决定,离开了两个多月李宽都能想象到堆积的政事有多少,头疼不已。
想到台湾的情况,李宽神游天外。
对于李宽突然间发愣的状态,其他人都了解,肯定又是想到至关重要的事,而且不想通就不会回神,所以众人离去之时就吩咐过,侍女、仆从不能打扰,留下李宽一人在大厅之中。
等他回神之时,只有他一人在大厅坐着,在大厅的仆从侍女异常小心,生怕弄出一点响动打扰了他,对着仆从和侍女和善的笑了笑,李宽才从大厅离开。
翌日一早,李宽整理好装束,让苏媚儿和众人回桃源村,而他带着怀恩匆匆赶往了孙府。
孙伏伽很够意思,昨日在杜构的喜宴上给了李宽请柬,说他没忘记李宽那日在朝堂上让他请客的事,所以请李宽过府一叙。
其实,对于孙伏伽的请柬,李宽挺疑惑的,当初他被李世民升爵位之后孙伏伽便曾到桃源村庆贺,两人几乎把最近几年的情况聊得差不多,到现在根本没什么可聊的,孙伏伽完全没有必要特意送上请柬,特意请他到孙府做客。
不过,李宽的疑惑在酒席上被孙伏伽解开了,因为孙伏伽知道李宽要在台湾自立一事,所以特意请李宽过府商议带些孙府的家眷去台湾。
原本以为孙伏伽是从李世民口中或是从房玄龄等人口中知晓这件事,结果问了才知道是孙伏伽自己猜到的。
因为朱宸去年没能高中科举,便拿着李宽的举荐信找到了孙伏伽,自然而然的进了大理寺,在孙伏伽手中当差,而朱宸也是一个实在人,孙伏伽问什么就答什么,孙伏伽就是从朱宸的回答之中猜到了李宽的打算。
听到孙伏伽的解释,李宽有些感叹,长安城里的老家伙们真没一个简单人物,然后瞪了朱宸一眼,倒没责骂,毕竟他的打算李世民都已经知晓了,孙伏伽知道也就知道吧!
答应了孙伏伽的请求,李宽没久留,毕竟孙伏伽请他来做客就是为了这么一件事;被孙伏伽和朱宸一起送到了大门前,李宽才想起自己好像一直没见到和朱宸回来寻亲的薛行,也就问了一嘴。
得知薛行回长安之后去了河东寻亲,李宽点点头,留下一句若是有寻亲难处便找小泗儿帮忙,返回了桃源村。
府上的仆从侍各有各的欢乐,传出来的欢声笑语李宽隔着老远都能听见,原本李府的杂事就不多,又有从楚王府带来的侍女和仆从加入,显得李府的杂事越发少了,再加上回来之时就是轻装简行,离去之时也用不着收拾,对于这些人闲着无事可做李宽也知道,所以并没多说什么。
穿过聚在一起斗地主的仆从,路过在庭院中绣花的侍女,进入大厅却见福伯一脸为难之色。
李宽看向福伯,问道:“怎么了?”
“殿下您回来了,陛下吩咐老奴一同去闽州······”
对于福伯,李宽是尊敬的,从他出宫起就一直照顾他,这些年又一直在长安将楚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劳苦功高,见到福伯一脸为难之色,李宽当即打断说:“福伯要是不愿去就留在长安,祖父那里由本王劝说便是。”
“王爷,您误会了,并非老奴不愿意,只是老奴在想离去之后由谁来打理王府。”
“原来就担心这个啊!”李宽恍然大悟,叹道:“福伯,您啊,想的太多了,既然从楚王府搬了出来,本王就没打算再回去,也就不存在打理王府一说,侍女和仆从愿意走的就跟着一起去闽州、台湾,若是不愿意的自行回家便是,咱们府上的侍女和仆从本来也不是什么卖身为奴之人。”
“难道王爷不打算挑选一个管事吗?”
“没必要,舅父一家就在桃源村,若是有必要让他自行挑选便是。”
一想到张允一家会留在桃源村,福伯没了担忧,给李宽行了礼便开始着手统计愿意离去的侍女和仆从。
当府上的仆从和侍女收拾行装之时,李宽才知道竟然没有愿意留在这人人羡慕的桃源村,李宽很尴尬,自己舅舅好歹也在桃源村住着,把所有人都带走了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呢!
当然,这个想法只是一闪而过,毕竟张允这些年的积蓄也不少,更何况他也会留些钱财给张允一家,而且从这些时日接触来看,这个舅舅现在挺安于现状的,没有使用下人的习惯。
时间犹如白驹过隙,一转眼便到李宽等人离去的日子,送行的人不算多,至少比起当初第一次离去之时少了很多人。
杜煜博面带笑容的听着老爹老妈的念叨,丝毫没有一点即将远去的离愁别绪;孙伏伽的家眷来了,但是孙伏伽本人却没来,估计是早有交代,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李纲老先生在子孙面前说着话,交代着去台湾之后事宜。
别人家都是长辈给后辈交代,而李宽这边却正好相反,他在给张允交代离去后的事宜。
“舅父,我之前已经拜托了李师父,请他教导表弟,不过李师父到底年纪大了,教导不了多久,所以李师父一旦去世,表弟和表妹便去弘文馆进学,到时候你找连福便是,他会给您办,若是觉得桃源村住着不习惯,也可以自行去长安找小泗儿,让他买间大一点院子。”
张允连连摆手道:“不用不用,桃源村很好了,当年没能尽孝,如今住的近一点好啊!”
“那就好,至于以后表弟表妹去弘文馆进学后的住处·······”
没说完,张允便打断道:“这些不用担心,去了台湾之后保重身子,舅父帮不了你的忙,哪能还让你为了这些小事操心。”
李宽点点头,没在和张允多说,转头看向了小胖子等人:“以后舅父一家你们多照应照应,别什么阿猫阿狗都来找麻烦,若是以后二哥听到什么风声,那可别怪二哥不给你们脸面。”
说道阿猫阿狗的时候,李宽还特意看了一样正在李渊面前装孝顺的李承乾,小胖子等人心领神会:“二哥放心,有咱们在就是太子殿下也不能轻易欺负。”
带着小胖子他们走到了李渊身边,李承乾仔细打量了李宽一番,像似早已忘记这些年的记恨一般,笑脸盈盈道:“孤在此祝楚王一路顺风。”
李宽双眼睁大,嘴巴微张,看了看李世民,然后恍然大悟,想来是李世民和李承乾说了些什么,才有如此变化,不过这些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朝李承乾点点头,道了一声多谢。
长孙抱着兕子莞尔一笑,这样的场面是她乐意见到的,有这样胸襟的儿子才是她教导出来的儿子;可是,站在长孙身旁的李泰却神色莫名,李宽这一走让他开心不起来。
“二哥要走了吗?”小兕子在长孙怀里脆生生的问着李宽,满脸的依依不舍。
这个二哥对自己很好,自己吃了苦苦的药只有二哥才会拿出甜甜的糖果给自己,给自己做玩具,带着自己玩,和安平姐姐来了桃源村还会给自己变着花样的做吃食。
这些都是她在宫里从未享受过的。
“是啊,二哥要走了,兕子长大了就可以来闽州和台湾玩了,到时候二哥让臻儿和哲儿陪你玩,好不好。”
一句什么时候才能长大的哀怨,冲淡了离愁别绪,让众人忍不住大笑。
不知出于何种缘由,李世民从怀里拿出了护龙令和族谱扔给了李宽,笑道:“族长之位是由父皇和各位皇叔决定的,是你小子的就是你小子的,好好收起来。”
有些弄不明白李世民的意思,准备再次交给李世民之时,李渊劝说了两句才让李宽收到了行礼之中。
“陛下,微臣这就带祖父他们走了······您···您老和皇后娘娘保重。”
李世民顿时脸色一变,有不舍也有自责,看了李宽老半天才憋出三个字:“真要走?”
李宽点点头,带着一家老小上了马车。
车辚辚,马萧萧,卷起阵阵沙尘,李世民站在空地上看着离去的车队久久不语。
“父皇回宫吧,楚王已经走远了。”
转身,看见了李承乾春光灿烂的笑脸,李世民不由的皱了皱眉,喃喃自语:“楚王吗?”
听到李世民的这句话,长孙看了一眼李承乾,也看了一眼李世民,说出了和李承乾同样的话,仅仅只是把“父皇”两个字变成了陛下。
不知想到了什么,李世民再次看向了远去的车队,幽幽叹道:“走了也好···走了也好啊!”(未完待续)
第409章 大将人选
车队才走不到两个时辰,突然停下了,因为有人拦住了去路,而拦住去路之人正是从河东赶回长安的薛行。一年多没见到薛行,变化不算大,依旧犹如当年见到的样子,只是多几分笑容,少了些愁苦,整个人看起来精神很好。
老熟人得打打招呼,而且又正值午时,停下来歇一歇,吃过午饭再上路也好。
吩咐众人就地生火造饭,李宽自顾自的走到了薛行身边,笑道:“找到亲人了?”
虽然是问话,但是李宽却很肯定,因为薛行身边跟着一对夫妻,而壮年男子的面容和薛行有几分像似。
“找到了。”薛行回了一句,然后直接拉着亲人跪在了地上,磕头说:“草民能找到亲人全望殿下相助,草民有一个不情之请还望殿下答应。”
“找到亲人与本王有关系?”李宽疑惑道。
只听薛行断断续续的给出了解释,自他从闽州回到长安,当初所携带的盘缠几乎没剩下,连在长安生存下来也是一个大问题,更别说回乡找寻亲人了。
本来在楚王府白吃白喝白住就让薛行感到了羞愧,哪好意思再开口借钱,还是当初管理楚王府大小事务的福伯,听和他们返回长安的陈家老大说了薛行回乡找人的事,所以福伯让人送上了盘缠,不仅送了盘缠还让掌管太原产业的李十亿派人帮着薛行打听。
他这才得以回乡找到亲人。
“原来如此,不过行大礼太过了,本王在台湾时便曾答应你帮你找寻亲人,如今找到了本王也挺高兴的。”
正打算问问徐行的不情之请是什么,就听见不远处的李臻一边跑一边叫父王,小小的人儿眼里只有父王没注意脚下的野草,眼看就要被绊倒,李宽也顾不及问了,三步并作两步,一抱起已经摔倒在地的儿子,儿子没哭那就是没什么大事,但是李宽依旧卷起了李臻的裤腿看了一眼,大笑道:“好儿子。”
薛行走到李宽身边夸赞道:“世子小小年纪就有殿下的几分风采,草民恭喜殿下。”
李宽心里很高兴,毕竟自己儿子被人夸赞嘛,而且连带着他也被夸了一番,但是嘴上却很客气道:“这小子还差得远呢!他将来能有你儿子这般守礼本王就心满意足了。”
说跟着薛行身边的汉子守礼并非单纯只是为了客气而客气,自从薛行见到李宽开始,夫妻二人就跟着薛行一起行了大礼,中途更是没插过一句嘴,任由长辈代劳确实很懂礼数。
“殿下说笑了,薛礼并非草民之子,他乃草民侄儿。”
“倒是本王失言了。”李宽报之歉意的微笑,随即恍然大悟道:“对了,你说的不情之请是什么?”
薛行再次跪地,跪下之后才开口说:“草民侄儿尚有几分本事,草民望殿下能代为举荐。”
其实薛行自己都认为自己有些过分了,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大唐人尤其重视,他不仅没给李宽任何帮助不说,反而是李宽一直在帮助他,欠下的恩情没有报答,如今又求上门来。
所以,在他说完之后,自觉的低下了头,羞愧之色溢于言表。
没等李宽回话,他怀里的李臻便已急不可耐的开口了:“父王,曾祖父叫您去用午饭。”
“好好好,父王马上就走。”安抚住了怀里的儿子,李宽让薛行三人起身,问道:“从文还是从武?”
“草民自愿从武。”薛礼弯腰行礼道:“草民谢过殿下举荐之恩。”
李宽摆了摆手:“谢就不用了,本王只是举荐而已,至于你能到达什么样的地位还得看你自己有什么本事,既然碰上就用过饭之后再走,本王也好写一封举荐信给王叔。”
说完,李宽便抱着李臻走了。
用过午饭,李宽在车架便写着举荐信,越写越觉得宣纸上的薛礼两个字让他感到很熟悉,但是他又很肯定自己从来见过薛礼也没听说过薛礼这个名字。
“怀恩,你听说过薛礼这个人吗?”李宽写完了举荐信,站在车架边问着一旁的怀恩。
“王爷,我没听说过。”怀恩有些无语的看着李宽,您都没听说过薛礼的名字,咱上哪儿听说去啊!
“没听说过就算了,把举荐信教给薛行,咱们也该启程了。”
带着怀恩,拿着举荐信,走到薛行面前,将举荐信递给了薛行,正打算转身离去就听薛行道:“仁贵,还不谢过殿下大恩。”
“仁贵?!薛仁贵?”李宽惊呼,目光幽幽的看着薛行道:“你这侄儿是河东龙门薛仁贵?”
薛行朝自家侄儿看了一眼,像似在问薛仁贵是不是认识李宽,结果只见薛仁贵对他投射的眼神视若无睹,脸上写着大大的懵逼两个字。
指望不上侄儿,薛礼行礼问道:“殿下,您听说过草民侄儿。”
李宽下意识的摇摇头,看都没看薛行一眼,死死的盯着薛仁贵看,心里暗呼好险,差点就把人才白手送人了。
李宽一时间真没想到薛礼就是薛仁贵,他知道薛仁贵这个大名鼎鼎的大将却不知道薛礼其实就是薛仁贵,他也知道薛行出生于河东薛氏,薛仁贵也是出生于河东薛氏,可是天下间哪有那么巧的事,所以他真没敢往薛仁贵身上想。
可是老天却跟他开了一个玩笑,天下间还真就有那么巧的事,薛行的侄儿就是薛仁贵
李宽那热切的目光在旁人眼中都有些渗人,更别说在薛仁贵眼中了,不由的将妻子柳氏拉倒了自己的前面,摆明了是在给李宽表明他取向正常。
咱不搞基。
李宽也意识到了自己好像有些过了,连忙咳嗽了两声掩饰了自己的尴尬,笑道:“薛行,本王现在改变主意了,本王如今有两条路给你们选择。”
在李宽说自己改变主意的时候,薛行便心中一惊,难道殿下要反悔;听完了李宽整句话,薛行顿时平静道:“殿下,您说。”
“第一条路,拿着举荐信去找任城王;第二条路,随本王去台湾。”看着薛仁贵想要开口的样子,李宽连忙说:“别急着选择,听本王把话说完。”
见薛仁贵和薛行点点头,李宽开口道:“台湾的情况,想必仁贵也听你叔叔说起过,本王就不多说了,本王就说说两条路优劣,选择第一条路可以留在大唐,生活环境自然比在台湾要好上许多,但是照本王看来,大唐最近几年都不会发生战争,想要凭借军功光耀门楣很难,不知道要过多少年才能被提拔。但是,选择第二条路就不一样了,本王可以给你保证,三年之后必是一方领军大将。
作为一个男儿既然能想到从军挣功勋,必然不是一个懦弱之辈,既然留在大唐尚不知道能不能挣到功勋,为何不去台湾呢?相比大唐,台湾也就是路途远了些,环境差了些而已,更何况既然决心从军,就已经做好了上刀山下火海的准备,环境的优劣对于一个军人来说重要吗?
若是担心家人,这点完全可以放心,本王从来没让跟随本王的家人受过苦,这点你可到台湾亲自问一问。”
说了一长串,薛仁贵总算是有些心动的表情出现了,而薛行明显就比薛仁贵经得起诱惑,毕竟薛仁贵还年轻,此时才不过二十一二岁而已,经李宽这么一说当然豪气干云了,但是薛行比薛仁贵看的更远,也更了解台湾的情况。
关乎到唯一的亲人前途,薛行显得很平静,深思熟虑一番后,问道:“殿下可是打算在台湾自立?”
“看出来了?”李宽也很平静,他现在可不敢小看这些老人,孙伏伽从朱宸的三言两语中就能猜到,薛行在台北还呆了一段时间,猜到也是正常。
薛行点点头:“殿下在海外自立之事,当今陛下可曾知晓?”
