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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暮色光辉     长夜年代记txt下载     长夜年代记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1章 萨芬政变 51 摩根必胜

    第61章萨芬政变51弗拉基米尔.卡扎菲

    弗拉基米尔.卡扎菲的父母给他起了卡扎菲的名字,主要也是希望卡扎菲能蹭一下历史上那个卡扎菲的热度,以帮助他在后面的发展中产生一些助力。

    但小卡扎菲进入新迦太基学院后就发现不对劲了。他从贵族子弟与高年学长的鄙夷目光中,才知道,不学无术的父母帮自己起错名字了。

    这也比较难怪了,卡扎菲的父亲虽然是贵族出生,但属于纨绔子弟,没有接受过高等教育。

    因为历史上那个最出名的卡扎菲死于西元2011年年末,接下来人们的关注点就转向了末世天灾。

    所以民间依旧流传着卡大佐的各种传说,他的父母也就以此帮卡扎菲起了名字。

    当然,如果卡扎菲只是出生在普通平民家庭,这个名字再正常不过了。在北非十个孩子里往往能找到两三个类似于纳赛尔、萨达特这样的名字。

    但费拉基米尔.卡扎菲出生在一个财阀贵族家庭里,而卡扎菲本人也是弗拉基米尔家族的继承人之一。

    当好学的卡扎菲考入了新迦太基学院后,所遇到的大多为财阀贵胄子弟。而这些人钻研学术,也对历史有更深刻的认知。

    所以,只因为卡扎菲这个名字,就对同为财阀贵族阶层阶层的卡扎菲,有了深深的鄙夷。

    这也令弗拉基米尔.卡扎菲年轻的心灵受到了一定创伤,但他并未因此而谋求改名,反而寻求了另外一条道路,为卡扎菲这个名字加上全新的含义,即:弗拉基米尔.卡扎菲!

    但当时的他还在贵族圈里被孤立,一时也没办法改变。这无疑是将弗拉基米尔.卡扎菲推向了同样在学校中备受孤立的尤弥尔.萨拉丁的最大契机。

    西元2960年,萨拉丁财阀的内战爆发,弗拉基米尔.卡扎菲,非常坚定的站在尤弥尔.萨拉丁的身边,成为复辟派的骨干成员。

    在这场战争中,弗拉基米尔.卡扎菲屡立奇功,无数次出入生死搏杀的战场,且很少有败绩。

    每当危机关头,卡扎菲会亲自入阵杀敌,与对手机甲格斗,以其凶悍的武力博得猛虎的声名。作为一个财阀贵胄子弟,这种品质更是来之不易。

    可是,首席中枢卿詹姆斯.摩森为了发动长夜战争,强势干预了萨拉丁财阀内战,复辟派不得不接受停战,尤弥尔.萨拉丁本人也被迫流亡海伦芬财阀。

    而弗拉基米尔.卡扎菲则留在了的黎波里与新迦太基城,夺取来弗拉基米尔家族的庞大家业,同时也在为尤弥尔.萨拉丁的归来做准备。

    西元2964年,财阀联邦在长夜战争中战败,随后博格.海伦芬继承了海伦芬财阀。

    西元2966年,尤弥尔.萨拉丁回归新迦太基城,萨阀内战再起。

    此时的弗拉基米尔.卡扎菲,已经为尤弥尔.萨拉丁组成了一支上层贵族军团,并且他亲自带着这个军军同巴卡.萨达特带领的平民军团配合,一起横扫了北非。

    最终在西元2970年,帮助尤弥尔.萨拉丁完成了现代版的《王子复仇记》。并且帮助尤弥尔成为萨拉丁财阀的阀主。

    弗拉基米尔.卡扎菲与巴卡.萨达特一起,被称为萨阀双璧。

    所以卡扎菲在成为方面军指挥官之前,曾经是个非常优秀的军团指挥官。他的军事能力是经过历史考验的,北非之虎的名号也是他在战场上一仗一仗打出来的威名。

    随着内战的结束,其后十多年的磨勘,弗拉基米尔.卡扎菲的名号越来越响,在财阀内的地位也越来越响亮。

    而昔日的财阀双璧,也再没人提起,沙漠之狐也渐渐被人遗忘。

    这也很正常,打天下的时候,往往都打着唯才是举的口号。但要巩固权力,又是新一轮的贵族政治。

    萨芬政变爆发后,卡扎菲也得到了尤弥尔.萨拉丁的最大程度信任,成为了负责进攻华盛顿的西路方面军司令。

    本来,如果一切顺利,从纽约出发的卡扎菲一天就能抵达费城,第二天就能到达摩森财阀军事重镇巴尔的摩。

    按照最优计划,只要卡扎菲围了巴尔的摩,华盛顿就可以不攻自破。

    然而,摩森财阀反应也非常的快,很果断的破坏了特伦敦陨邱附近的所有通行的快速路,并且炸塌陨石挡路。

    虽然破坏道路也不足以阻挡战争装甲步兵的前进,但是由于弗拉基米尔.卡扎菲手中的十五个军团中,除了他直属的虎军外,其余部队都是固体燃料型的战争装甲步兵。

    用于补给的重型运输车,还是依赖于道路,当快速路被破坏又被崩溃的陨石阻挡后,卡扎菲大军就被挡在了特伦敦陨邱。

    经过了工程部队的一天一夜的抢修,特伦敦陨邱的快速路才被修复,挡路的陨石也被清理。

    6月15日下午,卡扎菲带着大军继续前进,入夜他们才抵达费城。

    然而,这个时候,阿姆斯特朗领着的摩森军,已经进驻了费城。

    此刻,摆在卡扎菲面前的有两条路,一条攻克费城,然后再向巴尔的摩前进。而另一条则是不管费城,从南面的卡姆登绕过去。

    然而,对于有正常军事逻辑的弗拉基米尔.卡扎菲来说,绝不敢丢下费城的敌人不顾。

    此刻既然萨阀军握有绝对优势兵力,那更该稳扎稳打才对。

    于是,萨芬政变中,规模最大,历时最久的费城战役,即于西元2983年6月15日20点35分爆发。

第62章 萨芬政变52 费城的地下城

    当阿姆斯特朗得知部队集结所需要的时间后,就有些绝望。

    如果让叛军先占下费城,对于防守方的摩森财阀来说,唯一可建立防守的区域就是巴尔的摩了。

    但巴尔的摩太小,又离华盛顿太近了,叛军只要围上后再接一个突袭,就能攻入华盛顿。

    所以一旦叛军占领了纽约,摩森财阀的首府就必须从华盛顿迁走。

    摩阀一旦丢失了华盛顿,那对于这场战争就会变得相当不利,财阀首府不比其它城市,无论是阀内抵抗意志还是世界形势都是发生很大变化。

    当然,阿姆斯特朗也不能坐以待毙,他让人破坏了特伦敦陨丘,目的就是为了阻挡一下叛军的前进。

    阿姆斯特朗当然知道快速路阻挡不了战争装甲步兵。可当时再也没其它办法。抱着死马当活马医,指望叛军会选择谨慎的留下来清路,以保持补给通道顺畅,不曾想真的奏效了。

    当时,摩森财阀也不可能想到固体燃料机型需要重型补给车随行的问题,这也算是阿姆斯特朗的运气了。

    当然,叛军虽然停下来了,为了确保能够在叛军抵达费城之前,摩森军先能赶到,6月15日凌晨1点,阿姆斯特朗就率领已经完成整编的两个现役军团、一个预备役军团以及两个警察军团,总计五个军团率先出发。

    在阿姆斯特朗要求的急行军之下,部队在6月15日中午之前就抵达了费城。当时的叛军还没完成特伦顿陨丘的清理工作。

    其后,摩森财阀通过机甲运输车辆,陆陆续续把后续部队全部送至费城前线。

    至6月15日的19点,阿姆斯特朗的摩森军终于在费城完成了现阶段全部兵力的集结,总计六个财阀现役军团,五个地区警察装甲军团,三个预备役战争装甲军团,总计十四个军团。

    虽然从兵力上同叛军的十五个军团比起来,相差不多,但摩森的十四个军团中,有八个军团几乎就没这么战斗力,只能算样子货。

    6月15日20点,叛军前锋部队抵达了费城,而此时的阿姆斯特朗,已经完成了对防线的全面布置。

    虽然部队质量严重堪忧,阿姆斯特朗对于决战地点还是比较满意的,费城是他从小长大的地方,他对费城有着超乎寻常的熟悉。

    而且,对于战争装甲步兵的城市巷战理论,也是阿姆斯特朗最为擅长的范围,他的军事学院毕业论文课题就是城市巷战的战术。

    特别当战场是费城时,对阿姆斯特朗来说更是如鱼得水。

    此消彼长,卡扎菲对城市巷战领域却非常陌生,因为所有树立在北非的绿洲城市,在庞大的工业城市费城面前就如一个个黄色的土堆。

    卡扎菲先前理解的战争,就应该是双方列好阵后冲锋,由勇猛强大的一方取得最终的胜利,而他总是胜利的一方。

    可以想象,穿梭在钢铁混凝土的丛林里,时不时会钻出几个敌人给行进中的部队打上一闷棍,这对于卡扎菲来有多难受。

    …………

    费城XC区的宾夕法尼亚大学此时已经人去楼空,在叛乱爆发后,大学师生与科研机构是第一批撤离的对象。

    所以大学里最坚固的那栋大楼,此刻就成为了阿姆斯特朗的临时指挥部。

    在指挥部内的电子全息沙盘上,沿着特拉华河画出了第一道蓝线,这条蓝线即是摩森军的6月15日防线。

    阿姆斯特朗又沿着斯库基尔河,画出了一道黄线,标注的日期为6月18日。

    最后,他把宾大与整个费城XC区标识成红色,而这个红色区域内标识着一行白字:6月22日。

    阿姆斯特朗的副官很不理解这样的安排:

    “大人是否再考虑下?在下觉得特拉华河作为干流河面较宽,我们应该以此为防线死守,而且即使在特拉华河防线失守后,我们也应该在特拉华河与斯库基尔河之间主城区与叛军展开巷战。

    “可根据您沙盘上的计划,我们在特拉华河防线只坚持三天,而且今天马上就要过去,就只剩下两天多的时间。叛军试探攻击几次,发起一次主攻,这时间就能过去了。在下认为,大人根本没有重视这条防线的意思。

    “而且,主城区的建筑更适合打巷战,可您却要部队直接退回斯库基尔河西岸,要知道如果我们连特拉华河与主城区都守不住,那斯库基尔河这样的小河沟与平房为主的XC区又怎能轻易守住?您这样决定是否有点草率?”

    可面对下属的质疑,阿姆斯特朗只是轻描淡写的解释:

    “我军的任务是把叛军阻挡在华盛顿外,对于费城我并没有寸土必争的义务,至于特拉华河与DC区的安排,完全出于我战术安排的需要。”

    ……

    西元2983年6月15日,费城战役爆发,但在当天,叛军除了向河对岸发射一些照明弹,打了几发示威性质的电磁炮外,也就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了。

    6月16日的战事,也就如副官预判的那样,叛军发起了几次试探性的进攻,卡扎菲主要目的是探查摩森军的虚实,来进一步布置渡河战。

    6月17日叛军进攻规模加大,但其主要目的是掩护主力部队在特拉华河上架设更多浮桥,为了之后的总攻做好准备。

    6月18日,叛军主力跨过浮桥,发起了强渡特拉华河的进攻。

    弗拉基米尔.卡扎菲出现在了前线,亲自参与了这次渡河之战,叛军士气向上。

    反观阿姆斯特朗,依旧在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指挥内,遥控指挥着战局。

    这天在河岸前线守卫摩森军由五个警察军团以及三个预备役军团组成,面对叛军强势突袭,根本顶不住,也只能且战且退。

    最后三个预备役军团在摩森主力军团的接应下退过了斯库基尔河西岸,而警察部队却没有成功撤退,被打散后就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面对尤弥尔.萨拉丁使者的催促,弗拉基米尔.卡扎菲给尤弥尔回复的报告里是这样写的:

    “6月18日,摩森财阀军有五个军团,在我军的强势进攻之下,发生了溃散,失去了建制。我军已经占领了费城市中心。摩森军目前只有九个不满编军团溃退至斯库基尔河西岸,且士气低落,预计需要一到两天即可攻陷费城。”

    卡扎菲的自信是有原因的,费城最初是建立在特拉华与斯库基尔两条河流之间的城市,后来随着人口的聚集,才逐渐的扩大到了斯基库尔河以西,以及特拉华河以东大约三百平方公里。

    由于长期卡扎菲在沙漠地区作战养成的习惯,战斗都围绕着一块又一块的绿洲展开,战斗的任务就是获取绿洲控制权。所以当叛军主力开进两河之间,占领了费城市中心,卡扎菲就认为费城已经被自己成功压制了。

    可似乎卡扎菲还是不太明白,这里的市中心并不那么值钱,所谓的城市,人聚拢的多了自然就有了。所以后来有个东方军事家还提出过这样的观点:存人失地,人地两得,存地失人,人地两失。

    恐怕这个道理对于逐水草而居的北非之虎来说,到死也很难理解吧。

    当卡扎菲的军队占据了繁华费城市中心,在两河之间两百多平方公里内,以区域划分军团扎营驻防。

    ……

    对于从小在费城玩泥巴的阿姆斯特朗来说,市中心是非常适合捉迷藏的地方。无论是小朋友捉迷藏找人,还是用战争装甲步去捉迷藏杀人。

    因为早在五百多年前,重建后的费城被分为两个世界,一个是地上光明世界,还有一个活在下水管道里,终日不见阳光的地下城世界。

    一直到后来,费城地下城世界渐渐成为了全世界最有名的无法之地后,北美大陆所有的地下交易,走私等都集中于这里,然后从特拉华河,经过运河流向北美洲东海岸切萨皮克湾。洛菲克家族统治北美时期在光合会的配合下,才将费城地下世界清理干净。

    到了摩森时代,地下城走私交易有复苏的迹象。为了绞杀地下城势力,摩森FGSA等组织精英尽出,才平灭了黑色的火种。

    为了杜绝地下势力的死灰复燃,摩森财阀干脆把很多通道给物理封堵,并且在必要的检修入口设置守卫,不允许平民进入下水管道。这一百多年来,费城地下才算安稳。

    但堵上通道的后遗症很多,城市下水系统也因为当年的施工操作经常出现堵塞与坍塌,二十年前摩森财阀又一次对费城地下管道进行了一次大的改造。

    巧合的是,负责这一工程项目的正是阿姆斯特朗的父亲,工程师老阿姆斯特朗,而当时年幼的小阿姆斯特朗,也经常帮着父亲一起核对排水网络管道线路。

    下水网络管线改造后,为了一并兼顾维护城市治安的做作用,定下了地下排水系统要能够正好通过警用尺寸的装甲步兵,以方便在特殊情况下的执法需求。

    所以,下水道的通行高度也修成了二点七米,刚好够二点五米高的警用装甲步兵自由通行,但三米高的战争装甲步兵就举步维艰了。

    阿姆斯特朗手中有五个警察军团,如果派上正面战场,输出力太低。机甲配备的对人用火力,在合战中对付战争装甲步兵毫无意义。

    于是,在阿姆斯特朗的命令下,他们就在撤退中,以小队为单位,各自潜入了地下排水网络中,他们可以随意穿行地下,调配集结。

    根据阿姆斯特朗的指挥,趁着夜色打击叛军的补给车,袭击叛军的营地。

    当敌人反应过来后,他们又能重新遁入下水道,由于通道狭窄的关系,体型笨重的叛军机甲又无法对他们追击。

    所以白天才写完报告,自以为占尽优势的卡扎菲,一入夜就吃足了苦头。

    6月19日凌晨,许多疲惫的叛军脱离机甲进入了梦乡,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就被突袭的摩森军火力覆盖了营地,葬身火海。

    当叛军反应过来后,要对摩森军发动反击时,却发现敌人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一晚上反反复复的很多次夜袭,叛军干脆也不睡觉,设下埋伏,等着看摩森军再来夜袭。

    可占据信息情报优势的摩森军,就像开了天眼,怎么可能入套呢,结果自然是白等。

    后来不胜其烦的卡扎菲,命令一支部队强行追入地下,但战争装甲步兵进入下水道后,根本动不开,成为了摩森警用装甲步兵的活靶子。

    夜袭还在继续,就在这样惶惶不安中,叛军在费城中度过了第一个夜晚。

第63章 萨芬政变 53 卡扎菲的虎军

    烦躁的卡扎菲一夜无眠,只能靠注射军用兴奋剂来提高精神力。

    可军用兴奋剂虽然可以缓解疲劳,使人精神百倍,但也会产生其它效果,比如使人亢奋并降低思考能力。

    如果是一个普通士兵,这不是一件坏事情,但弗拉基米尔.卡扎菲是这支军队的主帅,他的大脑需要足够的思考能力。而且亢奋会使他情绪波动幅度加大,这与战场指挥所需要的冷静呈反效果。

    是的,现在他很暴躁!

    在过去这个令他暴躁的夜里,卡扎菲的部队损失了七百多名机甲士,还有四百多台战争装甲步兵遭到摧毁,这份损失超过了前三天战事的总和。

    虽然损失的机甲士,在重型补给车队里,是可以补充一部分,可损失的战争装甲步兵却实打实补不回来。

    弗拉基米尔.卡扎菲是受够了这个夜晚,好在夏至将近,太阳升起的也特别早,五点的斯库基尔河两岸,都在晨光的照耀下。

    卡扎菲目测对岸摩森财阀布置了五个军团,他们沿着河西布好防御阵型。

    摩森军的队列也非常的整齐,他们的战争装甲步兵表面也被清洁的一尘不染,这与河东岸被折腾了一夜,烟熏火燎下的叛军形成了鲜明对比。

    这仿佛又在对卡扎菲进行着赤裸裸的嘲讽,于是易怒的卡扎菲又炸了,他决定不做试探,强渡斯库基尔河!

