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看一场现场版动作片(一更)
她今日的礼服是长纱裙,很轻薄,飘逸又带了几分仙气,造型师silian说符合她天仙攻的人设,这下好了,耐不住月季花的利刺,腰间被扯破了好大一道口子。
姜九笙揉了揉眉头,有点头疼地拿手机拨了苏倾的电话。
那头。
苏倾挂了电话,转身就跑,然后,迎面便撞了人。
真是冤家!
她撞上的正是姗姗来迟的温诗好,手里一杯红酒,一半都泼她裙子上了。
苏倾立马道歉:“对不起,温小姐。”
虽然不待见这姓温的,可今天这里鱼龙混杂,什么人都有,她苏倾演技不怎么样,可演员的自我修养还不错,该装就得装。
温诗好连忙拿了手包里的帕子擦拭,脸色不大好:“没关系。”
她刚巧穿了一身米白色的旗袍,这一杯红酒下去,算是彻底毁了,十分狼狈。
苏倾把外套脱下,披在温诗好身上,做足了绅士模样,温声细语地安抚:“你去休息室等我一下可以吗?我一定给你弄一条更美的来。”
温诗好脸色这才好些,笑了笑:“那就麻烦你了。”
“应该的。”
苏倾笑起来总是坏坏的,杏眼微迷,怎的勾人。
不远处的徐青久愤愤骂了句:“轻浮!”
叫来了下人,温诗好拢了拢披肩,跟着暂离了前院。
徐家别墅很大,两栋三层,中间是玻璃的空中连廊,宾客的休息室安排在了三楼,温诗好站在回廊前,左右犹豫。
正巧,有女人路过,身上穿的是徐家帮佣统一的衣物。
温诗好问道:“休息室是往这边吗?”她指了左边。
女人很恭敬:“那边是小姐的卧房,温小姐,请跟我来,我带您过去。”
徐家的家教,真是无可挑剔。
温诗好随下人去了休息室,有五六间,走廊很长,路过一间休息室,从半敞开的门外,能看见里面人的侧影,穿着纱裙,高挑又窈窕,不待看清,门便合上了。
温诗好放缓脚步,状似无意地问起:“那里面是谁?”
帮佣在前头领路,压低了声音,尽量不打扰到休息室里的客人,回话说:“是姜小姐。”
温诗好眸色微微深了深:“姜九笙?”
“是的,姜小姐的裙子腰间被花刺刮破了很大一块,不太方便下去。”
话到这里,温诗好没有再问了,微微敛了眸,嘴角上牵。
约摸过了十多分钟。
“叩、叩、叩。”
是敲门声,不疾不徐地响了三声,姜九笙拿了条毯子裹着,起身去开门。
打开门,她抬头,目光微凝,十分讶异:“怎么是你?”
再说去借裙子的苏倾,下人带她去挑了两件备用的礼服,可徐家太大,折返时她给转蒙了,老半天也没找到休息室,在里面兜兜转转了一圈,探头探脑的一间间摸索过去。
东张西望、小心翼翼,跟做贼似的。
“你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苏倾立马立正站好:艹,吓姐一跳!
她回头,看着正依在身后墙边的徐青久,义正言辞地说:“什么鬼鬼祟祟,我是来借裙子的。”抬头,定睛一看,有个女人,她立马上前,把手上的裙子递过去,笑得妖娆万千,“美人,能给我送去休息室吗?”
“可以。”被称为美人的下人笑着接过去,被哄得眉眼里都是愉悦。
苏倾很是温柔体贴地提醒:“这条长的是给姜九笙的,这条短的是给温诗好的。”
“好的。”
“谢谢小美人。”说着,她飞了个媚眼,雌雄难辨的一张俊脸,帅得飞起。
女人被逗得掩嘴直笑,捧着衣服离开了。
轻浮!一个大男人给女人借裙子也就算了,还逢人就调戏。
徐青久火爆的脾气压不住了,十分不顺眼,鄙视:“苏倾,你能不能要点脸?”
这毒舌的大少爷!
苏倾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我怎么不要脸了?”她耸耸肩,一副无辜的表情,“就因为我抢了你的裤子踢了你的蛋还送了你壮阳药?”
真是哪里有雷就踩哪里,哪里有伤口盐就撒哪里!
徐青久一点即燃,炸了:“苏倾!”
苏倾被咆哮地往后退了一步,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仍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儿,抱着手笑得像个痞子:“哟哟哟,叫那么大声干什么。”眯了眯眼,凑上去,小眼神意味深长,“我说,你是不是看上我了,然后故意跟我过不去,想引起我注意?”
徐青久:“……”
若论不要脸,绝对没有谁能比得过苏倾,天下无敌了!
他重重哼了一声:“天下的男人和女人都死光了吗?我会看上你?”
苏倾从善如流,话接得很顺溜:“那你就别死皮赖脸缠着我不放!”
谁死皮赖脸了!
徐青久脸都气红了:“你——”
一根白嫩的手指压在了他唇上。
他耳根子瞬间就红了。
苏倾嘘了一声,收回手,然后往后躲,一闪身躲在了墙后面,瞪大了眼往墙后瞧去,瞬间目瞪口呆。
卧槽,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有人偷情!
回廊尽头,男人女人正抱作一团,吻得难舍难分,男人微胖,挺着个啤酒肚,一个转身,把婀娜窈窕的女人按在了墙上,在女人嘴上急切地啃了许久,这才抱着边亲边挪动。
苏倾一把拽着徐青久就闪进了休息室。
他面红耳赤,脖子发烫,傻傻地站着,一脸茫然,反应了好久,恼羞成怒:“你拉我到这来干嘛?”
“嘘,小声点。”苏倾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后,把耳朵贴在门上,仔仔细细地听墙角,激动得不得了,压着声儿说,“卧槽,**啊!”
不止,还天雷地火呢。
门外,男人女人亲吻的啧啧水声一波盖过一波,许久之后,隐隐有女人的呻吟声。
突然,女人急道:“不行,别在这。”
中年男人的声音,又浑厚又急切:“我停不下来。”
“被发现了怎么办?”
“这个点,不会有人过来的。”男人急色得不行,哑着声音哄,“宝贝,快给我。”
女人仍疾言厉色:“不行,万一被发现了,我还要不要混了!”
男人迟疑了片刻,跃跃欲试地问:“那我们进去。”
进去?去哪里?
苏倾反应了三秒,然后拽着徐青久就往房间深处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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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满屏都是有色颜料(二更)
苏倾反应了三秒,然后拽着徐青久就往房间深处走。
他无声地问:“干嘛!”
她拉了拉嘴型:“抓奸!”
徐青久:“……”
不想理这个地痞流氓,扭头要开门出去。
著名导演和著名演员婚外情啊!这一手资料,弄到了还不资源拿到手软。苏倾当机立断就一脚踹了徐青久,他闷哼一声摔在了地上,苏倾就二话不说,把他塞进了床底。
徐青久恨不得弄死她!
她跟着也钻进去了,直接给了他一个后脑勺,一条腿还死死压着他。
徐青久更想弄死她了!
然后,咔哒一声,男人抱着女人开了房门,一边吻得火热,一边拉扯衣服,女人半推半就被推在了床上。
一阵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声里,伴随着男人女人的呼吸声。苏倾立马竖起耳朵,只恨不能爬出去看个现场版。
然后……
真快,真特么快!
等男人女人整理好衣服出去后,苏倾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录音时间,一脸嫌弃:“中看不中用,居然才十八分钟!简直弱爆了!”
“……”
这荤素不忌的流氓!
徐青久慢吞吞从床底下爬出来,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光线昏暗,他脸颊有隐约的绯红,问:“你、你录这个干什么?”见了鬼了,结巴个毛!
苏倾边保存录音,边顺口回了句:“回去听啊,再回味回味,晚上听的话肯定更有感觉。”
面红耳热的徐青久:“……”
太不要脸了!
苏倾噗嗤一声,乐了:“这你都信?你还挺纯情嘛。”
徐青久脸更红了,平时性子火爆,也不是嘴拙的人,偏偏这会儿说什么都不对,省得这小流氓又荤话连篇。
苏倾把录音加密了,这才没再调笑,正儿八经地说:“我看上金导的新剧了,要拿着录音去跟他探讨探讨哪个角色最适合我。”
徐青久哑口无言了半天,憋了句:“……你真无耻。”
真的,没见过这种人,又痞又坏又无耻还卑鄙的家伙,什么样的环境能造就这样的极品,他想不出来,觉得正常的男人不应该是这个德行。
苏倾完全没有一点被鄙视了觉悟,大大方方地给了个微妙的眼神:“谬赞了谬赞了。”她藏好手机,话锋一转,凑过去,笑得贼兮兮的,“你脸红什么?”
徐青久立马瞪眼,否认:“我没有。”
“哦?”她又凑过去一点,稍稍垫脚,便与他一般高,突然对着他脖颈吹了一口气,“你耳朵都红了。”
说着,还不够,苏流氓伸手就去碰徐青久红通通的耳垂。
他猛地后退,气急败坏地吼:“别碰我!”一副受了惊暴跳如雷的样子,龇牙咧嘴像只要发怒的小狮子。
苏倾玩心更大了,有意要逗逗他,挑了挑眉峰,眼珠子往下一瞟,落在徐青久腹下:“徐青久,你是不是起反应了?”
随时随地、毫无下限地耍坏,还满嘴黄色颜料!
徐青久语塞:“你、你、你——”
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只恨不得把那家伙那双乱瞟的眼睛给抠出来才解气。
她还见好还不收,继续打着趣,贱兮兮地问:“要不要我帮你?”
徐青久彻底炸了:“滚出去!”
她就不滚,笑得贼坏,抖抖眼皮:“别害羞嘛,我帮你啊。”
说着手就要伸过去。
徐青久立马拽住她作乱的手,身体猛地后退,重心不稳,整个人往后栽,下意识就拉着她,一起倒在了那张刚刚翻云覆雨后**味还没散去的床上。
她的手,好死不死,按在了他那里,本来没起反应,这么一按……
徐青久:“……”一股燥热从身下开始,瞬间上了脸,爆红!
苏倾愣了三秒,抖着手挪开,然后一本正经地评价:“看来壮阳药你可以不用吃,很,”想了很久,“很健康嘛。”
他居然对一个男人……徐青久滚了滚喉咙,然后一把推开了苏倾,踉踉跄跄,风一般地仓皇逃窜了。
身后,某人:“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诶,苍天饶过谁啊!
隔着一条走廊,也是宾客的休息室。
温诗好推开一间的门。
帮佣正在里面收拾,回头喊了一声:“温小姐。”
她诧异:“姜九笙呢?”手里还拿着一件礼服,道,“她的衣服刮坏了,我过来给她送衣服。”
帮佣是个中年女人,微胖,很和蔼,回话说:“应该不用了,刚刚一位先生过来带姜小姐出去了。”
温诗好脱口问道:“你认识那位先生吗?”
徐家的帮佣显然都受训过,今日来的宾客基本没有不识的面孔,可唯独那个男人……中年女人摇了摇头。
温诗好没有再问,转身走出去,到了门口,又回头,迟疑了许久:“还有件事问你。”
“温小姐请问。”
她走近,把手上的镯子取下来,递过去,压了压声音:“姜九笙的腹下,有没有疤痕?”
对方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开了口:“那位先生用衣服遮住了,我没有看到。”顿了一下,补充,“是一位相貌十分出色的先生。”
温诗好颔首,把手镯放在了桌上:“不要和人提起我。”
“我明白的。”
随后,温诗好出了门。
屋里的中年女人张望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将手镯收起来。
二楼,是徐家的主卧楼。
时瑾领着姜九笙进了一间房间,装修摆设都很简单大方,看得出来是男士的房间。
她问:“这是哪?”
时瑾说:“徐医生的房间。”
姜九笙不明:“带我来这做什么?”
方才时瑾来敲她的门,说是徐医生邀请他来的,虽然不是特地来徐家找她,可见到了,还是会心悦,便鬼使神差地随他过来了
她身上,还穿着时瑾的外套,很长,是很经典的毛呢外套。
时瑾转过身来,靠着背后的书桌,目光如水洗,望着她:“你的衣服,需不需要我帮忙?”(未完待续)
078:手能做的一二三件事(三更)
时瑾转过身来,靠着背后的书桌,目光如水洗,望着她:“你的衣服,需不需要我帮忙?”
