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西南之行——代价
就在赵德钢等人和村民们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一声枪响,震慑了全场!众人顿时停下械斗,回头一看均吃了一惊,只见一个身材高大的青年男子朝天开了一枪,他身旁还有一个美貌女子.康米一见,顿时回想早些时候“跟踪”过自己的那辆车上的女子,——当时她们似有停车,害的康米挨了佟伟一个耳光,——现在看来,自己的确没有看错,那辆车果然一路跟踪自己来到的寨子。
“警察!——全都不准动!——放下手中的武器,原地举起双手!”那年轻男子道。他身边那个美貌女子掏出警员证四下一亮,又放了回去,一双眼睛机警的看着四周,却又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警察?”村民们一愣,却有些不以为然,有些人看了看那青年男子手上的枪高声喊道:“拿个假玩意儿要吓人?”
赵德钢等人趁着众村民犹豫之际慢慢后退到这对青年男女身边。
“狗日的,要跑!”一村民喊道。不知道又是谁喊了句,“他们都是一伙的!”
“呼啦!”一下,本来放下的器具,众村民又接着操了起来,怒视这些外来的“偷矿者”,一步一步将他们困在包围圈中。
这下弄得两个警察甚是尴尬,面面相觑,那青年男子拿着手枪,不停在晃动,喊道:“你们,你们,——不要过来!”
“砰!”又是一声轰鸣,震颤了众人的耳膜。
“扑通!”那个拿枪青年“警察”应声而倒,众**吃一惊,感觉枪声是从身后传来,闻声望去,只见一个黑糊糊的身影飞快的消失树丛里。
那美貌女子疾呼道:“四边!四边!”只见她扶起倒在血泊里青年,手捂着他腹部,鲜血不断的从她指缝涌出。
这两人正是K城刑警大队的四边和江莉,——显然他们是奉命监视李决的。
“四边!”江莉带着哭腔喊道,“你,你怎么样了,——坚持住,我,我马上叫救护车!”
却说,众村民见四边突然之间倒在了血泊之中,一时间都没了脾气,纷纷开始议论,毕竟这时出了人命,谁也担当不起,不一会四下散去了。而赵德钢等人此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漆黑的山里只剩下了江莉和四边。
“没事的,你没事的!”江莉一手按住四边的伤口,一手摇着他的脸,“坚持住,不要睡!”
“咳咳,对不起,”四边仰面看着两眼泪花的江莉,谦然道:“我,我又没有听你的话。”
江莉摇摇头,忽觉手上一热,原来四边握住了自己的手,只听他喘着气道:“我,我,真是太冲动了,队长说的没错,没错。”
“咳咳,恐怕这次我不能完成队长的任务了,……咳咳……,——想不到现在盛夏的晚上云南都这么冷,——估计他们也快到了,——你怪我,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来,非要自己先来,我,我是担心你一个人,咳咳……”
“滴答……”
江莉的泪水全都落在四边的手背上,四边忍住痛楚,勉强笑了笑,道:“不要哭啊,我,我喜欢你笑的样子……”忽然,四边的身体猛的抽搐了一下,剧烈的咳嗽起来,伤口处的鲜血泉涌出来,染红了一大片草地。
“不!……”江莉喊道,脱下自己的外套,用力按住伤口,她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队友,朋友,甚至,是对自己一片痴情的他渐渐死去,巨大的悲痛仿佛无法阻挡的洪水冲进她心灵,更像是一只在海边搁浅的船,无论曾经多么汹涌的海Lang,到了岸边都成了无力的喘息,近在咫尺的海洋,却再也无法回到过去。
“人,总要死的。”四边缓缓吐露这句哲理的话,那原来坚毅的眼神也随着夜幕的深沉而逐渐暗淡,他只觉得自己的力量一点点的散去,用最后一丝力气,捧起江莉泪流满面的脸,轻轻喘息道:“我,其实,我想说……,我……我……”
江莉颤抖着手,紧紧握的四边冰冷的手,她知道他对自己的爱,那是一份最纯洁最真挚的爱,可是木讷的他却始终没有说出口,这一生,最后一句对自己心爱的人要说的话,除了“我爱你”,还有什么呢?
可是,他却没有说出口。死神吝啬的不允许自己的猎物有一丝哀求,他将四边即将说出的话又硬生生拉回了冰封的黑暗。他张着嘴,颤抖的双唇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一个简简单单的“爱”字,却在此时此刻变的如此沉重。
夜很静,没有风。
她在期待着,期待着他对她说出的爱,说出那份藏在心地却又“掩耳盗铃”般可笑的爱情。所有的人都知道他爱着她,可是他却畏首畏尾,又自以为旁人不知。
代价!这就是“愚蠢”的代价!——可是,谁又能证明,自己在真爱的世界里是智者呢?
只有,那片星空,依旧如往常。
也许上天要我看见这一切,好让我痛快地流泪。
默默转身轻轻的告别爱恨不停交叠。
无助这种感觉是无边**,告诉我如何能穿越。
不能相信爱令人心碎,那种痛楚令我对爱胆怯。
想念每一夜不曾停歇,有快乐有伤悲有誓约,爱越来越强烈。
拥有你的爱是我一生最好的安排,(终于明白)只要心打开就能够发现你永远都在。
只要试着把心打开,再多的等待都为了爱。
————————————————————————————————————————————却说,齐咏诗只觉得自己肩膀上被人一拍,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心道:“此番若是再落入魔掌,只死而已!”猛然一回头,却看见正是自己很熟悉的“赵叔叔”——赵德钢。
原来当时佟伟要人问齐咏诗家人电话的时候,齐咏诗把储存在最后一个的赵德钢的电话告诉了他们。赵德钢本是退伍军人,临危不乱,他没有把这事告诉齐少筠,利用齐家财势,径自领了一些人,一路查访到了这里。
“赵叔叔!”齐咏诗忍不住喊道。
赵德钢一见齐咏诗衣冠不整,大惊失色,道:“小姐,你,你没事吧?”
两人话未说满三句,只听身旁不远出一个声音,厉声道:“站住!”
一束手电的光在齐咏诗和赵德钢等人脸上扫了一扫,只见一只手枪,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齐咏诗等人,不是佟伟却有是谁?
十一章:西南之行——代价(中)
“全部给我进去!”佟伟将齐咏诗等人推进矿山旧屋之中,指着胖子的鼻子骂道,“你娃儿到底搞哪样事情?——差点让她跑球了!”
胖子一边叫人把齐咏诗等人捆绑起来,一边抹去脸上的血,咬牙切齿道:“死**!”
齐咏诗盯着胖子喊道:“你把那个女的怎么样了!她现在在哪里?”她现在最担心的就是李彩丽的安危.可是胖子没有告诉她,又朝齐咏诗骂了几句脏话,硬是把齐咏诗和赵德钢等人一起推进了小房间。
“老,老大,好像,好像警察来了!”一个小弟道。
“我知道,”佟伟吐了口口水,骂道:“操,老子刚才毙了个!”从腰间掏出一把手枪,用自己的衣角擦了擦,斜眼看了一眼正在一旁看着自己的胖子,道:“知道么,这叫‘92式手枪’,老子刚才从越南人那里弄过来,——哼哼,20发大容弹量弹匣。”说完“咔嚓,咔嚓”两声,麻利的下上弹夹,“一点都不让我省心啊,”突然,佟伟“唰!”的一声将枪口对准胖子的脑袋,厉声道:“你是不是想死啊!是不是啊!想死撒!”
冰冷的手枪连续顶在胖子的脑袋上,胖子不禁一阵哆嗦,心下胆怯,忙怯生道:“大,大哥,……”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大哥吗?啊!”佟伟怒道,一手指着身后的小弟道:“搞自己人?啊!你还搞自己人!”
“大哥,大哥,是我错了,我错了!”胖子一下跪倒在佟伟身边,一把鼻涕一把眼泪道:“是我一时鬼迷心窍,我错了!你饶了我吧……”
“操!熊样,只有骑女人的本事!”佟伟骂道,“妈的,康米呢!又他妈死哪克了!”
“大,大哥……”一个小弟看着发怒的佟伟,一句话说了一半,又不敢说下去了。
“说!”佟伟道。
“有警察啊……”
“操,”佟伟心烦的很,“我不说知道了吗!”
“不,不是,你听……”
果然,只听见隐约有警笛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更不像一辆的样子。
这下佟伟也有些紧张了。
“妈的!报警!”佟伟怒道。一时气怒,冲进小房间,对着赵德钢等人一阵暴打。赵德钢虽然被打的头破血流,但是还是一脸刚毅,狠狠的瞪着佟伟。
佟伟还真想一次性把这些人都杀了,不过仔细一想,他自己还是有些胆怯,于是他决定将他们作为人质。想到气处,忍不住又将赵德钢等人痛打了一顿。
正在此时,忽然听见远出处传来两声清脆的枪声“啪!啪”
众**吃一惊,马上又听见一连串的枪响,“啪啪啪!”
众人面面俱视,佟伟更是一蹦起来,道:“你,去看看什么事!”
一个小弟奉命前去探路。
众人又担心有着急,过去了甚久也不见回来,佟伟又对一个小弟道:“你,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第二个小弟走了以后,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仿佛就石沉大海了。
“操!”佟伟心下胆怯,骂道:“都他妈死光了!”回头一看,只剩下自己和胖子两个人了。
佟伟想了想,总觉得不对劲。回头对胖子道:“走,带着他们上山!”
佟伟和胖子两人将齐咏诗和赵德钢等人双手反绑,嘴上蒙上布条。胖子在前,佟伟压后,一行人一字向矿山顶上走去。
众人越走越高,齐咏诗只觉得身上越来越冷(她批着赵德钢的外套),放眼望去,山下是寨子里的灯火。忽然,她看见山脚下有一片亮光,好些警车停在下面。
不一会,山下一束探照灯照向山上,听下面的警察用广播喊道:“山上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包围了,放下武器,立即投降!”
“操!投降个屁,老子手上有人质,有种冲上来,老子与你们同归于尽!”佟伟及近疯狂的骂道。押着齐咏诗等人越爬越高,不一会儿,就来道矿山顶山。齐咏诗只觉得耳旁风声呼啸,四面陡峭,双手紧握在一起,掌心里都是汗,正在这时,草丛里一阵晃动,康米满面血污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看见佟伟惊慌的喊道:“救……救命,她……她杀了杨松林,她杀了杨松林!”
众**吃一惊,只见一个衣冠不整,头发散乱的女子,举着枪步履蹒跚的走了过来,正是李彩丽!
“大,大哥……救命,救,救命!”康米一边向佟伟这边跑来,一边喊道。
“李彩丽!”齐咏诗脑中仿佛划过一道闪电,她,她是李彩丽吗?
散乱的头发,凌乱的衣衫,脸上的血污被泪水冲开两道白森森的痕迹。她手上紧紧握着一把手枪——四边的手枪!
原来当时四边中枪以后,康米趁乱捡起了他掉落的手枪并跑了出来。而这一切都被躲在暗处偷窥的杨松林看见了,他悄悄尾随康米。由于在夜色下,而杨松林又出其不意的袭击,康米一时丢了枪,两人便在山间撕打起来。原本杨松林不是康米对手,但是康米刚刚折了手指,无心恋战,于是两人一时半会扭打在一起。这时,原先被胖子侮辱至昏迷的李彩丽正好在附近,她捡到了那把枪。在万分的悲痛和绝望中,她开枪打死了杨松林。逼迫康米带着她去找齐咏诗。
“妈的!”佟伟啐了唾沫,道:“是你弄死了我的小弟?操,老子还以为警察来了!”
“警察?”李彩丽听着这个貌似熟悉的正义词语,苦笑着摇了摇头,对着康米的腿就是一枪,康米应声而倒,摔了个“狗吃屎”。
“放了他们!”李彩丽异常犀利道,“否则我打死他!”
“大,大,哥……”康米一边忍痛挖出嘴巴里的烂泥,一边哀求。
那知,佟伟阴着脸笑道:“那你打死他好了!”
