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一片仙杏叶
一种淡淡的香气涌入张昊旻的鼻腔内,正如那日在看台后面的院子里一样,仿佛有种置身于夏日花海丛中的感觉。
这种感觉让张昊旻很是陶醉,甚至在这片香气中迷失了自己。
先前的那种微醺的感觉,此时竟瞬间放大起来,以至于他都有种喝醉了感觉。
而与张昊旻不同,此时的宋灵已经被吓傻了,她刚刚只是出于本能的意识,想要给张昊旻垫着,防止他被磕到,但是没想到竟会是如此的局面。
原本就有些红润的脸颊,如今更是滚烫起来,像是被烧着了似的。
时间在这一刻变得沉默起来,周围的欢笑声、呼噜声等等声音,皆都消失不见了,整个大殿中,一时间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张昊旻静静地躺在宋灵的腿上,而宋灵也没有任何不愿,只是乖巧的任由他躺着。
“王,王爷,那这壶酒?”
听到这个声音,张昊旻都恨不得站起来给他两个大嘴巴,真是没有一点眼力劲。
倘若是碰到这般情况,他身为一个侍从,就应该不动声色的放下酒壶,装作什么也没有看到的样子,径直走开就行了,竟然还敢多嘴。
于此同时,宋灵的心里不免也有些抱怨,随即便是惶恐自己为何会有这般想法。
原本独属于两人的大殿,一时间又恢复了先前的热闹,该碰杯的碰杯,该睡觉的睡觉,似乎一切都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但张昊旻的心情变了,这人突然的打扰,仿佛一下子将他给拉回了现实。
于是,他便也不再好意思继续躺在宋灵的腿上,赶忙翻身坐了起来,语气极为不善的,对着这不长眼的家伙说道。
“滚。”
这家伙似乎也听出了张昊旻的怒气,哪还敢多有停留,赶忙便端着酒壶离开了。
至于宋灵,随着张昊旻的离开,她竟然在心里感到有些失落,他也不知道她为何会有如此感觉,只是越来越强烈。
坐回席位的张昊旻,在看到依旧杵在原地不动弹的宋灵后,不禁起了坏主意。
“哎呀。”
只见他惊呼一声,顺势又重新躺在了宋灵的腿上。
不过,这一次可没有了先前那般突如其来的感觉,宋灵也立马便反应过来。
然而反应过来的她,所干的第一件事情,却不是立马推开躺在她腿上的张昊旻,而是惊慌失措的先左右看了起来。
在确定周围并没有人注意到这一幕后,她这才用手轻轻的晃了晃张昊旻的肩膀,低头趴在他的耳朵上,用蚊子般的声音哀求道。
“你起来好不好。”
张昊旻哪受得了她这般咬耳朵的举动,整张脸瞬间便红到了耳朵根。
在赶忙爬起来的同时,张昊旻在心里不禁暗骂,自己怎么就不是个无赖呢,不然就能赖在这儿不起来了。
随着张昊旻坐直身子,宋灵也赶忙挪了回去。
两人的心里都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想着该要如何缓解此刻的尴尬,但是又都不知道该要说些什么,只好这么呆呆的傻坐着。
“哎哟喂,这可难受死我了。”
正巧,陈开宇捂住肚子回来了,脸上流露出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
“你又怎么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神仙汤的效果好像又上来了。”
听到这话,一旁的宋灵竟捂着嘴偷偷地笑了起来。
先前张昊旻与陈开宇以及韩予的聊天,距离很近的宋灵都能听见,再加上她吃饱了便也没有什么事情做,那舞女的舞姿还没有她跳的好看。
于是便偷听其他们三个的谈话,越听越觉得有意思,这才有了那一幕。
“你赶紧去找教习再要一粒丹药,不然你恐怕就活不过今晚了。”
“对对对。”
张昊旻这么一说,陈开宇这才想起来那保命的一粒丹药,于是赶忙捂着肚子向前面的席位走去,去找熊宫野再要一粒。
“教习,那丹药您这儿还有没有了?”
这毕竟是在吃饭的时候,若是提起这档肮脏的事情,多少会影响人的心情。
“哦,也忘跟你说了,你这肚子还没好,有些东西是不能吃的。”
熊宫野这喝了不少的酒后,就喜欢拉着人讲话,一讲就是没完没了的,但是此时的陈开宇又颇为难受,急等着要吃那粒丹药,于是迫不及待的说道。
“现在说这个已经晚了,您这儿还有没有丹药了?”
“倒是还有一粒,不过我告诉你哈,你这吃完了可不能再。”
“谢谢教习。”
陈开宇完全不给熊宫野丝毫锻炼口才的机会,接过丹药便转身就走,他怕走晚了,熊宫野再上来兴奋劲不让他走了。
这往回走的路上,那到了丹药的陈开宇不免松了一口气,甚至还有空看一看秋雨凝。
秋雨凝在吃饱喝足之后,便坐在那儿闭目修炼起来,如今这宗门大比都已经结束了,她自然也可以继续往下修炼了。
下午的时候,她便在韩师叔的指引下,进入到了神驰境真境,开始尝试三元平衡。
若不是如此,就刚刚张昊旻占宋灵便宜的行为,她这个做师姐的又岂会姑息?那肯定要为宋灵打抱不平,狠狠地教训一下张昊旻这个“大淫贼”。
而陈开宇就在看秋雨凝的时候,不经意间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
坐在秋雨凝一旁的宋灵,竟然会偷偷地看张昊旻,而且嘴上还带着一抹羞涩的笑意,那眼神,那作态,简直像极了在偷看心上人的模样。
对于这个重大发现,陈开宇并没有急着回去告诉张昊旻。
毕竟只是如此的话,还没有办法说明宋灵就是喜欢张昊旻的,所以他准备先偷偷地观察一会儿,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而为了不被正主发现,这家伙竟然躲到了帷帘的后面,只露出个脑袋。
这陈开宇半天都没有回来,张昊旻不免有些好奇,不过他想了想熊宫野那酒后爱找人聊天的毛病,此时的陈开宇多半是撞枪口上了。
一想到陈开宇那一脸为难却又无法走开的样子,张昊旻便不禁为此感到好笑,随手便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就在他准备要喝的时候,想起了刚刚不让他喝酒的宋
灵,不免下意识的看了她一眼。
果然,这小丫头此时正颇为不满的盯着他,两个腮帮子鼓鼓的,显然对于张昊旻还想继续喝酒的行为很是有意见。
张昊旻不禁笑着将手中的酒杯放下,傻乐道。
“那我不喝了。”
“哼,这还差不多。”
宋灵这满是小姑娘的作态,不免让张昊旻很是受用。
再瞧见她如此可爱的模样,于是张昊旻这大灰狼便在心里打起了坏主意,向宋灵的方向挪了两下,随即便伸出了罪恶的手,穿过面纱一把捏住了她的脸蛋。
“那这就算作我不喝的奖励吧。”
脸蛋吃痛,宋灵吓得赶忙打掉张昊旻的手,慌乱的向四周看去,见没有引起旁人的注意,便嗔怒的对着张昊旻说道。
“你,你不许捏我的脸,不然会捏大的。”
“好好好,下次不捏脸。”
至于下次捏哪儿,张昊旻那肮脏的宛若下水道的脑袋,恐怕不用想也能知道。
而躲在不远处,一直时刻关注他们俩的陈开宇,在看到这一幕后,整个人都不由得当场愣住了,张着大嘴犹如一只呆鹅般,根本无法接受。
过了好半天,才喃喃自语道。
“这踏马是郎有情妾有意啊。”
反观张昊旻那边,两人仿佛一时间打开了话匣子,简直聊得不亦乐乎。
宋灵瞧了一眼还在闭目修炼的秋雨凝,压低了声音,侧着身子,小声的对着张昊旻说道。
“你当时释放出来的剑气,可比师姐的要大多了。”
“那还不算大。”
张昊旻在这一点上简直颇为得意,有剑心决的加持,他甚至都能释放出堪比仙人的剑气,这确实根本不够看的。
“那三个月后,在归剑峰上举行的万剑大会,你会不会去?”
“万剑大会?去参加会有什么好处?”
“据说可以进入归剑峰的剑阁,而且还能从剑山上带走一把剑。”
张昊旻一听这话,不禁对此来了兴趣,这只要是有好处的事情,他自然是要去插上一手的,没准像这次一样,还能从中大捞一笔。
而且,如今他学了浩渺剑法,正好借这个机会大显一下身手。
“看看吧,如果可以的话,自然是要去的。你会去吗?”
宋灵摇了摇头,颇为失落的说道。
“我,我对剑道并不怎么了解,恐怕是不会去。”
“不去就不去,这有什么好失落的,开心点嘛。对了,我这儿有个小礼物要送给你。”
张昊旻瞧着她如此失落的样子,心里不免一阵动容,于是从怀里取出一片仙杏树的叶子,递给了宋灵。
“这是什么叶子?竟生的如此好看。”
“这是仙杏树的叶子,就是在来的路上看到的那一大棵树。”
张昊旻这么一解释,宋灵便明白过来,不过她并不知道这叶子是很难弄的,只是以为碰巧被张昊旻给捡到了而已。
她很小心的将这片叶子给收好,毕竟这可是张昊旻送给她的礼物。
第二百一十二章 梦天阁
随着天授帝不胜酒力的离开后,这晚宴也没过多久便散了。
张昊旻此时正心情愉悦的哼着小曲,走在皇宫的小道上,享受着一阵阵晚风的惬意,在侍从的引领下,终于来到了所谓的梦天阁。
这梦天阁远比张昊旻所想象的要差上许多,只是一个极为普通的一层阁楼而已。
“王爷,这就是梦天阁。”
张昊旻将信将疑的走上汉白玉台阶,沿着四周精致的围栏,绕着梦天阁转了一圈。
这梦天阁并不大,又在这尽是高墙大殿的皇宫中,自然显得更是矮小。
再加上它四周也没有什么建筑,就这么一个诺大的广场中央,孤零零的杵在这儿,若不是这周圈还有汉白玉的台阶及围栏,他都怀疑这就是传说中的冷宫。
毕竟这柱子上的红漆都基本上快掉尽了,露出来的原木也尽显着岁月的沧桑。
重新绕回到门前,张昊旻凝眉看着这破旧的阁楼,上面连个牌匾都没有,又该如何证明这就是李宫正所重托的梦天阁,莫不是在诓自己吧。
于是他指着这阁楼,疑惑的向侍从确认道。
“你确定这就是梦天阁?”
“奴才确定,这种事情上哪敢有误啊。”
瞧着这家伙战战兢兢的样子,看来不像是在说假话,张昊旻不禁咋舌道。
“啧啧,这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虽说对这地方有些嫌弃,但是毕竟他是答应了李宫正的,怎么着也要在这里面睡上一觉才行,不然回去不好交差。
只是这阁子如此破旧,里面该不会也尽是蛛网灰尘吧。
张昊旻不由得想起来刘夏晖待着的那间屋子,里面不仅昏暗,更是有着一股刺鼻的霉味,简直让人为此感到窒息。
不过,这里面究竟是个什么样子,也只有打开了门才能知道。
张昊旻用一只手掀起衣服捂住鼻子,做好随时被呼啸而出的霉味或者尘灰给扑一脸的准备,小心翼翼的上前伸手去推门。
“王爷,这门需要这个腰牌才能打开。”
果不其然,张昊旻像是推在了一块巨大的岩石上一般,根本奈何不动分毫。
他顿时被气得气不打一处来,这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心里都为之紧张起来了,这家伙竟然告诉自己第一步就错了。
“有这东西,那你不早拿出来?”
张昊旻恨不得立即狠狠地给这家伙一脚,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有眼力劲。
没好气的夺过这腰牌,张昊旻只是随意的瞥了一眼,并没有看到这腰牌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最中间刻了“梦天”两字而已。
重新走到门前,张昊旻不免有撩起衣服捂住口鼻,用手拿着腰牌往前推去。
随即,两扇紧闭的门“吱昂”一声便被推开了,听着如此破旧的开门声,张昊旻不禁背后的寒毛都立了起来,这地方该不会闹鬼吧。
借着月光,这里面倒还有些亮堂,没有尘灰,也没有蛛网,更没有刺鼻的霉味,倒显得很是干净,就是有些黑洞洞的。
“怎么这么黑?去给我拿盏灯来。”
“回禀王爷,这梦天阁内不允许有明火,以防走水。”
“那就拿些夜明珠之类的东西。”
“这个奴才做不了主啊。”
这要啥没啥,张昊旻都不免想揍他一顿,不过这家伙毕竟就是个侍从,也没有什么主见,便暂且再饶恕他一次。
可是这黑灯瞎火的他也不敢直接进去,心里不禁有些犯嘀咕。
于是探头探脑的先看看里面都有什么摆设,一张床,还有一个木桶,除此之外再无旁物。
“这里面有被子没?”
“回禀王爷,应该是没有。”
“那你还不快去给我拿来,没
有被子怎么睡?”
“这。”
这家伙才刚吐出一个字,张昊旻就知道他接下来想要说些什么,肯定是没有啊,或者自己做不了主之类的话。
张昊旻一时间颇为恼怒,忍他一次两次也就罢了,竟然还没完没了了。
“你要是再敢跟我说你弄不来,小心我踏马宰了你。”
“奴才这就去给您拿来。”
这话张昊旻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若是他再瞪不起眼来,恐怕张昊旻真的不会轻饶了他,就算是不死,那也得扒一层皮去。
于是他赶忙应到,一路小跑着前去给张昊旻拿被子,这时张昊旻的在他身后说道。
“记得再拿一个枕头。”
这侍从走后,张昊旻并没有急着进到里面去,而是蹲坐在梦天阁门外的台阶上发呆。
他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色不一会儿的工夫,竟变红了起来,甚至还在那儿一个劲的傻乐,这要是让旁人看到,还以为他这是犯病了呢。
只见他从衣领中掏出那子母石坠,从中取出一片之前放进去的仙杏树叶子,捏着叶根转来转去,甚至还露出一脸陶醉的神情,说着。
“这小丫头倒是真可爱。”
不用想都知道,这家伙在这儿念叨着谁,肯定是宋灵那丫头。
果然是春天到了,万物又开始复苏,而动物们也到了那啥的季节。
“老夫瞧那小丫头也是蛮喜欢你的。”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张昊旻给吓了一跳,整个人都不禁被吓得哆嗦了一下,赶忙抬头向四周看去,却是空无一人。
“你这小娃子,莫不是把老夫给忘了吧。”
这说话的“人”,正是张昊旻心中的那道残魂,他又没有如同浩渺剑魂一般沉睡,怎么可能看不到这期间所发生的一切呢。
他不仅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甚至连张昊旻心里的想法他都知道。
“没有没有,怎么能把前辈您给忘了呢。”
“没有?你现在的心里恐怕只有那小丫头了吧。”
一下子被人给说穿了自己的心事,张昊旻不免有些尴尬,只得嘿嘿的笑了笑。
“之前,老夫就觉得你这小子状态有些不对,就跟心里装着个姑娘似的,整日忧心忡忡,想必就是这丫头吧,怎么样?这下子开心了?”
之前的姑娘?张昊旻又怎么不知道那姑娘是谁呢,一时间脸色又变得愁眉苦脸起来,因为之前的那位姑娘可不是宋灵,而是轻雨柔。
似乎是察觉到了张昊旻的情绪变化,那道残魂不免疑惑的问道。
“怎么?难道还不是这丫头?”
“不是。”
“真是没想到啊,你这小子能耐倒是不小,有如此貌美的丫头,竟然还想着脚踏两条船。”
张昊旻顿时一阵无语,他只是实在想不清楚该要如何面对轻雨柔,毕竟那丫头还太小了,总感觉自己像是在犯罪。
于是在这刻意的回避之下,他便遇到了宋灵。
对于宋灵,张昊旻很清楚自己就是心动了,这种心动的感觉让他很享受,这是与轻雨柔在一起的时候,完全感受不到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我只是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的。”
说这话的时候,张昊旻不禁有些心虚,那夜在自在观中,他与轻雨柔在经过那不经意的一吻后,他能清楚的感觉到有些东西在发生着某种变化。
他若是真的还如同之前般将她当做妹妹来看待的话,那此时的他就用不着纠结了。
“难不成是那丫头喜欢你?”
“额,嗯。”
在经过一阵熟思后,张昊旻确定的点了点头。
“嘿,想不到你这小子倒是挺有魅力的,和这个丫头比起来,
那个丫头怎么样?”
“这事我跟你也说不清楚,你就别打听了。”
一听这话,那道残魂顿时便不乐意了,没好气的争辩道。
“你这小子怎么也算是老夫的半个徒弟,关于你这终身大事的问题,老夫难道还不能打听打听了?”
“能能能。”
“那你倒是说说啊。”
张昊旻不免翻了个白眼,这一缕残魂便是如此,真不知道其本人该是个什么样子。
“她叫轻雨柔,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小丫头,今年也不过在十七岁而已。”
“那你是怎么认识她的?”
“你先别打岔。”
被他这么一打岔,张昊旻都忘了自己接下来,原本是要说些什么的,于是只得顺着他的话继续往下讲。
“她在很小的时候被人贩子给拐走了,给卖到了青楼里,后来碰巧就遇上了我,我瞧她可怜,便把她给赎了出来。”
“你是真可怜她,还是动了色心?”
一听这话,张昊旻顿时便不乐意了,怒气汹汹的威胁道。
“你要是再这样,那我就不讲了。”
“好好好,我不说话了,你讲就是了。”
“把她给赎出来后,我本来准备把她送回家就走了的,结果没想到,她的家里人却全都不在了,就连家里的房子都已经塌了。
她一个小姑娘的,我又不能把她一个人丢在那儿,所以便让她一直跟着我了。”
张昊旻说完之后,他心里的那残魂却不禁意犹未尽,赶忙追问道。
“那再之后的事情呢?”
“什么再之后的?”
“你和她都干了什么?她又是如何跟你表面心意的?”
“喂,这些事情就牵扯到个人的**了,我可不能告诉你。”
任由这残魂威逼利诱、软磨硬泡,张昊旻就是不肯再向其透露半分,急的他是上蹿下跳的,硬是拿张昊旻没辙。
“那家伙去拿被子了,怎么到现在还不回来?”
张昊旻他搁这儿跟残魂聊了都有好一会儿了,先前那去拿被子的侍从竟然还没有回来,他不禁起身向之前来时的小道看去。
“这家伙是去哪儿拿被子了?该不会是给忘了吧。”
正说着,在小道的尽头,那侍从抱着个被子终于出现了,不过他倒是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的往前走着,就跟出来游山玩水似的。
瞧见这一幕,张昊旻不免气不打一处来,冲着他大声喊道。
“你踏马快点,给老子跑起来。”
张昊旻心里一阵无奈,心里暗自怀疑,这家伙该不会是天授帝故意派来气自己的吧,简直气得肝疼。
在听到了张昊旻的吼声后,侍从可不敢怠慢,这才赶忙跑了起来。
等他跑到张昊旻的身前时,都已经喘的上气不接下气了,仿佛很是吃力的样子。
“王,王爷,这被子,还有枕头,奴才都给您拿来了。”
“你是真能磨叽,真不知道你在这皇宫里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张昊旻把被子从他手里接过来,直接放进了子母石坠中,省着碍事,然后他又看了这侍从一眼,好心的提醒道。
“往后做事精神点,有点眼力劲,若是碰上个脾气不好的,小心要挨收拾。”
“谢王爷给奴才提醒。”
“行了,赶紧回去早点休息吧。”
张昊旻说完,便准备往梦天阁里去,毕竟这里面即使再黑暗,那他也得进去,不然可就辜负了李宫正的嘱托。
“王爷,您进去了可千万不要出来,不然这梦天阁可就失效了。”
“往后这话早点说。”
随后,张昊旻便一脚迈进了梦天阁中。
第二百一十三章 机关
这梦天阁中虽然并没有霉味,更没有尘灰蛛网,但是却是无法想象的破旧。
张昊旻走进去的时候,地上的木板都不禁发出“吱嘎,吱嘎”的声响,让人心里不由得直发毛,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再加上那惨白的月光打在窗子上,映在地上一道道斑驳的影子,就更是瘆人了。
虽然先前张昊旻绕着这梦天阁走了一圈,甚至还觉得这梦天阁实在是太小了,但是如今当他进来后,顿时觉得这梦天阁里简直宽敞到让他心发慌。
毕竟这里面除了一张床,以及一个用来如厕的木桶之外,便再没有别的物件。
这种空荡荡的感觉,让人多少心里没有底气,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脑海里也紧跟着浮现出各种各样的惊悚画面。
可是这越觉得害怕,心里便会越为此而感到毛骨悚然,不禁随即疑神疑鬼起来,稍有些动静,就以为是某种不可名状的东西在作祟。
其实大多情况,都不过是自己在心里胡思乱想的结果,都是自己在吓唬自己。
张昊旻努力的让自己平静下来,尽量克制住内心的恐惧,可就在他刚深呼吸完,心情略微平复的时候,梦天阁的门突然关上了。
这可把他给吓了一大跳,全无防备之下,魂儿都快被吓出来了。
而就在张昊旻对周围的一切感到疑神疑鬼的时候,他心中的那一缕残魂像是发现了什么,不禁疑惑的说道。
“咦?这里竟然有一丝天源?”
这残魂一开口,张昊旻顿时感觉安心好多,毕竟还有一个“人”在陪着他。
“天源?那是个什么东西?”
“天源就是所谓的道源,也被称为天道的根本,世间一切的根基,而这个世界也正是由天源所逐渐演化出来的。”
张昊旻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心里不禁对这个所谓演化世界的天源很是好奇。
“那这天源是在什么地方?我怎么感受不到?”
“老夫也不确定它在什么地方,不过,老夫能感受到它微弱的存在。”
他心里的那一缕残魂寻找着所谓的天源,而张昊旻则再次打量起周围的一切,这一次有了这残魂的陪伴,他的心里不免多了些底气。
这梦天阁内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四周的墙上也没有壁画之类的记叙东西。
脚底的木板依旧在“吱嘎,吱嘎”的响着,似乎到了它这个年龄,张昊旻的体重已经是它无法承受的沉重,所以才会不住的哀嚎着。
“这床竟然摆在屋子的正中央,跟死了人似的,简直不像话。”
张昊旻努力的将床给挪到了墙边上,必须靠着某一样东西,他的心里才会感到安心些。
这床铺倒还算干净,上面并没有落上什么灰尘,这倒是让张昊旻很是满意,于是从子母石坠中,将刚刚那侍从送来的被子与枕头放在了床上。
长夜漫漫,如今已经因为晚宴和那侍从的磨蹭而浪费了不少的时间。
所以他需要抓紧时间入睡才行,毕竟这梦天阁可是专门用来做梦的地方,若是他不睡着的话,又如何才能做梦?又如何才能完成李宫正所交代的任务?
张昊旻衣服鞋子都没脱,只是将发冠给摘了下来,戴着这东西睡觉不舒服。
突然,他心里的那一缕残魂兴奋的说道。
“老夫总算是找到了。”
“你找到那天源藏在什么地方了?”