姜九笙忍不住嘴角轻扬:“要怎么帮?”
他认真的口吻,说:“手术缝合是我的强项。”
真谦虚,耶鲁大学的教科书里还记着时瑾首创的缝合法呢。徐青舶依在门边,晃了晃手里便携式的医药箱:“没有针线,手术缝合针要不要?”
时瑾看了看姜九笙的裙子“也可以。”
所以,这要给她的裙子做一场手术?
姜九笙有点目瞪口呆了。
时瑾接过医药箱,对徐青舶温声地说:“你可以出去吗?”
卸磨杀驴!
徐青舶啪的一声摔上了门。
姜九笙抿嘴轻笑,觉着徐医生当真是个有趣的人。
时瑾提着医药箱,搬了张椅子放在她跟前,她安安静静地看他,一副随他摆布都愿意的神色。
时瑾抬手,刚落在她领口,动作又停顿住。
他说:“冒犯了。”
姜九笙摇了摇头。
他这才脱了她的外套,毛呢外套下的纱裙,腰间刮破。
她站着,他坐着,目光不偏不倚落在她腰腹,一截又细又白的小蛮腰,稍稍往上,有一处纹身,是一朵花,黑色的,很妖异。
他盯着那纹身看。
姜九笙解释:“是手术留下的疤。”停了一下,又道,“纹身大概是曾经年少轻狂。”
为什么说大概?
因为不记得了,十六岁出了事故,事故之后丢了记忆,多了这个疤、以及这个谁也不知道寓意的纹身。
时瑾点点头,稍稍俯身,修长的手指落在她刮破的裙上,低低说道:“是荼靡。”
他低着头。
姜九笙站着俯视望去,他的发很黑,有些软,修剪得较短,随意又普通,偏偏,配上他分明的轮廓,好看的刚好好。
美人骨相,即便不是初见,已经能惊艳的目光。
目光太过放肆,姜九笙收了收,不露声色地转了转眸子,尽量语气平和:“时医生也知道?”
她打趣他时,便喜欢喊他时医生。
时瑾突然抬头:“末路之美。”他说,看着她的眼,“它的花语是末路之美。”
姜九笙诧异:“时医生懂花?”
她印象里的时瑾,大概更学术一些,花这种风雅却虚华的东西,适合文人,时瑾他啊,还是更适合手术刀,那样冷硬又利索的东西,是救赎,却带着致命的杀伤力。
时瑾摇了摇头:“是不太懂,只是恰好知道这一种。”
哦,原来他喜欢荼靡,嗯,她记住了。
他们真有缘,天造地设,姜九笙如此想着,嘴角越发压不住上扬的弧度。
时瑾看完她腰间刮破的地方,然后把医药箱放在腿上,开了箱子,找了一种稍稍尖细的手术针,缝合的线也是外科医用的手术线,还有一把尖头的手术剪。
大概每个外科医生家里都有这样一套工具,姜九笙想。
处理好了针与线,时瑾抬头,恰当又礼貌地知会她说:“我尽量不碰到你。”
姜九笙想说,碰到也没关系啊,她愿意给他碰的。张张嘴,还是说不出这么放浪的话来,便点了点头。
他垂下眼睫,然后专注地缝她的裙子,细长的金属缝合针在他指尖进出、移转,不疾不徐,动作斯文又优雅。
姜九笙不懂外科缝合,只觉得手法漂亮得不成样子,尤其赏心悦目。
她低头,看得有些痴迷,脱口而出:“你做手术的时候也是这样吗?”
时瑾抬头看她:“怎样?”
他的眸子是深深黑色,一点儿杂质都没有的纯色,专注看人时,深邃又神秘,像一望不见底的仲夏夜星空,缀着最漂亮的光。
禁欲又迷人。
五个字,话到嘴边,姜九笙抓着最后一丝理智,改了口:“这样专心致志。”
时瑾点头:“嗯,是职业习惯。”然后继续垂眸,右手拿着缝合针,左手是手术剪,缠绕了几下,手法很快地打了个漂亮的结,剪掉多余的线,笑笑,“好了。”
姜九笙看了一眼,还真看不到针脚,远远地看倒更像褶皱。
真是神乎其神。
时瑾有些好笑地看着她瞠目结舌的模样,解释说:“这是外科的皮内缝合,是疤痕最小的一种缝合手法。”
姜九笙看了又看,仍旧看不到针脚。
他低头收拾工具:“缝合难度比较大。”停顿了一下,“不过,我刚好在行。”
她笑吟吟地夸:“时医生,你真厉害。”
时瑾抬头,浅浅笑了:“谢谢。”
似乎一直在等这句夸赞,眼眸都瞬间亮了,像万千星辰落进了眼里。
姜九笙哑然失笑。
他站起来,看了看她的裙子:“可能还需要撕一截你的裙摆,大概十厘米宽。”
她点头,问:“需要我坐下吗?”
“不需要。”时瑾把椅子挪开,蹲在她面前,小心地提起她的裙摆,露出一双纤细的小腿,他抬头,看着她说,“若是撕坏了,我的赔你。”
姜九笙从善如流:“好啊。”
因为是他,撕她的裙子也没关系,若是他人,定要回以一脚吧。
动作很温柔,却异常快速,他一气呵成,撕了她的裙摆,不多不少,刚好十厘米,外科医生的精准度,真是分毫不差。
然后,他将撕下的裙摆折叠成了一朵花,缝在了她腰间那道褶皱上,裙摆微微毛边,稍稍往外翻,像极了含苞的花骨子,恰到好处,随意又颓然的美感油然而生。
这双漂亮的手,当真无所不能。
姜九笙觉得时瑾若是不当外科医生,还可以去当服装造型师,简直完美。
她站直,张开手提了提裙摆,转了一圈:“好看吗?”
时瑾点头:“很漂亮。”
他笑容浅浅,眼睛漂亮的一塌糊涂,姜九笙胸口那颗心,也跳得一塌糊涂,几乎没有过脑子,她冲口而出:“时瑾。”
“嗯?”
“我——”
话到嘴边,未锁的门突然被推开。
“笙笙!”
是苏倾,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姜九笙鼓足的勇气,瞬间偃旗息鼓了,有些懊恼,又有些遗憾,低头,不看时瑾了。
苏倾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别人,大吃了一惊,目光不由得来回转悠,试探试探:“这位是?”(未完待续)
079:演唱会后告白
苏倾这才发现屋里还有别人,大吃了一惊,目光不由得来回转悠,试探试探:“这位是?”
姜九笙耳根子还在发热,没说话,时瑾颔首问好,简简单单道了淡淡二字:“时瑾。”
这样貌,这气质!
啧啧啧,盛世美颜闪瞎她的眼了!苏倾赶紧把放肆的目光收回去,自我介绍说:“我是苏倾。”
时瑾点点头,没有多做攀谈,站到姜九笙旁边,不言不语,目光温和又克制有礼。
这氛围……
很微妙啊,苏倾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看时瑾,又看了看姜九笙,没怎么瞧明白,这才切入主题:“笙笙,我有话跟你说。”
姜九笙点头,收了收思绪,然后看向时瑾:“结束了一起回去?”
“好。”时瑾拿起外套和医药箱,神色温文尔雅,“我先去徐医生那里,走的时候给我电话。”
姜九笙点头。
时瑾便出了房间,并将门带上。
姜九笙这才收回目光,看向苏倾:“要跟我说什么?”
苏倾指门口:“刚刚出去那位是谁?”
对方对答如流,坦然自若地道:“我单相思的人。”
单相思?
“……”苏倾懵了好一会儿,“你没开玩笑?”
摇滚巨星姜九笙会单相思男人?她可是被圈内男人评为最望尘莫及的女人,要仙气有仙气,要攻气有攻气,可妩媚可冷艳可慵懒可野性的姜九笙会单相思?
噢,苏倾难以置信。
姜九笙摇头了,说没有开玩笑。
苏倾着实惊到了,不过转念一想,刚才那个男人……嗯,真特么相配。大概也只有那样一个只用一眼就能让人惊艳了整个人生认知的男人才刚好能配姜九笙。
想明白了,苏倾当机立断,鼓励姜九笙:“笙笙,快,睡了他!那样的极品,睡了就赚到了!”
姜九笙:“……”
苏倾思维跳脱,托着下巴突生一股自我怀疑的颓靡来:“妈呀,那颜值要混了娱乐圈还有我什么事。”话锋突转,她意味深长地瞄了姜九笙一眼,“哦,我推门进来之前你要干嘛?我看你一脸春心荡漾啊。”
姜九笙没有遮遮掩掩,大大方方承认:“要告白。”
苏倾有点不可思议:“就这氛围?”
“我也觉得不妥。”她神色恹恹。
刚才确实有点情不自禁。
她有点苦恼,是不是要挑个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香槟玫瑰月上楼?网上说氛围好成功率能高点,万一被拒绝了……
姜九笙眉头狠狠一拧。
苏倾就静静地看着她一会阴来一会儿晴,突然颇为感慨:“活久见啊,我们笙爷也有为了男人苦恼的时候。”
姜九笙不想被她打趣,换了话题:“你找我有事?”
“哦,差点忘了正事。”苏倾正经了颜色,问她,“金导的贺岁电影,主题曲你有兴趣吗?”
金导是业内的明星导演,他导的片子素来独占鳌头,不论是演员还是配乐,都十分炙手可热。
姜九笙就事论事:“很多大牌歌手都惦记着,我摇滚圈的,优势不大。”她虽歌路广,可到底只是在摇滚圈里大热,综合知名度还不够。
苏倾立马拍拍胸脯:“我帮你啊。”好东西,自然要想着好姐妹。
姜九笙兴致勃勃:“哦?怎么帮?”
她赶紧摸出手机,晃了晃,得意洋洋地说:“我有金导出轨的证据。”
“哪来的?”
“他和邓敏敏在休息室偷情,被我逮了个正着。”关于徐青久那一段,她很有良心地没有张扬出去。
圈子里谁不知道金导的老婆是个厉害的,金导再怎么胡搞,回了家还是照样要跪键盘,所以说,苏倾手里的录音文件可是绝杀!
姜九笙竟无言以对,这捉奸上位的事,大概整个娱乐圈也就只有苏倾干得出来,还干得如此漂亮。
正事说妥了,苏倾这才注意到:“诶,你裙子怎么回事?”
姜九笙轻轻抚了抚腰间那朵裙摆缝的花儿,懒洋洋地笑着:“好看吗?”
苏倾猛点头。
姜九笙眉宇都是愉悦,眼里细细碎碎柔光全是得意,她说:“时瑾给我缝的。”
这浓浓的炫耀!
这一定是个假的姜九笙,被美人勾走了魂魄。
九点的时候,莫冰来电话,说林安之杀青宴上醉了,她来不了,让小乔来接她,姜九笙直接拂了,说坐时瑾的顺风车,隔着电话都能听出她的好心情。
生日宴也快到尾声,三两成群的人都聚在一起,构建构建塑料情,洽谈洽谈合作案,姜九笙兴致缺缺,便和时瑾提前离开了,没和别人打招呼。
她坐到副驾驶,说的第一句话是:“苏倾,她是女的。”
时瑾轻笑出声。
姜九笙微窘,将目光移向车窗外,坐得笔直,有点局促,耳边,时瑾的声音隔得很近:“安全带。”
她转头看他,一时有点愣。
时瑾俯身,凑近。
姜九笙呼吸微滞,耳根子发烫。
他伸手过来,似半揽的姿势,绕到她身后,取了安全带,扣上,再退开,回到座位。
鼻尖全是他的味道,像消毒水,也有淡淡薄荷味,带着秋意的凛冽,萦萦绕绕地,散不去。
“时瑾,”姜九笙顿了一下,“等我演唱会结束,我请你吃饭吧。”
顺便告个白。
时瑾很快应了她:“好。”
汽车行驶得很慢,时瑾开车很稳,悠悠荡荡地,开了半扇车窗,凉风吹来,虽冷,却柔柔软软的,催人昏沉。
她裹着他的外套,从车窗倒影的影子里找他的侧脸,然后在眸中细细勾勒,一笔一画处处是精致。
约摸十点,时瑾送她回了公寓,到她睡觉时间了,他掐算得刚刚好。
互道了晚安,是夜,安静下来。
时瑾洗漱完,站在镜子前,没有穿上衣,裸露的肌理分明,水滴顺着滑下,淌过腰腹,那里纹了一朵黑色的花。
是荼靡。
与姜九笙身上的纹身一模一样。
他抬手,看着镜中,指腹一寸一寸拂过,镜中倒映一双漆黑的眸,近乎痴迷。
洗漱台上的手机忽然震动,时瑾拿起手机,微抿的唇忽然松开,浅浅笑意漾开。
是姜九笙的微信。
“粉丝福利。”(未完待续)
080:怀孕了怎么办(二更)
是姜九笙的微信。
“粉丝福利。”
这句话后面,是一首歌,没有伴奏,清唱,是她的三辑主打歌,一首很慢的民谣。
姜九笙抱着枕头,捧着手机不由得笑了笑,莫冰说这首歌里有爱情的元素,问她哪里取材。
哪里?
