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黄金瞳
“不,逍遥是不可能死的。”
随着张昊旻的这一声呐喊,一股极为强横的剑威瞬间便席卷了整个皇宫。
黄粱由于距离张昊旻最近的缘故,便相当于处在这场剑威风暴的最中心,以至于他都不得释放圣威,才没有被这股剑威直接给击落下去。
紧接着,张昊旻的双目变成了金色,隐隐散发着萤弱的微光。
“那个说逍遥死了的家伙在哪儿?”
张昊旻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冰冷起来,犹如一位冷酷无情的帝王一般。
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黄粱竟被其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因为这声音里透着一股他全然无法抗衡的威严,哪怕是现在让他去死,他都不敢有丝毫的拒绝。
“他,他在望天苑中。”
黄粱说话的声音都有些不受控制的发颤,下牙不自觉的撞击着上牙。
由于心中的过分畏惧,他整个人都不由得俯下身去,全然不敢再如同先前一般,还笔直的站在张昊旻的身旁,并驾齐驱。
此时的他,不要说说话了,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的。
但是张昊旻显然对黄粱的回答很不满意,他先前就已经知道了那家伙在望天苑中。
更何况,他们如今都已经到了这望天苑的上空,此时再问的话,难道不应该回答那人在望天苑的什么位置吗?
所以,张昊旻缓缓低首看向黄粱,语气极为平静的问道。
“你是想让本君自己找吗?”
一时间,黄粱被张昊旻这么一看,顿时如芒在背一般,吓得他连身下的飞剑都跟着晃悠起来,豆大的汗珠子直往下滴,惶恐不安的急声说道。
“他在望天苑的高台中,不不,在高阁中,第二层。”
由于内心太过于惶恐的缘故,黄粱不敢有丝毫的怠慢,赶忙迅速的回答着。
但也正是因为回答的实在太快,导致脑袋一时间都有些跟不上嘴巴的反应,语无伦次的把望天苑的高阁说成了高台。
嘴上的失误,一下子让黄粱的心中变得更加惴惴不安起来。
他生怕张昊旻会因此而怪罪他,比如抬手就给他一剑,吓得他整个人都不免傻了,愣神的杵在那儿,紧闭着眼,缩着脖子,战战兢兢的等待着。
一阵轻风缓缓吹过,将他两鬓散乱的发丝轻轻吹起,吹的他满是冷汗的额头阵阵发凉,可是依旧没有等到他所畏惧的那一剑。
不要说挥剑了,此时连说他的半个字都没有,仿佛张昊旻消失了一般。
于是,他不免心中有些疑惑,小心翼翼的睁开眼睛,鼓足勇气想要看看张昊旻这是怎么了?竟然都不再搭理他了。
结果他这一睁眼才发现,原本张昊旻所站的地方,此时早已空空如也。
“咦?这人呢?”
黄粱一脸的茫然,因为他完全没有发现张昊旻是在何时离开的。
于是连忙向四周张望,想要看看这人到底是去了哪里,可皆都不见其丝毫踪迹,不禁心思一转,下意识的向望天苑看去。
果不其然,张昊旻此时就站在那高阁的门口,正抬手准备推门而入。
在确定了张昊旻的位置后,黄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当初在校武场的看台上,他即便是触怒了逍遥,而被逍遥给掐住脖子,命悬一线的时候,他都没有此时这般心怀畏惧。
不知为何,偏偏在面对此时的张昊旻,即便是张昊旻什么也不做,他也会万分畏惧。
以至于他内心中的恐惧,在张昊旻的面前被放大到了极点,就连心跳都快要被其给吓停了,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陛下这下可是闯大祸了。”
而就在张昊旻刚推开门,正准备踏入其中的时候,早就埋伏在高阁中的人,突然一剑朝他袭去,直接刺穿了他的身体。
这狭长的寒剑上,沾染着鲜红的血液,从张昊旻的后背上刺出一大截。
天上的黄粱在看到这一幕后,顿时整个人犹如寒冬腊月里,被人给从头浇了一盆冷水,刺骨的寒意冻得他直打哆嗦。
此时他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赶紧跑,千万别因此再牵连上自己。
这埋伏在高阁中的家伙,便是幕卫的第三名圣境,也就是那个被称为老刘的家伙。
此人名叫刘常风,原是滇梁的一位账房先生,后因为中饱私囊而被人给发现,并威胁要揭发他,在恼羞成怒的情况下,他一剑便斩杀了对方。
因此,他开始了近十多年的逃亡生涯,最终逃进了建安城。
在进入建安城没多久后,他便摇身一变,成为了当时建安城中三大帮会之首的巾帮中的一员,并随着时间的推移,地位也随之水涨船高。
而就在他认为自己从此将会声名显赫的时候,恰巧赶上了叶玉凌进入建安城。
由于当时建安城中市井上鱼龙混杂,第一次来到建安城中的叶玉凌便被一个小帮派给盯上了,准备从他那里狠狠地敲诈一笔。
结果可想而知,他们不仅没有敲诈成功,甚至还被叶玉凌给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再加上,
当时叶玉凌本就心情不爽,特地跑到建安城来消遣的,没想到被他们给一下子搅扰了雅兴,不免决心要整顿一下建安城的地下势力。
这事若是说出去,恐怕没有人会信,单凭他一个人就想整顿整个建安城的地下势力,这简直就是喝多了在说大话。
可是这件事的结果,却让所有人都为之震惊。
叶玉凌孤身一人杀进了聚贤居,将其中正在商议要如何除掉他的三大帮会首领全部斩杀,整个建安城的地下势力也随之变得混乱起来。
在这之后,又经过了一系列的手段,便有了如今的坊子街与金满钵。
当然,也正是因此,他们的行为触及到了朝廷的利益,幕卫随即展开了对叶玉凌的追杀,并且企图歼灭已经成为气候的坊子街。
可是叶玉凌又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在被逼无奈之后,释放了一件仙人留物,从而震慑住了幕卫以及大安朝野。
在最终双方商议之后,叶玉凌退出建安城,换取默认坊子街的存在。
温明大掌柜手里的那一粒纽扣,也就是在那个时候,叶玉凌交给他的,目的就是为了震慑住朝廷,防止有人会出尔反尔。
至于那本在巾帮中身居要职的刘常风,也随着巾帮的瓦解,再一次狠狠地跌落在了地上。
不过,这天无绝人之路,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幕卫的人私下里找到了他,他们看中了他的天资,邀他加入到幕卫之中,于是便有了幕卫三圣境之一的如今。
张昊旻低头看着刺穿他胸膛的利剑,又看了一眼刘常风,不由得笑了起来。
“你踏马的笑什么?”
看到张昊旻竟然还敢笑,刘常风不免心中大怒,直接叫骂起来。
虽然这些年他一直都在幕卫中安稳的待着,脾气相较以往也多少有所收敛,但是在看到张昊旻竟然嘲笑他的时候,心里难免意难平。
当即抬脚揣在了张昊旻的腹部,直接将张昊旻给踹飞了出去。
与此同时,刺在张昊旻胸口的那把长剑,随着一道血箭溅出,也被从中抽了出来,血水正在顺着剑身大滴大滴的往下落着。
张昊旻狠狠地摔在了地上,从胸口的位置溢出大股大股的血,很快变成了血泊。
而待在天上一直观望的黄粱,他在看到这一幕后,心里不禁乐开了花,赶忙御剑飞身,落到了望天苑中。
“啧啧,他就这么死了?”
黄粱看着躺在地上的张昊旻,确定受了如此致命的一击,这家伙肯定已经死透了。
在他看来,手持仙剑的张昊旻虽然确实厉害,但是抛去仙剑之外,这家伙顶多也就是个神驰境而已,没有什么值得顾虑的。
“不然呢?”
刘常风持剑从高阁中走了出来,全然不屑的打量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张昊旻。
“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这家伙会死的如此突然而已。”
“不过只是个小毛贼,这有什么可突然的。”
在红袍的映衬下,黄粱那白嫩的胳膊自然格外吸引人的注意。
刘常风在确定张昊旻已经死了之后,不免瞥了黄粱一眼,指着他的胳膊,疑惑的问道。
“咦,你这袖子是怎么回事?”
“快别说了,我这一不小心着了他的道,整个胳膊都被他手里的剑给斩断了,用了一罐天香膏才好不容易接上的。”
听了黄粱的话,刘常风赶忙停下了迈向张昊旻的步子。
若是黄粱没有说的话,他还真准备将那浩渺剑拿起来看看,毕竟浩渺剑的样式简直很符合他的心意,一看就是一把绝世宝剑。
“这剑真有如此强?”
“瞧你说的,你要不是偷袭杀了他,那还真不一定是谁杀谁了。”
刘常风被黄粱这么一说,不免心情一下子不美丽了,他堂堂一个圣境竟然还要偷袭才能杀死对方,这简直就是耻辱。
于是,他的态度不免颇为冷淡的问道。
“老马和老康呢?怎么就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老马被这小子给杀了。”
“被杀了?”
“嗯,尸体还躺在皇城外的广场上呢。”
黄粱当初在刚看到老马的尸体时,心里也如同此时的刘常风一样,简直惊讶极了,俩眼珠子都差点掉出来。
若不是因为如此,他也不会如此顺着张昊旻。
“那老康不会也被这小子给杀了吧。”
“那倒没有,他好像逃走了。”
“逃了?”
如果说是死了,那刘常风倒还能勉强理解,毕竟这小子的剑确实厉害。
但是如果说是逃了,那他便完全不能理解了。
老康这家伙好歹也是个圣境,堂堂一个圣境竟然被一个手持仙人留物的家伙给吓跑了,这传出去岂不是让人给笑掉了大牙。
“嗯,你可是不知道他有多气人,我一个劲的向他使眼色,让他和我一起联手杀了这小子,可是他呢?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完全装没看见。”
“他还跪在地上?”
“可不是嘛,我去的时候,
他就跪在这小子的面前了。”
刘常风听着黄粱的话,越听越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老康的脾气他是了解的,断不会做出这种跪在地上不敢出手的事情,除非他真的怕了。
可是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两个圣境去杀一个人,结果一个身死,另一个害怕到不敢出手,甚至到了落荒而逃的程度。
若是老康现在在这里,他一定会高声大喊:快,快将这家伙砍成肉末。
不过,他此时可不会出现在这儿,由于内心对于张昊旻的恐惧,他正在御剑一个劲的往东狂奔,早就已经出建安城了。
刘常风不由得凝眉沉思起来,他总觉得这件事哪里有问题,于是疑惑的问道。
“你有没有觉得这其中有哪里不对劲?”
“这没有什么不对劲啊。”
听到这个回答,刘常风本能的摇了摇头,他认定这其中肯定有着什么问题,只是他还暂时没有想到而已。
由于他此时满脑子都在思考哪里不对劲,以至于他都没有注意到这声音有问题。
黄粱也不免疑惑的看向刘常风,这家伙问了个问题,竟然随后便又变了个音再自己回答,简直让人哭笑不得。
突然,黄粱猛然间意识到了不对劲的地方,这个声音他好像很熟悉。
一时间,他被自己心中的答案给吓得咽了口唾沫,脖子异常僵硬的缓缓朝着张昊旻的方向转了过去,随即差点没吓晕过去。
“啊。”
“老黄,你怎么还一惊一乍的?可是吓了我一大跳。”
刘常风的思路都被黄粱这么一叫唤给打断了,不免没好气的向他看去,结果同样大叫起来,指着张昊旻难以置信的问道。
“啊,你怎么活了?”
“因为我本来就没有死啊。”
张昊旻看着这俩货如此惊讶的模样,不禁笑着摇了摇头。
他俩此刻脸上的表情,就跟当初在皇城外的广场上,他突然从地上爬起来时,那两位幕卫圣境的表情一模一样。
不过刘常风毕竟是在江湖上混过的,什么大风大浪他没有见过?于是很快便率先反应过来,直接再次一剑朝着张昊旻刺去。
这有了防备之后,张昊旻又怎么可能再被他给刺中呢?
只见他一抬手,浩渺剑直接将刘常风的剑给挡了下来,并且还在其上面崩出来一个口子,显然再来一下的话,刘常风手中的剑便会断了。
这时候,黄粱也终于反应过来了,不过他反应过来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却并不是上前帮刘常风,而是赶忙往后躲闪。
而刘常风眼见自己手中的剑被崩出来一个口子,所幸便直接弃剑不用,直接凝掌隔空拍向张昊旻。
“快赶紧闪开。”
浩渺剑魂在感受到这一掌的威力之后,吓得赶忙提醒到张昊旻。
刘常风作为幕卫当中境界最高的存在,其实力自然也不容小觑,单就这一掌之中,甚至还蕴含着一丝天道之力。
张昊旻赶忙操控着浩渺剑闪避,一时间他也被浩渺剑给拉了出去,从而躲过了这一掌。
“老黄,快来帮我。”
为了不给张昊旻丝毫出剑的机会,刘常风一掌劈空之后,紧接着再一掌朝着张昊旻劈去。
黄粱在刘常风的呼唤下,这才想起来正事,于是也不敢再耽误,万一真给了张昊旻机会,那他们俩恐怕就死定了。
随即,只见他一个闪身便到了张昊旻的背后。
对于他们二人的合围,张昊旻不免一阵冷笑,眼中的金光变得更加耀眼起来。
“跪下!”
张昊旻什么攻击也没有,更没有进行防御,只是随口说了两个字而已。
甚至在听到这两个字之后,刘常风还在心中暗笑,这家伙可真就是个傻瓜,竟然还下命令让自己跪下,也不开自己听不听他的。
紧接着,刘常风与黄粱便身体不受控制的跪在了地上。
也正是因此,刘常风的那一掌再次劈了个空,完全没有伤到张昊旻分毫。
由于自己的身体突然不受控制,两人的心里不免很是惶恐,甚至极力试图从地上站起来,但发现根本就无济于事。
张昊旻打量了他们一眼,很是满意他们二人的表现,于是再次问道。
“你们二人可知罪?”
“你踏马的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敢来问罪老子。”
刘常风这些年作威作福惯了,何曾受过这等屈辱,一时间不免破口大骂起来。
当然,他光骂张昊旻自然是不解气的,随即从子母戒中取出一把剑来,二话不说,直接朝着张昊旻挥去。
一道金色剑气瞬间凝聚,可是这金色剑气却并没有如同刘常风所想的那样,直接笔直的将张昊旻给斩成两段。
还没等它冲张昊旻飞去的时候,张昊旻一挥手,这金色剑气便消散不见了。
张昊旻看了一眼这剑,于是张口说道。
“剑来。”
随即,刘常风还没有反应过来呢,这剑便猛地飞了出去,落到了张昊旻的手里。
第二百四十二章 仙君
“定住。”
此时的张昊旻,完全就是言出法随。
他只不过是动动嘴皮子的工夫,便直接将刘常风与黄粱二人给定在了原地。
当然,如同先前让他们两人跪下一样,这根本就不是他们所能控制的,在这一瞬间,他们的身体似乎不再属于他们了。
刘常风气得忍不住想要大骂张昊旻,但是他的嘴根本就张不开,只能在嘴里瞎哼哼。
不过,他们都没有注意的是,张昊旻眼中的金光在这一瞬间黯淡不少。
一时间,他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尿性,好奇的打量着手中这把剑。
这剑犹如仙解后的浩渺剑一般,通体纤细而狭长,只是没有浩渺剑那般显得雍容华贵,反而多了一丝神秘的气息。
仔细看去,这剑身上似乎泛着一层淡淡的紫色烟幕。
张昊旻好奇的晃了晃,这紫烟并没有因此流散进空中,而是依旧依附在剑身上。
看到这神奇的一幕后,浩渺剑意不免悠悠的说着,显然就连身为剑魂的它都不禁对这把剑很感兴趣。
“这剑看着倒是不错,只是可惜不是仙剑,凝结不出剑魂来。”
“这上面的紫烟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不过瞧这样子,应该是在其锻造的时候,刻上了某种法阵。”
“法阵?”
张昊旻凑近这剑,仔细的观察着,却并没有看到剑身上有什么纹理,反而异常的光洁平整,甚至连本应刻有的剑名都没有。
“笨蛋,这法阵怎么能刻在外面呢?岂不是很容易就被蹭掉了。”
“难不成还能刻里面,可是这里面又该怎么刻?”
对于张昊旻的无知,浩渺剑魂很是无奈的向他解释道。
“自然是锻造的时候刻进去的,等这剑铸造完,法阵便也就在里面了。”
“哦,原来是这样啊。”
张昊旻虽然嘴上表现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实际上他的心里还是相当的不能理解。
在他的印象里,这铸剑的过程需要反复的捶打,不停的淬炼。
若是想要在这般过程中刻上阵法,先不说那上面的高温,单就这不断的捶打,又该如何保证这刻上去的阵法不会被锤走样?
不过,他若是在了解了这个世界所特有的元气铸剑后,就不会对此感到疑惑了。
“这剑虽然比起我来说很是一般,不过倒也算是一把难得的符器。”
“符器?那是什么?”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
张昊旻被浩渺剑魂这么一说,不免也有些无奈,而就在他想要争辩的时候,突然想起来当时栾华成讲课的时候提到过这符器的事情。
“哦哦,我想起来了。”
这符器的内部都刻有某种符阵,在释放某种术法的时候,能使施术人更快凝结相应术法,甚至减少对心神的消耗。
先前这浩渺剑魂便就说过了,这剑的内部刻有某种法阵,所以它自然属于符器。
“往后有什么问题自己先在心里寻思寻思,别什么都张嘴就要问别人。”
“嘿,有你这么跟我说话的吗?”
“不然怎么跟你说?”
……
就在张昊旻与浩渺剑魂在心里互相争执的时候,高阁中传来了脚步声,不免引起了张昊旻的注意,毕竟先前他可是被人给刺了一剑。
随即张昊旻眼中的金光顿时一亮,他的脸上又恢复了方才的冷漠。
“垃圾。”
只见张昊旻竟随手将那把剑给扔了出去,简直与先前判若两人。
“哎,你怎么直接给扔了?这剑还不。”
浩渺剑魂的话还没有说完,它突然感受到了一股极为恐怖的力量,吓得它赶忙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不敢再言语半句。
它在张昊旻的身上已经好几次感受到这种气息了,不过所幸每次所维持的时间都不长。
这时,天授帝扶着那位仙人从高阁上走了下来。
与此同时,天授帝的亲卫也从四面八方包围了上来,但是都距离张昊旻很远,谁也不敢靠近张昊旻,毕竟这可是连圣境都奈何不来的存在。
“你们是谁?”
张昊旻的声音异常冰冷,但是透着股难以抗拒的威严。
不过,那位仙人倒还好些,他毕竟境界摆在那儿,并没有那种臣服的感觉。
而天授帝却不一样了,他才不过是个归虚境的境界,在如此威严的气势面前,直接就架不住了,老老实实的回答道。
“我叫南戈,是大安国的天子。”
“俗尘天子有何资格见本君不跪?”
张昊旻这话才刚说出口,天授帝便感到一份不可抗拒的力量,直接跪倒在地上。
天授帝这么一跪,周围的拿去亲卫便也不敢再站着,于是皆都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不敢有丝毫的悖逆之举。
“你又是何人?”
这一次,张昊旻则将目光看向了那位仙人。
随即,这仙人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压力,仿佛在逼迫他向其臣服一样,不过虽然他此时身受重伤,但并不意味着没有抗衡的资本。
这仙人始终都没有跪下去,而是极为倔强的站着。
“你这是在藐视
本君?”
仙人并没有回答张昊旻的问话,反而是反问起来。
“你有什么资格自称本君?”
要知道,本君这个称呼可不是谁都能叫的,哪怕是身为大安天子的天授帝,也不敢自称这个称呼,那可是大不敬之过。
这里面所提到的君,其意味着仙界中的仙君,地位极为崇高的存在。
纵观此时的仙界诸位仙尊,能有资格自称本君的人,恐怕也不出三个,所以张昊旻自称本君让仙人颇为不满。
“你这是在质疑本君吗?”
张昊旻的声音在这一刻,一下子提高了不少,饶是仙人的心头都不由得一震。
不过,哪怕是如此,这仙人也没有服软,依旧笔直的站在那儿,直勾勾的盯着张昊旻,说道。
“不错,我就是在质疑你。”
随着仙人的这一句话,张昊旻顿时勃然大怒,双目中的金光更加的耀眼。
一时间,天空中顿时乌云密布起来,狂风怒号,甚至隐隐中还透着一闪而过的电光。
“质疑本君者,剥除仙元。”
张昊旻这话一说,这仙人随即瞳孔猛地一缩。
因为他在这一刻,清晰的感受到自己体内为数不多的仙元,正在不受他所控制的往外流逝,仿佛真的要被剥除了一般。
这让他的心里极为恐惧,既然对方有能力剥除他的仙元,那就说明,对方完全达到了仙君的境界,甚至还要比仙君更加强大。
毕竟连仙界中那几位有资格称为仙君的存在,他们也无法剥除其他人的仙元。
而这能剥除仙元的,除了昨晚的那名偷袭之人外,也唯有现在这位可以,于是,他吓得赶忙求饶起来,说道。
“不,我不敢质疑,我愿意臣服。”
眼看着自己的仙元正在缓缓流逝,他的心里不免一下子慌了,若是仙元一旦被剥除,那他可就直接成为废人了。
所以,当务之急便是赶忙服软。
“跪下。”
听到张昊旻的话后,这位仙人干脆利落的跪在了地上。
此刻的他,心里简直后悔死了,他为什么要下界来受这个气?而且这个家伙到底是谁,为何实力会如此强大?
“你是谁?”
“小仙名叫杜安,是身仙宫建南仙尊的。”
“够了。”
张昊旻突如其来的一声喝止,吓了这杜安一哆嗦,不明白他哪里说错了不成。
其实,张昊旻这句够了并不是对他说的。
“你竟敢阻挡本君,该死。”
“小仙没有,小仙没有啊。”
杜安都已经快被他给吓哭了,这怎么好好的突然来了这么一句话?他可什么都没有干,又哪来什么阻挡的意思?
对于杜安的告饶,张昊旻显然是没有工夫搭理,因为此时他眼中的金光正呼暗呼明。
也不知这样持续了多久,最终他眼中的金光又变得萤弱起来。
张昊旻原本冷冰冰的脸上,一时间又重新容光焕发起来,笑着说道。
“哟,你就是那个从仙宫下来的仙人?”
在听到这句话后,杜安顿时一懵,因为听这语气很明显就不是一个人。
他的心里不免有些疑惑,难不成这个家伙是一体双魂?但是他又不能确定这事是真的,只得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问道。
“你找我什么事?”
“我听那家伙说,你说逍遥死了?”
听到张昊旻的问话,杜安仿佛已经确认了答案,这确实不再是先前那位仙君。
因为按照那位仙君的地位,他是不可能自称“我”的,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这家伙说话的语气中,完全没有一种上位者的感觉。
“逍遥?谁是逍遥?”
一边说着,杜安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
张昊旻看到这家伙竟然站起来了,不免有些焦急,他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会站起来,于是急声问道。
“哎哎,你怎么还站起来了?”
“我为什么不能站起来?”
在看到杜安如此肆无忌惮后,张昊旻双目中的金光随即一闪,张口说道。
“跪下。”
一时间,周围的天地元气缓缓汇聚起来,附着在杜安的身上,试图将他给强行压制下去,迫使他跪在地上。
但是他毕竟是仙人,这天地元气可以压制住刘常风他们,可压制不住他。
只见他一抖身子,原本想要压制他的天地元气,顿时散乱开来,缓缓消失不见踪迹。
“这点本事,你恐怕还不够让我跪下。”
看到如此牛气哄哄的杜安,张昊旻一时间还真没有办法,于是直接抬手便是一剑。
一道金色的剑气直接冲着杜安的双脚斩去,再加上双方之间的距离又极近,想要躲闪似乎还是很困难的事情。
不过,这可不代表杜安就没有办法应对了。
其实他应对的方法也很简单,张昊旻也很是熟悉,就是当初逍遥教他的那个元气罩。
一层厚厚的元气罩瞬间出现在了剑气的前面,金色的剑气并没有再如同以往那般所向睥睨,而是直接被元气罩给挡了下来。
在杜安一旁跪着的天授帝,顿时松了一口气。
若不是杜安将这金色剑气给挡了下来,恐怕这一剑在削掉杜安脚的同时,也能将他给直接削成两截,毕竟他也在这金色剑气的攻击范围之内。
“你这剑不错,应该是一位实力强大的仙人所炼铸的。”
杜安一眼便看出了张昊旻手里的剑,其正是所谓的仙剑心驭剑,而且还是已经诞生剑魂,从而仙解之后的心驭剑。
同时,那缕残魂所设在张昊旻身上的藏息术,也阻挡不了他的窥探。
张昊旻此时除了上丹田中被逍遥设下了秘法之外,其他的根本就是一览无余,自然其自身的境界也很是清楚。
“既然知道我这剑不错,那赶紧乖乖的听话,我问你什么,你好好的回答。”
对于张昊旻的无礼要求,杜安不免翻了个白眼,没有二话,直接取出一把心驭剑来。
杜安轻轻的举起手中的心驭剑看着张昊旻,不屑的问道。
“那现在呢?”
现在张昊旻的心里不免有些汗颜,对方是仙宫下来的仙人,手里也有心驭剑,那他在对方面前完全不占据丝毫的优势。
而就在张昊旻想不出办法的时候,浩渺剑魂说道。
“不用怕他,他现在仙元受损严重,根本就没有能力还击。”
“你确定?”
张昊旻的心里不免直发毛,虽然他并不清楚仙元是个什么东西,但是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万事没有绝对,一旦对方攻击的话,他可没有本事挡下。
浩渺剑魂显然对此非常有信心,就在它准备确定的时候,杜安的心驭剑突然仙解了。
一时间,浩渺剑魂被惊骇的说不出话来,它全然没有料到这家伙竟然会这么拼命,在仙元受损如此严重的情况下,竟然还敢仙解心驭剑。
“这下我也不太确定了。”
张昊旻无奈的叹了口气,对着杜安说道。
“这有话好好说,你怎么还突然仙解了呢?”
“哦?先前你可不是这样的,怎么,不再让我跪了?”
“嘿嘿,我也就是想跟你打听个事而已,犯不着多此一举。”
杜若却并不这样认为,他之所以要冒着仙元再次受创的风险,也要与张昊旻一战,就是担心张昊旻体内的那个“仙君”。
这位“仙君”可是一位能剥除仙元的存在,虽然不知道他的来历,但是仅凭如此,便是仙界所有仙人的大敌。
倘若让其成了气候,到时恐怕便会无人能降服住他,甚至他还可以轻易杀死所有仙人。
对于这样一位来历不明的“仙君”,又赶在如今这个堕仙出世的时候,仙界不能再冒如此风险。
一旦对方选择与堕仙合作,到时仙界恐怕将会彻底不复存在。
至于先前张昊旻问他逍遥一事,虽然他不知道逍遥是谁,不过根据对方的说辞,很有可能那位被堕仙斩杀的仙人便就是他所说的逍遥。
于是,他直接举剑朝张昊旻挥去,并高呼道。
“不用打听了,我现在就送你去与他团聚。”
张昊旻根本没有想到对方竟然会动手,一时间不知道该要如何抵挡,毕竟他的元气罩可只有巴掌大小,完全不可能挡下对方这一击。
浩渺剑魂此时简直急的团团转,赶忙提醒到张昊旻。
“快,快用剑气。”
所幸提醒的及时,张昊旻反手一剑朝着杜安劈去,正巧与杜安的剑气撞到了一起。
猛然间,两道金色剑气所产生的元气瞬间炸开,一时间将附近的一切全部冲飞出去,就连这望天苑的高阁都被冲塌了。
除了张昊旻与杜安以外,在场的所有人中,要数天授帝最为凄惨,由于距离最近的缘故,他直接被这股元气给冲飞进了废墟当中。
看到这一幕,吓得周围的亲卫们赶忙飞身前去营救。
至于被张昊旻给定在原地的刘常风与黄粱二人,则什么事情也没有,因为被将他们定在原地的天地元气所保护着,所以完全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
张昊旻也是没有想到,这一下竟然会产生这么大的冲击,一时间也被顶飞出去。
不过他还好,在眼瞅着即将撞到院墙上的时候,他及时用元气罩帮自己给挡了一下,并没有因此摔在地上。
“呼,这该怎么打?”
