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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贫道修的是问情道     千秋皇明txt下载     千秋皇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一章 少年新军中的派系

    “好一个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努尔哈赤听了范文程的计策之后,不禁满意的哈哈大笑,对在场的一众贝勒与心腹大臣夸赞范文程道:“范先生果然是大才,看来本汗只让先生掌管我大金的府库钱粮,还是太屈才了。”

    “奴才惶恐。”范文程连忙回应道。

    “哈哈哈,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莽古尔泰嘴里反复念叨者这两句话,哈哈笑着叫嚷到,“这话我咱喜欢!”

    安.费扬古有些意外的瞧了一眼范文程,没想到,这位在萨尔浒之战后主动从沈阳前来投靠大汗的明国秀才,不光有些本事,而且还是个为了自己前途不惜以同族之人性命为踏脚石的心黑之人,让本就瞧范文程不起的他,心中更是对他多了几分鄙视与不屑,嘴里却是很自然的说到,“大汗,范先生所言,端的是一大妙计!”

    “是啊,明国人在战场上打不过咱们大金,就会用笔杆子写书来骂咱们,还想凭借区区基本话本小说就让明国百姓仇恨咱们大金,范先生的这一条计策出来,直接就破了明国人的谋算。”费英东其实和安.费扬古一样,打心眼里就瞧不起范文程,但是对范文程在出谋划策这方面的能力还算比较认可的,所以也在其后跟着开口道。

    代善此时也是有些意外的瞧了范文程两眼,话语中有些不阴不阳的说到:“真是想不到,范先生的心原来也是如此黑冷,不错不错,就是应该要打的明国人记起他们在宋朝的祖宗说过的话来,女真不满万,满万不可敌!”

    事实上,在这建奴当中,没有任何贝勒、大臣看的其如李永芳和范文程这样的汉人的,因为在他们的眼中,汉人永远斗不过只是一群两脚羊,是一群可以任由他们抢掠、宰割的会说话的牲口而已,如李永芳和范文程两人这样的,不过也只是多了一些利用价值的高级两脚羊。

    或许,也只有黄台吉对他们没有这样的成见了,不过黄台吉的心里面到底是如何想的,以他的心机和城府,这就只有他自己和老天爷才知晓了。

    “要让明国人知道,500年前的完颜部可以打的宋朝苟安江南,500年后的如今,我爱新觉罗家比起完颜部也不差什么,同样可以打的他们割地赔款!”黄台吉在这个时候,也是充满了豪情和壮志一般的在众人面前说到。

    “对!要我说,反正同样是大金国,如今的大金没有理由比500年前的大金国弱了,”作为虐努尔麾下的第一猛将,额亦都似乎被众人的言论所感染,忍不住当场放言说到,“500年前的大金能够做到的事情,如今的大金在大汗的带领下,咱们一样可以做到。”

    “完颜部可以打到宋朝的东京城,俘虏了他们的两个皇帝,咱们爱新觉罗家也可以打到这明国的北京城,抓了万历那狗皇帝!”莽古尔泰有些兴奋的叫嚷到......

    原本努尔哈赤召集诸贝勒和心腹大臣议事,不过只是因为那两份情报,想要听听这些人的意见而已,结果却没想到,因为范文程的一条计策,让整

    个以事的大堂之内,瞬间却点燃了这群野蛮强盗的嗜血野性,纷纷叫嚷着要让大明再见识见识他们大金的厉害,后面商议的话题直接就跑偏了,开始各种表达他们对大明朝廷和汉人的鄙视,各种难听的污言秽语都出来了。

    努尔哈赤也没有要阻止的意思,相反似乎还极为享受这些人话,只是在一旁哈哈笑着看着这一切。

    到后面,甚至有人主动向努尔哈赤请战,要求带领大军攻下辽阳和沈阳城,杀光里面的所有汉人。

    不过都被他给否决了。

    ※※※※※※※※※※※※我是华丽的分隔符※※※※※※※※※※

    视线再次从遥远的辽东,回到大明的京师。

    朱由楫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都呆在南苑之中,经过将近三个月的时间,少年新军的军营也也早已经修建好了,原本被他调过来的陌刀营和神机营士兵也结束了他们的任务,除了各自留下30人辅助他对少年新军进行训练之外,其他的士兵也都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军营当中去。

    经过将近三个月的训练,少年新军1096名少年总算是有了几分新军的样子,尤其是在穿着整齐统一的新军服之后,集合在一起,不去看年纪,单看军姿、队列,已经有了几分强军的雏形,渐渐额开始了蜕变。

    这群少年新军身上,唯二还缺乏的便是杀敌的本事,和军人的铁血了。

    为了让这群少年学会在战场上杀敌保命的本事,朱由楫开始有计划的制定了骑射课程、刀剑登冷兵器课程,以及学习使用大明如今各种制式的火器。

    所以朱由楫,也开始有意带着这群少年们跟着自己一起,习练后世pla部队中的几套军用格斗术。

    还别说,1096名少年集合成一个巨大的方阵,在阳光下之下演练军体拳,这让朱由楫仿若有种回到了自己在高中和大学的时候接受军训的样子。

    至于少年新军们训练时候所使用的的刀枪,倒不是真实的刀枪,而是他特意命工匠制作的竹刀竹枪,就连骑射用战马都是他特意从兵部搞到快要成年的马驹。不是不想用真实的刀枪和成年的战马,而是怕这帮混蛋在训练的时候误伤。

    火器射击,则只是暂时仅限于鲁密铳。

    少年新军用的鲁密铳也是他特意从兵部的武库中,让人精心挑选出来,经过兵杖局的工匠们检查过质量合格之后才让人运到南苑来的,不过在让少年新军学习使用火铳的时候,也都还只是分批次的进行,而且也暂时并未教他们什么战术上的射击动作,只是要求他们必须每个人都要学会装填火药、铅弹,点火、瞄准和射击这些动作。

    而且在每次学习火器射击的时候,都有神机营的士兵们在一帮监督,主要是怕他们玩儿的兴起,误伤自己人。

    近三个月的时间,朱由楫一直呆在南苑的军营之中,隐隐的发现了一个苗头。

    那就是如今的这19

    06名少年虽然已经没有了刚开始的那样泾渭分明,但是任旧隐隐的分成了三个小团体,互相开始了拉帮结伙。

    第一个小团体,是以张世泽和张世臣两兄弟为首的勋贵出身的少年为主,然后不知道这帮家伙用什么手段还收拢了不少普通的军户、农户子弟聚在一起。

    第二个小团体,则是以戚震为首的普通三品及以上武将家的子弟为主,让朱由楫有些好奇的是,这个小团体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同样吸引了不少的普通军户、农户子弟聚在一起。

    至于第三个小团体,就就纯粹完全只是有一群普通的军户、农户少年聚集在一起的一个小团体,领头的是两个叫做武学义和陆伟的少年。

    这三个小团体中,武学义和陆伟他们这伙少年的人数是最势众的,虽说军户和农户之间有差差别,但是相较而言,他们都不过是一群最普通不过的少年,说难听一点儿,都是一群穷孩子出身,如今的大明早,军户和农户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差别了,所以他们天然的就有一些亲切感。

    而武学义和陆伟这两名少年,正是第一日招选少年新军的时候,在戚震和张世泽、张世臣兄弟之后,紧接着敢出来亲自宰杀动物见血的两名少年,武学义是军户子弟,陆伟是农户子弟。

    三个小团体之中,只有武学义和陆伟两人带领的这群少年最老实,而前面的以戚震和张世泽、张世臣兄弟为首的两个团体,就互相有些瞧不顺眼了。

    彼此之间,时常会闹点儿小矛盾出来,而且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要不是朱由楫一开始就给帮混蛋宣讲了在这里严禁私斗的规矩,而且还有杨嗣昌、洪承畴和孙传庭不时的会代替朱由楫在军营中走动,向他汇报一些情况,再加上这群少年中,不论是什么身份出身的,有不少人的屁股都被抽的开过花,也有不少人被饿过饭,最关键的是还有人被关过禁闭,深知朱由楫可不会惯着他们,明白朱由楫对规矩的要求很严格,不然的话,这帮小子之间或许打群架斗殴的情况都出现好几回了。

    三个小团体,互相之间也时常会产生一些摩擦......

    对于这些朱由楫都看在眼中,对此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抱着放任自流的态度。

    事实上,朱由楫早就料到在自己的少年新军之中,这些少年们会自发的组织起不同的派系来,要是这帮少年之间没有不同的派系产生那才不正常呢。

    而且也正是这群少年们互相之间的拉帮结派,让他从这些少年之中发现了不少的人才,表现出了不错的组织和领导能力,先观察一阵子,看看这些家伙的表现,后面在对这些人进行一番着重的培养,完全有机会做少年新军的军官骨干。

    有派系是好事,有派系就有争斗,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朱由楫不管他们之间怎么抱团,不过,他希望看到的是这群少年的派系之间相互争斗的时候,可以输,可以失败,但是绝对不能没了争胜的心!

    而且,是良性的竞争!

第一百八十二章 朱由楫对军中派系的看法

    在训练少年新军的过程中,朱由楫很敏锐的发现了这些少年们开始暗中互相抱团的现象,对此朱由楫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任自流的态度。

    因为他早就已经料到了这些少年们会自发的开始抱团,从而产生不同的派系。也正因为如此,还让他从这群少年当中发现了好些个不错的人才,稍微重点的培养一下,就是少年新军的军官苗子,这让他决定对这些少年先好生的观察一阵子,看看表现。

    而且有派系是好事,有派系就有争斗,这也是他所希望的。派系之争,古今中外,从来在任何都是存在的,不可能被完全杜绝的。

    外国的太远了,光说中国,历朝历代的朝堂和军队当中都有着不同的派系存在,永远无法消除。

    套用一句武侠小说中话,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必然会有纷争。

    此话着实贴切,属实算的上是一句亘古都跌不破的至理。

    江湖有江湖的纷争,朝堂有朝堂的纷争,就连后世的企业、学校当中都有责派系纷争。

    人的思想是最复杂的,当人数一多,尤其是数十个甚至于更多出身高低各不相同,脾气禀赋各自迥异的人聚在一起,大多数的情况之下自然不可能同声共气,自然还是要分一个左中右出来的。

    在他看来,不论是一所学校,还是一家企业,或者是一间办公室,还是一个国家,总是会有着许多的明争暗斗。

    一座军营,同样也是一个微小的社会单元。

    说到军队之间的派系之争,恐怕最能够让人国人也包括他朱由楫印象深刻的,定然要非民国时期的军队莫属了。

    民国前期的北洋政府时期暂且不去说他,单只是说民国中后期时期的国民革命军,**从一开始就存在极为复杂的派系之争。

    比如**当中,让许多人都耳熟能详的几个派系。

    老蒋的嫡系中央军,然后非老将嫡系当中公认的最有战斗力的桂系、滇系,然后这些非嫡系部队中西北军、东北军、晋绥军、川军、粤军等,在这些派系后面还有一些不入流的杂牌军。

    光是组成老将嫡系部队中央军当中,按照和老将的亲属关系就又分成了黄埔系、原北洋保定系和失去地盘而被编入了中央军作战序列,但是任旧保持着相对独立人事体系的地方实力派。

    中央军作战序列之中,让老蒋因为担任黄埔军校校长而赖以起家插手军队的黄埔系,其内部当中又有非常出名的两个派系,即士官系和土木系,虽然同为黄埔系,但是互相之间仍旧斗的厉害。

    士官系和土木系的代表人物,分别是何应钦、陈诚。

    其次又有胡宗南系和杜聿明系。

    在朱由楫的眼中,军队之中有派系是好事,就怕军队当中没派系!因为适当的派系竞争,是有利于军队建设和战斗力的提高的,军人和少年,都应该要保持一颗争胜的心才是!当然了,这军队当中的派系要是太多了,那就不是好事了,这样一来反而还会成为坏事。

    **当中的派系就是太多也太复杂了,各派系之间因为门户之见、利益之争,互相倾轧、内耗严重,严重影响到军队的纪律建设和战斗力;也不利于中央对军队进行掌控;同时最大的弊端在于,一旦这些派系之间的争斗控制不好,严重的还会视彼此为寇仇,巴不得对手被人干掉,当彼此本来应该是兄弟部队的双方有一方在战争中陷入险境或是重围之中,主动的落井下石倒是不至于,但是保存实力,见死不救这种现象肯定会有。

    无论是那场14年艰苦卓绝的抗战,还是后来的两党内战,**之间因为派系原因见死不救和保存实力的事情所在多有,并非个别现象。

    朱由楫在上学期间,还专门研究过不少那段时期的经典战例。

    就拿pla围歼**当时最精锐的五大主力王牌之首的整编74师,那场经典的孟良崮战役来说,pla能够在武器装备不占优势的情况下,最终却是**战败,整个整编74师全军覆没。最主要的原因除了pla有着人民的支持,指战将领在战略战术上应用得当,战士们不畏牺牲、英勇顽强,集中5-6倍的优势兵力以外,还有两个原因。

    其一:74师是美式机械化部队,师长张灵甫仗着装备优势以及对74师官兵战斗力的自信,轻敌冒进,孤军深入,孟良崮地区又是山地。主战场,盂良崮主峰向西北连接两个540高地,西北端为520高地;其东南为芦山,东为雕窝,东西长约10公里,向北岗峦起伏直抵汶河,向南4公里为临(沂)蒙(防)公路,该山区山峰陡峭,多悬崖绝壁,山上无水,草木甚少。

    面对pla的优势兵力重围,难以完全发挥出其机械化部队的实力。

    其二:便还是因为**内部的派系之争太过激烈。中央军与地方部队素有隔阂、矛盾重重,而74师的师长张灵甫同样也和周边其他几支**部队的主将不和,人缘很差。

    所以当张灵甫发觉自己陷入了重围之后,当即立断在孟良崮发电老蒋坚守待援,准备来个里应外合、中心开花。老蒋虽然急令各部齐头并进,拼死也要解74师之围,以期能够和74师内外夹击,聚歼pla于孟良崮地区。

    除了黄百韬所部按照老蒋的命令拼了命的想要增援解围被困在孟良崮的整编第74师以外,结果就是因为派系之争,张灵甫又和离得最近的38师师长李天霞不和,坐看74师被围,却为了保存实力,和其他几支部队一起各自为战,全都是在磨洋工。

    由此可见,当军队之中出现了复杂且严重的派系之争,有可能会造成多么严重的恶果,在军队中所产生的坏处有多么的巨大。

    **,便是最典型的反面教材。

    所以,朱由楫虽然说是对少年新军中的派系是放任自流,但并非就是真的放任自流了,什么都不管,任由这帮小子自由的野蛮生长。

    对于一些预防和引导工作还是必须要做的,而且必须还要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如果有超出了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那就必须要以雷霆手段进行及时的清楚和纠正才行。

    他可不想有一天,自己麾下的军队会演变成**那样,真要是如此的话,那他可就真的是欲哭无泪,可以自己找块豆腐一头撞死或是寻一根头发丝自己上吊了结自己算了。

    而且这帮小子如今正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为了引导这些少年之间良性竞争,加强这群少年们的团体意识,所以朱由楫想到了不定期的组织这些少年们进行拔河、赛跑、跳远、跳高等一些后世学校运动会这样的比赛,以及队列、军姿等比试,另外还有信任背摔什么的。

    不过即便如此,朱由楫任旧觉得光是这些还不够,因为都是一群少年,操练标准远没有成年人的严格,而且也并不是每天都在进行军事操练,至少有近一半的时间是在学习文化知识,所以这帮少年的精力任旧很旺盛,为了消耗掉他们多余的精力,不至于在互相瞧不顺眼的时候,有一天将摩擦升级成斗殴,,自己应该针对少年新军多想一些活动出来。

    尤其是应该想一些既能剧烈活动、耗费体力,又能在活动中体现出团队协作、战术对抗的运动或是比赛,这样的运动或者比赛,既能够让他们的小团体在有了矛盾的时候可以通过这种方式进行对抗发泄,也可以通过这样的方式,来让这帮小子可以学会团结协作。

    一边监督着少年们打着军体拳,朱由楫一边在心里面想着这些。

    想想后世有什么运动量比较大的,又考验团队协作、对抗的体育运动,好像篮球和足球运动不错,规则多,动持续时间比较长,需要运动者有快速奔跑、突然与连续起跳、敏捷反应与力量抗衡,同时要求赛者具有技战术能力,以及在比赛中表现出的智慧、胆略、意志、活力与创造力,塞着也必须具备勇敢顽强的斗志和团结协作的精神。

    尤其是足球运动,更是被誉为全球体育界最具影响力的世界“世界第一运动”。标准的11人制足球比赛由两队各派10名球员与1名守门员,双方总共22人,在长方形的草地球场上对抗、防守、进攻,是最能让军队的士兵们在球场上找到带入感的团体对抗性运动。

    而且,很重要的一点是,全世界足球的运动的最早起源就是在华夏春秋战国时期的齐国,此后一直被叫做“蹴鞠”,汉朝就有通过蹴鞠专门训练士兵的手段,而且还制定了较为完备的规则和体制。