嗯,应该是时瑾的手,或者时瑾。
时瑾的消息回得很快,几乎只隔了那首歌的时间。
“很好听。”
姜九笙满足地在床上滚了一圈,一边想着如何回,一边将今晚的裙子小心翼翼地收进了衣柜了。
手机连续震动了几下。
姜九笙点开时瑾的微信头像,他的头像是她的照片,上次给他发的那张露背的高清照。
他发过来了四张照片,都是他的手,侧面正面背面都有,灯光很暗,指节修长,是冷冷的莹白色,没有经过处理,因为时间短,也拍得随意,却仍旧遮盖不了一分好颜色,漂亮的不像样。
他回了两个字:“回礼。”
姜九笙嘴角莞尔,一张一张保存在加密相册里,看了又看,回了时瑾一句玩笑话:“想摸。”
后面还发了一个垂涎欲滴的小人儿表情包。
然后……
手机没动静了,时瑾迟迟没有回消息过来。姜九笙有点失落,怏怏地放下了手机。
约摸五分钟后,手机震了一下。
姜九笙立马点开。
是时瑾的微信,简单明了的四个字:“笙笙,开门。”
她怔忡了几秒,跑下床,连鞋子都没穿,只随便套了件外套便踢踢踏踏去了客厅的玄关。
打开门,时瑾就站在她门口,穿着灰格子睡衣,笑着问她:“要摸吗?”
姜九笙毫不忸怩:“要。”
他伸手,给她摸。
姜九笙想,如果时瑾不只是粉丝就好了,她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对一个人依依不舍,让那人的脸、声音、手,所有的一切都萦绕心头。
月上高楼。
酒店杏黄的灯昏昏沉沉,将女人的侧脸轮廓晕染得柔和。
她轻声地唤:“安之。”
“安之。”
“安之。”
躺在床上的林安之毫无反应,外套与鞋子没有脱,满屋弥漫了浓浓酒气。
女人拧了拧眉,眼角有轻微的细纹,正是华纳影视的温书甯,三十过五,风韵刚好,模样在遍地是美人的娱乐圈自然称不是得天独厚,却胜在气质极好。
平素不苟言笑的华纳女强人,这会儿,眼底全是柔情,她俯身,要给林安之解下领带,只是手刚碰到他,他突然睁开眼,用力甩开她。
“不准碰我!”他定定地睁着眼,脸色阴沉得可怕,说,“我有媳妇儿了。”
说完,眼神又涣散开,合上,再度睡去。
便好像只是本能的动作排斥,他根本没有酒醒,只是即便醉成这样,他还是一刻都放不下他心心念念的人,从身到心,画地为牢。
温书甯是知道的,林安之心里藏了一个人,只是不知道,这样深爱,她不傻,何曾会不知道他在逢场作戏,只是,心不由己罢了。
她僵硬地收回手,自言自语似的,像是说给他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安之,不要告诉我。”
“什么都不要告诉我。”
她想过,若是这个男人愿意骗她一辈子,就算再拙劣,她也愿意稀里糊涂地照单全收。
拿了包,温书甯转身出了房间。
林安之的经纪人梁钦正守在门口,见老板出来,连忙上前:“温总。”
“好好照顾他。”
留了这么一句话,温书甯离开了。
梁钦顿时松了一口气,还好错开了,要是那两位撞上了……他不敢想象,心的弦崩得死紧,到现在都没弄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分明不喜欢,可为什么要忍着,为什么要在边缘玩火,绝对不是为了星途,那到底是在谋划什么?
就怕他这一步踩下去,会万劫不复。
一楼大厅,电梯门开。
两双眼眸几乎同时抬起。
莫冰道:“温总。”
温书甯回道:“莫小姐。”
两人并没有私交,一个是娱乐公司老板,一个是圈里的金牌经纪人,君子之交而已。问候过,一进一出,擦肩而过。
电梯门合上。
莫冰拧了拧眉,想起了先前姜九笙的话,又自顾摇了摇头,她亦是知道的,林安之电影的杀青宴就是在这家酒店顶楼的娱乐城办的,作为老板,温书甯会出席也无可厚非。
上了十四楼,莫冰在套房的门口看到了林安之的经纪人梁钦。
她上前:“安之呢?”
梁钦把钥匙递给她:“在里面呢,醉得很厉害。”
莫冰道了谢,拿着钥匙开门进了房间,玄关的灯没有开,她径直去了卧室,开了床头灯,见林安之正睡得沉,外套与鞋子都没有脱,被子被他压得皱巴巴的。
“安之。”
莫冰喊了一声,林安之没反应。
她提了提声调:“林安之。”
几乎是条件反射,他立马睁开眼睛,然后坐起来,醉醺醺的眼迷离了很久才定住,然后看见了莫冰。
他扯嘴一笑:“媳妇儿,你来了。”
笑得真傻。
莫冰无奈,坐到床头,揉了揉他的短发,轻声训他:“怎么喝这么多?”到底心疼他,起身去给他倒热水。
林安之拉住她的手,不让她走。
“怎么了?”莫冰坐回去。
他拽着她的手,晃了晃,喊她的名字:“莫冰。”
“嗯?”
一双醉眼,却异常坚定,他说:“我爱你。”
莫冰笑:“我知道。”
“我爱你。”
“知道了。”
他像个孩子似的,抱住她的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我爱你,我爱你。”
莫冰捧着他的脸,亲了亲他:“怎么了?”
林安之摇头,眼睛红红的,埋头窝在她肩上,声音沙哑,闷闷地呢喃:“你别离开我,就算我做错事了,你也别离开我好不好?”
莫冰错愕,不知他是怎么了。
得不到答复,他很着急,用力箍着她的腰:“你答应我,嗯?莫冰,答应我好不好?别离开我,打我骂我都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像个小孩子一样。
他少年时也是这样。那时候,他刚从孤儿院来她家,一个月里一句话都不说,她以为他是哑巴呢,可冬至那个晚上,他高烧不退,意识糊涂时,就像现在这样,抱着年少的她,一遍一遍求她别走。
莫冰是知道的,林安之极度没有安全感,即便待人冷漠无情,那也定是因为受尽了人间冷暖,受尽了颠沛流离。她永远都不会忘了在孤儿院第一次见他时候的样子,少年一双漆黑的眸子里,一点温度都没有,冷漠、防备,像是将整个世界隔离。
莫冰抱住他,点头答应他:“嗯,不离开你。”
他红着眼,看了她很久很久,然后抱着她,发了疯地吻她,解她的衣服。
“莫冰。”
“嗯。”
“莫冰。”
“嗯。”
“我爱你……到死都会爱你。”
她躺在枕头上,突然泪如雨下。
“安之,你怎么了?”
他什么都不说,重重地占有她,一遍一遍在她耳边呢喃,说他爱她。
一场欢爱,激烈到极致,他在她身上到处都留了痕迹,然后筋疲力尽,却还是不松手,紧紧抱着她。
结束后,她窝在他怀里,嘟囔了句:“怀孕了怎么办?”
回答她的,是他沉沉的呼吸声,莫冰却一点困意都没有,想起了他们十八岁那年,背着父母,偷尝了禁果,是她主动,是她把他按在了阁楼的木板上,像个不谙世事的小霸主一般,说:你以后是我的了,要一辈子跟着我。
十八岁的少年笑起来,爽朗又干净,他说:“好啊。”
那时候天真无邪,天不怕地不怕,抱住了彼此就以为拥有了全世界。
十八岁的少女问同样十八岁的少年: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他说:我想好孩子的名字了,不管男孩女孩,都叫林莫。
十四年匆匆而过,回首时,最美不过童言无忌,不负天地不负卿,少年少女相约着到白头。
只愿历经千帆,归来时,仍是少年。(未完待续)
081:吊打柳絮(三更)
金秋过后,立冬未至。
网络时代,信息更替日新月异。
摇滚团队thenine的巡回演唱会将至,门票一经预售,短短几日便被抢购一空,【姜九笙】、【巡回演唱会第三场】、【thenine主音吉他】、【助阵嘉宾谢荡】等话题都是最近最热门的媒体素材。
在姜九笙巡演倒计时的前几日,新加盟秦氏娱乐的新人歌手柳絮发布了第一张个人单曲,名为《囚徒》,承袭了老东家的轻摇滚风,不早不晚偏偏选在thenine巡演之际发布,宣传也好,炒作也罢,话题度确实得到了空前飙升。
正当粉丝质疑柳絮蹭热度时,姜九笙的数字专辑全网发布,收录的八首歌,不到三日,占据了所有音乐榜单。
主打歌《烟》,结合民谣与田园,独创了轻音乐的新风向。姜九笙三个字,再一次掀起了华语乐坛的热潮。
姜九笙的地下情人007:我老公会作词作曲,我老公会大提琴,我老公会摇滚,我老公还会民谣,就想问,还有谁!
唯爱笙爷:是爱情民谣,居然是爱情!我老公是不是背着我在外面有狗了?
明天我就要重生了:楼上,我就是笙爷的狗!唯爱笙爷
奔三还在吃狗粮:以前听姜九笙唱摇滚,觉得刺激,现在听她唱民谣,觉得畅快,路转粉。
出墙去爬笙爷的床:一边听着《烟》,一边想象着笙爷咬着烟弹吉他的样子,不行,我腿快合不拢了!
江小贺的马甲:不是谁的粉丝,单纯就事论事,柳絮那首歌不错,就是她没唱出来味道,摇滚还是姜九笙唱得带劲儿!
一只不吃胡萝卜的兔子回复江小贺的马甲:英雄所见略同。
如果你主动我们不仅有关系还有孩子:摇滚是谁都能唱的吗?打脸不?疼不疼?柳絮v
我老公姓姜:老公,我耳朵怀孕了,孩子是你的。姜九笙v
……
姜九笙数字专辑的微博热度一时居高不下。
短短几日,摇滚巨星姜九笙大热,相衬之下,柳絮的单曲便显得无人问津了,单曲销量凄凄惨惨。
对此,秦氏娱乐自然不会无动于衷。自从秦四少入院之后,歌手这一块的事务便由秦七小姐接管了。
秦萧轶坐在最前面的老板椅上,双腿侧放,仪态大方,略显强势,将手里的数据表扔在会议桌上。
“这就是你们花重金挖过来的人?”她用指关节敲了敲会议桌,抬眸扫了一眼长桌两边的高层们,谈吐不疾不徐,“说说,公司花了三千万的价值在哪?”
会议室里很静,气氛紧绷。
沉默期间,右边首座的男人斟酌着回了话:“我们的创作团队当时都评估过,这首歌——”
不待男人回完话,秦萧轶便打断了:“觉得这首歌会大火?”
对方不出声了。
秦氏高层都知道,这首歌的原创作者是姜九笙,凭借她的创作才能,没有不火的道理。
秦萧轶指尖轻叩桌面的动作一顿:“嗯,我不反对,这首歌的确很优秀。”语气稍稍停顿,身子后倾,靠着椅背,“可少了姜九笙三个字,没了名人效应与摇滚圈的金字招牌,那它就一文不值。”
在场的一干高层都哑口无言了,谁曾想到摇滚圈的歌迷就特么只捧姜九笙一个,除了她,谁唱都六亲不认。
“柳絮的个人ep制作全部暂停,这个项目我还要再考量。”秦萧轶做了最后决策。
众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
还是右边首座的市场经理斗胆开了口:“七小姐,这恐怕不太妥。”
“怎么不妥?”
