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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隆奇     灵魂行者txt下载     灵魂行者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二十四章:逆袭!模糊的身影

    “郭云云!”晓琪惊叫,看着眼前这个偷袭他们的“人”竟然是郭云云。

    晓琪看看李决,只见李决面色宁重。“师傅……”

    那“郭云云”见一击偷袭不中,口中发出一阵怪叫,转身化烟逃走了。

    “师傅,怎么会是郭云云?”

    “不是,她不是郭云云。”李决道,“应该说她连‘人’都不是。”

    正在两人想看那个倒在桌边的男子,忽然门口冲进来几个保安,看见李决和晓琪还有地上的男子,惊叫道:“都,都不许动,你,你们什么人?——刘老师,刘老师?——你们把刘老师怎么了?”

    李决和晓琪一声不响站在一边,那几个保安一看地上的刘建一,大吃一惊,原来他已经死了。于是众人慌忙报案,且拿着电棒怒视李决两人,看样子是认定他们是杀人凶手了。

    不过多时,警笛响起,范正春带着自己队的几人来到了现场,一见李决,不惊反笑,走过去伸出手道:“李决,又见面了?”

    李决微微一笑,握住他的手道:“是的,范队长!”

    只见范正春马上变了脸,厉声道:“都带回去!”

    ————————————————————————————————K市公安局。

    “来,***,”范正春坐在讯问室里和对面的李决道,“要喝点什么,来点茶怎么样?恐怕今天晚上你得清醒一宿了。”

    “没关系,”李决镇定道,“我可以不用喝。”

    “李决,”范正春打开档案袋,“小时侯孤儿院长大,有社会人士捐助读书,最后在大学时期,连续中了4次彩票,共赚取近千万元。现在在市三医院工作。对不对?”

    李决不置可否,只听范正春又道:“你不觉得奇怪吗?一个人的运气有这么好么?连续中4次彩票?雷劈死十次也中不了一次的几率让你中了4次还?你不觉得有问题吗?”

    李决反问:“既然都说了是几率事件,有问题吗?”

    范正春点点头,“OK,过去的事情我没办法,那今天的事情怎么解释?你晚上在哪里干什么?”

    “找刘建一。”

    “很好,”范正春道,“他已经死了,死因也是背心一片肉熟了,——这已经是第三起凶杀案了,——我想你能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是不是你做的?”

    “不是。”

    “啪!”范正春猛的将档案摔在桌子上,怒道:“你看看现在几点了,我还要在这里陪你耗,——这案子上面非常重视,接连死了五个人,伤了一人,——你现在是唯一的涉嫌人员,我拜托你说些我想知道的行不行?”

    李决依然很是镇定,“我知道的我当然告诉你,可是今天我也刚到,他就死了,所以说,我也不知道。”

    “那你看见了什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范正春道。

    “没有。”李决道。

    范正春又道:“我希望你能配合我们的工作,现在你是唯一的涉嫌人员,没有证据的话,你很难摆脱干系的。”

    “可是,”李决道,“你也没有证据证明就是我做的。”

    “还有一件事,我想提醒你,——这三起案子,或多或少都和你有关系,”范正春拍了拍李决的肩膀,“这对你应该是很不利的。”

    “或多或少和我有关系。”李决微微一笑,重复了一边,忽然脸上表情定格,他猛然想起一件事,心道:“原来是他。”显然,他已经明白了整件事情的经过,忽然脑中又冒上一个念头,“他的家人!”

    李决“霍”的起身,道:“恐怕我得告辞了,——我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做。”

    范正春盯着李决,许久,道:“好,你走吧,不过你的同伴得留下。”

    李决点点头,转身便走。

    “队长,你就这么轻易放他走吗?”四边道。

    “你去跟着他,”范正春道,“小心点。”

    ————————————————————————————————却说李决忽然想起,如果这件事情真的和“他”有关,那么恐怕刘建一的家人也有危险。于是他火速回家取些法器,这件事恐怕不会这么简单。

    正当李决走出警局,忽然感觉周身有种异样。他下意识取出“亡灵捕手”——这双黑色的手套,可以在不穿灵魂衣的情况下,在双手点燃地狱火,而不受到伤害。这是“地狱督察官官”即四部,特有的法器。

    果然,李决刚一进家的院子,就感受到一股灵力——来自灵魂的力量。不,不是一股,是好几股。

    黑暗之中徒然冲出四股流星般的热Lang袭向李决,李决只觉得周身躁热不堪,左脚点地,腾空闪避,利用空中这点时间看清了这些偷袭他的东西,——四颗来自地狱的灵魂,他们的身体是黑暗的,但是体表燃着红色的地狱火苗。

    这四个灵魂将李决围在垓心,李决双手一摆,两团熊熊烈焰在掌中燃起。

    “我做裁决官这些年,都没有和灵魂动过手呢!”李决冷笑道。

    只见四个灵魂喉头发出一阵怪叫,直扑向李决,一个个张牙舞爪,相貌可怖。李决双掌一字平展,原地急速旋转——完全防御之“火龙晕”!

    却见李决越转越快,整个人仿佛一团火焰,那四个飞扑过来的灵魂仿佛几粒小火星,冲入大火。其中一个见情势不妙,中途止步,转身欲逃。李决冷笑道:“你们这些逆袭的亡灵啊,难道不知道我就是灵魂守护者吗?”说完一个虚象,瞬间窜到欲逃跑的灵魂面前,燃着地狱火的手掌按在那个灵魂的胸前,只听见那灵魂喉头又是一阵怪叫,缩成一点黑烟消失了。

    “这些东西竟然敢冒犯到我这里,”李决心想,“自寻死路,那永恒的沙盘看样子又要少四粒沙子了。”

    李决甚至想也没想这些灵魂为什么会来攻击他,反而觉得很有意思,仿佛是给他平静的生活带来了些乐趣。“我也是很久没有活动过了。”他对自己说。

    边说边取了裁决杖,穿上灵魂衣,想火速赶往刘建一家中,谁知刚一出门,竟然又有数个灵魂挡道,李决冷笑道:“今天是怎么了,——难道这就是沙盘坏了的结果吗?”

    只见几个灵魂也是像刚才一样疯狂的扑向李决,但见他一挥裁决杖,“来自地狱的灵魂们啊,回到你们该去的地方。”慢慢的,随着裁决杖在空中画了个圈,空气仿佛被割裂一样,一片白光从那个圈中射出,白光一照到灵魂,那灵魂就被吸入那个圈中——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

    “你们比刚才几个幸运多了,”李决心道,“他们被地狱火毁灭了,而你们还是回到‘灵魂归宿’等待审判。”

    虽然这些灵魂没让李决费了多少是,但总是耽误了点时间,李决现在必须马上赶往刘建一家,或许还能有救,或许……

    就在李决飞奔往刘建一家时,一直在黑暗之中看着李决的模糊的身影发出一阵冷笑,“你自以为很聪明吗?嘿嘿。”

廿五章:逆袭!模糊的身影(下)

    就在李决飞奔往刘建一家时,一直在黑暗之中看着李决的模糊的身影发出一阵冷笑,“你自以为很聪明吗?嘿嘿。”

    天色渐渐暗了,黑夜中点起了万家灯火。李决为了避免遇见凡人挡路,一直在胡同里急速穿梭。

    “如果我没有猜错,”李决心道,“只要和他有关系的人都会受到牵连,哼,一个从时空缝隙中不小心遗漏出的灵魂吗?”想到这里,李决心中“咯噔”一下,“难道这和芝音受伤有关么!”一想到这里,李决边眉头紧锁,隐约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普通的灵魂怎么有能力伤害一个天堂裁决官。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而且,芝音是受到地狱火的伤害,灵魂绝对不可能有这样高的能量,——别说灵魂,就连自己这个督察官都没本事把一个天堂裁决官伤成那样,除非……

    李决不敢再想下去,但是无形之中已经燃起了他的斗志,一定要把事情查个水落石出,为了那走在世界另一边,却深爱自己的人。

    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MC镇,像李决这样穿着灵魂衣运用灵力急速奔跑,速度绝对不会亚于坐车。当然,现在正好是夜晚,而且他又是一身黑,还专门挑偏僻的道路走,所以一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不过这么一来就苦了另一个人:四边。

    四边奉命跟踪李决,只见李决在黑暗的胡同里一转弯,再过去就不见人影了,弄的四边好不尴尬,只好垂头丧气回去了,又免不了被老范一顿骂。

    话说李决来到了中心中学,一进校门就骂自己笨,还没搞清楚刘建一家住哪里,只是知道是住学校教师宿舍。来到空旷无边的大操场,抬头一望,整整一排教工宿舍,上哪去找。

    就在这时,李决察觉到黑暗之中又有数股灵力向自己靠拢。

    “命运沙盘确实是坏了,”李决心道,“这些灵魂都从时空的缝隙中遗漏出来,——如果是那些‘无法安息的灵魂’那就麻烦了——因为那些灵魂是有思想的,他们就好比来自地狱的恶魔,会荼毒人间社会。所以,必须要把他们送回去,不得已,甚至要毁灭它们!”

    恐怕那个“郭云云”就是一个无法安息的灵魂,——她身前一定有太多的怨恨和不甘心。

    而且,说不定和真的郭云云也有联系,就算和郭云云没什么关系,至少和他——豆腐,有至关重要的联系!而豆腐又是郭云云的弟弟!

    如此推算,那个“郭云云”很可能就是他们的妈妈!——尽管李决不知道他们家庭的事情,但是从吴牙口中也有所耳闻,——反正郭云云的妈妈确实是死了。

    具体的原因还是要等回去再作调查了,而眼前的问题是:能否保住刘建一的家人。根据李决的判断,凡是伤害过豆腐的人,郭云云的“妈妈”必然会有报复!首先是在饭店门口撞倒豆腐的赵爽;其次是勒索他们两姐弟的几个混混;这次又是把豆腐推下楼的刘建一,——恐怕刘建一这次伤豆腐太重,那个“妈妈”会连他们家人一并报复。

    而这些“无法安息的灵魂”们,根本不在乎自己再多加多少罪孽,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有认罪过。

    想到这里,李决环视了一下自己的四周——作为地狱裁决官,他们都有一双在黑夜里都能看清的眼睛——几个表面皮肤龟裂而隐约漏出体内地狱火苗的灵魂们,又一次把李决围在了垓心。

    相比那些“无法安息的灵魂”,这些原本已经在地狱认罪遭受惩罚的灵魂们,只不过是一些被精神支配而没有思想的躯壳罢了。当然,他们也随着时空的缝隙遗漏到人间,终日游荡在夜晚。当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被阳光照射之后,他们体内的地狱火就会将他们整个躯壳熔化,而作为精神载体的躯壳一旦熔化,那精神也将不符存在,最后消散在清晨的微风之中,变成宇宙中的一颗尘埃。至此,灵魂算是完全毁灭了,不在参与到三界的循环之中——那个在永恒命运沙盘中代表灵魂的沙子,也就此消失。

    一般来说,裁决官也好,督察官也好,都禁止毁灭灵魂,除非达到祸乱的程度或者没有其他办法。

    眼下,李决又要超度这些遗漏的亡灵,——这对他来说是轻而易举。只一挥手,又是一道白光闪过,这些从地狱飘溢出来的灵魂们又重新回到地狱去了。

    李决正准备拍拍灰尘,忽然感觉到自己身后有股更为强大的灵力,这种程度的能量远远超过了普通灵魂的能量,莫非这就是“无法安息的灵魂”出现了!

    李决暗叫一声:“找的就是你!”转身一杖,一道白光闪过,出乎意料的是,那个灵魂并没有消失,只是迅捷的后退一步,躲开了李决一击。

    “不可能!”李决心道,“灵魂不可能躲避超度的!——难道,它,它的能量已经达到了和裁决杖相抗衡的地步吗?”

    在诧异间,李决看清了眼前这个灵魂,它身着漆黑的宽大罩衫,从头到尾看不出任何端倪,曲身驼背,委琐丑陋。看不清颜面,只有一双红色的眼睛在黑夜中分外明显。

    就在李决犹豫之时,天边猛然一道火光冲天,不远处的教工宿舍一片火海,浓烟滚滚,将黑夜整个天空都映照的通红。

    “不好!”李决暗叫道,“刘建一完了!”忙飞奔向火海,希望还能救出人来。

    但是那个“无法安息的灵魂”行同鬼魅一般,又阻拦在李决眼前,李决大怒,他从没想象过一个灵魂居然敢挡住审判他们的裁决官的去路。

    “既然我的裁决杖无法超度你,而你——”李决看着着大火的宿舍,耳边渐渐传来了人们的尖叫声,咬牙道,“做出这样无法饶恕的罪行,”说着手掌中火光一闪,“我想你应该是没有再存在下去的理由了!”右足一点,飞身向那灵魂,猛的拍出一掌。岂知那灵魂一点也不惧怕,从容的向旁一侧,又躲过这招。

    李决又惊又怒,一瞬间出掌如风,连续拍出数掌,那灵魂依旧左躲右闪,每次都是相差一点,就是打不中。眼看那边的宿舍即将在火海中化为一片灰烬,李决心下越发焦躁和惊怒。只听他口中“喝!”的一声,身子腾空连续向那灵魂面门迅速踢出两脚,他料那东西会向后躲避,第二脚刚一踢出立刻一个“虚象”瞬移至它身后,“喝!”一掌猛向它背心拍去。

    那灵魂似乎看出了李决的虚象,身体向前半步,迅速一个转身和李决对了一掌,身子仿佛断了线的风筝向后飞去,然后发出一阵怪笑,消失在黑暗之中。

    李决正想追,突然觉得胸口仿佛被击了一锤,好像被扎了破口的气球,四肢百骸的灵力竟然全部宣泄的一干二净。随即而来的是全身燥热,右臂火辣辣的疼痛,揭开袖子一看,整条手臂仿佛被烈火灼烧了一般,一片绯红。

    眼看着那火势越来越大,李决还想前去救人,哪知刚一步迈出,头脑一阵晕旋,眼睛一花,全身瘫软倒在地上,心中震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廿六章:奋战!灵魂归宿生与死

    眼看着那火势越来越大,李决还想前去救人,哪知刚一步迈出,头脑一阵晕旋,眼睛一花,全身瘫软倒在地上,心中震惊: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灵魂归宿——地狱、天堂、人间三界的交界。事实上,灵魂归宿相当于一个灰色的人间,它和真正的人间社会相对应,包括时间,空间都是平行的。换句话说,作为一个裁决官,从人间去往灵魂归宿,其实就是相当于进入了一个镜象“人间”,只不过这个镜象人间没有人,只有灵魂,而且只有等待审判的灵魂。这些灵魂从哪里来?当一个现实的人死了以后,他(她)的灵魂就会进入灰色的镜象,在初始案发的位置(这时候的灵魂是无法在灵魂归宿中移动的),等待来到的裁决官的审判。裁决官从另外一个“界”(三界中任意一个界)来到灵魂归宿,凭借“灵魂观”的指示会去不同的地方超度或者审判灵魂,这时,灵魂就会从灵魂归宿中转移至它们要去的地方。

    话说李决和那神秘“灵魂”交手之后,全身有“散功”的迹象,而且手臂受到严重灼伤。

    “它不是灵魂!”李决终于得出结论,“绝对不是灵魂!”一个灵魂不可能拥有比“四级地狱火”还强大的能力,能够把李决打到“散功”的,只有和他一样的身份——督察官!而且这个地狱督察官能力一定在五级以上,否则,按照他“次五级”的能力,也不可能到现在这个地步。或许,当时伤害张芝音的人,就是他!