“小心后面。”
突然,浩渺剑魂急忙提醒到张昊旻,但是显然为时已晚。
只见一把剑狠狠地刺进了他胸膛之中,正是那杜安所用的那把仙解后的心驭剑。
张昊旻低头看着从胸膛刺出的剑尖,咬牙忍着剧痛,在心里暗道。
“卧槽,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随后,杜安拔出了手中的剑,张昊旻也一动不动的倒在了血泊里。
虽说给了张昊旻“致命一击”,但是杜安此时也不好受,他毕竟有伤在身,如此进攻对仙元受损的他来说,无异于是雪上加霜。
“噗。”
一口金血吐了出来,杜安总算是感觉好受些,但是他知道,自己的伤势已经更加严重了。
看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张昊旻,杜安踉跄着步子往回走着。
而被定在原地的刘常风与黄粱二人,则在不停的冲他“唔唔”大喊着,奈何嘴巴张不开的缘故,没有人能听清他们在喊些什么。
第二百四十三章 天威浩荡
张昊旻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两眼空洞无神的看着天上不断翻滚的阴云。
在这一刻,他感觉整个世界都变得非常的奇妙。
他胸前被刺穿的伤口正在快速愈合,同时被治愈的还有那股钻心的刺痛,以至于让他有种仿佛得到解脱的感觉。
这种感觉虽然让他很舒服,但是他却又非常的厌恶。
因为这是一种弥留之际的回光返照,就好像在临死前的最后一刹那,整个人突然变得清醒起来,清醒的意识到自己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了。
也正是因此,眼前的这个世界变得格外清晰,各种事物的色彩比以往何时都要更加浓郁,而他似乎也从未如此仔细的观察过这个世界。
树上,那轮廓成锯齿状的叶子,那堆积着褶皱的树皮。
围墙的瓦下,在那红墙的尽头,在那只露出半个巴掌大的瓦檐下,竟藏身着绿油油的苔藓,以及被瓦檐所庇护的小小蛛网。
与此同时,原本嘈杂的纷乱也被隔离,仿佛耳朵里被装上一个犹如滤网的塞子。
那些让人脑袋乱哄哄的声音,终于不再是一股脑的冲进他的耳朵里,变得可以被分辨,并且也愈发的美妙起来。
呼啸而过的风声,树叶晃动的沙沙声。
当然这声音里也有不美妙的存在,像是那些亲卫们慌乱的呼喊声,与手忙脚乱的在高阁的废墟上翻动声,以及那两个张不开嘴的家伙唔唔声。
尽管这样的感觉十分微妙,让人也很是惬意,但是却始终透着股难以言说的孤独。
这种孤独并不是一个人深居,早已熟稔、习惯的感觉,而是一种在众人狂欢过后,诺大的屋子里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感觉。
他身上的伤口愈合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的工夫,便已经彻底痊愈了。
只是,随着伤口的痊愈,张昊旻在悄然间发生了变化,他眼中的金光突然更加强烈起来。
“跪下。”
从张昊旻的口中轻轻的念出两个字,却犹如天威一般,根本不容置疑。
一时间,正在往回走的杜安,在听到这两个字后,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的工夫,便已经被周围的天地元气给摁在了地上。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刚刚把天授帝从废墟中给找出来的亲卫们,顿时惊呆了。
他们本以为张昊旻这个恐怖的大魔头已经被仙人给杀了,结果没想到,对方根本就没有死,甚至一上来直接就让仙人给跪了。
至于刘常风与黄粱二人,他们在听到张昊旻的声音后,一下子老实的不再支吾。
先前刘常风毕竟曾“杀”过张昊旻一次,而黄粱又是唯一的目击证人,所以他们俩知道张昊旻身上的诡异,刚刚便是在疯狂提醒仙人。
不过,如今张昊旻已然再次“诈尸”,他们说什么都没用了。
一直躺在地上的张昊旻,双脚不动,直接从地上立了起来,简直如同变戏法的一般。
由于杜安是往回走时被摁下的,所以他是背向着张昊旻,自然看不到这所有的一切,不过对于有能力将他摁在这儿的人,他心里也清楚会是谁。
一时间,他额头上的冷汗都被吓出来了,毕竟这可是一位能剥除仙元的“仙君”。
此时的张昊旻双目绽放出极为耀眼的金光,凭空什么也不借助的漂浮起来,缓缓漂浮到杜安的眼前,落在了地上。
只是,他并没有先搭理杜安,而是看向那群还由于惊讶而自行定在原地的亲卫们。
“蝼蚁尚且知道偷生,而汝等却不以为然,难道。”
张昊旻的话还没有说完,原本混乱的亲卫们,顿时整整齐齐的跪在了地上。
在看到他们如此乖巧的表现后,张昊旻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看向被老老实实摁在地上的杜安,说道。
“你方才是何居心?”
“小仙,小仙。”
杜安支支吾吾的想要解释,可是说了半天除了小仙二字之外,半个字都没有解释出来,也根本想不出该要如何解释。
面对可以轻易杀死他的张昊旻,他心中畏惧到了极点,脸色更是苍白一片。
“你可知道,你对本君出手意味着什么吗?”
“求仙君饶过小仙这一次吧。”
一时间,杜安简直是声泪俱下,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就差把自己给哭成一个泪人了。
“仙君,您就饶过小仙吧,小仙都是让猪油给蒙了心窍,一时糊涂才做出如此荒唐之事,您就饶恕小仙这一回吧。”
张昊旻看到这家伙如此涕泗横流的样子,心中不免对其极为嫌弃,赶忙离他躲远几步,生怕这家伙再把鼻涕摸到他的身上。
至于在场的其他人,在看到一种情况后,一时间全都呆若木鸡,堂堂一位从仙宫下来的仙人,竟然哭成这般模样,这可真是叫人大跌眼眶。
“剑来。”
张昊旻对着杜安一伸手,单单只说了二字,杜安手中的那把心驭剑便跑到了他的手中。
对于他这一手,旁人还并没有感到多么惊骇,但是这对于杜安来说,简直就犹如天塌下来一般,被震惊的一时间都忘记求饶了。
心驭剑可是仙剑,更何况他这把剑中还有剑魂的存在,
除了身为剑主的他之外,根本就不应该有人能号令的了这心驭剑的,更何况还是一把仙解之后的心驭剑。
这其中的意味又怎么不令杜安感到惊讶呢?毕竟在他的认知里,这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不可能的事情还有很多,对于张昊旻来说,这还只是个开始而已。
“这剑的材质不是很好,不过归在养护,倒还算是不错。”
就在杜安还没有听明白张昊旻的意思时,张昊旻的手在剑上轻轻一划,杜安直接一口金血便吐了出来,整个人顿时虚弱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因为在这一刻,他与那心驭剑的联系被人给硬生生的切断了。
也就是说,他已经不再是这把心驭剑的主人,两者签订的血契已经不存在了。
“你。”
杜安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张昊旻,他的心中一时间五味杂陈。
畏惧、愤恨、疑惑同时涌上心头,当然更多的还有那无尽的懊悔,因为这次下界,他失去了一部分仙元深受重伤,如今更是被夺走了心驭剑。
当然,这还不是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是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家伙,随时都有可能剥除他的仙元,将其重新打回一个普通的人。
云端高高在上的日子享受惯了,又有几人能再次接受成为蝼蚁?
“本君如何?”
由于血契被强行切断,这把心驭剑也从仙解的状态下变回原来的模样。
张昊旻并没有再看这把心驭剑,而是直接将它丢进了子母扳指中,毕竟这把心驭剑还远远入不了他的法眼。
杜安此时新伤加旧伤,整个人虚弱不堪的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喃喃说道。
“没,小仙什么意思也没有。”
“用这剑换你一条命,难道你不愿意?”
“愿意,小仙愿意,谢仙君宽恕小仙的罪过。”
虽然杜安的心里显得很是肉疼,但是比起自己的命来说,这心驭剑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毕竟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他还可以再炼一把。
“既然你愿意,那就好。”
张昊旻很是满意的笑了起来,顺手想要捋一把胡须,但是他此时的下巴上,根本就没有能让他捋的胡须,一时间不免有些尴尬。
而就在这个时候,天上的阴云开始变得愈加浓烈起来,一条条银白色的长龙更是纵横其中,掀起滚滚雷鸣。
天威在渐渐变得浓郁起来,仿佛在凝聚着一股极为可怕的力量。
“你又想来阻挠本君?”
张昊旻眼中的金光一时间炸亮,犹如黑夜里两颗明亮的星辰。
他就这么笔直的站在地上,抬头仰望着天上还在不断堆积的阴云,毫不退让的怒斥着。
但是这天威却并没有理会他半分,似乎打定主意要降下天罚,来杀死悖逆天道的存在,其中的雷电也变得愈加的强烈起来。
张昊旻在看到如此情况后,不免恶狠狠的剑指上天,说道。
“哼,这笔账本君给你记上了,总有一天会向你讨要回来的。”
随即,张昊旻双眸中的金光瞬间黯淡下去,显然那位“仙君”又再一次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天上那股不断积蓄的天罚也在失去目标后,伴着厚重的阴云开始缓缓退散,直至天空又恢复了天朗气清的模样。
“哟呵,你这家伙怎么直接趴在地上了?”
伴随着双眸中金光的黯淡,张昊旻也随即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只见他在打量了周围一圈之后,看到了犹如死狗一般,趴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杜安。
先前这家伙可是狠狠地从背后刺了他一剑,那一剑的痛他可是记得极为清楚,如今再回想起来,还觉得一阵揪心的痛。
“你,你。”
“你什么你?你可别想趁机讹我,我是一枚永恒石都不会给你的。”
杜安气得简直骂娘的心都有了,他怎么就这么倒霉,碰上了这么一个怪胎。
“你把剑还给我。”
“剑?什么剑?我什么时候拿你的剑了?”
“怀安剑,就在你的子母戒中。”
在听到杜安的话后,张昊旻的心里不免感到很是可疑,于是赶忙查看了一下子母扳指,里面果真有一把他不知道何时放进去的剑。
不过张昊旻的眼珠子一转,便打起鬼主意来,假装没找到的样子,疑惑的说道。
“没有啊,我的子母戒中怎么可能会有你的剑呢。”
“没有?这不可能,我明明看着你将他给放进去的,怎么可能会没有?”
张昊旻略显无奈的摊了摊手,表示自己确实没有找到那把所谓的怀安剑。
其实他在心里早就打定了主意,毕竟这家伙刚刚可是刺了他一剑,若不是他如今的身体天赋异禀,说不定就已经死翘翘了。
所以,这剑就当做是赔偿金,他也就暂且原谅这家伙的过失了。
而且这东西可是在他的子母扳指中,除了他之外,任何人都别想查看他的子母扳指里到底有没有这剑,就更不用说从中取出来了。
从这把剑进入到他子母扳指的那一刻起,这剑就已经属于他的私人物品了。
“那,那。”
杜安瞧着张昊旻那逼真的模样,还以为他真没有在子母扳指内找到那把怀安剑,心里一时间心急如焚。
这怀安剑他可是足足炼铸了十余年的时间,更是倾尽了大量的时间与心血进行养护,才有了现如今的模样,甚至他都还没用过几次。
虽然先前那位“仙君”说的没错,这剑的材质确实不好。
但是他作为仙界的一名小仙来说,他能炼铸一把属于自己的心驭剑,这已经是件极为难得的事情了。
要知道,在仙界可不是每位仙人都有属于自己的心驭剑的。
所以这把怀安剑对于他来说很是重要,但凡是能有机会的话,他还是想要把这剑从张昊旻的手里给要回去的。
“那你身上还有没有其他的子母石物件?”
张昊旻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却早已经放声大笑起来。
一时间,他都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自己的演技,这简直就是小金人的水准,骗的这家伙一个楞一个楞的,简直好生暗爽。
不过,这工夫还要做足,戏还要演全。
于是他在听到杜安的话后,佯装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赶忙从领口将里面的子母石坠给掏了出来,对着杜安说道。
“哦,我差点就给忘了,我这儿还有一个子母石坠。”
“那你快找找你的子母石坠中有没有。”
张昊旻的话再次给了杜安一定的希望,只见他满怀期待的向张昊旻看去,在心中祈祷着怀安剑就在那子母石坠中。
只是,这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里面也没有啊,你确定你那把剑在我身上?”
杜安被张昊旻这么一问,一时间他也有些不太确定起来,毕竟按照“仙君”的实力,这剑没准真让他给藏到了一个更加安全的地方。
仔细一想,这种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毕竟这心驭剑可不是什么烂大街的东西,哪怕是仙君的层次,也是必不可少的存在。
而对于藏身在张昊旻体内的这位“仙君”,他总不能一直都待在张昊旻的身体内吧,总得为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如此想来,恐怕这怀安剑还真有可能不在张昊旻的身上。
“也没有啊。”
杜安眼中的希望之光一下子熄灭了,面如死灰般趴在地上不再言语。
张昊旻在看到他这副颓废的样子后,心里简直开心极了,这可真是报应不爽,于是走到他的身前,蹲下身子,安慰道。
“行了,你那剑找不到就找不到吧,反正你还可以再炼一个不是。”
“呵。”
“我问你个事儿,逍遥你确定他已经死了?”
对于张昊旻的这个问题,杜安抬头看了他一眼,反而扭过头去不再言语。
“啧啧,瞧你这一副小媳妇被人糟蹋了的样子,怎么?我差点被你给杀了,我还没委屈,你却反倒还委屈上了。”
杜安依旧没有说话,他可不是委屈,而是在心里揣测那怀安剑会被放到什么地方。
只要能确定此时怀安剑的所在,那么他该死心的死心,该想办法的想办法,总比此时全然不知所措的强。
“你不说话,难道就不怕我一剑杀了你?”
张昊旻一说这话,杜安不免赶忙抬起头来看向他。
毕竟现在他身受重伤,再加上心驭剑被夺,便也失去了再威胁张昊旻的能力,若是张昊旻真的要杀他的话,恐怕会非常棘手。
不过棘手归棘手,却也不代表他对此事全然没有办法。
在他的子母戒中还有三两张符纸,其中便有一张是遁术,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劲,他完全可以选择逃之夭夭,等他养好了伤便直接逃回到仙界去。
至于找张昊旻复仇,他可不敢有这份心思,弄不好又把那“仙君”给惹出来,再给他一顿收拾,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你?现在的你还杀不死我。”
张昊旻饶有兴致的看向杜安,不由得笑了起来,反问道。
“那你说,什么时候的我能杀死你?”
杜安眼珠子一转,最终还是没有说“仙君”的事情,万一再给引出来那可就不好了。
“这我可不能告诉你,反正现在的你还杀不死我。”
“哦?你确定?”
张昊旻在听到他的话后,从子母扳指中取出一张符纸,在杜安的眼前晃了晃,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眼神中透着一股狡黠。
杜安起先并没有看清楚这符纸是什么,所以还是很是不屑一顾的样子。
但是当他看清楚这张符纸之后,整个人都不由得被吓傻了,张昊旻只要凭借这张符纸,那他完全可以当场就将他给斩杀。
“困仙符?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嘿,瞧你这话说的,小爷我连心驭剑都能有,难不成还能弄不到一张困仙符?”
听张昊旻这么一说,杜安觉得他说的倒也是那么回事,毕竟这心驭剑可远比一张困仙符贵重多了。
不过,他突然意识到一件重要的问题,于是瞪大了眼睛看向张昊旻,喃喃的问道。
“你到底是什么人?”
第二百四十四章 靠山
这无论是心驭剑,还是困仙符,那可都不是一个小小的神驰境所能接触的东西。
不过,这困仙符倒还好说,走点逆天的狗屎运气没准还真能得到一张,可是这心驭剑可不是单靠运气那么简单的了。
早年间,器仙宫可是专门统计过,从仙界流落到凡尘的心驭剑,一共也不过是屈指可数的存在,而且还皆都没有剑魂。
那这家伙手中的这把可以仙解的心驭剑,又是怎么来的?
总不会是那位被堕仙杀死的仙人给他的吧。
可若真是那位仙人给他的,那为什么他不自己留着用呢?毕竟他的手里也没有心驭剑,为何还要将如此厉害的仙剑拱手送人?
这若是送给另一位仙人,那也就罢了,偏偏送给了一个境界只有神驰境的家伙。
昨晚那场对付堕仙的打斗,若是那位拥有一把心驭剑的话,那完全不用担心对方喋血剑的威力,甚至反杀对方三人也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既然要如此忍痛割爱,那就说明这家伙的身份不简单,甚至连仙人都要仰仗他。
如此看来,恐怕那位被杀死的仙人也不一定就是他的朋友,往大胆里猜,甚至都有可能是有人专门派来保护这家伙的。
再加上这家伙的体内又有一位“仙君”的存在,其身份不免叫人惶恐不安。
结合他所知道的这一切,杜安不禁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对方的背景远超他的想象,恐怕就算是在仙界中都是庞然大物的存在。
于是,杜安赶忙惶恐的对张昊旻说道。
“您说的那位,小仙我也没有亲眼看到他被那群狗东西给杀死。”
对于杜安这家伙一反常态的表现,张昊旻的心里不免有些疑惑,这怎么说着说着还突然用上敬称“您”了。
不过,如今还是打听逍遥的下落重要,至于其他的等过儿再问也不迟。
“既然你没有亲眼看到逍遥死,那你怎么说他已经被那群狗东西给杀了?”
“这是,这是因为一旦见面唯有一死方休。”
“一死方休?”
张昊旻虽然知道仙人们对堕仙极为的仇视,但他还真不知道双方之间,已经达到了一死方休的程度,心里不免有些担忧起来。
“没错,因为遵从天道的意愿,凡是仙界中人,一旦见到堕仙,皆要必杀之。”
“那你又怎么断定逍遥已经被狗东西给杀害了?”
“因为他们还有一个活着。”
张昊旻的心里随即咯噔一声,若是双方的关系真到了一死方休的程度的话,那逍遥断不可能会再留下一个活口的。
如此说来,逍遥有两种可能,一种真的被杀死了,另一种则是完全失去了意识。
现在问题的关键,便是当时那最后一位堕仙正在干什么,若是他在准备攻击,那就说明逍遥还没有死,若是他已经完全停止攻击了,那可就坏了。
于是,张昊旻心里不免有些慌乱,赶忙问道。
“那你在遇到那狗东西的时候,他在干什么?”
“不是我遇到的他,而是他主动找上的我。”
“他主动找上你?”
“对啊。”
听到这话,张昊旻的心里顿时凉了半截。
这最后一名堕仙若是还有闲心找上别人,那岂不是说明他已经彻底结束了与逍遥的战斗,所以他才会有精力去找别人。
但是,这其中也不排除一种可能。
那就是逍遥突然跑了,在失去目标之后,这位堕仙便到处寻找起来,于是便遇到了这个家伙,由于双方之间激烈的矛盾,于是便打起来了。
突然,张昊旻的瞳孔猛地一缩,他好像发现了问题的所在。
若是放在平时,逍遥遇到了堕仙或者傀魔之类的存在,他定然会与对方血战到底。
但是那天他在梦天阁的时候,那个神秘的鬼面人可是出现了。
按照他对逍遥的了解,若是逍遥在感受到他遇到了危险的时候,逍遥一定会奋不顾身的前来救他,在这一点上,他对逍遥有着绝对的自信。
只是这其中还有一个问题,当时的他已经完全昏迷了,等到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只听见那缕残魂让他赶紧逃跑,除此之外,他再没有见到其他人。
那也就是说,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内,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导致了鬼面人与逍遥一同离开不见了,只留下那最后一位堕仙。
可是这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呢?他根本无从得知。
他心里的那一缕残魂,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他离开梦天阁之后,便再也没有说过话,不然,他倒是还可以跟那一缕残魂打听打听。
想到这儿,张昊旻赶忙在心里叫着浩渺剑魂。
“浩渺,你帮我看看,我身体里有没有一缕仙人的残魂?”
“仙人的残魂?那不会就是仙君吧。”
“仙君?什么仙君?”
“没什么,我帮你看看哈。”
浩渺剑魂可不敢说那位“仙君”的事情,毕竟这位大能若是真的就在张昊旻的体内,万一让他听到了自己说的话,
弄不好一个不如意,再将它给折了。
于是,它小心翼翼的在张昊旻的体内仔细的搜找起来。
而杜安在看到张昊旻迟迟不说话后,心里不免有些不安,便战战兢兢的问道。
“您没有事了吧。”
“你先一等,怎么这么猴急,难不成你还要赶着去投胎?”
在大体估摸了一下张昊旻的身份后,杜安不由得变得老实起来。
哪怕是被张昊旻这么劈头盖脸的训了一顿,他也只是默默地白挨着,乖乖的闭上嘴不再言语,生怕再重装了张昊旻。
至于浩渺剑魂,它在张昊旻的身体内,除了上丹田之外,全部都转了一圈。
由于张昊旻的上丹田中有逍遥所设下的结界,作为一道剑魂的它,还是没有能力破解进入其中的,只得无奈的回答道。
“你这上丹田内有结界,我进不去,除此之外都没有发现。”
“那就算了。”
听到浩渺剑魂的话,张昊旻在心里不免一阵嘀咕,难不成那缕残魂也在他的上丹田中?
可是这不应该啊,张昊旻记得当初这缕残魂曾经对他说过,在他的上丹田中有人设下了一道结界,他也是进不去的。
看来这解铃还须系铃人,只有找到逍遥,才能解开这一切疑惑。
既然这本以为的捷径被堵上了,那他还真不知道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只得相信逍遥。
若是第一种,按理说应该能发现逍遥的尸体,毕竟天上发生了这么重要的事情,肯定建安城中的各方势力都在盯着。
而他先前问过黄粱,黄粱说他也没有找到逍遥的尸体,那就说明逍遥极有可能还活着。
若是他还活着的话,那就很有可能会是第二种情况,逍遥此时与鬼面人在一起。
到现在鬼面人都没有出现,那就说明逍遥还并没有什么危险,而且依照鬼面人的脾气来看,恐怕他也不会打算要杀死逍遥。
毕竟当初他们两人可是玩猫捉老鼠玩了半个月的时间。
不过,一想到这鬼面人,张昊旻的心里便不免变得格外沉重起来。
这个家伙简直神神秘秘的,而且脸上始终都带着一个面具,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又是何身份。
而且,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就像是跟他有仇一般,从他一来到这个世界,这家伙便盯上了他,甚至还企图对他使用搜魂术。
说起这搜魂术,张昊旻也不知道在他昏迷之后,这家伙到底有没有得逞。
不过,这些目前都不重要,反正他现在不仅没有什么事,甚至还比以前更厉害了。
他最好奇的还是这鬼面人的身份,从他一来到这个世界后便盯上了他,甚至还要施展搜魂术,这一切都显得很是可疑。
难不成这鬼面人是这个世界的守护人?
毕竟他才刚到这个世界,一共也没有见过几个人,除了突然闯入这个世界的原因外,他又上哪儿能招惹到仙人境界的麻烦?
而且,这个鬼面人为何又会如此执意的对他使用搜魂术?那肯定是想要知道他对这个世界有没有危险,顺便也打探一下他以前世界的样子。
只是这其中还有一些地方有些说不通。
这鬼面人第一次对他使用搜魂术的时候,说的理由是,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帮助他。
第二次对他使用搜魂术的时候,又说这是为了帮他完成与一个姑娘一生一世的夙愿。
这两次的前后变化,让张昊旻根本就理不出一个头绪,就像是在茫茫大海中捞起了两条鱼,又该如何猜出这大海中有多少条鱼呢?
实在想不清楚,张昊旻所幸就不在想了,等到他证道成仙的那一天,他一定要将那鬼面人给抓住,然后一顿小皮鞭伺候,逼问出他到底有什么阴谋。
不过,依照他现在的分析来看,逍遥多半没有什么危险。
所以张昊旻便将主意又打到了杜安的身上,毕竟这其中还有很多蹊跷的地方。
“你为什么会从仙界跑下来?”
杜安一时间也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于是在心里暗自揣度起来,到底是张昊旻身后的背景大,还是建南仙尊大?
建南仙尊在仙界的地位可是不小,所以他也拿不定主意,便只好小心翼翼的问道。
“嘿嘿,小仙冒昧的问您一句,您背靠着仙界的哪一位仙尊?”
“知道冒昧那你还问。”
张昊旻想都没想,直接没好气的就给他噎了回去。
不过,他这才刚说完,不免一下子明白过来,难怪这家伙突然变得这么老实,原来是把他误认为是某位仙界大佬的关系。
“小仙该死,小仙多嘴了。”
杜安被张昊旻这么一训,顿时吓得赶忙致歉。
在他看来,张昊旻会如此训斥他,那是因为张昊旻背后的关系极大,不是他这么一个小仙所能打听的,所以才会责怪他冒昧。
可是他在没有确定张昊旻背后的关系,与建南仙尊孰高孰低的情况下,他也不敢说他是因为什么事所以下界的,毕竟建南仙尊的地位可是摆在那儿的。
“那
你为什么会从仙界跑下来?”
“这个。”
看到这家伙如此支支吾吾的,张昊旻的心里不由得有些疑惑。
这家伙都已经将他误认为仙界某位大能的关系了,却还是依旧不肯说,那恐怕让他所顾虑的那位地位也不低。
张昊旻心思一动,嘴上不禁咧开一丝坏笑,然后悠悠的说道。
“你不是想知道小爷我背后站着谁嘛,我倒是可以跟你透漏那么一点,但是你的嘴巴可要严实些,不然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
“小仙保证不会说出去。”
“那你附耳过来。”
杜安不免心中一紧,尽管心里还有些感到害怕,但还是侧耳贴了上去。
“天外天。”
在听到这三个字后,杜安的心态直接就炸裂了。
那天外天可是仙界中无上的存在,堪称仙人们的圣地,纵使是建南仙尊那号人物,在天外天的那位面前,也要卑躬屈膝。
张昊旻在看到杜安这个呆若木鸡的模样后,心里很是满意,甚至不由得暗笑起来。
先前逍遥可是跟他讲过的,这天外天在仙界中,便犹如这皇宫在凡间中一般,其地位权势相当之大,完全可以称得上是万仙之首。
所以张昊旻才会把那白胡子老头给搬出来,以图借用他的名号来镇住这个家伙。
“喂,你怎么还直接被吓傻了?”