这是薛行关心的重点,还是那句话,台湾的情况他清楚,在他看来,若是李世民不支持李宽自立,便极有可能对台湾出兵,以台湾的情况来说根本不足以抵挡住大唐的大军,让薛仁贵去台湾无异于送死。若是支持那就另当别论了,且不说李宽对他叔侄二人有恩,就单单从台湾的发展来看,单从李宽的品行来看,去台湾自然比留在大唐有前途。
像似猜到了薛行的想法一般,李宽点了点头:“本王可以告诉你们叔侄二人,陛下不支持但也不会反对,所以大唐大军出征台湾之事不必担心。”
听到李宽的答案,薛行到不认为李宽会骗他,毕竟李宽的为人他了解不少,在寻亲的这一路上,很少听到民间的百姓和商户说楚王的不是,不认识的会问一句楚王是谁,认识楚王的,会说殿下仁厚,回忆起当年的蝗灾和产业的承包,这样一个名声极佳之人也不会做出欺骗之举。
更何况,李宽给了他们选择,至于如何选择还是在于他们,并没有逼迫的意思。
到底是关于自己侄儿的前途,薛行把目光放在了薛仁贵身上,至于是去是留他得看侄儿的意思。
海外自立这个消息对于薛仁贵来说过于震感了,到现在他还没有回过神来,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见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他的身上,愣了愣,行礼道:“殿下,草民可否与家人商议一番。”
“商量商量也好,毕竟这也不是一件小事,不过不要有负担,就是你选择留在大唐本王也能接受,该给你的举荐一样不会少。”
话,李宽说的真心实意,而从他内心来说却是希望薛仁贵去台湾的,毕竟薛仁贵乃大将人选;但是,若是薛仁贵不愿意去台湾李宽也不会逼迫,就像当年他邀请王玄策一样,王玄策不也拒绝了嘛!但他也没做出任何的报复举动,毕竟人各有志强求不来。
更何况,台湾的发展也不是非要薛仁贵不可,薛仁贵如今可不是什么鼎鼎有名的将帅,只是一个愣头青罢了,去台湾只能算锦上添花而已;即便薛仁贵不去台湾,李宽照样有信心培养出来一个张仁贵、王仁贵出来,薛仁贵对他来说并非多重要。(未完待续)
第410章 双喜临门
“族叔,您认为楚王殿下的话有几分可信?”当李宽走后,三人找了一个相对僻静的地方,薛仁贵向薛行问出了这句话。
“至少有八分,殿下说家人不会受苦实在不怎么可信的,台湾才初步建设,需要人手的地方很多,就连各个市市长的家眷也得参与到建设之中,更何况你初到台湾,殿下固然会照顾一些,但是不可能不会受苦。”
薛行的话让薛仁贵心中打鼓,好歹也是名门之后,知道上位者的话一般不可信,但是他却没想到他最看重的一点竟然是假的,妻子柳氏十六便嫁给了自己,自己又如何忍心让妻子受苦呢!
“那族叔的意思,咱们是去还是不去呢,若是不去殿下当真还会举荐侄儿吗?”
“这点你到不用担心,既然殿下说了会举荐必然不会作假,不过·······”不过什么,薛行没说,他看出来了,自己这个侄儿是打算留在长安,他尊重侄儿的决定。看着长安方向叹了口气,道:“既然遇见殿下了,我会随殿下一起去台湾,你安心留在大唐便好。”
薛行的决定经过了深思熟虑,一来,李宽对他们一家有恩,他并非那种知恩不报的人;二来,长安不易居,他们随时携带的钱财并不多,他不愿成为这个侄儿的负担。
薛仁贵明白薛行的意思,满脸感动,从未见到过的一个族叔不仅为他找到了出路,而且还代他报恩,做到如此地步由不得他不感激。
拉着妻子给薛行行礼,却听柳氏道:“族叔所谓的受苦是何种苦呢?”
女子总比男子要心细一些,抓住了其中的重点,她确实因为薛仁贵的决定所感动,但她也知道薛仁贵其实被李宽的那番话给激励了,而且细想想,在长安又怎会不受苦呢?长安不易居并非说说而已,他们初到长安,一切得从头开始,没有田地更没有房产,带来的钱财能让他们近一两年吃饱饭就谢天谢地了。
虽说有楚王的举荐,但是说到底也只是举荐而已,薛仁贵是否能为官还是一个未知之数,留在大唐一切皆未知,去台湾至少有楚王的保证,三年之后自家夫君也是将军人物,三年而已,忍忍也就过去了。
仔细打量的柳氏一番,薛行忍不住暗道自家侄儿找了一个好妻子,随即笑道:“其实说受苦也不尽然,也就是平日里开荒种地而已,或者从事商业。”
商业乃贱业,这是所有人的共同认知,从事商业在大唐所有人看来就是受苦,因为地位低,哪怕是家中无粮忍饥挨饿的百姓都看不起,不是受苦又是什么呢?
但是,说到底薛行也希望薛仁贵去台湾,自认识李宽以来,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李宽对一个人如此重视,相比留在大唐,前途坦荡。
听到薛行这么一说,柳氏当即决定道:“夫君,咱们一同去台湾。”
想想历史上的薛仁贵就知道,其实薛仁贵在早年期间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他之所以能有后来的地位,也是因为妻子柳氏的劝说。
因为薛仁贵父亲薛轨早逝,家道中落的原因,薛仁贵少年时家境贫寒、地位卑微,以种田为业;在他准备迁葬先辈的坟茔时,柳氏劝说他有出众的才干,要等到机遇才能发挥。如今陛下亲征辽东,招募骁勇的将领,这是难得的时机,您何不争取立功扬名?富贵之后回家,再迁葬也不算迟。薛仁贵这才投到了张士贵麾下,开始了他辉煌的一生。
“夫人,你·····”
柳氏没理会薛仁贵,朝薛行俯身行礼道:“夫君刚才之言恐怕已让殿下心有不快,此事还得请族叔代劳。”
薛行摇摇头:“侄媳多虑了,殿下并非心胸狭隘之辈,你夫妻二人随我前去一看便知。”
三人匆匆赶到李宽休息之地,只见李宽抱着李哲在喂饭,李哲不停在李宽怀里扭动,一副自己不吃的样子,李宽竟然毫不在意的将儿子剩下的饭食送到了自己嘴里,还笑骂着儿子,到时候饿了可没饭吃。
所谓的没饭吃在三人只是一句笑语,毕竟富甲一方的王爷怎么可能让儿子受饿;但是,当同和苏媚儿一车的柳氏见到李哲在半路吵着饿的时候才知道,李宽这句话并非笑语。
放下手中的碗筷,李宽笑道:“决定了?!是跟随本王去台湾还是留在大唐。”
薛行推了一把傻乎乎的薛仁贵,薛仁贵瞬间回神说:“草民决定跟随殿下去台湾。”
“本王已然说过不必有负担,看你们的样子像似尚未考虑周全,不妨在考虑几日。半月之后,蔡国公府二公子会返回台湾,若是有了决断可随他一起离开。”
杜荷被李宽留在了长安城,毕竟杜构大婚,才过三两日的时间,让杜荷跟着一起回台湾显得不合适,所以李宽吩咐杜荷半月之后离开,当时的他只是单纯的让杜荷留在长安与家人聚一聚,他也没想到杜荷还有这个作用,不由的笑了笑:“薛行认识杜荷吧,到时去见他便可。”
说完,看了一眼怀恩,怀恩心领神会,将怀中的举荐信给了薛仁贵。
薛行朝薛仁贵夫妻看了一眼,眼神中的意思清晰明了,看到了吧!这就是楚王的心胸。
柳氏也明白自己好像想多了,楚王不仅没计较,反而替自家夫君考虑的十分周全,担心自家夫君碍于楚王当面不好拒绝,连拒绝的机会都送给了自家夫君,而且连时间都把控的相当合适,厉害。
若是李宽知道柳氏的想法,他肯定会告诉柳氏,大姐,你想多了,咱一直就是这么个人,讲究的是心甘情愿。
想没想多,柳氏不清楚,但是她清楚自家夫君此时若不下定决心,等到跟着杜荷一同前往台湾必定不会像现在一般受到重用,所以她代替薛仁贵给出了答案。
既然人家答应了要去,礼贤下士李宽还是能办到的,请薛仁贵等人用了午饭,邀请柳氏上了苏媚儿的马车,他则是和众人一样,骑着战马和薛仁贵边走边聊,没怠慢任何一人。
一路畅聊,倒是让李宽知道了薛行和薛仁贵的关系,两人是叔侄不假,但是并非嫡亲的叔侄,薛行和薛轨并非亲兄弟而是堂兄弟。简而言之,薛行和薛仁贵的父亲薛轨是同一个祖父并非同一个老子,所以李宽很好奇,薛行难道就没找到自己这一房的亲人?
薛行的答案让李宽感觉到了意外,因为薛行只是说自己是家中嫡长子。
然后怅然一叹,没有然后了。
不过,其中的意味李宽猜测到了几分,薛行乃自家一脉的嫡长子,也就是要继承家业,然而薛行的装扮明显就不是什么有权有势之人,家中的兄弟姐妹自然不会认他,十几二十年没见面,如今落魄的归家就想继承家业,美得你。毕竟从薛仁贵早年的遭遇就能看出来,河东薛氏并非是念情之人,甚至可以说满大唐的世家之人都非念情之人,他们在乎的只是利益而已。
对于薛家的家事,李宽不好过多谈论,只好转移话题道:“台湾的情况和大唐完全不一样,台湾的军队实行的制度也不一样,仁贵到了台湾以后本王能给你的也就是一个少尉的官职,若是从文本王倒是能让你做一县之长,但是······”
没说完,薛仁贵便打断道“殿下,何为少尉?”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从薛轨去世家道中落后,他哪有多余钱财支撑他进学,借着老爹留下来的书籍也就看了个一知半解而已,倒是因为多年的力气活练就了一身武艺,对于从政没什么想法,他的目标是马上取功名。
“少尉也就是一个官职,等同于大唐的校尉,管理士卒九十人。”
刚从军便能管理九十人,薛仁贵很满意,骑在马上朝李宽抱拳道:“谢过殿下。”
“不必言谢,做好自己的本职便是对本王最大的谢意。”
李宽没再过多安排,反正到了台湾之后将薛仁贵扔个王翼就行,薛仁贵能混到什么地步,全靠自己的本事,至于他答应薛仁贵三年为将的承诺,在李宽看来不是什么问题,毕竟他这次返回台湾之后就打算派遣楚王军出征,以薛仁贵的本事三年还不能混到中校的地步,只能说他看错了人,薛仁贵妄负盛名,毕竟台湾的中校也就相当于大唐的游骑将军一职了。
一路疾行,到达闽州,李宽没着急返回台湾,因为蒙云来说军中造出了火枪,此时的李宽正在闽州的军训场中试枪。
拿着一把火枪,李宽不由得想要笑,早在三年前就开始让匠人们研发火枪,三年了,总算是造出来了。
李宽自认自己的枪法还不错,前世的时候带着医院的护士妹妹去打气球之时总能打到心满意足的礼物,可是当他开枪之后,对面的靶子上却没有一丝弹痕,这才十几步的距离啊,自己枪法有那么差吗?
李宽笑不出来了,火枪的准确性差也就罢了,火枪的后坐力也大的惊人,感觉自己的肩膀就像脱臼了一般,疼得他龇牙咧嘴。
“准确性差了一些,后坐力也大了些,与本王所想的火枪还有一段距离,不过能制造出来本王已经很满意了,大家以后在研究研究。”
火枪尽管有诸多不足,但是能造出来确是一件喜事,收服了薛仁贵这个大将,造出了火枪,对于李宽来说,也是双喜临门之事,所以让怀恩吩咐人送来一批好酒,庆功。(未完待续)
第411章 人口迁移
在仆从送酒来军营的这段时间,一个老汉走到了李宽身边,老汉姓胡乃是制造火枪的总管,是当年第一批随家眷来闽州的凉州人,在凉州那是赫赫有名的铁匠,至今他都不敢相信自己区区一个打铁的竟然做到了中校的位置,手下的人还都是一批有官职的匠人。
匠人何时能有官职了?就是将作监的大匠也就受人尊崇一点而已从未有过官职一说。
早就从蒙云的口中听说制造火枪的匠人们原本也是没有官职的,是楚王殿下力排众议给了大家的官职,虽说至今他都还没明白中校、少尉到底是个什么官职,但是蒙云掌管整个闽州的楚王军也不过少校一职,比他还要低一级,他还是知道的。
到他如今的地步足够他含笑九泉,可是他想做的更好一些,至少在有生之年能造出让李宽满意的火枪,这才不枉李宽对他们这些匠人的看重,所以他开口问道:“殿下,火枪是您提出来的,您有没有有其他办法改进呢,俺们就是打铁的······”
话没说完,李宽打断道:“胡中校可不能乱说,你们如今可不是打铁的,你们都是有官职在身的人,是不是本王不在闽州,蒙云这小子平日里便对你们不敬,称呼你们为打铁的,看来本王得好好收拾他。”
“没有···没有······蒙云那小子对俺们可敬重咧,每次来军工厂还给俺们敬礼,让俺们都有些不好意思。”一群人急忙给蒙云辩解道。
“有啥不好意思,你们官职比那小子高,他给你们敬礼那是应该的,本王来军营你们不也给本王敬礼吗?难道那小子还敢有怨言,有怨言就抽他。”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哪能随便抽人,一群人顿时大笑不止。
笑过之后,李宽一本正经道:“本王知道火枪的研制进入了瓶颈,但是说实话本王也不清楚该如何改进,一切还得有劳大家,但是本王可以给大家一点思路,比如加重弹药的重量,改进火药的配方,增强火枪的推射力。你们啊,别舍不得分派给你们东西该用就用。就像以前咱们造出的一批手榴弹为何不惧以往的威力,说到底还是你们节省了火药,所以你们不用替本王节省。
当然,一切得适量,并非本王舍不得,还是以前本王告诉你们的那句话,定要防止枪管炸裂,所以改进火枪之时要适量增加火药用量。”
一群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在他们研发火枪之时就曾因为增加了火药的用量导致火枪炸膛,伤了人,所以减少了火药的用量,以至于李宽感觉推射力有所欠缺。
“殿下,咱们造出来的火枪到底有什么用呢?”一名中年汉子站了出来,建议道:“俺很早就想问问殿下了,咱们造出一把火枪的钱财完全足够让咱们练射术,而且比火枪准也射的远,殿下何必让咱们造火枪啊,浪费钱财!”
一群人听到汉子的话深有同感的点点头。
李宽其实也认同汉子的说法,火枪对于他来说也是连鸡肋都不如,在这个没有机床的时代,一把火枪的造价非比寻常,一把火枪的造价足够他锻炼出十名甚至二十名的神射手,比火枪更远更准,而且火枪更本就不适用于古代的人海战术,说白了火枪在这个时代并没有什么卵用,可能就比烧火棍强一点而已。
按道理说,连鸡肋都不如的火枪李宽为何要坚持研制呢?因为他知道火枪的重要性,想想几百年后被枪炮敲开的大门,被奴役的百姓,李宽有一种愤恨,他从不认为自己是悲天悯人的人,但是谁特么还没点爱国情怀呢!
虽说现在的火枪不能用于战场,或许几十年之后的火枪依旧不能用于战场,但是百年后呢?他好歹也是从后世穿越而来,总得为后世子孙留些有用的东西吧!
他致力于火枪的研发其实质就是为了告诉儿孙,你们的老爹祖父一直看重火枪,让儿孙将来也能致力于火枪的研发,沿着他路走下去而已。
当然,这些想法李宽不会说,找了一个合理的理由解释道:“本王知道你们的想法,火枪确实赶不上弓箭,但是······本王让你们造火枪自然有本王的道理,你们尽心研制便可。”
没错,这就是李宽给出的最合理的解释,本王让你们干你们就干呗,哪来那么多的理由。
然而,李宽的解释却让众人很适用,毕竟他们不认为自己比李宽更有远见,脸上皆是一副果然有大用的表情,其中的几个老人还用责怪的眼神瞪了眼开口询问的汉子。
想到火枪被造了出来,李宽不免问到了火炮的情况,火炮对于火枪来说更加适用于战场,一个炮弹下去就是死伤一片,可以说火炮才是李宽关注的重点。
但是,听众人的意思,火炮的制造并不理想,李宽也就放弃了去观看的打算,笑呵呵的和众人聊着,自然而然的谈到了去台湾之事。
说道去台湾,众人的态度明显让李宽不适应,因为听他们的意思好像闽州去台湾的人太多,如今的楼船不够用。
“前两年本王让大家去台湾,不是说不愿意吗?为何如今又愿意了呢?”
“殿下,您当初也没跟咱们说台湾有众多的好处啊!”蒙云顺嘴便接了一句。
好处?什么好处?李宽自己都在发愣,台湾初建,有什么好处能让大家放弃闽州的一切去台湾呢?仔细问了问众人,李宽明白了。
就在他忙碌的这两年的时间里,刘仁轨多次从台湾带着士卒返回闽州,不仅有士卒还有被他游说去的百姓,到过台湾的百姓自然知道台湾商户的地位与寻常百姓无异,而且台湾极度缺乏各行各业的商人,他们在台湾挣到了大钱,回到故土难免显摆显摆。
在他们这些挣到钱的人眼中,台湾自然是有无数好处,就算是没挣到钱的人,回到闽州也会谈谈台湾税收的情况,本来台湾就适合农业发展,水稻种植,再加上台湾的赋税本就比闽州少了不少,一增一减下来台湾农户的每年的赋税不到闽州的五分之一,足够让大家心动了。
更何况,还有多生孩子减少赋税的政策补贴,就是去台湾做农户也比在闽州挣得更多,只是要累一两年的时间,开垦农田而已,比起去台湾的好处,劳累一两年就不算个事儿,他们当初从关中之地到闽州之时不也累了好几年嘛!
听到众人的解释,李宽恍然大悟,难怪他在这两年处理政务的时候发现基隆的赋税比起来台北来说都差不了多少,原来刘仁轨从闽州带去了不少的百姓。
李宽大笑,忍不住朝身边的士卒和匠人问道:“你们之中有多少人愿意去台湾?”