“那是自然,你也不看看老夫是谁。”
张昊旻不禁暗自鄙视,他如今也只知道这家
伙生前是浩渺剑的剑主,并且还是个很厉害的仙人,除此之外根本就不知道其他任何的身份信息。
“切,你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来,还能是谁?”
“额,这名字什么的不重要,难道你就不好奇这天源藏在了什么地方?”
“藏在了什么地方?”
“它就藏在你所躺着的这张床里。”
听到他说这话,张昊旻不禁“噌”的一下从床上弹了起来,赶忙下地离着这床远点。
毕竟这所谓的天源,他不要说见过,就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心里不免有些忐忑,这东西会是个什么样子?
“你怕什么?它又不能咬人。”
“这谁说的有用?你都说了,这世界都是它演化而成的,万一再出什么岔子呢。”
“哈哈哈,这只是其中极其极其微弱的一丝而已,没那么可怕。”
张昊旻小心翼翼的上前打量着这张床,揣度这所谓的天源会被藏在什么地方。
可是当他掀开被褥后,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的地方,只是一块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床板而已。
难不成这天源藏在床底下?
这床看着挺大,不过都是由木板与木棍钉起来的,并没有多少可以藏东西的地方,就在他将被褥放进子母石坠,把床板翻过来的时候。
伴着稀薄的月光,他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地方。
这床板从刚刚那面看,是一整块木板,没有丝毫的缝隙,但是换到了这一面后,却从中多了两道缝隙,像是中间有一节被挖掉了,又换了一块似的。
“对,那天源就在这床板里。”
残魂的确认,也正印证了张昊旻的疑惑,看来这床板确实被动过手脚。
张昊旻将床板翻来覆去的找了一遍,也没有找到任何能将其打开的机关,但是这中间的木板似乎可以轻微的晃动。
而且当他晃动木板的时候,能听到其中有些小东西敲击的声音。
“这应该是一种机关,中间的那块木板恐怕是被什么东西给卡住了。”
“你还懂机关术?”
张昊旻的话不仅让那残魂很是惊讶,要知道,这机关术可是相当神秘且繁杂的存在。
在他当初的那个年代里,一个精通机关术的机关师那可是碾压同境界的,而且当时最厉害的机关师甚至能将圣人囚杀。
所以,当他听到张昊旻提到机关的时候,心里很是震撼。
“机关术?我不懂,不过我以前倒是听人提起过。”
张昊旻一边研究着这其中的机关,一边在心中猜想其中到底是什么原理,为何这木板能被卡在其中,而那些撞击的声音又是什么样的。
时间在一点点的流逝着,不断尝试的张昊旻始终没有将其弄开。
以至于,他心里的那道残魂都不由得觉得无聊起来,看张昊旻这满是费解的这样子,他应该确实不懂所谓的机关术。
“要是实在不行,那就不要弄了,你不是还要睡觉的嘛。”
虽然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不过张昊旻大体能判断出,此时应该是到后半夜了。
这残魂说的没有错,他若是再不睡觉的话,等到天一亮,这梦天阁便也就失去了效果,他恐怕真的就什么也梦不到了。
可是他又不想这么就放弃了,便不死心的盯着这块床板。
“这个思路不行,那就转一个思路。”
“你转什么思路都没用,既然你没有学过机关术,那你怎么都无法破解其中的奥秘,转来转去净瞎
耽误时间。”
突然,张昊旻灵光一现,他想到了一个破解的方法,但他也不知道能不能行。
“转来转去没准还真的可以。”
这残魂也听不懂张昊旻在那儿喃喃自语些什么,只见这家伙用神元触手将床板给举了起来,然后一只神元触手顶住床板的中间,将其旋转起来。
随着一阵木块撞击声的响起,一切便有安静下来。
张昊旻颇为期待的看着这个方法到底可不可以,若是还是不行的话,他就只能放弃了,可不能因为这个耽误了做梦的时间。
于是乎,他又用两个神元触手将床板的两边托了起来,仔细的看着中间的那块木板。
“你是怎么想到这个方法的?”
看着已经完全脱落下来的木板,他心中的残魂不禁怪声叫了起来,简直难以置信,张昊旻竟然真的就将其拿了下来。
张昊旻的心里也不免松了一口气,没想到这木板的机关竟然运用到了离心力。
“就是简单的转来转去啊。”
听这家伙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有多厉害呢,跟一上手就将其破解了似的。
不过,此时的残魂可没有那工夫嘲讽他,急不可待的说道。
“快看看那木板上是不是有什么东西。”
张昊旻用神元触手将弄下来的木板拿到面前,果然这木板上大有文章。
这上面并不是如同张昊旻所料想的那样,是个真实存在的物体,而是一道犹如鬼画符般的符纹,一圈又一圈的黑纹缠绕在中间的白团上。
“这中间的那个就是天源?”
“嗯,正是这东西。”
张昊旻一听这残魂的声音,就知道他很是激动,仿佛如同酒鬼看到了绝世佳酿一般。
“你这么激动干嘛,难不成这天源有什么妙用?”
“这东西的妙用可大着呢。”
“那你倒是说来听听。”
“这个先不着急,你还是赶紧睡觉吧,不然天都快要亮了。”
经过他这么一提醒,张昊旻顿时想起来还有重要的时候,便将木板放到了床架子上,准备铺上被褥赶紧睡觉。
“你先把这板子给按回去,没有这板子上的天源,你怎么睡都是白搭。”
“哦哦,我差点给忘了。”
张昊旻又将木板给重新按了回去,不过为了保险起见,他并没有将其中的卡扣打散,而是从子母石坠中取出两个酒坛子垫着,高度刚好够。
处理完这一切后,他便赶忙躺到了床上去,准备入睡。
不过可惜的是,他完全低估了他此时的兴奋头,心里简直兴奋的不得了,他又怎么可能会睡着呢。
“不行,我现在根本就睡不着啊。”
“那该怎么办?”
“要不你接着教我浩渺剑法吧,每次学剑法的时候,我都可困可困了。”
这残魂顿时一阵无语,他是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浩渺剑法竟然还有这么一个作用,可真是欲哭无泪。
“看在你实在有事的面子上,老夫不跟你一般计较。”
“嘿嘿,那就麻烦您了。”
“正好,老夫也顺便给你讲讲如何释放出正确的剑意,你那剑心决固然不错,但是神魂一旦受损的情况下,便等于全然没有还手之力了。”
……
“这剑意就是这么释放出来的,得,这都已经睡着了,老夫讲的就真有那么枯燥无聊吗?”
残魂一时间不禁陷入深思当中。
第二百一十四章 梦天(上)
一声沉闷的号角声缓缓吹响,飘荡在上空中久久不散。
随即战鼓声大作,几百面鼓同时爆发出强烈的撞击,其声响彻天地,其势威震山河。
此时的张昊旻,正站在城墙上的高台上,双目紧盯着不远处的连绵不绝的山,因为这厚重的鼓声就是从山的另一面传来的。
一位将领就站在张昊旻的身边,只见他大声的喊着。
“一级准备。”
因为距离很近,所以张昊旻能清楚的看到他额头上的汗水,以及喉间频繁的滚动。
无论是这位将领,还是城墙上抱着必死决心的士兵,他们都是一张张极为陌生的面孔,张昊旻根本就不认识他们,也不知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不过有一件事他倒是很清楚,就在山的另一面,有一只整装待发的大军正准备攻城。
大地开始震动起来,城墙上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一紧,紧张的注视着。
张昊旻能清楚的感受到,从他们的眼神中所流露出来的情绪,那是一种视死如归的决心,绝不退缩半步的决心。
这时,一名将领从城楼下御剑飞身上来,走到先前那下令的将领面前,躬身说道。
“大人,百姓们都已经全部撤出去了。”
“撤出去就好,剩下的就是要为他们全力争取时间了。”
只见这为首的将领从腰间抽出利剑,举手高呼道。
“将士们,城中的百姓都已经撤出去了,但是我们不能撤,我们要与对方死战到底,哪怕只剩下一个人,也要给老子坚持住了,你们听明白了吗?”
“听明白了。”
“我们是大安的将士,我们将誓死守护大安的疆土,我们将誓死守护大安的子民,我们不能退,我们一步也不能退。”
“誓死守护大安的疆土,誓死守护大安的子民。”
感受到其中的决心,感受到其中的视死如归,张昊旻一时间也被感染到了,竟同着他们一起喊了起来,声浪一重接一重。
报效祖国,上阵杀敌,男儿的热血恐怕便是如此吧。
“告诉老子,你们怕不怕?”
“不怕!”
“谁他娘的说不怕的?老子都快吓尿裤子了,你竟然还说不怕。”
“哈哈哈。”
原本众人心中紧绷的弦也不免放松下来,甚至皆都放声大笑起来,仿佛这辈子从来没有这么开心的笑过似的。
“不过,老子告诉你们,即使你他娘的心里再怕,那也要给老子把裤裆夹紧了,你不怕他们,他们就得怕你,听明白了没有?”
“听明白了。”
“将军,您能给我们唱首歌吗?”
“是哪个兔崽子说这话的?”
听到将领的点名,这人并没有像以往那般不敢露面,而是大大方方的站了出来。
“将军。”
“原来是你这小子,让老子唱歌也可以,不过你小子待会儿可得把那刀给老子抡圆了,不砍它几十个脑袋,你都对不起老子这嗓子。”
“哈哈哈。”
“戍边的将士,你们是大安的
长矛,戍边的将士,你们是大安的坚盾……”
这将领唱的是一点也不好听,从头到尾,完全就没在调上,但是不知为何,张昊旻听着听着,竟忍不住流下了眼泪。
城墙上的士兵也都随着一起唱了起来,这首《戍边的将士》在城池的上空久久回荡。
突然,在山的那面再次响起了那沉闷的号角声,所有人都知道,进攻已经开始了。
“火术,准备。”
“土术,准备。”
“木术,准备。”
“水术,准备。”
“金术,准备。”
呼喊声一个接着一个,从城墙的最东头一直传到了最西头,一切蓄势待发。
就在这时,在前方的山头上,猛地窜上去一头狼。
要知道,这山距离城池可并不近,再加上有灌木从的遮蔽,根本就不应该看到一头狼立于山顶的,除非这头狼的体型极为庞大。
这头狼并没有急着往山下冲,而是抬头长啸起来。
“长矛。”
将领呼唤身旁之人,让其把长矛给递过来。
张昊旻注意到,这长矛的后面,还贴了一道符纸,只是他对符纸并没有什么研究,也不知道这张符纸是干什么用的。
接过长矛后,只见将领闭上左眼,简单的瞄了一下,随后将手中的长矛给掷了出去。
投掷的一瞬间,张昊旻能清楚的看到,这将领的神元触手同时猛地向前用力挥去,而长矛也因此借到了极大的力,速度极快。
似乎是感受到了进攻,那头巨狼突然停止了长啸,身子灵活的躲闪一跳,一口便咬住了向它刺去的长矛。
这长矛的速度着实太快,哪怕是将其接住的巨狼,都不禁晃了晃有些晕乎的脑袋。
就在它对此感到不屑一顾的时候,长矛后面贴着的那道符纸显露了它的威力,也让张昊旻知道了这是一张起爆符。
强烈的爆炸,瞬间就将还在得意的巨狼给炸得血肉模糊。
“耶。”
欢呼声随即在城墙上响起,显然将领的这一手振奋其全军的士气。
不过随着一头的巨狼的身死,从山的另一侧又一下子窜出来十余头巨狼,同伴的死,似乎激起了他们的凶性,呼啸着向城池冲来。
而在巨狼的身后,则是全副武装的大军,正在迈着统一的步伐向前挺进。
将领看到这一幕,眼睛不禁微眯起来,若是现在施展五行术法的话,那么可以将最前面的巨狼都给杀死,但是却伤不到后面的大军。
若是等到后面的大军进入术法区,那这几头巨狼便已经到了城下。
他并不担心这几头巨狼会攻城,因为他完全相信自己手下的士兵,他们有那个能力将这几头巨狼给直接斩杀的。
而让他所担心的,便是这几头巨狼不攻城,选择绕过城池。
要知道,在他们这座城的后面,那可是有着刚刚撤离没多久的平民百姓,对于手无寸铁的他们来说,这几头巨狼完全就可以要了他们命。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来不及再犹豫了,必须当机立断。
“得先杀狼,必须把所有的狼都给杀了。”
在心中打定了主意后,将领便不敢再推迟,急声命令一旁的旗官道。
“木术,锁。”
随着将领的一声令下,术法便立即被释放出去,站在高台上的张昊旻,这还是头一次见到如此规模宏大的施法场面。
只见山前的那片灌木丛犹如打药了一般,迅速疯长起来,瞬间将巨狼困在其中。
“火术,燃。”
火行的术法随即释放,那些缠住巨狼的灌木丛猛然燃起熊熊烈火,巨狼不住的哀嚎,可是也根本无力逃脱,甚至有几头已经被活活烧死在大火之中。
他们这边可以释放术法,对面自然也有,只见一道惊涛骇浪掀起,不禁成功的扑灭了大火,甚至还顺着山势往下袭来。
“土术,堵。”
对于这滚滚而来的潮水,土术自然是最佳的选择。
随即一道巨大的土墙崛地而起,瞬间便兜住了这股浪潮,并且还顺势将潮水给吸进了土中,化解了对方的水术。
刚刚经历了烈火的一通灼烧,又被大水给冲了这么一下,此时的巨狼皆都有些懵圈,趴在这土墙上伸着舌头苟延残喘着。
“金术,刺。”
土生金,所以在土术之后释放金术效果最好。
只见那道土墙上,顿时长出长长的金属尖刺,直接将还没来得及反应的巨狼给扎了个透心凉,简直死的不能再死了。
而若想克制金术,最佳的选择便是火术。
果不其然,对面直接释放出熊熊烈火,准备将这些金属尖刺给烧化。
不过,他们此举正好随了将领的心意,于是大手一挥。
“水术,喷。”
于是乎,从地下瞬间喷出数道喷泉,得有两丈之高,立马便浇灭了燃烧的烈火。
其实这水术本来并没有如此威力的,只怪刚刚对方施展了一道巨浪,而其中的水皆都被土墙给吸收了,转而便宜了这道水术。
从地下喷出来的大水卷着对方的先头部队顺着山势而下,直直的冲向那一道道金属尖刺,结果可想而知,一时间血水四溢。
张昊旻在看完这一系列的操作之后,整个人都不禁被这般场面给惊呆了。
声势浩大的术法一重接着一重,这才刚一个照面,便让对方损失惨重,张昊旻不由得在心中佩服这将领的指挥能力。
“大阵的元气已经用完了,但是对方的主力却还没有来,接下来恐怕将是一场鏖战。”
将领不知是在跟张昊旻说话,还是在喃喃自语,眼神变得愈加凝重起来。
然而对方在吃了大亏之后,显然很是气恼,直接朝着城池释放出几个巨大的火球,甚至还有一个直勾勾的朝着高台袭来。
张昊旻想要拔剑上前,可是他这才发现,自己根本就动不了,而且低头一瞧,此时的这个身子也不是他的。
这人的体型硕大,膀大腰圆,两个胳膊四棱子起筋线,都快顶上他两个粗了,又怎么可能会是他自己呢。
而那个巨大的火球也愈来愈近,张昊旻甚至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温度。
第二百一十五章 梦天(中)
一股热浪顶在了脸上,以至于连呼吸的空气都变得炙热起来。
张昊旻看了一眼身旁的将领,似乎他一点也不担心这硕大火球的袭来,他依旧死死的盯着远处的大军,从中找寻着什么。
突然,他眼神一凝,似乎是找到了目标所在。
只见他飞速的举起摆在他身侧的长矛,一口气将这五把长矛都连掷出去,看着长矛飞速朝着敌方冲去,他这才喊道。
“盾起,御。”
随即,一块块盾牌迅速升起,而每一个盾牌都是六角形形状,一个接一个的拼接在一起,组成一道密闭的钢铁屏障。
张昊旻不禁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他断然没有想到,还有这般操纵。
因为他自身的特殊性,所以他能看到这堵钢铁屏障的后面,那是一道道神元触手在支撑着,而每有一道神元触手,便也就相当于有一位神驰境。
也正是因此,张昊旻才会如此惊讶,他哪里见过成千上万名的神驰境一起出手的场面。
而那一个个硕大的火球,也并没有爽约,纷纷冲击接踵而来。
双方的碰撞瞬间爆发,上空一时间升腾起冲天般的火焰,怒气冲冲的火舌奋力的想要冲破这层钢铁屏障,将这世间的一切所吞噬。
不过,它注定是无望的,这由一面面盾牌所组成的盾墙,死死的坚守住强大的冲击,除了部分盾牌被火烧的火红外,丝毫没有一点崩溃的现象。
随着火焰的结束,这面强大的盾墙分批次的撤去。
之所以这样,其一是因为这盾墙实在是阻挡视野太过严重,而另一点则是,防止敌人有紧随其后的进攻,若是一下子全部撤掉盾墙,很有可能让敌人趁虚而入。
待到盾墙全部撤去,除了这焦黑的土地外,敌军的形式也引起了张昊旻的注意。
不知为何,其军中一片大乱,连一直不间断的鼓声都停止了。
将领似乎早就料到了会有这般情形,于是有条不紊的说道。
“五行大阵充能。”
对方的进攻脚步停止了,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机会,不仅让他们暂时缓一口气的同时,也给了他们向五行大阵充能的时间。
看着他如此从容不迫的样子,张昊旻这才想起来在那火球袭来的同时,他向对方掷出去的五支长矛,根据现在的架势来看,恐怕是起到了不错的成绩。
他们这边忙着充能的同时,对方又一次吹响了那沉闷的号角。
突然大地开始晃动起来,特别是站在城墙上的他们,感觉最是明显,仿佛在地下有什么恐怖的东西想要钻出来一样。
“金术,地盾。”
将领在简单的判断之后,赶忙下达着命令。
这城前既然能设有五行大阵,这城中又怎么可能会没有呢,甚至只会更强。
随着金术的释放,张昊旻能明显的感受到强烈的撞击感,不过对方的撞击并没有取得任何的效果,甚至在连试了两下之后,便停止了撞击。
将领的眉头随即皱了起来,他判定,这不是某种术法,而是地下有活物。
“土术,地沼。老子倒要看看,这他娘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随着土术的释放,整个城池的周围顿时化成了一片沼泽地,若不是城池的整体占地面积极大,弄不好整个城都可能会陷进去。
只见将领默默地拿起一支长矛,眼睛微眯,命令道。
“长矛队远程第一梯队准备。”
这一次,他没有把握单靠着自己这
支长矛对杀掉敌人,于是他命令小队成员与自己一起进行攻击,争取在对方露头的那一刻,便直接将对方给杀死。
因为地沼术的缘故,此时的地下十分的艰难,甚至一个不小心便会被沼泽所吞噬。
也正是因此,将领才命令使用地沼术的,就是为了强行逼迫对方出来。
果不其然,这地沼术的效果并没有让将领失望,在经过了短暂的等待之后,还真将那东西从地下给逼了出来。
只见一条犹如巨蟒般的庞然大物从地下钻了出来,浑身上下届时淤泥,显然这地沼术让它吃了不少的苦头。
“放。”
将领丝毫也不含糊,手中的长矛瞬间便朝着那东西掷了出去。
接连飞出的长矛,再加上随即而来的爆炸,让刚刚从土中钻出来的庞然大物,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便直接被炸的血肉模糊。
“他娘的,这地下还真有土龙。”
“将军,那人所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听到他身边的副将的话,将领不禁勃然大怒起来,直接臭骂道。
“放他娘的狗屁,只要老子还活着,这城就绝对不能失守。”
“那这?”
“什么这这这的,未战先怯,小心老子将你给军法处置。”
“末将不敢。”
趁着这个工夫,对面的大军已经从混乱中恢复过来,随即继续向前挺进。
同时,在敌方先行军的后面,紧跟着窜出来成群的巨狼,单瞧这密密麻麻的架势,恐怕得有二三百之多,而且各个眼睛通红。
“击鼓。”
随着将领的命令一下,城池中早已架好的大鼓顿时敲响起来。
每个人都知道,一场恶战马上就要开始了,对方这黑压压的一片,显然没有那么好对付。
浓厚的乌云开始在城池的上空堆积,阴风怒号,掀起阵阵云涛,完全就是一副末日版的景象,让人心中不免沉重起来。
“火术,燃天。”
这黑云一看就是对方的水行术法,而且如此之大的规模,让将领不禁心头一紧。
要想达到如此规模,对方要么是施法者的数量极多,要么是施法者的实力极为强大,单看如今这场面,若是后者,恐怕得在圣人之上。
将领眼睛微眯,心情极为沉重,下意识的摸了摸揣怀中的东西。
上空的乌云还在聚集,看这声势,恐怕是个实力极强的水行术法,一旦落下,不说是城破身死,那也得伤亡惨重。
不过好在,城池的五行大阵都已经提前做好了充能,而且永恒石也准备充足。
只见城池的上空不远处,突然弥漫起一片火海,大火气势汹汹,似要燃烧这个天际一般,将那乌云都照的一片火红。
随着大火的持续燃烧,原本浓厚的乌云开始缓缓消散。
敌方的施法者显然对于五行术法的研究不深,通过先前的术法进攻就能看出来这一点。
同样,这个极强的水行术法之所以被消散,也是因为这个因素。
众所周知,越是强大的术法,释放的过程便越是缓慢,在其还尚未彻底成形之前,很容易就会被比起弱小的术法给强行驱散。
这也是为什么会选择使用火行燃天术法的缘故,就是为了提前驱散云雾,失去了云雾,这水行术法便也释放不出来了。
将领在见到这一幕后,嘴角不禁扬起一丝冷笑,举剑说道。
“长矛阵远程各梯队准备。”
敌军已经进入到了射程,但是为了追求最大的杀伤效果,将领被没有让其立刻展开进攻。
他在等着,等着一个合适的机会,一个能达到最大效果的机会。
随着山头狼群的群啸结束,第一头狼随即一跃而下,向着城池冲去,有了头狼的引领后,其余众狼也纷纷一跃而下,紧随其后。
将领他等的就是这个机会,于是迅速命令道。
“放。”
一支支长矛随即被释放出去,一个梯队接一个梯队,犹如长矛雨般狠狠地扎向对方。
因为这些长矛的后面都被贴上了一道起爆符,所以在长矛进行完一定的杀伤后,紧随而来的爆炸便开始了它的收割。
连绵不断的爆炸声轰然响起,响声震天,硬是将山都给炸出了一道凹槽。
而就在这时,从后方一人飞驰御剑而来,先前是一名信使。
“报,将军,镇北王有命,命你等迅速后撤不得有误。”
“后撤?这仗都已经打起来了,你竟然告诉老子要后撤?”