忽然,佟伟一抬手,“砰!”齐咏诗只觉得眼前火光一闪,双耳轰鸣。却见不远出的李彩丽胸口“扑”一声轻响,溅起一湍鲜血。
“李彩丽!”齐咏诗又是一阵心痛,把心一横,猛然向一冲,肩膀正撞在佟伟背心。佟伟脚下一滑,“啊!”的一声,翻身往悬崖下摔去!
说时迟,那时快,……
十二章:西南之行——代价(下)
却说齐咏诗见佟伟开枪伤了李彩丽,心下激动,猛然向一冲,肩膀正撞在佟伟背心.佟伟脚下一滑,“啊!”的一声,翻身往悬崖下摔去!
说时迟,那时快,好在佟伟身手颇为敏捷,在坠落的一瞬间一手攀住了悬崖上凸出的一块山石,于是整个人像秋千一样悬空挂在崖上,不住的摇晃。
“妈……妈的!”佟伟望了望四周,冲胖子喊道:“快,快!把我拉上克!”
“哎呀,”胖子颇为愉悦的一喊,忙向前几个小步跑了过去,——捡起了佟伟掉在一边的“92式”手枪,一边端详,一边“啧啧”赞叹道:“好东西,好东西!”
“操!”佟伟此刻额头上大滴大滴汗水往下掉,只觉得手又痛又麻,歇斯底里道:“快点过来啊!妈的!”
“嘿嘿,”胖子用力捏了捏齐咏诗的脸,嘲笑道:“大哥,你这么板扎,自己爬上来吧,”接着瞄着齐咏诗起伏的胸口,道:“我,劫个色先。”
“啪!”一块山石顺着佟伟的手滑落山间。
“狗杂种!我操!狗日地!**全家!你家代代都是畜生!”佟伟实在坚持不住,眼看着胖子在一边故意不来救心下更是恼火,将胖子祖宗十八代统统骂了个遍。
“妈的,死到临头还嘴贱!”胖子也被佟伟骂的大怒,大踏步走上去,一脚踩在佟伟扒在岩石上的手指上,恶狠狠道:“老子送你一程!”
“啊!”佟伟只觉得十指巨痛,不由松开了手,全身“呼啦”一下往下掉。佟伟夜空中的咒骂声,渐渐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之中。
“呸!”胖子朝着佟伟掉下去的方向又吐了口口水,“狗日!”
接着又转向齐咏诗道:“跑的快的嘛。”说着,伸出手就朝她胸口抓去。
齐咏诗惊慌的摇着头,向后退了一小步,竟然到了悬崖边缘,退无可退。索性闭上眼睛,心下主意已定,只要他亵渎自己,便举身悬崖!
矿山上,夜色沉静,——山顶,李彩丽倒在血泊中;赵德钢几人早被佟伟打的遍体鳞伤;康米兀自趴在地上呻吟;而,胖子一手握着手枪,一手准备撕扯齐咏诗仅有的一件外套!
远远的,警察们正领着警犬,从山脚慢慢搜上来,可是,太远,太远,——齐咏诗渐渐感到绝望,难道自己今天真的要殒命在此吗?
也许是想到了“人生自古谁无死”的道理,此时此刻的齐咏诗心境反而变的平静起来。山尖的夜风吹动她的绣发,望了望深不见底的悬崖,轻轻吸了口气,回想起自己这短暂的一生:
没有什么比无法掌空自己的命运更不幸的事了,——而,齐咏诗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一生,她不是为了自己而活,而是为了一个家族在活。
记得,有记忆开始,父母便离异了。不懂事的她,被寄养在母亲的亲戚家中,——齐少筠,她的母亲,时值年轻,去了国外留学深造。而父亲,——她还能叫那个男人为父亲吗?
想到这里,泪水打湿了她的双眼。
模糊记得那个男人很高大,很有力量,但是从来没有关心过自己,——他很少在家,都是自己和母亲在一起度过每一个停电的夜晚。
终于有一天,母亲带着自己离开了家,来到了舅舅家,——据说舅舅出去战场打仗了,但是后来便再也没有看见过他。忽然有一天,舅妈打了一个包裹给自己,要自己背着去外公外婆家去。直到多少年后,才知道,当时舅妈知道舅舅牺牲以后就改嫁了。
不久,外婆就病了。开始变的疯疯癫癫,总是把我当作是那个“女人”,可是,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个“女人”,也不知道她是谁,只听着外婆一边打一边碎碎念骂着“骚狐狸精”,——很多年以后才知道,原来她是父亲的一个情人!
妈妈终于回来了,看见外婆的病很震惊。当时为了给外婆治病,花了很多的人力,财力。说是心病,治不了,——后来才知道,原来外婆得了“重症肌无力”!
母亲为了外婆,终于又去找了那个男人,他,现在已经是富甲一方的巨子了!他答应母亲给外婆治病,但是,要用我的婚姻来交换!
那就意味着,我的婚姻将由他来掌控,——对,就是所谓的“政治婚姻”。为了他的事业,他会把他的女儿嫁给对自己有帮助的人。
“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妈妈说。
从此,我很明确自己的人生目标,一是要治愈外婆的病——即使是绝症;二是要为那个男人成就他的事业!
我希望自己很丑,或许我是唯一一个希望自己变丑的女孩子吧!但是事与愿违,我竟然越来越漂亮!追求我的男生不计其数,但是家里人始终告戒我,我不能对这些人有感情!因为,我的爱情是预订的!
他要我和郑浩博交往,因为他和他的父亲在一起投资。但是,他父亲蒙了他的钱,于是……
齐咏诗想到自己曾经有过的多个“男朋友”,不由的开始自嘲起来:不是就是为了挥霍寂寞找个人来做个伴,就是对方有着“分量”的背景。
好累!想到最后,齐咏诗深深呼出口气,真的好累!她看着逐渐靠近的胖子的那只肮脏的爪子,心下苦笑:这或许是种解脱!——闭上眼睛,轻轻往后抿了一小步,一只脚后跟已经悬在空中了。
“如果,有来生,”齐咏诗心道,“希望是天边的星!”身子一斜,便朝黑暗中倒去!
此刻感觉,身边袭来一阵热Lang,——自己竟然悬浮在半空中!齐咏诗大吃一惊,只感觉自己身子一紧,被人单臂抱住。突然,耳边传来胖子杀猪般的惨叫!
这,这是怎么回事?
齐咏诗张开眼睛一看,不由的呆住了:那是一种黑色,一种充满温暖的黑色,周围的空气仿佛都散发着一种气质,似云似雾缭绕在自己周围。
在山之颠,在静水夜空之下,竟然会有这样一种眼神,她传透黑暗,传递着信赖和美好。仿佛湛蓝的海洋,蔚蓝天空,充满了自信和希望的包围在自己身边。
整个世界仿佛定格在这一秒,齐咏诗突然感觉到他滚烫的胸口,脸上一阵炙热,紧紧的抱住了他,早已经忘记了过去的一切,由然而生出一种力量,——爱,此刻仿佛一瞬间绽放的花朵,震撼着,陶醉着,呵护着这颗远弃心灵。
“放手,放,放手!”胖子一只手被用力的扭曲着,他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像阵风一样突然出现的黑衣男子,硬生生挤到了他和齐咏诗之间,力量大的出奇。
“怎么才来?”齐咏诗嗔道。
“我去看看,上关的花到底是茶花还是木莲花!”
这个冷俊的黑衣男子不是李决,却又是谁?
十三章:西南之行——地狱执政官
[前文回顾]:
齐咏诗与李决来到云南,名为参加“医博会”,实则齐咏诗是让李决陪着自己往云南老家走走看看.在去大理游玩的过程中,遇见了曾经的同学:李彩丽。李彩丽悲惨的身世引起齐咏诗的好奇,随后她和李决两人为了帮助李彩丽而卷入了绑架案中。
齐咏诗被佟伟等一行六人绑架至云南红河州的某个村寨,她机智的匪徒们周旋,佟伟等人误打电话给齐咏诗的保镖赵德钢进行勒索。曾经是军人的赵德钢非常冷静,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齐咏诗家长,以免引起恐慌,于是凭借“齐”家的财力,明察暗访终于探察到了齐咏诗的下落,在追赶来营救齐咏诗的途中与当地的村民发生了误会,导致后来的械斗。此时一路跟随佟伟等人来到村寨的江莉和四边为了平息斗乱而现身,结果四边被莫名的枪杀了。
齐咏诗身陷匪窝时刻有遭受侮辱的危险,在其紧要关头李彩丽出现,牺牲了自己救了齐咏诗。尽管后来赵德钢找到了齐咏诗,但是一干人最终还是被从越南人手中购得枪支的佟伟捉住。不久,警察赶到,走投无路的佟伟将齐咏诗、赵德钢等人压到了矿山顶上,准备做困兽之斗,谁知,中途闯出了手持四边警枪的李彩丽。李彩丽心力焦瘁,最终被佟伟杀害,激怒之下的齐咏诗将佟伟撞下悬崖,而一旁佟伟此时唯一的一名能行动的同伙:胖子,由于屈服他yin威下甚久,终于找到眼前的机会,落井下石,至佟伟于死地。
就在胖子将魔爪伸向齐咏诗,齐咏诗要以自尽反抗侮辱的时候,李决终于出现了![]——————————————————————————————————————“你,你,……放手!”胖子疼的满头大汗,却又丝毫不能反抗李决。他正想开枪,却忽然觉得手上一轻,那把手枪早被李决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卸下了,——随即一脚将胖子远远踢开。
此时,像天神一样降临的李决,威风凛凛,他感到怀中的齐咏诗虚弱的身体正在瑟瑟发抖,便脱下自己的“灵魂衣”给她披上,并在她耳边风趣道:“这衣服别弄坏了。”齐咏诗心中一片温暖和感动,紧紧抱住李决,耳鬓厮摩道:“归我了!”
胖子想转身逃跑,李决那能放过他。齐咏诗只觉得眼前一晃,李决早已来到胖子身后,低喝一声:“躺下!”右脚跨前绊住胖子双腿,一手将他的脸按在地上。“砰”的一声,胖子一头载倒在地上,疼的“呜呜”做响。
齐咏诗此刻一心只想着李彩丽,忙奔到她身边。只见鲜血染红了她前胸一片,气如游丝。“李彩丽!李彩丽!”齐咏诗哽咽道。
伴随着李彩丽最后呼出的一口气,她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她会去天堂的,相信我。”李决轻扶着齐咏诗的肩膀道。
齐咏诗含泪点点头,然后好奇的望着李决——红红的眼睛,道:“你怎么会来的?”。
李决神秘的摇了摇头,道:“这,是个迷。”
两人说话之间,忽然从林间传来一声枪响,“噗!”子弹落在李决的脚下。
李决吃了一惊,立刻警觉起来,望着黑糊糊的四周。
“砰!”又是一声枪响,“噗!”子弹还是落在了李决的脚下——仿佛是李决身体外周有种看不见的东西,保护着他。
“唰!”李决闻声对准林间的某处,喊道:“出来吧,何必鬼鬼祟祟?”
带着惊讶的表情,从黑暗的林间逐渐走出一人来,——江莉!原来当时是她暗中追查到山间旧屋,看见佟伟等人,故意诱敌,连续打晕了佟伟派出查探的两个小弟,导致佟伟不攻自乱。但是,此时李决的出现,她万万没有想到,错把李决当作佟伟,开枪射杀,——竟然都没有打中!
这时,从四面八方传来灯光,照亮了整个矿山顶,一群武警从林里冲了出来。“不许动,你们已经被我们包围了,放下手中武器!”