李宽这一问,犹如捅了马蜂窝,一个个的在他耳边说着俺愿意去,让李宽感觉有成千上万只马蜂在耳边飞舞一般,脑袋嗡嗡作响。
留下一句到蒙云处报道,优先接你们去台湾,带着怀恩和护龙卫跑了。
在闽州李府停留了两日,李宽再次登上了返回台湾的楼船,船上挤满了人,原本四人休息的船舱现在变成了十人,甲板之上更是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就连小黑从海里捕到自己的晚餐后也只能委屈的站在桅杆上进食,一边吃一边盯着那些占据了它饭桌的百姓,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楼船的甲板可咱的餐桌啊!
这些可恶的人类。
小黑像似发泄一般把吃剩下的鱼丢到了甲板之上,它才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没抓稳而落下去的。
这次返回台湾,李宽没让跟随来的百姓和小商户去基隆,也没让他们留在台北,而是吩咐朱羽将所有人带去了台中。朱羽在台北待了快两年了,平日里除了吃饭睡觉,就是带着台南来的孩子跟着马周各地转,从马周手中学到不少东西,在李宽离开台湾之时就有打算让他返回。
可惜当时走的急,想着去长安用不了多少时间,所以拖到了他现在返回台湾。
台北市的府衙大门前,李宽看着收拾好行装的朱羽问道:“两年前制定的台中发展计划你还记得吧?”
朱羽点头。
“既然记得,你此行回台中后的安排本王就不说了,毕竟你在台北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按部就班的将计划施行便是;至于朱宸那小子在长安不用担心,如今他已是大理寺卿的弟子,将来的前途必然坦荡,若是觉得咱们台湾还不错也可以让他回台湾来。此行有些太急,本王就不给你设宴了,到了年末之时,各地市长来台北,本王亲手给你做一桌美食补偿。”
此行确实很急,回来睡了一晚便让朱羽带着百姓去台中确实有些过分,但是李宽没办法,台北乃台湾发展最快的市,条件相比闽县都不差,若是不早日离去,百姓又岂会心甘情愿的去台中呢,百姓不愿意离开,台中如何能发展?
“殿下言重了。”朱羽行礼道。
“去吧,在台中尽心做,若是有朝一日台中市经济发展超过台北,本王便吩咐人给你立碑传世,让你名流千古。”
立碑传世名流千古,这个八个字没人能淡然处之,就是如今的李宽也不能,更别说一心想着光耀门楣的朱羽,激动的浑身抖动,若非顾及到自己的形象恐怕他此时已经跳起来了。
“微臣谢过殿下。”
“想要赶超台北可不容易,努力吧!本王期待着那一天的到来,但是本王也提醒你一句,切莫好高骛远,台中的发展本王会看在眼里,你的功劳本王也会记在心里,就算最终没能超过台北,立碑传世一事本王也会安排,至于能否流传千古就得看你自己了。”
“微臣明白,殿下尽可放心。”(未完待续)
第412章 薛仁贵的军旅生涯
送走了朱羽,李宽投身到了政务之中,从交到他手中政务来看,李宽有些不满意,这不满并非来自于台北和基隆的发展,而是对马周和刘仁轨做出的人口迁移感到很不满。
两人都在派人或是自己去闽州游说百姓和商户来台湾,可是前来的百姓和商户却被两人安置到了自己管理的地方,从未考虑到台湾的其他地区。虽说小部分地区富起来带动大部分地区富起来是既定的计划,但是台中和台南两地连人都没有,又怎能富裕起来呢?
离开台湾两个月的时间,从闽州迁移到台北的人口便有万余人,而刘仁轨和马周这两年的时间到底游说了多少百姓来台湾,根本难以想象。
吩咐怀恩让马周送来了台北的人口统计,李宽发现自己好像过于激烈了,从人口统计上看,最近半年的才开始有大批的闽州百姓迁移到台北,其实人口真不算多,加上这两年出生的孩童才十余万人,想想后世一个市动辄百万千万的人口,李宽只能拿着人口统计望洋兴叹,路还远着呢!
不过,十余万人暂时足够台北地区的发展,所以李宽给刘仁轨去了一封信以后从闽州迁移到台湾的百姓全都分散到台中和台南地区,毕竟李宽也不能只靠着台北和基隆两市,对台中和台南不管不顾。
理顺了两个月堆积的政务,已经过去了半个月,李宽却丝毫没感觉到时间的流逝,直到七月初十回府用饭时怀恩说还有四五日的时间就到两位公子的生辰,问他回不回闽州,李宽才问道:“已经过了半个月吗?”
同在大厅的薛仁贵一脸的忧郁,不等怀恩开口,他便起身回到:“确实过去半月了,殿下是否给微臣安排些差事。”
薛仁贵很苦恼,他本来是来台湾建功立业的,结果李宽一忙起来全然忘了还有他这么一个人,如今的他没被李宽派去军营,只能在李府做些杂事,带着妻子跟着胖厨子去台湾的一间酒楼帮忙。想要找李宽说说情况,但是李宽每日出门太早,在他还没醒之时就出门了,晚上也是他睡下之后才回来,根本没给他见到李宽的机会,有苦无处说。
“本王没给你安排差事吗?”李宽愣了愣,见到薛仁贵满脸的忧郁,歉意一笑:“明日让怀恩带你去找王翼少将,去陆军的陌刀队。”
陌刀队以前是由老柳在管理,如今老柳从军中退了下来,成了行政官员,陌刀队一直少了一个领头之人,李宽也曾想过从陌刀队中挑选一名军官出来,但是陌刀队的士卒斗大字不识一箩筐,这样的人又如何为将呢?所以李宽将陌刀队精简在精简,如今的陌刀队也就几十人编织,薛仁贵这个少尉正好替补上空缺。
翌日,怀恩带着薛仁贵找到了王翼,既然是王爷的吩咐,王翼直接便写了一份任命文书,教给了陈云,让陈云带着薛仁贵去陌刀队报道。
陌刀队的训练的看得薛仁贵热血沸腾,一声又一声的喊杀声让他不由的想要加入其中,这才是他想要加入的军队嘛!
“大家都停一停。”陈云大声喊道。
一声立正,整齐的军礼,士卒齐声大喝的陈上校和陈云的回敬军礼,让薛仁贵傻乎乎的愣在了原地,原本笑眯眯眼的眼睛陡然睁大,嘴巴微张,这就是殿下所说的陌刀队?!
薛仁贵吃惊的神色让陈云不由想笑,但是军中向来严肃,陈云忍住笑意,正色道:“从今日起,薛仁贵少尉便是陌刀队之长,由薛少尉来给大家说两句。”
士卒习惯性的鼓起了掌,至于是真心还是表面功夫,只有他们自己才知道。
薛仁贵愣住了,讪笑道:“陈上校,我没想到还有这样的事,也没什么准备。”
没等陈云开口,陌刀队中便有士卒笑道:“薛少尉不用准备什么,随意说说您的想法便可,这可是咱们军中的惯例,您不会刚来就准备免俗吧!难道说薛少尉连一点想法都没有?”
此话一出,陌刀队瞬间爆笑不止,就连陈云也不由得笑了笑。
不过,他没阻止士卒的行为,一个在楚王军中名不见经传的薛仁贵一来就担任陌刀队之长,士卒们有些不满,正常;而且,他也想看看薛仁贵到底有没有本事降服这批人,看看薛仁贵够不够资格让李宽特别对待,毕竟陌刀队可一直是陆军中的悍卒,想要指挥陌刀队非一般人难以胜任。
支支吾吾了半天,薛仁贵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以后我会带着大家建功立业的。”
薛仁贵的就职演说是失败的,区区一句建功立业不足以让陌刀队的士卒们信服,从陌刀队走出去的士卒们,如今谁人不是少尉以上的官职,他们这些陌刀队的士卒还用得着你薛仁贵带着建功立业吗?再者说了你薛仁贵凭什么能带领大家建功立业呢?
薛仁贵自己也知道那句话让士卒们感到不快,因为自从他进入陌刀队之后,全队上下没有一人愿意跟他好好聊一聊,士卒们按时训练,训练完之后便开始参与到台湾的建设之中,一切都有条不紊,不用他操一点心思;在士卒们眼中,他就是一个透明人。
因为初来的原因,他对于陌刀队训练的时间不清不楚,以至于在他进入陌刀队第二天的早上迟到了每日的早练,虽说士卒当面没说什么,但是背地里议论的声音他不是没听到,质疑他的本事,说他是楚王派来的,所以敢不顾军纪军法。
忍吧,忍忍就好,等到大军出征之后,他们见到了自己的本事之后就好了!
这是薛仁贵暗暗告诫自己的,可是流言越来越多,他不顾军纪的事情不仅在陌刀队中流传,甚至在陌刀队附近的其他营帐中也在流传。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若是再这样流传下去他还有什么名声和威望可言,而且连带着李宽也受牵连,该给士卒们一点教训了。
所以他在入营的十五日,拿出了少尉的派头,朝着训练的士卒怒道:“今日我不说结束,你们就一直练下去,看你们还有没有时间乱嚼舌根。”
自古军令如山,更别说按照后世训练的办法训练的楚王军,薛仁贵没喊停,还真没有一个停下的,原本的早练持续到了中午,若非日头太毒,薛仁贵恐怕没有停下来的打算,见到士卒一个个的瘫软在地,薛仁贵满意了。
但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进了营帐之后,士卒们找到了从陌刀队走出去的前辈,找到了老柳,找到了李宽。
在李宽看来,以薛仁贵的本事降服一群悍卒不是手到擒来之事吗?好歹也是在史书上留下浓厚一笔将帅之人啊,竟然能让军纪深严的楚王军士卒越级状告,这是李宽他从没想到过的。
在陈云的陪同下,匆匆赶到军营,吩咐陌刀队的士卒集合,李宽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你们以为自己有什么了不起的,还找以前的上官到本王这里来告状,忘了军中的军纪条列了?要不要本王让你们背一背?背后议论上官,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殿下,此事不怪士卒,全怪······”薛仁贵还不傻,连忙开口解释,打算替士卒承受李宽的怒火。
李宽直接打断了他话,怒骂道:“你以为本王不知道你的责任,连如今的陌刀队都管理不善,你还有什么本事,说什么光耀门楣在本王看来就是一句笑话,说什么带领大家建功立于,你以为你是谁啊,你凭什么能带领大家建功立业?这道这是哪儿吗?这是陌刀队;知道这些人是什么人?是楚王军中百里挑一的悍卒;知道陌刀队的军号是什么吗?”
薛仁贵被李宽骂的哑口无言,士卒们被李宽几句话说出了心声,显得有些振奋,李宽看了眼沉默的薛仁贵,怒喊道:“告诉你们薛少尉,陌刀队的军号是什么。”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
此起彼伏的喊声让薛仁贵越发沉默,考虑到薛仁贵的颜面,李宽再次怒骂士卒道:“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无非是认为薛少尉没本事,所以本王今日就给你们一个机会,你们之中若是在武艺和学识上有一样胜过薛少尉的人,薛少尉即刻贬为士卒,由胜出者担任少尉一职,可还行?”
见众人雀雀欲是,李宽话锋一转:“不过,若是没有能胜出者,你们背后议论上官该受何惩戒不用本王告诉你们吧!今日念在你们操练过度,三日之后在校场与薛少尉比试,本王会让王翼将军亲自监督,都散了吧!”
“殿下放心,我等明白。”
搞定了士卒,李宽带着薛仁贵进了营帐问道:“薛少尉对本王的处置有何想法?”
“殿下,末将并无任何想法。”薛仁贵低着头抱拳回道,言语之间尽显真诚,他不是看不出来李宽这是给他一个让士卒信服他的机会。
“并非本王在士卒面前不给你面子,你仔细想想,来军营之后可曾熟读过军中条例,可曾了解过陌刀队的情况,有些东西不是要士卒说才能知道,若是你有心,在附近军营随意问问便可知道陌刀队的情形是怎样的,想要让他们信服于你并非是几句话就能办到的,要让他们见识到你的本事。”
“末将明白。”
“明白就好,三日后本王不希望听到你输的消息。”李宽起身,走了两步,转身道:“还有,最近几日你去其他营帐看看别的的少尉是如何巡营的,多问问陌刀队的情况。”
李宽走了,陈云却并未离开,薛仁贵也明白陈云留下来的意思,敬礼道:“此事劳烦陈上校了。”
“没事,这是张仲,乃火炮营少尉,这几日你便跟着他吧!”
在陈云走后,薛仁贵问起了陌刀队的情况,张仲也没隐瞒,像似在回忆当年陌刀队的情况一般,幽幽道:“陌刀队建立于贞观五年,那时殿下初到闽州······”
陌刀队的辉煌是一刀一刀拼出来的,薛仁贵到现在明白了士卒们为何会对他抱着不满的态度,当初他就不该说什么建功立业,而是让陌刀队的士卒一个个的上,问了一句服了没有。
夜晚,薛仁贵再次找到了张仲,原本以为巡营也就是四处看看,却见张仲进到营房好一会儿才出来。所以,当张仲再次进入营房之时,他跟了进去,只见张仲给士卒拉开被子盖在士卒的肚子上,准备开口一问,却见到张仲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
两人出了营房,张仲便笑道:“老弟是想问为什么这么做对吧?”
薛仁贵点头。
张仲陷入了回忆,过了良久才道:“当年殿下出征广州之时,曾亲自进营帐给士卒盖被,老哥我当年就是受到殿下亲自盖被的人之一。”
说到这里,张仲不由的笑了笑,接着道:“所以在咱们楚王军中就一直有了这么一个规矩,上官在巡营时给士卒盖被是惯例。”
薛仁贵恍然大悟,然后一脸的不解道:”可是如今乃八月天······”
“老弟的意思老哥明白,但是咱们台湾湿气中,不管天气多热,总要盖上肚子,以防病症。其实咱们军中条例写的很清楚,老弟多看看便明白了。”
薛仁贵拱了拱手,表达了自己的感谢,说着自己准备回去仔细看看军中条例,没再久留,回到自己的营帐看了整整一晚,薛仁贵才算是明白了其中的几分意味。
薛仁贵的转变,陌刀队的士卒看在眼里,没再像以前一般摆官架子,跟着他们一同操练,能客气的询问他们关于陌刀队的情况,对于当初早练迟到的惩罚也补上了,他们倒是有几分认同了薛仁贵,所以在三日后的比武,他们没欺负薛仁贵,没有轮番上阵,只是从他们之中挑选了两个武艺出众的人与薛仁贵比试。
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薛仁贵赢了,赢得干净利落,他的一番表现获得了陌刀队全体士卒的认同,薛仁贵也开始了他势不可挡的军旅生涯。(未完待续)
第413章 移军台南
两个孩子的生辰,李宽没能赶回闽州,所以一早出了门,找到了带着工匠们忙碌的二狗,二狗的功劳李宽已经懒得去计算了,实在太大也太多,可以说台北的基础设施的建设有一半来自于二狗和承包队,哪怕剩下的一半也与二狗和承包队脱不了干系,毕竟另一半承担基础设施建设的工匠的手艺就是跟着承包队和二狗的学的。
对于二狗没藏拙的作为,李宽很满意,毕竟这些跟着二狗他们学建造手艺的人大多来自于军中,然而士卒终有老去的一天,李宽做不到像大唐一样能做到对这些从军中退下来的流过血负过伤的老卒们不管不问。在他原本的打算中,将来退下来的老卒将是台湾的养殖大户,但是知道士卒们跟着二狗和承包队学手艺之后,李宽的想法还是没变,但是增加了一条,他们将会是台湾的承包商人,也或许会是民部外聘的官员。
见到二狗,李宽不由的想的有些多了,直到二狗给他请安他才回过神来,说了找二狗的事,给二狗半年的时间重修李府,将各式各样的游乐、玩具的图纸交到了二狗手上。
当二狗拿到图纸一看就明白了李宽的意思,这是要为府上的公子打造一个游乐的地方。二狗有些为难,台湾的基础设施才开始修建两年多一点而已,人手不足,别说给他半年的时间,就是一年他也抽不出人手来。
更何况放下台湾的基础建设修建,仅仅是为了修建小孩子玩乐的地方,二狗觉得自家王爷膨胀了,开始骄奢淫逸了,这种态度要不得。
毕竟他也知道自己王爷的打算,既然要在台湾自立,就应该把台湾放在最重要的位置上嘛!他们承包队为什么能没日没夜的赶工,还不是因为觉得建设台湾与有荣焉,作为台湾将来的皇帝怎能不顾台湾的建设呢?
哼哼唧唧半天,脸涨的通红,如同昨日吃了一整晚辣椒导致大便干燥一般,最终才说出了一句,王爷以大局为重。
李宽笑了,他懂二狗的意思,但是他开的很开,他并没有多大的雄心壮志,当初来台湾也就是为了一家人能无忧无虑,如今之所以不眠不休的忙碌政务也只是为了跟随前来的百姓能过上好日子罢了,初衷却始终没忘记,若是家人过的都不快乐,他又何必来台湾呢!
有些人会为了天下而放弃家人,就像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就像范仲淹,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他佩服这种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情怀,但是很抱歉,他做不到,他只是要家人过的平安喜乐就好。
这就是李宽,你可以说他眼光短浅,也可以说他胸无大志,但是不可否认他对一个家庭来说是一个好丈夫是一个好父亲,也是一个好孙子。
“忠义,你知道什么叫做大局吗?”李宽拍着二狗的肩头和善一笑。
“王爷,您还是叫我二狗吧!您叫我忠义,我不习惯。”
“你能劝本王以大局为重就担得起忠义这两个字,就是本王以后也不会再叫你二狗了。”李宽有些感慨,随即感慨道:“所谓家国天下,有家才有国,如果连家都没有又谈什么国呢?本王是希望把台湾建设成国家天下,让百姓们知道有国才有家,但是国家天下不适用于现在这个社会啊!或许几十年、甚至百年之后,咱们台湾才会是国家天下,但是本王也不知道咱们还能不能看到国家天下的那一天。”
说完之后,二狗愣住了,他被李宽的一番家国天下和国家天下给绕晕了,听得云里雾里的。
到底是个啥意思呢?