杜安被张昊旻这么一叫,这才从万分惶恐中反应过来。
不过在他反应过来之后,所做的第一件事情,便从趴着变成了跪着,并且压低了声音不停的说道。
“小仙什么也没听见,小仙什么也没听见……”
“嘿,你这怎么还念上咒了?”
张昊旻也是没有想到,这家伙的反应竟然会如此强烈,完全远超他内心的预计。
“小仙可是什么也没有听见啊。”
“好了好了,知道你什么也没有听见,别在这儿重复了,噪人。”
听到张昊旻这么一说,杜安赶忙乖乖的将嘴给闭上,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不要说言语了,更是连个声音都不敢发。
张昊旻的心里不免有些纳闷,那白胡子老头竟然这么厉害,单是个地名便能把这家伙给吓的如此老实,难怪逍遥一直不说那老头叫什么名字呢。
“好了,你现在能说你下来是因为什么了吧。”
“小仙此次下界,是受建南仙尊所托,前来帮助大安天子的。”
“帮助大安天子?”
张昊旻听到杜安的话后,不免疑惑的向跪在废墟上的天授帝看了一眼,然后问道。
“那老头托你帮助他什么?”
“仙尊他并没有具体说帮什么,只是让小仙下界后听他的安排便是。”
张昊旻敢称呼建南仙尊为老头,杜安可不敢,他只不过是仙界一名小小的下级仙人,无依无靠的,又哪敢说建南仙尊的坏话。
“听他的安排,那他都给你安排了什么?”
“他说他收到了密报,昨晚会有三个狗东西到建安城,要我到时候等到。”
“等到什么?”
张昊旻似乎发现了什么大秘密,一时间不免语调都变得高了起来。
“等到那位仙人被杀死之后再动手。”
杜安在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意识到了张昊旻的情绪不对劲,一时间脑袋都快拄到地上了,吓得身体都在发抖。
毕竟他如今已经知道了张昊旻背后的那位是何等身份,那可是天外天的那位。
他若是此时惹恼了张昊旻,那便也就等于得罪了那位,纵使再给他三条小命,那也根本不够他死的。
张昊旻在听到这个消息之后,牙关咬得死死的,怒目看向天授帝。
按照杜安的话想来,这天授帝恐怕是处心积虑的打算害死逍遥,甚至在还有一位仙人的情况下,要他冷眼旁观看逍遥被堕仙杀死后再动手。
如此想来,恐怕那三个堕仙昨夜会来到建安城也是大有文章。
张昊旻按照这个思路一想,从昨晚晚宴一直到今早他被人给追杀,似乎这一切都是这位天授帝所布下的局。
那些金甲卫为什么会穿上夜行衣,想必也是经过这位天授帝的安排吧。
张昊旻缓缓站起身来,怒目圆睁,两眼直勾勾的盯着那跪在高阁废墟上的天授帝,并且缓步向其走去。
就在这时,浩渺剑魂突然提醒到张昊旻。
“小心,你身后那棵树的后面藏着一个人。”
张昊旻随即回身看浩渺剑魂所说的那棵树看去,由于那树很是宽大,藏在后面一两个人并不能被轻易看见。
不过,张昊旻也只是看了一眼,并没有任何的举动,更没有说什么。
他转过身来,依旧继续朝着天授帝走去,他今天就要好好的问上一问,这昨晚发生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这家伙又为什么想要害死他俩。
而就在张昊旻踏上高阁前第一层台阶的时候,那一直躲在大树后面的人终于忍不住了。
只见寒光一闪,一道黑影飞扑而来。
第二百四十五章 麻烦
此人身手极为矫健,腾跃三五步,便已近到张昊旻的身后。
随即,一跃而起,犹如饿虎扑食一般直扑张昊旻,手中的寒光更是一闪而过,一时间映出银光一片,让人心中不由胆寒。
只是可惜,这人所料想的必杀一击却落空了,毕竟张昊旻早已有所防备。
在浩渺剑魂提醒到他之后,他便已经悄悄的做好了应对偷袭的准备,之所以还是选择拾级而上,也正是为了给对方营造出一个出手的机会。
果不其然,他才不过是踏上一级台阶而已,对方就忍不住出手了。
于是,张昊旻在俯身避开这一击后,果断的选择了浩渺剑法第三式——俯身斩燕。
只见他旋踝、扭胯、转肩,三者一气呵成,当即反身一剑挥出,虽未曾使用剑气,但是仅凭仙解后浩渺剑自身的威力,这一剑便也不是对方能轻易接下的。
不过,张昊旻还是有所低估对方的实力。
更为准确的说,张昊旻是低估了修行之人搏杀的方式,他把这一切都想的太过简单了。
其实这也不怪他,从他来到这个世界后,便也没有跟人真正的厮杀一场,宗门大比上又有百般的规则限定,自然也不会生死博弈。
至于他这一路上遇到的幕卫或者圣境,他们大部分都被其实力给吓破胆了,根本不敢与其抱有必死的决心较量一番。
就算是极个别如同老马一般的存在,也最终死在小觑了张昊旻的实力后,被其斩杀。
所以,这给他营造出一种错觉,双方之间的对战只需要用剑气对轰就可以了。
在张昊旻一剑挥出之前,对方似乎就早有准备,身影突然消失不见,转而出现在他的背身之处,寒光再次悄然划下,准备给他致命一击。
张昊旻急忙应对,所幸元气罩抢先一步凝成,替他挡下了这划向他脖子的一击。
但是很显然,对方的手段可不仅仅只是如此而已。
“木术,藤绕。”
突然,从台阶上冲出数道藤蔓,瞬间便将摔落到台阶上的张昊旻给缠绕起来,才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便将他给团团包成了一个大粽子。
由于手脚都被捆绑的缘故,此时的他根本就无法再挥剑。
而在失去了浩渺剑的威慑之后,张昊旻便就像是被拔了牙的老虎,全然没有了方法。
不过,对方的目的显然不是想要抓住他,而是想要直接将他给杀死。
“土术,土棺。”
随即在张昊旻的四周升起一道道土墙,犹如盒子一般,直接将张昊旻给关了起来。
上下左右全都被这土墙给封锁后,以至于张昊旻的眼前一片漆黑,仿佛真的让人给关到了棺材里一般,心中莫名的涌现一丝惶恐。
“土术,掩埋。”
由于张昊旻此时就被关在这个土棺之中,四周又皆都是泥土。
所以在这个土行术法释放之后,一时间,他周围的所有土墙都全部向内坍塌,显然这是要将他给活埋在这土棺之内。
因为土墙的坍塌,被困在其中的张昊旻全身上下尽被泥土包裹着。
当然,这还并不是最要命的,随着土墙将他掩埋其中,周围的空气完全消失了,强烈的窒息感让张昊旻非常难受。
“我现在该怎么办?”
张昊旻赶忙在心中求助起浩渺剑魂来,毕竟术法可是他的弱项,他根本就不了解。
而在这一刻,他也彻底明白了,当初栾华成为什么会说,归虚境是所有境界当中最大的一个分水岭,前后的差距就如同天地之别。
毕竟,这可不只是因为能不能御剑飞行那么简单的事情。
一旦迈入归虚境,便也就相当于踏入到了术法这个广阔的领域,而这才是其最重要的。
“你不是有黄金瞳嘛,直接命令天地元气消散不就行了。”
“这还能直接命令?”
张昊旻虽然心中很是疑惑,但是现在可不是请教为什么的时候。
然而,对方的手段还并没有到此结束,很显然,对方对于将张昊旻给活活憋死的死法,还并不是很满足,似乎想要看到极为血腥的一幕。
“金术,百孔。”
随即,包裹住张昊旻的泥土中顿时涌现出密密麻麻的金属尖刺,似乎下一秒便会将张昊旻给活活扎成马蜂窝。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昊旻及时大喊出。
“元气散。”
只见张昊旻的眼中,金光一闪而过,尽管很快便恢复了萤弱的光亮,但显然发生了什么。
最先开始消散的便是缠绕在张昊旻身体上的藤蔓,紧接着,便是有些已经扎进他体内的,那些密密麻麻的金属尖刺。
而随着将其困在其中的泥土也随之消散后,眼瞅着就快窒息而亡的张昊旻,忍不住大口的呼吸着扑面而来的新鲜空气。
可是,尽管术法消散了,但是对方却并没有跟着也一并消散。
在经过极为短暂的错愕之后,反应过来的对方直接手起刀落,一阵寒光再次袭向张昊旻。
由于张昊旻此时刚刚转危为
安,脑袋还有些缺氧,根本就无力躲闪,仓皇之下,只得抬起胳膊硬生生的接下了这一击。
随即,一股剧痛瞬间袭上了张昊旻的心头,让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不过这份剧痛倒也让他发昏的脑袋清醒了不少,右手浩渺剑一挥,硬是将对方给逼退半步,而他也一个滚身从台阶上爬了起来。
至此,他终于有空看一下自己左手的伤势。
左手的伤口远超张昊旻的预料,若不是他的手骨还稍稍坚固一些,恐怕在这一击下整个胳膊都会被对方给剁掉。
只是好在,他身体的愈合能力极强,这个伤口恐怕用不了多久便能痊愈。
于是他将目光看向对方,这人身穿一身黑袍,手持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匕首,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张昊旻,甚至嘴角还带着一抹笑意。
张昊旻虽然不认识他,但是在场的其他人倒是认得,因为他就是幕卫卫士长墨刀。
“你是谁?”
“你不需要知道。”
张昊旻听到对方的回答,心中不免很是恼火,刚想直接给对方一剑的时候,他突然感到心脏一股揪心的痛,脚下都随之打了一个踉跄。
若是此时有面镜子的话,他能看到自己已经发白的嘴唇,以及脸色的紫红。
“不好,你中毒了。”
浩渺剑魂在查看到张昊旻的身体状况后,不由得惊声大叫起来。
“中毒?”
“对,应该是他匕首上的,这毒非常的凶猛,你必须赶紧弄到解药。”
听完浩渺剑魂的话,张昊旻的心头不免一震,他完全没有想到对方竟然在匕首上淬了毒。
要知道,这里毕竟是皇宫,他所面对的又都是朝廷的人,双方自然是光明磊落,又哪会在兵器上淬毒,这简直太过卑鄙无耻了。
“你竟然在匕首上下了毒。”
张昊旻难以置信的看着墨刀,没想到幕卫中还有这么一号人物。
他可是杀了不少的幕卫,就连圣境都被他给杀死了,而且在场的所有人,哪怕是从仙界下来的仙人都对他服服帖帖的,他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他看着墨刀,眼睛已经开始发花,腿脚都已经快站不住了。
“你把解药给我。”
“解药?哈哈哈,这简直就是个笑话,我既然要杀你,那为什么还要给你解药?”
这毒已经渗进了张昊旻的内脏之中,一时间让他不免恍惚起来,虚弱无力的坐在了地上,就连手里的浩渺剑都已经握不住了,从手中滑掉在地上。
“毒?”
杜安在看到张昊旻的脸色后,赶忙看向正得意的墨刀。
由于刚刚发生的一切实在是太过电光石火了,如今仙元大伤的杜安不免有些反应不过来,但是此时看到张昊旻的状态,他意识到了问题。
若是张昊旻一旦被毒死,那岂不是将会引来更大的灾祸?于是大叫道。
“快,你快把解药给他。”
“你是什么人?”
墨刀可没有见过杜安,所以他并不知道杜安的身份,还以为他与张昊旻是一伙的呢。
所以他下意识的甩了甩匕首上的血迹,小心翼翼的面对着杜安,一手捏住一道符纸,若是对方一有不对的举动,他便会立马结果了杜安的性命。
“墨刀不得无礼,他乃是仙宫下来的仙尊。”
天授帝在身边众位亲卫的帮扶下,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虽是灰头土脸的,但衣服毕竟是天宝蚕丝的,并没有受到一丝一毫的沾染。
他在看到墨刀的举动后,心里不免吓了一跳,若是对杜安不敬,那便是对仙宫不敬,这种罪过他还是完全承受不起的。
“仙尊?”
墨刀在听闻天授帝的话后,于是缓缓收起了手中的匕首。
既然这杜安是从仙宫中下来的仙尊,那自然也就相当于是他们的人,那就没有必要再如此小心谨慎的防范对方了。
不过,他的语气中却对杜安透着股不屑。
毕竟此时的杜安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而且在他刚刚出现的时候,他可是看到这家伙竟然冲着张昊旻跪着,全然没有一丝仙人的样子。
“你快把解药给他。”
“我为什么要给他?难不成还要等他好起来再来杀我?”
墨刀显然并不了解杜安心中的担忧,对于杜安接连催促他将解药交给张昊旻,反倒很是不能理解,哪还有救敌人的道理?
毕竟老话说的好,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在他悄悄躲在树后的时候,他便已经仔细的观察过了现场的局势,很明显,张昊旻的实力可不是他所能对付的,不然黄粱他们也不至于跪在地上。
虽说黄粱的实力到底有多强,他还并不了解,但是作为幕卫三位圣境之首的刘常风,他可是亲身领教过那份难以抗衡的恐怖。
如今这样一位恐怖的人物,却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他的心里对于张昊旻的实力又怎么能不忌惮呢。
若是他把解药给张昊旻的话,那等到张昊旻恢复过来,他岂不是也就死定
了。
“你快把解药给他,不然你可就要惹上天大的麻烦了。”
由于天外天的那位地位极为尊贵,杜安虽然心里很是着急,但是他也没有胆量将对方搬出来,那位的身份在场的这些人还都不配知道。
而且,先前张昊旻也对他说过,让他嘴巴严实点,不要乱讲话,他又怎敢外漏?
“麻烦?给了他那才叫麻烦呢。”
墨刀不屑一顾的说着,毕竟瞅着张昊旻先前的架势,明显是准备对天授帝不利,而他作为幕卫的卫士长,这点忠心还是要有的。
对于杜安的要求,天授帝的心里也很是不解,为什么要将给张昊旻解药呢?
“仙尊,这为什么要给他解药?您刚刚不是还要杀了他吗?”
天授帝十分费解,刚刚杜安与张昊旻对了一剑,从而导致望天苑的高阁坍塌成一片废墟,而他也差点被活埋在其中。
最重要的是,方才杜安还给了张昊旻一剑,怎么如今又要救他呢?
对此不解的可不止天授帝与墨刀,虽然黄粱与刘常风此时不能说话,但是他俩的眼神可是一直瞅向杜安的,等待他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刚刚那是因为本尊不了解情况,如今他不能死。”
杜安心里着急的都要哭出来了,但是偏偏他还不能将这件事的原委给说出来。
“那好吧,既然仙尊已经发话了,那墨刀你就给他将毒解开吧。”
“陛下,若是这小子再趁机发难的话,那可就不好办了。”
墨刀心中也是有顾虑的,他能有如此成绩,完全就是凭借着出其不意的偷袭,从而在一连串的操作下,才将张昊旻给下了毒。
他自问若是再来一次的话,张昊旻断然是不可能再中他的圈套。
“那要不你给他放点慢性的毒药,这样也好有个保障。”
墨刀在心里想了想,天授帝的这个方法可行,毕竟只要能威胁到对方的性命,那他们便也相对会更加安全些。
可是,当墨刀走到张昊旻的面前时,他不免一下子慌了。
此时的张昊旻面色发黑,额头上更是道道青筋毕露,嘴中往外直吐着乌黑的血沫,俨然一副进气不如出气的样子。
“陛下,这毒已经发散了,就算是用了解药也没有救了。”
杜安在听到这句话后,顿时面如死灰一般,猛地酸软无力的瘫倒在地上。
而天授帝在听到墨刀的说辞之后,却并没有觉得这是什么大事,反而心里还不免松了一口气,这该死的麻烦总算是被解决了。
尽管这张昊旻是圣华宗叶玉凌的徒弟,但是他毕竟杀害幕卫多人,甚至还有一名圣境被其残忍杀害,另一位圣境下落不明。
单凭如此,纵使那叶玉凌有天大的本事,也根本站不住脚,没有堂而皇之的理由。
更何况,这张昊旻还打伤了一位从仙宫下来的仙尊,便也等于触怒了仙宫的地位,自然也要面对仙宫的怒火。
那叶玉凌不过是个圣人而已,一旦牵扯到仙宫这般庞然大物,恐怕也没有叫嚣的本事。
但是,天授帝在看到杜安这副仿佛天塌下来的样子后,心跳不禁漏了一拍,仿佛有什么不可名状的大恐怖即将降临一般。
于是咽了一口唾沫,心里有些担心的问道。
“仙尊,您这是怎么了?”
“我怎么了?我可被你们给害死了。”
杜安此时心中尽是无尽的悔恨,仿佛他已经看到了那位的愤怒。
“害死?仙尊您这是在开玩笑吧,这小子只不过是个圣人的徒弟,就算是走了狗屎运气结识了一位仙尊,那位仙尊如今也已经死了,何来被害死的说法?”
“糊涂,你可真是糊涂。”
瞧着杜安这般惶恐的模样,天授帝的眉头不免皱了起来,在他看来,恐怕是这位仙尊已经被张昊旻吓破胆了,所以才会如此的吧。
“您若是担心什么,那到时候朕给您一并承担下来。”
天授帝他还是有这份底气的,毕竟他可是有建南仙尊在上面罩着,又是仙界所认可的世尘天子,所以很多人都需要给他这份面子。
“一并承担?哈哈哈,你承担的了吗?你知道他这一死将会引来多大的麻烦吗?”
被杜安这么一说,天授帝的脸上难免有些挂不住,若不是看在杜安是仙宫的仙人,他定然会让墨刀出手结果了这个敢冲他嚷嚷的家伙。
不过,若是墨刀真杀了杜安,那恐怕不是他所能承担的起的。
“哦?那他死了会引来多大的麻烦?”
天授帝极力的压住心中的怒火,眼睛微眯的看向杜安,等待着他给自己一个满意的回答。
杜安无奈的摇了摇头,事已至此,他也不需要再瞒着这些无知的鼠辈什么了,反正那位的怒火马上就要降临这片大地。
届时,无论是谁都无法承受那般怒火洗礼,一切都将化为灰烬。
“一个连建南仙尊都无法承受的麻烦,不要说这个世间了,就算是在仙界都没有人能承受住那位的怒火,你又如何能一并承担?哈哈哈哈。”
第二百四十六章 拾级而上
由于杜安的心中愤怒到了极点,以至于他忍不住反倒放声大笑起来。
对于他如此失声狂笑,天授帝却根本无暇顾及,此时的他完全被杜安所说的话给震撼住了,一时间竟然呆愣在原地。
若是连建南仙尊都无法承受的话,那他又怎么可能承担的了呢?
“仙尊,您这不是在开玩笑吧?”
天授帝的心中难免还对此抱有一定的侥幸心理,期望着杜安所说的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只是说出来吓唬他的而已。
可问题是,杜安此时已经完全自己把自己给吓住了,甚至对此深信不疑。
“开玩笑?哈哈哈。”
杜安笑着摇了摇头,宛若一个得了失心疯的病人,全然丧失了理智一般。
但是在看到他如此模样之后,反倒让天授帝的心里变得更加担忧起来,堂堂一位仙人都被吓得如此癫狂起来,恐怕这麻烦会是真的。
可是这麻烦要真如杜安所说的那样,这后果恐怕不堪想象。
随即,天授帝也终于意识到了这麻烦的可怕,不免被吓得脸色发白,下意识的咽了口唾沫,赶忙命令到墨刀。
“快,快想尽一切办法救他,可千万不要让他死了。”
“可是这毒都已经扩散到这般程度,根本不可能再救过来了,他是必死无疑的。”
墨刀小心翼翼的说着,额头上的冷汗往外直冒,通过方才天授帝与杜安的对话,他也意识到自己似乎闯了弥天大祸,这一次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但是纵使是他再怎么害怕,这毒也已经进入到张昊旻的肺腑中,他也只得束手无策。
“救不过来也要救,不然所有人都得跟着陪葬。”
天授帝歇斯底里的怒吼着,他可不想因为这件事而死,那简直太不划算了。
不过,他也同时在心中做着最坏可能的打算,一旦张昊旻真的死了,杜安所说的大麻烦降临,他又该如何从中抱住自身的性命。
墨刀虽然心里很清楚,如今的张昊旻他已经救不过来了,但是他还是要硬着头皮去救。
由于这毒非常凶猛狠辣,所以墨刀也不免格外的小心起来,若是沾染上了张昊旻吐出来的血沫,他恐怕也会因此沾染上此毒。
于是,他只得用神元触手小心的将张昊旻的嘴巴给掰开,企图将他手中的解药倒进张昊旻的嘴中,让其服下。
但是无奈,张昊旻的嘴中尽是血沫,甚至还在不断的往外吐着,进入他嘴中的解药还没来得及下咽,便随着血沫一起被吐了出来。
对于这一幕,墨刀在心里不由得暗骂起自己,他为什么非要用这仙绝散呢。
这仙绝散可是毒药当中一顶一的存在,甚至顾名思义,其毒一旦挥发起来,纵使是仙界的仙人也会被其给生生毒死。
其实在选择用这仙绝散的时候,墨刀就没有想过再救张昊旻。
因为这仙绝散的毒速发散的相当之快,几个呼吸的工夫,便会迅速传遍全身上下,而这毒一旦进入到肺腑之中,那便是必死无疑的。
至于他为什么非要使用这般强横的毒药,那只能怪张昊旻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太过强大了,他担心其他的毒药再毒不死张昊旻。
整整一瓶的解药已经白白浪费了,但是他还不能放弃。
突然他灵光一闪想到了一个方法,只见他再次挥动匕首,在张昊旻的胳膊上又划出来一道口子,漆黑的污血缓缓往外流着。
不过,这污血并不是墨刀想到的办法,匕首上的毒才是他想到的解决对策。
这仙绝散与其他的毒药并不相同,一旦中毒,除了服用特制的解毒药之外,其自身便也是解药,只是这样解毒的话,风险也是极高的。
也就是说,但凡中了仙绝散的毒,完全可以通过第二次中毒的方式,来进行解毒。
不过,这第二次中的仙绝散毒也并不一定能解开,甚至使毒性加倍的风险十之**,只有那剩下的十之一二,方才可以解除仙绝散的毒性。
若是毒性加倍,则中毒者将会加速死亡,并且也彻底失去救治的机会。
而且这其中还有最重要的一点,此方法与解毒药一般,只能在毒还未扩散进肺腑之前有效,一旦仙绝散毒渗入肺腑当中,便也没有办法了。
“你可一定要活过来啊。”
墨刀在心中默默的祈祷着,尽管这毒已经浸入到张昊旻的肺腑之中,但是如今他也只能盼望着会有奇迹的出现。
可是这奇迹真的会出现吗?
这事若是落在旁人身上,那么答案一定是不会的。
当仙绝散的毒浸入到肺腑之中时,这人的肺腑便已经在其强横的毒性下溃烂开来,纵使是这仙绝散的毒被解开了,人也已经不可能再活了。
不过,张昊旻的身体如今已经发生了变化,其自身的愈合能力极为强大,只要这仙绝散的毒被解开,他便会重新再活过来。
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结果,但墨刀还是对其抱有一线希望的。
“快变淡,快变淡……”
墨刀紧张的在心里念叨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张昊旻的胳膊,祈
祷着那乌黑的颜色变淡,只要变淡便说明这仙绝散的毒被解开了。
可是,这颜色还没来得及发生变化,墨刀却因为另一件事不免疑惑起来。
先前他明明在张昊旻的胳膊上划了一刀,结果竟然已经找不到伤口了,这让他很是懵圈,甚至都有些怀疑他到底有没有划过那一刀。
“咦?这是怎么回事?”
由于墨刀的惊讶,所以他忍不住下意识的惊呼起来,不免引起了旁人的注意。
天授帝一直探头瞅着,只是碍于这毒的可怕,他并不敢凑的太近,万一被这毒溅在身上,那他可就平白无故受罪了。
所以,他在听到墨刀的惊呼后,赶忙满是期待的问道。
“什么怎么回事?是不是已经救过来了?”
墨刀被天授帝这么一问,这才想起正事,于是赶忙朝着张昊旻的胳膊看去,在反复的对比其他地方的颜色后,他不免开心的回答道。
“这毒解了,这毒解了。”
一听墨刀这么一说,天授帝与杜安的脸上不免一阵喜色,简直是劫后余生般庆幸。
不过,这毒虽然解了,却也不代表张昊旻就此能活过来,毕竟很多的毒都不是光解开便可以的,其对身体的伤害才是最可怕的。
于是,深知这一点的杜安赶忙问道。
“既然这毒已经解了,那他是不是也就不会死了?”
“这还不好说。”
被杜安这么一提醒,墨刀原本喜悦的神情顿时烟消云散,转而又重新变得愁眉苦脸起来,毕竟这仙绝散对肺腑的伤害是极大的。
随着仙绝散的毒被解开,张昊旻的身体也逐渐恢复以往的颜色。
只是这毒如今已经全部消散了,张昊旻也彻底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却迟迟不见他有丝毫转醒的模样,墨刀的心不由得沉进了低谷。
杜安膝盖以下由于先前被张昊旻给定住了,如今的他又没有办法挣脱,只能待在一旁干瞪眼,也不知道张昊旻的现在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怎么样?”
“不是很好,这毒都已经完全消了,他却还没有醒来,恐怕是。”
墨刀没有再继续往下说,不过众人的心里也都有数,张昊旻既然不能醒过来的话,那就说明他已经被仙绝散给毒死了。
而张昊旻若是死了,那接下来会是个什么后果,众人已经不敢再往下猜想了。
一阵清风缓缓吹过,吹动着树上的叶子沙沙作响,吹动着地上的小草不断摇曳,同时也吹进了众人的心里,泛起浓厚的寒意。
沉默,沉默,依旧是沉默。
在看到张昊旻依旧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后,墨刀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转过身对着天授帝摇了摇头,显然这结果已定。
天授帝犹如白日惊雷一般,若不是周围的亲卫扶着,他都差点一个踉跄坐在地上。
他没有办法接受这个结果,因为这是他所不能承受的,张昊旻一死,杜安所说的那位大麻烦恐怕便会降临这片大地,届时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
而杜安在看到天授帝的反应后,心里便也知道了结果,那希望之光也随之泯灭。
整个人仿佛失去了力气,直接犹如死掉一般趴在了地上,一时间脑海中闪过种种画面,曾经夜以继日的努力修炼,仙界的悠然自得……
然而这所有的一切全都在这一刻画上了句号,在那位面前,一切都显得苍白无力。
所有人都面如死灰般,等待着大恐怖即将降临的时候,金色的剑芒突然乍亮,冲天而起的金色剑气猛地惊醒了在场的众人。
墨刀瞪大了眼睛,简直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己的身体。
因为就在刚刚那一刹那,一道金色的剑气从他的身体上迸发出去,很显然,在这一瞬间,他已经被这道金色剑气给洞穿了。
他很好奇自己的身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想要转身回头看一眼。
不过很可惜,就在他想要转身的工夫,他的眼前一黑,永远也看不到身后的一切了。
“咳咳。”
转醒过来的张昊旻急忙翻身,“哇”的一口血便吐了出来,随即便是不停的咳嗽。
只是,天授帝在看到这一幕后,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该为张昊旻醒来感到高兴,还是该为他醒来感到难过。
“踏马的,这毒竟然这么难受。”
在将体内的淤血全部咳出来后,张昊旻这才好受一些,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整个人显得很是虚弱不堪。
他根本就没有想到,这毒竟然会如此凶猛,才不过是一两句话的工夫,便已经在他身上迅速扩散开来,完全没有一丝办法。
当时的他,只能听着浩渺剑魂在焦急的大喊大叫,然后意识陷入到昏迷之中。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他体内的毒不知因何缘故,竟然开始慢慢的消散,而他也随之再次清醒过来。
不过,这清醒过来也不是什么好事,体内强烈的疼痛差点将他给疼昏过去。
然后他只能静静地等待着身体的自我修复,并且感受着墨刀紧盯着他的目光,仿佛是在默默地等他毒
发身亡一般。
所以,当他终于可以行动的时候,直接用天地元气控制着掉在一旁的浩渺剑,朝着背冲向他的墨刀挥了一剑,这才大口的往外吐血。
“你可终于醒了。”
杜安可不再乎什么墨刀,只要张昊旻还活着,那他便不会死,至少不会被那位给杀死。
所以,在一看到张昊旻清醒过来之后,他便赶忙兴奋的大叫了起来,俨然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甚至感觉比张昊旻还要庆幸。
恢复过来的张昊旻,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这家伙如此兴奋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先前中毒的人是他呢。
张昊旻并没有搭理杜安,而是转头看向了一脸茫然的天授帝。
虽然经过了墨刀这么一出,但是张昊旻却并没有忘记先前杜安对他所说的话,这所有的一切背后,都是这位天授帝捣的鬼。
“怎么?小爷我还活着你是不是特失望?”
