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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超级黑熊精     纵横武侠之黄粱梦txt下载     纵横武侠之黄粱梦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五五章 剑魔刀皇

    “大哥!”一声怒吼自金人的箭阵传了进来,赫然便是那陆仁甲!他也是在得知了金兵围攻汴京的消息急急的赶了过来,路上跑死了三匹快马,又用轻功赶了一天,还来不及休息便从被自己救下的侍卫口中得知了金兵正在调集所有的射手往城西赶去。

    他知道金兵会放弃了皇宫,做出如此动作只有一个可能,那便是皇帝已经不在宫中了!

    虽然很是不耻这皇帝,但是自小的观念让他还是急急的赶了过来,一路上不知杀了多少的金兵,冲破了多少的围攻,来到了一处包围外,远远的便瞧见了身上被射了几支箭的王明!

    他此时气力已竭,被上百的金兵围在一处根本无法立刻冲破,只能不甘心的大吼,那不停挥舞的单刀将他所有的愤怒尽数的倾泻在这些金兵身上。

    箭阵之下,便是丁一也要退避三分,王明此时伤了右手又如何能够在轻易的挡下射来的箭枝,短短时间内已经被接连射中了三箭。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在渐渐的流失,却依然在坚持,因为他身后便是那没有抵抗之力的皇帝和赵凤等人!

    渐渐的,他只感觉到眼皮越来越重,一丝疲惫感袭来,便是又被射中了一箭,但似乎已经不觉的多疼了呢!他知道自己已经到了弥留之际了,忽然只听见一声熟悉的大吼,但是他的眼中已经模糊的看不见对方是谁了,变得无比迟钝的脑海中半天也想不起这人到底是谁。

    “唰”一声轻响,一支箭矢擦着他的眉骨射过,顿时王明便只觉自己的世界仿佛变得无比的鲜红了。温热的散发着丝丝腥味的血水流淌而下,将他的面孔染成了血红一片!

    城楼上,那金国第一神射手冷哼一声道:“都已经这般了,还能够凭借着身体的本能来避过我的箭吗?”说着话,又看了看横冲直撞的陆仁甲,缓缓的抽出另一支箭矢,道:“自己人来了吗?不过没机会了!”

    “铛”!一声脆响,他信心满满的一箭,却被王明的大环刀挡住了,双眼血红的王明冷冷的抬起头来喃喃道:“头好痛啊,不过没关系了,能让我清醒过来便好。这种全世界无比清净的感觉真是美好啊!”

    “师傅,丁老大,那边的是小甲吧,还有大家,对不住了,王明我却要先走一步了!”王明缓缓的闭上了那仿佛鬼神般的血色双眸,但身体却轻松的就避过了无数的箭枝!

    看着王明在喃喃自语,不知道怎么的,那神箭手忽然觉得心中一阵悸动,暗忖道:不可能啊,他离我足有上百步之遥,以他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可能冲上来,我却怎么会如此惊惧呢?

    身在远处的陆仁甲正在努力的冲击阵势之时,却敏锐的感觉到了一丝奇异的气息,暗道:这是?顿悟!

    才刚想完,一抹淡蓝色的仿佛一阵清风吹过的气息传来,陆仁甲心中大惊之下急急的收刀挡在身前。却是“铛”的一声响,只被一股劲气直直的推出去了数十步才堪堪站稳,抬眼望去却是惊呆了。

    那距离王明一段距离的站在屋顶、房檐上的弓箭手,居然有不少已经缓缓的倒了下来,全身似乎并没有一丝的伤痕。陆仁甲知道,这是王明将自身的势和气完美的结合到了一处,所迸发出来的恐怖的威力。

    忽然间又是一声大吼,王明全身浴血的将手中的大环刀猛的掷出,却终于再也支持不住,缓缓的向后跌去,却被几块墙砖给搁住了,远远的看去,仿佛正坐下怒视众人一般!

    “啊……”凄厉的惨嚎声将陆仁甲引了过去,却见高高的城楼上,一名很显然是金国将领之人,胸口血水似喷泉一般的爆出,在那背后也是这般。顺着他的身形望去,却是一把闪着妖异的金色光芒和红色血光的大环刀,正深深的嵌在了城垛之中!

    这躲过了恐怖刀气的神箭手哪里会想到这王明便是死,也要用拖着自己!

    远远的忽然有一名金兵颤抖的射出了一箭,这一箭似乎是他手抖了下就放了出来,斜斜的落在了王明的身前,似乎便是射箭的他自己都被这一箭给吓了一跳。但紧接着,众人便回过了神来,那恐怖的人没动,没动!他死了,肯定是死了!

    忽然间又是一箭射出,虽然依然偏了一些,但却射中了王明的小腿!众多金兵,看见王明果然没有再动弹,当即大喜出声,他们还是第一次遇到了这种恐怖的人,自己这么多人围攻他,还用了这么长的时间才杀死了他,并且自己这方死的人更是多得去了!

    陆仁甲只是愣了一下,看见了这些金兵居然敢凌辱自己大哥的尸体,怒吼出声道:“不要脸的狗贼,吃爷爷一刀!”怒吼声中,仿佛所有的力气尽皆回归了身体之中,那惊讶的金兵被他一刀砍成了两段,鲜血和脏器“噗”溅了他一身。

    陆仁甲此时哪里还在乎这些,急冲几步就要冲向王明的身前护住自己的大哥,却被几根套马索给套住了!

    这些金兵本来已经被王明杀的胆寒了,但是此时王明一死,他们忽然就觉得这人在怎么厉害却也始终还是个人,是个人那就会受伤,会死!便如同对付山中的猛兽一般,一般人自然无法杀死,但是用上了各种的办法就能够杀死猛兽了。

    士气恢复的金兵,此时立刻想出了制服野马的手段。任是野马、野牛再怎么力大无比,十来根绳索上去,还不是乖乖的只能被制住了!

    这一手或许对别的武林人士,尤其是那种力弱擅长身法和招数的人来说,这一招或许便是他们对付武林高手的法宝了。但是对付起陆仁甲来,却还是差了一些,这陆仁甲天生神力,此时更是因为王明的身死已经怒火攻心,爆发出来的力量,便是一头野牛怕也绝不是他的对手了。

    那几个拿绳索套住他的金兵还未来得及高兴收紧绳索,就被陆仁甲反手拉了过来,单刀一立,便仿佛是自己撞上刀子一般立刻便被分尸两半。

    这新亭侯这把刀,锋利无比。此时随着他发力猛砍,周围触者无不是断手断脚,中者更是被分尸当场。而且此时他身处金兵包围之中,屋檐上的金兵根本不敢随意的放箭,毕竟他们虽然精通箭术,但这等情况下难免会误伤了自己人。

    有不少弓手看着陆仁甲肆虐自己的同胞,当即便从屋檐上跳了下来,抽出了弯刀就冲向了他。却不仅仅没有半点的作用,反而更加让弓箭手无法尽情施展。

    不过陆仁甲毕竟还是一路赶来,体力本来就将近耗光了,此时一通爆发,等到了渐渐清醒过来后,只觉得浑身无比的酸胀,眼皮子不由自主的就想要耷拉下来。

    便在这时,远远的一声惨呼传来,似乎是女子的声音。他扭头看去,却见那公主赵凤被砍断了左手,更是被一人从背后扑上在心口处补上了一刀,显然已经不行了。

    他立刻发力往那边赶去,但却被牢牢的缠住。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香消玉殒,看着一队骑兵将一身龙袍的皇帝抓走,当即怒喝一声道:“金狗,有种便和爷爷一战,逃什么!”却心神一分,立刻就被身后的一人刺中了一枪。

    陆仁甲只觉得一痛,当即更添了愤怒,反手一刀将这人砍成两段,怒吼道:“混蛋金狗,有种来杀我啊,来啊,胆小鬼……”说着话,单刀挥舞越来越急,周围的金兵立刻死伤大半,被他生生的冲出了一条血路。

    但他一路被金兵拖延,又哪里可能追的上马匹之力。而且气力渐消,立刻就感觉到对方的兵刃的沉重了,暗忖道:看来,我要死在这里了!也好,哈哈,黄泉路上便和王大哥一起走,也好有个伴!

    想至此,再无防御出手尽是杀招,反而更添了几分悍勇,仿佛临死反扑的饿虎一般势不可挡。

    渐渐的,模糊了意识的脑中,已经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手臂也渐渐的只是在不停地挥动了。周围的一切忽然间变得好安静、好安静!那喊杀喊打之声,似乎离自己好远、好远!

    等他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身边尽是一片尸体,说是尸山血海也毫不为过!而他则是这片地狱中唯一一个还站立着的人!

    他缓缓的将拿刀的右手举了起来,仿佛是举起千斤重的担子一般,费了好半天才抬到面前,看着那已经被染成了血红一般颜色的新亭侯,他忽然哭了起来。口中喃喃自语道:“为什么,为什么这顿悟不能再来的早点呢?如果早上一会,兴许王大哥便不会死了,为什么,为什么啊!”

    哭声中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你在哭什么?”

    陆仁甲扭头看去,却见一个少年披着一身的鲜血从远处走来,英俊的面孔上此时寒霜满布,那下垂的长剑上是不停滴落的鲜血,皮靴落下是一步一步迎着心跳般的跃动!

    陆仁甲道:“你……你怎么来了?这里如此危险,你来干嘛!”

    这人赫然便是丁一的另一个徒弟,慕容复和阿碧的儿子,独孤心!他在山庄中苦等丁一不至,心中恼他不守信诺,便出了山庄,一路游走想要找寻父亲一般的丁一。因为最后一次听说起丁一的出现是在北方的辽国而且似乎还和那金国有过交集,于是便往北走来。

    他不骑马,光凭轻功赶到汴京附近的时候,却从逃难出来的百姓中得知了汴京被迫的消息。听到这消息后,他立刻放弃了继续北上,打算抓几个金兵来逼问一番知否知道丁一的下落。

    但是等到他从城西入城的时候,看到的却是无数的金兵奔涌而出。于是他手持丁一所赐的紫薇软剑一路杀将了进去,却看见了仿佛入魔一般只知道砍杀的他的师兄——陆仁甲!

    想到丁一所说的忠义,他克制下了自己想要离开的冲动,留下来守护着陆仁甲,凡是有胆敢想要用弓箭杀他的人,尽数被他提前杀死了。这些金兵因为绳索对付陆仁甲无用,只当一身浴血的独孤心也不怕这些,所以只是冲上来拼杀,却被他仿佛闲庭信步的斩杀殆尽!那自创出极其简单的八招剑法,配合着他的身法,这些士气全无的金兵根本无法伤到他。

    听见陆仁甲的苦音,独孤心道:“哭什么?”

    陆仁甲愣了愣,哀嚎道:“我哭了啊?是啊,我哭了啊!我恨自己没用啊,为什么啊!师傅,我又哭了!师傅,我给你丢脸了!师傅……”哭叫声中,早已透支的身体终于再也坚持不住,斜斜的倒了下来。

    独孤心一愣,瞬间冲了上去,扶住了陆仁甲,却是也被带的身形一歪,险些跌倒。便是冷静的控制了自己体力的他,此时也是将近虚脱了。长叹了一声,看向了天际道:“师傅,你在哪啊?”

    一阵腥风吹过,将远处的厮杀声传了过来。看着死去多时的王明,脱力晕迷的师兄,却终归是身单力薄,无法对抗金兵势众啊!

    靖康元年,金军仅以四万人南下,一路锋芒如入无人之境,连破北宋二十七州,兵锋直指宋都汴梁,黄河北岸宋地皆陷没。

    北宋朝廷本想借黄河天险以御金兵,但戍守黄河南岸诸部宋军久已虚缺,偶有在营兵卒也多为懒散之徒,根本不能作战。当时宋军虽烧毁黄河浮桥,但两岸渡船均因部属渎职拖延而未能彻底收缴,金军在北岸仅用数日便汇集了足够渡船,于十月丁卯强渡黄河,北宋守军见金兵至皆不战而溃、四散奔逃,次日金军兵不血刃占据汴梁以北军事重地仲牟驿,北宋朝中上至皇帝下至小吏尽惊慌失措、方寸大乱,主和派趁机大造声势,举朝皆投降之声。金军围困汴梁一月有余,在尚未攻破东京的情况下,北宋皇室准备投降,开封下级军民却坚决要求抵抗,三十万人决心参战。

    但那皇帝钦宗被抓之时,居然被吓得跪地求饶,向金营投降,卑躬屈膝地献上降表,还下令各路勤王之兵停止向开封进发,甚至镇压自发组织起来准备抵抗的军民。金军于是肆无忌惮地大肆搜刮,使开封平民遭受了巨大灾难。

    史称“靖康之变”!

    靖康之难后徽宗、钦宗二帝被俘,包括皇后,嫔妃,皇子,公主等皇室成员和机要大臣,宫廷女官,宫廷乐师,厨师等都被金人俘虏北上;而此时,宋徽宗第九子康王赵构,被宋钦宗派在外任河北兵马大元帅的他,成为侥幸躲过这场劫难而成为皇室唯一幸存的人,在大臣推举下应天府登基,但随后便迁都于临安!与金国以淮水至大散关一线为界,偏安于淮水以南!

    但皇帝如此的懦弱,可不代表百姓心中便也是如此。无数的义军在各地纷纷起事,要夺回汴京,将金人赶出宋境!

    其中有那江南的“霹雳堂”,一手霹雳弹让金兵好好的喝足了一壶!

    又有那“风神”风启,金国之中,许多的高管将领尽皆死在了他的剑下!

    便如同那“无影儿”王平,金国但有什么举动总是瞒不过他的探听,在他的知会下,多少在北地抗金的义士得以保存!

    其中又有江湖上一名剑客、一名刀客尤为突出!

    曾,两人携手共闯金营,虽没有救回徽钦二帝,但却杀的金人魂飞魄散、人仰马翻,更是在一段时间内,出营都是上百人一起出动!一度沦为天下人的笑柄!

    这两人一个刀法刚柔并济,霸绝无双!

    他的名字叫做陆仁甲,一个似乎很是搞笑的名字,但人们每每提起却总是心怀敬佩,人称“刀皇”!

    一个剑术通神、出剑快似闪电、料敌机先。却因为乖僻的性格,让人不敢认同。曾经因为误会误伤了抗金义士,悔恨自责不易后将剑埋葬深谷。其人后义助岳飞,诛杀了不少金国高手、猛将!

    这人后来挑战各地高手,磨练剑技,未逢一败!

    江湖中曾有人说,怕是只有那丁一复生才能战而胜之!但不管怎么说,这人不败、无敌却已经是江湖公认。

    其名唤作“求败”!是为但求一败而不可得!

    人送外号“剑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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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嘿,还好,写到八点写完了这章,还能设置自动发,嘿嘿!

    明天开新卷了,准备过度到射雕了,嘿嘿!

    明天请个假,好好的整理一下思路,后天再发!

    射雕中,最喜欢的人出现了,黄药师和洪七公啊,想要写一下。

    找了很多的资料,黄药师的师承可以找到一些根据了。金老的修改还有野史上有过记载,我可以从这里入手。不过洪七公的话,金老几次修改都没有描写过洪七公的身世,我要想一下怎么插进去。

    再去翻翻书,且容我好好的构思一下吧!

    抱歉,多谢了!

第二五六章 洪七

    “哈……哈……”一个清脆的声音自破庙中传出,却是一个衣衫褴褛,但极有精神,的少年,这少年此时似乎正在练拳。小小的面孔上是与他那年龄不符的成熟!

    忽然急促的跑步声传了进来,在这破庙之中又没人别的声响。这练拳的少年自然听见了,扭过头去看那破败的大门,看见正是自己的小伙伴跑了进来,当即对着他笑了笑,道:“阿平,你回来了。”

    这叫做阿平的少年看见了他,却并没有半点的欣喜,反而急道:“阿七,快走,咱们用粪水泼那狗官家门的事情被查出来了,那衙头正带人赶来要抓我们呢,快走!”

    阿七闻言怔了怔,但他很快就清醒了过来,从小乞讨的生涯让他拥有了成年人的心智,反身跑进了庙里面取出了黑糊糊的,被冻得硬邦邦的几个包子,叫道:“阿平,我们走后面!”

    阿平点点头,紧紧的跟上。

    绕到了庙后面,两个少年已经听见了大门处一个声音传来:“给我搜,这两个小乞丐就是住在此处的,给我把他们找出来。记住,要活的,这两个小鬼可是付管家要的,想来要让他们知道厉害,居然敢去高太爷家去闹事!”

    立刻就有十来个声音道:“是。”

    两个少年偷偷的探出头去,看见了十来个衙役冲进了庙中,互视一眼,当下就扒开了几块石砖。露出了一个小小的狗洞出来,阿平道:“快走。”

    阿七点点头,便趴了下来爬了出去。

    阿平紧随其后便要跟上,却听一声大叫:“你是谁,干嘛抓我,阿平快走,呜呜……”说到一半,忽然间便没了声响,却是被一个衙役给封住了嘴巴。

    阿平一愣,转身便要走,但是才迈出一步就立刻转回了身子,左手在地上随意的一掏便钻了出去,看着面前的衙役道:“放开我兄弟。”说着话便冲了上去,两个小拳头对着衙役的大腿就锤了过去。

    那衙役本来绝没想到在这里还能逮到这两个狡猾的小乞丐,心中得意不已。看见这小乞丐冲了上来,立刻飞起一脚将其踹飞了出去。哈哈大笑道:“娃娃,就你那两下子还想和爷爷较劲!”

    阿平虽败不馁,低着头便又冲了上去,看准了衙役一脚踢来猛地扑出抱住了他的大腿,牙齿大张便咬了下去。

    衙役心生大意,一招不慎被一口狠狠的咬下,当即惨叫出来,双手自然便松了开来,弯身就要去将这混蛋的小子拿住。

    却见阿平忽然抬头冲他直笑,左手忽然洒出了一蓬泥土,迷住了衙役的双眼。在他的惨嚎声中,被狠狠的踢飞了出去,却被阿七看准了接住。

    两人在地上滚了几圈,阿七道:“阿平,没事吧?”

    阿平笑了笑:“没事,你也没事吧?”

    阿七摇头道:“我也没事,你怎么这么傻还冲出来……”话未说完,便被阿平拉住道:“快跑!”他耳朵灵,已经听见了庙内的衙役的动静,想来他们已经听见此处要冲出来了。

    阿七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两人转身便逃。却不敢走大路,专挑小巷子走。在他们身后追的最紧的自然是那被阿平阴到,弄得双眼通红的衙役。而在他的身后,更是有着十来个衙役跟随者他,跑了过来。口中还不时的叫道:“那两个小乞丐,给我停下来!”

    自然,阿平和阿七是绝不会听他的话的。

    不过,他们毕竟还是少年,虽然亡命的奔跑,却始终还是被追上了。

    阿七再回头的时候看见了砸来的刀鞘,他当机立断猛地一把推开了自己的伙伴。刀鞘落了下来,砸在了他的背上,娇小的身躯哪堪如此巨力。他立刻被砸出了一口鲜血,但迎来的却是那些衙役歇斯底里一般的狂笑,还有那自己的伙伴阿平的痛呼声。

    看见阿平被那衙役狠狠的踩在脚下,阿七挣扎着冲了上去道:“阿平,快走,快走啊。”狂吼声中,幼小的身体中不知从哪里忽然聚起了一股大力,疯狂的将那个被阿平迷了眼睛的衙役推了出去。

    阿平身上虽然被他推到擦破了皮,但并没有大碍。此时站了起来,看见了阿七为自己挡下了这些人,立刻便冲了出去,头也不回的便跑掉了。

    那几个衙役立刻将阿七踢倒在地,虽然有命令说要活的,但好好的折磨一番自然还是可以的。便在这时候,一个声音忽然传进了渐渐就要昏死过去的阿七的脑中,那是阿平的声音!

    “混蛋们,看我的石头绝技……”随着话音的落下,数块小孩拳头大小的石块被阿平掷了过来。

    这些衙役虽然粗略的练过几手,但却还是被这些石头给砸中了不少,有两个额角上还被锋利的石块划开了几道口子。当即,那衙头便大吼着道:“上,拿下这个小兔崽子,老子我要好好的折磨折磨他!”

    衙役们立刻便追了上去,阿平扔光了手中石块转身便跑。

    那衙头踩着阿七,用手将额头上划破的口子捂住,狠狠吐了口吐沫在阿七脸上,道:“两个小乞丐居然还敢弄伤老子,老子先废了你一条腿!”

    阿七挣扎着想要躲开,但惨遭殴打的他此时早已经没了力气,只能闭目等待那剧痛来临,却等了半晌还没有等到什么。忽然听见“嗵”的一声响,扭头看去,却见那衙头嚎叫着抱着自己的腿摔倒在地。

    一个清朗的声音传来:“因何事居然要对一个孩子下如此毒手?”随着声音,一个高大的身影披着霞光走了过来,仿佛陇上了一层淡金色的长发随风而舞,淡蓝色的长袍给人一种潇洒飘逸的感觉,健壮的身躯是如此的伟岸、高大!

    “你……你是何人?居然敢阻扰我等办案,你可知道,这该当何罪?”衙头靠着墙,勉强的站立了起来,颤抖着声音说道。

    这壮汉没有去理会他,反而自顾自的来到了小乞丐身前,蹲下了身体把住了他的脉门。

    阿七心中本能的觉得这人不会伤害到自己,就这样让他拿住了自己的手臂,当然受伤颇重的他此时也没有力气在做什么了。

    壮汉不是别人正是丁一,此时他眉头微皱,这孩子才多大,居然被人生生的打出了内伤,如果不是遇到了我怕是命不长久了。随手输入了两道真气,问道:“你做了何事,被衙役打成这般?”

    阿七挣扎着坐了起来,惊讶的舞动了双手,只觉的身体中变得暖洋洋的一片,那身疼痛居然渐渐的消失了。好半晌也没有说话,直到丁一再问的时候,才急急的回答道:“我不过就是在一个贪官的门前泼了点东西罢了,他们就要将我们抓回去,想必都是蛇鼠一窝的坏人。”说这话眼睛还不屑的看了看那衙头,忽然心中一凛急道:“大侠,能不能救一救我弟弟,他为了我特意引开了这些差官,现在不知道怎么样了?”

    丁一见着孩子眼睛中坦诚一片,手上传回来脉搏的感觉更是告诉了他,这孩子没有骗自己。当下一把将其抱起,随手点出,将那衙头点在原地,道:“在哪里,你的弟弟。”

    阿七指着前面道:“应当往那里走了!”

    丁一点点头,脚下一顿身形瞬间便冲了出去,便随着阿七的一声惊叫已经消失在了这小巷之中。

    阿七惊呼后,心中大喜:这下阿平有救了!却看见丁一抱着自己,在享受着这难得的温暖中,却忽然又想到:啊呀,不好,我身上这么脏,还被这些拳打脚踢,这弄脏了大侠崭新的衣袍可怎么办?想到这,就说:“大侠,你把我放下来吧,你的衣服会被我弄脏的。”

    不过丁一冲得太快,阿七又不是什么高手,这是一张口立刻就是一口风冲进了他的口中,说出来的话便是他自己都听不清了。

    丁一忽然眉头一皱道:“可是那边?”

    阿七很是奇怪为什么他的话自己能够听得如此清楚,而自己就无法好好的说话,但还是先低头看去。却见一群身着衙役服饰的人,正围成一圈似乎在殴打着谁一般。当即便点头急道:“在那,在那,就是那些人,定是在打我的弟弟。”

    同样他的话,丁一依然无法听清,不过却能够感觉到他的点头。于是真气一放,便直直的斜掠了出去,半空中便是一声大喝:“住手!”

    下面的几个衙役听见响声回过头来,却见一个壮汉怀抱着那小乞丐从屋檐上飞掠而下,当即就有衙役抽出了刀来道:“不好,怕是这小乞丐的帮手来了,似乎是个高手,且小心……”

    他话未说完,丁一身形落下一脚踢出,罡风呼啸,这衙役的钢刀立刻被踩成了一片碎屑。丁一也不看他,凭借着脚踢钢刀的反弹之力,穿过了衙役的包围,落到了中间。看着地上仅仅缩成一团的幼小的身躯,丁一没来由的便是一股怒火浮上心头!

    但他还是控制住了自己,当务之急可不是找这些衙役麻烦的时候,而是看着孩子还有没有救!当下,将阿七放下,伸手一探就将阿平吸到手中。入手便是眉头一皱,感知到这孩子的身体的不对,还有身后那偷袭过来的钢刀。

    在阿七惊异的眼光下,内力一震将砍来的钢刀弹开,一股内力透过钢刀逼入到了这两人的体内,立刻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紧接着摇摇欲坠,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当下,这些衙役可是吓呆了,这人不仅仅不害怕刀剑,而且还会施妖法。当下哪里还跟和他交手,大叫一声,飞也似的便逃走了!

    丁一冷哼一声,此时也无暇去顾及他们,将这孩子放平对着阿七道:“你让开些!”

    阿七愣愣的退后了几步,看着自己的弟弟被他抛到头上,看着这人运指如电,一丝丝绿色的光芒没入了阿平的体内。他知道这定是这个人再给自己的弟弟疗伤,而且看阿平的模样,似乎……似乎……

    他心中不肯去想,更是不肯去承认。但是任是这大汉如何动作,阿平却始终没有任何的动作,久之,在太阳渐渐的落了下来,阿七终究还是个孩子,心力交瘁的他此时颓然的坐倒在地,这么长的时间他还没有醒来,怕是真的……

    忽然一声轻咳传来,但对于已经失去了希望的阿七来说却是无比的惊喜,他“呼”的便从地上窜了起来,看见阿平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道:“阿平,你醒了,太好了,太好了,大侠救了你呢,大侠……”刚说到一半,却看见丁一满头大汗,显然耗力良多。

    丁一挥挥手,道:“不好意思,我……尽力了。咳……”将这孩子接住,放在地上,自己立刻便是盘膝坐下。自己毕竟不是神仙,武功再高,也不可能将一个被踢裂了心脏而死去一会的孩子给救活了,费了七成的功力,唯一能够做到的是可以让他再说出几句遗言。

    “阿七……”阿平惊叫一声,红润的小脸上,笑嘻嘻的看着自己的这个患难兄弟。

    “阿平……你……你……”

    阿平摇摇头,看了看盘膝而坐的丁一恭敬的给丁一跪下道:“多谢大侠了。”

    丁一睁开眼看着他,忽然还了一礼道:“我并没有救下你,你不必谢我,有什么心事就说出来吧。”心中却是暗道一声:对一个小孩居然还下此毒手,这些衙役留不得!

    阿平笑了笑,扭头去看哭的稀里哗啦的阿七道:“阿七,我走了后,你可要好好的照顾好自己啊。对了,我这里还藏了个鸡屁股,是从王大妈那里偷来的,本来想自己吃的,不过现在就给你吧。”淡笑中,却是如此的怅然。

    阿七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嚎啕大哭了起来。

    阿平眼中也渐渐的模糊了,哽咽着说道:“兄弟,阿七。下辈子我们还做兄弟啊,我们还一起去捉弄那些贪官,我们还要去行侠仗义,我们要当大侠,我们不能哭,不能哭……”说着话,伸出了小手给阿七擦拭眼泪,但他自己的眼泪却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阿七点头道:“好,我不哭,但你不要走。”

    阿平道:“不怕,我会一直和你在一起的,不怕!我们是兄弟,不是吗?我们肯定会一直在一起的!”话音落下,却忽然咳嗽了起来,一口血水直接喷了出来。

    阿七惊叫着扶住了他,边上是丁一的一声长叹,想不到自己刚回江南,便遇上了这等事情。咳……身在海外,想要得到中原的消息,却也需要数年时间。想不到我这一去,再回来却是已经成了这幅模样,便是那几十年前都没有这等巨大的变化吧?

    “阿平!”一声大喊,将丁一的心神唤了回来,看着微笑着闭上了双目的这叫阿平的孩子,丁一也只有摇头暗叹了。

    半晌,丁一忽道:“你叫阿七?”

    阿七木然的点点头,依然死死的抱住了已经渐渐冷掉的阿平的尸身。

    丁一道:“你想要做个行侠仗义的大侠?”

