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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Mr艺展     大道自在行txt下载     大道自在行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六章 宁安宫

    这出了皇宫之后,他们便也就相对安全多了,张昊旻不免好奇的问到那侍从。

    “你刚刚都跟那家伙说了些什么?”

    “没什么。”

    张昊旻才不相信他说的话呢,若是真没有什么,那名金甲卫会不断的看他?而且眼神除了惊讶之外,还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悯。

    “哦?真的没有什么?”

    看着张昊旻那颇有意味的笑容,侍从自知骗不过去,便只好无奈的说道。

    “他问奴才您这是怎么了,然后奴才就。”

    “你就说了些什么?”

    “说您是被娘娘赐死的。”

    “赐死?”

    张昊旻一听这话,不由得很是郁闷,自己这个样子怎么就被赐死了?

    “奴才这也是迫不得已,为了。”

    “好了好了,我又没有怪你什么,你不必这么慌张。”

    侍从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张昊旻一眼,依旧风轻云淡的,显然并没有为此生气,他的心里这才松下了一口气。

    不过,张昊旻的疑惑显然并没有就此消散,于是又问道。

    “你刚刚所说的那桂公公是谁?来头竟然这么大,连开宫门都不过是一句话的事。”

    张昊旻可是知道的,先前那把手皇宫宫门的那群金甲卫,并不是什么刺客假冒的,而是真真切切的金甲卫。

    所以,这侍从报出桂公公之后,对方竟然这么给面子,不免让他对此很是好奇。

    “额,这。”

    突然被张昊旻这么一问,这侍从的脸上多少有些感到害臊,毕竟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这什么这?难不成这桂公公还是你?”

    “王爷您可真是料事如神。”

    张昊旻被他这么一拍马屁,顿时整个人便愣住了,怔怔的看向这侍从。

    这家伙的名头竟然这般大?难道是他看走眼了,这家伙根本就不是个小侍从,而是在皇宫中地位显赫的存在?

    按照这个思路一想,张昊旻还真发现了不少蹊跷的事情。

    这天授帝为什么会叫一个什么也不是的小侍来送自己?要知道,他毕竟已经被封为了什么大安自在王,怎么也得有个架子吧。

    更何况,这皇宫中走了一路也不见个侍从之类的,怎么只有他在外面瞎逛荡?

    张昊旻在心里疑惑的同时,他却忘记了一件重要的事,今晚的皇宫中可是布着局,准备要杀了他呢,又会有哪个不知死的在外面瞎逛荡?

    至于为什么会派个小侍从来送张昊旻前往梦天阁,只是因为其他的人都怕死不愿意送,便找了这么一个愣头青。

    万一这当中出现个意外,那可是要跟着一起陪葬的。

    “你刚刚跟那家伙报了你自己?”

    “对啊,反正对方是假冒的,他哪知道谁是桂公公。”

    张昊旻看着这家伙那一脸得意的样子,心里不免感到一阵后怕,幸亏那名金甲卫蠢笨,不然他们可就直接被扣住了啊。

    一想到这儿,张昊旻便气不打一处来,没好气的训斥道。

    “你踏马的可真是胆大,竟然连这个都敢乱说。”

    这侍从还以为张昊旻这是在夸他,不免颇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嘿嘿的说道。

    “咱这不是平平安安的出来了嘛。”

    “这也就是走了狗屎运而已。”

    张昊旻没好气的瞥了他两眼,这可真是脑袋拴在了裤腰带上,差一点就没了。

    “不会的,这桂公公虽说是假的,但是那宁安宫可是真的,他们这帮人既然敢来皇宫,肯定是早就打听好了的。”

    “宁安宫?也就是那娘娘住的地方?”

    “嗯,宁安宫可是皇后娘娘的寝宫。”

    听他这么一说,张昊旻顿时来了精神,这皇后娘娘的寝宫大半夜的赐死个小侍从,莫非是这娘娘耐不住宫中的寂寞?

    “那她这个时候干嘛要赐死人啊?”

    “这,这您可不能听完消息转头便把我给卖了。”

    “放心吧,我保证守口如瓶。”

    张昊旻立马摆出一副凑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好奇心爆棚的听着。

    “这陛下自从二皇子被人给害死之后,他便再未去过宁安宫,所以宫里每隔一段时间便会有一位被选中的太监,到那宁安宫‘伺候’主子。”

    “那她可真是不地道,自己开心完了就要将人给杀了。”

    “也不是,这若是真将主子给‘伺候’开心了,不仅不会死,甚至还有不少的赏赐。”

    “听你这话,难不成这娘娘还很难‘伺候’?”

    侍从吓得左右赶忙看了看,然后压低了声音对张昊旻说道。

    “您说这话可要小点声,不然可是会掉脑袋的。”

    张昊旻刚想自大的吹几句,说什么天授帝都要看他脸色之类的话,但是如今仔细一想,不免叹了一口气,被追杀的人还是不要说大话了。

    “你接着说。”

    “这失宠的女人脾气阴晴莫测,谁也说不好什么时候就突然发怒了,我们敬事房有个叫常三的家伙,当时差一点就被直接赐死了。”

    “差一点?那也就是说没有呗。”

    “害,听说是娘娘舍不得他的舌头,这才留了他一条命。”

    听他这么一说,张昊旻的脑海中顿时就联想出了某种画面,一时间被臊的面红耳赤。

    看来这位皇后娘娘可是给天授帝戴了不少的绿帽子,没想到那整日里一副高高在上的天授帝,头上竟然是一整片的大草原。

    不过他再一寻思,心里不免有些气恼,按照先前这侍从所说的,那他岂不是无形中也当了一回那工具人?而且还是个残次品。

    难怪当时那金甲卫会颇为怜悯的看着他,原来问题是出在了这里。

    “呸,老子才不想坐公交呢。”

    “嗯?王爷您说什么?”

    “没什么,对了,既然你们敬事房也有人去过,那你怎么不去?”

    看着张昊旻那一脸坏笑的样子,这侍从不免翻了个白眼,然后颇为庆幸的说道。

    “我命好才没有被选上,不然就我这样的要是真去了,那恐怕第二天便成了乱坟岗中的一堆了。”

    “哈哈哈,那也说不准呢。”

    这闲聊的工夫,两人不知不觉的,便已经来到了皇城的南城门口。

    此时的天已经渐渐亮起来了,不过距离太阳初升恐怕还得有些时间,四周依旧是一片雾蒙蒙的样子,显得很是潮湿。

    这皇城的城门可不同于皇宫的宫门,其把守相当之严格。

    全副武装的蛊面军,不断的来回巡视着,丝毫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显然不是那皇宫宫门的金甲卫所谓比的。

    张昊旻认得他们手里拿着的长矛,正如同他在梦天阁的梦中所梦到的那样,一个个的长矛的下面皆都张贴着一张起爆符,威力自然不用再说。

    此时张昊旻他们两人,正躲在一棵树的后面,并没有直接走过去。

    “王爷,咱们躲在这儿干嘛?”

    “提前想个方法好过去啊。”

    “这还用想什么方法,直接走过去不就得了?您可是陛下封授的王爷,难不成他们还敢阻拦?”

    张昊旻可不敢如此冒险,谁知道这些蛊面军有没有得到要杀他的命令。

    若是他们也收到了命令,如同先前的那群金甲卫一般,那他敞明身份贸然过去,岂不是等于自投罗网?

    于是张昊旻眼珠子一转,再次忽悠道。

    “万一他们也是刺客呢?”

    “这怎么可能,蛊面军可有上万人之多,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被人给冒充了呢?”

    “那皇宫里的那群家伙又是怎么进去的?”

    “他们自然是,额。”

    侍从这话一说出口,便立马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要进入皇宫行刺,那么首先便要穿过这蛊面军的封锁,如此一来,张昊旻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

    “你看我说的对吧,而且这帮家伙可都还戴着面具,谁知道里面藏着什么人?万一我亮明身份的走过去,再有人将我给杀了呢?”

    “好像也是这么一回事。”

    虽然侍从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但是张昊旻说的也在理,确实会有这种可能。

    “对吧,所以我们不能这么直接闯过去,得先想个对策才行。”

    “那不如我们还按照之前的来?”

    “又要扮演那被娘娘给赐死的人啊?”

    张昊旻的心里多少有些不太情愿,但是事到如今,他没有更好的办法,也就只能勉勉强强的同意了。

    这侍从便扶着张昊旻继续向着城门口走去,还未曾离近,其中一名貌似军官的蛊面军便当先呵斥道。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回大人的话,小的是安宁宫当差的,这人是娘娘。”

    侍从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人便伸手示意他不用接着往下说了,而是走到近前来,毕竟这事可不是什么好事,这么大庭广众的人多嘴杂。

    “你是谁?我怎么从未见过你。”

    “大人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几日前小的还曾和常三一起来过呢。”

    “常三?哦,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印象,那常三人呢?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来了。”

    “这,这。”

    “这有什么可吞吞吐吐的?”

    常三也就是先前这侍从提到的那家伙,每次从这儿路过,他可都要拿出点开门费孝敬孝敬,所以没有看到常三,他自然有些疑惑。

    “娘娘似乎是心情不好,没有让他走。”

    侍从这么一说,这人瞬间便明白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不过,这常三不来,他的财路可也就断了,心里自然很是不爽,于是不怀好意的问道。

    “那临走的时候,常三就没有交代过你什么?”

    “他哪有那个嘴啊。”

    “严肃点,你跟谁在这儿嬉皮笑脸的。”

    张昊旻都不免在心里为这位蛊面军鸣不平,话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明摆着就是想要一点开门费,这侍从竟然还没有听明白。

    但是他现在也不能提醒这家伙,只得偷偷地掐了他一把。

    还真别说,张昊旻的这招真管用,这一掐,侍从立马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便赶忙讨好的说道。

    “这位爷,等常三忙过这一阵,回头就会把东西给您送来

    。”

    因为这蛊面军带着面具,所以他也捉摸不透里面这人是开心还是恼怒,只得尴尬的赔笑着,生怕再触怒了对方。

    “有些东西可别再忘了,不然这城门可是走不出去的。”

    “小的谨记您的话,肯定不会再忘了。”

    这蛊面军打量了张昊旻一眼,随即便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走了,但是就在侍从扶着张昊旻准备离开的时候,这人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按照往常,每次有人从宁安宫将人给送出宫去,他都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香气,但是这一次却没有,甚至他还从中闻到了一股微弱的酒气。

    “等等。”

    侍从被这人给喊住后,后脊不禁一紧,一个寒气从心底发散开来。

    难不成他们有哪里露馅了?可是这一切都没有错的,以前也都是这个样子,恐怕对方还是嫌弃没有给好孝敬钱,于是他赶忙摆出谄媚的笑脸。

    “大人,您还有什么要吩咐的吗?”

    这位蛊面军微眯着眼,左手摁在腰间的剑柄上,缓步走了过来,然后在张昊旻的身上又仔细闻了一下,确认他先前并没有闻错,便说道。

    “这人你确定是从宁安宫里出来的?”

    “瞧大人您的话,这事儿还能有假嘛,小的可是从宁安宫一路拖到这儿的。”

    “那他身上怎么会有一股酒气?”

    一听这话,张昊旻与侍从两人都不禁浑身的鸡皮疙瘩起来了。

    这之前,他们想了各种理由和借口,生怕哪里会有漏洞被察觉出来,偏偏唯独忘记了这件事,这可真是千虑必有一疏。

    侍从的脑袋飞速的旋转着,想着该用什么理由给搪塞过去。

    只见他完全装作不以为然的样子,仿佛跟这人唠家常似的,很是随意的说道。

    “害,您是不知道,这还好多了呢,一路上风吹的,酒气比刚开始倒还轻了不少。”

    “哦?你的意思是说,这家伙在宁安宫的时候,酒气更重?”

    “那是肯定的了,不然也不能把人给喝成这个样子啊。”

    这蛊面军不免更加好奇的打量着他们两人,甚至还拍了拍装作不省人事的张昊旻,意味深长的说道。

    “可是我怎么听常三提起过,这娘娘一直都很讨厌闻到酒气呢?”

    这人一说这话,侍从虽然心里颇为慌乱,但是面上却显得很是淡定,若是露出马脚,那可是要被杀头掉脑袋的。

    于是在这一刻,他绞尽脑汁的想着对此,缓缓说道。

    “这要是不讨厌,那也不会让小的来处理他不是。”

    “哦?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不是今晚宫中举行晚宴嘛,这家伙好死不死的趁着没人的时候偷喝了两口酒,结果被娘娘给闻到了,不免大发雷霆,于是让小的们又给他硬灌了不少酒。”

    侍从担心自己的说辞不足以令其信服,眼珠子一转,便赶忙再次说道。

    “您可是不知道娘娘当时发了多大的脾气,这也就是这家伙运气好,不然就给他直接灌死了,哪还能活到现在?您看看这头发,都直接命人给他剪断了。”

    这家伙描绘的绘声绘色的,不要说这蛊面军了,就连张昊旻都差点以为真的有这么一回事。

    “我就说嘛,难怪常三那个家伙没来,看来今晚他又得吃不少苦头了。”

    见到这蛊面军已经信了,侍从的心里不免也松了一口气,赶忙赔笑着说道。

    “您说的可不是嘛。”

    “不过,这。”

    这蛊面军竟然还有问题,气的侍从在心里都直骂他,这家伙怎么这么多事?

    不过好在,就在这个时候,他们的救星终于来了。

    一个蛊面军一路小跑的跑了过来,在行了个军礼后,趴在先前那家伙的耳朵边上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仿佛是很重要的事情。

    “嗯,我听明白了,我现在马上就整队前去。”

    随后,这蛊面军便冲着张昊旻他们不耐烦的说道。

    “你小子赶紧去赶紧回来,可别耽误了事。”

    “好的大人。”

    在这蛊面军的示意下,侍从终于扶着张昊旻出了皇城的城门。

    随着皇城城门的缓缓闭合,他们两人的心这才终于落了地,由于城墙上的人还在盯着,他们也没敢多停留,赶忙向前走着。

    张昊旻一边被侍从扶着,一边偷偷的打量起这皇城城前的广场。

    此时这皇城城前的广场一片平整,若不是地上还残留着一些细小的石碎,就跟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若是鬼面人再次出现在这里,他一定会感叹这帮家伙打扫战场的能力。

    之前逍遥从天上跌落的地方,正是这皇城城前的广场,同时,这里也因此出现了数道巨大的剑气裂缝,最长的大约都有十余丈了。

    可是如今,这里又哪能再看出来裂缝的痕迹?

    侍从扶着张昊旻往前走着,张昊旻仔细的打量着地面,就在他怀疑侍从估算错了地点时,他在石缝中看到了一丝残留的金血。

    这金血可是仙人的特有标志,看来逍遥真的落在了这里,那他此刻又去了哪里?

    张昊旻回头看了一眼那高大的皇城城墙,心里不免为之担忧起来。

第二百二十七章 畏罪潜逃

    侍从扶着张昊旻慢慢走过了皇城前的广场,绕到了一处屋舍前,紧瞧着那皇城之上的蛊面军是看不到了,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不觉间,他已经浑身上下都被汗给浸透了,腿脚都有些发软。

    刚刚若不是恰好有道命令下来,从而给他们解了围的话,还不知道那蛊面军又要整出什么幺蛾子来,连酒气都能察觉到,那家伙可真是不简单。

    于是,他扶着张昊旻坐在一旁的石阶上,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长舒一口气说道。

    “这可真是福大命大,刚刚那一出,奴才这辈子的运气恐怕都用光了。”

    张昊旻并没有说话,而是怔怔的看着地砖,两眼空洞无神,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此时他的心里简直是一片乱麻,按照广场上的痕迹来看,逍遥肯定是落在了这广场上,但是四下却并没有找到人。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广场上有打扫过的痕迹,又恰好在蛊面军的面前。

    那么一切的矛头都对准了看守皇城的蛊面军,他们肯定知道逍遥的下落如何,甚至有很大的可能是他们抓走了逍遥。

    毕竟,先前那侍从说过,逍遥是从天上直接掉下来的,受伤的概率是非常大的,再加上他之前本就有旧伤在身,万一一并发作,那可就不妙了。

    若是再像上次那样,直接昏迷过去,在这群蛊面军的面前,肯定直接就被抓了。

    张昊旻不敢再接着往下去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确定逍遥到底有没有落到蛊面军的手里,若是真的落到了,那又该如何将他给救出来。

    他看了一眼这侍从,虽然这家伙是皇宫里的人,打听起来会很是方便。

    但是两人之间怎么联络可是个大问题,再加上这家伙他也不知道能不能信任,毕竟相处也没有多久,还是不要冒那个风险较好。

    如今的当务之急,他还是要先赶回圣贤居才行,自己一个人的力量终归是太弱了,得再多找一些帮手才行。

    “行了,剩下的路我自己走就可以了,你也赶紧回去吧,别让人给发现了。”

    “这。”

    听到张昊旻的话,侍从的心里不免有些犹豫,这皇宫中此时可正闹刺客,他若是回去,岂不是又回到狼窝里了?

    “那您这是要去哪儿?奴才再送你一程吧。”

    “不该打听的事,不要打听,不然会为你引来杀身之祸的。”

    被张昊旻这么一说,侍从赶忙老老实实的闭上嘴,乖乖听话便是。

    瞅着他这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张昊旻不由得笑了起来,拍了拍这家伙的肩膀,笑着说道。

    “这次从皇宫里出来,可真是麻烦你了,不过你回去之后,可千万要乖乖的藏好了,不要声张,更不要引起旁人的注意,听到了没有?”

    “这,这是为什么啊?”

    “哪那么多为什么,说着你就听着便是,不会让你吃亏的。”

    侍从虽然不知道张昊旻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不过张昊旻毕竟是他命中的贵人,贵人说的话,他老老实实的听着便是。

    “哦,奴才知道了。”

    “还有,这身衣服等改日我自然会给你送回去,到时不会亏待你的。”

    一听张昊旻这话,这侍从不禁喜上眉梢,难不成那老算命先生的话真的灵验了?

    要知道,这张昊旻可是陛下封授的大安自在王,他要是说亏待不了自己,那倒是还真有可能从此便大富大贵。

    想到这儿,侍从赶忙跪地谢恩道。

    “奴才先谢过王爷。”

    “行了,别在这儿磨叽了,赶紧走吧。”

    侍从开开心心的走后一阵,张昊旻才起身离开,如今他万事总得小心才行。

    此时已至拂晓,东方正泛着鱼肚白,天色已经完全亮了起来,四下里不再昏暗,一切都能看的清清楚楚。

    不过,张昊旻的子母扳指依旧还不能用,恐怕还得等到太阳出来才行。

    他沿着这条路走了没多久,才意识到这条路并不是直的,而是带着一定的弯度,这走了半天的工夫,他已经把自己给绕糊涂了。

    “我这该往哪儿走?”

    张昊旻本以为自己能记住皇城到圣华宗的道,结果这么一走才发现,是自己盲目自信了。

    所幸,此时沿街的商铺都已经开张了,特别是早点铺子,更是冒起了阵阵水汽,显然早早的便做好了热气腾腾的早点,等待着顾客的光临。

    “这位兄弟。”

    张昊旻这才刚张口,还都还没来得及说,被叫住的那人看了一眼他这扮相,便赶忙一脸嫌弃的快走几步躲开了,就好像看到了瘟神似的。

    看到对方这个反应,张昊旻这才想起来,自己此时可是披头散发的。

    于是他便从子母石坠中取出先前被侍从摘掉的发冠,手忙脚乱的戴了起来,不过他毕竟也没自己戴过几次,弄得乱糟糟的。

    虽说糟乱,碎发弄得到处是,但是终归不再像个疯子,让人避之不及。

    “这位兄弟,请问一下,这圣贤居该怎么走?”

    “圣贤居?沿着那条小巷子,一

    直往前走,到了大路上往右一拐,直到你走到一个三岔路口,沿着西边的那条路一直走,你就看到了。”

    这人虽然眼神中也透着股鄙夷,但是还是耐心的给张昊旻详细的解说了一遍。

    张昊旻在心里重复了几遍,生怕自己再走到一半给忘了,听这人全部介绍完,他便赶忙向其道谢。

    “谢谢这位兄弟。”

    既然已经打听清楚了路线,张昊旻便赶忙沿着说的方向快步走去。

    他走了没过多久,那先前告诉他路的人,到一旁的包子铺买了几个包子,顺便和包子铺的伙计闲聊起来。

    “这宫里的太监怎么都出来了?”

    “肯定和昨晚的事有关系。”

    这伙计趁着给他拾包子的空当,用夹子指了指天上,意思很是明显。

    昨晚天上的那场打斗可并没有意图瞒着谁,特别是最后那堕仙的爆炸,不要说建安城的人了,就连附近的地方都能听的清楚。

    发生了如此重大的事情,自然便会成了茶余饭后的谈资。

    “这圣贤居难不成还和天上的那几位有关系?”

    “还真没准,这上面大人物的事情,咱们这些人说不清楚。”

    “这倒也是,唉,如今可真是个多事之秋。”

    “哟,这位兄弟,怎么这大清早的还这么愁眉苦脸的?”

    “快别说了,我家的那傻媳妇……”

    张昊旻自然不知道他们都谈了些什么,毕竟这种家长里短的事情,在这偌大的建安城中,并不是什么难得一见的光景。

    他穿过了小巷来到了一条大街上,心里估摸着这应该就是那人所说的大路,于是便向右拐去,沿着路一直往前走。

    一路上,不少人都很是好奇的打量着他,毕竟这身衣服格外引人瞩目。

    但是他现在也没有办法,毕竟他的衣服可都在子母扳指内,如今子母扳指打不开,他便也没有衣服换上,所幸也只能这样。

    可是当他好不容易盯着万众瞩目的压力来到三岔路口时,他便看到了成群结队的蛊面军正在往圣贤居走去,顿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这幸亏他迷了会儿路,不然就正巧与他们碰上了。

    “这帮家伙莫不成也是要去圣贤居的?”

    张昊旻的心里不由得一紧,这若是蛊面军进入到了圣贤居内,那岂不是也就等于断掉了他联系宗门的退路?

    他们如此大张旗鼓的行动,难道就不怕引来不必要的后果?

    如今,这建安城中的局势已经远远超出了张昊旻的估计,他感觉自己像是踏进了沼泽地一般,深陷其中不能逃脱。

    “不行,我得进去打听打听情况。”

    再经过深思熟虑之后,张昊旻还是决定进入到圣贤居内,冒险联系一下熊宫野他们。

    由于这圣贤居的大门不能走,他只能找个地方准备翻墙头进去,不过这该从哪里去翻也是个问题,若是弄不好又迷路在圣贤居内,那可就不好了。

    就在这时,他闻到了杏花的香气,不免心思一动。

    如此浓烈的杏花香气,恐怕也只有遥南派附近的那片杏花林才能闻到,那就说明这里距离遥南派的院子不远。

    虽然遥南派的韩师叔一直都对圣华宗的人有意见,但那终归也是差一点成为他师娘的人,总不能真的把他出卖给蛊面军他们的。

    而且最重要的是,若是恰巧能遇到宋灵,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不过,他虽然想法确实不错,但是却被圣贤居高大的围墙给难住了,如今体内元气不能施展的他,又哪有那个本事去飞檐走壁?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他猛然间想到了元气罩,那可是个居家旅行的好东西。

    于是,他将巴掌大的元气罩凝结起来,横着摆在离地不高的位置,为了确保其想法真的可行,他先踩在上面小心翼翼的试了试。

    “卧槽,这元气罩也太踏马的好用了吧。”

    唯一可惜的是,当他站到这元气罩上,这元气罩便不能再随意移动了,不然,他就可以踩着元气罩飞来飞去了。

    不过饶是如此,他的心里也很是激动,这样一来,他就可以翻过去了。

    只见张昊旻将元气罩分成两个,虽然这样一来,这元气罩的大小便也大幅度缩水,但是只要他能踮住脚就可以了。

    就这样用手扶着墙,脚下踩着一个再去移动另一个,依次交换着往上移动。

    不一会儿的工夫,他便成功的登上了墙头,看着圣贤居内的环境,不免松了一口气,然后再通过如此的方法,顺利的进入到了圣贤居中。

    顺着杏花的香气,他终于找到了那片杏树林,也找到了遥南派所居住的小院。

    可是他却又不禁感到犯愁起来,一大清早的便去冒昧的打扰,恐怕不太好说,而且他这身行头也不好,还是等到太阳出来了换身衣服才去吧。

    与此同时,一队蛊面军直接冲进了迎春院中。

    “你们这是干什么?”

    熊宫野一向起的就很早,所以在蛊面军一进入到迎春院,他便看到了他们,特别是他们手中锃

    亮的长矛,于是当场便高声呵斥起来。

    不过冲入院中的蛊面军可并不搭理他,而是左右站开,像是在迎接什么大人物一样。

    随即,黄粱便笑呵呵的从外面走了进来,在他的身后还跟着诸葛常。

    熊宫野虽然不认得诸葛常,但是他认得这红袍大国师黄粱,对方摆出如此阵仗,看来是来意不善,他的心中不免一紧。

    “圣华宗教习熊宫野,拜见大国师。”

    虽说嘴上说着拜见,但是熊宫野却只是摆了摆样子,冲着黄粱抱了抱拳而已。

    黄粱见到熊宫野如此模样,却并没有丝毫不悦,脸上依旧还是笑呵呵的,甚至在看到熊宫野后,脸上的笑容更盛几分。

    “你们圣华宗可真是教出来一位好弟子啊。”

    熊宫野虽然是个直性子,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脑子,黄粱这般阴阳怪气的说话,那肯定就不是什么好话。

    “大国师,您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来问问这梦天阁一事要如何处理。”

    黄粱手一伸,原本放在屋中的太师椅,瞬间便跑到了他的手里。

    只见他将太师椅放在台阶的正当中,身子一转红袍一撩,让人眼花缭乱间,他已经翘着二两腿毫不客气的坐了上去。

    而诸葛常在看到这一幕后,赶忙小跑着绕到了椅子后面,恭敬的站在一旁。

    “梦天阁?大国师,不知这梦天阁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熊宫野的心里不免有些没底,毕竟昨晚张昊旻可是待在那梦天阁中的,难不成他在梦天阁内闯了什么祸事?

    一想到这儿,熊宫野便倍感焦急,若真是如此,那可谓真是雪上又加霜。

    昨晚他在那声巨大的爆炸响起之后,便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然而,直到如今逍遥也都没有回来,很可能是遭遇不测了。

    可就在他准备今早上出去打听打听的时候,现在又迎来了这个消息。

    一时间,熊宫野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是张昊旻那小子将梦天阁给毁了而已。”

    “哦,那还不,什么?他将梦天阁给毁了?”

    起初听黄粱说没什么大事,熊宫野还真的就以为没什么大事,结果竟然是张昊旻这家伙将梦天阁给毁了,这还不算是大事吗?

    看着熊宫野那本就在意料之内的惊讶表情,黄粱很是满意,缓缓说道。

    “这梦天阁被毁可不是件小事情,不知道贵宗想要如何处理啊?”

    “这,这梦天阁怎么会被毁了呢?”

    黄粱就知道他会这么问,于是从子母戒中取出了那块被张昊旻拆下来的木板,递给了熊宫野,然后指着这木板说道。

    “这便是梦天阁中封印天源的结界,如今中央的天源却没有了,梦天阁便也不复存在了。”

    “天源?大国师,您不会说这梦天阁的神奇就是因为这块板子吧。”

    熊宫野并没有听说过什么天源,不免觉得黄粱这是在故意吓唬他。

    但是看着这板子上的图案,他却又隐隐的觉着事情恐怕真的就像黄粱说的那般,梦天阁真的被毁了。

    “无知,你没有见过,并不意味着便不存在。”

    黄粱瞥了一眼熊宫野,看着这家伙被吓的不知所措的样子,不免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他今日来并不是为了让圣华宗拿出赔偿,毕竟按照梦天阁的价值,就算是把他们这些人都给卖了,也不及其一个零头。

    “这样吧,我知道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说了也不算,那你就拿着这块板子回去交给叶老头,他自然知道该怎么处理。”

    熊宫野看着自己手中的这块木板,心情不免极为沉重,若是真的要让圣华宗来赔偿这笔损失的话,恐怕圣华宗非得大出血不可。

    为此,熊宫野的心中很是疑惑,这梦天阁被毁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国师,发生这般事情是我们都不愿意看到的,不过那张昊旻终归是我圣华宗的弟子,就算是要责罚,那也应由我圣华宗来。”

    既然木已成舟,熊宫野便也没有什么好多说的,但是这件事毕竟其中还有太多的蹊跷,终归需要问问张昊旻才行。

    更何况,如今没有见到正主,仅凭借一面之词,谁知道这其中有没有阴谋。

    “张昊旻?那小子在毁掉梦天阁后便畏罪潜逃了,现在在什么地方谁也不知道。”

    “逃了?”