“ep收录的歌曲已经定下来了,如果现在停下来,我们损失会很大,”迟疑了一下,市场经理还是战战兢兢地解释了,“而且这个项目四少早就签字确认了。”
秦萧轶似思索了一下,无关痛痒一般:“现在是我在代管这一块,你的业绩考核是我签字,不是我哥。”
市场经理顿时噤若寒蝉了。
这位秦七小姐年纪轻轻,魄力手腕比之四少,高其不止一筹。
之后,便在没有谁提出异议了。
“不用再讨论了,姜九笙唱了民谣,这部门的市场已经不是我们吞得下去的。”秦萧轶整理了文件,“继续下一个议题。”
会议室门口,柳絮咬了咬牙,死死盯着门口,一双瞳孔殷红似血。
女洗手间。
秦萧轶对着镜子,补了补妆,抬头,镜中多了个人影,她回头。
“有事?”
是柳絮,秦萧轶对她印象不深,只记得她之前是姜九笙的键盘手,哦,还有一点,她偷了姜九笙的曲子。
就事论事,这柳絮不是甘于平庸之人。
“秦七小姐。”柳絮似乎迟疑,欲言又止一般。
秦萧轶开了水龙头,慢条斯理地冲了冲水:“什么事?”
“我有件事想告诉你。”
“直说。”她关了水龙头,抽了张纸巾,擦着手。
柳絮咬了咬牙,为难的样子:“谢家师门不和的新闻都是假的,”她顿了一下,孤注一掷的口吻,“谢荡他喜欢姜九笙。”
不仅不甘于平庸,还会煽风点火呢。
秦萧轶喜欢谢荡,在圈子里也不是什么秘密,可到底没谁敢在她面前多嘴。秦萧轶笑了笑:“知道为什么你比姜九笙差了不止一等吗?”
柳絮有些花容失色。
秦萧轶不紧不慢地收拾好化妆包,抬头,看着镜中的人,目光冷傲:“你野心太大,心眼却太小,装不下你的**。”
天宇传媒。
姜九笙录完最后一首歌,从录音棚出来,莫冰递上一杯温水。
“你录的那期真人秀昨晚播了,效果出奇得好。”边往休息室走,莫冰边打趣,“我居然不知道,你一点儿综艺感都没有的样子,居然看起来那么有综艺感。”(未完待续)
082:笙笙坦白心思(一更)
“你录的那期真人秀昨晚播了,效果出奇得好。”边往休息室走,莫冰边打趣,“我居然不知道,你一点儿综艺感都没有的样子,居然看起来那么有综艺感。”
姜九笙不置一词,挑眉看了莫冰一眼。
她的后文来了:“后天有个综艺节目,我建议你去。”以她专业的角度来看,姜九笙在歌手圈的名声够了,就是太低调,歌手又不比演员和流量艺人,曝光率与圈子到底是有限。
姜九笙喝了半杯水,没同意也没反对,问莫冰:“来得及?”
“节目组说等你等得起。”
姜九笙刚拿下了最佳女歌手,正是大热的时候,而且发了新专辑,话题度居高不下,不少节目都想请她。
她考虑了一下:“台本发给我看看。”
“ok,等会儿发你手机,你下午给我答复。”
姜九笙点头。
正事说完了,莫冰开始关心自家艺人的私事:“笙笙,你的主打歌掺了爱情的元素,你还没告诉我你取材怎么来的。”媒体肯定会问,对外说辞得一致。
姜九笙思索了,突然回过头,认真的口吻:“莫冰,我可能要恋爱了。”顿了一下,郑重其事地补充,“和时瑾。”
果然,取材是时医生。
莫冰耸了耸肩:“你当我傻,看不出来?”
姜九笙诧异不已,她从来没有正式告诉过莫冰。
“你看时医生的时候眼珠子都要贴上去了。”莫冰毫不留情得戳穿她,“你醉酒那回,是不是恨不得趁醉把时医生给办了?”
“……”
原来在外人看来她这么如狼如虎。姜九笙苦恼了,是不是太急于求成了?
莫冰瞧着她一脸苦恼的模样,觉着好笑。
其实从知道时医生是姜九笙粉丝时她便猜到了,难怪好端端地突然关心起粉丝管理来。
姜九笙在男女感情这一方面,算得上是资质愚钝了,以至于都这把年纪了,铁树也没开过花,可对象是时医生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意外,莫冰回想一下,这两人确实一直都有苗头,至少,她带姜九笙三年了,没见过她觊觎过谁的手,时医生是唯一的例外。
莫冰突然好奇了:“现在到哪一步了?”
姜九笙进了休息室,关上门,很坦诚:“我还没追到手。”
追。
她居然用了这个词,看来是真栽了。
莫冰突然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慨:“我给不了你建议,我这个人一向单刀直入,不过,强取豪夺不适合时医生,他是个真正的贵族。”
二十一世纪,论君子如兰,莫冰只服时瑾,那样雅人至深的男人,得花心思来求取,哪是一般的凡人。
姜九笙拧了拧眉头,也很一筹莫展,有点急,又不知道怎么下手。
莫冰安慰她:“慢慢来,相信我,你若是认真了,很少会有男人不动心。”这点信心莫冰还是有的,姜九笙可能不知道自己有多迷人,她这个经纪人最清楚不过了,话锋一转,“不过,人没到手之前,我不建议你透露给媒体。”
姜九笙点头,她也是这个意思。
“柳絮那,有没有别的打算?”莫冰突然想起了这一茬。
姜九笙勾了勾嘴角,似笑非笑的:“她不痛快我就痛快了。”想了想,“不用等下午了,你说的节目我去。”
莫冰挑眉:“怎么?”
“我要一首歌的时间。”
“打歌?”莫冰奇怪,她家艺人可还从来没有为了打歌去上什么节目。
姜九笙摇了摇头,意味深长地弯了弯眸:“是给柳絮打歌。”
莫冰了然了,这是要给人添堵吧。
休息室的门被推开了,是谢荡,端了两杯咖啡,他用脚又把门给踢上了。
“姜九笙。”
姜九笙看他:“嗯?”
“给你的。”谢荡递过去一杯咖啡。
姜九笙接过去,闻了闻,原味的,是她的口味,笑着说:“谢了。”
谢荡似乎不高兴,走到她跟前,有意无意地拨了拨额前的刘海,没好气地问她:“你就没什么别的要说?”
姜九笙没反应过来。
他咬了咬后槽牙,又拨了拨耳边的头发,语气又躁又冲:“你看看,我今天是不是特别帅?”
她审视了片刻,认真地点头:“嗯。”
没了?
谢荡气急败坏了,控诉她:“你敷衍!”
姜九笙失笑,不逗他了:“你换发型了。”
莫冰闻言,把目光从手机屏幕挪到谢荡头上,靠!他一头独领风骚的天然羊毛卷居然不见了!
这还是谢荡吗?
他挠挠后脑勺,轻声嗯了一句,用眼尾瞟了姜九笙一眼,脸上写着大写加粗的表情——快来夸我啊,夸我啊!
姜九笙一本正经地评价:“你更适合自然羊毛卷。”
等待夸赞的谢荡:“……”
一秒,他的俊脸就黑了。
丫的,昨天也是她说这个发型好看的。
是这样的,谢荡不是要给姜九笙巡演伴奏嘛,他就拿了本时尚杂志去问她,哪一套衣服好看。
姜九笙当时选了一套,谢荡毫不犹豫地定了另外一套,放话说姜九笙的审美不靠谱,她就随他高兴了,然后他们就从西服说到了模特。
她随口说了句:“这个人长得不错。”
谢荡凑过去,盯着杂志封面的男模,瞅了又瞅,一脸嫌弃:“哪里不错?”分明很丑,没他白,没他高,没他瘦,还没他手好看。
她说:“发型不错。”
谢荡瞄了一眼,不就是烫发吗,他烫出来肯定比这个男的好看一万倍。
然后,他当天晚上就把头发给烫了,留了二十几年的自然羊毛卷,一下通通给捋直了,还搞了个心型刘海,折腾了一个晚上。
她倒好,居然不夸好看。
谢荡气得一把抓坏了造型师精心给他打理过的头发,哼了一声,把姜九笙手里的咖啡抢回去,冷冷瞥了她一眼:“你这种不懂审美的人,没有资格喝咖啡。”
甩甩头,他气冲冲就走了,门被他甩得飞起。
姜九笙:“……”
喜怒无常,是谢荡。
“笙笙。”
“嗯。”
莫冰犹豫:“谢荡他是不是,”话没说完,又收了嘴。(未完待续)
083:危急关头(二更)
莫冰犹豫:“谢荡他是不是,”话没说完,又收了嘴。
姜九笙看她:“是不是什么?”
是不是暗恋你?
莫冰摇摇头,没点破,她家艺人什么都好,就是不太懂男女间那点事,谢荡就更别说了,动作片都没看过的小雏儿,这俩凑一堆,就跟小学生和班主任干架似的,当然,姜九笙是班主任,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谢荡是小学生,翻不过手掌心偏偏还要垂死挣扎。
若是姜九笙真和时瑾走到一起了,那谢荡他……估计要上天了。
当天晚上,谢荡就把造型师给叫来了,他的造型师和姜九笙是同一个,silian罗。
“现在就给我把头发整回来。”谢荡恶声恶气,“要和之前一模一样的。”
这抽的什么东南西北哪股风?
silian端着下巴:“这有难度啊。”毕竟,就是再厉害的造型师也做不出自然卷的效果。
谢荡不管,耍蛮横:“整不回来我就把你头发全部剃了。”
silian:“……”
见过蛮不讲理的,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
第二日上午,姜九笙去录节目,因为时间太赶,只对了台本,并没有彩排,不过节目组完全不介意,十分客套礼让。
是一档室内综艺节目,游戏与访谈并行,有五个主持人,请了四位嘉宾,姜九笙和他们都不太熟,好在控场的主持人经验老道,情商高,很会调动气氛,便是姜九笙这种综艺感为零的艺人也不至于会冷场。
话题抛出来,姜九笙接过主持人的开场介绍语,问候道:“大家好,我是姜九笙。”
言简意赅,一句闲话都没有,洒脱干脆,风格很姜九笙。
主持人赶紧把话接回去:“欢迎笙笙。”
现场观众掌声雷动。
天北第一医院,五楼心外科。
医助肖逸急急忙忙从急诊室跑过来,边推门边大喊:“时医生,时医生!”
时瑾抬头望了一眼。
肖逸喘着气,满头大汗地说:“长安路发生重大车祸事故,病人心包腔内大出血,不能移动,需要在现场实施紧急救援。”
时瑾握笔的手停顿,惜字如金:“伤势。”
“腰椎、颅骨、肩胛和肋骨都有重度骨折,血压已经低至六十,肺部严重挫伤,胸腔内粘连索带撕裂,致命伤在主动脉根部,左心房顶部,撕裂了一道长达四公分的口子。”肖逸语速很快,“胸腔剧烈变形,伤口在心脏最薄弱的地方,出血很严重,心包腔内全是血。”
情况十分危急,以至于,急救电话直接接通到了肖逸这里,整个天北第一医院,应该没有第二个敢接下这个患者的。
时瑾神色无常,依旧泰然自若:“先把现场隔离,准备户外开胸手术。”
肖逸一刻也不敢耽搁:“我这就去通知麻醉科和血管外科。”
节目录制现场,进度条已过了一半,游戏正进行得火热,现场气氛极好,主持人和嘉宾笑成一团。
唯独姜九笙,面无表情。
控场的主持人笑得眉头褶子都出来了:“笙笙,又轮到你咯。”
姜九笙出列,表情认真得不像在玩游戏,虽然配合的动作很僵硬,可架不住她专心致志啊。
“一杯敬天涯,两杯敬倒塔,三杯敬羊驼,四杯,”卡住了,她下意识就问对面的嘉宾,“你叫什么?”