“贤侄你这是说的哪儿的话,你活着。”
“够了,你自己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清楚,别在这儿跟我套近乎,只会让小爷我恶心。”
张昊旻毫不留情面的呵斥到天授帝,这让天授帝的脸面上多少有些挂不住,但是如今他只能乖乖的挨训,不敢再有其他任何想法。
毕竟通过刚刚那么一出,他已经知道了张昊旻身后背景的强大,又哪敢再有非分之想。
“我且问你,那几个狗东西是不是你设计引他们来建安城的?”
“狗东西?哦,你是说坠子们,他们与朕可没有半点关系。”
“没有半点关系?”
张昊旻缓缓站起身来,经过这段时间的恢复,他的身体此时已经基本上痊愈了。
于是,他一步步的拾级而上,慢慢逼近站在上面的天授帝,至于那浩渺剑,则一直静静的悬浮在他的身旁,随时准备出剑。
天授帝在看到他这般架势后,不免吓得心肝发颤,强装镇定的说道。
“真的不是朕将他们给引到这儿来的,他们是因为听说了这建安城中有一位仙尊,所以才会半夜悄悄的潜进这建安城中。”
“于是你在提前得到消息的情况,所幸将计就计,谋划了这一切?”
张昊旻的话在天授帝的心头一震,不用说他也知道,肯定是杜安刚刚出卖了这一切。
“这,这其中恐怕是有着什么误会吧。”
“误会?那你跟小爷我说说,这里面到底有着什么误会。”
天授帝一时间紧张的额头上的冷汗密布,在心中绞尽脑汁的想着对策,可是任其想破脑袋,一时间也想不出一个好的说辞。
张昊旻在看到天授帝无言以对后,不免一丝冷笑,浩渺剑一指说道。
“你故意让他晚出手,就是想让堕仙有足够的时间杀死逍遥,而若是逍遥死了,那我便也就没有靠山了,你便也可以设计弄死了我,对吗?”
天授帝并没有说话,他的心里还在不停地想着对策。
“只是,你把我们想的也太过简单了吧。”
张昊旻终于走到了天授帝的面前,犹如看着戏台上的丑角一般,看着天授帝。
这天授帝当真是好算计,若不是张昊旻并非常人,他还真没有办法翻身,说不定早就已经死在了梦天阁的门口了。
仔细想来,那群穿着夜行衣的金甲卫,恐怕便是等他出梦天阁的第一手。
唯一可惜的是,因为种种原因,他逃离梦天阁的时间原本天授帝所料想的要早许多,所以他才会与对方正好错开。
不然的话,他恐怕还真不能幸免于难。
天授帝的眼睛一转,随即心里便也就此打定了主意,于是说道。
“朕不清楚你在说些什么,仙人的战斗可不是常人所能左右的,朕又怎么可能谋划的了呢?之所以让仙尊稍后出手,只不过想探明坠子们的来意而已。”
“探明那群狗东西的来意?”
“正是如此,几日前你也知道,有傀魔妄图袭杀朕,不过好在皆都死于仙尊的剑下,但是他们的来意不免惹人怀疑。”
张昊旻单一听天授帝的借口,仿佛确实是那么一回事,但是他才不会相信呢。
“那既然你要探明那群狗东西的来意,为何不提前言语一声?”
天授帝脑袋飞速的旋转着,随即说道。
“朕本准备要与仙尊商议的,但是等了一晚上,仙尊他都没有回来,朕又该如何言语?”
对于天授帝如此理直气壮的样子,张昊旻一时哑然,因为逍遥昨晚确实一直都没有出现,当他再次出现的时候,便已经是在与堕仙对战了。
“那,那你为何又要遣人围杀我?”
“朕何时遣人围杀于你?”
“这皇宫里那些穿着夜行服的金甲卫又是怎么一回事?”
“金甲卫职守皇宫,又怎么可能会身穿夜行服?昨晚那群家伙都是潜入皇宫里的刺客,甚至还残忍的杀害了金甲卫的统领。”
“不可能。”
“你若是不相信,可以前往康威门外查看,所有刺客已全部处决。”
第二百四十七章 影帝
张昊旻两眼死死的盯着天授帝,心中暗自感叹,这王道果真无情,他竟然将那些人都给杀了,可真是上演了一出死无对证的好戏。
不过,虽说这些人都已经死了,但是也并不意味着他们就真的是刺客。
按照当初他与这些人相遇的情形来看,对方不仅对皇宫的地形宫所极为熟悉,甚至还对宫中盘问的门道驾熟就轻。
更何况,若真是一群亡命之徒的刺客,那他们为什么要潜进皇宫里来杀自己呢?
这皇宫内的防卫森严,那可是众所周知的事情,这些家伙何苦要费九牛二虎之力的潜进皇宫里来,不刺杀天授帝却刺杀自己呢?
所以张昊旻有理由相信,这些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刺客,他们就是这皇宫中的金甲卫所假扮的,而穿夜行衣也是为了之后好借刺客之名摆脱嫌疑。
至于他们此举的目的,恐怕也不只是杀了自己那么简单,背后应该暗藏玄机。
唯一让张昊旻感到困惑不解的是,那个金甲卫统领是怎么死的?若是这些人都是金甲卫所假扮的,那又会是谁杀的他呢?
就在他为此感到疑惑费解的时候,先前被他给定住的黄粱“唔唔”的叫了起来。
张昊旻随即向黄粱看去,显然这个家伙是知道些东西,不过他此时全身都被天地元气给包裹了起来,这让张昊旻有些不明就里。
“哟呵,这家伙倒是还挺会玩的,竟然给自己弄了这么一套元气护甲。”
这话,张昊旻这是在心里自我调侃而已,并没有说出来,但是却让浩渺剑魂给听了去,不免非常疑惑的问道。
“这不是你给他弄得嘛。”
“我给他弄得?快得了吧,我才只不过能控制一点元气而已,这么多根本不可能。”
“那他还没有成仙,又是怎么可以运用元气罩的?”
浩渺剑魂这么一说,张昊旻不免一愣,仔细一寻思,好像确实是这么个道理。
虽然在突破归虚境之后,可以通过一定的法诀来短暂控制天地元气的变化,从而施展出不同的术法。
但是这元气罩毕竟是仙术,可不是通过某种法诀便能施展出来的。
更何况,通过法诀所控制的天地元气是短暂的,那黄粱保持这个架势可是已经很久了,若是想要维持住这身元气护甲,对心神的消耗会相当之大。
“难不成这真的是我弄得?可是。”
“可是什么?你不要忘了,你现在可是有黄金瞳的。”
这黄金瞳在先前的时候,浩渺剑魂便已经为张昊旻解释过了,其乃天地瞳术中至高无上的存在,比关山那双瞳不知强了多少倍。
一旦黄金瞳开启,便会成为天地元气的主宰,犹如无上神灵一般,可以号令天地元气为己所用,生杀尽在一念之间。
而黄金瞳之所以会如此强大,其缘由便是与天地大道有着密切的关系。
不过,这黄金瞳可是千年都未曾出现了,浩渺剑魂也只不过是印象里大体记着有这么一回事而已,至于其他的什么东西便全然不知了。
它在起初感受到张昊旻出现黄金瞳的时候,还以为这黄金瞳与张昊旻体内的那一丝天源有关系,毕竟天源便是天地大道的根本。
但是,随后出现的那位“仙君”却又让它颇为疑惑起来,因为这位“仙君”似乎对于这黄金瞳有着驾熟就轻的自然。
举止间,不仅没有丝毫的惊讶,甚至还有一种本该如此的样子,可谓是意味深长。
在听到浩渺剑魂的话后,猛然间,张昊旻这才恍然大悟起来,于是一脸兴奋的对浩渺剑魂说道。
“对啊,我怎么把这一茬给忘了呢,那我现在该怎么解开他身上的元气?”
“你直接命令元气就可以了,不过我可要提醒你一句,这家伙毕竟是个圣境,若是你直接将他身上的束缚全解开的话,小心他会对你不利。”
对于浩渺剑魂的担心,张昊旻很是同意的点了点头。
刚刚碰上了一个还不是圣境的墨刀,他都差点被取了性命,若是真的把一个圣境也逼到那一步,恐怕还真就不好办了。
“说话。”
随着张昊旻对着黄粱这么一说,一直摁住黄粱下巴的元气瞬间消散不见。
“不是,咦?”
由于嘴巴突然变得能张开了,一直“唔唔”的黄粱,顿时脱口而出,随即便不免疑惑起来,他竟然可以说话了,这简直太让人欣喜了。
张昊旻看着一脸兴奋的黄粱,问道。
“不是什么?”
“哦,陛下,有件事臣还没来得及向您汇报。”
黄粱并没有回答张昊旻的问题,反倒是与天授帝说起话来,这让张昊旻眉头一皱,若不是想要听听这家伙会说些什么,他定会将这家伙的嘴再给封起来。
“你说吧。”
“昨夜在宫中穿夜行服的那些家伙们并不是刺客,他们都是由金甲卫所假扮的。”
黄粱的这句话让张昊旻的眉头不由得一挑,难免多看了这家伙两眼。
方才天授帝都已经把话说的那么
清楚了,说那些人都是闯入皇宫的刺客,并不是金甲卫所假扮的,而且还残忍的杀害了金甲卫的统领。
结果,这才不过是几句话的工夫,他的说辞便让自己人给推翻了。
单凭这一点,张昊旻的心里便不免很是满意,难不成这大安的国师被他独特的魅力所征服了,所以才会反水天授帝的?
于是,张昊旻看着天授帝,悠悠的说道。
“我刚才还想说嘛,这皇宫又岂是什么人都可以闯进来的?更何况,这从始至终也没有见到金甲卫的尸体啊。”
天授帝心中不免一笑,其实黄粱会如此说,这都是他们早就商量好的对策。
但是为了不让张昊旻看出来这其中的端倪,天授帝这戏还得继续演下去,随即表现的很是难以置信的样子,佯装恼怒的说道。
“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堂堂皇宫禁卫怎么可能做出如此荒唐之事?”
在看到天授帝如此恼怒的样子后,张昊旻的心里反倒很是满意。
由于这俩人的双簧演的很好,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有看出来他们是串通好的,甚至还向黄粱投去赞许的目光,对天授帝说道。
“这金甲卫怎么就不可能了?我看这事就很有可能。”
天授帝被张昊旻这么一说,一时不免哑然,只得恶狠狠的瞪了黄粱一眼。
对于天授帝这般吃瘪的表现,黄粱都不由得暗自竖起大拇指,若不是知道这其中的缘由,他也会被天授帝的演技给骗过去。
天授帝心中不免暗笑,站在高台上看向黄粱,问道。
“既然你说这群刺客是由金甲卫所假扮的,那又是谁下令让他们这么做的?”
“回禀陛下,这下令之人正是金甲卫统领胡广成。”
“荒谬,他不是被这些刺客给杀了吗?他怎么又会下如此命令?”
这也幸亏天授帝与黄粱都见识过大风大浪的人,不然就这般装傻充愣的对话,若是张昊旻来演的话,他还真的很难崩住,非得失声大笑出来。
“他并不是被这些办成刺客的金甲卫所杀的,而是被墨刀所杀。”
“墨刀?”
天授帝随即看了一眼被张昊旻一剑斩杀,早已经死透的墨刀,心里不免暗自感到可惜,因为在原本的计划之中,此时应该由墨刀上前解释的。
昨晚在胡广成安排相关任务的时候,天授帝便与墨刀两人商议好了。
“他堂堂一位幕卫卫士长,难不成还敢刺杀金甲卫的统领?”
“据臣所知,胡广成策划这一切乃是有意谋反,所以墨刀才会出手将其诛杀。”
“谋反?”
天授帝两眼微眯,面色阴沉,显然是一副难以接受的样子,说道。
“一派胡言,这广成与朕相识多年,岂是你可以在这儿挑拨的?信不信朕现在就拔了你的舌头。”
张昊旻此时抱着胳膊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这两位的争执,事情发展到这一步,简直是越来越有意思了,为了能继续看下去,他不免劝道。
“哎,你倒是让人把话说完才好嘛。”
“那你说,你若是今日说不出个名堂来,纵使你是大安国师,朕也要治罪于你。”
“启禀陛下,据臣查实,这胡广成与傀魔来往甚密,甚至臣怀疑几日前傀魔袭扰宗门大比的召开仪式,恐怕也是其在背后捣鬼。”
“怀疑?你一个怀疑就能将金甲卫统领给先斩后奏吗?”
天授帝若不是左臂还被固定着,他此时定会指着黄粱的鼻子痛骂一顿。
这金甲卫的统领,那可是当朝正二品官员,又岂是他们可以先斩后奏的呢?纵使其真的与傀魔有所勾结,那也理应先请示天授帝才行。
“臣该死,当时情况紧急,陛下又。”
“朕又怎么了?”
“陛下在晚宴上多喝了几杯,所以臣就私自做主。”
天授帝在听到这句话后,猛地从亲卫的腰间将剑抽了出来,指着黄粱说道。
“朕就算是喝的再多,那你也没有资格私自做主,你是谁,你不过是个国师而已,难不成你还要打算替代朕吗?”
“臣惶恐,臣不敢,实属当时情况太过焦急,臣没有办法才。”
“才?”
天授帝盛怒的看着黄粱,甚至直接就将手中的剑朝黄粱掷了出去。
他本以为张昊旻会替黄粱挡下这一剑的,结果张昊旻根本就没有要出手的打算,依旧老神在在的站在那儿看着这出好戏。
张昊旻算是看出来了,这说来说去,好像越说越跟天授帝没有关系。
起初在听到黄粱的说辞时,黄粱好像站在他这边一般,以至于疯狂打天授帝的脸,但是这转了一圈之后,反倒给天授帝开脱了。
这件事绕来绕去,仿佛就像是那死人设计的圈套,而天授帝也是受害者一般。
话都已经说得这份上了,张昊旻又怎么没有看出来,这黄粱其实与天授帝是穿一双鞋的呢?那他又何必多此一举去救呢?
天授帝的这一剑准确无误的打在了黄粱的
肩膀上,却并没有伤到黄粱分毫,毕竟他的身上覆裹了一层元气罩,反倒保护了他。
“哟,你既然这么想要杀他,那要不然我来帮帮你?”
浩渺剑在张昊旻的身边转来转去,显然是跃跃欲试。
“陛下,臣确实罪该万死,但是还望陛下给臣一个机会,让臣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完,到时候您若是还想杀臣,臣再别无他话。”
“说,今天朕就给你这个解释的机会。”
黄粱咽了一口唾沫,这与天授帝对戏实在是压力太大了,刚刚那一刻,他还真的以为天授帝是准备要杀他呢,吓得他都不敢说话了。
“这胡广成与傀魔暗中勾结,所以才布下了昨晚的局,偷偷抽调心腹假扮刺客,想要趁机对进入梦天阁的张,张少侠下手。”
“对我下手?他们为什么偏偏要对我下手呢?”
张昊旻在听到黄粱的说辞之后,不免失声大笑起来,难不成自己还是个香饽饽,所有人都要打他的注意?
对于张昊旻的问题,黄粱在心里也早有答案,于是不慌不忙的说道。
“这梦天阁可谓是一梦天机的地方,在其中睡一觉便可能预测到接下来五年内所发生的事情,想必他们是担心少侠你所梦见的东西。”
被黄粱这么一说,张昊旻的心中不由得一紧,他在梦天阁中的梦还确实与那群堕仙有关系,如此一来,对方确实有理由对他出手。
只是他这个梦只做了半截,并没有做全乎,不然说不准真的能被他梦到解决的办法。
“那你的意思是说,他们准备杀我灭口是因为害怕我做的梦会威胁到他们?”
“正是如此,不然那帮坠子也不会在昨夜秘密潜入到建安城中。”
张昊旻不由得深思起来,因为黄粱的说辞似乎也有那么一点道理,这梦天阁对于即将入侵各国的异族确实有一定的威胁。
但是他敏锐的觉得这件事并没有黄粱所说的那么简单,定有蹊跷之处。
“既然他们如此大张旗鼓的前来杀我,那为什么还要穿上夜行服呢,这岂不是多此一举吗?”
若是那胡广成真的是傀魔的人,那他又为何还要让人假扮潜入皇宫中的刺客呢?
众所周知,在这皇宫之内,金甲卫自然更最能掩人耳目的,他们完全可以借此让他放松戒备,从而堂而皇之的接近他,并杀了他。
而且如此一来,他们还可以就此嫁祸给天授帝他们,从而引发更大的连锁反应。
仔细想来想去,张昊旻总是想不明白这一点,穿上夜行衣不仅容易暴露他们的目的,甚至还会引起自己的警惕,完全就是得不偿失。
“这,这恐怕是另有打算。”
对于张昊旻的疑惑,黄粱也颇有为难,一时间不知该如何解释才好。
当初让金甲卫穿上夜行服,就是为了洗清关系、摆脱嫌疑,结果如今反倒是弄巧成拙,让人更加惹人怀疑起来。
张昊旻步步紧逼,他似乎发现了事情的突破口,于是问道。
“另有打算?那他们会另有什么打算?”
“依朕来看,他们此举恐怕是为了挑拨朝廷与各宗门的关系。”
听到天授帝的话后,黄粱心里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这关键时刻还得需要天授帝亲自出马才行,他距离天授帝的段位还差的远呢。
“挑拨?”
“正是,一旦你死在了皇宫之中,那朝廷与各宗门之间的关系将会剑拔弩张,不说别的,单就叶圣人的脾气,恐怕便不会善罢甘休吧。”
张昊旻在心里仔细一想,还真就是这么一回事,虽然如今老爷子的脾气已经收敛好多,但是论起护短的本事来,除了邱宫守恐怕便是他了。
“这天下大乱对于那群狗东西来说,确实是个不错的时机,但是他们若真要如此的话,那为何不直接穿着金甲卫的服饰呢?”
“他们不穿金甲卫的服饰,这才是他们的高明之处。”
天授帝的眼睛一亮,似乎很是欣赏对方的策略一般,点头继续说道。
“他们此举恐怕并不一定是要杀你,甚至还很有可能会故意让你逃脱,从而营造出一种是朕要遣人秘密诛杀你一般。
若是你一旦从皇宫中逃了出去,那么你一定会认定是朕命他们来杀你的。”
张昊旻点了点头,这一点确实如同天授帝所说的一般,直到此刻他也认定是天授帝派的那群家伙想要将他围杀在梦天阁。
“只要你认定是朕派人要杀你的话,那势必在你逃出去后,你会与在圣贤居内的宗门有所联系,以此来引发双方的矛盾。”
天授帝顺着这个思路继续往下说道。
“双方之间的矛盾一旦引发,那想必他们一定会有下一步机会,从而来推动事情往不可逆的方向上发展,以此引发更激烈的冲突。”
天授帝的分析戛然而止,毕竟说到这里,剩下的一切便也就不言而喻了。
双方一旦爆发出强烈的冲突,到时候,整个大安国势必会一片混乱,便给了堕仙可乘之机,从而为将来的入侵打下良好的基础。
第一仙剑
“那你的意思也就是说,他们之所以这么做的目的,便是为了引发天下大乱?”
“这虽然都只是朕的揣测,但是想必其目的,恐怕也是不出其右。”
天授帝一副应是如此的模样,甚至还有一丝粉碎天大阴谋的欣喜,让张昊旻一时间都觉得他这分析的很有道理。
黄粱心中不免叹服起来,赶忙急声说道。
“陛下英明。”
“虽然你化解坠子的阴谋有功,但是朕依旧要治你一个先斩后奏的罪。”
“臣领罪。”
这一切仿佛在两人的一唱一和中落下尾声,甚至还大有一副此事已定勿要再议论的意味,这让张昊旻很是不满。
虽然天授帝将这一切圆的都很好,但是张昊旻认为这其中还是有不少蹊跷的地方。
于是,张昊旻将目光转向黄粱,盯着他的眼睛问道。
“既然这一切都是那群狗东西的阴谋,那他们在皇宫中如此行事,你堂堂一个圣境,难不成还全然没有察觉?”
“张少侠,当时天上仙尊正在与坠子大战,我身为大安国师根本无暇顾及其他。”
“他们在打,和你又有什么关系?”
“这仙尊与坠子的战斗,其中的招式威力极大,若是一旦有那一招袭向建安城中的住宅,恐怕会造成极大的伤亡,我当时正是担心这个。”
张昊旻眉头紧蹙,虽然黄粱这话说的并没有问题,若是让其中的一招落到了建安城中,后果恐怕是不敢设想。
但是从黄粱的话中,张昊旻却发现了一个关键的地方,于是问道。
“既然你一直都盯着天上的战斗,那你又怎么会不知道逍遥的情况呢?”
对于这件事,黄粱并没有说话,当时他确实在时刻盯着天上的战斗,毕竟一切的计划开始,都必须要在逍遥被堕仙杀死之后才可以实施。
所以,张昊旻的问题根本就没有难倒他。
“当时我确实时刻关注着战斗,逍遥仙尊打到一半,不知因为何种缘故,突然急于脱离战斗,飞身向建安城中的某一处冲去。”
在听到这话后,张昊旻的心里不由得一沉,这恐怕正是鬼面人对他出手的时候。
也正是因此,逍遥才会在感受到他遇到危险之后,如此不顾一切的想要脱离与堕仙的打斗,到梦天阁中救自己吧。
“然后呢?”
“然后那其中一个手持一把怪剑的坠子,趁着仙尊急于摆脱战斗的工夫,一剑伤到了他,甚至都将仙尊给打吐血了。”
张昊旻的脸色随即沉了下去,对于逍遥不顾一切的想要去救他,他的心里很是感动的同时,却也很想将逍遥这家伙一顿臭骂。
这家伙怎么能为了救自己而不顾及自己的性命呢?
“仙尊吐血之后,那坠子的攻击变得更加可怕起来,竟然也用出了金色的剑气,随后仙尊便从天上一头栽了下去。”
张昊旻的心里不免一寒,心跳都漏了一拍,赶忙问道。
“栽了下去,那你就没有前去查看?”
“当时的情况,那坠子的攻击还在不断继续,担心会因此伤及城中的百姓,所以我与老刘他们三人一起施展了一道屏障,极力的削弱那坠子的进攻。”
“然后呢?”
“然后逍遥仙尊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直接杀死了一名坠子,不过最后那名坠子却直勾勾的奔着皇宫袭来,便与这位仙尊打起来了。”
黄粱一五一十的说着,并没有说谎,而张昊旻则在心中暗自揣摩起来。
根据黄粱所说的这些,从逍遥受伤到杜安与堕仙打起来,这所有的事情恐怕便是在他昏迷的那段时间里发生的。
因为他从梦天阁出来后不久,他还忍着强烈的头疼看了一眼天上,依旧有两人在游斗着。
那也就是说,此时受伤的逍遥应该是遇到什么事情,才会导致他就此消失不见的,于是不免疑惑的赶忙问道。
“那你就没有去逍遥掉下去的地方看看?”
“我去过查看过,那地方就在皇城城门口的广场上,只不过当我去的时候,那里早已经空空如也了,只有地上还有一滩金色的血迹。”
听到他这么一说,正好与当时张昊旻所看到情况一样,那广场上确实有金血。
“那广场上的一切也都是你收拾的?”
“正是,毕竟这金血可是至关重要的存在,可不能让坠子们夺取,不然就大事不妙了。”
“既然你也没有找到人,那你怎么就确定逍遥已经死了呢。”
黄粱顿时一阵无奈,他先前便告诉过张昊旻,他之所以会认为逍遥已经死了,那完全就是听杜安说的,他也没有亲眼见到。
“我也不能确定,不过这事是这位仙尊告诉我的。”
张昊旻瞅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杜安,此时这家伙紧闭着双眼,神情极为平静,犹如已经咽气了一般,完全没有一丝动静。
不过他也不需要再问杜安,毕竟他之前就已经告诉了自己为什么会有如此判断。
“那你为什么要带着蛊面军到圣贤居去?”
“这梦天阁毕竟已经被毁了,我们又找不到你,便只好
前往圣贤居去与熊教习商议,不信你可以将熊教习叫来当面对峙。”
听到黄粱语气中如此有底气,张昊旻便也没有再说什么,毕竟他也回迎春院了,熊宫野确实提到了关于梦天阁被毁一事。
而黄粱则在心里暗自悔恨,若不是因为去了一趟迎春院,他也不会与天授帝商议要活捉张昊旻,便也不会有如今这么多的麻烦。
不过,他倒是忘了一件事,张昊旻可是能“复活”的家伙。
“梦天阁当真被毁了?”
张昊旻对于梦天阁被毁一事还是很不能理解,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梦天阁中的天源已经消失不见了,那么梦天阁再也不能预知未来的变动了,自然便也算是被彻底给毁了。”
黄粱的这番话,却让天授帝的脸上不禁闪过一丝玩味的笑。
经过这么一番忽悠,他们不仅洗脱了罪责,甚至隐隐之中还成了所谓的受害者。
毕竟梦天阁可是大安的重要所在,甚至还为此特地举办宗门大比,如今被张昊旻给毁了,那可是天大的责任。
先前黄粱带着蛊面军前往圣贤居的时候,还特地安排了人手去通知各宗门领队,从反映的结果来看,似乎他们都对张昊旻很是愤懑。
于是,天授帝对着张昊旻说道。
“这梦天阁一事非同小可,如今被毁于一旦,那可是整个大安乃至世间的巨大损失。”
张昊旻一时语塞,他虽然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梦天阁会被毁,但是他仔细想来,恐怕这件事还真就与他有关系。
“浩渺,你之前是不是说我的体内有一丝天源?”