……
云南,昆明,马可波罗半岛别墅,上午。
阳光明媚,整个世界分外明晰。
一行人垂手站在客厅,另一行人坐在他们对面的沙发上。
“阿德,你先说。”一个坐在最中间的男人,用低沉的声音道,——他脸色很难看。
“是,是这样的……”缠着绷带的赵德钢,慢慢说起了这次绑架案的来龙去脉。
站在后排的李决偷偷看了看那个问话的男人,——古铜色的皮肤,穿着一件浅色的衬衫,不知是染色还是天生的一些白发颇具规律的混在黑发之间,显的很特别。
忽然,李决感觉手上轻微一痛,瞟了一眼身边的齐咏诗,——她偷偷捏了一下他的手。他心里正嘀咕着,猛然看见对面坐着的那男人一道锐利的目光射了过来,心中一慌,随即又觉得好笑,——自己仿佛像个小学生一般,听着老师的训斥。随即踏上一步,打断赵德钢的话,道:“伯父,我还有事,先告辞了。”
“喂!放肆!”那男人身后一个保镖指着李决怒斥。
李决仿佛没有听见,依然一个礼貌的微笑,转身便走。齐咏诗道:“爸,我也有事!”说完追着李决走了出去。
话说两人一前一后离开了家,来到了昆明的市区。
齐咏诗很习惯的挽住了李决的胳膊,轻轻靠着他的手臂,道:“前天的事,真的好像在做梦一样。”
李决望了望蔚蓝的天空,若有所思道:“是啊,真的像在做梦一样。”
“喂,你到底怎么找到我的?”齐咏诗好奇的问。
“这个,……”李决道,“你还是不知道的好,——或歇道了你也不相信。”
“什么嘛!”齐咏诗一脸不高兴。
李决忽然一转脸,正面直视齐咏诗,看的她脸上发烧,不好意思嗔道:“干吗这样看我?——脸上有东西吗?”
只见李决怪异的表情,弄的齐咏诗莫名其妙。谁知李决心里在想什么呢?或谢有他自己心里清楚。因为,就在齐咏诗被绑架之后,发生了一件对于地狱裁决官李决来说意义重大的事……
十四章:西南之行——地狱执政官(中)
回说当时李决中了佟伟等人的暗算,在李彩丽母亲的帮助下,总算是张开了眼睛,告别她母亲之后,李决又来到大理古城,眼看天色黑了便先找了家旅店,从长计议.
大理古城的夜景其实别有一番特色,可惜李决此时没有风月的心情,晚上随便弄了点吃的,便在旅馆中回想一天发生的事,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杨松林,可是,又要去哪里找呢?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
忽然,李决猛然发现墙上的影子竟然有两个!一个是自己,那另一个是谁?而且怎么会无声无息到自己的身后。李决吓出一身冷汗,忙转身一看:没人!
难道是自己眼睛看花了?
他忙眨了眨眼睛,虽然还是有些痛楚,但是不至于出现幻觉吧。刚才明明看见墙上有两个影子,“呼!”李决呼出口气,“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说实在的,他现在的压力很大,齐咏诗在自己的身边被绑架,这对自己来说简直是种耻辱。还号称年轻一代最强的地狱裁决官,真好笑。
就在他自嘲的一瞬间,他又发现了墙上的那个影子!
这次没有看错,的确是两个人影!李决深吸了口气,稳了稳紧张的心情。他不忙着回头,只是不动声色的看着墙上那个影子。
“啊~好困!”李决故意打了哈欠,突然一个转身,一掌拍了出去,跟着脚尖点地向后退了一步。这几下迅捷无比,无声无息。
谁知他这一转身都拍了个空,隐约感觉身后这个“人”动作更加迅速,早已随着自己转身而移动位置,正好又落在自己身后。
这下李决知道了,一定是遇见“高手”了。
这个世界上能有像李决如此身手的除了和他一样身份的地狱裁决官以外,不可能是普通人,甚至,可能还是督察官呢。
“这位朋友,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见个面呢?”李决坦然道。既然他能无声无息出现在自己的身后而自己却毫无察觉,那么他如果想要加害自己肯定是易如反掌。李决索性不去抓他了,说了句挽回面子的话——他不说自己抓不住,却要说那人鬼鬼祟祟,藏头露尾。
“嘿嘿!”只听身后传来两声冷笑,这声音怎么听上去也是有点耳熟。
“嗖!”的一阵冷风吹过,李决只感觉背上似乎多了些什么东西,而那人仿佛一阵风,消失的无影无踪。
重复检查多次以后,李决才确定那人确实走了。莫名其妙的他只感觉自己背上凉凉的,刚才一会工夫吓出了一阵冷汗,忙脱下外套忽然发现背上被写了几个字:城南十里空地。
“这人用这种方式来邀我,”李决心道,“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过如果要害我,早就动手了,何必费事。”
当下整了整衣着,暗暗运了运灵力,只觉得全身暖暖的甚是舒服,接着幻化出“亡灵捕手”,一切准备就绪之后便往相约的地点急奔而去。
此时夜色已深,李决一路疾跑,不一会便跑出了古城,来到了南边空地,借着月光看见一黑衣人正在那里等自己。
想必这个就是刚才一直藏在自己身后,在自己背上写字那人。他一身黑色的灵魂衣,显然就是和李决一样的“灵魂行者”;看不清他面貌。
“不知道你要我来这里,干什么呢?你又是谁?”李决一边环视周围,一边问。
那人并不回答,只见他双眼忽然泛起了红光,——李决的脑海中忽然划过一道闪电:这不就是在K城打伤自己的那个神秘人吗?
“哼!”李决冷笑一声,紧握双拳,他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但又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忽然,那黑衣人一晃,李决只觉得一阵冷风扑面,迅速侧身一闪,躲过了那人的攻击。
李决大怒:“我本来就不是你对手,竟然还这样多次戏弄我!士可杀不可辱!”当下豁了出去,只攻不守,全力攻击黑衣人。
最怕的就是这种命都不要的打法,那黑衣人不料李决会和自己拼命,一拳向李决胸口打去,他却全然不顾,双拳竟然一个“双风灌耳”朝自己打来,吃了一惊,拳出到一半又硬生生收了回来架住。李决一招得势,气势如虹,连续抢攻数拳,招招不离要害,虽然那黑衣人能力高李决许多,但是被他这么一阵不要命的抢攻,也防的手忙脚乱。
却说李决此时打红了眼,自从张芝音受伤之后,自己多遇不顺,又加上这次来云南齐咏诗当着自己的面被人绑架,胸中一股闷气无处发泄。当下“六连星”一记接一记朝黑衣人打出。
“咦?”那黑衣人轻轻一愣,似乎低估了李决的能力。只见他一个“六连星”朝自己打来,轻吸了口气,一个“虚象”迅速闪到李决身后,双拳齐出正中李决背心。还没等他笑出来,只见眼前这个被自己打中的李决已经化做一团白雾,——“虚象”!是李决的虚象!
“不好,在我身后!”那黑衣人心道。
果然,李决发动“次五级地狱火”来了个将计就计,此时那人背心破绽,李决奋力一掌正中其背心。忽然,李决只感觉击中的好像是一块冰冷坚硬的石头,自己掌中本来燃烧着地狱火,在和他接触的一刹那,全部熄灭,同时手上传来一阵刺骨的寒冷,全身打了个哆嗦,心知不妙,想要抽手却又来不及,竟然被他牢牢吸在背心。李决大骇,只见那黑衣人一转身抓起李决衣领便往外投了出去。
李决心道这次恐怕又要重伤,却没料道自己竟然轻飘飘的落在地上,马上一运灵力,舒了口气。“这算什么?”他心道,“什么意思?”
只见那黑衣人冲李决点点头,慢慢走近,“还认得我吗?”
李决借着月光慢慢看清他的脸,大吃一惊。
“你……你……你是……”
十五章:西南之行——地狱执政官(下)
却说李决看清了那黑衣人的脸后大吃一惊,“你,你,你是……”
站在李决眼前的这个黑衣人正是齐咏诗的外公:齐镇.
“怎么会是你?”李决先惊后怒,道:“这一切都是你干的吧!为什么要伤害她?你,你到底是什么目的?”
“唉,”齐镇叹了口气,“这也是迫不得已……”
“什么叫‘迫不得已’?”李决想起张芝音痛苦的表情,心中一阵酸楚,哽咽道:“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天堂裁决官啊,她是天堂裁决官啊!你为什么要伤害她?我,我……”
“什么?你说什么?”齐镇见李决如此伤心欲绝,又听他说什么“天堂裁决官”,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打断李决的话,“她是天堂裁决官?你胡说什么,——齐咏诗怎么可能是裁决官。”
“齐咏诗?”李决一听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说张芝音啊!”
“张芝音是谁?”齐镇摸了摸自己的花白胡子,淡淡道:“小伙子,你恐怕是认错人了吧?”
“认错人?”李决一愣,“少来,你那双红眼——化灰我都能认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齐镇忍不住笑了出来,弄的李决一脸尴尬,“什么啊?”
“我看你还是太年轻,”齐镇道,“像我们这种级别的裁决官,只要运用灵力,双眼都是红色的啊。”
“……”李决一时无语,脸上微红,转移话题道:“什么叫你们这个级别”
齐镇一边整理自己的衣服一边道:“六级地狱火啊。”
李决原本猜到了一点,现在听他这么一说便道:“你不是齐咏诗的外公吗?怎么,怎么又成了地狱裁决官?而且,而且……”
“而且还拥有六级地狱火是吗?”齐镇笑道,“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上一届的地狱执政官吗?”
“我,”李决想了想道,“听说过,但是——不是你吧?”
齐镇一时无语,他本以为说到上一届的执政官应该就能联想到自己,谁知李决如此孤陋寡闻,无奈道:“我是上届的‘裁决院’院长!”
正所谓“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洱海上一轮明月悬于夜空,美景如画。
“我来找你,其实是有事要你帮忙。”齐镇道。
李决由于对齐咏诗照顾不周,所以心虚,不敢正视齐镇,只是点了点头。
齐镇接着道:“我能看的出,你是一个不错的年轻人。”
“你不是已经试探过了么?”李决反问。
“哈哈,哪里哪里。”齐镇被李决当面说穿,有些不好意思,想和蔼的捋一捋胡子一笑而过,一摸下巴才发现自己没有胡子。
“果然很聪明。”齐镇道,“不瞒你说,我昨天找人去调查你了,得到的大都是正面信息,而且——你还是李斯的名誉儿子,所以如果你能帮忙,我想应该就没有问题了。”
“等等,”李决只觉得听的有点辫扭,“什么叫‘名誉儿子’?”
“不是养子么?”齐镇道,“不好意思,我这人说话比较直。”
李决苦笑着点了点头。
齐镇接着道:“希望你能帮助齐咏诗。”
自从齐咏诗当着自己的面被绑架,这根刺一直扎在李决心里,又内疚又羞愧,当下直言道:“这是应该的,这,这是义不容辞。”
“好!果然爽快!”齐镇一拍双手,大喜,“年轻人就是爽快!那就这样,事不宜迟,你们择日完婚!”
“什么?结婚?”李决听的有些晕,“怎么是结婚呢?这个……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齐镇不耐烦的打断他道:“刚说两句你好,马上就开始反悔了,你刚才自己答应了的,还说‘应该的,义不容辞’,都说‘不容辞’了,你难道还要推辞?”
“不是,我本来以为……”李决急着想说明问题,却又被齐镇打断,“男子汉大丈夫,一言九鼎。再说了,你这般推辞,是不是说我孙女配不上你啊?”
“我没这意思!”李决道。齐镇根本不给李决解释的机会,“你是不是担心她父母,没关系,你们可以私下结婚,然后私奔的!”
这下越说越糊涂,越描越黑,李决越听越离谱,这回连“私奔”都出来了,——这像人家外公说的话吗?
“等一下!”李决大声一句喝住齐镇,道:“你是他外公,你怎么会要她随随便便和一个男人私奔呢?”
这一句话说到了齐镇的痛处,于是便将这一切的前因后果都详细的说了出来:
齐镇原本是地狱裁决院院长,由于虽然是地狱裁决官,但是自己平日的生活还是和正常人一样的,一样有家庭,有子女。
本来自己的大女儿齐少筠和二儿子都成家立业了,应该没什么好操心的。谁知天意弄人,大女儿家庭破裂,留下一个孤女,二儿子参加越战牺牲了,妻子又得了绝症,正可谓“一夜之间大难临头”。
即使是堂堂的“裁决院”院长又能怎么样,人间社会的现实又无力改变。后来齐少筠迫不得已用自己女儿也就是齐咏诗的婚姻许给她的前夫——全国首屈一指的财团董事:海山权,——才能继续为妻子治病。一开始,齐咏诗年纪尚小,齐镇也就答应了,随着时间的推移,齐咏诗年纪越来越大,海山权掌握着齐咏诗的婚姻,这一残忍的“不平等条约”便成了齐家永远的痛。
“所以,我希望你能带走咏诗,”齐镇道,“我看的出,她其实很喜欢你。”
“可是,婚姻是大事,不能儿戏,说结婚就结婚的。”李决想找个正当的理由拒绝。
齐镇看着李决,良久不语。李决一时也不说话,两人在黑夜中相望无语,只有瑟瑟风声。
忽然,齐镇道:“你刚才不是说张芝音吗?”