对面那位:“……”忍住笑,“笙笙,我是倒塔。”
刚才被念成‘倒塔’的那一位:“我才是天涯。”
刚才被念成‘天涯’的那一位:“我是草泥马啊。”代号草泥马的主持人忍不住了,捧腹大笑,“我的动作是抽抽,抖肩的是羊驼。”
姜九笙:“……”
台上众人捧腹大笑,观众也是人仰马翻,真的,没见过比姜九笙还要肢体不协调的,而且是个游戏黑洞,绝对的黑洞!
姜九笙有点懵:“那羊驼是谁?”完全凌乱了。
隔壁淘汰区,代号羊驼那位小姐姐站出来:“笙笙,我是羊驼,我上一轮就被淘汰了。”
姜九笙:“……”
比大提琴和吉他的各弦音符位置还难记,她自觉地去惩罚区挑了一个锦囊,递给主持人。
主持人当场念出来:“现场连线手机通话记录里的最近联系人,并在三分钟内设法让对方说出‘你最好看我最喜欢你’这句夸赞话,成功就过关,失败就要喝下我们刚才调的那杯混合饮料。”
综艺节目的惩罚环节总是这么乱来。
姜九笙有点头疼,没了办法,只好让小乔把手机拿过来。
“能否做变声处理?”她询问完,向主持人解释,“他不是圈内人。”
她的通话记录里,最近的联系人是时瑾。
“可以的。”主持人作势要凑过去看,“谁呀,那么神秘?”
姜九笙笑而不语,稍稍背过身,拨了时瑾的电话。
将近十一点,长安路大道被封,几十个交警各个严阵以待,将往来的车辆尽数拦下,红绿灯路口被堵得水泄不通,足足半个小时也没有疏通,不少心急如焚的车主纷纷下车一看究竟,原来是主干道发生了车祸,小轿车与大卡车相撞,一人当场死亡,另一位车主还在抢救。
居然是现场抢救!
警察驻守在最外围,防止观望的路人靠近,医护人员隔离了手术区域,消毒液的味道弥漫得到处都是,只见挤压变形的轿车货车旁边,几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全部半跪在血里,躬着身给血泊里的男人开胸,血腥味混着汽车机油的味道,刺鼻至极。
各种叫不上名字的医用仪器摆放得杂乱无章,现场混乱得不行,围观的路人站得远,只能隐约看见触目惊心的鲜红,以及血淋淋的一双手。
那双手带着手套,正拿着手术刀,骨节修长,动作不紧不慢,是主刀医生。
监护仪突然发出警报,数据显示异常。
麻醉师神色慌乱:“时医生,病人出血太严重,血压极速下降。”
时瑾加快了动作。
“抽吸。”
他音色平平淡淡,毫无波动。(未完待续)
084:时瑾要火了(三更)
时瑾加快了动作。
“抽吸。”
他音色平平淡淡,毫无波动。
一旁的辅助医师突然大惊失色了:“时医生,病人心跳停止了。”
时瑾抬眸,掠掠一眼,便继续专注手上的切剖动作,血出得太厉害,左心房大动脉血涌如注,染红了他蓝色无菌服的衣袖。
找到动脉出血口,时瑾道了一句:“手术镊。”
护士长立马递上。
“给病人做心脏按摩。”时瑾音色很低,平而沉静,“刘医生,快速滴注。”
麻醉科的刘医生立马架起了五个点滴瓶,满头大汗地给病人滴注。
一旁的辅助护士眼都红了,拿了无菌的头带给主刀医生擦汗。
三位辅助医师,两位麻醉师,各个脸色紧绷,唯独主刀医生时瑾,从头到尾眼里半点波澜都没有,即便这样争分夺秒的时刻,他手里那把手术刀依旧有条不紊,快而不乱半分。
“周医生,辅助我,”时瑾没有抬头,“将体温降到二十八度,建立体外循环。”
音色很温和,让人心安。
周医生深呼吸了一口气:“好。”
周遭嘈杂不堪,监护仪上的警报响个不停,还有警车的鸣笛声,全部杂乱无章地揉杂在一起,细听,温和低沉的男声却丝丝缕缕,清润又干净,不疾不徐地响着。
“血管钳。”
“手术剪。”
“抽吸。”
护士长高度集中精神,跟着主刀医生的手术节奏。
伤口在左心房动脉口,血流不止,时瑾放下手中的工具,探入一指,按压。
找到了,静脉血管。
他道:“静脉血引流到体外。”
周医生立马会意。
约摸十五分钟后,监护仪旁的辅助医师惊喜若狂地道:“时医生,病人恢复心跳了。”
时瑾抬眸,看了一眼仪器上的数字,淡然自若地又垂下了长睫,眼睑落了淡淡青灰色,目光比月色清凉。
他伸手:“直角钳。”
一双手修长,无菌手套上全是血,依旧盖不住那般精致美人骨。
真是不论什么时候看,时医生都是如此雅致,即便他手染鲜血,拿着刀,映红了眸,依旧不损一分矜贵与从容。
护士长片刻晃神后立马递上了直角钳。
辅助的医师们都噤若寒蝉,精神高度集中,唯有主刀医生的声音,平静又低沉。
“抽吸。”
“注射hkt液。”
“手术剪。”
“回缝针。”
麻醉科吕医生道:“时医生,病人血压正常了。”
时瑾嗯了一声,放下手术刀,淡淡而语:“收尾缝合。”
护士长立马递上持针器,随后刻不容缓地准备工具抽吸,转过身去时却惊住了。
盲缝!居然是盲缝!
心胸大出血,根本看不到伤口,在没有及时抽吸的情况下要进行缝合,便全凭外科医生精准的探测能力与分毫不差的缝合手法。盲缝在外科手术中并不算少见,可用于心胸动脉的却闻所未闻。
也就只有一个时瑾,能屡次打破外科医学的局限。
“可以了。”时瑾放下手上的持针器,淡淡道,“周医生,麻烦了。”
老规矩,收尾工作由辅助医师来做。
护士长等不及将病人的刀口缝起来,就激动地对病人家属说:“手术成功,手术成功了!”
众人闻言都松了一口气。
紧随其后的是震耳欲聋的掌声,自发地响在围观的群众间,久久,都没有停歇。
太震撼了!
主动脉大出血,即便是在正规的手术台上,成功率也不过百分之十,更何况是车祸现场,稍有不慎,患者势必当场毙命,然而,这场开胸手术却只持续了不到两个小时就完美收尾。
围观的人群里不少路人拿着手机,将手术的全程录制下来,镜头自然是偏颇主刀医生。
是个年轻的男人,身形如兰,便是穿着千篇一律的手术服,依旧出类拔萃,雅人清致。他仍戴着口罩,远远看去,细碎的短发下,一双瞳孔漆黑,微转流光,像浩瀚星空里的一盏潋滟花色。
他背着身,不知与身旁的医生在说什么。
人群里热闹得很,心有余悸的各位看客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初冬之际,不少人都惊出了一头大汗。
两个年轻的小姑娘穿着校服,还站在公交车门口,没回过来神,杵在门口也不上车。
“刚才看得我心脏都快跳出来了。”开口的小姑娘留着学生头,刚齐肩,模样清秀。
同伴摊开手给她看:“我一手的汗。”
谁还不是呢,看着都吓人。
旁边也在看热闹的司机大叔插了一句嘴:“看见没,那个主刀医生好淡定,汗都没流一滴。”
提到主刀医生,十七八的小姑娘一脸萌动,眼眸里能发光,乐着说:“我全程都在看他,拿手术刀的样子太帅了。”
帅……
司机大叔摸了摸下巴,难得点头了:“男人嘛,脸还是次要的,主要是主刀医生那临危不乱的气场——”
不等大叔说完,车门口的两个小姑娘就沸腾了。
“你快看,摘口罩了摘口罩了!”
“我草!这颜值!”女孩揪着同伴的书包带,激动得不行,“他是哪个医院的?我要去邂逅医生小哥哥。”
不知是谁,应了句:“是天北第一医院的急救队。”
“艹,心脏跳不行了,要医生小哥哥治了才好。”
“放学去天北,要不要一起?”
“带我一个。”
司机大叔:“……”
这个看脸的时代,很无奈啊,大叔用余光瞄了一眼,正要上车载客,眼睛登时定住了。
靠,主刀那个,长得真他么俊!
一点,节目录制完,姜九笙是拧着眉头走出录音棚的。
莫冰拿了外套递给她:“怎么了?谁招你了?”
姜九笙耷拉着头,有点垂头丧气了:“时瑾没接我电话。”
“就这个?”莫冰觉得不可思议,她家这朵高岭花居然也有为了男人蔫儿吧唧的时候。
时医生,可能就是来克她家艺人的。
姜九笙继续无精打采,低头敛着眸,思绪飘远。
小乔从休息室出来,出门就撞上了回来的两人,她赶紧把手里的平板递过去:“笙姐,你快看这个。”
姜九笙抬头,兴致缺缺:“嗯?”
小乔激动得面红耳赤:“是时医生,时医生上热搜了!”(未完待续)
085:去医院偷时医生(一更)
小乔激动得面红耳赤:“是时医生,时医生上热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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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么西林里的小仙女:卧槽,就这渣像素我也能百分百确定,小哥哥一人能拉高整个外科医生的颜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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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风不减似狂年:从今天起,我换老公了!
下雨不快乐想呻吟:天啊,同作为外科医生,我跪了!盲缝,是盲缝!心外最玄缝针手法!
来一发儿:看他打结我就知道,这是个医学天才,不是我把键盘吃了。
今天你瘦了吗:二刷中,不行,心脏受不住了,得打10,要小哥哥开胸!
辣条批发零售处:天北第一医院心胸外科时瑾,身高185,体重7kg,血型o型,职称主任医师,婚姻状态不详,家庭住址不详,第一手资料全部属实,请叫我活**!不谢!
不瘦十斤不改昵称:姐妹们,有组团去天北第一医院偷外科小哥哥的吗?
天天吃泡面的泡面头:+1
不穿秋裤好凉爽:+
……
四面八方都是顾总裁:小哥哥,等着我!我去捅个心脏,然后就来找你,要给我摸小心心哦~
姜九笙滑了一路的留言,最后又点开视频,再看了一遍,大概因为距离隔得远,录制的画质并不是很清晰,轮廓甚至有些模糊。
是时瑾,即便他戴着口罩,她也能一眼认出他那双眸子,像极了古画里点睛的笔墨,纯色的黑,分明又深邃,干净得没有一点杂质。
姜九笙连妆都没有卸:“莫冰,去天北医院。”她等不到演唱会了,想告白,怕别人抢。
莫冰一愣:“去干嘛?”笑了笑,调侃道,“组团去偷外科小哥哥吗?”
姜九笙抬了抬左手:“去拆石膏。”
好吧,这个借口很棒!
莫冰好笑,她家这朵冰山花,终于被外科的小哥哥融化得一塌糊涂了。
保姆车快到天北医院时,时瑾的电话打过来了,姜九笙刚接通,时瑾的声音便急着响在耳边。
“笙笙,我刚才在做手术,手机不在身边。”
姜九笙背开莫冰似笑非笑的眼神,转向窗外:“我知道。”
“嗯?”
他嗓音听起来有些倦怠。
姜九笙压了压语调,嘴角弧度微微上扬:“你在车祸现场开胸手术的视频传到网上了,时瑾,”她笑了笑,“你可能要红了。”
确切地说,是已经红了。
时瑾应该是第一个爆了热搜的素人,而且,就内容来看,很正面,当然,兴许是因为他那副极好的皮囊,也很勾人。
皮相好,骨相兼具,还有这副嗓子,哦对了,还有她最喜欢的那双手,姜九笙有些心驰神往,莫名其妙地红了耳根。
时瑾默了会儿,喊了声:“笙笙。”
“嗯?”
他顿了一下,玩笑似的口气:“我趁这个机会进你的圈子如何?”
姜九笙认真想了想,如果时瑾真的入演艺圈的话,貌似也不需要会唱歌演戏,这幅相貌与这身气度就够了,往镜头前一站……
她想,一定会大火。
不过,她的建议是:“你更适合当外科医生。”又补充了一句,“医学界少了你,损失会很大。”
这张脸,更适合她一个人看。
这一点,姜九笙坚信不疑。
时瑾低低笑了:“那我还是继续当医生。”
她隔着屏幕,连点了两次头。
莫冰在一旁看着都觉得牙酸,她家艺人真是被电话里那位吃死了,不过,两人倒出奇得相配。
“你打电话,可有事?”时瑾问。
姜九笙舔了舔唇,没有卸掉口红,她不大适应,又舔了舔,说:“刚才录节目,要连线通讯录里最近的联系人。”她弯了弯眸子,“刚好,是你。”
“然后呢?”他的语气,也像带了笑意,难得像是在调侃。
她问:“什么然后?”
