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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承包王全文阅读

作者:子观     大唐承包王txt下载     大唐承包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68章 又迈进了一步

    李渊这一倒地,堂屋中的众人慌神了,众人全都围在了李渊身边,只有平阳公主呆呆站在原地脑中只有一个念头,自己把父皇给气倒了。

    李宽责怪的看了两眼平阳公主,若是李渊真有个三长两短她难辞其咎,心中也是感动李渊对他的爱护之心,可就是没人给他让出一条路。

    “你们能不能让让本王。”

    一声大吼,让大叫宣御医的众人回神了,连忙给李宽让了一条道出来。疾步走到李渊的身边,把了把脉,脉搏不似以往那般平稳,但也无性命之忧,李宽松了一口气。

    “先将皇祖父送到房中躺着吧,待我给皇祖父施针之后再看看情况。”

    说完,李宽下意识的抬起李渊的手就要去背,还好李世民眼疾手快将李渊给背了起来,一群人匆匆来到后院,自然惊动了房中用饭的女人们,又是一大群人围了过来。

    “你们别进来了,空气不畅会影响皇祖父的病情,就在门外等着吧!”见到人群中的万贵妃脸色担忧,李宽保证道:“祖母,您别担心,孙儿一定会治好皇祖父的。”

    将李渊安放在床上躺下之后,李宽开始扎针,效果还算不错,取下银针之后不久,李渊急促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平稳,给李渊盖好被子之后,李宽才和李世民出门。

    “宽儿,陛下没事吧?”万贵妃的话有不敬的嫌疑,毕竟现在李世民才是皇帝,当着李世民的面称呼李渊为陛下,有些不太合适。

    不过,现在李渊昏倒,众人哪会在意万贵妃的称呼。

    “祖母,您别担心了,皇祖父他老人家只是一时气急攻心,过半个时辰就会醒了,待孙儿给皇祖父熬些药喝了也就没事了。”李宽安慰了万贵妃一句。

    然后,带着怀恩去药房,李宽的本事确实没有孙道长大,不过治疗李渊,他还是有信心的。抓药的速度很快,不久便和怀恩出了药房,煎药这种事不用李宽动手,怀恩现在也学了不少的药理知识,自然而然的从李宽手中接过了药包。

    见到李宽从药房中出来,不知何时回神的平阳公主拉住了李宽,担忧的问道:“宽儿,父皇他老人家没事吧!”

    现在知道担忧了,早干什么去了,不是你,老爷子能被气昏过去吗?

    责怪之言只能在心里想想,没真敢说出来,淡淡的说着没事,只是那责怪之意是人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其实,不仅是李宽责怪平阳公主,就连向来对平阳公主敬重有加的李世民也在责怪她,本想让李渊劝说李宽交出火药罐子的制作方法,再商议商议有了火药罐子之后的国事,结果李渊这一倒下,他所有的打算都落空了。只是见到平阳公主那一脸自责的表情,想要说出口责怪之言最终还是没说,只是仰天微微叹了一口气。

    在场的众人脸上都或多或少的带着担忧,但是最为担忧的还是长沙公主,就算不说不问,她也知道李渊昏倒跟她脱不了干系,毕竟平阳公主刚刚离去不久李渊就昏倒了,除了是因为酒楼的事,她想不出其他原因。

    长沙公主当然是有私心的,一脸委屈的给平阳公主说李渊要她来给李宽赔礼无非是因为两点。一来嘛,她确实是觉得委屈;二来嘛,就是利用平阳公主了,毕竟公主之中只有平阳公主最受李渊宠爱。可是,她只是想要平阳公主帮她说说情而已,真没想到事情会弄成这个样子。

    “宽儿,父皇他老人家真没事吧!”长沙公主的语气之中带着一股乞求的意味。

    尽管没见到后院中发生的事,但是以大家的脑子多少还是能猜到李渊昏倒跟长沙公主有着一定的关系,见长沙公主的样子,李宽也没有落井下石,反而安慰道:“长沙姑母,皇祖父他老人家没事,您不用担心。”

    看了眼守在门外的众人,李宽笑道:“要不大家回去继续,皇祖父确实没事。”

    李宽的话惹来一阵白眼,李渊都昏倒了,谁还有心思回去继续吃喝,不过他们也从李宽的话中确认了李渊确实没大碍,脸上的担忧之色退去。

    提出这样的建议,众人不由的多看了李宽两眼,只见李宽笑的像傻子一样,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平阳公主又怒了。

    “父皇尚今昏迷不醒,你还有心思吃饭?”

    此话,让李宽很是不满,说到底李渊也是因为平阳公主才昏倒的,谁都有资格开口教训,唯独平阳公主没有。现在表现出一幅父女情深的样子,也不知是给谁看的。当初平阳公主受伤,李世民也如此,难道皇家之人都会下意识的忘记自己犯下的错。

    一边走一边沉思,李宽推开李渊的房门,推开房门所用的力气不小,房门撞击墙壁发出的声音奇大。

    看着李宽的背影,平阳公主的脸色有些不自然,李世民的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他知道,李宽故意这样说以此打消大家的担忧,若不是他从李母口中了解了李宽的性情还真有可能被骗了,不仅打消了众人的担忧还自污了一把,一句话就做到了一箭双雕,只是他想不明白李宽为何会自污。

    自污谈不上,李宽只是想尽量表现出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应该表现出来的样子,可惜他没想到在场的众人都没将他当做孩子来看待而已。

    房中,李渊悠悠转醒,轻咳了两声,听到动静的李宽连忙到了一杯水走到床边。

    李渊喝下之后,感觉气顺了不少,朝着李宽笑了笑:“你小子去叫世民进来。”

    昨日回府之后,李宽便与李渊商议过兵权的问题,李渊也记在了心里,为此李渊还嘲笑了李宽一番,凉州总管本就总管凉州军政,李宽想要兵权根本就不是问题,他没想到李宽会因为兵权一事纠结。李渊本想今日庆贺之后就派人给李世民提一提,他没想到李世民亲自来了,他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气晕过去。

    “您老现在还没好呢,兵权的事缓缓再说!”李宽猜到了李渊叫李世民进门的意思,所以开口劝说了一句。不单是担忧李渊,他选的处理政事的人还没找到,士卒这个问题对现在的他而言确实不太重要。

    “祖父让你去叫你就去,堂堂男子汉婆婆妈妈的作甚!”

    进门没多久的李宽又打开了房门,行礼道:“陛下,皇祖父请您进门。”

    “宽儿父皇可是醒了?”

    对于平阳公主的问话,李宽只是点了点头,连回一个字的想法都没有,见李世民跨进了房门,李宽又把房门给关上了。

    李世民的一阵问候,倒是让李渊的脸色稍显的好看一些,李渊也不婉转,直接说了要凉州兵权的事情。李世民开始还有些不太明白李宽要兵权做什么,直到李渊让李宽取来了早已制定好的计划书之后,李世民明白了,尽管看到的只是屯田的部分,但他依旧很高兴。

    问明带兵之人是薛万彻之后,李世民哈哈大笑,就连屋外的人也听到了李世民的笑声,心中不由的猜想是什么让李世民开怀大笑。

    屯田计划,不仅能在凉州施展就是在其他地方也能运用,足以让李世民高兴了,况且派遣薛万彻为将,他或许还能有机会将薛万彻收归麾下,两全其美的如何不让李世民开怀大笑。

    或许见到李宽毫不在意的将计划献上,认为李宽在为大唐着想,所以李世民的态度很和善。

    “宽儿你是不是想要利用震天雷守住凉州城?”

    “震天雷是什么,臣并不知晓。”

    “震天雷就是你小子口中的火药罐子,别以为朕不知道你让敬德带走震天雷的用意,知道皇后今日为何惩戒你小子吗,正是因为你小子让敬德带来的震天雷让宫中一阵大乱。”

    来了桃源村,知道了李宽设宴的用意,李世民没再以为李宽是为了向朝臣显摆,心中放下了一块大石,好笑之余也给李宽解释了长孙为何揪他耳朵,只是不知李世民是在向李宽解释还是在向李渊解释。

    “臣知罪。”李宽行礼,心中却忍不住骂娘,我让尉迟恭带火药罐子给你,又不是让你在宫里放的,宫中大乱还能怪到我身上,这思路也是没谁了,果然皇家之人都爱把责任推到别人身上。

    “行了,别装样子了,朕知道你对朕不满,当年之事确实是朕的过错,这些年让你受苦了。”说完,李世民长出了一口气。

    李世民如释重负的样子,只不过让李宽沉默了而已,李世民给他带来的伤害不是一句话就能释怀的。

    李宽不知道该如何接过李世民的话头,倒是让李渊给解围了。对李世民口中的震天雷,李渊很好奇,出声道:“你小子是不是把你说的那个法子给弄出来了,快带祖父去看看。”

    “祖父,您还是躺着休息吧,待您病好之后孙儿带您见识见识。”李宽笑道。

    一脸的自豪让李渊父子不禁笑了笑,尴尬的局面得到了缓解,借此机会李宽也奉上了火药罐子的制作方法,并且很大度的将明白工艺流程的怀恩借给了李世民,毕竟李世民因何而来,李宽清楚明了。

    这桩交易对他来说不算吃亏,用简易的火药罐子换取凉州的兵权,值得做。

第379章 家

    陪着李宽在台北四处考察,刘仁轨倒是收获了不少,分发的小本子从不离手,跟在李宽身后不停记录,标注自己的看法。

    基隆的发展方向虽然和台北截然不同,但是发展经济的本质却是相通的,就像台北刚出的鼓励百姓从事商业,经商者只需交商税不用叫农税,这就很好,完全可以借鉴到基隆的发展之上。

    半月之后,李宽看完了整个台北的情况,对于马周制定的商业发展政策做出了高度的肯定,对于杜荷制定的律法做出了严厉的批判,当着所有人的面大骂一通。

    台湾今后的发展重点就在于商税,在杜荷制定的律法之中竟然只有一条----商税十抽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李宽当即责令杜荷从头开始。

    当然,他也给杜荷提了许多意见,比如奢侈品税、营业税等等,见到杜荷再次翻录起了大唐的律法,李宽这才放心大胆的带着护龙卫和刘仁轨等人走了。

    在基隆,李宽见到了张仲坚一家,对于这个老家伙李宽一直防备之心,几个月不见倒是让李宽放心不少,无它,张仲坚竟然带着一家老小在修建房屋,满脸笑容。

    笑容是骗不了人的,那种对生活的满足感,李宽能感觉的到,这样的人说他会煽动士卒反抗,李宽不相信,更别说军队的制度由他一手创建,忠于楚王的思想建设乃重中之重,一个少尉翻不起大风浪,毕竟刘仁轨也不是摆设。

    没有打扰张仲坚一家,在基隆停留了一日,李宽和刘仁轨等人来了码头。

    刘仁轨没说假话,基隆的码头在修建之中,李宽又看见了张仲坚,此时的张仲坚在打人,被打的人与张仲坚有七八分像,看样子就知道是张仲坚的儿子。

    两人的争吵之声被海风吹散了,李宽没听见,倒是看见到了张仲坚父子两面红耳赤的样子,有些好奇的靠了过去。

    只知将不知君的情况在楚王军中不存在,李宽等人刚一露面,便有士卒行礼道:"拜见楚王殿下。"

    一路打着招呼,来到张仲坚父子两的面前,李宽笑道:"张少尉,在咱们军中可不允许打骂士卒,不信,你问问?"

    "没错,咱们军中不许打骂,但是踹两脚没问题,大家说是不是?"不知何人在李宽身后喊了这么一句,修建码头的士卒也很给面子的笑回道:"王少尉说的在理,踹两脚没问题,儿子不踹不成器。"

    张仲坚还真就踹了两脚,一边踹一边骂,老子让你偷懒·····看的李宽直发笑。

    李宽大体上猜到了,张仲坚以前是海盗,海盗嘛!抢了粮食、钱财,自然不用费力干活,养成了懒散的习惯,哪能一时就适应过来,儿子不服气老爹的决定顶两句嘴,吵吵一番,在正常不过了。

    "别骂了,虽说可以踹两脚,但是咱们也不能不让人说话,只要说的在理,那就应该听。"

    "在理个屁。"张仲坚下意识的回了一句,顿时觉得有些尴尬,他眼前之人可是楚王,随即讪笑道:"殿下,您是不知道这小子的想法,如今安稳日子不过,非说要去做海盗,踹他都是轻的。"

    像似不解气,又踹了两脚。

    "还是孩子,有些孩子气的想法也正常。"李宽看着张仲坚笑了笑,随即转头看向被踹到在地的汉子说:"人各有志,你想做海盗,你爹也拦不住你,本王也不会阻拦你,不过本王有言在先,一旦做了海盗,就要面临的就是本王海军的围剿,希望你别后悔。"

    张仲坚的儿子梗着脖子:"我不会后悔。"

    "老子让你不后悔······"张仲坚一边踹一边骂。

    少年人意气风发,到了年纪才会知道自己年轻时候的想法是多么可笑,李宽不在意的笑了笑,转身跟着士卒们打招呼,询问士卒的情况,威严而不失情切。

    "殿下,咱们如今不苦,比在凉州之时可好多了,每日的饭食管饱,还有鱼呢!"士卒笑呵呵的回道。

    "过的好就好,本王知道台湾的情况比不上闽州,但本王给你们保证,台湾将来一定比闽州更加富庶,或许咱们这一辈人享受不到,但是咱们的子孙后辈一定能享受到,就是不知大家是否愿意帮助本王建设好台湾?"

    "愿意······"

    "愿意······"

    两个字饱含庄严,是一种承诺,也是一种信任,眼角有些湿润,多么可爱的一群人啊!

    "殿下,您哭了?"站在李宽身边的胡庆瓮声瓮气道。

    "谁···谁哭了,刚才一阵风把沙子吹进本王眼睛里了。"

    在场士卒轰然大笑,这是感动的笑容,李宽摆了摆手,顿时鸦雀无声,威望可见一斑。

    "你们之中有许多人的家人如今还在闽州,但是本王已经给了你们刘将军自由往返闽州的权利,本王今日也给你们一个权利,若是想家人可随刘将军去闽州,若是不怕苦的,今日便可随本王上船,将家人接来台湾团聚,基隆的港口建设咱们有的是世间。"

    人不少,考虑到返回之时有一家老小,李宽只让五百人上了船,但他也给出了承诺,返回之时便是留守基隆的士卒出发之际。

    两天一夜之后,楼船停在了闽州码头,码头上的商人自顾自的带着护卫干着活,像似没见到楼船停靠一般,码头船厂的工匠也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没了动作,只有码头上的搬运工聚集到了楼船边。

    楼船必然从台湾而来,因为楼船属于楚王府独有,只往返于台湾和闽州,每次返回闽州或从闽州离开都有大批的货物。

    这次却让岸边等候的码头工人失望了,只见楼船上下来了一批又一批的人,几百人从楼船上下来,哪还需要他们帮忙搬运。

    正准备散去,就见面容黝黑、手持折扇的李宽出现在甲板之上,码头沸腾了。

    "楚王殿下回来了。"

    "殿下回闽州了。"

    一时间,码头上喧闹不止,码头上的商人震惊,楚王威望如此之高吗?

    李严扶着老爹**言从船厂出来了,没来得及行礼便被李宽给扶住了,笑道:"老李,如今咋样,本王当年没骗你吧,看看咱们的楼船,出海,完全不成问题,知道龙骨了重要了吧!"

    **言讪笑:"殿下到船厂看看?"

    "不看了,船厂有你父子二人在,本王还能不放心?本王回府了。"李宽抬腿没走两步,便停下了,转头对**言父子二人笑道:"过几日就是本王儿子的生辰,你父子二人可记得来,本王回来匆忙,就不发请柬了,到时候咱们聚聚。"

    "殿下相邀,微臣父子二人一定准时到。"

    傍晚,李府门前,仆从爬上了梯子,拿着火折子点亮了府门上的灯笼,驱散即将来临的黑暗。

    李宽带着护龙卫和刘仁轨站在府门前,吩咐着刘仁轨等人回府,刚一进门就被点灯笼的下人给拦住了:"你是何人,为何不禀报?"