    斯库基尔河只是特拉华河的一条支流,落潮时河面才十多米宽,工程车辆可以轻松的在斯库基尔河上架设桥梁。在卡扎菲看来,河面宽达百米的特拉华河也挡不住他前进的步伐,更别说这条区区水沟了,突破斯库基尔河就该像跨越沟壑那样轻松。

    比起这条水沟,更可笑的还有对面的指挥官,卡扎菲现在已经搞清楚了,与他对阵的阿姆斯特朗根本不是什么名将,而是一只彻头彻尾的菜鸟!

    是的,卡扎菲已经从情报参谋那里获知,对面那个菜鸟中将指挥官,几天前还不过是一个上校参谋官,打了好几天仗,还只敢躲在后方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地下指挥部内,十足一个胆小鬼。

    这无疑更加重了贵族出生强调荣耀精神的弗拉基米尔.卡扎菲的鄙夷与轻视。

    阿姆斯特朗的‘菜鸟’特征,马上在卡扎菲面前‘暴露’了。在卡扎菲一轮有又一轮的猛攻下,河对岸的防线很快就露出了协调性破绽。

    恰巧,这个破绽的后方,就是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东校区,也恰是摩森军指挥部所在,这在弗拉基米尔.卡扎菲看来就是战役制胜的突破口。

    他立刻下血本,投入了他手中的最强王牌第三十一军团,也就是人们常说的‘虎军’。

    ‘虎军’是弗拉基米尔.卡扎菲亲手带出来的军团,在萨阀之内与巴卡.萨达特的第二十七军团一道,唯二能与近卫迦太基军团齐名的部队。

    卡扎菲本想亲自率领虎军杀到河对岸去,但被部下死死拦住,毕竟卡扎菲现在不是军团长,而是方面军的司令,不能总像以前一样,每次都亲身犯险。

    不过即使没有卡扎菲的带领,‘虎军’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成功突破了河对岸的摩森军防线。

    由于‘虎军’是卡扎菲的西路方面军中,唯一全部配备质子衰变反应炉的战争装甲步兵军团,所以也不需要后方重型运输车的补给。

    所以渡河之后,‘虎军’就强势的执行军团级胡蒂尔战术,向摩森财阀的指挥部纵深穿插而去。

    至于斯库基尔河西岸的突破口,卡扎菲则派了第四十军团驻守,以确保虎军的通讯与退路。

    很快前线传来了更好的消息,宾夕法尼亚大学已经被‘虎军’占领,摩森军主将阿姆斯特朗仓皇逃跑,‘虎军’正在一路追击。

    让敌人主将跑了,这对于阿姆斯特朗来说虽然算不上什么好消息,但敌人主将被追着打,那敌人前线肯定很快也就要崩溃了。

    此时的弗拉基米尔.卡扎菲志得意满,他所对面的摩森军不过就是一群乌合之众。为了减少后续战损,卡扎菲减少了对其它河段的攻势,开始向第四十军团镇守的缺口调集部队。

    然而,就在卡扎菲调兵的瞬间,河对岸的摩森军一觉得防守压力减少,立刻也做出了雷霆般的反应。

    摩森财阀第二军团与第三军团突然发起了对河西岸叛军的强势反击。

    摩森财阀的军团番号,往往也可以代表其在摩森军中的战斗力排名。在摩森两大强军的夹击下,叛军第四十军团损失极为惨重。

    在军团长被杀之后,第四十军团被迫放弃了斯库基尔河西岸的阵地,沿着浮桥逃回了东岸。

    此刻,弗拉基米尔.卡扎菲突然意识到很不妙,先前突入敌纵深的‘虎军’也因为四十军团丢失斯库基尔河西岸的阵地而被切段了。

    卡扎菲绝不想失去‘虎军’,急疯了的他,下令发起对斯库基尔河对岸的强攻。

    可先前还漏洞百出的摩森军防线,突然变得协调一致,而且战力也变得越来越彪悍。

    这是当然了,守在斯库基尔河西岸的可都是摩森财阀的正规军,他们虽然也第一次走上真正大规模的战场,但也都算是摩森阀内万里挑一的好手,各个能打能演!

    而此时,弗拉基米尔.卡扎菲手中唯一的王牌,却深陷河对岸。他余下的十四个军团,都是十年内扩军后的新兵,除了人数有点优势外,一时还真拿对岸的摩森军没办法。

    所以,即使卡扎菲亲自带兵前进,也依然突破不了摩森财阀第二军团的阻挡。

    ……

    与此同时在费城的XC区,阿姆斯特朗利用地形的熟悉,把‘虎军’引入了事先预定好的巷战战场,在那里埋伏‘虎军’的除了三个预备役军团外,还有摩森财阀的第一军团。

    ‘虎军’在陌生的战场环境中,打着最不擅长的巷战,还面对着最擅长打巷战,且是摩森财阀最强的第一军团,其结果可想而知,想跑都成奢望了。

    ……

    接下来的战斗叛军打的异常惨烈,叛军只能依靠着一座座才架设好的浮桥强渡斯库基尔河。

    河西岸的滩涂上,一台又一台的叛军机甲被以逸待劳的摩森军击落水中而熄火。

    强渡实在讨不到任何好处,叛军的损失惨重也只能反映出弗拉基米尔.卡扎菲此刻的暴躁。

    这场战斗一直打到了天色渐暗,叛军在电子设备被视界系统压制的情况下,视线被夜幕阻挡,劣势也越来越明显。

    然而此刻,卡扎菲收到了斯库基尔河西岸的噩耗,第三十一军团遭到摩森财阀军全歼,‘虎军’的番号从此被抹去。

    这时仗已经打到了6月19日晚上八点,既然‘虎军’已经没了,即便卡扎菲再暴躁、再不甘心,现实也无可改变。

    或许是军用兴奋剂的药效过去了,一阵疲倦向弗拉基米尔.卡扎菲袭来,但也使他恢复冷静。

    即使心中痛煞,卡扎菲也只好命令暂时收兵,避免避免因为这种不冷静遭受毫无意义的损失。

    而且天黑之后,那些‘鼠辈’又开始作妖,卡扎菲也害怕补给车队再出事情。

    这一天的战斗中,卡扎菲没能从菜鸟阿姆斯特朗那里讨到任何的便宜,还把自己的虎军给折了。

    不清楚对岸情况的卡扎菲以为,战场的优势已经从本方落入了对方手中。在开战的四天之后,他手中损失的战争装甲步兵超过了两千多台。

    为了能重新夺取战役的主动权,卡扎菲被迫低头向尤弥尔送信,请求尤弥尔.萨拉丁按计划增派援军。

    ……

    弗拉基米尔.卡扎菲不知道的是,阿姆斯特朗此时也很郁闷,本来设计好好的战术,摩森几乎占据了全部的优势,结果打完才发现,这战损数据太难看了。

    原本三个预备役军团,在填补完六大正规军团后,现在只剩下一个军团的编制了。

    一场惨烈的巷战后,摩森第一军团也被迫接纳了五个大队的预备役部队作为兵员补充,这才恢复到满编满员。

    同样,斯库基尔河岸边上的阵地防御战,摩森军的五个主力军团在占据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还是打出了与敌人一比一的糟糕战损。

    阿姆斯特朗这才认识到,双方绝对的战力差,不是战术与谋略可以改变的现实。

    正式交锋后的第一天,阿姆斯特朗就也丢了两个军团,这还没统计警察军团的损失。

    而接下来的战争肯定会因为兵力不足而变得更加艰难。

    ……

    遭遇重创的弗拉基米尔.卡扎菲终于放对了姿态,使得自己冷静了下来。

    他针对第一天夜里摩森军的行动方式,把叛军的驻扎点集中了起来,并且命令部队夜间以军团为单位,进行轮流值夜。

    军营也经过工程部队的抢筑,防护能力也比第一天强上许多。

    6月20日凌晨,摩森军警察装甲部队,在下水道里休息了一整天,精神好的和夜猫子一样,他们复制了第一天晚上的夜袭。

    只是这一次,他们每一次出击都会遭遇到叛军成建制军团的打击。而且一旦他们退出袭击范围,叛军就原地驻守,不再追击。

    而且有了准备的叛军,在遭遇夜袭后也不如第一天的混乱。结果就是警察军团的突袭效果很惨淡了,袭击的摩森军死伤远远大于了被袭击的叛军。

    阿姆斯特朗为了避免更大的损失,只能命令警察装甲部队退回下水道待命。

第64章 萨芬政变54 两日三变

    自阿姆斯特朗歼灭了叛军第三十一军团‘虎军’后,也一并打掉了弗拉基米尔.卡扎菲的锐气。

    因此,有些沮丧的卡扎菲对于战役反而不急了,开始等待后援部队的到达,战术也趋向于稳健与保守。

    摩森这边,自下水道的夜袭战术被卡扎菲破解后,初战胜利的阿姆斯特朗也很清楚,他实际上只有六个半军团可以和叛军硬刚正面。

    至于仍旧潜伏在下水道里的警察装甲步兵,现在更大的作用在于牵制,而不能再用作奇袭的手段,所以阿姆斯特朗也打消了克敌制胜的想法。

    因此,6月20日与21日的费城战役,攻守双方打的都有些消极,用乏善可陈形容他们的表现,或许都算是一种赞许。

    只是,隐藏在这份消极背后的是两位指挥官各自的算盘。

    摩森财阀已经开始了全面战争动员,分别从魁北克与阿拉斯加生产线上调集战争装甲步兵,并从各地征召预备役机甲士,此刻纷纷赶赴华盛顿。

    阿姆斯特朗始终相信时间是对自己有利的,只要一直拖下去就可以。

    而卡扎菲也不停的催促京畿方面的尤弥尔.萨拉丁向费城增派援军。

    6月19日夜,尤弥尔.萨拉丁已经得到了赛拉堤大捷的消息,认为北路局势已经稳了。

    既然没有了京畿卫队反攻的风险,他手中还握有的十七个军团就显得非常多余。

    在收到卡扎菲求援后,就派出了其中十二个军团去支援费城,其中也包括了四个海伦芬的主力军团。

    叛军的增援部队抵达费城时,已经6月21日晚上,叛军在费城的总兵力瞬间达到了二十六个军团,足足比守在河对岸的摩森军多出了十九个军团。

    与之相对,阿姆斯特朗此时就非常的头大了,他已经接到了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情报,由于金斯顿会战的因素,魁北克工厂的机甲增员被阻断。

    马西尔.摩森也很无奈的告诉阿姆斯特朗,只有等来自阿拉斯加的机甲运抵华盛顿后,才能给予费城支援。

    这几天阿姆斯特朗就不能指望援军了,必须凭手里的那点部队撑下去。

    ……

    华盛顿方面得到了赛拉堤战事不利的消息后,摩森最高委员会已经加快了首府迁徙的准备工作。

    假定金斯顿会战的结果,真就是联邦军战败,就意味着魁北克军工厂也会落入叛军手中,摩森财阀将失去一半的生产力,那剩下的出路只能往阿拉斯加方向撤退。

    可随着FGSA调查层层深入,以及阿姆斯特朗作战计划中,关于财阀世界形势判断,此时的马西尔.摩森已经渐渐明白,他们所要面对的敌人,不光是明面上的萨芬叛军,还有一直隐藏在他们内部的敌人。

    所以摩森财阀一旦退回阿拉斯加,有一定的可能性,会导致财阀的覆灭。这种后果就连谁也不敢想!

    马西尔.摩森是死守派,他甚至还提出,把守在巴尔的摩的两个军团与华盛顿的一个军团,全部交给阿姆斯特朗去指挥。

    但摩森最高委员会出于自身安全角度考虑,驳回了参谋长联席会议的提案。毕竟现在的马西尔.摩森还不是真正的阀主,所以在双方意见相违背的情况下,也只能服从最高委员会的安排。

    马西尔.摩森知道费城战事非常艰难,此时能指望的也只有阿姆斯特朗能创造奇迹了。

    摩森财阀不能向费城增兵,就只能给前线增加压力,马西尔只能言词恳切的要求阿姆斯特朗,即使在最恶劣情况下,也要死守费城了。

    此时的阿姆斯特朗,手中还有一万一千台战争装甲步兵,其中四千台还是没有战斗力的警用装甲步兵。

    而他的对手弗拉基米尔.卡扎菲的兵力已经达到二十六个军团,实际兵力也有两万五千台战争装甲步兵之多。

    阿姆斯特朗绝对不会天真的认为,凭一条小小的斯库基尔河就能挡住叛军,在这种兵力差之下,就算是军事要塞巴尔的摩也不可能守得住。

    可既然已经收到了马西尔.摩森的信,就绝不能后退,他必须把叛军阻挡在这里。

    虽然,谁都知道斯库基尔河是挡不住叛军,可如果不能凭着斯库基尔河,不能凭着费城DC区,不能凭着城市下水道,阿姆斯特朗还能依靠什么?

    如果退出费城,至巴尔的摩之间全是广阔平原,再也无险可守。

    而且按照马西尔.摩森的说法,当叛军抵达巴尔的摩一刻,就意味着这场战争摩森的战败。

    对全军下达死守费城命令时,阿姆斯特朗是下了很大决心的,因为死守下去,可以预见的结果,也只有死路一条。

    不仅是阿姆斯特朗这么看,各军团的军团长,甚至很多士兵也是这么看的。

    所以在命令下达后,全军也陷入了极度悲观的氛围中。如果让这种气氛蔓延下去,士兵会产生早死与晚死一样的想法,或也有战士因为看不到胜利的希望而选择逃跑或者投降,形势对阿姆斯特朗的军队非常不利。

    在这种危机关头,阿姆斯特朗对全军发表了一次演讲:

    “我知道大家看到的现状都很悲观,你们都看到一场注定会失败的战争,我不想为之粉饰,因为以我所掌握的情报,得出的结论与你们是一样的。

    “可是这里是战场,随时可以产生变数的地方,两天前我们还歼灭了叛军身经百战且不可一世的‘虎军’!把叛军逼急了,所以他们才对费城疯狂的增兵。

    “叛军越是发急,这反而说明我们离胜利越近,如果此刻大家因为情绪悲观而失去了战斗意志,也就失去了创造奇迹,逆转战局的最后机会。

    “仗从来不是纸面上算出来的,除了打本身的实力之外,还在打意志力!在我们肉体被消灭之前,如果意志力先垮了,这是非常不理智的行为。

    “只有坚持下去,才可能出现变数,虽然我也不知道变数是什么,但这里北美大陆,我们的摩森财阀的主场。任何的变化,都可能成为对我军有利的变数,时间越久变数越多,也就对我们越有利!

    “我们中的很多人都拿了财阀大半辈子的工资,也有很多人刚刚才开始享受战士的待遇与高福利,无论是以前享受过摩森好处的,还是想在以后过上好日子的,这对大家来说都是一次机会!”

    摩森军的情绪暂时被稳住了,可阿姆斯特朗本人却不能平复。只是他已经坚定了死志,打算以死来报马西尔.摩森的知遇之恩。

    于是在6月22日,不仅是远在金斯顿的联邦军在赛拉堤上迎来了最艰难的一天,费城斯库基尔河西岸的摩森军防线,也同样的艰难。

    夏至的白天特别特别的长,清晨四点五十分,天就已经亮了。

    天光放亮的同时,弗拉基米尔.卡扎菲也发起了对斯库基尔河的强攻。

    卡扎菲甚至放出狠话,哪怕今天是用机甲残骸把斯库基尔河填平,也要突破摩森军的防线。

    卡扎菲的底气来源于他的实力,在握有绝对优势兵力的情况下,他还亲自到前线督战。

    在战斗开始后的一个小时以内,斯库基尔河上被叛军架设起了一百多座可供装甲步兵通过的浮桥。

    叛军有十个军团可以同时进行渡河,守在西岸的五个摩森主力军团,各自将承受着两到三倍兵力的进攻压力,这时候拼的就真是意志力了。

    此时的阿姆斯特朗则带着摩森第一军团以及预备役军团,留在防线的后面。一方面在补缺防守漏洞,弥补前线损失;另一方面则是督战前线,任何不被允许的后退,都将被临阵处决。

    可即便这样,战斗开打五个多小时以后,斯库基尔河防线还是不可避免的被突破。

    还好关键时刻,阿姆斯特朗也拼了,带着第一军团扑了上去,硬生生把突破的敌人打退,这才把濒临崩溃的局面挽救了回来。

    然而,时间到了6月22日17点,斯库基尔河中段,真的被机甲残骸与浮桥残骸给填平了,卡扎菲亲自带着萨阀第四十一军团与第四十二军团踩着同袍的尸体残骸,踏过了斯库基尔河。

    6月22日晚上20点,就在天色即将被夜幕笼罩之际,摩森财阀第五军团在弗拉基米尔.卡扎菲的强大武力打击下已经换了三任军团长,最后终于崩溃,溃逃时的摩森第五军团以及减员超过了百分之七十。

    阿姆斯特朗手中的兵力,已经不足以发起反击,也无力将卡扎菲赶回河对岸。

    在不得已之下,阿姆斯特朗宣布放弃斯库基尔河防线,退入费城XC区,继续抵抗。

    弗拉基米尔.卡扎菲也决定见好就收,入夜之后,他还是担心被下水道里钻出来的‘老鼠’偷袭。于是沿斯库基尔河两岸稳固了营盘。

    ……

    阿姆斯特朗清点了兵力,从斯库基尔河西岸防线撤下来的部队,只剩下了四千三百多台战争装甲步兵,其中第五军团还被叛军打散了建制。6月22日一天之内又损失了近三个军团的兵力。

    艰难的一天,对于阿姆斯特朗来说总算结束了,接下来就会是更艰难的6月23日。

    正当阿姆斯特朗愁容满面之时,马西尔.摩森突然送来了一个天大的好消息:郑常洛与岛津聪逆转了金斯顿会战,在赛拉堤上击溃叛军奥布.萨拉丁的北路方面军的十个军团!