时瑾走开了几步,站在风口,风声灌进电话里,还有他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很悦耳,问她:“连线之后,要做什么?”
“等你看节目就知道了。”
他便也没有追问。
她没挂电话,他就安安静静地等。想想,似乎时瑾从来没有先一步挂断她的电话。
“我现在去医院。”她解释了一句,“要去拆石膏。”
“嗯,我去停车场等你。”
“好。”
心照不宣,像说好了一样,她不用特意请求,他也会知其意,像理所当然。
时瑾挂了电话后,盯着手机里的最近联系人看了许久,勾唇笑了笑,将别的号码的通话记录全部删了,然后整个页面都是姜九笙他才罢休。
出了办公室,时瑾又拨了个号码,简明扼要的直接命令:“网上的关于我的消息,全部撤下来,不要再让笙笙看到。”
电话那头的男声隔了片刻才回复:“热搜可以撤,不过视频和照片已经传开了,要完全杜绝,恐怕有难度。”
时瑾惜墨如金:“那是你的事情。”
“……”那头的人也只能硬着头皮,“我这就去办。”(未完待续)
086:用尸体练刀功(二更)
“……”那头的人也只能硬着头皮,“我这就去办。”
时瑾挂了电话,刚走到电梯口,医助肖逸追上来。
“时医生。”
时瑾看他:“什么事?”
“外科急诊室里突然多了好多病人,说是要挂您的号。”而且都是些年轻的小姑娘。后面一句,肖逸自动过滤掉了,通常在时医生眼里,病人分公母,不分男女。
时瑾听闻,神色淡淡:“我每周五坐诊,开放十个号,没有我点头,都要按正常流程预约。”
看来时医生是知道网上那股莫名其妙吹来天北第一医院的歪风邪气了,没办法,人长得好看,招蜂引蝶也是不可避免的。
肖逸懂了,回:“我明白了。”
时瑾按了下楼键,电梯门开,他直接按了负一楼。
等了约摸一刻钟,一辆保姆车才开进地下停车场,时瑾以家属的名义签了车辆往来记录,这才走上前。
“笙笙。”
姜九笙先下了车:“等了多久。”
他走到她身边:“刚下来。”他说,“我带你去骨科。”
她点点头,嫣然一笑,眼里流光溢彩得好看:“又要麻烦你了,时医生。”
时瑾走在前面两步的距离,恰到合适的距离:“不麻烦。”
莫冰与小乔被扔在了后面,便也就不上去充当电灯泡了,时瑾与姜九笙先后进了vip电梯。
电梯门关上。
姜九笙抬头看时瑾:“下班之后有约?”语气尽量平常随意。
他回:“没有。”
还是别开了目光,姜九笙有些不太自然,说:“我请你吃饭。”想到时瑾不太与人共餐,她便又给了个听起来很合理的理由,“当做是谢礼。”
时瑾看她,她低着头,他浅笑:“好。”
安静了少许。
他说:“很好看。”
姜九笙不知所云:“什么?”
“你化妆的样子,很好看。”
她眼里煜煜生辉,盈满了笑:“谢谢。”
光滑的电梯壁上,映着两个影子,她耳边微红,他眸光温柔,气氛微暖,连电梯里的空气都像带了燥意。
时瑾带她去了骨科,还是之前给姜九笙看手的那位主任医生,建议先拍个片子确认之后再拆石膏。
时瑾便又带了她去放射科,大概因着时瑾领路,走的都是特殊通道,对作为公众人物的姜九笙而言,便也方便多了。
她趁时瑾去拿片子时,问莫冰。
“有没有推荐的餐厅?”
姜九笙平时不太爱出去,对此是一无所知。
莫冰是过来人,自然知道姜九笙醉翁之意不在饭,而在情调,她给予了过来人的建议:“你俩是邻居,在家做会更有感觉。”
这句话,怎么有歧义。
姜九笙想了想:“我只会做泡面和炒饭。”
莫冰又支招了:“小乔熬的酱汁一绝,让她给你弄点,你冰箱里有牛排,我看林安之做过,正反面各煎三分钟就行,很简单的样子,然后再摆上红酒和烛台。”吃饭不是重点,重点是她家艺人一片芳心,莫冰想,“时医生不像迟钝的人,估计一看就会明白了。”
姜九笙觉得莫冰的建议不错,不过……
显然莫冰高估了她的厨艺。
晚上七点,小乔的酱料已经送过来了,还特地帮姜九笙把摆盘都做好了,真的只用把牛排煎一下就完事,结果——
“咣!咣!咣!”
锅铲,锅盖,锅,一个接一个砸地上了,那声响,直接从厨房传到了客厅。
时瑾几乎是跑进厨房的:“怎么了?”
姜九笙囧在那里,揪了揪身上的围裙:“火,”她底气不足,不敢看时瑾,“火太大,喷出来了。”
油放太多了,火就给烧起来了,然后吓了她一跳,锅铲打到了锅盖,连着平底锅,就一股脑滚下地了,还好她躲得快,一锅热油淋得地上到处都是。
怪她,煎牛排倒了一小壶油,如果有一次,她一定只倒半壶。
时瑾看了看一地狼藉,绕开地上的油走到她跟前,问:“有没有烫到?”
姜九笙摇头:“抱歉,晚餐时间可能要再推迟一点点。”
她低头,有点垂头丧气了。
太减分了!
时瑾忍俊不禁,拉着她的手腕走出地上那一滩油:“你去洗个脸,我来做。”
姜九笙想了想,做饭应该是个慢慢实践的过程,她觉得不太可能一蹴而就,就点头了,有点羞窘:“本来要请你吃饭的。”
到头来变成他给她做饭了。
莫冰这个狗头军师,出的什么馊主意。
时瑾很善解人意,温声细语地说:“没关系,你下次再请。”
下次啊……
姜九笙爽快地点头了。
“冰箱里有什么?”时瑾问。
“鸡蛋,西红柿。”姜九笙认真想了想,着重补充,“还有泡面。”本来有四块上好的牛排的,现在都在地上。
时瑾哑然失笑:“去我那边做吧,你洗好了过来。”
姜九笙也只好点头了,烛光晚餐就这么泡汤了,她想,要不要把蜡烛也带过去?会不会显得太醉翁之意?
罢了。
还是别动歪心思了,不是她擅长的领域,容易弄巧成拙。洗漱好,她特地换了一件裙子,当然,也是家居的,不好显得太刻意。
到时瑾那边时,他刚好在厨房切菜。围裙是纯白色的,什么图案都没有,他穿了家居的薄毛衣,浅粉色,袖子挽到了手臂,穿着围裙。
很居家,很阳光,多了两分少年气。
想不到,一个男人能把浅粉色穿得这么清新俊秀,半点轻佻都没有,恰到好处的好看。姜九笙不动声色把目光收回来,靠着橱柜上看他切菜。
动作很优雅,慢条斯理的。
她惊了一下:“这是手术刀?”
手术刀细细长长的,很光滑,闪着光,很衬时瑾的肤色,手本就好看,拿手术刀的样子更让人移不开眼。
“嗯。”时瑾低着头,动作很专注,解释道,“我用惯了手术刀。”
然后时医生就用手术刀解剖了一条鱼,手法干脆利落,而且速度很快,姜九笙全程目瞪口呆。
“你刀功真好。”她由衷地夸赞,每一片鱼肉都片得大小均匀,形状也都一模一样,不愧是天才外科医生的手笔。
“以前在医大有练过,心胸外科的教授要求我们每一刀的精确度要到毫米。”时瑾顿了一下,“而且是用尸体来练。”(未完待续)
087:发放一批狗粮
“以前在医大有练过,心胸外科的教授要求我们每一刀的精确度要到毫米。”时瑾顿了一下,“而且是用尸体来练。”
医大真是个惊悚的地方。
她想象不出来时瑾拿着手术刀解剖的样子,那样一双精雕细琢的手,沾了血会是什么样子?
停止了胡思乱想,她问时瑾:“做什么?”
“牛肉番茄意面和马赛鱼羹。”
刚好,都是她爱吃的。
姜九笙很有诚意地询问:“需要我帮忙吗?”
时瑾放下手术刀,想了想:“可以帮我调两杯酒吗?酒柜的位置与你公寓一样,杯子也在酒柜里。”
调酒。
那就是她的领域了。
姜九笙很爽快:“当然可以,你喜欢什么口味?”
“浓烈一点的。”
嗯,她也喜欢烈酒呢。她问:“冰块在哪?”
“冰箱下层。”
姜九笙绕过橱柜,打开冰箱门,蹲下,抬手就去拉冰柜下层的抽屉,指腹才刚碰到一片冰凉。
时瑾按住了她的左手,不知何时走到她身后,声音从她耳后传过来,醇厚,像酒酿的洋酒。
“你的手刚拆石膏,尽量不要用左手。”他替她拉开了冰柜的抽屉,然后自然地后退了两步。
姜九笙愣了很多时间:“哦。”耳边似乎还有余热,是好闻的薄荷香,缠缠绕绕的嗓音闹得她有点心绪不宁。
真的,她没见过哪个男人,像时瑾这般,在言谈举止都如此恰当合理的前提下,依旧这么诱人沉沦。
也不觉得冰手,脸有些烫,姜九笙抱着一杯冰块快步走出了厨房,出来后,深吸了一口气。
过了不多会儿。
姜九笙在客厅里喊:“时瑾。”
“嗯?”他从厨房走出来。
“开瓶器在哪?”
“酒柜下面的第二个抽屉里。”
她又跑回酒柜去拿开瓶器。
又过了不多时。
“时瑾。”
“嗯?”
她已经把头发扎起来了,用一根筷子盘在就脑后,把额前落下的发别到耳后:“有没有酒精灯?”又用一根筷子沾了沾杯子里的酒,放在唇边舔了舔,说,“白兰地热了一下味道会更好。”
时瑾关了水龙头:“我去给你拿。”
真是好脾气,贤惠得很。
姜九笙觉得,这种男人就该藏起来,偷偷独享,她抿唇笑了笑,低头调酒。
伏特加1。5盎司,基尔希樱桃白兰地盎司,无色兰姆与龙舌兰各1盎司,辛辣琴酒1盎司。
顺序从最度数最低的开始,逐一混合,摇匀,颜色逐渐由透明转至淡淡金黄,酒香散开,最后倒入小半杯可乐,放一片柠檬。
姜博美那个狗鼻子就闻到了,跳上了餐桌。
“汪。”
伸着舌头,它想喝。
姜九笙摸摸它的板寸头:“别叫了,你不可以喝。”
不,它就想喝:“汪汪!”
姜九笙哄:“听话。”
在妈妈跟前,博美皮得有一批。
“汪汪汪!”
它伸出舌头就往酒杯里舔。
姜九笙失笑,端开:“不能喝。”
“汪汪汪汪!”
在厨房门口的时瑾不轻不重地叫了句:“姜博美。”
正抢酒喝的姜博美:“……”
不好!爸爸要生气了!它立马跳下餐桌,躲狗窝里装乌龟去,那逃窜的速度,秋风扫落叶。
姜九笙顿时哭笑不得:“博美好像很怕你。”
“嗯,它跟我不亲。”时瑾说,“它更喜欢你。”
很平常的一句话,怦然心动,她笑了,依在餐桌旁看着时瑾在厨房里忙碌。
是谁说的君子要远庖厨,这句话很显然不适合时瑾,他做饭时的样子十分赏心悦目,出奇地让人心安与舒坦。
岁月静好大抵如此,一杯酒,一只狗,一个可以为了你忙碌的人。
倒好了酒,她在客厅等,本想去厨房帮时瑾,他笑笑说快好了,她便无所事事,开了电视来看。
刚刚好,她白天录的节目播了。
时瑾做好饭端上来时,电视里刚好放到她挂电话,没接通,算她游戏失败,她便去喝了一杯惩罚饮料,味道很难下咽,好在,她表情管理不错,没有失态。
“很难喝?”时瑾将盘子摆放好。
“嗯,超难喝,放了我最讨厌的芥末。”姜九笙站起来,帮忙摆筷子。
时瑾将目光从电视移到她的目光里:“抱歉,没接到你电话。”
不仅手好看,做饭好吃,还贤惠温柔善解人意,姜九笙摇头:“没关系。”
“笙笙。”
姜九笙酒倒到一半,抬起头:“嗯?”