    李决想通了这一点,就仿佛黑暗中找到一丝光明一般,“就怕不知道是谁,”李决心道,“既然知道是谁做的,那你绝逃脱不了制裁。”

    李决在原地恢复了一会,决定马上去“灵魂归宿”。他看了一眼着大火的教工宿舍,人们都在拼命救火。如果刘建一家人死在了火中,现在去审判他们的灵魂,或许能发现事情的经过。李决尝试着运转体内的灵力,但是依然气若游丝,不过身体确是逐渐恢复了力气,好在使用“裁决杖”不需要灵力,于是便来到了“灵魂归宿”。

    所谓“灰色”的灵魂归宿,那就是因为在这个世界里,没有色彩,只有灰色。在“灵魂归宿”里,李决眼前的教工宿舍依然一片大火,只是周围没有扑救的人们。他朝着大火走去,希望能在哪里看见他要找的灵魂们。

    正当他走近,却发现不远出的那些灵魂——被一条锁链拖着,跟在一个人的身后缓缓的走着。而在前面邻路的不是别人,就是刚才打伤李决的那个“地狱督察官”!

    “站住!”李决又惊又怒。他快步走向他们,看见了哪些灵魂:一个年轻女人和一个老人——想必是刘的家人。

    “你是督察官!”李决盯着那黑罩衫,弯腰委琐的人道。

    那人慢慢转过脸——依旧看不清他的脸,只看见一双红色的眼睛,他没有回答李决的问题,只是从头到尾又看了看李决,似乎不太相信这个人受了刚才一击还能站起来。但见他冲李决点点头,右手轻轻挥了挥。

    李决忽然觉得眼前黑影一晃,那人身边又多出了两个蒙面黑衣人,——看样子应该也不是灵魂,他们都穿着地狱裁决官的“灵魂衣”!

    李决现在觉得震惊,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打伤自己的竟然是和自己一样的裁决官!而且,这些裁决官很显然和目前接二连三发生的事情有关,甚至可以说,张芝音也一定是他们打伤的!想到这里,李决心中大怒,忍不住道:“天堂裁决官张芝音,是不是你们打伤的!说!”

    然而,他们就好像没听见李决的问话一般,那个红眼的“督察官”竟然又不理会李决,继续牵着刘家的灵魂向着黑暗中走去。

    “站住!”李决不知道他想去哪,忙上前几步追上去。忽然见两拳分别从左右两侧袭来,李决眼明手快忙伸手一抓一带,将那挡路两人推了开去。那两人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外推开,很是吃惊,他们想不到李决受了重伤竟然还有这样的气力。两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一起将李决围住,那红眼的“督察官”渐渐消失在李决的视线。

    李决心道:“不解决你们,怕是过不去了。”暗自一运灵力,却觉胸口一痛,眼前一花,站立不定,忙深呼吸不敢再运,心知自己受了重伤,不能运力了,寻思着怎么解决眼前的敌人。

    却见两人又一起挥拳上来,李决不敢正面交锋,只好运用体术一边躲闪一边寻找破绽。只见左边一人一记重拳朝胸口打来,李决不敢怠慢,身子微侧避过,迅速捉住他手腕顺势向前一拉,那人站立不稳向李决身上倒来,李决看准时机,左手刀猛然在其腋下、腰部连劈两刀,深吸一口气,双手成掌,“喝”的一声将他推出数丈。

    身旁另一**吃一惊,勃然大怒,双拳如风直取李决。李决不敢应战,四下退让。那人越打越怒,心下不免焦躁,一焦躁难免出现破绽。李决见他下路空虚,猛然眼前虚晃一招,接着一个“扫荡腿”,那人卒不急防,立扑。

    李决打倒两人后自己也气喘不已,那两人缓缓从地上起来,你望我,我望你不知道是留还是走。正在这时,黑暗之中传来一阵掌声,众人一惊,忙闻声望去。只见又是一个蒙面“裁决官”,慢慢从暗处现身,一边鼓掌,一边朝李决竖大拇指,却不说话,暗示赞扬李决。

    那被李决打倒的两人低下头,退在那人的后边。李决暗自打量眼前这个裁决官:高瘦的身材,看上去很干练的样子。

    忽然这个瘦高裁决官身体一纵,李决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冷风扑面,李决大惊,一个“铁板桥”,下身不动,上身后仰,千钧一发躲了过去。那瘦高裁决官一击不中立刻变招,十指如钩直抓李决后脑,李决大骇,想都没想,急速一个翻身踢。那瘦高裁决官出手如电,一把抓住李决脚踝,低喝一声,硬是将李决凌空扬起,又猛的往地上一摔。李决只觉身在半空,迅速往下落,“砰”的一声,背心一阵巨痛,结结实实摔在地上,一阵头晕,胸中一痛,吐出一口鲜血,全身仿佛散架一般。

    那两个被李决打倒的“裁决官”忙上前落井下石,想置李决死地,那个瘦高裁决官伸手一拦,冷笑一声,一挥手,三人消失在黑暗之中。

    李决想挣扎站起来,一用力却又吐出一口鲜血,胸口一阵撕裂的巨痛,无奈的望着头上的月亮,昏死过去。

廿七章:狼眼!月牙?路

    [各位朋友,推荐一首乐曲:电影《血门徒》(吴镇宇主演)的主题曲《茶舞》(酷狗上搜《血门徒》应该就能搜到),如果伴随着这首乐曲来欣赏本作品,我想一定很有气氛。再一次感谢大家的支持,我一定更努力,希望大家相信自己的眼光,多多鲜花,多多收藏,这将是一本经典的小说!谢谢]郑忠华打断郭良羽的沉思,道:“来,就一言为定了,干杯!”说罢率先碰了杯,一饮而尽。郭良羽只觉得晕晕忽忽,便道:“主任说怎样便怎样了。”

    ————————————————————————————————却说这天晚上吴牙约郭云云吃饭,不想郭云云说家有客人。真是一腔喜悦无处去,化做晚风更惆怅。

    众所周知,现在想找一个满意的工作有多难。又不是他李决的命,说的难听自己还不是靠着助学贷款过的日子。好在自己和“李千万”是铁哥们,说起钱的方面也不会吝啬。实在没办法,大不了跑下地狱吃几天免费餐总是可以的。

    难得现在找到了一份自己也满意的工作,现在的企业,都不愿意培养人才。人家诸葛亮出山前也没带过兵,为啥非要毕业生个个有工作经验?

    吴牙不由想起了这些天找工作的情景,越想越无奈,越想越灰心,现在的世道啊——没办法!记得过去的“马经”(马克思主义经济学)老师说过一句经典的话:金子始终会发光的——千万不要担心英雄无用武之地,你说他的工资是一千,为什么你的工资是八百,那你可以不干啊,但你又说找不到其他工作,那不就结了,你也就值八百。

    吴牙始终觉得自己是个人才,只是欠缺一个机遇,——不过回想起以上一段话,又憋了回去。

    “妈的,”他不由在心底骂道,“如果有钱是个错,我情愿一错再错!”

    看着眼下前几天刚刚新铺好的柏油马路,奔驰宝马呼啸而过,一排路灯沿着公路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吴牙想起前些天路过这里时正在浇柏油,他曾经故意在上面留下了几个脚印,不过现在去找已经没有了。

    走着走着,不知不觉来到了分岔路口,一条向南:黑漆漆的,大概路灯坏了,人少车少;一条向北:灯火通明,人来人往。

    吴牙现在很烦——“虽然你的条件也挺不错,但是我们这个岗位太难了,你一个应届生,肯定是做不好的。”——他妈的,做不做的好也要给我机会啊!一个个都这样,应届生怎么了?

    他不由碰了一下自己的口袋,竟然还有一包“中华”,——吴牙自己并不抽烟,其实是想“递”领导的,不过,连机会都没有。现下拿出这包在口袋中褶皱了外壳的“中华”自嘲起来。

    走哪边?伫立在岔路口,吴牙问自己。两条直挺挺的大路,穿插左右,一个喧闹,一个沉寂;一个光明,一个黑暗。

    “向南吧。”吴牙自言自语,“静一静。”

    “不知道那个小妮子在干什么。”他心道,“是不是在想我呢。”想起郭云云吴牙胸中一片柔情,忽然感觉冰冷的夜晚又暖和起来。

    我从小被父母抛弃,长在孤儿院,——正好路边一滩积水,仗着月光,吴牙看看自己的倒影——长的又不帅,人也他妈够矮,没钱却显胖,十足倒霉像。没父母,没兄弟,家里就一个人,就是自己,根本就不知道亲情是什么。

    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有了郭云云——他一直在想她,一个晚上没见她,好不烦恼。——他要用自己的双手重新造就一个属于自己的家,给郭云云幸福,——住豪宅,开好车!

    想着想着,心里就越发思念。“得了,”吴牙道,“看一看‘486’在干什么!”于是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只见他双眼突然发出绿光,——“狼牙”!

    乌云渐渐散开,原本的月牙现在渐渐显出圆形。正好是吴牙发动“狼牙”的好机会——何谓“狼牙”?——那是地狱裁决官中,动物系特有的能力,能够通过月光来代替他们的眼睛。简单的说,就是能把月亮作为一面镜子,凡是月光能照耀到的地方,都能反射入他们动物裁决官的眼里。也许有人说,这个能力看上去很强大,可以让你想看什么就看什么,但是事实上能被月光照射到的地方毕竟少数,而且,晚上人们大多待在家中。更何况,这些动物裁决官们也不会用这些方法去偷窥人们的**,毕竟,他们这样的“专业操守”还是有的。

    “狼牙”顺着月光在K市的每一个角落搜寻着郭云云的下落,但是很遗憾,没有发现。如此说来,郭云云可能是在家吧。——毕竟月光照不到的地方,“狼牙”是看不见的。

    一瞬间,吴牙本来的好奇心又沉了下去。没发现郭云云,使得他又沮丧起来。对了,那瞧瞧李决在干什么,说不定有什么活动呢,怎么说一个人也太无聊了。

    “狼牙”那绿幽幽的光芒又一次照射到月亮上,依旧顺着月光寻找着李决的踪迹,——“妈的,”吴牙心下暗骂道,“他不会也没出来活动吧。”

    正在他准备放弃搜寻的时候,忽然眼皮一跳,——就好像钓鱼一样,当“狼牙”发现目标时,跳眼皮就是征兆。——“终于找到了!”吴牙心头一喜。

    令吴牙吃惊的是,在他眼前的李决竟然满嘴鲜血,倒在地上。“是不是看花了!”吴牙又惊又怕,道:“老子最近工作繁忙,没练习过‘狼牙’,不会是出错了吧。”当然,他这只是安慰自己的话。不过他还是用手撮了撮眼睛,又看了一遍:没错!就是李决,倒在地上,看上去应该受了伤。

    “怎么办,怎么办,”吴牙一下便慌了手脚,“你怎么也会受伤!——对了,这不是现在关心的话题,先看清楚他在哪里!”他又一次加强灵力,企图看清李决周围的环境,——“MC镇中心中学的操场!”不过,让吴牙更加惊讶的是,“而且还是在‘灵魂归宿’中。”

    吴牙现在的感觉就好像当时听见张芝音遇害一般,满脑子的问题,但是只有等找到他才能回答,只是——千万不要像张芝音一样啊,——挺住,哥们,我马上就来!

    吴牙当下往家中疾跑,“妈的,为什么总是在关键时候找不到法器!”他一边胡思乱想着一边跑,忽然他脑海中联想到另外一件毫无关系的事情——郭云云怎么样了!

    也许是深爱着一个人,时时刻刻都在挂念着她。吴牙也是为了让自己放心,又一次打开“狼牙”搜索郭云云的下落,“找到啊、找到啊,你千万不能有事。”他心下念道,其实他自己也知道,应该不会有事,但是他只是想求个安心。

    终于,眼皮象征性的一跳。吴牙不免心中扑扑跳,知道是找到她了,忙一眼望去,只见在一个幽深的胡同内,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搂着郭云云的腰,郭云云和他正在拉扯着,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绝对不是好事!

    吴牙脑袋“嗡”的一下大了,眼看着郭云云受人欺侮,肺都要气炸。“你娘!”吴牙忍不住骂道,“狗日的!——妈的,现在怎么办!”

    一边是自己从小到大最好的伙伴,一直互相帮助走过那些不堪回首的童年,可以说,没有他就没有吴牙的今天;另一边是自己最爱的人,自己一生幸福的寄托,没有她就没有自己的未来。

    去救谁?这个尖锐带血的问题逼的吴牙要抓狂。“我操,歹事都他妈让老子赶上了!”

    这时,天边爬过一片乌云,那轮明月很快被遮盖起来,消失的无影无踪。

廿八章:春暖!西南之行

    夜色深沉,万籁无声。

    话说范正春今天心情不错,唱着小曲走在自己家楼下的小街上。——今天是他老婆生日!老范是典型的“爱妻号”,这不,正前去蛋糕店取昨天预订了生日蛋糕。

    说起范正春这个老婆,那可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啊。不仅有美貌的外表,更有的是温柔贤惠、善解人意。老范就是睡在梦里都时常笑醒过来——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还真是拣到宝了。

    “小宝贝猪,看我给你带什么回来了,”范正春一边唱着“今天是你的生日”,一边开门进房间。

    谁知一进门,人影都没一个。范正春一愣,看了看手表:21:00。“这么晚了还出去?”老范费解了。这些天范正春为了那几件凶杀案忙昏了头,因为涉及好几条性命,上面非常重视,案子抓的很紧。他们刑警A队终于是黄天不负有心人,追查到李决这根线,让好多天没睡觉的老范总算能暂时安安心。

    “这就怪了,”范正春放下蛋糕,在空荡荡的客厅里转悠,他这些天忙案子,冷落了妻子不少,心下好是内疚,这天本来想趁着老婆生日,好好尽一份心,想不到竟然扑了个空。“去哪里了呢?”

    想也没用,不如打个电话。但是电话那边却道:“对不起,您拨的号码不在服务区,请稍后再拨。”老范逐渐由不解转变成了担心,“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正在这时,自己的手机倒是先响起来了,“喂,什么事?”老范一看是江莉。

    “队长,这边发生的一起斗殴事件,您是不是要过来一会?”

    “打架?”范正春觉得好笑,“这种事情要我过来?你搞错没,这种小事情交给其他部门处理啊。”

    “但是,其中一人,叫吴牙!”

    范正春心中一动,“这样,那我就来。”回头看看桌上的蛋糕,一时觉得挺尴尬。

    忽然手机又响,这回却是老婆的短信:我有点事要出去,马上回来,不要担心。

    ——————————————————————————————————却说李决一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

    只见李斯、文维扬等人都在望着自己,正想起来,胸口猛的一阵抽痛,喉头发痒,忍不住咳嗽起来。

    “你别起来了,好好躺着休息吧。”李斯道。

    “这里?”李决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地狱裁决官学校的医疗院里。

    “你身受重伤,是天裁院周院长通知我们帮你找回来的。”文维扬道。

    “父亲,我……”李决道。他想说明这次发生的事,却见李斯摇摇手,点点头。

    “事情我们都知道了,你别多想,好好休息。”李斯道。

    李决点点头,只觉得全身好像散了架一样,又听文维扬道:“这短时间你不要强行运力,你的内脏受到严重损伤,这件事情我们会查的,你只管好好休息。”

    李决忽然又有一事不明,道:“怎么是周院长通知的你们?她怎么知道我受伤了?”