    还有不认识本王的人?看来祖父祖母招募了一批仆从。

    "此间府邸乃本王府上,本王回家还要禀报?"理都没理傻眼的仆从,抬腿,跨进了大门。

    "王爷您回来了?!"打扫庭院的仆役惊呼,随即便往大厅中中跑。

    李宽点了点头,眼前的人都已经消失了,没走两步,就见李渊和万贵妃等人疾步朝自己走来,万贵妃泪眼婆娑,摸着李宽的脸庞:"黑了也瘦了。"

    "朕看这小子倒是壮实了不少。"李渊在一旁插嘴。

    "祖父、祖母,孙儿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李渊感叹连连。

    走到苏媚儿身边,李宽亲了苏媚儿一口:"媚儿,本王回来了。"说完,才接过苏媚儿怀里的儿子。

    一岁大的孩子,水灵灵的大眼睛骨碌碌的打转,盯着李宽使劲看,发现自己没见过抱自己的人,在李宽怀里使劲挣扎,朝苏媚儿伸手,不清不楚的叫着"母妃"两个字。

    "哲儿呢?"李宽没管怀里的小子的挣扎,问着小儿子在哪儿。

    李渊和万贵妃齐齐惊呼:"你小子怎么知道你怀里的是臻儿不是哲儿?"

    他能说是父子亲情的关系吗?

    估计要被骂,李宽便解释道:"臻儿头顶是两个旋儿,哲儿头顶是一个旋儿。"

    双胞胎难以辨别,李渊和万贵妃时常叫错人,就连当妈的苏媚儿不仔细辨认也认不出谁是哥哥谁是弟弟,一听李宽这么一说,三人恍然大悟般的点了点头。

    "玩了一天,哲儿睡下了。"苏媚儿给出了解释,然后逗着李宽怀里的大儿子:"臻儿快叫父王。"

    "父旺?"李臻看着自己的母妃,小脸上满是疑惑。

    李渊和李宽哈哈大笑,万贵妃莞尔,只有苏媚儿一本正经的纠正道:"是父王,不是父旺。"

    众人朝大厅中走,李宽边走边说:"父旺好,父旺好,父亲运到大旺。"

    "王爷!"苏媚儿娇嗔,自己在这儿教导儿子呢,您添什么乱啊!

    大厅中摆着饭食,李宽自顾自的抱着儿子坐下,考虑到李宽抱着儿子不方便用饭,苏媚儿朝身后的奶妈看了一眼,奶妈从李宽怀里抱走了孩子。

    李宽没介意,他现在真饿了,端起饭碗便往嘴里扒,腮帮子鼓动,没有一点身为贵族的觉悟,直到第二碗才开始细嚼慢咽。

    万贵妃给他夹菜,苏媚儿也在给他夹菜,直到李宽的饭碗冒尖,在也放不下菜,两人才止住。

    见李渊没有动筷子,李宽一边嚼一边说"祖父,您老也吃啊!"

    "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啊,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李渊吹胡瞪眼,幽怨道:"还吃什么,菜都到你碗里去了,还吃什么?也没个人给朕夹菜。"

    "孙儿给您夹。"李宽知道李渊在逗趣,贱兮兮的笑道:"要不孙儿把这碗饭让给您,您尝尝有什么不一样。"

    "呸,谁用你夹,还尝尝有什么不一样,谁会吃你过的东西。"李渊笑骂,随即长叹了一口气:"夷洲蛮荒之地,好不容易回来了,多吃一些才是正经,吃你的饭,哪有那么多的话。"

    这就是家啊,处处是关爱,句句是关心!

    李宽吃的越发欢快。(未完待续)

第380章 男女平等

    夜色撩人,李宽光溜溜的躺在床上喘息,苏媚儿趴在李宽的胸膛说着这半年来楚王府的情况,很兴奋,李宽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田,果然不假,要知道老子才十六啊!哪能让一个婆娘耀武扬威。

    "那啥,咱们再来一次?"

    大战一触即发,伴随着屋外的虫鸣,屋内的喘息声再次响起。

    收服了苏媚儿,李宽越发精神,全然没有一点睡意,过几日就是两个儿子的周岁生日,是不是弄个抓周喜庆喜庆?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必要,自己现在是王爷,将来的皇帝,两个儿子的前途早已定下,像抓周这样表达孩子将来没有憧憬的仪式有必要吗?

    在抓与不抓之间纠结,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睡到日上三竿,身边的苏媚儿早已不见踪影,推开门就听见了后花园传来的嬉笑声,走去一看,万贵妃面带微笑的坐在竹楼之中,看着府上的侍女一人牵着一个孩子学步。

    祖母年纪大了,两个孩子又精力旺盛,让她牵着走几步行,若时间长了身子受不了,看样子就知道万贵妃牵着小重孙走了好一会儿,否则不会在竹楼中拿着手帕擦汗水。

    "王爷。"

    守在后院的侍女请安,李宽点点头,跨进了后院,昨夜回来的急,没来得急细看,如今看着两个儿子小屁股一扭一扭的怎么看怎么欢喜。

    卷起儿子的衣袖,看见了一道浅浅的疤痕,李宽放心了不少,早在离去之时便跟师父说过给两个孩子种上牛痘,师父倒是没忘记。

    刚牵着儿子走了几步,就见怀恩进后院说早点准备好了。

    都到日上三竿了,还吃什么早饭啊,再说了吃早饭哪有陪儿子重要。

    午时,李宽和万贵妃一人抱着孩子在大厅中闲聊,小安平、小芷和冯**跑进了大厅,在跨过门槛时,小安平差点被门槛绊倒,想到哥哥离去之时没给自己说,原本还笑脸盈盈的小安平瞬间板起脸教训李宽说离去之时怎能不让妹妹知道。

    李宽又是赔礼又是保证,才让小安平露出了笑容。

    李纲如今快九十了,也不知道孙道长是不是把自己的养生之术传授给了他,虽步履蹒跚,但身子骨还算硬朗,再活几年不成问题。

    想想也是,历史上李纲就活到了八十五,如今有孙道长和李宽的养生术,身子硬朗到也说的过去。

    徐文远没多大的变化,笑呵呵的说了一句宽儿回来了,没了下文;他身后的儒雅公子倒是热情,一口一个小师叔的叫着,说着自己也想去台湾见识见识。

    李宽在感叹时间的流逝,明明才半年没见总感觉过了很长一段时间一般,当年的小萝卜头----徐宏毅越发俊朗不凡,白白净净的,那双桃花眼像似在放电一般,不知能迷到多少人,那帅气都快赶得上的自己了。

    孙道长瞅了李宽一眼,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问台湾有没有特殊的药材,老爷子从不缺少对医学的热情。

    昨日从码头回府的途中就听说,孙道长在城中开了一间药铺,平日里除了去学城给学子上医学课之外,就在药铺带着学子替人看病,而且还不收钱,义诊。

    老爷子脾气很大,看病的百姓非要给钱,老爷子说要是给钱下次就不给看了,这样的人天下难得一见。

    用孙道长的话说,自己徒弟有的是钱,这点钱财还不放在眼里,纯粹是为了徒弟和小徒孙积福,导致的结果就是孙道长和李宽父子几人在百姓中万家生佛。

    听到李宽说自己在台湾没时间找药材,孙道长撇了撇嘴,抢过了李宽怀里的李哲逗弄。

    当初的那批小子变化挺大,小女孩变化更大,因为李宽看见了珊珊等人已是妇人打扮,这才半年的时间,就嫁作他人妇了?!

    李宽顿时有一种自家女儿被猪拱了的愤懑,算算年纪确实到了该嫁人的年纪了,要知道当年的一群人中,最小的思舞可都是比他大的。

    好在,嫁的人是自家人,是当年的那些小子,让李宽缓解了许多,想想也是,以她们的学识和家财,所谓的公子哥和勋贵子弟们,她们还真不一定看得上眼。

    招呼众人落座,见上菜还有一段时间,和学子们说起了去台湾之事,作为妇人家的苏媚儿打算带着思舞等人离去,却被李宽给留了下来。

    李宽沉思了一会儿才说:"本王此次回来打算带你们去台湾,如今台湾官员奇缺,本王只能想到你们,说说你们的自己的看法吧!"

    "终于可以出师了吗?"小石头惊呼,热情高涨道:"殿下,我···我去台湾啊!这次您回台湾一定得带上我。"

    "好,算你小子一个,话说你小子不错啊,在台湾之时,仁轨点名让你小子去帮忙,看来有几分本事嘛!"

    一番话听得小石头激动不已,其他人哪能让小石头专美于前,纷纷表示自己也要去台湾。

    见女孩们露出羡慕的神色,默不作声,李宽笑道:"你们也得去台湾,本王打算在台湾创办学城,可少不了你们教导学子,说不得你们以后的学生比这群小子的官职更高,想想,是不是感觉更有成就?"

    没等思舞她们回话,苏媚儿便娇嗔道:"殿下,您这算挖妾身的墙脚吗?妾身可是安排好了,思舞她们要留在学城任老师。"

    "闽州学城重要,但台湾的学城更重要,过几年你和祖父他们也得去台湾,所以关于思舞她们的事就不用说了,更何况,本王让思舞珊珊她们去台湾可以给予官职,在闽州学城你能给?要是你能让思舞她们为官,本王就让思舞她们留在闽州如何?"

    苏媚儿:"······"

    李宽没理会苏媚儿的那点小情绪,看向了思舞等人,等着她们给出答案。

    "小王爷,咱们去台湾,您在哪儿咱们就在哪儿。"

    思舞活泼的性格没什么变化,笑问着李宽自己去台湾之后能做几品官,李宽伸出了三根手指头,后世的一个名校校长,部级官员,可不就是如今的三品大员吗?

    更何况,在李宽的打算之中,思舞将来是要主管台湾经济的。

    "思舞为学城的校长,所以本王认为三品官职何时,至于珊珊等人,就暂定五品吧!"

    起点比男人们还要高,小石头等人不太高兴,但是想想,思舞当年也算他们的老师,倒没说什么?

    至于思舞等人是女儿身?

    在楚王府根本就不是一个问题,没办法,谁让自家小王爷向来遵循以实力说话呢?(未完待续)

第381章 海外自立的理由

    都说人老成精,这话不假,听完李宽一番话,李纲和徐文远看明白了,自己这个徒儿是打算在台湾自立。

    三品的大员,岂是说给就给,要知道六部尚书也不过三品而已,三品大员是李宽一个郡王能决定的?那得经过李世民和众大臣商议才能定下。

    如今李宽金口一开,就给个三品的官职,不是自立还能是什么。

    李纲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什么都没说,自己这个徒弟向来有主见,不是他一两句话就能劝说的;徐文远全然不在意,太上皇的眼光不比自己差,太上皇难道还能看不明白其中真意?太上皇都没说什么,想来是早已定下之事,多说无益。

    思舞和小石头他们比同龄人可聪慧的多,就算一些老人也不见得比他们看得远,认真一想便想清楚其中的关键,满脸疑惑,碍于人多嘴杂才没将自己心中的疑惑问出口。

    小安平傻乎乎的问李宽自己和小芷去了台湾能不能做官?

    见小芷也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盯着自己,揉了揉两个小家伙的脑袋,打趣说当然可以,不过要等她们从学城毕业之后才行。

    得到答案的安平很高兴,在吃饭的时候使劲给哥哥夹菜,鸡脖子哥哥吃,鸡屁股也给哥哥吃,自己和小芷吃鸡腿和鸡翅膀。

    怀恩三兄妹和小石头他们一桌推杯换盏,李宽他们这一桌剑拔弩张,无它,李宽和李渊发生了争执而已。

    一岁大的孩子可以吃些肉食、蔬菜了,到了断奶的年纪,所以当奶妈来把两个孩子去喂奶的时候,李宽阻止了。

    见儿子还朝奶妈伸手,李宽教训着怀里的儿子道:“都一岁大的孩子了,还抱着**喝奶,没出息,把奶断了。”

    这就怒了,自己小重孙还不到一岁,岂能断奶,喝奶怎么了,谁家一岁大的孩子不喝奶,咱皇室子弟就是喝一辈子也没问题。

    “你小子懂什么,奶喝的越久越聪慧,朕不许断。”李渊的胡子一翘一翘的,怒气不小,就差没把手里的筷子扔到李宽脸上。

    “您老这些话都是从哪儿听来的,谁说喝奶越久越聪慧,歪理,孙儿离去之前便写一份两个孩子今后的饭食,从今日必须把两个孩子的奶给断了。”

    “你小子养过儿子,你懂什么?朕说不许就不许。”

    “您老难道还能有孙儿懂?”李宽反问一句,笑道:“就您说的奶喝的越久越聪慧,这不是歪理是什么,孙儿当年不也才喝八个月的奶吗?您看孙儿比旁人差了?”

    李宽也就顺嘴这么一说,李渊也顺嘴接了一句:“若是当年你小子喝的久一些,说不得比现在还聪慧,也不会犯傻跑去夷洲。”

    两人的对话平淡无奇,显得顺理成章,但是苏媚儿和万贵妃却震惊的无以复加,宽儿(殿下)怎会知晓自己当年喝了几个月的奶?

    发现万贵妃和苏媚儿一脸见鬼了的表情,李渊也回过神了,微微一惊,虽不至于像苏媚儿和万贵妃那般吃惊,却和孙道长、徐文远、李纲等人的神色差不多,拿着筷子的手顿住了。

    早就知道这个李宽生而知之,如今听到李宽这番话却依旧感到震撼。

    现在还不知道自己说错话,岂不是空活了几十年,李宽打着哈哈道:“吃菜···吃菜,再不吃可就凉了。”

    看众人不动声色,李宽捏了一把冷汗,幸好自己身份高贵,在座之人都是亲人,否则还不得被人切片研究。

    得压压惊。

    夹起一块五花肉,撕下瘦肉放到自己的嘴里,将肥肉放到了怀里的儿子嘴边,让李哲嘬。

    此时不怒更待何时?

    断奶就算了,怎敢···怎敢让小重孙吃大肥肉?

    “朕看你小子去台湾之后越活越回去了,祖父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你是不知道什么叫做敬老慈幼,无忘宾旅。”

    李宽像个傻子一样的盯着李渊,问道:“孙儿又怎么,值得您老发这么大的火气吗?”

    “哈哈······”李渊大笑,也不管现在的场面,拿起筷子就打算扔到李宽脸上,考虑到李宽怀里的小重孙,这才讪讪的放下,狠狠的往桌上一拍。

    孙道长气呼呼的说:“小徒孙才一岁大,你就让他吃这个?”

    李宽仔细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自己做错了,一岁大的孩子虽说能吃些肉食,但是肥肉过于油腻,极有可能拉肚子,确实不该喂儿子吃肥肉。

    “那啥,咱不是没考虑到嘛!下次注意···下次注意。”说话间就把手中的肥肉扔进了自己嘴里。

    “你还敢有下次?”李渊怒道。

    “没有了···没有了。”李宽讪笑,心中泪流满面,这就是家庭地位啊,真特么低。

    饭后,几个老人在竹楼中喝茶聊天,万贵妃和苏媚儿带着小安平等人学刺绣,不时推一把摇篮,摇篮中的李哲呵呵直笑。

    书房中,李宽正在接受询问。

    “小王爷,咱们为何要去台湾啊,为何···为何······”小石头支支吾吾,脸上带着不解。

    李宽打断道:“为何不回长安是不是?你们是否都有这个疑惑?”

    众人点头:“以殿下的才学,继任大唐帝位乃天下百姓之福啊!”