    阿七灰暗的眼睛在这句话后忽然在此闪过了一丝灵动的精光,缓缓抬起头来看着丁一,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丁一道:“我想收你为徒,你可肯跟我学习武功,将来除暴安良,做个正直果敢的好汉!”

    阿七愣了愣,还是没有反应。脑中因为阿平的死几乎僵硬的脑子,此时在这天大的好消息下,居然转不过来了。许久,阿七喃喃道:“我可以吗?”

    丁一笑了笑:“只要你学了我的武功后,不去滥杀无辜、不去作恶就可以!”顿了顿,害怕他因为兄弟的死,而被心魔所趁,当下又道:“一旦你用我的武功作恶的话,我定千里追杀与你,却也该叫你知晓!”

    阿七愣了愣,木然的点点头,道:“师傅?”

    丁一道:“虽然我不在乎什么礼节,但你的全名总应该告诉我吧?”

    阿七愣愣的点头道:“我姓洪,家中排行老七,所以叫做洪七。不过我家里人都死光了,只剩下我一个了。逃难到这里的时候,遇上了好心的阿平,是他将讨来的饭分与我吃,我才会活下来的,后来我们结拜为兄弟。不想因为我的一时冲动,想要作弄那贪官,居然反而害了我最好的兄弟,呜……”

    丁一点头道:“洪七吗?好,洪七,我们现在先把你的兄弟安葬了吧,让他入土为安。然后,我却要你带我去瞧瞧那贪官的嘴脸!”

    洪七并不笨,刚才只是受的打击太大,所以表现的痴痴呆呆,此时听见了丁一的话,立刻知道丁一是想要找那贪官的麻烦了。当下心中甚喜,含着眼泪低头道:“阿平,师傅要去为你报仇了,安息吧。今后,我学了武功,定要惩恶锄奸,园我们共同的梦想!阿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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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鸡屁股,还有好吃的性格,还有他那颗正义凌然的心,姑且就这样写一下吧,总觉得很乱!难写啊!

    射雕中最喜欢的第一个人物出场!

第二五七章 回家

    “师傅,这里的树林怎么这么奇怪啊?”少年的洪七在安葬了自己的小伙伴后,看着丁一将那贪官污吏杀光,心中对丁一这个自己的师平白更是多了几分敬佩,只觉得能够杀贪官除恶人的就是大英雄大豪杰一般。

    此时的他已经随着丁一离开了那处伤心地,来到了无锡这边的一处树林中。这树林好生奇怪,明明前面已经没有路了,但是跟着师傅走了过去后,却发现这前面居然豁然开朗了一般。

    绕了几绕,已经被弄得有些头晕的洪七便问出来了。

    丁一笑了笑道:“我还以为你能够憋住不问呢。”脚下一动,绕过了一棵大树,道:“这树林中被我布下了阵法,所以看上去很奇怪。如果你不懂阵法的话,想要进来那是很困难的。”

    洪七自然不懂什么阵法,只是愣愣的点点头又问:“那师傅,我们来这里作甚?”

    丁一道:“这里是……我家!在外面飞累了,总是要回家的!”

    洪七听不懂丁一的话中含义,但是也知道了这里是自己的师傅的家,于是道:“原来师父住在这里面的啊,可是我并没有看见什么房子啊……”话才说到一半,便似舌头忽然打结了一般,目瞪口呆的望着前方的山庄,喃喃道:“不可能啊,这么大的院子,我刚才怎么一点也没看见呢,好奇怪啊,不是假的吧?”

    丁一微微一笑道:“你去看看不就知道是真是假了吗?”

    洪七还真的听话的跑了过去,用自己的小手抚摸墙壁,半晌道:“真的,居然是真的,难道师傅是神仙吗?变出了一个庄园来?”

    丁一笑了笑走了上去,看着这庄园,叹道:“行云山庄!可惜的是你已不在,徒留下了这座你名字的山庄,却也好,让我总是有个回忆。”

    随着大门被缓缓的推开,山庄中一股烟尘便散了开来,似乎已经许久没人居住了。不过在丁一的眼中,却仿佛看见了巫行云缓缓的走了上来,微笑着看着自己,仿佛等待夫君回家的妻子那般的微笑和温柔。在她的身后,是无崖子和李秋水,不远处还有王明他们站在一旁看着自己。

    丁一忽然笑了,从腰间取下玉笛,缓缓的吹奏了起来。清脆悦耳的笛音,仿佛化成了片片过往在这里的记忆碎片,随着清风吹拂,从这毫无人气的砖墙中缓缓的渗透了出来,飞散到了空中,化作了一片片迷幻的烟雾。

    洪七虽然不通音律,但是听着这令人舒服的想要眯起眼睛来沉醉其间的笛音,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兄弟,想到了和阿平的初识。那天,自己几乎就要饿死了,是阿平拿着一块已经冷掉的,黑糊糊的但是却散发着油香的鸡屁股喂给了自己。不知怎么的,心浮起一丝伤感,泪水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了下来。

    笛音消去,丁一半晌不动。忽然长叹了一声道:“物是人非,狠长生!”将闭着眼睛回味起从前的洪七唤醒道:“这里今后便是你的家了,一会我们出去采购点东西。我是真没想到这些年来,这里居然已经没人居住了。”说着话,缓缓的便走了进去。

    穿过了大厅,来到了大厅之中,那自己常坐的位置旁,赫然便有一张被镇纸压住的信!

    丁一心中一动,瞬间便冲了过去,取过一看。这信应该是无崖子写的,他的字迹自己还认识。原来自己离开后,他们也曾多方寻找,但是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出海去,所以一直没有找到自己。

    信中不仅有无崖子说的众人对自己的想念,却还有自己徒弟小心对自己的怨恨,他恨自己说话不算话,最后还是没有回来看他。

    看到这丁一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对不起了,小心。”

    接着又看下去,这信中写明了山庄中的人都被小心遣散了,因为这里是他的师傅和师娘的住宅,自己二人不在的话。小心根本不允许其他人进来,久而久之,此处却也渐渐的没人再来了。何况时正逢天下大乱,江湖中对于山庄的传说,自然也就随着大乱而渐渐的消散了。

    随着山庄的最后一个人,独孤心的离去。山庄也再无人居住,自然就变成了这幅模样。丁一看完了信,能从中感受到小心对自己的那种对父亲般的依赖和尊敬,因为自己的妄言,居然让他的性格发生了如此巨大的转变,看样子应该是他得知了自己的身世,以为自己这些年的不出现是不要他了,所以才会有如此巨变的吧。这却是我的错了,咳……

    将信纸收好放到了怀中,看了看四处乱看的洪七道:“小七,走,我们先去买些东西来。”

    在无锡城中,买了许多的平日所用的柴米油盐,足足装了两大车,雇了两个人推到了树林口道:“好了,这是工钱,车子就当我买下了,有剩余的就当我上给你们的了,你们可以回去了。”

    送走了两个帮忙推车的小厮,丁一一手托起一车道:“小七啊,晚上想吃什么?”

    洪七惊讶的看着丁一仿佛托着两片鹅毛一般轻松自如,惊道:“师傅,这个能教我吗?”

    丁一愣了愣,但很快就醒悟了,说道:“这应该属于外功,你想学?”

    洪七点点头,羡慕的说道:“这样好威风,那两个人辛辛苦苦才能推动的车子,师傅一只手就能轻松的举了起来,我想学!”

    丁一笑了笑道:“这修炼外功可是很辛苦的,你不怕吗?”

    洪七坚定的摇了摇头道:“不怕,再苦再累我也不怕,学好了本事,我就能够和师傅一样,去除暴安良了!”说完,小拳头在身前比了比,道:“我和阿平保证过,今后要过个行侠仗义的大侠,要杀光那些坏人,狠狠的教训他们。”

    丁一没有笑他,这孩子的筋骨只能算是一般,但有了这种精神,或许他也能够自外功修炼中走出属于他自己道路来。托着两辆车,进到山庄后,看着空荡荡的山庄,这里本来是他设想的是大家一起住在这,所以山庄如此的庞大。

    但现在却只有了他们两人,却是空旷的可怕,将两辆车放在院中,道:“小七,想吃什么?”

    洪七道:“我……我可以选吗?”

    丁一笑了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说吧,想吃什么,且看你师傅我来给你露一手。”

    洪七想了想道:“我想吃叫花鸡!”

    丁一愣了愣,忽然笑道:“好,这东西想来我做的还是做得比较好吃的,你去那边等着,我去做吃得去。”

    不久,丁一端着两个盘子走了进来,一个是一坨泥团似的东西,但洪七知道这就是当初阿平做给自己吃得叫花鸡了。另一个盘子里,还有着几样小菜,都是香味扑鼻。丁一就这些放下,又走了出去,取来了两坛酒,心中却是暗道:虽然说恨我,但怕我回来没酒喝,还是给我弄来了这许多酒。小心,师傅对不起你啊。

    看了看垂涎欲滴,但看见自己没有动手依然强自忍耐住的洪七,心道:这孩子,小小年纪居然已经有了这等的自制力,不简单那。笑了笑道:“动手吧,那,这是你要的叫花鸡。说完,屈指一弹,泥筑的外壳随着丁一的手指渐渐的破裂了开来,一股浓郁的香味自缝隙中透出,却是好不诱人!

    洪七闻着闻着,便食指大动,却随着丁一的笑声很是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来。丁一用筷子弄下鸡腿,递给他道:“来,吃吧!”

    洪七接过,道:“谢谢。”顿了顿,不好意思的说道:“师傅,我想吃那个鸡屁股。”

    丁一闻言一愣,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说,但还是给他切了下来递给他道:“想吃就拿,不用这么拘束,如果吃个东西还要拘束的话,那这饭可是吃的难受死了。”

    洪七点点头,将那鸡屁股塞进了嘴里,泪水却滴落了下来。

    丁一一想,便猜到了一些,道:“不要哭,男子汉要坚强!”

    洪七哽咽着点头,用力的咀嚼口中的肉块,喃喃自语道:“阿平,师傅的手艺比你好多了呢,呵呵,我这样说,你一定会生气吧,呵呵……”

    第二天,丁一早早的就起来了,同时起来的还有习惯了早起要饭的洪七。

    丁一点点头,道:“不错,一日之计在于晨,你要想日后做个大侠,那今后你便要加倍的努力,知道吗?”

    洪七目光坚毅的注视着丁一,道:“我会努力的。”

    丁一点头道:“好!要的就是这股子势头!”

    洪七好武,没人教他的时候都会自己一个人来练拳,现在遇到了丁一,恰似一块海绵一般的吸取着丁一的教导,用自己的努力将这些转为自己的东西。

    他的资质算起来并不算绝顶,只能算是中等资质,但是这种好武之心,这种坚持不懈,却让丁一也不由得不对他另眼相看。

    一个学的用心,一个教的起劲。

    这一大一小,便在一般的专注下,时间仿佛白驹过隙一般的已经悄悄的流走了!

    这一天,丁一将已经长成了大汉的洪七叫到面前,说道:“小七,你修炼外功已经到了一个境界。下面的话,我也没什么在教你了,你可以去江湖上走走、看看,磨砺自己的武道,走出自己的路来。”

    洪七一愣,这十几年,他可是过的十分的快活,不仅不用在过那有一餐没一餐的日子了,还可以学到自己梦想中的武功,还有亦师亦父对自己疼爱有加的丁一。虽然自己在修炼的时候,他是如此的严格,但平日里对自己却是极好,还经常做好吃的给自己吃。

    现在听见了师傅说了要自己出去行走江湖了,这是自己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事啊。不知道多少午夜梦回,总是会想到自己在行侠仗义!但现在忽然得到了允许,却忽然又极为的不舍了。

    丁一看他这幅模样,便知道他心中想什么了,说道:“莫做这些小儿女的姿态,站起来说话。”

    洪七站起,道:“师傅,真的要赶我走吗?”

    丁一笑了笑:“怎么是赶你走呢?这里就是你的家,什么时候在江湖上转累了,迷茫了,那就回来看看。”

    洪七想了一下道:“师傅,你为什么不去江湖呢,你的年纪根本就看不出来什么啊。”

    丁一回忆起了曾经在江湖上的那些,笑道:“这江湖我已经走得累了,所以我不想再去了,待在家中似乎才是我应该做的。”

    “师傅,为什么会累啊?”

    丁一道:“这些你还不懂,或许你将来会懂,或许你永远都不会懂。”

    洪七真的不懂,但是他还是说道:“师傅真的不想再入江湖吗?以师傅的身手,绝对可以做天下第一的啊,到时候,杀那些贪官污吏、除暴安良,多好!”

    丁一笑了笑,道:“这第一到底有多好?我是不知道,也不想要知道。贪官污吏太多,杀不完啊。”顿了顿,看着洪七道:“这些人便留给你去杀吧,当杀之人还是要杀!不过记住,不管如何,一定要做到问心无愧,对得起自己的良心!你知道吗?”

    洪七点头道:“知道,师傅。”

    丁一点头走到了场地中间,道:“你修炼的外功,由外而内。已经到了一定的境界,而你的性格刚硬,如此,我再传你一套掌法,这掌法是外门功夫的至境,学会此掌法,必对你大有裨益!”顿了顿,缓缓的拉开了架势道:“这掌法虽然是外门功夫,但刚柔并济,是天下第一的掌法,你当用心,用你的身体去感悟,也当慎用之!”

    说到这,拿桩站稳,喝道:“这第一掌,叫做亢龙有悔!”

    洪七惊讶的看着丁一直直打出的一掌中,仿佛一条金龙呼啸而出,直直的扑向了远处。惊道:“好简单的掌法,好厉害的掌法!”

    丁一心中一顿,微笑着点头,这孩子倒是有可能将这掌法发扬光大。也不知道是否能够再现萧峰当年这降龙掌法的威风来!

    “师傅,这是什么掌法啊?往里没见你用过啊。”洪七问道。

    丁一道:“这叫做降龙十八掌,是丐帮的不传秘技。我教你,只是因为你心性不错,不过如果被我知道了你用这掌法胡作非为的话,便是天涯海角,我也要拿你是问。”

    洪七心中一凛,但毫不退却昂然道:“我不会的,我洪七绝不会做那些胡作非为的事情的,如果我做了,不消师傅来清理门户,我自己就解决掉自己。”

    丁一看着一脸严肃的他,忽然笑了,笑得很是开心,是他从海外回到中原后笑的最开心的时候了,朗声道:“好!来,跟着我做……”

第二五八章 再遇段誉

    “好安静啊,难得的在自己家也能体会到这种安静!”躺在屋檐上的丁一,看着升起的朝阳喃喃说道。

    在洪七走后,山庄里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那种孤寂感,让他再次的体会到了长生的痛苦。旁人想要求的长生,为此不择手段,而他却因此痛苦,因为他比那些人更有情!

    “也不知道,还有没有老朋友还在呢?不过想来应该是不在了吧。”叹了口气,丁一看着天际边各种各样缓缓飞过的白云,问道:“长生的好处,我体会不到。这长生的坏处,却让我好好的享受了一番,白云啊白云,你到底是人是魔呢?”

    一天过去了,两天过去了!

    丁一始终就是这样躺在那边,痴痴的望着天边。渐渐的他只觉的自己仿佛已经融入了周围一般,仿佛只要一个念头,那边的树枝就能够随自己的心意舞动一般!风吹拂而过,仿佛有了形体一般,居然能够被自己抓住。

    “这便是真正的自然之道吗?融入自然,原来是指的这个意思!”那躺在那的仿佛已经化为了石像的丁一忽然闭目喃喃自语。却又长叹一声道:“便是如此,又能如何呢?古之不知有多少人都想要求长生,而我偏偏不想要长生,真是好般讽刺啊。”

    仿佛一阵清风一般,也不见他怎么动弹就随着这缕清风缓缓的落到了地上。双脚占地,丁一便沉思道:“武者,武自野兽搏斗中悟出,在与天地相斗中明道!战胜自我,超越极限,创造奇迹,融入自然!这便是武道的真谛吧!”

    随后挥出一掌,只听阵阵雷音,丁一道:“果然,不管是武功,还是道法,到了这般境界,却都是一样的!”长叹一声自嘲道:“不过,便是如此又如何?想当初,我心中对武功是如此的痴迷,但是现在居然有了一种彷徨感,好笑,真好笑。”

    在这空荡荡的山庄内,却更能让他觉得无比的孤寂,那种仿佛世间只剩下了自己的感觉,让他只觉得无比的难受!于是,留下了书信,便出去走走,也算是散心吧。总比一个人呆在这大宅子中要好吧。

    随意的到处游走,感受着那似乎从来都没有留意过的自然气息,看着迁都临安的大宋,看着皇宫中歌舞升平的景象。又想起了自己从海外回来的时候,那沿岸的无数的大船,船上早以布置好了一应俱全的东西,恰是这皇帝早早就设下的逃生之路。只要金兵打过来,他立刻就可以乘船逃离。

    想的倒是挺好的!丁一无奈的叹道,绕路而走,却在路上听闻了一些江湖上的传闻,知道了江湖中两个人现在是最出名的了。

    一个是精忠报国,数次打退了金兵的岳飞!

    一个是未逢一败的剑客,便是当年的剑魔!

    朝中皇帝昏庸,贪官甚多。但即使在这满目疮痍的南宋中,却依然可以看见无数的好汉活跃在那宋金战场之上。

    或许,有机会的话,倒是要见识一下那岳飞和那求败的剑客!心中在想事,却是不自禁的便来到了大理,在那水云间便停了下来,想到了当初下山后第一次受伤、学艺,那古怪的顿悟想来是白云强行给予的吧?不然那种情况下,自己怎么可能顿悟?行云也是在这里离去的,这里和自己已经有着扯不断的关系了。

    到了他这种境界,数月不食不饮也没什么关系了。所以他便一个人默默的在水云间住了下来,便是此地的主人,那大理的皇帝都不知道这里住下了一位高人前辈。

    而这一天,大理国君宣仁帝段誉,因为子嗣争位之事心烦不已,便轻装出了皇宫本拟往天龙寺去,但想到那里未必可以得到清净。想了想,半路转道便又往水云间来。

    他虽然不喜武艺,但机缘深厚少年时便习得了一身好武艺。后得几位夫人的开解,对武功却也不曾放下,他要想偷偷摸摸的出去,城中又有几人可以盯得住?

    “咳,还是这里好,风景秀丽,又没人来打扰我,当真是‘偷得浮生半日闲’啊,却让我好好的休息一下。”段誉展开轻功将身后的侍卫甩开,绕了一段距离才往这边来。脚下踏进了此处,看着绿树成荫、百花怒放,水池上,烟雾缭绕,阳光洒下幻出五彩缤纷的迷幻之色。

    他来到池边,道了声:“许久不来,此处还是如此的美丽。当年先祖于此闭关悟出了六脉神剑,兴许便是此处的自然之美,让他老人家心胸豁然开朗,另辟蹊径创出了此等神功了吧。可惜的是,后生晚辈我段誉却是无法将这六脉神剑找到合适的传人,怕是因此恐要误了先祖的神功了!”

    心中感慨,脚尖轻点人仿佛被云雾托住了一般,直直的飞上了亭子里,却是惊讶道:“丁前辈!”

    叫了声后,却发现丁一似乎并没有反映,而是依然呆呆的盘膝而坐。他心中疑惑,走上前探出手指,却是心中一惊:没有气息,难道丁前辈他……是了,按照记载,丁前辈他也已经活了上百多年了,会突然离去却也正常了。不过此等肉身不腐,却好生奇特,到似佛经中的一些高僧坐化一般,或许是因为丁前辈修为深厚所致吧。

    看着外边一点也看不出已死的丁一,段誉喃喃自语道:“也好,丁前辈于我大理颇有渊源,书中记载当年他也是在此和先祖结成莫逆,此处风景优美,便做了丁前辈的坐化之地,却也是好的。咳,倒是我不该过来打扰了……”

    想到这便要离开,忽然听见树林中一阵脚步声传来,他当即暗忖道:怎么可能?难道还有人知道我会来此吗?

    不一会,在段誉的注视下,一队铠甲鲜明的士兵跑了进来,当先的一人身着明黄色的长袍,显然是一副皇子的打扮。段誉瞧得分明,这人是自己和婉妹的儿子,叫做段正兴,少年时便以多智博得众人的喜爱,现在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段正兴走上前来,恭敬的行礼道:“父皇,大宋和金国的战事有了变化,还请父皇过目。”说完,从怀中取出了一本红色的奏折,恭敬的双手捧在面前,静等段誉先来拿取。

    “宋金之战又有了什么变化?不是那岳飞一路高歌,将金兵驱逐出去了吗?”疑惑声中,他也不去追究这孩子怎么会知道自己在这里的了。飘飘然的落到地上,接过了奏折翻阅道:“这宋朝皇帝怎么了?这岳飞好好的,怎么会被突然地调回,如此大好的战机因此延误,便让金兵得了喘息之机,在想要破之便难了……”

    段誉话说到这,却听见一个声音忽然道:“岳飞?他怎么了?”

    段誉惊讶的回头,却看见亭子中一个身影缓缓的站立了起来,当即就愣住了。

    不过他身边的士兵却是立刻围了上来道:“何人,居然敢惊扰圣驾!”

    那段正兴却没有立刻说话,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自己的父亲,见自己的父亲脸上虽然惊讶,但并没有什么奇异之色。而且,父亲他的实力已经是当世绝顶,又是从上面下来的,这人至少应该不是刺客之类的,想到这便道:“父皇,那人是谁?看上去好生眼熟。”

    段誉没有回他,反而道:“前辈,您没事吗?”

    丁一微微一笑道:“忽然间有所感悟,就闭关了,你来的时候我也察觉到了。不过并没有立刻的醒来,怎么?以为我死了,现在见我又活过来很是惊讶嘛。”

    段誉笑了笑道:“没事便好,前辈来此可有事找我?”

    丁一摇头道:“没事,就是人老了,不由自主的喜欢缅怀下过去,所以就过来瞧了瞧,怎么,还要经过你批准?哦,对了,这里是你的地方呢,倒是要经过你批准呢。”

    段誉抱拳道:“前辈笑我,此处前辈想来便来,却哪里需要告知他人,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丁一本来就不过是调侃他罢了,看见他这幅模样,摇头笑道:“多年未见,你到没有以前那么有意思了。”顿了顿,看着他身边的男子问道:“这是你儿子?”

    段誉点头,道:“犬子正兴。正兴,来见过丁前辈!”

    段正兴虽然不认识丁一是谁,但是还是能听话的走上前抱拳道:“丁前辈安好,段正兴在此有礼了。”

    丁一看了看他,点头道:“这个小子不错,很聪明。”看了他几眼,忽然问道:“对了,那岳飞怎么了?”

    段誉想到他刚才便是因为这事才从那闭关的情况下清醒过来的,当下便将手中奏折递上道:“前辈一看便知。”却又摇头一叹:“如此好汉,看来凶多吉少了。”他虽然不懂这些,但十数年来帝皇生涯,还是让他能够看出这宋朝的皇帝这么急得召回岳飞绝不是什么好事情。

    丁一接过奏折,只看的是双眉紧皱,如此大好形势。如果那岳飞挥军而下,必定可以将金兵的攻势破去,到时候直取黄龙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接连的金牌之命,敕令岳飞只能驻军不前,领着军中的几人回临安,这绝不是什么好事情!忽然间想到了当年,那杨老将军喝醉了酒和自己说的一席话,这宋朝的皇帝最是忌讳带兵打仗的名将。因为他们的开国先祖,便是在军心所向下、黄袍加身才有了现在的宋朝。看样子,这便是其中一个理由了,但我却怎么觉得这岳飞的事情中,似乎还有着什么隐情?

    这岳飞,仅仅是我道听途说的,便能知道他是个难得的完美的仿佛圣人一般的将帅。领军、带兵,从来没有一丝的诟病,在现在的这样的情况下,忽然出现了他这样的一支奇葩,我却不能坐视不管,当要去看一看才是!

    想到这,对着段誉道:“这事情很是古怪,我要去看一下,却不能和你叙旧了。”

    段誉道:“无妨,这岳飞我也是好生敬佩,前辈去看一下自然更好。毕竟宋朝能够安好的话,我大理自然也就不会有什么事情。”

    丁一道:“你倒是越来越有皇帝的风范了,不错,不错。”顿了顿道:“如此,我先走了,告辞!”

    段誉道:“前辈一路走好!”话音未落,却看见丁一已经消失在了眼前,心中暗忖道:好厉害的轻功,看来这些年来前辈的实力不仅没有一丝的退步,反而日日在进步一般。怕是只有大哥才能和他相比了吧?

    他想到这,边上的段正兴问道:“父皇,那丁前辈是何人啊?”

    段誉遇见了丁一,心情已经很是不错,此时心中的烦闷也消了,便道:“这人是和我等先祖称兄弟的一个奇人,宫中的秘典中也有记载,你没看过吗?”

    段正兴一愣,惊道:“难道是那一字电剑丁一?”

    段誉道:“不错,便是他了。说起来,他和我大理的渊源深厚,能在这里遇见他却也不是什么奇事。这人便是你大伯、二伯,遇上了也要叫声大哥!”说到这,想到了自己大哥的逍遥,想到了二哥的潜心武学,突然间便觉的自己的这皇位仿佛是个监狱一般,将自己牢牢的锁死在其中。看了看身前乖巧的儿子,暗道:既然他们这么想要这皇位,那便给他们吧,我下旨的话,或许也能让他们不再相互的争夺了吧?

    段誉是个想到便做的人,回到了宫中,第二日便在朝上宣布了这个消息,传位给了段正兴,而他自己却领着几位夫人离开了大理,去过他一直想要的逍遥的生活了。

    比起段誉来,丁一却是个劳碌命了,一路急赶,在路上又听闻了岳飞的一些事情和朝中的一些情况,心中猜测已经得到了证实!皇帝的不渝,朝中奸臣的陷害,这岳飞现在回去必定会有危险。

    当下,身法不由的更快了几分,这个让金人都会交口称赞:“撼山易撼岳家军难!”的神人,却不能让他图遭陷害!

    因为没走大路,所以速度凭空快了几分,当他赶至临安之时,恰恰和岳飞等人遇上,看见了在岳飞的命令下,满目怒火却没有反抗被捆缚起来的众将;看见了边上秘密调遣过来的士兵将他们团团围困;看见了那笑的嚣张无比奚落岳飞等人的几位官员,心中的对着朝廷的不满和怒气瞬间爆发了出来,大喝一声道:“贼子,好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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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老感觉我书里面的段誉就是个任务剧情触发器啊!晕了~~~

第二五九章 精忠岳飞(上)

    “什么人?”几名大笑着的官员,听见了震慑心扉的怒喝,这些心中有鬼的官员和士兵只觉得浑身莫名的便是一阵颤抖。

    场中尚能够处之泰然的便只有人群中被捆缚起来的一行人,这些人中一名高大威猛的武将低声道:“好厉害的内力,这人的实力高超,不可小觑!”

    边上的一名唇红齿白的小将听见这壮汉的说话,于是开口问道:“杨大哥,这人比你都要厉害吗?”

    那叫做杨大哥的将领皱着眉头盯着从天而降的壮汉,低声道:“至少这人的内力和轻功远胜于我!”

    小将看着这人,道:“杨大哥,你说他忽然出现所为何事?”

    “不管所图为何,反正这些人要倒霉了,呵呵。”笑声中包含着无比的快意和辛酸,十年之功、毁于一旦,十二道金牌将元帅逼迫了回来,以元帅的聪明怕早就猜到了回来后会怎么样了吧。可是自己等人苦苦相劝却没有用,现在看见了这壮汉现身教训这些作威作福的士兵和官员,只觉得是快慰无比。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啊,这不是我们所致的啊,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好汉饶命……”看着边上那些冲上来的士兵瞬间变成了死尸倒在地上,这几个往日里只是溜须拍马的官员,吓得是屎尿齐流,跪在了地上是苦苦的哀求。

    这壮汉正是一路风驰电掣般赶来的丁一,看见了又听见了,这些官员大叫着“岳少保,你也有今天。”便知道了一切,看着破虏的功臣居然铁索缠身,当下怒火攻心冲了下去。看着那些还敢提着兵刃冲上来的好坏不分的士兵,哪里还会手下留情。

    那身材高大的将领此时道:“好厉害,这人的武功远胜于我。”

    那小将惊讶的看了看他,又扭头去看丁一,道:“能胜过杨大哥的,那这人又会是谁呢?”