“恩?”李决道。
“我和你做个交易!”齐镇道,“我帮你调查张芝音的问题,你帮我解决我的问题,怎么样?”
李决吃了一惊,不料他会这样说。料想如果是上届的“院长”级人物参与,应该……
李决此时又想到张芝音给自己留的那封信,说这事不是自己这辈能解决的,想必眼前就是一个机会!
“好!”李决道,“我答应!”
十六章:西南之行——三维四次方程
云南大理,——古老而美丽的城市,一个让人难忘的地方.原本属于盛夏的夜晚,现在只剩下丝丝凉风和田间的虫鸣。
“我想,问你一些事。”李决道。
“说吧。”无论是年龄、辈分还是资历,齐镇比李决都不知道要高多少,但是他却没有丝毫的架子。
“你能解释一下‘序乱’吗?”李决道。
“当然。”齐镇道。他清了清嗓子,道:“其实,这个世界上不会有没原因的‘序乱’,真正的原因都是人为的。”
“什么?”李决大吃一惊,仿佛一个晴天的霹雳。“这,这也是人为的吗?”
“当然了。”齐镇浅笑道,“打个简单的比方,你们年轻人应该很懂的,像电脑病毒,没有自然的病毒程序,一切病毒都是人为的,那除了‘千年虫’例外我们不谈,对不对?”
“恩,对。”李决低着头,若有所思。
“这样说你可能会认为我在信口开河,但是,我可以从序乱的本质说起,”齐镇顿了顿道,“在很久很久以前,——或许你听着很玄幻,但是这是事实,就好像世人是不会相信这个世界存在着‘灵魂行者’一样,——用现在的话说,一群外星人来到地球,创造了一个永恒循环的物质流动系统。”
“而我们人类就是在这个物质循环系统中的自变量,——这么说吧,从物理学的角度来说,这个世界上是不可能存在‘永动机的’,因此必须由我们人类在这个方程中承担能量创造者的角色,——正是因为我们人类在这个循环系统中生生不息的流转着,创造着,才使得这个系统能够运转下去。”
“那,那我们这样日复一日,永远不停的轮回着,创造出来的能量又有什么用呢?”李决不解道。
“问的好,”齐镇道,“能量就是财富!你明白吗?——其实,一开始那些外星人只不过来这里测试了这套循环系统,不久便因为某种原因而灭绝了,——当然,也可能是离开了,总之,并不是你们在‘裁决官学校’学到的那些——什么远古一群神灵创造了这个世界等等。”
“那,那……”齐镇的这一番话颠覆了李决原有的观念,就好像突然之间告诉你其实一加一等于三一样让人思维混乱。
“你先别着急,”齐镇道,“小伙子,你很有潜力,如果再多历练历练,大有前途的,——对,你现在或许想问为什么学校里教的和我说的不一样,呵呵,我也不要求你相信我,但是我相信,凭你的智慧,你应该最终会看清事物的本质的,——对了,刚说到哪了?哦,是,恩,自从那些人消失了以后,这个循环系统就由我们人类一直运作着,后来又过了很久很久,出现了一个强人,他的名字你应该听说过,他就是地狱第一任执政官——虞植。”
“虞植……”李决轻轻在口中重复道,心中忽然有种莫名的感觉,好像似曾相识一样。
“不错,就是他,就是这样一个男人,他改变了人类,他参透了这套‘永恒物质循环系统’的运转原理,写出了令所有人类都应该为之感叹的创世之作,——‘三维四次方程’!”
“你应该没有听说过吧?恩,对,那就是了,一般人是不可能知道的,——什么?你觉得‘我们’不属于一般人吗?你错了,我们和一般人没什么两样,如果你认为你有裁决灵魂的能力就和一般人不同,那就大错特错了,其实我们这些所谓的‘灵魂行者’和普通人,都不过是这套方程中的一项,我们站在不同的位置,发挥着不同的作用,但是最终的结果就是让这套方程运行下去。”
“什么叫‘三维四次方程’?”李决听着还是有些糊涂。
“‘三维四次方程’就是我们现在眼中的这个世界格局:人间,地狱,天堂。所有人在这个循环系统做轮回。换句话说,只要你能满足这个方程的各项条件,那么,这个人类历史上号称不可能的‘永动’系统:‘永恒物质循环系统’就能发生了。”
齐镇看了看正在思考的李决又道:“明白了这些,我再来解释什么叫‘序乱’你就容易懂了!”
“正如我说,‘序乱’都是人为的。对于‘三维四次方程’我们一直在研究,——我指的是地狱的高层人员,——‘序乱’就是方程中的某个环节受到了破坏,导致能量丢失。就好比原来一个封闭的水管,突然之间被针扎破了一个洞,就会漏水。”
“可是,”李决道,“不是说是‘永恒沙盘’出了问题才导致的吗,难道还有其他的原因吗?”
“对啊,当然会有其他原因了。”齐镇微微一笑,这种问答的模式他很久没有体会了,所以现在特别有感觉,以至于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而且你说的沙盘出问题也是一个原因。这样说吧,这个系统总共有三要素,一是能量源,也就是方程中的自变量,也就是我们人类或者是动物;二是能量循环器,就是‘永恒沙盘’,沙盘的作用就是让自变量不停的运转;三是能量输出,这里的能量输出主要是下地狱的那些灵魂们,他们在地狱不停的创造着能量,这些能量一部分用于维持系统自身的运作,剩下的大部分储存在‘地狱门’。”
“‘地狱门’?”李决又听见了一个新的概念,忍不住说了出来。
“‘地狱门’是一个能量储备场所,这些能量其实就是一种财富,它能运用于任何地方,能等价转换出任何物质,可以说,能量是万能的!”
“刚才我说的三要素,任意一种发生了问题都会导致‘序乱’,当然,相对来说,最容易出问题的就是‘沙盘’了。而沙盘的破坏,都是人为的,——记得在20年前发生过一次‘序乱’,那次‘序乱’的原因就是‘李文周’事件!”
“‘李文周’事件!”李决惊叹道,“难道,难道,……”
“不错,”齐镇严肃道,“就是你父亲李斯,文维扬和周潘泠三人!”
一道划过夜空的闪电一般,在李决的脑海中,浮现了道听途说的这一段曲折的故事,而另一边齐镇仿佛是历史的见证人一般,慢慢的述说起了20年前的往事……
十七章:西南之行——回顾
一道划过夜空的闪电一般,在李决的脑海中,浮现了道听途说的这一段曲折的故事,而另一边齐镇仿佛是历史的见证人一般,慢慢的述说起了20年前的往事……
“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齐镇望着天边的星辰,缓缓道,“当时地狱——我还是按照习俗称呼吧,——进行执政官的选举,呼声最高的就是文维扬和李斯.”
“地狱选择执政官必须满足三个条件,一是地狱高层的提名,二是曾经有过卓越贡献,三就是满足六级地狱火。当时的李斯和文维扬两人都得到的地狱高层的提名,而且他们分别以培养新裁决官和维护灵魂秩序的卓越贡献进入最后执政官选举的六级地狱火考试。”
“就像历次的地狱火考试一样,淘汰式的考试,只有一个第一。所以,最后他们两个在校场上展开了六级地狱火冠军争夺战,同时也是地狱执政官的争夺战。”
说到当年那场李、文对决,齐镇甚是感叹,“如果说用一个词来形容他们那场对决,只能是‘史无前例’,对,‘史无前例’,哎,——打的昏天暗地,不分上下,可以这样说,他们根本就没有胜负之分!”
李决听着心下却想:“既然都说没有胜负,那是怎么选的。”又听齐镇缓缓道:“不过可惜,最后竟然是文维扬弃权了。”
“什么?”李决吃了一惊,“弃权?”
齐镇道:“我记得,当时发生了一件意外的事,天堂裁决官周潘泠擅自闯入‘九天宫阙’,造成‘九天’的倾斜,导致‘命运沙盘’崩塌,从而卷起的强大涡流,周潘泠也死在了那里。”
“这个‘周潘泠’到底是谁?”李决忽然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但就是想不起来。
“她是天堂第一‘裁决官’,是最美丽的‘灵魂行者’!”齐镇不禁赞道。“而且,更重要的是她是李斯的未婚妻!”
“原来是这样……”李决忽然想起为什么李斯没有娶妻,或许和这件事有些关系。
“后来就发生了‘序乱’,同时李斯也顺理成章成为了执政官了。”齐镇道,“不过这其中的复杂关系谁也说不清,是啊,谁也说不清啊。”接着长叹了口气。
齐镇忽的话锋一转,“说了这么多,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你可不能忘记,我先走了。”
“等,等一下,……”李决此时觉得不能再隐瞒齐咏诗被绑架的事情了,毕竟这不是面子问题而是人命相关的大事。于是便将自己怎么中了杨松仁的圈套,眼中被撒了石灰,齐咏诗怎么被绑架的事原原本本都和齐镇说了。
“怎么不早说!”齐镇急道。他原本对自己女儿和孙女有着深深的内疚,现在一听见齐咏诗被绑架,生死未卜,更是焦急万分。
齐镇已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的来回踱步,良久,似乎终于下定了决心,道:“我将这身‘灵魂衣’借你,你火速去追查,恐怕我只好将这件事告诉她的父亲了,哎,千万不能出事!”
说罢,两人便分头行事。
随后在齐咏诗父亲海山权的帮助下,终于追查到了齐咏诗的下落,李决终于在千钧一发的时候赶到了齐咏诗身边。
十八章:西南之行——爱恨之间
却说李决和齐咏诗刚刚走出家门,便被迎面走来的两个警察拦下了.其中一个面容憔悴的女警,正是江莉。无论是从工作搭档的角度还是从朋友的角度,四边的死是江莉永远都料不到的。当时范正春的命令只是要他们两人盯紧李决,谁都没料到节外生枝会卷入齐咏诗绑架案,还遇到了一群亡命之徒。四边的死是个意外,更是个无奈,他死的没有价值,没有意义。江莉每次想到这些心中都是深深的自责,为什么当时要来云南呢?为什么当时要管齐咏诗这茬事呢?即便说插手管了这事,当时也不能就凭两个人贸然闯进寨子去啊!总而言之,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江莉的头晕沉沉的,想着想着,鼻子一酸,泪水又滚了下来。
“你好。”李决看着江莉,缓缓道,“他,……怎么,怎么样了?”他本来想说“四边怎么安置了”,但是看见江莉情绪低落也不忍说出口,只好用“怎么样”来代替了。
江莉抬眼看了一眼李决,如果不是因为眼前这个人,四边怎么会……忽然心底变的很憎恨他,怒目而视,冷冷的“哼”了一声。她身边另外一个警察知道面前这个女孩是海山权的女儿,忙赔了个笑脸,道:“那个,那个海先生是不是已经结束了?”
齐咏诗一愣,转念一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他们是专程守在家门口等着自己和李决回去录口供。“行了,现在可以走了。”转头看看李决,只见他那若有所思的望着某处发呆,似乎都没有听见自己和警察的对话。齐咏诗轻轻捏了捏李决的手心,李决这才回过神来,看着齐咏诗道:“怎么了?”