    熊宫野本能的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的地方,按照张昊旻平日里的德性,闯出如此弥天大祸,他断不可能一走了之的,这其中定然有着什么原因。

    “在我们的人发现这件事之后,他便已经逃走了。”

    “这皇宫之中金甲卫密布,皇城又有蛊面军把手,他一个神驰境又能逃到哪儿去?”

    熊宫野不免有些怀疑,张昊旻已经被他们给杀了,所以黄粱才会编出一个逃走不见的借口,从而达到没有人可以证明的目的。

    “你是在怀疑我?”

    黄粱脸上的笑容随即一收,眯着眼睛看向熊宫野。

第二百二十八章 心猿意马

    “您乃堂堂大国师,我自然不敢怀疑您。”

    这黄粱毕竟是圣境,也就是因为他在朝廷内任职,不能被人称为圣人,只能称呼他为国师,所以显得他好像低人一筹的样子。

    但是其实力熊宫野还是很清楚的,若是黄粱想要杀他,那简直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就像当初那马明诚一般,哪怕是半只脚已经迈进了圣境的大门里,只要没有成圣,那便不是圣人的对手,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熊宫野虽然心里明白这一点,但是有些话他还是该说就要说的。

    “不过,皇宫一向守卫森严,若是让一个神驰境给逃了,这个说法恐怕难以服众吧。”

    “我可从未告诉过你,他已经从皇宫里逃出去了,只是这皇宫偌大,若想从中找一个人,找起来实在太过困难,一时半会儿找不到他而已。”

    关于找张昊旻的事情,黄粱为此暗自着急,毕竟这都已经天亮了,人却还没有找到。

    不过,若是有人告诉他,张昊旻已经逃出了皇宫,他恐怕是一万个不相信,毕竟皇宫守卫森严,他一个醉汉怎么可能逃出去呢?

    不仅是他,所有人都断定张昊旻就藏在皇宫中的某一个地方。

    “那若是国师找到了,请遣人来通知一声,我立马前去领人。”

    “领人就暂且不必了吧。”

    “那若是大安学府的弟子弄坏了我圣华宗内的东西,是不是我圣华宗也有权惩治他?”

    黄粱的手指在太师椅上轻轻地敲着,颇有意味的看着熊宫野,缓缓问道。

    “那按照你的意思,你圣华宗想要与整个大安平起平坐吗?”

    熊宫野也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拿这件事说事,若是他再执意要接张昊旻回来的话,那黄粱完全可以一口咬定他这是在作乱。

    不过他可并没有被其给吓到,这理由他也早就想好了,于是说道。

    “国师您恐怕是忘了一件事,这张昊旻毕竟是圣人的徒弟,无论是按照大安律法还是世间情理,也都理应由其师父来处理。”

    黄粱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难堪,他们一直光想着这小子有仙人罩着了,竟把他还是圣人徒弟这一茬给忘了。

    不过,就算是圣人的徒弟那又如何?杀了就杀了。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的,但是这话却不能这么说,毕竟还不到鱼死网破的时候。

    “理应由其师父来处理,只是这人总得先找到才行。”

    对于黄粱所说的这一点,熊宫野同样很是认同,毕竟若是连人都找不到的话,那他们在这儿说什么都是白搭。

    可是,如果最后只是找到了一具尸体的话,那同样也将毫无意义。

    “我师叔的脾气,大国师应该也有所耳闻吧,他可是出了名的护短。”

    “你这是在威胁我?”

    “大国师误会了,我哪敢威胁您啊。”

    熊宫野作为此次圣华宗的领队,既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那已经是莫大的责任了。

    若是再因此张昊旻死了,那他的责任可就更加承担不起了,单就师叔那儿,就不会让他好过,不扒一层皮去,那就不是叶真人。

    所以,他这就是向黄粱施压,让他不敢轻易杀死张昊旻。

    黄粱在心中暗自揣度,这张昊旻到底是杀还是不杀,这件事他想了半天,最后还是拿不定主意,还是请示过天授帝再做决定吧。

    “这位是诸葛常,擅长千里寻人术,此次带他前来,也正是为了能更快速的找到张昊旻,只有这人找到了,我们大家才会更安心不是?”

    “千里寻人术?需要我们配合什么?”

    熊宫野此时格外担心张昊旻,既然目前有办法找到张昊旻,那他又怎么会不同意呢?

    只要一旦找到张昊旻的下落,他便要立刻将其给保护起来,以防这群黄狗真的会做出狗急跳墙的事情来。

    黄粱手轻轻一挥,示意诸葛常赶紧说他的要求。

    “其实也不需要什么麻烦的东西,只要一件他平日里穿过的衣服就好。”

    “衣服?他的衣服一直都放在他的子母戒中,这又该上哪儿给你找去?不过他睡过的被褥倒是有,这个可以吗?”

    对于这件事,熊宫野是真的有其心而无其力。

    张昊旻毕竟有那么一大个子母扳指,里面的空间可想而知,放着那个东西在,他又怎么会把个人的东西到处乱放呢?

    “被褥不行。”

    诸葛常低头又仔细的寻思了一会儿,然后又继续说道。

    “那他还有什么个人的物件吗?穿戴身上的那种。”

    “我们只不过是在这圣贤居内暂住几日而已,这些随身携带的东西,自然都要放进子母戒中的,恐怕一个也找不到。”

    诸葛常听到熊宫野的话后,只得无奈的向黄粱摇了摇头,若是没有个人身上的物件,他还真的施展不了千里寻人术。

    黄粱的眉头不由得紧皱,心里暗骂诸葛常是个废物。

    既然这千里寻人的神通不能用,那他们也就不需要在这儿再耽搁时间了,黄粱便起身冲着熊宫野说道。

    “你们既然什么也拿不出来,那我们就只能慢慢找了。”

    说完这话,黄粱抬腿便走,似乎

    一刻也不愿停留。

    诸葛常赶忙小跑的跟在他的后面,悄悄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毕竟黄粱可是特地找他来的,他竟然什么事也没办成。

    随着蛊面军都渐渐退出去,一直躲在屋子里的人,这时候也都出来了。

    熊宫野微眯着眼睛,看着摆在台阶上的太师椅,怒气腾腾的说道。

    “都回屋里去,从现在开始,谁也不能出这个院子。”

    一时间,吓得所有人都赶忙往屋子里窜,毕竟此时熊宫野正在气头上,谁也不敢触这个霉头,万一引火烧身,那可就不好了。

    熊宫野呆呆的做到了椅子上,看着敞开的院门。

    他的心里一片乱麻,毕竟他这可是第一次当这个领队,而且还因为逍遥的缘故,随队而来的,也没有个可以商量的人。

    “这皇宫也不是我们可以轻易去的地方啊。”

    就在熊宫野为此绞尽脑汁的时候,一丝金黄色的光芒犹如一道利剑一般点亮天际。

    天终于亮了,张昊旻手上的子母戒指也终于可以用了。

    于是,他赶忙找到了一个隐蔽之处,将身上的这身皇宫侍从的衣服给脱了下来,换上了一身普通的衣服。

    而就在他换完衣服,刚准备出去的时候。

    一队蛊面军在圣贤居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叩响了遥南派所住院子的大门。

    由于距离隔着实在太远,双方说话的声音本就不大,所以张昊旻根本就听不见他们在说些什么,不过单看那遥南派女弟子的反应,恐怕是很惊讶的事情。

    很快,蛊面军又在工作人员的引领下,前往了下一个院子,叩响了大门。

    张昊旻蹲在杏树林里静静的看着他们,他们似乎是特地来每个宗门传达着什么消息的,而且这个消息还很是震惊,每个人都是惊呼的反应。

    蛊面军刚走没多久,遥南派的大门又被打开了,张昊旻便赶忙看过去。

    一袭鹅黄色的长裙缓缓映入张昊旻的眼帘,他仔细瞧去,这人原来是秋雨凝,也不知道她这么一大清早的出去干什么。

    “灵儿,快点。”

    “来啦来啦。”

    张昊旻在听到这个声音后,整个人顿时便来了精神,看来这并不是秋雨凝一个人出去,而是还要和宋灵一起。

    宋灵此时可是他的救星,他还仰仗着宋灵能帮帮他呢。

    所以,他得想个法子,怎么把秋雨凝给支开,单独见宋灵一面,毕竟如今这个局势,他可以相信宋灵,但是无法相信秋雨凝。

    随着宋灵缓缓从院子里出来,张昊旻顿时一愣,同时心里也有了主意。

    他估摸着她们二人可能要往北走,于是便在北边的小道的正中央,放了一片仙杏树的叶子,相信只要路过这儿,宋灵一定能看到的。

    为了不被秋雨凝给发现了,所以张昊旻赶忙找个地方藏了起来,只漏出一个脑袋,盯着地上的那片仙杏树的叶子,心里暗自祈祷着。

    果然不出所料,秋雨凝与宋灵两人真的就向北走来。

    看着她们俩渐渐朝着仙杏树树叶走去,张昊旻的心中隐隐有种兴奋的期待,但同时不免也在心里暗道。

    “这俩可真是胆大,竟然没有工作人员引领便敢出来逛游,也不怕迷路了。”

    两位绝色佳人静静的往前走着,就在张昊旻期待的目光下,两人越过了他放在地上的那片仙杏树的叶子,似乎都没有看到一般。

    张昊旻是急在心里,有口难开,都恨不得冲上去将那叶子举到她们俩的眼前不可。

    而就在张昊旻准备重新想方法,再次吸引宋灵的注意时,宋灵却停下了脚步,突然捂着肚子,对秋雨凝说道。

    “哎哟,师姐我这肚子有些疼。”

    秋雨凝那一直冷冰冰的脸色,也就对宋灵还有些例外,不免颇为关心的问道。

    “你这好好的怎么突然肚子就疼了?要不要紧?”

    “不是很要紧,就是有些疼,可能是夜里着凉了。”

    “那要不我扶你回去吧。”

    “不用,这么近,我自己就能回去。”

    看着宋灵这般弯腰捂着肚子的样子,秋雨凝终归还是有些不太放心,不由分说的搀扶起宋灵朝着小院缓缓走去。

    “师姐,要不你帮我把东西都领了吧。”

    宋灵小琼鼻微微一皱,水汪汪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这般可爱的模样,秋雨凝毫无意外的便答应了。

    秋雨凝一直将宋灵给扶进小院,她才离开,不过那担心的样子,完全挂在了脸上。

    张昊旻还躲在杏树林里张望着,直到秋雨凝都走远了,那遥南派的门也依旧没有打开,他的心里不免有些疑惑。

    难不成宋灵真的是肚子疼,而不是看到仙杏树叶子后,找理由将秋雨凝给支开?

    他不免用天地元气,将仙杏树的树叶拿了回来,看着这片树叶抿了抿嘴。

    张昊旻还在暗自为仙杏树叶子感到悲哀的时候,遥南派的大门突然开了,从中伸出来一个小脑袋,朝着外面左右瞅着。

    在确定四下没有人的情况下,她这才蹑手蹑脚的从小院里出来,一路垫着脚,走到了刚刚放着仙杏树树叶的地方。

    “咦,这叶子哪儿去了?”

    因为这就在宗门小院的门口,她也不敢大喊,只得左右仔细找着。

    张昊旻看到她这般可爱的模样后,整个人的心都不由得化了,甜滋滋的小声喊道。

    “我在这儿。”

    宋灵听着声音,闻声看去,果然看到了张昊旻,便小心翼翼的跑进了杏树林里。

    “你,你怎么还敢来这儿?”

    “难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刚刚有人来说,你将那梦天阁给毁了,他们正在抓你呢。”

    张昊旻看着这妮子那副担心的模样,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不由得看着宋灵傻笑起来。

    “你竟然还笑,这都已经这么严重了,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的话啊。”

    “啊,我听着呢。”

    瞧着张昊旻这心不在焉的样子,宋灵不免气不打一处来,她如此担心这家伙,而这家伙竟然毫不在意,简直是好心当成了驴肝肺。

    宋灵不禁气鼓鼓的,掐着腰瞪着张昊旻,不满的说道。

    “你严肃点,不准笑。”

    “好好好,我不笑。”

    看着张昊旻的眼睛,宋灵眉头紧蹙,颇为担忧的说道。

    “你怎么能闯出这么大的祸来?听说他们在皇宫里布下了天罗地网要逮你,你这可怎么办啊。”

    说说着,宋灵的眼睛便红了,泪珠子不由得在眼眶中打转,眼瞅着就要哭出来了。

    张昊旻看着这丫头梨花带雨的娇美模样,一把便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一手揽着她那纤细的腰肢,一手轻轻地帮她擦了擦涌出眼眶的泪水。

    “你知不知道刚刚我有多担心你啊。”

    “嗯嗯,我知道。”

    但是这本该严肃的时候,他却不由得笑了起来,这傻丫头的样子实在是太可爱了,让人忍不住都想要“吃”了她。

    看到张昊旻还在笑,宋灵却一下子小声的哭了起来,眼泪一个接一个的往下落。

    “你竟然还有心情笑。”

    “好了好了,我不笑了,我不笑了还不成嘛。”

    张昊旻哄了半天,这丫头才终于忍住了不哭,但是小嘴依旧还是不满的撅着。

    “那,那你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

    “他们那么多人抓你,你怎么办啊?”

    听到这妮子的话,张昊旻努力的克制住不让自己笑,然后佯装很是担忧的问道。

    “是啊,他们那么多人抓我,我该怎么办?哎,他们是在哪儿抓我的?”

    “皇宫啊,可是布下了天罗地网。”

    “那这儿是什么地方?”

    “圣贤居啊。”

    张昊旻就这么平静的瞅着这丫头,没有再说什么,但眉眼中尽带笑意。

    而回答完张昊旻问题的宋灵,则很是疑惑的看着张昊旻,不明白他问什么要问这么简单的问题,这是什么意思?

    不过,反应了一会儿,她不禁一下子恍然大悟起来,娇羞的一头埋进了张昊旻的怀里。

    这可真是关心则乱,竟然都忘了张昊旻既然站在这里,岂不是就等于逃出来了。

    “哎呀,你怎么不早点说,害得人家白担心了一场。”

    张昊旻两手环抱着宋灵,感受着秀发缭绕在眼前,闻着那淡淡的香气,不免眼里充满着无尽的柔情,在宋灵的小耳朵边小声的说道。

    “我还以为你早就想到了呢。”

    宋灵哪遇到过这般事情,被张昊旻在耳边这么一说话,顿时感觉痒痒的,于是赶忙抬起头来,看着张昊旻的眼睛,支支吾吾的辩解道。

    “我,我这不是因为。”

    张昊旻看着她那急于辩解的样子,可爱的嘟着粉嫩的小嘴,一时间不免心猿意马,便鬼使神差的吻在了那还欲辩解的嘴上。

    “唔。”

    突如其来的一吻,让宋灵毫无防备,不由得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这所发生的一切。

    穿过林间的风,轻轻的吹着,轻抚过已经稍有些落败的杏花,将淡淡的花香传遍,将清晨的露珠洒下。

    旭日缓缓升起,绽放出金灿灿的阳光,开始驱逐着夜里残留的湿冷。

    一切仿佛都是最美的样子,特别是今日的杏树林,仿佛一朵朵杏花都在微笑一样,开心的都恨不得从枝头上跳下来。

    一只鸟儿立在这圣贤居的墙头上,小脑袋四处瞅着,好奇的打量着这个世界。

    良久,唇分。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彼此,似乎被人给施了魔法一般,定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这一刻,一切都变得缓慢起来,时间似乎被人给掐住了似的,定格了所有。

    原本畅游林间的风儿停了,欢快跳动的杏树枝头停了,立在墙头的鸟儿也静止不动了,唯有那火红的太阳还在不停地释放着炙热的温度。

    “啊。”

    一声惊呼声响起,瞬间打破了这幅精美的画卷,时间又开始流动起来。

    随即反应过来的宋灵,两颊一片火红,一直烧到了耳朵,逃似的挣脱了张昊旻的怀抱,背过身去,不敢再看他一眼。

    张昊旻看着这娇羞的佳人,回味着方才的香甜,不由得开心的笑了起来。

第二百二十九章 前往金满钵

    张昊旻手里拿着圣贤居内的地形图,按照上面的路线,前往迎春院。

    本来他最初的想法是,宋灵将工作人员给叫来,由工作人员引领着她前往迎春院,而他则趁机悄悄的跟在她们后面。

    结果没想到,那妮子竟然拿出来了一张圣贤居的地图,难怪她们敢自己外出。

    “到了寒梅院,然后往右拐。”

    张昊旻抱着地图仔细的查看着四周的地形,生怕真如同宋灵所说的,再拿着地图还能走迷路,那可就真没脸见人了。

    一想起宋灵那小丫头,张昊旻的心里便不由得心花怒放起来。

    刚刚那一抹娇羞的风情,简直撩人心魄,让人眼睛都不由得看直了,怎么也挪不开。

    宋灵羞涩地犹如一颗熟透了的红苹果般,诱人的想要在那小脸蛋上狠狠地“啃”上一口,不然怎么对得起她这般娇艳欲滴。

    特别是那丫头还摆出一副嗔怪的模样,只是这其中哪有半分的责怪之意,完全就是十足的撒娇架势,瞪着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若不是那妮子死活不肯,张昊旻都恨不得再一吻芳泽,感受一下春回人间的美妙。

    可是刚拐过这寒梅院,张昊旻还没来得及向前走,他便又赶忙退了回去,就连先前还春风满面的模样,此刻也变得严肃起来。

    “这不是那什么国师嘛,他怎么会在这儿?”

    没错,张昊旻一转过寒梅院,便看到了从前面小巷中出来的黄粱,毕竟他的那一身大红袍实在是太具有识别性了。

    由于距离并不是太远,所以张昊旻隐隐能听到他们在说些什么,好像是准备回去用什么木桶里的东西找人。

    不用说,他们要找的人肯定就是自己,但是这个木桶里会是什么东西?

    突然,张昊旻不知想到了什么,胃中随即一阵汹涌,吓得他赶忙捂住了嘴,生怕会被所想到的画面给恶心的吐出来。

    那木桶想必就是梦天阁的那个了。

    待到黄粱一行人都走了之后,张昊旻这才蹑手蹑脚的继续按照地图上的提示往前走着,显得十分小心翼翼,生怕会转角遇到爱。

    所幸,直到他来到迎春院的大门口,也没有再出什么岔子。

    为了保险起见,他并没有直接推门进去,而是先用元气罩踩着,趴在墙头上往里看了一眼,万一有蛊面军在里面,那他直接进去的话岂不就是送死。

    此时的熊宫野,还愣神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心里在想些什么,眉头皱的很紧。

    张昊旻左右看了一眼,用神元触手伸过去悄悄的拍了他肩膀一下,吓了熊宫野一大跳,急忙回过神来左右查看,便看到了趴在墙头正摇手的张昊旻。

    “你。”

    熊宫野当即便想要呵斥他,但是一想到此时张昊旻正在被通缉,唯恐暴露他已经逃出来了,于是熊宫野赶忙闭上了嘴,站起身来往外走。

    “你这臭小子,竟然惹出这么大的祸来。”

    “哎呀,您先消消气,听我解释啊。”

    “你看看这个,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熊宫野是一肚子怒气,毕竟谁大清早的来上这么一遭,心里都难免会上火。

    张昊旻看了一眼他递过来的那块木板,心里不免有些好奇,这上面符纹最中心的那个白色的东西竟然没了,这岂不就是说被封印的天源消失了。

    于是他赶忙在心里问了起来。

    “嘿,老前辈,这上面的天源怎么消失了?”

    只是他所不知道的是,他心里的那一缕残魂早就已经彻底消散了,再也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话,并为其解答疑惑了。

    张昊旻并不知道这些,见心里没有丝毫的回应,他还以为那老前辈是有什么事呢。

    熊宫野看到张昊旻半天都不说话,还以为他是因为实在想不出来还有什么理由好解释的,所以在不由得沉默的,便很是失望的说道。

    “这真的是你弄的?”

    “不不不,这木板确实是我拆下来的,但是那上面的天源可不是我给弄消失的。”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听张昊旻提到了天源,熊宫野的心中不免一紧,看来先前黄粱所说的话并不是在故意吓唬他,而是真的有天源这个东西。

    但是既然这东西如此重要,它有什么怎么消失的呢?

    “其实当时我将它拆下来的时候,确实是想拿走它的,毕竟距离下一次梦天阁开启,还得五年的时间,这五年会发生什么谁也说不准。”

    “胡闹,这东西一旦拆下来,梦天阁可就毁了。”

    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直接将其占为己有,这也是不被允许的。

    更何况这梦天阁,还是大安各宗门所共同拥有的财务,是极为重要的存在,又怎么会允许张昊旻私自将其拿走呢。

    “您先听我说,这木板虽然我之前确实有过想法,但是在我离开梦天阁的时候,它可是一直好好的放在那儿的,我可没有拿。”

    “没有拿?没有拿这东西难不成还能自己坏了?”

    “额,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走的时候连碰都没有碰。”

    那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进入过梦天阁?”

    既然张昊旻说他没有拿,那这木板上的天源就说明是被其他人给拿走了,然后栽赃嫁祸到了张昊旻的头上。

    如此一来,只要找到那家伙,这一切便也就迎刃而解了。

    “哎,这么说来,倒还真有那么一位,不,是两位可疑的人。”

    这所谓的天源只有仙人才能感受到,那作为同属仙人的鬼面人,他岂不是也能感受到天源的存在。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家伙进出梦天阁完全不受天道结界的影响。

    按照这个思路来推断,恐怕十有**便是这鬼面人给弄走了天源,毕竟当时他可是直接昏迷了,发生了什么事情谁也说不清楚。

    再说了,谁知道在他离开梦天阁之后,那家伙还有没有再回去呢。

    不过想到这儿,张昊旻的脑袋里随即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而这种可能出现的几率同样不会弱于鬼面人。

    这天源会不会是被他体内的那一缕残魂给据为己有了呢?

    自从他醒来之后,那残魂可是让他赶紧离开梦天阁的,很有可能是他昏迷之后,那残魂做了什么事情,才会如此急切的催促他离开。

    还有,自从他离开了梦天阁之后,那缕残魂便再也没有了动静,任凭他怎么呼唤也完全不再理会他,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故。

    恐怕是进入到了某种沉睡的状态一般,会不会是在吸收天源?

    要知道,这天源可是那残魂首先发现的,并且一直都处于相当的兴奋之中,显然他对这天源需求很是急迫,应该有什么用处。

    如此一来,这天源一事也只有他们两人有作案的可能。

    “两位可疑的人?他们分别是谁?只要能确定是他们当中的一位拿走了天源,便也就能从而洗脱你的嫌疑了。”

    “确定他们?”

    听到熊宫野的这个话,张昊旻简直就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这让他该如何去确定?

    这两位那可都是极为特殊的存在,一个是实打实的仙人,一个是仙人的一缕残魂,就算是能证明是他们其中的一个干的,说出去谁又会信?

    哪怕他现在告诉熊宫野,恐怕熊宫野都以为他这是在找理由故意搪塞呢。

    而且,就算是他现在真的想要确定,那他也没有办法确定啊。

    他心里的那一缕残魂自始至终都不搭理他,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去确定?

    至于那鬼面人,先不说能不能找到他,就算是找到了,张昊旻也没有那个胆量去问,说不好这次就不会再放过他了。

    “怎么?这难道很困难?”

    “不是一般的困难。”

    张昊旻一阵苦笑,无奈的摇了摇头。

    与其从中找出来是谁拿走了天源,还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处理此刻的麻烦,而且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如何确定逍遥的下落。

    “哎呀,这些东西现在都不重要,您知不知道逍遥的下落?”

    “你不说我都要忘了,今天早上我本准备出去打听打听的,这不是因为你的件事而给耽误了嘛。”

    “您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张昊旻的心里不免更加感到担忧起来,然后忧心忡忡的说道。

    “我从皇宫里逃出来的时候,有人说他看见了逍遥在爆炸之后从天上掉了下去,而且我还在皇城城门外的广场上看到了金血。”

    “金血?”

    熊宫野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心中不免咯噔一声,难怪今日那黄粱如此硬气,原来是逍遥遇到了麻烦。

    而且看他们当时那样子,恐怕逍遥十有**便落到了他们手里。

    “皇城外的广场上?那会不会已经落到了蛊面军的手里?”

    “我也正担心这个。”

    如此想来,这件事确实有所蹊跷。

    逍遥要是好好的,纵使给那群黄狗三四个胆子,他们也不该如此大肆捉拿张昊旻,不要说梦天阁了,就算是将皇宫都给拆了,他们也不敢说什么。

    既然他们敢抓捕张昊旻,并且还到这迎春院来威胁众人,那就说明,他们已经确定了逍遥将会对他们构不成威胁。

    那也就意味着,逍遥不是已经死了,便是被他们给控制起来了。

    若是说,昨晚的那场大爆炸直接将逍遥给炸死了,无论是张昊旻还是熊宫野,他们打死都不会相信这个说法。

    毕竟仙人的实力可是摆在那儿的,昨晚的那场爆炸虽然威力确实极大,但也顶多让仙人重伤而已,炸死仙人还谈不上。

    所以,有极大的可能是逍遥被炸伤了,然后在昏迷的状态下,被那些人给控制起来了。

    若是真的如此,恐怕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问题。

    “真若是落到了蛊面军的手里,那恐怕也是机密,不是一般人可以打听出来的,更何况我们还是外来的人,在建安城中也没有认识的关系。”

    熊宫野在心里仔细想过一番之后,觉得这件事恐怕非常难办。

    既然逍遥如此重要,那对方一旦控制逍遥,要么立刻就将他给杀死,要么便是把他给关押在某个秘密的地方。

    而他们

    一行人远道而来,在这建安城中根本就是人生地不熟的,又该如何从中打听出这等重要的机密?

    “建安城中的关系?哎,我倒是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师父在我临走之前给了我一块令牌,让我在建安城中遇到了麻烦,就拿着这块令牌去寻求帮助,想必对方应该会有这个本事。”

    “事不宜迟,自然是越快越好。”

    熊宫野本来打算跟着张昊旻一同前往的,但是刚迈开步子,他便停了下来。

    张昊旻的身上有一道藏息术,别人发现不了他的踪迹,但是他的身上可什么都没有,若是一旦出去,恐怕会被对方的人给盯上,反而暴露了张昊旻的行踪。

    “这件事我恐怕没有办法与你一同前去,他们一旦在皇宫中找不到你,肯定是要出宫来找的,我若是和你在一起,恐怕会暴露你。”

    “没事,我自己前去就可以了。”

    虽然他嘴上说着没事,但是张昊旻的心里却不免有些担心,此时他的体内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元气仿佛全都被固定死了一般。

    若是在这个状态下遇到敌人,恐怕会有些棘手。

    就在张昊旻为此感到忧愁的时候,一个人从迎春院的房顶上跳了下来。

    突然出现这么一个家伙,这可是让毫无防备的张昊旻与熊宫野吓了一大跳,待到看清来人之后,张昊旻没好气的说道。

    “你这家伙怎么跑到了屋顶上?一声不吭的吓死个人了。”

    “先前有蛊面军来,我担心是太子派人来抓我的,所以我就赶紧躲到了屋顶上。”

    这人正是一直藏在迎春院中的萧八,因为当初逍遥给他设下了霸下藏息术的缘故,以至于所有人都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熊宫野在看到萧八之后,眼睛不禁一亮,于是说道。

    “哎,正好你们俩一起去。”

    毕竟他们两人都有藏息术在身上,行动起来也方便,不会有所暴露。

    萧八的实力虽然比起熊宫野来说,还差的很远,但是他终归是归虚境,而且又是老江湖,以前也从事过暗杀之类的活动,对于潜行比较有经验。

    再加上其又常年生活在建安城中,对建安城的地形极为熟悉,恐怕是再合适不过了。

    萧八冲着熊宫野抱了抱拳,缓缓说道。

    “在下也正是这个意思。”

    张昊旻在听到他的话后,心中不禁一喜,若是萧八跟他一道前去的话,多少也能有个照应,总比一个人要强上太多。

    “那你们赶紧去吧,趁着他们现在还在皇宫中搜寻的空当,还安全些。”

    “嗯。”

    离开了迎春院后,张昊旻与萧八两人,照着地图上的路线走着,他们现在得赶到距离最近的那道墙去,准备翻墙出去。

    毕竟蛊面军都已经来过了,谁知道有没有留下眼线,从大门走肯定是不安全的。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西城的坊子街,那儿有个叫金满钵的典当行。”

    “金满钵?”