这将领明显就是一个暴脾气,又哪管是什么镇北王的命令,此时这仗一打,就算是天王老子在这儿,也都要听他的号令。
不过他刚想发火,顿时想到了一个问题,于是急声问道。
“你来的路上,可否看到大批的百姓?”
“看到了。”
“他们已经走到哪里了?”
“刚到石桩林。”
将领的眉头不免皱了起来,显然对于这个速度很是不满意。
张昊旻并不清楚这石桩林所在的位置,所以他也不知道那里算是安全还是不安全,但是通过将领的态度,看来这石桩林距离这个城池并不远。
“你回去吧,回去告诉王爷,就说我郭战将会誓死坚守硕城,我只要还活着,那硕城就还在,若是硕城没了,那我也就没了。”
“将军,临行前王爷特地交代了,让将军您不要意气用事。”
“意气用事?若是老子现在就他娘的撤了,那身后的这几万百姓该要如何?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他们都死了?”
“几日前便已经下达了撤城令,是他们自己不愿意。”
信使的话还没有说完,这叫郭战的将领便抬起一脚便将他踹翻在地,大骂道。
“你他娘的说的这是人话?”
“比起整个大安的安危,这区区的几万人又算得了什么?将军你莫要糊涂。”
既然镇北王会派这信使来,自然不会派个怂货,他可是知道郭战的暴脾气,若是来的人胆小懦弱,屁话没说便就被踹回去了。
“大安的安危?若是你们真他娘的这么在乎大安的安危,那就不应该只是你一个人来了,硕城若是破了,云中九郡都将会沦陷,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云中九郡都已经下达了撤离的命令,到时将会集结全部的力量防守郎城。”
信使这话一说,郭战顿时就楞在了原地,若是云中九郡都撤到了郎城,那先前从硕城撤离的那些百姓,他们将会到哪里寻求庇护?
失去了各郡的抵抗力量,那敌人势必将会轻而易举的占领整个云中,届时将会是一场完全单方面的屠戮。
郭战一个上前,扯住那信使的领口大声的质问道。
“云中九郡都撤了,那这云中的百姓怎么办?”
信使看着这铁骨铮铮的汉子竟然流出了泪水,一时间哽咽的说不出话来,这云中百姓将会如何,显然是不言而喻。
第二百一十六章 梦天(下)
郭战最终无力的松开了攥住信使领口的手,无奈的问道。
“其他的各城都已经撤了吗?”
“除了归雁之外,其余各城都已经开始向郎城撤离了。”
“他娘的,净是一群乌龟王八蛋,也就罗老粗那小子还够点意思,肯留下来陪陪老子。”
此时,随着云中各郡的相继撤离,所留下来的硕城与归雁两城,便也相当于是两座注定将会孤立无援的孤城。
不过归雁比起硕城还要好些,其靠近郎城并不远,实在不行倒也还有一条活路。
至于处于整个云中最前端的硕城,若是他们此时不撤,那便再也没有撤离的机会了。
一旦对方的大军尽数翻过前面的云山,那这硕城便也会处于其团团的包围之中,至于他们的下场,恐怕除了一死便再无别的选择。
信使见郭战依旧执迷不悟的要死守硕城,不免赶忙再次劝说道。
“将军,现在可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赶紧撤吧,再晚就来不及了。”
“逞英雄?”
郭战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南方,在那个方向,有刚刚撤离的几万百姓,有整个云中之地,以及北疆的门户郎城。
再向更远的地方看去,便是那一望无垠的大安国土。
在那里,有涓涓流淌的紫槿江与安河;在那里,有秀美的故乡与深深爱着他的家人;在那里,更有他所誓死效忠的大安朝廷。
“今日,这个英雄老子当定了。”
一滴浑浊的眼泪,从郭战的眼睛中夺眶而出,划过那饱经风霜的脸庞,落在冰冷的盔甲之上,滑出一道明亮的痕迹。
“属下愿誓死跟随将军左右。”
他身旁的副将单膝跪地,显然是也不愿撤离硕城。
谈话间,位于硕城城前的进攻已经停了,一支支长矛带着起爆符,狠狠地让对方尝到了苦头,在丢下一地的尸体后暂时性后撤了。
“老子领兵这近十年来,从未打过败仗,无论是那洛国,还是那盛国,更是从未有一支军队踏过这硕城,如今你要让老子撤?”
看着此时的郭战,信使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起初,他带着镇北王的命令前来,想要劝说郭战率军南撤,前往郎城。
他当时可是信心满满,想了千百种理由劝说郭战,觉得纵使是一头倔驴,他也能就此劝说撤离硕城。
但是等他到了这硕城,他才发现情况并没有那么简单。
首先,这妖族已经开始进攻了,作为云中九郡中最北端的硕城,自然是首当其冲。
其次,这云中九郡中还有不少的百姓存在,军队的脚程肯定是要比普通百姓快上许多的,到那时,他们的下场将会如何?
“大安的好儿郎们,你们是要听从王爷的命令前往郎城,还是留下来死战,尽最大可能牵制住敌人,为百姓,为其他郡的驻军争取撤离的时间?”
郭战这么一说,顿时是一呼百应的要留下来与敌人死战。
“留下来,与敌人死战到底。”
正所谓是,有什么样的将军就会有什么样的士兵。
在郭战这样的将领手底下,又怎么可能会有那些怕死的怂蛋?放眼望去,尽是一群铁骨铮铮的汉子。
“你也看到了,这不是我一个人在坚持,硕城上下所有将士皆都誓要死战到底,所以你回去告诉王爷,我硕城不撤。”
信使从地上爬了起来,呆呆的看着城墙上那一双双坚定的眼睛。
他并没有再说什么劝解的话,甚至已经完全不抱有任何希望,只是从腰间抽出了利剑,目光坚定的看向郭战。
看到这一幕后,张昊旻身
不由己的向前迈了一步,挡在了郭战的身前。
郭战眉头顿时皱了起来,让他为此气愤的并不是“张昊旻”,而是竟敢向他拔剑的信使。
于是,他拍了拍“张昊旻”的肩膀,说道。
“大壮,你闪一边去,老子倒要看看他小子干什么。”
“张昊旻”犹豫了一会儿,见郭战执意如此,便只好退身到一旁,不过目光还是死死的盯着那位敢于在郭战面前抽剑的信使。
“如今大敌当前,你竟敢朝老子拔剑。”
在军中朝主帅拔剑,那可是要被处死的大罪,先不要说主帅允不允许这样,就算是他手下的各级将领,都不会允许有人对他们的主帅如此不敬。
所以,在信使拔出剑的那一刻,高台上的众人皆都抽剑而出,甚至一旁的副将都已经将剑架在了信差的脖子上了。
“你把剑拿开,老子就不信他小子还能把老子给怎么着了。”
副将在听到郭战的命令后,这才将剑缓缓挪开。
当然,应该有的戒备还是要有的,一旦这信使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或者有要害郭战的举动,他的剑便会要了对方的命。
随着架在脖子上的剑挪开,信使突然单膝跪地,左右手托起刚刚抽出的利剑,低首说道。
“末将赵寒,气海境都尉,愿随将军誓死守卫硕城。”
郭战不禁一愣,他在脑海中想了各种情景,甚至连这家伙将他给挟持,从而来威胁要求撤军都想到了,可是这结果却让他猝不及防。
“你,你的意思是?”
“赵寒愿归将军麾下,与将军一同誓死守卫硕城。”
再次确认不是自己听错了之后,众位将士随即收回了手中的剑,而郭战也不禁大笑了起来,不好意思的说道。
“少整这些花里胡哨的,吓得老子还以为,你是准备要将老子给绑回去呢。”
“若是将军愿意,末将也愿一试。”
郭战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手指在剑身上轻轻弹了一下,说道。
“你若是想要留下倒也可以,不过你得守规矩。”
“还望将军告知。”
“小兔崽子们,你们大声告诉他,我们硕城的规矩是什么。”
“一切听将军的。”
听着城墙上所有的士兵一直的呼声,郭战饶有兴致的看向赵寒,等待他的答复。
“末将愿听将军号令。”
对于赵寒的回答,郭战很是满意,于是说道。
“那你还不赶紧起来,不然可没人会去拉你。”
就在这时,对方那沉闷的号角声再次吹响,不过这次可不再是一个号角,而是整整一群。
所有人都不禁随之一震,难不成他们的大军已经到了?
若还只是刚刚先头部队的话,他们还能坚守一会儿,可要是对方的主力军到了,那就不太好说了。
“将军,我该干点什么?”
“你长矛扔的怎么样?”
“练过,很准。”
听到这话,郭战的眼睛不免一亮,指着一头站在山顶上,正仰天长啸的巨狼,对着赵寒说道。
“你看到山上的那头大狗了吗?”
“大狗?哦,看到了。”
“你扔一支试试,让我看看你能不能弄死它。”
赵寒拿起一支长矛在手里点了点,觉得没什么问题,于是摆好投掷的姿势,瞄准那还完全不知死神即将降临的巨狼。
只听“嗖”的一声,那长矛瞬间便飞了出去,笔直的冲向那头巨狼。
这巨狼的实力那可不弱,它一瞧见有东西向它刺来
,顿时后腿发力一跃而起,准备躲过去,但是令它死都没有想到的是,起爆符也在他躲的那一刻引爆了。
瞬间,这头上一秒还在长啸的巨狼,此时却已死的不能再死。
“漂亮,赶紧给他多拿些长矛来。”
一个真正厉害的长矛手,不在于它能将长矛扔的有多么准,而在与他知道该何时引爆长矛上的起爆符。
要知道,从扔长矛到达到目标位置,期间的飞行时间可是很难估摸的。
而要想在这短短几秒钟的时间里,确定何时引爆,并且还要做到分秒不差的正好炸死或炸伤敌人,那可是很难把控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一个实力强劲的长矛手,在军中可是十分受欢迎的。
突然,大地开始震动起来,这并不是什么土行术法使然,而是对方大军向前开拔了。
“五行大阵充能如何?”
“已经充能完毕,随时可以再次投入作战。”
“好,老子倒要看看这妖族到底有多厉害。”
郭战手里紧握住一把长矛,虎视眈眈的看向前方的云山,因为从那上面,已经有黑压压的敌军正在往下下,宛若大河一般,简直无穷无尽似的。
“长矛队远程各梯队准备。”
“放。”
随着郭战手中的长矛掷出,一时间密密麻麻的长矛向敌军的方向冲去。
而就在这时,一道土墙崛地而起,直接接下了所有的长矛。
看来对方在连续吃了几次亏后,也学的精神了,知道该要如何进行防守与进攻。
土墙正在缓缓向前行进,看对方这架势,是打算直接要将土墙给推到城下,以此来掩护后面的士兵发起进攻。
不过这些可都是郭战他们玩剩下的东西,若是这么简单就被他们给推到了城下,那郭战他们就可以集体引颈自刎了。
“土术,准备。”
“长矛队远程各梯队准备。”
郭战也不着急,他就静静的看着对方的土墙向前行进。
硕城之所以会建在这云山近前,就是为了防止对方用这般战术,通过推进一个土墙,大军便就此贴近城墙,再解除土墙成为攀登城墙的梯子。
山有山势,土墙往下推,便会越来越低,根本就挡不住更后面的士兵。
果然,这才没一会儿的工夫,他们便已经看到了,处于更后面而被显露出来的敌人。
郭战眯眼看着前方,并且举起了右手,但是现在还不是反击的时候。
敌人的土墙推进的进度很是缓慢,等了半天,才终于推到先前他们升起的那面长满尖刺的土墙面前。
只见那土墙缓缓从中开裂,仿佛给敌人的土墙让出一条路来。
而就在敌人的土墙刚刚行进过原来土墙的位置时,郭战猛地挥动着手,大声的喊道。
“土术,地刺。长矛手,放。”
因为地方需要维持先前的土墙,所以此时便无力才升起一道土墙抵御,随即便被长矛席卷其中,爆炸声一时间四起。
至于那些躲在土墙后面的人,他们也没有什么好的下场。
从地下冒出来一道道尖锐的地刺,直接就将他们给串成了一个个血葫芦,一时间损伤惨重,但是这还远远没有结束。
“土术,合。”
先前那闪开的土墙,此时又瞬间合了起来,正好紧贴着对方的土墙后面。
“起爆符起爆。”
对方土墙上扎着的所有长矛顿时爆炸开来,爆炸的冲击直接将两道土墙全部炸碎。
同时,先前那一道道尖锐的金属刺,也随着爆炸的冲击,朝着敌人飞去。
第二百一十七章 放眼望去尽废墟
随着硕城将士的连番反击,敌人一时间损伤惨重,更是被重新打回到了云山后面。
“五行大阵充能。”
一旦有喘息的机会,他们就不能放过向五行大阵中充能,对面的敌人实力强横,若是没有了大阵的存在,他们在术法上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而若是术法输了,那对于守城的他们来说,将会是极为严重的事情。
敌人屡次进攻受挫,在云山的这一面,已经留下了不少的尸体,他们也不免有些忌惮,虽说大军皆至,可完全没有必要上前送死。
于是,他们决定要用术法好好的跟这城中的驻军比试比试。
只见,又一道土墙缓缓升起,随着这土墙的缓缓下移,渐渐露出了后面的一切,但是却没有看见有任何一个人,仿佛只是一道墙在移动。
郭战心里暗自揣测起来,因为他也不能确定这土墙后面到底跟没跟着敌人。
“土术,堵。”
既然不能确定其后面有没有人,那不如直接堵住对方的土墙前进,不管这后面藏着什么样的阴谋,都不能再让它向前移动半步。
于是随着一道土墙的升起,便完全阻止住了对方前进的步伐。
可是对方显然并没有就此罢休,只见一个个硕大的火球从天而降,笔直的冲向硕城。
郭战眉头一时间紧皱,他能清楚的感受到其中强大的元气,显然这些火球没有先前那般简单,其中应该有着什么样的阴谋。
“城中大阵,水术,幕。盾起,御。”
不知为何,郭战总有种不好的预感,于是为了保险,他命令做了两手准备。
一道水屏障出现在了硕城的身前,同时,刚刚让张昊旻所震撼的钢铁屏障也再次出现,用两道屏障来抵御火球,可郭战心里还不踏实。
撞击一触即发,硕大的火球首先撞在了那层水幕上。
所幸这水幕乃是城中大阵所维持的,威力极强,并没有被这一个又一个的火球给撞破。
但是就在他们以为抵御下火球的时候,外面已经被水幕消磨小了一圈的火球,随即炸裂开来,强烈的爆炸瞬间便击溃了水幕。
其冲击的威力,以至于连水幕后面的盾墙,都差一点被其给冲垮。
众人这时在心里不免感到庆幸,若不是郭战有先见之明,及时命令设立两道屏障,恐怕这个爆炸就有他们受的了。
盾墙开始分批次撤离,但是这才刚撤下去一点,他们便发现还有一个硕大火球的存在。
这个火球就这么静静的停在当空,根本就没和先前的火球一同爆炸。
郭战顿时大惊,急忙喊道。
“水幕。”
但是为时已晚,火球猛地炸裂开来,强大的冲击力根本就不是盾墙所能抵御的。
一时间,不禁盾墙被其给直接冲垮,就连抵御它的盾牌都变成了一个个的炮弹,直接飞向城中的众人。
赶巧不巧,其中的一个正笔直的冲向高台,目标直指高台之上的郭战。
由于事发实在突然,以至于众人根本来不及抵挡这块盾牌
,剑才刚刚拔出来,那盾牌便已经近到身前,眼看着下一秒便会直接钉死郭战。
就在这关键时刻,“张昊旻”挺身而出,肩膀猛地一顶,便直接顶开了郭战。
而与此同时,他自己却也被这块冲击力十足的盾牌,给直接带飞,瞬间打穿高台的地面,直接被钉在了高台下一层的后墙上。
张昊旻低下头呆呆的看着,那块正六边形的盾牌,此时正深深的插在他的胸膛里。
随后眼前一黑,他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当他的眼前再次亮起的时候,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子,虽然他还站在城墙上的高台上,但是他很清楚这里不是硕城。
他身边的人不仅全都换了,就连城前的那座连绵起伏的山也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就在他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想要知道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的时候,极遥远的地方突然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就连他都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动。
“前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竟然会有这般威力。”
张昊旻看着前面那朵升腾起的蘑菇云,心里久久难以平静。
若不是他非常确定自己依旧还处在这个世界当中,不然都以为是哪个国家投下了核弹。
高台之上,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那爆炸的方向,心情显得极为沉重。
这时,只见一人御剑从前面向此处疾驰。
等到这人临近了,张昊旻这才瞧见,此人背后正插着三面旌旗,显然与那赵寒一般,是个传送信物或传达命令的信使。
这信使飞身到了高台前,赶忙从剑上下来,冲着一人跪地说道。
“报,启禀王爷,硕城的城中大阵被引爆了。”
他这一句话,让还在疑惑的张昊旻,顿时心中大惊,刚刚那巨大的爆炸,竟然是硕城的城中大阵被引爆了,这岂不是意味着硕城已经没了。
按照当时郭战所说的话,若是硕城完了,那他以及全城上下的将士便也都将不在了。
张昊旻震惊的看向那蘑菇云升起的地方,他不知道在“他”死掉之后,硕城都发生了什么,以至于都不得不引爆城中大阵。
“他娘的,郭战这头倔驴竟然敢不听老子的命令。”
但是事到如今,他没有任何的办法,随着硕城的爆炸,郭战肯定已经战死沙场了。
张昊旻寻声看去,这被称为王爷的人,恐怕就是所谓的镇北王了,只是此时的镇北王正背向着他,他也看不见其面相如何。
不过单看这背身,倒是和南棠棣那家伙一模一样。
“归雁的罗老粗呢?他还没有撤?”
“回禀王爷,罗将军说他将与归雁的所有将士,与归雁共存亡。”
“他娘的,还都翻天了不成,竟然敢拿老子的话当耳旁风。”
实在是气不过,这镇北王竟直接从子母戒中取出了一把大剑来,一扔,随即便跳了上去,径直的朝着远方行去。
“王爷,快,快跟上王爷。”
因为此时的张昊旻,身体根本就不受他的控制,所以他并不能决定要不要一同跟上前去。
而就在张昊旻为此暗道可惜的时候,他眼前的画面突然一闪而过。
此时的他不知为何竟到了一只飞鸟的身上,正在天空中自由的翱翔,但是当他向下看去的时候,他不禁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下方一片狼藉,原本高大的城墙,此时竟成了断垣残壁。
城中更是变成了一片废墟,倒塌崩坏的房屋比比皆是,而与之所映衬的,便是满地的尸体,有巨狼的,有土龙的,还有一些其他的生物。
当然,这其中最多的,还是一种身披简易铠甲的丑陋怪物。
根据他们的着装来看,与硕城城外所见到的那黑压压的敌军一个模样,恐怕这便是那所谓的妖族。
而让张昊旻感到惊讶的是,“他”飞遍整座城池,也没有看到任何一具人类的尸体。
“他”最终落在了城内一处房屋前,这屋子倒还算完整,并没有与其他的房屋一般倒塌的不成样子,从这门面上来看,这应该是一家商铺。
这商铺原本应该悬挂起来的牌匾,此时断裂成两半躺在门前。
张昊旻打眼一看,心中顿时一惊,因为这其中的一半牌匾上,正写着郎城两字。
这也就意味着,这片废墟便是刚刚他所站立的那个郎城,也就是那个集结云中各地力量,想要阻住敌人前进步伐的郎城。
眼前的画面突然一暗,而当他再次看到东西的时候,他所看到的是个让他所熟悉的地方。
但是此时,这圣华山上却尽显不堪,以至于让他倍感陌生。
原本那成片成片郁郁葱葱的树林,此时却仅剩下一片烧焦的焦土,地上一个又一个巨大的坑洞,显然在这里爆发了一场恶战。
张昊旻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圣华山都是这般模样,那山上的宗门可还好?半山腰的自在观可还好?
“他”突然振翅飞了起来,盘旋而上,从山下渐渐往上飞。
可是张昊旻却怎么也找不到那个他所熟悉的小院子,似乎消失了一般。
他并没有放弃,既然他找不到自在观的院子,那他就找那条自在观连接宗门的山道,漫长的山道应该是很好找的。
果然,没多久他便发现了如今只剩下一段一段的山道,顺着山道往下看去。
原本应该处在山道尽头的自在观,此时根本就没有半点的痕迹,在其位置上,只剩下了一个硕大到囊括整个自在观的大坑。
“他”还在继续往上飞,越飞越高。
直到张昊旻看到那位于圣华山顶端的宗门时,他不由得愣住了。
圣华宗两座高耸的建筑,蕴道阁以及登天楼,此时全都倒塌在一片废墟中,就连那巍峨的大殿也尽数被毁。
张昊旻看着已经满目全非的圣华宗,不由得咽了口唾沫,就在他正准备再仔细瞧瞧的时候,眼前的画面再次一闪而过。
此时出现在他视野当中的,便是妖族那浩浩荡荡的大军。
他们正团团包围住一座极为高大的城池,向其发起猛烈的进攻,看着城池那雄伟的城墙,张昊旻不用想都知道,这里便是大安的国都建安城。
第二百一十八章 建安城之危
“火术,燃。”
“援兵怎么还没有到?”
“快,快去支援西城,西城快要撑不住了。”
“长矛,长矛没了,快拿些长矛来。”
建安城上吼声接连不断,随着战况的愈加胶着,面对这四面围城的局面,驻军多少有些疲惫不堪,所有人要么在战斗,要么就在左右奔波。
而此时的天空上,正成群结队的飞着一群不知名的怪物。
它们长相极为丑陋,与先前张昊旻在郎城的废墟上,看到的那些身披简易盔甲的家伙们一个模样,恐怕这也是妖族的一种。
这种可以飞天的妖族,他们身材非常的矮小,犹如侏儒一般。
但是在他们的背后,却生着一对得有他们身体五六个大小的肉翼,在空中宛若一只只巨大的飞鸟,随时准备俯冲而下,袭扰城墙上的驻军。
不过人族也不是吃素的,只见一位位御剑的强者,正在空中与对方展开空战。
要知道,凡是能御剑飞天的,可都是归虚境以上的强者,他们的实力又哪是这群丑陋不堪的怪物所能匹敌的呢?
他们的唯一优势,便是其庞大的数量,若不是如此,恐怕早已经被消灭干净了。
建安城的地符大阵,随着飞天妖族的出现,早已经给撤掉了。
毕竟对方这种可以凭借肉翼飞翔的存在,地符根本就无法对其有产生任何的限制,反倒是束缚了自己人的能力。
张昊旻此时正寄身在一只翱翔的鹰上,他在云中默默地看着下方的一切。
因为天空中的战斗十分的混乱,所以张昊旻根本就看不清下面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也看不清这里有没有他所熟悉的人。
他所能听到的,是妖族那浑厚有力的巨鼓声,是一道道起爆符的爆炸声,是混乱喊杀声。
“怎么不见他们使用术法?”