    “看这人武功超群,又出手毫无忌惮,应当是江湖中的人物。”

    “江湖中也有这等人物吗?”

    “呵呵,江湖中多奇才,那你也见过一面的救过我的剑客,便是他的剑法就已经到达了一个极致,比之我等,这些江湖中人更加追求与武艺的极致,有这等高手隐世不出也是可能的。”说到这,却忽然眉头微皱道:“这人应该是为了你爹来的,不过这许多的人,后面还有大军在侧。江湖中的高手,取上将首级,单挑决斗都是个中好手,但是如果陷入重围便危险了。”

    那小将惊讶了一声道:“那可如何是好?”想到这就要喊话让这人先走,却忽然看见了远处有人从屋檐上飞掠而下,看其那利落的身手便知道其武艺不俗,却不知是敌是友。

    来人一身黑衫,轻功卓绝,自高处掠来仿佛一只蝙蝠一般的滑翔而至。几人都是眼光独到之人,自然可以看出这门轻功的不俗之处。

    来人落在了丁一身前,怪笑两声道:“阁下好本事,却不知道这天下有些事情并不是你想管就可以管的吗?”

    丁一看了他一眼,冷冷的说道:“这天下的事情,天下人都能管得,我为何不能来管上一管?”

    这人绕着丁一走了几步道:“莫以为自己的本事不小,便如此的放肆。丞相大人的事情是你这等江湖人物可以插手的吗?”说着话已经到了丁一的身侧,忽然间眼中精光闪过,藏在袍袖内的双手瞬间射出。

    丁一冷哼一声,反手一拂,一招寒袖拂穴功便施展了出来,直将这想要偷袭自己的人给甩到了一旁。

    这人要不是轻功的确有过人之处,便是这一拂便能要了小命,但即使如此却依然没有讨得好去,偷袭出去的双手此时是无比的剧痛,体内受到丁一内力的反震更是受创不小。惊讶的看着丁一,道:“阁下到底是何人?即使你武艺高超,难道还想和朝廷作对吗?这几人都是朝廷钦犯,你可要想清楚!”他本来是受了大人的命令,过来监视岳飞一行会不会反抗,如敢反抗就地击杀,到时候就报上去一个抗令不尊便好了。

    但是哪里会想到,这岳飞一众没有动手,这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壮汉却出手了。看见那些士兵拿他没有办法,于是现身想要制住他,却哪里会料到自己偷袭不果还会被伤的如此重。当下不敢在嚣张,想要用朝廷大义的名头来约束这人。

    那原本被士兵围在中间的一名即使被铁索缠身,却依然是如此的器宇轩昂,傲然而立于人前,听见了这人的话,叹了一口气,道:“好汉,岳某在此有礼了,敢问好汉可是应了他人而来?”

    丁一扭头看向他,道:“你便是那岳飞吧?”

    岳飞点头道:“不错,某便是。”

    丁一道:“铁链加身犹是如此的洒脱,不愧是岳飞!”顿了顿,指着那些官员和士兵又道:“班师回朝,你可想过会遇到这些?此等待遇,你又作何感想?”

    岳飞看了看左右,摇摇头没有回答他,反而看向了远处道:“好汉还是速走吧,岳某感激你前来,但此事好汉却不要插手其中了!”

    丁一自然之道他说的什么意思,道:“那些跳梁小丑,来的再多又如何?你功勋独厚,遭如此待遇,就不觉得心寒吗?”

    岳飞刚要再说什么,却听见身后的大将道:“十年之功、毁于一旦。我等自然心中不茬,可是元帅有命,圣上有旨又能如何?”

    丁一见这说话之人,刀削般的长脸,蜡黄的脸上剑眉高耸,鼻若悬胆,正是好一个威武的汉子。于是道:“十年之功、毁于一旦?我便是听说了,你们攻至开封,却因何而忽然撤兵班师回朝?”

    这名汉子还要说话,却被岳飞喝止道:“莫胡言!”然后转头面对丁一道:“好汉高义,但或许圣上另有他想,才会如此,这却不是我等可以轻易言之的了!”

    丁一眯起眼睛看着岳飞,道:“你很聪明,我不相信你看不透!”

    岳飞身子一震,看了丁一半晌,本以为对方不过是个江湖中的高手,却想不到居然也是如此的精明,苦笑一声却没有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一阵衣襟翻飞之声传来,丁一扭头看去,却见二十几个高手飞掠而来,将自己和岳飞等人围在中间。那刚才受伤后一直不敢再上前来的那人此时叫嚣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敢和丞相大人作对,给我死来。”抖手便是两把飞刀射出,直取丁一的双目。

    丁一微一侧身便闪过了两把飞刀冷笑一声道:“你口口声声说是丞相,这丞相到底是何人?”

    其中一个手持双刀的汉子,冷笑一声:“丞相之名也是你这等江湖草寇可以提之的?你们将岳飞等人押入大佬,等明朝审问,这人的话杀死便是了。”随着他的说话,边上还活下来的士兵,立刻就要上前拉扯岳飞一众,那十几个高手更是齐齐的对着丁一冲了上去。

    岳飞急道:“此人不过是个路人,却和我等无关,为何要杀之?”

    那双刀汉子冷笑一声道:“岳飞,你自身难保还在关心别人?有这个闲工夫,还不如想想你为何会落的如此下场吧,哼,带走!”

    “我没说让走的时候,你又要带他们去哪?”丁一冷哼一声,反手一掌印出,不闪不避的迎上了一把钢刀。

    锋利的钢刀落在了他的手心,却仿佛是豆腐一般的节节碎裂开来,挥刀之人惊讶之中,却已经被钢刀的碎片打入体内。周围有三四个人同时围攻丁一,都被这钢刀的碎屑击中,惨叫着便满地的打滚。

    那使双刀的汉子惊讶的回过头来,看着丁一仿佛闲庭信步一般的走来,路上自己手下无人能在他手上撑过一招。任是各种兵器、暗器毒镖根本无法伤到这人,反而是每每被其打飞出去的人,都是吐血落地、无力再起,显然是受了极重的内伤。

    心中讶然: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什么时候江湖上居然有了如此厉害的一个人物?这人也带着剑,难道便是那剑魔吗?但不像啊,那剑魔据传是个极为英俊、冷酷的男子,而且,剑魔杀人都是用的剑,这人到现在却都是用的掌法,但不是他的话又是谁呢?

    心中虽然在想事,但反应却不慢,脚下一点身形暴退道:“弓弩手何在,快与我射杀此人!”边上不远处本来是用来防止岳飞等人暴起的弓弩手,此时却正好用来对付这人。

    瞬间,遮天盖日的箭雨落下,只将丁一和他身边的几人尽数笼罩其间。伴随着一阵绝望的临死的惨嚎之声还有那双刀男子的怪笑声,一个让众人想不到的声音忽然道:“神臂弩,当年用来对付善于马战的敌人所用,今日却对自己的同胞用上了吗?”

    双刀汉子惊恐的扭过头来,看着丁一站在一名弓箭手的身前,正在抚摸着那神臂弩,惊道:“怎么可能?”

    丁一单手将这别人需要脚踏才能上弦挂矢的神臂弩上好箭矢,道:“再问你一遍,这丞相是何人?岳飞等人因何要抓走?”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江湖上什么时候多出了你这样的一个人物,而我幻刀还问曾听说过……”他话才说到一半,只觉的心中一凛,眼睛之中已经看见这壮汉手中的神臂弩对着自己射出了箭矢!

    这人哪里会想到丁一一言不合便会出手,好在他本就不敢有半分的放松,这神臂弩虽然力大、速快,但却还难不住他,双手一翻两把薄薄的弯刀在胸前交叉而过已经将箭矢砍成了三段,道:“阁下功夫虽高,却也莫小看我幻刀!”

    丁一缓缓走上前道:“小看你?你连让我小看你的资格也没有,你既然不想说那也无妨,丞相之职又能有几人?”

    幻刀气的大吼一声道:“莫小看我啊,我可是幻刀……”话未说完,冲上前的他傻傻的看着自己的双刀被一只大手给牢牢的扣住了,自己的绝技双飞斩居然根本无法伤到他分毫。手上传来的感觉告诉了他这人是多么的可怕,心中惊恐的想到:自己和丞相大人这次到底招惹上了一个什么怪物啊?

    想至此已经没有办法再说话了,丁一的内力破开了他的刀法,捏碎了他的宝刀,顺势一拳已经将他击毙。

    边上的岳飞眼中精光闪烁道:“深不可测!”

    “不错,此人的实力已经到达了极致,我远不是他的对手,若是高宠尚在,我和他联手或许可以撑上数十招吧。”

    那员小将听见了自己的杨大哥如此说话,惊道:“这人有如此厉害吗?”

    “这人很厉害,我想不出来这天下还有谁能当他的对手的,所幸的是这人看上去应该不会找我等麻烦,不然的话有这样的一个对手,怕是睡觉都要睡不好了。”爽朗的声音并没有刻意的压低。

    自然,丁一也听见了,回过头微微一笑,视身后的那一队弓弩手恍若无物道:“如果在下猜的不错,阁下便是岳家军的头号猛将,杨再兴了吧?”

    杨再兴点点头道:“我正是,不过却不是什么岳帅手下的第一高手。”

    丁一见他坦然而言、爽朗不羁,心中便对他生出了一份好感道:“这位小将军应该是岳元帅的儿子岳云吧?四猛八大锤的传说,我可是听说过的。”

    岳云十一二岁时便随岳飞出征,其父对他极为严格,而且岳家军中哪里会有如如此夸赞他。所以听见了丁一的称赞,白脸羞红道了声:“那……那都是传言罢了。”

    丁一走上前看着岳飞等人身上的铁索就要将他们拉断,但是岳飞脚下一动往后一退,身法看似缓慢却恰到好处的已经避过了丁一的这一抓。道:“多谢阁下高义,不过圣旨在前,岳某却不能抗旨不尊。”顿了顿,看了看身后的部下,长叹一声道:“此事古怪,当是岳某拖累了各位兄弟了,便由岳某一人前去领罪便是,诸位保重!”说着话,便大步的走向那瘫倒在地上的几个官员,道:“起来,岳某随你等走一趟。”

    丁一眼中精光闪烁,看着岳飞器宇轩昂而去,含在嘴边的话半晌没有说出来,直到岳云急道一声:“爹,我随你去!”

    边上的将领立刻齐声道:“元帅,我等同随你去。”

    那杨再兴唾了一口,低声道:“狗日的皇帝,该死的贪官。大好形势毁于一旦,现在居然还想要陷害元帅……”喃喃自语中,却是跟在了岳飞身后而去。

    岳飞回过身来,看着身边的几人道:“宗本、再兴尔等又不是我岳飞,圣旨之上说得明明白白要我岳飞去便可,尔等岂可违逆。”说完,走了几步头也不回的又说道:“云儿,你也不要过来,好好的跟着你的叔伯他们,为父此去自然会在圣上面前据理力争,想来也不会有事,尔等又何必紧张?坏了我岳家军的威风!”

    张宪冷冷的站住了,看着岳飞的身影渐渐的在街口消失不见。看着那战战兢兢的官员跟着岳飞同样的消失了,终于怒喝一声道:“打打打,打个什么啊?千辛万苦到了开封,却突然要班师回朝,元帅,你心中会不知晓此去无幸吗?为什么啊,为什么啊,这贼老天难道瞎了眼了吗?如此堂堂正正、精忠报国的好汉,居然现在成了阶下之囚!”

    杨再兴也是怒喝一声,双臂用力挣开了铁链,怒道:“狗皇帝,岳帅会谋反?谋个屁反啊……”说到这,便是这八尺的汉子也不自禁的留下了泪来。

    一众部将,尽皆面现愁容,他们又不笨。圣旨中所说的事情,无疑便是有人要陷害他们的元帅。以他们元帅的精明,会看不透?想到元帅接到金牌之后,说出了那“十年之功,废于一旦,所得州郡,一朝全休。社稷江山,难以中兴,乾坤世界,无由再复”这句话的时候,元帅他那个时候心中便知道这一回来等待着他的便是兵权被缴,身陷囹圄了吧。

    手握重兵,民心所向。这样的情况下,都已经心知肚明的可以猜到回京的遭遇了,却毅然的回来了。这是会谋反的人会做的事吗?这还不叫做“精忠”的话,又有谁人可以叫做“忠臣”!

    可为什么,这个“忠”用在了元帅的身上,却又是如此的讽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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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好难写的岳飞啊!

    精忠岳飞,想写出他的那种气势来,但是有没有信心,怕写坏了!

    额,对了,说一下南帝的事情!

    南帝叫做段智兴!

    我书中段誉的儿子段正兴正是南帝的父亲,我写他出来的时候都已经把他的年纪设定好了,加上段誉毕竟内力深厚。当皇帝的他,平日里没有什么烦恼所以活个百八十岁是可能的。

    然后南帝是段智兴,是段誉的孙子,段正兴是南帝的父亲!因为皇族子孙大都是很早就开始结婚的,所以这样一来段智兴实际上并不会和洪七公他们差太多的年岁。

    想到书里面描写南帝的时候,那个年纪应该比王重阳等人要年轻一些,所以就把他的父亲先写出来,以此来把他的年龄压下去。

    这样华山论剑,洪七公等人三四十岁,他二三十岁,正好啊!几十年后都年纪大了,这十几岁便也就看不出来了!

    我是这样设定的!

    应该不算BUG吧?

第二六零章 精忠岳飞(中)

    “什么?你说只有岳飞被抓进了大理寺吗?其他的人都放跑了?你是怎么办事的,难道他们还敢反抗不成?何况,我已经拍了幻刀和血蝙蝠去了,又有神弓营以防万一,怎可能让他们逃走?”皇宫的边上一处富丽堂皇的宅院内,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儒生正对着面前的两人斥责喝骂道。

    那地上跪着的两人,看那服饰也是当朝的大官,却在这人的面前只是如此的跪下听他的指责,不仅不敢反驳一语,而且还是战战兢兢的仿佛是面对了一只老虎那般的恐惧。

    这男子又骂了一会,然后坐了下来道:“说说看,老夫布置的如此完美,却如何会让这些人逃掉的?”

    左侧的一名官员抬起了头来,烛光映照下赫然便是早上带兵前去抓捕岳飞的那名官员。“回丞相的话,那岳飞等人本来都已经束手就擒,但忽然来了一个壮汉,这人好生了得,不仅不畏惧弓箭,而且……而且……”

    “而且什么?”

    边上的一名官员接道:“而且便是丞相府中的哪四大高手中的两人,也被他轻松拿下,我等拼死相抗,才逼退了那些岳飞手下的将领和那忽然出现的壮汉,最终将那主事的岳飞拿下。”

    “呵呵,是吗?如此说来,二位不仅无过反而有功了啊?”

    “不敢,不敢,为丞相办事,自当尽力而为。”

    这丞相拍拍手道:“好,说的好,你可以走了,尹大人,不过夜路难走还请小心啊!”

    这尹大人一听立刻哭着拼命磕头道:“丞相大人饶命,丞相大人饶命啊,是小的不好,小的不好啊……”

    “哦?怎么又不好了?哪里不好啊?”

    轻松的语调并没有给这尹大人带来是吗安全感,相反听着这人如此平淡的说话,内心已经是无比的恐惧了。当下道:“下官不敢欺瞒丞相大人,那岳飞是自己跟着下官走的,那些岳飞手下的部将,下官根本就没敢上去捉拿,还请丞相大人饶命啊……”

    丞相隐在烛光后,让人无法看清他的表情,只是淡淡的说道:“真是好聪明呢,算了,你下去吧,日后不要在想着欺瞒老夫便足矣了。”

    这名官员听到他说“日后”,心中顿时以为自己终于求到了活路,当即磕头道谢准备离去,却没注意到随着他出去,一个身影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毫无征兆的一刀,让他惊恐的看着心口凸出来刀尖,挣扎着说道:“为……什么……?”

    “丞相大人不需要你这种没用的废物!”冷冰冰的话语,让官员无奈的摔倒在地,边上立刻就有人跑了过来将他的尸体拖走。

    这人并没有离去,反而走向了房中扫了一眼战战兢兢的另一名官员,对着丞相抱拳道:“大人,已经解决了!”

    丞相点点头,喃喃道:“他今日能够说话来欺瞒我,指不定哪天便能够为了别的将我说出去,这人我是无法再相信了,所以自然只能除掉了。你说对吗?赵大人?”

    地上那人只是不停的叩头,哪里还敢说一句话。

    丞相笑了笑也不理他,道:“那出手之人,你等可有把握对付?”

    这人跪下道:“如果那些人所言属实,恕属下无法应对,这人的身手怕是已经到了绝顶了。”

    “哦?是吗?这人忽然出现,总是让老夫心中难安啊,这人怕是会打乱我的部署!便是你等齐上也没办法吗?”

    “这……属下不知。”顿了顿在心中寻思了一番才道:“若是能将他骗到一狭小的地方,我等拖住他,让柳生先生蓄力一击施展迎风一刀斩,想来会有一些用处。”

    昏暗中丞相皱了皱眉头,他虽然不通武艺,但是自己手下招揽的这些高手却都是江湖上的有名之辈,如面前的这铁爪鹰王便是其一。往日里几曾看见他会如此的踌躇,看来那人的实力当真是已经到了一个他们无法匹及的境界了,这等人的忽然出现,看样子还是岳飞一边的,却不能不早作打算啊!

    想了一会,道:“这人既然是冲着岳飞而来,那必定不会看着岳飞死去,这便是个机会。”说到这,从烛火后走了出来,喃喃自语道:“不惧弓弩?那如果弄上火油,再以火箭射之,又有尔等同上,便是庙里的罗汉也化了吧。”

    “大人高见,如此一来的确可以将这人逼至死地。”说这话的时候看见了丞相的眼神,随即一点头右掌瞬间扣出一把扭断了身旁的哪名官员的脖颈。

    那官员挣扎着哽咽说道:“秦……桧……你……好狠!”

    这叫秦桧的丞相听着这官员的临死话语微微一笑道:“死人是不会告密的,也是不会再对我有什么害处的,而且,死人还能为我所用,你说我狠?”笑声中,冷言道:“将这两人处理一下,明日里我要带他们面圣,就说那岳飞手下胆敢抗旨杀钦差。”

    “是!”

    “呵呵,岳飞,你是没有一丝半点的劣迹,这一点仿若圣人,我秦桧也佩服你。但是你却不应该如此的出类拔萃,难道不知道圣上最忌讳的不是金兵,而是尔等这般的大将吗?”喃喃自语中,缓缓的走进了边上的小屋,却还能听见他的话:“如此一来,除了那王俊的举证,现在却又多了一条罪状可以将你除掉了,到时候我兵权到手……呵呵!”

    而此时京城的一处屋子中,丁一几人却也正聚在一起商量着什么,那岳飞之子和几位大将此时都在这里。将岳飞的一些不为外人道知的事情一一告诉了丁一,换来的是丁一的赞叹不已和长长的一声叹息:“精忠报国?我第一次感觉到这四个字是如此的讽刺呢!”

    场中一名叫做牛皋的汉子最是火爆脾气,直嚷嚷着要将岳飞从大理寺救出来,却被杨再兴按住了道:“你想要逼死元帅吗?”才让他稍微安静了一会。

    丁一道:“是因为我的出手,所以反而会让朝中的那些人更加好找到陷害岳帅的那些莫名其妙的证据吗?”

    边上众人都没有说话,只有牛皋粗重的喘气声让丁一知道他的猜测并没有错。叹了一声道:“为什么岳帅领兵收复中原,那皇帝还会如此这般?”

    边上一名白面的汉子道:“阁下难道不知晓那宋太祖是怎么得到的天下吗?”这说话之人名叫诸葛英,是岳飞的军师,他已经猜出了丁一的身份,却更是好奇他为何会堪悟不透!

    丁一得他提醒,想了下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惨笑两声道:“原来是怕皇权旁落,因此那皇帝才会如此的忌讳岳飞吗?”

    诸葛英点头道:“不仅如此,岳帅所想的是‘直抵黄龙府,与诸君痛饮尔’便是这想法,或许传到了皇帝的耳中便生出不对了。”

    丁一一愣道:“这是为何?”

    诸葛英解释道:“直破黄龙,便能迎回徽钦二帝,到那时候当今的皇帝自然要将皇位交出,你说他肯是不肯?”

    丁一一愣,苦笑一声,摇头道:“是这个道理啊!”顿了顿又道:“什么时候,这宋朝的皇帝变成了这幅模样?呵,好笑,真好笑!当笑,当笑我,我一厢情愿的总是认为那皇帝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但听你这么一说,似乎岳飞的悲剧便是这皇帝造成的了。”

    诸葛英长叹一声,道:“说是如此,却也不错!怪只怪,岳帅太过完美了,如圣人一般的他,又怎能不令那皇帝心中畏惧!便如同汉之霍光一般,都是因自己的过分完美而遭难啊。咳……”

    丁一身子一震道:“因自己而遭罪,难道他那般的坚持就没有意义了吗?”

    诸葛英看了丁一一眼,见其双眼迷茫,心知他必定是绕了进去,于是便道:“岳帅是什么想法,阁下或许可以亲自去问一问。岳帅他必然也有他自己的想法,我说出来却总无法比的上他亲自跟你说。”

    丁一点点头道:“既如此,我便去向岳飞请教一番!”说完,脚下一动众人只觉的眼前一花,房门洞开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场中都是高手,看见了这般模样都是惊道出声:“好厉害的轻功身法,这人到底是谁?”

    边上的张宪问道:“军师,大理寺现在有可能正有无数的高手在那埋伏等候,军师让他前去到底为何?”说话的时候语气冰冷,毕竟在听见了诸葛英所言,便是要让这人前去送死一般,心中不茬自然就问了出来。

    诸葛英道:“如果是这人的话,那什么埋伏也没有用。”顿了顿又道:“这人心中已经有了疑惑,正在迷茫,让他去找岳帅,让他们彼此开导反而胜过我等苦苦相劝。”

    张宪低头沉思了一番,道:“军师已经猜到了他是谁?”

    诸葛英看了他一眼道:“你就没有猜到吗?”

    张宪道:“但他毕竟还是人,是人就会受伤,何况将一个外人牵连进来又是为何?”

    诸葛英道:“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一个人能够救出或者说是逼迫岳帅活下来的话,那边只有他了!除了他,除非老夫人复生,不然的话岳帅一心求死的话,却又有何法可救?”

    张宪眼中精光闪烁,半晌不说话,长叹了一声走到了一旁。

    倒是那岳云虽然没听到这两人打的什么哑谜,但是却听见他们说起自己的父亲居然要寻死,当即问道:“军师,你说我父帅要寻死吗?”

    诸葛因眼神黯然道:“以岳帅的精明,早就已经猜到了回来会怎么样了。何况白天的那一幕,他又怎会想不透?以岳帅的身手,想要逃走自然是易如反掌,但是他没有,而且又让我们走,这就是说明他已经看透了,也心死了!”

    岳云身子一震,大叫一声:“父帅,爹!”一口心血就喷了出来,紧接着就道:“不行,我要去救父亲,我要去救他。”

    诸葛英叹了声,看着默默不语的张宪伸手拉住了岳云道:“莫冲动,如果想要救你父亲,现在我等所要做的就是静静的等待,明日里大理寺必会有消息传出,那时候我们再作计较。”

    岳云道:“不行,我现在就要去,现在就去……”

    诸葛英叹了一声,看了看杨再兴,点了点头。

    杨再兴反手一掌,打在了他的脑后将他击晕又没有伤到他分毫,道:“军师,那人到底是谁,居然能让你如此相信?他就一定能够救出岳帅吗?”

    诸葛英喃喃道:“如果这人也说服不了岳帅的话,那真的就麻烦了。”

    “麻烦?”

    诸葛英看了看天边道:“虽然这人的脾气似乎改了不少,但是如果他见岳帅一心求死的话,必定会找那罪魁祸首的麻烦去。因为他必定会想明白,这天下只有那人才能下令让岳帅活下去!到时候才是真正的麻烦,不过,却也是岳帅能够活下来的唯一的机会!”

    杨再兴没有听懂,于是问道:“军师,你就不要打哑谜了,快快说来。”

    诸葛英道:“岳帅一心求死,便是这人前去估计也无法相劝,因为岳帅心伤若死了。但是这人的话,依着他的性格,到时候必定会大闹皇宫,那时候京中无人能制他,皇帝必定会想起岳帅或者我等来。那时候,便能够借此以那皇帝的性命来逼迫他,让他释放岳帅,这便是我现在能想出来的唯一的办法了。”

    杨再兴愣了愣道:“大闹皇宫?用皇帝的性命逼迫岳帅放下自杀的念头?这人到底是谁?”

    诸葛英看了看周围都是诸将都是一脸的询问之意,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却是岳飞被抓走后的第一丝笑容,道:“这人是个数十年前的人物了,江湖上现在已经甚少谈及他了,不过当年这人,惩恶锄奸,澶州破辽,阻襄阳王兵变等等之事,想来诸位也曾有所耳闻。”说到这,看着人群中还有人一脸的迷茫,于是又道:“这人的武功深不可测,据说已经悟通了**,达到了长生的境界。而且这人和皇家的渊源极深,他手上有金牌一块,宝剑一把都是当年的仁宗皇帝所赐。这江湖中还从来没听说过他畏惧过什么,皇帝要问他夺取长生的秘法,他便能够杀到京城,在除恶的时候逼迫皇帝不敢在越雷池一步,他那山庄便也成了官家的禁地。我说到这,各位心中也应该记起来了吧?”

    “原来是他!一字电剑丁一,丁大侠!”众将领异口同声的惊呼道。

    诸葛英点头道:“不错,便是他了。他的无法无天,偏偏又有情有义、知晓是非、明善恶,有他在,即使无法说服岳帅,却也定会打上皇宫,要挟皇帝令岳帅放下自杀之念。”

    杨再兴点头道:“不错,如果是这人的话,那皇帝还真的不在他眼中。难怪当初看见这人觉得眼熟,却又不记得,原来便是他。”

    诸葛英奇道:“你见过他?”

    杨再兴摇头道:“这倒没有,不过我杨家的先祖曾有幸拜入丁大侠门下,族谱记载之中多有形容,所以我见他会觉得眼熟。”

    诸葛英点点头,道:“原来如此。”顿了顿看了看天际无边的星空道:“结果如何,岳帅能否安然归来,且看明日了!”

    坐在一旁的张宪忽然走出了房门,来到了院中细细的擦拭着自己的金枪,低声喃喃自语道:“以岳帅的性格,怕是……咳……希望能够如军师所料那般便好了!”比之诸葛英,张宪实际上更知晓岳飞的性格,但这话他却不会说出来,只要还有一线生机,他就要拼上一拼!

第二六一章 精忠岳飞(下)

    “大人,大人,那早上的大汉夜闯大理寺,您说这可怎么办啊?”大理寺的牢官,战战兢兢的站在秦桧的身前恭敬的汇报着。

    秦桧喝了口茶,边上自有侍女为他斟满,挥挥手道:“无妨,虽然他今朝夜里就前来是老夫没有想到的,不过却也好,这大理寺易守难攻,道路狭长这人进去后就别想出来了。”又喝了一口笑道:“何况,这人还要带着岳飞,就更是难以施展开了。以那岳飞的性格,必定不肯走出大牢,说不定两人间还会有番争执,如此一来这人的心便乱了。心乱了,那就有了破绽,有了破绽便是再厉害的人也是会死的。”

    说完,对着身后挥手道:“你们下去布置吧,务必要将这人杀死。”顿了顿又对着一处角落道:“柳生先生,此次却还要麻烦你了。”

    角落中一名身着白色大袄,双手束在胸前的男子缓缓的从阴暗中走出,冰冷的双瞳中透出的是嗜血的寒光,道:“那人便是大人说的绝顶高手吗?”