    “怎么,你听说过?”

    萧八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他在这建安城中待了也有不少年份了,难道连这么一个名气大的地方都没有听说过?

    更何况,他以前在太子府行事的时候,就曾与这金满钵打过交道。

    “废话,我不仅听说过,甚至还认识那儿的王管事呢。”

    “哦?这金满钵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张昊旻只记得叶真人让他有困难去金满钵典当行,可没有告诉他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毕竟从当初的言语里就能听出来,这绝对不是一个典当行那么简单。

    “这金满钵的来头可不小,据说是整个建安城地下势力的龙头。”

    “龙头?”

    张昊旻的心中不免一惊,好家伙,这金满钵竟然这么厉害。

    既然是建安城地下势力的龙头,那岂不就是这建安城的地头蛇的头儿?要知道,这可是天子脚下,可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

    如此看来,这金满钵的背后定是个手眼通天的能人。

    不过,这金满钵的本事自然是越大越好,只有这样才能确保他们有方法查到逍遥的下落,不然这皇宫的浑水可不是那么好蹚的。

    “还并不只是龙头,据说其在朝中也有不少的关系,堪称是建安城中实力最强的存在。”

    “那和幕卫相比呢?”

    一提到幕卫这一茬,萧八的心头便不免极为沉重。

    毕竟他可是与幕卫有梁子在身,虽然当时的人是逍遥杀的,而且在逍遥的庇护下也没人敢找他的麻烦,但是如今这个情况,那可就不好说了。

    甚至他还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幕卫的人手很有可能早就已经布置下去了。

    虽说金满钵与圣贤居都在西城,但是两者之间的距离可是相差不少,一个在西城最南边,一个在西城最北边,需要穿过整个西城才行。

    所以,从圣贤居到坊子街的这一路上恐怕不会好走。

    “幕卫在建安城中便是谁也不可匹敌的存在。”

第二百三十章 全速狂奔

    “既然这幕卫这么厉害,金满钵又怎么能开起来?”

    “据说这金满钵的背后,有着连幕卫也要忌惮的存在,好像是朝中某位大员。”

    张昊旻不太相信这个说辞,毕竟这幕卫的背后可就是大安的天子天授帝,难道这朝中还有比天授帝要更厉害的存在?

    当然,不排除这位大牛是天授帝的宠臣,所以幕卫才不敢动手的。

    “那有没有可能金满钵里会有幕卫的人?”

    听到张昊旻的话,萧八突然愣住了,然后恍然大悟的说道。

    “对啊,这金满钵里面一定会有幕卫的人,咱们要是就这么直接去的话,那岂不是相当于立马就暴露了?那我们还去吗?”

    张昊旻看到他如此反应,不免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合着这家伙才刚想到啊。

    “既然那金满钵里有幕卫的眼线,那咱们想个办法不就好了?”

    “什么办法?”

    “你一个老江湖,竟然还问我该怎么办?”

    被张昊旻这么一训,萧八这才总算是脑袋转起来了,于是赶忙从子母戒中取出两个犹如破气球的东西,皱皱巴巴的很是难看。

    其中一个非常的破旧,颜色蜡黄,一看就有些年岁了,而另一个则崭新的。

    萧八将那个新的递给张昊旻,然后说道。

    “这是两个伪装面具,戴上它不仔细看看不出来。”

    “伪装面具?咦,这东西不会真的是人皮的吧。”

    张昊旻虽然对这传说中的易容术非常的感兴趣,但是这若是人皮的话,那可就着实有些太瘆人了,更不要说还要戴在脸上。

    对于张昊旻这抗拒的模样,萧八不免笑了起来,摆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说道。

    “这人皮的实在是太贵了,我这手头有限,要不您勉强一下?”

    “哦,不是人皮的就行。”

    听萧八这么一说,张昊旻不免松了一口气,从他的手里接过这所谓的伪装面具,在手里将其摊开,好似一张面膜一般。

    “那这东西是什么材质的?摸着还挺像那么一回事的。”

    “这是其中最便宜的伪装面具,据说是各种材料杂糅而成的,仿真度并不高。”

    一边说着,逍遥一边将伪装面具简单的戴在了脸上,示范给张昊旻看。

    张昊旻看到他戴上的模样后,不免对此大失所望,这一看就知道不是真人,完全能看出来就是带了一张面具。

    “我天,这戴上也太不像了吧,一看就知道不是真人。”

    “额,这伪装面具确实有些太次了,不过我以前都是晚上用,不仔细瞧真的瞧不太出来。”

    “大哥,现在可是大白天的啊。”

    张昊旻不免有些头疼,倘若是大白天戴着这个在大街上走,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岂不是告诉别人他俩有问题。

    看来这所谓的易容手段还是不用为好,得再想想其他的办法。

    “那,要不咱们去先买两张?”

    “地方远不?”

    “会稍微有些绕路。”

    张昊旻在心里仔细琢磨了一番后,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算了吧,咱们还是趁着他们没有反应过来的工夫,抓紧时间往那儿赶吧。”

    若是真的耽搁了时间,等着黄粱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定然会是全城大搜捕,到时候哪怕是带着再好的伪装面具,恐怕也不好躲过去。

    还不如趁着现在,直接一路冲到金满钵去,总归是路上危险小些。

    既然张昊旻都已经打定主意了,那萧八在没有想到更好的办法之前,也只能按照这个方案行事,争取快速的穿过西城到达金满钵。

    两人一路摸索的终于走到了圣贤居的一处围墙跟上,萧八一个助跑,在墙上连蹬两下,便坐到了墙头上,动作简直是行云流水一般。

    反观张昊旻,则只能极为憋屈的踩着元气罩,一点一点的往上走。

    “您这是怎么往上爬的?”

    坐在墙头上的萧八,看着张昊旻犹如壁虎一般爬墙,不免很是好奇。

    毕竟这圣贤居的围墙可都是光滑的平面,根本就没有借力的踏脚点,若是想要翻过这墙头,除了踩梯子之外,恐怕也只有萧八先前的那个方法了。

    张昊旻身子整个趴在墙上,极为小心翼翼的往上爬着,没好气的说道。

    “还能怎么爬?我又没有你那么好的身手。”

    不过等到张昊旻从墙上下来的时候,萧八整个人都懵了。

    因为他是提前一步跳下来的,所以张昊旻在下墙的时候,他便在下面看着,然后他便看到了令他感到惊悚的一幕。

    张昊旻竟然踩着空气往下下,这简直是太过匪夷所思了。

    “你这脚下踩着什么?”

    “元气罩,哎呀,跟你说你也听不明白,赶紧走吧。”

    果然,萧八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元气罩,他可是从未听说过。

    他现在的脑子里完全就是张昊旻踩着空气往下下的画面,连空气都能踩,这轻功得有多么高深才能做到如此。

    于是,他急忙追上了张昊旻,满面好奇的在他一

    旁追问道。

    “那你岂不是可以踩着在天上跑?”

    “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可以的。”

    “真的吗?这也太神奇了,那你有试过吗?要不现在就试试看吧,让我也长长见识。”

    ……

    “赶路,你少说废话,该往哪儿走?”

    “前面往右拐。”

    所幸萧八这个家伙在建安城中很是熟悉,不然张昊旻还真不知道出了这圣贤居后,该怎么去那金满钵典当行。

    不过,在张昊旻失去了衣服帮他吸引火力之后,他很快便引起了人们的注意。

    毕竟昨天的宗门大比才刚结束,到场的观众更是不少,再加上那水行术法水波镜的放大,基本上人人都见过了张昊旻的样子。

    仔细一看好像就是,但是他们又不敢上前确认,便不免纷纷侧目。

    “他们好像都在看你,是不是他们已经把你给认出来了?”

    萧八的观察力还是相当之高的,这才刚出小巷没多久,他便看到有不少人对着张昊旻指指点点的,若不是他在一旁站着,恐怕就已经认出来了。

    “那怎么办?”

    “先到个偏僻没人的巷子里再说吧。”

    由于一直都有人频频侧目,萧八赶忙带着张昊旻走进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小巷子中,看了看身后,再确定没人跟踪之后,对张昊旻说道。

    “要不你把发冠给摘下来吧,用头发挡着点脸。”

    一听萧八要摘自己的发冠,张昊旻赶忙吓得用手捂住,心里颇为不愿。

    先前因为他弄得发冠极为散乱,所以宋灵便帮他又好好整理了一番,这才好不容易变得干净利落些,他又怎么能舍得摘掉呢。

    “你不摘发冠的话,那就戴上那张伪装面具,现在正值清晨,人还并不是很多,若是再等会儿,肯定有人会把你给认出来的。”

    “那,那好吧。”

    张昊旻在心里左右权衡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无奈的同意了。

    不过他的心里随即也打起了坏主意,正好还可以借此机会,再去找宋灵一次,再让她给自己扎好发冠,顺便抱抱她。

    “嘿嘿嘿。”

    “喂,不就是摘个发冠嘛,你怎么还笑得这么猥琐?”

    这发冠还没有摘下来,张昊旻便已经走神的笑了起来,并且那笑容完全就是不怀好意的模样,让萧八不由得心里一阵凄寒。

    张昊旻这家伙莫不会是好男风吧?萧八这么一想,心里不由得更加凄寒几分。

    “额,没有,我刚刚只是想起来一件比较有意思的事情。”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张昊旻赶忙解释着,然后麻利的摘掉了发冠,将头发弄得散乱起来,以此来遮住了脸。

    只是他看着自己这般奇怪的模样,若是走在大街上,恐怕和戴那伪装面具的效果没什么两样,都能迅速的吸引到众人的目光。

    不仅他有这种感觉,就连萧八也有这种感觉,于是说道。

    “这样好像也不是太好。”

    张昊旻突然想起,先前他在皇宫的时候,当时可是那侍从扶着他的,说道。

    “要不我装病,你就在一旁扶着我,这样还显得正常些。”

    “装病倒是个好主意,不过这扶着的话,岂不是影响赶路的速度。”

    “那还能怎样,要不你背着我?”

    张昊旻只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萧八的眼睛突然一亮,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

    “我看还是我背着你吧,你装作一副生了大病的模样,就像是我刚把你从床上拉起来,便赶忙背着往医馆跑一样。”

    “这主意真不错。”

    这一路上有人背着,张昊旻自然觉得这主意不错了,毕竟他现在就是一个正常人而已。

    不过这么一想,他突然意识到了一件被他给忽略的事情。

    从梦天阁一路出来,走过了皇宫又出了皇城,再在圣贤居内转了大半天,饶是以往,他早就已经累得不行了,怎么如今丝毫也没有感觉到累呢?

    趴在萧八的背上,张昊旻仔细的思考着自己身体的变化。

    此时的他,体内的大部分元气都已经无法使用了,只可以使用一些边边角角的松散元气,像是子母戒存取物品,或者简单的使用神元触手。

    当然,在得到这些限制的同时,他也获得了一部分的好处。

    如同不会感到疲惫,甚至昨晚仅睡了那么一小会儿,他到现在也没有感到丝毫的困意,精力完全很是旺盛。

    怎么会有如此变化呢?这完全不应该的。

    张昊旻仔细的回想着之前在梦天阁所经历的事情,在他昏迷之前,他好像是被鬼面人又施展了所谓的搜魂术,神魂甚至比上次受损还要严重。

    但是当他醒来之后,他却并没有上次神魂受损的感觉,更没有感到虚弱不堪。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在他昏迷的这一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鬼面人的消失,体内那缕残魂的沉默,这一切的背后到底隐藏着什么?

    最终,张昊旻终于将矛头对准了那丝天源。

    “难不成天源在我身上?”

    “嘘,你别说话。

    由于内心实在过于惊讶,所以张昊旻忍不住惊呼出来,所幸并没有暴露什么。

    萧八背着张昊旻飞速的朝着坊子街的方向跑去,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感觉哪里有些不太对劲,仿佛一只有人在跟着他似的。

    在萧八的全速前进下,他们很快便已经跑出来一大半了。

    这眼看着只要再穿过两条大道,他们便要到达坊子街的时候,在小巷的前面,他们被人给拦住了去路。

    这家伙穿着一身极为普通的衣服,仿佛就是寻常巷陌里的平头老百姓一般,但是萧八却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血腥味。

    “你是谁?”

    这人在听到萧八的问话后,不免笑了起来,笑着说道。

    “哈哈哈,这话应该是我来问你们吧。”

    萧八不免咽了一口唾沫,往后退了半步,他感觉这家伙是个棘手的存在,与其浪费时间与他游斗,还不如找个空当赶紧跑。

    但是为了能跑的更顺利,他便问着问题打掩护。

    “你是幕卫的人?”

    “哟,看来你这家伙知道的东西还不少啊。”

    萧八在确定对方身份之后,心中不免一寒,难不成幕卫的人已经开始有所行动了?

    这时,张昊旻趴在他的耳朵上,轻轻说道。

    “你继续跑,他交给我来对付。”

    虽然萧八很想说些什么,但是最后他还是选择了信任张昊旻。

    毕竟当初张昊旻的剑意可是完全在他之上的,此时既然敢说这话,想必应该是所底气的,他不免也就不再多言。

    萧八看着那家伙,两腿微微弯曲,随即狠狠地一蹬,朝着前方冲去。

    而就在此时,对面那家伙也有所行动了,显然他也没有想到,萧八在得知了他的身份之后,竟然还妄想从他这儿逃过去。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冒出一个想法,难不成这俩是通缉的要犯?

    只是他的脑袋里也仅仅出现了这么一个想法,随即便感到眼前一黑,身体不受控制的一头栽了下去,再也没有了动静。

    萧八在冲过他的身前时,正好看到了从后面刺中他脑袋的一支发簪,那发簪的模样,与先前张昊旻所摘下来的那一支好像相同。

    不过时间紧急,他也来不及多想,赶忙背着张昊旻往前冲去。

    随即,在那死去的幕卫身上,一个子母戒指与那支发簪,朝着张昊旻他们缓缓追去。

    刚刚当那人出现的时候,张昊旻便用天地元气裹住了发簪,悄悄的从后面绕了过去,本来他还以为这一下偷袭应该不会中的,结果没想到远超预期。

    “你刚刚是怎么将他给杀了的?”

    萧八一边奋力的往前跑着,一边好奇的问到张昊旻。

    “我现在病了,暂且不能跟你说话。”

    张昊旻这明显就是不告诉你的模样,萧八便也不再询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不过,张昊旻露的这一手实在是厉害,他都不由得感到后脑勺一阵发凉,他完全不知道张昊旻是在什么时候将发簪绕过去的。

    若是他之前便知道张昊旻有这本事,打死他他都不愿意与张昊旻挑战,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简直太过憋屈。

    张昊旻将缴获来的子母戒放进了口袋里,而那发簪,毕竟上面除了血之外,还有某种类似于豆腐脑的液体,他可不愿意再收回来。

    于是,他干脆便操控着在天上飞,毕竟一个小物件,很难引起人们的注意。

    萧八背着张昊旻依旧在全力的奔跑着,再次穿过了一条大街,进入到了另一条小巷之中,距离坊子街就还隔着一条大道了。

    但是他们按照如此速度在建安城中狂奔,又怎么会引不起幕卫的注意呢。

    所以,在他冲进这小巷后不久,前后便都被人给堵上了。

    “继续往前冲。”

    张昊旻的心里不由得直呼可惜,若不是他此时的天地元气操纵浩渺剑还有吃力,他定要拿着浩渺剑大开杀戒,让浩渺剑喝个痛快。

    “你们是什么。”

    打前面那人看着萧八的速度依旧不减,不免想要呵止住萧八,但是他才刚张嘴,随即便被发簪穿过,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但是这一次可不是一个人,他们身后的那个人在看到这般情况之后,顿时高呼起来。

    虽然发簪再次呼啸而过,又取走一人性命,但是呼喊声毕竟还是响了起来,引来了其他幕卫的注意。

    所以在萧八他们穿过最后一条大街,进入连同着坊子街的长廊时,幕卫的人已经前前后后的将他们给包围了。

    萧八的额头上,因为一直全力奔跑的缘故,汗水不停的往下滴落着,整个人更是不由得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由于前路都被人给挡住了,一时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问到张昊旻。

    “这可该要怎么办?”

    随着他们的驻足,对面幕卫的人数仿佛还在不断的增多,附近的人员飞速前来驰援,就连两侧的房屋顶上,此时也都站上了幕卫的人。

    为首的一人,对着他们怒呵道。

    “大胆狂徒,你们竟敢袭杀幕卫人员。”

第二百三十一章 坊子街

    “现在距离金满钵还有多远?”

    “金满钵就在前面的坊子街,只要一进入坊子街,便就到他们的地盘了。”

    萧八喘着粗气,小声的跟张昊旻说着,眼睛紧盯着那近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的坊子街,心里不免颇为担忧,面对这重重包围,他们还能到吗?

    听到萧八的话,张昊旻抬起头来随意的打量了一眼,在心中估算着距离。

    这小巷一共还剩百八十步,尽头便是那人来人往的坊子街,看着往来人们的架势,恐怕他们并不会理会这巷中所发生的一切。

    于是,他趴在萧八的耳旁,压低声音问道。

    “那也就是说,只要到了前面的坊子街,这群幕卫便不敢再追了?”

    “追他们自然是敢追,只是一旦进了这坊子街,就得守坊子街的规矩,无论是谁,无论是什么原因,都不能在这坊子街上动武。”

    “不能动武?那不就好说了。”

    张昊旻抬头仔细打量起周围的幕卫,不由得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若是都不能动武,那这群幕卫不就成了被拔牙的老虎,只能干叫唤了?

    “好说?他们这么多人在这儿看着,恐怕是不可能让我们轻易过去的。”

    “这若是没有挑战性,那岂不是太没意思了?”

    见张昊旻与萧八不仅没有搭理自己,甚至两人还聊了起来,幕卫那为首的人不免心中大怒,直接便命令道。

    “将这两个大胆狂徒拿下。”

    这眼瞅着幕卫便要动手了,张昊旻连忙高声喊道。

    “赶紧往后跑,跟大家汇合。”

    萧八不免一愣,跟大家汇合?难不成熊宫野他们也跟着一起来了?

    而就在萧八愣神的工夫,张昊旻小声的趴在他耳边说道。

    “向后晃他们一下,然后往前冲。”

    果不其然,被张昊旻这么一喊,两侧房顶上的幕卫赶忙向后跑去,担心他们后面真的还有同伙,只有极少数人还在朝着他们冲去。

    萧八向后一撤步,摆出一副真的要向后撤的架势。

    于是,瞬间幕卫的铁锁链朝着他们后面袭去,甚至还有一位已经燃烧起来符纸。

    由于他们这是在建安城中,巷子又并不宽,施展的手段也有限,并不能真正的放开手脚,便没有使用高杀伤的东西。

    然而,萧八在撤步后,左脚猛地蹬地,反倒朝着坊子街的方向冲去。

    他这一出,让原本准备围剿他的幕卫有些措手不及,明显就被晃了一下,诸多擒拿的招式皆都落了空,甚至这个人都来不及回身。

    也因此,给了张昊旻与萧八一个非常不错的机会,趁机一下子将大部分幕卫甩在身后。

    “你就朝着坊子街冲便是。”

    张昊旻从子母扳指中取出了飞鸿踏雪剑,虽然他现在并不能驭剑战斗,但是手里拿着一把兵器,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感到安全的。

    同时,萧八的寒竹剑也已经瞬间出鞘,在神元触手的操纵下向前冲去。

    他们的前面如今还有五位幕卫阻碍着他们,这其中包括刚刚下命令的那人,恐怕其实力不会太低,将会是不小的麻烦。

    “天地合围。”

    这人话音才刚落,站在他身旁的一人便突然倒在了地上。

    一支早已沾满血的发簪随即向着下一人袭去,看到这一幕,那人立即抽出刀,向着飞驰的发簪斩去,并且大声的提醒到众人。

    “他有暗器,多加小心。”

    一听这话,四下幕卫皆都心头一紧,毕竟谁也不敢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而张昊旻在看到对方想要斩掉自己的发簪时,元气罩立马施展,中间凹进去,直接将那人的剑给嵌入其中,同时发簪朝着他的眼睛袭去。

    这人的境界可不低,在发簪袭向他的眼睛时,浑身的肌肉绷紧,赶忙躲避。

    只见他左手立掌,元气具于掌心,一掌朝着发簪拍去,竟将发簪拍离了路线,从他耳边擦了过去,并未伤到其分毫。

    如此一来,萧八奔出已有近十步。

    不过,这个时间,幕卫们也皆都反应过来了,两侧房顶上的人向着他们扑身而来。

    只是这个时候,张昊旻的注意力并没有放在他们身上,而是放在了前面那向着他们冲来的另三位幕卫的身上。

    毕竟这三人可是挡在了他们的去路上,是个当务之急的麻烦。

    张昊旻从子母扳指中取出来一件冬季时买的大厚衣服,扭头朝着天上袭来的人掷去。

    由于这大衣足够的宽大,一时间将他们两人都给遮的严严实实,让上面的人完全看不真切,不知道这是在耍什么花招。

    再加上先前提醒过他们有暗器,所以担心这其中有诈,不由得前冲的速度一缓,也因此错过了截住张昊旻他们的最佳时机。

    而对于前面三人,张昊旻也使用了同样的方法,朝着他们丢了一件宽厚的大衣。

    毕竟张昊旻先前的路数,他们早已看的清清楚楚,这只是骗人的小手段而已,随即挥剑朝着衣服斩去,毫不拖泥带水。

    然而,张昊旻真是会一个套路用两遍?

    随着大衣被他们给斩断,藏在其后的那坛御酒也在同时炸裂开来,四溅的酒水瞬间便撒了他们三人一身,以至于眼睛都不敢睁开。

    而萧八也正好趁着这个机会,赶忙迅速从他们身旁冲过去,甚至张昊旻还拍了拍其中一人的脑袋,气得他直接挥剑忙砍。

    这巷子本就不大,再加上他们三人又都站在一起,这下子不仅伤到了自己人,还逼得追击的人赶忙停住脚步。

    与此同时,为首的那人心里不免大惊,他完全没有想到张昊旻他们会如此迅速。

    在他再一次躲过发簪的袭击之后,赶忙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来不及多想什么,朝着身前便掷去,随即一道宽厚的土墙挡在了张昊旻他们的身前。

    这下坏了,若是他们被土墙给耽误脚步,那他们便会瞬间被身后的人给追上,到时恐怕根本就逃不掉了。

    然而,他们若是想要击垮土墙的话,那势必要耽误时间的。

    毕竟张昊旻的剑气暂时释放不出,而萧八虽然有些手段,但是他背着张昊旻也着实有些分神乏术,根本来不及。

    在这紧要关头,张昊旻果断放弃了控制发簪,直接将天地元气凝成了元气罩,裹着两块极小的石头停在了土墙前面。

    “快,踩着石头。”

    萧八根本来不及多想,只是本能的相信张昊旻,随即起身一跃,直接连踩两块石头,竟然真的借力跳到了土墙上。

    “沿着右边的屋顶走。”

    萧八才刚踩到石块的时候,张昊旻便已经先一步大声喊了出来,提醒着。

    毕竟他们的前面还有那为首的家伙,其实力不弱,倒不如趁着这个机会,直接沿着屋顶走,还能避开与其正面接触。

    于是电光石火之间,他们两人便已经彻底逃出了围追堵截的包围,朝着坊子街奔去。

    为首的那人一看,心中不免大急,若是被这两人跑进坊子街,那可就不好了,便直接御剑飞了起来。

    要知道,这御剑飞行的速度可远比两只脚跑要快的多。

    本以为就此甩掉幕卫的张昊旻,一转眼的工夫,前面竟多了个御剑的家伙。

    “瓦,到左边去。”

    因为有了第一次的经验,所以这一次两人变得默契起来。

    萧八直接踩着停在空中的瓦片,从右边的屋顶,跑到了左边,这倒是让那为首的人有些措手不及,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不过,这御剑的速度终归不是两只脚所能比的。

    纵使他们的走位再怎么灵活多变,再怎么不合常理,追上他们也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

    只见这人挥刀朝着萧八砍去,毕竟萧八可是两人的腿,若是逼停了萧八,他们自然便会立马停下来,一旦再次完成合围,想要逃可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张昊旻赶忙用元气罩将这一刀给接了下来,但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的攻击可不止这一刀,还有一掌。

    这一掌的威力显然不弱,若是打在了萧八的身上,恐怕他们立刻便会倾倒在地。

    一直在后面拖住追兵的寒竹剑,此时前来营救明显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这关键的时候,张昊旻手持飞鸿踏雪剑挡了上去。

    要知道,此时的他完全和普通人一般,没有元气的加持,根本就不是这人的对手,甚至他也无法架住这一掌的威力。

    随着飞鸿踏雪剑的哀鸣,张昊旻也被余威给直接拍吐血了。

    不过好在,萧八虽然脚下打了一个踉跄,但是终究没有从屋顶上摔下去。

    “你没事吧?”

    萧八知道他这句话也是多问,这都已经吐血了还能没事?

    但是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立刻赶到坊子街,时间不允许他停下来查看张昊旻的伤势。

    此时的张昊旻感觉五脏六腑都被这股余威给震伤了,浑身上下如同散架了一般,让他疼的不禁呲牙咧嘴的。

    第一次进攻没有取得想象中的效果,所以这人立马再次挥刀砍下。

    不过,这一次寒竹剑总算是赶到了,为他们挡下了这势如破竹的一刀。

    “你可千万不能睡着,这坊子街马上就要到了,可要咬牙坚持住啊。”

    萧八一边全力往前冲着,一边担心着张昊旻的安危,不断的跟其说着,生怕他再有个好歹的事情。

    “不用担心我,我没事。”

    张昊旻也就是最初感到浑身上下很痛,这才几个呼吸的工夫,他便已经好受许多。

    只是萧八以为张昊旻这是在故意安慰他,不让他太过担心而说的,心里不免倍感焦急,强忍着停下的冲动,飞速的往前赶去。

    一百八十多步的距离,若是放在平日里,萧八肯定没有什么感觉,甚至还会觉得这点距离简直很短。

    但是在此时,他却感觉这一百八十来步的距离,显得却极为漫长。

    由于分心的缘故,寒竹剑根本就达不到它本该有的威力,完全不能拖住那为首的幕卫。

    “狂徒,哪里逃?”