张昊旻在心中不禁疑惑,因为下方除了三两道由个人所释放的术法外,并没有出现如同硕城那般强大的法术洪流。
他可不相信,这大安的国都建安城,在防御上都比不上一个小小的硕城。
妖族大军正在源源不断的进攻着建安城,仿佛悍不畏死一般前赴后继。
而与此同时,建安城中的驻军却越来越显得疲惫,一次次驭剑,一次次投掷,无论是体力还是元气,也都渐渐的达到了上限。
但是敌人却依旧没有放缓进攻的速度,前一个刚死掉,后一个便踩着前一个的尸体继续向前,就如同蚂蚁啃食大象一般,逐渐蚕食着建安城的防线。
就在他们为此感到绝望的时候,更绝望的一刻来临了。
只见妖族的大军中,一时间飞升起数百人之多,他们没有肉翼,更没有御剑,就这么凭借自身的力量,漂浮在空中。
张昊旻在看到这一幕后,眼神不禁变得凝重起来。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若是想要不借助任何的东西,便想凭空飞起来,那就必须自身的实力达到仙人的境界才行。
如此一来,那些从妖族大军中飞起来的人,他们恐怕全都是仙人的境界。
一下子冒出来几百名仙人,这简直就是极其骇人听闻的事情。
单凭一个仙人的实力,便可以轻而易举的摧毁一个普通的城池,哪怕是像硕城那般的边关重城,也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已。
更不要说这一下子直接出现了上百名的仙人,纵使是一百座建安城也会被轻易攻破。
看到这般实力后,张昊旻也终于明白了,硕城的大阵为什么会被引爆,郎城为什么会成为一片废墟,圣华山又为何会那般狼藉。
这根本就不是人族与妖族的战争,而是一场彻头彻尾的屠杀。
在如此众多的仙人面前,人族又怎么可能会获胜?
下方这般惨烈的厮杀,根本就是那些仙人们的一场游戏而已,若是他们愿意,单凭他们的实力,便足以横扫整个大地。
至于这些仙人的身份,张昊旻在心里也早就已经有了答案,这些家伙恐怕便是传说之中的堕仙。
看到他们,张昊旻不禁抬头看了看上空,那些仙宫里的仙人们,此时在做些什么?他们为什么不站出来阻止这一切?
难道他们真的就要这样冷冷的看着人族被其屠戮殆尽?
张昊旻想不出答案,因为他不知道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到如此程度。
而就在张昊旻暗自思量的时候,只见建安城的周围,突然冒出来五个庞然大物,他们分别是五个巨大的五行巨人。
这五行巨人的个头近乎有城墙一般高,浑身上下皆是由五行元气所组成,给人一种极为强烈的压迫感,可想而知其威力恐怕也不容小觑。
五行巨人不断的咆哮着,迈着大步向着建安城进发,似要将那高大的城墙给全部摧毁。
妖族的进攻也在同时停住了,因为这五行巨人可并不具备什么意识,他们根本就分不清哪个是敌人,哪个又是队友。
一脚踩过去,连大地都能踩出一个巨大的坑洞,更不用说那些密密麻麻的妖族了。
而在这五行巨人当中,火行巨人给妖族带来的损失是最大的。
那熊熊燃烧的烈火一时间烧死了不计其数的妖族士兵,甚至就连走过去的脚印,都还在冒着挥之不去的烈焰。
其次便是水行巨人,凡是敢靠近它的家伙,全部都会被吸进它的身体内,然后在它的身体中活活被水给溺死。
于是,面对这五个庞然大物的行进,妖族的进攻顿时停了下来。
特别是那些位于其前进路线上的妖族士兵,更是纷纷躲闪着,防止自己被这么一个大脚丫子给踩成肉饼。
就连天空中的那些飞行妖族,也都纷纷暂时退避,生怕在巨人们攻城的同时,也会将他们给伤到,那可就不值得了。
而建安城的大阵,在这一刻也终于发挥了其原本的作用。
“水术,幕。”
一道水幕瞬间便笼罩了整个建安城,并且也成功的阻挡了巨人们前进的脚步,但是那个由水所组成的巨人,却轻而易举的穿过了水幕。
不过这都在建安城大阵指挥的意料当中,随即喊道。
“土术,沙化。”
对于水术来说,土术的克制效果最佳,特别是其中的沙化之术。
于是,只见这水行巨人的两只脚,瞬间便被沙化之后的大地给吞噬进去,而其也直接倒在了地上,被随即而来的更大的沙化给一点点吸收。
这建安城中的大阵实力极强,再加上天授帝所储存了大量的永恒石,自然是如虎添翼。
先前之所以一直没有使用大阵,只是为了以防万一,等到众人都疲惫的时候,借大阵的威力冲缓一下敌人的进攻,好趁机缓一口气。
随着水行巨人的消失,先前所释放的那道水幕也已经被其余的巨人给冲散了。
“火术,燃天。”
可是这五行巨人们还没等着往前迈步,接着便被一道火幕又给挡住了。
如同先前那般,火行巨人也轻而易举的便穿过了火幕,不过在先前水幕的折磨下,它已经小了整整一大圈。
“水术,瀑。”
与此同时,就在火行巨人的身前,突然凭空出现了一道巨大的瀑布。
飞流直下的大水浇在了火行巨人的身上,一时间冒起滚滚气雾,甚至还出现了一弯七色的彩虹,仿佛人间仙境一般。
至于那火行巨人,在大水之中,却只能无力的哀嚎着,最终消失的无影无踪。
在连续解决掉了两个巨人之后,城外的那些堕仙们纷纷为此鼓掌庆贺。
随着那群乱哄哄的飞行妖族四散之后,张昊旻也看清了这群堕仙的模样,他们与先前那些丑陋的怪物并不同,反倒是有点像传说中的精灵。
当然,最令张昊旻感到恼怒的,便是这其中竟然还夹杂着不少的人族。
在这场两大种族的战争中,身为人族的他们竟然不帮着人族对抗妖族,甚至还要帮着妖族屠杀人族,这简直就是种族的败类。
而就在此时,那道火幕也被剩余的三个巨人给击溃了。
不过在穿过火幕后,金行巨人也如同先前的火行巨人一般,被火幕给灼伤的整整笑了一大圈,便也成为了下一个目标。
“金术,囚。”
随即从地下升起一道道巨大的金属锁链,直接将木行巨人以及土行巨人给困在原地。
至于那金行巨人,就完全没有那个必要再去囚禁它,毕竟金行的术法对于它来说只是个摆设而已,只会白白浪费大阵的能量。
“土行,地沼。”
因为大地的沼泽化,身体庞大的金行巨人直接落到了沼泽之中。
不过这并不能伤害到金行巨人,只是短暂的困住了它而已,而且按照五行术法的生克,这地沼之术甚至还能隐隐为金行巨人增加元气。
“火行,熔岩。”
这指挥大阵的虽然不知道是何人,但是这术法的释放却极为巧妙。
先前的地沼之术,可不仅是为了困住金行巨人,还顺便为这后面所释放的熔岩之术,提供一个可以承载的池子。
如此一来,便可以防止所释放的熔岩漫延的到处都是,万一融解了先前困住土行巨人与木行巨人的金属锁链,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由于双脚被困住,被熔岩包围的金行巨人不断的挣扎着,可是越挣扎便陷得越深。
而在此时,土行巨人靠着其自身的黏合性,一点点的将锁链从它的身体上给穿了过去,从而挣脱了锁链的束缚。
恢复了自由之身的土行巨人,并没有如同先前那般,继续朝着建安城进发。
它一转身,走向了被困在熔岩中的金行巨人,此时的金行巨人已经只剩下了半个身子,恐怕用不了多长时间便会被彻底吞噬。
“木术,锁。”
一道道巨大的藤蔓从地下拔地而起,立刻便缠绕住了土行巨人的身体。
只见土行巨人还想如同先前挣脱金属锁链般,通过自身的黏合性,也一点点的将这藤蔓从身体中给穿过去。
不过,它若是有意识
的话,它恐怕会为这个糟糕透顶的决定后悔不已。
缠绕在它身上的藤蔓,正愁该要如何钻进这厚厚的泥土里,土行巨人竟然主动解除了厚实的防御,一下子便被藤蔓抓住了机会。
于是纷纷涌进土行巨人的身体之中,不断的扎根蔓延。
土行巨人不住的哀嚎着,可是对于在它身体内部的藤蔓,它根本就无能为力,最终只得无奈的倒在了地上,随即崩塌成一地的碎土。
张昊旻在天上看着还保持着人形的藤蔓,心里不由得一惊,这幸亏对方只是由泥土所构成的巨人,若是真人的话,岂不是会异常的残忍无道。
随着土行巨人的崩塌,那被困在熔岩之中的金行巨人也已经被全部吞噬。
至此,便只剩下了还未挣脱金属锁链的木行巨人。
“水术,瀑。”
让张昊旻倍感意外的是,这指挥之人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按照五行相克的原则,使用金行术法来对付木行巨人。
他竟然选择了使用水行术法来对付这木行巨人,这让张昊旻有些看不明白。
先前浇灭火行巨人的水瀑此时浇在了木行巨人的身上,不仅没有对它造成什么伤害,甚至还令其壮大了不少。
随着水瀑的持续浇灌,木行巨人也越长越大,整个身子比先前足足大了一圈。
不过,这木行巨人却突然失去了先前的怡然自得,变得奋力挣扎起来,将地上那一道道巨大的金属锁链给拽的直响。
在看到这一幕后,张昊旻瞬间便明白过来,这城中指挥可真是厉害。
因为得到了水瀑的浇灌,木行巨人便也开始不断的疯长,但是金属锁链的宽度却是固定的,随着其不断的变大,锁链便也越勒越紧。
终于,木行巨人的身体再也撑不住了,便在一瞬间被金属锁链给分割成了六份。
至此,所有的五行巨人便也全部倒在了大阵术法的手里,不要说摧垮建安城的城墙了,就连城墙根它们都没有摸到。
围观的堕仙们,不禁爆发出激烈的掌声和欢呼声,显然对于这场精彩的表演很是满意。
但是一切便就这么结束了吗?答案自然是不可能的。
只见大地一阵晃动,突然裂开了一道道巨大的缝隙,从中爬出了一个个身材高大的熔岩巨人,它们虽然只有先前巨人的一般高,但是手中却拿着武器。
随即,又是一只只燃烧着熊熊烈火的巨鸟从中飞了出来,仿佛浴火的凤凰一般。
这一切还没有结束,一条由金属所组成的巨龙从裂缝中飞了出来,其庞大的身姿完全胜过先前的五行巨人。
对于龙,张昊旻听陈开宇那家伙跟他说起过,这个世界的龙一共分为两个种族,一个是蜥龙族,一个是鳞龙族,两族之间还爆发了一场大战。
根据陈开宇跟他的描述来看,这个金属巨龙恐怕是蜥龙一族,毕竟它身上可没有鳞片。
至此依旧没有结束,建安城北边的温度突然骤降起来,随即一个个身披铠甲,手持武器的冰霜巨人便出现了。
紧接着,在建安城的西侧,原本布满尸骸的土地开始长出了绿油油的青草。
而在这片不断扩大的青草地的中间,一个嫩芽从中冒了出来,随即便开始疯长,一转眼的工夫,原本的嫩芽便长成了一道参天巨树。
再次被重新包围的建安城,此时根本就无法同时面对如此之多的怪物进攻。
城中所有人都变得异常绝望,这是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在这种强烈的压迫下,一些不堪重负的人们纷纷选择了自杀。
皇城外的那口大钟,不断的被敲响着,广场上跪满了祈祷的人们。
“水术,幕。”
建安城的指挥官显然不会就此坐以待毙,如今的大阵还有能量,他还要战斗。
随即一道水幕出现在了建安城的上空,这让速度最快的火鸟赶忙进行回避,毕竟身为火行的它们,这水幕可不是好惹的。
不过它们也无需担心什么,这场攻城战可不是只有它们的存在。
寒冰巨人与熔岩巨人将手中的长矛掷向水幕,瞬间水幕便极尽透明,若不是城中大阵的储能充足,此时这水幕可能就已经被撞破了。
但是寒冰巨人的攻击可没有那么简单,它们的长矛在击中水幕后,水幕竟然开始缓缓凝结,并且迅速的开始扩散。
而那只金属巨龙,在此时咆哮着冲向水幕,转瞬间便将水幕给直接撞碎。
于此同时,大地开始震动起来,似乎地下有什么东西一般。
“金术,地盾。”
建安城的指挥官看了一眼西边那棵依旧纹丝不动的巨树,心里便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这棵树的进攻,恐怕并不是其上面的这棵树,而是地下的根。
所以,他才会果断下令,将建安城的地下进行加固,防止其直接从地下袭击到建安城的内部。
但是此时的建安城是顾得了头,却顾不了屁股。
只见那金属巨龙在击溃水幕后,飞身落到了城墙上,顿时直接将高大的城墙给压塌出一道缺口。
第二百一十九章 堕仙来袭
当看到建安城那高大的城墙被这金属巨龙给压塌的时候,所有人的脑海中都不约而同的出现了一个念头,那就是建安城被攻破了。
这道守护了建安城近千年的城墙,如今再也支撑不住了。
“土术,地沼。”
“金术,刺。”
“土术,堵。”
“水术,瀑。”
指挥官快速的下达着命令,但是大阵没有那么快的释放速度,只能一个接一个的释放,根本就起不到该有作用。
“子敬,这大阵的指挥就交给你了。”
“父王,您这是要去哪里?”
指挥官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从子母戒中取出一把大剑,冲着城中的所有人喊道。
“凡是城中归虚境以上的人,随本王一同决一死战。”
随即,他便直接御剑而起,笔直的向着那金属巨龙冲去。
到了如今的时刻,无论是谁,又是何等身份,除了拼命与敌人厮杀之外,他们再别无他法,不然就只能等死的份。
顷刻间,无数道剑气纷纷挥向那头金属巨龙,甚至还有一道直接斩断了它的一根龙角。
金属巨龙顿时吃痛,但它毕竟不是真正的巨龙,除了一身金属之外,根本就没有所能与之对抗的手段,一时间是苦不堪言。
水瀑之术虽然阻挡住了熔岩巨人的步伐,但是却根本无法阻止住火鸟那灵活的身姿。
成群结队的火鸟群朝着建安城涌来,一根根长矛随即向其掷去,起爆符也在空中纷纷被引爆,但是却依旧阻挡不了火鸟们的进攻。
而此时,寒冰巨人也突破了土墙的阻拦,向着城中投出一柄柄长矛,不过幸运的是,众人正好将那金属巨龙从城中逼了出去。
于是连番受挫的金属巨龙刚准备展翅高飞,其巨大的翅膀便被寒冰巨人的长矛给刺中。
虽然它本身是金属,质地极为坚固,根本不是这长矛所能刺穿的,但是奈何这寒冰巨人的长矛自带凝结效果,这可就不是它所能承受的了。
随即,这金属巨龙的身上起了一层冰霜,不要说飞了,此时连动都动不了。
意识到攻击错人的寒冰巨人们,此时不由得你瞅瞅我,我瞅瞅你,一时间没有再继续向建安城发起进攻。
而金属巨龙那边可别它们给坑惨了,因为身体的不断结冰,致使寒冰强行从其体内提取水行元气,从而导致它的金行元气大幅度缩水。
再加上因为失水而导致其身上的金属变得更加的脆,在剑气的攻击下,身体逐渐开裂,最终被生生斩掉了脑袋。
因为金属巨龙的陨落,周围的堕仙中,一部分人恼怒的指责着另一部分人。
突然,整个建安城猛烈地晃动了一下,显然是西边那棵巨树开始发起了进攻,不过它明显是碰到了铁板上,根本没有讨到半分好处。
早在那金属巨龙发起进攻的时候,因为担心这棵树会趁机发起袭击,所以建安城便赶忙释放了地盾术。
金属巨龙虽然已经死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打赢了。
寒冰巨人们已经开始重新凝结手中的长矛,准备再次展开新的一轮投掷,而那群被水瀑所阻挡的熔岩巨人们,此时也已经冲破了阻碍大步向前。
而因为地盾术的缘故,毫无作为的巨树,此时将树根沿着城墙伸展出来,准备趁着刚刚那金属巨龙所弄出来的突破口,将周围的城墙也全部扳倒。
“火术,熔岩。”
在巨树的树下,大片的岩浆翻滚起来,瞬间便引燃了这棵巨树。
但是这大火却并没有阻拦住树根的进攻,甚至树根依旧肆无忌惮的缠绕着建安城的城墙。
与此同时,无论是寒冰巨人,还是熔岩巨人,它们手中的长矛都已经准备好了,只要巨树的树根一拉倒城墙,它们便会投掷长矛。
到那时,建安城便就真的被破城了。
天空中的火鸟率先发起进攻,冲破长矛爆炸防线的它们,很灵活的便躲过一道道剑气的袭击,朝着城中的屋舍袭去。
若是让一只火鸟冲入城中,那必将燃起成片的大火,这可不是他们愿意看到的。
突然,一道巨大的金色剑气从远处袭来,瞬间便斩向那些正在围观的堕仙们。
这道剑气的威力,让他们不免很是惊讶,不过也并未掀起太大的波澜,直接就将其给挡了下来,毕竟他们这可是几百个堕仙。
但是随着这道剑气所引起的罡风,首先受难的便是城西外的那棵巨树,直接就被拦腰吹断,于此同时正准备扳倒城墙的树根也停了下来。
其次,天空中的那些火鸟们,直接就被这股罡风给吹散了,连哀鸣的机会都没有给。
最后,便是建安城北边的那群寒冰巨人,在这般罡风之下,纷纷炸裂开来,除了一地的冰水之外,什么也没有留下。
至于那些熔岩巨人,它们很幸运的被建安城的城墙给挡住了,罡风并没有危及到它们,不过此时,它们却也呆呆地立在了原地。
这道金色剑气所引起的罡风,可不仅是袭击了这些敌人,就连空中刚刚御剑与那金属巨龙对战的人,以及站在城墙上的人,也都受到了波及。
不过好在,并没有出现什么伤亡,城墙上的人被城垛给救了一命,才没有被这股罡风吹下去。
而空中那些御剑的人们,在经历过起初的慌乱后,很快便稳定了阵脚。
由于张昊旻处在高空中的缘故,所以他是最早发现这道金色剑气的,心里为此感到高兴的同时,也有一丝担忧。
“幸亏逍遥这个家伙及时赶到,不然建安城可真就完了,不过他一个人会是这么多堕仙的对手吗?”
就在他准备瞧一瞧逍遥这家伙有什么变化的时候,还没等着临近,他的眼前便开始地转天旋起来,所过的罡风明显也影响到了“他”。
张昊旻被眼前的画面给晃得头晕目眩,胃里更是翻江倒海,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他的眼前终于暗了下去。
看来这只观战多时,颇为无辜的鹰,恐怕也没能幸免遇难。
随着他眼前的视野暗下去不久,一道刺目的金光突然亮了起来,一时间让他根本无法睁不开眼来,只能眯着眼,想要看一看这金光到底是个什么。
可是就在他的眼睛逐渐适应金光的时候,一道威压随即打断了这一切。
“呼。”
张昊旻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此时的他满头冷汗,不由得大口喘着粗气。
可是随着呼吸,他反倒越来越感到难受,脑袋涨得发昏,更是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胃里一阵翻涌,根本来不及细想,他便意识到了不对。
随即便要下床,可是眼前直晃悠,竟直接跌落下去。
一时间,他也顾不得屁股的摔痛,连蹬带爬的冲到了木桶前,趴在上面便吐了起来。
一顿稀里哗啦过后,他这才总算是舒服些,对着木桶说道。
“原来你是干这个使得。”
“你竟然还有心思开玩笑?外面出大事了。”
张昊旻这才刚醒,他心里的那一缕残魂便惊声大叫起来,显然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不过此时的他,根本没有那个心情去理会,而是无精打采的看向窗子。
四下里静悄悄的一片,月光远比先前要更加的明亮,撒在窗纸上,犹如冬夜的窗外落满大雪一般,银装素裹甚为好看。
“嘿,你小子到底有没有在听老夫说话啊?”
“只要这天还没塌下来,那你就先让我缓口气。”
张昊旻刚准备平静一下,突然上空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元气碰撞,威力不同小可。
这般强烈的元气波动,吓了张昊旻顿时一激灵,心里不禁暗道:难不成这堕仙已经开始进攻了?
“咦?你小子怎么知道外面是他们的?”
这残魂的一句话,顿时把张昊旻的心给提到了嗓子眼。
刚刚在梦中,他可是见识到了堕仙们的厉害,特别是那堕仙的数量,简直吓死个人。
张昊旻虚脱般走到窗前,想要将窗子打开,看一下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能引起如此强烈的元气波动。
最主要的是,他想看看是谁在与那堕仙战斗。
“嘿,你这臭小子,竟然不先问问老夫外面是个什么情况。”
张昊旻此时没有心情与他斗嘴,毕竟他的脑袋还有些昏沉,显然是这梦境的后遗症。
不过,这梦天阁的窗子倒是颇令他感到失望,根本就打不开。
“那你说说看,这外面都是个什么情况?”
“这建安城的上空,此时正有一个仙人与三个狗东西,哦,也就是所谓的堕仙。啧啧,没想到这些狗东西竟然还能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一个仙人,三个堕仙?”
张昊旻想都没想,便确定那仙人肯定是消失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逍遥。
只是,听残魂的话,此时与他交手的可是三个堕仙,一时间张昊旻不免为其担忧起来。
毕竟俗话说的好,一个好汉三个帮,就算逍遥的实力很强,那也架不住三个堕仙的轮番进攻啊,万一有个什么闪失那可就不好了。
“没错,那仙人就是平日里与你住在一个院子里的那个。”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你快说说现在上面的战况如何?”
“你小子这么着急干嘛,和你住一个院子的那个,正压着那三个狗东西打呢。”
听到这话,张昊旻顿时便松了一口气。
不过他随即便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堕仙的实力会不会太弱了些,竟然三个打一个还被那一个压着打,简直跟闹着玩似的。
“这堕仙是不是也太弱了些?”
“呸,那群狗东西也配带个仙字?依老夫看来,也就是帮杂碎而已。”
“你以前就遇到过他们?”
“废话,老夫不仅遇到过他们,甚至还将他们给杀怕了,以至于听到老夫的名号后,浑身便直打哆嗦。”
张昊旻不禁颇为无语,听着他话里那得意洋洋的样子,说的就跟真的似的。
“好汉不提当年勇,你现在说这些也没有意义,毕竟几百年的时间都过去了。”
“嘿,老夫现在过过嘴瘾难道还不行嘛。”
“行行行,那您接着说。”
被张昊旻这么一打岔,他哪还有心情继续接着说?只得没好气的说道。
“他们这群狗东西虽然被称为仙,不过从真正的意义上来讲,他们根本就不配被称为仙,只能算是一种游介于归虚境与仙人之间的存在。”
“归虚境?您这跨度实在是太大了,直接囊括了合身境与圣境。”
“合身境与圣境?那是个什么境界?”