    奥布.萨拉丁被生擒,叛军残部遁入朗道特峡谷,魁北克增援通道被重新打通。

    这对阿姆斯特朗是一个很好的消息,但他细细一想,觉得暂时对费城战局帮助不大,因为遁入朗道特峡谷的叛军数量太多。

    阿姆斯特朗还特意提醒马西尔.摩森:

    “大人,您最好提醒下郑中枢他们,让联邦军别急于南下,不能让叛军残部重新从朗道特峡谷出来,使北方好不容易平息的战火死灰复燃。”

    马西尔.摩森也觉得阿姆斯特朗的提醒很有道理:

    “明白了,我会致电郑常洛中枢卿的,你那边如果实在顶不住的话,可以撤退,魁北克还在我们手里,就算我们退到阿拉斯加也无妨了。”

    阿姆斯特朗答道:

    “好,我会应变的,当然华盛顿能不丢还是不丢的好,不然总有很多百姓会遭殃。”

    阿姆斯特朗与摩森的对话结束后,心中对战争也开始有了新希望,但他还不能把这个消息公布,主要是怕万一消息泄露,遭至叛军更为疯狂的孤注一掷。

    6月23日天亮后,摩森军与叛军在宾夕法尼亚大学与费城XC区展开了激烈的巷战。

    外加之河东岸地下城警察装甲部队不时的偷袭叛军能源辎重在,使得卡扎菲无法像6月22日一样的全力以赴。

    激烈巷战也打的卡扎菲有点怀疑人生。到了23日中午,他甚至还向尤弥尔.萨拉丁请示,是否可以不再管费城零星战事,直扑华盛顿。

    直扑华盛顿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想法,但这样也会彻底切断尤弥尔.萨拉丁与卡扎菲之间的联系。到时候,微操王尤弥尔可没办法空投命令,所以尤弥尔拒绝了卡扎菲的提议,执意让卡扎菲肃清费城残敌后,再继续进兵。

    此时的尤弥尔.萨拉丁还觉得胜券在握,打算稳扎稳打,步步为营的取得胜利。

    于是,卡扎菲只好继续发起对费城XC区更猛烈的围攻。巷战的战术不行,那也只好以人数来凑了,在绝对优势兵力下,居然打出比摩森军还要高的战损。

    三小时后,阿姆斯特朗也知道摩森军已经强弩之末了,为了不增加无意义的伤亡,他打算执行马西尔的命令,撤离费城。

    可就在这时,马西尔.摩森突然来电:

    “我有一个好消息与一个坏消息,先说好消息,郑常洛水淹朗道特峡谷,全歼叛军残部。”

    阿姆斯特朗呆了一下,当然也很快反应过来,在战争时期,这确实是一个好消息,对财阀来说,死一些无辜平民,这只是胜利必要的成本而已:

    “嗯,那确实是个好消息,北路局势应该稳了,那还有什么坏消息?”

    马西尔.摩森顿了一会,最后还是说了出来:

    “坏消息是,根据奥布.萨拉丁的审讯报告,证实了我们先前的最坏判断,华盛顿绝不能丢,我必须收回先前允许你后撤的命令,你必须死守费城。”

    阿姆斯特朗此刻忧心忡忡:

    “可我手中的兵力已经守不下去了,如果再不撤退,可能就要被全歼在费城了。”

    马西尔.摩森叹了口气:

    “我已经说服了最高委员会,将屯驻于巴尔的摩的第四军团与第八军团,现在就给你送过去了,除此以外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但希望你能执行命令。”

    阿姆斯特朗问了句:

    “有希望么?”

    马西尔.摩森自然知道,阿姆斯特朗在问,有没有赢得战争的希望,很肯定的回答:

    “有!郑常洛中枢卿也带着联邦军从金斯顿南下了。阿拉斯加的援兵预计二十四号晚能抵达华盛顿,我们也正在与那两家谈判,你无论如何,都要坚持到二十五号凌晨!”

    人就是为了希望而活下去的,哪怕希望非常渺茫,阿姆斯特朗无法拒绝希望:

    “我将死守在费城,起码在我死前,费城不会丢!”

    四个小时后,6月23日18点,来自巴尔的摩的援军抵达费城战场,总算把行将崩溃的局势给救了回来。

    6月23日天黑的时间是晚上七点五十分,这天的战斗也差不多打到那时候才结束。

    阿姆斯特朗清点兵力,即使算上从巴尔的摩增援而来的两个军团,费城XC区的总兵力也只有三千六百台。

    6月23日这天,摩森军在巷战中又损失了近三个军团。

    也就是说,大战初期投入战场的正规军加预备队九个军团,在费城斯库基尔河西岸战损已经超过了八成。摩森军至今还能留在战场上,也算是一个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因为按照正常的战争惯例,减员超过四分之一以上的部队就应该撤下去修整,减员超过四成的军团就会崩溃。

    亏得阿姆斯特朗反复的整编再整编,鸡汤灌了一碗又一碗,这才使战士们坚持到了今天。

    可他还要以这样的军队,再坚持一天,6月24日太难了……

第65章 萨芬政变55 拿一切来交换时间

    费城之战在阿姆斯特朗眼里,已经到了最后时刻,对于马西尔.摩森的要求,阿姆斯特朗单从命令本身看,简直不可理喻。

    可既然马西尔说很关键,那阿姆斯特朗当初在报告里的猜测可能就是真的。

    既然这样,只要能换到时间,拿什么牺牲都是值得的了,什么都可以用来拖时间。

    即使拿将士的命来填下去,只要能为华盛顿争取这一天时间,也是值得的。

    可他看了看第一、第二、第三、第六、第七军团,以及已经被彻底打散的第五军团,让他们再去执行这样的任务,阿姆斯特朗觉得有问题。

    这些军团打了那么久,还活到现在的,都是命硬的,非要把这些命硬的人去往死里填,换做任何人都会于心不忍,但这并不是阿姆斯特朗考虑的问题。

    阿姆斯特朗只是担心,这支临时拼凑起来的军队,缺乏完整建制,以小队为单位打巷战没问题,甚至这些活下来的老兵,还能打出更高的战斗力。

    但要去执行自杀式任务,恐怕他们的士气撑不到最后。

    所以这事情还是要合适的人去干,于是阿姆斯特朗对新抵达这场的摩森财阀第四军团下达了命令……

    此时,历史还没对阿姆斯特朗的军事能力有一个准确评价,至于后世给予其的各种称号,或褒义或贬义,只有一个特性是从费城之战后就被公认的。

    他因为对第四军团的这条命令,而被贴上了对生命是漠视的标签。他不仅漠视对手的生命,也漠视属下的生命,在阿姆斯特朗的心里,战争只有胜负,更出色的一方会取得最终胜利。

    从军校毕业后,他没有担任过基层指挥官,甚至于没有担任过军团一级的参谋。马西尔.摩森的总参谋部,是他呆的最久的地方,他在参谋部里,习惯于俯瞰战场的全局,所面对都是各种各样的数据组合。

    对于阿姆斯特朗的任命,即使在集体鼓掌后,还是有人私下反对这个决定,认为阿姆斯特朗这样的人,没有一丝的实战经验,如何去面对真正铁与血的战场?

    但马西尔.摩森这样回答那些质疑者:

    “正是因为他的成长没有面对铁与血,所以也就没有必要去承担那些在战场上没用的感情,热血在战场上是多余的东西,我希望阿姆斯特朗如同机器一般的冰冷。”

    马西尔.摩森说的一点都没错,阿姆斯特朗从踏足战场的那一刻起,就已经能直面战场的残酷。

    在与‘虎军’作战时,有这样的一幕,有名近卫以自己的死把阿姆斯特朗救了下来,可阿姆斯特朗连那名近卫的名字都不知道,战胜‘虎军’之后也没有为他表功,只当做一般阵亡处理。

    他没有一丝悲伤的情绪,因为情绪对阿姆斯特朗来说,只是非常不利的数据。

    对生命含义的认知,阿姆斯特朗自认为他不是什么哲学家。所以离开参谋室,踏上真实战场上后的阿姆斯特朗,只是把自己指挥的军队从一堆无形的数据看作一部有型的机器。

    把每一台战争装甲步兵看作机器的一个装置,把每一个机甲士兵看作一个零件,甚至于他把自己也看作这台战争机器的一个零件。

    既然是零件,为了整个机器能完美运转,所有的零件都是可以损坏并舍弃的。当然,他一视同仁,关键时刻,可以舍弃的那个零件也包括他自己。

    阿姆斯特朗之所以还惜命,也不是因为怕死,只是他发现自己作为这部机器的核心部件,难以被替代而已。

    现在他的对手也是一台战争机器,两台战争机器的搏杀,注定更强的一方取胜。

    但谁更强,绝不是单纯比机器大小部件数量,必须以战争的胜利来决定,这听上去像一句废话,但在阿姆斯特朗这里,就成为了真理!

    阿姆斯特朗并没有告诉第四军团此行真正的目的,因为阿姆斯特朗是不相信,有人真会为了财阀去死。

    即使能让阿姆斯特朗心甘情愿去死的,也只有马西尔.摩森一人而已。

    至于第四军团这些**们,如果真要送他们去做必死的任务,估计早就跑光了。

    他要求第四军团进入下水道,虽然下水道通行对正常的战争装甲步兵来说很艰难,可只要他们猫腰前进,走还是能走过去的。

    有了下水道地图,这样就可以一路突破叛军防线,并从地下跨过斯库基尔河到费城市中心。集结费城市中心的警察装甲步兵军团去偷袭叛军辎重车队。

    可白天偷袭叛军辎重车队,这个任务其实和找死也没什么区别了,但阿姆斯特朗诓骗了他们,说叛军那里之内已经安排好了内应。

    其实有个鬼内应,现在需要有人带着那四支警察装甲军团去送死而已,把敌军主力拉回费城市中心,这样才能把卡扎菲的注意力从XC区暂时给引走,用有限的生命,换取有限的时间。

    ……

    阿姆斯特朗又将余下的摩森军两千六百战争装甲步兵,建制完全被打散,以六人小队为单位,分散成了四百多个据点。

    东起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建筑群作为据点,然后一路向西,分布在德雷克赛西尔、斯普林菲尔德,南部的科灵戴尔以及北面哈弗敦。

    只要一片区域内的建筑物密集,就可能是摩森军的据点。

    战线一点点的后退,部队一层层的抵抗,每个小队扎在建筑群里,就像扎入一颗颗钉子,等着敌人一颗颗拔掉,一点点的拖延着对手的时间。

    这套战术并非阿姆斯特朗原创,而是东方古老智慧,以空间来换取时间的战术。

    可是财阀军并没有那么高的士气,阿姆斯特朗到不担心,很快就有人成为了榜样。

    6月24日上午六点多,宾夕法尼亚大学几乎被叛军的机载电磁炮夷为平地,守卫此地的摩森军四十六个小队,逃走了十二个。

    阿姆斯特朗当即宣布,那些放弃据点的逃亡者,都将受到财阀最严厉的判决。

    似乎阿姆斯特朗对逃亡者的定性起到了关键作用,毕竟每一名战士都有家人。如果逃亡同样会死,家人还得不到抚恤,子女更会背负耻辱,永世不得翻身。

    当战火烧到了德雷克塞西尔后,驻守当地的四十个小队几乎没人逃跑了,全都战死了,阻挡了叛军两个半小时。

    费城西北的哈弗敦大区,战斗异常惨烈,阿姆斯特朗在此处投入了一百二十个小队,叛军为了拔干净哈弗敦大区的全部钉子在这里打了四个多小时。

    阿姆斯特朗看了看时间,这才下午一点,离这天结束还有十一个小时,而本方巷战才进行了八个小时,部队已经损失近半,这样下去根本撑不到6月25日。

    阿姆斯特朗催促第四军团与警察军团执行命令,面对几位军团长的质疑,他信誓旦旦:

    “我可以用我的名誉发誓,我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你们只管进攻。而且,我也不管你们信不信我的话,这就是我的命令!现在你们没资格与我讨价还价,除非你们做好反叛财阀的准备,不然谁也没有资格违抗我发布的命令!”

    好吧,现在军团长们都明白了,就算是火坑也要往里面跳了,说不定阿姆斯特朗将军没骗他们呢?

    就是有这一丝侥幸,五个军团纷纷爬出了下水道,冲向了叛军的补给车队。

    其实阿姆斯特朗知道,自己的名誉不值钱,只要能赢得这场战争,他什么话都说的出来。所以等待摩森第四军团与其它警察部队的注定是死路一条。

    不过在战场上发生过一些意外,负责防御辎重的叛军部队,第一次见到那些下水道‘老鼠’们抱团了,声势惊人,那支叛军居然让开防守区域。

    这一幕也让摩森军的军团长们,一时真相信了阿姆斯特朗是安排好内应的。于是,他们义无反顾的冲进了叛军的军营,开始破坏辎重。

    当弗拉基米尔.卡扎菲反应过来,得知那些‘老鼠’出来偷营后,哈哈大笑:

    “我就怕他们不肯出来,既然出来了,就不能放他们走了!”

    那支重型辎重车是卡扎菲设下的陷阱,其实已经被阿姆斯特朗识破了,所以阿姆斯特朗才把这几个军团推进圈套。

    弗拉基米尔.卡扎菲好大喜功的性格,阿姆斯特朗早已了解透了,所以就用这份天大的功劳,骗他亲自回去。

    事情果然如阿姆斯特朗所料,卡扎菲立刻放弃了令人厌恶的拔钉子的工作,暂时停止了对斯普林菲尔德的进攻,率领大军撤回斯库基尔河的东岸,将那些还沉浸于破坏辎重的摩森军团团围住。

    六个小时后,弗拉基米尔.卡扎菲完成了自开战以来最爽气的一场歼灭战,一口气灭了摩森军五个军团之多,他也报了6月19日‘虎军’被阿姆斯特朗全歼的仇。

    然而弗拉基米尔.卡扎菲并不知道的是,当他还沉浸在杀敌的快感时刻,整个世界都在发生着变化。

    一批来自阿拉斯加,数量庞大的战争装甲步兵,即将运抵华盛顿。

    郑常洛也带着联邦军抵达了特伦顿陨邱,提前设好了埋伏。

    岛津聪也带着他的突袭军团靠近了京畿纽约。

    在华盛顿的阿灵顿,摩森财阀内卫部队已经将一栋建筑物围的水泄不通。

    马西尔.摩森正在与彼得尼古拉斯讨价还价,之前他已经和蒙托亚.罗德里戈谈好了条件。

    这些正在发生的变化,弗拉基米尔.卡扎菲一概不知,他继续沉浸于此刻的胜利,看到天色已晚,也就没了继续向西推进的兴趣。

    对于弗拉基米尔.卡扎菲来说,费城之战因为这场胜利大局已定,今天可以睡个好觉,明天就可以向华盛顿推进了。

第66章 萨芬政变56 洛菲克的传承

    约书亚.洛菲克带着一脸的疲惫,回到了位于阿灵顿的一处公寓,这是洛菲克家族在华盛顿的临时据点。

    在约书亚对面坐着的是娜塔莎.洛菲克,此刻,娜塔莎的妖娆中却显得病态而苍白。

    约书亚汇报了最新情报:

    “姑姑,佐伯尔.摩森被抓了,没有能按计划接掌权力,不过他的联络人已经转移进了安全屋,我们暂时没有暴露的风险。”

    对于佐伯尔的能力水平,娜塔莎还还是有预料的:

    “咳咳,能够这样简单被利用的蠢货,就不要指望他真的还能够为我们做些什么了。能给摩森制造一时混乱就好,看看有没有机会再把那个马西尔也干掉。”

    约书亚立刻摇头:

    “这有些难度,目前摩森财阀对马西尔的防护等级达到了最高,对他动手不太现实。但我认为只要能够按照计划一步一步的来,不出什么纰漏,就算马西尔.摩森也阻挡不了我们的胜利,所以也就没必要节外生枝。”

    约书亚是这样认为的,毕竟由娜塔莎.洛菲克制定的计划本身是完美的。

    娜塔莎对北路军的情况有些担忧,毕竟这关系到洛菲克实力与北美大陆的秩序:

    “北边还没有传来消息么?为什么还没有镇压魁北克工厂?我们需要把洛菲克的军队组织起来。咳咳,就能结束这种混乱的秩序。”

    约书亚点了点头,回答道:

    “这个我们还要等一下,从视界总部传来消息,奥布.萨拉丁还被联邦军卡在金斯顿这里。”

    娜塔莎有些不可置信:

    “什么?还被卡在那?他们可是有一万台战争装甲步兵啊!就算是一万头猪,拱都能拱过去!”

    娜塔莎很罕见的发了火,也爆了粗口。因为北方战局是这场政变的关键。

    约书亚为此做了解释:

    “在您昏迷期间,北路军已经取得了关键性的胜利,现在他们正在发起总攻,相信今天会出结果。”

    娜塔莎点了点头又问约书亚:

    “那他们什么时候能到华盛顿?又几天了。”

    娜塔莎说的他们,约书亚自然知道指的是西路军弗拉基米尔.卡扎菲部队:

    “西路军目前还被摩森的主力军团挡在了费城。”

    娜塔莎又有些不悦:

    “到现在还没打过去么?不是在6月18日,那个卡扎菲就汇报快了么?”

    约书亚.洛菲克两手一摊:

    “听说他们与摩森军对峙于斯库基尔河。”

    “斯库基尔河?那条水沟?有没有搞错?”

    或许因为愤怒,娜塔莎再度感到了一阵晕眩,约书亚赶忙上来,扶着娜塔莎,给她喂了一颗感冒药。

    药很快发挥了效果,困意瞬间上涌,娜塔莎也只好把接下来的工作都交给了约书亚负责,突如其来的感冒使得娜塔莎承受着四十度高烧。

    虽然私人医生告诉她,这只是急性病毒引起的小感冒,可高烧的晕眩已经剥夺了她一部分思考能力,娜塔莎也因此而陷入了昏迷。

    好在娜塔莎昏迷之前,已经完成了所有计划的布局,目前看来,情况都还在掌握。

    意外虽然发生的有些多了,但在娜塔莎周密的安排下,并不能影响大局。

    按照原计划,6月24日这天该是胜利日,恍惚间,娜塔莎似乎看到了人民欢庆的场面,这确实是一场美丽的梦境。

    在约书亚的呼喊下娜塔莎醒了,头也不再晕了,看了下计时器,已经晚上九点了。

    休息的足够久,烧也退了,娜塔莎五感又恢复了昔日的敏锐,所以她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有些安静,虽然她所说的安静,在其他人看来并没有什么特殊。

    阿灵顿附近的街道如常,路人确实比平时更少,或许很多人已经逃亡,留下来那些是没有能力逃亡的底层民众。

    娜塔莎察觉的安静,是没有听见东部渡鸦的叫声,这几只东部渡鸦平时一直在这个街区内飞来飞去,但今天似乎失踪了。

    即便华盛顿将要被破城,渡鸦也不会有灵智能先知先觉的逃离巢穴。

    娜塔莎愈发觉得不对劲,她突然想起什么,又仔细看了下时间,此刻的时间居然是6月24日!她足足睡了两天半!