“我们要去录口供啦。”齐咏诗道,想想自己这次生死一线噩梦般的经历,依然是历历在目,后怕不已,又忽然觉得靠着身边这个男人很安全,很塌实,不由的将脸依偎在李决的手臂上,感受着李决身上来自“地狱火”的温热,很温暖,很陶醉。
四人一路无话,来到警局。齐咏诗和李决分别将整个绑架事件详尽的叙述了一边。由于这个案子涉及到一名警员的牺牲,所以程序上比较复杂。而根据四边体内的子弹,证明他的死亡原因是子弹打穿肾脏并引发大出血,流血过多而死。子弹的来源就是原来佟伟从越南人那里买来的手枪,——后来被胖子捡去了。同时,也证明了四边的死和李决无关,即使如此,江莉依然觉得是李决间接害死四边的。
反复折腾之后,警局那边终于释放了李决和齐咏诗。两人从警局出来后竟不知道应该往哪儿去,傻傻的在逛街。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李决道。
齐咏诗拉着李决的手心下甚是甜蜜,听李决说“我们”更是喜欢,轻轻一踮脚,向李决颈中吹气,道:“现在还早啊。”
“不是,”李决只感到齐咏诗软软的身子靠在自己身上,耳边吹气如兰,看着她红晕的脸颊,嘴角微扬似笑非笑,不由的心中一荡,道:“我说,回K城,什么时候。”
齐咏诗想想之前的事,又想到自己父亲回来了,她实在是不想和这个所谓的“父亲”见面,便道:“随时都可以啊,最好是现在!——反正往返票快到期了。”
李决撇撇嘴,反正自己也和齐镇有约,道:“可以是可以,那是不是要回去和你们家人打个招呼啊?”
齐咏诗一听不禁觉得好笑,道:“你个傻瓜,我再回去还能出来吗!”说罢拉着李决的手便走,道:“我一向都这样,等上了飞机再和他们说,否则怕是走不了。”
两人随手招了一辆出租车,直奔机场。谁知刚到机场不久,海山权便携着众人来了,原来一路上他都派人暗中跟着齐咏诗。
“咏诗!”齐少筠一见齐咏诗,又看看海山权一脸铁青,心下甚是担心,忙快步来到齐咏诗身边道:“你怎么一声招呼都不说……”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看看一边的李决,尴尬一笑。李决忙装做若无其事的让开了。
齐咏诗眉头一皱,嗔道:“妈,你是不是又来乱想。”
海山权附耳和身边人说了几句话便离开了。不一会,一个穿着黑色夹克的年轻人走了过来,用挑衅的眼神看了看李决,又对齐咏诗道:“海先生请两位去VIP房间。”却没有叫齐少筠过去。
两人随着那年轻人来到机场专门的VIP房间,只见客厅里保镖众多,齐咏诗被领进了另一房间和海山权说话,而李决被留在了客厅里,众人把李决围在垓心,气氛充满了火药味。
“喂!”那穿着黑色夹克的年轻人冲着李决道,拇指向后指了指刚刚离开的齐咏诗,“我们老板女儿,你不要再搞了。”
李决眯着眼睛,斜眼看了看那人,没有说话。
“妈的,老子跟你说话,听见没有!”那年轻**怒,挥拳向李决脸上打来。李决冷笑一声,眼看拳头就要打到脸上,微微侧身,左足在那人脚踝一勾,那年轻人一时收不住,摔了出去,幸好身旁的人及时把他扶住。
“反了了你还!”那人在众手下面前丢了人,恼羞成怒,“啪!”顺手给了身边小弟一个耳光,“还愣着干什么,都给我上啊!”
听首领这么一喊,周围那些保镖马上向李决飞扑过来。“哎!”李决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
————————————————————————————————————————————却说齐咏诗来到VIP包厢的房间,一进门变看见了那个她永远都不想见的人。
海山权看了一眼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齐咏诗,缓缓道:“坐。”
“我还是站着吧。”齐咏诗冷冷道。
“你不应该和他在一起。”海山权举目望了望门外,“他配不上你。”
“那你觉得谁配的上我?”齐咏诗生硬的顶了回去。
“哼哼,”海山权冷冷一笑,“你会把他害死的。”
“你,你,……”齐咏诗一听便急了,她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父亲会找李决麻烦,一张俏脸涨的通红,道:“你要是伤了他一根头发,我,我就和你断绝关系!”
“哈哈哈”海山权仰天长笑,忽然一副狰狞的面孔,“没有人敢这样威胁我!不要以为你和我断绝了关系又能怎么样,你那个妈妈,你那个外婆,她们的好日子可都在你手上呢!”
“你,你,……”齐咏诗气的说不出话了,眼泪夺眶而出,心里仿佛天翻地覆一样:怎么会有这样的父亲呢?
看着满脸泪水的齐咏诗,海山权忍不住起了一丝恻隐之心,然而,他还是把心一横,道:“我告诉你,最近我有一个大计划,你自己给我注意一点,——否则,你自己知道。反正,现在又多了一个筹码。”
齐咏诗心中“咯噔”一下,她不知道她所谓的“计划”,但是她知道他要自己注意什么,更何况,他说的“又多了一个筹码”指的自然是李决。
“砰!”忽然一声巨响,似乎有人在用力撞门,接着传来几声残叫。
齐咏诗心下大乱,狠狠的望了一眼海山权,转身出去了。
望着齐咏诗那怨念的眼神,海山权不由感到一丝难过。忽然之间,他感到心头仿佛刀割一样疼痛,脸上“啪嗒”掉下一滴眼泪,忙伸手擦干,深深吸了口气,“为什么,为什么这样对我?”
十九章:西南之行——赏金猎人
十九章:西南之行——赏金猎人(上)“你……”齐咏诗看着东倒西歪的保镖们,又见李决安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他们?”
李决耸耸肩,道:“要走了吗?”
齐咏诗望着李决,心中一酸,刚才海山权的话又回响在耳边,虽然李决很有能力,但是他一个人怎么可能斗的过海山权要走还是留,现在的齐咏诗心如乱麻.只见她尴尬一笑,道:“我想,可能,还要再留些天吧。”
李决看着她欲言又止,想必和海山权有关。两人又重新回到别墅,齐镇见了自然又是一番寒暄。
“你就是李决吗?今晚在雷云生酒店海总请你去叙话。”一个中年男子来到别墅替海山权带话来了。
“好,我知道了。”李决点点头。
“我和你一起去!”齐咏诗道。她担心海山权会对李决不利。
“没关系,”李决诡异的一笑,“我身边有很多保镖呢。”
齐咏诗一想,明白了李决的意思:李决是公安部门监控对象,警察反而成了他保护伞。
夜色降临,李决正准备前去赴约。齐咏诗忽然拉住他的手,含情脉脉的望着他,“你……要小心。”李决心下感动,不禁轻轻抱住齐咏诗,在她脸颊一吻,道:“你放心吧。”齐咏诗被李决一吻顿时满脸通红,全身酥软,靠在李决宽厚的肩膀,“我、我很喜欢你。”
“少英!少英!”忽然楼上传来一阵凄厉的叫声,——是齐咏诗的外婆。
李决心里一惊,若有所思。齐镇忙上楼去照看。齐咏诗叹气道:“她经常这样。”
李决点点头,正准备走,忽然听见楼上猛的一声门被冲来了。齐咏诗的外婆披头散发冲了出来,大声喊道:“少英!你不要走!”身后跟着齐镇,紧张的拉住这个失去狼的女人。
齐咏诗紧紧拉住李决的手,童年的阴影笼罩着她。现在李决对于她来说,就是一个太平和幸福的港湾。
“哼哼,”李决忽然冷笑,自言自语,“海山权。”
“我得赶紧走,要不然来不及了。”李决在齐咏诗耳边轻轻道。
昆明的夜晚是柔和美丽的,城市的灯光将天空映射成红色的云河。昆明四季如春,但是,没有阳光照射的地方依旧冰冷刺骨。
“坐!”保镖们将李决带了过来,海山权似乎看也没看满不在乎道,“今天,约你一起吃个饭。”
李决环顾四周,灯火辉煌,好一个偌大的包厢,四周保镖林立,桌面上佳肴美味。海山权待李决坐下后似笑非笑道:“云南应该第一次来吧?”
未等李决回答,海山权又道:“你多大了?”
李决嘴角微扬,知道海山权明知故问,还是回答:“25。”
海山权浅浅喝了口酒,道:“只有一次机会,我给你。”他意味深长的看着李决,那双眼睛似乎正在恶狠狠的警告,不要自寻死路,“开个价,以后不要再和咏诗来往。”
李决无奈的笑了笑,“恐怕我会放弃你给的机会。”
海山权大怒,脸上却是不露声色,他用餐布擦了擦嘴,一字一句的说:“年轻人,见好就收吧。”站起身来,不再看李决,径自离开了包厢。只见,四周的保镖也陆续离去。
忽然,李决猛然感觉到一股逆袭的亡灵出现在附近,这是一种被愤怒的火焰包围的力量。“海山权!”李决脑海中闪过一丝念头,他直觉这股亡灵力量是冲着海山权去的。
果然,只听走廊传来重物撞击墙壁的声音,接着传来人们的惨叫,这种发自内心的惊慌恐惧随后跟着的是歇斯底里的挣扎和奔跑。
房门被撞开,一群保镖连滚带爬着护送着海山权逃了进来。李决随后望去,走廊上原先的保镖早已东倒西歪,地毯、墙壁甚至墙上和天花板上的灯具都一片狼藉。只见,一个身体暗红的男子——应该说是,灰暗的表皮下燃烧着地狱火的灵魂,面目狰狞,扑向海山权。
那灵魂迅速逼近海山权,随手抓起阻挡的保镖就丢向一旁。那被亡灵抓住的人,给炙热的地狱火烫的惊声尖叫。这时的海山权似乎被眼前恐怖的情景吓傻了,双脚仿佛泄了气的轮胎,眼看那亡灵一只手就要抓到自己,竟然一步都迈不出去。
李决迅速抓起身边的一把椅子朝亡灵身上砸了过去,那亡灵被椅子撞了个趔趄,大怒,放弃追杀海山权转而攻向李决。
“哼!”李决望着冲将过来的亡灵,冷笑一声,急速几个起落躲过他几次攻击。正准备反击,只听耳边传来空气撕裂的鸣叫声,大吃一惊。“啪啪……!”眼前的亡灵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喉咙中发出几声怪叫,身体急速旋转,忽然像一团水雾一样炸开了,那些身体的碎片也像水蒸气一般消散在空气中。
李决闻声望去,只见门外又走进一个中等身材的中年男子,穿着一身漆黑的“灵魂衣”,拿出一个类似灵魂观的东西,将空气中亡灵的碎片都收集起来,然后面无表情的环视了房间里的一切。
“你……”李决惊讶的看着眼前这个双眼发红的“地狱裁决官”,刚才这个人用的明明就是六级地狱火的“燃指”。这个人分明就是和齐镇同样的院长级人物,可是,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海山权……”那“地狱裁决官”望着海山权轻声念道,“自作孽。”
“袁道!”海山权忽然从惊恐变为暴怒,指着眼前这个“裁决官”骂道:“你苦心积虑要杀我!”
李决更是吃惊,他们两个怎么会认识?突然出现的“不愿安息的亡灵”又是怎么回事?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脑海中,莫名其妙。只听袁道缓缓道:“你一向利欲熏心,没有人性,可是现在怎么连脑子也坏了?你还认识刚才要杀你的恶鬼吗?”
“什……什么恶鬼?”海山权回想刚才一直要追杀他的那个“人”的样子,似曾相识,只是面目狰狞,一时想不起是谁,只道是袁道在故弄玄虚,“二十多年前,你和我未婚妻私奔未遂,就一直怀恨在心,想杀我为快,今天终于下手了!”
“我本来和她就是天生一对,”袁道怒道,“是她父母追名逐利,一定要拆散我们,逼她嫁给不喜欢的人,什么叫私奔未遂,根本就是两厢情愿,她和你在一起,只有痛苦和泪水,——今天若知道是你,我又何必出手相救?”
海山权被“亡灵”惊吓的着实不轻,也无心和宿敌争辩,召集旧部,“你等着警局传讯吧!我们走!”保镖互相搀扶着跟随而去。
袁道见海山权离去,看了一眼李决,“走吧,警察就要来了。”
二十章:西南之行——赏金猎人(下)
二十章:西南之行——赏金猎人(下)李决跟着袁道离开酒店,他看着眼前这个陌生但是又似乎有些相识的“裁决官”,忍不住问:“你是?”