时瑾怔忡地盯着她,许久后,郑重其事的口吻:“你最好看,我最喜欢你。”
她愣了。
这突如其来的表白……
时瑾靠近。
她往后退,趔趄了一下。
他扶住她的腰,接了她手里的已经快要溢满出来的酒杯,嘴角噙着浅浅的笑:“补下午的。”
会错意了……
姜九笙不露声色把视线挪开,看看老旧cd机,看看吊椅,就是不看时瑾,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句:“哦。”
摆好了餐具,相对而坐。
时瑾先尝了酒:“很好喝。”
“下次再给你调。”
最近,她特别喜欢‘下次’这个词。
“好。”
姜九笙心满意足,安静地用餐,口味刚刚好,都是她喜欢的食物,她甚至怀疑,时瑾或许比她自己都还要了解她的喜好。
“你的厨艺是怎么学的?”姜九笙端起酒杯,尝了一口,眯了眯眼,又喝了一口。
“酒太烈,你别空腹喝,先喝点牛奶垫胃。”时瑾倒了杯温牛奶给她,才回答了方才的问题,“网上有视频。”
她乖乖放下酒杯,端起牛奶来喝,舔了舔唇角的奶渍:“我也照着做过,学不会。”
“我会就够了。”似乎觉得话不妥,时瑾又补了一句,“我晚上都会做饭,不忙的话,你可以过来吃。”
求之不得。
姜九笙点头。
时瑾用餐礼仪很好,餐桌上很安静,电视里的声音开得很小,仍然清晰可闻。
男主持的声音很磁性,带了很轻的播音腔。
“笙笙要唱新专辑的主打歌吗?”
电视里的她,化了很精致的妆,大地色的眼影,她微敛眸,冷然又英气,话筒里的声音有些低沉,是姜九笙特有的烟酒嗓,她说:“要唱我前队友的歌,她出了单曲,我也没有送她什么礼物,所以要帮她打歌。”(未完待续)
088:姜九笙要表白
“要唱我前队友的歌,她出了单曲,我也没有送她什么礼物,所以要帮她打歌。”
她前队友的话,是柳絮无疑。
主持人有数了,微微提了提声调,报幕:“有请笙笙带来《囚徒》。”
掌声过后,舞台上朦胧缭绕的雾气升腾,她背着吉他,站在聚光灯下,微微磁性的嗓音一出来,掌声便雷动。
姜九笙的烟酒嗓和气泡音,在整个摇滚圈独一无二。她穿着白色的裙,长发黑眸,将一首歌,唱到极致。
是柳絮的单曲。
不过,稍作改编,音域加了四个度,高音一冲出来,听觉刺激很强,不同于柳絮的演绎,后者平平无奇,虽毫无瑕疵,却没有摇滚的那种野劲儿,而姜九笙,一把嗓子唱得真狠,酣畅淋漓,让人痛快。
她,天生就是唱摇滚的料。
最后一个音落,尖叫声冲出了电视屏幕,整个客厅都喧哗了,吵吵闹闹里,时瑾的声音依旧是轻轻浅浅的,听在耳边缠缠绕绕的。
他说:“你唱得比那个女人好。”很肯定地强调,“好很多很多。”
姜九笙莞尔浅笑:“我也觉得。”
“你是原创?”
她点头:“嗯,这个版本才是最终成品,柳絮那版是最初的样带。”抬头看向时瑾,“怎么听出来的?”
正常来说,不知内情的人,应该都会以为她只是改编了,而非唱出了修饰后的原版。
时瑾不假思索:“脑残粉应该都听得出来。”他看着她,目光灼灼发亮,像仲夏夜的星辰,语气理所当然,却又坚定不移,“姜九笙的歌,别人唱不了。”
确实,她的歌音域太宽,一般人开口就是车祸现场。
姜九笙放下勺子:“时瑾。”
“嗯?”
她迟疑了许久,眸光潋滟,微微凝了光,她问他:“可不可以不当粉丝?”
有点小心翼翼,带了不确定,却又似乎一腔孤勇,笃定而决然。她啊,鼓足了勇气,才敢这样不留后路地走向他。
时瑾却似乎没有明了,动作微僵:“你不喜欢吗?”
姜九笙摇头:“正好相反呢。”
咣当!
他手里的勺子掉在了餐桌上,眸光亮得惊人,怔了许久才开口,声音微微战栗:“笙笙——”
电话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时瑾的话。
他不自觉地咬了咬唇,目光一直定定地看着她,专注灼热得惊人,像一汪漩涡,能把人硬生生地吸进去。
姜九笙失神了片刻,才慌手忙脚地找出电话,接通。
“哥。”
是程会的电话。
那边说了约摸一分钟,姜九笙的脸色骤然变了。
“我马上下来。”
她挂了电话,时瑾问她:“怎么了?”
“家里出了急事,我哥来接我,已经在楼下了。”
时瑾欲言又止,看了看她,将话咽回去,放下餐具,他跟着起身:“我送你下去。”
姜九笙没有拒绝。
餐桌上的东西,她几乎只吃了几口。
时瑾转身去厨房,用袋子装了一盒甜点与一盒酸奶:“是我做的甜点,你在路上吃,你胃不好,晚上不能空腹。”
姜九笙接过他递来的袋子,有些心不在焉:“谢谢。”
他摇头,声音很轻:“别胡思乱想,有什么事给我打电话。”
不知为何,本来很慌乱的,他一开口,心便平静了不少,姜九笙应道:“好。”
他拿了外套和钥匙,送她下楼。
程会已经在小区门口等她,黑色的宾利停在路口,打了远光灯,远远见姜九笙出了小区门,程会按了喇叭。
姜九笙回头,对时瑾挥了挥手,转身上车。
他叫住了她:“笙笙。”
她回头:“嗯?”
似乎有话说,眉宇间紧蹙,眸光忽明忽暗,背着光,月色与路灯的光影照不进去,他把唇抿得僵直,犹豫了很久,却只道了句:“路上小心。”
姜九笙走过去,隔得很近,语气郑重其辞:“等我回来,我有话跟你讲。”
“嗯。”
她转身,迎着车灯的光走近了夜色里。
时瑾一动不动,站在小区门口,看着她上了车。
“那是时瑾?”程会没有立刻发动,朝着车窗外远眺。
姜九笙颔首:“嗯。”
他追问:“你和他走得很近?”
“哥,你先别管我。”姜九笙语气有些急,“爸他怎么样了?”
程会挂了档,一边转动方向盘一边安抚她:“还好发现得早,已经转去了市医院,正在做手术,咱妈在守着,心脏搭桥的成功率很高,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别太担心。”
程父有冠心病,一直很小心,也没发生过意外,若非这次心肌梗塞,他那沉闷又隐忍的性子,也定是不肯去医院动刀的。
姜九笙没有再多问,催促着程会开快些。
程父与姜女士在三线的小县里定居,手术是在市医院做的,晚上好在不堵车,姜九笙与程会晚上十一点赶到了市里。
他们兄妹二人到时,程父的心脏搭桥手术已经做完了,姜女士一个人守在病房里。
程会推门进去:“妈,爸他怎么样了?”
姜女士抹了一把眼睛:“手术很成功。”眼睛有些红肿,这才看到程会身后裹得异常严实的姜九笙,转头就质问程会,“你怎么把笙笙也叫来了?”
程会无言以对。
姜女士对这个女儿,一向‘客套’。
姜九笙把围巾口罩都取下,没吱声,姜女士也意识到话里话外太见外了,解释道:“我是说笙笙那么忙,哪有时间来回折腾。”
“妈,”姜九笙停顿了一下,“我不忙。”
只是姜女士从来不联系她罢了。
姜女士略显尴尬,没有眼神交流,她转头对程会说:“阿会,我在这里守着,你带笙笙去酒店歇息,她是艺人,被拍到出入医院不好。”
总是这样,话不过三句。
姜九笙没有多言,将包放下:“等爸醒了我再走。”
姜女士没有再说什么了,只是让程会去给她买夜宵。
很奇怪,她母亲对她太小心翼翼了,像对待上宾,照顾周到,可拘束生疏,没有半点亲昵可言。
程会出去之后,病房里留了姜九笙和姜女士守着,两人没有一句话,气氛安静地让人不自在,姜九笙拿了烟盒出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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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9:当年的事和身世之谜
程会出去之后,病房里留了姜九笙和姜女士守着,两人没有一句话,气氛安静地让人不自在,姜九笙拿了烟盒出了病房。
她去了天台,没有什么人,便也口罩都懒得戴,点了一根女士香烟,不知为何,心里烦躁得厉害,女士烟本就寡淡,心绪不宁时,就越发显得没味了。
她狠狠抽了两口,按了烟蒂,从烟盒里再拿出一根,刚点燃打火机,指间的烟便被抽走了。
“少抽点。”是程会,手里还提着夜宵,抢了她的烟,直接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
姜九笙兴致缺缺地熄了火,趴在护栏上,敛眸,俯瞰夜市的霓虹,万家灯火的光落进眼里,却暗淡无神,戚戚冷冷的。
“哥。”
“嗯。”
姜九笙转头,看程会:“我是不是抱养的?”
程会神色立马严肃了,板着一张周正斯文的俊脸:“说什么胡话呢?”
她笑笑,没有再说话,放眼望去,上面是星辰月色,下面是灯火夜色。
天上月色,地下夜色,如果有第三种绝色,嗯,那一定是时瑾。
她突然就想到了他。
沉默了许久。
程会突然开口:“你小时候没有养在爸妈跟前,所以才不太亲的。”
姜九笙默不作声。
这种话,八年前,她就听姜母说过了,她十六岁之前都被养在乡下,后来发生了事故,才送来城里做手术,手术留下了遗症,不记事了,之后才养在父母身边。
“我再抽一根。”她拿出了烟,点上,安静地抽着。
薄薄烟雾下,她一双桃花眸,清冷又黯然。
演艺圈都说姜九笙冷冷清清,怎能不冷冷清清,这样家庭养出来姑娘,除了自我防卫,还能怎样。
程会先行回了病房,姜女士正在整理行李。
“笙笙呢?”
程会关上门:“在抽烟。”
“你等会儿送她回酒店。”
姜女士大名姜玥芝,在秦氏的分公司里当保洁人员,性子算不上强硬,就是普通人家的妇人,偏偏,在面对姜九笙时,浑身都是棱角,态度生硬得不行。
“妈,你对笙笙不要太冷漠了。”程会表情严肃。
姜女士折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低头继续:“有吗?”
“你对笙笙,就像对待上宾。”程会拉住了姜女士忙碌不停的动作,压着声音,郑重其事的口吻,“妈,你既然认了笙笙当女儿,就不要让她觉得她像抱养的。”
程会是知道的,姜九笙并不是姜女士亲生。
他的父亲以前是一名司机,母亲是家政人员,因为工作性质,程会0岁之前一直生活在国外的姑姑家,八年前,父母突然换了工作,他才回国,家里便一夜间多了个妹妹,他不是未成年,自然不信父母对妹妹解释的那套说辞,问了姑姑才得知,这个妹妹哪是什么亲生,而是寄养的。
他私下询问过母亲,母亲只说是乡下亲戚的孩子,病了没钱治,才送过来的。
程会当然是不信的,可母亲再也不肯多说一句,他便也没有再探问,笙笙那里,便随了父母的说辞,瞒了她并非亲生的事实。
可姜女士的态度……
“臭小子,”姜女士推了程会一把,凶巴巴地,“还教训起我来了。”
会打会骂,这才是母亲对子女的态度。
“总之,笙笙那里,你注意点。”
这板正严肃起来的样子,跟他父亲一个样儿,姜女士没好气地吼:“知道了,滚开,别挡着我收拾。”
程会笑着躲开。
过了会儿,他正色,又问了句:“妈,笙笙真的是乡下亲戚的孩子?”