    “你们的意思本王明白,这么说吧,如今的太子毕竟不是本王,本王若是争夺无异于谋反,以咱们王府的情况,顷刻之间便会被当今陛下平定,谋反的最终结果便是身首异处,你们才弱冠之龄,还有大好的将来,本王岂能带着你们走上不归路。”

    “小王爷,您大可隐忍几年,留待将来;况且李毅大哥传信来说如今太子与魏王不睦,魏王深得陛下宠信,这太子之位尚无定论啊!”

    忍,又是忍,都特么忍了十几年了,如今岂能再忍,那种隐忍的日子受够了也足够了,不用陪你们玩了。

    喜怒不行于色,上位者必备,心中暗骂了两句,李宽深吸了一口气,笑道:“你们忘了本王的身份啊!本王乃父王嗣子,并非当今陛下之子,连庶子都不算,本王哪来的资格争夺帝位,若是你们觉得跟随本王没有前途,大可以返回长安,本王绝不阻拦。”

    “小王爷,咱们并非那个意思,如今的太子和各位王爷谁能比得上您,您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天下百姓考虑啊!”思舞劝说道。

    “天下百姓啊!”李宽朝门外茫然的看了一眼,像似看到了整个关中之地一般,长叹了一口气:“思舞啊!本王心胸没那么大,本王只想家人和跟随本王的将来能自由自在就行,本王之所以去台湾就是想找到属于自己的一片净土而已,不用看人脸色,不用家人担惊受怕,两个孩子不必再像本王当年一样受人欺压。

    你们仔细想想,本王何时有过争夺帝位之心?本王一旦参与争夺帝位之中,朝堂势必大乱,到时候对于天下百姓来说,那才是是祸不是福啊!”

    认真想想,李宽说的在理,若他有争夺帝位之心,这些年也不会安居一隅之地,早就参与到朝堂之中拉拢人脉了,毕竟楚王府的产业庞大,拉拢些勋贵完全没问题,也不会一直游离于朝堂之外。

    而且,李宽到底是李智云的嗣子,就以身份来说确实没资格参与到夺嫡之中,朝堂的反对之声必然不少,对于百姓而言真不是什么好事。

    “你们想的、说的,本王明白,但是本王想说,台湾将来不比大唐差,这是本王给你们的保证,所以回长安以后不要再提。”

    “小王爷······”小石头还想说什么,却被思舞拉住了。

    李宽挥了挥手,众人才从书房中出去,神色莫名的盯着书桌发愣,众人的心思他可以理解,但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未完待续)

第382章 抓周

    当初,做出去台湾的决定时,李宽便仔细思考过夺嫡这件事,作为一个大致了解大唐后续发展的穿越者,他知道李世民还能活十几年,随意还有十几年的时间必须隐忍,可是这样的隐忍他不愿经历。

    而且,朝中大臣与他的交情算不得深,就如魏征和房玄龄,算是与他关系不错的,但是牵涉到帝位之争,魏征和房玄龄等人肯定不会站在他这边,毕竟名不正言不顺。

    哪怕李道宗,牵涉到帝位之争也得仔细考虑一番,会不会站在他这边也是一个未知数,更别说还有来自于其他大臣的坚决反对。

    诚然,扫平了一切障碍,最终登上帝位,但是来自各方的压力却不小,难以放开手脚,想要将大唐按照自己的计划发展,不可能。

    既然不可能,那隐忍十几年,登上帝位,又有什么用呢?仅仅为了权力?

    权力这东西,在台湾也能得到,甚至比在大唐的权力更胜,毕竟台湾由他一手打造,在民间的威望、官员中的地位远非大唐可比,完全可以一言九鼎,在大唐能做到吗?就是如今的李世民都难以做到一言九鼎,小心翼翼,稍稍犯错就被魏征这门大炮炮轰,还只能受着。

    这样的权力不要也罢。

    愣神片刻就回神了,趴在书案上写写画画,说了儿子的饭食由自己制定就得制定出来,一条条合理的饭食安排,跃然纸上,小到每日的用饭时辰,都有标注。

    出书房,将儿子的饭食安排交给苏媚儿,没等苏媚儿看完,和李渊等人聊天的孙道长便走了过来,从苏媚儿手中抢了过去。

    越看越觉得合理,营养均衡,可以增强孩子的体质,减少孩子夭折的情况。

    不愧是自己徒弟。

    暗赞了一句,这就开骂了:“你小子既然知晓养育孩童的法子,为何不早说,岂不知如今这天下有多少婴儿夭折,你小子就是罪人。”

    给自己儿子制定个饭食安排,这就成天下罪人了?算了,咱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抱起还没睡着的李哲,哄睡觉。

    孙道长顿感无趣,将手中的宣纸还给苏媚儿,悻悻然离去。

    回闽州之后,李宽俨然成了一个小媳妇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府上老老实实的当起了奶爸,教两个儿子叫人是他最高兴的事,才几日的时间,初始听到的父旺变成了字正腔圆的父王,很有成就感,比带领百姓致富更有成就感。

    牵着两个儿子小手学步,带着两个儿子进厨房,抱着儿子偷摘万贵妃种在后院的花朵,父子的欢声笑语留在了闽州李府各个角落。

    时间在和孩子的欢笑之中不知不觉中过去了,转眼便到七月初十。

    七月初十,两个儿子的生辰,李府热闹非凡,宾客盈门。

    哪怕与李宽有仇的五姓七望世家也派了人来祝贺楚王府两位公子的生辰,更别说还有李渊带来的公主王爷府上的管事,在闽州承包修路的勋贵府上管事。

    不过,李宽可没时间管这些人,他正给儿子洗澡呢!

    洗完澡,给儿子穿戴好衣物,才从后院中出来。

    两个孩子,身着士子服,脚踩虎头鞋,坐在学步车上由李宽推着,使出吃奶的劲儿撑着学步车的边沿,不停扭动身子,想从学步车中出来。

    前院闹哄哄的,李宽不愿意带孩子出去,所以留在了大厅之中,反正前院有小石头他们接待,用不着他,而且以他的身份,前院这些贺喜的人还没资格让他出去接待。

    李明言父子来了,送的礼物很精致,两艘小巧的楼船,李宽很客气的代孩子表达的感谢,到了他如今的地步,所谓的钱财玉石早已显得俗气,重要的是心意。

    李明言送的礼物就不错,万贵妃笑呵呵从李宽手里拿走了,说是要当做孩子抓周的物件。

    抓周?

    李宽疑惑不解,本以为在大唐没有抓周一说,只有自己才知道,难道在大唐真有抓周一说?

    以前,他年满周岁之时也没举行所谓的抓周,杜伏威的儿子和小安平年满周岁之时也没有抓周,李宽理所当然的认定了在大唐时期没有抓周这样的习俗。

    其实,他不知道的是,抓周早在三国时期就开始了,魏晋南北朝时期已普遍流行江南,只是长安尚未流行而已,毕竟抓周也就是长辈们对小孩的前途寄予厚望,在一周岁之际,对小孩祝愿一番而已。

    勋贵世家又哪里用得着对孩子的前途寄予厚望,孩子的前途早就已经注定光明了。

    至于为两个孩子举办抓周,也只是万贵妃等人一时起意而已。

    刚打算问问抓周一事,怀恩就进门说冯盎来了。

    冯盎还是值得李宽亲自出门迎接的,毕竟身份地位摆在那里,更何况李臻还是冯盎的孙女婿,他这个做爹的只好代替儿子出门迎接了。

    冯盎是带着两个儿子来了的,冯智戴和冯智彧。

    冯智戴自不必说,即是冯盎的嫡长子又是李臻的老丈人,不来不合适;冯智彧和楚王府合作茶叶赚了一笔,之后便拿出私房钱与楚王府合作茶楼生意,赚的盆满钵满,在冯家的地位提升了一大截,如今王府两个公子的周岁礼,他又怎能不来。

    与冯盎父子三人客套了一番,冯智戴便将两张纸递给了李宽,定眼一看,原来是冯家送来的生辰八字,还是两位冯家女的生辰八字。

    这就过分了啊!让大儿子娶冯家女已经算给你冯家面子了,还想两个兼收,想什么呢?

    “冯公这是何意?”

    冯盎明白李宽的意思,他倒是想让两个孩子都娶自家孙女,但他知道这不可能,让楚王府世子娶自家孙女为妃已经不错了,他也不贪心,笑着解释道:“让你为老夫孙女婿挑选一人而已。”

    李宽看都没看,便还了一张纸给冯智戴,所谓的姻亲在利益面前做不得数,两家的利益关系并不是一个女人就能维系的,若是利益受到了极大的侵犯,李宽相信冯盎才不会念及姻亲关系。

    当然,他也不会。

    带着冯盎一家进了大厅,刚坐下,刘仁轨便带着一家老小来了,一颗婴儿拳头大小的黑珍珠被万贵妃收走了,充当起了两个孩子抓周的物件。

    因为外孙周岁礼,一早便来的苏父暗暗咂舌,这样的稀世珍宝就充当抓周的物件了?

    说实在的,万贵妃还真没把黑珍珠放在眼里,长溪县的珍珠要多少有多少,见识多了,珍珠也就那样,也就是这颗黑珍珠大一点,否则连给孩子作为抓周物件的资格也没有,寻常之物罢了。

    前来庆贺的闽州官员只有周县令和蒙老爷子,蒙老爷子回闽州,一来是祝贺王府两位公子年满周岁,二来是为了辞官。

    李宽想也没想便答应了,蒙平安和王博礼在长溪县做的不错,蒙老爷子也该休息了,人老了也该享享天伦之乐,小芷在闽县,老爷子在长溪,两地相隔,总归不是个事儿。

    扶着蒙老爷子的蒙云越发魁梧,去年和王博礼家的女儿成了亲,亲事还是他给主持的,本打算让蒙云带着妻子去台湾,但是看到王蓉挺着一个大肚子,最终什么也没说。

    留在闽州也好,闽州还有一批士卒,有蒙云管着,李宽也放心,毕竟蒙云这傻小子的忠心,李宽从未怀疑过,那种从秦朝便流传下来的尽忠仪式,庄严郑重,由不得李宽怀疑。

    宾客来的差不多,万贵妃和苏媚儿指挥着仆从侍女拿来各式各样的物件,文房四宝,缩小版的木制刀枪剑戟,算盘玉坠一样不缺,加上李明言和刘仁轨送来的贺礼等等,李宽细数了数,对面竟然摆放着二十几种物件。

    侍女牵着两位公子,准备去拿东西,李宽不太高兴:“都一岁大,抓周都要牵着,能有什么出息,不准牵,走不稳,就是爬也得爬过去。”

    祖父祖母对两个孩子宠的不像样,还有三位师父和小安平等人宠着,若是自己再宠着,两个孩子非成纨绔不可,对于两个孩子的教导李宽还是很严格的,就像这几日李宽给孩子喂饭一样,必须得吃完,否则谁说都没用。

    两个儿子很给李宽面子,在侍女放手之后,迈着小短腿,小屁股一扭一扭的朝着摆放的物件走去,摔倒了还真就爬了过去,向来安静的李臻抓着一把木制的小刀呵呵直笑,而活泼好动的李哲却拿起刘仁轨送来的黑珍珠傻笑,抱着就往嘴里塞。

    苏媚儿有些不高兴,儿子抓的东西跟她所想相差甚远,让儿子从来一遍,这次的选择很符合苏媚儿的想法,哥哥李臻抓着李宽当年编写的算学书,弟弟李哲抱着一本儒家典籍和李明言送来的楼船。

    抓到书了,苏媚儿就满意了,自家以算学闻名于世,天下谁人不知楚王府算学独领风骚,儿子如今抓到了算学书,而且还是两个孩子都抓到了书。

    万贵妃莞尔一笑:“好孙子,文武双全。”

    李宽咧嘴,感觉牙疼,什么叫好孙子啊?那是您老重孙子,再说了,抓了刀和书就是文武双全了?那抓了珍珠和书本、楼船的小儿子成什么了?

    苏媚儿和万贵妃满意,李宽不在意,这下轮到李渊不乐意了,文武双全是不错,但是楚王府这么大家的家业谁来继承,自己的两个小重孙将来怎能屈居于人下呢?

    得,两个孩子为了大人们的期望又得来一遍,李渊还不放心,毫无形象的蹲在物件的前方,等着两个小重孙过来,等到两个孩子走到近前,李渊拿起木刻的印章,在两个孩子眼前晃悠,诱惑着两个孩子道:“臻儿侄儿乖···来···抓印章,咱们抓印章。”

    印章代表这继承家业,可是李渊手中的印章并非寻常印章,印章之上雕着一条栩栩如生的巨龙,下方刻着龙飞凤舞四个大字——国泰民安。

    许是印章上的巨龙栩栩如生,两个孩子都喜欢,抢着要,李渊老怀宽慰的大笑:“别抢,都有···都有······”

    或许旁人不懂李渊的意思,但是李宽很清楚,这哪是期盼两个孩子继承家业,分明是期盼两个孩子将来成为一任帝王。

    李宽估计李渊恐怕是早有打算,他这个做孙子不成器,没遵照老人家的意思,放弃大唐的万里江山不要,非要跑到鸟不拉屎的夷洲,老爷子又劝说无果,所以便把心思放在了两个重孙子身上。

    毕竟,那印章看着就不像随意准备的,巨龙和国泰民安是谁都有资格抓的吗?还笑呵呵说什么都有,不用抢,可不就是给孩子找好了后路,将来一个继承大唐的帝位,一个继承老爹在海外的帝位吗?(未完待续)

第383章 人老成精

    李渊的心思,李宽没猜错。

    不过,他抱着这样的心思也是在李宽去台湾之后才产生的,并非早有打算。

    因为他渐渐发现楚王府的家业太大了,而且不能轻易搬离大唐。

    不论是谁继承了楚王府的家业,必定会受到皇帝的猜忌,而受到皇帝忌惮的臣子还能有好?被皇帝忌惮之人的下场如何,做过皇帝的李渊最清楚。

    李世民在位还好说,李世民一旦退位之后呢?与其让长安城中那不成器的太子继承帝位,对楚王府开刀,导致国朝动荡不安,还不如两个小重孙中的一个继任皇帝,两个孩子由自己与李宽教导,想来才智和心性还是不会差的。

    至于嫡庶之别,李渊早已看淡了,有本事,能带着大唐繁荣富强,就算是庶子又如何?而两个孩子还小这个问题在李渊看来就不是问题,李世民如今正值年轻力壮之时,再活个二三十年不成问题,毕竟有李宽在,若是李世民真有个病症啥的,让李宽回京诊治他还敢不去?