袁道看了看李决,冷冷道:“我是专门收集灵魂,然后卖给‘督察院’的赏金猎人.”
“赏金猎人?”李决重复了一遍,“怎么还有这种事?和‘督察院’交易灵魂?”在李决的心理,地狱督察院以及其他两院都是最神圣不可侵犯的最高行政,怎么会有这种勾当?
袁道看着天真的李决,嘴角轻轻一抬,道:“那是地狱二级院对你们的洗脑,真正的地狱和人类社会有什么不同?什么叫公正?什么叫正义?地狱还不是为少数上层建筑谋取利益的集团。”
“不可能。”李决突然有种思绪混乱,这种思想上的“序乱”,好像自己突然间要重新活一遍,有一种被愚弄和欺骗的感觉。其实,自从齐镇告诉他关于“三维四次方程”的时候,他就隐约觉得自己从小受到的教育:什么维护三界的和平、什么正义、什么邪恶,都只是幌子,但是真相到底是什么?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世界?天、地、人、鬼、神分别扮演什么样的角色?这一切的问题,李决都不敢去想,也没办法去想。
这一次,这个所谓的“赏金猎人”,尽然拿着“灵魂”和地狱一级院(督察院)**裸的交易。这些灵魂到底是什么?是货品吗?那人又是什么?难道都是天堂、地狱这些神灵的玩物?还是奴隶?
“你不要开什么玩笑了,”李决忿忿道,“你到底是谁?”
袁道望着眼前这个年轻人,略带轻蔑的口气道:“我只不过是众多‘赏金猎人’中的一个,你信也罢,不信也罢。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现实,地狱、人界、天堂,都是一样。人是奴隶、你我也是奴隶,这些都是改变不了的命运。”
“好了,不要再说了!”李决怒道,他不愿再听这些事,他决定不再想这些事。他现在只想查清张芝音为什么受伤,然后找到她,陪着她。
“为什么海山权说你处心积虑要杀他?”李决忽然回想起之前的情景,转移话题。
“胡说八道!”袁道大怒,“我要杀他还用‘苦心积虑’?说的是什么笑话啊!”确实,一个拥有六级地狱火的地狱裁决官,如果要杀一个普通人类,简直轻而易举。
“刚才要杀他的是齐少英!”袁道说,“我是救了他。他对齐家做的太过分了,难怪齐少英做鬼都不放过他。”
“齐少英!”李决猛然想起这个名字,不就是齐咏诗奶奶一直在喊的名字吗?一定是她看见过这个亡灵,所以才会一直大喊着这个名字。
“齐少英就是齐院长的儿子,打仗死了,——估计是出了什么问题,照理这个灵魂应该在地狱或天堂,不可能跑到人间来的。”袁道自言自语道。
“是序乱,造成的漏洞。”李决道。
“原来如此,”袁道看了看李决,“难怪最近的生意忙了不少,——这次又是什么人弄的?”
李决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刚刚海山权说的他的未婚妻……?”
“哼!”袁道大怒,“最好不要再提他什么未婚妻之类,少筠和我才是天造一对,可恨海山权靠着家里的权势逼迫少筠嫁给他!又以为她母亲的性命要挟,我也迫不得已发誓终身不见少筠一面!早知道是他,我刚才何必救他!”说完,沮丧的摇摇头,“命中注定,命中注定。”
想不到还有这样的故事,李决想起齐镇要他一定要带走齐咏诗,不由下定决心一定要让齐咏诗脱离海山权。就算是自己对齐镇的承诺也好,还是自己或许已经爱上了她。
夜色浓重,但是昆明市依然灯火阑珊。
两人离开酒店有很远的一段距离了,估计警察应该不会回来,便缓步而行。“你叫什么名字?”袁道看着眼前这个英气的年轻裁决官。
“李决”。
“你就‘李决’?”袁道惊奇道,“地狱最有前途的裁决官?”说着,仔细打量着他。
李决苦笑,“为什么人人都这么说?”袁道神秘一笑,“嘿嘿,因为……”忽然,他望着李决的脸,停住不说,“你以后就会知道了。”
正在此时,忽然李决的电话响起,是齐咏诗。
可是,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齐镇的声音,“李决?是不是你?”
李决吃了一惊,道:“是我,什么事?”“少筠和齐咏诗被海山权抓走了!你快去救她!”齐镇道,“海山权派人留下话,要独自一人去海皇集团,如果天亮之前不去,他就杀了她们。”
“难道他无法无天了吗?”李决大怒。
“什么是法?什么是天?”齐镇在电话另一边叹气道,“他就是法,他就是天。”
“哼!”李决愤怒的关掉电话,怒不可遏,咬牙问袁道,“海山权抓了齐少筠院长和她女儿。”
“什么?”袁道也吃了一惊,“他想干什么?那是他的妻子和女儿啊!”
“那已经是他的前妻了!”李决冷冷道,“他这种人,丧心病狂!”
“他……他们离婚了?”袁道仿佛头顶被闪电劈中,“这……这……”,心中又惊又喜又忧,百感交集,竟然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海皇集团在哪里吗?”李决问。
“知道,在西南部郊外。”
“你带我去吧。”李决望着袁道说,“不过他说要我一个人去。”
“当然带你去,”袁道一脸坏笑,“他要找死,我也没办法。”说罢,两人一前一后,火速赶往“海皇集团”大厦。
“海皇集团”是一个多元化的集团公司,旗下有“海景房产有限公司”、“海天生物科技”和“海皇娱乐”等多个上市公司。海山权任董事长,其总部坐落在昆明西南郊外。
终于来到了宏伟的“海皇大厦”,两人商量好,袁道在暗处,李决在明处。
海山权早在大门安排了人手,四个干练的男子两人前两人后将李决围在垓心,带他走进大厦。由于是深夜,几乎所有员工都下班了,只有少数办公室还亮着灯。海山权的董事长室在大厦的最高层12层,走廊上是排身着黑制服的保镖。李决待两人搜身了以后,便走进董事长室。
只见海山权脸色铁青的坐在办公桌后,一个保镖站在身旁,身后是一整排的大书架。这间董事长室很大,有不少盆景和一些青花瓷。可以想象的出,海山权平时是个喜欢园艺古玩之人。
“你有没有听说过,江南东远?”海山权缓缓道。
李决点点头,“江南远东”是浙江杭州的一个著名财团,所涉及的营运项目也和“海皇”差不多,都属于多元化集团公司。
“海皇现在有一笔巨大的贷款亏空,”海山权一边盯着李决一边道,“我需要和江南远东合作,才能获取巨额利润来偿还这笔贷款。”
“可是,”海山权接着道,“江南远东为什么要和我合作?他凭什么投资这么大一笔钱给我?我需要抵押,除了用海皇的股份抵押,我必须还给他其他好处,你明白吗?”
“所以,你就把自己的女儿当礼物一样送出去。”李决冷冷道。
“错!”海山权“嚯”的一声站起来,高声怒吼道:“她不是我女儿!她不是我女儿!”
李决吃了一惊,又听海山权继续道,“她不是我女儿,不是我女儿……”说着说着,声音开始变得嘶哑,人也变得恍惚,口中念念有词,“她是那个贱人的野种!”
忽然,海山权双眼似乎要喷出火,盯着李决吼道:“她是哪个贱人和姓袁的孽种!”
“咔嚓!”窗外忽然打起一道闪电,接着,狂风骤然,大雨滂沱。
“啪!”天花板落下一个人,不是袁道却又是谁?他暗中跟着李决来到海山权办公室,躲在天花板上,听到海山权说出了这个惊人的秘密,忍不住闯了出来,颤抖的声音问:“你……你说什么?”
二十一章:西南之行——燃指
二十一章:西南之行——燃指“少筠有了我的孩子?”袁道在天花板上听见海山权说齐咏诗是自己的孩子,忍不住跳了下来.
正所谓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海山权大怒,他没想到这个奇耻大辱竟然被宿敌知道了,这是他宁死都不愿意的事情,一刹那,内心羞耻、愤怒、心痛还有一种被李决戏耍的感觉充斥着头脑。
“李决!”海山权咬牙切齿,“你竟然和他……好,好,我今天也豁出去了,来,来人啊,打死他们!”
随着海山权命令一下,他身后那个保镖立刻按下响铃,门外冲进七八个保镖,不由分说,直扑向李决和袁道。
只见袁道口中低喝一声,一股强大的气Lang散发出来。那些冲将过来的保镖,只觉得身体被一股强力气流冲撞到,整个身躯都被震退。几人互相望了一眼,又冲了上来。袁道皱了皱眉头,“哼”的一声,这一次震出更加强大的气流,几个保镖都被震飞出去,摔的东倒西歪,惨叫一片,再也站不起来了。
海山权大骂:“一群废物!”忽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齐咏诗她们在哪?”正是李决已无声无息来到自己身边。
“混蛋!”海山权的贴身保镖大怒,一拳朝李决脸上打去,不等招式变老,快速踏上一步,接着一拳打向他腹部。李决看准来势,原地急速360旋转闪过这两拳,暗中运气,左肩猛地一撞,那保镖站立不稳摔了出去,顺势一带,将海山权办公桌上的物品全部打落在地。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海山权所招募的保镖全都是散打或是格斗高手,在袁道和李决两人面前竟然不堪一击。
“海山权,他们母女到底在哪里?”袁道高声问,“想不到你表面还是个贵族,实际上如此卑鄙无耻!没有人性!”
海山权又惊又怒,忙转身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大声道:“你还不出来吗!”只见原本身后的两排书架左右移开,露出一个密室。齐少筠母女都关在里面,除此之外,却还有一个身着“灵魂衣”的人。
“原来他找了一个裁决官来帮他。”李决和袁道两人互相望了一眼,均想。
那裁决官听见海山权的呼喊,缓步走出密室。他身着漆黑的宽大罩衫,从头到尾看不出任何端倪,曲身驼背,委琐丑陋,看不清颜面,只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黑夜中分外明显。
“这人……”李决忽然觉得很熟悉,脑海中猛然一晃,“他就是在MC镇打伤我的人!”此刻,李决又惊又怒,他自知和这个人实力相差悬殊,根本不是对手,但是这个人偏偏又阻挡着自己去救人。李决只好后头望望袁道,这个时候看来只能靠他来对付这个裁决官了。
袁道一见此人,同样也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强大灵力,眼前这个裁决官分明是经过乔装的,根本看不出是谁,但是,能肯定的一点是:他的实力一定是在五级地狱火之上。当下,袁道做好迎战准备。
“啪!啪!”那裁决官向李决和袁道分别弹射出一股火星,——这就是六级地狱火的“燃指”,利用指尖高速的摩擦力,产生温度极高和具有无坚不摧贯穿力的火星来攻击目标。
李决只觉得眼前火光一闪,一股强力的气流向身体冲来,根本看不清来势,只凭本能反应双手前后交错在身前一档,接了下来。一阵剧痛从手掌传来,原来李决并没有穿灵魂衣,而只是戴着“亡灵捕手”,“燃指”具有强大贯穿力量,直接将他的一只手掌穿通。幸好李决是双手交错,第二只手挡住了来势减弱的火星。
“啊……”李决惨叫一声,那只被火星贯穿的左手,血流如注,“这就是燃指吗?难道在MC镇他根本没有和我认真动手。”
袁道一个起落,挡在李决身前,“你快去救他们母女,由我来对付他。”说吧,“啪!”的一指弹向那裁决官。“咦?”那裁决官见袁道也会使用燃指,吃了一惊,只觉这股火星来势不弱,顺势也弹出一指。两股火星在空中相撞,“噼啪!”一声互相抵消了。
李决忍着剧痛,撕下衣服一角,将受伤伤口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便往密室走去。那裁决官见李决要入密室救人,“啪!”的一指又弹向李决。袁道立刻也弹出一指,道:“不要碍事!”说罢,又连续弹出两指。他要尽量拖住这个裁决官,李决才能去救人。
那裁决官见袁道攻击自己,勃然大怒。侧身让过两指,“啪啪!”也是两指打向袁道。被他躲过的两颗火星撞在书架上,瞬间燃起大火。
袁道对了两指,接着又分上、中、下三路弹出三指,这三指乃是他平生力作。只见三颗火星犹如流星一般急速攻向那裁决官。这个乔装的裁决官看准来势,也对出三指。没想到,袁道的三弹似乎变成了有生命的三条火龙,竟然躲过了那裁决官打出的三记燃指,扑面而来。
那裁决官吃了一惊,三颗火星已到面前,躲闪不及,只能硬接,“啪啪啪!”三记燃指连续命中。袁道大喜,心道:连续中了三指,这下够受的吧。
哪知那裁决官只是身体晃了一晃,三颗火星仿佛都丢在了冰冷的石头上,竟然全部熄灭了。
“石……化!”袁道忍不住道。石化则是地狱火中四大防御技能中的一项,能将自身身体变换成坚固岩石一般,抵御各种进攻。
那裁决官被袁道三指击中,勃然大怒,双手火光大盛,低声喝道:“去死吧!”连续弹出四指,飞火流星射向袁道。
“怎……怎么!”袁道大吃一惊。这个裁决官的实力要在他之上,自己尽全力才只能连续打出三记燃指,而他却能打出四记!不仅是数量上,而且火星的速度和力度比自己的都大得多。
此时也无暇多想,袁道又集平生之力打出三记燃指,“砰!砰!砰!”六颗火星在空中相撞,发生巨响。最后一颗火星袁道无论如何没办法闪避,眼看火星直飞向面门,只好抬手一挡。幸好袁道穿着灵魂衣,只觉得手臂痛的发麻,被那火星一撞,整个人也向后摔了出去,砸烂了不少盆景。
“起火了!”“快,快报警!”书架着火后,自动警铃响起,走廊上的保镖都骚动起来。不一会,几个保镖拿着灭火器冲进董事长室。
“人多不便,你先走吧,这里我来处理!”海山权对那裁决官道。那人点点头,乘着混乱退出。
“把他们两个抓起来!”海山权高声喊道,“把夫人和小姐都带出来!马上离开这里!”