    距离坊子街还只剩下了不到二十步的距离,仿佛触手可及一般。

    无论是逃命的张昊旻二人,还是

    誓要将其逮捕的幕卫,心里都不由得紧张万分,成败就在此一举,二十步之后便是另一个世界。

    只见这为首的幕卫,从子母戒中伸出一道长长的锁链,笔直地朝着张昊旻他们捆去。

    而为了阻止住这两个狂徒进入到坊子街,他赶忙从怀中又取出一道符纸,释放的同时,脚下催动御剑,直接拦在了他们的身前。

    他微眯着眼,紧盯住这两人,今日他必须在这儿留下一个。

    这人很清楚的知道,只要再冲过这最后一道防线,那么张昊旻他们便算是成功逃掉了,只有等到他俩从坊子街里再出来,他们才能再次对其抓捕。

    为了不再节外生枝,他必须将其留在这坊子街的外面。

    “瓦,下去。”

    张昊旻再次用瓦片组成一条阶梯,让萧八踩着往下走去,这样就可以避免与其正面交锋。

    但是,令他们没有想到是,这反倒正中了那人的计划,他先前所扔出去的那一道符纸,就是等到他们下到巷子当中的。

    “囚。”

    随着这人的话,那符纸便也立刻生效了。

    一时间,这小巷中变得昏暗起来,只因从周遭伸出来无数条金属锁链,张牙舞爪的便要将张昊旻他们二人给缠绕其中。

    此时,三面充满金属锁链,而剩下的唯一一面没有金属锁链的天上,为首的那名幕卫却赫然挡在其中,并且虎视眈眈的盯着。

    因为事发突然,根本来不及商量,更来不及反应,萧八完全凭借本能进行躲闪着。

    但是这金属锁链可不只是一两步路,其一直蔓延到了坊子街的旁边,如此长的距离,根本就不是单靠本能便躲过去的。

    张昊旻的脑袋飞速的想着该要如何应对,但是面对这无数条金属锁链,显然一时间他也想不到有什么更好的主意。

    人越急的时候,脑袋越乱,有些事情反而越是容易想不清楚。

    他们想不清楚,但是那名幕卫却想的很是清楚。

    只见他一挥手,处在前方的金属锁链竟然一根根的连接了起来,变成了一个金属笼子,而他们则是一脑袋扎进这笼子中。

    “不好。”

    张昊旻喊到不好的时候,一切已经来不及了。

    萧八往前冲的惯性根本就停不下来,而且他的脚下和身侧,可是还有着不少的金属锁链想要缠住他,他本就疲于应对。

    自然反应不过来,直接一头冲进了那金属牢笼之中。

    若是被困其中,那后果可想而知,肯定逃不到被幕卫给抓住的命运。

    要知道,这金属牢笼可并不只是个笼子那么简单,这其中还存在不少活动的金属锁链。

    一旦将人困入到金属牢笼里,那其中的一根根金属锁链,便会直接将被困的人给缠绕起来,从而令其失去一切反抗的手段。

    纵横建安城、享誉整个大安的幕卫,又岂是可以小觑的存在?

    实在是没有任何办法了,张昊旻只得无奈的用飞鸿踏雪剑向其砍去,抱着万一能砍断的心态准备试上一试。

    然而,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一道青色的剑气随即向前冲去。

    这剑气可不是一般的存在,顷刻间便将那无数金属锁链构成的牢笼给斩开一道口子,萧八也恰好一头撞了上去。

    只要他们冲破了这道口子,他们便就逃脱了追捕,进入到坊子街了。

    但是他们真的会有这么容易冲破那金属锁链构成的牢笼吗?答案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牢笼虽然被斩开了一道口子,但是这口子的两侧可都是金属锁链,就在萧八即将穿过去的那一瞬间,两侧的金属锁链便迅速的缠住了他的双脚。

    “走。”

    由于坊子街就在眼前,而自己的双脚却又被金属锁链给缠住了,萧八当机立断,直接将他背着的张昊旻向坊子街甩去。

    毕竟,与其两个人都被对方给抓住,还不如就此逃走一个。

    而且张昊旻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他需要到金满钵去寻求帮助,从而打听到逍遥的下落。

    张昊旻也是没有想到,萧八竟然会如此决绝,直接将他给抛了出去。

    不过,他在地上翻滚了几圈之后,整个人也顺势落到了坊子街上,因此那些金属锁链也不敢再继续追击。

    但是被金属锁链给缠住双脚的萧八,则被其给强行拖了回去,落到了团团包裹之中。

    为首的那名幕卫,在看到这一幕后,对着张昊旻厉声说道。

    “大胆狂徒,赶紧出来束手投降,不然我可要将你的同伴给活活捏碎了。”

    为了让张昊旻知道他并不是在故意吓唬他,随即将那包裹住萧八的金属锁链给缠紧了几分,甚至从中传来了萧八的痛呼声。

    “啊,你别管我,师父的下落重要。”

    “放开他!”

    “放开他很简单,只需要你乖乖的出来投降。”

    张昊旻冷冷的紧盯着那名幕卫,此时他的心中早已怒火中烧,从来没有人敢威胁他,这家伙已经触碰到了他的底线。

    再加上先前逍遥失踪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的压不住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金满钵典当行

    张昊旻死死的盯着那名幕卫,紧紧地握住了手中的飞鸿踏雪剑。

    他记得当初在圣华宗的时候,栾华成曾提到过关于符纸与术法一事,确切的向他们讲述了,这两者之间的区别和特点。

    符纸并没有境界的限制,只要掌握使用符纸的方法,便可以释放该符纸的术法,相比之下,简直相当的快捷方便。

    不过,相比于只有归虚境之后才能释放术法这一点,符纸真的有着极大的优势。

    当然符纸的优势还远不止这一点,像是什么释放速度快,不易被打断,消耗心神低之类的,这都是其备受欢迎的原因。

    但是,符纸的缺点也很明显,除了其释放的术法威力小之外,符纸以及符纹的保存也是比较头疼的所在,这是限制其发展的重要一点。

    而且,其中最重要的是,一旦释放符纸的人死亡,符纸所释放的术法也会随即消失。

    正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张昊旻才会死死的盯住那释放金属链条的幕卫。

    这若是先前,他恐怕还真没有什么方法,要么眼睁睁的看着萧八被活活勒死,要么他与萧八一起被幕卫的人给抓了去。

    可是刚刚那一瞬间,他可是释放出了一道剑气。

    要知道,剑气的释放与否,关键在于附加在剑锋上的剑意,只要引起天地元气的共鸣,那么剑气便也就成了。

    张昊旻可没有忽略过其中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他可以使用剑意。

    这若是放在以前,简直就是难以置信的事情,毕竟他可是被鬼面人给伤到了神魂,按照道理来说,他不应该能释放剑意的。

    剑意对于旁人来说,并不属于神魂的范畴,但是对于张昊旻来说,它就是神魂的一种。

    他所释放出来的剑意,是按照剑心诀中的方法,通过神魂之力所模拟而成的,在他神魂受伤的情况下,他不应该还能使用神魂之力的。

    这些事情,张昊旻也想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原因造成的。

    不过,这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并不重要,毕竟他可以在这之后慢慢思考,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斩杀这名幕卫救出萧八。

    “我再给你两个呼吸的时间,若是你还没有想清楚的话,那可就不要怪我了。”

    这人依旧沾沾自喜的认为,张昊旻会就此乖乖束手就擒的,毕竟这个方法他用过了不少次,简直是屡试不爽。

    “不要管我,我本就是一个该死的人了。”

    “闭嘴。”

    “啊。”

    对于萧八不断劝说张昊旻离开的行为,这家伙很是愤怒,直接将其中的一根金属锁链拽紧,导致萧八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能痛呼。

    “你身上还有血海深仇呢,你若是死在这里,那可就再没有人为他们报仇了。”

    听到张昊旻的话,这为首的幕卫还以为他已经准备乖乖就范了呢。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迎接他的是一道金黄色的剑气,在这道剑气之下,他根本就来不及脱逃,直接便被一穿而过。

    在他意识最后残余的几秒钟里,可能还在为张昊旻的出手而感到震惊。

    随着这家伙被张昊旻一道剑气给劈成两半,缠绕在萧八身上的金属锁链也随之消失掉了,露出其中紧咬着牙脸色苍白的萧八。

    有了剑气的底蕴,张昊旻便也不再惧怕这些幕卫,直接一步迈进了小巷中。

    看到他的走近,其余的幕卫皆都被吓得后退了一步,毕竟他们还是有自知之明的,那一剑来他们的上级都接不过,他们就更不要说了。

    见没有敢上前半步,张昊旻的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一边警惕着,一边将萧八从地上给扶了起来,担心的问道。

    “你伤着哪儿了?”

    “我左腿的小腿骨应该被勒断了。”

    萧八在张昊旻的架扶下,勉强从地上站了起来,心思一动,寒竹剑又重新回到了他的手里,与张昊旻小心翼翼的打量着这群幕卫。

    可是当他们退身进坊子街的时候,他们却被一个人给挡住了。

    “方才就是你们在这条街上动手的吧。”

    很明显,刚刚张昊旻站在坊子街上释放剑气的事情,引起了坊子街主人的不满。

    毕竟坊子街上不允许动武,这可是一条不成文的规矩,任何人都不得违背的规矩,而张昊旻却公然违背了,所以很快便有人找上门来。

    “额,我这是有原因的,你也看到了,他们。”

    “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原因,你在坊子街动手便是事实,跟我走一趟吧。”

    这大汉一点也不担心张昊旻他们会逃跑,直接转身便向街里走去。

    张昊旻看了一眼巷子里还正在傻眼的幕卫们,似乎他们没有人再敢往前跟来,于是便赶忙扶着萧八跟着那大汉走去。

    毕竟他来这坊子街是有要事的,要去那金满钵典当行寻求帮助,打探逍遥的下落。

    既然一来,这正主便找到了他,那何乐而不为呢,还省的再麻烦了。

    只是,这前面那人高马大的大汉,却自顾自的往前走着,丝毫也不在乎张昊旻他们能不能跟得上,完全一副无所谓的架势。

    要知道,

    萧八的腿毕竟是受伤了的,张昊旻扶着他自然走不快。

    “你背了我一路了,现在我背着你吧。”

    萧八本来还有些不太情愿,毕竟按照规矩,张昊旻也算是他的半个师父。

    但是这眼看着距离越来越大,他便只好趴在了张昊旻的背上,正好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之前他跑的实在是太累了。

    张昊旻此时简直是精力充沛到无处释放,背上萧八一路小跑了起来,很快便赶上了走在前面的那位大汉,好奇的问道。

    “你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这大汉并没有回答张昊旻的话,依旧在闷头往前走着。

    张昊旻看着这大汉痴楞的样子,心里不由得怀疑这家伙是不是脑子不太灵光,不然也不至于如此爱答不理的,毕竟这可是他要让自己前来的。

    “我要去金满钵典当行,你知道该往哪儿走吗?”

    终于,在张昊旻提到金满钵之后,这大汉难得一见的回头了,冲着张昊旻说道。

    “哪儿那么多的话,闭嘴跟上就好了。”

    张昊旻不免一愣,犹如吃了一只苍蝇一般,半天说不出话来。

    不过这如今在别人的地盘上,他也懒得再惹事,只得将目光打量起周边的商铺。

    不得不说,这坊子街的商铺倒是极为齐全,甚至还有不少让张昊旻为之感兴趣的店,若不是要跟着这大汉,他恐怕真的会进去转一转。

    “对了萧八,你说这条街上有没有恢复永恒石的商铺?”

    萧八虽然来过不少次,但是还真没有注意这坊子街有没有这种商铺,不过他倒是知道在城南有一家,并且以前他还去过。

    “这坊子街我不知道,不过城南倒是有一家。”

    “切,真没想到这年头还有人准备去挨宰。”

    让张昊旻有些意外的是,先前一直都异常高冷的大汉竟然出人意料的主动说话了。

    不过听他的口气,显然刚刚萧八所准备要说的那一家店并不好,去挨宰便也就是其收费太高,性价比不划算。

    既然他能这么说,那他显然知道还有哪儿有这之类的商铺。

    “去那儿挨宰,那出哪儿合适?”

    张昊旻本以为这大汉会冷冷的给他指出来一家商铺,或者告诉他在哪儿有比较好的推荐,结果他却万万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变得格外热情起来。

    只见这大汉露出了两排洁白的牙齿,非常开心的跟张昊旻说道。

    “这坊子街便有一家,其收费公道,信誉极好,简直堪称业界的良心。”

    这突如其来的热情,不仅是张昊旻,就连萧八都有些懵圈,先前还是那么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这般热情?

    “这,你说的是哪一家?”

    “就在咱们刚刚来的地方,那儿有一家叫好良心的永恒石恢复商铺。”

    “好良心?”

    张昊旻听到这个名字后,不免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竟然还有起这个名字的商铺。

    好良心商铺,先不说这商铺到底良不良心,单听这名字便能想象到听到它的时候,人们的表情都是个什么样子。

    看到张昊旻与萧八嬉笑的模样,那大汉不免有些气恼,不满的说道。

    “你们笑什么?难道这名字不好听吗?”

    “这名字简直是太良心了。”

    “嘿嘿,还是你这家伙有眼光,这名字听着就是一家良心商铺。”

    张昊旻看着这大汉很满意的样子,心里不禁颇为好奇,这家伙多半和那好良心商铺有着什么关系,不然他也不会如此开心。

    “那你和这个好良心商铺认识不?我这儿有笔大买卖。”

    这大汉听到张昊旻的话后,赶忙停下了前进的脚步,仔细的打量着张昊旻,然后问道。

    “大买卖?你这买卖能有多大?”

    “我需要恢复七八枚蓝色永恒石,还有两枚靛蓝永恒石,至于剩下低品阶的还有不少。”

    “你竟然还需要恢复两枚靛蓝永恒石?”

    张昊旻看着这大汉如此惊讶的样子,不明白这靛蓝永恒石难道还有什么异常之处?

    “怎么,这难道不可以?”

    “可以可以,这当然可以了,那要不我们先去恢复永恒石吧。”

    一说到这儿,那大汉明显是不准备再往前走了,似乎迫不及待的想要让张昊旻现在就去那好良心商铺。

    甚至,他还冲着张昊旻笑了起来,那两排洁白的牙齿简直亮眼。

    张昊旻看着这家伙笑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忐忑,担心这里面会有什么诈,毕竟好端端的这么热情,简直太让人起疑了。

    “额,还是等我们忙完了再去吧。”

    “哎呀,等什么等?你去了那儿又没有什么好事,那么着急干嘛。”

    这大汉还在一个劲的劝说着张昊旻,非要让他现在就去那好良心商铺,但是他越是如此,张昊旻却越不敢去,毕竟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算了吧,有些事早说早了,省着夜长梦多。”

    见张昊旻死活不听他的劝说,这大汉的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不过他倒是个乐观心态,反正张昊旻又没有说不去,那大不了早点弄完那件小事,然后赶紧的去办这件大事。

    “既然如此,那咱们赶紧先忙这事,这事一忙完,咱们就去好良心商铺。”

    张昊旻这还没准备答应呢,他便看到了张昊旻背着的萧八,然后很是热情的说道。

    “我帮你背着他吧,咱们也好走的快些。”

    “哈哈哈,这倒是不用了,他也不沉,我背着完全可以的。”

    他又怎么会把萧八交给这个大汉呢,毕竟大家才是初次见面,而且还不知道是敌是友,万一再害了萧八那可就不好了。

    “那好吧,不过你可要走快点。”

    张昊旻背着萧八跟在大汉的后面,不一会儿便到了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正是张昊旻一直想要找的金满钵典当行。

    “就是这儿了,进去吧。”

    自从得知张昊旻有大把的永恒石需要恢复之后,这大汉便莫名的热情起来,那怕是到了金满钵的门口,他都是侧身对着张昊旻笑着。

    只是他的笑与熊宫野的一般,都让人看了心里直发毛。

    张昊旻背着萧八进到了金满钵典当行中,看着那高高在上的柜台,以及坐在里面正聊天的伙计,他不由得在心里感叹,这典当行生意不太好啊。

    “刚刚在街上动手的人给你带来了。”

    “哦?”

    里面的伙计在听到大汉的声音后,赶忙从座子上站了起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趴在柜台上,俯视着张昊旻与萧八,说道。

    “哟,这怎么还背上了?”

    “他背着的那人不是,是这位小兄弟与街外的叉子打的。”

    “叉子?那家伙怎么没有来,难不成他不知道这坊子街的规矩?”

    叉子便是这坊子街对于幕卫的称呼,因为这群家伙总是见缝插针,便给他们起来这么一个名字,便一直传了下来。

    “拔了。”

    这大汉的一句话,让这柜台内的伙计不由得乐了,开心的打量起张昊旻来。

    “没想到这小兄弟倒有几分胆量嘛,连叉子都敢拔。”

    一听他这话,店内的其他伙计们都忍不住出来瞧瞧,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物,竟然连幕卫的人都敢杀。

    “小兄弟,我虽然敬你是条汉子,但是这坊子街有坊子街的规矩,你既然在街上动了手,那就应该要受到责罚。”

    这伙计一边说着,一边拿出来一个算盘,上下一晃,全部归零。

    “这当街动手,坏了太爷订下来的规矩,需要罚两绿,又拔了人,需要加罚一黄,不过念在对方是个叉子,就划你两绿吧。”

    这算盘很好打,就简单的划了三下,然后问到那大汉。

    “他有没有坏了街里的东西?”

    “没有。”

    “那这就很简单了,一共只需要一黄便可以。”

    若是没有坏了街里的东西,那就不需要打什么算盘了,简简单单的便算出来了罚金。

    这伙计看着张昊旻,等待着他说话,毕竟张昊旻自从来到了这金满钵典当行,便一直都没有说话,不知道他是不是个哑巴。

    “我又没有杀了你们的人,这杀人为什么还要算永恒石?”

    张昊旻这么一说,顿时周围的伙计们都笑了起来,先前跟张昊旻说话的伙计,笑道。

    “你现在还能站在这儿说话,那便是靠着坊子街的名头给你罩着,这拔人的费用便是坊子街对你的保护费,你明白了吗?”

    “那也就是说,既然我杀了人,要想躲在这坊子街里,就必须要交保护费,然后你们会负责保护我的安全?”

    “嗯嗯,正是这个意思。”

    张昊旻看着这伙计,不由得笑了起来,笑着问道。

    “无论我惹了多大的麻烦,你们都能保护我?”

    “不就拔了个叉子嘛,这还能有多大的麻烦?我们坊子街既然敢收钱,那就能保你。”

    这伙计显然是不以为然,毕竟这坊子街能存在在建安城中,便是有着深厚的实力,幕卫自然不敢前来招惹。

    只是他不知道张昊旻到底惹出了多大的麻烦,若是他知道的话,恐怕就不敢这么说了。

    “算了吧,我不需要你们保护,我只是来打听个事,问完我就走。”

    “小兄弟,你毕竟都在街上动手了,这面子上的东西我们坊子街可是很在乎的。”

    张昊旻懒得跟他多叨叨,倘若是天授帝直接驾临,或者那红袍大国师光顾,恐怕这坊子街也没有多大的能耐了。

    于是他直接从子母扳指中取出那枚令牌,放到了柜台上。

    “我要打听一件事。”

    这伙计刚看到这枚令牌的时候,还以为张昊旻是拿不出永恒石,准备拿物件抵押在这儿。

    但是当他看清了那枚令牌之后,整个人都不由得楞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才诚惶诚恐的拿起柜台上的令牌,仔细的观察起来。

    待到他确定了这枚令牌是真的后,顿时吓得脸都青了,急声高呼。

    “快开门,请这位爷到里屋雅间一坐。”

第二百三十三章 叶叔

    张昊旻多少还有些懵圈,就连那带他们来的大汉也没有想到,自从张昊旻拿出那块令牌之后,这金满钵的伙计竟然会如此重视。

    不仅一下子将“小兄弟”换成了“爷”,甚至还要请张昊旻到雅间里一坐。

    要知道,这金满钵典当行可是其势力的大本营,不要说这条坊子街了,单就整个建安城,能被邀请进入金满钵雅间的人,那都是屈指可数的存在。

    纵使以前为太子做事的萧八,来到这金满钵后也不过是站在柜台外面等着,进雅间?就连这柜台里面他都没有去过。

    通往柜台里面的门,赶忙被店里的伙计给敞开,一脸赔笑的请张昊旻进去。

    那大汉自然是没有资格进到其中的,所以他在看到张昊旻进去之后,站在柜台外面,不免有些焦急,赶忙高声提醒道。

    “喂,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等我忙完了就去。”

    张昊旻的声音刚落下,他便背着萧八消失在了大汉的视野之中。

    这进入柜台之后,在店里伙计的引领下,他们进入到了一条有些昏暗的长廊,尽管一路都点着烛灯,但还是显得昏暗。

    这长廊远比张昊旻想象的要长,而且还并不是笔直的,其中有不少的岔路,犹如进入到了迷宫一般,七拐八扭的,让人不免有些晕头转向。

    再加上周围又尽都是一模一样的布局,这才一会儿的工夫,张昊旻便已经糊涂了。

    “这位爷,这无字义令您收好。”

    “无字义令?”

    反正也记不住这路线,所幸张昊旻就懒得再记了,直接与伙计聊了起来。

    张昊旻低头看了一眼刚刚伙计递给他的那块令牌,翻来覆去的仔细打量着,丝毫也看不出来这令牌有什么特点,对方又是怎么确定的呢?

    “正是。”

    这伙计很是尊敬的模样,显然这令牌的来历不小。

    “那这令牌能干什么的?”

    “这个恐怕需要我们掌柜的才能给您答复。”

    听到这话,张昊旻看了一眼萧八,在来之前,这家伙不是说他认识这儿的掌柜的嘛。

    “你是说王掌柜?”

    “哦,您说的是我们这儿的外掌柜,他还不行,这事需要通报我们的大掌柜才行。”

    “大掌柜?”

    “正是。”

    张昊旻不禁皱起了眉头,没想到这金满钵远远比他所想的还要复杂。

    不过,仔细想想这倒也是,人家毕竟家大业大的,号令整个坊子街,恐怕确地得有一个裁决机构才行,而他们的头儿,恐怕就是这位大掌柜。

    至于萧八所说的那位王掌柜,想必只是负责金满钵典当行的掌柜。

    “哦,对了,先前带我们来的那家伙也是你们的人?”

    “他也算是,但也算不是。”

    “你这话说的什么意思?”

    张昊旻不免看了一眼这伙计,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怎么还能也算是也算不是?

    这伙计似乎是看出来了张昊旻的疑惑,于是笑着解释道。

    “他只是这坊子街一处商铺的掌柜,从名义上来说,并不算是我们的人,但是您也知道,这坊子街是受我们所保护的,他在这儿经营,自然也算是。”

    “哦?他竟然是个掌柜的。”

    他在这街上释放了一道剑气,本以为是被这坊子街的地下势力所“请”来的,没想到对方竟然只是这街上一处商铺的掌柜。

    听到这个答案,一时间张昊旻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只得无奈的说道。

    “那你们这街上的掌柜责任心是真强。”

    “嘿嘿。”

    这伙计并没有接着说,只是随口打了一个哈哈。

    毕竟这坊子街中还有不少的门道,他可不敢一下子全跟张昊旻讲明白,虽然如今确认了这令牌,但是还没有确认张昊旻的身份。

    哪怕张昊旻是正常的获得了这令牌,那也不敢保证他心里有什么想法。

    “哎,你刚说那家伙是你们这儿商铺的掌柜,那他该不会就是那好良心商铺的吧。”

    “您消息倒是真灵通。”

    既然这伙计都已经承认了,那张昊旻便也就完全明白了。

    难怪那家伙一路上那么高冷的模样,却偏偏在自己问起哪儿有恢复永恒石的商铺后,竟突然变得如此热情起来,原来是找到主顾了。

    而且还那么热切地期盼着他赶紧去那好良心商铺,恐怕也正是这个原因吧。

    谈话间,他们总算是走出了那条昏暗的长廊。

    看着里面这十分敞亮的院子,张昊旻再回头看了一眼那昏暗的长廊,心里不由得暗骂,这通道设计的如此复杂干什么?

    以至于此时的他,在经过长廊的绕来绕去后,完全不知道东西南北了。

    “爷,您这边请。”

    这伙计颇为热情的领着张昊旻往一间屋子走去,一路躬身有礼,甚至还紧赶两步,替张昊旻他们掀起了门帘。

    屋子里打扫的很是干净,东西也都收拾的整齐。

    张昊旻在伙计的帮助下,小心的将萧八给

    放到了椅子上,饶有兴趣的绕着屋子里转了起来,毕竟这里面可放着不少摆件。

    “两位爷,你们现在这儿稍等一下,我这就去通知大掌柜的。”

    “哎,顺便也去找个大夫,他腿好像断了,帮忙给瞧一瞧。”

    “得嘞。”

    这小伙计麻溜的跑了出去,不一会儿,便有人端进来一壶好茶,并还有一盘茶点。

    屋子里只有两把椅子,萧八坐着一把,张昊旻并没有坐着另一把,而是里间外间的打量着,好奇的东瞅瞅细看看。

    毕竟这还是他头一次进到一个很普通的屋子里,里面的摆件以及装饰,都是他先前从未见识过的风格,好像还蛮有意思的。

    “你早上应该没有吃东西吧,要不你先吃点。”

    萧八此时受伤的腿已经完全没有感觉了,可以说是疼到了极限,直接就麻木了。

    所以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他还能有精神的瞅了一眼张昊旻,起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后便拿起了一块茶点,一口塞进了嘴里。

    他以为这是张昊旻饿了,想要吃点东西,但是又不放心这茶点里有没有放些其他的什么东西,所以想让他先试试毒。

    虽然他心里也不是不太愿意,但是就冲着张昊旻没有扔下他不管,他也得先尝尝。

    很显然,萧八就是想多了,张昊旻根本就没有这个意思。

    现在毕竟是大清早的,一早上又如此忙忙活活的,特别是萧八背着他跑了一路,所以他有些担心萧八会感到饿,才好心说的。

    过了一会儿的工夫,张昊旻该看的也都看的差不多了,正准备坐着的时候。

    一个人突然掀开了门帘,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稀客稀客,多有招待不周,还望海涵啊。”

    张昊旻定睛一看,这家伙大约有五六十岁的样子,留着灰白的山羊胡子,微眯着眼睛,眼眶深凹,两块颧骨外凸。

    再加上那精瘦的模样,给人的第一印象便是扣扣搜搜的感觉。

    不过他身上穿的倒是不错,穿貂戴裘的,一看就知道是富贵人家,只是如今已经开春了,再穿得这么暖和,着实让人看着有些为他感到热。

    “你就是他们所说的大掌柜吧。”

    “鄙人温明,正是这坊子街的大掌柜。”

    张昊旻也没有想到这大掌柜的竟然会如此客气,于是也赶忙向其躬身作揖,并且介绍道。

    “在下张昊旻,这位是萧八。”

    听到他们两人的名字后,大掌柜的心中不免有些疑惑,这两个名字好像在哪儿听过,只是如今毕竟年龄大了,有些时候脑子转的也自然慢了些。

    “好好好,您快请坐,快请坐。”

    由于这屋子里只有两把椅子,张昊旻若是坐下了,那这大掌柜自然就只能站着了,于是大掌柜转身冲着屋外喊道。

    “富贵,富贵。”

    听到喊声后,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人赶忙掀开门帘的一角,躬身小声的说道。

    “掌柜的您说。”

    这大掌柜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很是不满的对他说道。

    “你这是要让我在这儿站着?”

    “我这就跟您去拿。”

    张昊旻听着他们的对话,看着他们的模样,心里不免有些茫然。

    这坊子街不是号称建安城地下势力的龙头吗?怎么跟自己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啊。

    按照道理来说,这坊子街所谓的大掌柜,那便是大哥级的存在,不说是威风八面,那至少也得是凶神恶煞的样子。

    可是怎么瞧着这大掌柜真的就是个大掌柜,完全没有刀口舔血的凶性。

    “实在是不好意思,让您见笑了。”

    看着这大掌柜和和气气的样子,张昊旻怎么看都觉得他像是一位和气生财的商人,而不是建安城地下势力的龙头老大。

    一时间让他不禁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来错了地方,难不成跑到别人家里来了?

    “您客气了。”

    “恕我冒昧,老夫还是想再跟您确认一下,这无字义令您是怎么得到的?”

    “哦,这是我师父给我的。”

    对方一听这话后,起先是不可思议的打量了张昊旻一眼,随后才向张昊旻确认道。

    “师父?敢问您是圣华宗的什么人?”