    足球运动不过就是华夏古代蹴鞠运动的演变,自己似乎完全可以将之照搬过来,然后将两者结合制定出新的规则,用来训练少年新军。

第一百八十三章 可以训练军队的球类竞技

    前文说到,朱由楫对于少年新军中出现不同派系,各自抱团这种事情,他并不反感,也并不想去过多的插手,因为适当的派系竞争是有利于提高军队的战斗力的,只要在自己可控的范围之内就好。

    况且,后世的pla部队中还有着派系竞争呢,比如常山步兵学院和 国防科大之间还互相瞧着对方不顺眼,想方设法的在各种比赛、训练什么的压过对方一头呢。

    所以,朱由楫琢磨着用对抗性运动来引导和规范少年新军中,今后很可能会产生的派系冲突和争斗,同时还可以用来练兵,训练他们的斗志和团结协作的精神。

    这让他想到了后世风靡全世界的最出名的两大球类运动,一个是18世纪晚期起源于美国的篮球运动,一个是最早起源于华夏春秋战国时代的蹴鞠,后来被英国人发扬光大改名并有了新名字的足球运动。

    朱由楫他自己虽然并不太喜欢这项球类运动,但是并不代表他就不会这两项运动。

    而且这两项球类运动,绝对是世界上大部分男性都喜欢的对抗性体育运动。

    最重要的是,大明自古以来就有踢足球,不对是蹴鞠的传统,这一传统的运动也是直到螨清入关之后才完全的从中国消失的。要在军中或是大明推广足球运动的话,人们的接受度绝对不会低。

    想到此处,朱由楫当即便决定晚上的时候,回去将它们的规则这些先记下来,然后命人制作出来,倒是候肯定会大受欢迎的。

    嗯,想想除了足球和篮球这两项运动以外,貌似由英国人发明的,后世盛行于欧美地区的橄榄球运动也不错。

    也是要求双方各出10数名队员,然后要求双方按照规则进行对抗,而且和足球、篮球的规则不同,在讲究队形、战术对抗的同时,双方的队员是可以抱着球穿着防护服装进行互相冲撞的。所以从其对抗形式和比赛烈度上来看,要比足球和篮球更加激烈一些,危险系数也要更高。

    不过在朱由楫看来,这项运动却是非常适合用来练兵的,橄榄球比赛的时候,双方的队员运用战术和队形进行对抗,尤其是穿着防护盔甲双方抱着球冲撞很像是古代战场上的两军交战。

    橄榄球运动可以加上。

    另外还有马球,这项运动也可以加上去。

    马球,顾名思义,就是骑在马上,用马球杆击球入门的一种体育竞技活动。同样是华夏汉朝时期的老祖宗发明的,不过马球这名字是后世的人取的,发明出来的时候一直被叫做“击鞠”,后来在13世纪的时候这项运动随着蒙古人西征被从中亚地区传入了印度,然后18世纪英国殖民者在印度发现了这项运动,很快在英**队中流行开来,并逐步在欧美贵族之间得到推广,后来欧美这些国家之间还专门举办了马球锦标赛。

    直到了21世纪,马球这项运动在欧美国家之间都依旧还有

    着不小的市场和喜爱这项运动的民众。

    然而,这项运动被英国殖民者从印度发现并带回欧洲流行开来之前,早在隋唐时期,就已经是及其流行一项运动了,受到了上至皇亲国戚下至平民百姓的全民热衷。

    都说隋唐两朝尚武,军队战斗力高。朱由楫认为除了因为受到五胡十六国祸乱中华开始,南北朝长达数百年的战争影响,民族大融合,隋唐两朝的上层统治者都有着一定程度上的鲜卑血统以外,还有一点也应该与隋唐辽朝这种上到贵族、统治者下到普通的平民老百姓都喜欢马球这类的运动有一定的关系。

    至少就朱由楫,在他的知识里面所知道的关于马球这项运动,经过后世的考古发现,出土过这一时期的马球俑、描绘马球活动的铜镜,特别是考古工作者还在唐朝长安城大明宫含光殿遗址中现了记载修建马球场的刻石,证实了当时开展马球运动的盛况。

    据相关文献记载,唐朝的历代皇帝,比如中宗、玄宗、穆宗、敬宗、宣宗、僖宗、昭宗等皇帝都是马球运动的提倡者和参与者。

    马球运动风靡,不仅在帝王贵族中流行,而且在对外文化交流中也还对周边的个朝贡国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比如渤海、高丽、日本等国家。他曾在故宫博物院看到过一副《便桥会盟图》,画的就是大唐和突厥之间的一场马球比赛。

    唐玄宗还专门颁布过诏书,令将马球作为唐军的训练课目之一,即便是到了宋、辽、金三朝时期,朝廷都还将马球这项运动作为隆重的“军礼”之一,甚至还专门为此制定了详细的仪式与规则。

    马球运动在训练骑兵的时候是很有作用的,既然唐宋辽金都可以将马球作为军队当中的训练科目,自己也可以将之用来当做少年新军的训练科目,或是比赛项目的。

    有空的时候,得好好儿翻阅一下相关的一些唐宋时期的书籍史料,找一找马球的相关规则什么的。

    虽然少年新军,按照朱由楫打算将会是一支全热 兵器的部队,一些科技含量并不是太高,按照大明这个时候的生产力应该是能够生产出来的热 兵器目前还没影,但是这也并不妨碍可以用马球来训练自己的军队。

    今后自己的军队肯定还是要和螨清八旗和蒙古骑兵进行作战,在收服西域等汉唐故地的时候是和中西亚地区的游牧骑兵交战的,而且在坦克和机枪这样大杀器出现以前,起码在今后相当长的一段时期之内,骑兵仍然将会是战场上的重要兵种和机动力量。

    朱由楫不要求自己的少年新军可以像历史上的那些特别强大的骑兵部队一样,但是最起码的马上作战的能力,还是必须要具备的。

    不过,考虑到将来和游牧民族交战的时候肯定是需要有一支精锐骑兵的,这用马球这项运动来训练军队,或许可以在其他大明的军队当中推广推广。

    这让他突然又产生了自己似乎应该要找机会在

    训练出一支精锐骑兵的想法。

    毕竟全部只使用热 兵器的军队在全面取代冷兵器,成为战场上的主宰之前,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之内,仍旧还是冷、热 兵器在战场上并存使用的。

    “徐允杰(定国公徐希皋之庶出子)、方书杰!”朱由楫正想着问题,突然瞧见打完军体拳的少年们在集合的时候,有人在里面搞小动作,顿时喝到。

    “到!”听到朱由楫喊自己的名字,徐允杰和方书杰两人赶紧下意识的站直了身体。

    “出列。”朱由楫对着二人吼道,“敢在队伍里面搞小动作,罚你二人校场跑十圈,跑不完不许吃晚饭!”

    “是!”徐允杰和方书杰两人,乖乖的从队伍中出列,然后在一群少年们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垂头丧气的绕着校场跑圈去了。

    “看什么看,你们剩下的所有人,站军姿一刻钟,然后自行解散,原地休息活动。”朱由楫见这帮家伙不少人斜着眼睛,眼神不住的往被自己罚跑圈的两人瞧去,又对剩下的人吼道。

    “不许乱动,谁要是做小动作,罚站军姿三刻钟!”

    “是!”少年们顿时一凛,赶紧吼道,声音整齐洪亮,颇有气势。

    朱由楫这才满意的点点头。

    趁着这会儿有时间,朱由楫又命人去将马士英、姜曰广和陈子壮三人喊了过来。

    “下官拜见殿下!”三人带到朱由楫面前,恭敬的行礼到,三人虽然被朱由楫调到自己的王府下面,但是他们原本的官职依旧没动,而且这也是朱由楫首次召见他们三人。

    此前虽然有让他们三人负责教授少年新军们文化知识,学习各种读书识字,那都是他直接下的命令,让曹化淳通知他们三人。

    “都不必多礼,”朱由楫一边监督着眼前的少年们站军姿,一边对一旁的三人问道,“孤召你们前来,是想要问问,他们在跟着你们三人学习读书识字的情况?”

    三人互相看了一眼,然后由姜曰广出声回答到,“回殿下,他们在学习读书识字的时候都还算是较为认真,这些少年许是因为家境状况各不相同,所以在学习的过程中,有着比较大的差异。”

    “勋贵和将家子弟在学起来的时候,速度要快一些,普通军户和农户家的子弟,在学起来的时候进展稍显缓慢,不过却比勋贵和将家子弟要更为用心。”

    朱由楫颔首,在心里想到,这或许应该是因为家境原因,普通的军户和农户子弟大多都没有怎么读过书有关,而勋贵和将家子弟则不同,因为家世至少都是有在家中族学读过一些书的。

    所以对于姜曰广所言的这点情况,朱由楫听在耳中,脸上没有丝毫的意外之色,反而倒是觉得这些都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第一百八十四章 召见泰西传教士

    对于少年新军在学习读书识字方面的表现,朱由楫并不觉得意外,反而觉得这都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毕竟这群少年们的家世境况有好有坏,大多数人都是没有什么接受教育的机会,而且这些少年每一个人的天赋也都不一样,所以在学习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学的快,有人学的慢。

    那帮勋贵和将家子弟家中有权势,有地位,多少都上过族学,现在和其他的普通少年们一起读书,自然会有所懈怠的。

    “你三人的表字是居之(姜曰广)、瑶草(马士英)、集生(陈子壮)可对?”朱由楫有些不大确定的问道。

    三人自然连忙表示,朱由楫说的不错,告诉朱由楫自己的表字确实是朱由楫所说的。

    朱由楫在心中暗道,看来自己记得果然没错。在与三人说话的同时,他也在暗中观察着三人。

    首先回答他问题的姜曰广,看身高若是按照后世的数据来算,大约在一米六几,不算矮,面容方正,颔下蓄着短须。

    然后是陈子壮与马士英二人,二人身高与姜曰广相差仿佛,面相看起来也无甚太过出奇之处。三人身上都是穿的官服,若是换成寻常读书人穿的儒服、道袍来,陈子壮或许要比姜曰广和马士英二人要显得更加的丰神俊逸一些。

    此时的三人进士及第不久,虽然已经被朝廷授予了官职,但是还远没有原本历史上那般丰富的宦海经历,所以,朱由楫从他们三人的言谈之间还能够感受到些许的书生意气。

    “孤记得,你们三人的籍贯似乎分别是江西、贵州和广东?”朱由楫对三人问道,“与孤说说你们三人的家乡吧。”

    马士英闻言道:“不知殿下,想从何处听起?”

    “殿下,无论是广东、江西,还是贵州,所辖地域都不小,境内也都有数座府县,”陈子壮也跟着在马士英后面开口说到,“下官不知殿下,想要听些什么?”

    朱由楫想了想,对三人说到:“孤听闻民间有这么一句话,说的是天高皇帝远。

    在一些离着中央朝廷比较远的地方,因为朝廷无法实时管控,所以有许多的地方官员因此在地方上作威作福,鱼肉百姓。

    贵州多山,土地贫瘠,又多是夷汉杂处,广东在我大明的最南边,虽然靠海,然则自古以来在宋以前,也多被百姓视作蛮荒瘴地。江西比之这贵州与广东而言,倒是要好上许多,不过据孤所知,在这江西境内也有不少的大山。

    这三省之地离着我大明京师的朝廷中枢之地各都有数千里的距离,倒也算的是天高皇帝远了。

    既然如此,你们三人便与孤介绍一下各地州府的风俗人情,还有三省的百姓民生可有康乐,地方官员可有不法之事,可有豪强胥吏欺压良善?”

    “殿下心有大明江山社稷,关心百姓疾苦,实乃万民苍生之幸也!”马士英在朱由楫说完后,当即感慨着说到,轻轻的拍了一个马屁。

    “马

    瑶草,你就别在这拍马屁了,”朱由楫没有一点儿飘然的感觉,笑着说到:“都与孤仔细说说吧。”

    “对了,陈集生。”

    “下官在!”

    朱由楫双手背在身后,将目光转向陈子壮,“尤其是广东,孤要事无巨细,这里以后将会是孤的封地。”

    当下三人不敢怠慢,一一说与朱由楫听。

    他对于江西、贵州和广东的了解那都是后世的一些事情,最多也就是知道一些这三个地方大概的历史沿革,以及历史中和这三个省相关的一些大事件,至于在明末时期,贵州、江西和广东三地的实际情况、势力民生等一些东西,他还真不清楚。

    恰好三人正好分别是来自江西、贵州和广东,三人如今又被朱由楫调到了自己麾下,藉此机会,他自然要好好利用一下,向三人好好了解一番这三个地方在明朝的情况。

    重点尤其是广东,广东可是他给自己物色的封地,等朱由校登极做了皇帝后,他便要准备向朱由校要过来的,必要的时候也好利用这里的天然优势,发展海贸,然后积蓄壮大自己的实力,万一这个时空的历史进程依旧按原定的轨道前进,螨清入关了,自己也好有更加雄厚的资本和军事实力来进行反抗,以求拨乱反正!

    经过三人的介绍,朱由楫顿时对江西、广东和贵州三地如今的情况多少在心里面有了底了......

    与三人交谈了不短的时间,直到有士兵前来向他通禀,称军营外徐光启带着几个高鼻深目,皮肤惨白,如地狱恶鬼一般的蛮夷求见,朱由楫这才结束与三人之间的交谈。

    让姜曰广、陈子壮和马士英三人先行退下后,朱由楫的心情稍显有点儿激动。

    士兵口中所说的高鼻深目,皮肤惨白,入地狱恶鬼一般的蛮夷,这相貌很明显不是中原华夏之人,而是欧洲那边的人种特征,而且还是和徐光启一起来,朱由楫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明末来华的那一群传教士。

    “和徐先生一起的那些人可是泰西来的传教士?”

    “回殿下,那些人自称是什么耶稣会士,徐大人所言的这些人确实是从泰西而来,是徐大人的朋友。”前来向他通禀的那名士兵回答到。

    “快去,有请徐先生和那些传教士进来。”

    军营之外,停着一辆四轮马车,几名白人传教士站在徐光启身旁,和他一起静静的等着士兵的通传。

    “保禄,这里就是你说的那名可以影响大明当今皇上的小王爷的军营?”看着军营外身形挺拔的两名站岗的士兵,还有每隔一段距离便高高耸立在营墙边的哨塔望楼,其中一人对徐光启问道。

    徐光启点头说到:“不错,殿下如今便是长期住在此处,你们若是想要在大明境内传教,若是能够得到殿下的支持,那么便不会再有什么难处了。”

    “可以,给我们介绍一下,这位小王爷吗?”

    “没错,这关系到我们在大明

    传教的成功与否,请你务必要告诉我们这位小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

    徐光启微笑着道,“诸位教友,莫急,殿下虽然年幼,却也可称的上学识广博,且难得的是对基督并不排斥,至于殿下到底是何样人?一会儿大家见了,便自然知晓了。”

    几人微微颔首,当听到徐光启说朱由楫并不排斥他们的宗教之时,脸上皆都流露出一抹明显的喜色。

    恰在此时,方才入内通禀的士兵快步而出,来到众人面前抱拳道:“徐大人,快请入内吧,殿下正在校场之上带领少年新军训练。”

    徐光启领着几名传教士缓步进入军营,几人不由好奇的打量着军营内的陈设。

    少年新军的军营除了房子因为没有钢筋水泥混淋土以外,没有办法修建一些比较高的大楼,而是直接利用了南苑原本的一部分宫苑、殿室进行的改造以外,其他的一应设施俱都是他按照后世pla军营来进行的设计和改造。

    而且少年新军的人数虽然不多,但是因为考虑到以后还要扩军,所以在一开始朱由楫就让工匠们利用这边原有的宫墙和地势圈了一大片地区,整个新军的军营占地面积不小,按照朱由楫的估计,占地总面积差不多应该有3000余亩,和后世一些普通的大学面积相仿佛。

    当然,现在整个军营猪呢个镇利用到了的地方还只占其中的一部分,其他的大部分地区都还没有被开辟利用出来。

    几名传教士没见到一种训练设施,都忍不住要多瞧上几眼,已经占完军姿解散后开始在校场上自有活动的少年们,远远的见到他们这些人,尽都投去好奇的目光,不时指点这他们交谈上几句。

    “老臣拜见殿下!”

    朱由楫连忙托住了徐光启的双手,阻止到:“先生,于弟子之间何必如此多礼。”

    “殿下,此非私下里,礼不可废也!”徐光启说罢,任旧坚持对朱由楫行完了礼。

    “拜见尊贵的大明兰陵王殿下,万能的天主保佑您!”这时候跟着徐光启一起来的几名传教士也对朱由楫行礼到。朱由楫听得分明,几人说的都是汉话,不过就是腔调有点儿怪异。

    “大胆!见到殿下行礼竟然不跪拜!”今日随侍在他身边的是太监王忠,见几人与朱由楫见礼的时候竟然只是站着,单手抚胸向朱由楫弯腰鞠躬而不是跪拜,顿时便喝问到。

    朱由楫却是笑着道,“无妨,孤本就不大喜欢有人在孤的面前跪来跪去的。”

    “孤代表大明,欢迎你们,远道而来的传教士朋友们,主也会保佑你们的。”让他们感到惊奇的是朱由楫竟然是用的标准的西方基督的礼仪回应的他们。

    立时便有人神情激动的问道,“尊贵的殿下,您也是天主的信徒吗?”