    “她说是吴牙告诉她的。”李斯道,“好了,不多说了,你好好休息,我们先走了。”

    李斯和文维扬等人走出病房后,文维扬道:“这个月第三起了,你看怎么办?”

    “找老曹过来商量。”李斯道,“过两天就是七月二十五了,你明天和天堂裁决官打个招呼,准备维修沙盘,——这件事要尽快办。”

    不过多时,地狱三大院长一起来到执政厅。

    “李政,”个子矮小的灵魂裁院院长曹远依旧用他那大嗓门道,“真是不敢相信,接二连三发生这种事情!”

    “是啊,”文维扬道,“这个月已经是第三个裁决官受伤了,——这次想不到是李决,——竟然连督察官都出事了!”

    “各位谈谈自己的看法。”李斯面无表情道。

    曹远摸摸自己的秃顶脑袋,道:“恐怕这‘督察官袭击’事件应该和‘序乱’有关系。”

    “接着说。”李斯喝了口茶道。

    “‘序乱’导致三界时间空间发生错乱,根据我院的调查,自从‘序乱’以来,有很多灵魂在人间和灵魂归宿游荡,原本这些灵魂都应该下地狱或者上天堂,但是偏偏近来我们两界都没有收入灵魂。”曹远道,“而这些灵魂有不少‘无法安息的灵魂’,它们会对人间社会造成很大危害,甚至有些会反抗我们裁决官的执法。”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这些凶手应该就是那些‘无法安息的灵魂’吗?”李斯道。

    “是的!一定是这样。”

    “但是,你说这些恶灵伤害了普通的裁决官,我还可以接受,”文维扬道,“如果要伤害我们‘四部’督察官,那肯定是不可能的!因为督察官天生的职责就是维护三界秩序的执法人员,依照他们的装备和能力,他们就是亡灵捕手,怎么可能反过来被灵魂所伤,如果这样,那还要‘四部’干什么?”

    曹远一听,脸上微微变色,冷冷道:“经验丰富的老猎人都有可能丧生在恶狼爪下,你们督察官怎么就没可能了。那你说不是被灵魂所伤,那凶手是谁?”

    “督察官!”一直没有说话的林关道,“只有督察官有可能。”

    曹远嘴角一动,慢慢道:“你说是‘地狱督察官’?”

    “是。”

    “怎么可能自己人打自己人!”曹远道,“无稽之谈!”

    “其实,”李斯转头看着曹远,笑道:“我也这样认为。”

    曹远只见李斯一脸怪笑,背上不禁一寒,道:“如果这样,那,那会是谁呢?”

    “如果让我查出来,”文维扬咬牙道,“我绝对不会放过他!”

    “好,”李斯道,转头又看文维扬,“这件事就靠你们督察院了。”

    ——————————————————————————————————却说李决在医疗院又休息了几日,伤势有所好转,便搬回自己家修养了。晓琪自从上次在警局和李决分开后多日不见,现在见他带伤回来,自是多了一番口舌。

    这日,李决正在客厅休息,忽然管家领了一人来到李决面前,李决微微一惊,却听她道:“你怎么好几天都不来上班啊?怎么回事啊?”

    不是齐咏诗却又是谁?

廿九章:春暖!西南之行(下)

    “我,……”

    面对齐咏诗的正面质问,几天没上班的李决一时间犹豫,道:“出了车祸,在养伤。”

    “车祸?”齐咏诗大吃一惊,打量了一下无精打采的李决,半信半疑道:“真的假的?”

    李决解开衣领,露出胸口的绷带,“真的。”接着又道,“那,工作……不会开除吧?”

    齐咏诗这时在李决家客厅里四下环顾,听他这么一问便道:“这次你真的要好好谢我,领导们还都不知道呢,偶尔有同事问我都帮你敷衍过去了。”

    李决忙作揖道:“谢谢谢谢,这次真是要感谢你。”

    “你的伤怎么样了?”

    “好的差不多了,可以回去上班了。”

    齐咏诗神秘一笑,“上班不急,有个特别的事要去做。”李决好奇:“什么?”

    哪知她又笑了笑,道:“我先看看你们家房子。”说完四处去转了。

    李决的别墅是上下两层,前面还有个院子。自从晓琪来了之后又在房子里布置了不少花样,或许都是女孩子吧,齐咏诗一下子就被吸引了。

    就在李决等着齐咏诗看屋子时候,吴牙却来了。

    “咦?你怎么了?”李决看着鼻青脸肿的吴牙道,“打架啦?”

    “哎,别提了!”吴牙垂头丧气道。找了个地方坐下,自己倒了杯饮料喝了起来。

    “对了,”李决道,“这次真的谢你啊,我这条命……”

    吴牙打断他的话,挥挥手道:“自家兄弟,谢个屁。怎么样,你好些了没?”

    李决点点头,忽然想起心中的一点疑问,“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受伤了?怎么又通知周院长?”

    吴牙得意一笑,“嘿嘿,这你就不懂了,迷,是个迷!”

    “少来。”李决一看吴牙那德行便不买帐。

    “对了,”吴牙接着道,“我这次来,其实……”话正说到一半,忽然刚刚去参观的齐咏诗跑了出来道:“哇,你一个大男人,家里面怎么弄的像女孩子一样啊?”

    齐咏诗这么突兀的一喊,把刚来的吴牙吓了一跳。李决赶紧将两人互相介绍。齐咏诗看着吴牙道:“原来是病人和病人之间在探讨病情呀!”

    “对了,”李决道,“你刚说来是有什么事吗?”

    “噢,噢,”吴牙脸上一红,尴尬道:“没没什么,其实我就来看看你的伤势。”

    “那你呢?”李决奇怪怎么今天的人都有些古怪,“你又有什么事呢?”

    齐咏诗神秘道:“跟我来,便走边说!”拉着李决往外走。李决回头冲在客厅的吴牙道:“我出去一下,你自便。”

    吴牙望着两人的背影叹了口气,“恐怕这次麻烦了!”

    ——————————————————————————————————K市三医院。

    “咚咚咚!”院长办公室的门响了。

    “进来!”

    “齐院长,您看看我给安排的这次行程,如果没什么问题,请您签个字。”一个穿着白大衣的中年医生道。

    “恩,”齐少筠放下手头的文件,接过行程表,又把自己的老花镜往上推了推,轻声念道:“七月二十五日抵达哈特酒店公寓,二十六日至二十八日在泰勒国际会议中心参加‘医博会’,二十九日至三十日在云南各处旅游观光,三十一日返回。”

    “恩,”齐少筠点点头,“行了,就这样。”

    “对了,”齐少筠忽然喊住正准备离开的中年医生道,“老陈啊,你说咏诗最近在干什么呀?我担心她刚毕业会出错。”

    老陈笑道:“齐院长,您放心吧,挂号过来的病人单子我会先过滤一遍,没什么大问题的我才会让它到咏诗那里。”

    齐少筠道:“不错,这样也好。等她有了些经验,再做难的东西。”

    “如果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老陈便退了出去。

    齐少筠转过身子望着窗外,正好望见楼下齐咏诗拉着李决过来了。她忍不住轻声道:“李决。”

    ——————————————————————————————————七月二十五日夜。李决别墅。

    “师傅,你明天真的要去云南呀?”晓琪望着整理行李的李决道。

    “昆明国际医学交流会,号称‘医博会’,你说我要不要去?”李决道。

    “去泡妞吧!”晓琪想起了齐咏诗。

    “胡说八道!”李决道,“我去参加‘医博会’顺便养伤呀。”

    “你是去寻开心了,那我呢?”晓琪噘着嘴道,“那我干什么呀。”

    “你,你去找豆腐玩啊。”李决脱口而出,忽然一想,忙道:“不是不是,别找豆腐,千万别碰他!”

    “什么?”晓琪愣住,“豆腐?怎么了?”

    “反正你听我的话,”李决严肃道,“从今往后,不要和豆腐有接触,除非……我告诉你可以。”

    “你自己出去玩都不带我去,我才不听你话哩!”晓琪一转身走出李决房间。

    “哎,你这个人……”李决一时语塞,想想女人正是不可理喻。

    却说今天是七月二十五,地狱准备修沙盘的日子。由于自己的受伤所以没能参加,不过没关系,等下次回来再问不迟。想到自己明天要去云南,心中略微一阵兴奋。

    李决又看了看包,总觉得缺了什么,但是一会儿又想不起来。

    却见晓琪又气嘟嘟的走了进来,手中拿着毛巾和牙刷。李决一拍脑袋,对,就是这个。晓琪把东西往他身上一丢,转身就要走。李决忙上去拉住她衣角道:“刚和你说的那豆腐……”

    只听“呲啦”一声,晓琪只觉得不由自主转过了身子,忽然胸口一阵凉,低头一看,原来刚才一扯睡衣的几个扣子掉了,宽大的衣领敞开,露出胸口一片肌肤。

    李决亦是一愣,只看见晓琪胸口一片雪白,仿佛一对活蹦乱跳的兔子,霎那间只觉得眼晕。晓琪一开始没觉得怎样,但见李决两眼死死盯着自己胸部,脸上一阵羞愧,娇声一喘,“你,……吃我豆腐!”转身抱胸逃开了。一个人回到房间,回忆刚才的情景,心中扑扑不已。

    却说李决见晓琪跑开了,才回过神来。喘了口气,自我安慰道:“意外意外。”忽然想起晓琪和自己也住了多时了,不由心猿意马起来,一个晚上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不知不觉便睡着了。

    次日,李决被一阵喧闹声吵醒。原来齐咏诗已经停车在外面了,正等着他开门。于是匆忙穿好衣服,冲到洗梳间胡乱洗梳了一下,正准备去开门,却又迎面撞见晓琪。两人四目相对,都是尴尬,却不言语擦肩而过。

    “你一定还没有起来!”齐咏诗一进门道。

    “呵呵,”李决苦笑,“哪有,起来了。”

    齐咏诗忽然做了个嗅鼻的动作,“咦?怎么早上做粥喝吗?好香啊!”

    这是李决也闻到了一股粥香,道:“是啊,是啊。”一转头看见晓琪又怒气冲冲走出来瞪着自己,不知道她又怎么了,只觉得自己脸上一阵青红皂白,忙向齐咏诗解释道:“她,我,妹妹。”

    齐咏诗灿烂一笑和晓琪打了个招呼,又从包中取出几个袋子,上面印着“KFC”的字样,“不知道你们煮粥了,我还特地带汉堡呢!”

    哪知晓琪道:“正好,你和他吃,——粥只煮了我一个人的份。”

    三人各自吃了些早点,李决便拿了行李要和齐咏诗上车,本来想最后再和晓琪交代几句,才发现她根本没送出来。

    “OK,走吧!”李决上车后道。齐咏诗点点头,对司机道:“去机场。”

    随着车子开动,李决猛然想到一个问题:刚才起来洗梳恐怕用的是晓琪的工具吧?

    而另一边,“这个笨蛋!”晓琪看着洗梳间自己的东西横七竖八的倒在水池又想起锅里过剩的粥,忍不住骂道。

第一章:西南之行——远道而来

    K市飞往昆明的飞机准时起飞。

    “不知道要多久。”李决一边靠在背椅上一边问身边的齐咏诗。只觉得耳边飞机声轰鸣,很不舒服。

    齐咏诗看了看身边皱眉的李决,微微一笑,从口袋中取出一片口香糖递给李决,“嚼起来就没事了,第一次坐飞机吧?”

    李决依言嚼起了口香糖,果然感觉好了些,听齐咏诗这么问便道:“是的,第一次坐,挺不习惯的。”

    “早知道这样我们就坐火车算了。”齐咏诗看着李决意味深长道。

    “哎呀,”李决道,“那就不必了。”

    “为什么?”

    “我可是希望快点到达昆明。”李决道。

    “怎么?”齐咏诗眯着眼睛一脸坏笑看着李决,“你不想和我单独多呆一会吗?这次出来旅行可是你的好机会哦。”

    李决笑道:“现在去可能都错过开幕式了。”

    “对啊!”齐咏诗恍然大悟道,“我也这样想,——莫非是你故意想制造和我单独远行的机会?”她似笑非笑的看着身边的李决接着道:“看样子我今天凶多吉少!”

    李决道:“你别乱说,——不是你自己要求今天来的吗!”

    “是吗?我忘记了。”

    “你这人……”李决一时无语。

    不一会,空姐拿着菜单过来。“啤酒,谢谢。”李决道。齐咏诗笑道:“不是吧,***,坐头等舱喝啤酒?——我要威士忌!苏格兰威士忌,加冰。”

    她看着好奇的李决,忍不住道:“头等舱的酒水是免费的呀。”李决苦笑:“这个我倒知道,我倒是觉得你喝威士忌有点奇怪。”

    齐咏诗道:“不奇怪啊,苏格兰威士忌,它有很浓烈烟熏味,很棒的焦香味和口感都很强劲,醇厚,后味悠长。它既没有纯麦威士忌那样粗糙,也没有日本威士忌那种虚伪。苏格兰调和威士忌,才是真正的酒,加入任何饮品都会破坏她的原味。手里端着一杯威士忌,慢慢感受它独特的烟熏香味,体味它的后味悠长,才是人间最大的享受。”

    李决听她这么滔滔大论,不由佩服道:“想不到你对酒真有一番见解。”

    “可不是嘛,”齐咏诗得意洋洋道,“我在英国留学三年也不是白混的哦。”

    “对了,”李决问,“有个问题,你不是说如果在里面加东西会破坏她的味道,那为什么还要加冰呢?”

    一听李决问,齐咏诗不禁莞尔,道:“我的意思是,如果加其他饮品会破坏她的原味,而我现在是要加冰,不一样的。”又看着一头雾水的李决,她又笑道:“加冰有两个好处,一是可以让她散发出芳香,二是可以冲淡她原有强烈的味道。”

    “明白了!”李决道。“看样子对你要刮目相看了。”

    “哎呀,这是不是说明你已经开始爱上我了!”齐咏诗欢愉道。

    李决将两手向外伸开,比画了一下道:“还有这么长的距离。”

    两人一边品酒一边闲聊,甚是愉快。

    “先不说了,我去洗手间!”齐咏诗边说边拿着手袋转身离座。

    “我看你是喝多了吧。”李决道。

    齐咏诗红扑扑的脸颊冲他做了个鬼脸,摇摇晃晃道:“是啊,我现在要提防某些人了。”

    李决耸了耸肩,不理她。

    忽然身后“啪”的一声,只听齐咏诗“哎呀”喊道。李决忙回头望去,只见齐咏诗和一个头带鸭舌帽黑墨镜的男子撞了个满怀,本来拿在手上的手袋一下子摔了出去,包里的物品撒了一地。

    “我说你喝多了吧!”李决过去扶住摇摇欲坠的齐咏诗,只觉得她软绵绵的靠在身上,吹气如兰,指着地上的包道:“东西,东西撒了。”

    那个带墨镜的男子轻轻点了点头,表示歉意,快步离开了。李决微笑还礼,看着这个远去的背影,忽然觉得似乎有点眼熟,但是又想不起来是谁了。

    “马上帮你捡。”李决让齐咏诗扶着靠椅,过去帮她捡撒了一地的东西。这时空姐也过来帮忙,由于东西撒了不少在其他旅客的座位下,所以颇动了些周折,整个舱内的人都被吵醒了。

    搜了半天,终于都捡起来了。李决将包还给齐咏诗,她打开包一翻,道:“还少一样!”

    “什么?”李决道,“少什么?”