其实,李宽自己也愣住了,自己一个长在红旗下走在春风里十佳好青年,到底是怎么说出这番自私的话呢?难道说真是环境改变人,受到李渊等人和这个吃人的社会影响了?管它呢,反正台湾的建设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也不在乎这半年的时间。
想通了,李宽笑了:“本王也不是让你放下所有的修建,从中抽出些人手便是,作为一个管理者,必须要学会合理安排人手懂吗?”
手指工地,李宽说:“就像你现在的安排,本王就不怎么满意,当年本王就曾告诉过你什么叫做流水线生产,可是你做到了?砖瓦匠就只负责砌墙盖瓦,为何还要负责搬运呢?难道就不知道找专人负责搬运吗?”
“王爷,我明白,可是咱们这不是没有人手吗?”
“少拿没有人手来说事。”怒回了一句,李宽给出了建议说:“没有人手,可以从匠人之中挑选些手艺差的人来负责搬运、搅拌这些工作嘛!”
二狗茅塞顿开,眼神中泛着精光,满脸崇拜的看着李宽,点头不止,自己咋就没想到这个办法呢?
“记住,本王只给你半年的时间,半年之后太上皇他们就要从闽州到台湾了。到时候没建起来,你小子被踹,本王可不会帮你。”
从工地上离开,在去府衙的路上李宽便吩咐胡庆手持他的王令召集了中校以上的军官召开会议。
今日从二狗口中再次听到人手不足的问题,李宽才下了决定召开会议,人手的问题一直是个大难题,这个问题若是不能解决,台湾想要发展难。
台湾府衙如今分为了两部分,老旧些的建筑的是处理政务用的,新建的是处理军务的,这是李宽来台湾之后不久便让人着手建造的,军政分离是他一直以来的打算,如今两座建筑物并立才让李宽有了军政分离的感觉。
带着怀恩进了军务大楼,楼中来来往往的人群见到李宽都是行军礼,颇让李宽有种回到现代社会做了首长的感觉,等他到达会议室之时,已经坐满了人群,见到马周也在其中,李宽有些不满。
原本这次会议李宽是商议军队迁移到台南之事,自然没有通知马周,毕竟管理政务的人哪能参加军中的会议。
“宾王为何在军务大楼?”
马周起身行礼道:“殿下,微臣打算借用军船去闽州接前来台湾的百姓,所以与王将军商议,正好听说殿下有要事相商便留了下来。”
李宽点点头:“军务和政务两者分离,这是本王之前便告诉过你们的,希望宾王能谨记。这次便算了,但是本王下次召开军务会议之时,希望不会在军务会议室见到马市长。”
军政分离,李宽确实给马周提到过,但是他原本以为李宽只是一句笑语,毕竟军政怎么可能完全分离,大军出征难道不用筹备粮草了?粮草筹备之事难道不是政务?
现在看到李宽的态度,马周总算明白军政分离并非玩笑话,顿时打起了十二分精神,给李宽做出了承诺。
没理会马周,李宽敲了敲桌面,等到众人的目光聚集到他身上后,开口说:“本王召集你们开会是商议陆军迁移到台南之事,大家有什么想法?”
尽管众人心中震惊,却没一个开口的,军人嘛,服从命令就是天职。
这点让李宽很满意:“既然大家没什么可说的,那本王就说说移军到台南的重要性,咱们台湾人手不足,这点大家都知道,人手从哪里来呢?除去百姓的生育之外,只能从其他地方抢人。”
刚说一半,就见陈云喊到报告,敬了一个军礼。
李宽问道:“陈上校有什么想说的。”
“殿下所说的其他地方是什么地方,不会要咱们去广州等地抢人吧,殿下此举不可啊!”
“放心,并非是从大唐抢人,在台南的南边还有许多的小国,到你们迁移去台南之时本王会给你们一张地图,但是本王事先言明,地图并非海图,该如何到达那些地方全靠大家慢慢摸索,一切谨慎行事。”
见众人点头,李宽接着说:“台南的地理位置优越,是最适合大军出征的地方,所以本王才打算让你们迁移到台南,本王也知道你们是陆军,但是你们派去海军训练的士卒应该也回来了,驾船出海探路完全没有问题,所以这探路的这段时间你们在台南的主要任务便是屯田。告诉士卒们,他们在这段时间能屯多少田,以后就是他们在台南的私产,不用上缴赋税。”
李宽的最后一句话,马周觉得有很大的问题,陆军的现在有近两万人,两万人的赋税对于刚刚初建的台湾作用不小,怎能说不收就不收呢?所以马周开口说:“殿下,此举不妥啊!”
李宽当然知道马周的意思,但是他这也是无奈之举,若是去台南没有一点甜头,士卒们愿意去吗?台南的发展上不了台面,比起台北差太远,设身处地的想一想,若是台南没有一点好处,他自己也不愿意去。
不过,这说到底也军中的事务,李宽丝毫没给马周一点面子,怒道:“本王再强调一遍,这是军务并非政务,至于赋税之事本王之后在政务的会议上自会提出。”
“殿下恕罪,微臣多言了。”
摆了摆手,李宽接着道:“本王给你们一年的时间,在明年的今日本王会派海军到台南,海军到时便是出征之日,明白吗?”
“我等明白。”
“有没有困难?”
“殿下说笑了,两年前就是咱们陆军最先抵达台湾,一切都有经验······”
王翼的话没说完,李宽打断道:“有没有困难?”
“没有。”
“没有就好,不过本王也不能让你们像初到台湾时一样。”李宽砸吧了两下嘴:“这样吧!今年台南的税收和台中的税收本王会让朱羽给你们送去,以作军需。”
“末将待陆军士卒谢过殿下,我等必不负殿下所望。”(未完待续)
第414章 接人
大军迁移,有人哭泣有人笑。
陆军迁移到台南,说明一家人就得分离,分离本就是一件让人高兴不起来之事。
不过,李宽给出的条件却让人忍不住高兴,台南开垦的农田不用交赋税,那还留在台北做什么?所以有一大部分的家人跟着陆军离开台北。
这点是李宽没完全没想到的,所以当即改变了当初的命令,让闽州迁移到台湾的百姓就留在台北地区,对于朝令夕改的这种会影响威望的事情,他没一点负担,在合适的时间做合适的事,才是所谓的对,不仅不会降低威望,反而能提高不少。
这不,马周就对于在军务会议上发生的那点小事完全不计较了吗?自从拿到闽州迁移来台湾的百姓留在台北后,整日都笑呵呵的,还说殿下的有远见。
相比士卒,马周更在乎的还是百姓,因为马周看的很明白,军队一直掌握在李宽手中,哪怕在台北做的再好,士卒们不会宣传他的功绩,会宣传他功绩的人永远是百姓,想名留青史,百姓比士卒重要的太多。更何况闽州来的百姓以前本就在他的治理治下,各方面都会得心应手许多。
不过,李宽却没忘记在军务上发生的事,也没忘记李渊教给他的恩威并施,所以他特意吩咐胖厨子做了一桌美食,邀请了马周前来做客。
酒过三巡,李宽大着舌头说:“宾王,那日在军务会议之上,本王或许言语有些过激了,但是本王希望你能明白一个道理,军中的事务为官者不得插手,军中有军中的规矩,哪怕本王将来立国,你当了宰相也不得插手军中事务。”
宰相两个字让马周连连点头,端着酒杯的手不由的抖了抖。
马周的激动,李宽看在眼里,笑道:“对于官职的划分,宾王比本王清楚,所以本王今日请你来,一来是为了当初军务会议上之事,开解开解宾王,并本王也不希望为了一点小事让咱们之间存在裂痕,你们都是随本王来台湾的人,你们的恩情本王一直记在心里,所谓的狡兔死走狗烹,不应该在咱们台湾出现,希望你能明白。”
李宽这番话真心诚意,他希望大家都能善始善终,而能让君臣之间和睦共处下去的办法就是大家坦诚相待,他也自认为自己不是听不进建议之人。
“殿下的心意微臣明白,殿下言重了,微臣并无不满。”看李宽脸上写满了别想骗本王五个大字,马周鼓足了胆子,言道:“微臣当时确有些不满,但是事后微臣仔细思考殿下的安排后,微臣也不得不佩服殿下果决和远见,从殿下给咱们的地图来看,台南的位置至关重要,关系到咱们台湾发展一切,而台南却只有冯家送来的三万奴······百姓确实太少了,殿下用台中和台南的赋税发展台南,微臣佩服。”
“恭维的话就不说了,本王还是说说找你前来的第二件事。”
“殿下吩咐。”
“本王打算让你组建朝堂,划分官署。”
“殿下这是打算何时自立?”马周激动道。
“待到明年本王随大军出征后,归来之日便是自立之时,所以现在就得划分官署了,而这个划分官署的职责本王便交给你了,莫要让本王失望。”
“殿下放心,微臣近日便着手于此事。”
李宽点点,没再继续聊工作,气氛显然变得有些微妙,马周的小心翼翼让李宽一时间难以适应,但是他也明白这种小心翼翼来自于什么地方,不禁暗问自己,难道皇帝真是孤家寡人吗?
索然无味的酒宴进行了小半个时辰,终于进行不下去了,李宽让怀恩送来一叠厚厚的宣纸,这是他对于官署划分的一点建议,毕竟台湾并非大唐,在大唐适用的官职在台湾完全没用,台湾要走出自己的一条路。
从李宽找过马周之后,马周投身到了官署的划分之中,像似有用不完精力一般,连从长安返回到台湾,被李宽安排给马周帮忙的杜荷都受不了马周“压迫”。
用杜荷的话说,马周不是人。
李宽深以为然的点头赞同,马周的情况他也听说了不少,据说从卯时起便召集大家开始忙碌,直到亥时才会放大家离开,而且政务还没落下。
像这样日子整整坚持了三四个月,李宽坐不住了,作为老板必须得关心关心手下的员工了,要是累坏了他可没有时间再去培养一个马周这样的左膀右臂,劝马周劳逸结合,结果人家说自己不累,李宽只能把马周归结为非人类。
李宽是人类,他做不到像马周一样,他现在正在楼船上吹着海风,欣赏着海上的风景,听着不远处的海鸥和小黑传来的啼叫,他是准备回闽州接人的。
其实时间这东西很快,半年的时间说过去就过去,台湾的李府修缮完了,转眼也就过了年,到了第二年的二月;李宽没能会闽州陪家人过年已经觉得很愧疚了,所以在承包队完工的第一时间他离开了台湾,返回闽州接李渊等人。
闽州像似没发生什么变化一般,但是仔细一听就会发现闽州码头上多了许多的地道关中口音,少了许多夹杂着闽州本地口音的汉话。
大半年的时间,闽州的百姓陆陆续续的迁移到了台湾,李世民很会把握机会,从关中分流了一批百姓来闽州,同时还遣送了一批犯官来闽州,明眼人都知道李世民这是来捡现成的了,这是要逐步把岭南收回到大唐治下。
作为岭南的土皇帝,冯家人着急上火,在李宽刚回到闽州的第三天冯盎就马不停蹄的从广州来了闽县,说自己已经好几日都吃不下饭,估计是要死了,让李宽多多照应冯家。
对此,李宽很无语,谁特么见过一个要死的人能骑马前行。
当然,对于冯盎的担忧李宽倒是理解,请冯盎吃了一顿饭,说让冯盎放心,李世民也不会动冯家,毕竟冯家一直忠心耿耿,而且就算有什么事,楚王府也不会袖手旁观。
李宽的安慰并没有让冯盎完全放下心来,冯家是否忠心耿耿,只有冯家人才清楚,毕竟冯家对大唐的忠心那是来自于李世民不触犯冯家在岭南利益的前提下的。
李宽发现自己就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陪着冯盎说了半天话,抵不上李渊的一句,若是担心便迁移到台湾吧!
冯盎满心欢喜的给李渊表示感谢,李宽算是看明白冯盎这老家伙的用意,说什么担心李世民会对岭南冯家动手至少有八成是假的,来闽县的目的还是带着冯家人去台湾。
没纠结冯盎为什么会热衷于让家人去台湾,李宽笑呵呵答应了,毕竟百姓迁移到台湾是好事,李宽没有拒绝的理由,至于冯家人将来会在朝堂形成一个派系,李宽正好用得上,如今的台湾官员皆是有楚王一系的人马,没点外来的官员又如何能形成竞争和矛盾呢!
送走了心满意足的冯盎,李渊还以为李宽会问自己为什么让冯家人去台湾,却没想到李宽竟然提出让大家一起离开闽州,定居台湾。
“台湾这就建起来了?”李渊问道。
“没有,还早着呢,要形成岭南这样的规模至少还得三两年。”
“那你小子让咱们去台湾干啥,闽州不要人管理了?”
“说是您老管理,恐怕在去年咱们从长安回来之后陛下就遣送官员来闽州了吧!”
对于李宽怀疑自己的能力,李渊很不满,吹胡子瞪眼道:“你以为那些小辈是祖父的对手?!闽州依旧在咱们手中。”
“知道您老厉害,不过孙儿请您去台湾是有要事的,您要掌管台湾的全局······”
“那你小子干什么?”
没敢说自己要随军出征海外,若是一提起李渊必定又是一篇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长篇大论,只能先斩后奏,笑嘻嘻的说自己打算陪儿子好好休息几年。
对于孙儿偷奸耍滑的性子李渊早在来闽州之时就见识到了,这次也没拒绝笑骂了几句就算了事,吩咐着福伯收拾府上的行装。
当然,李宽好不容易回一趟闽州自然不是为了只接李渊等人去台湾而已,当初闽州的一批老部下他可没忘记,这些人也是他此行会闽州的重点之一。(未完待续)
第415章 移居台湾
在闽县一待就是半个月,派去散发请柬的护龙卫才从各地返回李府,听护龙卫带回来的消息,李宽笑了,暗道李世民走了一步臭棋。
因为李世民遣送官员来闽州的原因,各地的县令非常不满,这不满并非来自于李世民,而是来自于这些被派来的官员。
在派遣来闽州的官员大多都是大唐各地犯官,不然就是朝廷新选拔的年轻官员,在他们心里闽州依旧是当年的烟瘴之地,毕竟闽州的发展情况只有长安城中的勋贵老爷们和世家才最清楚,他们还没到哪个层面。
可是,当他们到闽州之后才发现闽州与心目中的猜测截然不同,甚至比他们治下的地方还要富庶,这是什么地方?这就是一个挣功绩的地方,全然忘记了李世民让他们来闽州的初衷,争权夺利成了他们的工作。
当然,这些人肯定是不能从当地县令的手中夺走权利的,毕竟才刚到闽州为官哪有这些在闽州干了十几年的县令们有威望,可就是这些小动作让各县县令烦不胜烦,就像正在吃一颗苹果咬到了一条虫子,而且还是咬了半截虫子吞下去一般恶心。
其实,对于李世民的想法,李宽大抵还是能猜到一些的。
闽州的情况与大唐其他地方不一样,闽州走的是一条独特的路,李世民肯定也知道,他之所以派遣官员来闽州,除了接收闽州的一切之外,就是让这些新到的官员跟着何县令他们学习发展和治理之法,待明白闽州的发展之道后,接替何县令他们的位置,让何县令他们返回长安,在做他用。
通俗的说,李世民把闽州作为了年轻官员的实习基地,只是他忘了年轻官员和犯官们的那颗利益心,毕竟派来的官员和周县令他们完全不同,周县令他们在闽州磨练了十来年,当年的那颗利益之心早已被闽州的实现给磨没了,是李宽到了闽州之后才让他们渐渐有了起色,有了为百姓谋福利的心思。
不过,李世民的这一步臭棋倒是给李宽减少了许多不必要的麻烦,劝说起来也容易许多。
三月初,在闽县等了快一个月的时间,各地的官员总算赶到了闽县,周县令和蒙云也被李宽派去了客栈迎接众人。
从客栈中出来的各县县令洋溢着笑容,看样子一夜的好眠让他们洗去了一路的奔波,笑呵呵的相互打着招呼。
王博礼眼尖,一眼便瞧见了等候在客栈外的蒙云,热情道:“贤婿啊,殿下说有要事请咱们来相商,到底是何要事?”