    到那时,两个孩子也大了,继任皇帝正值成熟稳重之年。

    当然,这一切只是李渊自己的打算,但是这打算并非出自于李渊的臆想,他是经过分析才有这样打算的,还是那句话楚王府如今的产业太大了,大到可以影响大唐一半的疆域。

    如今的大唐,在商业一途上没人可以和楚王府抗衡。

    整个关中之地,谁人不知挂着楚字旗的店铺乃楚王府产业;长安、太原,这两座大唐最为富庶的城市,其中的商业有一半归于楚王府名下。

    还有当年那个破败不堪,如今已是大唐粮仓之一的凉州,虽不再是楚王名下的封地,但楚王府对于凉州的掌控,可比朝廷派去的官员更有力度,说凉州依旧是楚王的封地也不为过。

    更别说如今的封地——闽州,看看世家大族、皇室公主王爷派了的管事就知道闽州的情况,一切皆在李宽的掌握之中,不管是谁来闽州,是龙得盘着,是虎也得卧着,敢在闽州炸翅,那就得做好豁出性命的准备,岂不见当年,陇西李氏来的嫡公子也被李宽教育了一番。

    而闽州隔壁又是冯家,就算如今冯家家主冯盎对大唐忠心,但是下一代家主呢?冯智戴若是拥护李臻做皇帝呢?要知道冯智戴的女儿可是与李臻订亲了的,将来妥妥的王妃,难道就不想更进一步,让女儿成皇后?而且以闽州如今的发展速度,恐怕等冯盎死去之后,用不了几年,岭南便会尽归楚王府名下,毕竟冯智戴比起冯盎来说差远了,哪会是李宽的对手。

    那时,李宽若是支持儿子接任大唐帝位,振臂一呼,可谓要钱有钱,要粮有粮,哪怕要兵也同样不少,毕竟二三十年之后,李渊也不知道李宽会将台湾发展成什么样子,但是李渊相信二三十年后的台湾必定不会差。

    李宽当然不知道,李渊在这半年之中想了如此之多,此时的他正在酒桌上和冯盎扯皮呢?因为冯盎不知发什么疯,非要让李哲也做他孙女婿。

    冯盎可不是发疯,他在闽州也有一个小探子——冯凌云,自家嫡孙拜在了李宽门下一年多,平日难得见到,如今有机会自然要考究一番孙子从李宽这里学到了多少本事。

    这一考究不要紧,他却从冯凌云的口中得知了李宽在台湾待了半年多,近日才返回闽州,而且不日又要返回台湾,冯盎要是不知道李宽的打算,岂能在岭南做多年的土皇帝。

    既然打算在海外自立,李臻这个楚王府世子必然会继承海外一切,而冯家到底还在大唐的土地上,李臻若是去了海外,结亲还有什么意义?当初与楚王府结亲可是奔着李宽将来在大唐为官,有人能帮冯家一把的。

    既然李臻的亲事,冯家占不到便宜,自然要再找人了,比如李哲。

    他就很合适,李哲并非王府世子,将来海外的帝位与李哲没多大关系,李宽也不可能亏待了小儿子,那楚王府在大唐的家业极有可能是李哲继承,继承了楚王府在大唐的家业,哪怕不为官,也有不轻的话语权,帮村冯家在朝堂上说两句公道话,轻而易举。

    这些年,冯盎可没闲着,虽说不如李渊对楚王府产业了解,但他也是花费了一番苦功夫的。

    “冯公,你也知道本王向来对礼数不看重,所谓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王也从未想过强加在孩子身上,所以···若是哲儿与冯公孙女两情相悦,本王自然支持;但是,若哲儿与冯公孙女有缘无分,还望冯公莫要见怪。”

    “那照殿下之意,若是哲儿看上寻常百姓之女,殿下也不会阻拦?”冯智戴听完李宽一席话,颇不以为意,觉得李宽只是找的借口而已,大唐勋贵之家的子弟怎可能娶寻常百姓之女为正妻。

    岂不知,李宽是一个异数,他娶的王妃不就是商户之女吗?而且还是一个曾流落到**的商户之女。

    “不错,哪怕将来哲儿看上了流落到**的苦难女子,本王亦不会阻拦,只要哲儿真心喜欢,就算是**女子又有何人敢言半句是非?”

    苏媚儿很感动,听到李宽这番话不由的想到了自己当年与李宽相遇的场景,但感动归感动,若是将来让她儿子娶一个**女子,打死她也不会让那女子进门。

    做了母亲,她也明白当年李渊等人为何对她不满,自己两个儿子才一岁已贵为郡王,堂堂王爷竟然娶一**女子为妻,还要不要脸面了。

    不过,碍于众多人在场,不能驳了自家夫君的面子,苏媚儿倒没说什么,娇嗔着看了李宽一眼。

    冯智戴还想说什么,冯盎便教训道:“闭嘴,为父与殿下商议,岂有你开口资格。”

    “冯公严重了,智戴说说也无妨。”李宽俨然把自己放在在了冯盎同辈上,解释道:“冯公,本王还是那句话,若是哲儿与冯公孙女两情相悦,本王必当支持,毕竟冼夫人的血脉,配谁家的儿郎都有资格。”

    冯盎乃冼夫人之孙,冯家能在岭南做土皇帝这么多年,可以说皆是冼夫人之功,而且冯盎是冼夫人亲手教导出来的,对于冼夫人这位祖母敬重有加,听到李宽这句话,冯盎大笑,拍着李宽的肩膀:“就凭殿下这句话,老夫不多说了,若是殿下有用得着冯家的地方,殿下只管开口。”

    老家伙力气还挺大,李宽嘴角抽搐,端起酒杯和冯盎一碰,一口饮尽。

    酒足饭饱,众人散场。

    冯盎遣散了两个儿子,自己却没走,反而找到了李渊,拉着李渊找到了在后院带孩子的李宽。

    “堂堂王爷,成天不务正业,就知道带孩子,去书房。”李渊脾气挺大,对于李宽拒绝冯盎提出的亲事很不满。

    老爷子吃枪药了,这么大火气?

    仔细看了看李渊的神情,没敢顶嘴,将两个孩子交给万贵妃和苏媚儿,李宽带着冯盎和李渊去了书房。

    书房之中,冯盎喝了一口茶,见怀恩始终没有出去的打算,朝李宽使劲的使眼色,李宽愣神,这老家伙咋了,难道眼睛进沙子了,一直眨眼。

    怀恩或许是猜到了冯盎的意思,行礼道:“殿下,小人先行告退。”

    李宽恍然大悟:“冯公有话直说便可,怀恩跟随本王多年,冯公不必担忧。”

    冯盎也不客套,直言道:“今日老夫请太上皇陪同,是想请太上皇做个见证,不知殿下是否有意海外自立?若是殿下有意在海外自立,我冯家必定鼎力支持。”

    冯盎有自己的打算,冯家在长安没什么根基,如今李世民在位还好,若是李世民一旦退位,新帝不可能不对冯家动手,冯家可没有楚王府这般家大业大,扛不住,他也得为冯家找一条后路了。

    虽说冯盎是问话,可是却用的肯定语气,明显冯盎很肯定自己的打算,人老成精恐怕说的就是冯盎这样的老家伙。

    虽震惊,但李宽依旧不动声色,笑道:“冯公说笑了,本王可没打算海外自立。”

    “殿下,咱们如今也算一家人,殿下又何必欺瞒老夫呢?老夫之言句句肺腑,殿下今日就给老夫一个痛快话,殿下是否答应老夫讨点便宜。”

    李宽看向了李渊,见李渊摇头,李宽笑道:“本王确实没有海外自立的打算,不过冯公这话本王却不爱听了,若是本王不答应冯公,冯公又当如何呢?”

    “老夫虽称不上什么大英雄,但也并非小人,鼓唇弄舌之事老夫还做不出来,若是殿下不答应,老夫也只好盼着殿下将来能看在姻亲的份上拉冯家一把。”开始还怒气冲冲,说到最后,冯盎竟然卖起了惨。

    不要脸啊!

    和这种不要脸的老家伙打交道,李宽自认不是对手,因为他看不出冯盎说的是真是假,只好看向李渊,见李渊若无其事的喝茶点头,李宽无奈一笑:“本王也不瞒冯公,本王确实在台湾发展产业,人手也不足,若是冯公愿意相助,本王乐意之至。”(未完待续)

第384章 祖孙议计

    冯盎倒是大方,五万的奴隶,眼都不眨的送给了李宽,让李宽感慨无限,冯家不愧是岭南的土皇帝,五万人的奴隶说送就送,这特么可不是五万头猪啊!冯家到底有多少奴隶啊!

    冯家到底有多少奴隶,恐怕冯盎自己也不清楚,他只知道冯家的奴隶不少于十万之数,毕竟冯家占据占据岭南百年,百年来冯家收拢的奴隶谁能知道有多少?

    冯盎祖母——冼夫人,家里本就世代为南越的首领,占据山洞,其部属有十余万家,其兄长、南梁州刺史冼挺,倚仗家势,侵略掠夺别的州县,岭表一带为他所苦,而冼夫人多次规劝,因此别郡的怨隙止息,海南、儋耳归附的有千余洞,这可皆是归附与冼夫人的。

    而后冼夫人嫁给了广州高凉太守冯宝,也就是冯盎的祖父,这批人手自然而然的归于了冯家,单单是冼夫人带来的人手就不止十万。

    再说冯家,冯家本是北燕的后裔,当初,冯弘投奔高丽之时,派冯融的祖父冯业带着三百人过海回归宋国,从此留在新会。从冯业到冯融,三代高凉太守,要知道冯融可是冯盎的曾祖啊!经过三代人的努力,冯盎祖父冯宝继任之时,岭南就已经是冯家的天下了。

    而冼夫人和冯宝的结合,可谓双剑合璧,冯家越发强盛,南越一族也归于了冯家麾下,虽说这段时间中陈霸先称帝、建立陈朝,冯宝战死,岭南大乱,但是冼夫人平定叛乱之后,岭南数郡共举冼太夫人为主,尊为“圣母“,可见冯家在岭南的势力。

    总归一句话——冯家不缺奴隶,毕竟岭南的风俗就是爱互相攻击,战败一方为奴隶嘛!

    对于冯家来说,五万奴隶的价值恐怕还真不如五万头猪。

    当然,这五万人不是这么好接收的,冯盎自然有其他的要求,必须要李宽带着冯凌云和冯家子嗣十余人一同前往,划分一块地区给冯家人居住。

    带上冯家子嗣,李宽倒不担心,毕竟冯盎不去,冯家的子嗣还能翻天吗?

    李宽打趣道:“冯公难道就舍得凌云随本王去台湾受苦?”

    “殿下说笑了,凌云乃殿下亲徒,想来殿下也不会让凌云在台湾受苦。”

    李宽也就是那么一问,没想到冯盎会那话挤兑他,笑了笑,没在意,与冯盎商议起了接人一事,毕竟冯家的船只比起闽州所造的楼船来说,犹如小鱼在鲨鱼面前一样,五万人还不知道得运送到什么时候。

    直到傍晚,四人才从书房中出来。

    晚间的酒宴,李宽依旧保持着良好习惯,没敢多喝,今日冯盎的表现还得找李渊商议商议,所以在送走冯家父子和众人之后,李宽和李渊再次回到了书房。

    “祖父,您老人家说说冯盎这到底卖的什么药啊?他怎会知道孙儿打算在台湾自立呢?”

    “你小子聪明反被聪明误,你以为冯盎是什么人?且不说你小子收了他孙子作弟子,你去台湾之事冯凌云了如指掌,就说你半年不在闽州,冯盎随意一打听就知道你小子的去向,你以为闽州就没有冯家的探子?堂堂王爷去台湾那地方半年之久,冯盎还能不知道你小子的打算?天下能人不止你小子一个。”

    李宽一惊,倒不是惊讶冯盎在闽州有探子,毕竟他自己在广州和高州也有探子,冯家又岂会没在闽州安插探子?他是惊讶冯盎的眼见,仅凭自己在台湾待了半年时间就敢肯定自己打算在台湾自立,却非常人。

    “那您觉得当今陛下会不会也知道孙儿的打算呢?会不会派兵来闽州呢?若是大军压进,咱们闽州可扛不住啊!”

    “这点倒是不必担心,世民恐怕尚不知晓,岭南之地在长安人眼中终究是烟瘴之地,朝中大臣不会在意闽州的情况,自然也就不会注意到你小子,更何况你当祖父真老了,掌握不了闽州的大局了?依祖父看来,冯盎之所以知晓,恐怕还是你的弟子无意间所说。”李渊之所以这么肯定,因为他看见了冯盎在和冯凌云聊天之时的震惊之色。

    而且他不得不佩服李宽的一件事,李宽一直用商人这个身份来为自己打掩护,每次从台湾返回闽州的楼船都转载货物,根本没人朝李宽打算在海外自立之上想,只是认为李宽在发展台湾的商业。

    商人地位低下,被人所看不起,在这半年之中,李渊已经不知道接见了多少次与李宽交情不错的勋贵府上的管事,皆是求李渊劝说李宽在商业上不必亲力亲为的话。

    “那您认为冯盎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呢?”李宽有些看不明白冯盎到底是真心投靠还想摸清事情虚实。

    虽说冯盎会往台湾的送去十几个子嗣,但是冯盎这老家伙太能生了,儿子就有三十几个,十几个子嗣并不影响冯家香火,为了摸清事情虚实送十几个儿子也是有可能的,毕竟一旦摸清李宽的真实打算之后,上报李世民,李宽必然会被召回长安,到时候冯家又能在岭南称霸,所以由不得李宽不担心。

    “依祖父看来,冯盎恐怕也是想给冯家留一条退路啊!冯盎毕竟老了,掌管不了冯家多少年了,他一旦去世,你说世民会不会向冯家动手?就算世民不动手,以太子的心胸会不对冯家下手吗?祖父年初之际回长安,见过太子几面,心胸狭隘,难成大器啊!你小子素来与太子不和,恐怕······”

    李渊的意思,李宽又岂会不明白,所以打断了李渊的话:“祖父,孙儿真没打算回长安,咱们还是说现在的情况,按照您老的意思冯盎是真心投靠了?”

    “罢了,不愿回就不回吧!祖父也劝不了你小子。”长叹了一口气,李渊解释道:“对于祖父与冯盎这类人来说,哪有什么真心投靠,一切皆是在为子孙后代作打算了,若是你小子没本事,冯家派去台湾的人又岂会屈于你之下。”

    李宽有些怒,听李渊这么一说,他也知道冯盎的打算,如今台湾人手不足,冯家送来的五万奴隶恐怕并非奴隶,其中肯定有大部分是冯家麾下的士卒,冯家五万人完全可以在台湾做土霸王,一旦自己压制不住冯家,到时候的台湾就是冯家的。

    “哼,冯盎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就是不知道他那五万人倒时候还会不会听冯家之命?!”

    “说的好,不愧是朕的孙儿,为帝者当有此气魄。”李渊大笑,随即询问道:“既然猜到了冯盎的打算,你小子有何对策?”

    “不就是想自成一派吗?孙儿岂会让冯家如愿,这五万之中定有士卒,所以孙儿打算挑选些人手扩充陆军和海军,您也知道海军和陆军的训练和思想教育,进了海军和陆军那就算孙儿的人手了。”

    李渊点点头,赞赏的看了李宽一眼,海军和陆军的思想教育他知道,忠于楚王是楚王军军中条列第一句,海军、陆军在每日操练之时必背军中条列。

    以前,他还不明白李宽把忠于楚王四个字放在第一条有什么用,到最近他知道这四个字的威力了,前不久他曾去巡过营,学着李宽的样子和士卒交谈,士卒竟然当着他的面敬礼喊了一句忠于楚王之后,才和他说起平日里的情况。

    要知道闽州可是大唐的治下,而他可是太上皇,当着他喊忠于楚王,可见这句话的作用。

    洗脑·····这群人已经被这句话洗脑了,整日喊口号,忠于楚王已经深入到了士卒们骨子里了。

    见李渊点头,李宽笑道:“五万之中肯定有真正的奴隶,毕竟是奴隶,这些人平日里受冯家压迫再说难免,所以这些人孙儿便打算聚集到一地,至于尚未挑选出来的士卒便分到各地为庄户开荒,冯家子嗣嘛!自然要留在台北,受孙儿看管。”

    “不错,不过······”李渊顿了顿,叹道:“你小子还是过于仁厚了。”

    “祖父这话何意?”

    “为帝者,恩、威皆不可缺,按照你小子的打算,前去的奴隶自会感激你的仁厚,施恩足够了;但是威望却不够,你要记住前去之人中多数乃忠心冯家的,若不立威如何让那些人忠心于你。”

    恩威并施,自古便是皇帝的必修课之一,李渊深的其中之道,也不用李宽回答,笑道:“想来台湾律法与唐律定然不同,所以你小子得将五万人聚集到一地,施计让冯家子触犯台湾律法,当着众人面斩首示众,方可立之以威。”

    李渊的意思,李宽明白了,找机会杀一两个冯家子,让冯家送去的人知道,台湾是楚王的天下,冯家人来了台湾也得按照楚王的规矩来,律法无情,给那些人一个冯家不如楚王的印象。

    当然,这样做极有可能激起暴动,不过李宽有信心镇压,毕竟楚王军不是摆设,而他也不会让冯家送去台湾的五万人带着兵器上船。

    李宽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姜还是老的辣啊!朝李渊竖起了大拇指。(未完待续)

第385章 离去

    孩子的周岁礼过去之后,李宽没急着返回台湾,因为一个月之后就是他和安平的生辰,所以李宽这几日很忙碌,忙着给安平做生辰礼物。

    给安平做生辰礼物时,才想到自己还有一个妹妹,小芷来了闽州两年多,自己好像从来没给小芷庆贺过生辰,也不知道小芷的生辰,李宽有些自责,虽说小芷不是亲妹妹,但自己确实做的不够好。

    问了问蒙老爷子,才知道小芷的生日早已经过去了,不过并不妨碍送礼物。

    该送什么好呢?