    显然齐咏诗很扭捏,“恩,少,少,……”

    “是不是这个?小姑娘?”这时一个白发的老大爷从自己座下捡起一个小方盒子道。

    齐咏诗一看,耳根“唰”地一下红了起来,偷偷看了眼周围好奇的旅客,轻轻点了点头。李决顺势望去,不禁自己也脸上发烧:一盒“杜蕾斯”。

    李决硬着头皮接了过来,忽然身后的齐咏诗过来搂住了自己的腰,听她和周围的人道:“我们在新婚蜜月。”

    这一下四周的人们恍然大悟,“恭喜你们啊!”那位老大爷道。

    李决撇撇嘴转过头,在齐咏诗耳边轻声道:“我现在知道了,你这样的人就叫做恶性肿瘤。”

    ————————————————————————————————————————良久,飞机终于着陆在昆明机场了。

    正所谓“万物滋润在春天,四季如春在昆明”。昆明,云南省省会,具有两千四百多年的历史,是云南省政治、经济、文化、科技、交通的中心,同时也是著名的历史文化名城和优秀旅游城市。

    李决一下飞机,忽然觉得心旷神怡,抬头望着蓝天白云,不禁感慨道:“真不愧‘彩云之南’。”天空中下着毛毛细雨,“竟然感觉有点凉。”

    齐咏诗笑道:“那当然了,这里很美呀。你这种乡下人是没见过的。”

    “好像你来过似的!”李决不服气道。

    “那是,”齐咏诗骄傲道,“你不知道吧,其实我可是云南人哦。”

    李决正好在喝水,乍一听,猛然喷出一口水,“什么?”

    齐咏诗喃喃道:“我妈是云南人,我当然也是云南人咯,而且我中学时代是在这里读的。”

    “嘿嘿,”李决觉得有意思,道:“来,说两句云南话来听听?”

    齐咏诗脸上忽然一红,道:“不说!”

    “怪了!”李决道,心下不解,“难得你也有害羞的时候啊!”

    正说话间,不远出开来一辆黑色的“奥迪”,车上下来一个黑制服的中年男子,来到齐咏诗面前鞠了一躬,打开车门道:“小姐请,李先生请。”

    李决看了齐咏诗一眼,听她道:“我们家的车,走吧。——先去我家吧。”

    “不是说在‘哈特酒店’吗?”李决随齐咏诗上车后问。

    “那是给院里面其他人住的。”

    “那我……”李决犹豫道。

    “你啊?”齐咏诗俏皮一笑,道:“听领导安排。”

    李决望着车窗外的景色,口中念念有词道:“羊入虎口咯!”忽觉自己腿上一痛,原来是被齐咏诗扭了一把。李决倒吸了口凉气,惊讶的看着身边这个女孩。只见她瞪了自己一眼,气鼓鼓的转了过去。

    ————————————————————————————————————————却说随着李决两人一同下飞机又有一对男女,看着李决两人上了车,面面俱视。

    “我不是叫你带伞了吗?”那女的道。

    那男的推推墨镜道:“大意了!”

第二章:西南之行——命运之引

    黑色的“奔驰”终于停下了。司机下车帮忙打开车门,李决一出来一幢幢豪华别墅展现在眼前。忽然觉得头上阳光耀眼,不由道:“还真是东边日出西边雨啊。”

    “这边的气候是很特别的。”齐咏诗道,“走吧,到了。”

    李决耸耸肩,看着后有人拿行李,便跟着齐咏诗走去,瞟了眼身边的广告牌:马可波罗半岛别墅。

    一进大门,李决不由眼前一亮,金碧辉煌,好一个富人生活!

    “小姐回来了!”女佣人见到齐咏诗十分高兴,大声喊了起来。

    “哎呀,我的小憨包,回来了怎么也不事先通知我!”二楼一个苍老的声音,夹杂着云南方言传了过来。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先生高兴的从楼上下来,握着齐咏诗的双肩仔细的打量。

    “外公!”齐咏诗高兴的喊道,“我每天都想着你们呢!外婆身体还好吗?”

    “外婆……”那老人犹豫了一会,“还好,还好。”

    接着眯起眼睛看了看身边的李决,“这位是……?”

    “是我朋友。”齐咏诗道,偷偷向李决眨了眨眼。

    李决忙道:“呃,您好,我叫李决。”

    那老先生又看了看身边的这两个年轻人,忽然说:“你男朋友吗?”

    却听齐咏诗慌慌张张道:“不是,不是。”

    老先生看着李决意味深长的一笑道:“不是就好。”

    李决被这个老先生这样盯着看很不自在,心下却道:“本来就不是!”脸上却是不自然的干笑。又听他道:“好了,不多说了,你们先去洗澡休息一会,就可以下来吃中饭了。”

    “好的,”齐咏诗道,“我先去看看外婆。”

    “不用了,”老先生拦着她道,“她才刚刚睡着,等她醒了再去吧。”

    齐咏诗点点头,示意李决和她一起上楼。佣人将李决领进了一间客房便走了。李决将行李往地上一放,整个人一个大字躺在床上,心想是不是要换到外面去住,总是感觉不太自然,——忽然又想起来奇怪,为什么自己要答应齐咏诗住她家。

    迷迷糊糊在床上合了一会眼,床头电话忽然响了起来。

    “在干什么呢?房间还习惯吗?”原来是齐咏诗。

    “还行,”李决伸了个懒腰,“对了,怎么不去‘医博会’啊?”

    “不着急啊,反正现在还是开幕式,又没什么好看,等下午或明天去吧,那个时候会有专家报告的。”

    “OK、OK,随你吧。”李决道。

    “可以下来吃饭了!”齐咏诗在那边道。

    “哎,对了,我想……”李决话没说完齐咏诗就把电话挂了,留下后半句给自己听,“搬出去。”

    这时管家把大门打开,院长齐少筠走了进来。只听她道:“爸,我回来了。”

    齐咏诗亦是非常高兴的跑过去,“妈!”齐少筠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发,“有没有叫过外公啊。”齐咏诗灿烂一笑:“叫过了,快刚好开饭。”

    李决正好从楼上下来,看见齐少筠忙道:“院长。”齐少筠看着李决点了点头,“坐吧,吃饭。”

    众人正在嘘寒问暖时,只听门口一个豪迈的声音道:“咏诗啊,你回来了怎么不通知我一声呢,我也好去接你!”

    李决闻声望去,一个身材高大,长着落腮胡子的中年男子一边笑着一边进来。只听齐咏诗欢快的喊了声:“赵叔叔好!我想给你一个惊喜嘛。”

    那男子显然十分高兴,一把抱起齐咏诗在半空中转了个圈又放下,齐咏诗边笑边说:“好了好了,吃饭呢。”

    那男子看见齐咏诗十分喜悦,接着又道:“交男朋友了吗?”

    “阿德!”忽然老先生喊住了那男子,“没看见这么多人在这里吗?没规矩,——吃饭了。”

    阿德点了点头,忽然看见李决,一愣,但马上恢复平静道:“对不起老爷,我看见小姐回来太高兴了。”

    “好了,不多说了,坐下吃饭吧。”齐少筠道。

    “好,谢谢夫人。”阿德边说边坐下,一边偷偷打量李决。

    李决觉得倒是挺不自在,心道:“还是搬走吧。”

    齐咏诗忽然问:“妈,今早上开幕式怎么样啊?说来听听。”

    “就是主办方和承办方的开幕演讲,然后是参会的一些国内外知名企业介绍了一下。”

    “哦。”齐咏诗偷偷对李决眨眨眼,意思显然这是帮李决问的。

    “对了,赵叔叔,下午我想出去一下,你陪我去好吗?”齐咏诗道。

    “不过,……”阿德看了看齐少筠,只听齐少筠道:“你陪她去吧,没关系。”

    “好!”

    不一会众人便散席了,齐咏诗母亲了招呼便拉着李决和阿德出去了。

    “爸,妈怎么样了?”齐少筠待齐咏诗等人走了后问。

    “哎……”老先生齐镇叹了口气,“你上去看看吧。”说完两人先后来到二楼的房间。门一打开就听里面传来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是不是少英回来了?”

    “妈,我是少筠啊。”齐少筠看着眼前这个满头白发,佝偻着身子的老妇人,心头一阵酸楚。

    “少筠?”那老妇人原本发光的眼眸又暗淡下去,“不是少英啊?——少英呢?少英在哪里?我明明看见他回来了啊?昨天还和他说过话。”

    齐镇轻轻拍了拍齐少筠的肩膀道:“自从你哥哥参加越战牺牲以后,就一直这样了。”

    “妈,”齐少筠哽咽道,“我是少筠,我回来了。”

    “少筠?”老妇人颤抖着捧起她的脸,“你是少筠?——少筠是谁啊?我的少英呢?你是不是知道我儿子在哪里啊?”

    齐镇缓缓道:“中医西医都瞧了不下千回,都说是心结,没办法。”

    两人又和那老妇人聊了一会,都是牛头不对马嘴。“让她好好休息吧。”齐镇领着女儿退出了房间。

    “那个小鬼是谁?”齐镇问。

    “你说和咏诗一起回来的那个?他叫李决,是个孤儿,不过运气不错。”

    “你说他们会不会……”齐镇犹豫道。

    “孩子长大了,他们当然有权利选择自己的路。”齐少筠道。

    “可是,咏诗是定婚的啊,”齐镇道,“这件事她爸不知道吧?”

    “我不知道,”齐少筠很痛苦,“我不知道。”

    “少筠,我知道这难为你们了,可是……”齐镇也叹气道,“命啊,这一切都是命。”

    ————————————————————————————————————————“去机场!”齐咏诗道。

    “去机场干什么?”阿德和李决几乎同时问。阿德看了看削瘦的李决,脸上表情颇显不削。

    “去大理。”齐咏诗道。

    “去大理?”两个男人又异口同声。阿德又看了看李决道:“小朋友,你惊讶什么?”

    齐咏诗道:“我带你去玩玩,难得你第一次来。”

    “可是,下午的会……”李决道。

    “没关系,”齐咏诗道,“会有视频记录可以看的。”

    “咏诗,就算要去玩,也不用去大理啊?昆明不是也有很多景点吗?”阿德道。

    “我喜欢!”齐咏诗道。

    “总要给我个理由吧?”李决道,心想:怎么也不问我想不想去。

    “去你就知道了!”齐咏诗看着李决神秘的眨眨眼睛。

第三章:西南之行——血茶花

    “我不能让你们去大理!”阿德道,“除非,有我的陪同。”

    “赵叔叔,”齐咏诗撒娇道,“我知道你最疼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只不过去玩玩嘛。”

    阿德犹豫了会,“不行,还是不能让你一个人去。”

    “谁说我一个人去了,还有李决啊。”齐咏诗道,推了推前排的李决,“对吧?”

    李决脸上赔笑,“是啊是啊。”心下却不以为然:我宁愿不是。

    “就是因为他去我才不放心,”阿德看了看身边的这个年轻人,“瘦猴一样,不顶事。”

    “不会的,不会的,”齐咏诗边说边帮阿德捏肩膀按摩起来,“叔叔,你就答应我嘛,青天白日哪会有事情啊。”

    阿德被齐咏诗按摩的很是舒服,不由得心软了,“那你早点回来,真的不要我陪你们去吗?”

    “真的不用了,”齐咏诗笑道,“谢谢叔叔,我们明天回来。”

    “明天?”阿德一愣,又开始犹豫了,“夫人都还不知道啊。”

    “没关系,我呆会儿打电话给她,”齐咏诗道,“我漂洋过海英国都去了,现在回到自己家出去玩会难道还有问题吗?”

    阿德一时语塞,心想她说的也对,便道:“那好,你自己小心,我就不去了,——对了,你留个手机号码给我,顺便也记下我的号。”说完又看了眼李决,“你的也记下。”

    大理地处云南省中部偏西,市境东巡洱海,西及点苍山脉。这里气候温和,土地肥沃,山水风光秀丽多姿,于唐开元二十六年(公元738年)统一“六诏”,建立南诏国。大理古城位于苍山洱海之间的坝区,西倚一字横列的苍山,东濒碧波荡漾的洱海,形成“一水绕苍山,苍山抱古城”的雄秀相间、刚柔并济的山水环境格局。在当地占主要地位的白族人民,文化素养历来较高。因此,明、清以来大理素有“文献名邦”之称。历代以来人才辈出。

    齐咏诗和李决两人从昆明做飞机来到大理,一路闲聊,不久便来到了这座古老的名城。

    “知道吗,”齐咏诗边走边说,“大理最有名的四道风景:风、花、雪、月。”

    “怎么说?”李决问,不知不觉已经来到大理城门,看着古老而又宏伟的大理石城门,不由啧啧赞叹。

    “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和洱海月,并成四大风景。”

    两人踱步在大理石铺的路上,来来往往都是五湖四海的游客。耳边传来一阵阵优美的乐曲,李决听着觉得很是有民族风情,却又不能名壮。

    齐咏诗看李决的样子便知他想法,挽着他手臂问:“知道大理古城满大街小巷放的是什么乐曲吗?”

    “不知道。”

    “是‘月光下的凤尾竹’,”齐咏诗开心道,“这里大多用葫芦丝吹奏的。”

    李决顺着她的指引望去,果然许多店面挂着葫芦状的乐器,恐怕就是所说的葫芦丝了。“感觉很好,很有民族风情,”李决道。

    “可不是么,”齐咏诗道,“我当时第一次听的时候,就好像是天籁之音,联想到世外桃源。”

    大理古城简称叶榆,又称紫城,其历史可追溯至唐天宝年间,南诏王阁逻凤筑的羊苴咩城(今城之西三塔附近),为其新都。现在的古城始建于明洪武十五年(公元1382年),方圆十二里,城墙高二丈五尺,厚二丈东西南北各设一门,均有城楼,四角还有角楼。解放初,城墙均被拆毁。1982年,重修南城门,门头“大理”二字是集郭沫若书法而成。由南城门进城,一条直通北门的复兴路,成了繁华的街市,沿街店铺比肩而设,出售大理石、扎染等民族工艺品及珠宝玉石。街巷间一些老宅,也仍可寻昔日风貌,庭院里花木扶疏,鸟鸣声声,户外溪渠流水淙淙。“三家一眼井,一户几盆花”的景象依然。古城内东西走向的护国路,被称为“洋人街”。这里一家接一家的中西餐馆、咖啡馆、茶馆及工艺品商店,招牌、广告多用洋文书写,吸着金发碧眼的“老外”,在这里流连踯躅,寻找东方古韵,渐成一道别致的风景。

    “他们这里这种布很有特点啊,”李决来到一个店铺,看着里面扎染的布料道。

    “扎染的布,颜色很好的,买一些去吧。”店铺老板非常热情。

    “什么叫‘扎染’?”李决问。

    “‘扎染’就是根据设计图案的效果,用线或绳子以各种方式绑扎布料或衣片,放入染液中,绑扎处因染料无法渗入而形成自然特殊图案的一种印花方法。也可将成形的服装直接扎染。分串扎和撮扎两种方式。”店老板知无不言,言而不尽。

    “哦,”李决似懂非懂点点头。齐咏诗笑道:“哦什么哦,你懂吗?”

    李决脸上微微一红,道:“你管我。”齐咏诗“呵呵”一笑,道:“走吧。”

    “你,”李决道,“你不买一些吗?——你们女孩子?”

    齐咏诗回头望着扭捏的李决道:“是不是你想买啊?”李决脸上“唰”的一下红了起来,他觉得这种东西男人买不合适,忙摇头道:“ 没啊,我以为你要买呢。”

    齐咏诗哈哈一笑,“我家里多的是啊,”拉着李决走了出来,“这种扎染的布浸水就会褪色的。”

    李决耸耸肩,故做镇定。齐咏诗偷偷捏了他一把道:“你这个人最大的毛病就是死要面子。”

    李决被齐咏诗当面戳穿,甚是不好意思,又被她在腰间捏了一把,生生的疼,颇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故意做了个狰狞的表情道:“你别跟我说你最大的优点就是能找到别人最大的缺点啊!”