    秦桧点点头,道:“不错。”

    白衣人眼中精光闪烁,从大袄中伸出一只手抚摸着下巴道:“那便好,我的剑道,正需要一个高手的鲜血来证明它的强大。”

    秦桧微微一笑,道:“想来这人定不至于让先生失望。”

    “如此甚好。”白衣人说着话便随着秦桧手下的高手往大理寺走去。

    “父亲,这东瀛人靠得住吗?”秦桧身边一个模样和他有七分相似的年轻人等到那白衣人不见了身影便走上前来问道。他便是秦桧的儿子,名叫秦熺。算起来并不是秦桧的亲生儿子,但却甚得秦桧喜爱。

    秦桧笑了笑,并没有立即回答他,反而站起身道:“走,回府。”但所前往的方向,却并不是秦府所在。

    秦熺虽然心中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熺儿,你是怎么想的?”秦桧并没有乘坐轿子,只是在路上慢慢的行走,再走到了一处巷子中,忽然开口问道。

    秦熺心中一顿,想了下便说道:“父亲大人是想要利用那东瀛人吗,父亲不是说这人还有大用?而且又为什么不回自己家呢?孩儿实在想不通。”

    秦桧回头看着他笑了笑,巷子里此时并没有其他人了,除了他们父子只有几个高手远远的跟在后边。但他还是用低声说道:“这东瀛人的刀法虽然厉害,而且又是异族之人,不过却不算好用啊。”顿了顿随后推开了街边的一扇门,门边一个武者恭敬的将两人迎了进去,秦桧又道:“没有脑子偏偏还喜欢自作聪明,这种人会坏事的,所以既然不好用,那便将他所剩余的用处榨干后弃之。”

    秦熺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忽然又想起了这处隐秘的居所,惊道一声:“难道……”

    秦桧目含褒奖的点点头,道:“不错,孺子可教也。”走进了房间,坐下道:“这现身之人虽然都没有人说出他是谁,似乎岳飞的手下也不认识他。但是能够将幻刀和血蝙蝠如此轻松地杀死,江湖上除了他或许就没有别人可以做到了。而如果是他的话,那今晚却是不能回家了,因为便是这些人同上,又有陷阱机关,为父依然没有把握将他除去。”

    秦熺目光颤动,道:“这人真有如此厉害?”

    秦桧道:“将人高估一些总是好的,何况是传说中的他呢!”翻身卧在榻上道:“且在此将就一晚,明日等为父进宫面圣,自然可以让那岳飞等人好好的喝上一壶。如此一来,大义之下,便是这人怕也是回天乏力了吧!”

    秦熺看着闭上了双目假寐的秦桧,心中暗忖:好厉害,仅仅只是从几个人的言语中便能推敲出了这些东西来了吗?甚至早早的就布置好了一切,未算胜先算败,看来我还要好好的学习。

    刚想到这忽然听见一阵巨响传来,其方向显然是远处的大理寺的方向。透过窗户望去,却见那里一片火光冲天。他心知,这必定是埋下的炸药被人引燃爆炸了,如此的动静,便是金刚也化了吧。转过头去,却见自己的父亲依然仿若未闻的躺在榻上,仿佛已经沉沉睡去了一般,心中不由的又多出了一份敬佩。

    且不说这对心思阴细的父子,且看那大理寺中,丁一得了诸葛英的相激而赶到的时候,一路上那些牢房的看守哪里能阻挡得了他。铁铸的牢门的在他的面前不比一扇纸门来的多硬,随着他破开层层阻隔进到了最里面那押解岳飞的地方,这大理寺的牢官终于知道了这人所图为何了,急急的便想要出去报讯。

    这便有了开头的一幕,而在那深深的昏暗的地牢中,一个清朗的声音忽然说道:“你来了!”

    丁一一愣,走上前却见岳飞被锁住了琵琶骨吊在了木架上,周围此时并没有其他人,显然这话是对自己说的。于是问道:“你知道我要来?”

    岳飞睁开双目,脸上没有一点阶下之囚的感觉,侃侃而谈之时,更像是在和一位老友聊天那般:“阁下武艺高强,一路破关而来,其动静之大岳某又岂会不知?”

    丁一点点头走上前握住了铁索,双手内力一运,便已经将这铁索摘下,将岳飞扶到一旁道:“刺穿琵琶骨这等痛楚对你而言都已经可以无视了吗?”

    岳飞坐在一旁的草堆上摇头说:“些许皮肉之痛,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丁一心中一凛,怒道:“你既然已经料到了,为何还心甘情愿的受这囹圄之灾?以你的身手,门外的这些看守根本无法阻挡你,你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

    岳飞看了眼丁一,忽然笑了笑,道:“阁下的好意,岳某心领了,但……”

    “但什么?仅凭着一张圣旨,便让你怂了吗?你难道没听说过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吗?”丁一怒斥道。

    岳飞并没有在意丁一的语气,反而缓缓的说道:“友师已退,孤军北上,涂耗军力,不智也。”

    丁一愣了愣,当日的情况是如何的,他并没有亲眼所见,所知道的一切莫不过是路上探听得来的。现在听到岳飞这样一说,一时之间也没了斥责之由,半晌长叹一声道:“便是班师回朝,我从你和你部下将领间所说的一些话中,也听出了你早已经料到了回来必定会被权臣陷害,为何你还要回来?”

    岳飞笑了笑,道:“圣上有命自然要回来。”

    丁一眉头一皱道:“这便是忠诚吗?这和愚忠有什么不同?”作为一个拥有两世记忆的人,他真的很难明白他们的忠诚到底是何等的一种情感。

    岳飞道:“是吗?或许吧,不过如果连这点坚持都没有了,那又何分愚忠与否呢?”

    丁一听出了他的意思,沉声道:“你心意已决?”

    岳飞没有说话,只是这样的坐着。

    丁一心情烦闷,道:“这样值得吗?”见岳飞不说话,连眼睛也闭上了,又道:“如果我强行带你出去呢?”

    岳飞缓缓道:“阁下可以一试。”

    丁一闻言一愣,收回了已经伸出的手,他知道如果自己真的这样做了,说不定岳飞就会被自己逼死。在这大理寺的深处,监牢之中,丁一不停地走来走去,几乎要将地下犁出一条深沟来了,忽道:“你这样很傻,你知不知道?这宋朝如果没有了你,万一哪天金兵再次南下,又有何人能够挡上?”

    岳飞不疾不徐的说道:“这天下非飞一人不可,韩将军,吴将军都是当世名将、骁勇善战,自然不会让金兵讨得了好去,何况还有阁下。”

    丁一双眼眯起,死死的盯着他,半晌不说话!看着仿佛高僧入定一般的岳飞,丁一只觉的自己像个跳梁小丑一般。怒哼一声转身欲走,却走出了几步想到了一路上百姓的交口称赞头也不回的问道:“你为什么要如此的自寻死路?”

    岳飞笑了笑道:“岳某又不是傻子,怎会自寻死路?”

    丁一依然没有回头只是说道:“你的修为已经到了绝顶,只要不是与你动手我也不可能看出你心中所想。但是,现在的你气势波动,气由心生,你的气势却告诉了我!”

    岳飞看了看丁一的背影道了声:“阁下果然深不可测。”说完这句话后也不再解释,牢房间忽然就变得无比的寂静,无比喧闹的牢房忽然间似乎已经远去了,让人只觉得此处已经独立于世外,空气似乎也已经停滞了下来。

    “是因为他们吗?”丁一忽然出声打破了这诡异的寂静,忽然间又能感觉到了远处的骚动声。

    岳飞没有说话,只是不知可否的缓缓的点了点头,动作无比的细微,便是丁一都以为自己感觉错了。

    没有再转头去验证,脚步一分大踏步便离开了此地,在岳飞的长叹声中,丁一的话语直到他身影消失不见了才传了过来“你有你的坚持,我看不懂,但我也有我的坚持,是个好人我自然要救!”

    岳飞听到丁一的话心中一凛,立刻明白的他的意思惊道一声:“切莫乱来!”但哪里还有丁一的身影,也不知道自己这话他能不能听见。以他的才智,自然早就猜到了丁一的身份,现在听他说话也是立刻就想到了他意欲何为。本想直接追出去,但是想到自己被关押此处哪里能够自己离开,长叹了一声只能希望丁一不要乱来了。不然的话,皇帝一死天下大乱,到时候金兵南下当势如破竹,他丁一便是千古罪人了!

    在牢里徘徊不已,喃喃自语道:“不行,不能让他如此做。”转身就要出去,却见角落中一名狱卒正趴在一旁,这人被自己二人的气势交锋震晕了过去,现在居然缓缓的醒来了。这个狱卒,心底还算不错,自己被押在此地,他还想要救自己出去,或许能通过他的口告知。

    想到这道:“那小哥可否帮岳某一个忙?”

    这狱卒叫做隗顺,听见了心目中的大英雄岳飞元帅叫自己,而且似乎还有事情要自己帮忙,当即挣扎起来跑上前恭敬地说道:“岳元帅有事尽管吩咐,小的一定为您尽力办到。”

    岳飞笑了笑道:“不用如此,岳某现在不过是一阶下之囚而已,你不用如此行礼。”顿了顿又道:“我写一份书信,想拜托你交给我的几个部将,让他们一定要上朝阻拦刚才出去的那壮汉。”想到这,忽然自语道:“怕是他的所来不是自己直接过来的吧?他一来便询问我,看样子应当是……”

    说到这,看了看左右也没有文房四宝供他写信,当即从衣衫上撕下一块,左手在自己的右手食指上划过,带出了一抹血花道:“这位小哥,我那几个部将此时应当在城中,我教你一个暗号,你画在几个地方,他们看见了便会出来找你,你便将此信给他们,另跟他们说一声,一定要拦住丁一,也不用担心我!”

    隗顺点点头,看着岳飞用血书信,眼中热泪控制不住的便流了下来道:“岳元帅,刚才那大汉前来要救你出去,你为何不走?这些人可是想要杀害元帅啊!”

    岳飞惊疑一声看了看他,道:“却想不到,你居然听见了?”

    隗顺点点头道:“小的被那位大汉吓晕后,不知怎的一会就醒了过来,虽然无法控制身体动弹,但却能听见声音。”

    岳飞想了下点头道:“如此倒也古怪,想来是离魂之症的一种吧,你当小心些,早日找位名医查看一番,此症状或许将来会害了你的性命。”

    隗顺哭道:“小的死不足惜,但是元帅却不能死啊。那大汉说得对,元帅死了,谁能够带兵将那些金狗赶出中原,谁能够为我们死去的亲人报仇,这天下不能没有元帅您啊。”

    岳飞道:“你也是中原人?”

    隗顺道:“我本是应天府人士,金兵南下的时候,随着百姓逃难来到了杭州这里。”

    岳飞点点头,叹了声:“非我不愿,实乃无法!”看了看他讲血书吹干递给他道:“有些事情你不懂,朝堂之间不是你想要就能做的。所有的事情必须考虑得更加多,岳某虽然能够带兵收复中原,但是没有朝廷的援助,孤军在外非但无法克服中原,反而会让金兵得了空隙,会让……误会派兵前来平叛,甚至会连累中原的百姓,导致宋朝因此破碎。而且,咳……我却不能一意孤行啊……”

    隗顺听不懂这些,他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小的狱卒,岳飞说的话太深了,他根本听不懂,但是接过了血书却还是点头道:“元帅,您说的小的听不懂。不过小的真的不明白啊,为什么好好的打仗的常胜将军反而成了这般……”说到这忽然停住了似乎怕引起岳飞的不快,又急道:“小的一定会将这书信交给您的部将的!”说完话,看见岳飞没有别的指示又道:“那……元帅,我先走了。”

    岳飞点头道:“多谢了!”

    隗顺摇摇头:“元帅驱逐金狗,为我等报了血海深仇,这应该是我谢您才是,这等送信的事情哪里值得元帅道谢。”说着话对着岳飞磕了几个头,转身跑到转角处,看了看外面发现自己的顶头上司不在,这便一溜烟的跑了出去,却是只看见一地的尸体血河,不远处甚至还有喊打喊杀声传来。他心知,这必定是刚才的大汉和赶过来的士兵缠上了,自己可不能再往前走了。

    左右一看,发现了一个狗洞,暗道:也罢,为了完成元帅的嘱咐,便从这里走吧。何况,狗洞也不是没钻过!心中想着,不在犹豫,小心的跑到了墙边弯下身子就钻了出去。

    而此时岳飞却是一个人呆呆的坐在牢中,听见远处气劲激荡的声音,知道定是丁一和人动上了手。心中却在想刚才那狱卒的话,脑海中浮现出了当日自己无奈撤军时的景象,当时百姓闻讯拦阻在自己的马前,哭诉说担心金兵反攻迫害:“我等戴香盆、运粮草以迎官军,金人悉知之。相公去,我辈无噍类矣。”哭声震野,班师一路无数的百姓拦道恸哭。

    想至此,他喃喃自问道:“我错了吗?可是我不如此做的话,圣上猜疑,派兵前来的话,到时候抗金的实力必定会因此而受到无故的损失。而且,金兵更是有可能闻讯再次杀来,我不得不如此啊,为了保存抗金的实力……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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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岳飞好难写,小时候听着岳飞的故事长大。一个英雄一般的人物,真的好难写。姑且就这样吧,把他的一些心里矛盾写出来。我想这不算过分吧?当年,他说的“十年之功,废于一旦,所得州郡,一朝全休。社稷江山,难以中兴,乾坤世界,无由再复!”就说明了他早就猜到了自己回去要倒霉了,但是他还是坚持回去了,路上哭着拿出金牌圣旨和百姓们说:“吾不得擅留!”我想当时的岳飞,肯定是想要将中原彻底收复的。

    咳……怪就怪那样的一个社会,恨就恨那样的一个皇帝,那样的那些权臣!

    我想写出岳飞的精忠,但是他的忠又不好写,因为我觉得是愚忠。但是细细看来,他为了保存抗金的实力,选择了慷慨赴义,所以又不能如此说。借着丁一的出现,我姑且就写一下吧!

第二六二章 我欲弑君(上)

    “拔刀术吗?”看着伤口处缓缓滴落的鲜血,丁一缓缓的问道。平淡的语气中居然连刚才冲天的怒火仿佛都消失不见了一般,剩下的是云淡风轻的微微一笑。

    不过这样的笑容落在了这狭长通道中的几人的眼中,却并不比地狱中恶鬼的狞笑来的有多好。火药的爆炸,无数的箭矢、暗器居然都没有伤到他分毫。便是早早便开始蓄力的这足以砍破精钢的一刀,却也不过是划破了他的手背。这人的实力难道真的是自己等人无可匹敌的吗?自己招惹下了这等的高手可是明智的?

    白衣人缓缓的收刀回鞘,这拔刀术原本不应该多次施展,但是他发现这人给自己的压力太巨大了,几乎就是要压的自己喘不过起来了。这个时候,什么招式都已经无用,或许便只有这快到极致的拔刀术能够拼上一拼了,毕竟他刚才就已经被拔刀术伤到了,不是吗?

    丁一见他不说话,身形伏低依然是拔刀术的姿势,却是笑道:“这等模样的拔刀术,你应该是东瀛扶桑的武士吧?”笑了笑,又道:“你知道吗?我真的很讨厌扶桑人,在这个世上难得会有一个名族让我如此的讨厌!贪婪、无知,还喜欢背叛、偷窃!怎么?以为偷学了中原的唐刀和拔剑术换个模样据为己用,便是你们的东西了吗?还频繁的骚扰沿岸百姓,烧杀砸抢、**掳掠无恶不作!倭寇!”

    白衣人此时心中几乎要将丁一活生生的吞下般的愤怒,但是惊讶于对方的实力,他却不敢露出一丝一毫的破绽来,双手仿佛磐石一般的坚定的握住了自己的长刀。

    丁一渐渐收敛了笑容道:“无知又愚昧,贪婪又邪恶。遇强则懦,遇弱则嚣。”顿了顿,将自己的宝剑缓缓的往腰间退去,闭上了双目道:“不过还好,在我心情很是不佳的时候既然遇上了确实不错,能够让我好好的宣泄一下!为此,便让你看看什么才是真正拔剑术,而不是你们这借助刀身弯度的摩擦弄出来的偷袭一般的刀法!”

    白衣人再也无法忍耐他的奚落,眼中精光闪过,怒吼一声:“八嘎!”脚下一动身体瞬间便已经冲了上去,长长的弯刀带出了一抹寒光就往丁一的胸前砍去。

    而丁一却依然是双目紧闭,仿佛根本就没有留意到一般!

    瞬间,仿佛一道电光闪过,边上观看的人只道是自己这方的白衣人胜了,因为他们都没有看见丁一出剑,只以为他装模作样闭上了眼睛被快到了极致的拔刀术给杀死了。心中暗自讽刺,却总算是长吐出了一口气,这人终于死了!

    “噗通”一个沉重的身体摔在地上的声音,忽然打断了众人的欢呼。齐齐的扭头看去,却见居然是那叫柳生的白衣人落在了地上,全身上下根本就没有一丝的伤口,却又是怎么回事?

    场中只有一人,稍微看见了一些,此时却已经被吓得不敢乱动,哪里还会给众人解释清楚。看着闭上了双目,手倒提着宝剑的丁一,只觉得自己仿佛一只蝼蚁居然再向一只猛虎挑衅一般!现在猛虎缓缓的走来,却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战战兢兢的勉力道:“你……你……我……我们……不过是受命而来……”话音未落,眼中只觉得一道惊艳无比的寒光闪过,心道一声:我看见了,我看见了!却已经是他最后的念想了!

    白衣人的倒地,丁一的走动,还有自己领头的那铁爪鹰王的异动,让众人终于知道刚才这人不知怎么的便已经避过了白衣人的拔刀术,用不知道什么样的手法杀死了他。惊讶中,立刻便围了上来,一人来到铁爪鹰王的身前道:“鹰王,怎么办?这人不可力敌啊!”

    问了几声也不见他说话,忍不住的便推了一下,却随着他的推动,鹰王轰然倒地,头颅先着地便将自己的脖颈间带出了一条血口,鲜血瞬间喷射了出来。

    “怎么……怎么……可能?”

    “喂,能告诉我,你们是谁派来的吗?”轻微的语声,却让他大吃一惊急急的往后一个纵跳,看着从血雨中缓缓走来的丁一。他看得分明,鹰王的血水根本就没有淋到他,在落到他身上的之前似乎就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

    “罡气?”

    “哦?有点见识,看样子除了这人,场中便是你最有眼力了,那么能告诉我吗?”

    这人惊讶的看着丁一,忽然见他身后站成两排得高手,急道:“上啊,上啊,杀了他大人必有重赏……”却是话音落下,仿佛落在了空处一般,这些人根本无人听他的话,依然是痴痴的站立在那。

    丁一倒是给他解惑了:“他们已经没办法回应你了!”

    这人惊讶的用手推了推左前方的一人,却是立刻随着他的推搡便倒在了地上,同一时间仿佛是应声落地一般的,两排的高手尽数的摔落在了地上。

    看见了这等诡异的场景,这人已经被吓得快疯了,惊叫道:“不要杀我,不要杀我,我只是听了丞相大人的命令前来此地罢了,我什么都不知道啊,你要找的话就去找丞相大人好了,他在朱雀门那边,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杀我……”

    丁一鄙夷的看着跪在地上哭泣的这人,脚下一点便飞身离开了。这等人杀了他反而还污了自己的宝剑!

    跪在地上看着丁一的身影远去,这人才终于缓过气来,看着身旁一地的死尸,这些人在数息之前却还是活生生的自己的同伴,却不知道被施了什么法术居然全死了。

    将身边一人的尸体翻转过来仔细地查探,半晌才惊讶一声,又急急的来到另一人身上查看,如此一具具看下去,讶然道:“原来如此,好快的剑,我居然连看都无法看到。而且这伤口经受外力的挤压才会现出被剑气划伤的伤口来,这是何等快绝的剑术?这次我等到底招惹上了什么样的怪物?大人!”

    “站住,此乃皇城禁地,你是何人,胆敢深夜来此,还不速速退去,不然小心小命难保!”皇城门口的数名卫士看着丁一飞身而下,知道此人必定是江湖中人,不仅出言喝止,甚至都准备大叫“刺客”了!

    丁一在朱雀门那边找到了那所谓的丞相大人的府邸,但那姓秦的丞相却根本就不在其中,看了看就在附近的皇宫城墙,转身便往皇宫走去。此时听见了这宫前侍卫的问话,缓缓的抬起头来道:“与尔等无关,莫挡路!”

    这些侍卫哪里会被丁一一句话吓退,随着丁一的话音落下,门口处立刻就有一队禁军手持长戈便冲了出来将丁一围在了正中。门边上的那侍卫道:“此人深夜想入皇宫必是刺客想要危害圣上,于我拿下,如敢反抗格杀勿论!”

    丁一道:“对着自己人就这样凶悍了吗?不知道你们如果遇上了金兵又会是什么样子呢?”

    那侍卫听见了丁一的话,微微一愣然后听出了丁一的调侃之意怒道:“死到临头还敢胡言乱语,给我上!”

    丁一将紫电缓缓的抽出道:“既如此,便怪不得我了!”正要动手,远处一个声音传来:“慢动手!丁大侠且慢动手!”

    丁一招随意动,自然想收便收。但这些侍卫可没这等本事,其中有几个听见了声音倒是想要收回却只能收回三分力道,枪头偏过几寸,却哪里可能收回长戈。不过也正是因为这几人的临时收力,最终救回了他们一命。

    十来条长枪刺出,却被丁一旋身单剑一扫而过,这些人虽然看似有着极为默契的配合,但在他的眼中每个人的出枪时机却都有着破绽。迅捷无比的一剑扫过,感知到力道回收的便只是随手剑气的射出将其震出,凡是没有收手的,都被他无匹的内力顺着长枪打入了体内,飞着摔落出去之时却已经没了气息。

    这个时候来人才堪堪赶到,看着一地的死尸,惊讶的看了看丁一,即使心中知道了这人便是传说中的人物,但是这些禁军却也不是什么草包。自己现身到赶来仅仅只是喘息之间吧,这一队禁军便已经全灭了?这人的身手果然已经到了一个常人无法匹及的高度了。

    丁一扭头看向他道:“何事?”顿了顿又道:“岳帅我无法劝服!”

    来人正是身材高大的杨再兴,岳家军中如果单论速度的话除了岳飞便是他了,所以在接到了狱卒送来的血书时,那诸葛英立刻便让人分头跑去各个地方要拦住丁一。自然速度最快的,便去了最要紧的皇城。

    杨再兴道:“丁大侠,前辈。在下杨再兴,乃是天波府杨家后人!”

    丁一点头道:“我知道。”

    杨再兴闻言一愣,似乎自己并没有和他说过吧?却又听丁一道:“刚才看你奔跑过来所用的正是杨家的身法,这身法当年也是我特意改善的。”

    杨再兴点头,原来如此。却是心中更是惊讶,暗想:当时诸葛军师要我往丞相府去,怕丁一去杀丞相闹的事情不可开交。但是李军师却都是直接让我往皇城赶来,而且还不让我骑马,然后又让自己先报家世,原来是这个道理!他一早就算到了自己用身法赶来的话会被丁一认出这便有了交情,故人之后便能够和他说上话了。真是厉害啊!仅仅是得到了岳帅的消息后,心中便已经谋算到了这些了吗?

    想到这抱拳道:“原来前辈是从我身法中看出的。前辈,能否听晚辈一言?”

    丁一扫了扫不停冲出的士兵,不置可否的说道:“你是从哪里得知我来此的消息?”

    杨再兴一愣,不明白丁一为什么会这么问自己,不过还是回答道:“我等接到了岳帅的书信,是军师算到了你会来此,才让我一定要尽快的赶来此处。”

    丁一道:“能够将不可一世的金兵赶回去,更是险些直搞黄龙,的确也不可能是岳飞一个人的功劳。这军师叫什么名字,我倒有些好奇了。”顿了顿在杨再兴正要说话的时候,忽然又道:“不过,他难道没跟你说即使找到了我也没什么用吗?你以为你能阻止的了我?”

    杨再兴感觉到丁一那实质一般的气势缓缓的压了下来,顿时周围的士兵都是惨叫一声便被压倒在地,场中依然还能站立的便只有丁一和他了。不过此时的他却也是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纷纷落了下来。

    不过杨再兴本来就是骁勇善战的猛将,即使武功不如丁一,气势上的境界也无法匹及,但他却有自己的刚胆!丁一的气势越重,他的反抗却剧烈,渐渐的居然已经能够在他的气势下傲然站立起来,双目中精光闪闪的盯着丁一,里面是他武人的骄傲和不屈!

    丁一点点头,赞了声:“不错,杨家有你这样的后代很是不错。”

    杨再兴感觉到丁一的气势渐渐的收敛了回去,这才长出了一口气,见地上的侍卫早已经被气势震晕了过去,心中暗道:好厉害!虽然心中已经将他想的极高了,却没想到还是差了些,这样的实力到底是如何修炼到的?

    天生好武的他此时虽然极想让丁一指点迷津,他也知道只要说出了口,丁一一定会指点自己。但是如此一来,自己又怎样面对他?又要怎样去阻拦?所以他并没有因此开口,强行压下了心中的热切,道:“前辈……前面……前面就是皇宫,您……这样闯进去,是……是大不敬啊!”

    丁一道:“你看不出来我要作甚吗?吞吞吐吐的说话不是你的性格。”

    杨再兴心中一凛,他居然如此了解自己吗?想了下,绕到了丁一的身前道:“前辈……”

    可是他话还未说就被丁一打断了:“我要做什么,相信你们肯定已经知道了,以岳家军中的那些人中龙凤,必定早就猜到了吧,不然也不会派你来此。是想要阻拦我吧,难道你忘了早上岳帅被押走的时候,你不是也同样的愤慨吗?”

    杨再兴深吸了口气道:“不错,我很是生气,当时的我甚至想要杀进皇宫将那皇帝的心掏出来看看,我要看看他心里面到底在想些什么。”顿了顿,又道:“不过,岳帅却制住了我,他跟我说的解释,我那时候心中暴怒没有听懂,现在渐渐的明白了。皇帝死了,这天下岂不是更加要乱了?到时候内忧外患,百姓的日子会比现在更苦!”

    丁一道:“这些我知道,择一贤良当皇帝就好了。便如岳飞,岳帅,我便觉得他如果做皇帝的话,肯定是个爱民如子的皇帝。”

    杨再兴闻言大惊,他真的没有想到丁一的心中居然是这样想的。心中忽然在想,如果岳帅当了皇帝的话,的确应该更好吧?至少绝对比现在这个嫉贤妒能的皇帝要好!却忽然心中一凛,看见丁一已经走进了皇宫,暗骂一声:“糟了,不仅没能拦下,反而我还被绕了进去!”

    忽然听见身后转角处一阵脚步声传来,扭头看去却正是自己的同伴,当先的一人正是岳帅的儿子岳云,此时他大叫的问道:“杨大哥,丁大侠呢?”

    杨再兴,急道:“快,我们速速追上去,定要将他拦下!”

    众人闻言一愣,然后都明白了,定是丁一已经冲进了皇宫,又见地上一地的尸体,道:“这些人都是丁大侠杀的吗?”

    杨再兴道:“应该没死,只是被气势震晕了吧。”

    “不错,没死。被气势震晕?这要什么样的实力?”说话的男子将手从侍卫的脖颈间放下,惊讶的问道。

    杨再兴,道:“现在莫谈这些,先追上去再说。”

    岳云道:“不错,先追上去!”冲上几步,又道:“杨大哥,丁大侠真的想要?”

    杨再兴叹了声道:“不错!”顿了顿又道:“不过他想的更疯狂,他居然想要拥岳帅为帝!”

    岳云不在说什么,心中却是波澜起伏。不只是他,便是周围的众将此时心中也都是极为不平静,这人为了元帅要杀皇帝,偏偏身陷囹圄的元帅还要让自己等人一定要救下皇帝,细细想来真是好生讽刺!

    众人毕竟来过此处,比丁一要熟悉宫中的道路,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忌讳了,直直的冲向了寝宫。将要到时,却忽然听见一阵刀兵之声,还有一声大吼:“我欲弑君!”