    “不,本王并不信教,本王是绝对的的宗教信仰自由主意者!”朱由楫笑呵呵的否定到,“不过,孤认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民,不论肤色、种族,国家和语言,都有可能成为天主的信徒。”

第一百八十五章 两个条件,三个疑问

    几名传教士在向朱由楫行礼的时候,只是站着鞠躬而没有跪拜,朱由楫一点儿也没有觉得这些传教士对自己不尊重,笑着阻止了太监王忠对几人的责问。

    甚至还直接用西方天主教的宗教礼仪回了他们,这让他们感到万分惊奇。其中一人顿时神情有些激动的询问他道,“尊贵王爷殿下,难道您也是主的信徒吗?”

    朱由楫却是笑呵呵的否认到,“不,本王绝对的的宗教信仰自由主意者,所以本王并不信仰任何宗教!”

    “不过,孤认为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民,不论是何种肤色、种族,哪个国家或者说什么语言,都有可能成为天主的信徒,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

    虽然对于朱由楫说自己并不是基督徒,也不信仰任何的宗教,这让几人感到有些失望,但是当听了他的后面这句话后,几人的脸上再次露出了些许激动的神情,这起码证明了他们眼前的这位少年王爷,真的如徐光启告诉他们的一样,很开明,对他们前来大明传播主的福音并不反感。

    “尊贵的殿下,您说的非常对,在这个世界上,无论何种的肤色、种族,不同的国家或者语言,所有人都有可能成为主的信徒,聆听主的福音,沐浴在主的光芒之下。”

    对这几名传教士借机拍马屁的话,朱由楫只是笑着一听而过,并没有在要与他们闲扯的心思,从一开始让徐光启回信要传教士们进京,他就有着非常明确额目的性,所以在最开始礼貌性的互相问礼过后,朱由楫直接将话题谈及到了这些人来华最关心的事情上,开始询问眼前这十一名传教士的名姓。

    “不知道几位神甫怎么称呼?”

    “尊贵的王爷殿下,在下的汉名叫金尼阁,”一名年纪约莫40多岁,穿着打扮与大明的儒家 读书人一般无二,甚至于还学着大明男子在颔下蓄了短须的赶紧自我介绍到,然后又指着他的几名同伴说道:“他们也给自己取了汉名,这位是龙华民、汤若望、阳玛诺、罗雅谷、艾儒略、傅泛际、邓玉函。”

    “这两位是高一志和郭居静神甫。”

    随着金尼阁的介绍,朱由楫心中有些激动,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是目光在金尼阁、龙华民和汤若望三人身上多停留了几秒钟。因为这这些个人名当中,除了阳玛诺、罗雅谷、艾儒略、傅泛际和邓玉函、高一志以及郭居静这些名字,朱由楫在他的知识储备当中没有太多的印象以外,但是对于金尼阁、汤若望和龙华民这三个人的名字,他却是非常的熟悉。

    龙华民是意大利人,欧洲传统的贵族家庭出身,是最早明末时期最早来华传教的那两批耶稣会士之一,前后在大明传教58年,万历二十五年的时候抵达濠镜澳,三十七年抵达京师,次年在利玛窦去世后任在华耶稣会会长一职,在文学、哲学和神学上都有非常高的造诣,是一名非常虔诚的天主教基督徒

    当然,光凭这些还不至于让朱由楫能够记住龙华民这个名字,真正让他记住这个名字的原因,乃是因为龙华民的中国教区耶稣会会长一职,是利玛窦逝世前制定的继承者,而且他还是万历四十四年“南京教案”的主角之一,同时也是成功挑起了“中国礼仪之争”的第一人。

    耶稣会士在大明传教本来就只是在一部分开明的人士当中打开局面,依旧为当时许多人所反感,他在担任中国教区的耶稣会长一职时,一改利玛窦在传教时尊重中国习俗,允许教民祀孔祭祖的策略,认为这些全都是迷信,坚决排斥儒家思想,严禁中国教民祭天、祭祖、拜孔子,于是激起了大明上下许多人的反感与怀疑。

    然后就有了南京礼部尚书沈榷上书万历,对传教士发难,朝廷驱除传教士,拆毁教堂,时间长达三年的“南京教案”。

    当朱由楫听到龙华民也在的时候,不由的在心里面想到,不知道此人在经历过一次被大明朝廷去做出镜,传教事业遭受了重大挫折之后,如今因为自己的原因得以再次进入大明,有没有吸取此前的教训。

    不过即便如此,朱由楫对此人倒也谈不上多少反感或是不喜的,毕竟东西方的文化差异挡在那里。而且,此人对于当时的东西方文化交流也是做出了一些贡献的,还留下了不少的著作书籍传世。

    金尼阁,原名原名尼古拉·特里戈,金尼阁这个名字是他来华传教一段时间之后给自己取的汉名,另外学着大明读书人一样着儒服的同时,还给自己取了一个表字叫做:四表。

    不光是一名虔诚的基督徒传教士,同时在神学、哲学和一些自然科学上也有着不低的造诣,因为长时间在华传教,和不少开明的士人、官员往来,所以还是一名汉学家。

    朱由楫能够在明末的许多传教士中记住金尼阁的名字,有两个原因,一个是因为他在后世的时候曾经有幸见到过金尼阁穿着大明衣冠的画像,另外一个原因便是,金尼阁和利玛窦最早用拼音文字对汉子进行注音的先驱,虽然是拉丁文拼音,但是这套注音却对西方影响深远,一直到民国时期至新中国推行新的拼音方案以前,西方许多国家在翻译汉字的时多数都还是在采用利玛窦与金尼阁的注音方案。

    其中,汤若望这名字,无疑是让朱由楫最为熟悉,也最为在意或者说看重的一名传教士了。

    因为他不单只是天主教耶稣会修士、神甫、学者,传教士,一名虔诚的基督徒。同时还是历经明、清两个朝代,在华生活47年,在螨清康熙朝被封为“光禄大夫”,官至一品,也是第一位在华夏位居高官的传教士,在整个中西方文化交流史、中国科技史上都是一位不可忽视的人物。

    而且朱由楫还记得,后世红色新中国所用的农历历法就是汤若望在明朝前沿用的农历基础上加以修改而成的"现代农历",对华夏的天文历法研究和修订

    上也是有着大贡献的。

    当然这些都不是汤若望能够被他看重的主要原因,最重要的原因乃是因为汤若望会制造火枪和火炮,他在这一方面的知识和才能,才是真正让朱由楫需要和看重的。

    “几位神甫远渡重洋,从泰西来到大明的目的,孤都知道,”朱由楫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对十一名神甫说到,“你们教义孤也有所了解,你们想要在大明传教,孤不会反对但也不会支持,但是想要让孤税赋皇爷爷下旨解除对你们在大明传教的禁令,你们得要答应孤两个条件,还有回答或是解决孤的三个疑问。”

    郭居静也是最早来华的那一批传教士之一,在华已经有26年,汉话说的也不必金尼阁差,虽然依旧还带着一些怪异的口音。作为一名虔诚的基督,非常希望能够在大明顺利的传教,所以在听到朱由楫的话后,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不知道,尊贵的王爷殿下,有什么条件和疑问?”

    和郭居静一起的高一志,脸上也带着些许的迫切,说话到,“没错,尊贵的王爷殿下的条件和疑问是什么?要如何才能劝说大明皇上解除禁令?”

    说话间,其余几名神甫俱都将目光锁定在朱由楫的身上,不由得认真的竖起了自己的耳朵,脸上带着几许隐隐的期待,急切的想要知道这位大明帝国最受皇帝喜爱的少年王爷,要让他劝说皇帝解除对他们的禁令到底有什么条件?又是什么疑问等着他们回答或者说是解决的。

    “但愿尊贵的王爷殿下,您的这两个条件和三个问题,不会太难!”罗雅谷神甫在自己的胸前画着十字道。

    “放心,孤的两个条件,对诸位神甫来说,并不难,就看你们愿不愿意了?”朱由楫对罗雅谷微笑着点头道。

    “诸位神甫能够被教宗选中前来东方传教,在各方面的学识想必自然是不会差的,尤其是在天文、历法,数学、哲学等自然和社会科学方面的知识。

    听说你们此次来华带了有7000余册书籍?

    本王的两个条件很简单。

    其一,孤需要你们将这些书籍全都翻译成汉字,就像当年利玛窦神甫与徐先生一起翻译《几何原本》一样,将这些书里面的科学知识在大明传播开来。”

    “尊贵的殿下,您说的这第一个条件,我们完全可以答应您。”在听过朱由楫的第一个条件后,金尼阁便迫不及待的直接答应了下来,“这些书籍,我们本来就打算要在贵国翻译出来的。”

    “不知道,您的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孤知道,诸位神甫当中有人精通火器的制造,你们也看到了,本王正在训练军队,孤需要你们运用这些知识帮助本王设计和制造火枪、火炮,同时,孤还准备要组建一家科学馆,负责研究天文、历法、数学和物理,以及哲学......”

第一百八十六章 聂斯脱里派景教

    金尼阁非常痛快的答应了朱由楫的第一个条件,他一点儿也没有感觉到意外,因为这第一个条件他早就料定了他们会答应的。朱由楫在金尼阁答应了自己的第一个条件之后,他又不急不缓的提出了自己的第二个条件,要求他们帮助自己制造火枪、铸造火炮,同时自己准备设立一个科学馆,专门用以研究自然和社会科学,要他们加入科学馆从事学术研究。.

    第一个条件金尼阁代表所有神甫答应的很痛快,因为他们带来的7000余册书籍,本就是想要通过向大明的士大夫们介绍这些知识,从而能够方便他们进行传教活动。

    这7000余册书籍原本就是要翻译的,朱由楫提的这第一个条件不过就是他们顺带的而已,没有什么难得;而且这7000余册书籍要全都翻译成汉文工作量肯定不小,朱由楫这条件很明显就是要支持他们的翻译工作,如此就肯定会给他们提供不少的助力,比如人力、物力,甚至于后面的印刷和出版。

    这一点他们也是乐见其成,这样的话还能给他们省下不少的时间和精力。

    但是对于朱由楫的第二个条件,让他们感到稍微有些为难。因为他们来从遥远的欧洲历经险阻才来到大明,目的是为了传教,将主的光辉洒遍这片古老的东方土地,而不是来大明帮着铸造枪炮、研究学问的。

    他们的主页是神职人员,而不是学者。

    见这一众神甫有些许的犹豫,朱由楫也不去催促他们现在便给自己肯定的回复,而是将目光转向了汤若望,此时的汤若望还只有28岁,尚未到30的年龄,在一众传教士之间看起来还很年轻。

    “孤知道,汤神甫是精通枪炮铸造技法的,所以希望诸位神甫可以认真考虑一下。”

    汤若望有些疑惑,朱由楫怎么知道自己精通枪炮铸造技法的?其余的众位神甫也都有些疑惑,不过却并没有出声询问。眼前这位少年王爷既然是保禄的学生,在他们想来这些应该都是保禄告诉给他的。

    “尊贵王爷殿下,您的这第二个条件,我们或许要考虑商量一下,才能回答您。”已经40多岁的邓玉函认真的说到。

    朱由楫大方的道:“无妨,孤可以给你们考虑和商量的时间,等你们商量好了,在告诉于孤也不迟。”

    “多谢殿下您的理解。”金尼阁稍微松了口气,他就怕朱由楫要他们必须当场给出答案,不给他们回去商议考虑的时间。

    “不瞒诸位神甫,你们不畏艰难,为了心中的信仰前来大明传教的精神本王是很佩服你们的,”朱由楫感叹着发自内心的说到,“尤其是对利玛窦神甫,本王是非常敬仰的,若不是孤晚生了10年,本王倒是真的想见一见利玛窦神甫,一睹他的风采!”

    “利玛窦是一位非常优秀的神甫,同时也是一名非常伟大的学者!“

    “感谢尊贵的殿下,您对他有如此高的评价,我想如果利玛窦神甫能够听到的话,他一定会非常高兴的。”金尼阁不无感慨的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一个十字礼,对着朱由楫鞠了一躬说到。

    “说到你们在大明的传教,利玛窦神甫其实已经做得非常好了,其实早在唐朝的时候,就已经有基督徒到了我华夏传教,在唐朝和蒙元的时候,他们被我们称之为景教。”

    “这应该不可能,我们来东方传教是最近几十年才开始的。”阳玛诺不相信的说到。

    “尊贵的殿下为什么会这麽说?据我们所知到的,并没有听说过,在数百年前欧洲就有神职人员来过东方,”金尼阁疑惑的道,“殿下是如何知道的?”

    “不知道殿下你可有什么凭据?”罗雅谷神甫追问到。

    朱由楫想了想,在他的记忆里面搜寻了一番关于他所知道的景教知识,然后才不疾不徐的出声说到:“是了,你们代表的是西罗马的普世教会这,景教乃是希腊正教里面的聂斯脱里教派传入中国之后的名字,你们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朱由楫的话顿时引起了这些神甫的兴趣,朱由楫连他们基督教有公教和正教之分都知道,难不成早在几百年前还真的有前辈已经来到过东方进行传教活动?当时,便将景教还有聂斯脱里教派这两个名词给记在了心里,准备回头写信回罗马向教宗陛下汇报一下,顺便让欧洲那边查一查有没有只言片语的史料记载。

    高一志与郭居静两位神甫更是兴趣颇高的详细的询问了一些关于景教的事情,对于这些也么有什么好隐瞒的,朱由楫当即将自己所知道关于景教的一些事情都与他们说了。

    景教是被后世中外学者所公认的最早传入中国境内的基督教派。

    和眼前的这些神甫并不是同一个教派,用后世的教派划分,这些神甫是天主教,而景教应该算是东正教。

    当然,并非是真正的东正教,只是东正教当中分裂出来的被东正教会所承认的一支教派。

    因为无论是天主教还是东正教,二者虽然不对付,但是都主张的是“一神论”,二者所不同的最大区别在于彼此对教义的礼节和教会的组织形式。

    而景教则主张主张基督着有神、人“二性二位”,认为圣母玛利亚只是生育耶稣**,而非授予耶稣神性,因此反对天主之母理论。

    “据孤所知,景教的创始人聂斯脱里本是君士坦丁堡主教,还曾在西元428年出任君士坦丁堡牧首,正因为他提出的这一理论引起亚里山大主教济利禄的强烈不满而遭到评击,被视作异端,西元431年,以弗所大公会议召开,聂斯脱里被革除职务,客死埃及。他的一部分追随者去了波斯,得到了波斯国王保护,以亚述教会名义传教,成立了基督名下的独立教派,与摩尼教、祆教共同形成波斯当时的三大宗教。

    景教传入中国的时间很早,可能早在北魏时期就已经传入了中原,因为一些和北魏相关的古籍当中有记载“波斯经教”、“大秦教”这样的教派名字,景教是在唐朝的时候才改的名字。

    唐.贞观九年(西元635年),景教僧侣阿罗本进入中国,房玄龄亲自迎接,贞观十二年,唐太宗李世民有诏称“波斯僧阿罗本,远将经教来献上京”,并命令在长安城中的义宁坊建有教堂一所,初称“波斯寺”,后更名为“罗马寺”,度僧二十一人,允许其传教。

    除长安、洛阳两京以外,其他一些大的州府也有景教教堂。

    蒙元时期,蒙古人中有不少突厥遗民部落如古克烈、汪古,乃蛮三部族皆信奉景教。因为而蒙古人曾大局西征,更是带回了许多的色目人,这让景教在蒙元曾兴盛一时。

    西元1278年,你们罗马天主教的教宗尼阁三世曾经命弗朗西士派有教士五人到中国传教,并有致信忽必烈,请他善待所遣教士,照顾他们的需要,在他们回罗马时,派人护送。

    西元1289年,教宗尼阁四世派方济各会教士孟高维诺率宣教士数人抵达中国。当时景教在帖八里的主教,曾一度与当这些教士发生过冲突。

    在蒙元时期,无论是景教还是天主教的基督徒,都被称为“也里可温”,当时在京师、山西大同、甘肃敦煌、肃州、甘州、凉州,西域的伊犁,江苏扬州、镇江,浙江杭州、温州,以及福建泉州等地都有景教徒和景教的教堂分布。

    本王想来,《马可波罗游记》和你们罗马教会收藏的一些卷宗里面,或许会有这些记载的。”

    众位神甫在朱由楫说完后,面面相觑,他们从朱由楫口中突然听闻关于他们前辈的这段历史,这信息量实在是有点儿大,尤其是这里面竟然还提到了两任教宗,还有一个方济各会。

    这信息他们得好好消化一下,最好写信回去罗马将这些情况都汇报给教宗陛下,求证一下,看朱由楫脸上的神情以及他说的话条理清晰,还有具体的时间,不像是说谎,多半应该是真有其事了。

    虽然他们是罗马公教,而景教是拜占庭正教,并不是一个教派的,但是那些前辈们成功的传教经验或许正是他们这些人应该要研究学习的。

    “十分感谢,尊贵的殿下您能告诉我们这样一段历史,我们会向罗马求证的。”金尼阁再次对朱由楫感谢到。

    这时候很少说话傅泛际神甫在稍微消化了刚才朱由楫的化后,开口又将话题拉回到了他们最关心的问题上,“殿下,您已经说了您的两个条件,不知道您还有三个疑问是什么?”