    齐咏诗嬉笑的逃了开去,道:“就你那点花花心思,我用膝盖想都想到了。”

    李决大怒,追了过去,齐咏诗哈哈大笑,两人嬉闹追逐在大理街头。

    “大理呢,最有名的花要算是茶花了,最有名的茶呢就是普洱茶了。来,大家这边来看,——这条街呢,您看商店招牌都是用英文写的,这就是‘洋人街’了,大家可以四下逛逛,我们十分钟以后在这里集合。”一个年轻的女导游,穿着大理白族的服装,举着红旗对周围的游客道。

    众人便自由组队分头赏玩去了,那女导游擦擦额头的汗水冷不防背后被人猛的一拍,吓了一大跳。

    “李彩丽!”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

    “齐咏诗!”那女导游一看不由惊叫道。“怎么,怎么是你啊,你怎么来啦?”

    齐咏诗搂着李彩丽的肩膀笑道:“我过来玩玩啊,想不到这么巧,在这里碰上你!——怎么,你是做导游吗?”

    李彩丽脸上一红,点点头,“是啊。”

    “来,我来介绍下,”齐咏诗拉李决过来道,“这位叫李彩丽,是我高中时候最好的伙伴,——这位叫李决,是我的徒弟。”

    李彩丽一愣,“你徒弟?”

    李决皱了皱眉头,“你好,她,她乱说的!我是她同事。”心下怒道:一会说男朋友,一会说丈夫,现在说成是徒弟了,下会还要说是儿子呢!

    李彩丽见到了齐咏诗也是非常高兴,整个人似乎变的都精神了。李决细细打量眼前这个女导游,个子不高,皮肤略黑,似乎不像这个年龄段的样貌。他有回头看看齐咏诗,皮肤红润光泽,简直一天一地。这时正好齐咏诗也转过来看着他,四目相对,李决忽然察觉到齐咏诗眼中飘过一丝疑惑,转瞬即逝。

    却听齐咏诗依旧笑谈风声,“对了,彩丽我们今天过来明天才回去,要不晚上住你那里吧。”

    “住,住我那?”李彩丽一惊,变的手足无措,“这个,我,我,我家拆了,准备重建,现在不能住人。”

    “没关系啊,”齐咏诗笑道,“你住哪我们住哪,我们好多年没有见面了,应该好好聊聊啊。”

    “不行,不行,”李彩丽却将头摇的像拨Lang鼓一样,“我那住不了这么多人。”

    李决下意识捏了捏齐咏诗的手,暗示不要强人所难,心想:原来你从小就这么霸道啊。

    齐咏诗回头看看李决,忽然发现自己的手被他捏着,脸上一阵红晕,心下却很是欢喜。接着又道:“既然这样那好吧,我们就住其他地方,不打扰你了,——我看你还有工作要做,”她指了指陆续回来的游客们,“那不影响你了,改天再聊吧。”

    “好,好的,”李彩丽道,“你们玩的高兴点,我,我就先忙了。”

    说完匆匆领着游客们走开了。

    望着这些人远去,齐咏诗忽然问:“看见了吗?”

    李决默默道:“看见了。”

    齐咏诗一愣,她没料到李决有这等心思,便问:“看到什么?”

    李决抿了抿嘴,“你太霸道了。”

    “切!”齐咏诗一甩李决的手,嗔道:“我说你有没有看见她额头上的伤痕?”

    “什么?”李决一惊,“没,没注意。”

    岂知齐咏诗银牙咬唇,脸上微红,柔声道:“你刚才一直,一直,……没看她,我很,我很高兴啊。”

    李决却没注意齐咏诗的变化,忙问:“额头上怎么会有伤?”

    齐咏诗道:“你说,她漂亮,还是我漂亮?”

    李决一愣,不料她这样问,道:“她漂亮!”他故意气她。

    “唉,”齐咏诗低下头叹了口气,“对啊,当年她是我们学校的校花啊,我自然没她这样漂亮,可是,现在她怎么变成这样。”

    “刚才我看见她摇头的时候,额头上有明显的伤痕,”齐咏诗幽幽道,“我担心她发生了什么事。”

    李决点点头,又听她道:“我们暗中跟过去看看吧?”

    难得听齐咏诗征求意见,李决心中一喜,“好。”

    忽然李决指着前方不远处一堆人道:“他们在干什么?”

    齐咏诗顺势看去,“哦,那是烤饵块,有点像夹膜膜那种东西,这里的特产,听好吃的,你想吃吗?”

    李决搔搔头道:“刚才你们聊天的时候,我一直在看,觉得挺奇怪!”

    忽然见齐咏诗瞪大眼睛看着自己,“怎么了?”

    “啪!”

    李决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疼,俨然是被齐咏诗扇了一个耳光。却听她怒气冲冲道:“下流!”

    李决被扇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在这大庭广众下明明白白被打了一记耳光,正是莫名其妙。看看周围看热闹的人,恨不得找地逢钻下去,心中骂道:这蛮婆,老子哪里下流了!抬头见齐咏诗一个人走的远了,忙连走带跑逃开现场。

第四章:西南之行——血茶花(中)

    “在大理养花种树,已成为传统的习俗,每家每户都有一个大小不等的花园,名贵的大理山茶花、杜鹃花,争奇斗艳、隆冬开放,各种红花绿叶伸出墙外,连成一条条花巷,芬芳的花香四时不绝,弥漫全城.清洌的泉水,从苍山上流进城里,穿街绕巷,经过一家家门前,洗净污垢污染,大街小巷,叮咚的水声不绝于耳,如弹奏的三弦。正所谓‘家家流水,户户养花’。”

    “我国山茶的栽培早在隋唐时代就已进入宫廷和百姓庭院了。到了宋代,栽培山茶花之风日盛。明代李时珍的《本草纲目》,王象晋《群芳谱》,清代朴静子的《茶花谱》等都对山茶花有详细的记述。到了七世纪时,山茶首传日本,十八世纪起,山茶多次传往欧美。”齐咏诗边走边说。

    李决放眼望去,花木随处可见,想了想道:“是吗,我只知道茶花可以入药。”

    却说两人跟随着李彩丽的旅游团缓缓前进,齐咏诗还是着恼李决,不和他搭话,自言自语,“艳说茶花是省花,今来始见满城霞。人人都道牡丹好,我道牡丹不及茶。”

    李决平白无故被齐咏诗扇了一耳光,虽然心下恼怒,但是毕竟出门在外,对方又是个女孩子,只好认自己倒霉,吃闷亏。而现在看齐咏诗这么不高兴,反倒是李决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心道:算了算了,风度一点。耳听齐咏诗在身边念起诗来,忙赞道:“好诗、好诗,李白这首诗将茶花的风采写的淋漓尽致啊。”

    “什么李白啊,”齐咏诗斜眼看着李决,道:“明明是郭沫若写的嘛。”

    “是吗?”李决恍然大悟,“我说李白那年代茶花还没这么流行呢。”

    “你又知道了?”齐咏诗嗔道。

    “不你说宋代‘栽花之风日盛’的么!”李决委屈道。

    “我说你就相信啦?”齐咏诗道,忽然“扑”的一笑,转而又故做正经道:“我说是李白写的!”

    李决心下暗骂一声,道:“其实我一直认为是杜甫写的。”

    “哈哈。”齐咏诗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真白痴。”过了会,看看李决通红的左脸,谦然道:“不好意思哦,刚才下手重了。”

    李决听她道歉,心中颇为解气,忙怒道:“你的意思就是说,要是下手轻了就好意思了么?”

    齐咏诗微微一笑,露出天真无邪的表情柔声道:“好啦,对不起啦,我错了,——走,我请你喝酥油茶去。”说罢拉着李决的手走进一家茶馆。

    李决只觉得齐咏诗的手甚是滑腻,却不拒绝,随她坐在茶座,抬眼一望,发现斜对面正好看见李彩丽等人也在另一家茶座休息,心下不由暗自佩服齐咏诗心思缜密,要不早穿邦了。

    这会,店老板早以将新泡的酥油茶笑盈盈的端了上来,李决揭开盖子轻轻一闻,又是一种说不出的油香奶味,习惯性的看了眼齐咏诗。

    只听她道:“人们说,没有喝过酥油茶,就算没有到过迪庆高原。初喝酥油茶,第一口异味难耐,第二口淳香流芳,第三口永世不忘,所以又叫‘三口香’,——你试试。”

    李决端起小茶杯泯了一口,一股特别的酥油味,又夹杂着牛奶的味道,说不出的怪异,忍不住喝了一小口,却觉得此刻奶香拌着茶香,缭绕在舌尖久久不散,终于又喝了一口,忽然李决抬起头盯着齐咏诗,只见她笑盈盈道:“对吧?”

    “恩,”李决道,“果然名不虚传,什么东西做的?”

    齐咏诗撇撇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只知道是藏族女主人招待客人时后泡的,反正很费劲的样子。”

    此刻刚好店老板走了过来,听两人在谈酥油茶便道:“酥油茶是将砖茶用水煮好,加入酥油,就是——牦牛的黄油,——放到一个细长的木桶里面,用一根搅棒用力搅打,让它变的浑浊。还有一种方法是将酥油和茶放到一个皮袋中,扎紧袋口,用木棒用力敲打。所以我们做酥油茶又叫“打”酥油茶。”

    齐咏诗笑着看李决道:“怎么样,学到不少吧?”

    “恩,”李决又喝了口酥油茶,道:“学到不少。”

    “所以说,”齐咏诗得意洋洋道,“你是我徒弟呀,没错的。”

    “和你在一起啊,”李决道,“我总是要吃亏的。”

    “还你吃亏呢,”齐咏诗嘟着嘴巴道,“和我在一起你学到了这么多东西,和你在一起呢,我有什么好处?”

    李决道:“和我在一起可以让你有发挥的空间啊,以免英雄无用武之地。”

    齐咏诗笑道:“少贫嘴了,上次帮你工作的事情,你就说请我吃饭了,请到现在都没实现,后来包庇你不去上班,还有这次,这个帐怎么算啊?”

    “OK、OK,”李决道,“缠不过你,我请你吃十次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齐咏诗道,忽然一摇李决的手道:“走吧。”

    两人随着旅游团边走边玩,甚有情趣,再加上齐咏诗这本活字典,李决这会说起自己的心得体会也有模有样了。

    天色渐渐黑了,旅游团的人渐渐都回宾馆去了,不一会就剩下李彩丽一个人了。

    李决道:“不对,她要是回宾馆我们还跟什么。”

    齐咏诗道:“不会的,她家住在上关,我猜她还是要回去的。”

    李决奇道:“这就怪了,你要猜不到怎么办?”心道:猜不到还不白跟。

    齐咏诗扭头看着半信半疑的李决道:“这样,我们来赌一把,如果你赢那就说明我会猜错,如果你输,那我就会猜对,怎么样?”

    李决道:“怎么赌?”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你答对了,就你赢,错了就我赢,好么?”

    “你要是随便出个什么乱七八糟的问题,我怎么答的出来。”李决道。

    齐咏诗道:“我就问今天我们提到过的问题,范围就和大理风景有关的,怎么样?够简单吧。”

    李决回忆了一下今天所经历的事物,胸有成竹道:“行,就你说的这个范围,来。”

    齐咏诗神秘的笑了笑,道:“我问你,我今天说的大理四道风景,其中有个‘上关花’,你可知指什么花?”

    李决一听,心下一块石头落地,低声笑了三声,“哈,哈,哈,这个太简单了,当然是茶花了!”

    齐咏诗一听大喜,道:“错!不是茶花!你输了,她今晚肯定要回去!”

    “少来,”李决道,“不是茶花是什么花,你别蒙我,这点常识我还是有的。”

    齐咏诗忍住笑道:“当然不是茶花,是木莲花,难道你不知道徐霞客〈滇游日记〉里面说的‘十里香’便是指木莲花么?——你还‘常识’,你有个屁常识。”

    李决语塞,一拍自己大腿,“中计了!”

    齐咏诗大笑,“徒儿,徒儿,欲超越为师,你还需多多努力啊。”

    果然不出齐咏诗所料,李彩丽将众游客送会宾馆,又自己找车回家。齐咏诗忙拉着李决叫了的士,跟着她。约莫过了1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李彩丽上关的家,此时,天色已经全黑,村庄里点起了灯火,齐咏诗和李决两人摸黑来到李彩丽家,——其实就是一个黄土垒起的土坯房。

    “我们不应该这样窥探人家**啊。”李决道。

    “你不觉得奇怪吗?”齐咏诗道,“她说她家房子拆了,这不明明还在吗?”她显然叉开了话题。

    “你管这些闲事干吗,”李决道,“她不想要你过去住呗。”

    齐咏诗摇了摇头,轻轻握住李决的手道:“我早就隐约听说李彩丽不读书了,但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看见她这么憔悴,我真的很想知道为什么,看我有没有什么能帮她的,毕竟她曾经是我最好的朋友。”

    李决听她如此说来,便不再异议。两人偷偷来到李彩丽家窗前,却听里面一个男人声音粗鲁的骂道:“狗日的,你憨咪日眼,咋个晚才回来,想饿死老子噶?”

    “我不由得办法,要送几个外国人克休息。”李彩丽道。

    却听“啪”的一声,显然是那男的打了她一记耳光,又听“乒乓”的器皿摔碎的声音。那男的高声骂道:“你噶是皮痒了嘎,大拽拽呢,你咯是偷人噶,老子今天搞死你求!”随后传来抽打声和李彩丽的哭喊声。

    李决不知他们在说什么,但还是能感觉到是那个男的在打李彩丽,而齐咏诗却气的脸色发白,她拉了拉李决的手,两人又慢慢退了出来。

    “果然是这样!”齐咏诗恨恨道。

    “我们进去!”齐咏诗看着李决道。李决听着李彩丽的哭喊,虽然作为一个地狱裁决官不应该情绪化,但在这个时候,也不得不点点头,他也不忍心看下去。

    齐咏诗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调整了下情绪,忽然对着他们家高声喊道:“李彩丽,我是齐咏诗,在外面,想进来看看你。”

    里面的打骂声忽然停止了,只有李彩丽的抽噎声。又过了半晌,李彩丽的抽噎声也没了,却听她道:“啊,是齐咏诗来了,那,那进来坐吧。”

    李决和齐咏诗慢慢走进这间矮小的黄土房,昏黄的灯光下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青年男子,头发凌乱,满嘴胡茬,耷拉着脑袋在桌边喝酒。而李彩丽也坐在旁边,她已经换上了粗布麻衣。

    “李彩丽。”齐咏诗强忍着眼泪道,“这位是……”

    李彩丽哽咽道:“我丈夫。”

    那龌龊的男人猛然抬起头,一眼看见齐咏诗华美的面容,不由的呆住了,盒发出一声怪声,忙清了清嗓子,道:“你是哪个?”

    “我是她朋友。”齐咏诗严肃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她打心底厌恶他,不愿和他多说话。

    那男人痴呆的看着齐咏诗,不住咽口水,丑态毕露。李决忍不住咳嗽了一声,那男人看了一眼齐咏诗身后身材高大,沉着脸的李决,这才低下头去饮酒。

    齐咏诗看着默默流泪的李彩丽心头一阵酸楚,从手袋中取出一些钱塞道她手里。可是李彩丽仿佛浑身触了电一样,忙站起来把钱有推还给齐咏诗,急道:“走,你们走!”