    “额,我是圣华宗的什么人?”

    这个问题不免一下子把张昊旻给问蒙了,他又没有在宗门担任什么职务,完全不知道自己该要如何介绍自己,只得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是圣华宗的弟子。”

    显然张昊旻的回答让这位大掌柜也很是蒙圈,不过随即他便想了起来,难怪他会听着张昊旻的名字很熟悉,那岂不是昨日宗门大比第一名的人嘛。

    而且张昊旻的资料他也是有看过的,其中正有一条写着张昊旻与那位之间的关系,于是不免恍然大悟的说道。

    “奥,这都怪老夫的记性差,这人年纪大了,脑子多少会有些不太跟得上。”

    正在这个时候,先前那个叫做富贵的人,此时搬着一把椅子掀开门帘进来了,先是冲着张昊旻他们二人作揖,然后将椅子放下,便出去了。

    “不知老爷子他现在的身体如何?”

    这大掌柜的坐在张昊旻的身旁,犹如家中世交的长辈一般,竟跟张昊旻唠起家常来,多少让他有些不太适应。

    “家师的身体不错,很是康健。”

    对于这大掌柜的如此期盼的目光,张昊旻实在有些不好意思避而不谈。

    但是他们此次前来可是有要紧的事情,若是在这儿浪费时间寒暄,恐怕除了瞎耽误工夫之外,什么收获也不会有。

    “我们这次前来还有要事在身,想要烦请您帮忙打听一件事。”

    张昊旻这么一说,那大掌柜的脸上不免显现出一丝不快,整个人往后一躺,说道。

    “您说吧。”

    “昨夜建安城的天上有仙人打了一场,特别是爆炸之后,有一位仙人从天上坠落下去,敢问这仙人是生是死?若是活着,此刻又在什么地方?”

    听到张昊旻所打听的事情后,那大掌柜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神情仿佛异常的严肃。

    毕竟这仙人一事,对于他们这些凡人来说,自然是牵扯的事情越少越好,什么层面的人就会引来什么层面的麻烦。

    一位仙人可能会引来的麻烦,恐怕不是他们坊子街所能承受的。

    “这仙人的事情,老夫劝你们还是不要多问,不然小心麻烦上身。”

    大掌柜在看了一眼张昊旻后,并没有立即就说出来,而是先好言劝到张昊旻。

    这仙人身上的麻烦,可不是一个普通人所能处置的,哪怕这人是圣人的徒弟也不行,这已经触碰到了世间的禁忌。

    而对于张昊旻,他可是叶真人的徒弟,单冲这层关系,大掌柜便不想他出什么事。

    “这麻烦已经来了,若是不做点什么,恐怕这麻烦还会更大。”

    “若是有什么不好摆平的,我们坊子街愿意出头帮您摆平。”

    这大掌柜摆出来的诚意已经十足了,甚至愿意将整个坊子街压在张昊旻的身上。

    “这事不好摆平,我得罪的是天授帝,可不要牵连了你们。”

    “天授帝?若是您想,我们也可以帮您摆平。”

    听到这大掌柜的话,张昊旻不免一下子懵了,一时间甚至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按照他之前的分析,这坊子街应该是得到朝中大员的庇佑才会有如此地位,可是什么样的大员竟敢与天授帝叫板?

    连天授帝都能摆平,恐怕这坊子街的水,远比自己所想的要深。

    正在这时,门外那富贵压低了声音,在门帘外悄声询问道。

    “掌柜的,大夫来了,您看是不是先让大夫看看伤势如何?”

    “快把大夫给请进来吧。”

    被他这么一打扰,两人间的谈话自然就停了下来。

    而且张昊旻也有些担心萧八的伤势问题,既然大夫都已经到了,那自然是早处理早好,省着再出现什么意料之外或者更严重的情况。

    “张兄弟,那让他们先瞧着,我们挪步再聊?”

    突然被这胡子花白的大掌柜称呼张兄弟,张昊旻不免有些懵圈。

    如今他也不过才二十三岁的年纪,对方可是一个看着就得五六十岁开外的老爷子,如此年纪的人称呼他为兄弟,这又如何不让他感到惊讶?

    “您这称呼实在是太折煞我了。”

    这看着大掌柜起身,张昊旻便也赶忙起身准备去扶着。

    毕竟对方都表明了态度,他总归感到有些不好意思,觉得最晚辈的应该活泛一些。

    “哎,这称呼是应该的,我叫老爷子为叶叔,你作为他的徒弟,我们自然都算是平辈了。”

    经过这大掌柜的一解释,张昊旻若是要再多推辞,多少有些瞧不起对方的意思。

    所以,在大掌柜的热情之下,他也只能不好意思的默认了。

    张昊旻看了一眼萧八,毕竟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把萧八一个人留在这里多少有些不放心,但是带着那大夫有些事情又不能说。

    就在张昊旻左右为难的时候,萧八冲他点了点头,示意没有问题。

    这大掌柜的在前面走着,那名叫富贵的家伙在一旁小心的扶着他,而张昊旻则跟在他们后面,进了院子中央的正堂。

    “你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给带上。”

    大掌柜的这话,显然是对那富贵说的,应该是与张昊旻有重要的话说。

    待到这富贵退身出去的同时,把门给关上了,他下了台阶后,便站在台阶下守着,防止有人会偷听或者闯入进去。

    “刚刚我们说的什么地方了?”

    “您应该知道昨晚那仙人的下落吧。”

    见张昊旻还要打听那仙人的下落,大掌柜的神情颇为不悦。

    昨晚那从天上掉下来的仙人,大掌柜的还真知道具体的情况,对方可是从仙宫中下来的,与天授帝是一头的。

    然而先前,张昊旻说过,他得罪的人是天授帝。

    大掌柜的心里不免暗自揣度起来,张昊旻打听这个消息,显然是有所企图的。

    况且他与天授帝又有仇怨,再加上这仙人此时受伤了,他却还要执意打听对方的下落,莫不会是想刺杀仙人吧。

第二百三十四章 一粒纽扣

    大掌柜不免极为震惊的看着张昊旻,那双原本还微眯着的眼睛,此时竟一下子瞪大了,露出了其中浑浊的双眸。

    他笃定张昊旻之所以要打听仙人的下落,断没有什么好念头,于是便说道。

    “这仙宫可不是你所能招惹的存在,凡事还要三思而后行。”

    张昊旻不禁有些没有听明白,这怎么说着说着就跑到仙宫上面了?

    而且,如果是说谁招惹仙宫的话,那不也应该去警告天授帝他们嘛,毕竟是他们将逍遥给抓起来的,如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我没事去招惹仙宫干什么?”

    张昊旻的反问,一时间让大掌柜愣住了,对啊,他没事去招惹仙宫干什么?

    他再看着张昊旻的样子,显然一点也不傻笨,大掌柜不由得略微有些尴尬,恐怕是他自己弄错了,张昊旻打听仙人的下落应该是有着其他的事情。

    “那,那你打听这仙人的下落干嘛。”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如今他受了伤,我自然得打听一下他的安危,而且天授帝他们很有可能会对他不利,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大掌柜的笑了笑,先不说这仙人是张昊旻的朋友问题。

    单说这天授帝会对仙人不利,他就不会相信这一点,除非那天授帝得了失心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才敢对仙人不利。

    仙人那是什么?

    高高在上只可仰望而不可企及的存在,他天授帝还敢有非分之想?

    别的就先不说了,若不是这仙人受了伤,恐怕仅凭他一个人的实力便可以荡平列国。

    但是他心中再不信,在看到张昊旻那坚定的眼神后,也不免有些动摇起来,难不成这是真的?毕竟这仙人此时可是受了伤啊。

    “你此话当真?”

    “我闲着没事干嘛拿这个开玩笑。”

    看着张昊旻的样子,明显就不是在说谎,恐怕这事十有**便是真的。

    若真是如此,那这个建安城乃至整个大安都将随之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仙宫与世间的矛盾将会变得尖锐起来,甚至很有可能会爆发冲突。

    大掌柜他毕竟是坊子街的一把手,若是在天子脚下,心思又怎么会差?这也就是近几年年事已高,有些东西反应迟缓些,但不代表就蠢笨了。

    更何况,这坊子街的实权,早就已经完成交接了,真正意义上的一把手已经换成了他的儿子,他不过是依旧还坐在大掌柜的位置上罢了。

    其实这一次,若不是他的儿子恰巧有事外出,他也不会亲自来迎接张昊旻,毕竟他的年纪摆在这儿,也该到颐享天年的时候了。

    “这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需要在此之前向我保证一件事情。”

    “您但说无妨。”

    “你必须保证你确实不会对仙人不利,不会与仙宫交恶。”

    大掌柜神情极为严肃,就连此时他脸上的沟壑都不由得加深许多。

    恍惚间,张昊旻仿佛看到了他年轻时的样子,虽然也很是消瘦,但是其两眼有光,而这光又直勾勾的照进人心的最深处。

    在这一刻,张昊旻总算是相信了面前这位,便是建安城地下势力的老大,这坊子街真正的主人,一个敢于与幕卫抗衡的存在。

    “这我完全可以保证,绝对不会对仙人不利,更不会与仙宫交恶。”

    张昊旻又不是大傻子,他若是与仙宫交恶,那他此时的下场恐怕不会好到哪儿去。

    而且,他也犯不着去对仙人不利,毕竟这所谓的仙人可是逍遥,一直从开始陪伴到现在的逍遥,说好还要杀上仙宫夺回自由呢。

    听完张昊旻的保证,大掌柜满意的从衣服上拽下一粒扣子,递给张昊旻,说道。

    “这东西你拿着,你应该会派上用场的。”

    “嗯?这不就是一粒扣子吗?”

    张昊旻接过来仔细一瞧,这就是一粒普普通通的扣子,心里不免有些好奇,这东西还能派上什么用场?

    大掌柜捋了一把胡须,对着张昊旻缓缓说道。

    “那仙人昨晚从天上坠落之后,便被国师给接走了,此时多半正在望天苑中。”

    张昊旻一听这话,心中一紧,果然逍遥是落到了他们的手里。

    此时他在心里不免祈祷着,逍遥可千万不要有事。

    既然已经确定了逍遥的位置,那他便一定是要去救的,但是在去之前,他还需要先搞清楚一件事,这望天苑在什么地方。

    “这望天苑具体在哪里?”

    “望天苑是皇宫中三大仙府之一,你看看这个,你就知道了。”

    大掌柜的从子母戒中取出一张建安城的布局图,上面不仅清晰的标注了建安城的各处屋舍,甚至就连皇宫内都标注分明。

    张昊旻按照大掌柜所指的方向,很轻易的便找到了望天苑的所在。

    “这皇宫的布局图您这儿还有吗?我准备捎走以备不时之需。”

    “这一张你拿走便可以,不过切记千万不能弄丢了,或者将其借给旁人,因为这上面还有我们坊子街的详细分布。”

    “那还是不用的好,您就再帮我找一份只有皇宫的就行,

    其他的我也用不上,万一再出了什么岔子,岂不是还会为你们招来麻烦。”

    “这我身上还真没有,你先一等,我让富贵给你去找一张来。”

    随即,只见两道细若发丝的神元触手飞过,原本关上的门便被打开了。

    此时正坐在台阶上无聊的富贵,在听到这个声音后赶忙站了起来,迅速的回头看去,还以为是谁趁他不注意溜进去了呢。

    “富贵,你去拿张皇宫的布局图来。”

    “哎。”

    趁着富贵去找地图的工夫,张昊旻不免问到大掌柜。

    “这粒纽扣到底有什么用?您跟我说说呗。”

    听到张昊旻突然问起这纽扣的事情,大掌柜的神元触手再次飞出,迅速的将门给关上了,仿佛这粒纽扣是极为重要的宝物似的。

    大掌柜朝张昊旻的方向凑了凑身子,压低了声音说道。

    “这东西你可不能外漏,更不能让人知道它的存在。”

    “那这是个什么东西?”

    张昊旻瞧着大掌柜如此神神秘秘的样子,不免心中好奇心倍生。

    这粒小小的纽扣,难不成还是个惊天动地的大宝贝?

    “这纽扣的来历那还是四五十年前的事情,叶叔,也就是你的师父,他从天缘秘境中带出来的宝贝,也正是坊子街屹立不倒的真正原因。”

    “这粒纽扣是师父弄得?”

    这关于天缘秘境的事情,张昊旻可不止听人说过一次,就连逍遥都多次跟他提起过。

    那里面似乎藏着不少的宝贝,上到属于仙宫的至宝,下到破铜烂铁,其中都是应有尽有,甚至还有一些传说中的存在。

    比如,叶真人当初就是在其中找到了不老泉,从而获得了青春永驻。

    至于其中宝物的来历,则各种说法不一,当中有两种最受人们的普遍认可。

    其一,便是认为这天缘秘境是上古仙人战场的遗存,所以其中才会有诸多的尸体残骸,并且存在着各种逆天级的宝物。

    其二,便是认为这天缘秘境中的宝物,都是人死之后,子母石中存放的物品。

    毕竟这子母石有两个特点,一旦其主人死亡,第二个人与之进行血契,那么存在其中的所有物品便全都会消失。

    而且,不论是主人死没死,或者有没有与之再次进行血契,其中的东西最多只能保存十年的时间,一旦超过十年,便也会消失不见。

    也正是因此,子母戒一直都流传着一句话,九年一清理,十年不丢失。

    至于天缘秘境中的那些尸体残骸,第二种说法也有解释,认为其不过是一代又一代企图进去寻宝的人,在其中遇了难便彻底的留在了里面。

    最重要的是,关于这天缘秘境中的样子,说法也各有不同,以至于张昊旻都忍不住想要进去瞧上一瞧。

    只是无奈的是,每次天缘秘境出现的地点都不一定,而且进入的条件也不一定。

    “对,你可不要小瞧它,它可是,你往我这边靠靠。”

    大掌柜想要告诉张昊旻这粒纽扣的秘密,但是又害怕张昊旻隔着太远,容易被人给听了去,所以格外的小心,让张昊旻往他那儿靠靠。

    张昊旻将耳朵侧过去,听大掌柜的继续说道。

    “这东西可是无主的仙人留物。”

    仙人留物,在听到这四个字的时候,张昊旻不免被其给吓了一跳,难怪这坊子街一直都能平安无事的待在建安城中,这可是随身带着一颗大炸弹啊。

    有这个大炸弹镇着,恐怕再借幕卫十个胆,再没有完全把握的情况下,他们也不敢动手。

    更何况,谁能想到这仙人留物竟然就是一粒普通的纽扣?

    “这东西我可不能拿着,您还是保存好了吧。”

    张昊旻在得知这东西的重要性后,赶忙将其给还了回去,这可是坊子街立身的根基,若是这东西丢了,恐怕坊子街便也会荡然无存了。

    所以,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可不敢拿着。

    “这东西本来就是叶叔的,我将他交还给你而已。”

    “我师父他既然给您了,那就是给您了,我这做徒弟的哪有往回要的道理?您还是赶紧收好吧,千万别弄丢了。”

    “哎呀,给你你就拿着,你此去将会面临诸多的危险,会更需要它的。”

    若是真的如同张昊旻所言的那般,那他此次前去,便是与整个大安最强的势力为敌,其将会面临着多大的阻碍,大掌柜又怎么会不清楚呢。

    所以,他才会如此执意要将这仙人留物给张昊旻。

    “当初,若是没有叶叔,也就不会有这坊子街,更不会有我温明,如今他的徒弟遇到了难处,难道你要让我袖手旁观不成?”

    “这有什么难处的地方?我师父他老人家既然敢放心我在外闯荡,那自然是给了我不少的宝物,您就放心吧。”

    听到张昊旻这话,大掌柜才总算是放下心来,但是还是想要让张昊旻收下,毕竟多一个是一个,万一弄用的上呢。

    “您就留好了吧,我真的不需要这东西。”

    张昊旻执意不肯收,这东西若是真拿了,那他可就真没良心了

    这坊子街上百家商铺,上千号人,可都指望着这东西活着呢,他若是给拿走了,那他们遇到了麻烦又该怎么办呢?

    就在大掌柜还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刚刚去拿地图的富贵回来了,敲了敲门喊道。

    “掌柜的,您要的地图给您拿来了。”

    张昊旻一听地图已经拿来了,便赶忙起身,并将那粒纽扣强行塞进了大掌柜的手里,郑重其事的说道。

    “这东西您还是收好了吧,万一弄丢了那可就不好了。”

    大掌柜见张昊旻执意不肯收下,便只好将其收好,揣进了口袋里。

    张昊旻随后便去打开了门,迈步走了出去,对着那正拿着地图的富贵说道。

    “你把地图直接给我就行了。”

    那富贵毕竟是坊子街的人,怎么可能听张昊旻说什么就是什么呢?于是先是看了一眼大掌柜,在看到大掌柜同意的点头了之后,这才将地图交给张昊旻。

    张昊旻随手将地图放进了子母扳指中,回身冲着大掌柜抱了抱拳。

    可是就在他刚准备要走的时候,突然想起来一个事,不免有些不好意思的又回头说道。

    “那个和我一起来的朋友,就先麻烦您帮忙照看一下,等着一切事情都弄好了之后,我再来接他离开,这段时间麻烦您了。”

    “你放心吧,只要老夫还活着,就不会有人动他一根手指头。”

    既然有了这大掌柜的承诺,张昊旻便也就放心了,毕竟这坊子街的老大有已经发话了,还有谁敢造次?

    所以,他现在的当务之急便就是去那望天苑救逍遥。

    “富贵,你送张兄弟出去吧。”

    这金满钵典当行前后院的中间,可是有个能将人给绕糊涂的长廊,若是没有人带着的话,张昊旻恐怕得摸索半天才能出去。

    “您请随我来吧。”

    张昊旻并没有再去跟萧八打招呼,他知道,若是萧八知道他要去的话,肯定会不顾一切的要跟着去,但是萧八此时的身体状况并不允许。

    他此次前去,肯定会是一场恶战,所以他不能带着萧八一起。

    这长廊进入里面的小院,他们可是从中绕了大半天,可是出小院到外面去,他们只不过走了一小会儿的工夫,便就出来了。

    “小的就不再送您了,掌柜的身体欠优,小的不敢离开太长时间。”

    “那你赶快回去吧。”

    这叫富贵的家伙,怎么也有个三四十岁的样子,一口一个“小的”,着实让张昊旻有些感到别扭的慌,所幸便想赶快逃离这个地方。

    张昊旻从里面一出来,先前一直等在外面的大汉不免笑着迎了上来。

    “你可总算是从里面出来了,咦?你的朋友呢。”

    本来准备离开的富贵,在听到这大汉的声音后,不免驻步郑重的对其说道。

    “田宽,不得无礼,这可是坊子街的贵客。”

    “好的温先生。”

    随后,富贵又向张昊旻抱了下拳,便进入了里面的长廊之中。

    “哦,原来你叫田宽啊。”

    “你,不,您都知道了我的名字了,那我还不知道您的名字呢。”

    可能是先前已经习惯了,突然这田宽一下子换了称呼,张昊旻多少有些不太适应,不过他也并没有说什么不用叫之类的话。

    “我叫张昊旻。”

    “哦哦,那我们走吧。”

    张昊旻不免觉得这田宽很有意思,于是便想要逗一逗他。

    “我们去哪儿?”

    “之前不是已经说好的嘛,从这儿出来就去那好良心商铺的。”

    “我怎么记得是忙完了正事再去好良心商铺呢。”

    田宽仔细一想,好像当时确实是这么说的,但是这人都已经从里面出来了,难不成正事还没有忙完?

    于是挠了挠好脑勺,嘿嘿的笑道。

    “您这还没有忙完吗?”

    “我现在还得去皇宫一趟,等我回来的就去。”

    听到张昊旻这么一说,田宽不免心里没有底,担心张昊旻去了就不回来了。

    “这可是您说的,您是贵人,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放心吧,我朋友还在这儿,到时候我还得来接他呢。”

    “这倒也是,那你可要快点回来。”

    张昊旻听到他的话后,不由得笑了起来,这生意都已经做到了这份上,这个叫田宽的家伙当真是绝了。

    “要不这样吧,我先把东西给你,你趁着这个工夫往里面注入元气,等我忙完了之后再来的时候,正好拿走永恒石给你费用,这样谁也不耽误。”

    “这办法好是好,只是您那些永恒石实在是太贵重了,我担心会。”

    “哎呀,你要是担心会弄丢了的话,那就等弄好了全都存放到这金满钵里,就说这些是我的东西,他们自然会收下的。”

    “那这就好办了。”

    张昊旻随即将子母扳指内的那些空白的永恒石交给了田宽,当然,只有黄色及以上品阶的,因为听南棠棣说过,黄色以下品阶都不够注入费用的。

第二百三十五章 愈合

    张昊旻从坊子街离开没有多长时间,他便被守在外面的幕卫给围住了,毕竟先前他可是杀了不少的幕卫,其中还包括一位城区的领队。

    这笔账幕卫又怎么可能就此算了?他们早就安排人进入坊子街盯上了。

    “大胆狂徒,你竟然还敢出来。”

    为了保证张昊旻不会再逃回坊子街,确保抓捕无失误,所以幕卫故意选在离坊子街比较远的地方,才出面将他给包围起来。

    不过,此时的张昊旻早已有了底气,丝毫也不畏惧。

    “想活命的都给我滚一边去。”

    这一次,张昊旻没有再继续使用飞鸿踏雪剑,而是直接从子母扳指中取出了浩渺剑来。

    毕竟他可是要去与对方拼命的,自然得用最强的装备才行。

    先前见识过张昊旻实力的几名幕卫,此时看到他手中的剑后,心里不由得发麻,赶忙下意识的往后挪了几步,生怕会被其伤到。

    但是,更多的人还都是从其他地方支援过来的,包括此时为首的那两人。

    建安城的幕卫,按照东城、西城、南城分别划分为三个辖区,因此建安城中的幕卫也依照这个分布分为三股势力。

    而每一片幕卫的辖区,各由一名幕卫城守所率领,城守之下,又分为三位领队进行分管,张昊旻之前斩杀的那人便是西城的一名领队。

    领队的实力一般为归虚境,所以当张昊旻一剑斩杀领队的时候,众人才会如此惶恐。

    虽然这其中有人见识了张昊旻的实力,但是那两名同样身为归虚境的领队却毫不在意,他们认定是先前那名领队被偷袭了才会身死。

    “大胆狂徒,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口出狂言。”

    “去你马的。”

    张昊旻根本就懒得跟他废话,正好他还要试一试这浩渺剑的威力呢。

    于是,只见他随后朝着那领队挥出一剑,一道青色的剑气笔直的朝着那领队飞去。

    众位幕卫都不由得看呆了,他们可从未见过都已经被团团包围中的人,竟然还敢率先动手,甚至剑锋直指他们的领队。

    这领队不免心头大怒,当即抽刀而起,一道刀气横劈向张昊旻的剑气。

    剑气与刀气成十字花般,猛然间撞到了一起,不过显然张昊旻的剑气更胜一筹,直接斩断了那领队的刀气,依旧笔直的朝着对方斩去。

    仓皇之下,还是一旁的另一名领队及时拔刀,从而救了他一命。

    “这家伙恐怕实力在归虚境之上,不是我们所能对付的。”

    “可是城守大人正在开会,此时我们该要如何?”

    其实一直困守张昊旻的幕卫,也没有想到张昊旻这么快就会从坊子街出来。

    按照以往惯例,凡是侥幸逃到坊子街的,那可都要在其中藏上个三五日,待到外面的风声小了,再趁着夜色从坊子街溜走。

    何时曾见过杀了人,却前脚进入坊子街,后脚便出来的家伙。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家伙竟然还如此正大光明的走出来,完全不将他们放在眼里。

    也正是因此,他们都还没有来得及通报城守,还准备等到城守开完了会,再进行上报,想想该用什么方法逼对方从坊子街出来。

    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他们不免有些慌乱起来。

    “释放震爆符,向其他城区寻去支援。”

    如今,他们也不好再一级一级的上报,只得释放震爆符引起其他城区的注意,甚至是引起城守大人的注意,从而绞杀这狂徒。

    张昊旻依旧在朝着皇宫的方向走着,毕竟他此刻是要去望天苑的。

    随着一道火团在空中炸响,并冒气一股黑烟,那位领队随即高声喊道。

    “拦住他,不得让这狂徒离开。”

    可是周围的幕卫却没有一个敢上的,毕竟张昊旻的实力他们是看在眼里的,一剑连领队都接不住,他们这些人上去就是白白送死。

    大家都是出来混口饭的,平常日子里,盯个梢、打探个消息什么的那还可以,如今要他们直接上前送死,心里多少不乐意。

    毕竟他们可不是幕卫的真正成员,只是幕卫的外围情报人员而已。

    “怎么?我还指使不动你们了?”

    这领队肝火也是旺盛,见到手底下的人没一个敢上的,不免气不打一处来。

    随即也不再多言,朝着张昊旻便冲了上去,真可谓是身先士卒的典范。

    不过这家伙虽然有些冲动,但是他却并不傻,他知道自己不是张昊旻的对手,便从怀中直接取出三张符纸,朝着张昊旻便甩了出去。

    张昊旻虽说是剑气厉害,但是术法他一个也不会,身上又没有符纸,再加上如今他的身体完全如同普通人一样,一时间变得极为被动。

    “靠,果然不是单靠攻击力高就行的。”

    张昊旻此时的心里不由得后悔了,早知道如此还不如多带个帮手呢。

    而且也不需要那人做别的什么事情,只要如同先前萧八那样,背着他跑就可以了,其他的凭借剑气都完全可以应付。

    但是,此时已经容不得张昊

    旻再后悔了。

    他虽然一剑挥出一道剑气将那领队击退,但是三道符纸的攻击也随即而来。

    两根拇指粗的藤蔓破土而出,直接缠住了张昊旻的脚,让其根本无法闪避接下来的攻击,只能留在原地挨打。

    紧随其后,一团火焰在张昊旻的眼前炸开,直接将他给吞噬其中。

    张昊旻还没有来得及呼痛,第三道符纸的攻击也如影而至,只听挡在他身前的浩渺剑上“叮叮”作响,而他的肩膀以及腿上接连吃痛。

    待到火焰完全消失之后,他这才勉强睁眼看清,自己的肩膀上以及腿上,此时正插着一个个金属尖刺,想必正是那第三道符纸的结果。

    与此同时,他的脸上以及披散着的头发,都被那火焰给灼烧的生疼,就连衣服都烧黑了不少,万幸并没有因此被点着。

    张昊旻忍痛随手挥出一剑,一道金黄色的剑气在众人都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直接斩杀了那还正在得意的领队。

    众人一瞧,顿时吓得赶忙后撤,包括还剩下的领队,他此时也不由得直咽唾沫。

    张昊旻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已经远远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一剑直接斩杀归虚境,此时所有人在亲眼看到之后,皆都相信了。

    “快,赶紧释放响威符。”

    先前所释放的那枚震爆符,其所反映的情况还只是遇到危险、求支援,那此时的响威符却意味着事态不可控、情况危急。

    虽然从意义上讲,两者都是求援符,但是所求的援兵却大有不同。

    震爆符是向同属幕卫外围的成员求援,而响威符可就是在向真正的幕卫寻求援助。

    随着又是一团火球升空炸响,除了威势比震爆符更强之外,所产生的烟雾也不再是黑色的,而是极为鲜艳的红色。

    张昊旻则趁着这个工夫,将那一个个金属尖刺从身上摘了下来。

    每当一个金属尖刺从他身上拔离的时候,艳红的血便往外直冒,不过时间并不长,很快血便被止住了,甚至伤口正在飞速愈合。

    同时愈合的,并不止他身上的这些伤口,还包括他被烧焦的头发。

    张昊旻在拔除肩膀上的金属尖刺后,明显也注意到了这一点,他的伤口愈合的速度简直超出常人的想象,甚至可以说是肉眼可见的速度。

    这才刚拔完最后一个金属尖刺,先前那些伤口便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

    “卧槽,老子这是变成金刚狼了?”