    朱由楫带着深意的看了一旁除了一开始行礼以外,便一直没有说过一句话的龙华民神甫一眼,“比起孤提出的哪两个条件来,或许本王接下来的这三个疑问才是会关系到你们能否在大明传教的关键。”

第一百八十七章 中国教区的主教任命问题

    “万历四十四年,皇爷爷下旨禁止你们在大明传教,并将你们驱逐,那场教案为什么会发生,孤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去想过这其中的原因?”

    说这话的时候,朱由楫还特意瞧了眼一直没有说话的龙华民神甫,也没有要他们回答的意思,而是自顾自的对众位神甫说到,“你们是虔诚的基督徒,无论是公教还是正教,都是一神论宗教,包括穆斯林同样是一神论的宗教。

    所以很排斥其他的宗教或者说是多神论。

    但是本王要告诉你们的是,在东方这片土地上只允许一神论的宗教信仰存在是不可能的。

    孤的第一个疑问,便是你们在我大明传教,要如何调和教民们在信仰天主基督的时候,与他们原本的文化、信仰上的矛盾?是否依旧坚持只允许教民信仰基督,排斥儒家思想,而继续严禁中国教民祭祀天地、祖宗,祭拜三清、孔孟?”

    “孤信奉宗教信仰自由,不会去管大明百姓信奉何种宗教,所以不会排斥你们在大明传教,但是如果这个问题你们无法解决,任旧如此前一般视我华夏传统礼仪文化为异端,那么本王只能对你们说抱歉,孤不会去向皇爷爷奏请解除朝廷对你们的传教禁令。”朱由楫神情严肃的对他们说到。

    “孤尊重你们的信仰,尊重尊你们的宗教,所以孤也请你们能够尊重我大明百姓原有的信仰和宗教。

    其实对本王而言,我大明的百姓可以不拜朝廷官员、不跪大明天子,甚至于可以不敬诸天神佛、不祀孔孟,但是不祭祀自己的祖宗,这一点是绝对不被允许的。

    大明朝从太祖开国至今虽然只有200多年,但是从我们的祖先开始繁衍至今天我们这一代人,5000年的历史和文明,敬天法祖乃我汉家的传统美德与礼仪文化,是根植与我们血脉之中的信仰,是任何人都不能去破坏的!”

    朱由楫的这一番话说出来,让这些神甫们顿时神色各异,更有其中几名神甫向龙华民投去了稍显有些复杂的目光,尤其是见朱由楫在说这番话的时候眼神不时往龙华民神甫看去,他们都能听得出来这是意有所指。

    他们这些人当中,有些人曾经有过一段在大明境内传教过的经历,只是后来在万历四十四年的那场教难中被驱逐了,有的人是第一次从遥远的欧洲来到大明,但是他们对当年的那场教难为什么会发生,他们多多少少的都知道其原因的。

    那场教难,是他们在东方传教事业遭受的一次重大挫折和损失,而龙华民神甫,便是诱发这场教难的直接两个关键人物的其中之一,另一个是当时南京礼部尚书沈榷。

    不过龙华民神甫的养气功夫似乎修炼的不错,纵使听出了朱由楫话多半是有专门说给他听的意思在里面,面对身边同伴对他复杂目光,竟然依旧能够泰然自若。

    “非常感谢尊贵的殿下,您的这番提醒,”金尼阁

    只能再次站出来说话到,“我们会非常认真的考虑您所说的这个问题的,争取制定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朱由楫颔首:“如此最好!”

    “孤知道,你们的罗马教会有着自己的教廷,在教宗之下还有着枢机主教、枢机神甫、枢机执事三级主教,而且皆穿红衣。

    在外的每一个教区又有相对应的主教,管理该教区的教务。

    孤的第二个疑问便是,如果孤说服了皇爷爷下旨,取消了你们在我大明传教的禁令,允许你们在中国自由传教之后。

    关于在中国教区的主教人选如何确定?我大明的本土基督教徒能否担任主教?

    主教又要如何任命?是由远在罗马的教宗亲自任命,还是由我大明的基督教徒选举产生?”

    “这个......”朱由楫这一连串的问题顿时就把在场的诸位神甫给问懵了,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要如何回答,他们没有想到,朱由楫想的竟然如此长远。

    因为他们前来大明传教,现在想的最多的还是要如何重新在这片神秘的东方国土上打开局面,能够恢复传教活动,压根儿就没有想到过这麽长远的事情。朱由楫提出的这一连串问题他们一时半会根本就没有办法回答,这些问题比之前面的第一个问题要更加敏感和棘手,而且他们也没有权限对这个问题做出圆满的回答。

    “尊贵的殿下,不得不承认,您在看待事物的眼光上真的非常长远,”神甫郭居静神情认真的对朱由楫说到,“但是我也不得不说声非常抱歉的话,对于您提出的这第二点问题,我们没有办法回答您,也没有权限可以做主,必须要写信或是有人返回欧洲亲自觐见过教宗陛下之后,才能有所回复。”

    “孤可以理解,所以,孤也不要求你们能够马上解决这个疑问?不过,孤以为中国教区的主教任命最好还是以大明本土教徒选举产生,由大明朝廷任命的好,而不是通过罗马教廷指派,教宗任命。”

    “不!”朱由楫这话还没有说完,众位神甫的脸色便猛然一变,尤其是一直没有说话的龙华民,表现的很激动,更是直接叫到:“这绝不可能,主教的人选可以从中国本土的信徒中产生,不经过教宗陛下的指派而由信徒自己选举这是非法的,主教必须要右教宗陛下亲自任命才行!”

    一下子,众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尴尬和诡异。朱由楫神情顿时再次变得严肃起来,眼神直视龙华民,语气也变得有些生硬起来,“尊敬的龙华民神甫,看来你还没有认清形势!”

    “我大明的百姓原本就是有着自己的文明礼仪、宗教信仰的,儒、释、道、回,甚至以对你们的耶稣基督,信仰哪一种其实都无所谓,因为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从几年前的祖先开始倒现在,百姓们无论什么神灵,似乎什么都愿意去磕头祭拜,但是孤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我大明的百姓其实是没有什么宗教信仰的,只

    是敬神而非信神!

    大明百姓真正的唯一的信仰,便是敬天法祖,祭拜炎黄!”

    “在你们的《圣经》创世纪中有这样一个关于灭世大洪水的故事,说耶和华见人在地上罪恶极大,于是宣布将使用洪水,毁灭天下地上有血肉有气息的活物,无一不死!

    又让义人诺亚建造一个巨型的方舟,把这个世界上的每一种生物都留下至少一对,放入方舟里面,等方舟建好以后,天上降下暴雨,水位不断的往上涨,把方舟从地上漂起,大水涌来,洪水泛滥地上40昼夜,水势在地上极其浩大,所有的扇岭都淹没了,把地上一切的生物都消灭掉了,唯有在诺亚方舟里的人和动物得以保存。

    5个月后,方舟停在拉腊山上;又过4个月后,洪水退去了,诺亚离开了方舟....

    诺亚便是你们的祖先。

    你们西方在遇到大洪水这样的灭世灾难的时候,是靠着神的帮助和救赎!

    在我们大明也有一个关于灭世大洪水的传说,但是我们的祖先却并没有去祈求神的帮助予救赎,而是在一个叫做大禹的人带领下去与大洪水搏斗,抗争,治理大洪水,最终把大洪水全都成功的引导流入了大海。

    我们的祖先靠的不是宗教和神灵,而是智慧、勇气和勤劳的双手,以及吃苦耐劳、不畏艰险的精神。

    所以,你们的宗教和神灵,与我大明百姓而言,可有可无!

    而且你们要来大明传教,现在是你们有求于我大明!”

    “孤的这第二点疑问,希望你们可以好好思量一下,这不是条件,也没有转圜的余地,而是要求,如果你们以及你们的教宗陛下无法接受这个要求,那么,本王只能非常遗憾的告诉你们,你们将会再次驱逐,只要这大明朝还在,你们便没有可能进入中国传教。”

    朱由楫严厉的语气,让所有神甫的神情也不由的严肃了起来,他们开始在心里面重视起朱由楫所提出的疑问,同时在心里面开始衡量分析,希望能够寻求出一个解决的方案!同时,原本因为徐光启告诉他们朱由楫这位少年王爷很开明,很好说话,以及一开始朱由楫对天主教并不排斥的态度都让他们感到兴奋,以为终于有了机会可以再次进入大明传教的激动,也在这个时候冷静了下来。

    所有的神甫都因为朱由楫严肃的神情,以及这番严厉的话语,不由的有些紧张的在他们的胸前画起了十字。

    金尼阁在画着十字,在心里面默默的祷告一番,然后深呼吸了一下,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尽量的更加稳重,“尊贵的殿下,请您再谈一谈您的第三个疑问吧。”

    朱由楫微笑着道,“若是孤的第二个问题你们以及远在罗马的教宗陛下都无法接受的话,想来,孤的第三个疑问也是无法得到有效解决的。”

第一百八十八章 教皇与天子孰高孰低

    朱由楫的一番话下来,顿时让这些传教士们心中变得忐忑不已,重新冷静了下来,原本对他们此行赴京的乐观和激动也都消失不见。

    朱由楫的思维又有些发散,因为他提出的这两个问题,并非是他临时起意,同样也并非是他有意的想要为难金尼阁、汤若望他们这群传教士

    而是这些问题,在原本的历史时空中,便真真实实的发生过,而且围绕着这问题所产生的冲突还不止一次。最近的一次在万历四十四年爆发的‘南京教案’距离着现如今也才不过短短四年时间。

    在大明朝灭亡以后,螨清捡漏入了中原,成为了中华家的当家人。最初的时候,螨清朝廷对于这些欧洲来的传教士在中国传教基本上就是延续了明朝的态度,既不支持也不反对,相反因为汤若望和南怀仁收到顺治和糠稀的重用,再加上他们吸取了万历四十四年“南京教案”的经验教训,沿用的是利玛窦“耶儒合流”的适应性策略”,就是尊重中国文化、适应中国文化,在天主教教义和儒家学说之间去寻找共同点,在中国文化与西方文化这两种异质文化中寻找具有同一性的地方、由此及彼的契合点,使得他们在中国的传教活动开展的非常顺利。

    没成想,后来有从欧洲来的传教是多事,要推翻利玛窦的策略,认为中华文化是属于异端,1643年距离北京失陷明朝灭亡还有三年,在这一年,多明我会士黎玉范回到欧洲,上书给了罗马教廷,列举了17个问题,质疑耶稣会在华传教的方式,然后1645年,时任教皇英诺森十世发布命令,宣布中国人祭祀祖先、孔孟等都是异端行为,禁止中国的天主教徒参加,成功挑起了历史上的第二次东西方“礼仪之争”!

    1693年,担任福建代牧的法国外方传教会士颜当突然下令,禁止辖区内的中国教徒祀祖敬孔。

    康熙先后两次派开明的耶稣会传教士出使欧洲,向罗马教廷阐明观点,寻求解决的办法,希望教皇撤销禁令,但是罗马教廷一意孤行。

    1704年,但是的教皇教皇格勒门十一世更是直接颁布了所谓的《禁约七条》,派传教士多罗带着这七条禁约赴中国,并在1720年,教皇特使嘉乐抵华,将《禁约七条》翻译成汉文。

    在中国境内的基督信徒从今往后不许用“天”字,也不允许用“上帝”的字眼,教堂之内,不允许悬挂“敬天”二字之匾,此为禁约之一。

    凡中国境内基督徒不许参加敬拜孔孟、祭祀祖宗的大礼,凡入教之人不许作主祭、助祭之事,连入教之人亦不许在此处站立,因为此与异端相同。此禁约之二也。

    凡入天主教之中国官员或进士、举人、生员等,许入文庙、孔庙行礼;或有新上任之政府官员并新得进士,新得举人、生员者,亦俱不许入文庙、孔庙行礼。此禁约之三也。

    凡中国境内入天主教之人,不许入宗族祠堂行一切中国传统礼仪。此为禁约之四。

    凡入天主教之中国教徒,无论在家里,还是在坟

    上,亦或者逢吊丧之事,一概不许行礼;如果本教教徒与其他宗教之人,若相会时,同样不许打招呼行礼,因为这也是异端的行为。此禁约之五也。

    凡中国境内之教徒,禁止依中国规矩留牌位在家,因为牌位上有“灵位”和“神主”等字眼,此即禁约之六。

    自今往后,凡西洋教士在中国传教,或者再有从欧洲往中国去传教者,必须要于未传教之先,在天主台前发誓,谨守此禁止条约之礼,随后在中国发展的信徒也必须要向天主发誓谨守这些禁令,并且要将发誓之音信寄到罗马。此即为禁约之七也。

    然后教皇的七条禁令成功引起了康熙和中国官绅的愤怒,康熙下旨禁止传教士在中国传教。但是并不太严格,直到雍正即位,又加上这些传教士们参与了夺嫡之争,支持的全都是雍正的对头,于是雍正即位后,采取了坚决而彻底的禁绝天主教行动,此后螨清的乾隆、嘉庆、道光也都继承和遵行了这一政策,直到鸦 片战争爆发,传教士才得以再次进入中国传教,然后一直到红色新中国成立期间,也多次爆发冲突.....

    这便是长达近四百余年的中梵博弈!

    将思绪从原来那个时空的中梵博弈历史中收回来,没有心思去理会和琢磨这些传教士们此刻的心情,也不管他们能不能够接受,向这一众神甫道出了自己的第三个疑问。

    “孤想要在知道,一旦我大明放开了你们在中国的传教禁令,允许你们在中国自由传教,信仰天主的中国教民是应该效忠教皇,还是应该首先效忠我大明的皇帝?教皇是否会利用传教之机,干涉我大明内政?是宗教神权在上,还是我大明世俗皇权在上?

    彼之教皇与我大明之天子,究竟孰高孰低?”

    “这......”所有神甫们全度眉头紧皱了起来,完全不知道该要如何回答了,只能面面相觑,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满满的无奈,以及一股浓浓的挫败感。

    虽然在心里面早就有料想过他们此行进入大明,想要重新获得在大明的传教权利肯定不会太简单,尤其是他们在接到徐光启的书信,信中告诉他们如今有一位开明的皇孙,并不排斥他们,要他们入京来可以走一走朱由楫的门路,他们从澳门进入后一路上没有受到官府的任何刁难,直到与朱由楫见面的时候都还一度以为,他们此行会很顺利。然后在于朱由楫的一番谈话下来,他们才发现,他们还是太理想了,想要中国的皇帝接触对于他们的传教禁令,实在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他们面前的这位少年王爷,虽然表现出了足够的开明,以及对他们的尊重,言谈之间也没有表现出对天主教的任何排斥,然而即便如此,在面对朱由楫的这一系列条件和问题的时候,他们才发现,要想通过朱由楫的门路达成在中国传教的目的任旧很难。

    郭居静神色有些复杂的道,“尊贵的王爷,目前去谈及这些是不是有些早了一点?”

    “是啊,尊贵的殿下,您所担心的这些问题我们以为

    并不现实,因为贵国的情况与欧洲并不一样。”金尼阁叹气到。

    “早吗?本王觉得并不早,用我们大明的话来说,这叫做未雨绸缪,”朱由楫笑着摇头道,“正因为我大明的国情与你们欧洲有所不同,才要事先便谈好了,以免今后会出现这样的事情,而影响到了贵教与我大明的友谊。”

    “而且据本王所知,泰西诸国也就是你们说的欧洲诸国,宗教神权一直凌驾于世俗政权之上,每个国家都有两个君主。

    一个是本国所固有的国王陛下,另一个便是教廷的教宗陛下,或者说是称之为教皇陛下更为合适。

    国王统摄一国之政,而教皇统欧洲万国之政,国王可以传位于子孙,然则其所治之国家,却要向教廷称臣纳贡,便连国王即位都必须要得到教皇的加冕和承认。”

    “神圣罗马帝国的皇帝亨利四世与教宗格列高利七世之间的斗争是因为什么而起的,诸位神甫应该比本王要更加清楚这其中的缘由。

    亨利四世这样一位堂堂的帝国皇帝,竟然被被逼的带着妻子儿女,冒着严寒赶到卡诺莎城堡,赤足跪在城堡第二层院子的雪地上,痛哭流涕以求教宗的宽恕,足足三天,才换来教中恩赐的一个赦罪的吻,卑微的如同一支蝼蚁去亲吻教宗的鞋印!”