“对,想必应该就是那家伙所说的梦天阁之中的。”
在得到浩渺剑魂的确认之后,张昊旻的心里不免一阵郁闷。
当初在与熊宫野说的时候,他还怀疑这天源是被鬼面人给取走了,甚至他都怀疑是那一缕残魂拿的,如今真可谓是真相大白了。
但是,这丝天源又是如何进入到他的体内的呢?
张昊旻不免有些郁闷,如今摊上这么一件事,恐怕还真的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那这丝天源能不能给取出来?”
“你要把天源给取出来?你这家伙是疯了吗?这般重要的宝贝东西,你若是真的不想要,那还不如便宜我了呢。”
浩渺剑魂对于这丝天源很是渴望,若是真让它给得到了,那从此这浩渺剑便也将脱胎换骨,甚至都可以被称作是万古第一仙剑。
别的先不说,单是想想这名头,浩渺剑魂便激动万分。
“你这么想要,难不成这东西当真有那么好?”
“这天源已经不能用好来形容它了,你看看你自己,你能有如今这般强大的恢复能力,那完全就是拜天源所赐,你竟然还不知足。”
听浩渺剑魂这么一说,张昊旻这才想起,好像确实是如此。
既然这丝天源如此厉害,那他还真有些不舍得交出去,毕竟他又不是什么无私的伟人,这点私心他还是有的。
“这我可不清楚,我从梦天阁出来的时候,这梦天阁可是好好的呢。”
“那么敢问张少侠,那进出梦天阁的腰牌是不是在你手里?”
黄粱见张昊旻没有说话,便就知道,这进出梦天阁的腰牌一定就在张昊旻的身上,于是不紧不慢的说道。
“这梦天阁可是设有一道天道屏障的,除了持有梦天阁腰牌的人外,哪怕是仙宫里的仙尊都不能进入其中,又会有什么人毁掉梦天阁呢?”
“那狗东西他们呢?他们也不能进去吗?”
张昊旻突然想起那缕残魂跟他说过,堕仙们似乎会一种绕过天道的秘术,既然这屏障是天道屏障,那也说不定他们也能绕过去呢。
对于张昊旻的这个问题,黄粱一时语塞,他还真不知道堕仙能不能进入其中。
不过天授帝可不是那么好忽悠的主儿,于是反问到黄粱。
“黄国师,既然你昨晚一直关注着天上的战斗,那不知可有哪一个坠子前往过梦天阁?”
“没有,没有一人潜入进梦天阁。”
黄粱在听到天授帝的话后,便立马反应过来。
反正这建安城中一共就来了三个堕仙,只要确保这三个堕仙都没有离开过,那岂不就证明了除了张昊旻外,便没有任何人进入到梦天阁中。
“笑话,你一个圣境难不成还能盯住那群狗东西?”
“张少侠,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你,你什么时候知道我从梦天阁离开的?”
“那自然是。”
黄粱这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天授帝突然咳嗽一声,让其一下子赶忙闭上了嘴巴。
因为他差一点就要说出,那自然是在金甲卫确定梦天阁没有人了之后。
若是他说了这么一句话,恐怕他先前与天授帝的所有努力都将付之一炬了,毕竟他根本不无法解释,他是怎么与那些穿着夜行服的金甲卫联系的。
“咳咳,你的意思是说藏息术吧。”
“这狗东西若是身上也有藏息术,那恐怕就不是一个圣境能感知到的。”
张昊旻并没有多想,于是他顺着天授帝的话继续往下说着,他此时只想着该如何把这盆子脏水泼到堕仙们的头上。
若是让堕仙知道了,肯定要直呼冤枉,这两边的屎盆子竟然都往他们身上扣。
这才不过是一会儿的工夫,他们就已经平白无故的被戴上了企图挑起天下大乱的帽子,甚至如今还要背上梦天阁被毁的黑锅。
“你说的不错,这坠子的身上若是真有藏息术,那还真不是国师所能感知到的。”
就在张昊旻以为他已经成功的忽悠了天授帝的时候,天授帝突然话锋一转,说道。
“不过,这潜入建安城的一共只有三个坠子,既然他们都处在明面上,那自然也不会再有其他人趁机潜入到梦天阁中。”
“既然他们会设计对付我,那他们又怎么不会算计这梦天阁呢?而且,你得到的情报就一定很准吗?你又不是那群狗东西。”
“我大安将士用生命换出来的情报自然很准,这一点无需质疑。”
张昊旻在看到天授帝如此斩钉截铁的模样后,不免失声大笑起来,缓缓说道。
“既然你的情报这么准,那你又为何不知道他们会在这皇宫中有所举动呢?要是他们并不是来针对我的,而是来杀你的呢?”
天授帝一时如鲠在喉,被张昊旻这么一问,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若是他坚称他所收到的情报很准的话,那昨晚发生在皇宫中的一切,他又怎么会没有提前得到消息呢?这可是发生在他眼皮子底下的事情啊。
而且按照张昊旻所说的,若是真有人要来刺杀他的话,他却没有提前得到消息,那岂不是间接的表示他的情报并不准。
一个不准的情报又怎么能真的反应出,昨晚到底来了几位堕仙?
所以,此时的天授帝简直是左右为难,坚称反而会落下把柄,不坚称那梦天阁被毁一事,他也不能在怪罪到张昊旻的头上。
前思后想一番过后,最终他还是在心中打定了主意,狠心说道。
“如此说来的话,那朕的情报确实是大有问题。”
“既然你的情报大有问题的话,那昨晚就很有可能不只是三个狗东西,而是四个,至于那第四个则偷偷地毁了梦天阁。”
天授帝此时感到极为憋屈,从来都是他颠倒黑白,如今他明知道那梦天阁就是被张昊旻给毁了的,却偏偏根本无法治罪,甚至还要顺着话说。
“你这么一说也不无道理。”
“既然我说的没有错,那你们为什么要往我头上扣这么一个大帽子呢?”
黄粱见张昊旻完全从中择掉了自己,推脱了一切罪过,于是急忙说道。
“那这也只是一种可能而已,万一就没有第四个坠子呢?”
“国师大人说的很有道理,万一真的就没有所谓天下大乱的阴谋呢?”
张昊旻可不会被黄粱给问住,反正他也有理由,方才天授帝与黄粱一唱一和的说了大半天,谁也没有从中拿出证据来。
若是没有证据的话,那这便也是一种推论,可不是什么事实。
所以,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黄粱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冒失,于是在天授帝的怒视下,赶忙闭上了嘴巴不再吱声。
“既然那帮坠子想引得天下大乱,那自然会把主意打到梦天阁上,如此一来,有第四个坠子的可能性便也是极大的。”
天授帝可不想再在这件事上继续纠结下去,毕竟这件事他理亏。
更何况,常言道言多必有失,若是让张昊旻知道这一切的背后都是他在捣鬼的话,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听着天授帝竟然认同了自己的说法,张昊旻的心里却不免有些怀疑起来。
不过,他也没有再与天授帝继续争辩下去,争来争去的结果根本改变不了什么,他又不可能真的杀了天授帝。
毕竟他在来皇宫之前,可是答应过坊子街的大掌柜,他不会与仙宫交恶。
天授帝既然是大安天子,那肯定是要经过仙宫的确认的,若是杀了他的话,仙宫一定会怪罪下来,如此一来岂不是会引来更大的麻烦。
更何况,方才听黄粱的话,逍遥在被堕仙击伤摔落之后,还有能力杀死一位堕仙,想必他肯定没有死,如今很有可能是躲在什么地方养伤去了。
这家伙的身上可是设有霸下藏息术的,除非是他自己主动出来,不然谁也不可能找到他。
“如此说来,那这一切都不过是个误会而已。”
“虽是误会,但是幕卫的一名圣境可是死在了你的手里,就连仙尊都为此身受重伤,难道这也就算了?”
天授帝心里憋屈的很,总想找个理由治张昊旻一通,以此弥补梦天阁的损失,所以便跟张昊旻打起算盘来,准备让其赔偿一番。
“那圣境杀了我一次,若不是我身体特殊,恐怕我已经死了,所以他完全就是咎由自取,至于这家伙,我可没有怎么他,他本来就有重伤在身,怪不得我。”
张昊旻回头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杜安,顺带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刘常风,眼珠子一转说道。
“话说起来,这家伙也刺了我一剑,我都还没来得及收拾他呢。”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且慢
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刘常风不禁被吓得心肝直颤,眼珠子直转悠。
此时的他被元气罩给死死的固定住,根本就一动也不能动,又哪来的还手或者逃跑的可能?完全就如同一个待宰的羔羊。
不过,他虽然很害怕张昊旻会杀了他,但是他相信天授帝一定不会让他死的。
幕卫一共有三位圣境,如今死了一位,又跑了一位,此时就剩下他一个人,若是今天他也死在了这里,恐怕幕卫便也会从此衰败下去。
果不其然,天授帝生怕张昊旻真的会杀了刘常风,便说道。
“这不是其中有误会嘛,他还以为你是前来刺杀仙尊的,所以才会如此冒失。”
对于天授帝的说辞,张昊旻又怎么会听不出来他话中的意思呢。
经过他这么一解释,这刘常风就变成了不顾自身性命,拼死保护仙尊的功臣,若是他把这位功臣给杀了,便是在挑衅仙宫的威严。
因为在这一刻,刘常风可不再是什么幕卫的圣境,而是捍卫仙宫威严的一条忠犬,正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
“他以为?难不成就因为他以为的事情,我就要活该死?”
“这确实不应该,但是却也情有可原。”
天授帝并没有丝毫退让,甚至还在这儿跟他扯嘴皮子,这不免让张昊旻很是不满。
其实张昊旻也并不是想杀死刘常风,非要报那一剑之仇,他只不过想借个机会,从天授帝这儿狠狠地敲诈一笔补偿,只是这老小子根本不上钩。
张昊旻不死心的看了一眼被摁在地上的刘常风,随即轻轻地喊道。
“散。”
于是乎,将刘常风死死禁锢住的天地元气一下子消散开来。
由于突然失去了支撑的力量,早已经放松了的刘常风直接朝着地上倒下,若不是他眼疾手快,恐怕会直接摔个狗吃屎。
“你想死还是想活?”
刘常风突然听到张昊旻的问话,一时间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赶忙抬头看了一眼天授帝,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
“我想活。”
“你想活可以,但是你那一剑小爷我可不能白挨了。”
张昊旻懒得跟他们在这儿绕来绕去的,于是干脆直接挑明了他的意思。
只是这件事刘常风可拿不定主意,便打量着天授帝的脸色,他想要看看天授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然后见机行事。
不过,天授帝的脸色铁青一片,他在损失如此惨重的情况,竟然还要赔偿,心里自然是相当的不满,甚至还隐隐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
“这,那不知你的意思是?”
刘常风看不清天授帝的心情,所以心里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只得继续拖延着。
“没什么意思,小爷我差点死了,自然是需要一些东西来压压惊。”
“那你想要什么东西?”
刘常风此时的心里极为肉疼,天授帝到现在也没有发话,很明显便是不打算替他收拾这个烂摊子,看来这个赔偿只能他自掏腰包了。
想到这儿,刘常风的心里便是一阵郁闷。
当时他若不是为了保护天授帝,也不会偷袭张昊旻,更不会有那一剑了。
可是到了现在这个时候,天授帝却没有丝毫的表示,这难免令人感到寒心,甚至在刘常风的心里萌生出一个念头。
若是今日这事解决了,那他便也跟老康一样,从此远走高飞去。
“这就要看什么样的东西能换你一条命了。”
张昊旻这么一说,刘常风顿时便傻眼了,什么样的东西能换他一条命呢?
这若是旁人拿着某个东西来换他的命,他非得狠狠地教训对方一顿不可,毕竟命没了可就什么都没了,又有什么可以拿来换命呢?
所以,张昊旻这还真给他出了一道难题。
“怎么?你不会是舍不得吧。”
“不会不会,这那还有什么舍不得呢。”
刘常风在看到张昊旻身后的那浩渺剑缓缓指向他后,心里顿时感到一紧,背后的冷汗顿时就下来了。
他赶忙翻箱倒柜的找着能换自己一命的东西,恰巧看到了落在一旁草丛的剑。
这剑正是先前他从子母戒中取出来,手都还没来得及捂热乎,便被张昊旻给缴获,随后又满是嫌弃的给扔掉的那把。
“那紫霜剑你看可以吗?”
张昊旻顺着刘常风的手指看去,便看到了躺在草丛中的那把剑。
他对这把剑还是蛮有印象的,这剑身上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紫色烟幕,看着颇具神秘的色彩,让他不免很是好奇。
最重要的是,这剑还是一把符器,又被圣境所珍藏,恐怕其价值不可估量。
“啧啧,这剑也就一般般吧,光是如此恐怕换不了。”
张昊旻这边抱着胳膊若有其事的说着,仙解状态下的浩渺剑便在他的周身飞来飞去,在仙剑的面前,这什么紫霜剑又算的了什么呢。
在看到那浩渺剑后,刘常风随即打消了再用其他法宝来换命的念头,毕竟什么样的法宝在仙器的面前都不够看的。
若是这让张昊旻知道的话,恐怕他得后悔死,可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我这儿还有两块靛蓝色永恒石,这加在一起的话。”
“不够不够。”
张昊旻连想都没有想,直接就给拒绝了,毕竟这靛蓝色永恒石他身上又不少,根本就不差这么一两块的,若是紫色永恒石,那他说不定还会考虑考虑。
刘常风的身上,除了各种法器之外,也就这两块靛蓝色永恒石最值钱。
所以在张昊旻直接说不够后,一时间他也想不出还能有什么拿的出手的东西,只得看看自己子母戒中有哪个天材地宝能救救急。
“那再加两株玄凝草可以吗?”
“不够不够。”
张昊旻根本就不知道这玄凝草是个什么东西,又有什么功效,他只是下意识的说着不够,试图从刘常风那里拿走更多的东西而已。
“我这儿还有一颗化元果,你看?”
刘常风的子母戒中值钱的宝贝本就不多,况且大部分还都是法器。
但是根据先前张昊旻对紫霜剑的不满,这让他断绝了再说法器的念头,所以剩下的东西真的不多了,这化元果是最后一个稀奇的东西了。
若是这还不能令张昊旻感到满意的话,那他便也只能拿一些烂大街的东西了。
不过,这点东西张昊旻他又怎么可能满足呢?他还在等着刘常风会拿出一点比较稀奇的东西来,特别是各种各样的法器。
然而这次还没等到他说不够,浩渺剑魂却突然大叫起来。
“快,快答应他,这化元果对你现在非常有用。”
听到浩渺剑魂的话,张昊旻不免有些好奇起来,这化元果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竟然连浩渺剑魂都能如此惊讶。
“这化元果是个什么东西?”
“若是服用了化元果,便能快速炼化进入到体内的元气,一般被用来打通下丹田的。”
“打通下丹田?我现在都已经神驰境了,还要这个干什么?”
“因为那一丝天源的缘故,你现在身体内的元气都已经完全凝固了,正好需要一颗化元果来帮你疏通体内的元气。”
浩渺剑魂这么一说,张昊旻便也立刻明白了这化元果的重要性,毕竟此时他的身体状况他最是了解。
若是他体内的元气继续这么凝固的话,那他可没有办法再继续往下修炼了。
不过,张昊旻可不会如此轻易放过这次薅羊毛的机会,于是他对刘常风说道。
“看你的样子似乎也拿不出来多么贵重的东西,那这样吧,我给你一个机会,你再加上一样像样的法器,这一次便暂且饶恕你。”
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刘常风不免很是开心,心里松了一口气。
他还着实没有想到张昊旻竟然会如此大发慈悲,竟然会给他这么一次机会,毕竟他拿出的这些东西自己都没有觉得太过贵重的存在。
“那我再加上这金铃,你看可以吗?”
刘常风边说着,边从子母戒中将他所说的那个金铃给取了出来。
张昊旻随意的打量了一眼,只是个金色的小铃铛而已,不过这家伙既然能拿得出手,那自然不会是个差劲的东西。
“那也就只能勉强这样吧。”
张昊旻用神元触手捡起躺在地上的紫霜剑,伴着刘常风送上来的那些宝物,全部收进了他的子母扳指当中。
在将一切都装好之后,张昊旻看了一眼天授帝,不免暗自鄙视。
刘常风虽然刺了他一剑,但想必多半便是天授帝的意思,而此时他却装聋作哑的不说话,简直是无耻到了极点。
“既然这里所有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妥当了,误会也都已经澄清了,那你是不是应该给我赔偿一点名誉损失费啊。”
张昊旻看着天授帝说着,他今天还非要在这一毛不拔的铁公鸡的身上拔下来一根不可。
“名誉损失费?朕为何要给你这个?”
“现在那圣贤居内肯定都已经传开了,说是小爷我把梦天阁给弄毁了的,这你要我回去之后该怎么解释?”
“朕自然会叫人替你正名。”
天授帝可不愿赔给张昊旻任何东西,并不是说这些东西他舍不得,恰恰相反,他若是不舍得这些东西的话,昨晚的晚宴上他也不会封赏张昊旻那么多了。
只是,他一旦赔给了张昊旻,那也就相当于在这件事上他错了,落入了下风。
他可是堂堂一国的天子,万万人之上的存在,他若是赔给了张昊旻东西,那往后又叫天下人该如何看他呢?
所以天子不可能有错,这赔偿他也不可能给张昊旻。
“正名那是自然的,可是这话都已经传出去了,小爷我的名声已经不好了,这该怎么办?”
“你如此横闯皇宫,甚至打死打伤如此众多的人,那朝廷的颜面又该如何?”
“朝廷的颜面和我有什么关系?”
张昊旻饶有兴致的看着天授帝,反正他一个光脚的也不怕天授帝这个穿鞋的,大不了那就打一架,他还就不信拆不了这个皇宫。
“你毁了皇城的城墙,又
杀了不少的幕卫,这损失的颜面又怎么和你没有关系?”
“这帐你可不能这么算,你想一想,这皇城的城墙我只不过毁了城门那点而已,幕卫也不过就死了几人而已,你们已经足够幸运了。”
天授帝被张昊旻这般犹如无赖一样的言论给气的半天都说不出话来,哪还有这么算账的,这不明摆了就是在敲诈嘛。
“那你的意思是,朕还要对你感恩戴德吗?”
“感恩戴德就算了,折腾了一早上,表示表示就可以了。”
听到张昊旻的话,虽然天授帝知道这家伙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却不免装起糊涂来,对着四下的亲卫说道。
“传早膳。”
一听天授帝这话,张昊旻不免愣住了,这怎么还要吃早饭了呢。
他的意思是让天授帝给他一点赔偿,但是到了天授帝这儿却变味了,竟成了折腾了一早上,肚子都已经饿了。
“你这是把小爷我当叫花子给打发了?”
张昊旻看着天授帝,眼睛微眯,显然并不会如此了结此事。
只见他左手一挥,一直悬浮在一旁的浩渺剑顿时一剑挥了出去,一道金色的剑气随即在地上斩出一道极大的沟壑。
在看到这一幕后,天授帝的瞳孔猛地一缩,心里大为恼怒。
虽然心里很是气愤,但是他最终还是不得不接受这个结果,毕竟张昊旻的实力实在是太过强大的,根本就不是此时的他们所能抵抗的。
最重要的是,天授帝很是担心,他若是再继续这样与张昊旻对峙下去,这家伙恐怕会做出来更多出格的事情,到那时可就得不偿失了。
“那你想要什么?”
张昊旻的嘴角轻轻一咧,不由得乐了起来,没想到天授帝这家伙还是松口了。
“也不需要多少东西,只要一样就可以了。”
“那你倒是先说说看。”
天授帝并没有直接应承下来,谁知道这家伙是不是狮子大开口,万一要的东西极为贵重,堪称国之重器的存在,那岂不是亏大了。
“听说你手里可有一个叫天香膏的东西。”
“不错,我确实有天香膏。”
不知为何,当天授帝听到张昊旻要要天香膏的时候,眉眼中透着一股不已被察觉的笑意,甚至还暗自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这东西我也不要多了,你就给我一桶便可以了。”
“一桶?不可能,朕也没有那么多天香膏。”
张昊旻其实也没打算真的要一桶天香膏,只是他担心自己说少了的话,天授帝便会直接一口给答应下来,那他岂不是会有种赔了感觉。
所以,他才会尽量往多里说,这样一来也可以与天授帝讨价还价。
“那你现在手里一共有多少天香膏?”
“所有的天香膏都加起来,也不过才是六七罐而已。”
“多大的罐?”
天授帝用手简单的比划了一下罐子的大小,充其量也就是半个拳头那么大。
张昊旻随即在心里估算了一下,如此大小的罐子,那六七罐的天香膏也并不算多,再根据先前黄粱所说的话一比较,张昊旻不免摇了摇头。
这一罐才能接上一条胳膊,那六七罐也不过才六七次而已。
他还准备从天授帝这儿大宰一笔,到时候回到宗门,再将其给大家伙们都分一分,这样一来,大家手里也都能有个保证。
“那这样吧,你给我六罐就可以了。”
“这不行,一下子给你六罐,朕可就没剩下多少了,实在是太多了。”
“嘿,谁跟你在这儿讨价还价了?反正就六罐天香膏,成就成不成就拉倒。”
张昊旻对于天授帝的不舍很是满意,他也是不舍得,那就说明自己赚的越多,所以他才会直接张口就要六罐。
“商量一下,五罐可不可以,你好歹给朕再留一罐。”
“不行,说了六罐那就是六罐,若是你一商量那我就让你一罐,那往后什么事都光商量得了,小爷我还不得赔死啊。”
天授帝还准备再说些什么,但是他瞧见张昊旻背后的浩渺剑又开始晃悠开来,所幸便乖乖的闭上了嘴巴,一副极为肉痛的样子,从子母佩中将其给取了出来。
张昊旻拿过这天香膏之后,简单的看了一眼,便直接给放进了子母扳指中。
“这还差不多。行了,既然这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完了,那小爷我便先回去了。”
说完,张昊旻便准备抬腿离去,但是黄粱却赶忙叫住了他。
“张少侠且慢,你能不能先把我给解开啊。”
听黄粱这么一说,他这才想起来,黄粱这个家伙此时除了嘴巴能动之外,浑身上下还都不能动呢,于是说道。
“散。”
随即,黄粱便也得到了解放,从元气罩的束缚里恢复过来。
与此同时,张昊旻也顺便将杜安双腿上的元气罩给解开了,毕竟这家伙此时已经基本上算是“废”了。
可是就在他刚准备要走的时候,一个苍老的声音却喊住了他。
“且慢。”
第二百五十章 龙契
“这踏马的又是谁在喊小爷?”
张昊旻这才刚准备离开,便又被人给喊住了,心里不免有些烦躁。
毕竟,这里所有的事情都已经解决完了,被困住的黄粱与杜安两人也都给解除了元气罩,他真想不明白还会有什么事情非要喊住自己。
而且这声音听着很是陌生,一听便是年近古稀的老叟,甚至还有一丝风烛残年的意味。
可是在场的所有人里,纵使年纪最大的刘常风,他的声音也远比这声音显得浑厚有力,甚至完全没有给人他年纪有多大的感觉。
“你这小家伙,本事不大,脾气倒是不小。”
“嘿。”
一听对方这话,张昊旻便不免疑惑的寻声看去。
他虽然在术法上确实不咋地,但是单看剑气的话,他可是能与杜安对剑的,本事又怎么不大了?很明显这人就是在故意找茬。
不过,他所不知道的是,就在他转过身的那一刹那,他眼中的黄金瞳却突然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而当他转过身,寻声看去的时候,他不禁一下子愣住了。
其实不止是他愣住了,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包括一直闭目不再说话的杜安,他在听到这个声音之后,吓得赶忙睁大的眼睛。
“你是谁?”
张昊旻才刚问到对方的身份,趴在地上瞪大眼睛的杜安便给了他答案。
只见他慌忙的撑起身子,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说道。
“小仙杜安叩见建南仙尊。”
没错,这人真是所谓的建南仙尊。
而随着杜安的话这么一说,天授帝等人也都立马反应过来,于是齐刷刷的跪在了地上,不过却只有天授帝一人说道。
“南戈拜见老祖。”
张昊旻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对方,全然没有丝毫应该对待仙人的礼节。
反观这建南仙尊的样子,身穿一袭土黄色的道袍,头戴一顶鱼尾冠,手抱一只拂尘,白髯随风飘飘。
特别是那两缕耷拉下来的长眉毛,更是惹人注目。
他打量了一眼张昊旻的样子,并没有因为张昊旻没有跪下而感到如何,甚至从眉眼中根本看不出有半点的不满。
张昊旻直视着建南仙尊的眼睛,态度并没有丝毫的软弱,甚至很是硬气,说道。
“哦,你便是那什么建南仙尊?”
“本尊正是。”
“怎么你们这些群老家伙的打扮都是一个模样?”
“哈哈哈,你这话可真有意思。”
建南仙尊并没有因为张昊旻的顶撞而有丝毫不满,甚至还不免开心的大笑起来,毕竟可从来没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
不说别的,单就张昊旻这两句话,在跪的众位心里都不禁为他捏了一般汗。
杜安却并没有感到有何意外,既然张昊旻的背后是天外天的那位,那他便有足够的资格与建南仙尊如此讲话。
“有意思的可不止我说的话,说吧,你把我给叫住到底有什么事?”
“小家伙,你先与本尊来盘棋如何?”
在听到建南仙尊的话后,在场的所有人的心中都不免泛起惊涛骇浪。
这能与建南仙尊下棋,那可真是莫大的殊荣,纵使是输了,那也完全可以凭此事吹嘘一辈子,甚至就连杜安都从未有过这般资格。
“不下,你们这群老家伙玩赖。”
“哈哈哈。”
建南仙尊顿时毫无形象的大笑起来,他似乎是知道些什么东西。
当初张昊旻与天外天的那位白胡子老头下棋的时候,他虽然并不在天外天,但是他与那位的关系倒是不错,两人甚至经常切磋棋艺。
由于上次下棋输给了张昊旻,所以在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那位便带着棋盘满仙界转悠,到处与人下棋切磋。
然而在建南仙尊与其下棋的时候,这家伙说漏嘴了,便把这事给说了出来。
“这次本尊不与你赌任何东西,就是单纯的相互切磋一下。”
“不下,只切磋不赌东西,那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
“那要不这样,你若是赢了本尊,那本尊便给你一样宝贝。”
在听到建南仙尊提到宝贝两字后,张昊旻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于是赶忙追问道。
“什么样的宝贝?”
“等你赢了本尊,你自然便会知道。”
“谁知道你那宝贝是个什么样子,万一我不喜欢怎么办?”
“你一定会喜欢的。”
建南仙尊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显然他对自己所提出来的宝贝很有信心,他完全相信,只要他将那东西给拿出来,张昊旻一定会很喜欢的。
张昊旻在瞧着建南仙尊如此自信的样子后,心里不免也很是期待。
不过,他也并没有就这样直接同意下棋,毕竟这建南仙尊还没有说,万一自己说了,又要给他什么东西。
“那如果我输了呢?”