对于残魂这么一问,张昊旻一时间是哑口无言,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才好。
毕竟,他现在还没有达到合身境,又怎么知道合身境是个什么样的境界?就更不用说在其之上的圣境了。
不过这毕竟是公认的境界划分,难不成他不知道?于是反问道。
“那归虚境后面是什么境?”
“归虚境后面就直接证道成仙了,你还想要什么境?”
“直接证道成仙了?”
张昊旻不禁一下子懵了,他还是头一次听到这种说法。
难不成这家伙当年从归虚境直接跳过了合身境与圣境,一下子便飞升成仙了?不要说他不信了,恐怕传出去也没人会信,这简直太荒谬了。
于是张昊旻不免笑着说道。
“你是在开玩笑吧,这不经历合身境与圣境,你怎么可能直接证道成仙呢。”
“老夫可没有跟你开玩笑,当年确实没有这两个境界,达到归虚境之后,将天道汇聚于身体之中,便可以飞升成仙了。”
张昊旻对于他的这个说法简直难以置信,竟然归虚境之后便可成仙,难不成这合身境与圣境就是摆着好玩的?
“这怎么可能?”
“这怎么不可能了?成仙无非不过五个步骤,蕴精、炼精化气、炼气化神、炼神还虚、炼虚合道,难道还能再多出来一步不成?”
对于残魂的说辞,张昊旻的脑袋明显有些不够用了。
听他说的这般若有其事的样子,似乎倒也是那么一回事,可问题是,这世间所有人都是这么划分境界的。
精魄境、气海境、神驰境、归虚境、合身境、圣境。
这其中肯定有什么缘由,不然不会平白无故的多出来两个境界。
不过,他跟这一缕残魂在这儿争执一点用也没有,本身他便不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而且听残魂的口气,他好像很确定没有似的。
所以这多出来的两个境界问题,还是得问问明白人才行。
“好了好了,你也不用在这儿跟我争执这个,你那毕竟是几百年前的事情,说不定这几百年的时间里发生了什么。”
“这倒也是。”
“你还是赶紧跟我说说那堕仙,不,那狗东西是怎么一回事吧。”
在刚刚的梦境中,妖族大举来犯,堕仙在其中可是出了不少的力,所以当务之急便是弄清楚堕仙是怎么一回事,也好提前有个防备。
“这狗东西就是在归虚境要与天道合道的时候,不被天道而认可,从而背弃了天道,通过某种特殊的秘术,绕过天道的认可,从而达到准仙人的实力。”
“绕过天道的认可?”
听到这话,张昊旻的眉头不禁凝重起来。
证道成仙,顾名思义,这首先便要得到天道的认可,印证自身的本心之道符合天道的要求才是成仙的根本。
倘若是有方法绕过天道的认可,那岂不是成仙变得非常容易了。
他记得栾华成曾经讲过,这成仙之道是要从修炼的那一刻便开始培养的,一步步将其变得充实起来,最终以此来印证天道。
若是可以绕过天道,那修炼便也没有那么多可顾忌的事情了,反正最后又不接受天道的检查。
对于这一点,张昊旻是非常清楚的。
从前他还在上学的时候,若是哪次考试成绩将会不通知家长的话,那考成什么样子,最后分数又是多少,便也就显得毫不在意了。
特别是这所谓的绕过天道,完全就等于买通了监考老师,那岂不是痛哉快哉。
“没错,也正是因为这群狗东西绕过了天道,所以才会称他们为堕仙的。”
“既然他们都已经绕过了天道,那他们为什么是准仙人而不是仙人?”
“仙人可都是被天道认可后,才飞升成仙的,其本身便可以运用一部分天道的力量,而这也正是仙人的强大之处。
对于绕过天道的他们来说,又怎么能运用天道的力量呢?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罢了。”
如此一说,张昊旻便也就明白了,看来这绕过天道的认可也并不咋地。
那些通过作弊而取得成功的人,他们所获得的成功终归是假的,其本身便不具备那个实力,又怎么可能与那些真正成功的人并肩呢?
“哦,原来是这样的,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既然这所谓的堕仙,实力并没有真正的仙人强,那逍遥那边,他便也没有什么可值得担心的了。
不过同时,张昊旻的心里也不免升起一个疑问,为什么梦境中堕仙们如此肆无忌惮的屠戮,身在仙宫的仙人们却不出手阻拦?
从此时到妖族大举进犯,这一段时间里,仙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二百二十章 墨刀
【今天因为是我的生日,再加上eason的线上演唱会,所以耽误了不少的时间,以至于今天就只有这么一更,还望大家能多多体谅,明天照常继续,抱歉。】
“陛下已经睡了,今夜无论有什么事情都不要来打扰他。”
这近臣嘱咐完四下的小辈份后,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天上。
此时的夜空,原本稀薄的云早已不知去了何处,只留下一轮明月还挂在天上,雪白的月光洒在天空中的三人身上。
突然,一道金光乍现,如同一把弯刀般向着其中三人斩去。
对面三人在看到这道金色剑气后,不敢与其硬碰硬,只得迅速闪避,唯恐会被其伤到。
若是仔细看的话,他们其中一人的胳膊已经被斩掉了,漆黑的血不断地往外流着,显得在先前的战斗中吃了大亏,才会如此狼狈不堪。
此时,皇宫的一处别院中,本应该喝得不省人事的天授帝,正端坐其中。
“看来这三个坠子也拿不下一个仙人啊。”
“若是真让他给赢了,那事后不会拿我们开刀吧?”
黄粱颇为担忧的看着天授帝,虽然早在几天前便已经制定了这个“诛仙计划”,但是这堕仙的实力实在是差强人意。
若是他们不能斩杀逍遥的话,恐怕逍遥会在之后那他们问责。
无论是天授帝,还是黄粱,他们可都经历了逍遥的拿捏,黄粱倒还好些,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的,但是天授帝的胳膊却还包扎着呢。
听到他们的话,胡广成不禁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战斗,颇有意味的说道。
“既然这些堕仙敢来围杀仙人,那他们自然是有十足的把握。”
天授帝在听到他的话后,眉头突然皱了起来,但是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两眼,似乎心里在怀疑着什么。
“胡将军所言极是,既然这坠子们铁定能斩杀仙人,那何不直接由胡将军领头,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说话这人,全身都裹在黑袍之中,别院里又没有掌灯,自然也看不到他的相貌。
不过单听他说话的声音,并不粗犷,甚至还有一丝女性特有的阴柔,犹若那戏台上唱反角的戏子一般。
这人便是大名鼎鼎的幕卫中的卫士长,仅次于幕卫指挥使,也就是幕卫的二把手。
听到他说这话,那胡广成显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赶忙借口道。
“这人算不如天算,坠子们计划的再好,万一还是低估了那仙人,也终归是一场空。”
“哟,先前胡将军那可是信心满满的,这怎么一转眼的工夫,话锋就变了。”
“我说什么话很重要吗?难不成我说让他死,他就能真死了?”
“你这么凶干嘛,吓坏人家了。”
这幕卫的卫士长摆出一副女儿的作态,佯装很是害怕的样子,反倒让胡广成犹如吃了一个苍蝇般恶心。
一个大男人,竟然这般扭扭捏捏,真是够变态的。
“你少在我面前摆这种样子。”
“怎么?胡将军这是准备和我打一架咯?”
尽管胡广成心里极为气愤,但是他心里清楚,若是真要打起来的话,他根本不是这家伙的对手,甚至下场将会非常难看。
这家伙之所以能坐到幕卫卫士长的位子,那可不是靠着境界,而是靠着其杀人的人数。
单拿两年前轰动整个建安城的花家一事来说,在通敌证据根本就不充足的情况下,这家伙竟然独身一人将整个花家满门处决。
而作为金甲卫首领的胡广成,他可是知道不少其中的内情。
虽然当时这家伙公然放出话去,说那花家家主曾背地里辱骂过他,但是对于这种明显公报私仇的事情,所有人却都统一的保持了沉默。
这还是后来韩泽私下里告诉的他,那花家侵犯了皇室的利益,所以这家伙其实是天授帝秘密派过去灭口的,也正是这个原因,所有人才会保持沉默。
背靠天授帝这棵大树,又身居幕卫要职,再加上那骨子里的心狠手辣。
胡广成可不愿意和这家伙撕破脸,就算是真的要撕破脸的话,那也不是现在这个时候。
“哼。”
“行了,你们俩给朕消停会儿吧。”
天授帝感到头有些疼,便用右手撑住脑袋,拇指轻轻地揉着太阳穴。
这晚宴的时候,他毕竟喝了不少的酒水,本就是晕乎乎的状态,如今再加上他们俩人的吵吵闹闹,自然让他一时间更为头大。
有了天授帝的训斥,他们两人也都不再多说什么。
“广成,金甲卫那边你安排的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一切全部安排妥当,只要天上那仙人一死,必将生擒那小子。”
“嗯,你办事朕放心。”
这都已经快天亮了,一夜未睡的天授帝,此时困倦的不行,眼皮都快睁不开了。
其实按照原本的计划,他现在就应该躺下睡着了的,只是有些麻烦的事情他不得不处理,这才强撑着来到了这座别院。
“行了,时间已经不早了,该干嘛干嘛去吧。”
天授帝一说这话,他们三人便赶忙起身准备告退,不过天授帝却把黄粱给喊住了。
等到另二人走了之
后,天授帝又耐心的等了一会儿,才问道。
“宗生那儿怎么样了?”
“近几日并无任何动静,不过相信不出几日,便会有大动作。”
“那你可要看紧点,不要再惹出什么乱子来。”
天授帝漫不经心的说着,随即起身便准备回去睡觉,困意已经让他不住的打着哈欠。
在看到天授帝要走后,黄粱不免压低了声音,急声问道。
“陛下,不知广成一事该如何处置?”
“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墨刀自然会处理的。”
墨刀也就是先前坐在这儿的那个黑袍人,也是幕卫中除了圣人之外,实力最强的存在。
所以在听到天授帝的话后,黄粱便也不再过问什么,结果已经是注定了的。
“胡将军,您这是要去哪里?”
“你什么时候跟在我身后的?”
胡广成的心里不免一紧,他都出别院有一会儿了,这家伙竟然还跟在他的身后。
面对这么一个杀人无数的大杀星,大晚上的,任谁都会感到后脊发凉,不过他毕竟是金甲卫的首领,并不惧怕,难不成他还敢将自己杀了?
“怎么?这路还只能胡将军走,不能我走了?”
“我还要要务在身,懒得跟你在这儿多嘴。”
说完,胡广成便准备迈步离开,毕竟今晚他还有不少的事情要做。
“别着急啊胡将军,我还没把话说完呢。”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
纵使一个正常人,被这么一个半男不男、半女不女的家伙给缠住,心里也不免平生几分怒气。
更何况,还是对其厌恶之极的胡广成。
“哟,胡将军这话可说的够粗鲁的,不过我喜欢。”
被他这么一说,胡广成顿时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心里感到一阵恶寒,若是现在睡去的话,恐怕会做一整夜的噩梦。
这种家伙他懒得再多说一句话,在同一个地方呼吸,他都感觉空气是脏的。
“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跟你在这儿耽搁,你要是不说的话,那我可就走了。”
“别急呀胡将军,刚刚你在别院的时候,说我摆这种样子,我着实有些想不太明白,我是摆了哪种样子啊?”
面对墨刀这咄咄逼人的架势,胡广成不禁目光一寒,这家伙果然就是来故意找茬的。
不过他此刻却也懒得搭理这家伙,毕竟他还得赶去梦天阁那里看着,随时准备抓捕张昊旻,于是没好气的说道。
“哪种样子你心里清楚,若是真不知道的话,那就回去照照镜子。”
“哟,胡将军可曾听说过花家的事?”
“你这是在威胁我?”
胡广成可是丝毫不惧墨刀的,他可是天授帝任命的金甲卫首领,又是天授帝的左膀右臂,作为一条狗的墨刀,难不成还敢咬他?
“当初花家那老不死的也是这么问我的,不过我很大方的告诉了他答案,胡将军若是真的想不明白的话,那你可以亲自去问问他。”
“我乃金甲卫的首领,请你注意你的言辞,不然陛下问责的话,你可要吃不了兜着走。”
“兜着走那岂不是更好,省着下一顿还不知道去哪里吃。”
墨刀一边说着,一边缓缓靠近胡广成,眼神极为不屑的看着他,好像在看一具尸体。
就在胡广成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一缕寒光闪过,一把匕首便穿过了他的喉咙,他又怎么可能说出话来,只得瞪大了眼睛看着墨刀。
“哟哟哟,这眼神可是吓坏人家了呢。”
墨刀完全不加掩饰的狞笑着,随手便将匕首给抽了出来。
胡广成随即捂着脖子倒在了地上,艳红的血,不受控制的从他手缝里往外冒着,没过多会儿工夫,他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墨刀蹲下身子,将匕首上的血渍抹在了胡广成的衣服上,看着他那依旧不肯瞑目的眼睛,颇为同情的帮他合上了眼睛,摇头说道。
“啧啧,好好的一个人你不做,偏要当那些坠子的狗,这又是何必呢。”
早在几日前,一件异常的事情,便引起了负责监视费宗生的黄粱的注意。
胡广成竟然三番两次的前往费宗生的府邸,并且还为其送去了大量的宝物,此事非常的可疑,他便将其禀报给了天授帝。
要知道,费宗生自从交出兵权后,便一直将自己关在了府里,终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却不知怎么竟联系上了傀魔。
也正是因此,身为大安国师的黄粱,才不得不亲自监视费府。
如此一来,这频繁前往费府的胡广成,其背后的目的便引起了天授帝的高度关注。
但是考虑到胡广成的身份问题,再三思量后,天授帝还是决定先警告他一下,让他赶紧打消掉心中的邪念。
所以才特地遣人将高士居早就送回来的信笺交给了他,让他再转交给自己。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为了来警告他,让他知道,傀魔的那边可是有他们的人,若是他真的如同费宗生一般,打定主意要与傀魔为伍的话,下场会很惨。
胡广成在得到警告之后,倒也确实消停了几天时间,并没有再前往费府。
不过,就在天授帝
真的以为这家伙老实了之后,他竟然趁着天授帝受伤的工夫,准备再次偷偷地潜入到费府之中。
他的算盘打的是极好,天授帝如今受了伤,自然会将注意力全部放到“诛仙计划”上,没有工夫搭理他,他便可以偷偷地联系费宗生。
只是,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这天授帝的手里还有幕卫这只眼睛。
虽然黄粱因为受伤,暂时休养了一小段时间,但是幕卫的圣人们却全都已经回来了,自然可以代替他暂时监视费宗生。
于是胡广成便如同瞎了眼的苍蝇一般,一头撞了进去。
若不是及时通知了黄粱,黄粱出面堵住了胡广成的必经之路,他说不准就已经进入费府了,到时还指不定会惹出什么麻烦来。
所以,在将“诛仙计划”幕后之人的矛头指向胡广生之后,这才有了今夜所发生的事情。
与此同时,天幕之上的战斗突然发生了变化。
只见那位断臂的堕仙,竟然将剑插进了自己的身体之中,随着那剑愈发的明亮,他却也缓缓变得干枯起来,直至最终化成一团飞灰。
另一名堕仙拿起了剑,朝着逍遥猛地挥了一道剑气。
逍遥可是丝毫不怵,抬手便是一道金黄色的剑气回击而去。
两道剑气在天际发生猛烈的碰撞,掀起猛烈的元气波动,而一直处于下风的堕仙,此时所释放出的剑气,竟然隐隐胜过了逍遥。
只能感受到元气的波动,却看不到天上局势的张昊旻,心里不禁倍感焦急。
“上面这是发生了什么?那帮狗东西怎么突然一下子厉害起来了?”
“因为这帮狗东西不知怎么,竟然找到了喋血剑。”
“喋血剑?那是什么东西?”
张昊旻可并没有那么大的博识,这什么喋血剑他可从未听过,不过听这名字恐怕不是一把正常的剑,反倒像是一把魔剑。
“这喋血剑可是出了名的邪剑,一旦出剑必要饮血,而被饮血的人实力越强,被饮的血越多,这喋血剑便会随之越强。
像是这般威力,恐怕是一个狗东西将自己祭献给了喋血剑。”
“那这可怎么办?逍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你不要小看了仙人好嘛,就算是有喋血剑,只要不被其饮到血,那双方的实力便是不相上下,到时只要喋血剑的能量耗尽,还不是手到擒来的事?”
听到这话,张昊旻不免松了一口气。
“不好,有人来了,你快赶紧躲起来。”
“来的是什么人?”
这屋子里根本就没有能躲避的地方,敞亮到一进门,屋子里的一切便能一览无余。
“不清楚,不过他的实力不弱,至少也是仙人的层次。”
“仙人的层次?”
张昊旻不禁心里咯噔一声,心里暗道坏事了,这该不会是鬼面人来了吧。
“这梦天阁不是有结界的嘛,他没有腰牌应该进不来吧。”
说这话的时候,张昊旻的心里是多少没有底气的,万一这梦天阁的结界对仙人无效,那岂不是丝毫也不能拦住对方的脚步。
不过残魂的话,一时间却给了他信心。
“你若不说,老夫都差点给忘了,既然这梦天阁有天道的结界,那他肯定是进不来的。”
就在残魂的话音刚落,梦天阁的大门便被人给猛地推开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张昊旻所担心的那鬼面人,此时他那一双冒着红光的眼睛,在黑夜之中格外的显眼。
张昊旻在看到这一幕后,赶忙便要从子母扳指中取出困仙符与浩渺剑。
毕竟按照逍遥的说法,只要用困仙符将其困住之后,再用浩渺剑进行攻击,没准还能杀了对方,更何况如今这浩渺剑还可以仙解。
只要他用剑意唤醒浩渺剑魂,促使浩渺剑仙解的话,斩杀鬼面人应该不成问题。
但是他忘记了一个最关键的问题,在进入皇宫的时候,所有人的子母戒都被设下了秘术,在天亮之前是不能使用的。
于是,张昊旻的心里一下子慌了,逍遥正在天上被堕仙给缠着,而子母扳指又不能用,他又如何能面对这鬼面人?难不成他今天便要交代在这儿了?
“你,你来干什么?”
“帮你完成一个夙愿。”
一边说着,鬼面人便直接走进了梦天阁中。
“你不是说他进不来嘛,现在我该怎么办?”
张昊旻急忙在心里问到那一缕残魂,毕竟他现在最大的依仗便是他,只希望他能帮自己想出个主意来。
“你手里若是有剑的话,老夫倒还可以帮帮你,不然就爱莫能助了。”
这残魂心里其实也很是着急,张昊旻这么一个再合适不过的传人,如今就要折在这里了,他又怎么能不着急呢。
可是再怎么着急也没有用,他只不过是一缕残魂而已,屁用也没有。
看到张昊旻半天都没有说话,鬼面人不禁用神识在他身上扫了扫,随即便发现了藏匿其中的那一缕残魂,于是笑道。
“看样子,你已经开始学浩渺剑法了?”
鬼面人这突入起来的一句话,顿时便惊住了张昊旻与他体内的那一缕残魂。
“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第二百二十一章 危
这关于浩渺剑法与他心里那一缕残魂的事情,张昊旻可从未跟任何人提起过,哪怕是一向什么都说的逍遥,他都还没有来得及告诉。
可是,就是这么一件只有他一个人知道的事情,这鬼面人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张昊旻在心里感到疑惑的同时,也不由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难不成这家伙一直都藏身在他的身边?
毕竟他可从来没有见过这鬼面人长什么样子,这家伙始终都戴着一个让人不寒而颤的面具,仿佛下面藏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不过这还是有些不对劲,哪怕是真的伪装在他的身边,可是他也没有告诉旁人啊。
难不成这家伙在他身上设下了某种不为人知的术法?
在心里仔细一想,张昊旻觉得这事确实可疑,无论他身处何地,这鬼面人总能像是在他身上装了定位系统一般,轻而易举的找到他。
要知道,今夜他在这梦天阁的事情,可不是什么公开的秘密。
那怕是宗门内知道的人,也都不知道这梦天阁具体在皇宫的什么位置,可是这鬼面人却像是十分确定一般,直勾勾的便奔着这梦天阁来了。
单凭着这般直接,又怎么不让张昊旻为此感到心惊呢?
但是对于张昊旻的疑问,鬼面人却并没有说些什么,似乎这其中隐藏着什么秘密一般。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情的?”
鬼面人依旧没有回答,只是眼睛里的红光变得更加明亮起来。
随着他缓缓走向张昊旻,梦天阁的大门也慢慢闭合上,屋子里的光线也在此时昏暗了几分,一时间将他那眼中的红光彰显的更加夺目。
张昊旻一边小心翼翼的向后倒退着,一边强装镇定的对其嚷道。
“你不要过来,你要是再过来的话,小心我用困仙符将你困住。”
似乎张昊旻的话起到了一定的作用,这鬼面人果然停住了步子,若有所思起来。
张昊旻见自己的话成功的震慑住了对方,心里不免有了些底气。
于是,他赶忙绞尽脑汁想着还能用什么方法来就此拖延时间,只要时间拖得足够久,那这局势便会对他越有利。
尽管从此刻拖到天亮是不切实际的,但是拖到逍遥收拾完那几个堕仙是很有可能的。
然而就在张昊旻找好理由,准备再吓唬一下鬼面人的时候,鬼面人随口说出的一句话,让他心中一时间翻起惊涛骇浪。
“你的子母戒不是被封了嘛。”
“谁,谁说的?”
张昊旻心里极为慌张,不过为了掩饰子母戒被封住的事实,他赶忙从子母石坠中取出了那枚奖励给他的靛蓝色永恒石,举起冲着鬼面人说道。
“看到了吧。”
“哦?难不成你还能把那浩渺剑与困仙符也放进子母石坠中?哈哈哈。”
鬼面人笑得肆无忌惮,仿佛都有些不忍心拆穿张昊旻的小把戏。
对于鬼面人竟然知道这一切,张昊旻不免大惊失色起来,他感觉此刻在这家伙面前简直毫无秘密可言,简直一切都被他给看穿了似的。
“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只是来帮你完成一个夙愿而已。”
“夙愿,什么夙愿?”
上次这个家伙出现的时候,也是口口声声的说着要帮自己,可是结果呢?这家伙竟然对他使用搜魂术,若不是逍遥出现的及时,他恐怕就不是神魂受伤那么简单了。
“与一个姑娘一生一世的夙愿。”
鬼面人看似是在跟张昊旻开玩笑一般,但是语气中却有着一种怅然若失的坚定。
“姑娘?”
被鬼面人这么一说,张昊旻不禁当场傻掉了,这怎么还蹦出来个姑娘?