    众人听见吼声心中齐齐的一震,这想是一回事,但到了真正的看见他真的叫了出来要行刺皇帝,却还是无比的震惊。彼此互看一眼,速度加快越过了长廊,便看见了一脸惊惧、浑身颤抖不已的皇帝被太监搀扶着靠在了宫门口,想来如果不是还有太监搀扶的话,现在已经吓得坐在了地上了吧。自以为天下最大的他,也会有今日,众将心中不由得暗暗生出了一股快意。

    却又见大殿前的地上躺着不少的侍卫,而且此时还有不少人正在和丁一交手,其中甚至还有几个太监服饰的老太监在和丁一动手,不远处更是有侍卫在源源不断的赶来。但这些人却根本无一人能在丁一的手上撑过一招半式,往往刚刚打出自己的招式,便以更快的速度被丁一打退了回来,也只有几个老太监仗着内力深厚居然还在苦苦的支撑!

第二六三章 我欲弑君(下)

    安静的寝宫中,皇帝赵构正安然入睡,忽然一阵喧闹杂吵声将他惊醒,怒喝道:“何人喧哗,居然敢扰朕清梦,来人啊,拉出去斩了!”

    “皇上,皇上……不好了,有强人杀进宫来了,皇上!”一个太监原本正要出去传旨,却发现大殿下已经是打得不可开交了,无数的侍卫倒在了地上,心中立刻知道定是有什么高手想要行刺皇帝了,于是顾不得别的急急的跑了回来。

    “什么?”重新躺回床上的皇帝立刻被太监惊恐的声音给吓得一骨碌坐了起来,惊道:“可是金人杀进来了?”

    太监禀报道:“奴才刚才看了下,似乎只有一人,不过来人的身手极高,宫里的侍卫根本阻拦不住,眼见着就要杀将进来了。皇上,还是奴才伺候您更衣,速速退避吧?”

    皇帝点头道:“快,快!”

    太监不再说话,急急的召进来两个宫女一起为皇帝穿衣,却听见了无数的惨嚎声传来。皇帝再也按耐不住,不等龙袍穿上就要逃离此处,但他刚出现在门口便被发现了。

    不仅仅是丁一,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老太监和侍卫都是齐齐的叫道:“皇上!”

    丁一目光一凝,震开攻过来的几人,道:“你便是当今的皇帝?”

    皇帝在丁一的目光注视下根本无法在站立住,一个踉跄就要摔倒,所幸的是身后还有太监搀扶,不然的话这个脸怕就丢大了。

    颤抖的声音很好的说明了他此时心中是多么的惊惧:“好汉,所来何事?”紧张畏惧之下,居然忽然问出了这样的一句话,着实让众人有些哭笑不得。

    丁一微微一笑,笑容中尽是鄙夷,大声说道:“我欲弑君!”

    这句话直将众人都给吓住了,即使心中都已经知道了他的图谋,但是如此大声的吼出来却依然让这些人无法不去感叹。那皇帝更是被吓得靠在了宫墙之上,似乎只有厚实的墙壁才能勉强的让他的惊惧稍微的消弱一些。

    “大胆!”尖利的怒吼声中,几名老太监发了疯似的冲向了丁一,汹涌的掌力仿佛一道道巨浪一般的卷来。

    丁一冷笑一声道:“我没有下狠手,是因为见你们身为太监,如此模样还在拼死抵挡,我心中敬佩。”说话间侧过身子抬手举掌利喝一声:“却不代表我不敢杀你们!”随着话音落下,接连的掌力仿佛尽数被丁一的手掌吸引过来了,随着他的身形旋动,伴随着一道绮丽的红色光芒,他们的掌力加上了丁一的内力被统统反弹了回去。

    这些太监虽然都是宫中的好手,但毕竟遭逢过了靖康之难后,武功的传承出了问题,一身的实力在他人眼中已经不错。却还无法入丁一的法眼,此时他们全力打出的掌力,在丁一的劲力牵引之下以更快的速度返还了回来,却连闪避都来不及,只能尽力的去抵挡。却哪里可能当下如此巨大的劲力,无不是双臂断折,吐血倒飞而出,落在地上之时已经有两人没了气息,剩下来的几人却也是气若游丝了。

    这还是丁一念他们身体残疾却还如此的忠诚留了他们全尸,不然的话已经悟出了斗转星移奥妙的他,这样的一掌之下筋骨尽碎、变成一坨肉泥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情。

    “丁大侠,还请住手!”看着丁一往皇帝走去,边上的侍卫此时哪里还敢上前阻拦,只是举着手中的兵刃颤抖的对着丁一。那些赶来的岳飞部将,眼看赶之不及,只能大声的劝阻:“丁大侠,这有元帅血书一封,还请丁大侠过目!”

    诸葛英心知自己等人中只有杨再兴和丁一算得上是有交情的,但是看杨再兴也没有能拦下丁一,便知道丁一的心意已决不是那么好改的。当下也只能将岳帅的血书取了出来,希望以此能够阻挡丁一片刻。心中却又暗想:岳帅怕是早就料到了这丁一无法轻易的劝阻,所以才会写下血书让自己等人前来吧?

    算无遗策!

    岳帅仅仅凭借着和丁一的几次言谈便能够把握到了他的动向,更是推断出了他欲要行刺皇帝。当真是算无遗策,这等的人如果用来对付金狗那有多好,可叹的是在这样的年代中,岳帅这般的人必定会遭皇帝的妒忌啊。除非遇上了汉武,唐宗一般的皇帝!

    心中长叹,看着一身杀气,站在那边便如同一尊杀神的丁一,却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去,恭敬的行了一礼道:“丁大侠!”说完便从怀里取出了书信递了过去。

    丁一怒视着皇帝,冷哼一声却也没有拨了这些岳家军众将的面子,接过了血书道:“这是岳飞给你们让你们传给我的?”

    诸葛英点头道:“不错,岳帅信中所言便是让我等在此时将信转交与阁下,希望阁下能够三思而后行。”顿了顿,心中想了一下虽然很是不忿这皇帝的作为,但是想通了岳飞的想法,却还是接着说道:“天下不能没有皇帝,阁下虽有无双的本事,却无法挡住千百万的金兵。皇帝一死,内乱必生,届时外有金狗,宋朝或许便要因此而灭,最不济也会如同那靖康之耻一般,还请阁下深思!”

    丁一又怎会不明白,他不是没有脑子的人,又怎会想不通这些。但是他的心中真的很愤怒,岳飞是个什么样的人,简简单单的一段交谈,路上的听闻便能让他心中知道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便是这样的人,居然因为过于的完美而被皇帝妒忌、权臣陷害,他怎可能不火?

    因岳飞,他甚至想到了自己的前世,官场上的那些黑暗渐渐的浮上心头,他只恨不得将这天都翻过来。打开了信封,他六识敏锐立刻便闻到了一股血腥气。

    低头看去。却是用布匹写就的血书,上面写得很简单。在那个时候,岳飞哪里还有空去用长篇幅来劝解,只能最简短的语言的来书写。笔走龙蛇之下,一股心情跃然与上。旁人或许没有看出,但丁一却能够读出其中的岳飞的心意。

    牺牲小我,保存抗金的实力,保证宋朝的不灭!

    曾几何时,丁一的心中都以为自己不可能遇到这般的人物。萧峰豪迈不羁是个英雄,说到为人却绝不差岳飞半分,但他不会如岳飞这般的通晓了一切,还情愿牺牲自己!古往今来,能够看透了本质,在无奈中却又真的做到了这份牺牲的又有几人?

    在牢中,他看见自己前去没有半分的意外,并不仅仅是因为自己和人动手弄出的动静惊动了他。而是他在班师回朝的时候,心中便已经算到了这些。自己劝阻不下,心情激荡下会做些什么,他都能算得如此清楚,自己和他又不是多年好友,他居然都能够看透了自己。这份谋略,又怎可能看不出会有生命之危!

    长叹一声,双手颤抖着拿着血书。突然一声暴喝:“谁让你走了?”

    却正是皇帝看见了丁一在看书信,在两个太监的搀扶下准备偷偷地溜走,却不想还没走上几步就被丁一发现了。一声暴喝之下,三人齐齐的摔倒在地。此时的皇帝哪里还有半点帝皇之风,颤抖着身躯想要挣扎着站起,却双脚发软哪里能够站得住。惊道着:“好……好汉,你……你要作甚?”

    丁一冷哼一声,这种人又哪里能够和岳飞相比,偏偏岳飞还要听命于他!

    这是他不理解的皇权至上!因为他的身份的关系,导致他根本无法会有岳飞那般的感觉,更是不会理解这种皇权至上的道理。不过岳飞血书中所说的,却让他不得不三思而后行。

    即使自己另立新皇,天下必定还会有好事之徒借机起事,天下还是会因此大乱,首当其冲的百姓便要受苦,血书之中阐明前后,让他不得不犹豫再三。

    这个时候,诸葛英见丁一注视着皇帝,便道:“这如果杀了皇帝,阁下必定会背上千古的骂名!”

    丁一冷笑一声:“名声?呵呵,这个我还真没看在眼里过!”

    诸葛英一愣,江湖中人还有如此堪破名声之人?看着丁一往皇帝那边走去,心中一凛,难道他还是要杀皇帝?急急的便道:“阁下,丁大侠……”

    丁一不理会他,附近赶来的众将看见丁一往皇帝走去,纷纷上前阻挡。这些人丁一倒是没有下狠手,只是点住了他们的穴道,施施然的在这些猛将中走到了皇帝的面前。

    那两个搀扶着皇帝的太监,惊道:“你……你……你……”你了半天却是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但身子却挡在了皇帝的身前。这些宦官,有的是很小便入宫来的,虽然因为身体不全很容易滋生出变态的心理,但长久以来的那种忠诚却让他们即使无力反抗,却还要为皇帝挡上一挡!

    丁一将血书递上道:“看看吧!”淡漠的语音,仿佛九幽的邪神,让皇帝哪里敢接。

    丁一冷哼一声道:“拿去看看!”

    皇帝被吓了一跳,急急的伸手接过,看见上面的字体笔走龙蛇很是潇洒,偷瞄了丁一几眼,见其牢牢的盯住自己。当下不敢在做什么,只能低头细细看去,却是看的心中大惊。

    丁一本以为这样一来会让皇帝对岳飞心生好感,他却已君子之心来度这皇帝,但这皇帝却以小人之心来度他和岳飞。而且此时生命受到了危险,心中更是对这武功高绝的丁一还有那岳飞更加的忌惮,心中想到那金国言和的使者所说的话“必杀岳飞而后可和”!这等人的确应该尽早除之,不然我的皇位不保,宋家江上更是岌岌可危!但是脸上却没有便显出一分来,毕竟做了这些年的皇帝,这点本事还是有的,低声道:“那岳飞勾结金兵,延误战机……”

    “你说什么?”一声怒吼,只让皇帝的话立刻被打断了,看着丁一缓缓的抽出了宝剑,这才忽然想起这人刚才以一当百居然连兵器都未用,现在又取出了兵器,难道是要杀我?心中大惊,口上急道:“好汉饶命……”

    丁一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这剑你可识得?”

    皇帝听丁一并不是要自己性命,当下抬起头来看向了那剑,秋水一般的长剑上,在这夜色之下仿佛有着道道紫光一闪而过。他虽然昏庸,但是这点眼光还是有的,当即惊道一声:“紫电宝剑!你……你……是那前朝先皇赐牌赠剑的丁一!”

    丁一不置可否的说道:“这剑当年拿着的时候,那个皇帝跟我说可以上斩昏君、下斩佞臣……”

    刚说到一半,皇帝心中惊道:“别,别杀我!”说着话便要往后退去,但后面是结实的宫墙,哪里有地方让他退。

    诸葛英因为没有上前阻拦,所以并未像杨再兴等人那般被点住穴道,但他心知这时候上去必定无法阻止丁一。眼珠子一转,想到了丁一刚才抽剑时说的话,急道:“阁下此言差矣,这天下哪里会有杀皇帝的剑!”见丁一停下了动作,又道:“不管是皇帝赐下了什么,最好的莫过于就是上打昏君,下斩佞臣罢了,却绝不会有上斩昏君之语!”在“昏君”之上加重了语气,不屑的看着那簌簌发抖的皇帝,又道:“因为皇帝是不会容许有超过自己的权利出现的,所以阁下这无非便是自欺欺人罢了!想用此剑来挡下天下人的口舌,借机避免天下大乱是绝无可能的!”

    丁一心中还真是这样想的,用此剑杀死皇帝,然后用这个借口找一位不错的皇帝上位,那时候岳飞自然便不会有事了,宋朝更是会有再兴的机会了。却不想被诸葛英几句话便说到了点上,如果天下人都知道的话,此计不成却还是会大乱,那该当如何是好?

    诸葛英见丁一停了下来,却是长出了一口气,心道:总算安抚下来了,却还要找个法子让他能够不杀皇帝,可是岳帅不在这,我等又要怎样劝服此人呢?这人都敢喊出“我欲弑君”这种话来了,却还有什么做不出的?

    不对,他所作所为无非是为了岳帅。我记得,当年他不仅仅是得了这把宝剑,却还有一块金牌。如果有这金牌在手,这样不仅能够救下岳帅,也能让他不会再去想着杀帝了吧?想到这便说道:“阁下不是有块金牌吗?何不用金牌,来救岳帅性命,何必弄得如此这般?”

    丁一心中一愣,回过头道:“金牌可以用?”

    诸葛英一愣,暗忖:感情这位还不知道这金牌有什么效力啊?先皇御赐的金牌,救下一人那自然是区区小事。于是道:“金牌之力,自然可以让皇帝开恩放过岳帅,而且如此一来阁下也就不用担下弑君之恶名了。”

    丁一想了下,点点头道:“不错,既如此的话……”却是手刚要伸入怀中却是额头见汗,那金牌对他根本没什么用,似乎是丢在了家中某处了,哪里会带在身上。当下语气一变道:“这紫电宝剑也是当年皇帝所赠,却无用吗?”

    诸葛英一看丁一的动作和神情便知道了丁一是忘了带金牌了,心道:如此更好,让他回去取金牌。反正想来岳帅战功显赫,又有丁一的威慑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这样一来却能解了此时的皇宫之危。当下道:“阁下却是可以赶回去取了金牌再来,想来应该是来得及的。”他并没有说宝剑是不是可以,但字里行间却是暗示丁一只有金牌可以免人罪责、救出岳帅。

    丁一听了心中想了想,又回头看了一眼战战兢兢的皇帝,道:“三日,三日内,我将金牌取来,这些日子给我好好的照顾岳飞,不然的话……哼!”话音落下,人影随风而逝,再出现时已经是远远的屋檐之上了。

    诸葛英看着丁一身形再闪瞬间消失在自己的眼中,赞道:“这才是真正绝顶的轻功了吧?”说完,走上几步,去解自己兄弟的穴道。所幸的是丁一手下留情了,所以诸葛英即使无法立刻解开穴道,但是用推拿法推拿了一阵,还是解开了一人的穴道,然后依此而行将众人一一解开道:“走吧,三日后自然见分晓。”却是理都没去理会那皇帝。

    这些人包括诸葛英和丁一都没有想到皇帝居然会如此的决绝,隔天便下令彻查岳飞,第二日便在大理寺的风波亭中,那几位权臣,秦桧、张俊等人便将岳飞害死了。其罪,居然是“莫须有!”

    诸葛英听到了这个消息,一开始死活不肯相信,但是后来却也只能去相信了。因为全城都知道了。长叹一声,道:“我走了,如此的朝廷让人心寒,我还是回家种地去吧。”如此的话说出了众将的心声,却是都离开了此处。

    没有了他们的阻拦,第三天施展了全力赶回来的丁一,听到了岳飞身死的消息是勃然大怒,上千的禁军、强弩又如何能够挡得下他的愤怒?那皇帝更是早早的就藏了起来,任他百般寻找也没有找到,怒火之下,将皇宫的两座宫殿摧毁。将金牌打入龙座,将紫电打入地下,愤然离去。

    等他离开了许久,皇宫中才敢有人现出身形。那几个太监将皇帝接了出来道:“皇上,没事了,那强人走了!”却忽然一阵风声传来,随着风声出现的是一个身影。

    这忽然现身之人,直吓得禁军和皇帝等人齐齐的跌坐在地,只以为是那不可力敌的丁一有返回来了。

    但这现身之人却并不是丁一,一身华贵的裘袍,剑眉星目下是一脸的嘲讽,对着皇帝道:“中原的皇帝原来是这等模样,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哈哈。”

    见不是丁一,皇帝便有了胆量,怒道:“大胆,来人啊,于朕将此僚拿下!”

    “呵呵,这些酒囊饭袋能耐我何?若是那等高手的话,便是几个我也不是对手!但是这些人?呵呵,找死来着?”说话间身形似电猛然的扑出,双掌中劲气四散便将这些冲上来的禁军杀死。紧接着从宫殿上落在于地上,在废墟中找到了紫电宝剑道:“如此好剑,却不能落在你这等人的手中,那般好汉不要,便与我了,哈哈!”大笑声中,携着紫电飞身而去。

    “大胆,大胆,这天下人的眼中还有没有朕了?”皇帝怒道,转头看向了身边的太监道:“这人又是什么人物?”

    太监又哪里会知道这忽然出现的人是谁,当下只是跪下磕头。

    倒是不远处的禁军的将领道:“皇上,此人似乎是边陲一个小国之人。”

    皇帝一愣问道:“哦?哪个国家,朕明日便发兵去灭了他!”

    将领不敢插嘴,确定了皇帝说完了才道:“这人身上的长袍上绣着一个‘夜’字,似乎是南方的一个叫做‘夜郎’国的人,不过是与不是,属下也只是猜测罢了!”

    皇帝抚须想了想道:“‘夜郎国’,这国又是什么样的国家?似乎没有听闻过!”

    将领道:“此国不大,算起来便是我国一州便远胜其,所以想来皇上没有听闻过。不过这个国家中的高手倒是不少,似乎是修炼了一种极为奇特的武功,让临死前的人可以将武功传下,这样一来后代子孙年纪轻轻,便会有了常人无法匹及的实力,再修炼招式自然是事半功倍。”

    皇帝不懂武功之事,听了这些只是道:“一州之地?些许小国之人也敢在朕面前如此狂妄,明日便要派兵前去围剿!”顿了顿看了看左右被毁掉的宫殿,心中暗道:算了,还是先将我这皇宫弄好吧,我的那些书画可不要因此而毁掉啊!

第二六四章 东海黄药师

    东海有一岛,盛产桃花,世人迷途所致入得岛中皆被桃花瘴所迷,后无人敢近,称其名为:桃花岛!

    这一日,晚风吹拂过沙滩,远远的山崖上有一人登高远眺。灿烂的星辰下,这人衣衫随风而动,童颜鹤发的脸上此时却是黯然丛生。

    边上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这时走了过来道:“师傅,您在看什么呢?”

    老者回过头来,赫然便是名满江湖的“枪神”周侗!他伸手摸了摸少年道:“将星陨落,宋朝最终还是没有把握住那复兴之际。”

    少年道:“师傅你说什么啊?”

    周侗摇头叹了口气,心道:四个徒弟,除却史文恭,却是没有一个落到好下场的。却也不知道这最后一个徒弟会怎么样?咳……罗真人所说宋朝的再兴之际应在金鹏之上,这金鹏应当是鹏举吧!却想不到这一线机会居然被帝皇自己给毁掉了,咳……

    长叹一声后,看着身边偶然间收下的徒弟,道:“我教你的功课,你都做完了吗?”

    少年点头道:“都做完了。”说到这,骄傲的一抬小脑袋道:“都很简单呢。”

    周侗笑了笑,有这小家伙在身边,心情终于好了一些。看着他骄傲的模样,心中暗忖道:这孩子天赋绝顶,不管我教他什么都能很快的领悟。而且还没有一般人的学之杂便不精那般,这孩子居然能够相互融合,小小年纪居然已经有了大师的融会贯通的理念。不过,却太过骄傲了,虽然他有这等的成绩,会如此骄傲也能说得过去,却总是不好。

    想到这说道:“固儿,你长大了想做什么?”

    少年想了一会,道:“我要学得文武艺,像李靖将军一般,协助皇上永保太平!”

    周侗心中一凛,倒不是少年说错了什么,而是他的理想让周侗暗自想到:难道我最后一个徒弟也逃不开被朝廷祸害的下场吗?如今的官场之上,他如果深陷其中的话,那将会?

    少年见自己说出了理想后师傅没有点头赞同夸奖自己反而愁容满面,当下道:“师傅,难道我的理想不好吗?”

    周侗被少年的声音惊醒,看着他无邪的面容,苦笑一声道:“理想很好,可惜的是报国无门!”

    少年毕竟年纪尚小,还听不懂周侗苦笑声中的的含义,更是不知道那可以算得上自己的师兄的林冲和那岳飞都是因为朝廷迫害而最终落得个如此的下场。此时的他心中所想的不过是如同一般孩子那样的只希望自己的梦想能够被师傅认同罢了,仅此而已!

    周侗道:“你既然有如此抱负,我便给你取个字吧,便如同那李靖一般的‘药师’如何?”

    少年想了想,很是高兴的点头道:“好,谢谢师傅,今后我黄固便叫做黄药师了!”

    看着少年欢喜的模样,周侗心中却是暗道:希望这药师之名,能够让你好好的活下去,切莫再像你那几个师兄那般的无法自救了!至于辅佐皇帝成就千秋伟业?呵,这还是算了吧。

    想到这看了看天色已经是深夜时分,便道:“走吧,且去休息一会,明日我教你阵法。这阵法是我一好友所传,此人于我亦师亦友,你所学的武功便是我从他的心法中悟出的。”

    少年疑惑的说道:“不是师傅的武功吗?”

    周侗笑了笑道:“个人有个人的缘法,在走上自己的武道之路前,寻找出最适合自己的武道才是最正确的。而你不适合为师的功夫,所以我便传了你这套功法,不过你也莫小看了这功法。此功法练到深处,自然有通天彻地之能!”

    少年点点头,他知道师傅不会害自己的。自从师傅将自己从狼群中救出的时候,他就认定了他了,此时心中对于绝学还没有什么概念,既然师傅说是好东西那自己就好好的学,万不能让师傅失望。

    少年的心,周侗看不透。他只知道这个孩子是自己见过的最用功的孩子,也是资质最好的!这样的一个孩子如果不是因为分心他用,学会了自己所教的所有东西,怕是这份努力和心思放在单一的一样东西上得话,现在的他即使年纪轻轻怕也已经会名动一方了吧!

    时光飞逝转眼已经数十年,周侗在几年前就已经破空而去。

    而少年更是早已经长大成人,一个形相清癯,风姿隽爽,萧疏轩举,湛然若神的美男子。

    站在山崖上,任凭海风吹拂,他却怔怔的出神。忽然间喃喃自语道:“师傅,已经五年了,你走了已经五年了,这五年来,我已经将你留下的秘籍中的奇门遁甲了解了一遍,这奇门遁甲果然神妙,妄我如此自负居然用了这么多年还没有完全的领悟。不过,师傅您说要我五年后离开这里,去中原行走一番,只有用自己的身心去体会,才能走出自己的武道来,我听您的。今天一别,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回岛上……”

    岛上自有船舶停靠,黄药师他更是精通造船、航海之术,便是只有他一人,却也足够他驶离小岛去往中原了!

    却不想他的大船才刚刚离开的小岛没多远,登高远眺就看见了大海中十来条船舶追逐而至,当先的一条船似乎已经被人凿透了,此时吃水已深,勉力航行已经极为难得了。怕是用不了多久,便会沉没。

    这船上的人本来已经没有希望了,但是忽然发现了远处的黄药师的大船,惊喜交加喊上了船上的众人,拼命的将船只往那边靠去,却也不去登船。反而只是悄悄的放下了一条小艇,让一个老者载着一个少女往黄药师的船只驶去。

    而这艘将要沉掉的大船,却是兜了个方向返还了回来,即挡住了后面船只的视线让他们无法看到小艇,又能够阻挡他们一些时间,为少女的逃离创造出更多的机会!

    黄药师幼年便丧了父母,与狼群中被周侗所救,两人居于孤岛,数十年来只和周侗一人说话,更是有五年时间没有再和任一人聊天交谈过。如此的生活让他的性格极为的孤僻,看见了小艇过来也不去帮忙,但也没有阻挡,就这样站在船顶看着两人爬了上来,冷漠的眼光中,半点情感也不曾透出!

    两人上得船来,那老者自然是左右探望,口中低声呼喊询问船上主人,却发现根本没有人理会他,这仿佛就是一条没有人的船一般。

    老者眉头紧锁,左右探视都无所得当下道:“小姐,此船上似乎没有人,却不知为何会出现在此,弄不好便是他们设下的计谋。”

    少女看了看四周,见船舱中航海的东西一应俱全,而且没有灰尘杂物根本不像是没人的船,当下说道:“这船上好像是有人的,但是又不知道现在去了哪里。”说到这忽然一顿,道:“难道是书中所说的鬼船?”说完还吓的躲到了老者的身后。

    老者不置可否,此船的疑点太多,弄不好自己现在是带着小姐自己走进了圈套,小心翼翼下便连腰间的长剑都已经拔了出来。

    长剑和剑鞘摩擦的声音在船上回荡开来,却是如此的让人不寒而栗,少女吓得几乎都要将头给埋进老者的衣裳内了。

    便在这时,只听“噗通”几声响,几条人影忽然从水中窜出,一手搭住了船边的网弦,脚下一踏已经跃上了甲板,看着老者和他身后的少女道:“跑啊,再跑啊,你以为让这金蝉脱壳之计对哥几个有用?跟你说,你船上早就安插进了我等的眼线,所以你们做什么,我等立刻便会知道!”

    老者横剑在胸,怒视几人道:“原来如此,我说为什么一路上不管怎么变化方位,总能被你们找到!哼,当真是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啊!余老七,难道你真的要赶尽杀绝吗?冯家已经只有一人存活下来了,还是个不懂世事的女子,你们还要如此吗?”

    那第一个从水中跃出的光头男子着了一身水靠,手那两把寒光闪闪的分水刺,邪笑道:“好啊,我们也给冯家留条后路,赶尽杀绝的事情我们也不做了!”

    老者听他如此说却是心中一喜,却又听这人到:“这小娘子长得不错,给我做夫人吧,那冯老头可是得意了,白捡了我这么个好女婿啊,哈哈哈……”

    老者一怒,长剑直指道:“余老七……”

    余老七笑道:“怎么?这样不好吗?老余我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啊,你看看这样一个水灵灵的小娘子跟着你流落江湖多可怜。但是从了老余我,那就是不一样了,吃香的喝辣的,那是穿金戴银何等逍遥!”

    老者怒哼一声道:“区区一个海盗还想染指我家小姐,要不是我冯家避难海边,家中高手尽丧,哪轮的到你这种货色在老夫面前耍横!”

    余老七也不恼,笑了笑道:“不错,想当年冯家的确是赫赫有名的世家,但是现在呢?又是什么样子?哈哈,所以说冯管家,人要懂得现实,不要总是沉迷在过往的那些伟绩中!”

    老者怒哼一声道:“无耻之徒!若不是尔等图谋我冯家财产,领了强人来袭,我等冯家又哪里会落到这般田地。现在居然还敢在老夫面前说这些,给我死来!”话音落下,长剑一抖,挽了个剑花便冲了出去。

    这冯家的管家显然剑法得过名家的指点,这厢一出手立刻便占了上风,以一敌三居然还能游刃有余!但是他只有一人,对方却不时的有人从别的船上跳跃过来,仅仅才过了十几个回合,船的甲板上已经站住了二十来个对方之人了。

    冯管家虽然一直在和人交手,但却是不停的留心着周围的状况,想要找到机会将自己的小姐送走,却发现四周已经被团团包围,而冲出去当做诱饵的船此时已经沉没了,也不知道船上的人都怎么样了。

    余老七对于自己三兄弟都没有拿下对方也不以为耻,反而双刺递出换了一招跳了开来道:“冯管家,却还有办法可使?”顿了顿邪笑着又道:“你老要是现在放下兵刃投降的话,兴许老余我念在你年老体衰下还会放你一条生路!”

    冯管家冷哼一声,退到了少女身前道:“余老七莫来这套,你以为这些许谎话还有用吗?”

    少女低声道:“冯爷爷,要不我们从水中逃走吧,我们也算是精通水性了,兴许能够逃脱。”

    冯管家低声道:“不行,这些人都是在海上做的营生,其水性定然不会比我们差,何况他们只需在水中跟住我们,另有船只追踪,我们又能逃到哪里去?”