“你若是输了那就输了,不需要交出来什么东西,更不用担心什么。”
在听到建南仙尊说这话后,张昊旻总算是安下心来,反正这是一笔稳赚不赔
的买卖,他所幸便同意与其下棋。
只见建南仙尊不知从什么地方取出一个棋盘,以及黑白两色的棋篓。
而就在张昊旻疑惑该在什么地方下棋的时候,从地上升起来两个石凳以及一个石桌,虽然这桌凳很是简陋,不过该有的功能都是具备的。
随着棋盘与棋子落到石桌上,建南仙尊对着张昊旻摆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张昊旻也懒得跟他客气什么,直接当仁不让的一屁股坐了上去,甚至还撸起沾满污血的袖子,生怕会沾染到这棋盘上。
建南仙尊看了一眼张昊旻,显然对其行为是大加赞赏,随即也跟着坐在了石凳上。
双方棋手都已就坐,这盘棋俨然便要开始下了,以至于跪在周围的众人都不由得好奇的抬起头来,想要看一看这棋局如何。
可是,就在他们刚抬起头来的时候,张昊旻与建南仙尊所坐的地上突然升了起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可是吓了张昊旻一大跳,当他脚下的这一方土地终于停下来的时候,他不免好奇的向下看去。
就这么一眨眼的工夫,他们竟然已经离地有两丈多高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
“嘿嘿,听说你棋艺很是厉害,若是待会儿老夫输了,那这老脸又该往哪儿搁呢。”
由于他们两人升起来后,这儿便也只有他们两人了,所以建南仙尊便也没有再本尊本尊的叫着,而是谦称其老夫来。
张昊旻在听到他的话后,不免失声笑了起来,说道。
“那你若是赢了的话,他们岂不是也都看不到了。”
“在他们的眼中,老夫赢那是肯定的,毕竟他们也并不知道你的实力如何。”
建南仙尊笑得不免很是尴尬,他从天外天的那位嘴中得知,张昊旻的棋艺是很了不得的,所以他才会觉得这话很是难为情。
张昊旻捏起两枚黑子,分别置与对角的两星上,在这儿下棋可是要先座子的。
“你走吧。”
建南仙尊由于是执白棋,所以他在座子之后,便可以先走。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跪在下面的众人腿都已经快给跪麻了,这盘棋却还没有结束,特别是天授帝,他何时遭过这份罪?
张昊旻与建南仙尊两人你来我往的落着子,虽然并没有陷入太过长时间的思考,但是整盘棋下来,也用了足足一个时辰还要多的时间。
“老夫输了。”
建南仙尊仔细的看着面前的棋盘,他不知在何时竟落进了张昊旻的圈套之中。
随着黑子的包围网开始收缩,一时间白子惨遭围杀,死伤大半,面对这条强大的黑龙,剩余的白子根本无法抗衡。
最终,建南仙尊还是艰难的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白子,向张昊旻认输了。
“嘿嘿,承让承让。”
张昊旻也不知道为什么,当他在下棋的时候,脑袋便变得格外的聪慧起来,仿佛整个棋局都在他的脑海中一般。
不要说下一步他该往哪儿下,就连下十步他都早已经想好了。
建南仙尊长舒了一口气,虽然他在来之前,心里便已经做好了会输掉的准备,但是当真就这么给输了,他却又是万分的不甘心。
“既然你都已经输了,那你是不是也要将宝贝交给我?”
在听到建南仙尊认输的那一刻后,张昊旻便已经笑的眼睛都快眯成一道缝了,脸上更是毫不掩饰的欣喜。
建南仙尊反复看了看这盘棋,无奈的撇了撇嘴,从怀中取出一张符纸来,说道。
“这符纸不过是一块敲门砖而已,其中真正的宝贝,还需要你自己亲自去。”
“还需要我亲自去?那你这可真是说话不算话。”
张昊旻刚刚狂喜的心情顿时戛然而止,他还本以为这样便可以拿到宝贝了,没想到竟然才是第一步而已,不免很是失望。
“老夫怎么就说话不算话了?这符纸不知有多少人问老夫要,老夫可都没有给,如今给了你,你难道还不满意?”
“这就是一张纸,后面恐怕才是真正的麻烦。”
张昊旻看着这张纸,仿佛像是看到了一个游戏当中的任务前置。
只要接了这个前置任务,那么随后他便会面对各种各样的麻烦,他才不会上当受骗呢。
“这后面的事情也并不难,相信依据你的实力,肯定是没有丝毫问题的。”
“那还不如你直接就拿过来呢,单是这张纸的话,我一点也不喜欢。”
“不喜欢?难道你都不想听听这张符纸是用来干什么的吗?”
“这还能是用来干什么的?难不成还是张困仙符?”
张昊旻打量了一眼这张符纸,这上面的符纹并不复杂,正相反还很是简单,在符纸的正中央的位置上,空着一大片的位置,倒是与困仙符很像。
建南仙尊笑了笑,随后将这张符纸给放到了桌子上,问到张昊旻。
“你小子可曾听说过龙族?”
“龙族?”
张昊旻有些不太明白,这好端端的说着符纸的事情,怎么就扯到了龙族的身上?
他听到的关于龙族的事情,那还都是陈开宇看的那本《
龙争》里提到的,而且这小说中的故事真假难辨,恐怕也不怎么真实。
不过,有一件事倒是真的,那就是所有的龙族在一场大爆炸后,便全都消失不见了。
若是这些龙族都还活着,那建南仙尊给他这张符纸的话,他还会认为这可能和龙族有关系,但是如今龙族都已经灭绝了,又有什么用呢?
“我听说过,不过听说的是它们在一场爆炸中全都灭绝了。”
建南仙尊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不由得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显然这其中另有玄机。
“它们并没有全都灭绝,还有极个别的依旧活着。”
“什么?它们还有活着的?”
张昊旻的眼睛一下子瞪大起来,在建南仙尊向他点了点头后,他不免很是兴奋,赶忙拿起放在石桌上的那张符纸。
瞧着这符纸,再想着建南仙尊所说的话,他不免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难不成拿着这符纸便能找到龙族?”
面对张昊旻的期待,建南仙尊却不免摇了摇头,一时间竟卖起关子来,急得张昊旻犹如那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那这符纸是干什么的?你既然提到了龙族,那肯定是与龙族有关的对吧。”
“自然。”
建南仙尊在看到张昊旻实在是猜不出来之后,这才缓缓说道。
“这是一张龙契,只要你将龙族的血液与你的血液滴入到这龙契的中心,那么你便可以从此成为它的主人。”
一听这话,张昊旻的心里不由得乐开了花,这可是真是个不错的好东西。
不过,这却也有一个显然易见的问题,那就是单有这龙契可是不行的,他还需要找到一头龙才行,可是这龙族又该去哪儿找呢?
建南仙尊似乎看出了张昊旻的困惑,于是笑着说道。
“在神山上有一头被困住的鳞龙,你可以到那里一试。”
“被困住的鳞龙?”
“没错,几百年前,不知是因何缘故,它突然误闯神山,从而被神山设下的大阵给困在了其中,直到如今也没有挣脱出来。”
“那你怎么不去将它给救出来?毕竟这龙契可是你的。”
张昊旻不免很是纳闷,既然有这么好的事情,那建南仙尊为何不直接去将鳞龙给救出来,然后与其签订龙契呢?为何会白白便宜自己?
正所谓,天上不会往下掉馅饼的,想必这其中肯定有什么不知名的门道。
“老夫早就已经成仙了,所以这神山便也不能再轻易进去,不然老夫又怎么能不舍得将这龙契给你呢。”
“就算是你进不去,那你完全可以让下面那群家伙去啊。”
“等你到了神山你便会明白,老夫为什么会将这龙契给你了。”
建南仙尊悠悠的捋了捋胡须,这让张昊旻的心里不免更加疑惑起来,于是赶忙问道。
“那这神山在什么地方?”
张昊旻记得邱宫守曾经说过,自在观西边的那口井,其中的井水,便是师祖大自在仙尊从神山上给搬下来的。
而这所谓的神山,他也一直都很好奇,那儿到底是一处什么地方。
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中,凡是所有与神或者仙沾边的东西,那可基本上都是在仙界的,可是这神山却偏偏就屹立在凡尘上。
所以,张昊旻才会对其感到格外的好奇。
唯一遗憾的是,这神山的具体位置却没有人知道,包括逍遥也不知道,他只知道一个大体的方位而已。
“一直往西走,穿过无尽沙漠之后,你便会看到神山的所在。”
建南仙尊这么一说,张昊旻也全然不明,既然都已经称为无尽沙漠了,那又该怎么穿过去呢?而且,一片沙漠那么大,谁能找到准确的神山方位?
“你都说了,这沙漠叫做无尽沙漠,想必肯定不会小,那这神山是在正西,还是在西南,又或是在西北?它就没个显眼的标志吗?”
“没有任何标志,只要你能进入到无尽沙漠,并且一直往西走直至穿过沙漠,那么你便就能看到神山了。”
张昊旻被建南仙尊说的糊里糊涂的,只要向西便能看到神山?
“那到了神山之后该怎么办?”
根据建南仙尊的话,那头鳞龙可是被困在神山当中的,既然被称作是山,那这神山定然不会小,他又该怎么找到那头鳞龙?
最重要的是,他就算是运气好找到了鳞龙,又该怎么将它给救出来呢?
若是这龙契签完了,鳞龙却还被神山困在其中,那他岂不是将会很是尴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却也相当于什么也没有得到。
“等你到了神山,你自然便会知道该怎么办了。”
听建南仙尊说话可真是费劲,说来说去都是云里雾里的,就不能把话直接给说清楚,简直能让人给活活急死。
张昊旻没好气的瞥了他两眼,随即将这张龙契给放进了子母扳指当中。
随后,便见建南仙尊大手一挥,原本摆在石桌上的棋盘以及棋子全都消失不见了,看那个样子倒不像是被收进了子母石中。
“好了,这棋也都已经下完了,并且还搭进去了一张龙契,咱们也该聊聊正事了吧。”
第二百五十一章 杜安
随着建南仙尊这话一说,原本还笑呵呵的神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
看到他这番模样,张昊旻的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难不成这建南仙尊还会为天授帝他们找回场子?那这事可就不好办了。
方才,纵使杜安在仙元大损,深受重伤的情况下,他都可以“杀死”张昊旻,更何况这建南仙尊不仅没有受伤,甚至实力还更为强横。
张昊旻的心里不免有些担忧起来,若是这老家伙趁机向他施压,他恐怕会很难办。
“正事?什么正事?”
“若是老夫没有看错的话,那丝天源就在你的身体里吧。”
果不其然,建南仙尊的这头一句话,便让张昊旻不免紧张起来。
这天源的重要程度,无论是浩渺剑魂,还是那一缕残魂,都已经充分的告诉他了,而且他也从中尝到了甜头。
若是这建南仙尊让他将天源给交出来,恐怕他还真舍不得。
“怎么,这天源你也想要?”
“哈哈哈。”
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建南仙尊不免捋着胡须笑了起来。
很显然,张昊旻把他当做来抢天源的人了。
瞧着他这般小心谨慎的模样,简直如同那护着小鸡崽的老母鸡一般,似乎随时便准备扑上去狠狠地啄自己两下。
这让建南仙尊不由得在心中暗道,这小家伙当真是有趣极了。
自从他证道飞升成仙以来,在这漫长的几百年间,他还从未有过犹如今日这般,几次三番的忍不住放声大笑。
“难不成你这小子还能让给老夫?”
听建南仙尊这么一说,张昊旻不免一下子放下心来。
既然他不要这丝天源,那张昊旻便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于是安心说道。
“这怎么可能会让?我又不是个傻子。”
“哦,那也就是说,这还需要老夫亲自动手抢才可以吗?”
倘若是先前建南仙尊说这话,张昊旻说不定心里还真能担心不已,但是此时看着这家伙嬉笑的模样,他反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你不会抢的。”
“哦?你就这么有信心?”
建南仙尊看到张昊旻如此模样,一时间心里不禁起了玩心,想要逗一逗张昊旻。
于是,只见建南仙尊眼睛微眯,直勾勾的看着张昊旻,仿佛犹如两把利剑一般直戳张昊旻的心底,似乎他真的会做出抢那丝天源的事情。
张昊旻看着建南仙尊的模样,却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紧张感,依旧吊儿郎当的坐着。
“你若是真想抢的话,那你就不会坐在这儿说这话了。”
“老夫难道就不能先礼后兵?”
当建南仙尊说这话的时候,周围的天地元气开始变得有规律的运动起来。
随即,一股强烈的仙威浩荡于天际之间,张昊旻在感受到这一幕后,心里也不由得为之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盯着建南仙尊。
“哈哈哈,你不要紧张,这东西可没有人会跟你抢的。”
建南仙尊在瞧见张昊旻终于紧张起来之后,心里的胜负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于是,随着他一挥手,原本逐渐浓郁的天地元气瞬间烟消云散起来,不一会儿的工夫,一切便有恢复到了最平常的样子。
张昊旻不免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这老家伙的脾气倒是怪阴情难测的。
“不过,这天源你也拿了,便宜你也占了,那你是不是也应该放过他们一马。”
“放过?我先前都已经准备走了,可是你把我又给叫住的。”
“哎,老夫的意思可不是这个。”
建南仙尊若有其事的捋了一把胡须,笑着张昊旻继续说道。
“这大安是仙界所承认的三大帝国之一,虽然年头相比起其他两个帝国,着实有些相形见绌,但是他好歹也是掌管一方的存在。”
“你的意思是?”
“老夫也没有别的什么意思,只不过是希望你不要因此有所记恨。”
张昊旻眼珠子一转,有些想不明白这建南仙尊此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方才,那天授帝都已经解释过了,双方只不过有些误解而已,万万没有到记恨的程度,为什么这建南仙尊还要说这话呢?
“记恨?这其中都是些误会,刚刚也都已经说开了。”
“这里面可没有什么误会。”
“哦?那依你的意思是?”
“我那后辈,也就是下面那个所谓的大安天子他确实做了错事。”
建南仙尊提到天授帝的时候,心里不免颇为失望,不过一切造化自有天道所成,哪怕他作为仙界顶端的存在,也没有办法干预。
若是天道要让大安覆灭,那他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二十年前,洛国对大安发起了旷日持久的战争,伏尸百万之多,甚至差一点便要让大安为之亡国的程度,他都没有办法阻挠。
因为当初的那一战是天道所注定的,他若是阻拦是会受到天道责罚的。
也正是因此,所以仙界才会尽量
不插手凡尘的任何事情,不然一个不小心沾染上了天道的因果,恐怕不仅会有损修行,甚至还会落得个仙逝的下场。
“做了错事?那你说说看。”
张昊旻胳膊一抱,不由得做好了看好戏的心理准备。
这建南仙尊可是那天授帝的老祖,本来他应该是护着天授帝的,但是如今却变成这建南仙尊主动替天授帝坦白罪责了。
旁的先不提,单就这一点上,张昊旻便对这建南仙尊刮目相看。
“他确实有谋划想要杀你们。”
建南仙尊这一句话,张昊旻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他以为那天授帝刚刚与黄粱的一唱一和,虽然在表演的程度上有些过了,但是这事恐怕确实与堕仙他们有关系。
若是真的要论的话,天授帝恐怕就是在其中起到了推波助澜的作用。
也正是因此,张昊旻才会选择放过他们,毕竟这件事的本身并不是他们谋划的,更何况他也给了他们足够的教训,也可以到此为止了。
但是此时,听建南仙尊这么一说,好像这件事并没有那么简单。
“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他谋划的?”
“额,这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建南仙尊的脸上露出一丝难堪,甚至还有几分的尴尬。
他作为仙界为数不多的上仙,对于这大安所发生的事情,还是很清楚的,特别是这大安还是他当初一手创建的,自然会关心的多一些。
所以,当天授帝用秘术向其求援的时候,他便已经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摸清楚了。
张昊旻微蹙这眉头,看向建南仙尊,等待他给自己一个解释。
“这件事的起因老夫也已经了解了,只是因为你的那位朋友,哦,也就是那棋盘上的一枚黑子,他好像叫逍遥对吧。”
听到他的话后,张昊旻的心中不由得一紧,毕竟逍遥的事情可不是小事,难不成这建南仙尊下界是特地为了捉他回去的?
当初逍遥可是跟他说过,他这可是偷偷逃出来的,随时都会被那位给捉回去。
如此想来,这建南仙尊既然认识天外天的那位,而且也知道逍遥的秘密,那他还真没准会前来捉逍遥回去。
“对,他是我的朋友。”
“朋友?这可不见得吧。”
张昊旻不知道逍遥与他偷偷地签订了门徒契,但是作为仙界上仙的建南仙尊,他可是清楚的知道的,并且这还是那位告诉他的。
所以,当张昊旻说他们俩人是朋友的关系时,他才会如此说。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想离间我们俩?”
“离间?这对老夫来说又有什么好处?放心吧,老夫此次下界和他没有半分的关系,你也完全不用如此紧张。”
虽然这建南仙尊如此说到,但是张昊旻的心里还是感到惴惴不安。
逍遥的事情一直是摆在他们面前的一座大山,而且这座大山还是极为巍峨存在,他们需要从仙界至高无上的那位手中将逍遥给救出来。
“既然你都已经这么说了,那你可不要出尔反尔。”
“哈哈哈,你这小家伙可真是有意思,老夫成仙也已经有几百年的时间了,可从来没有一位会怀疑老夫的信用,你当真是头一位。”
在得到建南仙尊的保证之后,张昊旻这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只要这建南仙尊不是为了逍遥来的,也不是为了那丝天源来的,那他们之间便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而且看建南仙尊的意思,甚至都没有怪罪张昊旻大闹皇宫的样子。
“嘿嘿,那你接着说吧。”
“哎,老夫先前说到哪里了?”
这被张昊旻这么一打岔,建南仙尊一时间竟给忘了,不免尴尬的笑了起来。
张昊旻没好气的赏了他一个白眼,这上了年纪的人还是多体谅体谅,于是便说道。
“你这才刚开始说,还什么也没有说到呢。”
“哦,老夫真是还什么都没有说?”
“你这一上来就说逍遥,然后就跑题了,可不什么都没有说。”
建南仙尊煞有其事的还跟着点了点头,然后缓缓说道。
“这不是因为当初那群小狗崽子们突然闯进宗门大比嘛,逍遥他一剑斩杀了他们,从而也暴露了自己是仙人的身份。”
虽然张昊旻并不知道这所谓的小狗崽子是什么,但是经过建南仙尊这么一说,应该是在说那几个被逍遥给杀死的傀魔。
于是,张昊旻确认的点了点头。
“对,难道这有什么问题吗?”
“这并没有什么问题,问题是老夫那位孙辈可是小肚鸡肠的很,就因为逍遥在众人面前没有给他丝毫的颜面,这让他怀恨在心。”
张昊旻听到他说这话,不由得趴在石桌上仔细的听了起来。
既然这正因找到了,那恐怕接下来的一切便是造成这一切的果,所以张昊旻的才会很是好奇,这天授帝到底是如何宣泄心中仇恨的。
“他遣人将逍遥在建安城的消息秘密的传了出去,正
好引起了那群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拿到仙血的狗东西们的注意,于是这才有了接下来的。”
建南仙尊不断的细数着天授帝的罪过,将这件事的所有一切都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张昊旻,甚至还包括原本应该如何杀死他与逍遥的计划。
在听完这一切后,张昊旻气的额头上的青筋都出来了。
他是着实没有想到,这天授帝竟然如此会算计,从头到尾把算盘敲打到这般程度,显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情。
特别是那胡广成一事,这家伙还确实与傀魔有联系,只是天授帝借机将他给除掉了而已,根本就没有所谓的谋反,更没有什么要掀起天下大乱。
张昊旻联想起先前天授帝对他的说辞,一时间心底发寒,这家伙简直太可怕了。
若不是建南仙尊告诉他这些,他可能还真想不到这么多的事情,这一步步的算计,但凡他哪一步错了,恐怕还真就被算计进去了。
如此看来,他能活到现在,这所有的功劳应该都归功于他体内的那一丝天源。
“你既然跟我说了这些,难道不怕我现在就下去将他们都杀了吗?”
“你不是说,先前你都打算要走了吗?”
建南仙尊并不担心张昊旻会下去杀了天授帝他们,因为他早在之前便已经算过了,今日之事,天授帝是有惊而无险。
“先前那是因为我没有明白这一切,如今我明白了,又怎么会善罢甘休?”
“那一丝天源都已经被你给拿走了,难道你还要继续闹下去?小家伙,这人需要知足,你都得到这么大的好处了,此事便到此打住吧。”
“那可不行,一事归一事,一码归一码。”
张昊旻此时简直相当的气愤,这天授帝如此算计他与逍遥,他又怎么可能就这么轻易的揭过这一茬呢?
正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
“既然你如此执意,那要不然这样吧,他们此时就跪在下面,你现在就可以去杀了他们,老夫绝对不从中阻拦,更不会说你任何不是。”
“但是呢?”
张昊旻可不相信这件事会如此简单,这建南仙尊恐怕还有转折。
“你若是杀了他们,这丝天源老夫是绝对不会让你拿走的,而且不仅是这丝天源的问题,还有很多的事情也都可以趁机算上一算。”
“你这是在威胁我?”
在听完建南仙尊的话后,张昊旻不禁微眯起眼睛来。
若是单单只是这丝天源的问题,那他还真有可能选择不要了,但是他从建南仙尊的话里能听出来,一旦如此,这事便会如轻易了断。
旁别的什么事情,张昊旻还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不过逍遥一事才是重中之重。
“老夫平生从不威胁人,有什么说什么而已。”
张昊旻死死的盯着建南仙尊,心里默默地盘算起来,他有几成把握能杀死这老家伙。
最终,张昊旻还是选择了妥协,一旦他真是为了一时之气,便冲下去直接杀了天授帝他们的话,恐怕这老家伙也不会再手下留情。
毕竟建南仙尊的实力可不低,方才就连杜安都是老老实实的跪在地上。
在看到张昊旻不断揣度的眼神之后,建南仙尊似乎猜中了他的心思,不免笑着说道。
“老夫的实力可不是你所能比拟的,这心驭剑虽是不错,但是比起真正的仙人来,又怎么能是一把心驭剑便能相提并论的?”
建南仙尊看了一眼张昊旻身旁的浩渺剑,并没有认出来这剑的身份,只是觉得这心驭剑很是不错,算是仙剑当中数一数二的存在了。
不过,也仅是如此而已。
这也就是他是身仙宫的,若是坐在这儿的是器仙宫的一位大能,恐怕便会惊呼起来。
浩渺剑的传说可是曾享誉整个仙界的,若不是因为时代太过久远,再加上这浩渺剑与浩渺剑法的失传,其也不至于没有多少人知晓。
“行,那我可以答应你,只要他们不再招惹我,我可以就此揭过,但是若是他们再敢来招惹我的话,可就不要怪我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毕竟被人给威胁了,张昊旻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所以,他便也努力的找回场子。
“这是自然的,不过你可不能故意找茬。”
“放心,既然我都已经答应你了,又怎么会故意去找茬呢。”
其实张昊旻刚刚还真在心里想过这事,不过建南仙尊既然已经提出来了,那他便也只好就此答应,打消这个打算找茬的念头。
“如此甚好,那老夫此次下界的目的,便也基本上算是完成了。”
“你这次从仙界下来,就是因为这屁大点事?”
“可不只是如此,这杜安如今受了重伤,肯定是无法返回仙界的,老夫此行还需要将他给带回去,回到仙界也好更快恢复才行。”
“你说的是那个仙人?他原来叫杜安啊。”
张昊旻好像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心里不免还一阵发笑,这名字若是念快了些,那岂不就成了“短”?
这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起了这么一个名字,可真是引人发笑。
第二百五十二章 天机不可泄露
“这正是他的名字,难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看到建南仙尊一脸迷茫的样子,张昊旻不免捂着嘴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没什么,就是觉得他这个名字着实有些好听而已。”
“可是你这架势一点都不像是好听的样子。”
不过,既然张昊旻不愿意说,那建南仙尊便也没有再向他追问什么,只是在心里小声的念叨着,疑惑这到底有什么奇怪的地方。
当他念叨了几遍之后,突然一下子恍然大悟起来,便没好气的瞪了张昊旻一眼。
“你这小子满脑子里都装了些什么东西?”
“我这都还没有告诉你,你都能想到,看来咱来脑袋里装的都是一样的东西。”
被张昊旻这么一说,建南仙尊不由得脸色一板,没好气的看着他。
在建南仙尊的如此注视下,张昊旻不免悻悻一笑,赶忙收敛几分,毕竟这建南仙尊也姑且算是一位长者,他作为一名晚辈还是老实点比较好。
不过,他倒是想起来一个问题,便笑着问道。
“这话又说回来,既然你都已经明白这事情的前因后果了,那你为什么还要派‘短’再下来呢?”
“他叫杜安。”
建南仙尊白了张昊旻一眼,这杜安好歹也是一名仙人,怎么能如此轻蔑呢?
至于张昊旻所问的问题,他倒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如今张昊旻既然问了,那他所幸便也就此告诉张昊旻。
“本来老夫是并不想理会此事的,但是掐指一算后,发现这杜安命中该有这么一劫,不然为其造成更大的劫难,所以才会让其下界的。”
对于建南仙尊所说的劫难,张昊旻却更是费解起来,倘若是平常人遇到了劫难,肯定是要尽量避开的,正所谓躲劫,哪还有直面迎上去的道理?
其实他这是有所不知,每个人的命中都充满了无数个劫难,光靠躲那其实是不行的。
有些命中注定的事情,若是非要去躲避,不仅不会就此躲过这一劫,甚至还会引发更大的劫难,到时可就再也躲不过去了。
正是如此,若是杜安此次没有下界遭上这一劫,他恐怕会为此送了性命。
“哦,那你就不担心我会杀了他?”
“对于这一点,老夫一点也不担心,你不仅不会杀了他,甚至你还不会伤到他。”
建南仙尊安然自若的说着,一时间,仙人的派头十足。
可是这却让张昊旻的心里很是不服气,倘若是说他一定不会杀了杜安的话,那他还真没有什么可狡辩的,毕竟他确实不会杀。
但是,若是说他不会伤到杜安的话,他却很是不服气了,凭什么会如此自信?
“你凭什么认定我不会伤到他?”
“因为这便是天道使然,在这一劫中,伤他的人并不是你。”
“不是我?难不成是那个自爆了的狗东西?”
“那狗东西也并没有伤到他。”
听建南仙尊这么一说,张昊旻的心里反倒更加疑惑起来。
若是那狗东西的自爆并没有伤到他的话,那杜安这身上的重伤又是哪来的?总不会是他有什么自残倾向吧。
“既然我不会伤他,那狗东西也没有伤他,那他身上这伤又是被谁给伤的?”