这家伙满嘴嚷着要帮自己实现什么夙愿,可是自己何曾有过关于姑娘的夙愿,而且还是一生一世的那种。
到目前为止,他也就与两个姑娘有过感情纠葛。
一个是轻雨柔,从他来到这个世界起的第一天晚上,他便遇到了这个可怜的丫头,但是他可真没有要与之一生一世的想法。
若是有的话,那他也就不需要再逃避什么,纠结什么,更不会再对其他的姑娘有着任何的想法。
虽然在这个世界里,什么三妻四妾的事情都很是普遍,但是在他的心里,只想找到一个一心一意能相互陪伴一生的姑娘即可。
至于另一个姑娘宋灵,张昊旻承认自己的心里确实有过想与之一生一世的想法,但是那也仅仅只是个想法而已。
毕竟他们两人现在也只是互有好感,连谈恋爱都算不上,就更不要说一生一世了。
难不成这鬼面人还准备将自已与那宋姑娘掳到一起,然后生米煮成熟饭?
一想到这儿,张昊旻连害怕的心都没有了,甚至内心还有点春花怒放的喜悦之情。
“现在跟你也说不明白,不过等这之后,你自然会感谢我的。”
“你不会是准备把我给掳走吧。”
张昊旻虽然表面上显得颇为惊恐,
但是其内心深处却还有那么一丝小期待。
倘若这家伙真的能帮他解决了这终身大事,那事成之后,自己可得好好的感谢他才是,怎么着也得大摆宴席。
不过,随即张昊旻却又摇了摇头,这宋灵毕竟是个姑娘,如此一来,不仅对其影响不好,而且自己也总有种趁人之危的小人作为。
更何况如今形势一片大好,根本就没有必要再多此一举。
“掳走?你都在想些什么东西?”
鬼面人虽然不知道张昊旻的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不过从这家伙的表情上来看,恐怕不是什么正经的东西。
“那你要怎么帮我实现与姑娘一生一世的夙愿?”
这一次,鬼面人可并没有再回答他的问话,只是默默地冲着张昊旻抬起了手,做出一个抓取的手势。
瞬间,一股巨大的吸力出现在张昊旻的身上,他整个人被扯向鬼面人的手里。
尽管张昊旻是拼命的抵抗,但是此时的他,根本就没有那个抵抗的能力,各类宝物全部被藏在了子母扳指中,只得无奈的被鬼面人抓住衣领。
张昊旻不禁慌忙的大喊起来,说道。
“你,你要干什么?逍遥他可还在上面呢。”
鬼面人似乎是觉得张昊旻有些聒噪,便单手一挥,周围的一切变得浓稠起来,连空气中的尘埃都变得极为缓慢。
张昊旻想要张嘴大喊,不要说出声了,就连简单的张嘴他都做不到。
“前辈,你快帮我想想办法啊。”
“老夫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能帮你想什么办法?”
仅剩下的这一缕残魂,他又怎么能抗衡的了同为仙人境界的鬼面人呢?
若是此时的鬼面人对他动了杀心,想要除掉他的话,恐怕仅需要动一个念头就能做到。
对于这百般无助的局面,张昊旻的心里不免闪过一丝绝望,暗道,难不成今日自己就要彻底交代在这儿了吗?
什么跟姑娘一生一世的夙愿,什么来帮助自己,都不过是那自己寻开心罢了。
“这梦天阁可是有天道所设下的结界,逍遥那家伙是不可能进来的。”
鬼面人像是在喃喃自语,却又像是在故意说给张昊旻听的。
那一缕残魂说的没错,这梦天阁确实设有一道天道的结界,以此来守护其中的那一丝天源,防止被人给窃取。
不过,他可不在这天道所限制的范围之内。
鬼面人轻轻将手抵在了张昊旻的眉心处,一道金光一闪而没入其中。
随即张昊旻感到自己的神魂一震,万般刺痛的感觉瞬间袭卷全身,让他痛的想要大喊,却根本就喊不出声音来。
张昊旻心中的那一缕残魂,在感受到这股力量之后,不禁大叫起来。
“不好,他这是要震慑你的神魂。”
这神魂的重要程度简直不言而喻,一旦神魂受伤,轻则会造成身体的虚弱不堪,从而影响修炼的进度,重则会直接失去意识,成为一个“活死人”。
张昊旻又怎能不知道这一点呢?
但即使是他知道,依照他此时这般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状况,他还能做些什么?
“这霸下藏息术都解开了,难不成这一道小小的结界还能妨碍我?”
对于这一切,鬼面人他早就已经算好了。
因为张昊旻要参加宗门大比,所以到时候逍遥便会解开设在他身上的霸下藏息术,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如此轻易的找到张昊旻。
其次,张昊旻子母扳指中的困仙符很是难缠,浩渺剑也具有一定的威慑力,他不得不小心应对,而这宗门大比结束,张昊旻便也要进入皇宫参加晚宴。
可是这进入皇宫的必要条件便是封锁子母戒,防止有人会行刺陛下。
如此一来,这困仙符以及浩渺剑的棘手问题,便也随之消失了。
最后就只剩下了逍遥这么一个麻烦,不过这也早在他的算计之中。
这梦天阁内有一丝天源,所以便会设有一道天道的结界,这结界对于身为仙人的逍遥来说,便是不可逾越的屏障。
仙人若是违背天道,那下场恐怕不是被降为凡人那么简单。
所以只要是在这梦天阁之中,便没有任何人可以阻碍他的计划,除非外面的太阳升起来,这梦天阁的天道结界失效才行。
但是此时的天色,恐怕距离太阳初升还得近一个时辰,这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足够他实施自己的计划了。
而随着鬼面人缓缓向逍遥所设下的结界内渗透,此时正处于鏖战之中的逍遥顿时便察觉到了,心里暗道一声不妙。
由于张昊旻的神源已经开始被人渗透,这也就说明张昊旻此刻的处境危在旦夕,已经来不及想太多的逍遥,直接劈出一道金色剑气逼退对面二人。
可是就在他准备借此机会脱身的时候,对面那位手持喋血剑的堕仙,一道剑气直接斩向逍遥,逼得他不得不停下来。
这堕仙们可就是为了逍遥而来的,他们又怎么可能会放过他走?
更何况,他们为了能斩杀逍
遥,还不惜牺牲了一位堕仙,从而获得了与逍遥一战的资本,又哪会眼睁睁的看着逍遥逃走,白白的浪费了喋血剑内的血气?
所以,逍遥越是急着脱身,他们便越会借此缠住逍遥。
逍遥看到他们如此拼命的模样后,心里不免大惊,难不成这一切原本就是专门针对张昊旻的?所以这三人才会特地来拖住他。
顿时,逍遥变得心慌意乱起来,战斗中若是慌乱,那肯定是要吃大亏的。
于是就在逍遥分心的工夫,一道剑气差点直接将他给腰斩,好在他反应的足够及时,这才没有被直接斩杀。
可是再这么拖下去的话,张昊旻那边的情况可就不好说了。
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所幸拼着挨上一道剑气的可能,飞身朝着那梦天阁奔去。
但是他还是小觑了那喋血剑的威力,一道剑气站在了他的元气罩上,直接将他给震得一口金血吐了出来,整个人随即也朝着下方坠去。
那两名堕仙在看到这一幕后,不禁顿觉大喜。
在吸收了逍遥的这口金血后,喋血剑的剑身上随即金光一闪而过,显然其威力是更胜一筹,没准能一鼓作气将逍遥当场斩杀。
毕竟这喋血剑吸收的金血越多,其威力便也会越强。
而他们这几位堕仙到此来的目的,便是试图斩杀逍遥,从而窃取他体内的仙人气血。
一旦喋血剑吸收了一位仙人体内的全部气血,那这喋血剑势必会成为一把屠仙剑,通过仙人的气血再去屠杀仙人,实现一个良性的循环。
与此同时,渗透进张昊旻神源中的鬼面人,却突然茫然的大声说道。
“这怎么可能?新的命运竟然已经诞生了。”
由于太过于惊恐,以至于原本抓住张昊旻的手,他都不禁下意识的给松开了,失去支撑力的张昊旻也随即向后缓缓倒了下去。
鬼面人两眼的红光变得黯淡了许多,就这么直勾勾的盯着先前抵在张昊旻眉心处的手指,迟迟无法缓过神来,嘴里还在不断的念叨着。
“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而此时的张昊旻,却因为神魂受损的缘故,已经陷入到了昏迷之中。
“不,肯定是我看错了,这都是假的。”
霎时间,鬼面人两眼中的红光再次璀璨起来,一伸手,在张昊旻即将坠落到地上的那一瞬间,又将他给拉了起来。
话不多说,鬼面人再次用手指抵住了他的眉心,金光又是一闪而没。
“竟然真的已经开始了。”
再次确认过后,鬼面人也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于是只见他随手一挥,原本犹如凝结的一切又都恢复了以往的样子,而张昊旻也在同时整个人软了下来,毕竟他此时已经昏迷过去了。
鬼面人将张昊旻给抱了起来,轻轻地放到了床上。
对于张昊旻此时的状况,他显得一点也不担心,随即他将自己的手掌顶在了张昊旻的额头上,一股银白色的微光在他身上缓缓亮起。
可是就在他正准备将这股银白色的微光,注入到张昊旻的体内时,他不禁猛地抬起头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
“这家伙怎么这么忠心耿耿。”
随即鬼面人便一个闪身离开了梦天阁,不知前往了何处。
“小子,你醒醒。”
张昊旻体内的那一缕残魂喊了喊,见张昊旻没有丝毫动静,不禁为此感到焦急。
刚刚他看的非常清楚,那银白色的微光显然是神魂之力,可是那家伙却想将自己的神魂之力注入到张昊旻的体内,他的脑海中不禁闪现出两个字——夺舍。
一旦让那家伙夺舍成功,那可就坏大事了。
所以他才会如此焦急的喊着张昊旻,想要让他趁着那鬼面人有事的工夫赶紧逃走,不然可就来不及了。
但是此时的张昊旻,神魂受损非常严重,不要说现在立马醒来了,就连今后还能不能醒来都是一件不好说的事情。
“小娃子,老夫也没有什么心愿,只是希望这浩渺剑意能重现世间。”
不知为何,这一缕残魂在几番呼叫无果之后,自顾自的念叨起来。
“而你这小子剑道天赋极高,相信凭借你的悟性,修炼成这浩渺剑法应该不是什么难事,今后可要好好努力啊,老夫可全指望你了。”
若是张昊旻此时醒着,他一定能听出来这残魂话里的意思,这完全就是在交代后事。
随即,只见这一缕残魂犹如流星一般,拖着长长的尾巴,从张昊旻的身体内飞了出来,在床旁幻化成了一位老者的模样,这恐怕就是他生前的样子。
老者捋了捋胡须,很是满意的看了张昊旻一眼。
紧接着,老者本就极近透明的身影开始猛烈燃烧起来,很快的工夫,便又透明了几分。
要知道,他作为一缕残魂,本体不存在的情况下,神魂之力完全是只出不进的状态,按照这个速度来看,恐怕用不了多久,他便会彻底消散。
“小家伙,你可要好好加油啊。”
第二百二十二章 一物降一物
随着老者的话音刚落,张昊旻先前从床板中所找到的那一丝天源,缓缓从符纹中被抽离出来,汇聚到老者的手上。
老者看着这一丝天源,心里不免颇为无奈。
神魂之力若想回补的话,除了依靠自身的神魂进行缓慢恢复之外,就只能靠着天地间少数的天材地宝来恢复,而这天源便是其中的一个。
毕竟这东西可是能演化整个天地的存在,又怎么恢复不了一个小小的神魂之力呢。
所以,对于如今只剩下一缕残魂的他来说,这天源所具有的诱惑力是极大的。
一个在沙漠里快要被渴死的人,突然看到了整整一湖泊的清水,可想而知此时他的心情是什么样子的,贪念每个人的心里都有。
这一丝天源在老者近乎透明的手里不断地挣扎着,散发出微弱的乳白色的光泽。
最终,他还是决定用这丝天源去恢复张昊旻的神魂之力,若是那鬼面人回来了,一旦夺舍成功,那张昊旻可就要彻底消散了。
“老夫活的也够久了,而你的人生却才刚刚开始。”
随着老者的这句话,这一丝天源缓缓飞进了张昊旻的身体之中。
一时间,张昊旻整个身体都散发出,如同天源一般乳白色的光泽,犹如一片笼罩在他身上的光晕一般,迟迟不肯散去。
为了能帮张昊旻顺利的逃出去,老者又在他身上设了一道藏息术。
这藏息术虽然比不上逍遥那神通霸下藏息术,但是也足够张昊旻用了,毕竟这藏息术可也是一道仙术。
而在做完这一切后,老者仅剩的那一缕神魂之力,似乎再也支撑不住了。
只见老者在不断的燃烧下缓缓消失,只留下了一枚小小的光团,朝着张昊旻的脑袋飞去,紧跟着,便没入其中不见了踪迹。
在这枚光团进入到张昊旻的体内同时,张昊旻也猛地一下醒了过来。
此时,他的脑海中也回荡起老者的一句话。
“赶紧离开这里,快!”
张昊旻感觉自己的脑袋此刻痛的要命,仿佛有千万只蚂蚁一起在啃食一般。
对于脑海中老者的劝告,他可不敢不听,虽然不知道是谁从那鬼面人的手上救了自己,但是他知道,若是此时不跑,等鬼面人回来了下场肯定不会好。
于是,张昊旻赶忙坐起身便准备往外跑,却因为此时身体不适,直接跌倒在了地上。
此时已经顾不了太多了,他只得强撑着身子,一只手用力的抓着脑袋,大口的喘着粗气,踉踉跄跄的向外走去。
这门一拉便轻易给拉开了,为了不让那鬼面人一眼便发现,他还特地将门给关严了。
张昊旻此时根本就分不清左右前后,这皇宫内的布局又极为复杂,如今,他只能全靠自己的感觉走,至于能走到哪儿,他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于是他扶着墙,尽自己最快的速度,穿过了梦天阁前的小道。
在皇宫内这些错综复杂的道路面前,张昊旻很快便已经彻底迷路了,似乎闯进了怎么也走不出去的红墙迷宫一般。
他大口的呼吸着,额头上的汗珠大滴大滴的往下滴落。
而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这小道的前方,好像传来了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人数很多,而且腰间还都带着家伙,行走的时候会叮当响。
张昊旻估计这些应该是皇宫中负责巡逻的侍卫,于是便准备高声向其求援。
可是这嘴才刚张开,话都还没等着说,他便赶忙躲进了一旁的小道里。
因为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是皇宫中的侍卫,皇宫中的侍卫可都是金甲卫,顾名思义,他们浑身上下全都穿着金光闪闪的铠甲。
而这些人呢,他们竟然全都穿着夜行服。
一群穿着夜行服的人游荡在皇宫之中,十有**便是来行刺天授帝的。
对于这么一群穷凶极恶之徒,张昊旻又怎么能盼着他们会救自己呢?不担心自己会暴露他们的风声而把自己给杀了,那就已经是少高香了。
为首的那人突然停了下来,向着刚刚张昊旻所在的方向看去。
“怎么了头儿?”
“刚刚好像有什么人在哪儿。”
“这里可是矮房,小太监们多的是,我们还是快走吧,免得再惹胡统领训斥。”
“说的也是。”
于是他们便继续顺着那条道向前走去,没有前来查看是个什么状况。
如今,前面的路已经不能再走了,若是弄不巧再撞上一波,他没死在鬼面人的手里,倒是死在这群刺客的手里了。
张昊旻便沿着这条岔道向前走着,就算是出不了皇宫,那也要找个地方先躲着才好。
不一会儿,他便走到了一处小院子里。
这院子极为特殊,除了院前的这条道之外,其余的三面全都是一人来高的小矮房子,宛如来到了矮人国一般,这些恐怕只是摆放物品的仓库。
张昊旻紧皱着眉头打量了一眼,不免有些失望,转身便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其中一间矮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从中只见一个披着衣服的人,猫着腰向着一个小单间跑去。
看到他,张昊旻不免赶忙停住了脚步,
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
待到那人从小单间中出来后,他便赶忙压低了声音小声的喊道。
“嘿,你过来一下。”
张昊旻的喊声似乎吓了对方一哆嗦,身上披着的衣服都差点给吓掉了。
不过,等他看清了张昊旻之后,赶忙手忙脚乱的穿着衣服,一路小跑着,跑到了张昊旻身前,跪在地上叩首说道。
“奴才叩见王爷。”
一听这声音,张昊旻不由得一下子乐了起来。
这可真是赶巧不巧,他在这鬼地方转了大半天,好不容易碰上个能帮忙的人,没想到竟然还是个熟人。
此人正是先前送张昊旻到梦天阁的那个憨憨的侍从。
“你快起来,我问你个事。”
“王爷您请讲。”
虽然他在心里很是疑惑,张昊旻不是进到梦天阁了嘛,怎么如今竟会跑到了这里。
“我要出宫一趟,去圣贤居,从这儿该怎么走?”
“从前面的路口左转,然后。”
这侍从刚开了头,不免就停住了,从这儿出皇宫,那可是要转不少的弯,说又哪能说的清楚,于是干脆直言道。
“要不奴才送您出去吧。”
“如此更好。”
张昊旻的脑袋可是痛的要命,若想记住繁杂的路线,自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所以,当他一听到这侍从的话后,不禁松了一口气,既然有人送他,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省着走到一半再忘了。
“那王爷您在这儿先稍等片刻,奴才到里面去换身衣服。”
“顺便帮我也拿一身。”
刚刚张昊旻吐得时候,他身上的这身沧海袍沾上了一点,心里总觉得膈应。
既然这侍从就住在这儿,那正好问他借身衣服,等到子母扳指好了,或者其他的什么时候,再将这衣服还给他便是。
听到张昊旻向他借衣服,仿佛像是听错了一般,这侍从不免很是惊讶的确认道。
“您说什么?”
“我说帮我也拿一身衣服。”
张昊旻此时本就头昏脑涨的,哪有那个闲工夫跟这家伙斗嘴,更何况不就是件衣服嘛,有什么可值得大惊小怪的?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这借衣服对于张昊旻而言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是对于这小侍从而言,却是一件无比重要的大事。
在小侍从入宫之前,他的家人特地给他请了一位算命先生。
那先生仔细的打量了一番他的面向后,不免惊呼的说他今后会是个大富大贵的命,并且还是一生一世的富贵。
在听到这话后,他的家里人不免很是高兴,就这么愉快的将他给送进了宫。
不过当时的那位算命先生还悄悄的跟他说了一句话,并让他时刻记住,他命运的转折点将会有一位贵人问他借衣服。
他入了皇宫之后,便一直勤勤恳恳的干活,总算是赢得了上面的赏识,搏得个小差,但是那也依旧是这个皇宫内的低贱奴才。
皇宫里来来往往的可都是贵人,他一个小奴才何德何能被贵人们借衣服?又会有哪位贵人会想穿着奴才的衣服?
自打他入宫一来,已经过去差不多近五个年头了,对于当初那算命先生所说的话,也从最初的坚信,变成了怀疑,最后当做了一个笑话。
可就在他再也不相信什么命运之后,他便听到了张昊旻问他借衣服。
也正是因此,他才会如此的惊讶,并十分不合乎规矩的确认着。
这侍从此刻的心中仿佛开满了花儿一样,开心的嘴巴都已经合不拢了,恨不得嘴角都要咧到耳朵根去,兴奋的说道。
“奴才这就去给您拿。”
他自己穿戴整齐之后,又从包袱里取出那身干干净净的新衣服,这正是为贵人所准备的。
而就在张昊旻离开梦天阁不多久之后,那鬼面人便已经回来了。
先前逍遥低估了那喋血剑的力量,从而被其震飞出去,但那两位堕仙显然依旧不愿放过他,紧跟着又是一道剑气便朝着他飞去。
逍遥还没来得及稳定身形,再次被攻击,仓皇应对下,顿时再次被震伤。
毕竟那喋血剑在吸收了他的血液之后,威力更胜一筹,不再是逍遥仅仅凭借元气罩便可以抵抗住的。
于是,又是一大口的金色血液被喋血剑给吸走。
他随着伤势的不断增多,实力也开始不断下降,但是喋血剑随着吸收的仙人之血越多,其自身的实力便也越来越强,而这也正是喋血剑的恐怖之处。
似乎再继续下去,逍遥是逃不过被其斩杀,从而献祭给喋血剑的命运。
也就是在这危机关头,鬼面人化身为一朵阴云,趁着他们不断袭击逍遥的工夫,直接偷袭杀掉了其中的一人。
剩下最后的那名堕仙,显然没有想到逍遥竟然还有帮手,一时间折了一人,他不免很是愤怒,想要找出那偷袭之人。
此时的他,毕竟有喋血剑在手,又吸收了仙人之血,威力不容小觑。
不过鬼面人可没打算要与其对决,随手释放出一团黑烟,朝着皇宫中的某个位置飞去,以此将那名堕仙
给引开了,而他本人则赶忙去救逍遥。
逍遥他原本身上就有旧伤,如今再经过剑气的不断震荡后,一并发作。
当鬼面人找到他的时候,他此时正大口大口的往外吐着金血,身体也踉踉跄跄,显然已经快支撑不住了。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一门心思的要去那梦天阁救张昊旻。
在看到这一幕后,鬼面人半天都没有说出话来。
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鬼面人一个手刀,直接打晕了逍遥,在帮其吞服下一粒药丸后,又帮他平复了五脏的伤势。
这才背着他朝着梦天阁飞去,可是当他到了梦天阁,不禁傻眼了。
因为他原本放在床上的张昊旻竟然不见了,再通过神识不断的搜索,却怎么也没有找到张昊旻,仿佛像是直接消失了一般。
鬼面人用元气将床上的被褥床板全部挪开,露出了张昊旻之前藏着的那一块木板。
可是当他看到这木板的时候,不免被上面的画面给惊呆了,原本符纹中心那团象征天源的白团竟然消失不见了。
鬼面人没好气的瞥了一眼正昏迷的逍遥,说道。
“都是因为你这家伙,老爷子这次又没有救过来。”
随即,梦天阁中散起一团黑雾,鬼面人与逍遥便不知去了哪里。
且说那手持喋血剑的堕仙,在追着鬼面人所释放出来的黑色雾团后,来到了皇宫内的一处院子,正巧便从中看到了一位仙人。
这仙人便是前不久从仙界下来的那位,也是此次“诛仙计划”的重要环节。
只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堕仙竟然能发现他的存在,甚至还直接来到了这望天苑中。
不过,当他看到那喋血剑上的金光后,不免笑了起来,看来那叫逍遥的仙人已经被其斩杀了,所以便也到了该他出手的时候了。
只见这位仙人不慌不忙的取出一个磨刀石,随即那喋血剑便发出一阵哀鸣。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这磨刀石便是专门为喋血剑所准备的。
而那手持喋血剑的堕仙却并不认得此物,他只知道手中的喋血剑威力极强,又吸收了仙人之血,杀个仙人不成问题。
随即抬手便是一道剑气,不过好在被仙人给接了下来,不然这望天苑可就要毁于一旦了。
这仙人为了不影响到这皇宫,便凌空飞了起来,将战场转移到了天上。
此时的堕仙,简直信心爆棚,可谓是一剑在手天下我有的感觉,想都没有想,便朝着这仙人飞了上去。
可惜他终归还是太过自信了,到了天上,那仙人先露出了磨刀石的真正威力。
只见他将元气注入到了磨刀石中,便朝着那堕仙举了起来。
堕仙又哪儿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挥舞着喋血剑便是一道剑气,只是让他没有想到的是,原本几丈长的剑气,此时竟变成了几尺长而已。
紧随着,这喋血剑剑身的上金光也缓缓消失,其中的血气更是荡然无存。
“在天剑石的面前,你这狗东西竟然还敢用喋血剑,简直就是笑话。”
失去了喋血剑的威力,这堕仙又怎么能打得过真正的仙人呢?