对于蒙云这个女婿,王博礼很满意,不仅勇武过人,而且独掌闽州楚王军是王爷的亲信,说是位高权重也不过分,关键是对王蓉也是一心一意,比起当初上门退了他女儿婚事的楚家来说...唉!不说也罢。
蒙云像似没看见王博礼和众为县令期待他说出实情的眼神一般,躬身行礼道:“小婿拜见岳丈大人。”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蒙云这里没打听出消息,众人的热切的目光不由转向了周县令。
周县令掌管闽县,对于闽县的情况比谁都清楚,自从李宽回到闽县之后便安排闽州学城的学子和师长分批去了台湾,再加上这些年从闽州去台湾的百姓,他多少也猜到了一些;而且李宽在不久前还找他深谈过一次,他自然知道李宽的打算。
但是,蒙云没说,他自然也不敢说,打着哈哈道:“咱们多年没见,进城再说···进城再说······到时殿下自然会给各位言明要事。”
“什么多年没见,去年年底咱们来闽县开会不是才见过嘛,你也太敷衍咱们了吧!”何县令给了周县令一下,笑呵呵的走出了客栈。
其实李宽的打算不仅周县令有所猜测,在场的其他县令也有所猜测,只是没有李宽的出面正式通知他们,他们不敢确信而已。
匆匆赶到李府,见到李宽笑呵呵站在府门前迎接,众人不由的加快了脚步,还没走到李宽面前,便有人已经夸张的喊道:“殿下,您可算回闽州,您可得为咱们这帮老臣做主啊!”
各县县令之中能这样开口的人也就只有南安县的老何了,毕竟他和李宽认识十几年,就现在来说,说两人是上下级的关系还不如说是老朋友来得贴切。
本来就没多远,一句话的时间众人便走到了李宽的近前,李宽笑道:“你们的情况本王听说了不少,今日召你们前来就是为了商议这件事的,咱们进屋边喝边聊。”
众人没从李宽口中听到有用的消息,也不介意,笑呵呵的跟着李宽进了大厅,却见李渊带着一群安平他们几个小孩子吃开了。
“祖父,这可是孙儿宴请各位县令准备的。”
不用李渊开口,就有县令站出来说不碍事,能和太皇上一起用饭是荣幸。
别人不介意,不代表李宽这个主人不介意,但是介意又能怎么办呢?谁让带着孩子们开吃的是李渊呢,只好吩咐仆从在准备一座。
见李渊等人没走的意思,李宽询问道:“祖父,您是不是带孩子们避一避?”
李渊理直气壮道:“有何可避的,二郎都知晓你小子的打算,你还担心什么,安平和臻儿他们饿了,在这吃饭打扰你了?”
李宽无奈,他的意思又不是这个,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孩子们在大厅不适合谈正经事而已。
李宽无奈的表情和李渊的话就像是一道道闪电,一道道惊雷,劈的在场的县令外焦里嫩,震得他们心惊胆战,殿下还真是要在台湾自立啊!
暗问了自己一句,随即有些担忧的看向了李宽,发现李宽神情自若,各个县令开始回味李渊的话,太上皇口中的二郎是谁?不就是当今陛下吗,陛下都知晓殿下的打算,自己还担忧什么!
李宽可不知道就这两句话的时间,在场的县令想了如此多,习惯性的咳嗽了两声,说:“你们的情况本王也知道,本王的打算你们也有所猜测,本王确实打算去台湾自立,而且当今陛下也清楚。”
“殿下若是去了台湾自立,那咱们闽州怎么办,陛下派来的官员除了会之乎者也,什么也不会,就知道给微臣说朝廷需要战马,说咱们县要增加养马的数量,微臣看他连马屁都不知道是香是臭。”
开口的是侯官县的马县令,他姓马,也被侯官县的百姓亲切的称为了养马县令,不过他这个养马县令可不一般,侯官县的马匹供销整个岭南之地,连关中之地的马贩也会不远千里的来侯官挑选马匹,朝廷更是每年从侯官挑选走两千匹战马,他这个养马县令可是在李世民哪里都有备案的人。
“咱们养马县令的这句总结,精辟!”李宽朝马县令竖起了大拇指,话锋一转:“不过,咱们还是先说说去台湾的事,本王之所以邀请你们来闽县想必你们也清楚了,本王是希望大家能去台湾帮本王一把,台湾不比大唐,人口少官员更少,你们都是发展经济的栋梁,正是台湾缺少的人才,而且现在的台湾百姓多是你们当年治下的百姓,大家熟悉他们放心本王也放心。”
“当然,这是本王的请求,大家愿不愿意答应还得看大家的意思,本王并无勉强大家的意思,若是大家不愿意去台湾,本王也会给陛下上奏折调你们回关中或长安任职,毕竟你们这些年在闽州劳苦功高,也是时候回关中了……”
见李宽还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王博礼打断道:“殿下,您别说了,殿下大恩微臣铭感五内,微臣愿意随殿下去台湾。”
王博礼一脸感动,四五十岁的人就像要哭了一般,看得李宽有些无语,王博礼感动肯定不假,毕竟在场的人都有些感动的神色出现在脸上,但是王博礼之所以如此急切的表态可不仅仅是因为感动。
他儿子王誉前两年就偷偷跑去了台湾,在刘仁轨手下做事,做的还不错,如今已是基隆的一县之长,而且还在基隆成了亲,完全没有返回大唐的打算。唯一的女儿又嫁给了蒙云,蒙云肯定是要去台湾的,女儿自然也得跟随,儿女都去了台湾,他还有不去道理!
不过,王博礼这句话像似给众人提了一个醒,他们之所以有今天这般受人敬重,能有如今的家财,一切都是李宽带给他们的。
“殿下,您也知晓微臣的情况,关中微臣是不打算回去了,就是希望殿下别嫌弃微臣去了台湾拖殿下后腿。”
“老何,太原王氏早已不是当年的王家了,完全没必要担心,至于你说去台湾一事,本王欢迎之至,又何来拖后腿一说。”见何县令一脸坚决,李宽忍不住再次问道:“真不回去了?”
“不回了,微臣以后就跟着殿下了!”
作为在这群县令中最早肯定了李宽打算的周县令,见到已经有两个县令站了出来,他当仁不让的做了第三人,毕竟越早表态越容易受重用嘛!
哪怕他早在李宽找他深谈之时就已经表明了自己愿意跟随去台湾的态度,现在也显得有些急切,因为他看出来了,李宽在利用众人的表态打动其他人,没见着李宽在听到何县令表态后笑的越发灿烂吗?
结果很好,大家都是李宽老部下,对李宽的性情和态度知根知底,去了台湾也能有足够的自主权,比留在闽州看着那群心高气傲的官员好上不少,至少不会犯恶心。
闽州治下七个县,七县县令先后给李宽表达了愿意跟随的意思,李宽笑了,这七人可不仅仅是七个人,他们手下县尉、主簿和各种差役,一大帮人马就是各县下属乡镇单位官员人选啊!
一高兴便不由的朝仆从发脾气,因为谈话结束还没见仆从和侍女送了菜食美酒。
刚骂完侍女和仆从难道是死人,李宽就觉得自己这脾气发的好没道理,李渊和几个孩子一直霸占着桌子,就是准备好了也没地方放。
好在李渊知道自己和几个孩子有些过分,在李宽发过脾气之后连忙招呼仆从把他们吃过的东西搬去后院继续吃。
李渊带着他的小跟班走了,这才让众人坐到了桌上,因为众人答应去台湾一事,李宽显得有些兴奋,连连招呼着众人喝酒吃菜。
气氛很好,候官的马县令在欢笑的众人中一副愁云掺淡的样子显得格外刺眼,李宽不由的说:“马县令不必如此,若是不愿去台湾,本王真不会勉强大家,一切还是以大家的意愿为主。”
防下酒杯,马县令解释说:“殿下,您误会了,微臣并非不愿,只是微臣在思虑咱们离去之后,候官的发展问题,毕竟陛下派遣来的官员实在是难以让百姓安居乐业啊!”
见众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李宽笑道:“看来你们都有这样的担忧,很好···真的很好。”李宽情不自禁的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接着说:“对于大家的担忧其实没必要,其实这些官员到底是为了什么,想必大家都清楚,你们一旦离去之后,没了权利的争夺,自然会把重心放在带领百姓致富一途上,而且你们也别忘了,闽州的大部分产业在楚王府手中,就算是陛下派遣来的官员也会给楚王府留几分薄面,大家想多了,如果大家还不放心大可让百姓去台湾嘛!相信本王治理下的台湾会让大家满意的。”
“可是咱们闽州的百姓也不能全部都去台湾啊!”马县令当即回道。
“为何不能?具本王所知,如今闽州还留有四十余万人,本王派遣楼船往返于闽州也不过半年就能将人接走。”刚一说完就发现众人眉头越皱越紧,李宽笑道:“如果你们担心闽州将会是一座空城,那完全没必要,难道你们没发现从关中之地迁移到闽州的百姓越来越多吗?其实啊,这些问题在本王去年去长安之际便和陛下提起过,陛下早有了打算,你们操心过多了。”
听李宽这么一说,他们才感觉自己好像确实想的有些多了,陛下既然知道王爷的打算肯定有合理的安排,自己又何必操这个心思呢?也难怪陛下会派遣官员来闽州了!
酒宴再次恢复正常,众人喝到傍晚时分才散去。
在闽县安安心心的睡了一夜,一大早便匆匆返回了各自的县城,开始下发政令号召治下的百姓移居台湾。(未完待续)
第416章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秦玉最近很郁闷,准确的说,从去年六月到现在一直挺郁闷的。
他原本是关内道高陵县的县令,高陵县乃是上县,一个二十六岁的七品上县令可谓前途一片光明,可是就因为贪墨了五十贯铜钱被发配到了闽州龙溪县担任县丞,五十贯啊,还特么是从胡商身上贪墨而来,按照大唐律例,他受到的惩处没增没减,可是大唐律法何时能适用到胡人身上了?他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发配到闽州,因为朝堂没有人帮他说话,但凡有一位勋贵为他这个寒门士子说一句话,他依旧还是上县县令。
听说楚王对寒门士子看重,原本来闽州的路上就想着攀上了楚王这颗大树也好,结果来闽州大半年就没见到过传说中的楚王殿下。
没见到也就没见到吧,反正龙溪的刘县令也老了,而自己正值年轻力壮之时,从刘县令手中夺了权利,凭借政绩也用不了多少时间就可以进入楚王的视线,运气好,受到楚王的举荐说不定返回关中还会官升一两级;可是权利没争夺到,自己县丞的权利反而被架空了。
一个二十六岁的年轻官员,怎会甘于这种无所事事的平淡日子?
好在刘县令被楚王召去了闽县,他的机会来了,可惜还没做出大动作,刘县令就从闽县回了龙溪,收回权利的想法泡汤了。
刚忧郁了没两天,竟然听说刘县令要随楚王去台湾,那龙溪不就在自己的掌握之中了吗?
他又高兴了,可是刚高兴了一两个时辰,竟然听人说刘县令颁发了政令,让龙溪县的百姓去台湾,他实在是高兴不起来了。
现在的龙溪县,百姓间打招呼都不是吃了吗?而是你要跟着楚王殿下去台湾吗?
至于回答五花八门,有说要去的,有说再看看的,也有说不去的,但是他发现说去的百姓比说留下的百姓要多许多,百姓都走了,不被李世民治罪就算祖坟冒青烟了,还谈什么政绩,拿到手的权利又还有什么用?
今日再次从府中出门,他听到的最多的话题就是去不去台湾?县城里的百姓还好,说去的人不多,可是来城里贩卖东西的百姓情绪越发高涨,他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要阻止,必须阻止。
脚步不由的加快,匆匆赶到县衙,找到了上官刘县令,一番义正言辞的指责让刘县令头都没抬一下,自顾自的看着去台湾的百姓的人数统计,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这是楚王殿下的意思,若是不满去找楚王殿下,要不你就给陛下上奏折便是,本官只是一县县令,自然得按照闽州总管的政令办事吧!”
“你···你······”秦玉手指刘县令愣是说不出一句话,全都是给气的。
找楚王,说的轻松,本就是楚王下的政令找楚王还能有用?上奏陛下更是扯淡,且不说他小小一个县丞的奏折会不会放到李世民的龙案上,就是时间也来不及啊!
他只是一个县丞,像百里加急送奏折的权利,他只有羡慕的份,所以从闽州到长安的奏折至少要十五日,送到李世民的龙案上至少也要五日的时间,再到李世民和大臣们商议,下发的圣旨过门下省再到闽州,最后才到龙溪,这段时间至少要一个多月,而且这还算是快的,一个多月的时间,龙溪的百姓都特么快走光了,他上奏折有什么用?
秦玉想要骂娘,可是他还没骂出口就听见了刘县令怒道:“你什么你,本官乃是县令,你得称呼本官为上官。”
怒了,刘县令的态度让秦玉大怒:“好一个上官,刘玄礼,你与楚王煽动百姓叛逃,本县丞定会上奏陛下,请陛下降旨治罪。”
说完,冷哼一声,便打算拂袖而去。
可惜没走两步,就被刘县令吩咐差役打了,十下的杖责不多不少,却能让秦玉小半个月下不了床,因为行刑的差役是僚人,下手不轻,早就见不惯秦玉在龙溪的作为了,什么都特么不懂还整天摆着一副臭架子。
与秦玉同样情况的人不少,毕竟来闽州政绩没捞到不说,还让百姓大规模的叛逃去台湾,这样的罪责他们担不起,上奏必须要上奏。
闽州一共七个县,除了闽县之外,其余六县的县丞或县尉纷纷给朝廷递上了奏折,可惜等到李世民看见之时,各县的县令已经远走台湾了,而且李世民再看过奏折之后也只是骂了一句——这个臭小子,也不说给朕留下两三个官员。
等到上奏的县丞县尉接到李世民的圣旨之时,全都愣住了,然后狂喜,愣住是因为李世民没对李宽做出任何处罚,而狂喜是因为他们被李世民升官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此时的李宽还在闽县的李府中偷懒,悠闲的躺在摇椅上看着两个儿子“糟蹋”万贵妃种植的花草。
种在在李府的花草可不简单,有不少花草是李宽派人花重金买来的,也是由万贵妃亲手打理出来的,如今要走了,万贵妃舍不得,只能搬走多少算多少,所以一早就带着侍女在花园里忙碌,当然也少不了两个表孝心的重孙子。
对于自家孙儿偷懒的行为,万贵妃很不满,怒道:“全府上下都忙疯了,就连两个才四岁大的孩子都知道帮着曾祖母搬花移草,你小子就知道偷懒。”
“您是自己闲不住,不是孙儿偷懒,您看看祖父不也在大厅陪着徐师父喝茶吗?”李宽回了一句,一翻身全当自己听不见抱怨,看见儿子在折花枝,忍不住腹议着,明明两个孩子在糟蹋花草还非说是帮忙,也不知您老眼睛看到哪里去了,家庭地位低啊!
或许是这段时间的悠闲的日子让李宽习惯了,也或许是昨夜和苏媚儿的战斗过于激烈,李宽竟在摇椅上不知不觉的睡着了,就连府上搬运财物的响动都没能让他醒来。
五日,整整五日,府上的侍女仆从、闽州楚王军的士卒加上百余名的护龙卫一直在李府和码头来回,干的全是搬运财物的活。
楚王府家大业大并非一句空谈,能转载上千人的楼船用了整整五艘才堪堪将王府的钱物装完。
以前,苏媚儿在统计楚王府产业之时虽觉得惊讶,但渐渐适应之后也觉得没什么,毕竟只是一堆数字而已,但是现在当她站在码头上看着转载钱财的五艘楼船时,才真正认识到了自己到底是有多富庶,而且这还只是眼睛看得见钱财,楚王府还有无数的产业源源不断的送来钱财。
“王爷,妾身这···不是···做梦吧!咱们···王府有···有这么富庶?”苏媚儿的舌头打结了。
都说皇帝富有四海,可是苏媚儿去年去过皇宫,也被长孙带去了内库中挑选礼物,空空荡荡的内库还没有长安城的楚王府府库中的珍宝多。
李宽没回答苏媚儿的话,倒是伸手掐了一把苏媚儿。
“王爷,您掐妾身作何?”
“疼吗?”
苏媚儿点点头,犹如秋水一般的双瞳哀怨的盯着李宽。
“既然疼,那就不是做梦了,快上船吧,没看见安平她们都走了吗?”
一天一夜的航行,让苏媚儿吃尽了苦头,从早吐到晚。
鉴于此,万贵妃笑呵呵的找到了孙道长,请孙道长专程来给苏媚儿把过一次脉,让李宽哭笑不得,他自己就是大夫也是苏媚儿的丈夫,苏媚儿有没有怀孕他比谁都清楚。
他倒是想要一个女儿,可是他也担心万一再生了个儿子怎么办?两个儿子已经够了,将来一个继承台湾的家业,一个继承楚王府在大唐的家业,不争不抢,兄弟和睦,才是他愿意看到的事。
不过,这只是李宽的想法而已。
当回到台湾的府邸后,在夜深人静之时,苏媚儿裸露着白脂如玉的后背趴在李宽的胸膛上,幽怨的问道:“王爷,您说妾身是不是有病啊?”
“什么意思?”李宽不由的想笑,还有自己说自己有病的,天下难得一见。
“妾身生下臻儿和哲儿也快四年了,为何妾身没能再怀孕呢!”苏媚儿不禁有些哀愁。
在船上时,万贵妃去请孙道长给她把脉时的笑容落在了她眼里,孙道长把过脉之后的摇头叹息落在了她眼里,万贵妃和李渊的失落也落在了她眼里,她知道所有长辈都在期盼她能再诞下孩子,毕竟楚王府只有她一个女主人。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苏父和苏母不知道说过她多少次,你身为王妃而且还生下了王府世子,要知足千万不能做妒妇。
一想到父亲和母亲的告诫,没等李宽回答,苏媚儿便开口道:“王爷,要不您还是纳妾吧!”