    少女嘟着嘴,道了声:“哦。”忽然心中有感扭头望去,却见高高的船顶有一青衫之人俯视着自己,或者说是在俯视着自己这些人。那淡漠的眼神,让她不自禁的便觉得一种心寒,这人仿佛天上的众神那般淡淡的俯视着自己。但随后她又觉得奇怪了,这个人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就是这条船的主人吗?

    少女的注意并没有影响到他人,那些海盗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冯管家的身上,而冯管家更是没有空闲去理会自己身后的少女现在在看什么。

    余老七几人微微一点头,众人立刻会意同时抢上要攻他的措手不及!

    冯管家心中暗忖一声:来了,老爷、夫人,老奴来陪你们了,小姐,今后你便是一个人了,却要小心江湖上的这些恶人啊!脚下一动,不退反进长剑在内力的激荡下幻出片片霞光,直取余老七!

    余老七嘿嘿一笑,心道:就知道你会冲老子来,早等着你了!脚下往后一靠,瞬间身旁的两人便同时射出了飞刀,连同他抖手洒出的两把飞刀,几乎便是避无可避了!

    冯管家更是没有想到这人早已算准了这些,眼见着飞刀袭来勉强磕开三把,却剩下还有三把,当下也不再去想闪避与否了。调整了身形,避开了要害,便要生生受了这几刀,拼着身死也要将这余老七杀死。

    却在这时,众人只听见一声凄厉的破空之声划过,那三把飞到瞬间便被击落,“当啷”几声响,却掉在了地上了。

    余老七心中一惊,大叫:“谁?”

    冯管家也是心中惊讶,但是他本来就抱着了必死的决心,此时虽然惊讶却不改动作,反而脚下一顿身形更快就要将惊讶中的余老七捅个对穿!却忽然同样是那凄厉的破空之声,他只觉得手中的宝剑如被一股巨力打中一般,斜斜的便飞了出去,右手的虎口此时已经被震裂了开来,心中惊惧: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刚才还救了我之性命,怎么转眼便去帮对方了?

    冯管家见余老七退回人群中,自己已经失去了最佳的刺杀机会,当下心中暗恨,扭头四下打看想要看看到底是谁组织了自己。却顺着少女的目光看见了那仿佛神人一般的青衫男子淡漠的俯视着自己。

    余老七也见到了他,心中惊讶:这人刚才怎么没有发现?不过这人拦下了我的飞刀,却又挡下了冯老头的剑招,想来也不应该是对方请来埋伏在此的高手,那这人又会是谁呢?看这年纪,似乎不大,一身气势却是如此的卓尔不群。当下他抱拳道:“这位……少侠敢问尊姓大名?”

    黄药师冷冷的看着甲板上的众人,心道:这些便是江湖中人吗?似乎并没有什么了不得啊。淡淡的应了一声道:“东海黄固,黄药师!”

    余老七心中捉摸着这黄固黄药师到底是何许人也,但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江湖上有这样的人物。于是只道是初出茅庐的小辈,却还不敢大意,想到了刚才那犀利无比的暗器,自己众人根本就没看见到底是什么暗器。于是又问道:“黄老弟,刚才可是你发的暗器救了哥哥一命?”话语中显得很是亲切,仿佛是自家兄弟一般,便是要用情意套住这初出茅庐的江湖后辈,让他即使不能为己所用,也不会敌视自己。

    不过黄药师却不吃这招,依然是风轻云淡的道:“厮杀的话,去别的地方,不要污了我的船!”

    冷漠的神情,淡淡的话语,让众人心头一寒,这人原来刚才出手只是为了不想在自己的船上看见鲜血罢了。这人便为此所以视自己这些人如无物吗?却果然是初出茅庐的雏呢,哼,也真是好胆,我海鲨岛怎可能怕了你这个江湖新手!

    余老七身边一人踏前一步道:“小子,给你面子叫你一声兄弟,我们也不为难你,抓了这两个家伙立刻便走,船只脏了一会我们派人来帮你擦洗怎样?”这些人都不傻,黄药师的暗器功夫让他们心中惊讶,所以不敢贸然得罪,说话间已经很是客气了。

    但是黄药师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看见了一人暗地里要动手,却是立刻屈指一弹,一枚石子飞射而出,重重的击在这人的肩头,只带的这人倒飞了出去,落地后已经昏迷了过去。

    这下众人看得分明,这不过是最普通的石子到了这年轻人的手里居然有了如需的威力,余老七惊道:“阁下到底是谁?难道一定要和我海鲨岛过不去吗?”

    黄药师道:“厮杀的话,去别的地方!”

    余老七抢匪本性此时已经被这淡漠的语气激起,怒道:“老子便要在这船上做事,你还能如何?格老子的,兄弟们,给我把他给一起宰了!”话音落下,立刻就有甲板上靠近船顶的几人飞身冲出,要去拿这年轻人。

    黄药师却是不闪不避,反手几掌印出,这几人如遭雷击一般,尚未触碰到他的衣衫便已经远远的摔进了海中,再也没浮上来,显然不是身死就是已经昏迷了。

    这手劈空掌力没有数十年的苦功根本无法如此轻松的施展,余老七心中清楚,所以他惊道:“你到底是谁?”

    黄药师依然是淡漠的仿佛没有一丝感情的一半的说道:“东海桃花岛,黄药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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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药师出来了啊,我射雕中最喜欢的三个人物之一啊!!!

    黄药师的身世,是我根据金老最新修改的射雕中还有宋朝的野史中得来的,黄固字药师,师承周侗。

    想到射雕中黄蓉曾凭吊过岳飞,但黄蓉那时候年纪不过十五六岁,自然不可能会有那种的感慨,应当是黄药师写的。又想到黄药师的性格和金老新修改中,梅超风的一段话,我认为他和岳飞有些瓜葛也是可以接受的!

    另外,我书中会写很多别的人物,并不是我拖,而是我觉得很多人物既然经过了那个朝代,我自让想要提及一下。实际上也不是所有多出来的人物都没有联系的写岳飞是想通过岳飞的死,彻底的让丁一看清世界,在射雕中就不会再有那什么救世的那种圣人的念头了!彻底的回复自我,不再去刻意的想要做什么!

    就像我这一卷的名字:叹长生、自逍遥一样,今后的他才是快意恩仇、逍遥自在的主角!

    实际上也是我设置的有些过了,咳,怪我不好!

    我总是觉得一个有血有肉的人,总是要经历很多,才会有一种觉悟,毕竟顿悟不可能那么常来的。

第二六五章 邪之名(上)

    “黄药师是哪个,老子没听过。小子给我识相点,不然的话……”这人的话未说完,只觉得眼前一晃一个人影已经冲了过来,飞驰电掣般的速度让他根本来不及招架已经被一股雄浑的掌力给生生震飞了出去。在半空中一口鲜血吐出,眼角的余光看见了站在自己原先位置上的那青袍文士打扮的怪人!

    余老七等人看见这青袍男子忽然动手了都是一惊,这人的身法居然快似鬼魅,自己等人都没有留意便被这人冲到了眼前,这人难道还是个绝顶高手不成?可是自己的确没有听说过叫做黄药师的高手啊,甚至高手中姓黄的几人也没有他这般的身手,此人到底是谁?他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是冲着自己来的?

    往后接连退出几步,穿过甲板看见自己的船上又上来的不少的帮手,当即心中一安。暗忖道:你再怎么厉害,如此年纪内力又能有多少?我这么多人堆也能堆死你了,到时候逼问出你的绝技,把你刮了扔海里喂鲨鱼!

    黄药师自然看到了又有不少人爬上了自己的船,冷哼一声道:“跳梁小丑岂配上我之船?”话音未落,身影一动带出了无数的残影,这些人还没有爬上船便被他掌力打落海中,有幸运的落水时被海水一激醒了过来,尚能挣扎着爬上附近的船,但运气差些的却是慢慢的沉入了海中,做了那鱼儿的食粮。

    余老七见黄药师如此这般的对待自己的帮手,当即怒叫一声道:“好你个家伙,你妄为高手,难道不能让他们上了船再动手吗?”

    黄药师冷冷的说道:“莫要将我与那宋襄公相比。”语气一顿忽然又道:“你现在便站在了甲板之上,见我打杀你的同伙,却又为何不来阻我?哼,假仁假义,该杀!”话音落下,身形飘忽已经到了余老七的身前一掌递出便要取了他的性命。

    余老七此时早已经是全神戒备,黄药师来的虽快,但毕竟有了这一大段距离和话语的缓冲,双手一翻立刻就将两把分水刺挡在了胸前。如果黄药师继续一掌打下,必定会被分水刺刺穿。

    黄药师冷哼一声道:“些许本事,还敢作恶行凶!”他站在船顶,自然将几人的对话听了个清楚,心中一想立刻就想透了。他虽然性格孤僻,但心中却有正义之感。这老者少女,他没有什么相救之意,但这等恶人除之后快自然是不会有半分的迟疑。手掌一翻,一招碧波掌法已经分开了分水刺印上了他的胸膛。

    一声“波”的轻响,余老七不敢相信的低头看着自己胸口的掌印,喃喃说道:“好精妙的掌法……”

    黄药师接着便道:“精妙与否非是你可以说道的!”内力运及,将他轰出甲板,他刚才说过不想被鲜血污了自己的船只,所以每每伤人都用了劈空掌力将人送出船只。他内力深厚,更是操控自如,人被推出船外体内的内伤立刻发作,摔落了海里,只引来无数的嗜血的鲨鱼撕咬啃食,不过这些却和他没有什么关系了。

    冯管家见这些强人被黄药师惊吓的不敢乱动,当即心中暗喜:这人好生厉害,不过得他相助,我和小姐却是终于能够逃出生天了。想到这上前几步抱拳道:“老夫冯和,在此谢过黄少侠的救命之恩了。”

    黄药师也不回头只是淡淡的说道:“那边有船只,自己走吧!”说完话,不再理会这些人,便去到了船头,迎风而立根本不将身后这些手持刀兵的海盗放在眼里。

    这些人见自己的老大被打落海中生死未卜,想要上前报仇,但想到这人的厉害,却不敢轻举妄动。想要动手解决了这冯管家,但又顾忌到这姓黄的家伙会不会出手阻扰,一时之间居然愣在了船上,不知如何是好。

    冯管家更是尴尬的抱着拳愣在当场,他哪里会想到自己的道谢居然会被凉在一旁,怎么说自己也是江湖中有名的人士。这人难道没听过自己的名号吗?但不管怎么说,自己道谢了总该礼貌一下吧?

    不过虽然心中不忿,但却不会上去自找麻烦,这人毕竟救下了自己二人,当即看了看左右的这些强人被这人威慑不敢妄动,于是低声道:“小姐,我们乘此间速走,或许能够逃出生天。”

    那少女盯着黄药师的背影直看,沉吟半晌说道:“冯爷爷,不能走。没有这人在的话,我们两个人用小船逃跑的话根本没办法逃过这些海盗的追捕的,只有留在此处才是唯一的生机。”

    少女稚嫩的脸庞上此时居然透出了一种睿智的荣光,只把冯管家看的一愣,心道:小姐长大了,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精灵古怪的小姐了。现在的她已经能够如此清晰的分辨出周围的形势,而且小姐她说的不错,这人的脾气虽然古怪,但似乎只要不招惹到他也不会有什么危险。毕竟如此年纪便有了这等功夫,有些古怪的骄傲也是理所当然的。

    一时之间,船上的众人都不敢擅动。而随着海浪和海风的吹拂,眼见着这艘船就要撞上了前面堵截的船只。

    就在众人心中惊讶之际,黄药师忽然反身走了过来,也不理会众人的目光,直往船尾走去,把住了尾舵,反手一搭操控着大帆居然神奇的在海面上画出了一条弧线绕过了前面堵截的船只。

    少女惊讶的看着黄药师,心中暗道:这人武功如此厉害,居然还懂得操舟控帆。这忽然出现在这大海中的男子好神秘啊,他身上到底还有些什么秘密呢?又是什么原因,让他如此的冷傲。

    看见黄药师驾船离去,甲板上的众人想要阻拦,却哪里是黄药师的对手?除却了余老七等几个高手,便是冯管家一人单剑也能将他们打得落花流水了。不过冯和心知这男子古怪的性格,所以并没有用长剑,反而凭借着从小练就的一手擒拿功夫将这些一一的扔下了海去。看见黄药师淡淡的看了自己一眼,没有说什么便离开了,心道:这男子虽说性格古怪,却也有着自己的坚持,果然只要不触到这人的界限,还是可以相处的。

    这些落水的汉子虽然被一群鲨鱼围攻,但毕竟冯和的内力无法和黄药师相比,没有受到什么重伤的他们,两两相靠,居然能够在群鲨之中存活了下来,坚持到了自己的船只赶来,这才被救了上去。急道:“那家伙要跑,冯家的两个人就在那船上,我们追是不追?”

    说话间看见躺在一旁的余老七,此时他哪里还有刚才那副嚣张跋扈的模样,自腰间一个血淋淋的大口子,看模样应该是被这霸王鱼给咬的,此时早已经死去了。众人心知,凭借余老七的身手绝不会被霸王鱼弄成如此这般,会这样很明显便是那青衫男子的一掌所致让他受了重伤无法抵挡霸王鱼的啃食。当下说话问是否继续追逐下去的人都闭口不言了,自己这些人中最厉害的老大都无法和那人过上一两招,自己上去的话还不是自寻死路?

    但这些人偏偏又不肯放过这两人,毕竟冯家的硕大的家财所在还有那宝物,只有这冯家的小姐才知道,想要谋得那笔财产必须要将那女子控制住。想到那笔巨大的财富,这些人即使不敢轻易的上到黄药师的船上去,却也没有放弃离开,亦步亦趋的仿佛侍卫一般的跟随在了黄药师的船只之后。

    黄药师自然知晓自己的船只后面跟着这群人,但他根本没有理会,甚至自己的船上多了两个人他都只当做是空气一般的看不见。

    海上的落日是极美的,金色的霞光落在了荡漾的海浪之上,便仿佛是一匹随风而舞东的金色的绸缎一般,天边更是有着海鸟不时的鸣叫着飞翔而过。

    却在这美丽的景色下,冯管家毕竟年长,不似少女那般的烂漫。这个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会该吃些什么?毕竟所有的食物和淡水都在那艘现在已经是沉在海底的船上了,按照这人的性格来看,根本就不会理会我等。我饿肚子倒无所谓,可是小姐不能没东西吃啊。

    正在想办法的时候忽然见船舱的炊烟燃起,紧接着便有着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当下心中暗道:难道这人不过是面冷心热,现在却是已经在给我们准备晚餐了吗?心中疑惑间,便往船舱走去,却见这青衫男子已经烧了两个小菜,边上还有这一壶美酒。

    同样跟着冯管家进来的还有那少女,他们被人追杀了好几天餐风露宿的,今日里更是一顿饭都没吃过,此时闻着这醉人的菜香,肚子到先开始闹将起来了。

    “好香啊,这是你做的吗?你还会烧菜的啊?”少女蹦跳着走进了船舱,开心的说道。

    黄药师灭掉炉火,扫了他一眼不去理会他,端着两碟小菜和美酒便走了出去,直让少女那伸在半空还想要品尝一下菜味的手尴尬的僵在那边。

    冯管家心中一笑:果然,这青衫男子肯收留我等已经不错,没有赶我们下船哪里还可能伺候我等饭食。不过此时没有东西,说不得还要跟他借用一下了,却不知道他会不会赞同。刚想要追出去询问一下,却听这男子的声音已经传来:“东西在底舱,弄完了给我洗干净!”

    淡漠的语声,让少女气的直跺脚,却让见惯了大多数人和事的冯和微微一笑,只觉得这男子不过是不擅长表达自己的那颗善心罢了。当下也不管他能不能看见,远远的在他背后抱拳行礼道:“老夫多谢少侠了!”

    “冯爷爷,你谢他做什么,他这么自私,烧了菜就不会给我们留点。”少女娇憨的拉扯着冯管家的衣袖,她到不是真的很生气,只是觉得这青衫男子很是奇怪。平日里多得是各种年轻俊杰追求她,其中或许有故作清高的,但如同面前这般的这人如此的却绝无仅有。少女的心中,却在不经意间已经对这青衫男子产生了不少的好奇。

    冯和笑了笑看着这个古灵精怪的少女,他知道少女是不会对他人心生怨恨的,她就是这样的一个温柔的少女,即使在这样的情况下却努力的想要将自己的仇恨埋藏起来不让他人看见,却是如此的坚强。摸了摸胡须道:“小姐,那位黄少侠已经答应了借这里的东西给我们用,小姐去休息一下,让老奴来给你做几个小菜。”

    少女看了看冯管家,道:“冯爷爷,做菜的话还是我来做吧,你做的菜……”这后面的话她并没有说下去,但是冯和摸着胡须的手却不自禁的僵在了那边。苦笑两声道:“好好,小姐的厨艺当世无双,那老奴我就诞着脸来吃小姐烧的美味了啊。”

    少女道:“走吧,我们去看看这个大木头有些什么好东西,指不定是什么陈芝麻烂谷子呢。”心中却是想到:那个大木头就两样小菜够吗?练武之人不是饭量很大的吗?要是存粮足够的话,我就多烧一些,让他也来吃吧。哼哼,算是本小姐施舍你的!握了握小拳头,打开了舱底储藏室的门。

    这里并没有大多数船舱的那种阴湿感,反而甚是干爽,一进入这里,便如同走出了大海去到了沙漠一般,如不是脚下的摇晃让她知道这里还是船上,她几乎就要以为这扇门的后面是另一个世界了。

    惊疑一声,她也是聪慧过人的女子,看见这里的布置心道:这似乎是奇门遁甲吧?我曾在书上看见过一些,虽然不会,但是这等布置还拥有这等奇效,应当就是奇门遁甲了吧?这男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居然连奇门遁甲这种异术都会,而且还布置在了这里。

    心中奇怪,却已经推开了门走了进去,入目的是新鲜的蔬菜和不少的水果,还有一桶桶的淡水。不远处居然还有着一些肉类和鱼类,更有一缸缸美酒!当下心道:这人好会过日子啊,这里东西繁复,说明此人精通厨艺,而且还是个知道享受生活的人。更何况抛开这些不说,有了这等东西便是在海上迷路了,也能坚持数个月之久了。

    随意的挑了两条鱼才发现入手冰凉,当即让冯管家打开了下面的箱子,里面居然放着几块冰块,而且还没有一丝融化的模样。偏偏周围并没有一点冰冻的感觉,想来这也是这奇怪的阵法之效了。

    按下了心中的好奇,拿了些东西边上去烧了几样好菜,让冯管家先吃的时候,她却端着一碗鱼汤和一碗米饭往甲板走去。却走到半路忽听见一阵悠扬的笛音传来,灿烂的霞光下,船头这青衫男子凭风而立,抚笛就唇。笛音中仿佛是大海在清唱,如同时海鸟在欢叫一般。

    一曲吹吧,黄药师早就感觉到了身后有人,不过并没有理会罢了。此时见她还在后面于是回头看向少女道:“何事?”

    少女一愣,她还沉浸在刚才的笛音中,被黄药师的话声惊醒,却是不由自主的红霞飞满双颊,喃喃道:“那个……那个,你刚才没吃什么,这些东西给你,就当是谢谢你收留了我们……”说到一半,却是再也坚持不下去,在黄药师咄咄的眼光注视下飞也似的跑掉了。

    黄药师闻言一愣,他还真是没有想到这少女是给自己送吃的来的,看着已经有些凉掉的鱼汤,他心中想到:她不忍心打断笛音,所以这东西都已经凉了,呵呵。这便是书中写的知音吧?

    但是他并没有去吃这些,因为他此时的心思已经随着刚才的笛音放飞到了天边,追忆着自己的父母。想到了父亲为了替岳飞伸冤不成,被秦桧暗害落入大牢,后来更是冤死牢中,满门尽被充军北方。却在充军途中,还被人暗害,眼见就要命丧狼口,却在这时候遇到了自己的师傅。

    他少年时恨得只是秦桧这种奸臣,但长大了,懂得越多,他更恨的却是那皇帝!想到了自己当着师傅的面说的要推翻宋朝皇帝的统治,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立志要杀遍天下的奸臣污吏,要给岳飞和自己的父母家人报仇!

    想到这心中忽然生出了一股愤恨,拿住酒壶往嘴里倒去,唱到:“乞丐何曾有二妻?邻家焉得许多鸡?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声音清亮悠远,但其中却包含着他愤世嫉俗的心念。非汤武、薄周孔,对圣贤传下来的言语,挖空了心思加以驳斥嘲讽,作了诗词歌赋来讽刺孔孟、讥笑君王!

    他狂傲长歌,迎风而立,却没有留意到船舱中一双闪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这双眼睛的主人不是他人,正是回到舱中的少女,虽然刚才被黄药师看的脸红心跳,但听到了黄药师的大喝,还是不自禁的走到了门旁相看,却听见了如此一首歌赋。少女叛逆的心扉,在这一刹那忽然对着这更加叛逆、狂傲的男子打开了!

第二六六章 邪之名(下)

    “什么?秦桧早就死了?”清冷的声音掩饰不住其中的惊讶和失望!这个恶人已经死了,那自己家的大仇又要找谁去报呢?

    站在岸边听着冯和的说话,黄药师不自禁的便仿佛没了目标一般。

    边上的少女不忍见这孤傲的男子这般模样,于是道:“你还可以去做你认为有意义的事情啊,你武功这么高,还可以去行侠仗义啊。那秦桧虽死了,可还有不少的贪官坏人在那,你可以去找他们啊,将他们除掉了不也是件好事吗?”

    黄药师扭头看向少女,海上的这几天不管自己吃不吃她的菜,她总是会在吃饭的时候给自己弄上几个小菜,更是把酒水给热上了。虽然表面上看似毫不在意,实际上他孤寂的内心却已经不由自主的被这个温柔又带着点精灵的女孩深深的吸引了!

    此时听了她的话,心中暗想:是啊,我学了一身的本事。那个时候天真的想要去报国,虽然权臣当道、皇帝昏庸,但是我还可以用这一身本事去行侠仗义,用自己的手段除掉这些权臣贪官,这不也是件好事吗?

    想到这,原本黯淡的双目中一律精光再次射出,长啸一声道:“不错,我却是可以如此做!哈哈……”

    听见了黄药师的笑声,少女不由的也为他感到了由衷的高兴,却在这时一声破空之声忽然响起,紧随着便是一支利矢呼啸而来。

    黄药师正是心神颤动之际,此箭射来便是他也没有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不过毕竟修为在那,虽然事发突然但一个撤步转身便已经退了开去。但忽然想到自己身后可还是站着一人的啊,当下脚下内力喷发硬生生的拉住了冲出的身形。

    这也就是他内力已经到了随心所欲的境界,不然的话如此作为不说身体能不能经受得起,单是内力的反震便能够让他好好的喝上一壶。

    衣袖一展,左手闪电般的擒出,指拂处若春兰葳蕤出手优雅,气度闲逸,轻描淡写,行若无事。内力一发便收已经将这支长箭弹了出去,反身又是一掌,用的却是柔力将少女推到了冯和的身边。这老者武功虽然不入他的法眼,但想来应付些流失还是可以的,何况他足够忠心!

    丛林中此时已经有数十人冲了出来,中间有三四人远远的还在用弓箭射击,但有了防备的黄药师和冯和有这么长的距离做缓冲,对方也不是神射手,自然不会被轻易射中。

    黄药师看着这群海盗,本以为这些人跟着自己的船走了数天已经放弃了,却想不到他们早早的已经在这里设下了埋伏。好在其中并无高手,不然的话刚才一箭便无法如此轻易的躲开了。

    看着当先的两名强人手提着大看刀呼喝着落了下来,眼中精光闪过,双手一翻后发先至已经将这两人打得倒飞了出去。出招后也不停顿,瞬间便冲进了人群之中,仿佛猛虎下山一般,这些人虽然人多势众,但遇上了黄药师这等高手,却如同羊群遇到了猛虎一般,不一会便已经被他打得是四散而逃了,本就不高的士气仅此一来瞬间化为了无有。此时的他们心中哪里还去想什么金银财宝,当前首要的是能在这高手的手下逃的性命!

    黄药师看见这些人要逃走,有心将他们尽数杀死,但想到身后的两人,怕万一是调虎离山之计便不好了。于是停下了脚步,左右查看了一番,走回来道:“这些人为何一直纠缠你们不放?”

    少女听见他说话,惊讶的说道:“呀,你居然会问这些了?”

    黄药师脸色一变微显尴尬,却也不会装腔作势,直直的道:“我想知道为什么!”

    冯和想了想这几天来这黄药师给他的感觉,这人极为自负,应当不会是那群人可以笼络到的,如果他想要知道的话倒也可以说与他听听,毕竟如果这人能够发下善心帮助我等却也是件天大的好事!

    想到这他刚要整理言辞,却听自己的小姐却已经开口道:“我姓冯,我家算起来也能算是个当地的大户人家。因朝廷昏庸,又金兵南下,所以家道中落,举家避祸浙江。却不想家中一件宝物被人窥伺,导致这些贪心之徒一路追杀而来,势要逼问出我家的那件宝物和藏金之所。”顿了顿俏脸上悲愤隐现,说道:“只是没想到,他们直到现在还没有放弃!”

    黄药师点点头,暗想:移居浙江,又是姓冯的大户人家。难道是……眼中闪过一丝讶然,看着这少女,如果所料不错这女子乃是将门之后啊,当年盛极一时的时候又岂是一句“大户人家”便能形容的?

    少女知道黄药师聪明厉害,见其脸上惊讶之色一闪而过,心中便已经猜到了他猜到了自己的家世。所幸便直言道:“我家先祖,名讳破军!”

    黄药师眼中精光闪过,心道:果然是这冯家!难怪这老者内力不高,修为不足,偏偏一手剑法却还算是名家风范。原来是家学渊源,他虽然性情乖戾,但是对于这种忠臣名将还是极为佩服的,于是肃然起敬抱拳道:“原来是忠良之后,失敬了!”

    冯和和少女还礼,他们也是第一次见到黄药师居然也会如此的恭敬,虽然知道这份恭敬是看在了自己的先祖份上。但这样一来,这个仿佛遥远的拥有着仙人一般的气质的男子,却也让他们觉得更加的贴近了。原来他还是有着人的感情的,也是会敬佩他人的。这样的他并没有褪去高高在上的光环后的平凡,反而更加的吸引着少女的目光!

    黄药师看了看天色道:“天色不早,我们且在船上将就一晚,明日在下送你们离开。”

    冯和抱拳言谢道:“惭愧了,要少侠如此费心了。”

    黄药师淡淡的一笑道:“忠良之后理应帮忙!”

    一夜无话,那些海盗终于也知道了黄药师的厉害,哪里还敢前来骚扰。

    第二天,黄药师便护送两人前往浙江的老家。

    等到了浙江,黄药师想到自己生于此长于此,如果不是权臣作祟,自己的人生或许便会是另外一个样子了。

    心中气愤,在皇宫里以及宰相与兵部尚书的衙门外张贴大告示,在衢州南迁孔府门外张贴大告示,非圣毁贤,指斥朝廷的恶政,说该当图谋北伐,恢复故土。

    朝廷哪里容得下如此之人,立刻便派了几百人马昼夜捕捉,但黄药师武功高明,这些酒囊饭袋又怎捕捉得到他。

    就这样,黄药师的名头在江湖上变得非常响亮,因为他非圣毁祖,谤骂朝廷,肆无忌惮,说的却是老百姓心里想说却不敢说的话,于是他在江湖上得了个“邪怪大侠”的名号!

    而冯和和少女回到了老家看见的却是一片破败,那些海盗挖地三尺也没有找到宝物和金银,心中恶念丛生一把火便将这宅子烧成了如此模样。

    辛辛苦苦回来,看见的却是这般模样。不管是老管家,还是大小姐,心中的伤心总是难免的。

    少女的泪水浸湿了黄药师的衣衫,宽厚的肩膀成了她心中最后的避风港湾。

    黄药师也是在这少女哭泣的时候,第一次知道了她的姓名,原来这个可爱又有点精灵的女子叫做冯蘅!