    娜塔莎那么多年来,历经了无数生死,她第一次有了被困绝境的感觉。

    她病的真很不是时候,约书亚和汤姆希斯还是太年轻了,无法面对这样复杂的局面。

    不对!她病的非常是时候,从来不生病的她就在这几天突然病了,起码对某些人来说,这病的非常准时。

    下一个瞬间,娜塔莎已经洞悉了一切,这或许就是洛菲克一族最可悲的传承方式。

    这时,她已经在床头找到了她那个红色的按钮。

    娜塔莎.洛菲克没有任何憎恨的情绪,就如当年老族长库鲁斯.洛菲克临死前对她的祝福一样,她也真心希望那对兄弟能够继续把洛菲克的意志传承下去。

    她失败了,无论如何失败都是失败,或许这一切早就在对手的预料之中,或许她精心策划的局,却包裹在别人更大的局内。

    这样也好,起码这场洛菲克的战争还有人能够继续下去。几百年也等了,也不怕再等下去。

    娜塔莎唤来了约书亚,把象征族长的戒指交给了他。

    约书亚从娜塔莎的眼神里确认,这个女人完全明白现在的处境,所以也就不再浪费口舌解释:

    “我会把这枚戒指交给汤姆希斯的。”

    娜塔莎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离开了。约书亚.洛菲克转身离开了公寓,从一开始设定好的路线,离开了阿灵顿。

    红色按钮按下的一刻,公寓燃起了熊熊烈火,娜塔莎一脸安然的坐在病床之上,看着周边围上来的摩森内卫部队努力的灭火。可是她点燃的火,怎么可能被人轻易灭掉。

    娜塔莎已经被烈火点燃,最后从窗口看着那名她从小养大的孩子,现在叫埃德尔.西索的男人,他身旁站着的正是摩森内卫总长波什.摩森。

    埃德尔.西索此刻的心情相当复杂,他其实疾病不讨厌娜塔莎,甚至有点感激娜塔莎的养育之恩,但在真正的光明面前什么都是可以牺牲的。

    娜塔莎选错了队友,如果汤姆希斯继续沿着娜塔莎的道路走下去只会堕入黑暗的深渊,他就会成为祸乱天下的帮凶。

    与世界为敌的人注定会走向灭亡,所以汤姆希斯.洛菲克只能选择光明,他所信仰的光明。

    不过,汤姆希斯也会从娜塔莎的失败中,得到他所要的。失败是成功之母,就如娜塔莎对他确实像母亲一样。

    汤姆希斯.洛菲克与约书亚.洛菲克,注定会把洛菲克的意志传承下去,但却是一条完全不同的道路。

第67章 萨芬政变57 西元2983年6月25日

    弗拉基米尔.卡扎菲,根本无法想象,他轻易的让6月24日结束意味着什么。

    因为6月24日这天的过去,这场政变对于萨拉丁财阀来说,也就再也没有任何希望了。

    因为世界最强财阀摩森,就在这天缓了过来,并且做好了反击的准备。

    如果说北路军的覆灭以及娜塔莎自焚,这些必然是会发生的事情,那么尤弥尔.萨拉丁唯一可以指望的外力,却在这天之后失去。

    无论是彼得.尼古拉斯还是蒙托亚.罗德里戈,在得知叛军未能在6月24日突破费城之后,对这场政变也失去了最后的耐心。

    列夫塔克财阀与罗德里戈财阀必须要为陈兵边境的行为做出一番合理的解释,那最好的说辞当然就是讨伐叛军了。

    于是在6月25日零点,两家财阀几乎同时放出了内容相似的公告:

    因获悉萨拉丁与海伦芬财阀发动政变,妄图颠覆联邦,现收到摩森财阀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西尔.摩森邀请,派兵赴北美大陆协助平定叛乱。

    在公告发出的同时,列夫塔克财阀军跨过了白令海峡,罗德里戈财阀军则北上墨西哥,一南一北同时兵发北美洲。

    当然,这两家财阀的立场改变,与马西尔.摩森有着莫大关系,马西尔对他们发出的平叛邀请,也是给了他们一个很大的台阶下。

    马西尔也代表了摩森财阀对两位阀主做出了战后利益的承诺,虽然这些利益还比不上娜塔莎的条件,可在已经确认了娜塔莎的死讯后,一个死人的承诺自然也作废了。

    同时,两大财阀看到了摩森财阀抵抗到底的决心,也就此打消了趁火打劫的想法。

    既然不能瓜分北美,那也只能反过来分食萨拉丁与海伦芬两家的地盘了。

    财阀世界的铁律,只有胜利者才有获取利益的资格,所以选边站队才是优先考虑的问题。

    ……

    从目前局势看来,摩森胜局已定,叛军大势已去。为了让这场战争赢得更加轻松,刚刚立下擒杀娜塔莎.洛菲克大功的埃德尔.西索向马西尔.摩森建议:

    “不如我们对叛军打开真实信息窗口,当叛军得知我们想让他们知道的消息后必然不战自溃!”

    马西尔.摩森点了点头:

    “这是个很好的建议,你这就回视界总部,去办吧!”

    埃德尔得到命令后行了一个军礼,刚准备转身离去,马西尔.摩森突然一拍脑门,又把埃德尔叫住:

    “对了,你在发布消息的时候,顺便夸大下岛津聪部南下的兵力,我相信岛津聪也在等待这样的机会!”

    “遵命!”埃德尔又毕恭毕敬行了一个军礼,转身离去。

    马西尔.摩森的提议,其实埃德尔.西索也想到了,把假消息夹杂在真消息里,这就更具备欺骗性。

    埃德尔.西索回视界总部后,立刻放开了对叛军的信息权限,并且以视界系统把真真假假的新闻都推送了过去,确保每一名叛军都能收到他安排的消息。

    埃德尔.西索要以此摧垮包括尤弥尔.萨拉丁与博格.海伦芬在内的所有萨芬叛军之抵抗意志。

    于是,尤弥尔突然看到了摩森财阀财阀的新闻:

    “根据MC-NEWS社消息,萨芬叛军北路军在金斯顿会战中遭到摩森财阀军与联邦军的全歼,匪首尤弥尔.萨拉丁的弟弟奥布.萨拉丁被活捉。联邦军与摩森军,总计十七个军团正沿233公路南下,预计会在6月25日内收复京畿纽约。”

    随着这条新闻一起出现的,还有奥布.萨拉丁十指尽断,被折磨的不成人形的画面,而折磨尤弥尔奥布的居然是一脸得意的穆赫.萨拉丁。

    这条新闻的内容与扭曲的画面,让尤弥尔.萨拉丁深受刺激,不仅仅是弟弟被抓与侄子反叛,更关键信息是摩森军与联邦军的十七个军团南下。

    按原计划,如果萨芬北路军兵进魁北克工厂成功,这十七个军团该是洛菲克的盟军,现如今这一切对于尤弥尔.萨拉丁来说,宛若天崩地裂。

    而埃德尔.西索,正是利用他作为汤姆希斯.洛菲克的情报,很好的制造了一条时尤弥尔内心产生最大落差的谎言。

    心慌意乱中,尤弥尔.萨拉丁又把新闻看了下去:

    “据华盛顿日报消息:非法组织光合会的会长,十三年前制造曼哈顿洛菲克家族灭门惨案的娜塔莎行踪暴露,在抗拒摩森内卫部队抓捕过程中,引火自焚于华盛顿哈灵顿家中。现场已经找到娜塔莎烧焦尸骸,经过DNA比对,确认为娜塔莎本人无误。”

    娜塔莎的身姿曾经令尤弥尔.萨拉丁魂牵梦绕,就算烧成灰他也能认出来,这回娜塔莎真烧成灰了,尤弥尔也不能装作不认识了……

    看完这条新闻后,尤弥尔几乎丧失了对未来的信心,接下来一条又一条新闻,连续打击着尤弥尔脆弱的精神:

    “据华盛顿日报消息:财阀首府华盛顿迎来了阿拉斯加运抵的两万台战争装甲步兵补充,摩森财阀临时征召退伍老兵以及财阀预备役机甲士。自报道截至时间,已经完成了二十个新编战争装甲步兵军团。现已搭乘机甲运输车赶赴费城前线。他们将在四小时后汇合阿姆斯特朗将军,参加费城战役。”

    视频画面中,一台台崭新的战争装甲步兵组成的方阵一望无际,尤弥尔这才理解为何摩森财阀被称为世界第一财阀,这种战争动员能力,不是萨拉丁财阀可比的。

    摩森财阀随随便便的爆兵,两路起码新增了三十五个军团。尤弥尔此刻心中满是绝望,就好像他已经深陷重围之中。

    当然,实际上这条新闻也有水份,机甲数据上是没问题的,至于那些退伍老兵和预备役机甲士的水平,就很成问题。

    原本该有的预备役部队,因为负责这项工作的佐伯尔.摩森吃空额,使得马西尔.摩森实际在征召时三分之一还没到,这也导致二十个军团,实际上也只有十个军团勉强有战斗力,还有十个军团所谓的机甲士,也就是勉强能让战争装甲步兵动起来的水平。

    当然,这些水份尤弥尔.萨拉丁是不会想到的。他也没脑子去想了,因为下一条消息,足以让尤弥尔.萨拉丁崩溃。

    “据罗阀号角社与列阀塔斯社报道:罗德里戈财阀与列夫塔克财阀分别于京畿时间6月25日0点15分与0点18分,先后宣布支持联邦政府,并且各自出兵入北美讨伐叛军。”

    本来,列夫塔克财阀与罗德里戈财阀会在叛军攻克华盛顿后,一起加入这场叛乱,搅乱整个世界,这才是尤弥尔的最后希望。现在最后的希望也倒戈相向了,如同压垮尤弥尔内心的最后一根稻草,所以尤弥尔.萨拉丁的心态彻底崩了。

    此时此刻的尤弥尔.萨拉丁心惊胆颤,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足以让他从座椅上跳起来。

    这时他才想起,还能找布拉罕商量下,可布拉罕还被他关着,尤弥尔马上下令:

    “快把布拉罕帮我带过来!”

    可还没等布拉罕抵达,更坏的消息已经传来。联邦军已经杀进纽约郊区了,正往曼哈顿一路杀奔而来。

    ……

    其实,岛津聪很早就带着他的军团抵达了纽约郊外,但他也不傻,不可能只领着一个军团硬闯,于是就带着部队潜伏起来,等待战机出现。

    就在先前,岛津聪也收到了华盛顿方面的新闻推送,这位绝顶聪明的指挥官根本不需要来自其它方面的提示,扫了一眼就全明白怎么回事了。

    他自然清楚,敌人也一定也看到了信息推送,现在就如一只只惊弓之鸟,只要有部队发起进攻,他们就有可能会崩溃。

    所以这次突袭,他招来了善于虚张声势的格纳多.马龙:

    “我给你个任务,如果实现了,你将是复克京畿的首功,如果被识破,那么你就要与我一起送命,你敢接么?”

    对于黑人少校格纳多.马龙来说,军功比命还值钱。在白人至上的北美,格纳多要改变因出生而被歧视的命运,就必须获取更高的军功,所以他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下来。

    格纳多.马龙部的兵源,也是岛津聪特意安排的,三十名摩森军战士以及另外三十个联邦各阀战士,让他们操着各地的口音,边冲锋边通过指挥级高声扩音器,用各种喊杀声震耳欲聋,造成了各路大军纷纷杀入纽约的感觉。

    后方岛津聪借着夜幕扬起滚滚烟尘,进一步加大了千军万马踏来的假象。

    外加上先前新闻报道,叛军们自行脑补,总之非常恐怖,瞬间使得驻守在纽约北郊的萨拉丁第8军团陷入混乱,还没等两军交手就崩溃了。

    格纳多.马龙丝毫不犹豫,带着他的大队迅速追了上去。

    然后京畿就出现了惊人的一幕,联邦军一个大队追着叛军一个军团跑。

    格纳多.马龙一点不虚,那虚的就是叛军了。马龙大队一路杀向曼哈顿,所过之处叛军皆望风而逃。

    各军团纷纷被溃军冲乱,都以为新闻中的十七个军团杀过来了,这其中也包括了尤弥尔在内。

    尤弥尔也急忙收拾,准备跑路,同时命令远在费城的弗拉基米尔.卡扎菲撤军回援纽约,然后向卡萨布兰卡撤退。

    就在这时,布拉罕充充赶来,在这一路上,布拉罕已经大致了解了目前的局面。

    尤弥尔一看布拉罕现在的样子不由心中一沉,这些兹鲁卫没干过一件好事,他们为了讨好尤弥尔把布拉罕折磨的不轻。

    弄的现在尤弥尔.萨拉丁也不敢相信布拉罕了,他深怕自己被现在的布拉罕弄死,不由往后退了几步。

    不曾想布拉罕对于狱中的折磨只字不提,还正好听见尤弥尔命令卡扎菲大军撤退的消息,布拉罕有些发急,‘老毛病’又犯了:

    “阀主,现在逃跑我们必死无疑。事到如今不如孤注一掷,让弗拉基米尔将军继续前进,而我们重新集结部队绕过卡姆登,与弗拉基米尔将军兵分两路直扑华盛顿!我看敌大军初成,战斗力恐怕不足,或许我们还有一战之力!若能彻底击败摩森军占领华盛顿,我们还有机会说服列阀与罗阀共分北美!”

    不得不说,如果不是岛津聪提早让郑常洛布局特伦顿陨丘,布拉罕这条进军策略要是被尤弥尔采纳的话,真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当然,也正如岛津聪预料的那样,尤弥尔不会采纳布拉罕的正确意见,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害怕与逃跑,同时也担心布拉罕会谋害自己。

    在尤弥尔.萨拉丁看来,如果此时再进军华盛顿,是一定会被包围的,再要逃跑就不可能了。

    所以尤弥尔质问布拉罕:

    “莫非你是想害我?”

    布拉罕低头不再言语。

    尤弥尔见布拉罕低头,又放下心来:

    “你现在就守在国会大厦收拢溃散部队,等到卡扎菲回来后,就和他一起带着军队回卡萨布兰卡,听到没有?这是我的命令!”

    布拉罕叹了口气,行了一个军礼,转身去执行了。

    布拉罕对尤弥尔.萨拉丁满满的失望,这种人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真不算英雄。

    可布拉罕也没办法,毕竟当年的自己,没有尤弥尔也活不到今天,就当把自己的命还给他吧。

    ……

    尤弥尔跑的时候还想叫上博格一起走,可这时候怎么都联系不上,或许博格.海伦芬已经自顾自先跑了。

    尤弥尔赶紧带着他的兹鲁卫,离开了国会大厦,逃向长岛拿骚港。

第68章 萨芬政变58 崩溃

    6月25日凌晨4点,摩森财阀二十个新编军团运抵了前线。

    此时的费城,战事早已重启。可这次战斗并非由叛军发起的进攻,是由阿姆斯特朗带着他仅剩的一千六百多台战争装甲步兵跨过了斯库基尔河,对叛军发起的反击。

    事实就是这样的匪夷所思,在援军抵达之前,前线的摩森军已经发起了对十多倍敌人的反击。

    因为这时的阿姆斯特朗看出了卡扎菲想撤,从全局的角度分析,如果让叛军二十六个军团发起总撤退,那么在特伦顿陨丘只有四个军团的郑常洛,即使伏击成功也可能会吞不下去。

    于是,阿姆斯特朗当机立断的发起了反击,目标也非常的明确,即重型运输车队。

    和叛军打了那么多天,阿姆斯特朗非常确定,这些防护力很差的辎重运输车,就是叛军的软肋了。

    绝大多数依赖补给的固体燃料型战争装甲步兵,在失去重型运输车的补给后,根本无法赶回纽约。所以,叛军被迫回过头来抵御摩森军的反击。

    可现实已经拖不起了,由于尤弥尔.萨拉丁催促的太急,弗拉基米尔.卡扎菲急于回援纽约,只能将这些动能力很差的部队交给了副官,让副官带着大军护送着辎重车队,且战且退。

    而弗拉基米尔.卡扎菲本人,则率领四支不依赖固体燃料补给的海伦芬军团,先行回援纽约。

    就在卡扎菲带着部队撤离后,特拉华河上的钢结构桥就被摩森军炸毁了,辎重车又不同于战争装甲步兵,并不是什么桥都能过的,叛军不得不一边抵御摩森军的袭击,一边重新架设能供重型辎重车通过的钢结构桥梁。

    阿姆斯特朗就是看准了这一软肋,反复派出了特工,绕道特拉华河东岸执行桥梁爆破的任务。

    总算是把叛军主力拖在了费城两个多小时,一直等到了华盛顿方向赶来的援军。

    摩森援军在阿姆斯特朗的调动下,其中有战斗力的十个军团,绕过了卡姆登,穿插至费城东面,造成了叛军被合围的状态。

    另外十个军团也跨过了斯库基尔河,出现在了阿姆斯特朗军的身后,以壮声威。

    此时的叛军,因为主帅弗拉基米尔.卡扎菲的先行撤离,副官根本无法掌控大军。一盘散沙状态下,叛军又被摩森大军合围,马上就乱成了一团。

    诚然,西侧阿姆斯特朗身后的十个摩森军团是没有战斗力的,可叛军也实在没有勇气去硬碰硬较量一下,负责殿后的叛军部队还没开打就纷纷跳出战争装甲步兵跪地投降了。

    有人带头后,越来越多的叛军纷纷仿效。投降的人太多了,阿姆斯特朗甚至都没时间去管他们,只是派人给他们指了一块区域,让他们自己老老实实在那蹲着,那群彻底失去骨气的叛军,居然也就这样的服从了安排。