“是!”两个保镖抓起昏迷的袁道,便走出董事长室。李决正要反抗,只听海山权道:“你敢反抗,我杀了她们!”
“混蛋!”李决骂道,再加重伤在身,只好不再反抗,被保镖用手铐拷起双手,带离了这里。
二十二章:西南之行——誓约
众人来到地下室,原来海皇大厦地下竟然还有三层.昏迷的袁道和李决被带到一间狭小的房间,没有一点灯光。李决摸着墙,想看有没有什么开关或者机关,不过很快发现除了一扇铁门,周围都是冰冷的墙。袁道和李决的装备都被搜走了,这样他们即便是有上天入地本事的裁决官也没有办法。因为一旦发动地狱火,没有灵魂衣的保护,自身就会被高温燃尽。
却说海山权彻夜未眠,心乱如麻。一边是家庭和亲情,另一边是事业和法律。他抓了袁道和李决,现在想起来还是一件麻烦事。李决现在是警察重点盯查的对象,肯定不能杀了,但是要放了又是祸害。再说,齐少筠和自己毕竟一场夫妻,齐咏诗虽然不是亲生,但是看她的美丽天真,却也不忍杀害,更何况她还有利用的价值。但是,这些又似乎都不是最让他烦恼的。
天已蒙蒙亮,下了一夜的雨终于停了。海山权双眼布满血丝,看着眼前几个月来的财报,更是焦虑。原来海皇集团的财富从前年开始缩水,因为近年来股市的暴跌,而且海皇集团最大的投资项目——地产,现已陷入资金链的死循环,一本本呆账、坏账。原来海皇集团高估了国人买房的能力,而大量建房。不料股市影响,银行不再向购房人贷款,这样使得海皇集团根本没办法收回资金,——拖欠银行十几个亿,才是海山权最心烦的事。
海山权眨了眨酸痛的双眼,往沙发上重重靠了下去,点了一根烟,慢慢吐着烟圈。望着天花板,“还是要马上让齐咏诗去江南东远,姓曹的好色,……咏诗,别怪我,这都是孽缘啊。”
海山权按了按电铃,“把小姐带过来。”一个侍从应声而去。昨晚海山权12楼办公室着火,于是他便将齐咏诗母女两人换了另外的房间。幸好火势不大,如今早已扑灭。
几个侍从带着齐永诗来到海山权面前,便退下,留下他们父女两人在房间。
“李决他们怎么样了?”齐咏诗急道,“你要是伤害了他们,我马上死给你看,到时候你什么也得不到!”
海山权看着眼前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孩,“你知不知道,你的父亲是谁?”
齐咏诗一愣,以为自己听错了,心道:“那不是你吗,明知故问!”然而嘴上却说,“我的父亲早就死了!我没有父亲!”
“嘿嘿,”海山权一声怪笑,按了按铃,“把袁道和李决都带过来。”接着转而对齐咏诗厉声道,“我现在就让你和你那父亲见见面!”
“什么?”齐咏诗大吃一惊,忽然觉得自己的身世蹊跷。不过多时,门外传来一阵凌乱的脚步声,李决和袁道两人都被带了进来。齐咏诗看着面色苍白的李决,关切的问:“你,你还好吧?”然后又看看袁道这个中等身材的陌生人,心下疑惑:“难道他是我父亲?”
海山权看着面容沧桑的袁道,突然悲从中来,心知事实已经发生,即便杀了所有的人也无法改变。他又望了望消瘦的李决以及一旁的齐咏诗,低声道:“你们能想象我受到的痛苦吗?”伸手指着李决激动道,“换做是你的老婆和别的男人私奔生了一个女儿,你会怎样?”
此言一出,对于李决和齐咏诗都是晴天霹雳,两人面面具视,突然之间,似乎都感受到了海山权这么多年来承受的痛苦。一时间,原本对他的满腔怨恨,反而化作了同情。特别是齐咏诗,看了看袁道饱经风霜的面孔,再看看海山权斑白的头发,心中竟有一丝责怪母亲的念头。不过这种念头转瞬即逝,冷冷道:“于是,这样你就有理由折磨齐家了吗?”
“折磨?”海山权不怒反笑,“你小孩子根本就不懂你们齐家要干的事!”他指了指袁道和李决,“这两个人根本就不是普通人,——到底是谁折磨谁,你根本就不清楚!”
此时,窗外已然大亮,阳光透过玻璃照射在屋子里,显得格外明亮。
海山权逐渐变得激动起来,他平时的压力太大,再加上突如其来的变故,宿敌的出现,整个人变得有些恍惚。
“这是一帮,”海山权指着袁道说,然后指着李决,“这又是一帮。”最后再说,“远东又是一帮。”“我在中间才是折磨呢!”
李决听着海山权语无伦次的说话,暗暗心惊,他渐渐感觉到陷入了一场阴谋,而这场阴谋就是和自己,也就是说和这些“灵魂行者”们有着直接关系。他看了看袁道,又想着那个猥琐的督察官,再想想自己,联系海山权的话,忽然有所领悟:难道他所指的是齐家一派势力、猥琐的督察官一派势力和自己这一派势力?
李决突然说:“和你做个交易怎么样?”
海山权一愣,做生意可是他强项,却不知李决想干什么。只听他道,“让我和齐咏诗去一趟江南,关于你和远东合作的事情,我帮你搞定!”
“咦?”海山权一想,他现在缺钱,正需要远东集团的注资,正没注意,听李决这么一说,心中一动,只是表面上依然怀疑,“你凭什么搞定?”
李决道:“你既然知道我不是普通人,那么我想告诉你,我身后的势力,绝对有能力促成你们的合作。”
“我凭什么相信你?”海山权道。
“不信我你也是死路一条,”李决道,“更何况你还有她父母的命在手,我骗你又有什么好处?”
海山权心道:“这个人代表着他们政府的势力,而齐家和远东都是***的势力。我现在要和齐家撕破脸来,还必须要靠他或者远东来保护,何不乘此机会拉拢这两家。”当下和颜悦色,亲自帮李决解开手铐,道:“我和你本来就没有仇怨,只不过牵扯到两代人恩怨情仇,如果你能帮我完成大事,我海山权必然万分感激。”顿了一顿,又道:“小女咏诗和你当然是天做地合的一对了。”
“姓海的,你他妈的好不要脸!”袁道听海山权此时又在卖弄权术,拿自己女儿当做抵押,甚是愤怒。齐咏诗听的也是心下大怒,“我不是你女儿!”
李决也是心惊肉跳,眼前这个人能审时度势指鹿为马,在逆境之中为求翻转局面而不择手段,可见城府之深。李决此刻只想先救出齐咏诗,便道:“要是能这样,那最好了。”说着看了齐咏诗一眼,只见她也是满脸红晕,含情脉脉看着自己,心下不由一动。
“混蛋,姓海的!”袁道高声怒骂,“喂小子,你别上他得当!”海山权又按了按电铃,叫人将袁道拉了下去,一路传来他的咒骂声,直到消失在走廊尽头。
“那么就这么定了,”海山权笑道,一脸和善,他将齐咏诗手铐解掉,“希望你们早日完成任务。”
齐咏诗心下暗骂无耻,但是一想这下能名正言顺和心上人在一起,又是甜蜜,忍不住轻轻抱住李决手臂。此时李决对她也心生爱恋,久经分别历经磨难,再次重逢,也是大喜。
翌日,李决和齐咏诗登上了去杭州的航班,临行前他们看了看齐少筠,只觉得她更是憔悴,齐咏诗心中不忍,偷偷落泪。
李决更是满腹心事,这么一个重大的阴谋,他想先去看看所谓的远东势力,又是怎么样的。
第三十章 序乱之源
第三十章序乱之源(上)李决和齐咏诗——不,应该叫袁咏诗了——一起踏上了去江南的路,与此同时,海山权也安排了人随行监视.
一行人到了江南H市,在一家五星级酒店下榻。为了“保镖”方便监视,他们将李决和袁咏诗安排在了同一间房。
“李决,”袁咏诗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她想起了他种种异于常人的举动,十分不解。
自从听海山权说“齐家要干的事”,李决心下一直不安稳,觉得有个似乎和自己有关的阴谋,他也突然觉得眼前的袁咏诗似乎也有事隐瞒者自己。“咏诗,我想告诉你一些事,”李决边说边望着袁咏诗的表情,“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告诉我一些事。”
袁咏诗不惊反笑,正想说“奇怪了,我有什么事你想知道啊?”只见李决一脸严肃,话到嘴边又忍住没说。李决又道:“我希望彼此能坦白,经历了这么多事,——”他忽然握住袁咏诗的双手,目光变得柔和起来。袁咏诗全身一震,脸上微红,心中扑扑乱跳,又听他道,“我想让你知道,不管发生什么,我们之间的感情,是真的!”
袁咏诗鼻子一酸,将头轻轻靠在李决的肩膀上,感受到他来自体内地狱火散发出的热量,不禁伸出手抱住了他,道:“我……爱你。”
李决轻抚着她柔软的秀发,在她额上亲亲一吻,于是将自己作为灵魂行者的事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原来你们是‘地狱裁决官’?”袁咏诗一听,恍然大悟,“如此说来,他们那些人应该都应该是和你一样的咯?”