    “吵什么吵!”那男人猛的一把将钱夺过来,“人家给你不要,你憨啊你。”说完又偷偷看了看齐咏诗。

    齐咏诗大怒,正想要那男人把钱还给李彩丽,可是李彩丽连拉带推的把他们两人赶了出来,“走,你们走啊,不要再来了!”说完掩面跑了进去,把门关上。

    齐咏诗双眼通红,看着李决。李决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肩上,齐咏诗趴在李决胸口哭了出来,“她以前是多么美丽的一个姑娘啊,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

    李决拍了拍她的背,道:“你来大理就是找她吗?”

    齐咏诗靠在李决怀里感受到他胸膛的温暖,脸上泛起了红晕,听李决问她,于是边点点头,忽的又抬起头看李决道:“但也不全是。”

    李决微微一笑,心道:你的心思我可猜不透。“我们回大理古城吧。”齐咏诗点点头。两人依偎着消失在黑夜里。

第五章:西南之行——血茶花(下)

    却说两人连夜又回到大理古城,此时晚间景色又与白天不同,别有一番滋味.不过两人这时都无心赏玩,便会旅店休息了。

    次日,两人用完早餐后便离开了旅店。

    “回去吧。”李决道。

    “晚点,”齐咏诗道,“我想再去看看她。”

    李决知道她还想再见一面李彩丽,点了点头,便和她一同来到昨天李彩丽和众游客分散的地方,果然见她又穿着白族服饰,拿着小红旗组织这些游客。

    “和她打个招呼吧,”李决道,“我们走了。”

    齐咏诗摇摇头,“我们远远看看吧。可能,我们的到来已经给她的生活添加了不少麻烦。”她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她的脾气,她不会接受我们的帮助的。”

    “很多时候,”李决道,“只有依靠自己。”

    就在两人说着欲转身离开的时候,忽然见不远处的李彩丽摇晃着摔倒了,周围的游客不少都喊了起来。齐咏诗大吃一惊,忙拉着李决跑过去,只见李彩丽昏倒在地上。齐咏诗一触她额头,浑身一颤,“好烫!”

    “快送医院!”李决横抱起昏迷的李彩丽,在当地人的指引下,来到的医院。

    看着李彩丽推进急诊室,齐咏诗甚是焦急,李决安慰道:“别担心,没事的。”

    良久,医生终于出来了,道:“病人感染性休克,她全身大部分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很明显被人虐待,又遭受风寒。”

    “报警吧。”李决道。

    “没用的,”齐咏诗咬着牙道,“没用的!”她气的全身震颤,猛的抬头看着李决道:“你说的不错,很多时候要靠自己。”

    李决皱了皱眉道:“你想去报复他?”接着摇了摇头道,“不行。”

    齐咏诗盯着李决一字一句道:“如果今天躺在这里的是你的朋友,而凶手还逍遥自在,你受得了吗?”

    一句话让李决想起了张芝音,他沉默了,但是他还是试图阻止齐咏诗道:“我们需要依靠正当的手段。”

    齐咏诗冷冷的看着李决,“我自己去!”说完头也不会,径自走了。李决连唤几声都不曾回头。

    “怎么办,怎么办?”李决来回踱步,咬了咬牙,“不能让她乱来。”

    两辆出租车先后来到了上关李彩丽的家,齐咏诗从车上跳下,直奔昨晚的那间土坯房。见那门虚掩着,猛的一脚踹开,只见李彩丽的丈夫正在自己手臂上注射些什么。齐咏诗大怒,指着他道:“是不是你打伤李彩丽!是不是!”

    那男人见齐咏诗怒气冲冲闯了进来不惊反笑,轻轻放下注射器,眯起眼睛甚是享受,慢慢伸出一直手抓向齐咏诗,那一口黑牙咬字不清道:“我想死你了!”

    齐咏诗一阵呃逆,一脚将他那只脏手踢开,“你还是不是人啊!”看着眼前这个龌龊的男人,心下却开始犹豫了。原本她想直接冲过来狠狠揍他一顿,但是真正到了眼前,又胆怯了。倒不是齐咏诗担心自己打不过他,反而是看他这种随风就倒的样子,下不了手。

    那男人趴在床上,好像一条肮脏的死鱼一样,翻着四白眼瞪着齐咏诗,一直手不停的在自己的下体抽动着,口中夹杂污秽的言语。

    齐咏诗秀脸一阵通红,她没想到对方会是这样一个变态的人,一时变的手足无措,不由得从屋中退了出来,心中扑扑乱跳。忽然一只手搭到了她的肩膀,齐咏诗惊叫一声,忙回头一看,原来是李决。

    “你没事吧?”李决看着惊慌失措的齐咏诗道。

    齐咏诗心头一阵委屈,扑进了李决的怀里,道:“你不要离开我。”

    李决微微一惊,看了看黑洞洞的土坯房,不知里面有什么,道:“怎么了,被他欺负了?要不要进去?”他以为齐咏诗事到临头不敢进去了。

    哪知齐咏诗紧张的摇了摇头,紧紧抱住李决。李决只觉得好像抱着一只害怕的兔子,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

    “走吧?”李决道。

    齐咏诗点点头,依旧靠在李决的怀里,又是心悸又是温暖。

    两人又重新来到医院看望李彩丽,此时她已经清醒了。齐咏诗和李决两人来到病床前,李彩丽早已泣不成声,道出了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

    “当时,我还在读高中,过着无忧无虑的日子。那个时候,齐咏诗已经离开了学校。

    我本来是在昆明念的书,我的成绩很好,老师都说我会考上重点大学,都要我去参加各种补习班,辅导班。当时我很美,同学门都说我是校花,我很高兴,整天把自己打扮的像公主一样,虽然我每什么化妆品,但是我总能让自己看起来很美。

    那时侯,同学们的功课都很紧张,难得有空闲的日子,但是一到空闲的日子,大家都喜欢去学校附近的网吧上网。我也和大家一样,喜欢上网,因为我觉得能通过网络了解到这个世界另外一半在干什么。

    终于有一天,他出现了。他长的高高大大,很帅气,他说他叫杨松林,是网吧的网管。他对我们这些来上网的女孩子很好,主动教我们上网,他说话很幽默,而且人很斯文。特别是对我,他说他很喜欢我。

    但是我拒绝了他,因为我还要参加高考,我还要考上大学,我还要赚大钱为我妈妈看病。

    可是他却一直纠缠着我,每天都到我们学校来找我,总是到我的寝室楼下来唱歌,后来整个学校都知道这个事情了。我终于被他吵的不行了,我和他说,叫他不要再来找我了,他当时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他不能没有我,但是我的态度很坚决,最后他说好,让我最后去他们那里上一次网,然后就再也不找我,所以我答应了。

    想不到我这次一去却再也没办法回来了。——到了他们那里,他这一次在网吧里什么事都不做,就惟独站在我的身后看我上网。过了很久我都觉得不好意思,让他自己去忙,他说好,过了一会他拿了一瓶饮料给我,说请我喝饮料,我看他很真诚的样子,所以我就喝了。可是,可是所有的恶梦都从这里开始了,我喝了饮料后就不省人事了,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我醒来发现自己**的躺在他的床上,原来我已经被他**了。

    他拉着我不让我去报警,说他真的非常喜欢我,实在逼不得已,他还说了很多很多话,一定会对我负责任,要我嫁给他。他说我嫁给他以后,我可以继续读书,他会照顾我妈妈。于是,于是我就天真的答应了。

    我们偷偷的去登记注册了,然后他把网吧的工作辞了,说他们老家发现了一座矿山,里面都是稀有矿石,很多老家的人都靠这个发了财。于是他也回去挖矿,原来他们老家的村里人把整座矿山都占为己有,每户人家都按照家里人口量都在矿山上分别开了属于自家的矿井。

    后来杨松林回去了后,说我们家有四口人,他自己家里已经没什么亲人了,但是自从我嫁给他以后,就等于算上我和我妈两人,他又和村里人说我已经怀孕了,于是就在矿山上开了四口井。他去村里借了些钱,请了一些自己的朋友和工人来帮他挖矿,终于让他们挖到了他们所说矿石,果然那时侯赚了不少钱。我得到消息后也很高兴,以为这样就有钱可以为我妈妈看病了。哪知更不幸的事情又发生了,杨松林竟然染上了吸毒!

    你们应该知道,在我们云南,吸毒是很多的。可是我万万想不到,这种事情竟然发生在我的身上。只要你一旦吸毒,就算你有万贯家财都要坐吃山空!

    后面的事情就可想而知,原本有的一些积蓄都因为买毒品花的一干二净,后来开始卖家具,最后他逼迫我辍学,把学费省下来供他买毒品。我不肯,他就开始打我,虐待我,最后用我妈妈来威胁我,如果我不肯就杀死她。

    为了我妈妈,我只好辍学,然后开始在大理古城当导游,每天赚一点糊口的钱。他每天从我这里拿大部分的钱去吸毒,我和我妈妈只有一小部分用来生活。然后一直到今天,你们的出现。”

    李彩丽的故事说完,齐咏诗早已泪流满面,她想起今天看见的杨松林,更是觉得李彩丽的委屈。

    李决默默道:“为什么不报警?”

    齐咏诗哽咽道:“警察不是万能的,特别是对于这种家庭纠纷。”

    她看着虚弱的李彩丽道:“和他离婚吧!你自己重新开始新生活,——怕什么,有我在呢,我帮你!”

    李彩丽感激的握着她的手道:“我,我……”

    齐咏诗道:“我们是好姐妹嘛,你放心,这事交给我吧,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出去了。”说完和李决一同走出病房。

    两人走出医院,慢慢散步到大理街道,这里依旧一片歌舞升平。李决抬眼远望,只见云雾缭绕的天际,有一座白雪覆盖的山峰。“那个就是‘苍山雪’吧?”

    齐咏诗心不在焉的“恩”了一声。李决道:“想什么呢?”

    “我在想,怎么把她妈妈接过来。”

    “她妈妈在哪里?”

    “应该就在上关了,”齐咏诗道,“但不知道怎么没看见她,可能她们不是住一起吧。”

    李决道:“我想,这个决定还是和李彩丽商量一下吧,毕竟……”

    齐咏诗看了看李决,点点头。于是两人又来到李彩丽病房,发现她已经睡着了,看样子她真的很累了。两人看了看天色,这么一忙都快到下午了,便决定第二天再来找她商量。

    第二天,李决和齐咏诗来到医院,出乎意料,护士说李彩丽出院了,被她丈夫接走了。

    “不好!”齐咏诗喊道,“出事了!”李决亦是觉得事态严重,恐怕……

    当下,两人马上找车前往上关。齐咏诗拼命祈祷:“千万别出事!”

第六章:西南之行——节外生枝

    所谓大理的气候,东边日出西边雨.刚刚还是艳阳天,一会就下起雨来了。

    “司机,麻烦你快点!”齐咏诗催促道。

    “已经很快了嘛,快也要遵守交通规则撒。”司机看着红灯亮起,慢慢停车道。

    “你别担心,或许不会有什么事呢。”李决安慰着齐咏诗,不过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我有不详的预感!”齐咏诗张大眼睛看着李决道。

    “别乱想,”李决耸耸肩,“青天白日,会有什么事。”

    话未说完,只觉得天色一暗,原来不知什么时候飘来一片雨云,把太阳遮住了,接着“啪啪”的雨点落在车窗上。

    看着窗外,那司机喃喃道:“这么大的雨啊,看样子一下不会停啊。”

    其实才一个多小时的车程,齐咏诗却好像经历了一个世纪一样漫长。

    外面的天色变的极其昏暗,好像到了傍晚一般。一下车,迎面扑来一阵雨水,齐咏诗打了个寒颤,回头看了看李决。李决正好也望着她,望着他深邃的眼睛,齐咏诗心底由然而生一种勇气。两人冒着雨水来到了李彩丽那矮房前。

    “李彩丽!”齐咏诗喊了一声,里面却没有人应答。

    那扇木门却是虚掩着的,齐咏诗心虚,拉了拉李决的衣角。李决敲了敲门,没想到门却“呀”的一声开了一道缝。

    李决轻轻推开门,刚想问有没有人在,忽然眼前一白,只觉得脸上被人撒了一把粉末,满嘴苦涩,双眼巨痛,心下大骇:石灰!

    此时忽然听见屋内屋外都是人声,“好了,中招了!”“快快,把那女娃抓起了!”霎那间李决和齐咏诗两人被七八个人围住了。

    李决只觉得眼前漆黑,双眼巨痛,他知道水遇生石灰会沸腾,把一双眼睛给废了,心下惊慌,又觉背上被人用钝器猛击,痛入心肺。那边齐咏诗惊叫起来却硬生生被人捂住了嘴巴。一时间土坯房内嘈杂混乱,李决摸索着靠在墙边双手乱舞护身,耳听齐咏诗被人拖了出去,心下又惊又怒,想不到光天化日会发生这种事,更想不到的是这种事竟发生在自己身上。

    又听那些人喊着方言,“走了走了!”不一会儿这些人便像潮水般又退去了,远远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李决不甘心的想追上去,却一头撞在墙上。他痛苦的从盒喊道“齐咏诗!”无奈人已经去的远了。这一切发生的这么突然,外面的雨下的更大了,忽然间这个世界仿佛又只深下李决一个人了,周围又恢复了平静。

    李决只觉得双眼疼痛难当,却又不敢用手去揉,整个脑子仿佛被撞坏了,一片空白,不知该怎么办。

    李彩丽的家本是住在半山之间,其实当地很多农民都是在山边砌一个土房子,而李家又算是住的比较偏远,所以这样事发生竟然都没惊动到乡里人,就算听见的也会以为是平时的嬉闹。

    过了良久,李决稍稍镇定了些,心想:菜油,先找到菜油把眼睛里的石灰洗掉。又想起李彩丽家应该会有菜油,忙跌跌撞撞摸索着去寻找菜油。好在土坯房不大,终于摸到了他们家的灶头,不过让李决抓狂的是整个灶头空空如也,不像别家的油盐酱醋都陈列在上面。听着外边大雨,心下黯然:出去也不行,被水一淋眼睛还不烧掉,难道我要丧命在这?一想起齐咏诗被那些人抓走,更是自责甚深。

    就在这时,忽然一个年迈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啊丽啊,啊丽!”

    那老人走了进来,一眼看见坐在凳子上的李决,满面白粉,错愕道:“你是哪个?啊丽呢?”

    李决不会说云南话,道:“我不知道,老人家,能不能麻烦你给我拿一些菜油来?”

    那老人显然也听不懂普通话,但是看着李决指着自己的脸,比画了些什么,以为他要洗脸,于是便倒了盆水过来,李决一时无语,道:“菜油,不是水,是菜油?”指手画脚说了半天那老者才明白他是要菜油,然后便说了句让李决发昏的话:“家里没有菜油。”

    “怎么办?”李决问自己,可能是由于太慌乱,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尽管自己是药剂师,此时却一筹莫展。

    忽然灵光一闪,为什么不打电话叫救护车?李决一拍自己脑袋,忙取出手机,岂知在山里信号收不到,这下李决又没辙了,想也没想,随口问了身边的老人家道:“眼睛进了石灰怎么办?”

    那老者转身拿了一块干毛巾将李决脸上的石灰粉轻轻擦去,道:“把眼睛里的石灰粉吹出来,再用水洗。”

    李决道:“生石灰怎么能用水洗?”