    一场本来的大规模合战,就这样随着叛军士气的瓦解而渐渐结束。

    ……

    弗拉基米尔.卡扎菲到死也没有想到,他会中如此简单的埋伏,更是没想到,对他下手的居然是海伦芬人。

    面对已经举起白旗的海伦芬大军,就连郑常洛也没想到,他精心准备的伏击战,还没开打就已经赢了。

    李特审问了那个偷袭卡扎菲的海伦芬军团长后才明白,他们已经接到了博格.海伦芬向联邦军投降的命令。

    至于博格为何会做这样的决定,也不能简单推论,总之能够轻松取胜,也算是件好事。

    ……

    随着费城战役与特伦顿战役相继结束,整个北美大陆上的战场也仅剩一处。

    布拉罕已经收拢了慌乱中还未投降的叛军,他们集结在国会广场上列阵,曼哈顿第一大道区也成为了这场叛乱中唯一还没有平息的地方。

    布拉罕卡的位置很好,正好阻断了岛津聪军团前进至长岛的位置,很好的保护了尤弥尔.萨拉丁的撤退路线。

    由于先前格纳多.马龙的勇敢推进,叛军大多溃散或投降,被布拉罕收拢起来的也只剩下了近卫迦太基军团等两千多台战争装甲步兵。

    可即便如此,岛津聪也看出了布拉罕不好对付,仅凭他手中的一个特混军团难以取胜。

    现在根据各大战场传来的消息,北美大局已定,也就没必要冒险与困兽死磕。

    所以岛津聪下令,格纳多.马龙驻军于第二大道区,不再向前推进。

    还好岛津聪的命令及时,不然不知死活的格纳多.马龙还想带着他那杀疯了的大队继续往第一大道冲,那摩森财阀又会少一个活着的英雄了。

    ……

    博格.海伦芬并没有跑,因为他知道,既然政变失败了,跑到天涯海角也是没用的。

    博格此刻仍旧坐在国会大厦的顶楼,写完了自己的遗书。

    他先前已经命令了自己的部队与舰队,择机向联邦军投降。

    当然,如果能在跳反时立一点军功就更好了,说不定他们还有能有活命的机会。

    博格.海伦芬,对于自己的未来,没有任何指望,甚至对他的克隆家族也不抱有希望。

    他唯一能指望的是,如果由他的家族承担下全部罪名后,格罗宁根学院派能否接替尼斯特鲁伊家族让海伦芬财阀延续下去。

    这是一个非常矛盾的心态,因为尼斯特鲁伊家族本身与格罗宁根学院派是世仇,只不过他们都遵从一个共同的祖先,尼斯特鲁伊.海伦芬。

    区别只在于,尼斯特鲁伊家族名义上是尼斯特鲁伊.海伦芬的后人,而格罗宁根学院派只是尼斯特鲁伊.海伦芬的意志传承者。

    博格.海伦芬现在也搞清楚了,尼斯特鲁伊家族也不算是尼斯特鲁伊.海伦芬的后裔,他们只算是海伦芬财阀的窃取者。

    博格显然已经受够了被利用的日子,但他骨子里毕竟有老尼斯特鲁伊的基因,哪怕是克隆的。

    偶尔在梦中也能感念先祖创业的艰难,绝不想到他这代终落,于是他留了一封信给中枢卿会议,表达清楚了他们家族克隆人的身份,实际并不能代表海伦芬财阀。

    至于财阀们如何判定,也只能听天由命了,博格.海伦芬已经做完了他能做的全部。

    博格叹了口气,回顾起了过往。前半生都在为了阀主继承人与希尔达.海伦芬苦苦斗争,好不容易成了阀主,被娜塔莎拿捏住了把柄,为了家族延续而被反复利用。

    想着想着,博格.海伦芬失去了意识,就这样没有痛苦的死去了。

    当然,为了给海伦芬财阀换来一线生机,博格献给联邦的礼物,还不止于弗拉基米尔.卡扎菲的命。

    此刻在北美大陆往卡萨布兰卡的航线上,尤弥尔乘坐的是海伦芬财阀租给萨阀的军舰。但尤弥尔.萨拉丁绝对没想到,海伦芬财阀此刻已经不再和他一条心了。

    博格早已派出他的海伦芬铁卫二百名战士,潜伏在船上。直到船至公海后,海伦芬铁卫突然杀出,兹鲁卫猝不及防,被杀了个七零八落。

    剩下的兹鲁卫抖了下机灵,居然以为只要杀了尤弥尔.萨拉丁,立功后他们再投降就能活下去。

    所以这些‘忠诚’的兹鲁卫立刻就在尤弥尔背后捅了刀子: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我平日里待你们不薄……”

    还没等尤弥尔说完,又是几把短刀从正面刺入他肥硕的身躯,他在怒目圆睁之下,瘫坐在地上,双眼失去了最后的神采。

    这位刽子手在人生的最后阶段,反复被人出卖,死不瞑目。

    反叛者自然不会管一个死人说点什么,内疚什么的只有活人才配拥有,如果死在了这里,那一切都没有意义了。

    为了活下去,他们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割下了尤弥尔的脑袋向海伦芬铁卫投降。

    可兹鲁卫想错了,在海伦芬铁卫眼里,兹鲁卫和尤弥尔.萨拉丁都是将功赎罪的机会。如果把活命的机会让给了反叛的兹鲁卫,那海伦芬铁卫的活路又何在?

    于是他们二话不说,把投降的兹鲁卫杀了个干净,战报写成尤弥尔.萨拉丁带着兹鲁卫负隅顽抗,海伦芬铁卫在全力奋战后,将他们悉数斩杀。

第69章 萨芬政变59 胜利的沉重

    6月25日下午,郑常洛的联邦军主力结束特了伦顿陨丘伏击战,并且收拢了投降的俘虏,然后乘坐机甲运输车疾驰纽约。入夜,他们从城西进入京畿,绕过了第一大道区。

    至此,纽约除第一大道区的国会广场外,其余地方都得到解放。

    联邦军连夜发动了几次小规模的进攻,但都被布拉罕率军击退了。

    直至6月26日凌晨,憨牛带着一个物件走向了叛军的军阵所在,在距离五十米的地方就停了下来。

    憨牛以机甲臂全力将物件朝叛军抛了过去,然后掉头就跑。

    憨牛也不真傻,但凡叛军有点血性,看到他们阀主的脑袋就会发狂。自己还呆在原地,极有可能回被砍成铁血混合物。

    前排的叛军一开始以为是联邦军扔过来什么特殊的武器,齐齐向后一闪。

    直至那个圆滚滚的脑袋砸在了地面上,还滚了几圈。

    离得最近的叛军仔细一看,就哭了出来,这种哭声不是悲伤,而是绝望。

    布拉罕也看到了尤弥尔脑袋,却没有感到意外,自从尤弥尔.萨拉丁决定逃离的那一刻起,布拉罕就已经料到结局了,所以他也就不会比绝望更加绝望了。

    他让身边的战士往后退去,他一个人走上前去,对着尤弥尔.萨拉丁的头颅,深深鞠了一躬。

    这也是布拉罕为自己的义礼,最后一次对尤弥尔屈身。

    然后,布拉罕扔掉了机甲手中的盾牌和战斧,从机甲背部抽出了两杆长枪。左手的那杆稍长,枪身铭刻着古闪语光荣,右手的那根略短一些,铭刻的符号意思是胜利。

    这是布拉罕决斗时用才会用的武器,除了真正的战士,没人有资格让他拔出这对长枪,这对光荣与胜利的长枪伴随着他一路走来,从未有过任何败绩。

    布拉罕知道,这是他人生最后一战。或许这场战斗将没有任何光荣可言,也注定无法再次取胜,虽然与这对长枪的含义不符合,但却是他最后一次战斗的机会。

    布拉罕一个人向前,气势爆发,联邦军阵严阵以待,全都做好了迎接叛军最后一次冲锋的准备。

    在一众联邦军看来,郑常洛这回失算了,尤弥尔.萨拉丁的人头并没能彻底摧毁这支军队的意志,反而激起了叛军的斗志。

    可联邦军想错了,萨阀叛军确实如郑常洛预料的那样,在看到尤弥尔人头的一刻起,就已经失去了战意,有斗志的仅仅是布拉罕一人而已。

    下一刻,布拉罕就开始了冲锋,只有他一个人的冲锋。

    所有近卫迦太基军团以及其他叛军的士兵,依然在原地整齐的列阵,看着主将一个人冲向了敌阵。

    当然,不管敌人有多少人,联邦军还是会前进。这是战争,没人会嫌弃自己人多,也没人会有以多欺少的负罪感。

    布拉罕一人成军,与数以千记的联邦战争装甲步兵对冲而去,使得整个国会广场大地都开始了颤抖。

    当两军在广场中央水池旁发生了碰撞,音爆声伴随着地面的震动,一声又一声的响起。

    水池边上的胜利女神雕像,终于承受不了这样激烈的战斗,双翼突然下垂作势欲飞,石头的翅膀随后断裂脱落,掉在池外的地面上,砸成了一堆碎末。

    这座雕像是海伦芬财阀在联邦政府成立时赠送的礼物,女神雕像已经有三千多年历史了,躲过了灭世陨石大灾变,可最终却躲不过战争的毁灭,胜利之翼最终折翅。

    所有活着的虎林卫,都参加了这场战斗,‘吉佬’机甲衰变反应炉被摧毁,但布拉罕没有再补一枪,‘六子’的机甲左脚被打断,失去了行动力,但却正好没有伤到他作为操控者的肉体。

    憨牛打的最为勇猛,也是联邦军中唯一可以同布拉罕战了三个回合的战士。

    最后还是被布拉罕刺中了左臂传动装置,憨牛盾牌脱落后又被布拉罕打断了能源中枢传导装置。憨牛再也不能动弹,只能怒视着仇人,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

    暮阀的虎林卫最终全都倒下了,南阀的奥羽卫也都趴在地上。

    联邦军中似乎没人有战力能阻挡布拉罕前进的步伐,可暴走中的布拉罕动作却变得越来越慢,最后停止不动了,机甲的质子衰变电池耗尽,其防护力场也渐渐的散去。

    一名躲在远处的甘达迪士兵见此机会,朝着布拉罕轰了一发电磁炮。没有防护力场的机甲随之倒在了地上,光荣与胜利两杆长枪笔直坠落并插入地面。

    击破布拉罕的那一枚炮弹没有引来欢呼,却为这名甘达迪士兵换来了无数鄙夷的目光。

    布拉罕那破碎的装甲步兵,被两名暮阀战士抬了下去。

    随后,新迦太基军团升起了白旗,没有进行抵抗,他们向联邦军缴械投降。除了布拉罕,战争双方都没人为这场战斗付出更多的代价。

    联邦军有三百七十一台战争装甲步兵被布拉罕摧毁,但无一名机甲士阵亡,甚至无一人本体受伤。

    郑常洛亲自拔出那两杆长枪,仔细看了镌刻在上的闪语铭文,随后又命人收好。

    胜利女神像还孤零零的杵在水池中央,失去了翅膀的女神,更像一个没有头颅的凡人,财阀世界的战争,神已经无法再决定胜负。

    很快,博格.海伦芬的尸体被从国会大厦里抬了出来。看得出来,他死时的面目很安详。

    博格的信被交到了郑常洛手里。此刻,他作为出现在战场上的唯一中枢卿,有资格得到博格.海伦芬的遗嘱。

    随后,哈依德.阿斯塔法的尸体也被找到了,他裤裆里满是屎尿的残留物。

    比起博格的安详,哈依德死的不算瞑目,面孔定格在了他最后时刻的畏惧。眼角却微微下垂,皱纹佝偻在了一起,仿佛在祈求,但一定不是向他的真神。

    但无论哈依德死相有多难看,只要他在那时死了,注定会被包装成为财阀世界宁死不屈的英雄。他财阀之主的身份,实在是太合适用作宣传了。

    该死的人死了,不该死的人也死了,好在还有个需要接受审判的人还活着。

    下一个被从国会大厦里拖出来的是联邦总统武田忠信,其实他的存在本来并不重要,他只是一个想苟活下去的老头而已。

    即使没有发生这次政变,也从来没有人在意过总统会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但财阀们实在太需要一个活着的反派角色做替罪羊了。政变时,武田忠信对尤弥尔使用了各种和族传统礼仪,甚至还用到了土下座之礼。这种对财阀的谄媚,让所有自认为还是联邦公民的人极度反感。

    而且萨芬政变中,所有支持反叛的文件上也都有总统印章。联邦总统叛国之罪,武田忠信是跑不掉了,等待着他的下场已经成了定局。

    ……

    雨还是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满目疮痍的京畿纽约,到处都是大楼倒塌的废墟残骸,现代战争的先进武器,对于城市的破坏简直是轻而易举。

    几发电磁炮,就足以破坏高楼大厦的承重支柱,可炮弹从来不会管这栋大厦里到底还有多少条无辜的生命。

    或许对于尤弥尔.萨拉丁来说,他们并不无辜,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特别是他们羞辱了睚眦必报的尤弥尔.萨拉丁。

    从这个角度看,政变失败的尤弥尔也不能算是一个彻底的失败者,起码在西元2971年的愚人节,他发下的誓言算是完成了。

    废墟里的救援工作还在继续着,其实用救援这个词语也只是对那些死者亲属的心理安慰。或许用挖掘会更加合适些,一具具尸体被盖上了白布抬上了卡车,运送去了附近的停尸点,交给那些期盼中的亲人来辨认。

    一阵又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不时响起,没有等到尸体的人依然在期盼,但他们到底在期盼什么?期盼找到亲人的尸体还是期盼亲人再也找不到?

    中枢卿郑常洛,不用承受这种等待的痛苦,因为他的答案在战争中已经得到了。

    天空在下雨,城市在落泪,郑常洛再次走入雨中,对长子郑鸿祯的追忆,再次压过了其它一切的情绪。

    他不知如何去面对失去哥哥的郑鸿博,也不知如何去面对失去儿子的南云和慧,现在只是借着大雨,独自一人在雨中流泪。

    即便郑常洛将成为这场战争中最大的胜利者,可就算能够赢得世界,也再也换不回郑鸿祯的回来…

    ……

    当然,悲痛的心情,也只能停留在京畿纽约,在终端媒体上看新闻的吃瓜群众无法体会到的。更多人只在关心罹难者的数字,各方伤亡被媒体不断夸大,就好像数字来的越大,越能引起读者的兴趣。

    远在万里之外,即便同样有人失去了亲人,但却没能看出他们到底有什么痛苦,就比如哈依德.阿斯塔法的儿子们。

    就在哈依德罹难之日,阿斯塔法财阀内战全面爆发。阿斯塔法四个儿子之间开始相互攻伐。

    唯独长子侯赛因却做出了不一样的选择,他不顾财阀内战,跨过了苏伊士运河,打着为父报仇与讨伐叛军的名义,进军萨拉丁财阀治下的开罗,使得平叛战争在北非战场爆发。

    虽然侯赛因.阿斯塔法失去了很多地盘,却赢得了大义的名分,马西尔.摩森也第一个站出来支持侯赛因的义举,并答应向侯赛因捐献五千台淘汰下来的战争装甲步兵。

    萨芬政变还未结束,清算也才刚刚开始……

第70章 萨芬政变60 欧洲的食物

    第70章萨芬政变60世界岛上的盛宴

    萨拉丁财阀与海伦芬财阀的结局,本来就是不需要讨论的问题。

    可两家财阀灭亡后,整个世界的未来格局,却是一个极为复杂的问题。

    中亚财阀帖木儿与北欧财阀拉特,很早之前就做出了榜样。

    帖木儿的覆灭,使得暮、阿斯塔法与列夫塔克三家财阀获利,拉特的覆灭又壮大了海伦芬、马其顿以及列夫塔克。

    现在轮到萨拉丁与海伦芬的覆灭,西欧和北非将产生庞大的无主区域,到底谁将获得这部分利益?财阀们各自打着各自的小算盘。

    和前两次一样,历史就是这样循环往复,方案一个接一个的被提出,又一个接一个的被否决。

    当马其顿与列夫塔克等财阀忙着商量如何吞并西欧与北欧,大西洋彼岸的摩森,万里之外的暮,两个世界最强的财阀却难以捞到好处。

    当新分配方案里仍旧没有提及摩阀与暮阀的统辖权的利益后,马西尔.摩森在中枢卿扩大会议上努拍桌子后离席。

    由于远离世界岛,前两次的灭阀后,摩森都是拿了一些贸易权与实际商业股权之类的。虽也使得摩森财阀实力增强,但盎格鲁撒克逊人骨子里的领地扩张欲望,并未得到真正的满足。

    现如今摩森财阀已经成为世界上最有钱的财阀了,金钱更难以满足财阀对世界岛扩张的野心,再想那点商业利益来唬弄摩森,马西尔可不答应了。

    当然,之前的那些,都只是提案而已,真正的协议,需要等九大参与瓜分的财阀都到齐后,才能敲定,所以马西尔.摩森的退席,也只是表表姿态,内心一点也不着急。

    他们在等最后一家,阿斯塔法财阀的法定代表人侯赛因.阿斯塔法。他已经离开了麦加,在前往京畿纽约的路上。可侯赛因就真能代表阿斯塔法财阀么?