“本王看你真有病,而且病的还不轻。”李宽打趣道,他能说是因为自己每次到紧要关头,便拔出来的原因吗?
“啊,妾身真有病啊,那您给妾身开服药方,妾身这就让人煎药。”
苏媚儿急不可耐的拉着李宽从床上起来,丝被滑落,春光乍泄;李宽一把将苏媚儿拉回了怀里,悠悠叹了口气:“你这病啊,叫做胡思乱想、乱牵红线,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了。”
“妾身正担忧了,您还打趣妾身。”
“为夫怎么打趣你了?生孩子的事又不是说生就能生的,那得看运气;更何况咱们已经有了两个儿子了,生那么多做什么,竟然还想着把为夫推给别的女人,不是病入膏肓是什么?”
“妾身······”
“不用多言,有你一人本王便很满足了,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足够了。”(未完待续)
第417章 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苏媚儿认为这是她听说过的最美的情话,所以一早起身后不停的念叨,一边念叨还一边傻笑,像似魔怔一般。
万贵妃喝了一口小米粥就盯着苏媚儿使劲看,这孙媳妇咋了?难道是因为没能怀孕的事儿?看来以后还是少在孙媳妇面前说起孩子的事,有两个重孙也不错了。
就在万贵妃暗自决定之时,苏媚儿怀里的李哲一把打掉了苏媚儿手中的勺子,只因苏媚儿将小米粥喂到了他的鼻子里去了。
勺子碎裂的声音让苏媚儿回过神来,连忙给儿子擦拭着嘴边和脸上的残渣,给小儿子连连说着对不起,自己没注意。
“都快四岁了,还要人喂饭有什么好对不起的。”李宽一把将苏媚儿怀里的李哲抱到了身边的凳子上,拿起侍女送来的勺子放在了李哲的手上,怒道:“没见哥哥也自己动手吃饭吗,自己动手吃。”
李哲睁着一双大眼睛盯着李宽使劲看,见自己父王脸色没有一点缓和的样子,来了小脾气,再次把手中的勺子给扔了,倔强的扭过头,水汪汪的看着李渊和万贵妃,怎么看怎么让人心疼。
李宽快被小儿子给气笑了,气呼呼道:“小小年纪就知道找靠山了,告诉你小子,今天就算你曾祖父和曾祖母的话也不好使,不吃就饿着,看你能饿到什么时候。”
“王爷······”
见不得儿子受委屈,也见不得自己夫君被教训,苏媚儿开口准备劝说,却被李宽打断道:“都是同样大的孩子,臻儿能自己动手吃,哲儿同样能,你们就是太宠哲儿了,今日不自己动手吃饭就饿着,等到饿了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吃了。”
听李宽这么一说,万贵妃和李渊等人只好瞪了李宽一眼,只能当作自己没看见李哲那可伶的神情,毕竟做爹的正在教训儿子,他们不适合开口,其中缘由,李宽给他们说过多次。
依赖这东西养成了习惯可不好。
草草结束了一顿早饭,李渊叫住李宽就要出门,既然孙儿让他现在掌管台湾的事务,他总得要去逛一逛,了解了解情况,顺便再看看孙儿在台湾做的怎么样。
不过,李宽没急着带李渊出门,而是让一家人跟着他来到了一片空地,空地刚被翻新过,万贵妃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这是李宽专程为她种植花草选择的地方,因为地上已经栽种了不少的花草和蔬果,水嫩嫩的小黄瓜上还有尚未凋谢小黄花。
空地的侧面有一所房子,朝西而建,墙壁四周的爬山虎刚刚冒头,攀附在墙脚之上。
进门一看,只见各种各样的玩具遍布,滑梯、积木、秋千、木制的保龄球等等,房屋中央一个四四方方的沙坑尤为显眼,细细的白沙让人忍不住想要踩上去;沙坑边放着四五辆儿童车,不用问也知道这是给孩子们准备的。
“怎么样?给你们几个准备的礼物喜欢吧!”
“喜欢。”几个小孩子脆生生的回答着李宽,大笑着朝自己中意的地方跑出。
孩子们自然喜欢,连教都不用教便自顾自的玩了起来,而且还知道怎么玩,李宽不由感叹,玩儿,这东西不愧是小孩子与生俱来的。
“这就是你想带咱们来看的?!玩物丧志。”李渊怒视着李宽,看到孙女重孙玩的开心,他是高兴的,但是他也知道弄出这些花样,花去的精力、时间和费用必然不少,李宽不务正业的态度让他感到了不满。
而且,孩子们有自己游乐的地方,万贵妃也有自己花草地,可是偏偏没有他的礼物,李渊能高兴才怪。
惹老爷子不高兴了,那就让老爷子高兴高兴,让侍女和仆从在房间里照看玩耍的孩子,李宽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见众人打算从正门出去,李宽只好说着有侧门,众人从侧门鱼贯而出,才注意到原来游玩的房间侧面还有四五座排的整整齐齐的小楼。
第一座小楼就让李渊大笑不止,底楼中摆放着精巧的石桌石凳,石桌上刻着方格,刻着楚河汉界,石桌的四角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凹面,看样子是放茶杯的地方,石桌的正中央放着一个盒子,盒子中放着用玉石雕刻的棋子。
上好的暖玉竟然雕刻成棋子,让孙道长有些不满,却让李渊直点头,皇家人嘛,不用最适用的只用最贵的。
当然,底楼也不只有下棋的地方,还有打牌的地方,专门喝茶的地方,可以说小楼集聚了李宽所有能想到的休闲之所,像小楼前院的一颗大树下的竹亭就让万贵妃很满意,闲暇时可以在竹亭教安平和小芷绣绣花,带着重孙子午睡,很好,很不错。
当然,李宽能想到李渊自然也不会忘记了两位师父。
不过,比起李渊的小楼,孙道长的小楼要简单许多,但是却让孙道长满意异常,因为小楼中准备了许多李宽这些年从各地收集的医术残本,还是放在了最为显眼的地方;晾晒药草的药架摆满了整个小院,而且在药架上已经有了许多常见的药草。
翻看医术残本的孙道长没和李渊他们一起继续参观,朝李宽摆了摆手便算了事。
走过孙道长的小楼就是徐文远居住的地方,比起李渊的小楼徐文远的也丝毫不差,规格和布局几乎一样。
正和徐文远夫妻介绍了,就发觉好像有人在拉自己的衣角,原来是苏媚儿,给了苏媚儿一个安心的眼神,给徐文远夫妻介绍完之后,才带着一行人去了自己的小楼。
其实自家的小楼与其他人的没什么区别,就是比另外的几座小楼多了些房间而已,毕竟自家住的人不少,李渊和万贵妃虽说有自己的小楼,但是总归是会和李宽一家住在一起的。
苏媚儿和万贵妃在挑选适合的房间,李渊和徐文远在盘问李宽修建小楼的花费,听到李宽说用了上千人,耗费了半年多的时间,李渊又忍不住教训道:“你小子忘了自己的打算了,有着半年的时间想这些,能做多少事了?”
“打算?!什么打算?”李宽不明所以的问着李渊。
“你小子当初给祖父说的日不落帝国呢?这就忘了?”
李宽恍然大悟,笑了笑:“那只能算孙儿的一个目标罢了,孙儿可不会因为一个目标而放弃自己的理想。”
“何谓理想?”
“没文化真可怕,连理想也不知道是什么,不是孙儿说您,您老也该时不时的去学城看看······”发现李渊脸色不对准备要踹人,李宽连忙解释道:“理想就是一生的追求。”
李渊确实想踹李宽,敢说他没文化,不踹你踹谁,所以李宽依旧没能逃过被踹的命运,等李渊舒心了才问道:“你小子的追求不是建立日不落帝国吗?”
“都说······”刚起了个头,估计说完又得被李渊踹,李宽一本正经道:“建立日不落帝国只是目标并非理想,孙儿的理想是数钱数到手抽筋,睡觉睡到自然醒,我有一所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又挨踹了,这次还加上了一个徐文远,用两位老爷子的话说,没出息,一句混吃等死的话也好意思在他们面前开口。(未完待续)
第418章 再穷不能穷教育
到了两位老爷子如今的年纪,他们都没想过混吃等死的生活,李宽在他们面前提起,确实让两位老爷子高兴不起来,要知道李宽才十八,十八岁的年纪正是朝气蓬勃之时,但李宽却是我有一所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
细细品味,确有几分味道,两个老爷子毫不要脸的将这句话变成了自己的,念叨了几遍,越念叨越感觉心境空明,倒是佩服起了李宽的才情。
李渊和徐文远对视一眼,突然之间像是想通了什么,大笑不止,顿时觉得自己踹孙儿(徒弟)好没道理。
仔细想想,孙儿(徒儿)的理想实现了吗?
实现了。
楚王府钱财无数,让孙儿(徒儿)数钱数到抽筋才是正常,而且睡觉睡到自然醒也不是不可能,只要他愿意,大可睡觉睡到自然醒;而我有一所大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如今不是也有了吗?
“理想实现了,是不是该实现了目标了?”李渊笑道。
经过李渊这么一问,李宽真是不知该说什么,好像确实如祖父所说,自己的理想还真就实现了,别人一辈子都不一定能实现的理想,自己在十八岁就已经实现了·······奇迹啊!
难怪都说投胎投到了好人家可以少奋斗几十年,确实如此。
李宽从未否定过身份带给他的好处,不管李世民前几年是如何看他不爽,但是他终究是占了这份便宜,所以哪怕是他迁移到台湾也没想过动摇大唐的根基。
不过,李宽也从未否认过自己的努力,身份给他带来的好处固然不少,但是没有自己的努力,身份再高贵也混不到如今的地步。
所以,他在笑,笑的像一个傻子,因为他不由得有些佩服自己。
明明是个聪慧的小子,而且还是将来的皇帝,像小傻子一样成何体统。
李宽被踹了,踹他的是李渊,看着李宽龇牙咧嘴的样子,老爷子心情好了不少,笑道:“带祖父去转转。”
转转就转转嘛!干嘛要踹人呢,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
李宽心中的怨念无穷大,刚准备找个理由让李渊自己去转就听见有人喊二叔,只见第五座小楼的二楼上,杜煜博趴在楼道的围墙上,朝自己的院子傻笑。
自小楼修建完工后,杜煜博便带着从长安来的仆从和侍女住进了自家的小楼,用杜煜博的话说,自己好不容易从长安出来了,得过过当家做主的瘾,否则老爹和母妃总说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
朝杜煜博招了招手,差点没把李宽的心脏病给吓出来。
只见,杜煜博从二楼一跃,抱住一根桅杆晃悠了两下便身轻如燕的落在了地上,朝着李宽他们跑来。
刚跑到李宽面前就被李宽踹了一脚,怒骂道:“不要命了,以后再敢这么干,打断你小子一条腿。”
对于李宽的教训,杜煜博只能报以讪笑,说着以后不会了;谁让李宽是他崇拜的人了,而且李宽是为了他好,他又不是不知道。
踹人的感觉很好,踹了杜煜博两脚,李宽心情打好,大手一挥带着杜煜博和李渊徐文远出了府邸。
四人才刚出府,李渊便问起了城中最显眼的两栋建筑物,他昨日刚来台湾就想问了,只是忙着回府收拾,没来得及。这两栋建筑物比李宽的府邸还要宏伟明显有些不合事宜,毕竟李宽的府邸在李渊的认知中,将来就是皇宫,怎能出现比皇宫还要雄伟的建筑物呢?
“左边的是政务大楼,顾名思义,就是平日处理政务用的地方;右边是军务大楼,处理军务的地方。”
“这就是你小子说的军政分离?”
李宽点头。
“那立国后的皇宫呢?”
“祖父,咱们台湾没有皇宫。”
“没有皇宫?”李渊嘴巴张的老大,在他认知中,凡国那是必有皇宫的,不管这个国家到底有多小,皇宫这种东西必不可少,那是一个国家的标志。
“对,没有皇宫。”李宽给出了肯定的回答,接着解释道:“您看看两座大楼中间的工地,这是将要修建的是总务大楼,也就是将来商议国事的地方。”
“这所谓的总务大楼也就是皇宫了,不过是否太过于小气了一些。”
李渊的意思,李宽明白,无非是觉得占地面积太小,不能彰显一国气度而已。
李宽解释道:“孙儿知道您的意思,不过总务大楼只是处理一国事务的地方,并非咱们居住之地,毕竟家是家,国是国,两者不可混为一谈。咱们台湾初建没几年,所以现在的一切事务都在政务大楼中,但是以后各官署成立后便会从政务大楼中分离出去,修建各官署的大楼,所以总务大楼没必要修建多气派,只是需要高度而已。”
一边听李宽解释,一边朝着政务大楼走,忙碌的人群让李渊眼前一亮,朝气蓬勃的氛围让李渊感觉自己仿佛年轻了十几岁一般。
一行人看到了未时,连政务大楼的底楼都没看完,皆因李渊和徐文远的问题太多,挂着牌子的各个部门他们从未听过,总要李宽给他们两人解释一番,一解释,牵涉到的话题就越来越多。
实在受不了李渊和徐文远的盘问,李宽无奈道:“咱能先去用饭么?各个办公室的职责等到了您老参与其中之时就能了解了;再者说,各个官员对于自己的职责都清楚,您老有时间自己询问便是,何必让孙儿再给您细说呢!”
听李宽这么一说,李渊和徐文远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李宽将来是皇帝,让皇帝干讲解的活确实有些过分,而且李宽能分离这么多部门出来肯定是给各个官员讲解过自己的职责所在,如今从头再来一遍,就是他们自己也会感觉恼怒。
“走吧,正好去城中看看。”
出了政务大楼,李宽带着李渊等人到了胖厨子夫妻开的一间酒楼。
好不容易等到了上菜,连吃饭也不让人吃个安生,因为李渊看见了用饭的食客结账时并没有用铜钱而是用的纸币。
纸币的使用,再次颠覆了李渊一直以来的认知,纸张也能当作铜钱使用?
听李宽一边吃一边解释纸币出现的缘由,看过纸币的情况,李渊越发佩服这个孙儿的才智,总算是让李宽安安心心的吃了一顿饭。
酒足饭饱睡意来,本打算回府睡午觉,可是李渊兴致勃勃,非要拉着他在城中转,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什么都要问两句。
对于李渊的行为,就连徐文远也看不过去了,拉着杜煜博就走。
徐文远跟着去政务大楼纯粹是为了看看李宽这个徒儿在台湾的情况,对于政事和民生方面的东西,徐文远其实不怎么好奇,他看重的还是教育。
正好,杜煜博来了台湾大半年,在台湾进学,给他讲解台湾的教育问题非常合适。
台北的学城囊括了小学到大学,占地面积不小。
虽说不少的地方还有工匠在忙碌,但是徐文远看的明白,学城修建起来之后到底有多壮观,大唐的国子监比起台北的学城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
庞大的面积,忙碌的场面让徐文远震惊,忍不住问着杜煜博:“学城中有多少人进学?”
“徐爷爷,现在的学城大概有四五千学子吧!听思舞姐姐说,台湾如今正在推行小学教育,二叔要求所有的县城必须有一所小学,将来都会到台北的学城来进学,到时候至少有万人啊!”
如今有四五千人就已经让徐文远震惊了,上万人的学舍让他张大了嘴,但是震惊也就片刻的时间,回神之后就想到了杜煜博话中的漏洞,不满道:“你小子敢欺骗老夫,四五千人的学城,有那么夫子教学吗?”
“我可没欺骗您,学城之中的老师可不少,就是我也是老师中的一员。”杜煜博说到这句话之时脸上带着些许的骄傲,见徐文远眼神有些不对,立马一本正经的解释道:“真正教授的学识的老师确实不多,也就珊珊姐姐几人,因为老师缺乏的原因,像咱们这类有些学识的学子也会被安排时间去教授刚刚进学的学子。”
杜煜博的解释让徐文远猜到了七七八八,学识不足以继续进学的学子就是将来教导刚入学的学子。
对于李宽的这个办法,徐文远很赞同,但是一想到当年闽州学城的开支皆有楚王府支出,徐文远显然有些担忧,闽州学城的可不比台北的学城,从规模上来说便小了十倍不止,学城的开支楚王府自然能支付。
可是如今情况大不相同,台湾初建,楚王府还得承担台湾各项建造的支出,楚王府还能承担起这么大的财力支出吗?
“学子进学需要交束脩吗?”
“这倒是不用。”像似猜到了徐文远的担忧,杜煜博仔细想了想,解释道:“不过,学子所需的一切费用皆由家里承担,二叔只需修建学城。”
“那就好···那就好······”念叨了两句,却总感觉杜煜博的话依然存在不小的漏洞,徐文远再次问道:“台湾的百姓有如此富庶吗?笔墨纸砚的花费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听思舞姐姐说,最初来学城的人也不多,但是二叔颁发了政令,说什么教育是台湾发展的根本,咱们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也不能穷教育,所以才有现在的规模。而且,咱们台湾因为糖厂和竹子众多的原因,纸张并不贵,只是质量有些差,但是咱们学城早已不再用笔墨,纸张的质量完全没有问题。”
“不用笔墨用什么?”
“用铅笔啊!”杜煜博说的理所当然。
“这铅笔又是何物?”