    抱着儿子在竹楼沉思,见万贵妃怀里的李哲拿着挂在脖子上的玉佩朝嘴里送,李宽恍然大悟,家里人人手一块玉佩,小芷还没有,送玉佩好!

    打定主意,李宽笑了,这一笑不要紧,把万贵妃笑怒了!

    万贵妃正教训李哲不要吃玉佩,哪知李宽在一旁突然笑出声,面带寒霜道:“怎么,祖母教训哲儿有这么可笑?”

    “啊?!”李宽愣了片刻,随即陪着笑脸说:“祖母,孙儿再想其他事呢,没笑您,再者说了,孙儿都是您老教育出来的,您老教育哲儿,孙儿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会笑话。”

    “这还差不多。”万贵妃满意一笑,不满的问道:“宽儿,你所给哲儿他们定下的饭食是不是少了些,哲儿和臻儿这几日时常抓着东西就往嘴里送,是不是饿了,没吃饱?”

    “祖母,您想多了。孩子不同于我们,他们现在才一岁,对所有的东西都充满了好奇,而他们探索的办法就是用嘴,这是正常的情况,只要将他们抓着往嘴里送的东西洗干净就好,不用阻止,长大些就会改变了。”

    “那你一岁的时候怎么没见你什么东西都往嘴里送呢?”万贵妃很不满李宽对她的隐瞒,话说到这儿了,自然要逼问一番,若非李渊偷偷告诉她,这个孙儿生而知之,她现在还被蒙在鼓里。

    李宽无语,咱能说自己是穿越过来的吗?

    讪笑了两声,将孩子放在学步车中,说着自己还有事,消失在了万贵妃的眼前。

    “这孩子!”万贵妃看着李宽的背影笑了笑,想到李宽说的话,又急忙取下两个孩子脖子上的玉佩,交给了侍女,让侍女去洗。

    逃跑的李宽在库房中挑选这玉石,玉石这东西李宽不懂,他只知道晶莹剔透的就是好东西。

    库房中的玉珏不少,都是别人送的,送给小芷显然不合适,转悠了小半个时辰才在角落发现了一堆没有打磨过的原料,能放在库房中的原料必然是顶级的,也没多看,拿起一块玉佩就出门了。

    苏氏玉行,自己老丈人开的铺子,听说从长安搬来闽州的时候高价请了一位雕刻玉石的师傅,手艺不错,以至于如今闽州的富商们都认定了苏氏玉行。

    “小人拜见楚王殿下。”小二的声音很高,一脸兴奋,自家小姐贵为王妃,他们这些做下人的也与有荣焉,在这闽县城谁不给苏氏玉行几分面子,就是世家公子来也不会对他们这些下人打骂,这一切可都是眼前这位王爷带来的。

    苏父带着恭谦的笑容打算行礼,李宽当即便阻止了,好歹也是自己老丈人,给女婿行礼成什么样子了。

    知道自己在玉器行,老丈人会拘谨,李宽将自己要雕刻的玉佩给苏父一说,也就没久留,返回了李府。

    自行车以前就做过,如今不过是少了两个辅助的轮子,再做大一些而已,王府的工匠得心应手,十几日的时间就交给了李宽。

    安平的礼物搞定了,送去的玉石也被苏父送了回来,李宽打算回台湾了,台湾那边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自己呢!

    傍晚,安平和小芷回来了,在用过晚饭之后,李宽留下了两个准备去做作业的小女孩。

    “安平,哥哥明日要去台湾,所以你的生辰哥哥不能陪你过,不过哥哥已经给你准备好礼物了,看看喜不喜欢。”

    说完,朝怀恩看了一眼,怀恩心领神会,不久便推着自行车出现在了大厅中,原本还有些不高兴的安平瞬间满血复活,说着谢谢,就要准备试试。

    小芷的眼神在被李宽阻止的安平身上和大厅中的自行车上打转,羡慕之色众目昭著,虽说她知道自己也可以骑,但是毕竟不是自己的礼物。

    李宽揉了揉小芷的脑袋:“小芷,哥哥这两年有些忙,没照顾到你,是哥哥的不对,小芷今年的生辰,哥哥在台湾没能给小芷送礼物,如今哥哥给你补上。”

    从腰包里掏出一块雕着佛陀的玉石,挂在了小芷的脖子上,小芷笑的开心,那笑容就像初春的阳光一样,让人暖洋洋的。

    蒙老爷子轻拭眼角的泪水,李宽送的那块玉佩从色泽上就能看出来价值不菲,远非一辆自行车能比,而且重要的不是价值而是心意。

    李宽待他们祖孙两不薄,把小芷当作亲妹妹看待,他如今辞官之后也被李宽邀请到了李府居住,李府可不是一般人能住的地方。

    小安平看小芷拿着玉佩看,她丢下自行车,走了过来,和她当初佩戴的玉佩一模一样,笑呵呵的说自己也要,当初的玉佩送给了兕子妹妹,父皇送来的玉佩不好看,没有哥哥送的雕刻佛陀的玉佩好看。

    “哥哥以前不是送了一块玉佩给你吗?咱们家人一人只有一块,你的玉佩呢?不会是你弄丢了吧!”

    李宽有些不高兴,送给安平的那块玉佩可是最顶级的和田暖玉,他当初花费很大一番功夫才从于阗国弄回来的,只打磨出了三块,一块送给了安平,另外两外送给了李渊和万贵妃,那是有钱有势都不一定能弄来的东西。

    安平显然不知道玉佩的价值,笑说:“哥哥讨厌,安平才没弄丢,安平送个了兕子妹妹而已。”

    “为何要送给兕子妹妹?”虽说和李世民关系不好,但对于历史上代言懂事可爱的兕子,李宽还是很喜欢的,语气有了很大的改善。

    “哥哥不是说人养玉三年玉养人一生吗,兕子妹妹身子不好,安平就送给兕子妹妹了。”

    小安平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让李宽老怀宽慰。

    不就是块玉佩吗?咱们王府不差一块玉佩,送了也就送了,再做一块就好,连夜让怀恩从库房中挑选了一块原料送去了苏府。

    翌日一早,鸡鸣声叫醒了熟睡的李宽,或许是知道李宽走的早,小安平和小芷早早便守在了李宽的房门外,当李宽拉开房门之时就见着两个小脑袋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啄米似得。

    一手抱着一个还有些吃力,但是李宽没放手,走到大厅才把两个小姑娘放下。

    用过早点,刘仁轨和护龙卫便出现在了李府,李宽没让苏媚儿和安平她们去送,带着刘仁轨和冯凌云等人走了。

    码头上,士卒的家眷排着队,背着包袱,往楼船上走;小石头等人在甲板上打着招呼,李宽从人群中见到了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一个是蒙平安,还有一个便是学城的王誉。

    蒙平安,当年被送进了火炮营,不过,李宽考虑到蒙老爷子一人在长溪没人照顾,也就让蒙平安去了长溪做县尉,听说在长溪干的不错,咋就回来了呢,还在去台湾的船上?

    王誉,当年长溪县令也是如今长溪县令王博礼的儿子,李宽记得当年王博礼被罢官之后,王誉就来了闽县,在闽州学城教书,怎么也跑到船上去了?

    细想了想,除了是刘仁轨游说的原因,李宽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毕竟回来之时,刘仁轨就说过要游说一些人去台湾,自己也给了刘仁轨相应的权利。

    李宽笑道:“难怪这些日子没在闽县见到仁轨,原来是去了长溪啊!”

    “殿下,您可不知道,微臣当时去长溪,王县令还不放人,说咱们台湾初建,长溪县也是初建,离不开蒙平安的帮村,等过几年长溪县发展起来后,他亲自带着蒙平安和长溪百姓去台湾。若非微臣说是您的意思,平安这小子可上不了船。”

    “王博礼连蒙平安都不放,他怎会同意让他儿子跟着一同前往台湾?”李宽有些好奇。

    “殿下,王誉乃微臣好友,他瞒着王县令偷偷来的。”

    李宽哑然失笑,有些佩服刘仁轨的一张嘴,虽说刘仁轨只是简单的说了一句王誉是他好友,但是其中浪费的唇舌必然不少,要不然王誉也不会偷偷的跑了,毕竟这是一个孝道大于天的社会。(未完待续)

第386章 雏鹰

    离去时还没有发现,回来时才感觉到了什么叫做雄伟壮观。

    从海面上远远望去,基隆港四周的山峰犹如石一般,如擎天一柱,精妙绝伦;像似刚下过一场雨,天边挂着道道彩虹,蔚为奇观;山林间云雾缭绕,若如仙境;顽皮的猴子,独坐崖头,如神似佛;孤峰突兀,直插云天,虎啸猿啼,震耳欲聋。

    任由海浪拍打,我自岿然不动。

    站在山顶,你会觉得山再巍峨,人也能把它征服,如今在楼船的甲板上的眺望,你才会觉得,人在天地大势面前是如何的渺小,令人望而生畏。

    远远望去,山间竟然有一座形似鸡笼的山峰,让人不由的发笑,全然破坏了威严壮观的气势。

    空中盘旋的老鹰,发现了跳起来的游鱼,像一道黑色的闪电,俯冲向那蔚蓝的海面,犹如利刃一般的爪子从还轻轻划过,掀起了丝丝波纹,轻而易举的便从海面上捕捉到了自己的午餐,像箭似得斜刺天空,逍遥而去。

    雄鹰,是一种令人敬畏的动物,对天空拥有绝对的统治权,在人们的心目中,它一直都是强者的代名词;在天空中,它可以称之为霸王,锐利的眼神,强壮的翅膀,锋利的脚爪,这是翱翔于天际之间的雄鹰。

    很难让人不喜欢老鹰。

    鹰有矫健强劲的双翼,可以不受羁绊地自由翱翔于天际;浩瀚的天地,变幻的风云,在它的眼底一览无遗;飞翔于天地风云之间,自然有说不出的力量和勇气。

    鹰是强劲的,鹰是敏锐的,同时,鹰也是苦难的,是艰辛的。正是这样成长起来的鹰,所以能不甘安逸,胸怀大志。

    李宽喜欢鹰,之所以喜欢鹰,因为他觉得鹰的一生如同他的人生一样,早年苦难,成年翱翔于天际,这天地再也不能束缚住他的脚步。

    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

    他对于老鹰自然而然的有种亲近感,这种亲近感来的很突兀,却又很适宜。

    楼船行至码头,刚下船,李宽看见右侧的一颗高耸入云的老树上掉落了一只雏鹰,全然没有刚才见到的老鹰那般有气势,在半空中扑棱着翅膀,犹如野鸡一般。

    抬头一看,只见距离地面十来米高的树杈上有一个巨大的盘子,是鹰巢,雏鹰就是从那上面掉下来的,至于为何会从鹰巢中掉下来,李宽能猜到几分。

    因为基隆港的老鹰乃黑鳶,它们的繁殖期是在4到7月之间,经过一多月的孵化,雏鹰破壳而出,时间刚好能对上,如今正好八月。

    而老鹰一窝向来都是只能存活一只,不是被强壮的雏鹰啄死就是被推下鹰巢摔死,这是习性,该不了的,很显然这只雏鹰便是被其他的雏鹰给推下来的。

    李宽没多想,他心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自己,自己一定要救下这只雏鹰。

    雏鹰的降落速度明显比李宽奔跑的速度快很多,当李宽跑到树下之时,雏鹰早已落下来了,不过这只雏鹰运气不错,树下有一堆蓬松的野草,倒没丢了性命,在野草从中叽叽的叫唤。

    掉落下来的雏鹰全身成栗褐色,头部和颈部成白色,胸部和腹部夹杂着白色的绒毛,翅上覆羽具白色端斑,蜷缩成一团,张着尖锐的鹰嘴低鸣,像似在哭诉一般。

    李宽不由的想到自己,现在的情形,与当年何其相似啊!

    小心翼翼的将草丛里的雏鹰抱起来,叹道:“你父母不要你了,你兄弟姐妹也欺负你,不如跟着本王如何?”

    李宽像似在跟雏鹰说,也像似自言自语,在回忆自己的身世,不过他的运气比雏鹰好,幼年时便有疼爱他的祖父祖母和母亲,如今更是幸福美满。

    “殿下,您······”

    刚下船李宽一句话没说就跑,刘仁轨等人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仔细查探了四周发现没危险,才跟上了李宽的脚步,却见到李宽怀里抱着一只鸟,这让他怎么说。

    “仁轨,你说本王养这只雏鹰如何?”李宽确实打算养雏鹰,若是没有人喂养,这只雏鹰活不过两日,但是他没想过将雏鹰留在身边,毕竟他不会熬鹰,也不会做出熬鹰之举,一切皆顺其自然,若是几个月后雏鹰长大了,想要飞了,他也不会强求。

    刘仁轨面带难色,这让他怎么说,难道说殿下不可玩物丧志吗?要说养吧,台湾又事务众多,还得让李宽主持大局,哪有时间去养一只鸟啊!说不养吧,看雏鹰柔弱的样子,看李宽喜形于色的样子,他真说不出来。

    刘仁轨不说话,李宽想了想,笑道:“仁轨,你知道发展一个城市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人口。”刘仁轨斩钉截铁。

    李宽摇头。

    “农业或者商业?”刘仁轨不确定了。

    李宽再次摇头,笑道:“发展一个城市最重要的是标志,或许你不能明白标志的总要性,那本王就给你打个比方吧!就像咱们闽州出产的茶叶,大家都知道好,可是如何能保证自己买到的茶叶是闽州出产呢?”

    还没说完,小石头便接了一句:“购买的茶叶盒上雕刻着楚字自然便是闽州出产的茶叶啊!”

    “不错,这就是标志的重要性,楚王府的楚字就是一个标志,能让众人知道自己购买的茶叶确实出自于闽州,而闽州自然而然被人所记住了,大家会恍然大悟,原来闽州有茶叶,还是好茶叶!以后只要看到楚这个字就会不由得想到闽州的茶叶,所以商人们便会前往闽州,自然也就带动了地区经济的发展。”

    “殿下大才。”

    李宽摆了摆手,笑道:“这不算什么,早晚你也知道,在本王的规划之中,每个市必须得制定市徽,这市徽就是每个市的标志,其中的重要性本王就不多说了,想来你也能明白。在本王看来,基隆市完全可以以老鹰或是黑鲷鱼为标志嘛,毕竟基隆的黑鲷鱼和老鹰乃台湾之最嘛!”

    刘仁轨算是听明白了,李宽饶了这么一大圈就是为了能养鸟,他还能再说什么?