    当朱由楫讲完亨利四世与格列高利七世之间的斗争后,所有的神甫心中更是震惊,无论是他们的眼睛还是脸上都充满了不可置信的神色,这些事情朱由楫是怎么知道的?即便是徐光启都不可能知晓这些事情的。

    “尊敬的王爷,不知道您是如何得知这些事情的?”金尼阁满是疑惑的问道,“亨利四世皇帝与格列高利七世教宗陛下的之间的争斗,这在欧洲也是一个禁忌的话题。”

    朱由楫自然不可能告诉他们因为自己是穿越者,面对金尼阁的追问,心思一动,淡然的笑道:“孤曾经在两年前,代表皇爷爷接见过来自俄罗斯沙皇米哈伊尔·费多罗维奇·罗曼诺夫陛下的使节团......”

    朱由楫并没有把话说的太明白,不过他相信,这些神甫们会很自然的将朱由楫为什么会知道如此多欧洲的事情联想到俄国人身上去,反正他们也不可能去找俄国人求证什么?因为俄国人信仰的是东正教,虽然都是拜上帝的,但是东正教和天主教却是不对付的。

    “大明有一句俗话,叫做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四海之内,唯天与共,一国之内,无有二主!”

    “在我大明,皇帝便是天子,宗教神权必须在世俗皇权之下,接受皇权的监督和管理,就如同如今我大明境内的儒释道一般。”

    “孤不希望,在中国出现一支不接受朝廷监督和约束的宗教力量,希望诸位神甫可以明白,以上便是孤的两个条件,三个疑问,只要答应着两个条件,并能够找到解决这三个疑问的办法,本王可以保证你们在大明境内自有传教,不会受到任何的阻碍以及不公正的对待!”最后朱由楫向众位神甫承诺到。

第一百八十九章 茅元仪和《武备志》

    朱由楫与传教士的谈话,说的很直白,没有任何的弯弯绕绕,朱由楫还郑重的向他们作出了承诺,只要他们可以答应自己的两个条件,同时能够解答自己的三个疑问,自己便可以保证他们在大明境内自由传教的权利,而且不会受到任何的阻碍以及不公正的对待!

    朱由楫自认为他所提出的条件与疑问并不复杂,主要是因为这些在原本的历史上都是真真切切的发生过,他也完全没有任何要刁难这些传教士的意思,他本身对于天主教也并不反感。趁此机会提出来,也不过只是想要看看能不能提早将这些隐患解决掉,避免今后因为这些问题而产生的许多麻烦,若是能够提早解决掉当然是最好的,若是无法解决,大不了那就继续施行禁教令呗。

    徐光启在一旁一直没有说话,却将他们的谈话一字不漏的听在耳中。他因为早先便与最初第一批来华的传教士接触的比较早,而且本身也没有当世大多数读书人或是官员那样的守旧,对于新的学问和思想尤其是西方的各种科学知识是非常欣赏的。况且他在和传教士接触交流的过程中,也确实与利玛窦、金尼阁和郭居静等一众人产生了深厚的友谊,还受洗加入了天主教,他其实是很希望朱由楫能够说服万历解除禁令,允许传教士在中国传教的。

    但是作为臣子,对于天子下达的禁令,尤其是朝堂诸公都赞成的禁令,他只能遵照执行,而且对于当年的“南京教案”这其中的一些是非缘由他同样很清楚。

    他虽然与不少传教士们私交甚厚,也加受洗加入了天主教,但是对于天主教的一些历史和秘闻什么的,他还真的是不清楚。是以当他从朱由楫口中听得许多自己并不知道的事情之后,他的内心是十分复杂的。

    尤其是这其中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皇帝与教皇格列高利七世之间的权利争斗,更是让他皱眉。

    所以,原本想要出声帮传教士们说话的他,最终都忍住了,从始至终都没有为金尼阁等传教士说一句话,只是安静的站在一旁任由他们自己与朱由楫谈话。

    对于朱由楫话语中担心的那些,徐光启完全可以理解。他作为朱由楫的老师,在他想来,以自己对朱由楫的了解,朱由楫说的这些绝对不是无的放矢,而且从金尼阁、龙华民等人的神色和语气中,便能知道,朱由楫说的这些绝对是真的。

    更何况,后面金尼阁也承认了神圣罗马帝国皇帝亨利四世与教皇格列高利七世之间的权利斗争。

    作为一个传统的汉家臣子,他再如何的开明,心中多少都还是会有一些华夷大防的思想,自然不会希望教皇借着天主教插手大明的国事,对大明的事情指手画脚,更不会希望在大明发生如亨利四世皇帝与教皇格列高利七世那样的事情。

    是以,此时他无论是作为一个天主教徒的身份,或者是为自己与金尼阁、郭居静等人的友谊站出来说话也好,亦或者是以自己汉人、儒家士大夫、大明的朝廷命官的身份,还是作为朱由楫老师的身份,站出来说话,帮着那一边都不大适合。

    半响之后,金尼阁打破沉默,“尊敬的王爷,非常的感谢您可能开

    诚布公的与我们谈论这些问题,对于您提出的条件和问题,我们一定会认真的考虑和讨论的,也会找合适的时间将您的意愿和观点,转述给教皇陛下。”

    “原主保佑您,平安康乐,尊贵的殿下。”

    朱由楫颔首,“孤的承诺永远有效,希望你们可以尽早的给本王一个满意的答复。”

    随后朱由楫又对徐光启问道,“徐先生,不知道李之藻、王徵与毕懋康,茅元仪,还有初阳(孙元化)、长庚(宋应星)两位师兄他们何时能够入京?”

    “殿下,臣已经写了书信与他们,初阳和长庚二人不日便可以入京,振之(李之藻)在高邮制使任上,若要入京恐还需要有陛下圣旨或是吏部行文方可走脱;良甫(王徵)和孟侯(毕懋康)二人如今分别在老家治学,二人已经书信一封于臣,亦不日便会动身赴京。”

    “茅止生恐还有些波折。”

    “先生此话怎讲?”

    “殿下,茅止生此人自幼喜读兵农之道,对用兵方略、九边关塞都颇为熟悉,臣托人多方打探,茅止生曾在杨鎬麾下任幕僚,萨尔之战后,杨鎬被锦衣卫锁拿入京问罪之后,茅止生搜到牵连,虽未被锁拿,却也因为杨鎬曾经幕僚的身份而自行回了浙江归安老家,如今正在老家潜心治学。

    臣亦曾写有书信一封托人带去交给他,只是如今尚未得到他的任何回复。”

    “噢?”听到茅元仪此人竟然还曾经是杨鎬的幕僚,这让朱由楫大感意外。

    茅元仪,字止生,号石民,又号东海波臣、梦阁主人等,归安(今浙江吴兴)人。朱由楫只知道此人是明末的兵学巨匠,历史上此人曾经探讨历代兵法韬略,搜集器械战具资料,积15年之心血,辑成了共240卷,200多万字,附图近738幅的明代大型军事百科全书《武备志》。

    他的整本《武备志》,将中国古代军事战争技术按野战、攻城战、守城战、水战、火攻等五类进行了系统论述,对各种武器的装备制造和使用概况都作了全面的反映。全面仿效了宋朝《武经总要》的编纂体例,在几乎转录《武经总要》大部分内容的基础上,又将各门类及其内容的宽度、深度都大加扩展和延伸,囊括了自宋代以来所创造的最新军事成果,又融汇了当时明朝和泰西的新鲜内容,吸收了《纪效新书》、《练兵实纪》、《筹海图编》、《阵纪》、《武编》、《神器谱》、《兵录》等兵书的创造性成果,将之辑为巨著,使之体系完备统一,条理清晰,层次分明,逻辑严密,结构合理,而且还按兵学内涵分类编排资料,每类之前又冠以小序,充分考证源流,说明史料之藏存......

    他能够知道茅元仪此人,也正是因为他在读书期间曾经拜读过《武备志》的部分内容。此书在后世广受推崇,西元1782年,当时旅居中国的法国耶稣会士阿米奥在他的法文《中国兵法 论》中直接征引了许多《武备志》中关于火药及火器技术的资料。此后,《武备志》便成为西方学者研究火药与火器技术的必读书籍。

    当然

    ,此时的《武备志》还并未被茅元仪编著出来,朱由楫记得按照原时空的历史应该是在他那位五弟朱由检即位之后的那几年才问世的,算算时间,《武备志》这本大明朝的大型军事百科全书应当还在编纂当中。

    “茅元仪曾是杨鎬的幕僚?”

    “不错,茅止生与杨鎬私交不错,殿下想要让茅止生尽早入京的话,或许可以见一见杨鎬。”徐光启建议到。

    朱由楫想了想,隧开口道,“既然如此,也罢,王徵、毕懋康和两位师兄入京之后,暂时有劳先生接待,不过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于孤知晓。”

    “李之藻孤会请皇爷爷下旨命他入京,另外安排官员前去接任高邮制使;至于茅元仪,孤稍晚些时候便见一见那位杨经略吧。”

    “不知殿下可还有什么吩咐的,若是没有,臣就告退了。”

    朱由楫颔首,随即对左右吩咐到:“王忠,替孤送一送徐先生,以及列为神甫。”

    “奴婢遵命。”

    来的兴致颇高,离开的时候,金尼阁与龙华民一众神甫却是有些丧气。

    一行人方才出了军营,便有人忍不住的开始长吁短叹。

    “保禄,你的这位王爷学生可一点也不简单,他的见识和眼光完全就是一个成年人才有的样子。”金尼阁感慨着对徐光启道,同时在他的语气中还透露出了自己的丝丝无奈。

    “不错,你的这位学生非常的不简单,在和他谈话的时候,竟然让我感觉到了一丝丝的压力,”邓玉涵稍微显得有些夸张的说到,“这种压力我只在教宗陛下身上感受到过。”

    听得他们夸赞自己的学生,徐光启自然是高兴的捋着颔下短须微笑着颔首以对。

    郭居静仍旧显得比较冷静,在上了四轮马车后,问徐光启到,“保禄,我们与那位少年王爷的谈话,你也都听到了,不知道你对此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

    他的话让所有传教士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徐光启的身上,满脸希冀的希望从徐光口中听到具有建设性的话。

    徐光启微微叹了口气,“诸位教友,站在我们的友谊以及教友的身份上,个人是非常希望殿下能够帮助你们,在大明传播主的福音的;然而作为大明的官员,站在朝廷以及汉家礼乐文明的角度来说,其实我也有些担心殿下所言的那些个情况出现。”

    车厢内,一众神甫们微微颔首,表示能够理解他的话。

    “对于殿下后面的那三个疑问,我也没有什么好的建议,不过,殿下的两个条件,我倒是建议你们不妨先答应下来,先获取了在大明的暂时居留权利,传教之事暂时不急于一时,可以徐徐图之......”

第一百九十章 马车上的商议

    四轮马车内,徐光启与金尼阁、龙华民、郭居静......一众神甫,身子随着马车的行进而微微的晃动着,车内的气氛稍显的有些压抑和沉闷。

    显然他们对此行与朱由楫的谈话结果并不满意,朱由楫对他们提出的条件以及难题而感到愁眉不展。

    因而一上车,郭居静便对徐光启问道,他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可以解决他们现下遇到的难题。

    徐光启对此也是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只能颇为无奈的叹息着对一众神甫说到,“殿下的两个条件,我倒是建议你们不妨先答应下来,先获取了在大明的暂时居留权利,传教之事暂时不急于一时,可以徐徐图之......”

    龙华民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后,对众人说到:“我等是受教皇派遣,前来东方传播主的福音,而不是前来专门教授如何铸造火炮的。”

    “我倒是赞同保禄的建议,我也认为可以答应那位少年王爷的两个条件,先获得在京师的居留权利,后面的事情可以再慢慢的想办法。”金尼阁出声赞同徐光启的话说到,然后又将目光转向了其余的神甫,想要听听他们的意见。

    郭居静和高一志二人都是和利玛窦同一批来大明的传教士,也都有过相当一段时间在大明境内的传教经历,是非常认可利玛窦的传教经验和方法的,二人互视一眼,随即都点了点头,“我们也和保禄的意见是一致的,为了我们今后的传教,可以答应前面的两个条件。”

    郭居静清了清嗓子,看了一眼龙华民后补充到,“关于尊贵的王爷殿下所提出的后面三个疑问,我个人的意见是第一个我们完全可以解决的,任旧沿用玛提欧(这是利玛窦的原名按照汉语直接翻译而来的,全名是玛提欧·利奇)的方法,不要去干涉中国人原有的信仰和文化习俗。”

    郭居静的话顿时引得好几位神甫的赞同,因为利玛窦的方法在中国传教的成果是有目共睹的,而且和当时的不少大明士绅、官员,以及读书人的关系也都还不错,虽然依旧有许多的大明士绅、官员、读书人包括普通的百姓对天主教并不认可,甚至于说是很排斥,但是对他们的传教活动并没有产生什么太大的阻碍。

    知道龙华民在利玛窦去世后,接受中国耶稣会会长一职改变了利玛窦的传教方略,极力排斥传统的中国文化,禁止中国的天主教徒祀祖祭孔,这才引起了原本就排斥他们的那些大明官员、士绅和一些读书人的极力反扑,甚至于就连原本已经入教的许多普通民众都对他们产生了极大的不满,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南京教案”,使得他们原本多年的传教成果不说是全都化为了泡影,却也是让他们的传教活动受到了极大挫折,被迫中断了近五六年的时间,连所传教士都被驱逐只能呆在澳门,不允许踏入大明内陆半步。

    若不是此次因为朱由楫的缘故,他们能不能顺利进入大明来到京师都还说不准,或许此刻他们这些人仍然还

    在澳门一筹莫展。

    第一次从欧洲来到中国的邓玉函,也不禁跟着到:“说实话,我个人也是比较赞同的,不同的文明应该是可以互相尊重和共存的,中国人在祭拜他们的祖先的时候,并不影响他们信仰天主,在礼拜的时候向主祷告。”

    说着这话的时候,邓雨涵还满脸虔诚的在自己的胸前划了一个十字,“万能而伟大的主,是仁慈和宽容的。”

    顿时马车内的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商量起彼此对他们此行同朱由楫谈话的意见。

    最终除了龙华民对于允许中国境内的天主教信徒保留传统习俗,可以祭祀祖先、敬拜孔孟的问题持有保留意见以外,剩下的所有人都赞同沿用利玛窦的传教方案,不去多加干涉。对于朱由楫向他们提出的两个条件,倒是没有什么可以争议的,就连龙华民也没有在这上面多说什么,大家一致认为,可以答应下来,但是他们主要任务任然是传教,而非是将主要精力都用在向大明传播科学文化上面。

    对于朱由楫的条件,马车内的所有人意见倒是一致了,但是对于后面还有的两个最关键性的问题,仍旧还是感到十分的棘手和头疼。

    关于教皇和大明天子的地位到底是孰高孰低这个问题,真要是想要解决起来倒也不是太难,因为一个在欧洲的罗马,一个在大明的紫禁城,两者之间相距何止是十万八千里这麽简单,以这二位的地位和权势,根本就没有什么见面的机会,这两位也不大可能为了会为了了解彼此的情况或者说是彼此会晤一下,就愿意冒着掉海里喂鱼的危险去面对海上的滔天巨浪......所以完全不用他们这些人去太过担心。

    倒是中国境内的天主教徒是应该效忠教皇,还是应该首先效忠大明的皇帝?教皇是否会利用传教之机,干涉大明大明内政?以及教廷的宗教神权和大明的世俗皇权到底应该是哪个为主导?