    张昊旻简直难以置信自己身上伤口的愈合速度,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不到几个呼吸的工夫,竟然一点痕迹也找不到了。

    若不是他此时身上穿着的衣服还残留着术法的痕迹,恐怕没有人会相信,他这是经历了两道符纸之后的结果。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身体竟有了如此强悍的治愈速度。

    但是对于此时他所需要面对的情况来看,这显然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至少有了与之一战的底气,唯一可惜的是,这会让他感到很疼。

    他现在的当务之急,便是该想个办法,如何让自己的行动变得更加迅速。

    不然的话,恐怕只会变得极为被动。

    就在张昊旻绞尽脑汁苦思冥想的时候,其他两个城区的人手已经赶来支援了。

    一时间,张昊旻周围的街道上,房屋上,甚至就连天上都是幕卫的人,可谓是将其团团包围,这其中还不乏实力高强之辈。

    “响威符你动用了,这家伙有那么厉害。”

    说话这人,是南城的一位领队,他在看到张昊旻那一身破破烂烂的衣服之后,不免觉得这是在小题大做,根本用不着惊动幕卫的核心成员。

    东城的一位领队,冷笑着瞥了他一眼,阴阳怪气的说道。

    “少在这儿说大话,你要是觉得你可以,那你倒是上去啊。”

    “你踏马的怎么说话呢?”

    这建安城幕卫当中,东城与南城一直不和,各种小摩擦不断。

    只因为东城与南城的分界线一直纠缠不清,甚至其中还有几户人家被从中一劈两半,一半归东城管,一半归南城管。

    最初,这建安城中的幕卫,虽然也是分为三个部分,但是却与如今大有不同。

    当时是依照中心大街进行划分,只分为西城与东城,再加上皇城的御下幕卫。

    但是后来经过各种的事情,在朝中众臣的一再弹劾之下,最终取消了御下幕卫,换成了如今的蛊面军把手皇城。

    闲赋无事的御下幕卫,便也在东西城的割让下,从而划出了南城。

    西城幕卫的人手一直都是最少的,毕竟西城的住户并不是特别的多,刨去偌大的圣贤居与校武场,所剩为数不多的范围内,还有坊子街这块硬骨头。

    所以对于划出最繁忙的中心大街,他们自然是乐得清闲。

    但是对于之前势力最强的东城来说,他们却感到非常的不满,自从划出来南城之后,他们可是少了一大笔捞油水的机会。

    再加上这御下幕卫曾是天子的亲信,不免相处之间自觉高人一等。

    久而久之,双方之间的矛盾不断加深,最终变成了

    互相看不起,甚至互相找茬的局面。

    两人就在张昊旻的头顶上吵来吵去,搅得张昊旻头疼,思路都快被其给打乱了,于是随手一道青色的剑气便挥了出去。

    一直在小心盯着张昊旻的西城领队,赶忙挥刀迎了上去,并且大声喊道。

    “帮我。”

    先前这剑气的威力,他是看的最清楚的,根本就不是他们一道刀气所能阻止的,至少需要两道才行,所以才会让人帮忙。

    而且,这剑气幸亏是青色的,若是金黄色的剑气,根本就轮不到他出手了。

    此时天上围困张昊旻的一共有六位归虚境,除了一位不是领队之外,其余五位皆都是幕卫的领队,所以在听到喊声后,便赶忙抽刀而出。

    “哦,对了,我怎么没有想过这个呢。”

    这几位领队狼狈的应对剑气的同时,张昊旻猛地大叫起来,显然是想到了办法。

    为了不让这几个家伙再打扰到自己的思绪,张昊旻又是随手一挥,一道青色的剑气继续考验着这几位的反应能力。

    而他则用天地元气托起了一块石砖,小心翼翼的操控着天地元气只托住一面,尽量不沾在石砖的另一面上。

    然后他小心的控制着石砖移动到自己的脚下,踩在没有沾染天地元气的石砖上。

    “你可一定要成功啊。”

    随着张昊旻操控石砖缓缓抬起,站在石砖上的他也紧跟着升了起来。

    这一刻,张昊旻顿时感到无比的欣喜,不过他并没有站在石砖上多久,就因为平衡问题,又重新落到了地上。

    尽管他并没有飞起来,但是至少证明了这个方法的可行性。

    就在张昊旻为此而感到欣喜的时候,一道刀气随即向他劈来,毕竟这是在战斗,对方可不会只防守不进攻。

    随即,张昊旻反手便是一剑,一道金黄色的剑气直冲而去。

    西城那位领队,在看到金光乍现的那一刻,吓得赶忙御剑就逃,生怕跑晚了命就留下了。

    南城的那两位领队却很是不屑,两人同时抽刀向那道金黄色的剑气劈去,毕竟根据先前的那两道青色剑气的经验,需要两人的刀气才能抗衡住。

    但是,这可不再是青色的剑气,只见两道刀气如同以卵击石一般,根本起不到半点作用,那金色剑气速度不减的从他们头上划过。

    他们虽然好运躲了过去,但是先前劈向张昊旻刀气的那名东城领队可没有那么幸运,直接便被金色剑气斩成两段。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顿时惊呆了剩余的四人,一时间感到头皮都直发麻。

    而那两名南城领队最是倒霉,由于被张昊旻斩杀的那东城领队就在他们两人斜上方,所以此刻他俩被其溅了一身的血。

    就在众人心寒胆颤之际,先前跑远的那西城领队,隔着老远的距离大喊道。

    “用术法先拖住他,等到城守大人,或者那几位来了再说。”

    此前,他可是亲眼看到张昊旻被三道符纸正中,完全没有丝毫反抗或者抗衡的能力,于是他推断,张昊旻还没有达到归虚境,并且身上也没有符纸。

    在见识了张昊旻的恐怖之后,这四人并没有按照那西城领队所说的,直接就上来施展术法,万一再来一道金色剑气,他们可能也就没了。

    所以,他们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后,便赶忙后撤,先拉开距离再说。

    而张昊旻在听到那家伙的话后,心里也不由得一惊,看来对方已经发现了他的软肋,不能再这么拖下去了,不然情况只会更加不利。

    于是他再次站到了那石砖上,先小心翼翼的站好,然后再考虑该怎么前进。

    这一次,并没有让张昊旻再感到失望,他竟然真的站到了石砖上,并且努力的稳住了自己身体的平稳。

    在石砖上站稳之后,张昊旻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心里暗道。

    “他娘的,幸亏老子以前玩过平衡车。”

    张昊旻正准备向前行进呢,还没等着出发,两道符纸便一左一右的飞了过来。

    他之前吃过亏,此时不免多加小心起来,浩渺剑身前一挡,石砖升起,身子微微蹲下,尽力藏在这浩渺剑的后面。

    脚下的石砖升起,就是为了防止再有藤蔓困住他的双腿。

    两道术法一触即发,只是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术法根本谈不上半点配合。

    左边的那道术法是水行术法,而右边的那道术法是火行术法,两者碰撞到一起,便成了极为浓厚的水汽,缓缓向周围散开。

    东城的那名领队,当即指着南城的领队大骂起来。

    “你踏马的故意的是不是,抓人你竟然用水行术法。”

    “你踏马的骂谁呢?抓人你竟然用火行术法,你踏马的有没有一点常识?”

    “就是,真踏马可笑,用火行术法抓人,还有脸指责别人,呵呵。”

    这南城毕竟是两名领队,再加上还有一名归虚境成员,三对一的局面让东城领队一时间落入下风,被噎的根本说不出话来。

    而就在他们争吵的时候,张昊旻瞬间冲破白雾,飞速的向前冲去。

第二百三十六章 战圣人(上)

    “哦哦。”

    张昊旻忍不住兴奋的大叫起来,转瞬间便冲出来包围圈,朝着街道的尽头疾驰而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处,顿时便惊呆了四下的众人,包括那吵得不可开交的双方。

    “他,他怎么可以御剑的?”

    要知道,建安城可是设有地符的,没有经过天授帝的许可,谁也无法在建安城中御剑飞行的,所以张昊旻能飞,他们的心中不免疑惑万分。

    “管他怎么回事呢,赶紧追上去,别让他给跑了。”

    “哦对。”

    由于张昊旻踩着石砖的飞行速度太快,以至于除了这几位能御剑而驰的人之外,其他人根本就追不上张昊旻的身影。

    这才不过是一转眼的工夫,张昊旻便已经冲出去大半了。

    “这他娘的比坐山车要刺激多了。”

    张昊旻一脸兴奋的大喊着,尽管被迎面吹来的风,给吹的睁不开眼睛,只得微眯着才能看清眼前的事物。

    但越是如此,他反而越感到格外的刺激。

    常言道,人欢无好事,狗欢有屎吃。

    这街上可不是空荡荡的,毕竟来来往往的还有好多的行人,张昊旻如此速度在街上疾驰,很容易就会出交通事故的。

    于是,他一个措手不及,便撞在了一辆马车的后屁股上,所幸没有伤到什么人。

    “哎哟。”

    张昊旻不免一屁股摔在了地上,顿时感觉屁股被摔成了五六瓣。

    万幸的是,他并没有将石砖升的太高,不然光是这下子,恐怕就不只是摔得屁股痛那么简单了。

    随即,一个清亮的声音从马车内厉声呵道。

    “谁?”

    这也幸亏马车的质量好,不然单这一下恐怕得撞散架了。

    一只玉手随即掀开马车的侧窗,从中伸出脑袋来,冷峻的剑眉一竖,颇为气愤的向倒在马车后面的张昊旻看去。

    “你是什么人?”

    张昊旻定睛一看,这马车里的竟然是位姑娘,而且天资姣好,完全不输秋雨凝的模样,甚至比其还多了几分女子少有的英气。

    不过此时也容不得张昊旻细看,毕竟后面的幕卫说说着便追上来了,他再不跑恐怕会被术法困在这个地方,于是赶忙站起身重新踩在石砖上。

    这眼看这张昊旻便要跑,马车中的姑娘随即大喊道。

    “你竟然撞了人还想要跑?”

    瞧着这位姑娘的脾气,似乎马上就要跳下马车,准备撸起袖子与张昊旻好好的打上一场。

    “我有急事。”

    张昊旻急忙将石砖升起来,留下一句话,便急忙往前冲去。

    “你有急事,谁还没有急事啊。”

    “小姐,这在大街上,您就别喊了。”

    “凭什么我不喊?这家伙在大街上横冲直撞的,甚至撞完人之后,连句道歉都没有讲,简直气死老娘了。”

    这姑娘还在气头上的时候,一个火球瞬间在马车屁股后面炸开,爆炸产生的气浪差点将马车都给掀翻在地,就连马儿都差点受到惊吓。

    “这又是谁?玲儿,你别跟着下来。”

    马车里的姑娘在嘱咐完身旁的小丫鬟后,单手持剑,撩开马车的门帘便冲了出去。

    “谁竟然敢在闹市释放术法!”

    西城以及南城的四名幕卫并没有丝毫停顿,完全不加理会的疾驰过去,直奔逃窜的张昊旻,生怕再跟丢了。

    倒是东城的那位领队,在看清说话的人之后,赶忙停了下来。

    “施姑娘,您怎么来这儿了?此时城中很危险,您还是赶快回府吧。”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这姑娘显然是认得这位领队的,不免心中很是好奇,这东城的幕卫领队,怎么跑到西城来抓人了?

    而且瞅着刚刚那阵仗,显然过去的四人也都是幕卫的领队。

    五名幕卫领队在追一个人,并且结合刚刚在天上炸响的震爆符以及响威符,看来这是发生了大事情。

    “施姑娘,您还是不要打听了,听我一句劝赶紧回府吧。”

    这姑娘还想再问一问的,但是这名东城幕卫领队却抱了抱拳,赶忙御剑离开了。

    “小姐,您还是别管了,咱们就听那位大人的劝,赶紧回府吧。”

    “回什么府?去皇宫。”

    这小丫鬟又怎么可能争辩过小姐呢,虽然她的心里直害怕,但是这小姐毕竟是发话了的,她也只能乖乖的跟着一起去。

    而张昊旻在吸取了之前的教训后,这一次他特地将石砖升高了些,超过了房屋的屋顶,自然也就不再受道路的拘束,可以笔直的朝着皇城飞去。

    他倒也是聪明很,因为这迎面直吹的风,导致他的眼睛根本就很难睁开,就算是微眯着,不一会儿的工夫,眼睛便会生疼并往外直流眼泪。

    于是,他便从子母扳指里取出一块用完的永恒石来。

    这永恒石中的元气被用完了之后,便就成了一块通明的水晶石,正好可以拿来贴在眼睛上,当做一个简易的护目镜用。

    不过,由于他一手还要持剑的缘故,所以只能拿着一块永恒石挡着。

    也正是因为这个缘故,他只用一块永恒石贴在了左眼上,然后将右眼给闭上,靠着一只眼睛行进。

    这永恒石贴在眼睛上,多少有些感到别扭,但总好过被风直吹强。

    在用上了这个法宝之后,张昊旻不免感到眼前舒服多了,于是脚下石砖的速度再次提升,很快便与后面直追的幕卫领队拉开了距离。

    这建安城走起来感觉很大,但是在天上飞的时候,一下子就变得小了许多,这才不一会的工夫,他便已经飞到了皇城前的广场上。

    不过,就在他刚准备趁机飞进皇城的时候,一道水幕挡住了他的去路。

    “哪里来的小毛贼,竟然敢在建安城内撒野。”

    张昊旻赶忙急刹车,所幸在眼看着就要撞上的时候,总算是停了下来。

    他闻声抬头瞧去,只见此时在皇城的正上方,有二三十人御剑悬浮当空,正在虎视眈眈的瞅着他,仿佛在看一个滑稽表演的小丑一般。

    先前说话的那人,正是西城的幕卫城守,挡住张昊旻去路的水幕也是出自他的手笔。

    “去你马德。”

    张昊旻懒得跟他多费口舌,抬手便是一剑,一道金色的剑气瞬间便打破水幕,直冲那悬空的几人斩去。

    西城的幕卫城守也不含糊,顿时拔刀劈下,一道刀气直冲张昊旻的金色剑气。

    不过,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他那刀气简直屁也不是,不要说抵消那金色剑气了,就连使其放缓的作用都没有做到。

    这眼看着他便要被这金色剑气给直接斩成两段了,一道及时出现的金色墙幕挡在了他的面前,堪堪替他接下了这一击。

    虽然这金色剑气被挡下了,但是这威力还是伤到了这名幕卫城守。

    在硬抗下这金色剑气之后,那挡在他身前的金色墙幕随即炸裂开来,带来的冲击,不要说他了,就连其他人也都受到了波及。

    强烈爆发的元气,差点将他们从天上给震下去,好半天才稳住身形。

    这金色墙幕便是黄粱的杰作,若不是他发现的及时,这一剑下去,幕卫恐怕会就此元气大伤,需要很久才能恢复过来。

    毕竟这二三十人可都尽是幕卫的高层成员,一旦被张昊旻斩杀,直接便制造出权力真空,上下级对接不上,很有可能整个幕卫便也就此瘫痪。

    一想到这可怕的后果,此时再也没有人还能笑得出来了。

    而当黄粱感受到金色墙幕的溃散之后,心中不免一紧,急急忙忙的从皇宫中跑了出来。

    可是当他看到张昊旻后,整个人当初便呆住了,怔怔的问道。

    “怎么会是你?”

    要知道,他在来之前,正站在皇宫中的广场上,满脸嫌弃的看着诸葛常施展千里寻人术,企图找到张昊旻的下落呢。

    结果这术法才刚施展,张昊旻便就直接出现了。

    “怎么不会是我?”

    张昊旻不免饶有兴趣的看向黄粱,心里不由得一阵暗笑。

    这家伙竟然还安排人手企图在皇宫中抓到他,可惜这如意算盘打错了,自己早就已经从皇宫中逃出去了,并且还拥有与之一战的实力。

    “你这家伙毁了梦天阁,竟然还敢出现在这儿,看我不将你捉拿治罪。”

    自从发现了梦天阁中的那丝天源消失之后,黄粱他们便也找到了捉拿张昊旻的理由,虽然这个理由有些太过让人肉疼。

    “那你们扣押仙人一事呢?你们又该怎么解释?”

    “扣押仙人?”

    黄粱被张昊旻这一质问,不免满脑门的问号,他们什么时候扣押仙人了?

    根据望天苑的仙人所说,逍遥已经被堕仙们用喋血剑给杀死了,而望天苑的仙人又是他们自己人,他们怎么就扣押仙人了?

    “你简直胡说八道,我们何时扣押仙人了?”

    “嘿,给你机会你不说,等小爷我自己找到了别怪我没给你机会。”

    “休得在此胡言乱语。”

    黄粱他毕竟是堂堂大安的国师,如今竟然被一个小兔崽子给指着鼻子威胁,甚至还往他头上扣屎盆子,这简直欺人太甚。

    不过他还没来得及动手,结果张昊旻随手便是一道金色剑气朝他斩去。

    他能确切的感受到这金色剑气的威力,完全达到了圣境的层次,所以他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赶忙掐诀,再次凝结出一道金色墙幕。

    金色剑气与金色墙幕再次发生激烈的碰撞,黄粱凝结起来的墙幕甚至都出现了一道道裂缝,眼瞅着就要被冲破的紧要关头,金色剑气总算是消失了。

    “呼。”

    由于这金色剑气的威力实在太强,就连堪堪挡下的黄粱都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张昊旻的实力他是知道的,仅仅只有神驰境初境而已,怎么会释放出堪比圣境的剑气?难不成他手里拿着的那把剑是仙人留物?

    一时间,他不免想起了一件事情,张昊旻当初在圣华宗招收考核时,也曾使用过仙人留物施法出一道金色的剑气,恐怕这剑便也是了。

    他在心里仔细想想倒也是,这家伙竟然能与仙人有交情,手里有几件仙人留物倒也正常。

    “就算你手里有仙人留物,那也

    不是可以肆意妄为的。”

    “仙人留物?”

    这次反倒是张昊旻为此疑惑费解了,他手里什么时候有仙人留物了?那大掌柜本来要给他的仙人留物,他也没有拿啊。

    看着黄粱的样子,恐怕是误以为他手中的浩渺剑便是仙人留物了。

    不过,他所幸也将计就计,既然对方认为他手里有仙人留物,那就认定是仙人留物罢了。

    “既然你认得这是仙人留物,那还不赶紧滚开。”

    仙人留物在手,多少还是让人感到忌惮的,毕竟弄不好这可是能斩杀圣人的存在。

    黄粱在心头也不由得暗自揣度起来,他的手里可没有什么仙人留物,这种威势极大的东西,可都掌握在天授帝的手里。

    随即咽了一口唾沫,鼓足勇气说道。

    “就算是你手里有仙人留物,那也要就事论事,你弄毁了梦天阁,就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不然我大安的颜面该放在何处?”

    “那你们先放了逍遥,然后我们再坐下谈。”

    听到张昊旻的话,黄粱没忍住笑了起来,对张昊旻笑道。

    “逍遥?你恐怕是还不知道吧,他在昨晚就已经被堕仙给杀了。”

    “放你娘的狗臭屁。”

    张昊旻可是从坊子街打听过了,逍遥就被他们给关在那什么望天苑中,这黄粱竟然还想骗他说逍遥死了。

    但黄粱此时心里也倍感委屈,毕竟他得到的消息就是逍遥死了。

    只是张昊旻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心中打定主意,那望天苑中的仙人便是逍遥,而这些人都是来阻挠他去救逍遥的。

    随后便是一道金色剑气冲天而去,吓得黄粱赶忙施法抵挡。

    虽然这一次那金色的墙幕依旧堪堪抵挡住了张昊旻的进攻,但是令黄粱没有想到的是,张昊旻反手又是一道金色剑气。

    这第一剑金色墙幕便已经就在炸裂的边缘,又怎么可能再抗住第二道剑气的攻击,于是结果可想而知,金色墙幕瞬间炸裂。

    而从其中穿过的金色剑气,瞬间便逼近黄粱的身前,眼瞅着便要将他给斩杀的千钧一发之际,他从怀里掏出一物,堪堪挡下来这一击。

    饶是如此,他也被随即而来的冲击给震飞出去。

    很显然,黄粱一个人明显是对付不了手拿“仙人留物”的张昊旻,若是再这样进行下去,恐怕黄粱迟早会被其斩杀。

    仙人留物的可怕之处,并不是其强横的威力,而是其完全不需要释放的时间。

    也就是说,在圣人施展一道金色墙幕的同时,手持仙人留物的人完全可以释放出几道或者十几道的金色剑气。

    唯一影响其释放数量的,便是这仙人留物中的元气多少。

    于是,在察觉到黄粱的危险后,从皇宫中的某处,一时间腾飞起两人,张昊旻能感受到他们身上的威压,很明显都是圣境。

    这两位圣境再加上黄粱,三位圣人成品字形包围住了张昊旻。

    随即,三股圣威在张昊旻的上方同时施展开来,圣域也缓缓展开,张昊旻根本就来不及反应,他眼前的时间便已经变成了黑白两色。

    他疑惑的向周围看去,原本不远的皇城竟然消失不见了,同样消失不见的还有先前飘在空中的那些家伙。

    此时,他的脚下是白茫茫的一片,头顶上的天空也是同样如此,唯有那一朵朵不断疾驰而过的流云是漆黑的。

    除此之外,这个世界里什么都没有,包括他原本手中的浩渺剑。

    他并不能感受到手中浩渺剑的存在,不过由于他们之间有血契的关系,他清楚地知道,这浩渺剑还在他的手里,只是意识不到而已。

    难道这是幻境?可是他脖子上一直都戴着逍遥给他的那个静石坠。

    当初他获得那子母石坠的时候,有考虑过想要将其拿下来,但是最终还是没有拿,依旧挂在脖子上,毕竟戴着保险些。

    他虽然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他知道,这一定是那三位圣境捣的鬼。

    “就这还想困住我?”

    张昊旻清楚的感受到周围空气正在变得愈加粘稠,以至于他的呼吸都开始变得不再顺畅,一种窒息的感觉正在变得愈加强烈。

    不过,他并没有放弃,而是开始往浩渺剑中注入剑意。

    尽管他感受不到浩渺剑的存在,但是他相信,此时浩渺剑还握在他的手里。

    果不其然,随着剑意的注入,浩渺剑魂也随即苏醒过来。

    “咦?你怎么被困在圣域里了?”

    “少说这些没用的废话,快告诉我这东西该要如何破解。”

    若是再被困在这其中,随着周围空气的愈加粘稠,他恐怕真的会因此被困在其中窒息而死,那简直死的是太憋屈了。

    这破解的方法还没来得及说,突然,浩渺剑魂便惊呼起来,说道。

    “不好,有人想要将我从你手里抢走。”

    在张昊旻被圣域困住之后,黄粱便决定趁着这个机会,将张昊旻手中的仙人留物给抢过去,省着再节外生枝。

    毕竟此时的张昊旻意识正被圣域给困住,完全没有反抗之力的。

    “那这该怎么办?”

第二百三十七章 战圣人(下)

    黄粱的脸上不禁万分得意,看着张昊旻,犹如看着砧板上的鱼肉一般。

    这仙人留物自然是厉害,纵使是站在世间顶端的圣人,也不敢对其有半分的轻视,甚至一不小心还会被其给直接抹杀。

    但是,这可并不代表着手里拿着一件仙人留物,就从此站在了世间的巅峰。

    打铁还需自身硬,仙人留物厉害的同时,可不代表着使用仙人留物的人也一样厉害,而这也恰恰便是其最大的薄弱之处。

    四五十年的刻苦修行,又岂是一件东西便能轻易超过的?

    圣人之所以会如此强大,可不仅在于他的攻击力有多么强横,而是凭借其整体的实力对于低境界的完全碾压。

    这种碾压是全方位的,速度、神通、术法、领域等等,都是常人难以企及的存在。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圣人依旧是世间最强的存在,而不是哪个手持仙人留物的家伙。

    所以,黄粱想要打败手持仙人留物的张昊旻,方法也很简单,便是直接靠着圣人的速度将他手中的仙人留物给躲过来便可。

    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张昊旻这家伙竟然一言不合就动手,一剑不爽就两剑。

    要知道,张昊旻所释放出来的金色的剑气,可不是那么容易就能闪躲过去的,不然也称不上达到了圣境的层次。

    所以对付那金属剑气的最好办法,便是尽可能的给挡下来,除此之外才是想法躲开。

    因为一旦选择躲开的话,那么自身的防御肯定是会有所降低,毕竟得留出一部分精力进行躲闪,这便很有可能会被其一剑锁死。

    再加上他的身后可是还有那群不知死的幕卫,他若是闪开了,这金色剑气恐怕不会就此罢休,一剑划过去,不知将会有多少颗大好头颅就此落地。

    而这便也是黄粱为什么会选择硬抗的缘故,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张昊旻很给他面子,竟然直接就给了他两剑,远超他所能承受的范畴。

    “哼,不自量力。”

    若不是天授帝已经发话了,尽量活捉张昊旻,黄粱此时便会直接结果了他。

    可是就当他准备从张昊旻的手里夺过浩渺剑的时候,浩渺剑突然发生了变化,一道金光缓缓笼罩整个浩渺剑,甚至从剑格的位置生出道道光刺。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黄粱一时间有些猝不及防,急忙便想要施展术法抵御。

    不过,他终归还是晚了一步,就在他下意识的掐诀的时候,不免感到右肩一痛,扭头瞧去时,一道血线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撕裂。

    原来就在刚刚那一瞬间,浩渺剑便将他的右臂整个给斩断了。

    “啊。”

    随即而来的剧痛让黄粱一时间忍不住的大叫起来,就连眼睛都红了。

    其中幕卫的一名圣境赶忙闪身到黄粱的身边,金光元气迅速打进黄粱的体内,从而帮他给止住了不断往外冒的血。

    “我要杀了他。”

    突然被斩断一条胳膊,黄粱被剧痛给刺激的完全失去了理智。

    此时什么天授帝的圣谕,那全都被抛之脑后了,他的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便是直接杀死张昊旻,好报这一剑之仇。

    “别冲动,趁着现在,赶紧试着将胳膊接上。”

    这圣境说的有道理,所以黄粱便也只能暂且压制心中的愤怒,先争取将断掉的右臂给接上,万一再拖久了,那可就真接不上了。

    一团金色的元气团出现在黄粱的断臂之处,那名圣境帮他将断臂给接了上去。

    当然,只是凭借如此,断臂是不可能接上的,除了需要金色元气团的不断修复之外,还需要一种名叫天香膏的东西。

    “你们先拖住他,等我回来。”

    黄粱看着张昊旻的眼神异常狠辣,恨不得要将他给碎尸万段一般。

    “这,按照陛下的意思。”

    “你们只需要拖住他即可,剩下的就不用管了,一切由我担着。”

    说完,黄粱左手按着右臂,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去。

    他现在必须及时涂上天香膏,不然单靠金色元气团的修复,是很容易出现意外情况的。

    看着黄粱离开的身影,这位幕卫圣境不免闪过一丝无奈,有些同情的看向张昊旻,天授帝的意思虽是活捉,但黄粱显然已经动了杀心。

    不过,就在他还同情张昊旻的时候,另一名圣境赶忙喊道。

    “快来帮忙,这小子要挣脱圣域了。”

    一听这话,他顿时吓了一大跳,挣脱圣域的束缚,恐怕也只有圣人以上的存在才可以,这家伙不是还只是神驰境初境嘛。

    心里疑惑归疑惑,但这该帮忙的自然还是要帮忙的。

    “啐,就这点本事竟然还想来抢我,简直就是做梦。”

    斩断黄粱一条胳膊的浩渺剑魂,此时很是得意。

    刚刚在黄粱准备上前抢夺浩渺剑的同时,浩渺剑魂直接将浩渺剑进行仙解,仙解后的浩渺剑,又哪是黄粱所能抵御的了得。

    若不是浩渺剑魂太过激动,以至于那一剑给斩偏了,黄粱如今早已魂归九天了。

    在解决完

    黄粱之后,浩渺剑魂随即也安下心来,有闲心打量起张昊旻来,它这一看不要紧,在看到张昊旻的身体状况后,不免惊呼起来。

    “哇,你的身体怎么变成这样了?”