    冯和毕竟年长,看出了小姐已经对这黄药师有了好感,心中想的是这人能够在朝廷的追捕下轻松的逃脱,或许有他在的话也能够护的小姐一生吧?何况他还是如此的博才多学,似乎天底下就没有他不懂的事情,这样的人娶了小姐,想来老爷、夫人要是还在的话心中也会欣慰的吧。

    后来冯和跟随着黄药师,一路上照顾两人的一应起居用度,却是早就在心中将黄药师当成了自己的小姐的夫婿。

    因为名头渐盛,除却官兵时不时的想要找黄药师他的麻烦,江湖上的各路豪杰自然也有不服他的,或者是要借着他出名之辈,都找上了门来。

    黄药师自然不会畏惧他们,不管来人中不乏又心机阴毒之辈,看出了冯和还有冯蘅和黄药师的关系,于是正面不是对手,便妄图从这两人下手,逼迫黄药师就范。

    这些人的阴毒让对江湖期待不已的黄药师心灰意冷,性情变得更加的离经叛道,狂傲不羁,厌恶俗世!但心中尚有自己的坚持,做事之中于正中带有七分邪,邪中带有三分正,这“邪”之名,渐渐的却已经被世人认同了。

    因为他的做法,不讲一丝的情面,你敢犯我,我自取你性命。即使有人知道他这样做才是对的,但江湖上人云亦云,渐渐的这黄药师变成为了一代邪魔,变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凡是惹上他的,觉悟幸免。

    黄药师听到了这些传言,只是不屑的一笑,这些流言蜚语又能耐他如何?邪魔吗?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吗?却也好,我怎觉得这“邪魔”才是我的本色!

    江湖上高手无数,黄药师初入江湖,自然也遇到过高手。不过凭借着层出不穷的招式,即使无法胜之,却也不会败亡!期间还结识了不少或是义薄云天的好汉,或是如他这般邪气盎然的邪门歪道,却也让他的名头更响了。

    便是那抗金的全真道教的掌门,王喆王重阳也慕名找上了他!

    那时候,天下一本奇书现世,名“九阴真经”!

    由于真经载有破解各大门派武学的方法,更是天下武学总纲,遂引起江湖群雄的争夺,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王重阳为免江湖仇杀不断,提出“华山论剑”,胜者为“天下第一高手”。并可拥有《九阴真经》!

    因为他武功高强,江湖中人即使想要不听的却也没有办法对付他,于是只能让他到处找高手比武,只有众人认同的绝顶高手,才能配得上这《九阴真经》!

    于是王重阳,遍观天下群雄,邀请了几位绝顶高手,其中铁掌帮帮主裘千仞因修炼高深武学没有应邀前来,能够登上华山绝顶的,便只有这四人了。

    其一西域白驼山山主欧阳锋,又有大理皇帝段智兴,丐帮帮主九指神丐洪七公,连同王重阳还有他一起会武华山!

    黄药师接下了这份邀请,将冯和、冯蘅安排在山下的客栈,便上了华山绝顶!

    四人中,他只和那九指神丐洪七公见过一面,对于这名四处奔走将渐渐衰败的丐帮重新带入兴盛的奇人,他也是十分敬佩的,尤其是这洪七公的为人十分正直才是他欣赏的。

    不过此时却并不是交友的好机会,山上的五人可是为了那《九阴真经》还有那“天下第一高手”而聚集于此的,这两样东西,骄傲的黄药师自然是想要将他们收入怀中!

    居于正中的王重阳,看见四人分站于一角,于是拿着两本书籍走到中间道:“这便是名动天下的《九阴真经》了,贫道先将此书置于此石台之下,等我等之中有人胜出便能够取之,如何?”

    黄药师只是微微一颔首便是赞同,那边高大的西域欧阳锋看着《九阴真经》眼中露出了一丝贪婪,他远赴中原,便是要取到这本据说能够破尽万法的武学总纲,将里面的武功学成后,称霸武林!

    而不远处的大理皇帝一身华贵,却也对这武功秘籍心中垂涎。大理自段誉之后,六脉神剑虽然有图谱留下,但没有那份内力根本无法操控自如。而北冥神功,更是没有被流传下来。段誉宅心仁厚,想到这吸人内力的功夫一旦落到了坏人的手中那便是一场大祸了,所以即使这门神功因此失传,他段家的六脉神剑因此无人继承,他也绝不会将这北冥神功传下!所以段智兴对着《九阴真经》可是窥伺已久了。

    右边的角落上,一名衣衫褴褛的中年壮汉斜斜的靠在岩石上,手中还提溜着一只硕大的葫芦,随着他倾倒而下,一股酒香随着冷冽的寒风飘了过来。那只有四根手指的手中居然还拿着一只鸡腿,如此大战之前还能如此的自在,便是黄药师也不由得不去佩服他了。

    居于正中的王重阳自自己的师弟手中接过了宝剑道:“诸位都是名动江湖的绝顶高手,想来自然不能胡乱打杀一通。既如此,贫道便自作主张,我等先以兵器,后以轻功,再比拳掌来分出个高下如何?”

    四人想了想,这番比法也不无不可,而且既然是冲着“天下第一高手”这名号去的,手上自然要精通各种本事,当下四人道了声:“好!”

    王重阳点点头,道:“如此甚好,那便由贫道先上,哪位肯赐教?”

    话音落下,半晌无人说话。欧阳锋眼中冷光闪现,这王重阳胆敢第一个出场,自然是对自己的内力和身手极为的自信,而自己却不能第一个出手。不然的话招式被人摸透了,一会再和他人交手,平白便会落了下风,却是不好!

    而黄药师和段智兴虽然没有欧阳锋想的那么深,但也不会轻易的出手。

    醉眼朦胧的洪七公却是左右一看,呵呵一笑道:“既如此,便由老叫化来打这个头阵好了!”话音落下,左掌一拍裹起一阵旋风已经站到了场中。此时双眼中哪里还有半点醉意,脸上更是严肃了起来,抱拳道:“丐帮洪七,请!”

    王重阳眼中精光一闪,暗忖道:果然盛名之下无虚士,此人能够德享威名,便是这开口说话就将气势提起的本事便容不得小觑。提剑抱拳道:“全真王重阳,请!”

    随着王重阳话音落下,洪七公背后的碧绿色的长棍瞬间射出,仿佛一道青蛇一般直扑王重阳的胸口。

    王重阳自然不惧,脚下一分宝剑斜点,剑花一闪而没已经挡住了长棍,顺势一削便直取洪七公握棍的手掌。这长棍不比刀剑,并没有护手,如果任其削下必定会被斩断手掌!

    洪七公自然识得其中利害,右脚往后一踏,一招醉打金枝便将长剑格挡开来,左脚一弓身形冲上,一招哪吒压枪直直的便往对方的腰间扫去。

    王重阳立刻收招便走,还了一招剑指南天,反守为攻剑气呼啸直射洪七公的头颅。

    洪七公暗道一声:来得好!双脚一用力,身形歪下,一招横扫千军攻他的下三路,劲气激荡,便是这绝顶之上冻僵的泥土岩石居然也被其真气震裂开来。这要是被扫到了,那就不是简单的骨断筋折了,内力相撞之下必定还会受到内伤!

    王重阳心知厉害,长剑下拂脚步后退,后发先至窥准了来势,剑尖逼向了洪七公使棍的左手!这一剑即快且准,角度刁钻居然还如此的大气凛然,剑招之下不仅仅解了自己之危,反而占得先机。

    洪七公却也不慌不忙,单臂用力长棍瞬间止住,内力一发便收使了个震字诀,主动的迎上了宝剑,将其荡开,破开了他的招数,脚下一点往后跃出道:“这便是全真剑法吗?”

    王重阳抚须道:“不错,扁舟一叶,见笑见笑!”

    两人虽然看似已经搭上了许久,但实际上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罢了。这般的迅速,如果是一般人或许根本就看不清两人的动作,但是在场的都是高手,自然是瞧得一清二楚,心中都是对这两人的功夫很是佩服!

    黄药师上前一步道:“且换我来如何?”

    王重阳点头道:“邪怪大侠黄岛主,还请赐教!”

    黄药师点头,从背后取出玉箫,抱拳道:“请!”他也没有在意自己是不是占了便宜,刚才两人虽然看似凶险,但是众人心中都知晓这两人并没有动真格的,所以自然也就没了占便宜之说。

    王重阳看见王药师站立不动,心知骄傲如他绝不肯在这样的情况下先动手,于是道了声:“请。”脚下一滑,仿佛破开了空间一般已经到了他的身前,长剑电指而出。

    场中即使是最阴毒的欧阳锋,却也是好武之人。当下看了看场中等人,那臭乞丐怎么看怎么不爽,于是道:“叫花子,且看招!”话音落下便冲了上去。

    这一下场中除了王重阳的师弟便只有段智兴空在那边了,他自负不能和王重阳的师弟动手,却也不想置身事外,落得个投机之名。于是道了声:“且看我来!”说完,抽剑而上一剑点出,一脚踏出已经冲进了战团,将四人分战变成了五人乱战。

    这一打,直打了七天七夜!

    经历了七日七夜的论剑,四大高手均被王重阳折服,推王重阳为“天下第一高手”!称号为“中神通”便是赞他武艺通神一般。

    又有东邪西毒南帝北丐,对应黄药师、欧阳锋、段智兴和洪七公!

    而《九阴真经》自然便由第一王重阳所得,看见此间事了,众人歇息了一番,却是互相佩服对方的武功,便聊了一会却忽然只听得一声惊呼:“师傅?”

    紧接着众人循声看去,洪七公惊讶的站起,激动的道:“师傅!”

第二六七章 九阴真经

    “你是何人?”欧阳锋阴沉着脸问到,自己虽然和人打斗,但警惕心却从未放下,而且此处已经被几人夷为了平地,根本就没有地方可以躲藏。但偏偏这人就是出现在了一片空地之上,几人在他出声之前根本就没有发现。这要是对方偷袭自己的话,自己能够躲的了吗?

    这忽然出现在华山绝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冥冥中感觉到了高手对决的气息才从千里之外赶来的,却不想刚到山顶却发现一人不管是身形还是气质都极像自己的师傅“逍遥子”,当下情不自禁的便叫出了声!

    但走到近前看见黄药师一脸淡然的看来,却是长叹了一声:这人虽然看上去极像,但毕竟不是,师傅的话比他多了一份玩世不恭和一份亲切。

    这时候洪七公却是走到丁一的身前给他跪了下来道:“师傅!”

    丁一原本认不出这人到底是谁,但是听着这熟悉的声音,立刻认了出来,一把将其拉起道:“却原来你已经成了这般模样了。”言语中,很是骄傲因为他在洪七公的身上看到了那份属于高手的气势。

    洪七公拉住丁一的手道:“师傅,这些年,您老都去了哪里了?”

    众人惊讶的看着这忽然出现的壮汉,怎么也没有想到这看上去年纪都还没有洪七公大的人居然会是他的师傅!这徒弟都这么厉害了,那这个师傅又会是怎样的实力呢?可是从前江湖上怎么就没听说过有过这样的一号人物呢?

    丁一笑了笑道:“到处走走看看,偶尔闭闭关,想通了一些从前一直纠结在心中的事情。”顿了顿面向黄药师抱拳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师承何处?”

    黄药师原本对这忽然出现的人很是警惕,但是看见了这人居然是洪七公的师傅,便已经放下了七分戒备。他和洪七公虽然只有一面之交,但是彼此神交已久,对洪七公,便是极为自负的他也不得不佩服其人的胆识、才干、武艺,更重要的是那颗正气凛然之心。

    他愤世嫉俗、离经叛道、狂傲不羁。但却重情重义,虽然离群索世、孤僻乖张,却念至亲至爱之人;恃才傲物,潇洒不羁,亦敬保国保民之士!

    所以场中这些人中,他佩服几人的武功高绝,但真正敬佩的却只有洪七公一人。这人既然是洪七公的师傅,必然不会是什么邪恶之徒,当下便道:“东海桃花岛黄药师!”想了下又道:“师承周侗!”

    丁一闻言一惊,一是这黄药师居然对自己毫无隐瞒为之一惊,却不知道这黄药师的性格便是如此古怪。旁人以为这事情是忌讳不能直言,他却不在乎。二是,丁一没有想到他居然会是自己的老友周侗的徒弟,当下心中对他便涌起了一股亲切之情。或许其中也有这人神似逍遥子的原因吧,不过这,他自己定然不会知道。

    “你是周侗的徒弟?呵呵,倒算是自己人了。”细细打量了一番黄药师,只觉得这人真的太像自己的师傅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黄药师,要是他知道了黄药师和自己的师傅一般都是无所不精的奇人,想必心中会更加的觉得相像了吧。

    黄药师一愣,问道:“未请教?”

    丁一笑道:“我叫丁一,周侗有可能说起过我。”

    黄药师心中一凛,丁一的名字他自然听师傅说起过,当下死死的盯着丁一,惊道:“难道武学修炼到这般境界真的能够长生吗?”

    丁一微微一愣,瞬间心中已经了然,暗自赞道:这黄药师好快的心思,居然已经想到了这些。想到自己这段时间闭关偶然有所领悟,于是道:“据我所知,武功修炼到了极致,即使无法长生,但活个一两百年、三四百年的想来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这时候作为论剑的发起人的王重阳自然要走过来询问一番,他心胸开阔,自然不在乎这《九阴真经》是不是会被自己所得,这人如果是洪七公的师傅的话,只要他的武功能够让自己服气,这秘籍便交与他又有何不可?想到这抱拳道:“贫道王重阳,见过丁前辈!”他是道家之人,比之一般的武林人士却是更加的容易接受这长生之术,何况他曾在一些道家的书籍中见过“丁一”这个名字,现在经由黄药师的说法,立刻便想了起来。

    丁一还礼道:“王重阳?没听过!”

    王重阳听他口气便知道他没听过,见其如此坦然不仅微微一笑,这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啊,于是道:“贫道俗家王喆,修道后法名王重阳,前辈未曾听过却也正常!”

    谁知道他话音刚落,那看见论剑结束后走上前来的他的师弟为他不平了,向着丁一叫道:“我师兄,曾经是抗金义士在北地赫赫有名,后来……”话未说完便已经被王重阳挡了下来,道了声:“贫道师弟心直口快,还请前辈见谅!”

    因为丁一的身份,还有这长生的疑惑,让王重阳这个高手也不自禁的便多了几分礼数。

    丁一自然不会在意这些,看了看一脸不茬的这道士,笑了笑道:“小道士,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周伯通!你未听过我师兄名字,我却还没听过你的名字呢!”周伯通张口便说,却将众人吓了一跳。

    毕竟丁一的身份在那摆着,洪七公的师傅,平白的便比自己等人高了一辈,而且虽说还未见他出手过,但就凭对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摸上来,便知道其武功必定不差。偏偏这王重阳的是师弟叫周伯通的居然没有半点的敬意,更是没有一丝的害怕,又怎会不让众人惊讶。

    王重阳拦在了周伯通身前,他知道有些师门长辈是极重面子,自己师弟这样的说话,或许平日里不会怎么样。但现在这里都是高手,这人要是觉得脸面被削必定要找回来,却不得不防。

    不过丁一却根本不在乎这些话,反而点头道:“这话说得不错!”说完,细细打量了一番周伯通,笑道:“你有着与众不同的赤子之心,希望你能够保持下去!”

    简简单单的两句话,王重阳是听懂了,不过周伯通却是根本就没听懂。王重阳看着站在自己身侧的周伯通,心道:这赤子之心是指他的武痴本色吗?如果好武便算是赤子之心,这却是有些不对了吧?不过他自然不会在这个当口去说什么,转过话题便道:“前辈是来参加论剑,要取这《九阴真经》的吗?”

    丁一愣了愣,他还真不知道这件事。虽然江湖中已经为了这《九阴真经》弄得沸沸扬扬了,但是他隐于市,有时候做个跑堂的、有时候去哪家宅院做个打杂的、有时候便无事可做一个找了个地方闭关感悟着平凡之人那平凡的幸福,却是根本就没注意到江湖上又有了变动。

    “九阴真经?什么东西?”

    王重阳一愣,但还是将手中的秘籍展开道:“便是这本武功秘籍!”说完,顿了顿又道:“难道前辈不是为了这而来的吗?那便是为了那‘天下第一高手’的名头吗?”

    丁一眼光犀利,这秘籍上的字却是瞧得清楚,惊道:“黄裳编写的秘籍吗?你是黄裳的徒弟吗?”说着又摇头道:“什么天下第一,没兴趣,有那个闲工夫还不如好好的喝上几坛美酒,到处走走逛逛呢。”

    欧阳锋喃喃自语道:“丁一?”看了看丁一的模样,转身便下了悬崖,掌力击出,脚下在突出的岩石和树枝上疾点,卸去了下坠的冲力,飞也似的离开了此处。

    论剑的时候,《九阴真经》和“天下第一”都被王重阳取走,即使忽然出现了这叫什么丁一的人,却也和他无关了。留在此处还不如早走,再寻机会夺得《九阴真经》才是!

    丁一看了看离开的欧阳锋没有去理会,问道:“这秘籍能让我看一下吗?”

    王重阳一愣,却道:“此乃华山论剑的赌注,只要前辈赢了,自然便能够取走。”

    丁一看了看左右,几人都没有说什么。很显然这需要战斗才能取得并不仅仅是针对自己的,不过他此时偏偏不高兴动手了,于是道:“要动手吗?那算了,你拿去吧,最近比较懒。”

    王重阳也不在意,笑了笑道:“既然如此,那便没有办法了。”他本来还想借着这个关口向丁一询问一下长生的事情,现在却是不好问了。

    “师傅……”洪七公话未说完,便被丁一打断了。

    丁一拍着洪七公的肩膀道:“不用来这些客套的俗礼。”说完,看了看他的一身打扮还有身后的翠绿色的打狗棍,便道:“你入了丐帮?哦,曾听人说起过江湖上有名的‘九指神丐’洪七公,本来以为不是你,现在看来应当是你了吧?”

    洪七公老脸一红,灿灿的没有说话。

    丁一见他这幅模样心中便知道是他无疑了,却想到了“九指神丐”的意思,于是问道:“你的双手呢,让我看看!”

    洪七公闻言举起双手,丁一见其右手的食指不在,怒喝道:“你的手指怎么回事?”他原先以为这便是断了手指想来也应该是最不受力的小拇指了,却不想居然是如此重要的右手食指,当即心头大怒。

    洪七公见丁一如此生气,心中却是极为欣喜,师傅还是很在意我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失踪了这么多年。感觉到丁一的气势升起,道:“师傅,这不怪旁人,是我自己砍断的!”

    丁一闻言一愣,惊道:“你傻了?”

    边上的黄药师和王重阳等人虽然都听说过洪七公“九指神丐”的威名,却的确无人知晓他怎么会有了这个名头的。几人又想到洪七公即使没有了食指居然还能如此利落的舞动兵器,想来必定是花费了不少时日和精力才练就出来的。刚才众人大战的时候,还无人细细的去想,但现在想来,光是这份坚持便让他们为之惊叹了。

    洪七公叹了声道:“师傅,这说起来我却是傻了。”

    丁一皱眉道:“你坐下,和我细细说来,好好的为什么要去自断食指。难道你不知道食指对一个习武之人的重要性吗?”

    洪七公又怎会不知到这些,想当初自己因为没有食指好多的功夫施展开来都是颇有窒碍,经历了长久的刻苦修炼才渐渐的将这份缺点填补上。后悔吗?或许有之,但如果没有这份痛彻,自己也不会改掉了迟到这个毛病。用一个手指换来这些,还会后悔吗?绝不会,因为这值得!

    看着丁一面色严肃的望来,洪七公徐徐说道:“当年我因为好食贪杯,因此误了一件大事,所以砍下了这手指以作警示。”说到这自嘲一声道:“却想不到,我守时了。但这份贪吃的毛病却一直未曾改掉!”

    几人听他侃侃而谈,毫不避讳自己的缺点。为了警醒自己守时,自断一指,但紧接着又说自己还是同样的好吃,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改变了什么。但众人心知,江湖上一有什么大事发生,这洪七公必定是第一个到达那里处理事端的,他的“九指神丐”也是因此而得名的。

    “神”者,无影无踪,却每每出现在最关键的地方,做旁人无法做的事情,让人心生敬仰。

    但他褪去了这份光环后,却是如此的坦诚真挚,对于自己的好吃的毛病丝毫没有隐瞒,光是这份胸襟,几人心中便暗自佩服不已。

    丁一道:“贪嘴好吃嘛!”说着话忽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似乎和自己的同伴许下的誓约,品尽天下美食!呵呵,便是到了现在还在坚持吗?倒真是可爱!将脑中的回忆驱散又问道:“你的掌法呢?因为食指的关系,你的掌法现在修炼的怎么样了?”

    掌力运至手心喷发而出,肉掌手心便是长弓,五指便如同利矢一般,劲力透掌而出,现在没了食指他的掌力肯定会受到影响。虽然没有兵器方面的影响来的大,但是想要问鼎巅峰,却不得不重视这些。

    洪七公笑了笑道:“师傅传了我的掌法自然是练熟了,然后我又改了一些,自创了几招融合了进去,想来应该无妨了。”

    丁一点点头,暂时压下了这些不说,看了看王重阳,显然已经看出了他便是这山顶之上的胜利者了,想到他的自称和打扮,于是说道:“九阴真经上记载了什么,我不得而知,但是这著书之人,我却认识。想来他所写的这本秘籍必定是道家武学的基奠,你也是修道之人,仔细研读当可获益良多!”才说完,惊疑一声道:“奇怪,那王重阳,你修炼的是什么心法?”

    王重阳心中正在奇怪丁一怎么会认识这编写秘籍之人,甚至知道其中所写的是什么。不过转念一想,他都已经活了这么久了,认识一两个前辈高手,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本来没有想要细看这秘籍,这秘籍对他的用处又不大,说起来,他也是悲天悯人,不忍心见天下群雄为了这秘籍厮杀的血流成河,才会出手制止,弄下了“华山论剑”!

    这秘籍即使现在已经是他的了,但想来他回去后也最多就是看上几遍,其中有些什么神功秘法却也不会去修炼。可是听丁一这么一说,心中却忽然对这秘籍升起了一股好奇。正想要感谢丁一的指点,却忽然被丁一的询问问住了,看着丁一讶然道:“什么心法?”

    丁一也没指望一个不熟的人会轻易的将自己的功法告诉自己,但是刚才细细的看了一下。或许是经过了大战,这王重阳的气势尚未全部的散去,给他的感觉却是如此的清晰,这是“北冥神功”的心法啊!站起身来,真气一运,道:“你且来看!”

    王重阳看见丁一的内力激发出来一股吸力顿显,当即惊道:“北冥神功!”

    丁一点头道:“你果然识得!”

    王重阳点头道:“原来前辈已经看出来了,不错,我的确学过北冥心法,但所学不全。”

    丁一点头道:“能感觉得到。”说完看向了一方,那里是一名一招华贵的中年男子,刚才王重阳说出“北冥神功”的时候,他明显的便觉得一丝惊讶,联想到刚才说出自己姓名时他也是一副若然有思的神情,这人很有可能从什么地方知道自己。

    不过他也不在意这些,扭头对王重阳又道:“你的北冥心法是从哪里习得的,可否告知?”

    王重阳见丁一施展出了北冥神功,心中知道他必定和这功法有着极大的关系,绝不会是贪图功法之人。看了看左右,附近的几人,他相信以他们的为人绝不会去做什么,于是道:“这北冥神功的心法是我在一处山洞中寻得!”细细的想了下又道:“那里是辽西部落,辽国兵败后有不少的族人逃得了那里,以期躲过金兵的追杀,大约三年前我也是偶然之下从西辽河路过,被金兵识破身份追杀进一处山洞之中,发现了这本残缺的心法。”

    丁一心中将他说的地方比对了一番,这里正是天山附近,暗忖到:难道天山有变?当即便问道:“你可上过天山?”

    王重阳摇头道:“这倒未曾。”说到这语气一顿,似乎在回忆,半晌才开口说道:“不过,那山洞中应当还有别的东西,不过那里面除了机关之外更是有着阵法遍布,我又心急抗金便没有细细的打探。带了这卷秘籍便出了山洞,此后再也没有去过那边。”说到这自嘲一声道:“却不想这抗金却没有继续下去,反而做了个道士。”

    丁一喃喃道:“还有别的东西?难道……”说到这,忽然道:“抱歉了,容我先走一步,诸位来日再会!”说完就要离开,却被洪七公叫住:“师傅,您要去哪?”

    丁一回头道:“来日在于你细说。”说着,飞身便走,仿佛一只雄鹰一般从绝顶之上飞掠而下,直将几人惊得目瞪口呆。

    众人都是高手,眼力自然厉害,看见远远的落地便走并没有受到什么伤害,心中都是暗自敬佩:不管这人到底是谁,但是这份轻功便已经可以称得上是举世无双的了!

    看着丁一离去,几人也不再停留,纷纷告辞离开。不一会,场中便只剩下了王重阳和他的师弟还有他的徒弟三人了!他手拿着江湖中人人欲得之后快的《九阴真经》,心中却在寻思着丁一和长生之法。

第二六八章 灵鹫宫之变

    “混蛋,这些娘们居然能够顶住这么长时间,这几年老子守着下山的路,她们又到哪里去弄吃的,怎么还活着?”一个鹰钩鼻的矮个子看着悬崖对面的宫殿很是不茬的说道。

    边上一个高瘦的汉子双眼中一丝精光闪过,道:“即使如此她们也坚持不了多久了,嘿嘿,金银财宝老子倒不在乎,可是那些秘籍,哈哈得了一本我便能够笑傲武林了。”

    “那些东西可也是老子看上的,你莫以为那些秘籍都是你的!”站在左侧望着对面的一个粗壮的汉子沉声说道。

    气氛随着这人的说话,立刻变得紧张了起来。但紧接着一个坐在一块崖石上得阴冷着脸的汉子徐徐说道:“这灵鹫宫还没有攻下,却在这边已经闹内讧了吗?”

    众人闻言一愣,心中都是一惊,只因为这人才是他们中最厉害的人物。

    这个让人感觉阴冷无比的汉子江湖名号是鬼书生,他的来历鲜有人知。但是一身本事却是厉害无比,若不是他,即使众人集结了无数人手,想来也无法将灵鹫宫之人逼到这般田地。

    这人的武功和他的外号一般,出手便是鬼气森森,一上来便将看守吊桥的四名中年女子击杀了,那是干净利落。众人知道这看守吊桥的女子都是灵鹫宫的好手,见他如此利落的解决掉了她们,立刻便对他留心起来。

    此后随着灵鹫宫想要破开合围,众人在他的调度下居然几次三番的将灵鹫宫冲杀出来的女子们击杀殆尽。要不是后来吊桥被断,对面又有高手布下陷阱,怕已经能够攻破进去了。

    所以此时听他开口说话,众人立刻安静了下来。这一静下来,细细一想,他说的也对。这还没有看到秘籍呢,就这样打起来很是不好。当下各自收敛了几分脾气,只等着破宫之日看见秘籍了再行争夺,到那时,哪里管你鬼书生是哪个。想要秘籍,各凭本事!

    “老鬼,你说这些灵鹫宫的人还能撑到什么时候?这都断断续续好些年头了,前几天攻了进去居然还有人活着按动机关,那一次可是损失了不少兄弟呢。”这说话的是个中年妇女,一身火红色的长袍,在这白雪地上,众多汉子之中却是如此的夺目。

    但众人都知道这人的心肠和手段是何其的毒辣,自然不会对她做什么。不过听见了她的问话,却也是将自己的心头话问了出来。这要是说起来,算上一开始的试探,到真正的集结人手攻山已经有三年了吧?

    这些年里,这灵鹫宫便只有这一条通路,而且山下也有自己的手下。四处合围根本就没看见她们出去采购过粮食。便是宫里面能够种植粮食,但在这种环境下想来也绝不会多的吧,怎么却可以支持到现在?要不是这三年来没发现有人前来支援,更是不见其中宫主,自己都要没信心打下去了!