“铅笔是二叔弄出来的,一文钱一支,既便宜又适用。”(未完待续)
第419章 去台南
说到了教育的事,徐文远明显精神十足,让杜煜博带着他在城中转,只要见到书店就会进去看看,询问价格。他发现,在台湾想要进学并非像大唐一般困难,因为学习所用的东西价格低廉,就算是大唐的一般人家也能负担。
大唐的寻常农户之所以不能让家中的孩子进学,无非是因为负担不起孩子的费用,在大唐供养一个孩子进学耗费太大。
一来,大唐农户的收成低,缴纳赋税后所剩无几,日子过的紧巴巴。
二来,每年得给夫子交纳束脩不说,还得担负孩子进学所用的笔墨纸砚,单单是笔墨纸砚就让百分之九十的人望而却步了,更别说大唐的夫子们不愿意教授农家孩子。
三来,大唐的阶级划分和社会意识,也导致了大唐的农户之子进学困难。
但是在台湾,这样的情况根本不存在。
台湾水稻一年三季且赋税低廉,百姓只要稍微肯干一点,家里的粮食是不缺的,完全可以负担家里出现一两个“米虫”。
让人望而却步的笔墨纸砚也因为台湾造纸技术的发展和铅笔的出现得到了大力的缓解,以至于对于不少百姓而言,承担的花费并不多。
至于阶级的划分和社会意识,台湾有士农工商的阶级划分吗?或许有,但那也是几十年之后的事了,而且到时候还是否是士农工商的阶级划分还得两说呢!而所谓的社会意识,李宽的意识就是如今台湾的社会意识。
台湾进学的情况自然比大唐要容易许多。
兴奋的徐文远好像忘记了时间,直到夜幕笼罩了整个城区,城中点燃了灯笼,徐文远才带着杜煜博回了府邸。
之后的时间,李渊和徐文远把自己当成了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每日太阳初生便从府中出门,直到夜幕降临才会回到府邸,各有各的乐趣。
李渊整日在政务大楼和军务大楼转,遇见自己不能理解意思的办公室便进去询问一番;徐文远则是喜欢在城里各个书店转,遇到书店总会进去询问一番价格,然后怒骂书店的店主没良心,纸张和笔墨的售卖价格竟然比学城周边店家的价格要贵一些。
让一群被骂的店家忍不住骂娘,他们的位置能和学城周边的位置能比吗?学城周边的店家生意好的不像样,卖便宜一些那叫薄利多销,他们要是卖的便宜那叫亏本,毕竟他们售卖的纸张和笔墨那是供应给城中的富户的,质量比学城周边的质量好,卖贵一些怎么了,碍着谁了吗?
好在,店家们知道徐文远的身份不凡,好言好语的给徐文远做出了解释,而他也是通情达理之人,知道情况后给店家赔了礼,否则名声肯定会在台北臭大街的。
两位老爷子经过半个月的考察,总算了解了各自想要了解的情况,也总算是到了各自该到的岗位上,徐文远去了学城教学,李渊带着福伯到了政务大楼办公。
李宽也从繁忙的政务中抽离了出来,开始安排家中的事宜。
两个儿子四岁了,该进学了,所以被李宽毫不留情的扔到了学城的小学读书,对于这件事一家人举双手赞成,但是对于让两个孩子跟着蒙云学武却一致反对。
不过,李宽坚持己见,两个孩子的苦日子便开始了,上学的时间上课,休沐的时间练武成了两个孩子的日常,直到三年之后才结束这样的日常。
苏媚儿去了学城,孩子去了学城,妹妹、弟子也在学城,家中顿时显得有些安静,这样的安静万贵妃不喜欢,所以孩子们去上学之后,她便带着侍女去了自己的花草地,打理自己的花草和蔬果,到了傍晚孩子们回府之时才会从地里回来,俨然成了一个农家老太太。
李宽倒是乐得这样的安静,但是他却很忙,忙着给怀恩灌输商业方面的知识,楚王府在台湾的所有产业毫不保留的交到了怀恩手上。
好不容易忙完了家事,想着休整一段时间准备去台南,周县令等人却来了。
对于这些前来的县令,李宽有大用,没敢让李渊插手,他再次忙碌开了,不仅要给周县令等人安排合适的位置,还得给众人介绍职责,毕竟台湾的情况有些复杂,与大唐和闽州的情况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等到忙完一切,原本给自己留下的休整时间也没了,因为刘仁轨带着海军舰队到了台北。
没敢和李渊他们说自己打算随军出征,只是说自己要去台南看看。
处理政务大半个月,李渊对于台湾的情况倒是了解不少,知道台南的问题,对于李宽去台南丝毫没有怀疑,拍着李宽的肩膀说:“亲自去看看也好。”
有了李渊的赞同,众人真就以为李宽只是去台南看看,也没反对,只是提了一点要求,早些回府。
然而,李宽却知道早些回府是不可能的,毕竟随大军出征,什么时候能回来是一个未知之数,就连能不能回来也不知道。
按理说,李宽作为台湾将来的皇帝,他是没必要冒随军出征这个风险的,但是他却是不得不为。
想要立国,必须的完全掌握军队。
而完全掌握军队的办法,除了军中的思想教育外,就只有带着大军出征建立威望,若是在军中没有一点功绩,如何能让士卒信服呢?
威望这东西,在李宽当年和冯家开战之时就明白,那是打出来的。
等到众人各自去忙,李宽让怀恩叫来了马周,带着马周、刘仁轨和怀恩进了书房。
“宾王,知道本王叫你来所谓何事吧!”
“微臣知晓,微臣等着殿下大胜归来之日。”
“知道就好,太上皇年纪大了,所以本王出征的这段日子,多替太上皇分担一些政务,能处置的之事莫要去劳烦太上皇。”
“微臣明白。”
李宽点点头,朝怀恩看了一眼,怀恩心领神会,从书房中找出了一个箱子放到了马周的面前。
“这些是本王离去之后对台湾的规划,希望本王归来之日,宾王已经将这些规划妥善的实行了。”
“殿下放心。”马周打开箱子看了一眼,神色莫名的看向了李宽:“殿下难···难道就不担心微臣······”
没说完,李宽却领会了马周想要表达了意思,笑道:“本王向来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若是对宾王有所怀疑,本王当初也不会带着宾王来台湾了。”
话是这么说,但是李宽真没有一丝一毫的担忧吗?
他还真就没有。
马周总管台北不假,但是马周在百姓中的威望和名声却远远不及他,煽动百姓叛乱几乎没可能。
而且,李宽没有后手吗?
他当然有,台北治下的各县县令都是从桃源村出来的老人或学子,这些人对他忠心耿耿,而周县令这些与马周交情不错的县令却被李宽分散到其他三个市,总管一番,就算想跟着马周造他的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可能。
更何况,杜荷所管理的稽查部不是摆设,稽查部早已不是闽州那时候的小猫两三只,如今的稽查部其实已经相当于后世的警察和检察院没了,招收了不少的人马,马周一旦有异动,稽查部的动作比马周还快。
当然,重要的还是军队,楚王大军迁移到了台南,台北的军队不多,可是李宽将留在闽州的楚王军带到了台北,由蒙云统率,蒙云的忠心,李宽是信得过的。
更别说,还有李渊坐镇台北,李渊老了不假,但是姜是越老越辣,对于这点李宽早有体会,他还就不信马周能斗得过李渊。
在如此众多的不利情况,马周还能夺了他打下来的基业,李宽只能佩服了,然后带着出征的大军扫平一切。
不过,这些情况马周一时间也没想到,因为他从未想过要反叛,他也就是那么一问,再次确定下李宽的心性,毕竟狡兔死走狗烹的事情,历史上发生太多了。
而听到李宽那句用人不疑疑人不用,马周放下了自己的担心,这样的皇帝值得他一生跟随。
“是微臣多心了。”马周再次躬身行礼。
李宽不在意的摆了摆手看向了刘仁轨,问道:“仁轨此次与本王出征,基隆的政务安排妥当了吧!”
“殿下放心,一切皆已安排妥当,政务由李山石为主,王誉为辅。”
李宽点点头,像似再给刘仁轨说,也像似自言自语,说道:“此次出征后,咱们得立国了,所以仁轨以后恐怕得要留在台北了。”
想到立国,想到立国后的封赏,李宽当即吩咐道:“怀恩,命忠义修建一批宅院,告诉他必须在两年之内完工。”
“王爷,那宅院的位置和规格该如何安排?”
李宽沉思片刻道:“就在本王宅院的西侧吧,规格按照本王小楼的规格便好,将来大家老去之时也好聊聊天、喝喝茶。”
“微臣多谢殿下大恩。”马周和刘仁轨异口同声。
距离这次不算会议的会议过去了五日,众人出现在了台北的码头。
码头杂乱,因为闽州船厂迁移到台北的原因,到处都是堆放的杂物和忙碌的工匠,十来艘壮观的楼船停靠在码头边,甲板上的海军士卒列队整齐,见到李宽等人出现,敬礼大吼:“拜见楚王殿下。”
震耳欲聋。
李宽回敬军礼,在李渊等人的感慨和注视下登上了楼船。
因为大家都认为李宽只是去台南考察的关系,万贵妃和苏媚儿等人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只有李渊若有所思的看着海面上的舰队,像是明白了李宽的打算,毕竟去台南考察还用不了十余艘楼船。
孙儿这是要出征了。
李渊猜到了,但是他没猜的是等李宽再次回到台北之时,已是三年之后。(未完待续)
第420章 老卒的后路
从水路到台南也就几日的功夫,见到的依旧是哪些人,但是变化却不小,酋领依布以前穿的兽皮变成了裁剪得体的汉服,总喜欢显摆自己学会的几句汉话,寨子中的汉子也是如此,遇见李宽就问着吃了吗?
至于,吃了吗,这三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李宽估计没多少人能明白,毕竟哪有在农田里干活的时候问候干活的人吃了没有。
当年的寨子,如今已是大变样,石头堆砌的城墙打磨的很平滑,颇有几分城镇的样子,当年搭建的草棚已然成了独特的吊脚楼,结合了台北的砖瓦房样式和台南的木屋结构,样式奇异。
四处开垦出来的农田,散发着一阵阵稻花香,看来王翼来台南之后确实下了一番功夫,如今的台南已经有了几分李宽初到台北时的样子。
该到确定台南市长一职的时候了。
想到确定台南市长的人选,李宽就头疼不已,当初周县令他们来台湾之时,李宽便将他们分到了三个市,分到台南的是马县令、何县令和刘县令三人。
市长人选也将会在他们三人之中产生,但是其中却有很大的一个问题,到底该选择谁?
三人当年在闽州做出的功绩相差无几,根本看不出优劣,所以从他们之中挑选出一人来担任市长,肯定会让其他两人不服气。
台南建设需要加快进行,官员齐心协力才会事半功倍,李宽可不愿意三人在台南事倍功半。
沉思了整整大半宿,李宽觉得自己好像越来越蠢了,怎么就没想到竞争上岗呢?
将台南的三个县交给了三人,同时给三人说明了情况,台南缺一个市长的职位,想要官职那就拿出本事来,看一年后的政绩,大家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
提议不错,大家一致同意,但是刘仁轨却给李宽提了一个意见,是否将台南的依布族长纳入考察之列。
李宽当时确实没有考虑到台南的高山族人,经过刘仁轨这么一提起,才认真想了想,依布担任市长肯定是不行的,毕竟以依布族长的本事带不动整个台南的发展,但是这种表面的功夫该做还得做。
顺理成章,李宽不由的想到了冯家当年送来的分到台南的三万奴隶,这三万人如今已有五万人的趋势,是台南市的主要人口。
既然表面功夫要做,就得做到位,得从这些人之中挑选一两个县长纳入考察的范围,所以李宽在台南召开了一次大会。
三万百姓中挑选出来的县长都是些老人,见到李宽之时什么话都没说,就是跪下磕头,被李宽扶起来之后才开始不停的表达自己的感激。
李宽不感动吗?
感动,但是习惯了,他真做不出感动不已的神色。
从他到台南之日起,凡是见到百姓必然有跪下磕头,有些不认识李宽的百姓朝身边人一问,同样跪下磕头,当年若不是李宽,他们现在还在冯家做奴隶,哪有今天这种自由自在衣食丰足的好日子。
见到了太多人跪地磕头,就是李宽也难免有些麻木。
因为感激,老人们对李宽的安排没有任何怨言,反而越发感激和感动,这是真的把他们当作了寻常百姓对待,并没有因为奴隶的出生而另眼相待。
政务上的事情敲定了,李宽自此后便留在了军营,与士卒谈论来台南之后的感觉。
反响很好,对于大军迁移到台南没什么怨言,自己开垦田地不用上缴赋税一年的收成就够三年之用,台中和台南百姓也送来了军粮,缺衣少食的问题没出现,就是肉食有些不够。
听到这些情况,李宽的笑容就没有停止过,在询问完之后便吩咐王翼召集了军中的士卒到训练场集合。
士卒没全来,但是李宽相信今日的谈话会传遍整个军队。
站在高台之上,看着精神十足的将士,李宽开口道:“这一年多辛苦大家了。”
起了一个头,便朝着下方的士卒敬了一个军礼,等到士卒回礼之后,李宽接着说:“大家的功劳本王一直记在心里,大家的情况本王也有所了解,饭食不缺就是肉食少了些,当然若是有些美酒那就更好了,对吧!”
训练场顿时爆发出一阵大笑,喊着对的人不少。
李宽一抬手,再次变得鸦雀无声,满意的点点头,说道:“军中禁酒这是军令,本王也办法满足大家这个要求,不过军中休沐之时大家还是可以随意的喝的,至于肉食问题,就是今日本王召集大家前来商议的重点。”
话音一落,下方的士卒便有人敬礼喊报告了。
“中尉,想说什么?”
“殿下,您是否有解决军中肉食的办法?”
“本王还真有,据本王所知,台南地区的野猪和山羊并不少,所以本王决定在军中开办农场,驯化这些野猪和山羊,这些就是将来的肉食。或许有人会说,野猪和野山羊如何驯化?”
“报告。”
“说。”
“殿下,咱们知道怎么驯化,俺家里如今就喂了不少的野猪和山羊,就是不知晓农场是啥意思。”
“好嘛,你们竟然还做到本王前面去了,既然知道本王就不多说了,若是有不知道如何驯化的,便去问知道的兄弟。”李宽打趣了一句,然后顿了顿笑道:“那就说说农场,所谓农场就是专门负责养猪、羊、鸡鸭和种菜的地方。本王知道你们会说自己是厮杀汉,干不了这些妇人们干的活,但是本王今日就给你们说说这农场的重要性,相信你们以后会愿意自己开创农场的。”
“士卒不能干一辈子,本王也不能让你们都当官,这个道理,你们明白吧!”
“明白。”
“明白就好······大家都是为咱们台湾出过力、负过伤、流过血的功臣,本王记得大家的功劳,大家也清楚军中退役的情况,所以大家将来从军中退下来之后本王也不能对大家不管不问,总得为大家找一条出路,否则本王又如何对得起大家呢?”
“殿下,您咋就对不起大家咧,要不是您带着大家来台湾,俺们还在凉州受苦咧。”
“对,没错,若非殿下来了闽州,咱们也还在闽州受苦咧。”
·······
李宽再次抬手笑道:“你们能愿意跟着本王来台湾,本王是感激你们的,所以这些就不提了,还是继续说农场之事,军中开办农场就是为了你们将来退下来之后能有一个安稳的营生,农场养殖的肉食本王会派人采买供应大军,所以这门营生一直能有收入,大家退下来之后不必担心钱财的问题。
当然,也并非一定要在军中的农场,也可以自己开办,卖给百姓,至于能赚多少就得看大家的本事了,本王不敢给你们做出保证。而且,农场并非单单指养殖鸡鸭、牛羊,也可以是种植果树、专职养一种动物,比如养鸡就只养鸡,到时候本王会派人收购,大家也可以自行贩卖。”
李宽提出的这些办法,是个人都能明白了其中的好处,所以有士卒喊报告,开口问道:“殿下,这些可都是发财的路子,您就这么告诉大家了?”
“还是那句话,你们都为建设台湾付出了功劳,本王希望你们将来能衣食丰足,不必为退下来之后的日子担忧。”
一句话,让士卒感动不已,李宽甚至看见了不少士卒在偷偷的擦拭着眼角的泪痕。
趁热打铁,李宽没给士卒们反应的时间,笑道:“当然,咱们楚王军这么多人,也不能全都去农场,所以本王也给你们找了其他的出路。
据本王所知,你们之中不少人跟着李忠义的承包队学到了不少本事,将来退下来之后也可以自行组建承包队,凡是朝堂出钱建设的工程,本王会优先选择给你们承包,但是本王希望你们能保证质量,不过楚王军出去的士卒,本王相信咱们的品行那是顶尖的。”李宽朝众人竖起了大拇指。
众人再次大笑,有喊着殿下放心的,也有说必须的,总之都给了李宽感激的笑脸。
“如果你们认为这就是本王为你们考虑到的出路,那本王告诉你们,你们想少了,大家都是从台北到台南的,都知道稽查部的情况,知道稽查部如今在大肆招募人手。咱们台湾以后各市、各县,甚至是各镇都会设立稽查部,拿这些人手从哪里来呢?本王告诉你们,以后就会从你们退下来的这些人之中挑选。”
稽查部,自闽州时开始创办,士卒们多少知道一些稽查部的情况,就是不知道的也从家中妻儿的口中听说过,稽查部的权利可不小,所以打报告的人很多,李宽挑选了其中几人。
“殿下,稽查部那都是会识字的,俺们不识字啊!”