    对此他们这些人还真不敢随意做出什么主张,发表什么意见。

    尤其是其中在他们看来最为与他们的传教活动,厉害关系最为直接和紧要的 应该是关于今后中国教区的主教任命问题。

    朱由楫想要的是天主教在大明的主教,必须是经过大明天子首肯,朝廷册封的才行。因为在朱由楫看来,这也是属于大明的主权内政。后世的红色新中华与梵蒂冈教廷之间就因为这个问题谈不拢,互相之间不说关系敌对,却也是因此而一直都没有建立外交关系,老死不相往来。

    因为无论是朱由楫还是后世的红色新中国,要的都是最终实现“自治、自养、自传”的三自原则,使的境内的天主教无论是在政治,还是经济上都与罗马教廷高度切割,仅仅只是在其宗教文化的传承上保持一定的关系。

    但是这一点也恰恰应该会是罗马教廷和教宗所无法接受与承认的。无论是龙华民也好,还是金尼阁、郭居静等神甫也罢,在

    他们的心里面实际上都很清楚,要想教皇和罗马方面承认和接受这一点,可能性是极其渺茫的,甚至于可以直接断然的说,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为他们都太清楚教廷的组织架构和运行程序了,以及其内部原则了。教廷在欧洲经过上千年的传承和发展,到如今已经成了一个庞然大物,已经有了一套他们自己的成熟的组织架构,教廷虽然是宗教组织,但是从各方面来看其实已经和一个世俗的国家组织没有太大的区别了。

    按照教廷机构体系的基本组织原则和传统,无论是欧洲的还是欧洲以外的分支机构,都是教廷总部的附庸而已,罗马教廷以及教皇是拥有着有最高领导权的,而且这里的领导权并不单单只是指的精神层面,而是在现实层面的运作管理当中也必须要听命于教皇和罗马。

    而且就此时的欧洲情况来看,即便是已经经过了文艺复兴运动的洗礼,从德意志爆发的protestaion(新教宗教改革运动)正方兴未艾,极大的冲击了教廷在欧洲的绝对统治地位,使得教廷的权威和影响力都跌落不少,但此时的教廷与欧洲诸国及其民众而言,任旧还是占据着主导的地位。

    况且教廷在整个欧洲的中世纪,宗教神权一直都是凌驾于世俗治权之上的,欧洲所有的皇帝或者是国王想要获得合法性,都必须要经过教皇的加冕或者是册封才行的。

    虽然如今因为新宗教改革运动,在欧洲已经有一些地区的国王开始不和罗马教廷一起玩儿了,不接受罗马教廷和教皇的册封啥的了,但任旧还是有不少欧洲国家是罗马天主教廷的忠实拥护者,比如此时的西班牙王国、葡萄牙王国和法兰西。

    至少朱由楫就清楚,即便到了后世科学文明兴起,西方达尔文社会主义抬头,在欧美世界起码也是教权、治权互不干涉、并驾齐驱,教宗已无权册封各国的政治首脑,但起码西方各国的领导在上台宣誓时,都还得保留个手按圣经的形式,以此来表示对教权的尊重!

    所以在马车上的一众神甫们,无论是谁,不管他们如何商量,交换意见,都对朱由楫提出的最后两个问题感到有些束手无策,而其中龙华民对教皇和大明天子的地位问题并没有什么多说的,大家的意见也基本一致,唯有今后在中国教区的主教必须由大明天子和朝廷册封,他表示坚决的反对。

    其余众位神甫对此的意见倒是没有龙华民的这般坚决,但是也认为如果不经过罗马和教皇的任命,而是直接有大明的皇帝和朝廷进行册封有些不合适,自认为或许还有谈判的余地,应该是可以寻找到比较好的能够让双方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接受和妥协的办法的。

    由于意见不统一,众神甫最终只是就朱由楫提出的两个条件上达成了一致,关于后面的三个疑问,先融后一段时间再专门开一次会议进行讨论,这些情况包括他今日的所有谈话内容先回去记录下来,找机会在返回罗马述职的时候交给教皇陛下。

第一百九十一章 刑部天牢中的杨鎬

    结束了与一众传教士之间的谈话,命太监王忠代替自己送这些人与徐光启一同出了军营,朱由楫开始认真琢磨起茅元仪和杨鎬之前的事情了。

    对杨鎬和茅元仪这两个人他都知道,只是没有想到这二人之间竟然还有些私交,茅元仪这位大才竟然还是杨鎬在辽东时候的幕僚。

    而且说实话,朱由楫对于杨鎬此人倒也谈不上什么厌恶,毕竟杨鎬在带兵打仗这一行上虽说是的确不怎么样,但是在屯田这方面倒还真的是个不错人才;况且杨鎬与辽东将领制定的四路大军分进合击的方略其实本身也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想到这里,朱由楫决定见一见这位杨经略。

    因为先是萨尔浒丧师,后又是开原、铁岭失地,杨鎬因此被下狱论罪,此时正在刑部的大牢之中呆着。

    陪着他一起刑部大牢中呆着的还有赵兴邦,李如柏和李如桢兄弟俩,四个人刚好倒是可以凑一桌麻将出来。

    趁着天色尚早,朱由楫命人备了马车,没有带任何的护卫,只是在方正化的陪同下,在徐光启和一众传教士们走后不久,出了军营往京师城内而去。

    伺机想要潜伏进入军用进行刺杀的杜度和他的手下,因为一直有陌刀营和神机营的士兵在军营巡视而找不到机会,杜度只能派人每日轮流在南苑外小心的潜伏窥视。

    远远的见朱由楫的身影出现在军营门口,而且没有带任何护卫,这让两名建奴精神猛的一震,相视一眼,立刻远远的吊在了朱由楫与方正化的后面,一直见马车停在了刑部的大牢之外,才决定分头行动,一人先留在原地任旧在暗中继续观察,另一人则赶紧回去通知杜度。

    杜度得到消息顿时激动了,等了这麽久的时间,朱由楫总算是从南苑的军营当中出来了,而且竟然还没有带任何的护卫,身边只是跟了一个太监,下手的机会终于来了。

    朱由楫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建奴给盯上了,有人想要刺杀他。

    在方正化的陪同下,朱由楫在刑部大牢外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

    刑部守卫大牢的狱卒虽说地位并不高,但是油水却很足,因为大牢当中关押着各种犯人,其中也不乏一些身家巨富或是犯了重罪的官员,想要在牢狱之中少受些罪,自然就少不了让家人花些钱财打点打点;同时呢,难免又会有一些犯人的家眷前来探监,想要探监自然也是少不了要向他们这些人塞些散碎银钱什么的。不过这样一来,这些人也是惯会察言观色,多少都带着一些眼力劲儿,知道从来人的服饰和神态上去分辨对方是狱中犯人的家眷前来探监的,还是朝中某位大人物前来大牢巡视的。

    更何况方正化那身打扮明眼人一眼便能瞧出这是皇宫大内里面的公公才有的,能让一个公公亲自陪同的人那身份地位自然是不会低了,最关键的是朱由楫一身杏黄色的蟒服,只要不傻,自然不敢有人为难他了。

    当朱由楫亮明身份后,刑部大牢的牢头更是亲自慌里

    慌张的跑到外面,对着朱由楫一阵点头哈腰。

    在牢头的带领下,朱由楫走进了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也被称作天牢,历来是刑部关押重犯的地方,其中关押的大部分都是身负重罪的案犯,和后世许多人想象的以及电视中演的可不一样朝廷或是刑部随意处决犯人有所不同,大明朝其实对于死刑的判决是极为严格的,不仅要经过县,(州)府,省,刑部的层层审核,有时候还必须要经过皇帝最后的御笔朱批才可以的。

    说实话,刑部大牢或者说是天牢,着还是朱由楫第一次实地见到,而不是原本只停留在脑海中那些各种小说关于天牢的描述,或是后世那些影视剧中的演绎上。

    刑部的大牢分为地上的和地下,地上的牢房相对比较少,大多的房间都是用来给看管大牢的狱卒和守卫在这里的官兵们住的,而真正的重犯便是关押在地下,这才是民间百姓口中长称呼的天牢,地上和地下加起来有

    刑部的大牢占地面积不小,无论是地上还是地下的部分,朱由楫在牢头的带领下,一路深入。

    刚进入大牢,朱由楫便感觉到了一股有些难闻的霉变异味窜入鼻腔,整个牢房之中也显得有些阴暗潮湿。

    随着往大牢内的深入,也越来越昏暗,两侧的墙壁上点着不少的油灯进行照明,朱由楫颇有些好奇的观望着两侧的囚室,其中有些是空着的,也有些已经关押了一位或者几位犯人,这些犯人大多都是一脸麻木灰败的神情。

    “王爷,前面不远处便是关押杨鎬的囚室。”牢头一边在前面给他和方正化引着路,一边介绍到。

    跟着牢头在一间囚室前停下,只见那昏暗的囚室之中除了离着地面两三丈的地方有一扇开的极小的窗口以外,只有一张简陋的床榻上面铺着一层厚厚额稻草和一床棉被,然后还有一张看着极其简陋、破旧的几案和椅子。

    看起来,在这刑部大牢之中到还算是比较干净。

    囚室的床躺上,正背躺着一人,身着囚衣。

    “这便看押是杨鎬的囚室?”方正化对牢头问道。

    “回公公的话,这里就是杨鎬的囚室。”

    朱由楫示意牢头命人赶紧打开了囚室的门,听得囚室外的动静,杨鎬从床榻上翻过身来,一时间竟有些意外,当朱由楫进入囚室内的时候,杨鎬正要下跪向他行礼。杨鎬没见过朱由楫,但是却能认得他身上的郡王蟒袍。

    李如柏、李如桢的囚室就在杨鎬的隔壁,赵兴邦的更是直接就隔着过道和杨鎬的相对,自然也引得三人好奇的往杨鎬这边望来。

    赵兴邦是见过朱由楫的,当即便在自己的囚室里面喊冤到:“三皇孙殿下,救救臣,臣是冤枉的!”

    朱由楫没有理他,而是轻轻的搀住了药给他下跪行礼的杨鎬,“不用跪了,坐吧。”

    杨鎬有些惶恐的顺势坐

    在了床榻边,“罪臣惶恐,不知三皇孙殿下......”杨鎬从赵兴邦的话中知道了眼前这位少年乃是三皇孙朱由楫,不由得在心中揣测着朱由楫的来意。

    牢头在命狱卒打开牢房门之后,便很识趣的带着人退了去,他可不敢偷听王爷的谈话。

    杨鎬还没说完,方正化提醒到:“杨鎬,三皇孙殿下如今已经是皇爷亲封的兰陵王了。”

    杨鎬有些惊讶,心里又开始琢磨着万历给朱由楫兰陵王这个封号的用意,同时打量着朱由楫,口中却是快速的改口道:“不知兰陵王殿下来见罪臣,所为何事?”

    朱由楫仔细的打量了几眼杨鎬,或许是因为在狱中呆的时间有些久,加上萨尔浒战败丧师失地的压力,让他看上去肤色显得有些不健康,整个人也显得很是清瘦,有些散乱的鬓发之间更是夹杂着不少银白之色。

    “杨鎬,本王知道,朝廷在萨尔浒大败的罪责并不全赖与你,你制定三位四路大军分进合击的计划原本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

    杨鎬有些动容。

    “本王知你心中会有怨气,但是你作为朝廷在辽东的最高军事长官,战败了就应当承担罪责,否则朝廷无法对那五万余战死沙场的将士们交待,也无法对他们的家眷以及辽东那些死难的百姓们交待!

    想来,这一点,你应当会明白的。”

    杨鎬无奈的叹了口气:“罪臣明白!”

    “你能明白,说明你还不糊涂,”朱由楫这时候倒是突然又对杨鎬有了三分欣赏,想到杨鎬的屯田种地搞农业的本事,朱由楫突然心中一动,心里面有了一个不成熟的想法,“杨鎬,萨尔浒之败的罪责虽然不全在你,但是你的罪责依然不小,若是有意往重了去判,你与赵兴邦、李如柏、李如桢难免是要去哪菜市口挨上一刀的。”

    “殿下,您说的这些,罪臣心里依然明白,”杨鎬有些无奈的苦笑了两声,“殿下难道就仅是为了来与罪臣说这些的吗?”

    朱由楫笑了笑,正色道,“杨鎬,你的所有经历孤都有看过,说实话,你真的不是领兵作战的将帅之才,孤倒是以为你比较适合带人屯田。”

    “孤听说茅元仪曾是你的幕僚,你与茅元仪私交不错?”朱由楫终于说出了自己此番前来刑部大牢见杨鎬的目的。

    “止生确实与罪臣有些私交,也的确曾在罪臣麾下担任幕僚,”杨鎬稍微愣了一下,然后开口道,“罪臣斗胆敢问殿下,这是.......”

    “本王如今受皇爷爷命令正在编练一支新军,茅元仪此人有大才,孤要用他,劳烦你写一封书信与他吧,让他接到信件之后不要耽误,火速动身赴京。”朱由楫也不瞒杨鎬,于是直接对杨鎬说到。

    听朱由楫说要重用茅元仪,杨鎬也没多说什么,当即便答应了下来,随即在朱由楫当面手书了一封给茅元仪的信件交给朱由楫。

第一百九十二章 朱由楫布局台湾岛

    见过了杨鎬,如愿让杨鎬写了封手书给茅元仪,出了杨鎬的囚室,没有搭理对面的赵兴邦,甚至于连正眼瞧他一眼都没有,简直就将其当成了可有可无的空气。

    “牢头,杨鎬旁边的那是宁远伯,李如柏?”朱由楫对不远处站着的牢头招手到。

    “回王爷,旁边这间囚室内的正是宁远伯。”牢头赶紧上前道。

    “打开。”

    “罪臣李如柏,叩见王爷殿下。”李如柏赶紧跪拜到。

    李如柏的囚室和杨鎬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宁远伯起来吧。”

    李如柏是嘉靖二十三年(西元1553年)生人,到如今已经是过了花甲之年,不过看起来精神头还算勉强不错。

    “李如柏,你父亲英雄一生,为朝廷戍守辽东边地数十年,多有功勋,没想到啊,他却在辽东给大明养出了努尔哈赤这样一只恶狼出来,”朱由楫有些感慨唏嘘,“放任努尔哈赤崛起做大,萨尔浒之战更让我大明数万将士殒命沙场,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与本王说道说道的吗?”

    “不知殿下想要罪臣说些什么?”李如柏低顺着头站在一边,开口道。

    “李如柏,你父亲李成梁,替朝廷戍守辽东30年,都做了些什么,本王一清二楚,虽有养寇自重,但论起他的功绩倒也称的上是英雄一世了,李如松和李如樟也是一时人杰,怎么到了你李如柏还有那李如桢这里就这幅怂样,全无李成梁在战场上的本事?

    而且你的老师徐青藤那也是我大明一代奇人,在兵略一道上的本事,似乎也没见你学到几分啊?

    孤记得,你李如柏当年随着你大哥李如松入朝鲜同倭寇作战,攻取平壤的时候那也是身先士卒,勇猛无畏的呀,怎么到了萨尔浒反而在还没有遇到建奴主力的情况下就全军自溃了?”

    “朝野上下,有许多人议论,说李成梁和你李如柏勾结努尔哈赤,通敌卖国,你不打算自辩吗?”

    李如柏抬了抬眼皮,然后又迅速的低下头,语气深重的说到,“殿下,罪臣带兵的本事,到底如何自问还是清楚的,与家父、先师自然是没有办法可以相较而论的,比之大哥、四弟也是多有不及的。

    家父生前镇守辽东三十年,罪臣也承认家父在辽东多有养寇自重之嫌,然家父对大明朝廷,对圣上却是忠心耿耿,天日可鉴!”

    “放任努尔哈赤在辽东做大,非是家父本意,而是努尔哈赤太隐忍和欺骗做的太好了!”

    “家父不会叛国,罪臣也不会!”

    “萨尔浒一战,杨经略站前制定的四路进剿之策本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奈何遇上天将暴雪,数日不停,朝中又有人每日催促大军出边.....大军的士气本就不高,杨经略将其余三路大军战殁的消息传来后,更是军心动摇,战意全无......、”

    朱由楫没再与李如柏在这问题上多去纠缠什么,因为说实话,要说李成梁和李如柏叛国他自己也不信。

    “那努尔哈赤曾是你父亲李成梁的义子,在我大明应该没有比你更加了解努尔哈赤此人的了,孤想请教,你对辽东局势有何看法?”朱由楫正色问李如柏道。

    “殿下,努尔哈赤

    此人原是原来的建州部首领王杲的外孙子,王杲不尊王化,多次叩边烧杀、劫掠我大明在辽东的城池、百姓和村落,万历二年朝廷命家父出边剿灭王杲,当时的努尔哈赤 见机跪倒在地,报住家父战马的腿,主动的再三请死。

    家父见努尔哈赤机灵胆大,便没有杀他,而是将之带回了抚顺府中充作家奴,给父亲喂养战马。

    后来又随着父亲征战,每战必先登,屡获战功,渐渐的得到了父亲的器重,后来更是因为能讨的父亲欢心,被父亲收做义子。

    努尔哈赤由此学了不少的兵法战策。”

    朱由楫静静的坐在一边听着,没有说话。

    “殿下,朝廷虽在萨尔浒折损了五万余精锐的兵将,然罪臣以为,努尔哈赤并非全无可制,朝廷仍旧有实力和机会可以将之剿灭。

    其一,需要有可独挡一面的良将坐镇辽东,统御全局;

    其二,这些年来,朝廷军队多有废弛,朝廷需要整肃军容,恢复大军的战斗力;

    其三,足饷,大军作战粮饷绝对是必不可少的,兵无粮饷则必无战意,兵无战意则不可驱使御敌作战。”

    朱由楫闻言,终于开始重新看待李如柏,“你说的这些孤也懂,且问你,,若是由你坐镇辽东,对付努尔哈赤有几成胜算?”

    “殿下,罪臣的本事罪臣自己心里有谱,罪臣不是那努尔哈赤对手,要是换成罪臣的大哥或是四弟来,对付努尔哈赤当有个五、六成的胜算。”李如柏摇头道。

    朱由楫有些意外的看了李如柏一眼,没想到他竟然会这麽干脆直接的承认自己不是努尔哈赤的对手,由此看来,这李如柏确实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顿时看着李如柏不觉的又顺眼了几分。

    “不知宁远伯,还能饭否?”