随即,只见那堕仙头也不回的朝着远方飞速遁去,若是再不跑的话,那迎接他的唯一下场,恐怕就是一死了。
他若是死了那还不要紧,若是这喋血剑也因此丢了,可就大事不好了。
“哪里走。”
作为一个受天道蒙阴的仙人,他又怎么会放过堕仙呢?
要知道,在仙界可是一直流传着这么一句话,见堕仙必杀之。
所以这堕仙的下场可想而知了,被仙人在后面追着砍,一道道金黄色的剑气擦肩而过,甚至有几次都要将他给斩杀了。
眼看着自己便要逃不掉了,可是这喋血剑又不能落到仙人的手里,他便拼尽全身的力气,将其一把给掷了出去。
仙人想要去截住那喋血剑,但是为时已晚,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其隐没在夜空之中。
“你这狗东西。”
仙人此刻气急败坏,随后便是一道金色剑气朝着那堕仙斩去。
不过他的剑气准头着实有些太烂,根本就没有斩中那堕仙,反倒还被其贴了上来。
“哈哈哈,给我陪葬吧。”
堕仙狰狞的笑着,随即全身上下布满了裂纹。
仙人心里暗道一声不好,对方这是打算直接引爆身体内的元气,以此来拖自己下水。
于是他赶忙将元气罩凝结在身前,为了能完全抵抗住冲击,他还特地凝结了两层元气罩,若不是时间不够,他恐怕还想弄的更多些。
瞬间,爆炸便在天空炸响,巨大的轰鸣声,怕是建安城方圆几十里地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爆炸所带来的冲击,紧接着向下方的建安城冲去,若不是在这危急时刻,城中的几位圣人同时出手,恐怕房屋得冲塌大半。
哪怕是凝结了两层元气罩,但由于距离爆炸点过近的缘故,他还是受到了强烈的冲击。
不过好在,并没有什么大碍,可就在他刚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一只手突然摁在了他的脑门上,直接从中抽走了一团金色的光团。
第二百二十三章 摸宝
张昊旻这时正好在那侍从的帮助下,将借来的那身衣服给穿好,刚把沧海袍放进了子母石坠中,便被这突然响起的爆炸声给吓了一大跳。
爆裂的元气四散,一时间将整个夜空都给照亮了。
他能清楚地感受到其中元气的混乱程度,以及这爆炸所产生的威力,心里不免有些担心起来,他还以为正在与堕仙战斗的人是逍遥。
爆炸的冲击缓缓的削弱,混乱的元气也开始逐渐的消散,朦胧中显出一道人影。
看到这一幕后,张昊旻的心里不免松了一口气。
于是,他反倒是有心情环顾了一下周遭,见这些矮房中竟没有一人出来看热闹,不免颇为好奇的说道。
“他们睡的可真熟,这么大的动静都没有把他们给吵醒。”
张昊旻这话还没有说完,一直盯着爆炸中心的侍从突然惊呼起来,因为他看到一团金光从那幸存之人的头上被抽了出来。
而随着金光的消失,那人也像是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突然朝着下方跌落下去。
由于张昊旻正在打量着周围的矮房子,所以恰巧没有看到这一幕,当他听到侍从的惊呼,漫不经心的向天空看去的时候。
天空中早已云消雾散,至于那跌落的人,也已经被皇宫中的围墙给挡住了。
“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赶紧走吧。”
张昊旻此时的脑袋还很是刺痛,有些东西也懒得去多想,不然他肯定会有所疑惑的。
听着张昊旻的话,这侍从也没敢提刚刚他所看到的那一幕,毕竟这天上的仙人和他们这些凡人能有什么关系。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奴才扶着您点。”
自从得知了张昊旻将会是他命里的那个贵人之后,他便也显得格外的热情。
“不该打听的事少打听,知道的多了反倒会惹来杀身之祸。”
“奴才谨记王爷的教诲。”
在这侍从的帮助下,仅用了不一会儿的时间,张昊旻便走出了这把他给困住许久的红墙迷宫,让其不由得感慨万千。
等他们走出宫中小道,来到了一个广场之上,看着空荡荡的广场,张昊旻不禁问道。
“咦?这么大的皇宫里怎么连个巡逻的人都没有?”
“今夜上面下了命令,除了当差的人外,其余人一律不得出屋半步。”
“那你怎么还敢出来?”
“这不是今晚送您去梦天阁嘛,奴才也勉强算是今晚当差的。”
张昊旻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突然他想起来一件事,刚刚似乎有一伙儿人穿着夜行衣在皇宫中游荡,显然是心怀不轨。
于是他不免好心的提醒到侍从,这刺客该要如何处置。
“这皇宫中似乎来了刺客,人还不少。”
“王爷您可真会说笑,这皇宫里各个宫门皆都有金甲卫当差,怎么可能会有刺客呢。”
“爱信不信,反正要杀的人又不是我。”
张昊旻也懒得跟他多解释,他跟那天授帝又不熟,死了也没有什么关系。
而就在这个时候,先前路过张昊旻面前的那群穿着夜行衣的家伙,已经悄悄的接近了梦天阁,毕竟好小心的埋伏在了周围。
距离梦天阁不远的地方,两个应该算是小头目的人正在小声的说着话。
“这统领他怎么还不来?”
“他不来就不来,咱们做好了该做的事,那就行了。”
“你那边人手如何?可别从你那儿跑了。”
“跑?我可是特地弄了几张符,只要他敢从我那边逃,就可能没有好果子吃。”
“你可以啊,竟然还弄了符纸。”
这五行符纸可不是一般的东西,能弄到一张便已经是极为难得的事情了,更别说还弄到了好几张,简直就是大手笔。
“怎么?你不会连一张符纸都没有弄到吧。”
“我可没有你那么有手段,这符纸我可弄不来。”
“难道你就不担心这人会从你那边跑了?”
“怕啊,这不是特地多叫了些弟兄们嘛。”
听到他这么一说,另一人抻着脑袋向其身后看去,先前他还没怎么注意,如今仔细一瞧,不免被这数量给吓了一跳,于是惊忙问道。
“嚯,你这是带来多少人来的?”
“差不多得有小一百人吧,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你上哪儿弄了这么多人?”
“从各个宫门口和巡逻的队伍里抽调出来的。”
“你就不怕上面怪罪?”
“若是我把这里面的人给放跑了,那恐怕上面就不只是怪罪了。”
一说这话,两人都不禁沉默起来。
若是真的点背,偏偏就被这梦天阁中的家伙给跑掉了,那他们脖子上的脑袋,可就不再属于自己的了。
“这倒也是。”
而就在两人说话的工夫,一个人蹑手蹑脚的走了过来,压低了声音说道。
“头儿,这屋子里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似的,那呼噜打的震天响?”
“嘿嘿。”
为了保险起见,这位小头目还是起
身缓步到了梦天阁的门前。
由于这门的上半页贴着窗纸,如今月光正亮,他们担心自己的身影会被月光映在窗纸上,照进无力,引起对方的警觉。
所以他只得蹲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贴着门缝侧耳听着。
他仔细的趴在上面听了半天,也没有听见屋子里有丝毫的动静,心里不觉暗道,难不成这家伙呼吸很轻?
实在是不放心的他,随即又趴在了门缝上,努力的往屋子里瞧着。
这屋子里虽说很是昏暗,但是月光总归还是能打进去的,倒也能模模糊糊的看见点东西。
可就在他因为看的实在是不清楚,而再往前趴的同时,天上的那名堕仙突然爆炸了,巨大的爆炸声顿时吓了他一大跳,也同时将门给推开了。
这门一开,一时间凑在门前的这些人都不禁傻眼了。
也不知道他们是被天上那突如其来的爆炸声给吓傻的,还是被这打开的门给吓傻的,反正犹如一群呆鹅似的,瞪大眼睛伸着脖子。
等到他们从惊恐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为首的那人迅速的用神元触手将屋门又给关上了。
屋子的门闭上之后,他们又小心的等了一会儿,确定里面并没有再传来什么动静,好像还在呼呼大睡似的,他们不免松了一口气。
刚刚不小心将门给推开的头儿,作势虚拍了一下胸口。
不过此时还没到可以放松警惕的时候,毕竟离着屋门太近,说话很容易吵醒屋子里的人,便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先离这梦天阁远些再说话。
可能是被刚刚那突如其来的一出给吓住了,脑袋一懵,完全不够用了。
不然他们又怎么会想不到,发生了这么剧烈的爆炸声,屋子里的“那位”都没有被吵醒,他们这么小的说话声又怎么能将其吵醒呢。
只见,他们几人蹲着身子,小心翼翼的迈着鸭子步,整齐划一的向先前闲聊的地方走去。
“你刚刚可真是吓死我了。”
“谁能想到这爆炸声这么赶巧?吓了我一大跳,后背都已经湿透了。”
“不过这家伙睡的可倒是真死,不然就打草惊蛇了。”
“谁说不是呢,谁能想到这门竟然还能被推开。”
“对啊,这门怎么会开呢?”
这漫不经心的一句话过后,随即所有人都不免愣住了。
在此之前,胡广成可是特地跟他们说过的,这梦天阁的门,只有在太阳出来之后才能被打开,除此之外,也就只有里面的人自己乖乖走出来。
而且,即使是里面的人走出来了,太阳没升起来之前,这门也依旧无法从外面被推开。
但是现在这个时辰,距离太阳升起的时间还早着呢,这门竟然被他们给打开了。
随即,他们几人顿时被惊出一阵冷汗,也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所在,于是赶紧手忙脚乱的往梦天阁奔去。
这一次,他们也终于看清了里面的状况。
这床上的被褥散乱一地,就连床上原本铺着的床板,此时也都被掀翻在了地上,除此之外,哪还有半点人影?
“不好,人不见了。”
那为首的一人捂着鼻子,赶忙快步向前走去,屋子里弥漫着不小的酒气。
床下面一个空空如也的酒坛子横倒在地上,木桶里也尽是呕吐之物,看着这一片狼藉的场面,他迅速在脑海里判断着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依照他的判断,张昊旻在梦天阁中喝了整整一坛酒后,喝醉了才吐在了木桶里,也正是因此,耍酒疯将床铺掀翻一地。
那么这么一个喝大的人,他为什么要出梦天阁?又会去什么地方呢?
“快,将人手都分散出去,特别是角落里一定不能放过。”
一收到这个命令,团团包围住梦天阁的所有人,立马便分散开来,四处搜寻着可疑的人。
“胡统领呢?他还没有来吗?”
“头儿,统领他还没有来。”
“这都出大事了,他能跑哪儿去?”
随着身穿夜行衣的金甲卫们散开,一直都关注着梦天阁变化的黄粱,迅速便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立马通知了墨刀前去查看情况。
墨刀此时正背着胡广成的尸体,准备将他放到天授帝的殿前,意图制造出他想要谋反的假象,正好将今晚的所有黑锅背在他的身上。
所以,当墨刀收到黄粱的消息时,心里不免有些抱怨。
他贵为幕卫的卫士长,怎么如今却成了一个跑腿的,又是杀掉胡广成然后挪尸体,又是去查看梦天阁是什么情况,真是拿他不当回事。
不过,这黄粱毕竟是圣人,而且又是大安的国师,就连天授帝都敬他三分,他一个幕卫的卫士长也不敢忤逆什么。
虽然他这人心狠手辣些,但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正所谓识时务者为俊杰。
于是,他将胡广成的尸体暂时搁置在地上,起身慢条斯理的朝着梦天阁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墨刀刚走不久,张昊旻在侍从的帮扶下,恰巧便路过这条小道。
“咦?那儿怎么还躺着个人?”
因为这出宫的路正好要往前走,他们两人便不免好奇的上前查看。
张昊旻的头还有些痛,虽然比先前已
经好太多了,但是终归还是难受,他便让侍从上去看看这人究竟是怎么回事。
侍从也没有多想,还以为今晚晚宴的时候,哪位喝多了躺在这儿了。
可是当他好奇的上前查看的时候,不禁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指着胡广成的尸体说道。
“这人死了。”
听到这话,张昊旻却一点也不怕,反倒好奇的上前查看。
“这皇宫中怎么可能有死人躺在这儿?”
因为头昏脑涨的缘故,张昊旻不敢轻易蹲下身子,稍前些他试了一下,若不是有侍从在一旁扶着他,他恐怕就站不起了。
接着月光,他看清了这人的长相,不过他并不认识。
“啧啧,这杀他的人可真是残忍,竟然直接刺中了他的喉咙。”
听到张昊旻的说辞,一时间好奇心胜过了恐惧,侍从用手捂着脸,借着手缝间仅有的那么一点缝隙,悄悄的朝着尸体看去。
他这一看不要紧,差点将他的魂都快吓掉了,痴痴楞楞的说道。
“胡,胡统领。”
“胡统领?你认得他?”
一听统领这个称呼,张昊旻显得不以为然,还以为只是个小职务而已。
但是对于胡广成身份了解的侍从来说,他可是知道这是一位来头相当之大的大人物,甚至是让他高不可攀的大人物。
“认,认得,他,他是。”
“问你个事,你怎么还结巴了?你不会是没有见过死人吧。”
“没,没有,这还,头一次。”
张昊旻不免笑了起来,他当初第一次见死人的时候,那还是在送轻雨柔回家的路上。
不过并不是在团子山的夹道中遇到的那群山匪,而是在那之前的官道上,破败的马车,腐烂的尸体,应该是被他所杀的那头老虎所害的。
“不用怕,他都已经死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为了安慰这侍从,张昊旻便踢了胡广成的尸体两脚。
“他,他是金甲卫的统领,负责这宫中安全的。”
“金甲卫的统领?”
这金甲卫他倒是听陈开宇先前提到过,那可是皇宫中的御林军,实力非常的厉害。
而这死掉的家伙,竟然是金甲卫的统领,显然其地位也不低,甚至很有可能是千万人之上的存在。
“嚯,这还死掉了个大家伙。”
“王爷,您先前说的那群刺客,不会是真的吧。”
侍从瞧着早已经凉透了的胡广成,心里不免感到一阵后怕,若是真如张昊旻所说的那样,这皇宫中进来了一群穿着夜行衣的刺客,那后果不堪想象。
特别是这负责整个皇宫安危的金甲卫统领都死了,那岂不是一下子群龙无首了。
“废话,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那我们赶快离开这儿吧,万一他们又杀回来,那可就不好了。”
张昊旻在心里想了想,这侍从的话说的也对,此时的他可没有丝毫的还手之力。
不过,这家伙既然是金甲卫的统领,那他身上自然有着不少的宝贝,现在不拿走的话,那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先别着急,你过来一下。”
侍从在听到张昊旻的呼唤后,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胡广成的尸体,不禁咽了一口唾沫,此时让他上前,他心里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但是张昊旻可是他命里的贵人,他又不能得罪,只得无奈的朝着张昊旻挪了几步。
张昊旻看着这家伙那小心翼翼的样子,不免没好气的说道。
“你赶紧麻溜的过来,这有什么好怕的。”
“过,过,过来了。”
由于心里太过于害怕,这侍从不禁侧着身子,肩膀耸起的恨不过盖过脑袋。
张昊旻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说道。
“把他腰上的那块腰牌,还有手指上的子母戒都拿过来。”
“我,我不敢。”
这侍从单是站在这儿,脸色都被吓得惨白,更不要说让他上前“摸尸”了,那还不得吓得屁滚尿流,所以他根本就不敢动。
张昊旻见他确实太过于害怕了,便也不再难为他,只好他自己来。
可是他这一蹲下身子,整个人就如同失去了力气一般,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想要起却又双脚使不上劲。
于是,他只能坐在地上开始他的“摸尸”大业。
先是那块他早已看好的腰牌,然后又从手指上将子母戒摘了下来,考虑到子母石坠的缘故,他又看了看这家伙的脖子,什么东西也没有。
在将这一切处理完了之后,他将腰牌放进了子母石坠中。
因为子母石与子母石不能重叠,所以这刚缴获的子母戒并不能放进子母石坠中,他所幸就戴在了自己的手指上。
“快,快来拉我一把。”
听到张昊旻的呼唤后,侍从的脑子直往后躲,伸着手抓住张昊旻的胳膊,将他从地上给拉了起来。
“王爷,咱们现在能走了吗?”
张昊旻又看了一眼胡广成的尸体,显然对于这么一点收获很不满意,但是如今时间紧迫,他便也不再多耽搁,便和侍从一道离开了。
第二百二十四章 杀
当墨刀赶到梦天阁的时候,穿着夜行衣的金甲卫们大都已经散开寻找了,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人,还在等着胡广成的到来。
“这里是个什么情况?”
墨刀一来到这儿,他便一眼看到了敞开大门的梦天阁。
现在离着太阳升起的时间还早着呢,这梦天阁的大门为什么会被打开?
而且,既然这梦天阁的门已经开启了,那本该在里面的人又怎么没有抓住?难不成是他们这群家伙把人给放跑了?
“你是什么人?”
这幕卫本就是暗中力量,身为幕卫卫士长的墨刀,他们这些人肯定是不认识的,再加上墨刀又身穿一身黑袍,自然引人怀疑。
不过,这类事情墨刀显然早就已经习惯了,随手从腰间取出一块腰牌,向他们一亮。
在看到这块腰牌上的字迹后,先前说话的那人吓得赶忙跪在了地上,叩首说道。
“小的,拜见卫士长大人。”
虽说金甲卫的地位在皇宫中很高,但是碰到了比他们更高的幕卫,他们也不敢多有造次。
毕竟按照职权来说,金甲卫负责皇宫的安全,而幕卫则是负责整个大安的安全,必要时刻,幕卫甚至可以直接领导金甲卫。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梦天阁中的人呢?”
“回禀大人,我们来的时候,这梦天阁里便是空的,里面的人应该早就离开了。”
“离开了?”
墨刀此刻的心中很是愤懑,因为事情的发展开始偏离计划了。
按照原本的计划,一旦那几个堕仙杀掉了逍遥,他们便可以直接将从梦天阁中出来的张昊旻给抓住,然后逼问出他在其中做了什么梦。
当然,为了保险起见,抓住张昊旻并逼问他的人不能是皇宫里的人。
准确的说,不能显露出来是皇宫里的人。
毕竟张昊旻的背后可还有圣华宗,虽然天授帝并不将圣华宗给放在眼里,但是一旦这件事曝光,那到时候可就不再是圣华宗的问题了。
若是同时面对诸多宗门的齐声声讨,纵使是大安皇室,恐怕也得在心里掂量掂量。
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天授帝才特地安排了这么一出,让金甲卫扮成进入皇宫的刺客,到时由他们来审讯张昊旻再合适不过了。
毕竟胡广成已经坐实了叛逆之心,不仅背叛了天授帝,甚至还背叛了整个人族。
所以在这种时候,他便成了最好的替罪羊。
胡广成是必须要杀的,因为他知道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若是真的如同费宗生一般投向了堕仙那一方,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既然他是必须要死的人,那就直接将锅背在他的身上,反正死人又不能出来争辩。
于是乎,在天授帝的计划中,胡广成便成了所谓谋逆之人。
而围住梦天阁的那些身穿夜行衣的家伙们,他们基本上都是胡广成的心腹,若是胡广成死,天授帝又哪敢继续用他们来看守皇宫?
所以摇身一变,他们便也成了胡广成谋逆的党羽,想要通过用张昊旻来威胁天授帝,继而准备挑起仙人与皇室的矛盾。
如此一来,无论是逍遥的死,还是张昊旻的死,就全都与皇室没有任何关系了。
这一切反倒变成了,胡广成这个金甲卫统领伙同手下趁机谋反,而被幕卫镇压,很遗憾没有从中将张昊旻给救出来。
也正是因此,在原定计划中,墨刀应该是来镇压这次“谋反”的。
只见他径直走进梦天阁中,看到了那满地狼藉的模样,再闻着梦天阁里异常浓厚的酒气,便没有再进到更里面,而是捂着鼻子从中退了出来。
墨刀一直都很讨厌闻到酒气,不仅是因为他对酒过敏,更多的原因还是童年里的那一段挥之不去的阴霾。
所以,当他闻到梦天阁的这股酒气时,眉头不免紧蹙起来,立马离开了梦天阁。
他一边用手挥了挥鼻前的空气,一边没好气的骂道。
“这踏马是喝了多少的酒。”
“小的只在床下发现了一个空着的酒坛子。”
听到这话,墨刀的不禁饶有兴趣的看了那人一眼,他不过是随口骂了一句,这家伙竟然还给自己回答上了。
不过他并没有将这家伙如何,毕竟现在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
“你的意思是说,他来到这梦天阁后又喝了整整一坛酒?”
“应是如此。”
“既然如此,那这家伙今晚并没有在这梦天阁中睡觉咯?”
“这只是小的根据梦天阁内的情形进行的猜测,还并不能确定就是如此。”
“猜测?”
墨刀的眉头立马就皱起来了,眼神不善的看着这金甲卫,缓缓说道。
“那你觉得你这推测大概能有几成?”
这金甲卫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毕竟这都还只是他的推测而已,他又怎么知道与事实能有几成像?
但是看着墨刀那噬人的眼神,他又不敢说低了,生怕会让墨刀觉得自己是在戏耍他。
于是,在前思后想一番过后,他这才缓缓说道。
“大概能有个七八成。”
“七八成那就已经足够了。”
墨刀回头看了一眼梦天阁,不免陷入到一片深思之中。
若是张昊旻没有在
梦天阁中睡觉,那他又怎么可能会做有着预言意味的梦呢?
而若是他没有做梦,那这一切岂不是就没有丝毫的意义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再生擒张昊旻,直接杀了他便是。
这件事事关重大,他也拿不定主意,随即他便朝着天上挥了挥手。
他知道,黄粱此时肯定在时刻关注着梦天阁,见到他挥手之后,便会立刻赶过来。
果不其然,墨刀的手才刚落下不久,黄粱便出现在了他的身前。
一看到黄粱的出现,众位金甲卫刚忙跪地叩拜。
“拜见国师大人。”
不过黄粱可没有工夫搭理他们,而是冲着墨刀问道。
“你找我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那小子跑了,不过他在这里面喝了整整一坛子酒,恐怕并没有做梦。”
墨刀一边说着,一边指了一下身后的梦天阁。
在看到梦天阁敞开的大门后,黄粱如同先前的墨刀一样,心里不免很是疑惑,急声问道。
“这门怎么开了?”