    李宽还真非刘仁轨想的的那般,说句不客气的话,他想要养雏鹰谁敢说半句不是。

    市徽是李宽早就定好的计划之一,如今恰逢其会,也就提了出来,毕竟李宽并不知后世的台湾各个市的市徽是怎样的,他只能按照自己的办法来办,以各地方的优势作为标志,如基隆的老鹰或黑鲷鱼,台北的各种厂房,台中的柑橘或竹笋,台南的芒果等。

    一个市的标志有多重要,李宽作为一个过来人比谁都清楚。(未完待续)

第387章 姓氏

    李宽从未喂过鹰,好在他还知道老鹰吃什么,不用其他人动手,亲自将一块瘦肉剁碎,一点一点往鹰嘴里送,感觉差不差多了才停下。

    看得出李宽很喜欢鹰。

    在基隆这几日,连外出考察之时李宽也是带着鹰,平日也是照顾好雏鹰之后,才和众人用饭,所以刘仁轨便把老鹰作为了基隆市的标志。

    一个城市的标志应该选用该城市的特点,其实刘仁轨选其他作为标志,李宽也不会介意,不过最终选了老鹰作为标志,李宽还是很高兴的。

    不管刘仁轨是出于讨好还是出于真心,不得不说,基隆用老鹰作为标志很完美,毕竟如今的台湾四处都有老鹰,以至于几年后,台湾的百姓认同各市标志之后,看到老鹰便能想到台湾北边的基隆,想到基隆的优势,基隆成了台湾最大的港口城市。

    所以当基隆成为最大的港口城市之后,刘仁轨还曾愣愣的问过李宽一句话——“就一只寻常的老鹰能有这么大的作用?”

    当然,这是后话,暂且不谈。

    李宽和刘仁轨现在商议的是去广州接人一事,毕竟在李宽的打算中,每船人至少有五千左右,以台北如今的楼船办不到,而且陆军终归比不上海军强悍,船上若是发生**,有海军镇压也容易些。

    “仁轨,此次去广州接人本王准许你优先从五万人中挑选五千人扩充海军。”

    李宽的话没说完,刘仁轨便行礼道:“谢殿下。”

    “别急着谢,本王有要求的,这五千人分派到你手下暂时不能分发兵器,暂时让他们修建码头磨一磨性子,你必须得保证这五千人不会因为受不了苦楚发生暴动,你可能做到。”

    “殿下放心,微臣能做到。”

    李宽点点头:“还有,去广州之后,若是冯家提出任何要求,都给本王拒绝了。”

    “殿下,此举恐怕不妥,毕竟咱们台湾如今处于初建,基础还在闽州,若是······”

    “若是什么,你认为冯盎敢动闽州一分一毫吗?且不说皇祖父如今坐镇闽州,就说如今闽州的局势也不是冯盎说动就能动的,你想想闽州城聚集了多少的勋贵、世家,冯盎敢动吗?再者说,如今是冯家求咱们,不是咱们求冯家,切不可弱了气势。”

    刘仁轨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哪怕是当年初到闽州之时,也不是冯家想动就能动的;更别说,如今的闽州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闽州了,勋贵世家遍地,冯盎一旦敢动,等待他冯家的就是大唐的大军。

    “记住,接人之时不得让上船之人带任何兵器,哪怕是冯家子嗣也不得携带,这是重中之重,冯家人送来的这五万人可没安什么好心,一切谨慎行事。”

    “微臣明白。”刘仁轨拱手,随即问道:“殿下,若是冯家不接受咱们的提议,临时反悔该当如何?”

    刘仁知道李宽的意思,但是在他看来,李宽的提议过于苛刻了,毕竟冯家到底在岭南称王称霸多年,不一定会接受李宽的提议。

    “反悔就反悔吧,虽说咱们台湾如今人手不足,但是过几年咱们也不需要那五万人了,所以不必过于纠结,本王之前便说过,眼光要放长远,这天下很大,切莫坐井观天,台湾的南边和北边还有许多地方等着咱们去征服。”李宽还有一句话没说,就是若是冯盎那老家伙敢反悔,冯家就没有在岭南存在的必要了。

    “殿下,这天下真有那么大吗?”

    “你啊,还是小看这天下了,南边暂且不说,你可别忘了,咱们北边还有一个倭国,所以本王此次回台北之后便准备从陆军中抽调人手到基隆练习登陆作战,你得要有准备了,咱们不图打下一个国家,但是俘获些人口回台湾还是可以的。”

    刘仁轨很激动,刚想要说什么,房门却被敲响了。

    “进来。”

    “殿下,海军侬少校和张少尉求见。”怀恩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张仲坚和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看样子是当年闽州的土著居民。

    李宽脸上有些惊讶,没想到闽州的土著居民也混到了少校这个位置,要知道如今的台湾海军除了刘仁轨这位将军之外,官职最高者也不过中校,混到少校已经很了不起了。

    “说吧,有何事?”

    “殿下,末将教子无方,望殿下开恩。”张仲坚当即跪地求情。

    能让张仲坚这样的人跪地求情,李宽岂能不知道因为何事,估计是他那个坑爹的儿子惹出来的事,海盗岂是那么容易做的,更别说还是在海军基地基隆附近。

    李宽没看张仲坚,而是看向了少校打扮的人,想了想闽州前来的百姓多数没有姓氏,便用着闽州土著语说道:“闽州百姓的情况本王了解,多数没有姓氏,想来侬姓并非你的姓氏,看你官职应立功不少了,本王便赐你李姓吧!不知你可愿意?”

    “愿意···愿意。”与汉人接触了几年,赐姓的荣耀他知道,手一抬,敬军礼,谢恩道:“末将谢过殿下赐姓。”

    李宽摆摆手:“李少校,你来说说怎么一回事。”

    “殿下,张少尉之子昨夜打算叛逃,被末将抓了回来,请殿下定夺。”

    能凭借闽州土著的身份混到少校一职,可不仅仅有的只是武力,心思同样不简单,一个少尉的儿子叛逃而已,是不用李宽来定夺,但张仲坚是被李宽送来的,总得考虑的周全一些。

    李宽点点头:“张仲坚,你儿子可加入海军?”见张仲坚使劲点头,李宽仔细想了想,说:“既不是海军中人,算不上叛逃,毕竟咱们台湾来去自由,此事便不与追究了,若想走就走吧,不过若是将来再想返回台湾可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末将,谢殿下大恩。”

    然而,李宽没想到是这么一件小事,竟然会导致他被人欺上门来,引发朝堂争议。

    当然,李宽现在只是挥了挥手让张仲坚等人离去,沉思良久之后才说道:“仁轨,关于百姓姓氏的问题是一个大问题啊!”

    刘仁轨愣住了,姓氏能什么问题?

    “咱们台湾多数百姓乃闽州的土著,其中多数百姓没有姓氏,而汉人和一些酋首后代却有姓氏,本王在闽州便发现了这个问题,有姓氏之人会看不起没有姓氏的人,而没有姓氏的百姓也会自觉低人一等,这样很不好,所以本王在想是否让没有姓氏的百姓挑选自己中意的姓氏或是自取姓氏。”

    “殿下,这姓氏自古便来源于祖辈,何来挑选一说?”

    “姓氏来源于祖辈不假,但是你有没有想过,这一批首次来台湾的百姓将来也是子孙后代的祖辈,为何不能挑选姓氏或者自取姓氏呢?!”(未完待续)

第388章 台湾发展的困境

    一篇百家姓跃然纸上,却是残缺不全的,毕竟李宽可背不全百家姓,只能从百家姓中截取一部分姓氏,让刘仁轨抄录一份之后,李宽便带着残缺的百家姓回了台北。

    跟着李宽一同回台北的还有张仲坚,不过只有张仲坚一人而已,李宽问过张仲坚为何撇下家人要同他一起去台北。

    张仲坚倒是没隐瞒,说孩子大了,有自己想法,他把孩子和家人送去了长安,他自己留下来报答李宽的恩情。

    李宽自认为自己对张仲坚没什么恩情,当初之所以不杀张仲坚一家,是因为张仲坚识时务,供出了海盗的藏匿地点,也亲自参与的围剿。

    至于这次没对张仲坚的儿子处置,皆是按照律法来判的,张仲坚的儿子并非海军士卒,而台湾的律法之中也没有百姓离开台湾就得定罪一说,所以谈不上什么恩情。

    不过,张仲坚毕竟武艺不弱,非要留在他身边保护也不错,也没拒绝。

    “老张啊,你说说本王的护龙卫如何?”回台北的路上,李宽问着张仲坚。

    护龙卫,当年战场上留下来的老卒,要不然就是老卒之子。

    经过这些年的锻炼,气势、血杀之气倒是足够,但是武艺嘛!

    也就一般,值得夸道的就是懂得战阵之术,一般人很难突破护龙卫的战阵,但是遇到一个武艺高超的人,护龙卫有些不够看。

    “殿下的护龙卫,在微臣看来还差的远呢!”对于李宽的护龙卫,张仲坚有了解过,若非有袖箭这样的取巧之物,甚至比不上国公府、侯府的亲卫。

    “张少尉看不起我等?!”胡庆怒道。

    “并非老夫看不起你等,而是你等的武艺不足以守护殿下安全。”

    李宽哑然失笑,什么叫并非看不起啊,这分明就是在说在场的各位都是垃圾嘛!

    没人愿意当垃圾,更别说作为李宽亲卫的护龙卫。

    当年在蒙家庄时,被蒙云教训了一番,胡庆便知道护龙卫的武艺上不得台面,经过多年苦练,胡庆不相信如今的护龙卫不是张仲坚的对手,叫嚣要和张仲坚比试。

    比比也好,不比不知道差距,李宽也不好说出自己的意思,所以李宽笑道:“那就比比,不过点到即止,切莫伤了和气。”

    “殿下放心。”张仲坚和胡庆异口同声。

    武艺,胡庆哪会是张仲坚的对手,交手十余招便被张仲坚制服,以至胡庆不忿,射出了袖箭,但结果却未能如胡庆的愿,袖箭被张仲坚给躲过了,他可是一直防备着袖箭这一手,从未大意。

    “你们知道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别以为担任本王的亲卫就觉得自己武艺第一了,就是从海军中挑选些士卒出来你们也不一定是对手,所以谦虚一点,别总觉得天下老子第一,以后好好跟着张少尉学武才是正经。”教训了护龙卫一番,李宽看向了张仲坚:“老张啊,本王让你负责护龙卫的训练,不知你意下如何?”

    张仲坚敢说不吗?只能点点头应承下此事。

    “以后你就负责训练护龙卫的武艺便可,不必给本王面子,狠狠的操练他们。”李宽让张仲坚操练护龙卫也是无奈之举,护龙卫的武艺终究还是差了些,而他身边数得着的高手也就王翼一人,王翼已是陆军将领,帮着操练护龙卫不合适,所以他才找到了张仲坚。

    马周不愧是发展经济的一把好手,才离去一个多月,台北的发展便让李宽很欣慰,路边已经有叫卖的妇人和孩童,有卖粗布麻衣的,也有卖山珍野味的,还有搭着草棚子卖吃食的,定眼一看,这特么不是胖厨子的婆姨和儿子吗?咋跑来卖吃食了。

    卖的吃食很简单,生炒花枝、茶叶蛋和醪糟,毕竟台湾不缺的就是海味、茶叶和水稻了。

    下马,坐在草棚子里喝醪糟别有一番风味,就是甜度差了些,若是能多放些糖就更好了。

    “胖厨咋让你带着儿子出来开店了?难道府上少吃食了?”李宽发问,毕竟作为李府的总厨,胖厨子的月钱可是很高的,就单单以月钱来说,就不比一般五品官员的俸禄少,更何况李宽还给了胖厨子一间酒楼的分红。

    “王爷,咱们不是没事做吗,所以就出来开了一间店,听夫君说咱们楚王府就是以酒楼致富的,如今到了台湾怎能没有属于咱们楚王府的酒楼呢!”

    一个草棚子,也能叫酒楼?连酒都没有的酒楼还真是天下奇闻。

    别说,这草棚还真是酒楼,李宽下马急没细看,听胖厨子婆姨这么一说,还就看见了草棚外飘着一面旗,上面写五个大字——楚,一间酒楼。

    李宽哑然失笑。

    刚打算起身回府,马周带着一群人匆匆而来,老柳等人拉着儿子叙话,笑容满面,马周却是一副愁眉惨淡的样子。

    按理说,李宽带回来了一批备选官员,官员的事情得到了解决,而台北的发展也按照计划在发展,商业有了很大的起色,马周不该这般摸样。

    就是商业渐渐有了起色,马周才如此愁眉惨淡,因为他发现,台湾的铜钱有些不够用了,铜钱的价值在不断上升,马周虽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会导致什么样的结果,但是为官多年的他知道这个结果不是什么好结果。

    “宾王,本王看你将台北治理的不错啊,为何愁眉不展呢?”李宽有些好奇,难道台北如今的发展情况还不能让马周满意?

    马周苦笑不止:“殿下,咱们如今没钱了,今后想要发展恐怕难如登天啊!”

    没钱?李宽愣住了,台北的发展与有没有钱有什么关系,沉思良久,突然惊呼道:“通货紧缩。”

    李宽开始没往这个问题上面去想,听到胖厨子的婆姨骂孩子说铜钱很贵,才弄明白马周所谓的没钱是什么意思,仔细询问了马周一番,才知道现在便有人开始囤积铜钱了,若是一直这么下去,市面上的铜钱会越发少,所导致的后果,李宽能想象到。

    铜钱是一个大问题,如今台湾百姓所用的铜钱都是李宽这些年积累的铜钱,要不然就是闽州百姓带来的,市面上流通的铜钱根本不足以应付台湾今后的发展。

    开采铜矿,李宽不是没想过,但是开采铜矿有很大的问题。

    一来,李宽手下根本没有对铜矿了解之人,不知道如何开采。

    二来,台湾的铜本就奇缺无比,铜矿的储量并不丰富,分散在台湾四处,哪知道台湾地区哪里有铜矿,没办法找到铜矿,谈什么开采,谈什么铸币。

    然而,又不得不没有铜钱,没有铜钱,市面上流通货币减少了,百姓的货币所得减少了,购买力也就下降了,物价一直下跌也不是一个办法,到时候非得引发**不可。(未完待续)

第389章 纸币

    一时间,李宽也没了办法,铜钱和铜矿这两个词语不停在他脑海里绕啊,绕的他脑袋直发胀。

    “铜钱一事至关重要,本王回府仔细想想,你们都去忙吧,切不可因为铜钱一事耽误了政务。”李宽摆了摆手,见到台北商业兴起的高兴,荡然无存,失魂落魄的游走在回府的路上。

    对于路上行人的招呼声置若罔闻,一回到李府便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像似没头苍蝇似的,在书房中来回踱步,也不能说毫无头绪,他想到了去长安,找懂得勘察矿产的匠人来台湾,但是一想到这种人一般都由朝堂掌握,要经过李世民的应允,便放弃了。

    且不说李世民应不应允,就是他自己也不愿去求李世民,更何况李世民也不傻,难免不会看出他有自立的打算,到时候能否安然离开长安城也是一个未知之数。

    当然,他还想到一种办法,从大唐运送铜钱过来,可是这种办法只能解一时之需,并非长久之计。

    回台北三日,李宽就在书房中待了三日,连饭食也是由怀恩送进书房的,想了许多的办法,最终还是因为种种愿意而放弃了。

    直到杜荷拿着制定的律法来到李府,李宽才从书房中出来陪着杜荷吃了一顿饭。

    午间的饭食,见李宽没动筷子,杜荷也只能长叹气,他知道李宽在为了什么而发愁,台湾缺少铜钱之事,他和马周商议过,只是办法嘛!却没有,还是那句话找不到铜矿,没办法制造铜钱。

    放下手中的筷子,杜荷感概到:“若是能用竹片代替铜钱就好了,毕竟咱们台湾不缺竹子,要多少有多少。”

    李宽抬手就给了自己一巴掌,自己怎么就把纸币给忘记了呢?虽说竹片不能代替铜钱,但是竹片能造纸,纸可以造纸币,纸币可以代替铜钱啊!