    李如柏听得朱由楫此一问,顿时心绪激动难掩,听朱由楫的这意思似乎是有意要启用自己啊,当即跪倒在地道:“罪臣,任旧可以上阵杀敌,为朝廷效命。”

    朱由楫点点头没再说话,起身出了囚室,然后对牢头吩咐到,“回头给杨经略和宁远伯换一个干燥、宽敞一点儿可以见光的牢房,每日给他们提供一些好些的酒菜。”

    “是,”牢头赶忙不迭的应声道,然后又小心翼翼的问到,“王爷,那您看这二位......”

    朱由楫顿时明白牢头指的是赵兴邦和李如桢二人,朱由楫看了一眼两人,在二人满脸希冀的眼神中,淡淡的吩到:“继续在这儿呆着吧,一切照旧便是。”

    言罢,径直离开了刑部天牢。

    出了天牢,朱由楫顿觉整个人有种神清气爽的感觉,再无牢房中那股子潮湿霉变的问道,不禁用力的呼吸了几口外面新鲜的空气。

    “殿下,咱们接下来去哪儿,是直接回南苑军营吗?”身边唯一跟着他的方正化充当了车夫的角色,对朱由楫问到。

    “入宫。”朱由楫转入马车车厢后说道。

    方正化闻言轻轻一挥马鞭,驱使着马儿拉着四轮马车缓缓掉头,然后直接往紫禁城而去。

    见到万历的时候,万历还笑呵呵的打趣他,“楫儿可是有一

    段时日没有入宫来给皇爷爷我请安了,怎么搬出皇宫去住了,就把皇爷爷给忘了?你皇祖母身体不好,前些天还在向我念叨你呢,说楫儿怎的不入宫来了?”

    朱由楫嘿嘿笑着跑上前去,给坐在御座上的万历轻轻捶着肩膀,“哪能啊,孙儿前些时日不是一直都在南苑忙着少年新军的事情嘛,这不是一得空就入宫来给皇爷爷您和皇祖母请安来了嘛!”

    “哼哼,是吗?”万历享受着孙儿给自己捶背的欢乐,嘴里一点儿也没客气的揭穿了他,“少来,你不是刚从刑部大牢出来吗,说吧想要干什么?”

    “皇爷爷已经知道孙儿去刑部大牢见过杨鎬和李如柏了?”朱由楫一点儿也不见尴尬,于是说道:“皇爷爷,萨尔浒之战丧师之责也并非全赖杨鎬和李如柏,孙儿以为这二人还是有几分才干的。”

    “噢,楫儿怎的帮这二人说起话来了?”

    朱由楫当即将自己在刑部大牢中与杨鎬和李如柏二人的谈话大致给万历讲了一遍,万历听的不时点头。

    “皇爷爷,孙儿以为那杨鎬的才能不再领兵作战,而在屯田之上;李如柏领兵作战的本事比起他的父亲李成梁和两个兄弟李如松、李如樟要差远了,至少对付一般的番人、毛贼应该还是错错有余的。”

    “在大明的东南,福建的东边,海商有一座大岛,幅员不小,三国时期称“夷洲”,曾有孙权遣将军卫温、诸葛直将甲士万人浮海而上;其后隋、唐、宋皆有人去岛上开垦;蒙元在澎湖设澎湖巡检司,永乐年间郑和下西洋亦曾与此岛驻兵停留。

    此岛如今被叫做东番岛,如今的东番岛上居住的大多都还是一些尚未开化的土著,朝廷若是派兵占下此岛,可以开垦出数百万亩耕地,岛上的气候可以使稻米一年两至三熟,若是种上甘蔗,还可以制出许多的砂糖,可以卖了给国库增加不少税银......”

    东番岛,便是后世的台湾,岛上除了少数汉人就只剩下大片的原始丛林,以及生活在其中的野生动物和高山土著民部落,此时的台湾还处于尚未真正开发的比较原始的状态。

    原本并未怎么用心听朱由楫说话的万历,在听得可以种甘蔗,制作砂糖贩卖赚取银子的时候,顿时双眼之中开始有着别样的光芒闪动。

    “楫儿你的意思是,想要将杨鎬和李如柏二人放到东番岛上去?”

    “不错,皇爷爷,孙儿想请皇爷爷下旨,命杨鎬和李如柏二人去东番岛上带人开荒屯田、种甘蔗,算是将他二人发配,让他二人戴罪立功,同时下旨,让各各省府州县,今后可将狱中除死囚重犯之外者,一些罪不及死却又因所犯之事不可轻饶着皆发配至东番岛上,交由二人管理,在岛上屯田、种甘蔗,这算是一种劳动改造!”

    万历想了想,觉得朱由楫这法子不错,历朝都有流放罪犯的地方,将犯人流放到东番岛上屯田、种甘蔗不禁可以惩罚犯人,还能给朝廷增加田亩,同时又能给国家创收,万历欣然的同意了朱由楫的话。

    于是,当日万历便拟写了两道圣旨,从内阁方从哲那里过了一道手之后,便发了出去。

    几日之后,杨鎬和李如柏被以贬官的形式,有些莫名其妙的分别以大明东番岛屯田员外郎,以及大明东番岛守备的身份出了刑部大牢,然后在一名内侍的陪同下启程南下赴东番岛上任去了。

第一百九十三章 遇刺和战力恐怖的方教主

    东番岛,位于大明的东南方,福建的东边,这便是后世的祖国宝岛,台湾。

    这里自古便是华夏领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不过此时的岛上除了少数汉人就只剩下大片的原始丛林,以及生活在其中的野生动物和高山土著民部落,此时的台湾还处于尚未真正开发的比较原始的状态。

    这座岛屿真正的得到开发,汉人大规模的移民岛上进行开垦和定居,正是在明末清初的战乱时期,大部分的都是福建南部和广东东部的百姓,而且主要还是以明末抗清的郑氏集团为主的。

    而且,此时的台湾也还没有被荷兰和西班牙侵占,那至少得等到天启四年,也就是西元1624年去,东南沿海的走私海商集团颜思齐和以后东南海盗王郑志龙,也还没有将他们的目光投向投向台湾。

    台湾岛此时的价值还没有被人注意到并且重视,正是他布局台湾最好的时候,这个时候布局台湾不会有任何的阻力。

    按照他设想的,台湾将会是他给自己留的退路之一,万一将来螨清入关了,真要到了事不可为的时候,退守台湾,以此作为与螨清周旋抗争的一个基业也算不错的。

    虽说此时就想着万一哪一天自己扛不住螨清的进攻而给自己想着流后路,有些给广大的穿越者丢脸,但是朱由楫不这么觉得,自己这叫做未雨绸缪,率先落子布局,争的先手。

    况且,台湾的地理位置若是加上琉球群岛,可是能够作为连接大明和日本以及南洋的贸易中转站最佳地点。

    随后朱由楫向万历汇报了一下自己对少年新军的操练情况,然后又去给王皇后请安,陪着王皇后说了会话,将王皇后逗的开心不已,在这之后,自然是不能把便宜老爹,身为太子的朱常洛给忘了,不入宫还好说,入宫了怎么论也要去给朱常洛问安的。

    不过,朱由楫到了慈庆宫中并没有见到朱常洛,因为朱常洛正在和两名宫女滚床单,这样的事情,做儿子的自然更不能去打搅了,于是只和朱由校、朱由检,说了几句话,便出宫去了。

    “怎么样?那叫朱由楫的小崽子出来了吗?”西安门外的一家临街的茶馆中,杜度带着人出现,对一直跟踪监视朱由楫的一名手下,轻声问道。

    “回贝子爷,”这名手下连忙回答到,“朱由楫从刑部大牢出来后就直接进了皇宫,到现在已经起码两个时辰了,一直没有出来。”

    “坏了,贝子爷,这朱由楫不会是从其他的地方出皇宫了吧?”突然有一名手下说到,“这明国的皇宫可是开了好几处的宫门呢!”

    “不会,没见他来的时候乘坐的马车还在那门外停着了吗?”

    “出来了,出来了!”

    “贝子爷,朱由楫从宫里出来了。”

    “看见了。”杜度远远的看见一身显眼的黄色蟒袍的朱由楫从西安门内出来,上了马车。

    一名长得很壮实的手下凑上来问道:“贝子爷,咱们动手吗?”

    杜度啪一掌削在那手下的脑门儿上,“这是明国的京师,皇宫外面,

    动什么手?那跟找死有什么区别,赶紧跟上,在城外找个僻静点儿的地方再动手。”

    言罢杜度随意丢下一锭银子在刚刚的茶桌上,带着十余人的手下匆匆离了茶馆,然后追着朱由楫马车往城外而去。

    朱由楫现在称作的马车,便是此前他那端王、桂王和慧王三位王叔送给他的,大明朝第一辆四轮马车,两匹马拉的。在城内因为人多,跑不起来,所以走的比较慢,出了城门之后,马车的速度便开始渐渐的提了起来。

    京师与南苑相距不过30余里,因为没有后世的城市扩张、工业污染和乱砍滥发,所以京师周边的绿化环境那是真没得说,随着四轮马车在路上奔驰,两旁欣然的绿意不断的从他的视线中往后掠过。

    刚出城不久,在前边驾驶马车的方正化突然提醒朱由楫,“殿下,咱们被人跟踪了!”

    朱由楫大感意外,虽然有些疑惑方正化是如何知道有人跟踪他们的,但是却也没有去找方正化问个究竟的意思,朱由楫自己都清楚是什么缘由,在这方面非常信任方正化。

    “可知道是什么人在跟踪咱们?”

    “这个奴婢无法确认,”方正化一边驾驶着马车继续前行,一边回答着朱由楫的问题,“不过,在后面跟踪咱们的人有十余骑,似乎是想对殿下不利。”

    朱由楫皱眉,心里边开始琢磨了,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跟踪自己,还想对自己不利,胆子够肥的,自己在大明也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吧?

    “殿下,咱们怎么办?”

    “加快速度,甩掉他们。”

    “是,殿下做好了,”方正化听后对朱由楫说了一声。然后便听方正化使劲儿一挥马鞭,抽在拉车的两匹马的屁股上:“驾!”

    原本就在快速行驶的马车,速度陡然再加快了几分。

    原本远远的吊在朱由楫后面杜度和他的手下们,一直在寻找合适的地方下手,乍然见前面朱由楫称作的马车猛地开始加速了,杜度顿觉不妙,“坏了,他们这是发现咱们了,快追,别让明狗的王爷跑回军营!”

    话音未落,便已经打马飞奔而出。

    剩余的一众手下见状,自然是紧跟着杜度后面,往前面朱由楫的马车狂追而去。

    朱由楫的马车倒是好马车,用的都是上好的材料,质量也不错,但是拉车的两区马儿却不是什么好马,不过就是比较普通的挽马而已。挽马本是用来运送物资,牵引火炮,辎重车的,主要是耐力和牵引力量比较出众,但是在灵活性和速度性上面就比较差了。

    而杜度和他手下们骑乘的则是可以上战场的骑乘马,说的更加专业和准确一点儿呢就是军中的战马,在灵活性,速度性,都要超出挽马许多的。

    所以不多久,马车上的朱由楫和方正化二人便已经被后面的杜度一众人渐渐的拉近了距离,紧紧地咬着马车又往前跑了一段距离,最终被追上包围了起来。

    “大胆,你们是何方蟊贼,竟然敢拦截当朝兰陵王的车驾!”方正化脸上没有丝毫

    的紧张或是惶恐的神色,反而还很镇定的用手中赶车用的马鞭指着杜度喝问到。

    杜度往地上呸了一口浓痰,“哼,拦的就是兰陵王的车驾,要这里面坐的不是朱由楫,老子还不拦呢!”

    方正化的眼神在杜度一众人身上转了一圈,瞬间便从这些人的身形气质以及站立的方位,判断出了眼前这些人曾在军中待过,口中说道:“诸位壮士,拦截王爷车驾,惊扰了王爷可是死罪,若是你们现在退去,我家殿下说不准还未放你们一马,否则可就要仔细你们的项尚人头了。”

    一众建奴听后不禁放声哈哈大笑起来。

    杜度举刀指着方正化,“想不到,老子在辽东纵横沙场这麽些年,今日竟然被你一个没卵子的太监给威胁了!

    告诉你,老子今日不光是要拦截朱由楫的车驾,还要宰了他呢!”

    “给我上,杀了朱由楫,重重有赏!”

    说完,杜度一夹马肚子,率先朝着马车攻过去,他的手下见主子动了,自然还是纷纷跟着发起进攻。

    朱由楫在马车被逼停了下来的瞬间,神色也不曾有任何的慌张和害怕,相反在方正化与杜度说话的时候,就已经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匕首握在了手中。

    面对杜度的进攻,方正化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寒光,手腕一抖原本只是要用来赶车的马鞭重重的抽打在了杜度的胯下战马的脸上,吃疼的战马顿时长嘶一声,改变了前冲的方向,而后有主动迎上了另一个冲的比较快的敌人而去......

    朱由楫在马车内全城目睹了方正化与十余个骑着战马,手中还有着兵刃的敌人战斗,从战斗开始,到战斗结束,朱由楫估摸着也就仅仅只是几分钟的时间而已。

    杜度一众十余人的凶徒,便被方正化一人给全都解决掉了,更关键的是对方毙命七人,剩下的五人全都重伤,躺在地上没有了丝毫战斗力,而方正化本人却是没有受任何伤,领头的杜度此刻已经被他打的重伤昏迷。

    朱由楫惊讶的张着嘴,完全可以塞得进一个没有剥壳的鸡蛋,此刻他的心里面只有一个念头,方教主的战斗力果然恐怖!

    朱由楫只知道方正化猛的一批,作为东方不败的原型武功和战斗力很高,却没有想到战斗力高到这种程度。

    “殿下,敌人都已经解决了。”见朱由楫跳下马车,方正化随手将手中还在滴血的刀插在了一个重伤在地,正痛苦的哼哼的敌人身上,只听“噗嗤”一声,顺手结束了他痛苦。

    “可知道是什么人?”朱由楫只是淡淡的扫了眼地上的尸体和血迹,脸上没有任何不适的表情。

    “殿下,这些人应该是关外的建奴,”说着,方正化一把将其中一具尸体头上的帽子给摘了下来,“殿下请看。”

    朱由楫瞳孔微微一缩,面色顿时带上了几分阴沉,“金钱鼠尾!”

    让方正化将所有敌人头上帽子都摘掉之后,果然所有人的头上都是丑陋的金钱鼠尾辫子。

    “殿下,全是建奴。”

第一百九十四章 锦衣卫是干什么吃的

    “这些都是什么人?”在方正化将所有敌人都解决后,朱由楫下了马车,面对地上的尸体和血迹神色间没有任何的不适。

    “殿下,都是建奴。”指着所有人头上那万分丑陋的金钱鼠尾辫子,方正化回道。

    朱由楫纳闷儿了,自己咋就被建奴给盯上了呢,还特么大白天的在京师外面要刺杀自己,幸亏自己把方教主这位高手带在身边作贴身侍卫,要不然,就凭刚才这群建奴的那股子野蛮凶悍劲儿,尤其是还都是真正的上过战场的,单凭自己一个人,他还真没有什么把握可以从这帮建奴手中逃得性命。

    “方正化,赶紧去把锦衣卫叫来,将这些还活着的建奴押回去,给本王严加审问,孤要知道他们是如何潜伏到京师的,为何要刺杀本王!”朱由楫踢了一脚旁边的尸体对方正化说到,“孤在这儿等着。”

    “殿下,您一人留在此地......”方正化有些犹豫。

    “无妨,这帮欲要刺杀本王的建奴不都被你解决了吗,没死的也都被你打成了重伤,还担心他们对孤不利吗?”

    朱由楫抽出自己的匕首,说话间亲自将还活着的几名建奴的手筋脚筋全都挑断了,“孤将这些人的手脚筋全都挑断了,这样便不用担心了吧?”

    “赶紧去吧。”

    “遵命,还请殿下注意安全,奴婢很快便回来。”方正化单膝跪地对朱由楫叩首一礼之后,起身上了一匹建奴骑来的马匹,掉头往京师方向而去。顾不得心疼胯下战马,方正化手中马鞭狂 抽着战马,战马吃疼之下,撒开四个蹄子如离弦之箭。

    广宁门是京师外城七座城门之一,也是京师外城唯一向西开的一座城门,与广渠门相对,是大明靠西边的各省陆路进京的必经之地,是以向来也是比较繁华的地段之一。

    故此每日从广宁门处出入京师的商贾、百姓都有不少,此时天色渐晚,已经是申时许,再过不久城门便要关闭了,是以此时有不少人赶着时间要从这里进城或是出城。

    守门的军卒有些懒散的维持着秩序,出城的百姓没人去管,但是入城的却要排队缴纳的入城税才能进去。

    突见一骑快马从远处飞奔而来,不管不顾的临近了城门,马上之人任旧在疯狂的用马鞭抽打着马匹孤,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城门洞子外的几名军卒赶紧想要上前拦截。

    远远的却听得马上的骑士口中喝道:“咱家乃兰陵王身边近侍,王爷在城外遇到刺杀,不想掉脑袋的赶紧散开!”