    “你先别管这个,快告诉我,我现在该怎么办?”

    这圣域内的空气变得愈加粘稠,张昊旻感觉自己越来越呼吸不动了,若是再这样继续下去,恐怕他真就要窒息而亡了。

    听到张昊旻的催促,这浩渺剑魂却依旧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有什么难的?”

    “不难你倒是说个方法啊。”

    这圣域远比张昊旻所料想的还要难以对付,他在几经尝试破解圣域失败之后,心里不免也感到焦急起来。

    “你可真是蠢笨,我堂堂一把仙剑,又岂能被这小小的圣域给困住的?”

    张昊旻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突然,他的手中竟然感受到了浩渺剑的存在,低头一看,原本空无一物的手里,此时正握住了一把细长的剑。

    这把细长的剑,正是仙解之后的浩渺剑。

    若是说,先前的浩渺剑粗狂厚重,彰显着一种孔武有力的霸道之相,那此时的浩渺剑便成了一把翩翩君子之剑,极为雍容华贵。

    只是这剑身上落着一层寒霜,光是看上一眼,便让人心中不由得一阵凄寒。

    “这就是你仙解之后的模样?”

    “怎么样,我是不是很帅。”

    张昊旻很是认同的点了点头,这仙解之后的浩渺剑,当真是让人称赞不已。

    这浩渺剑剑茎为银白色,通体刻细纹,剑镡作祥云之状,剑格成奔浪之势向两侧冲去,只是中间却空着一个窟窿,应该是少了什么东西。

    剑身光滑如镜,剑脊挺直,两侧剑锋更是锋利无比。

    随即,张昊旻感觉呼吸变得更加困难起来,不免急忙说道。

    “先破了这圣域再说。”

    “那你赶紧向我输入剑意。”

    “剑意,你需要多少?”

    “多少?那自然是越多越好啊。”

    张昊旻将浩渺剑给高举起来,并向其中不断注入剑意,以前他总是使用一成剑意即可,哪怕是刚刚的金色剑气,也不过是四成剑意的结果。

    如今,他直接注入其中十成剑意,毕竟这浩渺剑魂可是嚷着越多越好。

    “我这不是在做梦吧,你怎么会有这么强的剑意?”

    浩渺剑魂在感受到这充足的剑意之后,不由得兴奋的大叫起来。

    它本以为先前张昊旻唤醒它的剑意已经是张昊旻的极限了,毕竟他还只是一个神驰境初境,能释放出堪比合身境层次的剑意,足以被称为剑道奇才了。

    结果没想到,刚刚的那一点剑意竟然还只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

    随着张昊旻将剑意注入到浩渺剑中,圣域之外的天空一时间变得乌云密布起来,狂风大作,以至于将皇城上的大旗吹的是猎猎作响。

    一位幕卫圣境在看到这般变化之后,赶忙对着还站在一旁看热闹的众人大喊道。

    “跑,你们赶快离开这里。”

    毕竟这些人可都是幕卫的中坚力量,若是今日全都折在了这儿,那从此以后幕卫将会一蹶不振,打击之大简直不可想象。

    在听到圣境的话后,所有人吓得赶忙逃离了皇城前的广场,当然,还有极个别胆大的,则是跑到了更远处继续观战。

    “老黄怎么还没回来?”

    两位圣境在感受到圣域的变化之后,心里不由得一阵惊骇。

    这圣域中所困住的,仿佛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变成了一只极为凶猛残暴的蛮兽,这蛮兽正因为被困在牢笼中而不断的嘶吼着。

    同时,圣域也在它的挣扎之下,开始变得动摇起来,似乎随时都有被其从中冲破的可能。

    天上厚重的乌云飘得极低,给人一种极为强烈的压迫感,引起阵阵惶恐。

    再加上建安城四周本就高大的围墙,一时间,整个建安城犹如陷入到黑夜一般,仿佛一股大灾难即将降世的模样。

    狂风一个劲的吹着,将街道上的人给吹的都睁不开眼睛,甚至体格轻的姑娘们,更是身体不受控制的差点飞起来。

    皇城城门外的那口巨大的苍钟,此时也被狂风吹的“咚咚”直响。

    两位圣境眼瞅着情况不妙,于是赶忙同时掐诀,企图强行镇压即将从中挣脱出来的张昊旻,但是很显然这一切根本就无济于事。

    张昊旻高举着浩渺剑,双目环睁,仰天怒喝道。

    “给我破!”

    随着他这一声怒喝,一股极为强横的剑威顿时席卷开来。

    转瞬之间,天上浓厚且阴沉的乌云开始逐渐溃散,猛烈的狂风也开始缓缓削弱,直至消失的无影无踪。

    而那原本困住张昊旻的圣域,也在此刻被其冲破,两位圣境随即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看着眼前又恢复色彩的世界,看着地上的青砖,看着皇城城墙上还在飘荡的大旗,张昊旻不由得笑了起来,对浩渺剑魂夸奖道。

    “不错不错,你可真不愧是把仙剑。”

    张昊旻这么一夸奖,浩渺剑魂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因为刚刚的那般威势,完全就是张昊旻凭借自身实力达到的,和它没有半分的关系。

    在原本的计划中,张昊旻的剑意加上它仅剩不多的神魂之力,二者合力击溃这圣域。

    不过,当它察觉到张昊旻剑意的强大后,心里不免耍起了小聪明,不仅没有出力,甚至还在张昊旻释放剑意的同时,不断汲取其中的剑意填补自身。

    而且它所汲取剑意的量还相当不少,不然张昊旻早就一举冲破圣域了。

    若是让张昊旻知道这家伙不仅没帮上忙,甚至还在其中不断的扯后腿,不要说夸他了,甚至都想把这剑给折了。

    “还是您厉害,您刚刚的剑意恐怕得有剑仙的水准了。”

    这浩渺剑魂如今做了亏心事,不免对张昊旻格外的谄媚起来,生怕被其给发现了。

    而张昊旻却丝毫没有任何怀疑,他还以为这家伙是被他那庞大的剑意给深深折服了,所以才会对让他如此尊重的。

    与此同时,望天苑里昏迷的仙人,在感受到这般剑威后,猛地睁开眼来。

    在看到仙人睁开眼后,一直守在一旁的侍从悄悄的提醒了天授帝一下,于是天授帝赶忙殷勤的凑上前去,说道。

    “仙尊,您可终于醒了。”

    这仙人本来想坐起来的,但是头一抬,不免感到一阵疼痛。

    他这才回想起来,在那名堕仙自爆之后,有人趁机偷袭了他,从他的身体中夺走了一部分仙元,这也正是他昏迷的原因。

    不过,此时的他因为仙元的丢失,而致使其实力大损,不要说是找到那幕后黑手了,他就连返回仙宫的能力都没有。

    “我这是在哪儿?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仙人有气无力的问到天授帝,从他刚刚所感受到的剑威来看,恐怕是一位剑仙下界了,很有可能便是下来寻找那喋血剑的。

    喋血剑毕竟是一把邪剑,若是再次落入到堕仙的手里,恐怕还会是一场麻烦。

    所以往往遇到这种情况时,仙宫都会出面,要么将邪物摧毁,要么将其锁进辟邪阁中,让其永世不得再重见天日。

    “仙尊,您这是在望天苑中,至于这外面。”

    看着天授帝那副为难的样子,似乎这外面的事情不简单,仿佛遇到了不小的麻烦。

    “哦?这外面到底是怎么了?”

    “您还记得那位被堕仙所杀害的仙尊吗?他的朋友来了,嚷着要让我们将人给交出去,您也知道,那位仙尊都已经仙逝了,我们怎么交人啊。”

    听到天授帝的话后,这仙人没好气的侧过脸去,闭上了眼睛。

    在此之前,天授帝再三求他等堕仙斩杀了逍遥之后再动手,他又不是个傻子,自然清楚这其中天授帝打的如意算盘。

    若不是当初看在建南仙尊的面子上,他才不会蹚这趟浑水呢。

    如今对方的剑仙朋友前来寻仇了,这天授帝竟然还有脸在自己面前装无辜,真可谓是厚颜无耻之极,他连理都不想理。

    天授帝在看到这一幕后,不免心中有些焦急,赔笑着脸说道。

    “仙尊,您可不能见死不救啊。”

    “本尊如今身受重伤,实在是爱莫能助。”

    这仙人实在是不想再掺和这件事了,更何况如今他重伤在身,又怎么可能是剑仙的对手?哪怕是建南仙尊的面子再大,这次也不好使了。

    张昊旻在重获自由之后,抬头看了一眼有些萎靡的两位圣境。

    这圣域毕竟是由他们所支撑的,如今被张昊旻给直接冲破,自然对他们伤害极大。

    “念在你们两个修行不易的份上,现在跪下磕头认罪,小爷我倒还能原谅你们的冒犯,不然可就休怪我手里的剑无情了。”

    张昊旻随即一转手中的浩渺剑,一声清脆的剑鸣陡然响起。

    他们两人自知不是这仙剑的对手,但是若要他们在这儿跟张昊旻磕头认罪,这般奇耻大辱之事,身为圣人的他们难免会有些不情愿。

    见他们半天没有反应,张昊旻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他们两人,不免笑着摇了摇头,这俩人先前那气势巍峨的样子,如今竟变成了这般德性。

    于是,没好气的对他们说道。

    “怎么?小爷我说的话,你们都没有听到吗?”

    先前在那圣域之中,他可是差点被他们给活活憋死,那般滋味简直是太难受了。

    若不是他还有浩渺剑在手,他此时恐怕早就已经没有气了。

    俗话说得好,有仇不报非君子,这置他于死地的家伙他又怎么可能会毫不追究的便放过他们?

    做错了事情,就要为此付出代价,哪怕圣人也一样如此。

    张昊旻举起浩渺剑,剑锋直指其中一名圣境,剑意正在浩渺剑上缓缓凝聚,很显然他的耐心有限,不会给他们太长思考的时间。

    这名圣境顿时吓得赶忙从天上落到了地上,眼瞅着他就要冲着张昊旻跪下的同时,另一名圣境趁机向张昊旻突然发难。

    只见他一个闪身便来到了张昊旻的身后,一掌向张昊旻拍出。

第二百三十八章 横扫皇城

    这一掌显然让张昊旻有些猝不及防,他还在饶有兴致的欣赏着那名圣境给他跪下的模样,又哪儿会料到另一名竟然还敢趁机偷袭。

    于是,这一掌被狠狠的拍在了他的后背上,而他整个人也犹如飞矢一般被拍飞出去。

    在翻了几个跟头之后,张昊旻“哇”的猛吐一口鲜血,便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即便如此,那名偷袭张昊旻的圣境还是有些不放心,一个闪身便跟到了张昊旻的身前,从子母戒中抽出一把利剑,直接插进了张昊旻的后心。

    这圣境在抽出利剑后,看着那不断往外直冒的鲜血很是满意,便在张昊旻的衣服上擦了擦剑尖上血渍,并恶狠狠地说道。

    “踏马的,害得老子差点在阴沟里翻船。”

    另一名圣境不免也跟上来查看,甚至还用脚踢了踢张昊旻,显然也有些不太放心。

    不过在确定张昊旻一动不动,应该是死透了之后,转身向先前那位说道。

    “老马,你这家伙要动手也不跟我提前知会一声,我可是差点就给他跪下了。”

    “再知会的话,恐怕咱来今天都要死在这儿。”

    他们两人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犹如死狗一般的张昊旻,心里不由得一阵后怕。

    这天授帝让他们捉活的,黄粱又让他们拖住这家伙等到他回来再亲自动手。

    可是就凭这家伙手中的那把仙剑,他们俩若不能赶紧趁机杀了他,恐怕等不到黄粱回来,要死的人便是他们了。

    “你说那剑咱们要不要?”

    他们毕竟是见识过了浩渺剑的威力,完全不亚于一件仙人留物,甚至会更强。

    若是他们趁机将这浩渺剑占为己有,就不用屈居人下,在这儿幕卫里听人使唤了,他们也可以找个地方开宗立派去,享受圣人的待遇。

    对于老马的这个提议,另一名圣境在心里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说道。

    “这剑邪门的很,先前老黄的胳膊都给直接斩掉了,万一它再。”

    “额,你说的这倒也是。”

    那老马虽然在心里很想趁机霸占这把仙剑,眼珠子紧盯着浩渺剑咕噜乱转。

    但若是真的如同先前的黄粱一般,也被其斩上那么一剑,斩断个胳膊腿的那还好说,若是直接将他给斩成两半,那可就不划算了。

    “既然这里都已经结束了,那咱们还是赶快回去吧,毕竟老刘他一个人守着也怪孤单的。”

    “哈哈哈,谁叫他跑的慢呢。”

    他们俩与那位老刘本是负责把手望天苑的,毕竟此时的仙人昏迷不醒,万一有个好歹,到时仙宫怪罪下来,那可不是一两个人所能承担的。

    若不是感受到黄粱有生命危险,甚至就连保命符都碎了,他们也不会出来。

    “站住,小爷我让你们走了?”

    他们俩这才刚朝着望天苑,正准备要走,突然,在他们的身后有个很是虚弱的声音,一下子叫住了他们。

    听到这声音后,这两位圣境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赶忙回头看去。

    果不其然,说话的这人正是先前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昊旻,此时他正虚弱不堪的撑着身子,从地上缓缓的爬起来。

    其实他本来还寻思靠浩渺剑撑起来的,但是无奈这剑实在是太过锋利了,一拄地,便直接没入其中,差点摔了他一个狗吃屎。

    那名先前准备下跪的圣境在看到这一幕后,不免惊讶的说道。

    “你,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这点小伤就想要了小爷的命,你们还太嫩了点。”

    张昊旻站起身来晃了晃脖子,后背上的伤势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过正中心脏的那一剑,此时已经完全愈合了。

    在看到又重新站起来的张昊旻后,那名叫老马的,顿时意识到不妙。

    只见他一个闪身,这一次直接来到了张昊旻的身前,手上金光阵阵,朝着张昊旻的脑袋拍去,这一次他非要将张昊旻拍成肉酱不可。

    而这个时候,张昊旻正低头去捡那浩渺剑,显然是空门大开。

    “小崽子,去死吧。”

    听到这个声音后,张昊旻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丝毫都没有闪躲的想法,仿佛没有反应过来一般。

    在感受到强烈掌风的同时,张昊旻悠悠的说道。

    “你这家伙可是真喜欢偷袭啊。”

    随即,这老马倾尽全力的一掌定格在了张昊旻头前两寸的位置。

    吃过一次亏的张昊旻,又怎么可能会在同一个地方被撂倒两次?那巴掌大小的元气罩早就恭候他多时了。

    元气罩终归是仙术,哪怕这老马的攻击再如何强,只要他没有突破圣境,证道成仙,那都不能冲破元气罩的阻碍。

    而且,这元气罩在将他这一掌完全挡下来的同时,一股反作用力也回到了他的掌上。

    这老马转瞬间便犹如一道飞矢一般,直接应声飞了出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另一名圣境在看到这一幕后,不禁吓了的脸色发灰,准备趁着张昊旻还没有针对他的时候,趁机逃走。

    张昊旻剑锋一指,对他说道。

    “你只要敢

    动一下,我立马一剑杀了你。”

    一个神驰境初境竟然威胁一个圣境,这话说出去,恐怕得让人给笑掉大牙。

    但是此刻这圣境却丝毫都没有怀疑,他完全相信张昊旻真的会一剑将他直接斩杀,毕竟那仙剑的威力摆在那儿,他不敢多有造次。

    至于那名倒在地上的老马,他正抱着自己的胳膊痛苦的大叫着。

    由于先前那一击他拼尽了全力,所以元气罩还给他的反作用力也是极大的,不仅是整个手掌,就连他整条胳膊的骨头都被震碎了。

    “啧啧啧,你刚刚拍我那一掌可让我好疼啊。”

    看着张昊旻缓缓向他走来,此时他这位圣境全然没有了圣境的样子,两眼瞳孔放大,显然心中早已惧怕到了极点。

    “你不要过来。”

    他知道张昊旻肯定是不会听他的话的,于是根本来不及多想,忍着胳膊的阵阵剧痛,连滚带爬的翻身便准备要跑。

    这眼瞅着他便要御剑逃之夭夭了,结果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一下子从天上又摔了下去,如同死狗一般趴在地上。

    “啧啧啧,杀人者人恒杀之,你连这点觉悟都没有还敢杀人?”

    张昊旻已经走到了他的身后,手中的浩渺剑一挥,直接斩断了他的左腿,鲜血哗哗的往外直流,让其忍不住痛苦大叫起来。

    看着一边痛呼,一边给自己赶忙止血的老马,张昊旻不免摇了摇头,上前一脚将其踹翻在地,踩在他的身上问道。

    “刚刚你不是还一剑刺向我的心脏嘛,怎么?现在没有勇气了?”

    “不,不,求你不要杀我。”

    先前得意的样子,与此时痛哭流涕、苦苦哀求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好像就在刚才,我给过你机会,不过你没有珍惜啊。”

    “我求你了,我求你放过我吧。”

    “放过你也行,你之前是用那只手拍我的?”

    一听这话,这人吓得都不敢说话了,连忙将那只已经骨头尽裂的胳膊给藏了起来,嘴唇吓得直打哆嗦。

    “哦,原来就是这只啊。”

    张昊旻随手一挥剑,直接将他那只完好的胳膊给斩断了,悠悠的说道。

    “既然你舍不得那只,那就用这只来代替吧。”

    “啊,你这个恶魔,你踏马的就是个恶魔,我要杀了你。”

    这老马躺在地上,在接连被斩断一条腿与一条胳膊后,他已经被张昊旻给吓得失了心智,直接破口大骂起来。

    张昊旻此时身上的伤势已经完全好了,不免舒服的转了转肩膀,随即抬手便是一剑,直接刺中了老马的心脏。

    “小爷我都已经说放过你了,你竟然还敢骂骂咧咧的,真是不知死活。”

    拔出浩渺剑后,这老马浑身抽动了两下,便彻底没有了动静。

    在看到这一切后,另一名圣境直接就吓呆了,二话不说的直接跪在了张昊旻的面前,不断的叩地求饶道。

    “小的知道错了,求求您大发慈悲就饶过小的这一次吧。”

    张昊旻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了一眼先前那几个胆大的,还躲在远处观望的幕卫。

    他们一看到张昊旻正瞅向他们,顿时吓得脸都绿了,有个人更是撒腿就跑,恨不得脚下的飞剑再快些才好。

    不过,他还没等到跑到自认为安全的地方,一道金色剑气划过,便再也没有然后了。

    “你们都给小爷我过来。”

    看到那连飞剑都直接给斩断的剑气,这躲起来的几个,哪还有胆量敢跑,浑身瑟瑟发抖的御剑按照张昊旻的话行事。

    “那屋檐后面的那个,小爷我没有说你吗?”

    一听张昊旻这都单独点名了,吓得他赶忙急匆匆的跑了出去,生怕稍微慢了一步,张昊旻便会用一道金色剑气来送他一程。

    不一会儿的工夫,先前躲在远处的家伙全都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张昊旻的面前。

    毕竟就连幕卫中的圣境,如今都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他们又哪敢站着。

    张昊旻走到那圣境面前,蹲下身子,看着他的眼睛,问道。

    “我记得你刚刚好像用脚踢我来,你用的哪只腿?”

    这人看着张昊旻脸上的笑容,虽然本是人畜无害的样子,但是此时在他的眼中,宛若九幽之地的大魔头一般。

    特别是当张昊旻问他是哪条腿的时候,他的心里更是凄寒一片。

    他踢张昊旻的明明是脚,而这家伙竟然直接问他是哪条腿,言下之意非常明显,这就是想直接将他一条腿都给斩去。

    只见他咬了咬牙,一狠心,直接用元气将那条腿的大腿骨给硬生生折断,突如其来的剧痛,导致他额头上的冷汗直往外冒。

    “你这家伙倒还真是个人物,既然你的态度如此诚恳,那小爷我就不让你斩下来了。”

    这人用手攥住身上的衣服,死死的紧咬着牙关,努力的忍住不让自己大声喊出来,并赶紧给张昊旻磕头谢恩。

    而就在这时,赶巧不巧,涂抹完天香膏的黄粱飞身赶来,人还未至,声音便先传了过来。

    “你这小崽子,老子今天非要杀了你不可。”

    可是当他赶到了皇城前的广场上时,不免被眼前的画面给震惊到了,一时间,原本心中那嚣张的气焰伴随着怒火一同被熄灭。

    黄粱看着地上的尸体,以及跪在张昊旻身前的众人,不免咽了口唾沫。

    看到这个画面,他不难想到这期间都发生了什么事情,在这一刻,简直感觉尴尬极了,他这不是主动过来送死的嘛。

    至于跪在地上的那几位,在看到黄粱后,皆都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哟,你要杀我?”

    张昊旻在看到黄粱后,不禁直接乐了起来,饶有兴致的打量了他一眼。

    而黄粱的心里则是“咯噔”一声,暗道,这下子可坏了。

    不过,他毕竟没有见过张昊旻的实力,心里还对其抱有一线希望,偷偷的向那名跪地的圣境使着眼色,想要与他夹击张昊旻。

    只是这人根本就不搭理他,赶忙低下了脑袋,不敢有丝毫的异动。

    黄粱的眼色使得这么明显,张昊旻又怎么会看不到呢?于是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名圣境,见他老老实实的,不免很是满意。

    随即,冲着心里直着急的黄粱说道。

    “这堂堂的大国师,怎么如今也变得畏手畏脚了?”

    “你休要用言语激我,是你毁梦天阁在先,又滥杀幕卫中人,无视大安律法,我劝你还是乖乖投降的好,不然的话。”

    “不然的话会怎样?”

    看着张昊旻那一脸期待的样子,黄粱一时间竟然也想不出还有什么对策,对于手中有仙剑的张昊旻,他们的手段自然是不够用的。

    “不然,不然仙宫将会下来问责你的。”

    “哈哈哈,仙宫问责我?他们为什么要问责我呢?”

    “大安可是仙宫所认可的,你如此挑衅大安的权威,便是对仙宫的无视。”

    “好好好,打住,快打住。”

    张昊旻听着黄粱这些长篇大论,不由得赶忙伸手示意他不用说了,知道的人,还知道他这是在劝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在教授知识呢。

    见黄粱终于不再说了,张昊旻这才问道。

    “那么你也是仙宫所认可的?”

    “我,我怎么可能。”

    “那我杀了你,他们找我干什么?”

    “我是大安国师,身居要职,陛下是不会允许你杀我的。”

    “哦?我想杀就杀,难道还需要经过谁的许可?”

    黄粱本还要狡辩的,但是张昊旻显然已经有些烦了,直接随手一剑挥了出去。

    金黄的剑气贴着黄粱的身侧,“嗖”的一下飞了过去,斩断他三两根在外飘荡的头发,并没有伤到他。

    这一剑完全超脱了圣境的范畴,以至于黄粱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一晃而过,吓得他一时间连话都说不出来,完全怔住了。

    “大国师啊大国师,你可不要高估了我的忍耐力,不然弄不好这一剑就偏了。”

    张昊旻用浩渺剑轻描淡写的指了指黄粱,这般举动,吓得他脸色一片惨白,不由得咽了口唾沫。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哪个意思?皇宫里安排人抓我的是不是你?去圣贤居威胁我宗门的是不是你?”

    黄粱心中急得不知所措,满头冷汗呼呼的往外直冒,绞尽脑汁的想着应对的办法,还别说,真让他想到了一点,于是赶忙说道。

    “可是我从一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有对你出手啊。”

    张昊旻在心里仔细的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么回事,先前的那几剑他都是在抵抗,并没有对自己进攻。

    不过转念一想又是不对,那这家可是联合那两人一起用圣域困住自己来。

    “圣域你没有参与?”

    “我没参与,这都是,这都是那老马自己一个人干的。”

    黄粱不免一阵慌乱,在看了一眼跪在张昊旻面前的那圣境后,赶忙将黑锅全都背到了那已经死去的老马身上。

    张昊旻看着他的模样,不由得一阵冷笑,于是问到那跪在地上的圣境。

    “你说,这大国师说的话是真的吗?”

    这人已经被张昊旻给吓怕了,此时张昊旻在他的眼中,那就是梦魇一般的存在,说话比任何人都要好使。

    “回,回大人的话,他,他说的不对,他,他也参与了。”

    堂堂一个圣境,竟然被张昊旻给吓得结巴起来,真是让人不由得心生几分同情。

    而黄粱在听到他的话后,不禁面如死灰,他完全想不明白,这高高在上的幕卫圣境,竟然在张昊旻的面前如此乖巧。

    张昊旻随手便是一道金黄色的剑气,一剑便将高大的皇城城墙给斩出一道口子。

    “大国师,你听到他说的话了吗?”

    黄粱还没来得及回话,张昊旻随手便又是一剑,这一剑直接将半个城门楼子给斩了下来,顿时坍塌成一片废墟,吓得黄粱都闭上了眼睛。

    这也就是守城的蛊面军在看到情况不妙后赶忙撤了,不然单是这两剑便会伤亡惨重。

    “我,我,我。”

    “你什么你,赶紧给小爷滚下来,仰的我脖子疼。”

第二百三十九章 天香膏

    黄粱在心中几经纠结之后,最终还是认了怂,乖乖的落到地上。

    不过,就在他收起脚下飞剑的时候,一直背身藏在身后的右胳膊,却在不经意间露了出来,没有袖子,只有赤条条的胳膊。

    这胳膊细皮嫩肉的白,再配上那一身的大红袍,格外引人注目。

    张昊旻看着这奇装异服的打扮,不由得失声笑了出来,指着黄粱的右胳膊笑道。

    “你这衣服穿得倒是花哨,竟然还把单边袖子给裁了。”

    提起袖子这茬,黄粱的右肩便隐隐作痛。

    若是再给他一次重新来过的机会的话,打死他,他也不会再手贱去碰那浩渺剑,就算是非得要碰,那至少也不是他亲自去碰。

    不过他也知道,他这已经算是运气足够好的了,若是那剑再向左偏个一两寸,可就不再是一罐天香膏所能救过来的了。

    “嘿嘿,这还凉快些。”

    黄粱咽了口唾沫,脸上写满了心酸二字,只得无奈的自嘲了一句。

    张昊旻当时毕竟被困在圣域之中,对这所发生的事情根本一无所知,只是以为黄粱这身衣服就是这样的,图的就是这般花哨。

    然而,跪在地上的这几位可都是亲眼目睹了事情的经过。

    于是在听到黄粱的这句自嘲后,其中有一人不免低着头偷偷地笑了起来。

    他以为自己头够低,脸上的表情张昊旻便会看不到,但是他没有想到,张昊旻看不到不代表浩渺剑魂也看不到。

    随即,张昊旻走到他的身前,俯身问道。

    “你能不能告诉我,你这是在笑什么?”

    “啊,我,我没有笑。”

    这人并不是幕卫里位高权贵的大人物,只是皇城幕卫司中指挥使的一位小跟班,由于平日里都是跟在指挥使的身边,自然也养成了自恃清高的毛病。

    在幕卫司中,纵使城守遇见他都要对他以礼相待,便也随之自由散漫惯了。

    以至于,在这种场合之下,没有人敢有丝毫的异样,生怕会引起张昊旻的不快,抬手便是一剑斩出,而他却还敢在这儿偷笑。

    如今引来了张昊旻的关注,简直就是自食苦果。

    张昊旻看着他如此极力否认的样子,不禁眉头一挑,摸了摸鼻子。

    “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刚才瞎眼了是吗?”

    “没,没,我没有这个意思啊。”

    这人被张昊旻这么一问,顿时吓得浑身直打哆嗦,甚至眼瞅着就要哭出来了。

    毕竟张昊旻可是连圣境都敢杀的主儿,别说他一个小小的指挥使跟班了,就算是指挥使大人亲自来了,那也得老老实实的跪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

    “你没这个意思?那我再问你一遍,你刚刚在笑什么?”