“天机不可泄露,到时你自然便会知道。”
建南仙尊这故作神秘的一说,差点没把张昊旻的鼻子给气歪了。
这天机不可泄露简直就是一句急死人的话,若是真不能泄露,那就干脆一点也不说,这说了上句没下句的,能把人给活活憋死。
“切,不说拉倒,我还不想知道呢。”
这若是换了旁人,张昊旻定要说什么“其实你也不知道”之类的话,好好的激对方一下,没准还能从中套出话来。
但是瞧着建南仙尊这般老气横秋的样子,想从中套出话?着实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行了,既然这事如今都已经全部解决了,那咱们就下去吧,他们这跪的时间也不短了,相信应该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很明显,建南仙尊正是借着下棋以及谈话的工夫,从而好好的惩罚一下天授帝他们。
天授帝身为大安的天子,却只顾自己心中的恩怨而不顾天下的大局,着实应该好好的惩罚他一下,让他长长记性莫要再犯同样的错误。
当然,这还并不是最让建南仙尊气愤的地方。
最让他感到恼怒的是,天授帝竟然敢把注意打到仙人的身上,这可是大忌,若是让其他的仙尊知道的话,恐怕那就不是跪一会儿那么简单了。
随着建南仙尊催动着天地元气,他们身下的这一方土地开始缓缓往下落去。
当这一方土地缩回去的时候,一时间响起了轰隆隆的声音,更是掀起了一层厚厚的尘土,让人都不敢睁开眼睛,生怕被眯住了。
就在张昊旻有些抱怨的时候,建南仙尊的声音突然出现在他的耳边。
“异族之事,还需你上神山一解。”
这突如其来的一番话,张昊旻不免有些愣神,但是由于周围尽是尘灰的缘故,他也很难张开嘴来,只能等到尘灰都消尽之后再问。
随着他们缓缓落到了地上,这轰鸣声便也戛然而止,一阵风瞬间吹过,将漫天尘灰都给吹的干干净净。
“呸呸。”
张昊旻吐了口唾沫,因为他感觉自己的嘴里有些细小的泥灰。
在看到他们两人下来之后,原本因为长时间的久跪而侧坐在地上的天授帝,赶忙老老实实的跪了起来,似乎他一直便是如此。
建南仙尊看了他们这些跪在地上的人一眼,然后很是满意的问道。
“你们是不是都已经跪疼了?”
没有人敢说什么,若是喊疼的话,那肯定会挨一顿痛骂,可若是喊不疼的话,又着实过不了自己良心这一关。
“疼就好,疼就说明你们都还有救,知道疼才能长记性,下次才不会再犯。”
他们这都已经听出来了,建南仙尊这明显就是责怪他们的意思,于是一个个的赶紧低下了头,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皆都眉头凝重。
在看到他们的表现后,建南仙尊似乎很是满意,于是说道。
“行了,既然都已经长记性了,那就赶紧起来吧。”
一听到建南仙尊的大赦,跪在地上的众人顿时便松了一口气。
不过一时间皆都没有起来,毕竟腿都已经给跪麻了,甚至还有一种这双腿不再属于自己的感觉,只得小心翼翼的用手撑着身子。
围在天授帝身旁的亲卫,赶忙跪在地上伸手,想要借此将天授帝给扶起来。
“其他人都可以起来,但你小子得接着跪,把你刚刚坐下的那些时间全都给补回来才行。”
天授帝刚刚偷懒侧坐在地上的时候,他还以为此事在上面的建南仙尊并不知情,这可着实有些小看建南仙尊了。
这么一点距离,完全就跟在建南仙尊的眼皮子底下似的,又怎么可能被他给耍滑头呢。
张昊旻一看到天授帝吃瘪,心中的那口恶气总算是得到点舒展,随即便朝建南仙尊看去,想要问问他方才说的那句话是个什么意思。
不过,他这还没来得及张口,建南仙尊却抢先说道。
“你答应的事可不要忘了,至于这剩下的事,那都是老夫的家事,你就莫要过问了。”
张昊旻的心里虽然颇为疑惑,但是建南仙尊的意思却很明显不希望他再问起此事,也不知道如此神秘是为了什么。
异族的事情为什么要上神山呢?难不成那头鳞龙还有妙用?
对于这些问题,张昊旻着实有些想不太明白,不过他现在也不着急,正所谓船到桥头自然直,走一步看一步再说。
而就在张昊旻刚准备抬步离开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来,于是便转身对建南仙尊说道。
“我恐怕还得麻烦你一件事。”
“什么事?”
“你能不能帮忙查一查逍遥他此时在什么地方?”
只要张昊旻不说方才他说过的那件事,其他的都很好说。
建南仙尊随即掐算起来,但是他这眉头却也不由得紧蹙起来,因为无论他怎么掐算都算不到逍遥的具体位置,犹如整个人都消失了一般。
最终,建南仙尊只得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
“老夫掐算不到他的行踪。”
“哦哦,他身上有霸下藏息术在,你确实也查不到他的位置,不过,你能帮着看一看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吗?”
“霸下藏息术?”
建南仙尊的心中不免很是疑惑,不过他也并没有多问。
逍遥作为棋盘上的一颗极为重要的棋子,他若是没有一点逃命的手段的话,又怎么可能逃得过那位的感知呢?
随即,他便开始掐算起逍遥会在什么时候出现。
“明日午时三刻,他便会自己回来。”
“得嘞,谢谢你哈。”
听到建南仙尊的话后,张昊旻心中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
只要逍遥还能回来,那就说明他不会有什么事的,张昊旻的心自然便也踏实不少,于是踩在一块大石头上,直接凌空朝着圣贤居飞去。
建南仙尊在看到张昊旻能飞空的时候,心中不免一惊,不过随即便也不再理会。
既然张昊旻这家伙都能拥有一丝天源,那这飞空的本事又谈何做不到呢?建南仙尊可不会为此感到好奇,毕竟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建南仙尊看着跪在地上的天授帝,对着旁人说道。
“你们都先下去吧。”
天授帝的额头上一下子细汗密布起来,这建南仙尊毕竟是他的老祖,如今遣散了众人,恐怕会对将其狠狠地教训一顿。
而随着众人的缓缓退去,建南仙尊这才说道。
“你这不肖子孙,竟然能干出如此荒谬的事情来。”
天授帝只得老老实实的挨训,耷拉着脑袋,不要说吭声了,纵使喘气还担心自己会喘重了,再引来建南仙尊的责骂。
建南仙尊在看到他如此老实的模样后,心中的怒火顿时消了大半,问答。
“你可知错了?”
“戈儿知错了,还望老祖宽恕。”
天授帝认错的态度非常好,可怜兮兮的样子,仿佛已经清晰的认
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建南仙尊看着他这三十四世孙儿,心里很是无奈,若说这小子聪慧,他却仅仅止步在归虚境上,若是说他蠢笨,他又能操纵这么一盘大棋。
“你若是把那些小心思全都用在正道上,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麻烦,以前你的不是挺灵光的嘛,怎么还越大越不懂事了呢。”
“老祖教训的是。”
当初在洛国入侵的时候,天授帝临危坐到了这个大安天子的位子上。
由于洛国的实力极为强大,大安又到了一溃而散的地步,没有一个人相信天授帝能力挽狂澜,从哪怕是建南仙尊。
不过,年轻气盛的天授帝却做到了。
他不仅得到了盛国的支持,甚至还与北峰族达成了联盟,从而抗住了洛国的进攻。
也是趁着这个机会,他大刀阔斧的重整了军队,任用了韩泽、费宗生等一批优异的将领,于是这才有了现在的大安,这才有了如今的大安十虎。
可是偏偏十几年的时间过去后,他却再也不是当初那个意气风发的天授帝了,而是变成了如今这个好喜大功、睚眦必报的天授帝。
“行了,你也别跪着了,赶紧起来吧。”
天授帝的左胳膊受了伤,再加上两条腿跪的太久有些麻木,若不是建南仙尊及时帮了他一把,他还真的不好起来。
“你这胳膊是怎么回事?”
听到建南仙尊的问话,天授帝却并没有解释,反而还下意识的挡住了胳膊。
在看到这一幕后,建南仙尊不由得一阵感触,天授帝骨子里的倔强他是知道的,这胳膊恐怕便是逍遥给他弄得。
“这是两枚天合丸,间隔一日服下,你的胳膊便可以痊愈了。”
“戈儿谢过老祖赐药。”
天授帝想都没有想,直接将其中的一枚咽了下去,毕竟这胳膊自然是越快恢复越好。
建南仙尊不由得叹了一口气,然后缓缓缓缓说道。
“这尘世间的天子不好做,一面要顾及皇家的颜面,从而服众,一面却又要给足仙界的面子,不显得皇家太过卑微,可真是苦了你了。”
天授帝依旧没有说什么,只是此时的他不再是一国天子,而是一个在祖辈庇护下的孩子,委屈巴巴的样子让人看了可怜。
“以后遇到这种情况,可千万不能再置气了,尘世间的繁花似锦,比不过仙界的细水长流,纵使这位子再怎么荣耀,终归入不了仙界的眼睛。”
一时间,建南仙尊仿佛想起了他年轻的时候。
在那个年代里,这天下还并不是如此三足鼎立的局面,诸侯列国纷争不断,仙界也全然不会插手世间的一切。
他一步步将大安崛起,成了列国中位于前列的一个。
但是就在他即将问鼎天下的时候,仙界突然宣布支持洛国与盛国,而他所建立的大安却只能面对被吞并的下场。
于是,不服气的他便成功的证道成仙,这才有了如今的大安王朝。
当他此时再回首看去,这世间的繁华确实算不了什么,仙界就是高高在上的存在,只要没有成仙,那世间的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你还要好好修炼才行。”
“戈儿谨记老祖的教诲。”
“行了,这所有的事情到如今也全都画上了一个句号,你也老实一点,千万不许再生事端,更不许再去找那小子的麻烦。”
天授帝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但是他不明白,先前的杜安也好,如今的建南仙尊也罢,为何都会对张昊旻如此客气?
“老祖,戈儿能否问您一事。”
“你是不是想问那小子是何来历?”
建南仙尊像是有什么神通一般,旁人在心里的话都还没说,他便已经知道了。
在听到建南仙尊的话后,天授帝随即便点了点头。
“那小子是何来历,依你的身份还没有权利知道,不过有一件事可以告诉你。”
“老祖请讲。”
“若是那小子真要杀你的话,老夫只能在一旁看着,却不能拦着,若是你要杀他的话,那老夫就只能大义灭亲了。”
建南仙尊把话说到这份上,天授帝又怎么可能悟不出来呢。
正是因为他清楚建南仙尊这话的分量,所以他此时的心中才会如此惶恐不安,连建南仙尊都不能拦着,那张昊旻这家伙到底是何来历呢?
“你无需担心什么,只要你不再招惹他,他便不会找你麻烦。”
“那,那戈儿是不是应该。”
“与他交好自然是对的,没准还能在关键时刻帮你一次,不过可不要太过亲近了,不然也会给你招来灾祸的。”
天授帝自然明白建南仙尊的意思,便赶忙点头应道。
“戈儿谨记老祖的教诲。”
建南仙尊看了一眼天授帝,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
这若是在平日里,他还可以掐指一算,但是如今他却根本算不了太远的事情,天道的屏障阻碍住了一切企图窥探未来的人。
“老夫此次下界还有一事,这仙界很快便要封天了,你需要早做准备才行。”
“封天?”
第二百五十三章 仙缘
对于天授帝的疑惑,建南仙尊沉吟的点了点头,从他那浓重的神情上能明显的看出来,他对于这所谓的封天一事颇为苦恼。
“老祖,这好端端的为何要封天啊?”
天授帝的心中颇为惶恐不安,如今“血月现,堕仙出”的预言已经实现。
若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再少了仙界的支持,恐怕这个世间中便再难有抗衡堕仙的力量了,届时将会发生什么,恐怕不言而喻。
建南仙尊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不要说天授帝不明白为什么要封天,纵使建南仙尊也不明白,一旦仙界封天,那岂不是就要眼睁睁的看着天下大乱?
光是一个堕仙就已经够让人头大的了,再加上预言中被放逐遗地的异族。
这两股力量对于尘世间的冲击将会如何,建南仙尊都不敢往下继续寻思,这更是仙界所有知道即将封天的仙人们,所无法接受的结果。
但是,这毕竟是天道的意思,他们没有办法不从。
天授帝在确定建南仙尊所说的事情后,一时间根本就无法接受,喃喃说道。
“老祖,您是知道的,这若是没有了仙界的支持,不要说大安了,恐怕这个天下都将被他们给毁于一旦。”
“既然天道如此使然,相信其定有合理的安排,你只需要尽自己的力便可以了。”
建南仙尊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他的心中却是空落落的,这天道究竟会是如何,他们谁也不敢保证,只不过都是自我安慰罢了。
仙界即将封天,天机又无法推演,这未来将会如何恐怕是没人晓得。
“戈儿明白了。”
既然建南仙尊都已经这么说了,那天授帝他说再多都是没有用的,毕竟他也听出来了,这封天一事可不是建南仙尊一个人便能说的算的。
“行了,这件事你也没必要太过忧虑,相信最后一定会有一个好结果的。”
天授帝在听完建南仙尊的话后,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脸苦笑的点了点头。
若是真的要封天了,那仙界自然是置身事外的存在,无论凡尘发生了什么,他们都可以高枕无忧,该干什么干什么,丝毫也不担心会威胁到自己。
但是,天授帝他毕竟是大安的天子,芸芸众生中的一位。
在这场天地浩劫面前,他可不能从中抽身而出,一旦弄不好,说不定他也将会在这场浩劫之中落得个身陨的下场。
建南仙尊拍了拍天授帝的肩膀,只是目光却看向了张昊旻先前离开的方向。
此次封天疑点实在太多,他作为仙界位高权重的存在,各方势力的眼睛都盯在他的身上,所以他没有办法从中查找出端倪。
也正是因此,先前他才会趁着轰鸣声的契机,偷偷地告诉张昊旻那句话。
其实这话并不是他要告诉张昊旻的,而是器仙宫的大自在仙尊在他下界之前拦住了他,扬言张昊旻是他的徒孙,借此与他打了一架。
而这话也正是在打斗的过程中,大自在仙尊秘密告诉他的。
建南仙尊他与大自在仙尊其实两人并不熟悉,虽然同为仙界双宫的二把手,但是这几百年间见面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的存在。
不过,对于大自在仙尊的名声,他还是早有耳闻的。
毕竟这家伙作为极少数曾参与过千年前,绞杀堕仙,以及放逐异族的仙人,在仙界的年头极长,又怎么会是个无名之辈。
若不是他对于所谓的名号并不在乎,圣华宗便也不会只是个宗,而是能并驾洛国与盛国般的存在。
十五年前的事情,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天授帝才老老实实的放过吞并圣华宗的机会。
“恭送老祖。”
既然此次下界的事情都已经处理完了,那建南仙尊便也没有再耽搁时间,于是带着受伤的杜安返回了仙界,毕竟杜安的伤势还需要早点恢复才行。
在返回仙界的路上,建南仙尊看着杜安那一脸哀愁的样子,不免问道。
“你这是怎么了?竟这般愁眉苦脸的。”
“小仙有一事不解。”
建南仙尊笑着摇了摇头,随手挥了一下臂怀中的拂尘,驱散了前方的云雾,说道。
“这有些事必须烂在肚子里,不能言更不能问,不然会给你招来祸端的。”
杜安的心中不免一惊,他正是想要问一问关于张昊旻与天外天那位的事情,但是他这嘴都还没来得及张开,建南仙尊便已经猜到了。
面对建南仙尊,他有时候都会暗中怀疑,建南仙尊是不是有着“心通”的神通。
不过,既然建南仙尊都已经这么说了,他便也只能乖乖的闭上嘴,老老实实的不再询问此事,从此就将它给烂在肚子里。
“那小仙还有一事不解,望仙尊能给解惑。”
“此次你命中该有这么一劫,若是不让你去的话,只恐怕你的仙缘便会到此为止了。”
一听建南仙尊这话,杜安的后脊不由得一阵发凉,
若是仙缘就到此为止的话,那他岂不是也就意味着不是会死,便是会如同先前那般,被
人给剥除全部的仙元,再打回到一个凡人。
“可是,可是这次也只是差一点而已。”
“差一点便也就意味着你度过了此劫。”
听建南仙尊这么一说,杜安在心中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不免也很是疑惑。
当初在他下界之前,建南仙尊可是亲口跟他说过的,此次下界可能会受伤,但是绝对没有性命之忧。
然而,他却差一点死在了张昊旻的手里。
当那双黄金瞳亮起的时候,他真切的感受到了一股无力抗衡的畏惧,就在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自身的仙缘会就此被斩断。
建南仙尊在看到他如此沉重的样子后,这才缓缓说道。
“其实你本不该如此的,此次下界你只应该少那一些仙元而已,除此之外便没有人能伤到你,你之所以如此还是因为性格太过急躁了。”
既然建南仙尊当初会对他说那样的话,那就说明杜安此次下界确实没有危险的。
但是他却给漏掉了一个例外,那就是张昊旻。
由于张昊旻自身的特殊性,天机的推演并不能特别的准确,所以杜安在遇到张昊旻那一刻起,杜安自身的命运便开始发生了偏折。
所幸,最终并没有发生什么意外状况,杜安也算是有惊无险的度过了此劫。
“小仙谨遵仙尊的教诲,不过这仙元又为何会被人给夺走?”
建南仙尊总算是被问题给问住了,一时竟然也回答不出来。
这仙元可以被人夺走一事可是大事,若是让那些堕仙给领会到这般术法,恐怕仙界将会遭此大难,这可是极为严重的事情。
“先前不是告诉过你嘛,不该问的事情不要问,小心给你招来祸端。”
被建南仙尊这么一训,杜安不由得老老实实的闭上了嘴巴,不敢再有丝毫言语。
至于他心中关于张昊旻的更多问题,便也只能埋在心里,像是什么“仙君”,以及传说之中的黄金瞳,他更是不敢过问。
由此一来,反倒跟张昊旻省掉了诸多的麻烦,不然建南仙尊非要杀回去不可。
而随着建南仙尊与杜安走后,这皇宫之中便也总算落得个太平,但是天授帝的心里却并没有就此松了一口气,甚至变得更加沉重起来。
这封天一事可谓极为重大,从现在开始,他就要为此做好应有的打算了。
皇城的城门以及部分城墙被张昊旻给毁掉之外,也就只有望天苑的这座高阁被毁于一旦了,所以损失倒还不算什么。
只是这被张昊旻给杀掉的人却颇有意思,驻守皇城的蛊面军没有伤亡,驻守皇宫的金甲卫也没有伤亡,反而死掉的尽是幕卫的人。
经过张昊旻这么一闹腾,幕卫可谓是元气大伤。
虽然死的人并不多,甚至远比他们所料想的要少的少,但是这其中的两位圣境可是至关重要的存在,如今一死一逃,又怎么不算是元气大伤呢?
黄粱看了一眼还有些发呆的天授帝,不免小心翼翼的说道。
“陛下,墨刀与马鹰的子母戒指都不见了。”
马鹰便是先前他们所说的那位老马,也正是那位被张昊旻给杀死的圣境。
“不见了?不见了就不见了吧。”
天授帝虽然被黄粱给拉回了现实,但是他却丝毫没有在意这子母戒的不翼而飞。
毕竟,这子母戒的原主人一旦死去,子母戒内所存放的物品再也无人能取出,就算是这子母戒丢了,那也不会有丝毫影响。
至于它们会被谁给拿走,这答案不用猜天授帝也知道,肯定是张昊旻给偷偷拿走的。
马鹰的子母戒还不是太好说,他可是死在皇城城外的,若是有哪个胆大的趁机上去偷走了子母戒,那倒也还有可能。
但是这墨刀可是就死在这望天苑中,而天授帝他还从未离开过。
纵使给出现在望天苑中所有人三个胆子,除了张昊旻之外,恐怕也没有一个人敢偷偷拿走这枚子母戒。
而对于张昊旻该如何保持态度,先前建南仙尊也都已经说过了,所以这两个子母戒便也就无所谓,既然张昊旻拿走了那就拿走好了。
天授帝在心里仔细的想了想,然后对黄粱说道。
“今日常风可是被那小子给狠狠的宰了一顿,你回头亲自挑选一些东西,按照他给那小子的东西的双倍,给他送过去。”
这刘常风好歹也是幕卫的圣境,他刚刚被张昊旻给宰了那么一顿,损失可谓惨重,天授帝又怎能真的只是冷眼旁观呢?
当时只不过怕张昊旻会就此狮子大开口,所以天授帝才会怎么也不开口。
如今这张昊旻都已经走了,他又怎么会放过这么一个收买人心的大好机会呢?不要说双倍了,纵使是三倍他都愿意给。
“臣这就去安排。”
就在黄粱刚准备要离开的时候,天授帝却又将他给喊住了。
“你这家伙这么着急干什么?”
“额。”
“听说你的胳膊伤着了,如今怎么样了?”
对于天授帝这突如其来的关心,黄粱不免有些
不好意思起来,嘿嘿说道。
“臣已经抹了天香膏,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了,剩下的恐怕只能慢慢静养才行。”
“朕记得当初就给了你一罐天香膏,你恐怕都已经用上了吧。”
黄粱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天授帝在看到他的样子后,不由得失声笑了起来,说道。
“朕的手里如今也就剩下这一罐了,多了也给不了你,你可不要嫌少啊。”
随即,天授帝从子母佩中将最后一罐天香膏给取了出来,直接扔给了黄粱,这可把黄粱给吓了一跳,赶忙将那天香膏给接住了。
不过这天香膏毕竟已经是最后一罐了,若是他给拿走了的话,天授帝的手里那岂不是连一罐都没有了,于是他赶忙说道。
“这天香膏臣不能收,还是陛下您。”
黄粱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天授帝便佯装一副恼怒的样子,对着黄粱说道。
“哦?你这是在诅咒朕?”
天授帝这话一说,顿时吓了黄粱满身冷汗,连忙说道。
“臣不敢,谢陛下赏赐。”
虽然黄粱的嘴上是这么说的,但是他的心里却不由得的暗道,天授帝将这天香膏赏赐给他,那岂不是也相当于在诅咒他了。
只是这话他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可不敢说出来。
“行了,你与朕都已经是这么多年的交情,别的什么东西也就不给你了,明晚的家宴你可要与朕好好喝上一杯。”
“臣遵旨。”
这能参加天授帝的家宴,那可是莫大的荣耀,在黄粱看来,单凭这份邀请,便远比什么赏赐要更珍贵。
“对了,那小子的赏赐别忘了张榜公布出去,他如今毕竟也是大安的王爷,可不能慢待了他,并且还要澄清他与梦天阁被毁并无任何关系。”
“陛下,这是不是有些太。”
“你按照朕说的去做便是,其他的事情等明日晚宴过后,朕再与你细谈。”
天授帝看着黄粱离开时的样子,不由得笑了起来。
黄粱的右胳膊赤条条的露在外面,而他的左胳膊却一层又一层的被保护在里面,他们可真是好一对难兄难弟。
不过,天授帝的眉头很快便有沉重了起来,喃喃自语道。
“封天,封天,封天。”
且说离开皇宫的张昊旻,他从皇宫中离开之后,心情便很是不错。
虽说这件事他被天授帝给算计了,不过他终归是大难不死,甚至还从中捞到了不少的好处,简直让人开心的恨不得高歌一曲。
“这建南仙尊倒是不错,很给面子嘛。”
张昊旻一想到被他给放进子母扳指中的那张龙契,他便在心中很是称赞建南仙尊。
而且,这建南仙尊的做事风格也让他很是佩服,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甚至还能大义灭亲的告诉他事情的来龙去脉。
此时的浩渺剑已经从仙解的状态解除了,却并没有收进子母扳指中。
“他敢不给面子?如若不然,便让仙君狠狠地教训他一顿。”
“仙君?你什么时候还认识了这么一个大人物?”
张昊旻可并不知道那位“仙君”的存在,他听浩渺剑魂这么一说,心里不免很是好奇,那建南仙尊已经如此厉害了,这位“仙君”又会如何?
更何况,既然这浩渺剑魂认识这么牛的家伙,刚刚它为什么不直接叫出来呢?
“我也才刚认识不久,都还没能跟他说上话呢。”
“切,连话都没有说上,人家凭什么帮你?”
张昊旻不由得翻了个白眼,他还以为这浩渺剑魂有多么厉害呢,原来是在这儿跟他讲大话,可真是让人浪费感情。
“天机不可泄露。”
“你少在这儿跟我臭屁,那老家伙我收拾不来,但是我可收拾得了你。”
浩渺剑魂本来还想跟张昊旻好好的争辩争辩的,但是害怕会将他体内的那位“仙君”给引出来,随即便不再跟他言语。
它虽然不说话了,但不代表着张昊旻也不说话,于是只听张昊旻挑衅道。
“哟,你这家伙原来也有怕的时候啊。”
“你不是也有吗?刚刚还让人家给威胁了呢。”
一听浩渺剑魂说这话,张昊旻的嚣张气焰瞬间便蔫了,那建南仙尊的话还飘荡在他的耳边,这让他倍感泄气。
“好啊,你竟然还敢笑话我?”
“没有没有,我只不过是,咦?你的黄金瞳怎么不见了。”
由于先前浩渺剑魂的注意力一直都在建南仙尊的身上,所以直到此时它才发现张昊旻的眼睛已经恢复了正常,黄金瞳不知在什么时候消失了。
“什么?黄金瞳不见了?”
浩渺剑魂这么一说,可是吓了张昊旻一大跳,于是他赶忙从子母扳指中取出一面铜镜,照着铜镜打量起自己的眼睛来。
仔细看了半天,好像确实没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不免有些颇为失望的说道。
“卧槽,这么厉害的神通怎么还说不见就不见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郡主
张昊旻这才刚从皇宫里出来,正巧路过那被他给击毁的皇城城门口的时候,他突然瞧见了下面有一辆颇为眼熟的马车。
似乎正是他先前不小心撞上的那个。
之前他光顾着赶路了,也没有向那位姑娘道歉,赔个不是,便朝下落了下去。
“怎么,你们几个还准备拦着本郡主不成?”
“郡主,求您不要再难为小的了,您就先在这外面待上一会儿,只要宫里的事儿消了,小的立马让您进去。”
“本郡主这都已经在外面等了一个时辰了,这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这,这小的还真说了不算。”
拦住这位姑娘的蛊面军此时简直一个脑袋两个大,这皇城的城墙都已经被毁成这般了,那显然来者非同小可。
一般人遇到了这件事,那肯定是能躲多远躲多远,怎么还有迎头直上的。
更何况,这位郡主可是平西王的千金,一旦她有个好歹,那平西王还不得手起刀落,砍了他们的项上人头?
这位姑娘身旁的那个叫玲儿的丫鬟,瞅了一眼这满地狼藉的样子,不免小声的说道。
“小姐,要不咱们再等等吧。”
“等什么等?这都等了一个时辰了,再等下去都该到晌午了。”
这姑娘此时心里正焦急万分,一时间说话的语气有些重,可是吓坏了那小丫鬟。
正巧,张昊旻从天上落了下来,可是吓了她们一大跳。
毕竟张昊旻此刻的样子实在是太过可怕,身上穿的衣服破破烂烂的,甚至上面还沾染了不少漆黑的污血,犹如街头乞讨为生的乞丐一般。
再加上这家伙披头散发的样子,就连散乱的头发上都被污血给粘了起来,一块一块的黑色的血块,看着直让人头皮发麻。
“您是哪位?”
那蛊面军并没有拔剑,蓄势待发的看着张昊旻,毕竟这建安城中设有地符大阵,凡是能御剑的人,在他的意识中都是自己人。
所以,虽然张昊旻看着如此的狼狈不堪,但是他还是很是客气的。
“啊,你就是之前撞本郡主马车的那个。”
尽管张昊旻此时的模样与当时大相径庭,但是从衣着、身材、长相上来看,那位姑娘还是直接将他给认了出来。
“在下正是。”
在瞧见张昊旻如此扮相之后,本就胆小的丫鬟,一时间吓得大叫起来。
“啊。”
她先前可是看到很几位幕卫在追张昊旻的,如今这家伙又浑身破破烂烂,更是沾满了鲜血,又怎么不让人心生恐惧呢?