    阿斯塔法财阀的内战尘埃还未落定,控制着呼罗珊与喀布尔的老二奥玛.阿斯塔法与控制着巴格达的老三萨姆.阿斯塔已经联手了,他们共同出兵阿拉伯半岛。

    至于掌控着伊斯坦布尔与小亚细亚半岛的老四穆尼耶.阿斯塔法,由于背靠着马其顿财阀,真打起来或会是实力最强的一家。

    现如今,反到是侯赛因.阿斯塔法成为了最弱势的一方,因为他的母亲玛格丽特.汤姆森是詹姆斯.摩森的侄女。

    可这位现任的摩森财阀阀主,眼看就没几天能活了,而新的掌权人马西尔.摩森却是西索家族的,侯赛因原本所依仗的大树,快要成为前朝的‘皇亲’了。

    弟弟们人人背后都有人撑腰,唯独作为法定继承人的侯赛因.阿斯塔法无依无靠。

    侯赛因.阿斯塔法也是个果决的人,他一方面能在第一时间站队摩森财阀。

    当然它也没得选,让尤弥尔.萨拉丁成功的话,更没阿斯塔法的日子过了。另一方面,就算没亲戚也能认,他就打算认比他大八岁的马西尔.摩森当干爹。

    马西尔.摩森一看,平白无故多了个带孝子,为他日后发展国际势力,只有好处可以坏处,自然也就第一个承认了侯赛因.阿斯塔法。

    当然,光是马西尔.摩森承认还不够,毕竟马西尔还不是正式阀主,他还必须得到其它重量级财阀的支持……

    现如今的重量级财阀,除了暮也只有列夫塔克了。

    列夫塔克的彼得.尼古拉斯是绝对不可能支持自己的,因为彼得一直在支持侯赛因的弟弟萨姆.阿斯塔法。

    那也只有寻求暮阀支持一条路了,可华族人一向不喜欢多管闲事,有什么才能打动郑常洛呢。

    侯赛因在赶赴京畿的船上思考了很久很久,他觉得这个时间太过于漫长,太过漫长。

    直到那名叫约书亚.金的商人出现后,侯赛因才如梦方醒,清楚了郑常洛到底想要什么。

    于是他抵达京畿后,按次序拜访了‘干爹’马西尔.摩森以及即将成为首席中枢卿的郑常洛。

    至于为何一向不私下接触其它阀主的郑常洛,这次会接见一个连阀主都不是的侯赛因.阿斯塔法,或许因为侯赛因在萨芬政变期间,就打出了为父报仇的旗号,比起他那三个兄弟来,侯赛因.阿斯塔法更符合华族儒学忠孝的价值观。

    只是郑常洛笑盈盈,亲自把侯赛因送出了财阀府,他们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些外人就不知道了。

    最后,按照礼节,侯赛因也去见了彼得.尼古拉斯,吃到了预料中的闭门羹,但这已经不太重要了。

    有了摩森财阀与暮财阀的支持,他继承阿斯塔法财阀已成定局。

    当然,要让暮阀同摩阀一道,成为自己的靠山,侯赛因.阿斯塔法必须要把这两家财阀的利益,在这次分配中统一起来,不然他很可能会两头不着好。

    至于如何才能办到,那个约书亚.金已经帮他想好了办法。

    所以,侯赛因.阿斯塔法还要去见一个人,那人名叫劳伦.克虏伯,是克虏伯军工的CEO,此刻人也在京畿。

    ……

    海伦芬财阀即将覆灭,富庶的西欧显然已经成为了这场盛宴中,财阀列强最大的美味。

    位于东西欧的中心,独立企业克虏伯军工,早就已经坐不住了。

    现任CEO劳伦.克虏伯在政变结束后的第一时间,不顾可能发生的危险,赶到了纽约。

    目前主流的利益分配方案里,西欧会落入马其顿财阀手中,再不济的方案,也是布鲁塞尔以东归入马其顿治下。

    无论这蛋糕怎么分,克虏伯军工的布拉格地区,都会被马其顿财阀統辖地围在当中,然后用不了几年,克虏伯军工就会被马其顿财阀吞并。

    数百年来,克虏伯军工之所以能一直保持着独立企业地位,主要还是因为它原本位于马其顿、海伦芬、拉特三家财阀之间。

    四十年前拉特财阀覆灭后,克虏伯军工就只能在海伦芬与马其顿两家财阀之间寻找平衡,如果连海伦芬财阀也没了,那欧洲的平衡彻底失去,那克虏伯军工也将没了独立地位。

    所以,这次中枢卿扩大会议,实际上也将顺便决定克虏伯这个千年企业的未来命运。

    然而,对于克虏伯来说天大的事情,劳伦.克虏伯就连旁听中枢卿会议的资格也没有,所有命运也只能等着别人来决定。

    劳伦.克虏伯心中有一阵悲凉,他联想到大灾变前的慕尼黑会议。现在的中枢卿们就像当年张伯伦和希特勒,自己就如被拒谈判会议室门外的捷克代表。

    那些财阀们在会后,能大发慈悲的告诉劳伦一个结果,就算是对克虏伯军工最大的尊重了。

    劳伦.克虏伯想到这里,一阵深深的绝望袭来,无论他怎么努力,克虏伯军工都会成为这场分配中的添头,实力才是话语权。

    可就在劳伦踌躇之际,一个本来不太相关的人,找到了他。

    劳伦.克虏伯并不认识面前的男人,直至那人自报家门后,劳伦才反应过来:

    “侯赛因……阀主,您今天找我莫非有什么事情?”

    侯赛因.阿斯塔法对于劳伦.克虏伯来说,还是比较陌生的,反到是他三个弟弟一直是布拉格的常客,毕竟作为正统继承人的他,是没必要偷偷摸摸跑去布拉格走私军火。

    对于侯赛因的称呼,劳伦也是犹豫了一下才加上阀主两个字的,毕竟作为世界上最大战争贩子的劳伦.克虏伯,肯定是清楚阿斯塔法内战局面如何。

    只是侯赛因既然已经自称为阿斯塔法财阀的阀主,劳伦也懂得人艰不拆的道理。

    可劳伦.克虏伯实在想不出,侯赛因赶这时候来找自己的理由,劳伦此刻实在没心情再谈什么业务。

    似乎侯赛因已经看透了对方的想法,率先打断了劳伦的猜测:

    “放心吧,劳伦先生,我们阿斯塔法财阀是波西军工的忠实客户,目前对贵司的K型战争装甲步兵不感兴趣,我想我们短期内是没有什么合作机会的。”

    侯赛因这一解释,反而让劳伦克虏伯更迷惑了,难道对方专程跑过来,就是叙叙旧?可他们也不认识啊。

    劳伦的疑惑又被侯赛因见破了:

    “当然,我也不是来交朋友的,毕竟我们之间也没有地理上的接壤,以后打交道的机会不多。但今天找劳伦先生来谈的却是一件大事,这关系到我能不能把控阿斯塔法财阀,以及你的克虏伯企业还能不能延续下去。”

    这时候,劳伦.克虏伯才意识到,这关系后果多么的严重,立刻起身行了一次大礼:

    “如果有办法能够保住我克虏伯军工,侯赛因阀主就是我克虏伯军工的恩人!”

    侯赛因.阿斯塔法摇了摇手:

    “这倒没事,我们暂时也算是同舟共济了。事成之后,别卖军火给我那几个不争气的弟弟就成,你听听看这样做是不是可以……”

    侯赛因足足把计划讲了半小时,基本涵盖了所有财阀的利益。

    劳伦.克虏伯听完侯赛因讲述后也惊呆了,居然还有这样的操作。

    可劳伦唯一想不明白的是,为何侯赛因会把这个方案讲给自己听,侯赛因.阿斯塔法已经拿到了中枢卿会议的入场资格,他完全可以自己提出这样的方案。

    能够成为财阀之主的人,一般都不会简单,侯赛因年纪虽然不大,但对于人心的把控却强于常人太多。

    侯赛因很清楚他的那番话,会让劳伦.克虏伯产生的疑惑,所以也继续做出了分析:

    “这个提案,可不能由我来提出,我若这么卖家,我这个阀主可就当不好了。而你们克虏伯提出其实也不好,肯定会把马其顿财阀得罪死死的。

    “但如果你我两家都不提出的话,我大不了回去和几个弟弟打内战,而劳伦先生,您看克虏伯军工能不能和马其顿财阀掰手腕?”

    劳伦.克虏伯现在是明白了,为了保住克虏伯军工,这事情也只能由劳伦自己来办了,于是叹了口气:

    “哎,好吧侯赛因阀主,这事情就由我去向摩森财阀提出吧。”

第71章 萨芬政变61 克虏伯的挣扎

    “劳伦先生,你可以说下看法。但我觉得,如果要讨论克虏伯军工的问题,与我们谈判并不太合适。”

    对于劳伦.克虏伯的拜访,还是有点出乎马西尔.摩森的意外。

    按照正常逻辑,他现在应该去找列夫塔克或者马其顿这样,与欧洲利益直接相关的财阀才对。

    对于马西尔.摩森有点逐客令办的语气,劳伦.克虏伯并不感到意外,因为他也为此准备好了自己的开场白:

    “其实我觉得,如果把时间维度拉大些,与贵阀谈判,并没什么不妥。正如西斯托《长夜》里写的:若财阀世界永恒,世界必属摩森。所以欧洲也必归属于摩森,我们克虏伯军工与您来谈判,不正是一步到位么?”

    说完这段话,劳伦用眼神扫过在场诸人,各种表情,尽收眼底。

    坐在次席的阿姆斯特朗有些听不下去了:

    “劳伦先生在说笑话吧,西斯托妄人妄语也能相信?这句话明显是想把我们摩森财阀放在火上烤啊。”

    一旁埃德尔.西索神色不变,在坐所有人里,也就他最清楚劳伦.克虏伯的来意了。整个分配计划,都出自于埃德尔的手笔。不过除了他弟弟约书亚外没人知道,所以此刻埃德尔完全能够置身于事外。

    埃德尔.西索默不作声,但其他的一众参谋已经坐不住了,纷纷谴责劳伦.克虏伯这话说的不合时宜,场面一度有些混乱。

    马西尔.摩森却有统治者的风度,挥手压下了众人的议论:

    “劳伦先生不用学东方人的说话方式,有什么话不妨在我们摩森面前直说。”

    劳伦.克虏伯见马西尔.摩森想听后面的话,但觉得铺垫做的还不够,就干脆把帽子给对方带的更高:

    “其实这就是我的看法,也是克虏伯军工全体的看法,既然世界将来必定属于摩森,那么克虏伯军工直接投靠贵阀才是明智的,希望马西尔先生能理解我们的想法。”

    对于劳伦.克虏伯所说的话,马西尔.摩根自然是不会去相信的,心中产生了一丝厌恶感,可还没有得知对方真实来意之前,也不能把话说的太难听,所以就婉言道:

    “劳伦先生高看我们了,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清楚,况且摩森财阀只想赚钱无心争霸,脚下的路也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

    劳伦.克虏伯很清楚,虚伪的话只能虚伪的回,非要点穿就不好看了,于是顺着马西尔的话说了下去:

    “那是自然,但这一步大还是一步小,就在贵阀的脚下而已。”

    见劳伦仍旧没有实际建设性的言论,马西尔紧锁眉头,觉得这场会面无趣,干脆就把话给挑明了说:

    “很遗憾劳伦先生,我们并非是如您想象中的主宰,世界也是客观的,并不会按照我们主观的想法而改变。所以为了摩森财阀的现实利益,或许我们将辜负您与克虏伯军工的期待。”

    见马西尔已经不耐烦了,劳伦也觉得挠的差不多了,再挠就过了,连说话的机会也会丧失。于是劳伦神色一变,一改先前的风轻云淡,单刀直入的反问马西尔.摩森:

    “贵阀既然已经握有欧洲利益分配的主动权,为何非要扭扭捏捏,惺惺作态呢?”

    劳伦.克虏伯突然的一击,可把马西尔给弄懵了,反而激起了马西尔.摩森的兴趣:

    “这话怎讲?”

    劳伦.克虏伯见马西尔产生了兴趣,也就展开了谈判节奏:

    “据我所知,郑中枢获得了博格.海伦芬的遗书,其内容已经在中枢卿会议上公开,里面明明白白写着他作为克隆人的事实,可有此事?”

    马西尔.摩森点了点头,这事情既然拿到了会上讨论,就不算什么秘密了。

    劳伦.克虏伯又继续问:

    “那博格.海伦芬犯了什么罪,才会导致海伦芬财阀必须灭阀呢?”

    这个问题显得有些低级,一旁的参谋就代替马西尔.摩森回答了:

    “当然是颠覆联邦罪!这在世界联邦宪法里第三大项里!第三大项,劳伦先生难道不清楚么?每一条都是灭阀之罪!”

    劳伦.克虏伯摇了摇头:

    “博格.海伦芬没有犯罪,或者应该说,他连犯罪的资格也没有,联邦宪法第一大项第一条规定,本法适用于自然人,而博格.海伦芬不是自然人,他们是克隆人的后裔,怎么能适用于联邦宪法?”

    那名参谋也精通法律,立刻搬出了宪法予以驳斥:

    “那么海伦芬也必须灭阀。宪法第三项第二十七条又规定:禁止任何机构与个人克隆人类,违者撤销机构注册并判处直接责任人死刑。第二十七条还补充规定,任何克隆人与克隆人后代必须予以毁灭。”

    劳伦.克虏伯点了点头:

    “博格.海伦芬与他的尼斯特鲁伊家族必须死,那无可非议。可又是谁创造了第一代克隆体杰克拉德.尼斯特鲁伊呢?据我所知,并不是海伦芬财阀。”

    劳伦.克虏伯提到了一个著名的历史事件,当年送第一代克隆人杰克拉德.尼斯特鲁伊回西欧的是洛菲克财阀与光合会,而最无辜的就是海伦芬财阀的格罗宁根学院派,他们硬生生成为了这场骗局的受害者,被赶下了台。

    想到这里,马西尔.摩森眼前一亮,格罗宁根学院派的那群后裔,现在不就被摩森财阀圈养着么?原本摩森财阀还想养着这批人,对于大海对面的海伦芬血亲派产生威胁来着……

    想到这里,马西尔.摩森立刻一脸惋惜:

    “确实如此啊!海伦芬血亲派就是个骗局,那群克隆人的确该死,但错并不在海伦芬财阀,海伦芬财阀从某些角度上讲,也是受害者,所以从法理上,灭阀还不至于。从历史翻案的角度出发,我们应该寻找格罗宁根学院派的后人,来接管海伦芬财阀。”

    劳伦.克虏伯面不改色,但心中却想笑,谁不知道格罗宁根学院派被摩森财阀圈养着,但马西尔这份故作姿态,也说明了这位摩森财阀的接班人,不光会做生意,政治属性也点满了。

    在坐的还有些参谋反应慢了,提出了异议:

    “海伦芬财阀罪孽滔天,岂有不灭的道理,本来各阀利益就难以平衡了,还有闲工夫去扶学院派那群废物。”

    那名参谋原本以为马西尔提起学院派只是客气与敷衍,他想帮马西尔找个台阶下,却不曾想这马屁拍到了马脚上。

    劳伦.克虏伯见还有那么不开窍的傻参谋,也就借题发挥了下去:

    “海伦芬财阀如果覆灭,其最大受益者是靠最近的马其顿,其次是列夫塔克。摩森财阀即使想从中取利,还隔着一整个大西洋,最终能获得利益,无非如英伦与格陵兰,几个岛而已,又或是拿到北非的几块飞地,这对于摩森财阀扩张欧陆的战略目标并不一致。”

    劳伦.克虏伯一语道破,海伦芬灭阀思路下,摩森财阀在統辖利益分配中的不理局面,于是他又给出了一种完全不同方向的意见:

    “相反,如果阻止海伦芬灭阀,然后扶植起一个亲摩森财阀的学院派阀主,整个西欧的利益归属也就不言自明了。”

    马西尔.摩森好已经听出来了,劳伦.克虏伯话里的意思,可不是扶一个亲摩森阀主那么简单,这明显就是要他立一个傀儡阀主,让摩森实际掌控西欧。

    这是马西尔.摩森与参谋们之前从未想过的方向,同时也是最具野心的方案。

    可是这个想法却是摩森财阀一厢情愿的,如果得不到更多的支持,反而会招来敌意。

    所谓更多的支持,如果摩森找马其顿与列夫塔克去谈,这简直就是与虎谋皮,找蛮王财阀、罗德里戈财阀这些力量又不够。

    最好的助力会是暮财阀,但这次可瓜分利益全在北非与欧洲,这同暮财阀可一点关系也没有啊,那也就没办法拖暮阀下水了。

    马西尔一脸惋惜:

    “联邦虽有法律约束,但财阀们的集体意志有时候凌驾于法律之上,我是很想帮海伦芬财阀的,但利益方面难以权衡,恐怕……”

    劳伦.克虏伯胸有成竹:

    “马西尔大人所担心的无非是列夫塔克与马其顿的分配意愿而已,既然是财阀的集体意愿,又怎能忽略即将出任首席中枢卿的郑常洛之意见?只要能平衡暮阀与更多财阀的利益,那么马西尔大人的意愿就是所有财阀的共同意愿了。”

    马西尔.摩森摇了摇头:

    “可这又谈何容易?我甚至没有什么可以与暮阀谈判的筹码。”

    劳伦.轻轻一笑:

    “远古时代有个故事,三个儿子根据父亲遗嘱,要分父亲留给他们的骆驼。分着分着他们发现必须把骆驼杀了分尸,才能完成遗嘱分配。

    “路过的商人看了遗嘱后借给了他们一头骆驼,三人分完后,骆驼非但都是整只的,而且还多出来一头骆驼还给了商人。

    “现在并不是没有足够的利益分给暮阀或其他财阀,而是必须有一家财阀来充当这头骆驼。”

    不得不说,劳伦.克虏伯的确是个出色的商人,马西尔.摩森的兴趣完全被他调动了起来:

    “说说看,怎么办?”

    于是,劳伦.克虏伯拿出了一份早就准备好的纸质地图,摊在了桌上。

    使用纸质地图,只能说明劳伦足够的谨慎,他生怕用电子版发送,留下蛛丝马迹,在完成利益分配前泄密。

    在场除埃德尔.西索外的所有人,当看到这份地图后,只能用震惊两个字来描述他们的心情。

    这种分配方式,确实是暮阀最想要的,而且其它大多数财阀也能满意。

    可一个参谋还是喊了出来了:

    “这不可能!侯赛因.阿斯塔法绝不会答应的!”