姜女士低着头,隔了片刻才回答:“不然呢?我还能上哪去捡那么大个孩子。”
“那笙笙以前认不认识一个叫时瑾的人?”
姜女士脸色骤变,语气显得不耐烦:“什么时瑾,我没听说过,你别啰啰嗦嗦问个不停了。”
事关姜九笙,一向脾气温和的程会有些不依不饶:“当年笙笙在医院昏迷不醒的时候,有个年轻的男孩子来看过笙笙。”
那时程会守在医院,只见过那个少年一次,模样好看得惊人,他跪在笙笙的床头,不知说了什么,走时,眼睛通红。
时隔太久,记忆模糊了那少年的轮廓,程会只记得他生得精致,那双眼漂亮得不像话,一眼会惊心动魄,却不敢看第二眼,像沙漠里久行的路人,那样年轻,却沧桑冷漠得没有一点温度。
程会说:“那个人,就是时瑾。”
姜女士低着头一直忙碌,语气敷衍:“你看错了。”抬头催促道,“别问了,你快送笙笙回酒店。”
月朗星稀,夜里染了秋的凉。
程会给姜九笙开了间很大的套房,莫冰和小乔都还没有到,她一个人睡,空荡荡的房,偌大的床,她辗转反侧了很久才迷迷糊糊睡去。
她做了个梦。
梦见了一个少年,看不清脸,任凭她怎么仔细都看不清模样,只知,少年的轮廓特别分明。
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的年纪。
梦里,少年他踩着高脚凳,用锤子敲打着架在窗户上的木板,一条一条,把窗钉得死死的,不留一点缝隙。
屋子像是一个阁楼,透不进一点光,很昏暗。
窗前,女孩蹲着,仰头看少年:“你在干什么?”
少年回头,一双眼是墨染的浓黑色,回答说:“钉窗户。”
女孩站起来,穿着白色的裙子,背着身后的灯光,昏暗里,脸庞是模糊的。
她问少年:“为什么要把窗户都钉起来?”
锤子敲打的声音忽而重,忽而轻,在封闭的空间里不停回荡,少年的声音被穿堂而来的风吹得很轻。
他从高脚凳上跳下来,牵女孩的手。
他说:“外面好多坏人,我要把你藏起来。”
“我?”梦境糊了女孩的模样,只是声音干净,带了一丝丝的沙哑,她又问少年,“那我是谁啊?”
少年用指腹拂过她的脸:“你是我的笙笙。”
“那你呢?你是谁?”
少年靠近她,模糊的脸,声音清润又温柔:“我也是坏人。”
他看她,隔很近很近。
毫无预兆地,他的眼睛忽然变成了殷红的血色。
女孩猛地后退了,一个趔趄就滚下了楼梯,下面,是一片空地,有草,有石头,有游泳池,还有刺眼的灯光和喧嚣不停的音乐。
女孩抬头,环顾了四周,陌生又熟悉,可是,不见了少年的影子,回头,楼梯消失了,阁楼也消失了,只看见一块花圃,玻璃温室里有血红的液体在涌出来,漫得地上到处都是,低头,才发现白色裙子上也晕成了血红,她下意识去擦裙子,恍然发现手里握着匕首,沾了血,一滴一滴,蜿蜒开来,顺着地上的血,她抬头看过去,花圃旁躺了一个男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身上全是血。
她想叫,想跑,可有一只血淋淋的手拽着她,让她动弹不了。
“笙笙。”
“笙笙。”
是少年的声音,穿过层层雾霭,和风一起灌进她耳里。
“笙笙。”
女孩抬头,看见了一只手,白净而修长,是很漂亮的一只手,拨开了厚重的阴霾。
“过来,到我这来。”
声音,像蛊惑。
她伸手,握住了那只漂亮的手。
“不怕,我帮你把裙子擦干净。”
然后,她裙子上的血,脏了他的袖子,他蹲在她的双膝前,仰头看她的眼。
“笙笙乖。”
“把刀给我。”
她颤着手,缓缓抬起来,他接了她手里的刀,血滴在了他手背上,很漂亮的手,很红的血。
然后是警车的声音,还有医院救护车的鸣笛声……
姜九笙醒来时,太阳已经照进窗台,头很痛,她揉揉眉心,回忆着,真是个乱七八糟的梦境,杂乱无章,而且毫无逻辑。(未完待续)
090:把时医生娶回家
姜九笙醒来时,太阳已经照进窗台,头很痛,她揉揉眉心,回忆着,真是个乱七八糟的梦境,杂乱无章,而且毫无逻辑。
哦,她好像还梦见了那双漂亮的手,拂过她腹下的那个伤疤,一遍一遍喊她的名字。
“笙笙。”
“笙笙。”
“笙笙……”
刷牙的时候姜九笙撩了衣服,对着镜子照了又照。腹下的疤痕上,纹的那朵荼靡,妖娆又诡异。
她问过她母亲这个疤的来历,她母亲告诉她,这个疤是八年前手术留下的,开刀后右腹就留了这个疤,至于纹身,母亲支支吾吾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姜九笙自己也不知道,十六岁之前的记忆,她一无所知,只知道,祸起于一场车祸,从那之后,她便患了失眠症,吃了很久的的安眠药,总是反反复复地做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男人,穿着染满鲜血的白色衬衫,哭着喊她的名字。
姜九笙抓了一把头发,失笑,可能她又要去见她的心理咨询师了,心情格外阴翳,不过,倒有一件令她愉悦的事情,时瑾做手术的视频被删了,网上找不到任何关于他的微博与帖子,就只有几张模糊不清的截图还在流传。不知道时瑾如何做到的,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时瑾那张脸,她可以独享了。
哦,还有一件事,很令人愉悦。
柳絮被人砸鸡蛋了。
大概柳絮是第一个被砸鸡蛋而上热搜的艺人,莫冰一早打电话来跟她说起此事,毫不压抑她的幸灾乐祸,说是她昨天录的那期节目开播之后,网友将柳絮的演唱与她在节目上的翻唱做了对比,这一对比,会摇滚的粉丝就看出来差别了,柳絮分明就是个门外汉,关公面前耍大刀。
随后,有一位微博名叫笙爷的地下情人007的网友,将柳絮那首单曲的歌词深挖了一下,然后惊奇地发现,歌词的创作灵感来源是锡兰西岸的岛屿,这就不对了,柳絮与张耐在一年内根本一次都没有出境。
不凑巧的是,姜九笙在四个月前飞了一趟锡兰,当然她发了微博,内容便是告知粉丝闭关半个月,写歌找灵感。
这下网友笙爷的地下情人007就炸了,写了一篇两万字的论述,从论点到实例,都论证了一个事实——柳絮那首单曲,姜九笙才是原创。
虽然这位网友所有的论证都是猜测与间接证明,但火眼晶晶的笙粉里立马瞧出了端倪,柳絮那首歌太有问题,像没有修饰过的粗稿,姜九笙翻唱的版本,加宽了**音域,才画龙点睛了整首歌。
这下不得了。
柳絮当天晚上在节目现场就被砸鸡蛋了,视频上了热搜,同时,关于她盗用姜九笙原创曲目这件事的热度炒得火热。
姜九笙随意翻了几页微博,果然,舆论将柳絮攻击得体无完肤。
这首歌不是她偷的,我直播吃键盘!
听听笙爷的原唱,那才是这首歌的正确打开方式。
偷歌一时爽,正名火葬场!
抵制!坚决抵制偷盗!
……
当然,也有粉丝与水军为柳絮洗白,说没有实锤,是污蔑,柳絮也发了通稿声明纯属捏造,但架不住笙粉们的键盘,全部给挡回去了。
姜九笙关了微博,勾唇笑了笑。
莫冰之前电话里问她:“你在节目上给柳絮打歌是故意的吧,这就是目的?”
不用想,柳絮现在的日子,必定暗无天日,黑到深处,跟过街老鼠无差了。
姜九笙大大方方认了:“不然呢?”她懒懒的语调,“我那首歌的市价在七位数之上,讨点利息不过分吧。”
“不过分,不过分。”莫冰笑着说。
所以说,别轻易得罪姜九笙,她啊,看着性子随意,实则可记仇了。
莫冰又说到了时瑾的事情:“时医生网上的视频被删了,热搜也撤了,做的很干净,高清照都没有流出一张,这手笔,”莫冰啧了一声,“不得了啊。”
姜九笙没说话。
莫冰问:“你知不知道时医生什么来历。”
她想了想:“他是一名医生。”
“然后呢?”
“没有家人,一个人住。”
莫冰总结得出:“那就是有钱咯。”能把网上的新闻消得一干二净,那财力还不得了,她调侃,“有车有房父母双亡,可以考虑娶回去。”
“嗯,已经在考虑了。”
“我开玩笑的。”
姜九笙一本正经:“我认真的。”
然后,说到那里,莫冰直接挂了她电话。
在酒店随便吃了点早饭后,她装扮好,去了医院。
程父已经醒了,气色还算不错,医生说数据一切正常,将养一段时间就可以出院。
姜九笙和程父也不亲近,程父是个性子沉闷的,便是和程会也说不上几句话,目前在一家公司当会计,戴着眼镜,书卷气倒和程会有几分相似。
姜女士洗漱去了。
姜九笙将炖好的汤盛出来一碗,喂程父进食,医生说只能饮用少量的流食。
程父刚摘了呼吸机不久,很虚弱:“你自己喝吧。”
她没有收回手,将勺子递到了程父嘴边。
“让你哥来弄,你去歇会儿。”
姜九笙动作僵了一下,把汤碗递给了程会,起身,坐到一旁,自始至终都没有吭声。
程会看了看她,欲言又止,却到底什么都没说。
“我已经没事了,你工作忙,不用在医院陪护了。”程父低声说,“要不要你哥送你回去?”
姜九笙摇头:“不用。”
然后,父女两就没有交谈了。
如果说姜女士对姜九笙的态度是客套拘束的话,那程父是战战兢兢,从她有记忆以来,程父就从来没有大声跟她讲过话,他们父女间相处像什么呢?嗯,像上下级会谈,哦,她还是‘上级’。
诡异得让姜九笙心慌。
坐了不到一个小时,莫冰的电话打过来,问她要不要现在过来接她回去,她拒绝了,说再等等,挂了电话,她起身,想出去透透气,恰巧,这时有人来探病。
是姜女士的姐姐和甥女。
“笙笙表姐。”
严格来说,姜九笙是要称呼吴嫣嫣一声表妹的,只是,她与姜女士那边的亲戚都不太熟络,八年来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实在做不来欣喜若狂的表情,淡淡颔首,便算打了招呼。
对方却很激动,很热络地挽住姜九笙的手:“真的是你啊,我们好久没见了。”
吴嫣嫣比姜九笙小了半岁,还是在校学生,刚念研一,只是打扮穿着很洋气,大概因为她的副业。
她是一位美妆博主。
姜九笙回应了一声,不露声色地把手收到身后,退后一步,隔了一段距离。
吴嫣嫣身旁的女士四十多岁,是姜女士的姐姐姜玥兰,不过保养得很好,看着比姜女士还要年轻些,体型有些发福。
“笙笙越来越漂亮了。”
姜九笙喊了一声大姨,便没有攀谈了,姜女士似乎怕她不自在,拉着姜玥兰去了一旁说体己话。
这会儿程会不在,姜九笙更不自在了。
吴嫣嫣是个自然熟的性子,脸上神采奕奕的,雀跃地和姜九笙攀谈:“你的新歌特别棒,我还在微博上给你推歌了呢。”
姜九笙不太习惯与生人多言,便淡淡回了声:“谢谢。”
吴嫣嫣丝毫不介意她的淡漠,很热情:“笙笙表姐,你能给我签几个名吗,我好多同学都是你的粉丝。”
姜九笙道:“可以。”
吴嫣嫣从包里掏出一只水彩笔和厚厚的笔记本,递给姜九笙:“谢谢表姐。”
她接过去,签了一页。
吴嫣嫣很顺其自然地又翻了一页。
姜九笙便又签了一页。
吴嫣嫣继续翻。
姜九笙蹙了眉,倒没说什么,低着头签了许久的名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