    那老人不由分说将李决眼皮掰开,用力吹了几吹,然后用手捞了点水洒在李决眼里,李决只觉得眼中一凉,倒吸了口凉气,“完了,眼睛要瞎了!”挣扎着站起来。

    那老人道:“小心点,不要动,用水洗干净就好了,我们以前弄进去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果然,那老人细心洗了一会,李决不但没感觉到沸腾的感觉,反而舒服了一些。心道:难道他们撒的是熟石灰?

    又过了良久,李决尝试着睁开眼睛,只觉得一阵刺痛,泪水滚滚涌出,忙又闭起。老人道:“还要再休息一段时间。”随后道:“你看见啊丽了没有?”原来她就是李彩丽的母亲。

    李决此时心神略定,道:“没看见,——伯母你不知道他们,他们去哪里了么?”李决想起齐咏诗被他们捉去必定有联系。一定要快点找到李彩丽,否则时间拖久了恐怕齐咏诗会有危险。一想到自己堂堂一个督察官,没保护好自己身边的朋友,心中甚是羞恼。

    “我已经两天没看见啊丽了,我过来看看又没看见他们。”那老妇人道,“你是谁啊,没看见吗?”

    李决摇摇头,想起李彩丽曾说自己母亲抱病在身,不由对杨松林恼怒起来,说不定就是他们抓走齐咏诗的,也是他们撒石灰在自己眼里,总而言之,一定要马上找到齐咏诗,否则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怎么向院长交代。可是,自己现在这个状态,怎么办呢?

    ————————————————————————————————————另一边,一辆重庆长安小面包车里齐咏诗嘴里塞着布块,双手被绑起,看着眼前这些陌生且又狰狞的人,一阵头晕,脑筋飞转:怎么办,怎么办?

第七章:西南之行——罪与罚

    大雨蒙蒙,天地间白茫茫一片,银色绵延的公路仿佛一条巨龙盘旋在山与山之间.

    “哗!”重庆长安的轮子从水坑里溅起一阵水花,车身猛的一摇,又继续向前飞驰。

    “啪!”一记耳光扇到了司机康米的脸上。

    “咋个开车!”

    康米回头看了看身边的大哥佟伟,委屈道:“我也晓不得,有坑。”

    佟伟看了看窗外的大雨骂道:“狗日!”

    身后一人道:“大哥,现在咋个整?”

    佟伟道:“搜身。”

    却说齐咏诗就是在这辆车上,她现在很清楚自己的处境:绑架!看着眼前这六个人自己都不认识,听口音也不像是大理人,而是……红河那边的口音!

    想到这里,齐咏诗心念一动,马上想起杨松林也是红河人!这下事情似乎明了起来了,应该是和杨松林有关。

    一人拿过齐咏诗的手提袋,把里面东西都倒了出来,忍不住骂了一声,道:“大哥,不有得钱!只有一个手机!”

    佟伟道:“杨松林那厮说她家有钱,你问她家里的电话,打过去!”想了想又道,“要,两千万!”

    那人取出齐咏诗口中的布条问道:“快说,你家里电话是多少!”

    齐咏诗脑筋一转,道:“电话本里最后一个!”

    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位于云南南部,与越南毗邻,因终年川流不息的红河此而得名。全州最高处为金平县西南部的西隆山,海拔3074米;最低处在河口县南溪河口,海拔76.4米。红河两岸资源极其丰富,是云南省有色金属和热带、亚热带经济作物的重要基地之一。大锡产量居全国第一。个旧市被誉为我国的"锡都"。这里历来是省内重要的木材基地。野生动物中珍禽异兽不少。全州有三个动植物自然保护区,经济作物以甘蔗、花生、烤烟为主,草果产量居全国首位。香蕉、菠萝、石榴为自治州的名产,历史上商业比较发达。所辖蒙自县从20年代初,一直是滇南重要的物资集散地。

    混天暗地开了很久,众人肚子都饿了,便来到路边一处停车场休息。五人下车吃饭,留下司机康米看着齐咏诗。

    康米显然很不乐意,一边咬着馒头,一边碎碎抱怨。齐咏诗道:“大哥,我手绑着怎么吃啊?”康米回头见齐咏诗双手反绑,只能看着眼前的馒头,心下犹豫,又听齐咏诗道:“你们这么多人在,我跑不掉的,等我吃完你再把我绑起来吧。”

    康米想来也对,便把齐咏诗的绳子解了,道:“不要耍花样!”

    齐咏诗被绑了大半天,手都僵了,这下被解开便好好活动了一下。康米道:“快快吃!”齐咏诗一边慢条斯理的撕着馒头,心下一边盘算着,道:“大哥,你们是不是红河人啊?”

    康米道:“哪样?”

    “哦,”齐咏诗故做满不在乎的样子道,“杨松林说的。”

    “什么?”康米吃了一惊,一口馒头差点噎住,道:“他说的?”

    齐咏诗道:“对啊,我前两天给了他一笔定金,他答应我让我在你们山上开个井!”齐咏诗上次听李彩丽说杨松林他们村里发现矿山的事,于是脑筋一动,便信口开河道。

    果然,康米大怒,“小杂种,耍我们!”原来杨松林因为吸毒欠了一屁股债,那次看见齐咏诗给李彩丽钱,便逼问出齐咏诗的背景,知道齐咏诗颇有家资。恰逢佟伟这些人过来收债,杨松林当然没钱还,于是提出了绑架齐咏诗。而佟伟等人都是一群土匪流氓,听杨松林天花乱坠一说也就相信了,他料杨松林也还不起钱,而他自己也因为矿井倒塌而亏了钱,于是便布局准备绑架齐咏诗。说来杨松林其他本事没有,这种偷鸡摸狗的点子却是甚多。他故意先接走医院里的李彩丽,料齐咏诗两人会来家里寻找,让其他人埋伏在他家里。而他自己带着李彩丽连夜坐车跑回村子去了。

    却说在红河州,村子寨子发现一座矿山不算希奇。一旦出了矿山那村子就相当于一夜暴富了,通常的规矩,村里人会把矿山占为己有,众人瓜分。当然如果有外人想来“淘金”也并非不可以,需要交一笔可观的费用,然后随便你选择一个地方打井,挖到多少你就带走多少。当然,如果挖不到那就算你倒霉了。特别是像杨松林这样不治生产的人,就只能靠这种“外租”的方式来赚钱。

    康米一怒之下便想要跑出去告诉佟伟却被齐咏诗一把喊住,“喂,难道你自己不想发财了么?”

    康米一愣,要知道“发财”两个字在这些人心目种的分量向来都是很高的。

    齐咏诗道:“你这样跑过去和你们大哥一说,尽管到时候你们或许会回去找到他让他把钱拿出来,但是你想想,这些钱会是你的吗?”

    康米一时没转过脑袋,道:“等大哥讨来钱还不是一样会分给我们。”

    齐咏诗哈哈大笑,笑的康米脸上发烧,怒道:“你笑什么?”

    齐咏诗道:“你们大哥可能会分钱给‘你们’,但是你肯定不会有!”

    康米骂道:“胡说八道,你少来挑拨离间!”

    齐咏诗泰然自若道:“我为什么要挑拨你们之间的离间?刚才你们不是已经打电话给我家人了吗,我家人现在一定在准备钱给你们,反正我现在在你们手上,挑拨你们对我自己有什么好处,——我是替你不值啊!——一个男人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吃点人家的剩菜冷饭,——你看看,他们在里面喝酒吃肉,你自己在吃什么!”

    一句话正中要害,说的康米无地自容。现在叫自己吃馒头,等到坐地分赃的时候,自己恐怕也没什么油水。一时间他又犹豫起来,忍不住心想:老子跑过去告诉他,我有什么好处?

    齐咏诗见康米被自己蒙住,心下大喜,脸上不露声色,一本正经道:“你到底想不想发财的?现在有一条现成的财路,看你走不走!”

    康米点点头,看着眼前这个女孩子,只见她向自己招招手,于是便把耳朵凑过去。只听齐咏诗在耳边细细一番嘱咐,听的他不住点头,脸上逐渐露出笑容。

    齐咏诗最后正色道:“这条好路我都指点你了,不过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接着又在他耳边说了一番。

    康米听了齐咏诗的话后正陶醉在美丽幻想之中,点了点头。

    却说这时,佟伟等人终于吃饱喝足,上车看了看齐咏诗还是绑着,便要求康米继续开车。

    雨渐渐小了,天色也渐渐放晴。车子继续在盘山公路上行驶。

    忽然,齐咏诗只觉得自己腿上一热,一只手掌无声无息放到了自己身上。齐咏诗大吃一惊,忙把身子一缩,可是车子原本很挤,无处可避。齐咏诗顺势一看,原来是坐在身边的一个胖子,那胖子色咪咪的看着齐咏诗,一手搂着她肩膀,一手在她大腿上来回抚摩着。

    齐咏诗突然犹如醍醐灌顶,心中叫苦:这下又该怎么办!

第八章:西南之行——罪与罚(中)

    “啊——!”

    齐咏诗一声尖叫,仿佛一把锋利的裁纸刀,划开了乌云遮盖的天空.

    “搞什么,你!”佟伟回头看见胖子搂着齐咏诗,怒道:“胖子,你整哪样?不要搞事,现在还没到点,老实点!”他知那胖子的底细,又对康米骂道:“谁叫你把她嘴巴解开了!”

    康米委屈道:“刚才要吃饭撒……”

    “啪!”佟伟又是一个耳光扇到康米脸上,“还敢顶嘴!快点开车!”

    那胖子被佟伟一吼,收敛了不少,想必是对他的忌惮,尽管如此,他依然还是死盯着齐咏诗,一脸色相。

    齐咏诗又被人堵上了嘴巴,她不敢去看那胖子,现在的她如坐针毡,心里盘算着怎么样才能逃走。

    齐咏诗坐在车里,车窗紧闭,车厢里黑糊糊的,也不知开了多久,只觉得好像要开一生一世似的,渐渐的她忘记了自己的处境,开始遐想起来:要是这样死了,说不定对自己也算是一件好事。

    齐咏诗又想起李决,心道:“他还以为我喜欢他,要是他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不知道会怎么样。”她接着想起了郑浩博,“你不能怪我,我也没有办法,我已经是别人指定的未婚妻了,——即使,我反对也没有用,——因为,这都是我爸爸造成的。”

    她想着自己的婚姻和家庭,不禁的沮丧起来,“他只知道他的生意,他的前途,根本没想过我和妈妈的感受,——或许他们的婚姻根本就是个错误!妈妈为了爷爷奶奶,只能默认这一切,可是,他们怎么能亲手悔了自己女儿的终身幸福啊!——要知道,他是个白痴啊!——我将来的丈夫是个白痴啊!”

    “哗!”一整冷风从司机的窗口吹了进来,让齐咏诗打了个寒颤。虽然外面雨已经停了,但是大雨过后气温依然很低。

    这时,在距离齐咏诗所坐的车后面不远处,跟着另外一辆车子。

    “大,大哥,”康米道,“好像有车子跟着我们!”

    佟伟忙往倒车镜上看了眼,果然有一辆黑色的桑塔纳尾随着自己。而且康米这么一说,渐渐想起来,确实这车子跟了自己很久。

    “妈的!”佟伟骂了一句,道:“甩掉它!”

    康米一听顿时像泻了气的皮球,无奈道:“我们这个车……”

    佟伟抿了抿嘴,想想自己的破车还甩别人,又气又烦,顺手赏了康米一耳光,“老子随口说说,你叫个屁,我还不知道么!——等等,在那个转弯地方停车!”

    康米顺着佟伟的指示,在转弯处停了车。

    只见后面那辆桑塔纳却没有停下来,慢慢从自己身边游了过去。就在两车擦肩的一刹那,佟伟透过车窗看见对面车里坐着一个美貌女子,正好也朝自己看来。

    看着那辆“跟踪”自己的桑塔纳渐渐远去,众人都嘘了口气。

    “你给老子好好开车行不行?”佟伟暴跳如雷,“跟,跟,跟,跟个屁,你以为拍电影啊!”

    随后又传来两记耳光声,康米带着哭腔道:“是我看错了,是我看错了。”

    “快点开,”坐在后面的胖子发话了,“早点到,好办事!”说完笑咪咪的看了看齐咏诗。

    又经过了许久,车子经过数个收费站,终于开进了一个小村庄。

    “大,大哥,到寨子了!”康米怯生生道。

    齐咏诗心里“咯噔”一下,她这下开始慌了,不知道接下来她的命运会是怎样。

    “下车!”佟伟将齐咏诗拉下车。

    众人都下车步行山路,此时天色已经黑了。几人摸黑又走了良久,来到一座旧房子里。齐咏诗被锁在房间里,佟伟等人聚在旧屋的厅子里商议了一会,便开始分头行动了。那胖子想留下来看守齐咏诗,佟伟知他心思,怕齐咏诗被胖子逼急搞出乱子,便和胖子说好,等钱到手后随便他怎么办。

    康米和另外一人留下来看守齐咏诗,佟伟几人都出去办其他事去了。

    “我去会寨子,你在这里看会儿。”康米和另一个人交代后便单独下山。

    原来齐咏诗当时在他耳边说是要他到寨子后,自己一个人去找杨松林,逼他拿钱。康米一边往寨子里走,一边盘算用什么方法让杨松林把钱交出来,忽然见树林里灯光一亮,眼前“飕飕”窜出几条汉子,拿着手电低声喝道:“站住!你干什么!”

    康米吓了一大跳,定睛一看,原来是村长,松了口气,忙道:“是我啊,康米,村长!”

    为首的一个汉子用手电在康米脸上照了照,口气缓和下来,“你不是去昆明了么,怎么这么晚到矿山上来干什么?”

    康米道:“今天刚刚回来,”随口道,“不放心矿山,来看看。”

    村长道:“最近总有外地人来这里偷矿,损失了很多钱,这两天寨上组织了巡查队,每天晚上要对矿山巡查几边,你放心好了,——天色不早了,你赶紧回去吧。”

    “哦,好。”康米唯唯诺诺道,他随便一说不放心矿山,还真让他说到点子上,自己不由的侥幸起来。

    于是,康米快步朝村子走区。不一会便来到了杨松林家,远远就听见杨松林在打老婆,康米心下道:你小兔崽,还挺威风嘛!

    “啪,啪,啪!”

    康米用力踹了几脚门,只听杨松林边骂便过来开了门。杨松林一开门见是满脸怒气的康米,吃了一惊,料他是来讨债的,忙赔笑道:“康米哥,你,你来啦,吃了没?”

    或许是康米在佟伟面前做孙子太久,憋了一肚子气,别人他没办法,惟独就能在杨松林面前做大爷,细算来那杨痞子还欠着自己几百块钱,怎么说也是个债主。

    康米一掌推开门,大步闯了进来,只见杨松林老婆缩在墙角,被杨松林用木棒殴打,问:“你葛是李彩丽?”

    李彩丽点点头,依然在低声啜泣。

    康米转身就给了杨松林一巴掌,骂道:“狗日的,老子最恨打女人的人。”杨松林忙一脸赔笑,“是我不好,是我不好。”

    康米往床上一坐,翘起二郎腿,道:“让你老婆回克!”

    杨松林一愣,“克哪地?”

    “啪!”