“什么人?”李决道。他原本就奇怪为什么海山权那里会有一个裁决官,听袁咏诗这么一说忙问。
“我只知道他是江南远东集团的人,——因为他们在交谈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一些话。”袁咏诗被海山权抓走的那晚,正好听到那个神秘的裁决官和海山权的对话。
“当时我断断续续的听到一些片段,大致的意思是说,江南远东集团正在做一个关于什么方程的实验,但是少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项’导致实验屡次失败,而每次失败都会造成什么混乱,然后会引来地狱的追捕。所以他们之间所定的协议就是,海皇集团为江南远东寻找‘项’,而江南远东会支付一大比费用给他。”
“三维四次方程!”李决脱口而出,此刻他终于明白了,原来齐镇所说的序乱之源是人为的道理。根据袁咏诗所说,整件事情似乎在李决的脑中浮现出来:为什么会发生序乱,为什么沙盘里的灵魂会移出,原来都是江南远东在建造一个虚拟空间,对抗原先的地狱对于灵魂的吸引,而江南远东所建造的虚拟空间不稳定,导致大量灵魂会从别的维度空间混入到人间。
这样看来,在K市造成的各种恶灵事件都是由于这个原因,那么张芝音必然也是因此遇害。李决将线索联系起来,心道:“这样看来,伤害张芝音的凶手那就是江南远东了!”此时此刻,李决终于找到了真相。他决心一定要打垮江南远东,无论是与公与私。
李决轻轻吻了吻袁咏诗,“江南远东正在做一个危险的实验,当然也是非法的,我作为一名地狱督察官,职责是维持世界的秩序,绝对不能容忍这样实验再继续下去。”袁咏诗点点头,笑道:“当然要阻止他们啦,要不然就委屈我了。”
“不过,恐怕我一个人的力量不够,”李决想起六级地狱火的裁决官,“必须向文院长请求支援。”只不过,他现在没有法器,一点灵力都使不出。
正在这时,房门敲响,两人互望一眼不知是谁。李决一开门,原来是那几个“保镖”,为首的却是赵德钢。他也是奉命行事,“小姐,可以出发了。”
“赵叔叔,”袁咏诗哽咽道,“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一直是最疼我的,难道现在看我被人欺负都不管了吗?”
赵德钢此刻也是十分难过,“咏诗,我……也是无能为力——你要明白你父亲……苦衷。”说到“父亲”一词,他也倍感无力。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其实我不是……他女儿?”袁咏诗问。
“我,我不知道!”赵德钢慌乱的否认,“小姐,请下去吧,远东的车已经在下面了。”随后望了一眼李决。
袁咏诗看着他的表情便知在撒谎,又见他露出不愿李决同去的样子,道:“他必须和我去,否则我死也不去!”赵德钢无奈,只好同意。
江南远东的接送车将一行人送至集团酒店,公司老总给众人摆酒接风。
江南远东集团的实力,比起鼎盛时的海皇集团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金碧辉煌、保镖如林奢华的排场在国内也是首屈一指的。袁咏诗此刻紧紧握着李决的手,悄声道:“我是不会嫁给他的,——我,我永远都要和你在一起!”李决听着她如此直接、坚定的表白,心下感动,也用力捏了捏她的小手道,“你肯嫁,我还不肯咧!”袁咏诗大喜,却嗔道:“讨厌!”在他腰间重重一捏。李决不料在此时她也会开这种玩笑,腰部又是极易发笑的地方,忍不住“嗤!”的一笑。他们两人这种打情骂俏在赵德钢眼里看着很是难过,在江南远东的保镖眼却是极度恼怒,李决均视而不见。
待几人入席就坐,袁咏诗紧挨着李决,完全没当这次“相亲”为一回事,赵德钢觉得不妥,也知道和袁咏诗说没什么用,便和李决道:“你别忘了你自己的任务,别把事情搞砸了!”李决看了他一眼,微微一笑,赵德钢只觉得特别古怪。
就在这时,一个洪亮的声音从门边传来,“贵客来临,没有远迎,恕罪啊恕罪。”袁咏诗一听马上变脸,低声道:“虚伪!”赵德钢却即刻站起来,诚惶诚恐道:“哪里哪里,应该是我们打扰您了,曹总。”李决一听这个声音,心头一震,忙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矮小,半秃顶的中年男子,顿时傻了眼。
赵德钢忙让袁咏诗起身,引见道:“曹总,这位就是我家小姐齐咏诗。”他此时依然叫着“齐咏诗”。却没有介绍李决。
那位曹总从下到上仔细端详着袁咏诗,看的她全身发毛。脸上却露出了让她恶心的笑,只见曹总伸出手道:“你好,齐小姐。”
袁咏诗眉头一皱,微嗔转头无视。赵德钢心下叫苦:“我的大小姐,别耍脾气了!”正想打圆场,却见她竟然牵着李决手,仿佛五雷轰顶一般,尴尬看着曹总,一时不知要说什么。
曹总望着袁咏诗嗔怒可爱的样子,竟然看的痴了,忘了自己的手悬在半空。顺着袁咏诗眼神,忽然看到一张似乎熟悉的脸,他眨了眨眼,生怕自己看错,只觉得自己头上被敲了一记闷棍,思维暂时的混乱了,“怎么会是他?”脑海中马上闪现出了这个问题,心中莫名生出一种恐惧,再一看他竟然正牵着齐咏诗雪白的手,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妒忌和羞怒迅速占满了他的心房。刹那间,他想立即上去一掌击毙了他,又或是一把拉过她抱在怀里,又或是马上转身离开……
此刻,李决和这位曹总四目相对也是和他一样不知所谓,但见他脸上表情变化时而愤怒,时而羞愧,时而忧虑,全身戒备,只怕他随时会扑将上来。
两人的这种对峙,虽然情绪上经过了几周天的运转,而现实中却只有几秒钟的空白。忽然听曹总略显平静的语调道:“原来是你啊,李千万。”
“哦,你好,曹院长。”李决亦是淡淡道。
第三十一章 序乱之源(中)
第三十一章序乱之源(中)江南远东集团的老总正是灵魂制裁院的院长曹远.地狱裁决官们在人间的资料都是保密的,所以即使李决也并不知道曹远真实身份。
原来海山权就是要把袁咏诗嫁给曹远,从而换取远东对海皇的投资。而曹远的妻子正好几年前过世,这次的见面便是走个过场的相亲。不过随着李决的出现,曹远原本的好心情也一扫而空了。毕竟,当着晚辈的面和自己年龄如此悬殊的女孩相亲,自然是十分尴尬。
“那么这位就是江南远东集团的老总,曹总。”赵德钢向袁咏诗介绍道,一边给众人倒上酒水。
此刻曹远根本弄不清李决怎么会出现,便故作轻松问:“你怎么来了?”他这句话直接问的是李决,却将赵德钢和袁咏诗撩在一旁不管。袁咏诗本就讨厌曹远盯着自己看,现在看他只顾着和李决说话,心下也是暗喜。却是赵德钢满腹狐疑,“奇怪了,他们两个怎么会认识的,这小子果然有些门道。”
其实李决的惊讶并不在曹远之下,他万万想不到造成序乱原因的人竟然是他。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可是祸起萧墙。曹远作为地狱三大院之一的制裁院院长,“灵魂制裁院”负责灵魂审判和超度、轮回等日常工作的一级裁院,是权限最高的级别。除了地狱执政官之外,属于三院之首。想要将曹远私自建立空间,引发序乱上报到执政官的话,必须要有充分的证据,否则李决根本不可能扳倒他。
待听的曹远的问话,李决也是脑子转的飞快,心道:“他看到我似乎十分震惊,不如我借机探探虚实,看他是否心虚。”于是他喝了口茶,不紧不慢道:“哦,我和海总他们也是相识的熟人,这次听说他们要来曹院长这里,正巧我父亲也托我来向你问好,所以一起来了,不想您事先不知,如果打扰了的话还请原谅。”
果然曹远一听说是李斯要李决来的,全身一震,表情极不自然,支支吾吾道,“恩,是有段时间没和你父亲见面了,这个,他身体好吗?”
李决一听心中暗喜,“灵魂行者在人间的工作是绝密的信息,除非有重大违规事件才会有所透露,更何况像你这样级别的院长,泄露你的信息是要召开院长大会的,父亲怎么可能告诉我?你必然是心虚怕事情已经败露,否则怎么会连这点都想不到。”当下随口敷衍了一下,心中却在盘算怎么样能拿到他引起序乱的证据。
“来来来,大家先来干一杯!”赵德钢也是**湖,见到曹远和李决两人各怀心事的样子,赶紧转移话题。曹远和李决也自然是随声附和,不一会便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此刻,曹远暗自向赵德钢送了一个眼色,赵德钢会意,便道:“这个时间也不早了,那么我先送小姐先回宾馆吧。”
李决一听正欲阻止,却听曹远道:“好好好,那么你们先走吧,正好我也还有些事情要和小李商量一下,是吧?——有些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谈谈。”
袁咏诗心下害怕,道:“我不去!”赵德钢走近一步,在她耳边低声道:“齐少筠!”袁咏诗其实也是知道他们会以此威胁,只是事到临头依然不知所措,眼泪夺眶欲出。赵德钢望了望曹远,只见他微微颔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面子了,说了句“得罪了。”几乎是生托硬拽将袁咏诗带走。而李决感觉到袁咏诗原本紧抓自己的手逐渐被人扒开,心下无比难受,手背上竟也被她抓出几道血痕。只是李决知道,眼前坐着的是六级地狱火级别的院长,要是来硬的绝对讨不了好去,所以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被赵德钢带走。
“那么,具体说说我们的事吧。”曹远见袁咏诗被带走之后心下稍宽,且没从他话中听出有察觉自己的事,因而对于李决也没有刚见面时的震惊。“李斯为什么要你来找我?”没有了外人在,曹远也直接问。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嘱咐,只是近来让我多多调查‘序乱’的事情。”李决道。
“对,对,这个要抓紧,”曹远言不由衷道,“有什么线索吗?”他试探性问。
“呵呵,”李决神秘一笑,他现在已经是肯定曹远确实有问题了,“院长,您也知道,都察院的信息我是不能随便乱说的。”
“哦,是吗,”曹远道,“那么只请你们尽快查明真相。”说完抹了抹嘴,“我还有事,不多陪你,——对了,小徐,你来一下。”只见门外应声进来一名女士,“徐经理,这位是我一位好友的公子,初来此地,这几天你陪他随意逛逛吧,一定要招待好,所有开支有公司报销。”“好的,老板。”徐经理道。
“您好,我叫徐倩,公关经理,请多指教。”那女士走向李决做了自我介绍,约莫三十出头,容貌较好,身着黑色吊带,高跟鞋在地板上“噔噔噔”的走过来,伸出修长的手向李决示意握手。李决微微一笑,并不伸手,淡淡道:“你好。”
“那么,失陪了。”曹远随意打了个招呼转身便走,不一会周围的保镖保安们也随后都走的干干净净。一个偌大的餐厅只剩下李决和徐倩。
“来,李先生,第一次见面,我尽地主之谊,先干为敬。”徐倩端起一杯白酒一饮而尽。李决见她白齿红唇,在杯沿欲咬又松印下唇印,一杯酒下肚脸上似乎泛起红晕,虽说不如张芝音的沉鱼落雁之美,袁咏诗的阳光秀丽之容,却也是难得的美人。
李决心下扑扑直跳,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曹远自然是知道的,他在席间悄悄派人通知徐倩过来,就是要绊住李决。而李决正当血气方刚的年龄,对于男女之事自然极难把握。之前他所遇的张芝音、韩晓琪都是最单纯的学生,就算是及其开朗的袁咏诗也大多之事玩笑多余认真,所以他从未遇到过像徐倩这样挑逗的情况。李决此刻正处在内心极度挣扎的选择之中,他其实也是感觉的出这是曹远故意安排的,无奈眼前这样一个性感、热情的美人投怀送抱,却又如何拒绝?
李决咬了咬嘴唇,看着别处,故意不看惹火的徐倩,低沉道:“我,还有事,先走了。”于是起身欲走,只见徐倩忽的一个趔趄倒在李决怀里,嗔道:“人家喝的醉呼呼的,你也不送送我吗?”顺势将身体贴紧李决,手绕着他的腰。李决只觉得她软绵绵的**压在自己胸口,全身一麻,仿佛一阵触电。柔软的身体散发出迷人的香水味,刺激着他的每一个神经细胞,性感欲滴的薄唇在耳边吹气如兰,“求求你送我回家好吗,我好晕哦。”徐倩柔声道。
“好!”李决想都没想脱口而出。一出口却又有些后悔,但已不能反悔。徐倩便依偎着李决,两人晃悠着走出酒店。
酒店门口早有轿车准备着,只不过李决出来酒店被冷风一吹,脑子顿时清醒了许多,再一见门口专门候着自己的轿车,心下暗叫一声“惭愧!”此刻原来的欲念却已被他克制了,于是将徐倩送入车内道,“就请他们送你回去吧,我先告辞!”说完忙的走了开去,只听声后徐倩大声道:“哎!你回来!你去哪啊?”可是李决已经头也不回走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