    鬼书生看了看周围望着自己的人,阴冷的脸上是众人无法看透的表情,徐徐说道:“不急,顶多再有几天吧,便能够进去了。”

    “几天?上次看见她们还是好好的,发射的机关更是害了我不少门人,这又作何解释?”一旁的三角脑袋的一个岛主抢出说道。

    随着他话音落下,那次进攻中死去弟子的岛主也全都站出来询问。

    不过鬼书生却仿佛没有听见一般,只是自顾自的说道:“她们已经没力了,所以上次全都是依靠机关了,如果还有力气的话,是不会用这最后的手段的!”

    众人一愣,纷纷想到以前每次冲过悬崖,迎面而来的都是武功高强的妇人,如此说来,上一次进攻根本没有见到她们冲杀而来。这鬼书生说的话却也似乎很有道理,那要真是这样的话,秘籍离我就不远了啊!

    随着想通的人渐渐的多了起来,本来已经涣散的士气在此的被拔升了起来,终于看见了成功的曙光,众人心中那股冲劲又涌了出来。

    鬼书生冷冷的看着嚎叫不已的这些人,心中却是冷笑一声:就凭你们这些跳梁小丑也想要贪图这些秘籍?哼,到时候我看你们怎么死!父亲,有了这笔秘籍和财富,我冷家在夜郎国的地位必定能够更高。那王国虽小,但却也有可图之处,等我把握了实权后,哈哈……

    正在他心中得意的时候,忽然一阵破空之声传来,这声音他极为熟悉。因为他曾经在那夜郎国国主身上听见过的绝顶轻功破开空气的声音!这个时候又是哪位高手赶来了呢?不是都应该去争抢那《九阴真经》了吗?

    疑惑中扭头望去,却见一个蓝衫壮汉御风而来,劲风吹拂过这人的脸庞将他的长发卷起,露出了那不怒自威的国字脸来。却是将他弄得心头一震,是他,父亲曾经说起过的中原第一高手:丁一!他不是出海去了吗?怎么会忽然出现在此?不好,这人和灵鹫宫关系匪浅,糟了啊!

    看着飞掠而来的丁一,他心中无比的怨恨,几乎就要成功的时候,希望偏偏被人直接打断。他心中又怎能不气,但他却不敢出手,谨慎的性格让他拥有了过人的洞察力和分析力,却也让他少了一份拼劲。确定了丁一的身份后,心中所想的居然是直接溜走!

    虽然这样看上去很懦弱,毕竟此处尚有许多人在此!但是他知道丁一的实力如何,他的父亲冷星亲眼目睹过丁一的骇人实力,在他还年幼的时候就已经被他父亲灌输了遇见此人速逃之的念头!

    而且接掌了父亲手中的那隐藏在暗中的门派后,于各种请报上自然可以看出自己的父亲并没有夸大这丁一之处。联想到夜郎国主以一敌百的雄风,这更厉害的丁一又怎会畏惧自己身边的这些跳梁小丑?左右一看,瞬间便已经在脑海中画出了一条最佳的逃生路线!

    很显然他的决定是对的,就在他转身利用视觉差异挡住了丁一的视线后,利用精妙的身法刚刚走出几步开外,丁一已经落了下来,正站在崖边语气冰冷的说道:“三十六洞七十二岛?”

    冰冷的语声让众人心中无比的惊讶,那站在他身旁的高大汉字喝问道:“你……你是什么人?”

    丁一冷冷的看去,道:“是什么人给了你们胆子围攻灵鹫宫?”

    “混……混蛋……”似乎是很不满意自己居然被对方的气势压住了,这高大汉子很想要靠骂声来拉回自己的面子,却迎来的是一只铁钳般的大手!

    “说!”冰冷的语气,有力的大手,让他只觉得就要步入地狱一般,挣扎着想要用双手去攻击丁一,却还未来得及打出,就觉得四肢一痛,紧接着便是一阵飞翔一般的感觉传来,却已经被丁一随后打断四肢扔向了远处想要逃走的几人。

    “真是好胆啊,在山下稍微打听一下,你们居然已经围了一年多,当真是好心思,也好恶毒,想要将灵鹫宫赶尽杀绝吗?”话音落下,闪身冲出,避过了袭来的诸般暗器,仿佛虎入羊群一般,左右开弓掌力横飞直打的这些人惨嚎不已。

    他一路赶来,在山下想要上山的时候被人拦了下来,心中疑惑用武力逼问出了,却原来他们已经被派到此地一年多了,就是为了拦住想要上山之人,其用意自然是不想自己攻灵鹫宫的事情传扬出去!

    想到山中的这些晚辈,居然被生生的困住了一年多,心中杀机凛然毫不留手!恨他们背信弃义,在虚竹走后居然想要灭掉灵鹫宫谋夺其间的财物和秘籍!

    丁一不知道他在山下问的几人都是新入门派的,这些人实际上三年前就已经着手准备攻山事宜了。不过即使不知道他们已经打了这么久,便是看见这些人围在这边,耳边听着他们呼喝着要将灵鹫宫彻底剿灭,已经不用再询问了!

    怒火丛生的他下手毫不留情,掌风刮过,中者立弊!一拳打出,便是七八人跌倒,三四人殒命,十七八人被挤得掉落悬崖!

    人群中那些岛主、洞主看见丁一杀神一般的冲将过来,口中惊道:“你是谁?为何攻击我等?我等和你有何仇怨?”说话间却在不住的后退。

    这人的身手显然已经不是他们可以匹敌的了,明明可以清晰看见的招式,却没有一人能够避开!如若只是一人也就罢了,只当是运气。但是从这壮汉下杀手之后,每每出招皆是如此的明了,但就是无人可以躲开,而且即使只是被掌风刮到,落地之时也已经气息不存了。当下知道这人恐怕已经是内力卓绝的绝顶高手了,他们自然不敢轻触其锋!

    丁一怒喝一声道:“记住杀你们的人是谁,我叫做丁一!日后再投胎做人,记得不要如此贪得无厌!”说话间攻势不停,以一人之力居然将这山道上的上千人逼退开来。

    无数的兵刃齐出、暗器盖天、毒物盘旋,却都无法伤到他分毫。看似平常的身形动作,各种兵刃、暗器根本无法砍到。而各种毒虫毒雾,却更是被他刚猛霸绝掌风扫过便死,拂过便散!

    “丁一?丁一!啊,不好,他是那个丁一,他怎么来了?居然还活着?难道传说是真的吗?”人群中有一个岛主显然记起了丁一是谁,惊讶的叫道,当即就想要转身逃脱。但身后人影憧憧,全都挤在一处,哪里还有空隙让他逃窜?

    又有一人看见这样不是办法,于是提气高呼道:“莫慌莫乱,他在厉害也只有一人,我等这么多人难道还无法杀死他一个吗?莫忘了,这人除去后,后面便是如山的宝藏,冠绝武林的神功秘籍!”

    “呵,是啊……”惊叫声此起彼伏,显然人群中有脑子的也看出来这样自己人挤人,根本无法逃过他的追杀,那还不如放手一搏,杀死了他后面还有着好东西在等着自己呢。

    不过战意是有了,但这地方却让他们最多也只能同上十几人围攻丁一,再多一些有的兵刃便无法施展开来了。他们显然也知道了这地方不是战斗的好场所,于是一个个传令下去,徐徐的往后退却,要到后面的那块平地上,围攻此人!

    丁一此时似乎早已经被怒火蒙蔽了心灵,虽然出手间总能带走三四条性命,却随着这些人有条理的后退已经被带进了一处平地!

    这里不是自己师兄弟几人当年在怕弄坏了灵鹫宫中的物事,便找到了这处平地切磋武功的地方吗?

    “哈哈,这大块头是厉害,但现在掉入了包围之中,我看你还能怎样?上啊,哪个杀了他一会取到神功秘籍,让那人先取一本!”粗豪的声音和那自信的语调打消了众人对丁一畏惧,齐齐呼喝出声就冲了上去。

    丁一呵呵低笑两声,即使他们已经不在,但我却还有着记忆可以回味。双目中一缕精光闪过,侧身接连几闪,避过了落下了的兵刃,朗声道:“土鸡瓦狗之辈,居然胆敢犯我师门之地!”

    那冲上前的几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人影已经消失不见,自己的兵器落在了空处。正疑惑间,忽听见冷笑阵阵,扭头看去却见一道淡蓝色的匹练呼啸而来。这几人哪里能挡下丁一的掌力,纷纷只觉得巨力袭来,勉力抵挡之下却根本没有半点作用,只觉得自己仿佛被发了疯的野牛撞到了一般,一口鲜血便吐了出来,软软的瘫倒在地,却已经是气若游丝了。

    周围的岛主看见手下眼中露出了畏惧的神情,急道:“他再厉害却也只有一人,一起上,双拳难敌四脚,我们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了。”说完身形一动便冲了出去。

    周围众人看他身先士卒,心中又想他说的也对。而且杀了这人还有秘籍奖励,当即便跟了上去!却哪里会看见这说话的岛主冲出几步借着一人的身形遮掩已经退了回来。他知道围攻即使有效,这前面的几波人也必定是炮灰绝色,引得他们齐齐出动耗了那人的气力,自己再上去捡甜头!

    这岛主所想的本来不差,任是哪个高手遇到了这般情况除了尽快的杀出血路逃遁离开,绝对无法在这成千上万的武林人士中存活下来!

    但偏偏他遇到的是丁一,一个内力几乎无尽,神力无俦之人,又明心见性悟出了自己武道之人。又岂是他们依靠人数可以匹及的?人群中如果没有绝顶高手牵扯住他,这些人纵使再多,他想要走却也只能是无可奈何!

    不过丁一自然不会走!

    这些人围困了灵鹫宫这么多时日,也不知道宫中还有多少人活下来,心中气愤他们背信弃义,当年明明受了虚竹之恩,现在居然不记这些攻打上来!脚下一动,直直的便是两拳,迎上了那两个大汉手中的铁锤!

    一声“当啷”巨响,这两人自誉为膂力过人之辈,却被丁一反击了回来,若不是边上尚有自己人围攻而上,他们又见机甚快,此时怕已经殒命了吧?便是如此,双手也仿佛断裂了一般,内力运及之下,惊觉自己双手的经脉居然被震断了,心中骇然,看向了自己的兄弟。却见他也是一脸惊容的望了过来,当即心中不敢再贪图什么,趁着这受伤之际便退了下来,寻了个机会飞也似的溜走了。

    场中自然也有看得清想得通的,见丁一大战许久,不仅未曾受过一丝伤害,反而越战越勇,自己这边却是死伤无数。而且随着时间流逝,再看丁一,只觉的这人身上仿佛有了一层金光笼罩一般,这应该是罡气吧?难道这人不怕内力消耗过大?或是他心中早就有了计较?

    于是又有数人趁着丁一被团团围困,借机溜走了。

    余下的场中再有看透之人,却心中犹自想要夺取那些金银、秘籍,心中想着:再看一下,再看一下这人能不能被围攻杀死,如若不行,我便立刻就走?

    但这再一下,再一下这人便有可能会力尽了的念头!让这些人没有等来力竭被围杀而死的场面,反而被丁一击杀而死!

    这些人虽然人数众多,但冲在最前的大都是各岛主派出的三流人物。这些人不仅没有伤到丁一分毫,反而将众人的士气耗光了,让众人只觉的人群中大杀四方的这人仿佛神明一般的不可抵挡。

    这士气一泄,斗志便消了,手上的动作也慢了几分,却反而让丁一更是轻松的逐个击破!等到后面那些想要最后出手的岛主们看出了个中不妙来,再想要齐齐出手镇住场面,却已经不急!

    围攻之势被丁一破开,人群四散而逃,只带动了更多的人生怕爹娘少生了两条腿一般的飞速逃遁。这些冲出的岛主反而被凸显了出来,在想逃走,却已经没有可能了。

    丁一的气势一放,瞬间便已经牢牢的控制住了他们!

第二六九章 有一种信念叫不屈

    “悔不该……”凄厉的呻吟声,断断续续的随着山风消逝了,这说话之人挣扎着看着那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说道:如若自己不贪心那些秘籍早些溜走的话,兴许现在已经在山脚下了吧?可是现在想这些有有什么用呢?这个叫丁一的居然如此的厉害,原以为我等也算是高手了,但和他一比却忽然发现这绝顶高手居然如此的可怕?前段日子曾听说海鲨岛之人,被一个叫黄药师单枪匹马就给灭了,当初听到之时还只当是笑话,却原来自己才是那井底之蛙啊……

    “唰……唰……”刚刚飞掠过悬崖,还未站稳,便立刻就发觉有暗器袭来,心中一惊:难道这里还有敌人?却发现附近根本就没有他人的气息,脚下一动闪过了飞射而来的无数的利矢,这才知晓这些不过是机关。

    眼观四路,不一会便发现了这些机关所在,毕竟这些机关虽然变化不少,但却是建立在从前的机关之上。他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自然已经看得通透。脚下一动,绕过了机关直直的便走进了大厅。

    大厅中此时人影全无,墙壁上却还有血迹隐现,显然这里也曾被对方攻上来过。又往后去,忽然觉察到脑后风声袭来,反手便是一掌,但眼角余光看见居然是一青衣枯瘦妇人,这衣衫显然是灵鹫宫的服饰,所使的招数虽然杂乱但其中却还有当年巫行云传下的一些路数!

    他招随意动,劲力一发便收卸去了对方的剑气,双指一动已经夹住了长剑,见其枯瘦的脸上一副恨不能食其肉的神情,怕她心生短见急道:“我叫丁一,你们想来应该听说过!”

    说完话,右掌反手对着空气接连打出几招掌法来!

    这姓名、模样都容易作假,但这招式还有其中独特的韵味却是极难作假的。

    这妇人一见丁一打出的掌法,心中一愣想到了后院书册中记载的事迹,当即就跪了下来恭敬的说道:“属下昊天部,刘媛见过大尊主!属下妄自对大尊主动手,还请大尊主降罪!”

    丁一这时才有闲暇细细的打量着她,见她骨瘦如柴、面黄肌瘦,若不是还能说话动弹,几乎就是一具干尸了。这到底要多大的意志才能让她还能如此的坚持着,当下伸手扶住她,道:“快起来,你……”手臂一搭上,他内力卓绝、医术惊人,立刻察觉到了这妇人已经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当下顾不得在询问什么,内力一运,便施展出了回春诀为她调理,又用嫁衣神功输了些内力和元气与她,这才问道:“其她人呢?”

    这妇人经过丁一这一番施术,只觉得仿佛将身体泡在了温泉中一般的舒服,舒服只想睡去。但听见了丁一的问话,立刻想到了后院中的那些姐妹,当即又要跪下道:“大尊主,还请救救她们!”

    丁一双手托住她,自然不会让她在跪下,听到她如此说便道:“速带我去!”

    妇人点点头,此等时候自然是越早救治自己的姐妹越好,当下也顾不得是否逾越了,脚下一弹直直的便往后院冲去。因为她的内力最为深厚,又擅长隐匿功夫,故众人将所剩无几的食物留与她,只希望她能够坚持的把守住宫门,不让那些贼子攻入宫中!而她们却彼此依靠真气,相互运气已达到闭关的效用,来缓解身体的需要!

    随着一阵机括之声想起,丁一入目望去,却见屏风后有十几个枯瘦的如同骷髅一般的女子双手互贴环绕成了一个大大的圆圈,一丝丝的内力经由她们的双手不停的游动,来支撑着她们已经不堪风折的身躯,在她们面前有一只已经空掉的大腕。

    丁一眼中闪过一丝敬佩,心道:这些女子何等伟大!苦苦的支撑,宁死也不愿将这宫殿双手交出,这是许多男子也比不上的豪情、义气!

    其中一女因为光芒射过眼睛渐渐的清醒了过来,却入目望去居然是一个男子,心绪一下子变得极为激动,眼见着就要内气走差,走火入魔而亡。

    丁一瞧得分明,当即道:“莫胡思乱想,守神静心!”说话间已经一跃来到正中间,双掌平推而出,一股沛然的内力迅速的透出体外,瞬间膨胀开来,飞速的融入了不远处中女子的体内。

    这也就是他了,内力已经到了这般境界,才能够隔空施功同时来救助这些令人敬佩的女子!

    那当先睁开眼睛的女子,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渐渐的恢复起来,心中一动,便知道这人是要帮助自己等人。又见他隔空施功,居然同时想要救治自己诸多姐妹,心中暗自嘲讽一声: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但内力一运,已经将被送入体内的内力运起就要送入两旁的姐妹体内,助她们迅速恢复过来。

    但内力一到,却立刻只觉得自己姐妹体内的内力居然不下于自己,而且一股元气正在滋润着她们的身体,当即心中惊道:这人居然真的能够做到?这人到底是谁?惊讶中,却看到了仿佛骷髅一般的自己的师妹,她怎么变成了这幅模样?僵硬的脖子左右一动,却发现自己等人都好不到哪去,心中顿时便已经知晓了,暗忖到:原来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啊?

    师妹还活着,那便是那些贼子没有攻上来,这壮汉是谁请来的帮手吗?心中疑惑中,却听一个声音说道:“凝神!”循声望去,却见壮汉双目望来,见其眼中居然没有一丝的鄙夷,对自己众人已经成了这般模样没有一丝的反感,反而其深处还有着丝丝的敬佩。不知怎么的,她忽然便觉得心头火热,急急的闭上了双目。若不是已经成了这幅模样,脸上此时必定会是一片羞红了!

    看见丁一帮助自己的同伴恢复,这叫做刘媛的妇人,却是担心的左瞧右瞧,就怕这时候会有那些贼人冲将过来。有心回到悬崖边上去监视,但心中却有担心自己的姐妹,她知道如此这般的施术,只要稍有不慎立刻便有走火入魔之祸,也不敢离得太远。索性拿了宝剑,打开了机关就站在了门外。如此一来,既能够看到丁一众人,如果有贼人上来还能抵挡一二。

    她自然不知道这三十六洞七十二岛之人,已经被丁一一人给杀退了。虽然其中有些取巧,但以一敌百却绝对不假。而且因为担心山上的她们,连尸体都没有收拾,那处平地上此时还是一片尸山血海呢。

    这些女子仅仅凭借着心中意志和一些泉水,没有食物之下居然能够坚持下来。而且如此油尽灯枯之下,偏偏丹田之中居然还存着最后一口的真气,这应当是“龟鹤变”的功法吧?却真是好胆量!好豪气!在没有食物的情况下,还想着凭借着这功法来做最后的决死一拼!

    行云啊,你这灵鹫宫不简单啊,这份意志,真的是不得不让人敬佩啊。不过幸好,我终于赶上了,不然的话等到那些人攻上山来,触动机关惊醒了她们。让她们施展出了“龟鹤变”这种诡异的决死功法来拼死一搏的话,便是我也无法全部救回了吧?

    幸好,幸好……

    磅礴的内力越积越盛,渐渐的肉眼可见的一道道蓝色的光波,仿佛涟漪那样由丁一身体中散出,润物无声一般的融入了这二十名女子体内,直将她们弄得身体渐渐的散发出了一股浓郁的翠绿色的光芒!

    这二十名女子比之守在门口的那人还要衰弱,她们体内胃部已经萎缩的让人见之生寒了!想来应当是她们留在此处做最后的积累,为了那拼死的一击蓄力。而本就不多的存粮便交由了守门的女子,让她尽可能的阻拦敌人。这些人不管是这二十名,还是守门的那人,却都是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的了啊。

    此时这些女子早就醒了过来,在丁一的第一缕内力触及的时候便已经被惊醒了。但是就在她们想要调动真气做最后一击的时候,只觉得一股浩然真气临头而下,瞬间灌入了她们的体内,压住了她们骚动的内力,甚至压的她们只能匆匆的默运心法来化解这股磅礴的内力。

    不过便是这一招,让她们知道来者是友非敌!

    天山上夜晚总是来得很早,看着暮色沉沉,那守门女子看着丁一众人。心中却是暗道:这么长时间了,想来应该没事了。她们的脸色已经好了许多,可是那些贼子却怎么没有趁着这机会攻上来呢?他们守着山路必定会看见大尊主上山,为何会放弃如此的大好时机呢?

    心中疑惑,看了看丁一众人,当下提着宝剑便往宫门掠去,想要去一探究竟!但等她到了悬崖边的时候,入目望去对面的崖壁上尽是一片死尸,哪里还有半个活人?心中一凛,难道?当即找来绳索,用力一甩打住了对面岩石,飞掠而过。

    顺着山崖向下,却见一路的死尸,而且几乎全都是一击毙命!到了那块平地,却见入目的是一片尸山血海,望风吹过卷起一阵刺鼻的腥味,却让她心中无比的惊讶!

    丁一的名字她是在书籍中看到过,但从来没有想到这人居然如此厉害!看这些人的模样似乎是以众凌寡,却反而被那少数人给杀得溃不成军。路上那些转身欲逃的尸体便是最好的证据!

    死一般的寂静,空气中那股鲜血的气味,让意志坚定的她心中也不由的生出了一种畏惧感。当下不敢再细看,怀着对丁一的惊异,脚下一点飞也似的就往山上跑去。

    等她回到宫中的时候,刚转身冲进长廊,忽然心中一凛暗道:不好,有人!脚下一顿,伸手在墙上一按生生止住了前冲的身形,并且将全身力量依靠手掌撑壁的方式旋转化去,居然没有弄出一丝的声响。

    脚尖轻轻的一点,身形伏低半个身子已经猛然探了出去,原本还在背上的长剑此时已经跃入了手中,一招流星赶月,对着自己感应到的脚步声便刺了过去!

    “什么人?”一声尖利的清叱传来,入目的居然是自己的同伴!

    两人同时一愣,纷纷收招。这说话之人毕竟是后发出手,此时力量还未打出,脚下一动身子打了个盘旋已经将自己的力道收了回来,看着目前形似骷髅的师姐,喜道:“二师姐!”

    这刺剑出去的刘媛,自身形冲出后自然看见了对方是什么人,心道:出来了?这么说已经恢复了吗?是了,能够以一敌百杀的那些贼人落荒而逃的大尊主自然是有着我等无法匹及的实力。

    见是自己人不是什么溜上来的贼人后,手上一动就要将剑招收回。却有心无力,她本来就已经力竭了,虽然有丁一为她粗粗的调理了一番。但刚才一瞬间的静止和扑出,莫看只是区区几个动作,却极为耗费她的精神,毕竟她已经十分的疲惫了!

    看着剑招一往无前的直去,心中怒道:混蛋,怎么收不回来?为什么我要用全力呢?紧张的大叫道:“七师妹闪开!”

    但说时迟那时快,她原本担心是有高手溜了进来全力打出的剑招之速何其迅捷,她的师妹对她又没有一点的提防,反而撤掉了掌力站在了原地。当下心中一狠:不行!便是我自己死了,也不能误伤了七师妹!

    想到这,左掌猛然间打出,拍飞了长剑,内力触及下引起体内真气激荡立刻便受了极重的内伤。这是她自己打自己,而且还是极快极猛的一掌。根本就无法卸去自己的劲力,身形倒飞而出撞在了宫墙之上,一口鲜血因为撞击而猛然吐出。

    从她忽然出手到猛然收招,仅仅只是一瞬间的事情。七师妹见她为了不伤到自己而强行收招自行打断攻势。虽然很是奇怪剑术卓绝的二师姐怎么会如此的,却来不及多想,冲了上去抱住了她道:“师姐、师姐……”

    她的叫喊声,显然惊动了屋中的众人,此时已经有五六人被丁一调理好了。正在自行收纳体内的元气,忽然听见自己师妹的叫声,急急的掠出一看,却见是二师姐口吐鲜血人事不省的倒在她的怀中,当即一人问道:“七师妹,二师姐她怎么了?可是那群贼人又攻上来了?”

    七师妹此时欲哭无泪,枯瘦的脸上,却只能看见两条泪线滑过,说道:“二师姐刚才误以为我是那些贼人,想要攻击我,但是发现了是我后,收招不急伤了自身,现在……现在……已经晕迷了过去了。”

    人群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眉头一皱道:“怎会如此?以刘媛的剑术不应如此啊?”忽然心中一凛,喃喃自语道:“我明白了,应当是一直在戒备提防着那些贼人,精神已经极度的疲劳,而且身子也极为虚弱所以无法收发由心了!”

    七师妹道:“那可怎办?”

    这高大女子想了想,转身向屋内行礼道:“大尊主,能否……”

    她话未说完,便被丁一打断了,“送进来!”丁一他虽然一直默运内力为众人调理生机,但并不是毫无警觉的。毕竟虽然说那些人被自己杀退了,但万一有人暗地里在偷偷地上来,却不可不防。所以几人的说话,离得又近,他哪里还会不知道?

    高大女子长吐出了一口气,她是钧天部的领队,比之旁人更加知道这人是谁。所以虽然丁一未曾说过一句话,但是宫中禁室中可是有着数幅他的画像,当年每隔一些时日她和几个领队都会前去打扫祭奠,自然认出了丁一是谁,面对着他却是不敢失了半分礼数。

    转身急道:“快,快将刘媛扶进去!”

    她身边的几名女子立刻走了上去一同扶着这时已经晕迷不醒的刘媛进入屋内,将她平致在丁一的面前。丁一深吸一口气,将左手真气收回,右手依然不断。却已经探上了她的脉门!

    “咳……真不知该说她笨,还是说她好了。”衣袖一展瞬间点了她身上几大要穴,却不再理会,左手再次搭上左边的女子,内力一运加力输出!

    他虽然武艺高超,但自负还没有那份本事同时施展两种不同且又极耗心神的功夫,而且其中一种还是要配合医术中的封脉手法才能将她的内伤治好。此时只能先稳住了她,尽快将其余女子治好,才能得空再给这不知道说她什么好的女子疗伤!

    边上的已经可以活动的几女,见丁一只是点了穴道不在动手,只以为自己的姐妹要么没救了,要么就是这高人不高兴再出手了。她们都是一路相互扶持下来的生死姐妹,此时见她枯瘦的身躯挡在了地上仿佛死尸一般,当即便有哭声传了出来。

    那高大的妇人,比她们要想的更加通透一些,对于丁一的认知也要更多一些。她知道丁一既然说了要治,就绝不会放置不理。思绪一清立刻便想到了,于是沉声说道:“哭什么?大尊主这是先稳住兰儿的伤势,要等将其余人就醒才动手救治兰儿。你们不但不感激,反而在这哭哭啼啼的想要让她们走火入魔吗?”严肃的语气配合她因为许久未说话未进食的声音,变得更加的严厉,直将几女镇住了不再哭泣。

    这时候,丁一忽然开口说话了:“金针一套,速去取来!”

    几女一愣,都没有想到这壮汉会在这个时候忽然说话。只有那高大的妇人听见了立刻点头道:“是。”转身便往右侧的房间跑去,不一会回来后手中已经拿了一套诊断的工具,将小匣子中的金针恭敬的递上道:“大尊主,金针!”

    丁一闻言一愣,看了她一眼。双掌用力,将两侧的女子震开一些,反手便接过了金针,内力运及手指抹过金针。此时施术自然是越快越好,在等油灯来为金针消毒还不如直接用内力来得快些,看着身前的女子,金针一抖瞬间便打入了她的奇经八脉。

    她受伤极重!内力此时已经在体内暴躁的左突右支,要不是刚才自己先封住了她的穴道,此时已经死了吧?还真是有魄力,胆敢如此强行的收招,居然不怕反噬之苦!这儿是一个女子,心中的那股不屈的坚强意志真是让人佩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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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想直接过渡掉得,但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还是详细的写一遍的。毕竟不是男人才有英雄好汉,女子却也有不差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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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武侠之黄粱梦介绍:
异界之人得奇遇穿越到了金庸世界。 在天龙、射雕、神雕等,这一个个耳熟能详的金庸世界留下了自己的足迹。 长生不老、容颜永驻,看他一个异世界的人如何在金庸世界里体会武功的奥妙。 又怎样在这武侠世界领悟人生,达到超凡脱俗的武道至境,又是因为什么会有这般的奇遇? 却偏偏穿越的过早,来到了天龙前的百年,不识书中人物的他又该何去何从? 且看他又怎样在这武侠世界之中纵横驰骋,又要怎样去弥补那些遗憾。纵横武侠之黄粱梦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纵横武侠之黄粱梦,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纵横武侠之黄粱梦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