    来了大唐十几年,从能用钱开始,便一直用的就是铜钱和金银,这一切养成了习惯,铜钱和金银作为流通货币深入到了他的骨子里,他还真未想过纸币一事。

    若非杜荷提到代替和竹子这两个词,他恐怕还在想怎么做出磁铁在台湾各地寻找铜矿。

    “你先吃着,二哥有事要忙,吃完之后去忙自己的事就行了。”说完,李宽小跑着返回书房。

    闽州的南安县以制糖为主,但是造纸技术也不差;当初听从李宽的意见,将榨取糖水之后蔗渣用作造纸,经过这几年的不断改进,造纸技术已经得到了很大的提高,所造宣纸乃大唐之最,所以纸币用纸,李宽不担心,毕竟来台湾的工匠之中就有能造出上好宣纸的人。

    他唯一担心的是如何让百姓接受纸币,如何防止假币的产生,毕竟百姓们习惯了用铜钱,他们的见识和思想意识注定了他们难以接受纸币这种东西。

    还有便是假币的问题,纸币终归与铜钱不同,纸币可比铜钱要容易仿制的多,而且铜矿这东西受到朝廷监管百姓不易得,但是纸这种东西可是谁都可以买到,从而进行仿制的。

    一旦民间在出现大量的造假现象,对于一国来说就是滔天大祸。

    “管它呢,先将纸币弄出来,解了燃眉之急再说。”李宽喃喃自语,对于假币之事,李宽不是不担心,但是担心也于事无补,他只能尽量将纸币造的精致一些,尽量让人难以仿制,加大监督力度。

    在书房中待了一下午,详细计划了如何让百姓接受纸币的办法,吃过晚饭后美美的睡了一觉。

    翌日一早,李宽找来了思舞等人,没办法,他对于画画不在行,让他画出一个房屋之类的设计图倒是没问题,但是让他花山水画人物,他是一窍不通。

    之所以找思舞等人,为的就是看看他们之中有没有人精通画技。

    “思舞,本王想问问你们之中有没有人善于画技和雕刻?”

    “小王爷,这你可是找对人了,小柳就精通画技,至于雕刻嘛,咱们之中好像没人精通。”

    “小柳如何会精通画技?”李宽好奇,对于他们这些人,李宽也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若是没人精通画技和雕刻,他便打算自己出手,毕竟山水人物不行,画房屋之类的设计图就是,不一定要强求。

    “小王爷不知,您去闽州之后,我便拜了将作大匠为师。”小柳解释了一句,至于为何而拜师,怎么拜的师却没说。

    不过,这已经足够了。

    吩咐思舞等人去忙自己的事,将小柳留了下来,带到书房解释一番,小柳便道:“小王爷,我虽能画出来,但是雕刻却不行,您想要雕刻成版很难。”

    想想,小柳说的也对,画在纸上与雕刻下来完全是两码事,画画容易,但是雕刻却很难,若是做不到精细入微,纸币根本就没什么用处,民间必然仿冒如风。

    不管了,先画出来再说,将裁好的纸片放在小柳面前,李宽一边说,小柳一边画,最终的画作让李宽很满意,台湾的纸币也自此从小柳的手上诞生了。

    纸币的外观画出来了,李宽有了底气,召集了马周等人商议,对于李宽所说的用纸币代替铜钱,马周觉得是天方夜谭。

    不过,李宽一言决断,马周等人的反对无效,留下一句——尽全力寻找会雕刻的能工巧匠,便结束了会议。

    自会议之后,李宽便投身到了纸币的开发之中。

    小柳画的纸币外观很精致,但是光凭精致的外观难以阻止假币的出现,毕竟台湾说不定就有一些画技高超之人,还需要特殊的验定方法,所以他想到了化学反应中的变色,虽说这样的方法不足以完全杜绝假币的出现,但就现如今而言,可以大量的减少出现假币的情况。

    实验不停的实验,实验验证纸币的变色方法,实验纸币不褪色的办法,李宽开始的新一轮的忙碌,哪怕是刘仁轨从广州接来了五万的百姓也没能让李宽走出房间,李宽只是将自己与李渊商定好的计策写给了马周,让马周看着安排。

    至于马周会不会拿冯家的子嗣祭刀,李宽现在没时间去管。

    考虑到自己要掌管台湾的大方向,在一个月之后依旧一无所获的李宽才从房中出来,毕竟他现在的做派完全就像一个搞科研的,而非帝王。

    八月末的阳光很刺眼,情不自禁的的伸手挡了挡,等到渐渐适应了刺眼的阳光,李宽伸了一个懒腰:“马周等人可曾前来?”

    一个多月没有处理政务,没有巡营,全权交给了马周和王翼二人,李宽到底还是不放心。

    虽说他相信马周和王翼等人的忠心,也相信小柳他们来了台北之后能起到监督作用,马周等人不会做出不轨之举,但是不亲自过问,总归不放心,所以在昨日便让怀恩通知马周等人今日前来议事。

    “殿下,众大臣都到了。”

    李宽点点头,来了大厅。

    没有什么客套,让马周把所有的政务汇报了一遍,待马周结束之后,王翼很识趣的说着军中的情况,对于军中的情况,李宽其实并不太担心,他制定的军中条例可不是废话,一遍又一遍的洗脑,反叛之事很难出现。

    “本王今日召你们前来,一来是为了听一听台北最近的情况;二来,还是关于纸币一事,本王想问问雕刻师傅如今找的如何了?”

    实验虽一无所获,但是李宽相信总有弄出的一天,所以他现在关心的是雕刻印刷之事,若无模板,就像他实验成功了也没用。

    “殿下,咱们台湾确实没有符合殿下要求的能工巧匠,恐怕还得回大唐找。”马周回道。

    当初商议纸币之时,李宽便吩咐过寻找能工巧匠,可是台湾如今的人都是些寻常百姓,要不就是厮杀汉子,雕刻什么的不存在。

    “冯家送来的那五万人中也没有吗?”想到冯家那五万人,李宽话头一转:“对了,冯家那五万人是如何安排的?”

    马周一愣:“微臣送来的安排殿下没看?”

    经马周这一提醒,李宽好像想起了什么,记得怀恩曾给过他一封书信,说是对冯家人马的安排,他记得好像被扔了。

    马周也就是那么一问,见李宽在回忆,连忙道:“微臣和王将军等同僚商议之后,便从冯家送来的五万人中挑选了一万人归于陆军,其余的三万五千人,有两万人送到了台中,一万五千人送到了台南,台中如今由小柳代为管理,台南由陈云陈将军代为管理,至于殿下所安排的·······”

    “你是想说冯家子嗣一事?”

    马周点了点头。

    “宾王是如何处置的?”

    “微臣将冯家七子和十五子遣送回了广州,至于其他人如今在台北各县各镇任职。”

    李宽点点头,没在多说什么,对于马周的处理,也没觉得有不合适之处,其实让他来处理他也想不到好的办法,毕竟杀了冯盎的儿子虽说能立威,但是这杀子之仇还是能不结便不结为好,反正有的是其他办法收服冯家送的人马。

    这也就是李渊为何总觉得李宽太过仁厚的原因。

    让马周留下了这一个月以来的政务,便让众人下去忙自己的事去了。

    看着马周处理的政务,李宽发现铜钱的问题依旧是一个大问题,如今愈演愈烈,囤积铜钱的百姓越来越多。

    越看眉头越皱,放下奏本,李宽提笔便写了一份信,递给怀恩道:“怀恩,立即吩咐人带上本王书信,去闽州找本王丈人。”

    苏氏玉行中有一个手艺精湛的雕刻师傅,李宽的目标就是他。

    渐渐回归于政务,但手上的研究也没放下,等到苏父送来了雕刻师傅,李宽的实验还是没能成功,所欠缺的东西太多了。

    纸币模板的出现,让李宽很兴奋,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实验,那一点兴奋也就随风而散了。

    出于安全的考虑,李宽很客气的将雕刻师傅给留了下来,用李宽的话说,海上风浪大,一不小心就是船毁人亡,为台湾做出了如此贡献的人,他怎能让雕刻师傅冒风险呢!

    一边忙着处理政事,一边不断的实验,整整用了半年的时间李宽终于找到了最合适的办法,当他拿到第一张纸币之时已是贞观十年的三月开春之际了,为了造出不易仿造的纸币,连年节都未回闽州。(未完待续)

第390章 银行的产生

    当李宽拿到第一张纸币时,他才发现自己好像想多了,宋朝之后不也出现了银票吗?也没见引发什么大问题,自己这大半年的忙碌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其实台湾造出的纸币和宋朝出现的银票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毕竟银票以银为单位,而纸币是以文为单位,在于解决台湾铜钱不足的问题。

    造出的纸币得到了马周等人的一致赞叹,这种赞叹来自于纸币的美观,对于李宽想要将纸币作为市面上的流通货币,马周等人依旧不看好。

    但是,李宽有办法,所以他带着一批刚造出的纸币来了茶厂和糖厂。

    茶厂和糖厂与百姓息息相关,因为台湾如今百姓的主要收入便来自于两个厂,是台湾铜钱交易量最大的地方,也是纸币发行的最佳地点。

    今日来贩卖茶叶的百姓很不满,因为茶厂收购茶叶之后没给他们铜钱,而是给了一张纸,虽说给的纸小巧精致,但是对于百姓而言,没什么用处,他们要的是铜钱而不是纸。

    吵闹的场面,让管事没办法,只好找到了留在茶厂中的李宽。

    “听说大家对于支付的纸币很不满,只要铜钱。”

    听说?

    “楚王殿下,为何今日不给咱们铜钱,难道就想用一张纸来打发大家吗?”开口的是一个中年汉子,睁着的双眼瞪大如牛,死死的看着李宽。

    “本王告诉你们,从今日起台湾所有的产业收购皆由纸币支付,所谓纸币也就是你们所看到的纸,或许你们会说这纸币有什么用,担心纸币破碎褪色,但是本王告诉你们纸币不会轻易破碎也不会轻易褪色,纸币也就是咱们台湾今后的铜钱。”

    对于纸币取代铜钱一说,在场的百姓张开了嘴,表达出了自己的震惊,一时间,场面鸦雀无声。

    “本王知道,你们用惯了铜钱,对于纸币的肯定有怀疑,但是本王可以告诉你们,用纸币完全没有问题,你们修建房屋购买水泥,可以用纸币支付,购买茶叶也可以用纸币支付,购买糖也可以用纸币支付,凡是台湾出现的所有产业都可以用纸币支付。你们的担忧完全不存在问题,若是你们手中的纸币不能用,大可来找本王,本王替你们做主。”

    由自己一手打造一个国家的好处体现了出来,威望无人可比,在场的众人虽说有些担心,但是李宽的保证还是让他们深信不疑的。

    “至于纸币取代铜钱,本王也是无奈之举,咱们台湾缺少铜钱,大家都知道,有些人开始囤积铜钱,咱们能用的铜钱越来越少,你们可以想象,若是本王手中没有铜钱了,你们以后做工的工钱本王又该如何支付,你们贩卖给楚王府的茶叶、甘蔗,本王又能拿什么支付呢?总不能让你们只干活不给钱吧!天下间就没有这样的道理,你们说是不是?”

    前来贩卖茶叶的百姓大笑不止,高声喊道:“是···是······”

    不可思议······

    跟随李宽一同前来的马周和茶厂的管事等人对视了一眼。

    要知道就在方才,这些人还吵着自己只要铜钱,逼得管事没有一丝办法,必须要李宽出面才能平息众怒,而现在,这就同意用纸币了?

    在马周等人惊讶的目光中,李宽挥了挥手,笑道:“你们也不想,你们将来有了自己的茶园,贩卖的茶叶必然不少,若是能卖几十贯,几十贯啊!那得多重啊!难道抗回去?”一句话问完,便从装着纸币的木箱中拿出一叠纸币,笑道:“想想几十贯的铜钱,也就本王手中的这叠纸币是不是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在场之人再次大笑。

    “你们仔细看看手中的纸币,上门是不是写着字?”见众人低头看着手中的纸币,然后点头,李宽正色道:“这些字就代表着铜钱的数量,上面分别写着一文、五文、十文、二十文、五十文和一百文,写着一文的纸币也就是一文钱,以此类推,写着一百文的就是一百文钱。

    当然,有人会说,咱又不认识字,哪知道收购的管事有没有骗咱们,但是你们仔细看看,每张纸币的大小是不是不一样?若是你能拿到最大的纸币,那么恭喜你,你今日的收入就有一百文钱了,足够一家老小用一段时间了。

    当然,也有人会问,若是有人仿制出假的纸币该怎么办,但是本王可以告诉你们,想要仿制出假的纸币不可能,不说咱们纸币的做工精细,还有其他的地方是旁人不易仿制的,本王今日就叫你们一个查验真假的办法,咱们的真纸币,你放在太阳光下看,可以在纸币的右便的角落里看见四个小字,国泰民安,若是仿制的便不会有。若是你们收到没有这四个字的纸币,可带着给你假币的人到府衙高官,倒是本王另有奖赏。”

    听完李宽一席话,有些人还真就拿着纸币在太阳光下看,还就真有四个小字,虽说不认识,但想也知道这就是楚王殿下所说的国泰民安。

    “殿下,您是怎么造出如此精致的纸币的啊?要说这纸币的精致,几文钱恐怕还买不到吧!拿去长安,就是让勋贵出十两银子也会买吧!”管事好奇的问道。

    管事并非是李宽安排的托儿,有此一问纯粹是好奇,而纸币的精细程度,也的确能让长安城中的勋贵拿出十两银子来购买,这根本就不是纸币而是一副精妙绝伦的画作。

    李宽笑了笑,高声道:“至于怎么造出来的,本王就不说了,但是本王可以告诉你们,纸币是本王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造出来的,别看你们手中的纸币只是一文钱或是几文,但造出这种纸币的花费有何止几文钱啊!”

    见众人渐渐认同了纸币,李宽笑道:“至于纸币是否能用,是否如本王所说,你们大可以去试试,一试便知。”

    李宽所说不假,拿到纸币的百姓开始试用纸币,拿着纸币到水泥厂购买水泥,购买台湾新出的茶叶,在食店购买食物,还真能用,而且用过的都说好。

    比起铜钱来说,纸币确实很有优势,重量轻易携带,而且购买的东西与同等铜钱无差异。

    纸币的发行解决了台湾铜钱不足的问题,让当初那些囤积铜钱之人忧愁不已,虽说没什么损失,但是自己存着一堆铜钱也没用啊!

    而且,能囤积铜钱之人的眼光不差,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铜钱将会渐渐的被大家所遗弃,有了精美的纸币谁还会使用铜钱啊,就是他们自己也开始渐渐用纸币,更别说其他人。

    如何将囤积的铜钱换成纸币是一个大问题,所以找到各县的县长,县长找到了马周,马周又找到了李宽。

    这是李宽没想到的,好在他想到纸币之时便想好了办法。

    对于这些囤积铜钱的人,李宽很不满,但是不满归不满,总不能把这些人下狱问罪了,所以他也只好让怀恩和怀义用纸币兑换铜钱,银行也因此应运而生。

    当然,现在所谓的银行也就是简单的兑换铜钱而已,但是银行的出现是一个好兆头,可以宣传银行的好处,让百姓们有个在银行存钱比留在家里要好的意识存在。

    在李宽的规划中银行可是必不可缺的,毕竟纸币的流通量得要有一个统计,才能做好宏观调控,李宽可不想刚经历了通货紧缩又经历通货膨胀。

    至于铜钱的最终的去向,李宽早已想好了,运回大唐,从大唐购买日常所需,购买人口,收购产业等等,这足以解决台湾残留铜钱问题。

    因为纸币的出现,李宽便成立一个经济部门,这个新成立的经济部,李宽没有交给任何人打理,一切由他一手操办。

    不过,人有力尽时,一个人总归是难以解决所有问题的,更何况他总有老去的那一天,总得培养些接班人,所以在他创立经济部之后,便把思舞、怀义和怀玉带在了身边,结合实际情况手把手的教怀义等人他知道经济知识。

    而将来到底会发展成怎么样,李宽不知道,毕竟一切皆是新创,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摔了跟头才知道改进嘛!