那位施姑娘虽然被玲儿给猝不及防的喊声吓了一跳,但还是反应过来。
只见她立马从子母手链中取出一把利剑,剑尖对着张昊旻,向后退了半步,将那丫鬟护在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你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张昊旻看着这明晃晃的利剑,心里却没有半分的担忧,反而毫不在意。
不过,他此次下来可不是找事的,先前他撞了人家的马车都没有来得及向人家道歉,所以他此次下来是专门向其道歉的。
“在下圣华宗张昊旻,因为。”
张昊旻都还没来得及说后面的话,这位施姑娘便突然打断了他的话反问道。
“什么?你是圣华宗的人?”
“在下正是圣华宗的人,不知怎么了?”
在看到对方如此神情之后,张昊旻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声,莫不成这又是一个与圣华宗结怨的宗门弟子?
“你们宗门是不是有个叫逍遥的?”
这施姑娘一副很是焦急的模样,让张昊旻不禁一愣,难不成这是逍遥在外面惹得情债?
仔细想来也是,逍遥这家伙从昨日中午之后便消失不见了,恐怕十有**便是一直与这位姑娘在一起,没准两人还。
一时间,张昊旻的脸上不免洋溢着春天的独特遐想,在心里暗骂:
逍遥这家伙可是真他娘的禽兽,这才半天的工夫,便祸害了这么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这是人能干出来的事情?
“那你是不是应该先把剑收起来?”
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施姑娘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赶忙将手中的剑给收了起来。
看到这一幕后,张昊旻不禁在心里暗自咂了咂舌头,逍遥这家伙可真是走了狗屎运,竟然能拿下如此漂亮的姑娘,真是天怒人怨啊。
“对,确实有一个。”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吗?是否安全?”
“他现在,额,你找他有什么事吗?”
张昊旻在心里想了想还真不知道该怎么说,于是不免先问到对方。
这位施姑娘被张昊旻这么一问,随即脸上印出两朵红晕,犹如酒酿的桃花一般,美丽动人的同时,还让人不由得醉了几分。
“我,我没什么事,只是想问问他,他是否安全。”
“他现在很安全,不过要到明日午时三刻才能回来。”
“回来?他这是去哪里了?”
对于这个问题,张昊旻一时间还真有些不太好回答,毕竟他也不知道去哪里了。
可若是他就这么如实回答的话,恐怕这位姑娘能哭成个泪人,于是所幸便撒个善意的谎言,便对姑
娘说道。
“他说他要去为心爱的姑娘准备一份礼物。”
果不其然,张昊旻这话才刚说完,施姑娘的脸色便更加的红晕了几分。
这施姑娘与逍遥的关系显然已经很是明显了,所以张昊旻在心里不由得直偷笑起来。
若是逍遥这家伙一回来便直接找他那还可以。
若是这家伙重色轻友的话,直接就去找了这位姑娘,那恐怕没有礼物的话,就要伤到姑娘的心了,可真是让人想想便深感同情。
“对了,这位姑娘,先前不小心撞到了你们的马车上,在下在此向你致歉,若是有什么需要赔偿的地方,你只需言语一声便可。”
“没事没事,你没有磕伤吧。”
在确定了张昊旻的身份之后,这施姑娘不免也对张昊旻大发慈悲起来,不仅没有纠结那道歉的事情,甚至还关心他有没有磕伤。
“多谢姑娘的关心,在下还有要事在身,便不再打扰了。”
张昊旻这前脚才刚走,施姑娘后脚脸色便变了,脸上的笑意瞬间收了起来,故意板着脸瞪着那名蛊面军,语气不善的说道。
“你若是敢对外说半个字,小心你那脑袋。”
“小的明白,小的明白。”
见到这名蛊面军如此点头哈腰的样子,随即那施姑娘便又开心的笑了起来,让这名蛊面军一脑门的无奈,心里暗道这女人变脸可是真够快的。
“玲儿,咱们走吧。”
张昊旻从皇城城门口处离开之后,便直奔着圣贤居飞去,毕竟他需要先回去报个平安才好,省的让熊宫野他们再担心。
不过就在他刚飞到圣贤居附近的时候,却被人给拦了下来。
“您好,圣贤居上空不允许御剑飞行,还望您能谅解。”
“不允许御剑?”
张昊旻仔细想来好像确实如此,他还从未见有人在圣贤居的上空御剑飞行过,哪怕是先前黄粱来圣贤居的时候,似乎也是在地上徒步行走的。
“正是,为了保护圣贤居内各宗门人员的安全,还望您能有所谅解。”
对方一直都对自己很是客气,那张昊旻便也不好再跟人来硬的,便只好乖乖的朝着地下落了下去,准备徒步进入到圣贤居内。
恰巧,一阵清风出来,其中夹杂着一丝淡淡的杏花的香味。
张昊旻不由得在心里起了坏主意,准备先去与宋灵亲热亲热,不过他才刚迈出一步便停了下来,他此时着实有些太脏了,还是等洗漱完再去吧。
“哎,我的小娘子啊。”
由于已经与天授帝达成了和解,所以他这一次完全可以从正门进去。
可是就在张昊旻到了正门真准备进去的时候,圣贤居的工作人员却直接将他给拦住了,毕竟他这个样子简直太过可疑了。
“你是什么人?来圣贤居做什么?”
“额,我是圣华宗的弟子,这是我的铭牌。”
张昊旻早就料到对方不会让他轻易进去,所以赶忙拿出了当时给他发的那道铭牌。
对方接过他手中的铭牌之后,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在确定这铭牌的真伪后,又抬头打量了张昊旻几眼,于是问道。
“你怎么弄成这副德性?”
“嘿嘿,跟人打架打的。”
张昊旻如今浑身上下,也就这两排大牙算是亮堂,其余的不是血污就是尘灰,恐怕街头的叫花子都没有混的这般差劲。
“打架?你们领队难道就没有告诉你,在建安城中不准惹事?”
“他们先惹我的,我只不过是正当防卫而已。”
若是那死掉的马鹰听到这话,定会气得化作亡魂来找他的,这简直太欺负人了。
“你防卫个屁,这都弄了一身的血,没把人给打死那就算好的了。”
这圣贤居的工作人员白了张昊旻一眼,他这一身的血污,不死个三四人都弄不出来。
不过,他倒是也没有再盘问什么,把铭牌递给了张昊旻,随后挥了挥手,招来了五个工作人员,将由他们领着张昊旻前往迎春院。
在张昊旻临走的时候,这位工作人员对他说道。
“这建安城中不让你们惹事,那是为了你们好,赶紧回去跟你们领队把情况说说,有什么事也好提前想个法子才好。”
“好的好的。”
这圣贤居的工作人员都很是不错的,完全没有那般盛气凌人的样子,不然张昊旻也不会如此好言好语的跟他说话,早就一巴掌呼过去了。
张昊旻在这五位护法的护卫下,一路走到了迎春院,人还未进到院中,便先高呼道。
“教习,我回来了。”
一听到这个声音,院子里顿时变得热闹起来,皆都出来看看什么情况。
熊宫野此时正在院子里直转悠,先前他出去了一趟,皇城城门处的破败他都看到了,甚至还能感受到里面的战斗。
为了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他并没有再往里进,便又回到了圣贤居内等着消息。
这皇宫内的战斗似乎早已经停止了,但是先前传出来的一股浩荡的仙威却让其心头一震,不免颇为担心起来。
所以,突然听到了张昊旻的声音,他不免很是激动,就差当场跳起来了。
“你小子可终于,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满身的血
?”
熊宫野在看到张昊旻的样子后,顿时被其给吓了一大跳,心里暗道:这小子这般模样,莫非是受了重伤?
“没事,我身上好得很。”
他身上的血虽然基本上都是他自己的,但是由于出色的愈合能力,他身上并没有留下什么伤口,更没有丝毫的伤势,很是健康。
在见到熊宫野确实认识张昊旻后,圣贤居的工作人员便也顺利完成交接,离开了。
而熊宫野则是将张昊旻好一顿检查,再三确认过后,这才相信张昊旻并没有受伤,他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于是说道。
“既然没什么事,那赶紧洗洗去吧,等你洗完了再来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张昊旻转过身子的同时,所有人皆都向其投以微笑,显然他们都为此担心不已。
一时间,张昊旻差点感动的哭出来,这一刻可真是有种家的感觉,让人心里不仅感觉踏实,更感到很是温暖。
迎春院洗澡的地方在后院,洗澡的方式也很简单,上下两张符纸,向其中注入元气便可。
上面那张符纸是水行术法,向其中注入的元气越多,则水也就越多。
下面那张符纸是火行术法,向其中注入的元气越多,则水便会越热。
张昊旻从储水箱中放出来一点水试了一下水温,感觉很是不错,便痛痛快快的洗了起来,一时间地上满是血水。
“小师叔,你需不需要人给你搓背?”
“我这都快洗完了,你还是等下次吧。”
等张昊旻擦干身子,穿上衣服,从里面出来的时候,戴华盛这家伙还没有走,舔着一副笑脸乐呵呵的看着张昊旻,问道。
“小师叔,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该问的事情可不要瞎打听,看着这一地血水了吗?你可要小心点。”
戴华盛看着地上还未冲散的血水,心里却完全不以为然,不过张昊旻既然不愿意说,那他就暂时先不问,反正早晚会知道的。
“嘿嘿,小师叔你果然是厉害。”
张昊旻呲着牙乐的合不拢嘴,显然对于戴华盛的马屁他很是受用。
“这还用你说?对了,怎么不见陈开宇那小子?”
“陈兄弟他此时应该还没起呢。”
“还没起?他这一觉睡得可真是不孬,简直羡慕死我了。”
经过戴华盛这么一提醒,张昊旻他这才想起来,自己似乎一整晚都没有怎么睡过,可是现在却一点都没有熬夜的困意。
难不成他现在都已经可以不用睡觉了?
这念头不过是才升起片刻,他随即便感受到了一阵困意,一时间连打了几个哈欠。
张昊旻在忍着困倦的情况下,还是向熊宫野讲述完了这件事大体的过程,当然他只挑了一些能说的事情说得。
“胡闹,这家伙难不成疯了?竟然敢设计陷害你……”
当熊宫野在得知这一切都是天授帝设下的诡计时,他不免气的“噌”的一下就站了起来,破口大骂着天授帝。
熊宫野得痛骂了天授帝好一会儿,他才总算是平静下来,说道。
“这事我已经知道了,你就先回去休息吧。”
“教习,我都已经答应那建南仙尊了,此时还是到此打住吧。”
“你答应那是你答应的,我又没答应,这都已经欺负到头顶上来了,若是就这么轻易了结,恐怕师叔那儿也不会就此给揭过去。”
张昊旻看着熊宫野这般义愤填膺的样子,心里很是感动。
不过,那建南仙尊都已经表态了,不仅不再追究那丝天源的事情,甚至还给了他一张龙契,这可是两份极为厚实的大礼。
若是如此情况下,再去找天授帝的麻烦,他担心建南仙尊会下界将东西给收回去。
张昊旻这边还没想好该怎么说呢,熊宫野当先从子母戒中取出了先前黄粱拿来的那块木板,问到张昊旻。
“既然这都是他们的奸计,那这梦天阁是不是也没有被毁掉?”
“额,这梦天阁确实被毁了。”
“真的被毁了?”
熊宫野不免一下子瞪大了眼睛,有些茫然的看向张昊旻,本来他还抱有一丝丝侥幸的心理,若是这梦天阁没有被毁,他就可以向朝廷施压了。
不过,就算这梦天阁真的被毁了,那也不一定就与张昊旻有关系,于是问道。
“那这梦天阁被毁应该和你没什么关系吧。”
“额,这梦天阁被毁确实与我有关系。”
“有关系?你先前不是还说这可能是别人干的吗?”
对于熊宫野的疑惑,张昊旻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颇为尴尬的解释道。
“先前我那是没有了解情况,这不如今已经确定那天源被我给拿走了嘛。”
在听到张昊旻的话后,熊宫野反倒一下子乐了起来,如此算来的话,恐怕天授帝他们的损失远远超过张昊旻的损失范畴。
毕竟无论是张昊旻与逍遥,此时还都活的好好的。
反观天授帝他们,死了一位圣境,丢了至关重要的天源,甚至还赔了一大笔东西,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不仅失了里子,还失了面子。
如此一算的话,自己这边似乎是占了便宜,熊宫野又怎么会不乐呢?
第二百五十五章 休息
张昊旻从熊宫野的房间里出来,不免打了一个长长的哈欠。
原本还精神百倍的他,在洗完热水澡后便感到浑身乏力起来,再加上又放轻松的坐了这么半天,自然是困得不得了,眼睛都快睁不动眼睛了。
若不是熊宫野天生嗓门大,他恐怕就坐在那儿直接睡着了。
“喂,你这小子又在这儿趴窗户上偷听。”
张昊旻深吸了一口气,抻了抻懒腰,正巧看到了想要偷偷离开的戴华盛,这小子一副蹑手蹑脚的样子,很明显刚刚趴在窗户上偷听呢。
听他这么一说,戴华盛吓得赶忙回过头来,赶忙哀求的示意着。
“嘘。”
“好奇心害死猫,你小子早晚得被人给打死。”
张昊旻此时困意来袭,根本没工夫在这儿与他耍嘴皮了,于是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在戴华盛点头哈腰的目送张昊旻离开后,他不由得在心中松了一口气,屋子里并没有传来丝毫的动静,看来没有引起熊宫野的注意。
昨日下午,熊宫野可是把他们这些人给一顿好收拾。
痛斥他们这一路上不思进取,整日只顾得玩乐,特别是点名批评了戴华盛这听门子的坏毛病,随后便处罚他们将迎春院的卫生给打扫干净。
也正是因此,当他被张昊旻给发现的时候,他才会如此紧张。
不过,既然这屋子里的熊宫野并没有注意,他的心里这才踏实一些,赶忙轻手轻脚的准备离开,好急等着去开小会呢。
“你小子给我进来。”
戴华盛这个脚才迈出去两三步,便被屋子里的熊宫野给喊住了。
于是,这家伙一脸的生无可恋的样子,有气无力的掉头向屋里走去,相信肯定会被他最亲爱的师父给好好的教训一顿的。
且说张昊旻这边,才刚推开屋子的门,便被一股浓厚的酒气又给顶了出去。
“卧槽,这踏马的是泡酒缸里了?”
张昊旻从子母扳指中取出一块方巾,本准备用方巾捏着鼻子强冲进去,但是在嗅到方巾上的香气时,心里不由得一阵涟漪泛滥。
这还是今早上,他在遇到宋灵的时候,从那丫头手里抢到的。
若是捏着这块方巾进到如此污秽之地,那简直就是对这块方巾的侮辱,再三思量之后,张昊旻还是将方巾给收进了子母扳指中。
他又从中取出一件衣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用衣服捂住口鼻进到了屋内。
陈开宇这家伙正四躺八仰的呼呼大睡着,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整个人躺在被子上面,鼾声一个接着一个,不绝于耳。
在看到这一幕后,张昊旻气得用脚“狠狠地”踹了他两下。
张昊旻本以为这家伙会直接醒过来,结果没想到,陈开宇竟然吧唧吧唧嘴,随即便朝着里面转过身去,显然没有丝毫转醒的迹象。
若不是这屋子里的酒气实在太过难闻,张昊旻非得好好的臭骂他一顿的。
不过,在看到陈开宇这家伙背身朝向他的时候,他的心里不由得打起了坏主意,于是直接一巴掌狠狠地拍在了陈开宇的屁股上。
“啊。”
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声响起,犹如哪家屠户在杀猪一般。
陈开宇赶忙捂住正在迅速蹿火的屁股,他甚至能感受到在那里正有一个巴掌印在缓缓的鼓起,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只是当他睁开眼扭头看去的时候,不禁一下子有些感到懵圈。
因此此时的张昊旻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披散着,再加上又用衣服捂住了口鼻,一时间让人根本就认不出来他的身份。
“你踏马的谁呀?”
“嘿,你小子竟然连老子都认不出来了。”
张昊旻气得将盖在额前的头发一撩,陈开宇这才将他给认了出来,不免一股怒火瞬间升腾起来,朝着张昊旻大骂道。
“张昊旻你大爷的,你这踏马的是想一巴掌拍死我吧。”
“叫了你好几遍,谁叫你一直不醒的。”
一听这话,陈开宇鼻子都差点给气歪了,两只眼瞪得犹如牛眼一般。
张昊旻这家伙打了自己如此凶狠的一巴掌,竟然他还有理了,这简直太让人感到窝火了。
“好了好了,喏,这个给你,就当做是我给你赔的不是行了吧。”
张昊旻随手便从子母扳指中取出了一罐天香膏,他从天授帝那里要的时候,便已经打定主意要送给陈开宇一罐。
毕竟这家伙如此贱兮兮的模样,说不准哪天便会被人给砍了。
“这是什么?”
“天香膏。”
“哦,那我可就勉为其难的收下了哈。”
在听到这罐子里装的是天香膏的时候,陈开宇这家伙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起来,很显然他是认识这天香膏的,知道这东西的价值。
仿佛生怕张昊旻会反悔似的,陈开宇赶忙将天香膏给放进了子母戒中。
陈开宇感到自己的嗓子有些干涩,便起身准备去倒杯水,不过在瞧到张昊旻一直用衣服捂住口鼻,不免疑惑的问道。
“你捂着嘴干嘛?
“额,你就没有闻到屋子里有一股怪味?”
“怪味?没有啊。”
陈开宇不禁感到有些纳闷,于是猛吸了一大口气,并没有闻到任何异常。
他可能是待在这个屋子里实在太久了,以至于他的鼻子早已经对这股气味适应了,所以才根本闻不到半点异常之处。
“那你出去再进来。”
“莫名其妙。”
陈开宇虽然不明白张昊旻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按照他说的照做了。
在彻底的感受到了外面新鲜的空气之后,这个屋子陈开宇便也就进去不去了,只得站在门外,冲着里面的张昊旻喊道。
“这屋子里都是什么怪味啊,你赶紧把窗子开开。”
经过陈开宇这么一提醒,张昊旻这才想起来正事。
他本来进屋便想要直接开窗子通风的,结果因为陈开宇这家伙的睡姿实在太过于**,一下子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这才忘记了正事。
于是,张昊旻用神元触手将唯一的窗子给打开,便也逃离了这件屋子。
随着门窗大开,屋子里的空气一下子涌动起来,那股令人作呕的怪味也从中散了出来。
“你不是去那梦天阁里了吗?怎么回来的这么早,难不成人家不管饭?”
“早?你先看看天上的太阳再说话好嘛。”
陈开宇满不在乎的抬头瞧了瞧天上的大太阳,一时间不由得愣住了,喃喃说道。
“卧槽,这都已经快晌午了。”
“你以为呢?”
张昊旻默默地赏了这家伙一个大白眼,若不是他将这小子给叫了起来,还指不定要睡到什么时候呢,没准一醒来就可以看夕阳西下了。
一阵清风吹过,张昊旻随即紧蹙起眉头,连忙捂着鼻子对陈开宇说道。
“咦,我就说这屋子里哪儿来的一股怪味,原来源头是你小子啊。”
“这怎么可能?”
陈开宇这话都还没说完,一闻自己身上的衣服,脸一下子红了起来,颇为不好意思的朝着后院走去,准备冲洗一下换身衣服。
张昊旻见他往后院走,赶忙问道。
“你这是要干嘛去?”
“我去洗洗啊。”
“那你顺便把你床上的被褥也抱到后院去晾一晾。”
陈开宇看了一眼屋子,一想到里面的那股怪味,便不免咽了一口唾沫。
他身体是本能的拒绝的,但是他若是不去的话,恐怕张昊旻肯定不会饶过他,甚至有极大的可能会等到他洗完了再让他自己抱。
与其到时候再被弄一身这般怪味,那还不如现在就忍着抱到后院去呢。
张昊旻用手指轻轻挡住鼻子,暂时屏住呼吸,目送抱着被褥的陈开宇离开,此时的屋子还没有完全冲散那股怪味,所以他只能干巴巴的站在院子里等着。
而就在这个时候,前院似乎传来了声响,听着像是盔甲的声音。
“咦,这蛊面军来这儿干什么?”
毕竟他先前与天授帝有矛盾,所以张昊旻的心里不免有些担心,难不成这天授帝在建南仙尊走后,还想要打击报复?
不过,他可不是个软柿子,既然他先前就能收拾得了他们,那此时依旧可以。
张昊旻这还没有走到前院,他便听到了黄粱的声音,这大国师的声音还是极具分辨力的。
“熊领队,你不要这么紧张嘛,之前那都是些误会而已。”
“那大国师这次前来,又是为了什么事啊。”
熊宫野微眯着眼睛,他担心这黄粱来此不怀好意,甚至很有可能是来找他们麻烦的,毕竟张昊旻可是让这些家伙损失惨重。
反观黄粱,尽管熊宫野冷着个脸,他却也毫不介意,依旧开心的热脸贴着冷屁股。
“这不是昨晚陛下封了大安自在王嘛,所以我特此前来送大印等东西的。”
听到黄粱这话,熊宫野不免眉头一挑,他们这都损失成这样了,竟然还要来送东西?
不过俗话说得好,伸手不打笑脸人,熊宫野随即脸上露出了笑容,似乎满面春风得意的样子,笑着对黄粱说道。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那可真是有劳大国师了,您在这屋里稍坐片刻,昊旻刚刚休息去了,我这就去喊他起来。”
“休息?那就不必了,这些东西交给你也是一样的。”
黄粱如今一听到张昊旻的名字,心里便不由得一阵胆寒,明显是被其给吓怕了。
所以在他听到熊宫野要去叫张昊旻起来时,他便吓得赶忙叫住了熊宫野,毕竟他可不知道张昊旻有没有起床气,万一触怒了张昊旻,那可就麻烦了。
“这东西不交给本人可以吗?”
熊宫野不免有些疑惑,按照规定,这大安天子的封赏都需要本人领的,只有本人实在有要事脱不开身的时候,才能由旁人转为代领。
可是张昊旻此时只不过是在屋子里睡觉,不出来领赏的话,恐怕不符合礼数。
“可以可以,你帮他代领便可以了。”
“既然大国师都已经这么说了,那我先帮他代领了
。”
张昊旻正躲在不远处偷听着,在听到这话的时候,他便转身朝着屋子走去。
他还以为这黄粱是来找麻烦的,没想到竟然是来主动认错的,这倒是让张昊旻颇感无趣,甚至还在心里大呼可惜。
毕竟他可是答应过建南仙尊,这件事便就此打住的。
除非天授帝他们再敢来找他的麻烦,到时候,他便可以新账旧账一起算了。
屋子里的怪味也都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张昊旻进入到屋子里,将床铺都铺好,可是他的头发还没有干,若是躺下的话,恐怕会将枕头给弄湿的。
“唉,这儿怎么也没有一个吹风机呢。”
他如今也只能抱怨几句,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办法,只能默默地等待自然干。
只有等到他突破到归虚境之后,他才能借住火行术法来将头发给烘干,当然,这其中还有很大可能会被烧焦的。
可是困意阵阵来袭,他又不能在这儿杵着直到头发完全干才好。
不过,这方法总比困难多,张昊旻如此灵活的脑瓜子,又怎么会被这么一件小事给愁倒呢?不一会儿便想到了解决的对策。
只见他从子母石坠中取出一匹天宝蚕丝,然后比了比床的大小,用浩渺剑将其中一段给裁了下来,并铺到床上。
这天宝蚕丝可是有着防水的功能,只要将其铺在身子底下,自然便可以躺着睡觉了。
在将这一切都处理妥当之后,张昊旻便脱了外衣,很是满意的躺了上去,试了试这天宝蚕丝的舒适程度。
“嘿,这天宝蚕丝的床单可真是不错。”
就在张昊旻将头发披散开,盖上被子准备睡觉的时候,陈开宇已经洗完回来了。
他可是认得这天宝蚕丝的,如今一看张昊旻身下铺着的东西,不免怪叫起来,毕竟这床单着实有些太过奢侈了。
“张老大,你这可以啊,竟然直接铺上了天宝蚕丝。”
张昊旻眼睛都没有睁,没好气的轻哼了一声,显然对于陈开宇的惊讶很是不屑一顾,悠悠的说道。
“你一个堂堂的洛国皇子,别告诉我你没有这天宝蚕丝的床单。”
“啧啧,我还真没有这么奢侈的床单。”
虽然陈开宇是洛国的皇子,但是每年赏赐给他的天宝蚕丝也是屈指可数的,拿去做完衣服之后,便没剩下多少了,又哪舍得做什么床单?
陈开宇还准备跟张昊旻再聊几句的,结果张昊旻已经打起了呼噜。
“嘿,这大白天的你竟然还能睡着,昨晚是没有谁还是咋地?”
而就在陈开宇犹豫要不要也狠狠地给张昊旻的屁股一巴掌的时候,熊宫野从外面走了过来,看着他们打开这门说道。
“这么大敞着房门也不怕被冻着了。”
刚准备报复张昊旻的陈开宇,在听到熊宫野的声音后,便赶忙将手给缩了回去,然后呲着牙看向门外,笑着问候道。
“教习好。”
熊宫野在看到张昊旻已经睡着了之后,便赶忙对着陈开宇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就连脚下的步子都下意识地放轻了不少。
张昊旻毕竟折腾了一晚上,如今好不容易睡着,可就别再打扰到他了。
于是,熊宫野随即朝着陈开宇挥了挥手,示意他出来说话。
陈开宇一时间心里直发毛,脖子都不由得缩了缩,看着熊宫野那标志性的微笑,他不禁在心里暗道:难不成我喝多了之后闯祸了?
尽管心里有些担忧,但是对于熊宫野的呼唤他又不能置之不理,只得小心的朝外走去。
“教习,您找我?”
“你可千万别打扰到昊旻休息,他昨晚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又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好不容易消停会儿,就让他好好的睡上一觉,你听到了吗?”
“经历了事情?”
在听到熊宫野的话后,陈开宇的心中一颗八卦之心顿时燃烧起来,一时间格外的好奇,张昊旻昨晚上都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当他看到熊宫野那严肃的目光后,脸上的笑容赶忙一收,说道。
“我听到了,保证不打扰他睡觉。”
熊宫野狠狠地瞪了陈开宇一眼,朝夕相处了三个多月的时间,他又怎么不了解陈开宇这小子的脾性呢?肯定会到处打听发生了什么。
只要这小子不打扰到张昊旻休息,他爱怎么打听就怎么打听。
“等他醒来,记得让他来找我,我这儿有些东西要给他。”
“要不您直接给我,他一醒我就交给他,这样还省的麻烦了不是。”
在熊宫野严肃的目光之下,陈开宇脸上的笑容也随即慢慢消失不见了,便也不敢再跟熊宫野开什么玩笑。
至于这些东西,熊宫野可不放心交给旁人,毕竟这可是弄丢了可不好办。
“行了,你把这件事记好了就行,若是你给忘了,小心我收拾你。”
“明白了教习,我绝对不会忘的。”
熊宫野对于陈开宇的表态很是满意,便准备离开,不过他看了一眼门和窗子后,不放心的嘱咐道。
“把门关上,窗子开小点,可别染上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