    这家伙眼珠子乱转,赶忙绞尽脑汁的想着办法,说道。

    “小的,小的是在笑国师大人穿的衣服。”

    张昊旻回头瞅了一眼黄粱,不免摇了摇头,笑着蹲下身子,看着这个瑟瑟发抖的家伙,用手拍了拍他的脸,没好气的说道。

    “你刚才不是说你没笑嘛。”

    “小的知错了,小的罪该万死,求您就饶过小的一命吧。”

    “你都说你是罪该万死了,我再饶过你是不是有些不应该啊。”

    一听张昊旻这话,这家伙不禁吓得整个人都失去了力气,一下子瘫坐在了地上。

    张昊旻回头又看了黄粱一眼,心里不由得暗骂,黄粱这家伙实在是太踏马的怂了,自己这都如此空门大开了,他怎么也不动手啊?

    如此一来,张昊旻反倒有些怀念起那个被称为老马的圣境,早知道就留他一命了。

    “虽说国师的衣品是有些差劲,不过他毕竟是堂堂国师,你一个小小的,哎,瞧我这脑子,竟忘记问你是个什么官职了。”

    一听这话,这家伙还以为会有什么峰回路转、柳暗花明的好事,可是张昊旻的下一句,便犹如三法司宣判一般,直接判了他一个秋后问斩。

    “算了,这也不重要,反正你这家伙就是不能嘲笑他。”

    张昊旻随即站起身来,回头看向黄粱,然后高声问道。

    “大国师,你这律法背的倒是不错,来说说看,这家伙嘲笑你,他该判什么罪啊。”

    “杖八十,不过我是圣境,他理应被杖毙。”

    黄粱杵在那儿,显得不卑不亢,对于张昊旻的问话,他很听话的如实回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张昊旻的跟班小弟呢。

    至于那瘫在地上的家伙,他在听到黄粱的这句话后,吓得赶忙抱住了张昊旻的腿,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哀求道。

    “大人,大人您就饶过小的这一回吧,小的往后再也不敢了。”

    “把手松开。”

    张昊旻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此时在他的眼里,这就是圣旨一般的存在。

    虽然他的心里十分的不愿,毕竟想要哀求张昊旻留他一命,但是他有种直觉,若是他再继续抱着的话,恐怕会被提前送上路。

    于是,他急急忙忙的撒开胳膊,跪在张昊旻的脚边一个劲的磕头。

    “哎,听话就对了。不过,现在这可不是我要杀你,而是你触犯了大安律法,是律法要判你死的。”

    他可不想就这么死了,心思一转,觉得此时也只有张昊旻能救他,便干脆说道。

    “大人,求您救救小的吧,小的愿为你鞍前马后,九死不辞。”

    “哎哟,听你这意思是准备往后跟着我混?”

    “小的愿意,小的愿意跟随大人左右。”

    瞧着这家伙如此模样,张昊旻不由得瞥了他一眼,然后问道。

    “既然你这么有诚意,那我也就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回答对了,我就考虑让你做我的小弟,不过若是你回答错了的话,那可就爱莫能助了。”

    “谢大人,谢大人给小的这次机会。”

    这家伙听完张昊旻的话后,脸上不由得一阵欣喜,若是真的傍上了张昊旻这个大腿,那岂不是比什么指挥使跟班强多了。

    张昊旻的脸上颇为冷淡,仔细想了想,然后问道。

    “那你倒是告诉我,国师他为什么会穿的如此奇怪。”

    在听到张昊旻的问题后,不要说这个人了,就连周围跪着的人都不免一脸羡慕,毕竟这个问题实在是太过简单了,简直就是白给的机会啊。

    甚至那个狠心断腿的圣境,心里也不由得感叹,这家伙可真是走了狗屎运。

    这人跪在地上,满脸兴奋的抬起头来,看着张昊旻,异常激动的回答道。

    “那是因为国师他先前想抢您的剑,然后便被一剑给砍断了胳膊,于是这袖子也就这么没了。”

    张昊旻在听到他的回答之后,不免眉头一挑,摸了摸鼻子,深吸了一口气,随手一剑将这家伙的胳膊给斩了下来,没好气的说道。

    “你踏马的敢耍老子?这胳膊都被斩断了,怎么他的胳膊还好好的?来,你也给我变个戏法,把胳膊装上去让我瞧瞧。”

    “啊。”

    这家伙因为胳膊被斩掉的剧痛,不由得惨叫着,疼的满头大汗,倒吸着凉气,哪还有工夫跟张昊旻解释事情的来龙去脉。

    瞧着他如此痛苦的样子,张昊旻随手又是一剑,给了他一个不想要的痛快。

    “你今天既然能因为怕死,而背叛了他们,那说不准明天也会在背后捅我一刀,你这样的人,我又怎么敢留着你呢。”

    在杀了这人之后,张昊旻不禁一下子想了起来,好像先前浩渺剑魂确实说过有人要抢剑来着,并且浩渺剑魂好像还将对方给教训了一顿。

    于是,他不免在心里问到浩渺剑魂。

    “这家伙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嗯嗯。”

    浩渺剑魂此时正在开心的吸收着这家伙的元气,虽说此前它已经通过吸收张昊旻的剑意,基本上将元气储存的差不多了。

    不过,那也不能眼瞅着对方体内的元气白白浪费了吧,便还在努力的吸收着。

    在得到了浩渺剑魂的肯定之后,张昊旻不免颇为疑惑的回头看了一眼黄粱,这家伙的胳膊确实好好的待在肩膀上,简直见鬼了似的。

    实在是想不明白的张昊旻,随手看了一眼旁边跪着的一人,问道。

    “他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这。”

    这家伙明显已经被吓破了胆,一时间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支支吾吾了半天后,竟然眼睛一翻,直接被吓昏了过去。

    “靠,小爷我有那么吓人吗?”

    张昊旻看着这个昏死过去的家伙,不免抱怨起来,只是他不知道的是,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由得在心里对此表示了认同。

    他们虽然都是幕卫中的要员,什么残忍的血腥场面也都见过,什么穷凶极恶的变态杀人狂也都对付过,但是他们谁也没有遇到过这般情况。

    一个稍有不快,直接便是一剑斩下,这家伙简直就是嗜杀成性的大魔头。

    张昊旻看了看这帮跪在地上的家伙,这次他又从中挑了一个感觉胆大的,毕竟再这么昏过去那可就太尴尬了。

    “你,你跟我说说,那家伙说的是不是真的?”

    “他他他。”

    这人被张昊旻这么突然点到,紧张的顿时就结巴了。

    “你不用如此紧张,我又不是什么嗜杀之人,你只要实事求是,便什么事都不会有。”

    张昊旻这话不说还不要紧,他这么一说,这人反倒是吓得更加紧张了。

    至于他是不是什么嗜杀之人,恐怕对于这件事,死掉的家伙们才最有发言权。

    于是,他咽了一口唾沫,在心里打定了主意,紧张的说道。

    “他,他,他说的是真的。”

    说完这话,这家伙便跪在地上闭上了眼睛,瞬身上下直打哆嗦,生怕张昊旻也会让他表演一下这接胳膊的绝活。

    不过,张昊旻并没有杀他,而是很满意的说道。

    “很好,看来你没有骗我,那我也自然不会杀你。”

    这家伙在听到张昊旻对他的肯定之后,赶忙冲着张昊旻不停地叩首,眼泪都给吓出来了,带着一副哭腔说道。

    “谢大人不杀之恩,谢大人不杀之恩。”

    对于这家伙如此的感恩戴德,张昊旻反而一点也不开心,这整的他跟个大魔头似的,仿佛一言不合就要拔剑祭天。

    只见他不再搭理跪在地上的这几位,而是缓步向黄粱走去。

    随着张昊旻一步步的靠近,黄粱的心里也不由得一点点的紧张起来,甚至还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似乎苗头一有不对,他便会掉头就跑。

    张昊旻看到在不断后退的黄粱,心里不免颇为不爽,于是拿剑指着他说道。

    “嘿,你再给小爷退一步试试。”

    黄粱被浩渺剑这么一指,心底一阵凄寒,哪还敢再往后退半步。

    若是此时还有什么圣境能与他一起共进,没准他还有些勇气对付张昊旻,但是那幕卫的圣境一直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完全就不搭理他。

    就凭他自己一个人,根本就没有信心能胜过手持仙剑的张昊旻。

    至于这皇宫中的另一位幕卫圣境,也就会先前所提到的老刘,为了守护天授帝与仙人的安危,哪怕他此时再心急如焚,恐怕也不能出来支援。

    在这般局面之下,黄粱又怎么敢不听张昊旻的话呢?毕竟大丈夫能伸能屈。

    张昊旻虽然看着黄粱确实不再往后退了,但是他却也懒得再往前走,于是对着黄粱招了招手,说道。

    “小爷我就不过去了,还是你自己走过来吧。”

    黄粱的心里是有一万个不愿意,只是此时的话语权不在他这儿,他只能老实的听着。

    他小心翼翼的向张昊旻走了过去,如履薄冰一般,生怕张昊旻会突然向他发难,走到近张昊旻十步的地方停了下来,问道。

    “你,你要干什么?”

    张昊旻并没有说话,而是无奈的叹了口气,继续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的更前些。

    于是,黄粱又战战兢兢的向前挪了挪,直到他又挪出来八步后,都已经快站到张昊旻的跟前了,才见他放下手来。

    就在黄粱小心的等待着张昊旻发话的时候,突然,张昊旻猛地向前虚晃了他一下,把他给吓了一哆嗦,差点因此一屁股摔在地上。

    随即,张昊旻开心的大笑起来,冲着黄粱笑道。

    “别这么紧张嘛,放松些。”

    黄粱被他给吓得直捂着自己的心脏,脸色惨白一片,不停地喘着粗气。

    若不是他身体一向很好,单就这么一下,恐怕他就能被吓得背过气去,如同刚刚那位,直接眼睛一黑,昏倒在地上。

    在刚刚那一瞬间,他藏在长袖中的左手立马捏住了一张符纸,差一点便催发。

    张昊旻如果知道这一点,心里肯定会相当的失望,他就是想逼黄粱出手,只要这家伙出手,他就可能名正言顺的向其发难了。

    “你动动胳膊试试。”

    张昊旻好奇的打量着黄粱的胳膊,完全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斩痕,若不是已经得到了浩渺剑魂的肯定,他都怀疑是这群家伙联合起来骗他呢。

    对于张昊旻的好奇心,黄粱被逼无奈的动了动右胳膊。

    一时间,张昊旻就像是发现了新物种一般,两眼放光,甚至忍不住想要上前捏一捏黄粱的胳膊,看看这到底是不是真的,吓得黄粱赶忙叫道。

    “你这是要干嘛?”

    “啧啧,我就是有些好奇,你这胳膊不是被斩断了吗,怎么如今却好好的?而且这么白,你不会是又重新长出来一条胳膊吧。”

    黄粱若不是感觉没信心当场格杀张昊旻,他恐怕早就已经动手。

    他这胳膊就是张昊旻手中的仙剑给斩断的,为此,他可是用了一整罐的天香膏,这才终于将胳膊接了上来,简直肉疼死了。

    要知道,这天香膏可是极为珍贵的存在,完全是有价无市。

    若不是当初他就任大安国师的时候,天授帝赏了他这么一罐,如今他恐怕还在小心的用元气努力修复呢。

    而张昊旻则完全被黄粱的这一手绝技给震惊了,他先前还以为自己从此成了打不死的小强了,没想到一转眼的工夫,真正的小强竟然出现了。

    黄粱不由得在心中默默地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

    “这,这是用天香膏给接上去的,并不是重新长出来的。”

    “天香膏?那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能有这么神奇。”

    张昊旻还从未听说过这等宝物,竟然能将断臂给重新接回去,就像是从未断过一样。

    于是,他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黄粱断袖的地方,在他露出来的胳膊上,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药膏的痕迹,不过并没有找到伤口的残痕。

    “这天香膏倒是真不错,竟然完全找不到一点受伤的痕迹。”

    黄粱被他如此瞧着,心里不免直发毛,甚至担心这家伙会一口咬下去。

    至于他胳膊上为什么没有留下一丝一毫的伤口,这不仅要归功于天香膏的强大,更要归功于浩渺剑的锋利,一剑下去非常的平整。

    不过,这伤口虽然没有留下痕迹,但是受伤毕竟是事实。

    如今他的右胳膊只能进行一些简单的活动,还需要元气对其进行慢慢的修复,直到变得和以前一模一样为止。

第二百四十章 望天苑

    张昊旻看着黄粱的胳膊,意味深长的捏了捏下巴。

    此时的他,对这个所谓的天香膏很有兴趣,饶有兴致的说道。

    “这天香膏你那儿还有多少?”

    “我就这一罐,已经全都用上了,没了。”

    “那也就是说,假如我现在再斩断你胳膊的话,你也就再恢复不了呗。”

    张昊旻这话一说出口,顿时吓了黄粱一大跳,浑身随之一紧,寒毛乍立。

    他瞧着张昊旻这般跃跃欲试的模样,心里不由得直发毛,难不成这家伙还想再给他来一剑?若真是如此的话,那他这胳膊可就真的保不住了。

    “你,你想干什么?”

    看到黄粱吓得赶忙后腿的样子,张昊旻“噗呲”一下笑了起来。

    他又不是杀人狂魔,哪还能动不动就砍人胳膊,他这只不过是在向黄粱确证而已,确证这家伙不是个打不死的小强,没有那断臂重生的能力。

    不过看着这家伙如此紧张的样子,张昊旻便已经知道了答案,不免有些失望。

    “切,你以为我想干什么?”

    张昊旻这么一反问,黄粱一时哑然,不知道此时该说些什么。

    他若是说,他以为张昊旻会再次挥剑斩断他的胳膊,那按照这家伙的尿性,没准会接着他的话说:

    喏,这是你自己想的,那我就只好勉为其难的如你心愿了。

    “没,没什么。”

    “没什么那你往后躲干嘛?”

    黄粱此刻恨不得在心里将张昊旻的祖宗十八辈全部问候一遍,哪有如此的?简直要把人给活活逼死才算完。

    张昊旻的心里也有打算,既然这天香膏的功效如此强大,那他怎么能不趁机讹诈点呢?

    “你那儿真没有天香膏了?”

    “真没了,我若是说半句假话,此时天雷轰顶。”

    黄粱看着张昊旻那咄咄逼人的模样,赶忙着急的发誓,以此自证清白。

    张昊旻抬头看了看天上,毕竟在这个世界中,天道可是的的确确存在的,弄不好听完谁发了假誓,真的就降下来惩罚。

    等了一会儿,天空还很是晴朗,并没有如同刚才那般乌云密布。

    “看来你确实没有框我,不过你那罐天香膏是从哪儿弄得?”

    “当年我就任国师的时候,陛下赏赐的。”

    “陛下?你是说天授帝给你的?”

    “正是陛下赏赐我的。”

    黄粱在心里默默地为天授帝祈祷,看着张昊旻这般坏笑的模样,显然是盯上了那天香膏,就是不知道这家伙会通过什么方法来要。

    “那你说,这天授帝的手里还有没有天香膏了?”

    果不其然,正如黄粱所料,张昊旻确实就在打这天香膏的主意。

    毕竟这般居家旅行出门必备的良药,自己身上怎么着也得戴上一点,以备不时之需嘛。

    “这我上哪儿知道?”

    “你大体估摸一下,他那儿还有没有了。”

    黄粱想了想该怎么回答,这才刚准备开口,张昊旻便抢在他说话之前,一抖腕,一剑斩向了那已经残破不堪的皇城城墙。

    一时间,在金色剑气的切割下,城墙轰然崩塌。

    “你可不要骗我,我这人脾气可不太好。”

    黄粱作为一名圣境,又是大安国师,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的。

    可是如今,就这么一小会儿的工夫,他都已经快被张昊旻给活活吓死了,动不动就给他来上这么一下,这谁受得了。

    “我,我估摸陛下的手里,应该还有。”

    “他手里还有多少?”

    “这我就不知道了,他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

    瞧着黄粱这么一脸为难的样子,张昊旻所幸也就不再逼问他了,而是转念问道。

    “你说这天香膏既然如此厉害,那若是脑袋被砍掉了,是不是也能重新长上。”

    “不可能,脑袋被砍掉了,人就死了。”

    “我觉得不会,要不你来试试?”

    听到张昊旻的话,黄粱的心中顿时一紧,一时间吓得大气都不敢喘。

    这要是被张昊旻给一剑削掉了脑袋,不要说什么天香膏了,就算是再好的愈合药膏抹上去,恐怕也都是白搭,他就直接死球了。

    不过,这还没等到他开口告饶,张昊旻晃了晃手说道。

    “哦不,这天香膏都已经用完了,暂时也试不了啊。”

    黄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但是还没等他的心落地,便又再次被提了起来。

    “那要不等我弄到天香膏之后,咱们再试?”

    “不不不不,您可千万别找我试,我还没活够呢。”

    张昊旻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随后又看了看那群还跪着的家伙,不禁摇了摇头。

    “你们一个个的怎么都这么怂?”

    若不是暂时拿张昊旻没辙,黄粱一定会狠狠地道他一句:我也不想怂啊,可是不怂的不是都已经死了嘛。

    但是,此时的他可不敢说这话,只得尴尬的赔笑着。

    张昊旻并没有再搭理黄粱,而是对着那几个跪在地上的家伙说道。

    “你们没啥事就都散了吧,别搁在那儿跪着了

    。”

    这几个人心里一阵委屈,合着他们是因为有事才在这儿跪着的?

    不过,他们可不敢叫屈,这位大魔头好不容易大发善心放他们一马,又怎敢不好好珍惜这份机会呢,赶忙爬起来就跑,跟见了亲娘似的。

    “那,那我呢?”

    黄粱不由得羡慕的看了他们一眼,毕竟此时离张昊旻自然是越远越好,这简直就是在刀尖上跳舞,一不小心就会被串成糖葫芦。

    “你?你不能走,他们都在那儿跪了大半天了,你又没跪,你凭什么走?”

    听到张昊旻这话,黄粱的心里便直来气,气得他都恨不得立马就给张昊旻跪下。

    先前他并没有跪下的时候,还在心里暗自庆幸呢,以为张昊旻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可是现在看来,明显是他想多了。

    “那,那我现在跪还来得及吗?”

    “来得及,这有什么来不及的。”

    张昊旻饶有兴致的看向黄粱,心里不由得直乐呵,这有人上杆子要给他跪下,他还有什么不乐意的?自然是举双手表示赞成啊。

    但是黄粱瞧着他那一脸看好戏的样子,心里格外的没底,担心张昊旻这是在耍他,于是赶忙又跟张昊旻确认了一遍。

    “您确定还来得及?”

    “我确定,你只要现在跪下的话,那你也可以走。”

    随即,黄粱直接就给张昊旻跪在了地上,干脆利落丝毫也不拖泥带水。

    张昊旻很是满意的看着黄粱,一时间竟升起了爱才之心,对于这么一个上杆子要给他跪下的家伙,简直让人成就感爆棚。

    “那,那我可以走了吗?”

    “你可以走了。”

    黄粱也是没有想到,张昊旻竟然还真的说话算话,要放他走。

    于是,他也不敢再耽搁什么,毕竟担心张昊旻会再临时变卦,出尔反尔,便赶忙从子母戒中取出飞剑,跳上飞剑便准备御剑离开。

    可是就在他以为自己可以就此逃之夭夭的时候,一道金色剑气从他面前一划而过。

    “你这是要往哪儿走?”

    张昊旻笑看着黄粱,似乎就像是多年未见的老友在寒暄一般。

    但是黄粱可是知道刚刚那一剑的凶险,若不是他反应的及时,匆忙停住了飞剑,恐怕那一剑便会直接要了他的小命。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明答应让我走的。”

    “我是答应让你走的,但是我可没说让你怎么走啊。”

    黄粱一听这话,心中疑惑万分,难不成张昊旻的意思是让他步行离开?

    不过他也拿不准这家伙的心思,阴晴无常,变化莫测,简直就是在给老虎捋胡子,没准那一秒便会被一口填进肚子里。

    “那,那你准备让我怎么走?”

    “跟我走。”

    黄粱在心里将各种走法都想过了,什么跪着走,趴着走,倒立着走,偏偏就没有想过还有这么一个跟我走,差点给他直接气吐血了。

    他此时就像逃离张昊旻,可是却还要跟着这家伙走,那他还怎么逃离?

    “你这是说话不算话。”

    “嘿,你这话小爷我不爱听了,我怎么就说话不算话了?”

    “你刚刚说让我走的,但是你现在却又不让了,你这还不是说话不算话?”

    张昊旻突然一下子笑了起来,看着一脸气愤的黄粱,不由得笑道。

    “哈哈哈,你可真是笑死我了,我怎么就不让你走了?我只是让你跟我走而已,难不成跟着我走你就不是在走了?”

    “你,你这就是在耍我。”

    看着气急败坏的黄粱,张昊旻不免挑了一下眉毛,摸了摸鼻子,笑道。

    “既然你觉得,小爷我让你跟着我走不算是走,那小爷我是不是就应该不让你走了,直接把你留在这里?”

    黄粱能从张昊旻的语气中明显听到一股杀意,若是他再跟张昊旻这样争执下去,恐怕他会跟老马一样,就此留在这广场上。

    “别别别,我跟你走。”

    黄粱赶忙御剑飞了回来,老老实实的站在张昊旻的面前,不敢再多言语一声。

    “对啊,你只要乖乖的听话,我又怎么可能非要让你死在这儿呢?”

    张昊旻便也不再理会他,迈步朝皇城内走去,这般架势,看的黄粱瞳孔不由得一缩,顿觉接下来恐怕要出大事,便急忙跟了上去,问道。

    “那我们这是要去哪儿?”

    “望天苑。”

    这可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黄粱犹如白日惊雷一般,一时傻在了原地。

    要知道,这望天苑此时不仅有受伤的仙人,而且天授帝也在那里,一旦这么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去了,万一有个好歹,那可就不好办了。

    不过,想到这儿,他突然一下子乐了起来。

    因为在这望天苑中还有一位幕卫的圣境,而且这家伙踏入圣境多年,可谓是一只脚已经迈进了仙宫的大门里,实力超群。

    若是他俩同时发难,弄不好还真能收拾得了张昊旻这家伙。

    最重要的是,不光天授帝的手中有不少的仙人留物,而且就连那位从仙宫上下来的仙人也在望天苑中。

    虽说这位仙人如今已深受重伤,但仙人毕竟是仙人,

    其实力又哪是手持仙剑的张昊旻所能比拟的?

    如此大局,若是再拿不下张昊旻,恐怕也只有仙宫才能降住这个大魔头了。

    黄粱这么一想,顿时不免殷勤起来,赶忙讨好的对张昊旻说道。

    “好好好,那我给您带路吧。”

    “嗯,这才对嘛,表现好点说不定还会有奖励。”

    “是是是。”

    “行了,你御剑在前面带路吧。”

    一听张昊旻要让自己御剑,黄粱的心里不免颇为疑惑。

    他可是知道的,张昊旻如今才不过是神驰境初境,若是他御剑在天上飞的话,那说不准在下面一路小跑的张昊旻会气的狠狠地用剑劈他。

    只是他忘记了一件事,之前他在见到张昊旻的时候,张昊旻可是飘在半空中的。

    虽说当时他飘得有些矮,但那也是在空中飘着的。

    而就在黄粱还未此感到纳闷的时候,张昊旻已经踩在了一块他所心意的石头上,然后当着黄粱的面,轻轻的飘了起来。

    “我,你,你竟然能御剑?”

    虽然张昊旻这脚下踩着的并不是剑,而是一块皇城城墙碎裂的石块,但是按照御剑的范畴来说,只要是能将自己悬浮在空中,那便都算是御剑。

    毕竟那些天授帝亲卫的蛊面军可都是踩着圆盾的,难不成还能叫做御盾?

    而最令黄粱所惊讶的,还并不是张昊旻在神驰境便能御剑这件事。

    众所周知,这建安城可是设有地符大阵的,张昊旻又肯定没有经过天授帝的授权,可是他却还能在这儿御剑,这件事又怎么能不让人感到惊讶?

    “你怎么那么能磨叽,赶紧到前面带路。”

    被张昊旻这么没好气的训斥,黄粱赶忙御剑飞了起来,在前面给张昊旻带路。

    这御剑飞空的感觉就是不一样,当初他与那侍从从皇宫走到皇城门口,可是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如今才不过几个呼吸的工夫,便已经到皇宫了。

    皇宫的布局图张昊旻是看过的,这望天苑便在皇宫的东北角上,占地相当之大,这才刚到皇宫的宫门口,张昊旻便看到了那望天苑。

    当初张昊旻听说逍遥在望天苑中时,他还以为是某种地牢,上面留着一道铁栅栏,人被关在下面只能呆呆的望着天,所以才会起名望天苑。

    可是如今一看,这简直就是皇家林园的档次,飞阁流丹的,俨然是一处人间仙境。

    “这望天苑你们修葺的倒是不错嘛,看着也不像是个牢房。”

    “牢房?这望天苑何时就成了牢房啊。”

    黄粱可真是一脑门的疑惑,这好端端的一个仙人府邸,怎么就变成牢房了?

    “不是牢房,那你们把逍遥给关在里面?”

    “我们没有关逍遥,他真的已经被那群堕仙给杀死了。”

    听到黄粱的话,张昊旻一下子停了下来,两眼紧盯着黄粱,冷冰冰的问道。

    “既然你说他已经死了,那他的尸体现在在哪里?”

    这个问题还真把黄粱给难住了,他还真不知道逍遥的尸体去了什么地方。

    当初他在感受到那堕仙自爆引起的大爆炸后,便赶忙与幕卫的圣境联手挡下来爆炸的冲击,随后便看到了跌落的仙人。

    而仙人在昏睡之前告诉他,逍遥已经死了。

    所以,他在安顿好仙人之后,便赶忙遣人在建安城中搜寻着逍遥的尸体,毕竟俗话说的好,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但是他们在搜找一大通后,只是在皇城城门前的广场上找到了一滩金色的血液,以及被剑气斩出来的沟壑,除此之外别无所获。

    “这,这我也不知道。”

    “你也不知道,那你怎么知道他已经死了?”

    “这都是仙人告诉我的。”

    “仙人?难道除了逍遥之外,这建安城中还有其他的仙人?”

    “有,还有一位是从仙宫里下来的,此时就在望天苑中。”

    黄粱被张昊旻如此直勾勾的盯着,心里不免害怕极了,真怕他一抬手便给自己一剑。

    “那你的意思是说,昨晚从天上掉下来的那位不是逍遥,而是另一位仙人?”

    “正是如此。”

    张昊旻一时间呆住了,若是如此的话,那逍遥到底去了哪里?难不成他真的死了?

    一时间,他的脑海中一幕幕闪过与逍遥从相识到相知的画面,仿佛这一切还都发生在昨日,仿佛这一切还都是那么美好。

    虽然他与逍遥相处的时间很少,总是见上一面便又匆忙分开,甚至就连来建安城的一路上,他都没怎么和逍遥待在一起过。

    但是,在他的心里,逍遥就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大的依仗。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他是孤独的,是逍遥给了他不断往前走的勇气,让他一步步从无依无靠,变得慢慢融入进了这个世界中。

    有些人他不需要说什么,也不需要做什么,他只要站在那里,你的心里便会格外心安,而逍遥对于张昊旻来说,便就是这样的存在。

    如今,他突然听到逍遥死了,他又怎么可能会接受这个结果呢?

    在这一刻,张昊旻眼眶中缓缓泛出泪水,喃喃道。

    “不可能,逍遥不可能死的。”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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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盘决定命运的棋,一场誓夺天道的阴谋,暗流涌动的浪潮下,谁能脱颖而出?划破天际的一剑,注定了结果的大比,让谁望而却步?被撞破的化魔仪式,躲藏在阴暗处的鬼祟之人,究竟心怀什么目的?放逐遗地的种族,满腔怒火的复仇之战,能否再卷土重来?琼楼玉宇的仙界,隐忍千年的计划,是毁灭还是新生?这个集大气运于一身,想大道自在行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大道自在行,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大道自在行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