    台湾的发展渐渐走上正轨,李宽对于现在的局面很满意,但是他却变得越发忙碌,时常感叹皇帝真不是那么好当的。

    若非情势所逼,他宁愿做一个富贵闲人。(未完待续)

第391章 再回长安

    富贵闲人,说的很容易,但是首先得富贵,之后才是闲人,但是富贵之后又怎能做一个闲人呢?毕竟身处封建社会,若是没有一点权势,富贵如浮云就不是表现潇洒的一句话,而是表现本质的一句话,上层人士的风一来,所谓富贵便散了。

    犹如明朝时期的沈万三一家够富贵了吧,那时可以说是世界首富,可是最终的结果,还不是皇帝一句话,落得家破人亡的地步,权势才是在封建社会逍遥度日的第一要诀。

    李宽不同于沈万三,他身份地位不缺,可是其中的难处只有他自己才能体会。

    “还是社会主义好啊!”李宽喃喃自语。

    就在他感叹之时,杜荷来了,杜荷的来意李宽知道,再有一个月就是他大哥和长乐公主的婚期,他这个做弟弟又岂能不回长安祝贺。

    “二哥,只有一个月的时间了,您说咱们是不是该起身去长安了。”

    李宽一愣,台湾还有一大堆事等着自己处理,自己哪有时间去什么长安啊!

    “咱们是什么意思?”

    “二哥,您忘了,您之前不是说与小弟一同去长安吗?”

    经杜荷这么一说,李宽想起来了,他好像确实给杜荷提过那么一嘴,没想到杜荷到现在还记得;而且他还想起了自己答应过小芷要回闽州给小芷庆生,算算时间也差不多了。

    言出必行,李宽的人生信条之一,朝杜荷点了点头,让杜荷回府收拾行李,李宽便进了书房。

    去长安并非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就能走的,台湾的发展现在还离不开他,经济部又是初次建立,思舞她们没有一点经验,总得交代一番。

    虽说他自己也没有经验,但是比起思舞她们来说却要好很多。

    让怀恩吩咐护龙卫收拾行李,李宽独自一人趴在书案上写着接下来的计划,这一写便是整整一天的时间,到了第二天早晨才将自己写好的计划整理成册交给了思舞等人。

    回闽州的船上,杜荷显得很兴奋,在甲板上来来回回,什么事都要插一脚,一会儿跑到舵手身边说方向错了,一会儿对着海面上的海鸥吟诗作对。

    刚想夸一夸海鸥那矫捷的身姿和雪白的羽毛,就看见一道黑色闪电从空中落下,海鸥雪白的羽毛翻飞,听见一声惨叫传来。

    “小黑,你怎么能对海鸥下手呢?”杜荷很不满,教训着此时已落到甲板上的小黑。

    小黑,李宽当初养的那只雏鹰,如今已然成了天空的霸主。

    当初,李宽将小黑喂养大之后,本来是将小黑放生了的,毕竟是天空中的霸主,留在人身边算怎么一回事?本以为小黑不会再飞回来,没想到过了两个时辰之后,小黑带着一只野兔回来了。

    小黑很有灵性,每次外出觅食总要带一些东西回来,不管是蛇还是老鼠,外出归来的礼物从来不缺,见小黑自愿留下来,李宽也就听之任之了。

    小黑很高傲,对于杜荷的不满,连一个眼神也欠奉,专心打理着自己的午餐。

    “都这么大的人,还跟小黑计较,我看你是越活越回去了,给你大哥的贺礼你准备好了吗?整日在甲板上瞎晃悠。”

    听李宽这么一问,杜荷还真愣住了,他只顾着高兴了,礼物还真没准备。

    杜荷盘腿坐在甲板上,想着自己送的礼物,仔细想了想,自己这几年来得到的俸禄和赏赐都不少,钱财不缺,但自己大哥成亲怎么着也不能送铜钱啊!要说有让人眼前一亮的珍宝?

    没有!

    “二哥。”沉思良久,杜荷起身看着李宽笑,要多猥琐有多猥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龙阳之好。

    李宽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浑身鸡皮疙瘩都冒起来了,佯怒道:“有话快说,有屁就放。”

    “那啥,小弟可否到府上的宝库里挑些礼物啊!”

    “没准备?”

    “这不是一高兴,给忘了嘛!”

    “早就知道你小子没准备,二哥给你准备好了。”李宽笑着从衣兜里拿出了一张纸,递给了杜荷。

    杜荷一看,双眼顿时瞪大如牛,嘴巴微张,想了想,说:“二哥,这份礼是不是太大了?”

    “杜伯父病逝,你连孝都没守便来闽州帮二哥,二哥虽然没说什么,但一直记在了心里,这份礼算是二哥对你这些年的一点感激。至于你愿不愿意当做贺礼送给你大哥,就看你自己了。”

    “二哥。”杜荷的眼角有些湿润了。

    “男儿流血不流泪,都已经定亲的人了,流什么马尿。”

    说到杜荷定亲,李宽就想笑,不知回了长安,小胖子知道杜荷和思舞定亲之后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都说近水楼台先得月,这话不假,思舞跟着李宽学习经济,少不了要和制定律法的杜荷打交道,两人本就从小玩到大,而杜荷一直就对思舞有意,一来二去两人定亲也就水到渠成了。

    见李宽无故发笑,杜荷拭去眼角的泪痕,笑道:“二哥不是说男儿流血不流泪只因未到伤心处吗,小弟流泪有什么可笑的。”

    “合着二哥送你的这份礼还让你伤心了,要不你还给二哥,二哥让你去库房随意挑选?!”

    “送出去的礼,哪有收回去的道理。”杜荷耍宝,真当他是傻子啊!长安城的所有白糖产业,那得多少钱啊!岂是一两件珍宝能比得上的。

    没错,李宽送给杜荷的就是长安城的白糖产业,毕竟产业这东西搬不走,而杜荷确实帮了他很多忙,送了也就送了。虽不知道杜府这几年的情况,但杜如晦一去,想来日子也不好过,一笔源源不断的钱财才是最好的礼物。

    回到闽州,闽州的李府也在准备出行事宜,一问才知道,李世民下了圣旨,毕竟嫡女的婚事,没有李渊在场不合适,而且自李臻和李哲出生之后,李世民还没见过,他也像见见两个孩子。

    圣旨来的急,所以李渊等人没想等李宽回来,也不知道李宽会不会回来,打算收拾行李先行离开,才有李宽进门看到府上收拾行装的这一幕。

    两个孩子被李渊等人教导的很好,才一岁多就颇有气质,至少在见到李宽的时候没有唯唯诺诺的跑到苏媚儿身后藏着,反而颇有兴致的打量着李宽。

    “才大半年没见,你们就忘了啊,眼前这小子可是你们心心念念的父王。”李渊喝着茶,打趣着李宽:“看看吧,祖父当初不让你去台湾你不听,现在两个孩子都不认识你这个做父王的了。”

    李渊对两个重孙儿很满意,还有两三个月才满两岁就已经能有条有理的说话了,完全继承了孙子聪慧的头脑。

    听到李渊的这番话,两个孩子认真想了想,然后脆生生的叫了一声父王,弟弟明显比哥哥要活泼许多,喊过之后,哥哥只是打量着李宽肩头的小黑,而弟弟则是开口问李宽肩头的小黑是什么东西,一边问还一边拉着李宽的裤脚,想要爬上去亲手摸一摸。

    将小黑赶到了大厅中的沙发上,李宽一手抱起一个儿子,笑道:“这是小黑,是老鹰,你们现在还小,等你们大些了父王就让小黑陪你们玩好不好?”

    “好。”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听得李宽心都快化了,一人亲了一口就把两个孩子放下了。

    又不是贴心小棉袄,两个儿子抱着挺累人的。

    李宽腹议了一句,走到了吩咐仆从收拾东西的苏媚儿身边笑道:“不用让他们收拾了,反正长安什么都有,咱们到时在长安购买便是。”

    “那可不行,长安的王府可没有拿得出手的礼物,您忘了您曾吩咐将长安王府的奇珍都运来闽州了。”

    “贺礼本王已经准备好了,不用再准备了;再者说,咱们又不是不回来,你看看院子里放的东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搬家呢!”

    苏媚儿一看,只见庭院中放着一堆又一堆的东西,就是十余辆马车也装不下,随即赫然一笑。

    既然李宽将礼物准备妥当,也就没什么准备的,顿时就闲了下来。

    当然,闲下来的人也就苏媚儿和万贵妃而已,府上的仆从和侍女还得将准备的东西再次搬回原处。

    轻装简从,去长安用不了多少时间,所以李宽不急,在闽州悠闲了七日,等到了四月十九,李宽亲手做了蛋糕,给小芷过完了生日才从闽州出发。(未完待续)

第392章 不孝孩儿回来了

    徐文远、李纲、孙道长等人一个不缺,大大小小一群人,单单是人坐的马车就有十来辆,这让苏媚儿感慨连连,幸好自家夫君回来制止了,若是按照自己的安排,这得要多少马车啊!虽说闽州候官是养马基地,王府不缺马,但是马车确来不及赶制。

    李宽不知道苏媚儿的想法,他现在正和李渊等人在看路边修路之人,水泥路修建快两年,从闽州到关中的水泥铺设取得了阶段性的成功,已经有很长的一段路程可以通过了。

    和李渊说说台湾的情况,再听听闽州的发展情况,一路上倒也不显无聊,就是李纲说自己此次回长安之后不再返回闽州让李宽很忧伤。

    落叶归根,深入骨子里的思想,李纲亦不能免俗。

    听到李纲的咳嗽声,李宽越发忧伤。

    倒不是因为学城少了一位大儒的教导,而是忧伤李纲的身子,李纲年纪大了,花白的头发快掉光了,牙齿也快掉光了,说话漏风,听孙道长说李纲可能也就这两年的事儿了。

    去年回闽州之时还见李纲身子骨硬朗,李宽怎么也没想到也就半年的时间,身子就不行了,亲自给李纲诊了脉,黯然长叹:“师父,去年徒儿回闽州之时李师父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怎么·······”

    李宽说不下去了,有些哽咽。

    “年前,老李得了一场大病······”

    或许受李宽情绪的影响,也或许是想到了这些年和李纲的情谊,孙道长也只是说了一半便没再说下去,只剩下黯然长叹。

    李纲倒是看的开,笑着问沉默的几人怎么了,说生老病死人之常情,活到他这个岁数已经足够了,若不是这些年吃得好睡得好恐怕早已经去了,如今也到时候下去陪陪自己老妻了。

    知道李纲的情况,也就这两年的事,李宽当即在马车上写了一份产业分利的合同交给了李纲,整个关中五成的茶叶利润,很吓人,但这一切都是李纲应得的,作为一家之长没留在长安照看子孙的前途,而是去闽州帮他这个徒弟,给什么东西都不多,毕竟这些年的关爱和恩情并非金钱能折算的。

    听到李宽一番深入肺腑的感激之语,李纲满怀欣慰的笑了笑,知道徒弟的意思,李纲没有拒绝,也知道李宽将来的打算,所以给李宽提了一个请求,让李宽离去之时带些孙儿去台湾,没能在长安照看子孙的前途,李纲自己也觉得对子孙亏欠良多,也就是知道自己没两年可活,才提出这个请求。

    李宽当然没拒绝,且不说李纲对他恩情,单以台湾的情况,他乐意见到大唐的任何人移居到台湾。

    马车慢慢悠悠前行,在路上走走停停,过了半个月才赶到长安。

    此时已是傍晚,烦人的净街鼓声像是永恒不变的一般催促着众人的脚步,守卫明德门的将士无聊的打着哈欠,此时该出城的百姓早已出城了,用不着他们巡查。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原本打着哈欠的士卒顿时来了精神,只见几十骑精锐的银甲骑兵,在官道上呈介字形突进,紧紧的护卫着中间的十余辆马车。

    铁马金戈,锋利的戈刃熠熠闪光,身着的银甲在夕阳的照射下散发着炫目的光彩,黑色的大旗,银色的头盔,相得益彰,马蹄狂奔,卷起腾腾烟尘。

    楚王回京了。

    黑色大旗上绣着鲜红的楚字,像似用鲜血写上去的一般,夺人醒目,震慑人心,整支队伍就像一把银色的利刃,朝长安城刺来。

    因为长乐公主出嫁一事,从各地赶回长安的王爷车队见了不少,有如此气势的王爷车队,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

    李宽也是没办法,眼见就要关城门了,他只好让人加快速度,毕竟守城将士也不容易,何必让人为难呢!

    像李宽这般声势浩大的样子,瞒不住人的,当一行人慢慢悠悠的回到楚王府不久,有不少人大笑着跨过了王府的门槛,这些人身份尊贵,不是王爷就是公主,全是李渊的儿女。

    毕竟大家都在平康坊内住着,相隔不远,知道老爹回来了总得来看看,一来表达下自己的孝心,二来与他们的这个如财神一般的侄儿拉近拉近关系,这一年多的进项,让他们从未停止过笑容。

    李宽不喜欢和这些像闻着鱼腥味的猫一样的姑母、叔叔打交道,借着一路风尘、要给儿子洗澡便告了一声罪离去了。或许是因为和李宽生活了多年,李渊也不喜欢这些凡是以利益为先的儿女,但又不好离开,只能陪着,谁让李宽把他的借口给用了呢!

    与楚王府门庭若市的情况不同,杜府显得很陈旧,哪怕是门前挂着大红的绸布依旧难以掩去杜府的陈旧,陈旧的杜府在这满是勋贵的崇义坊显得格格不入。

    杜荷在门前站立不前,大门紧闭,抬头看着那龙飞凤舞的蔡国公府四个大字不知不觉流下了两行清泪,蔡国公的衰败早在杜荷的想象之中,毕竟杜如晦去世之后,衰败可想而知,但是他从未想过杜府会衰败成如今这个样子。

    门前的两对石狮子,没有一丝尘埃,但是从石狮子的底部那长满的青苔可以看出,石狮子是近来才有人清洗的,大门新刷的朱漆和陈旧的门槛,预示着这几年很少有人来蔡国公府,虽说大多数东西看上去都是新的,如同新换的灯笼,新刷的大门,但在杜荷眼中却显得十分、万分的陈旧。

    敲响大门,门房老大爷没换,依旧是当年的杜仁,只是更显老态了。

    见到眼前这个黑漆漆的小子,杜仁明显没把他往杜荷身上想,毕竟自家的二公子可是白白净净的文人雅士,哪会像眼前之人,黑乎乎的,长的五大三粗,若是在穿一身粗布麻衣,活脱脱的农家小子。

    “敢问这位公子有何事?”

    杜荷哑然失笑道:“是我啊,杜荷!”

    “二公子?”杜仁不确定的问道。

    见杜荷点头,杜仁犹如被狗撵一般朝杜府大厅中跑。

    杜荷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自语:“我现在有这么可怕?怎么我感觉自己长的挺英俊的呢!”

    还没走进大厅,杜夫人和杜构便带着府上的侍女出来了,看着杜夫人黑发中夹杂的银丝,看着杜构的愁容,杜荷心头一酸,当即跪地道:“不孝孩儿回来了。”

    杜夫人连忙扶起自己儿子,打量着杜荷道:“平安回来就好···平安回来就好,就是黑了也瘦了。”

    杜荷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脸颊,笑道:“黑倒是黑了不少,但是孩儿怎么感觉自己壮了不少,你看看孩儿这肌肉,您捏捏是不是很硬。”

    说着,弯起了手臂,给杜夫人展示自己的肱二头肌。

    一番卖萌耍贱,让伤感的气氛转变为了欢笑之声,被杜夫人抽了一下,还装着很疼的样子,在院子中蹦来蹦去,像一只黑猴子一样。

    杜构有作为一家之主的觉悟,见到杜荷的样子,板起脸教训了一句,杜荷这才停下来给杜构见礼,暗说几年没见,大哥还真是没一点变化都没有。

    岂不知,在他和杜夫人笑闹之时,杜构便吩咐了仆从准备饭食,大哥对弟弟的关心从未缺失。(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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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承包王介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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