    几名士兵一听,心中顿时一个激灵,我的娘嘞!原本想要阻拦的几名军卒脸色猛的一变,赶紧的帮着将排队等着进出城门的人驱赶到一边。听到方正化喊话的百姓们,许多人不用士兵们驱赶便已经自觉的赶紧往两边散开,给方正化把中间的道路给让了出来。

    几乎是眨眼之间,方正化便骑着战马冲入了广宁门,入了城门之后方正化也没有让战马将速度放下来,而是不断的喊道:“咱家乃兰陵王身边近侍,前面的人赶紧散开......”

    街道上的行人纷纷尖叫着躲避战马的飞奔,方正化所过之处

    真的可以用鸡飞狗跳来形容了,赶时间的方正化还撞到了好几处路边的摊子......

    这些士兵虽然没人见过朱由楫,但是兰陵王是谁他们还是知道的。这可是当今天子最宠爱的皇孙,竟然在城外遇到了刺杀,这还了得!望着一身公公服饰的方正化绝尘而去,几名士兵不禁在心里边念叨着:皇天菩萨保佑,还好刚刚没有把人给拦下,要不然罪过可就大了去了,搞不好还会被当做刺客的同党牵连进去。

    这个时候,百姓们开始纷纷好奇起来,低声的交谈、猜测着是什么人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城外刺杀当朝王爷,还有那些刺客得手没有......

    守卫城门这是一个既辛苦又有油水的差事,这里的把总什么的军官或多或少的都与京师的勋贵家沾着关系,随着方才广宁门的百姓入城,很快广宁门这里发生的事情便被迅速的扩散了开来,再然后兰陵王在城外遭遇刺杀的消息很快便会传得满城皆知。

    “吁......”方正化猛地一勒马缰,战马长嘶一声前面双蹄腾空,人立而起,随后前面一双马蹄重重的踏在青石路面上,战马还转了两个圈才停在锦衣卫衙门外。

    方正化跳下战马,径直往锦衣卫衙门而去,两名值守在门外的锦衣卫忙上前阻拦,“什么人,锦衣卫衙门不得乱闯!”

    “散开!咱家是兰陵王身边近似方正化,王爷在城外遇到建奴刺杀,锦衣卫速随咱家出城!”方正化一把推开两名准备阻拦的他的锦衣卫,大声喝道。

    “什么?”

    方正化的这一句话是运足了内劲喊的,声音不小,立刻便惊动了锦衣卫衙门内的所有锦衣卫,锦衣卫衙门立刻一阵骚乱。

    正在锦衣卫衙门内的指挥使骆思恭,立刻迎了出来,一眼便见到了正往里走的方正化,方正化衣袍上的点点血迹让他忍不住一颤,心中立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难不成......不敢细想,骆思恭对方正化抱拳道:“方公公,殿下在哪里遇刺,可否受伤!”

    “骆大人,殿下在城外10数里处遇到建奴刺杀,索性殿下并未受伤,刺客已经被打死打伤,殿下命咱家回来带锦衣卫的兄弟过去,将还活着建奴押回召狱,严加审问。”方正化也给骆思恭行了一个抱拳礼,开口说到。

    当从方正化口中得知朱由楫无事,并未受伤的消息后,骆思恭松了口气, “殿下无事便好!”

    “骆养性、许显纯、田尔耕,你三人速带一队锦衣缇骑随方公公出城,”骆思恭回头对三人吩咐到,随后又对方正化抱拳道,“殿下在城外遭遇建奴刺杀,这样大的事情,我需要赶紧入宫向皇上禀报。”

    “骆大人自去便是。”

    与锦衣卫紧挨着的五军都督府中都被惊动了。五军都督府中今日当值的是定国公徐希皋,骤然听得朱由楫在城外遇刺的消息,正在五军都督府悠闲的喝着茶水打着酱油,准备到点儿下值的他惊得差点将心爱的茶盏给摔了。

    赶紧个跟着出了五军都督府,进了锦衣卫衙门。这种事情,没有听见也就罢了,既然自己撞见了,作为定国公的徐希皋自然不能当做没听见,必须也是要表示一下的,

    在与方正化客气了几句,关心了一下朱由楫有没有受伤之后,当即命人掉了一队五城兵马司的兵丁给方正化。

    骆养性、许显纯和田尔耕三人,方正化与他们三人互相都认识,是以方正化只是对三人点头示意了一下,算是打了招呼,然后转身往锦衣卫衙门外走去。骆养性、田尔耕和许显纯三人带着一队缇骑赶紧跟着上去。

    于是京师当中在,在天上的太阳西沉,快要落山的之时,一位太监领着四五十名锦衣卫,骑着马在大街上狂奔而过,在后面还有一队五城兵马司的丘八们在后面追着,引得街边的百姓议论纷纷。

    在方正化带着人往城外而去后,骆思恭简单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然后匆匆的入了宫去,定国公徐希皋自然也与他一道。

    “陛下,”此时的万历正在御书房内,刚刚拟写好关于将杨鎬和李如柏贬官到东番岛去屯田、种甘蔗的圣旨,殿外的太监入内来通报称,“定国公和锦衣卫指挥使在外求见。”

    万历有些意外,身为定国公的徐希皋怎的会和锦衣卫指挥使骆思恭一起入宫觐见,命那名太监将他二人带了进来。万历放下手中的御笔,扫了二人一眼,“二位卿家一同入宫,所谓何事啊?”

    定国公徐希皋,沉声到:“陛下,臣与骆指挥使入宫,乃是有一件十分紧要之事,不得不禀告陛下。”

    “什么紧要的事情,还需要你二人亲自入宫向朕禀告的?”

    骆思恭深呼吸了一下,沉声到,“陛下,兰陵王在城外十余里的地方遇刺!”

    万历骤然听的这消息,当即大惊,“什么?再说一遍。”

    “陛下,臣与定国公刚刚得到兰陵王身边近侍方正化来报,兰陵王在城外十余里的地方遭遇建奴的刺杀!”骆思恭赶紧再说了一遍。

    骆思恭的话刚说完,万历啪一掌重重拍在御案上,抓起御案上的两本书册就往徐希皋和骆思恭二人扔了过去,“建奴都摸到了我大明的京师来竟然毫不知情?朕的孙儿在京师遇到建奴的刺杀?顺天府、五城兵马司和锦衣卫都是干什么吃的!

    啊!

    熊廷弼在辽东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让建奴还能耐摸到我大明的京师来刺杀真的孙儿!”

    二人不敢躲避,任由书籍砸在自己身上,赶紧跪倒在地上,“陛下息怒,臣等失职。”

    “你们当然失职,尤其是你骆思恭!”万历指着骆思恭的鼻子道,“朕的孙儿怎么样,有没有受伤?若是朕的孙儿有和不测,朕一定治你重罪!”

    “回陛下,殿下身边的近侍方正化说,殿下并未受伤,妄图刺杀殿下的建奴都已经被打死打伤,锦衣卫已经前去准备将建奴的活口带回召狱严加审问。”

    “臣也已经从完成兵马司派了一队士兵跟着一同出城......”徐希皋赶紧表示到。

第一百九十五章 此章节无题

    在方正化骑着马往城内寻锦衣卫去后,朱由楫蹲在了其中一个还活着的建奴身边,用匕首在对方的脸上抽打了两下,“会说汉话吗?”

    这名建奴只是恶狠狠的瞪着朱由楫,没有回答他,似乎是想用眼神将他给杀掉的意思。

    朱由楫见状,难得与这名建奴浪费唇舌,直接站起身来,一脚踏在这名建奴的手腕上,狠狠的碾着,建奴吃痛,嘴里立刻发出惨呼。

    “师尊,前方好像有人的惨叫声?”距离朱由楫遭遇建奴刺杀之处不远的地方,正有十余人正在赶路,十余人中有男有女,观其打扮皆是江湖人士,出声的是一名带着面纱的女子,女子因为带着面纱的缘故看不清面容,单从其说话时如珠圆般动听的声音,和一行人中那些年轻男子有意无意看向她的眼神,便不难猜出,这绝对是一名姿颜倾世的绝美女子。

    女子口中的师尊是一名老尼,老尼并未说话,她身边的一名男弟子出声道,“师妹,听错了吧,这里已经离着京师非常近了,怎么会有人的惨呼?”

    这名男弟子的话音刚落,众人耳中便又听得三声惨呼接连响起。

    “还真有人的惨叫声.....”刚刚说话的那名师兄有些愕然。

    “前面该不会有人遇到强人劫道,正在拼杀吧?”

    “啊,那这些强人未免也太大胆了些吧?”

    “这里离着京城这麽近,什么强人敢在此处撒野,不怕朝廷震怒吗?”顿时老尼身边的一众弟子中响起了一阵低低的议论声。

    有比较冲动的,立刻就开口道:“师叔,我辈行走江湖,便是为了行侠仗义,扶弱锄强,咱们赶紧赶上去看看吧。”

    “是啊,师叔,若是前方真有强人行凶,我们也好救人。”这一位说话的男子是属于想要在那名面纱女子面前留下好印象的。

    “师尊,咱们还是赶紧过去看看吧.......”那名带着面纱的女子也跟着说到。

    老尼点点头,“过去看看也好,只是切记莫要冲动,先弄清了缘由再说,不要贸然与人动手。”说罢领着身边的一众弟子加快脚力,往前方传来惨叫的地方赶去。

    当他们一行人赶到地方的时候,却发现并没有见到什么强人行凶,地上躺着几具尸体,和几名躺在地上呻吟的伤着,还有一名少年正在一辆马车上坐着,一脸思索的神色。

    如此一幕,让他们顿时觉得有些意外和诡异。

    “喂,马车上那少年,这里发生了什么?”其中一人皱了皱眉,对坐在马车上的朱由楫喊道。

    朱由楫只是抬头瞧了这些人一眼,没有理他们,他正在思考着眼前这些建奴是如何潜伏在大明京师的,以及这些建奴为何要刺杀自己,还有那几名活着的建奴自己要怎样拷问他们。

    “马车上那少年不会是吓傻了吧?”

    “我看应该是.

    ....”

    “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些人似乎不是咱们中原百姓,倒像是异族鞑子?”

    “你们看,这些尸体的头发......”

    老尼微微皱着眉头,扫了眼地上的尸体和伤员,从一开始到这里她便已经发现了这些人发型与中原百姓有异,同时更是发现了他身边这些弟子们不曾在意的一些细节,以及朱由楫的穿着打扮。

    老尼虽是江湖中人,与朝廷并无多少交集,却也能认出朱由楫身上的衣服乃是蟒服,眼前这名少年的身份只怕不简单。

    恰在此时,从京师方向传来一阵凌乱的马蹄声,远远的带起一片烟尘往此处奔来。还不待众人有所反应,只见一队锦衣卫便已经出现在众人眼前,后面还跟着一队百十人的官军,接着便被包围在了其中。

    众人顿时大惊,一众男弟子赶紧将老尼和那名女子护在了中间,警惕的望着包围他们的这群锦衣卫和官军。

    好在这些锦衣卫和官军只是将他们包围着,暂时并没有要进攻他们的样子,完全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

    不过看这样子,只要他们胆敢有一点点的异动,围着他们的这些朝廷鹰犬绝对会第一时间对他们下杀手。

    这一队锦衣卫和官军自然便是方正化按照朱由楫的吩咐,去城内寻来的人手。

    方正化领着骆养性、许显纯和田尔耕三人翻身下马,径直走到朱由楫面前,单膝跪地,动作干净利落:“参见殿下,奴婢(卑职)护驾来迟,请殿下治罪!”

    “都起来吧,”朱由楫从思索中回过神来,对单膝跪在地上的四人吩咐到,“本王遇刺之事可有派人入宫禀报皇爷爷?”

    骆养性回到,“殿下,接到方公公消息后,我等出城之际,家父已经和定国公一同入宫觐见陛下去了。”

    朱由楫颔首表示知道了,然后又问道:“召狱可还有空着的囚室?”

    许显纯赶紧说到,“回殿下,召狱空着的囚室多的是。”

    “锦衣卫将这些活着的建奴全都带回召狱,再请两个郎中给他们瞧瞧伤,可别让他们死了,本王要亲自拷问他们!”朱由楫立刻吩咐到。

    “那这些死了的建奴呢?”许显纯又问道。

    “死了的建奴也带回去。”

    在朱由楫的吩咐下,立刻便有锦衣卫的缇骑上前,将还活着的建奴架起来,收拾建奴的尸首。

    在朱由楫他们准备动身回城的时候,田尔耕有些阴阴的瞧了一眼他们对面被围着的一众江湖人士,“殿下,这些江湖人怎么办?”

    田尔耕有些阴翳的眼神,让老尼身边的一众弟子顿觉自己仿佛被一只择人而噬的毒蛇给盯上了一般,纷纷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宝剑,那名带着面纱的女子因为面纱的缘故看不清神情,不过从她下意识的握住了自己的剑柄便可以看出她此刻很紧张的,唯有那老尼面色平静无

    波,面对一群锦衣卫和官兵的包围仍旧是颇为淡然,并不显得慌乱。

    朱由楫瞧了这些人一眼,并未见他们放在心上,淡淡的道:“不过是一群赶路的江湖中人,恰巧路过此处罢了,不必为难他们。”

    当朱由楫的车驾进入广宁门的时候,早有太监在此处焦急的等着了,见到朱由楫的车驾,那太监赶紧上前拦住了车驾:“奴婢叩见兰陵王殿下,皇爷让咱家再次等候殿下,要您即刻入宫,听闻殿下您在城外遇到建奴刺杀,皇爷心急如焚呐。”

    原本朱由楫是想直接和锦衣卫一同前往召狱的,不过见万历都已经派了太监出宫到广宁门来等着自己,要自己火速入宫了,听了太监的话,朱由楫当即只能吩咐许显纯、田尔耕和骆养性三人先行将建奴的活口扔进召狱去,等自己入宫见过万历之后再回来炮制拷问这些建奴。

    显纯、田尔耕和骆养性三人自然是遵命行事,朱由楫在方正化的陪同下径直往紫禁城而去。

    当朱由楫的四轮马车抵达皇城脚下,朱由楫正要吩咐将马车停在门外下马不行,那名被万历派去广宁门等候朱由楫,和他一同回宫的太监赶紧出声说到,“殿下,皇爷吩咐了,殿下不必下马车,许您直接乘马车入宫。”

    朱由楫一听,自然乐得如此,万历都给了他光明正大在皇宫坐马车的权利自然不能浪费了,在后世的时候他还不时的可以从新闻上看到某某女驾驶汽车入故宫撒欢儿、遛弯的头条或是热搜,今日自己也体验一把在皇宫之中驾车是个什么感觉。

    待朱由楫在这一队锦衣卫和官兵的护卫下走的远了之后,这些人才猛然的松了一口气,紧绷着的神经才算放松下来。从他们被包围再到朱由楫众人离开,不过只是短短几分钟的事情,却让他们中的不少人感觉像是过了几个时辰一般,更有人在此时感觉自己的后背湿湿的、凉凉的,显然是刚刚自己的背上出了不少的冷汗。

    众人这时才又七嘴八舌的议论起来。

    “乖乖,刚才那个少年原来是个王爷啊!”

    “看这样子应该是刚刚那少年王爷遇到鞑子的刺杀了,就是不知道这些鞑子为什么要刺他了?”

    “还好,还好,那小王爷没有为难咱们,不然把咱们当成刺客同党了,咱们可就......”

    “师尊,刚才那些人就是朝廷的鹰犬,锦衣卫吗?”面纱女子将目光从朱由楫一众人离去的方向收回目光,有些好奇的问道。

    “不错,这些人锦衣卫!”老尼不待任何情绪的回答着自己的弟子。

    “不对啊,师叔,刚才我们来的时候分明除了那些鞑子的尸体和伤者外,就只有那小王爷一人在此,他一个小小少年面对这些人的刺杀是怎么活下来的?”有男弟子对老尼问道。

    “这些鞑子根本就不是那小王爷杀的,而是他身边的那位太监,他身边的那名太监很危险!”老尼随口解释了一句,然后道:“好了,赶紧赶路吧,不然一会城门关闭了,咱们就只能在城外露宿一宿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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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秋皇明介绍:
一个爱好明史的国防生,重生成为了天启和崇祯的同父异母兄弟朱由楫,为了神州不再陆沉,衣冠不再蒙尘,华夏未来几百年不再腥膻遍地,避免中华文明整体倒退数百年的悲剧再演,他在巨大的历史惯性之下挣扎着走出一条中兴血路,复汉唐之故土,开海波于万疆!亿兆炎黄血裔齐声高唱:日月重开中华天,千秋光曌九州同,炎夏横绝世千秋皇明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千秋皇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千秋皇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