对于黄粱的这个疑惑,墨刀耸了耸肩,颇为无奈的说道。
“这你可不要问我,我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你们可知道这门是怎么回事?”
黄粱本来就对墨刀不抱什么希望,于是看向还跪在地上的金甲卫,问道。
“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缘由,我们来的时候,这门就已经是这样了。”
“已经是这样了?”
黄粱感觉这其中定有什么蹊跷,毕竟这梦天阁竟然在太阳还没有升起之前便敞开了,这可是头一次的事情。
想到这儿,他不免疑惑的进入到了梦天阁中。
这一进梦天阁,他便被那股浓郁的酒气给熏到了,差点没有直接吐出来。
若不是因为这梦天阁相当重要,他便也会如同先前的墨刀一般,捂着鼻子赶紧退出去。
只见他不断的往里走着,仔细的打量着周遭的一切,想要从中找出究竟是哪里发生了变化,才导致梦天阁竟然提前解除结界。
看着一地散了的被褥,这并没有什么异常之处,都是宫中常用的物件。
不过那掀起来的床板却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这床板上竟然掉下来一块木板,恐怕问题就出在这上面。
黄粱小心的将地上的木板给捡了起来,反过来一看,顿时大惊失色。
“不好。”
这话才刚说出口,屋子里扑鼻的酒气便又成功的让他闭上了嘴巴。
于是,他手拿着那块掉落下来的木板出了梦天阁,挥了挥衣袖,散一散身上那令人作呕的酒气,逼得墨刀赶忙向上风口飞速撤去。
“我知道这梦天阁是怎么回事了。”
看着黄粱举着木板,墨刀不免小心翼翼的走到近前,在确定没有酒气后,这才打量起这木板上的符纹,只是他根本就看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怎么回事?”
“那小子把梦天阁中的那丝天源给放走了。”
黄粱可不认为张昊旻有那个本事,将天源从符纹中给取出来,更不认为张昊旻能抓住那一丝天源,据为己有。
所以他认定是张昊旻在掀翻床板后,致使木板上的符纹损坏,从而放跑了那丝天源。
在失去了天源之后,这梦天阁便也彻底的失去了其存在的意义,因为从此之后,梦天阁中再也不能梦到关于任何未来的预言了。
“天源?那是什么东西?”
墨刀并不知道这梦天阁存在的根本,是因为其中有一丝天源,不然他来的时候,哪怕是再讨厌那酒气,他也得强忍住进行检查。
而且,他也不知道这所谓的天源是什么东西,又有多么重要。
黄粱并没有给墨刀解释什么是所谓的天源,而是眯着眼,恶狠狠的说道。
“那小子彻底的毁了这梦天阁。”
“梦天阁被毁了?”
墨刀这下子意识到了其中的重要性,这梦天阁可是极为重要的存在,每五年它便可以向世人展现出其预知未来的能力。
大安许多事情都是靠着这所谓的预言来的,失去了预言,大安的未来恐怕也是一片惨淡。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梦天阁可还是大安国内所有宗门向心力的重要存在。
“那这该如何是好?”
“这还得请示过陛下才行。”
发生了如此重要的事情,那怕身为圣人的黄粱,他也根本做不了主,就算是天授帝,恐怕他都没有办法一个人在这件事上做主。
事关重大,这需要大安皇室的所有成员共同表决才行。
“那这个放走天源的小子该要如何处置?”
“你先前是不是说他没有在其中做梦?”
墨刀可不想担这个责任,于是指了指还跪在地上的那名金甲卫,笑着说道。
“嘿嘿,我只知道怎么杀人,这该如何推算我就不知道,不过这话是那小子说的。”
听到这话,黄粱不免好奇的向那名金甲卫看去,厉声说道。
“是你说那家伙没有在梦天阁中做梦的吗?”
“这。”
那名金甲卫抬起头来,脸上极为为难,这怎么转了一圈回来,直接从七八成变成了十成,这若是真的出现什么意外,那他可
就完犊子了。
但是此时若是他敢说不是,那一旁的墨刀说不定会将他给生吞活剥了。
毕竟幕卫卫士长的名声一直都不太好,是个公认的嗜杀成性的大魔头,若是惹到了这家伙,恐怕他现在就能立马完犊子。
思前想后,他最终还是回答道。
“回禀国师大人,是这样的。”
“既然如此,那也没有必要再留活口了。”
一听这话,那名金甲卫心里顿时乐开了话,只要杀了那家伙,又有谁还能证明他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简直天衣无缝了。
“喏。”
“对了,你们胡统领呢?他不是应该在这儿坐镇的嘛。”
听到黄粱的话后,墨刀心中不由得一紧,顿时微眯起眼睛,小心的打量着黄粱,他不知道他这是卖的什么关子。
“回禀国师大人,胡统领他,他应该是有些要紧的事情给耽搁了吧。”
“要紧的事情?胡闹,这儿的事情比天还要重要,他怎么可以不亲自前来坐镇?”
黄粱在说完话后,仔细的看着这金甲卫的神情,毕竟这可都是胡广成的心腹。
“小的这就前去叫统领回来。”
“不必了,这里的一切现在都交给你代管,我亲自去找他。”
“这?”
“怎么?没有胡统领在这儿,你们金甲卫就什么事也都办不了了吗?”
“小的不敢。”
“那还不赶紧去安排。”
在得到黄粱的命令后,金甲卫便赶忙朝着外面跑去。
等到他们都已经走远了,黄粱才悠悠的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墨刀,笑着说道。
“你待会儿先把胡广成的尸体给挪到金甲卫卫所不远处的小巷子里,然后再让先前的那位将所有人穿着夜行衣的人集合在广场上,全杀了。”
“全杀了?这恐怕瞒不过其他的金甲卫吧。”
“这点你完全不用担心,到时我会让蛊面军进入皇宫中进行协防,他们自然会配合你的。”
“那不错。”
既然黄粱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他便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大杀一通,好好的过一把瘾了。
对于杀人这件事,墨刀确实正如外界传言的一般,他极为嗜杀。
“对了,你顺便也将幕卫的人手都安排下去,让诸葛常也帮忙找一下。”
“好的。”
随即墨刀便一脸兴奋的离开了,他现在便要前去将他先前搁置在道旁的胡广成,给扛到金甲卫的卫所附近。
也正因为他在这梦天阁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所以当他再回去的时候,张昊旻他们早已经没有了踪影。
至于胡广成身上本该挂着的腰牌,以及手上的子母戒,墨刀全然没有注意到他们少了。
此时的他,完全是一门心思的想要将先前的那群金甲卫集合,然后大肆的乱杀一通,好好发泄一下今晚作为一名跑腿的所受的憋屈。
与此同时,张昊旻正与那侍从优哉游哉的走在皇宫中,全然不知道危险将会来临。
“你说那家伙的腰牌能有什么用?”
“回王爷的话,奴才也不知道。”
“不知道你回什么话?”
张昊旻的脑袋如今已经舒服多了,全然没有了先前的刺痛感,所以他才会有这个闲心去瞎捉摸,甚至在这皇宫中悠闲的跟逛大街似的。
而那侍从的心里却是感到一阵憋屈,这身为贵人的张昊旻专门问他话,他还能憋着不说?那岂不是更会挨埋怨。
“咦?还真是奇了怪了。”
张昊旻抬头看了看天上,万里无云,月明星稀的,却丝毫也没有见到逍遥的身影。
按照以往的情况,这家伙应该是立马就会出现在他的身边的,怎么今日会这么反常?
这么一想,张昊旻不免想起来,这家伙下午好像就不知道去了什么地方,甚至连这皇宫中的晚宴都没有参加。
难不成,他在这建安城中藏着什么秘密?
就在张昊旻暗自琢磨的时候,那侍从不免小声的问道。
“王爷,这儿哪奇怪了?”
“这儿没什么可奇怪的,我是在想那天上的仙人,他现在是哪儿去了?”
“哦,您是说刚刚那天上的仙人啊。”
“怎么,你知道他哪儿去了?”
张昊旻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在心里暗道,这侍从估计多半又会是那句“回王爷的话,奴才也不知道。”。
“回王爷的话,刚刚奴才看着他从天上掉下来了。”
张昊旻在听到他的话后,两只眼睛瞬间瞪圆了,简直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侍从,震惊的向其再次确认道。
“从天上掉下来了?”
“正是,好像是被什么人给打伤了,然后就掉下来了。”
看着张昊旻这么一副想要吃了他的表情,侍从的心中不免一紧,难不成他说错话了?
而此时的张昊旻却犹如被雷击了一般,直接楞在了原地,完全无法接受这件事情,逍遥竟然被人给打伤了,甚至还从天上掉下来了。
片刻,他心急如焚的急声说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早说?他掉到什么地方去了?”
“目测应该是在皇城外的广场上。”
第二百二十五章 刺客与金甲卫
“皇城外的广场上?”
对于那个广场,张昊旻倒是颇有印象,出了皇宫沿着中央大道一直向前走,再出了皇城门,便就到了。
这广场并不是特别大,仅有那校武场半个而已。
而张昊旻对其印象最深刻的,还莫过于广场南边的那口硕大的苍钟。
这口苍钟在宗门大比开始的时候还曾敲响过,声音极为洪亮,隔着很远便能听到钟声。
据说,这苍钟修建在建安城最中心的位置,所以一旦敲响,配合着四周高大的城墙,响声会回荡在建安城的各个位置。
也正是因此,当时参加晚宴进皇城之前,张昊旻还不由得多看了它两眼。
“对。”
侍从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张昊旻如此慌张的样子,显然是出大事了。
他本就是这皇宫中一个小小的侍从,哪里遇到过这种连贵人都大惊的事情,心里也不免跟着紧张起来,就连说话都变得结结巴巴的。
“那从这里到广场需要多长时间?”
“大约,大约得半个时辰。”
“半个时辰?这半个时辰过后,天都该亮了。”
张昊旻的眉头紧蹙,他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赶紧去找到逍遥,若是被那鬼面人给发现了,那可就真的不得了了。
“快,赶快带我去。”
由于张昊旻很是着急,侍从不由分说,赶忙一路小跑着领着张昊旻前进。
皇宫的道路绕来绕去的,七拐八拐的,急得张昊旻是满头大汗,他都恨不得立马插上翅膀直接飞过去。
“你们俩等等。”
突然一声喊叫,一下子叫停了他们两人。
可是,当他们两人回头看去的时候,身后却什么人也没有,仔细听着那声音的方向,反而是在他们前面的那条岔道上。
于是两人悄悄的走上前去,趴在墙角上往岔道张望。
毕竟此时的皇宫内可是有刺客的,就连金甲卫统领胡广成都不幸遇难了,他们若是碰上那群穷凶极恶的人,恐怕也没什么好下场。
所以,他们在这皇宫中行走,自然要格外的小心谨慎。
果不其然,他们趴在墙角一看,浑身吓出一身冷汗,若不是这声音赶巧喊得及时,他们两人恐怕会与对方撞个正中。
虽然对方只有两个人,但是对于此时的他们二人来说,可也不是容易对付的。
侍从并没有修炼过,他只是一个普通人,但凡是一个稍微修炼过的,便可以打得他毫无还手之力,完全就是战斗力为零的渣渣。
至于张昊旻,此时的他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体内的元气变得极为混浊不堪,根本就不听他的任何调动。
他也仅能从中控制一丁点的元气,也顶多就用个子母石坠而已。
当然,除了他自身的元气之外,其他的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天地元气依旧可以进行控制,并且依旧可以使用元气罩。
也就是说,此时那仅有巴掌大小的元气罩,便是他唯一的保命手段。
按照如今他们俩的情况,又怎么能是那群刺客的对手?更何况,这些刺客可是连金甲卫的统领都能悄无声息的干掉,他们就更不够看的了。
于是两人在看到这夜行衣人后,吓得都不免默默地咽了口唾沫。
“什么事?”
“上面刚刚下了命令,一旦看到那梦天阁中的家伙,不需要生擒,直接当场格杀。”
“好的,我们知道了。”
张昊旻在听到这句话后,心里不免咯噔一声,敢情这群刺客并不是冲着天授帝来的,而是踏马的冲着自己来的。
一时间,他后背的寒毛当场乍立而起,这可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旁的侍从却不免疑惑的看了张昊旻一眼,这群人要杀那梦天阁中的家伙,那岂不就是他身旁的这位。
这眼看着这家伙就要惊呼起来了,张昊旻赶忙一把捂住了他的嘴。
“谁?谁在那儿?”
要知道,这夜深人静的时候,人的耳朵就显得格外的好使,哪怕是一些细微的小声音,也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张昊旻捂住侍从嘴的一瞬间,身上的衣服不免产生了声响,便被他们给发现了。
对方可是一群杀人不眨眼的凶徒,他们根本就不是对手,此时的当务之急,便是赶忙逃离这个地方,不然真不知道下场会是如何。
于是两人蹑手蹑脚的掉头便准备跑,准备先避避风头。
但是就在他们刚转身还没走两步的时候,对方便已经从岔道中走了出来,当即喊道。
“站着,你们是干什么的?”
张昊旻一时间面露死灰,看来这下他可真就完犊子了。
而那侍从在听到对方的喊话后,心里则非常的惊讶,这哪个潜入皇宫的刺客遇到人还会盘问的?看来这其中有什么古怪。
“敬事房当差的。”
“敬事房当差的跑这儿干什么?”
“领了主子的命,做奴才的不敢不从。”
“你们俩转过身来。”
一听这话,那侍从当即哭腔便已经出来了,吓得两条腿都不由得直打哆嗦。
“两位大爷,你们行行好,我们这做奴才的也不过是贱命一条,可什么都没有看见啊,您们就饶了我们吧。”
那俩穿着夜行衣的金甲卫不免对视一眼,随即笑了起来,这侍从的回答可真是太逗了。
不过这也不能怪这侍从,谁叫他们俩人此时正穿着夜行衣呢,这宫里的侍从见到他们这种穿着打扮的,心里不害怕那才奇怪了呢。
“谁稀罕你那条贱命?”
说完,这两人便准备要走,可是刚迈出步子突然想起来一件重要的事。
这俩侍从已经把他们当成了潜入皇宫的刺客,那岂不是他们前脚刚走,这俩人便会后脚嚷着叫人抓刺客?
于是他俩又不得不再次折回来,对着那侍从说道。
“你这小兔崽子转过头来看看。”
“不,不看,看了您就要要了我的命了。”
“呸,老子说话不好使是吧,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别,我看,我看。”
侍从吓得脸色都已经惨白了,小心翼翼的转过身来,眼睛眯成了一条窄窄的缝,担惊受怕的向身后看去。
不过,让他颇感意外的是,对方竟然亮起了一块腰牌。
这腰牌通体是金色的,与张昊旻先前从胡广成的尸体上摘下的那块腰牌差不多,不过其中的纹路多有不同。
特别是,胡广成的腰牌正中心,刻着“统领”二字。
而他们所亮出来的腰牌,在最中心的位置上,则刻着一个大大的“金”字,显然象征着其身份为金甲卫。
“金?”
在看到这个字后,侍从显然是愣住了,他完全没有想到这所谓的刺客,竟然是金甲卫。
“嘿,你小子也转过头来看看。”
张昊旻心里不免万分紧张,但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得老实的转过头。
不过幸运的是,对方根本就不认识他,那怕是看到了张昊旻的长相,也不知道这就是他们今晚的目标,他们需要杀掉的人。
“这是上面下达的特别任务,你们两个谁也不能对外透露半个字,听明白了吗?”
那侍从赶忙应声着答道。
“听明白了,听明白了。”
张昊旻也在一旁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明白了对方的话。
见他们两人都老老实实的,那金甲卫收起腰牌冷哼了一声,便与同伴一起离开了。
等到他们都已经走远了,张昊旻这才松了一口气,心里不由得感叹起来,这幸亏他的衣服弄脏了,问侍从又借了一身,不然可就暴露了。
“他们真的是金甲卫?”
听到侍从的问话,张昊旻眼珠子一转,不免摇了摇头。
如今这个情况,若是对方真的是金甲卫的话,那这就是金甲卫在围杀他,身为皇宫侍从,这家伙又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呢?
所以,张昊旻得想个办法唬住这家伙,让他以为这些人就是刺客。
“这怎么可能?他们肯定都是刺客假冒的。”
“假冒的?可是他们刚刚出示的腰牌确实是金甲卫的腰牌啊。”
“就算那腰牌真的是金甲卫的腰牌,那又能证明什么?”
说着,张昊旻便从子母石坠中,取出了先前从胡广成身上摘下来的腰牌,对着侍从说道。
“喏,难不成我现在就是金甲卫的统领了?他们可是连金甲卫的统领都给杀了,想必是又杀了几个金甲卫,拿着他们的腰牌来冒充的。”
“那我们要不要去通知金甲卫,说这皇宫中有刺客?”
“通知?你知道现在这皇宫中哪个是金甲卫,哪个又是刺客假冒的?”
“这。”
被张昊旻这么一说,侍从不免一脸惶恐的看向张昊旻,震惊的说道。
“您的意思是说,这群刺客有可能已经穿上了金甲卫的衣服?”
“他们既然敢如此肆无忌惮的出现在皇宫中,很有可能是已经完全控制了整个皇宫,冒充个金甲卫,恐怕也不成什么问题。”
侍从不禁一阵后怕,若是真的如同张昊旻所说的那般,恐怕这皇宫哪里也不安全了。
金甲卫作为皇宫的重要守卫力量,一旦其中被贼人们给渗透了的话,那后果可是相当严重的,于是赶忙说道。
“那我们还是赶快走吧。”
这侍从显然已经完全被张昊旻给忽悠住了,他在心里已经认定了这群刺客的身份,那他便也不会再出卖张昊旻,甚至还会主动为张昊旻打掩护。
而张昊旻此时的心里极为沉重,既然已经知道了金甲卫的目标是自己,那就说明其背后将会是天授帝的意思。
可是天授帝一直都是极为忌惮逍遥的,如今这般肆无忌惮,那岂不是相当于逍遥已经对天授帝构不成威胁了?
一想到这儿,他的心里便倍感焦急,逍遥坠落在了皇城外的广场上,生死未知。
若是身受重伤的他被天授帝的人给抓住了,那后果将会如何,张昊旻不用想都能知道。
于是他在心里不停地为逍遥祈祷着,并咒骂那天授帝。
“逍遥你可千万不能死啊,我们还要一起去仙界呢,该死的天授帝,此仇不报非君
子,我定要让你为此付出代价。”
张昊旻在心里咒骂天授帝的同时,那侍从心里却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这帮刺客如今如此棘手,甚至连金甲卫都敢冒充,那他们岂不是将会异常危险?
毕竟,这帮家伙的目标可是一旁的张昊旻。
要知道,张昊旻可是他命里的贵人,若是一旦被这般穷凶极恶的家伙给杀了,那他岂不是一辈子都没有出头的日子了。
一想到这儿,侍从的心里便很是恼火,这帮杂碎,竟然敢来阻挡他的气运,真是该死。
两人一路抄着人迹罕至的小道,很快便来到了宫门处。
这一路上,侍从越来越肯定张昊旻的说辞,因为这平日里随处可见的金甲卫明显少了许多,显然都已经被“干掉”了。
看着这宫门口那群威严的金甲卫们,他不免有些疑惑的问到张昊旻。
“王爷,您说这些金甲卫是真的,还是刺客们假冒的?”
对于侍从的疑惑,张昊旻的答案肯定是假冒的,不然岂不是把他给暴露了。
不过,他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个身穿夜行衣的金甲卫便突然出现了,与宫门口的金甲卫交代了几句话后,便又急急忙忙的离开了。
在看到这一幕后,不用张昊旻说什么,侍从便已经知道了答案。
“这下可糟了,他们竟然连宫门口都给拿下了。”
“难道这皇宫没有偏门可以走吗?”
“有是有,不过比这儿也好不到哪儿去。”
听到这话,张昊旻不免心中一沉,看着那紧闭的大门,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那这就出不去了吗?”
“哎,奴才倒是有个不错的办法可以一试。”
“什么办法?”
侍从并没有立刻解答张昊旻的疑惑,而是伸手将张昊旻头上的头冠给摘了下来。
一时间,张昊旻的头发随即散落下来,让他不免疑惑的问道。
“你这是干嘛?”
“咦?王爷,您这头发怎么这么短?”
“怎么了?”
张昊旻一脸不善的看着侍从,心里暗道,这都还是留了半年的结果。
“没怎么,这样一来反而会更好些。”
侍从在看到张昊旻的短发后,不免很是高兴,赶忙将张昊旻的头发再给弄乱一些。
“您待会儿可要装的意志消沉些,这样会更顺利的。”
“消沉?”
“奴才有个计策,没准可以骗过他们。”
张昊旻不免将信将疑,不过他如今也别无他法,只得仰仗这侍从冒险一试。
于是,侍从小心的扶着张昊旻,从小道里出来,朝着宫门口走去。
此时的宫门口,四下里寂静无人,他们俩人一出现,便立马引来了守宫门的侍从的注意,随即高声喊道。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这位爷,小的是宁安宫的,受桂公公的安排,出宫办个事。”
其实宁安宫并没有桂公公这么一号人物,只在敬事房有个叫桂康的小太监,也就是扶着张昊旻的这位侍从。
反正对方又不是真正的金甲卫,他正好也拿出来自己的名头过过瘾。
在听到他的话后,对面的那位金甲卫的领班,不免皱起了眉头,他还真没有听说过桂公公的名号,不过宁安宫他倒是知道,那可是皇后的寝宫。
不过,说来也巧,这家伙先前也和站在宫门口的其他人一样,只是个普通的金甲卫。
但是因为今夜人手被抽调的缘故,原先的领班被调走了,他便有幸代班一日,暂时当上了这宫门口的领班。
所以这初来乍到的,不认识几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以前只是站岗的时候,可是看到过不少次,天在快要亮的时候,宁安宫的人扶着一个家伙往宫外走。
于是,他在迟疑片刻后,赶忙装作恍然大悟样子,说道。
“哦,原来是桂公公让你来的。”
看着这家伙赶忙摆出来一副认识的模样,这侍从在心里不免十分的鄙夷,暗骂道,正是你爷爷我。
但是这也就在心里过过瘾,他可不敢表现出来。
“正是桂公公遣小的来的。”
“开门,让这位小兄弟过去。”
随着这位代班的金甲卫一声令下,门前的几位将宫门敞开一道两人宽的缝隙。
侍从也是没有料到,竟然这么轻松就过去了,心里不免大为可惜,他还想了不少的借口呢,竟然都没有派上发挥的用场。
就在这时,那代班果然就问了。
“这人是怎么回事?”
一听这话,侍从便赶忙来了兴趣,早就编好的稿子终于派上了用场。
只见他将昏昏沉沉的张昊旻递给了一名金甲卫,在代班的示意下,那金甲卫只好极为不情愿的接过张昊旻。
这侍从拉着那代班的金甲卫到一旁,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那人竟不断的看向张昊旻,仿佛很是惊讶的样子。
没多久,侍从在那金甲卫的惊叹下,心满意足的带着张昊旻出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