    可阿姆斯特朗看后,却很肯定的说:

    “不!侯赛因.阿斯塔法一定会答应这样的条件。”

    地图之上,阿斯塔法财阀将失去伊斯坦布尔、小亚细亚、波斯、中亚四区与喀布尔,并且开放巴格达到叙利亚大片区域为自贸区,而阿斯塔法财阀的統辖区域,绝大部分都将迁徙到被阉割后的北非沙漠。

    阿斯塔法财阀也将从一家一流财阀沦落为二流财阀。

    虽然统治面积增加了,但北非干旱区域,怎么可能比的上失去統辖地域之富庶。

    这对阿斯塔法财阀来说,是一个极为吃亏的交易,那名参谋怎么都想不明白,如何让侯赛因.阿斯塔法接受这样的交换。

    然而,一旁阿姆斯特朗却第一时间看出了这份地图上的关键,所有需要阿斯塔法放弃的区域,都不在侯赛因.阿斯塔法的控制之下。

    如果他是侯赛因的话,在内战没把握必胜的条件下,接受这样的交换,让叛军背后的各大势力,直接得到想要的,也不失为一条驱虎吞狼的计谋。

    当然,说驱虎吞狼是高情商,低情商会说成引狼入室,远古时代也有宁赠友邦不予家贼的说法。

    这张地图,最终还是让马西尔.摩森满意了,劳伦.克虏伯这才放心下来,克虏伯军工算是保住了。

    可还没等马西尔对劳伦.克虏伯表示感谢,一直以来没吱声的埃德尔.西索突然开腔:

    “劳伦先生,您是不是以为阿斯塔法财阀是那只骆驼,而您就是故事里那位聪明的商人?似乎您一开始就有所误解,其实您也是一只骆驼。

    “阿斯塔法这只骆驼,可以解决我们与暮阀之间的问题。如果把你们克虏伯军工当成另外一只骆驼,我们就能同马其顿财阀更好的达成协议,您说是不是?”

    劳伦.克虏伯听后,脸刷的一下白了:

    “你们,怎么能这样?”

    埃德尔.西索摸了摸鼻子,接着说了下去:

    “您献的计策却确实不错,可以为我们摩森财阀解决很多难题,但这充其量也是个参谋该做的事情,我可以建议马西尔主席付一份十倍的参谋工资给您,如果将来克虏伯军工没了,您从CEO位置上退了下开,您也可以来我们财阀谋职,我们非常欢迎。

    “可财阀与财阀之间只有利益,我们摩森财阀也会利用好每一份资源。包括您的企业在内,如果能为我们摩森带来价值,我们会毫不犹豫的把你出卖掉,利益至上才是财阀之间的铁律。如果您还想保留克虏伯军工,最起码您的企业该向我们展示出应有的价值吧!”

    就连马西尔.摩森也没料到,这名叫埃德尔.西索的年轻人出手竟如此果决。

    马西尔非常欣赏,财阀世界确实不需要什么感恩之类的无用感情,将其折现比较实在。

    既然情谊都可以折现了,那么克虏伯军工依旧没有获得继续生存下去的理由。

    如果克虏伯军工想要继续存在下去,也必须要表示出对摩森财阀的价值。

    这时,劳伦.克虏伯发现自己上当了,为什么侯赛因.阿斯塔法让他来找马西尔.摩森,原来并非担心家族与民意,这些在财阀世界里一文不值。

    侯赛因.阿斯塔法只是单纯想扮演一个让步者与受害者,这就不会被摩森或其它财阀更进一步压榨,甚至还可能从中拿回一些好处。

    正如埃德尔.西索所说的,劳伦.克虏伯本来以为他是牵着阿斯塔法这只骆驼的聪明商人,此刻才真正明白,原来他才是被侯赛因送出去的骆驼。

    事实确实如埃德尔.西索的预料,劳伦.克虏伯满满的求生欲,在涉及克虏伯军工存亡的谈判时,只能一退再退。

    特别面对埃德尔.西索这个无赖时,就更加的无奈了。

    最终,摩森财阀与克虏伯军工签署了一份未来二十年的合约。协议中包括了克虏伯所生产的电磁炮摩森享有专供权。

    关于K型装甲步兵的出口量被限制每年一千台以内,而克虏伯军工富余机甲生产线将用来承接摩根AL型战争装甲步兵的OEM业务。

    劳伦.克虏伯签字的时候,差点咬碎了后槽牙,这等于在未来二十年中,它们成为了摩森财阀的附庸。

    然而,生存才是企业最大的需求,能够在这场世界变局中不被吞并,才是克虏伯军工的最大原则。

    所以,当协议传回克虏伯军工后,相比于沮丧的劳伦.克虏伯,董事会欣喜若狂。

    如果不是因为劳伦此刻还活着,他们恨不得在三代女主以及冯.斯特罗曼.克虏伯的铜像旁再立一座劳伦的铜像。

第72章 萨芬政变62 暮阀的选择

    摩森财阀想要实现踏足西欧的野心,最终还要看暮财阀郑常洛的态度。

    在马西尔.摩森看来,面对这份诱惑,郑常洛除了接受外,也别无他选。

    事实上,郑常洛看到纸质地图后,与马西尔.摩森的反应也差不多,实在太震撼了。

    虽然两天之前,侯赛因.阿斯塔法已经向郑常洛提出过重建世界岛大陆桥计划,当时已经令郑常洛欣喜不已。

    但与马西尔.摩森手中的那份地图比起来,侯赛因提出的计划就像一块砖头,而前后两次对话正好用一个成语抛砖引玉来概括。

    马西尔计划对暮阀来说,比起金玉更有吸引力。

    郑常洛眼里自动忽略了北非与欧洲那些与暮阀毫无关联的内容,死死盯住了中亚与中东地区。

    郑常洛先前就知道侯赛因.阿斯塔法有开设一片世界岛自贸区的想法。以巴格达为中心,以贝鲁特、特拉布宗以及科威特三大港口为端点的中东三角区域。(评论内附世界岛自贸区地图)

    但这份地图上,暮阀将得到连通这片自贸区的走廊。如果按地图所标识,这条囊括了中亚四国与北波斯地区的走廊,将不再属于阿斯塔法,将被划归入暮阀的統辖权版图!

    郑常洛此刻心情激动,那意味着华夏民族被中断了两千多年的古丝绸之路,又将重新开启。

    一旦分配协议达成,暮阀的統辖区将从华夏中原直通中东,还能利用世界岛自贸区进入地中海、黑海以及波斯湾。这对以制造业为核心的暮阀来说,是绝对无法阻挡的诱惑。

    暮阀需要大陆桥,而且必须牢牢掌握在自己手里。‘丝绸之路’绝对不能再被外族掌控,不然随时可能被切断东西之间的陆地物流交往。就如古代的奥斯曼帝国,又或近代的帖木儿财阀。

    财阀之间的利益考虑,往往都需要几十年甚至几百年的长远,而人类的生命实在太短暂了。

    如果走道还被阿斯塔法财阀控制,即使侯赛因能为暮阀保留丝绸之路,但几十年后呢?人亡政息在财阀的利益纠葛中,几乎是一种常态。

    所以,这份关系到暮阀经济命脉的大陆桥协议,将使得暮阀在今后很长的岁月中,逐步掌控世界岛贸易的主导权,

    暮阀以后就不用再南云财阀的海运,也不用太过于迁就美洲市场与大洋洲市场。世界岛上的利益内循环,足以让暮阀稳健的发展。

    更大的好处还在于商品物流速度本身,以暮阀的基建水平采用分段施工,三年之内就能造起一条联通申城魔都到贝鲁特的高速铁路。

    至时,暮阀东海沿岸的商品五天之内就能抵达地中海沿岸的贝鲁特,而与之对应的海运则需要二十五天以上。时间对于暮阀商品贸易来说太重要了。

    所以,马西尔.摩森甚至没有太费口舌,就说服了郑常洛。

    但接下来的问题还有很多很多,他们必须考虑到绝大多数财阀的利益。所以也注定会有财阀的利益被牺牲掉。其中如何取舍,就看两家全世界最大财阀的权衡与决定。

    当然,马西尔.摩森所认为的最吃亏财阀阿斯塔法,郑常洛没有反驳,但却有自己的看法。

    其实侯赛因一点也不吃亏,甚至郑常洛还怀疑过,这份地图是侯赛因做的。

    因为每一步交换,似乎都意有所指:

    其一、海路通商贸易这块,经过这次交换过后,阿斯塔法财阀不仅保留了地中海与阿拉伯海的入海口,还获取了大西洋与中印度洋的出海口。

    其二、阿斯塔法财阀对世界贸易的掌控力有所增强,亚丁湾、红海成为了阿斯塔法财阀的内海,苏伊士运河也被阿斯塔法财阀全面控制,一旦财阀之间的内战爆发,阿斯塔法财阀可为其盟友掐断亚欧之间的海上通道。

    其三、阿斯塔法所开放的自由贸易区,直接沟通了五大财阀,如果再考虑自贸区三大出海口的便利,还能拉入西欧的摩森财阀,以及非洲中南部的蛮王财阀。

    虽说这片区域被阿斯塔法财阀全面开放,类似于京畿纽约这样的中立区,可阿斯塔法依然占据先入为主的优势,目前区域中大多数‘自由商’背后都有阿斯塔法财阀的资本。

    这可以想象,在之后几十年内,自贸区内七大财阀之间的贸易,都将为阿斯塔法财阀带去巨大的财富。

    而且阿斯塔法财阀在原自贸区的领地统辖权本来就不稳,现如今的实控人是萨姆.阿斯塔法,其背后势力是列夫塔克,暮财阀为了确保其在自贸区内的自由通商权,势必会帮着阿斯塔法一起,清除区域内的萨姆派的势力,侯赛因可谓借刀杀人。

    其五、侯赛因.阿斯塔法如果有了借刀杀人的思路,其它的利益转换就很好理解了。

    小亚细亚与伊斯坦布尔转给马其顿财阀后,对由尼斯.阿列克斯来说,既然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再扶穆尼耶.阿斯塔法毫无意义。

    同样,喀布尔与南波斯转让给了甘达迪,也就是让艾西瓦娅.格摩高曼.甘达迪去收拾自己的表哥。

    其六,一个自贸区割开了阿斯塔法财阀同暮阀、列阀、甘阀之间的军事边界线。余下陆地接壤的也只剩马其顿财阀与蛮王财阀。而这两家对阿斯塔法财阀的军事威胁相对最小。

    还有很多对阿斯塔法财阀的好处,郑常洛都算不过来了。

    无数的安排环环相扣,都是一举两得或是一举多得的计划,这逃不过郑常洛的眼睛。

    郑常洛明明清楚侯赛因的想法,可为了自身巨大商业利益,看破也就不说破了,到时候让摩森财阀再去与侯赛因周旋,反正这就是暮阀想要的,郑常洛不会再做任何让步了。

    暮阀与摩阀,两家财阀能在分配中能保持立场一致,那么其它财阀就算有什么意见,也意义不大,毕竟细胳膊也拗不过粗大腿。

    况且,郑常洛也大致看了下,列夫塔克、马其顿、甘达迪以及蛮王这四家也不会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大概会感到比较吃亏的,也就罗德里戈财阀与南云财阀了。

    但考虑到罗德里戈财阀在萨芬政变中的异常举动,马西尔.摩森应该已经对蒙托亚.罗德里戈敲打过了。

    事实上,马西尔私下承诺了蒙托亚,之后五年对于出兵南极的提案,摩森财阀都会投反对票,这样的承诺已经够了。

    蒙托亚真要和马西尔翻脸的话,FGSA手里可是有蒙托亚与叛军勾结的证据,摩森财阀收拾不了列夫塔克财阀,还会解决不了罗德里戈财阀么?

    所以罗德里戈财阀就算遭到再为不公正的待遇,也会咬牙支持新分配议案的。

    至于南云财阀么,其实郑常洛与马西尔.摩森,都觉得不是什么大问题,毕竟南云财阀要靠着他们两家财阀吃饭,肯定也不能违反暮阀与摩阀的议案。

    当马西尔离开暮阀中枢卿府时,二人已经已经基本确定,这份瓜分预案最终会毫无争议的在中枢卿扩大会议上得以通过。

第73章 萨芬政变63 裂土

    西元2983年7月5日的中枢卿扩大会议,将决定萨芬政变之后的最终分配方案。

    为了保证协议的顺利通过,马西尔.摩森必须在这之前与每家财阀都通完气。

    虽然,最初接触的带孝子侯赛因.阿斯塔法对新分配预案表现的怒不可遏,甚至还公开表达了抵制的心态。

    最终在马西尔.摩森答应再向侯赛因提供五千台AL-17Ⅲ型战争装甲步兵以及十万亿联邦币的贷款后,侯赛因半推半就的答应了。

    (PS:点入此处评论区,其中阿斯塔法财阀前后对比地图。)

    不过侯赛因还提出了一个补充条件,他要迁走所让渡的統辖地上全部闪米特人以及真神教信徒。

    这涉及到了1.1亿人口的大迁徙,马西尔.摩森居然也一口就答应了下来。

    人口对于财阀来说,本来是一笔很大的财阀,只是对于加入这次交易的几大财阀来说,不同宗教与民族的人口被迁走,反而是一件好事。

    但相对于阿斯塔法财阀则恰恰相反,他们本来就以闪米特人为主体民族,并以真神教为辅助统治手段。

    大迁徙正好填补了北非沙漠人口不足的劣势,同时萨阀留下来的北非仙人掌果等沙漠农作物,也是一门能利用半干旱地区的好生意。

    至于要这一亿多人背井离乡的问题,这根本无须担心,在资本垄断的统治下,仅凭经济手段,就能让人别无选择。

    侯赛因.阿斯塔法,通过了这次大交换谈判,把他自己在内战中的不利以及阿斯塔法财阀四面强敌环伺的局面一一化解,完成了对他本人的利益最大化。

    这也作为侯赛因.阿斯塔法,登上财阀世界舞台的最初表现。

    搞定了第一家后,马西尔.摩森也不停歇,立刻去了列夫塔克财阀中枢卿府,展开了与彼得.尼古拉斯之间的谈判。

    其实马西尔对彼得,远不如对郑常洛那么坦诚。双方因为萨芬政变中的嫌隙,很难建立起一种完全的信任,所以为了防止彼得.尼古拉斯讨价还价,马西尔.摩森特意重新绘制了一张地图,地图之上留了一些筹码。

    彼得.尼古拉斯最大的利益,自然是希望财阀可以占据整个北欧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甚至一并控制哥本哈根,完全掌控波罗的海,这些在海伦芬灭阀后,和马其顿财阀都是可以谈的内容。(评论区附图)

    但是,现在海伦芬财阀不灭,也就意味着马其顿财阀向西欧拓展的欲望没能彻底达成,所以肯定不会放弃丹麦与瑞典南部,毕竟控制瑞典南部与丹麦地区,就可以扼守住波罗的海得到入海口。

    这点让彼得.尼古拉斯很不爽,一开始他是反对这份提议的。

    但彼得.尼古拉斯也清楚,如果仅仅列阀一家反对,马西尔.摩森最终会减少列阀分配利益,来增加其它财阀可分配利益,只要最后保证有七家财阀同意,分配预案就会通过。

    所以彼得.尼古拉斯的反对,也就是想增加更多的利益而已,于是彼得.尼古拉斯干脆狮子大开口:

    “既然贵阀一心想踏足欧洲,那么我们列夫塔克也对美洲很感兴趣,是否能把阿拉斯加还给我们?如果马西尔先生肯割爱,这份协议我能也就接受了。”

    马西尔.摩森心中大怒,开什么玩笑,美洲是摩森财阀的核心利益所在,别说北美的每一寸土地,就算是罗德里戈财阀的南美,也不允许其它财阀染指。

    面色上马西尔还能保持风度,但话已经不好听了:

    “彼得阀主,既然您错过了萨芬政变颠覆我们摩森财阀的机会,那么美洲您就别再想了。你不就是想要北极圈利益么,我给您个提议,我们摩森让出格陵兰岛和冰岛,我再帮您说服暮阀让出高加索山脉以南的格鲁吉亚、亚美尼亚以及阿塞拜疆地区。如果彼得阀主接受,就接受。如果不接受,我也不打算说服您。”

    最终,彼得.尼古拉斯一脸不情愿的点了点头。(评论附图)

    实际上,这样的收益对列夫塔克财阀来说,也不能算不满意。但让彼得不爽的是,暮阀原本陆上与东欧洲的贸易,需要依赖西伯利亚至东欧的铁路网,列夫塔克通过营造这条铁路,多少可以从暮阀身上赚一点。现在让暮阀建立起了陆上丝绸之路,直通世界岛自贸区,而当初铁路网的成本还没收回来……

    本来列阀与暮阀之间是竞合关系,之后双方合作的纽带断了,唯独剩下竞争了,这也为日后埋下了隐患,不过这也只能算后话了。

    谈妥了列夫塔克财阀,马西尔.摩森又去找了由尼斯.阿列克斯。

    好在金斯顿会战最终胜利,由尼斯.阿列克斯也算保住了一条命。可他的手臂在战争中随着机甲臂一起丢失,也就永久的失去。从此,由尼斯.阿列克斯也有了一个新称号:独臂的由尼斯。

    之前,由尼斯已经与彼得尼古拉斯就欧洲问题商量出了一个令他们双方都能满意的方案,但遭到了摩阀、暮阀,以及其它大多数财阀的反对。

    其实由尼斯.阿列克斯,也有所预料,马其顿吞并西欧的计划,一定不会被通过,只是苦于没有一种能让他能满意也让其它财阀满意的方案,直至马西尔.摩森的到访。

    地图上的新方案,让由尼斯放弃了一切妄想,而他所看到的方案更加实际,一个接近或等同于西欧利益的方案,才是由尼斯.阿列克斯真正能得到的。

    看来马其顿一直梦寐以求的克虏伯军工,并不能让由尼斯如愿。分配协议上,仍旧保留了克虏伯军工独立所必须的条件。

    德意志地区被一分为三。南部的巴伐利亚交给了克虏伯军工企业代管,北德意志汉堡汉诺威一线以西,仍旧归属于海伦芬财阀自治,而汉堡至汉诺威线以东,包括丹麦地区全境在内,都归于马其顿财阀統辖。

    同时,奥地利全境、瑞士、亚平宁半岛,以及地中海上所有岛屿,也全部归于马其顿财阀。

    虽然西欧的分配不能令由尼斯.阿列克斯满意,但地图上还是有很多让其心动的提案,比如阿斯塔法让出来的伊斯坦布尔城、小亚细亚半岛以及安条克地区。

    又比如包括苏尔特湾及以西、北纬三十度以北,北非地中海沿岸地区。

    纵观整张地图,马其顿财阀統辖地域相当于远古拜占庭帝国查士丁尼时代的鼎盛时期。

    如果以此实现,马其顿人就可以唱着《你将如闪电归来》踏入拜占庭旧都君士坦丁。从西元1453年来,他们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一千五百三十年!这注定会使全世界无数精罗泪目。