“让你们去稽查部可不是让你们写报纸的,而是让你们守卫一方百姓的安宁,处理城中的泼皮之类的,难道你们连这点信心都没有?”
“若是干这个,俺有信心,不就是差役嘛,俺表兄就在台北做差役。”
李宽不得不佩服士卒们的脑子,稽查部的寻常人员还真特么与官署差役的本质差不多,只是多了一个监督各地官员的职责而已。
在李宽给马周的规划之中,稽查部在各县建立起来后,官署的差役就被稽查部的寻常人员所取代。
都说百姓有自己的独到见解,李宽算是服了,点点头算是承认了士卒的话,接着说道:“但是,进稽查部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得要按照军功,大家能理解本王的意思,有没有不满的?”
“没有。”
“知道本王这次来台南是为了什么吧?”
“知道。”
“既然知道,此次出征就看大家能挣多少军功了,咱们一切全凭本事说话,没有问题吧?”
“没有······”
“没有······”
“没有······”
齐齐的三声大喝,喊声震天响,就连没参加的士卒也听出了其中的兴奋之意。
李宽止不住笑意,脸上灿烂无比,他没想到给士卒们安排退休后的路子,连带着战前动员也做了。(未完待续)
第421章 发兵吕宋
话说出去了,士卒的战斗情绪高昂,李宽不愿意浪费高昂的情绪,连夜召集了王翼和陈云等人商议出征之地。
他们来了台南一年多,派遣出去寻找航路的斥候出去了好几拨,对于出征的地方了若指掌。拿出李宽给的地图,便给李宽介绍一年多打探到的消息。
当王翼手指一块无名岛之时,李宽一眼便看出了那地方叫什么。
吕宋,居然是吕宋。
对于吕宋,李宽之所以了解还得说到他刚穿到大唐前发生的南海事件,闹得沸沸扬扬的南海事件曾让李宽曾特意关注过,吕宋不就是那啥国的三大组成部分之一吗?
让你特么说南海不是咱们的,老子如今把你南洋群岛给占了,整个南洋都是咱们的。
李宽当即便决定了,打,咱就打吕宋了。
没等他开口,就听见陈云说:“据斥候打探的消息说这座岛上的人并不多,末将建议咱们可出兵中南。”
听到陈云的建议,李宽再次仔细看了所谓的中南,原来是中南半岛,中南半岛比起南洋群岛来说确实更加符合出征的利益,毕竟这次出征是为了人口,中南半岛的发展情况比起南洋来说肯定是领先几十年的。
一时间,李宽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然而这次也是一样,没等他做出决定,王翼便给了他一个出征吕宋的最为合适理由。
攻打中南半岛,最适宜登陆的地方是林邑国,而林邑国如今是大唐属国,每年派使臣去大唐进贡,与大唐的关系算不错,一旦攻打中南半岛,占了林邑,难免大唐会对台湾做出一些应对。
当然,这种情况只是王翼一个人的担忧而已,李宽倒是不担心因为一个林邑会让李世民对台湾做出不利之事,毕竟国与国之间一切的纽带还是利益二字,大不了给李世民多一些好处就是。
不过,经过王翼这番话,李宽开口了:“王将军所言不差,本王决定出征南洋。”
说到底,李宽只是需要一个先攻占南洋的一个理由罢了,从他内心来说,出征南洋比出征中南半岛更加符合他的想法。
至于中南半岛要出征吗?
自然要出征,但不是现在。
中南半岛终究比南洋领先几十年,军队的武器、士卒的强悍程度远非南洋的人能比,率先攻打中南半岛有风险,而士卒们又是跟随他多年的人,他到底还是不愿意冒这个风险。
占了南洋之后,情况就不一样了,所谓的风险完全可以降低到最小的程度,完全可以让南洋的土著消耗一轮,再让楚王军的士卒出动嘛!
决定了,王翼、陈云等人离去了,李宽独自一人在营帐中看着地图久久不语,直到睡意来袭,躺倒了床上李宽才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话——也不知道中南半岛出没出现所谓的象兵。
从台南出发到达吕宋,整整大半个月,这还是有斥候标注了航道的原因,若非如此,李宽估计自己可能会迷失在茫茫的大海之上。
吕宋岛,远比后世来的优美,蔚蓝的海水拍打着海岸边的小船,青葱挺拔的大树环绕,宛若一片人间净土,可惜这片净土今日来了一群强盗。
李宽不喜欢打着为了吕宋百姓好的大旗,既然出征了就是强盗,如果能被其他国家称为强盗,说明自己的国家国力强盛,做强盗也没什么不好,毕竟国与国之间有实力才能成为强盗嘛!
一对又一对的士卒,腰挎横刀,手持长枪,背背箭矢,面带兴奋的笑容的从楼船上跨步而下。
做士卒好几年了,也就当初攻打了一次广州,之后便是刀枪入库马放南山,明明是士卒却干着农户的活儿,早特么等不及。
不过,军令如山,不管他们如何等不及还是要在吕宋岛安营扎寨的。
七八月的吕宋,正是狂风暴雨肆虐的时节,整日的风雨让楚王军停住了征伐的脚步,只能留守在营地等候风雨过去。
李宽觉得自己是被幸运女神眷顾的人,从台南到吕宋没有遇到海上的暴风雨,到了吕宋也是等到了安营扎寨后才开始了狂风暴雨,还十分好运的在营帐的周围俘获了几十口土著人,而且这几十个俘虏之中还有会说高山族语的人。
这不是被幸运女神眷顾,还能是什么?
不过,这种想法在管理后勤的少校来说军中的粮草已快用尽的时候顿时消失不见。
以战养战是李宽安排的既定战术,如今连战争都没开始己方却没粮草了,那还怎么以战养战,必须要开打了。
说来,发生这样的情况也怪他,是他没考虑到吕宋的实际情况,现在的吕宋正值雨季,不仅雨水多,而且天气炎热,根本不适合开战。只有到每年的十月到次年的二月才是最好的进攻时间。
好在台南地区的气候与吕宋的情况差不了多少,士卒到也习惯,否则李宽真不敢想像自己的大军会遭遇到什么样的惨败,别说粮草就是发生的病症也能把大军给拖垮。
“军粮还够大军吃多少日?”
“殿下,恐怕只够十日所用了。”
“十日吗?”李宽喃喃自语,大喝道:“够了,吩咐王将军和陈上校前来本王营帐。”
因为俘获了几十个土著的关系,营帐周边的情况李宽有大致的了解,在他们扎营的周边便有百户人家,俘获这百余户的人家总可以打听到吕宋的具体情况吧!
王翼和陈云来的很快,身上还滴着雨水,顾不得擦拭,便问道:“殿下,打算出兵了吗?”
“不错,大军粮草不足,必须出兵了。”
“末将这就让士卒准备开拔。”王翼急切道,刚说完就准备出营帐吩咐。
“别急,咱们对吕宋岛的情况只知一二,尚不了解吕宋的具体情况,本王打算让薛仁贵率领陌刀队将周边的土著俘获。”
“殿下,不能不急啊,咱们如今的粮草支持不了多久了。”
“本王知道,吩咐大军暂时不得动用粮草,士卒在附近打猎充饥,本王估计也就几日的时间便能从土著的口中问清楚具体的情况,且忍忍,去将薛仁贵和陌刀队带来。”
李宽做出这样的安排也是无奈之举,吕宋岛具体有多大他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不小,若是凭军队自行寻找百姓聚集的地方,不知道要找到什么时候,十日的军粮又怎能支撑他们找到聚集地呢?只有从土著的口中打探消息才是最佳办法。
打探到具体的地方,用楼船运送士卒能节省不少的时间,至少可以保证在战斗之前能吃顿饱饭嘛!
薛仁贵带着陌刀队匆匆而来,见众人敬了礼,李宽才开口问道:“陌刀队的口号是什么?”
“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不错,精气神还没丢失,这次轮到你们首战了,希望你们别让本王失望。”
薛仁贵敬礼道:“殿下放心,我等必不负殿下所望,请殿下吩咐。”
“你们此战的目标就是咱们营帐附近的百余户土著,此战本王给你们提两点要求。
第一点,带回所有粮食。
第二点,土著能不杀便不杀,问出吕宋的土著聚集在什么地方。
有没有信心办到?”
“有。”陌刀队的士卒和薛仁贵大吼,刚一吼完,薛仁贵脸上的兴奋不见了,脸上皆是担忧之色。
“薛少尉可是觉得有困难?”
“殿下,咱们不识路啊!”
“至于这点,薛少尉不必担心,本王会派俘获的土著和翻译给你等带路。”
当然,李宽并不傻,他也担心吕宋岛的土著会耍心眼,故意带错路,所以将土著的一家老小让薛仁贵带着一起走了,还派了两个特别练习过行刑的护龙卫跟随,给薛仁贵嘱托了一句话——若是一旦发现情况不对,便让护龙卫行酷刑。
李宽不是十恶不赦的凶徒,他也不愿意让护龙卫在人身上展现多年来练习的技术,但是为了两万的楚王军,他不得不这么吩咐。
仁慈,这东西只适用于自己治下的百姓。(未完待续)
第422章 富庶的吕宋
薛仁贵走了,带着箭矢利刃走向了吕宋岛的百姓。
陌刀队走了十日,李宽也自嘲了十日,明明是带着大军前来征伐的,结果现在竟然成了带着大军打猎,自己明明是一军统帅,竟然成了一个钓鱼翁。
钓鱼,李宽喜欢,因为钓鱼能让人静下心,锻炼一个人的忍耐力,可是如今的他却讨厌钓鱼,哪怕是从海中掉到了大鱼也让他露不出一丝笑容。
周边的野味快被士卒们打完了,薛仁贵若是没能带着打探的消息返回,李宽也不知该如何继续下去,军中是否会发生暴动?他是否能安然无恙?
这一切皆是未知之数。
李宽第一次认识到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是何等重要。
打仗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当年带着士卒攻到了广州所积累的那点自信荡然无存。
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贸然出兵,一家老小在台湾等着他回去呢!
但是,后悔之后便是无尽的怒气,李宽也知道自己不该有怒气,因为这怒火的来源他很清楚,来源王翼和陈云等人,来源于派遣出去打探消息的斥候,是他们没打听清楚情况才导致了现如今的情况。
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不是李宽的性格,归根结底还是他自己过于冒进了,可是他总是不免想到这些。
好在,李宽的自控能力惊人,总是能找到发泄怒气的办法。
譬如现在,他就正拿着一把横刀在肢解士卒打到的山羊,动作优美轻快,将山羊肉一块一块的从骨头上削下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一旁的烤架上,烤制金黄的羊肉不时滴下两滴油脂,兹兹的响声和诱人的香味让人忍不住喉结上下滑动。
“谁?”守卫在李宽身边的护龙卫暴喝,长刀出鞘,如鹰鷲一般死死的盯着不远处。
“行了,没必要大惊小怪的,这周围都是士卒难道还敢有人行刺不成。”
说完,踹了一脚身边的胡庆,烦躁的心情顿时平复了下来,平静的等待着突然出来的人或者野兽。
出来的是人,还是陌刀队的成员,背着一个背篓,背篓中放着的却不是粮食,而是树皮树枝,而且从背篓的缝隙中还透射出了些金光。
树枝、树皮,李宽知道是什么,是大唐按克计算的香料,但是透射出来的金光,李宽想不到是什么东西。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不满。
“让你们带粮食返回,带香料回来作何?”
“殿下,太多了,俺们也背不动,薛少尉让俺先回来给殿下送信,让殿下派遣五百人前往。”
“这些土著有这么多粮食?”
士卒咧嘴一笑:“多,太多了,堆在粮仓里都发芽了。”
一边说一边把背篓里的香料扔到地方,一旁护龙卫和士卒一脸惋惜,败家子啊!这些香料要是拿去长安,少说也得有两三贯啊,这就扔了?
士卒现在不在意那点香料,献宝似得拿起背篓让李宽看。
还特么真是宝贝,背篓中的金子少说也得有二三十斤,李宽忍不住骂娘道:“这特么是金子。”
好在,李宽见识过不少的宝物,没多久便回神了,因为他记起来了,吕宋岛确实盛产金子,而且金子毕竟不能当饭吃,大军现在缺的是消息和粮草,金子这东西要回到了台湾才有用。
连踹了几脚,将愣神的护龙卫和士卒踹醒了,李宽问道:“薛少尉可打听出有用的消息?”
士卒见李宽毫不在意背篓中的金子,心里不由的赞叹了一句不愧是楚王殿下,笑道:“殿下,打听出来,说是在吕宋岛的北方。”
听到士卒这么一说,李宽真忍不住了,破口大骂吕宋岛的土著是傻子,不在中西部的中央平原和比科尔平原聚集,偏偏聚集到北部的高山丘陵,让他白费一番功夫。
其实李宽不知道的是,大部分人是住在中央平原和比科尔平原的,他之所以没能找到这些人是因为他们上岸的地方不对,南北纵列的山脉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不过,这些情况是李宽在后来才发现的,现在的他正在安排士卒随陌刀队的人去收集粮食,吩咐士卒们收拾营帐,准备开拔。
百余户农家的粮食确实很多,但是对于两万多的大军来说只能算是聊胜于无罢了,也就是一人一碗粥的事儿。
喝过稀粥,俘获的土著和士卒再次登上了楼船,自认为打听清楚实情的李宽,自然而然的让舰队开赴了吕宋岛的北方。
当楚王军到达吕宋岛北方后,李宽没犯傻,专程派遣了士卒打探消息,打探消息的士卒却再次愣住了,因为他们看见北方的土著们正拿着武器打仗,打仗不至于让他们愣住,他们本来就是来打仗的。
之所以愣住,是因为土著手中拿的武器是削尖木枪,而木枪竟然是香料的一种,而且有些木枪之上还绑着打磨的黄金。
浪费啊!这些土著到底浪费了多少钱财啊,这些都是咱们的东西啊!
打探的士卒们理所当然的把吕宋岛上的所有财物都看作了自己的东西,他们的想法很简单,吕宋岛的土著打不过楚王军,吕宋岛会归于台湾治下,吕宋岛的东西就是台湾的东西,台湾的东西就是自己的东西。
听到打探消息的士卒说看到的情况,李宽也不由的愣住了,吕宋岛盛产黄金不假,但是吕宋岛的黄金难道遍地都是了?
这种疑惑在他亲自去看过之后,瞬间顿悟了,吕宋岛的黄金不少,但是也没到遍地是黄金的地步,那些手持绑着打磨好的黄金的木枪之人,明显是有地位的人,并非人人手中都是黄金枪,只是一小部分而已。
回到大军驻地,让士卒们吃了一顿饱饭,开始做战前动员。
“今日就是你们立战功之时,大家抢到的财务上缴一半,剩下的归自己所有,但是本王希望你们能记住咱们此行的目的,不要被钱财冲昏了头。见人就杀是不行的,凡是放下武器的土著,必须刀下留人,带回台湾,明不明白。”
对于后半句的刀下留人,士卒们并不是多在意,他们在意的是抢来的钱财可以自己留一半,只是想想就让他们感到了热血沸腾。
磨刀挥挥,就等着李宽大手一挥,他们好冲进羊群。
李宽也没让众人失望,在众人大吼三声明白后,大吼道:“你们挣功勋的时候到了,出征!”
士卒们从营地出发了,兴冲冲的朝着不远处的财富逛奔而去,明明只有两条腿,却比四条腿的马还要快。
李宽没走,他带着护龙卫留在了营地。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的道理,李宽决定要贯彻到底,战场之上的事还是让士卒去就好,所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李宽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安然无恙的退出战场。
哪怕被人说贪生怕死也好,他只想安然的回到台湾,回到自己的家。
在营地待了七日,楚王军带着钱物辎重和俘获的土著回来了,士卒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俘获的土著如丧考妣,被士卒们用藤条拴着,像似赶猪一样的驱赶,一副生无可念的样子。
看着一长串的土著,看着刘仁轨交给他的人口统计,李宽笑不出来,无它,人太少了而已。
七天的俘获,竟然只有四千人不到,这是李宽从没想到过的,在他看来吕宋岛的土著怎么也该有几万人吧!就算被士卒们杀了一些,留下的俘虏也应该有上万人。
四千,这是他从未想到的数字。
不过,在傍晚时分,王翼和刘仁轨等人进了他营帐之后,李宽总算是露出了笑容。
据王翼和刘仁轨的禀告,只是这一次的战役便能支撑大军半年的粮草,每个士卒们抢到的钱财至少百贯以上,还有吕宋岛上的无数香料。
李宽再次认识到了吕宋岛的富庶,但是这并非他高兴的理由。
让他高兴的理由是,吕宋岛竟然有一个国家,如今占领的地方只是吕宋国下属的两个小城而已,其百姓大多数都在东南方向的平原上。
“还有人口就好,至少这次出征没算白来。”李宽喃喃自语,若有所思的盯着刘仁轨放在桌面上的奏报。
在李宽眼里,奔波这么长一段时间,若只俘获四千人回台湾,这次出征就算白跑一趟。
至于所谓的钱财,李宽并不在意,哪怕上缴到他手上有百万贯的钱财也不在意。
说到底,台湾如今缺的并非是钱,而是人,出征只是为了人,钱财那都是顺带的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