    康米赏了杨松林五百,道:“当然是克娘家撒,难道在你这里?”杨松林脸有难色,康米又扬起手,杨松林马上道:“好,好,听康哥话。”忙对一边的李彩丽道:“还不滚!”李彩丽紧咬下唇,颜面而出。

    “哼!”康米坐在那依旧一神气活现样子,他心道:“老子是个说话算话的人,那女人要我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也让她回去了!”原来这便是齐咏诗要康米答应自己的那事。

    接着康米开门见山,“狗日,你小子,拿了人家的钱来耍咱!”说罢又扇了杨松林一耳光,杨松林一听吓了一跳,忙道:“康哥,我不有啊!你听谁说的啊?”

    康米又是一巴掌打了过去,扇的杨松林鼻血直流,道:“还敢顶嘴!”

    “你拿了人家开井的定金,又要我们绑架她,你自己拿着钱倒是快活了啊!”

    “冤枉啊,康哥!”杨松林一边抹鼻血,一边喊道:“我真的没骗过你啊!”

    康米冷笑道:“哼,现在可就是我一个人知道这个事情,你说要是让佟大哥知道了,他会不会剁了你的手呢?”说完猛的削了一下杨松林的手腕,吓的他原本无血色的脸更加苍白。

    话说到这份上,杨松林再也忍不住了,“扑通”一下跪倒在康米身边,哭道:“我真的没有骗你啊,一定是别人诬赖我啊,挑拨离间啊!呜……”

    康米一时没了办法,猛然又想起齐咏诗嘱咐自己的话“杨松林这个人无耻狡猾,你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话,他装的越像,越说自己没有,就越是他干的!”又回忆起杨松林的为人,不正是和她说的一样么,他就一个投机倒把的卑鄙小人。

    “看样子,老子不用‘刑’你是不肯说实话的啊!”康米边说边拿起地上原本杨松林打李彩丽的木棒。

    ——————————————————————————————————————————另一边,矿山旧屋。

    “咦?胖子,你回来干什么?”那原本看守齐咏诗的人见胖子拿着一些食物回来了。

    “来,饿了是不,吃点东西。”那胖子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拿点进去给那小**吃,别饿死了她。”

    “好,你一说,还真的饿了!”那人一边吃了起来,一边捡了个馒头走进锁齐咏诗的房间。

    “嘿嘿嘿!”胖子得意的笑了起来,他心想:“把你迷昏了,看你能咋个样!”

第九章:西南之行——罪与罚(下)

    夜,繁星点空,几丝凉风从矿山上幽幽吹过寨子.

    李彩丽一边抽噎着一边在矿山和寨子间踱步,她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也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自从杨松林逼迫自己说出齐咏诗的身世以后,她就隐约感觉到会发生大事,后来自己偷听见杨松林和佟伟等人的密谋要绑架齐咏诗后更是心惊胆寒,无奈她想通知齐咏诗是不可能的,因为杨松林胆小怕事,怂恿佟伟等人去绑架齐咏诗后自己却拉着李彩丽早早逃跑回寨子。

    正在李彩丽漫无目的在林间小路里走的时候,忽然听见前方不远处隐约传来说话声,李彩丽大吃一惊,忙屏住呼吸倾听,——原来是一个男人自言自语的向矿山上走去,而且这个声音很耳熟,——李彩丽猛然想起这个声音就是当时在家里密谋绑架齐咏诗时候的一个人的,——因为这个人说话污秽下流,所以李彩丽对这个声音颇有记忆。

    “齐咏诗!”一想起佟伟那些人在家里密谋绑架齐咏诗的情景,李彩丽不由得替齐咏诗担心起来,不行,她想了想,决定偷偷跟上去看看。

    却说晚上在矿山上的气温有些低,即使现在是八月,由于齐咏诗穿的比较少,也感到了丝丝凉意。她双手被反绑在身后,双脚也被紧紧的绑在一起,头上戴着眼罩,嘴中塞着布条,整个人仿佛在云里雾里,只是觉得腹中饥饿,又苦于不能说话。

    忽然眼前猛的一亮,齐咏诗只觉得头上的眼罩被人取了下来,虽然旧屋里灯光不强,但是还是让久不见光的齐咏诗眼晕,忙眨了眨眼睛,只见一张丑陋的大脸出现在自己眼前,和自己近在咫尺,几乎是鼻子碰着鼻子,——不是那个胖子却又是谁?

    “唰!”齐咏诗脑中顿时冒出个惊叹号,潜意识里忙用力挣扎,可是手脚都被绑的结实,嘴巴也被封住,一点也动弹不得。

    “嘿嘿嘿,小**,等的急了吧?”那胖子一边yin笑着,一边伸手开始在齐咏诗吓的毫无血色的脸上揉捏把玩。

    齐咏诗只觉得背上冷汗涔涔的冒出来,一只冰冷肥大的手在自己脸上乱摸。她眼睛四处打转,希望能找到一些帮助,顺着房间虚掩门的缝隙,她看见一个人倒在门边。——恐怕是被胖子用**迷晕了。

    忽然齐咏诗觉得身上一凉,只听“兹啦”几声脆响,身上的外套被那胖子撕破了,那胖子一张丑脸露着黄牙口臭,伸着舌头在自己脸上添来添去,一手着撕她的衣服,一手开始脱她的裤子,齐咏诗拼命挣扎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一边用塞着布条的嘴巴“呜呜”的喊叫着。

    那胖子整个肥胖的身体都倾轧在齐咏诗身上,齐咏诗只觉得一阵窒息,胸口仿佛压着巨石无法呼吸,双手因为被反绑在身后,此时被压在身下,巨痛难当。那胖子看着齐咏诗一脸痛苦的表情甚是兴奋,一会儿便扯开了齐咏诗的外衣,露出一对粉色的胸罩,在自己眼前上下起伏。那胖子双眼充血,像一头野兽一样疯狂的蹂躏齐咏诗。

    齐咏诗只觉得全身巨痛,泪如泉涌,突然,自己下身一凉,那胖子把她的外裤脱了下来,双手在她细腻白嫩的腿上来回抚摩。齐咏诗一阵绝望,心意已决:一死了之!

    一阵冷风吹过,齐咏诗打了个哆嗦。那胖子早已经像一头发了疯的畜生,开始脱自己的衣裤。齐咏诗无奈而又绝望的流着眼泪,她现在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正当那胖子想侵犯齐咏诗时,忽然“砰!”的一声闷响,那胖子双眼一瞪,“扑通”摔倒在地上。齐咏诗又惊又喜,只见李彩丽拿着一根木棍,气喘吁吁的站在面前。

    ————————————————————————————————————————————却说,康米正在“教训”杨松林。杨松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跪在康米面前,指天对地的发誓。康米揍了半天,自己都有点累了,道:“好,你小子不承认,老子现在就去告诉佟哥!你等着吧!”抬脚便走。

    杨松林一听大惊,要是告诉那个“火霹雳”佟伟自己哪还有命在,忙抱住康米小腿道:“好,好,我说,我说!”好汉不吃眼前亏,杨松林想了想,觉得先胡言乱语蒙住康米再说。

    正在这时,只听“啪!”的一声,杨松林家木门被人一脚踹开。康米和杨松林都是大吃一惊,只见一个为首的魁梧男人带着两个人冲了进来,冷冷问道:“杨松林是谁?”

    康米和杨松林面面相觑,那为首的魁梧汉子盯着康米,“是你?”康米只觉得眼前这个男子不怒自威,有一种让自己无法抗拒的力量,摇摇头。

    “是你?”他又看着杨松林道。

    杨松林不置可否,只是咽了咽口水,依然跪在地上像傻子一样看着那汉子。

    那汉子点点头,显然他已经知道谁是杨松林了。他转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个随从,那两人会意,一个出去把风,一个把门关起来,守着门。

    那汉子慢慢走到杨松林面前,拿出一张照片,冷冷道:“她在哪里?”

    康米忽然猛的站起来往外跑,才跑了两步,忽然觉得后衣领被人拿住了,身子猛然被来了回来。那魁梧汉子不转身,只一伸手就把康米提了回来,扔在座上。

    康米忙道:“不管我的事,我是过来讨债的!”说完心虚的看了看那汉子手上的照片——齐咏诗!

    那汉子冷冷一笑,只见他慢慢走到桌前,坐着从身上掏出一沓钞票,放在桌上,道:“一万块,告诉我她在哪里。”

    杨松林望了望钱,又看了看康米,没动。

    那汉子笑了笑,又掏出两沓钱放在原先的那沓上,道:“三万!”

    杨松林望了望钱,又看了看康米,咽了咽口水,康米怒视杨松林。

    那汉子看了看眼前的两个人,又拿出三沓钱放在上面,“六万!”接着双手轻轻拍了拍手掌,翘起了二郎腿,示意没有了。

    杨松林看着桌上高高垒起的钱,心中仆仆直跳!这下,连康米都有点犹豫了。

    “她在哪里?”那汉子又问了一边。杨松林看着钱,嘴唇动了动,却没回答。

    那汉子从高垒的那沓钱上拿回了一沓钱,道:“五万!”

    突然,杨松林仿佛被电击了一般,忙站起来,冲上前一把抱起钱,塞到自己怀里,指着康米尖声道:“是他们抓去了!”

    那汉子笑了笑,慢慢转向康米,冷冷道:“说,她在哪里?”康米大怒,道:“狗日!是我抓的,怎么样!”他见杨松林当面出卖自己,把心一横,决定要去告诉佟伟,起身欲走。

    只见,那汉子迅速一伸手,捉住康米的手指,用力一掰,只听一声清脆的碎骨音,接着康米像杀猪一样叫起来。

    “我,问一遍,拧一个!”那汉子道,“在哪里?”

    康米痛的满头大汗,只见那汉子又过来拿住自己第二个手指,问:“在哪里?”忽然一阵巨痛从手上传了过来,所谓“十指连心痛”,康米忍不住大吼一声:“在后面矿山老屋里!”

    那汉子一把将康米甩出,道:“带路!”又转过来指着杨松林道:“你也去!”那汉子顺手拿起一根布条,捆住了康米的嘴巴。一行五人便乘着夜色爬上了矿山,黑暗之中又有几个人跟在他们身后……

    却说五人不一会便到了矿山上。只见矿山上小路绵延,只听草丛中虫鸣蟋叫。

    正当五人前后来到了矿山一处稍微开阔的地段,忽然眼前一亮,只见从黑暗中窜出一群人,或点火把,或用手点,约莫十多人,把他们一行五人围在垓心。

    康米一见这些人便知道是村长他们,忙想跑过去,却被身后的汉子一把拉住自己那个断指,又痛入心肺。但是另一边,杨松林却跑了过去,指着康米和其他**声道:“村长!原来康米带外人进来偷矿!”

    一时间周围这些村民大怒,纷纷咒骂,那为首的汉子见状便一抱拳,朗声道:“各位乡亲,我名叫赵德钢,今天来你们村是来找我外甥女的,没有什么偷矿的意思,请你们不要误会!”说罢抽出齐咏诗的照片给众人过目。

    “少说废话!”人群中一人高声道,“谁相信你的鬼话!咱们先把他们绑起来再说!”这一说,便有不少村民附和。

    赵德钢怒视杨松林,心道:“真不是个东西!”眼见情绪激昂的村民,有的拿着棍子,有的拿着锄头,如果自己乱来恐怕会造成民变。情急之下看见身边的康米,忙道:“各位乡亲,你们别激动,这里有个你们村里人,让他来说两句,你们就知道了!”

    却说杨松林此时身抱着五万块钱,想早点抽身,一是摆脱赵德钢等人,二是要逃脱佟伟等人,于是便要想办法让村里人和赵德钢等人打起来,这样自己才能逃跑。见赵德钢把康米拉了出来,便快步上钱大声道:“康米已经把我们大家都出卖了,你们不相信,我问他!”说罢对康米道,“我现在问你话,如果说对了你就点头,说错了你就摇头,好不好!”

    康米只觉得手指痛入心锥,头上大滴大滴汗冒出来,听杨松林说,忙点点头。

    杨松林指着赵德钢等人道:“这些人是不是进寨子来找人的?”

    康米由于嘴巴是堵着,便点点头。又听杨松林道:“他们一开始是来找我是不是,后来又找到你是不是,他们找我要我带他们来山上开矿,我没有答应是不是,后来你带他们来矿山了是不是?——其实你也是知道的不能破坏村里的规矩,不能带外人来偷矿是不是,后来他们是不是拿出了六万块钱,但是有一万块钱最后他自己又拿回去了是不是,你就没有拿是不是?”

    杨松林一气呵成说了一段话,十句里九句真却有一句是假,但是他把一些话重新组合在一起说,听着就好像在说,康米拿了人家五万块钱带人来矿山偷矿。康米由于手指疼痛心慌意乱,一时没听明白他的意思,便点了点头。

    这样一说,在听的众人更加是勃然大怒,都高声呼喊着要把康米赶出村子,更多的人是认为赵德钢等人多次来上山偷矿,都说要把他们的手脚打断。

    赵德钢这下真是恼羞成怒,指着杨松林怒道:“你这条死狗!”说罢欲冲上去殴打,杨松林早防备着,忙一个闪身逃到村长的身后。大声喊道:“打人啦,打村长啦!”

    众村民见赵德钢出手,又听杨松林一喊,见赵德钢的样子好像是冲着村长去,便不由纷说操起家伙和赵德钢等人打了起来。赵德钢无奈,一边高喊住手,一边反击自卫。而杨松林一边穿梭在人流中,一边喊些什么“打伤人”之类的话火上浇油,双方不一会便对殴了起来。

    就在双方打的热火朝天的时候,忽然一声枪响,震慑了全场!众人顿时停下械斗,回头一看均吃了一惊,而康米一见,顿时回想早些时候的那一幕……

    ————————————————————————————————————————————却说李彩丽打倒胖子后,忙帮齐咏诗解开绑着手脚的绳子,两人说起事情的前因后果,均抱头痛哭。

    两人互相搀扶着走出旧屋,还没走多远,只听见后面胖子的声音喊起来,“我操,狗日的,**别跑!”原来李彩丽体弱,只是暂时打昏了那胖子,不一会便醒来,见齐咏诗不见了,忙追了出来。

    李彩丽和齐咏诗对望了一眼,花容失色。只听李彩丽道:“你快走,我帮你拖一下!”齐咏诗哭道:“一起走啊!”

    李彩丽望着星空,吸了口气,异常坚定道:“是我把你害了,你快走,否则谁也跑不了!”接着,流着眼泪道:“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是人质,所以一定要跑走!”齐咏诗摇摇头,抓着李彩丽的手不肯走。李彩丽见身后的胖子跌跌撞撞就要追上来,忙一甩齐咏诗的手,厉声道:“你再不走,我就死在你面前!”

    齐咏诗无奈含泪离开,渐渐消失在黑夜之中。

    那胖子追上了李彩丽,迎面就是一脚踹在小腹,冲将过去,把她压在自己身下,吼道:“妈的,老子搞死你!”

    却说齐咏诗连跑带哭在矿山荆棘丛中,脑中一片空白,现在几乎是**的她不知该往哪里去。矿山上冷风“飕飕”吹过,齐咏诗耳听矿山上风声,虫声,草木声,心惊胆战。

    忽然,齐咏诗只觉得自己肩膀上被人一拍,顿时吓的魂飞魄散,心道:“此番若是再落入魔掌,只死而已!”猛然一回头,却看见……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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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行者介绍:
&#;&#;来自地狱的审判,对世间所有罪与美的审判! &#;&#;年轻的裁决官,也许面临的问题早已超出了他的想像…… &#;&#;从来没有想像到的地狱形态,一个崭新的概念将呈现在你们面前…… &#;&#;第一部已完,第二部连载中。 &#;&#;灵魂书群:希望大家支持!灵魂行者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灵魂行者,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灵魂行者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