    看完后,由尼斯也找不出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当然,既然是财阀之主,条件还是要提的。由尼斯.阿列克斯用仅剩的左手指着布拉格说道:

    “如果能把捷克地区以及巴伐利亚地区一并给我们,我就同意你的马西尔先生的方案。”

    马西尔.摩森似乎早有所料一般,由尼斯果然还是想要克虏伯军工。所以马西尔把头摇的很坚决:

    “唯独这个条件我们摩森以及其它与克虏伯军工有生意往来的财阀都不能答应你,而且贵阀与克虏伯军工之间也有协议,我们也无权干涉,请由尼斯阀主换一个条件吧。”

    由尼斯当然猜到了马西尔.摩森不会答应,所以又提出了新的条件:

    “那么就把贵阀准备接手的伊比利亚半岛南端,安达卢西亚地区交给我们。”

    马西尔.摩森看了看地图,犹豫了会,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由尼斯.阿列克斯的要求。

    由尼斯要走的安达卢西亚这块地,并不算太富庶,但马其顿控制了安达卢西亚后,就等于控制下了直布罗陀海峡,那地中海就真正意义上成了马其顿财阀之‘我们的海’。

    见安达卢西亚的要求也被马西尔答应后,由尼斯又开口说道:

    “我还有随后一个要求,既然摩森财阀介入了西欧局势,我们也没机会与克虏伯兑现历史协议,那么我希望摩森财阀能够提供我们马其顿财阀一条战争装甲步兵的生产线。”

    由尼斯所说的历史协议,西元2169年,马其顿、海伦芬与克虏伯企业,三方一起签订的《克虏伯中立协议》,距今已经有八百多年历史。

    协议中有一条规定,若有哪家财阀占领德意志全境,克虏伯企业即取消中立,归属于该财阀。

    现在由于摩森财阀介入,海伦芬财阀没能彻底灭阀,仍旧保留了一部分德意志地区統辖权,《克虏伯中立协议》也就无法打破了,由尼斯提出这个条件也算是合情合理。

    马西尔开始权衡得失,原本马其顿财阀也是克虏伯军工的客户,现如今克虏伯军工的产量被限制后,马其顿财阀很有可能会转向列夫塔克的苏伊军工订购战争装甲步兵。

    抱着既然不能利己,就必须损人的态度,马西尔.摩森针对由尼斯.阿列克斯的要求,补充了几个对应的条件:

    “由尼斯阀主,原则上我们摩森财阀是不能向您提供生产线的。但为了我们两阀的友好,我们愿意私下向贵阀提供设备与生产技术,并且派出一些技术专家来协助贵阀建设这条战争装甲步兵生产线,但您必须承担相应的设备与专利费用,以及支付人员工资。”

    由尼斯点头,伸出自己的左手与马西尔握手,表示协议达成,而马西尔吗.摩森习惯性的伸出右手,在马西尔意识到自己错误,换手的同时,也把错误弥补掉了。

    马西尔一边握手一边补充到:

    “不过我还有个条件,贵阀所生产的战争装甲步兵,只允许贵阀使用,不允许对外出口。”

    由尼斯握着的手稍稍僵了一下,但很快就释然了:

    “也好,反正我们自家用量也不算小,那我们之间的协议就算达成了。”

    这样的结果切实能让由尼斯.阿列克斯完全满意,一旦协议在中枢卿扩大会议上得以通过,马其顿财阀的統辖地域将扩大近一倍。(评论附图)

    其它方面,从海域控制、资源调配、世界岛自贸区衔接以及获取战争装甲步兵生产线,这些可能比統辖领域扩张的价值更大。

    在与马其顿财阀达成协议后,马西尔.摩森基本也就心定了,相信已经没什么可以阻挡这份协议达成了。

    当然,马西尔.摩森起码还要与两家财阀达成最终协议,但马西尔觉得这两家肯定没什么问题,却不曾想到,都出问题了。

    下一家是甘达迪财阀,艾西瓦娅.格摩高曼.甘达迪此时正在府内,而马西尔到访时,恰巧还有人做客。

    对马西尔.摩森来说到是正好,省得他事后再跑南云平八郎的中枢卿府了。

    甘达迪财阀的分配内容,其实很好谈,地图一展开,阿斯塔法财阀让渡的喀布尔以及南波斯地区,为此甘达迪的統辖区域也直抵世界岛自贸区。应该算是这场分割中的获益方,没什么好不满意的。

    让马西尔.完全没想到的是,艾西瓦娅居然多管了闲事:

    “我反对这份协议,协议对于南云财阀来说没有体现出一丝的公平性。”

    这番话说的南云平八郎倒是很尴尬,要知道目前的南云平八郎,无论是暮阀还是摩阀,两头都不太好得罪。

    毕竟在世界岛自贸区建立后,海权南云财阀注定会被更加边缘化,以后只会更依赖摩阀与暮阀赏饭吃了。

    南云平八郎当然知道协议不公平了,但这场陆权盛宴中,摩阀也借着机会登陆世界岛,被牺牲的也只能是南云财阀与罗德里戈财阀。

    南云平八郎只能承认弱势,向暮阀低头。可艾西瓦娅闹这么一出,也令南云平八郎头痛不已,如果不支持艾西瓦娅,就将失去甘达迪财阀的友谊。

    可就算是马西尔.摩森也分析不出,艾西瓦娅.格摩高曼.甘达迪为何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当然,有一种最坏的猜想,艾西瓦娅想迫使南云财阀同暮阀的矛盾公开化,毕竟海陆矛盾是世界利益最大的矛盾。

    当然,南云平八郎不敢接这话头,也面露难色。平八郎深知,在自身弱势的情况下,与强权对抗是没有任何好处的,而和族最擅长的就是隐忍。

    不过无论是马西尔.摩森与南云平八郎都没想到的是,当艾西瓦娅看出平八郎为难后,她所表现出来的还真没什么坏心思,她只是在纸上画了一条线。

    她这条线画在了马来半岛上:

    “这样甘达迪财阀让渡马来半岛给南云财阀,南云财阀也可以通过甘阀的铁路网向世界岛自贸区展开贸易。”

    艾西瓦娅的提案,让马西尔.摩森以及南云平八郎都震惊了。他们更无法理解艾西瓦娅这个傻姑娘,出于什么利益目的,才会做出这样一个奇怪的决定。

    马来半岛对于甘达迪财阀与南云财阀来说,可不至于二十七万平方公里統辖权那么简单,更重要的是,可以让南云财阀独占马六甲海峡。总之,对与这样的提案,南云平八郎是无法拒绝的。

    而马西尔.摩森就更没理由拒绝。帮其它财阀埋雷,也是一个财阀之主的必要工作。

    当然,就不知道艾西瓦娅以后会不会为她今天愚蠢的公道而后悔,起码现在的她还浑然不知,这样做会为甘达迪埋下了多大的隐患。(评论附图)

    这又搞定了两家,于是马西尔赶去了蛮王财阀中枢卿府,会见努诺奴.穆托姆博。

    不曾想努诺奴对于統辖权向北扩张并不感兴趣,他的主要精力还要放在纠正他父亲素帕.穆托姆博生前那套内卷剥削的理念,想缓和财阀内的种族与宗教矛盾,这时候给努诺奴地盘,就是给他添麻烦。

    当然马西尔.摩森可不管那么多,这是一个更进一步削弱阿斯塔法财阀,并且给蛮王财阀制造困扰的机会,摩森财阀怎可放过。

    在各种威逼与利诱下,努诺奴终于同意接受几内亚湾,并且把蛮王财阀的统辖权领地,在中部向北推进了五个纬度。

    只能说,每家财阀所面对的麻烦都不一样,统辖权地盘对阿斯塔法财阀来说的是蜜糖,对蛮王财阀或许就是砒霜了。(评论附图)

    这回好了,八大财阀已经被马西尔.摩森搞定了七家。至于罗德里戈财阀,马西尔觉得,如果一点好处也不给,现在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马西尔.摩森再慷慨了一把阿斯塔法的北非,他把原萨拉丁财阀的治所卡萨布兰卡,及周边的几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让渡给了罗德里戈,也算是一碗水端平了。

    至于具体平不平,这到不重要,关键协议能达成,摩森财阀能够获取西欧。

    九大财阀的利益分配是完成了,但即将出席七月五日中枢卿扩大会议的,可是十大财阀。

    因为海伦芬财阀并未真正覆灭,摩森所掌控的西欧,除了英格兰外,其它名义上也只能算是帮海伦芬财阀代管。

    即将出席中枢卿会议的是海伦芬学院派的话事人范金克.海伦芬。为了区分他与历史上的学院派英雄范金科.海伦芬,人们后来也称他为范金克.海伦芬二世,或者取世界通用语的汉语发音:范金克尔.海伦芬。

    可真要让海伦芬格罗宁根学院派回到欧洲,让他们甘心成为傀儡,范金克尔也不会干的,实在没必要给摩森财阀当枪使。

    所以马西尔.摩森为了说服范金克尔.海伦芬回到欧洲。也给出了相应承诺,就比如给海伦芬财阀划分了一块自治区,以保证海伦芬财阀的独立性。

    自治区确实能打动格罗宁根学院派,范金克尔最初的条件是荷兰、比利时、卢森堡,以及法兰西北部。但遭到了马西尔.摩森的拒绝。

    最后,双方讨论的结果是荷兰、比利时与卢森堡,以及汉堡至汉诺威以西的北德意志地区给海伦芬财阀保留为自治领。(评论附图)

    给海伦芬财阀保留北德意志,也并非马西尔.摩森大发善心,主要也是为了保证《克虏伯中立协议》能够顺利执行下去的法理性。

    这个结果,也是范金克尔.海伦芬可以接受的,能为格罗宁根学院派保留一块自治领,也算是八百年流亡的学院派最低要求。

    十大财阀最终各取所需,西元2983年7月5日的中枢卿扩大会议最终也得以顺利召开。

    这份看似比起之前两次灭阀后更为完善的利益协议,在这次会议中被全票通过了。

    然而,这份看似公平的协议,却在东北亚埋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评论附图)

第74章 萨芬政变64 拜将

    哲人曾问世人:更容易得到关注的是财阀利益还是个人利益?人们的第一反应都认为是财阀利益更大,更易被关注。但在详细到每一个关注点时,这样的回答却是空洞而站不住脚。

    财阀的利益再大也只是数据,在新闻中一晃而过。但个人利益却与万众戚戚相关。看着那些联邦英雄的唱名,很多人不由感慨:大丈夫当如是也。

    阿姆斯特朗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北美人,少年时就跟随父亲来过这片广场上观摩,亲眼看到当年联邦陆军三杰在众目睽睽之下唱名拜将的一幕。羡慕之心有之,嫉妒之心也有之。

    这也改变了阿姆斯特朗后来的人生,他放弃了工程世家的子承父业,选择军旅,投身西点军校。

    直至今天,轮到阿姆斯特朗自己站在了广场的中央,接受着万众的瞻仰,等待着唱名的一刻。

    世间每一次的战争都如在和平时代划开了一道血痕,创伤会慢慢的愈合,所有辉煌战功与美丽勋章都覆盖其上。

    无数的美丽与辉煌集中堆砌在了一起,却形成了一道难看的伤疤,战争就以这样的形式被历史铭记。

    能够活着得到唱名的人是幸运的,有更多生命就如在世界体内对抗病毒的英勇白细胞,他们死后仍旧与敌人纠缠在一起而化作脓水,最后随着排泄物被世界所遗忘。

    只有极少数人有名有姓的英雄,才有资格组成伤疤,被用来填平伤口。

    财阀们本以为举行盛大的仪式为胜利者彰显军功,可以让世界看起来更美好,但效果却正好相反,这些粉饰只会让伤疤变得更加明显。

    数万摩森将士的生命,无数费城百姓的亡魂,铺平了阿姆斯特朗的晋升上将之路。

    人们只知国会广场上唱名拜将的大英雄万众瞩目,谁又晓得百万枯骨才换得一将功成。

    独臂的由尼斯.阿列克斯也被正式被任命为联邦上将,可这位已经残废的阀主,这辈子再也没有办法回到战场上了。

    同时被进封联邦上将的还有死里逃生的岛津聪,可他没有一丝高兴的情绪,岛津家族交给他的子侄几乎都已经折损在这场战争中。无数曾经鲜活的生命,一个又一个的倒在了他面前。

    还有郑鸿祯的死,他多少要承担一些责任。战后还要去面对南云和慧,这个使他一生都无可奈何的女人,就如现在他同样也要回避着郑常洛的目光。

    无论因为战胜得到多少利益,都不能买回失去的亲人,战争对于每个有感情的人来说只亏不赚。

    郑鸿祯回不去了,万俟空也回不去了,还有更多的人回不去了,能带回去的只有一个又一个罐子里装的骨灰。

    联邦广场上,仪式还在继续。

    郑鸿祯被追封为联邦中将,大战士万俟空被追认为联邦少将,可这又有什么意义?不久之后他们仍旧会被世人遗忘。

    此时此刻,没人能欢呼雀跃,即使获得元帅封号的郑常洛也不能。因为在光荣的背后,他承受着一次比一次更重的悲伤与寂寥。

    郑鸿祯再不能回来了,万俟空也回不来了,无数虎林卫与黑光虎贲军战士都回不来了。

    少年的郑鸿博意识到哥哥并不是哈默森大夫告诉他的远行,而是永远的离开,他也失去了本来因有的笑容。

    万俟唯比郑鸿博坚强很多,早就在承受一切的真实,并已自己的方式对叛乱者完成了复仇,但是复仇只是一时爽,最终还是要面对父亲离开的痛苦。

    而平时一直不停数落万俟空的母亲郑常馨,早已在家中哭干了眼泪,此刻站在联邦广场的她强忍着悲痛,为了维护暮阀的体面。

    一个接一个追封的名字,此刻就如同一把又一把割在活人心口的刀。痛!痛不欲生的痛。

    女人不适合这种场合,当艾茜瓦娅.格摩高曼.甘达迪听到堂弟英巴.格摩高曼被追封为联邦中将时,不由当众失声痛哭,这也是这场战争到现在为止,艾西瓦娅第一次在南云平八郎以外的人前哭泣。

    艾西瓦娅突然的情绪崩溃,引来了彼得.尼古拉斯一阵鄙视的目光,也让这位像鹰隼一样的男人看出当代甘达迪财阀之主的软弱。

    还是南云平八郎老于世故,给予艾西瓦娅长辈的安慰,却不曾想这一世故的举动却加大了艾茜瓦娅对平八郎的好感,人在最脆弱的时候,一个肩膀就是在雪中送炭了。

    艾茜瓦娅的哭声更是降低了整个庆功仪式的气压,无论是普通民众还是财阀贵胄,在那场刚过去的战争中,或丧父兄,或死子侄,或亡亲友。

    悲伤的气氛从女眷中开始,抽泣的声音渐渐蔓延了开来,庆功大会一时哭成了葬礼。或许这才是人类真正的感情,好了伤疤,却难以忘记心中的痛楚。

    根据流程财阀们设计好的仪式流程,接下来该轮到范金克尔.海伦芬登场的环节了,他要代表海伦芬财阀进行道歉致辞。

    范金克尔以海伦芬财阀阀主的身份出现在主宾之中,他见气氛越来越沉重,觉得这个时候或许能做些什么来为学院派的海伦芬赢得一些声誉。

    只见他缓缓的走向了联邦英雄纪念碑前,然后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这在范金克尔自己想来该是伟大的一跪,也该是赢得谅解的感人一跪,范金克尔.海伦芬甚至都把自己给感动了。

    下跪之后的范金克尔还打算说些什么,可没人给他这个机会。

    有人眼尖,已经认出了范金克尔,立刻喊了一句:

    “那个人是海伦芬新任的阀主!”

    也不知为何,纽约人在出席重大而严肃的活动时,总会有人带着臭鸡蛋,而且扔臭鸡蛋的人也很有水平,又精准的砸在了范金克尔头顶,蛋黄被他金黄的头发围在了正当中,形成了一个鸟巢状,蛋清顺着发髻线从额头流了下来。

    范金克尔一时居然没闻到臭蛋该有的刺鼻味道,只是一脸茫然。

    然后一大堆各式物件都向他招呼了过来,又一块小石头精准的砸在了他额头上,一丝鲜血混着蛋清流在了一起。

    范金克尔想错了,他是不可能感动纽约人的,他除了感动自己外别无所能。

    是非不分的纽约城,是全世界最容易被煽动的地方,之前尤弥尔.萨拉丁也有过同样的待遇,所以十二年后的今天,纽约才会遭此劫难。

    现如今,愤怒的纽约人又怎会区分血亲派还是学院派,砸就是了。

    茫然的范金克尔也听不清民众在说些什么,应该没有什么好话吧,然后就昏死过去了。

    财阀们漠然的看着这一幕,不会有人为范金克尔.海伦芬解释什么。

    他们安排范金克尔的道歉,因为需要有人能作为民众宣泄情绪的对象,现在的效果很好,至于范金克尔的感受,这不重要。

    反应迟钝的学院派保镖们,此时才冲到他们主子跟前,七手八脚的把范金克尔抬了下去。

    可能,范金克尔终其一生都会思考这个问题,也是同样的一跪,为什么他就不能和维利.勃兰特一样伟大?

    一出闹剧之后,人们的情绪也得以宣泄。国会广场上的联邦卫队突然齐刷刷对天鸣枪,齐射的步枪发出了第一阵巨响,叫骂声、哭泣声、喧闹声戛然而止。

    人们非常的恐慌,他们以为这是财阀们的愤怒。

    伊斯坦布尔之夜的屠杀已经彻底打断了所有敢于反抗者的脊梁,即使伊斯坦布尔城已经不复存在。恐怖依旧刻入了人类的基因。

    剩下不敢反抗的民众面对强大财阀时,温顺的如同绵羊一般,一阵枪响就足以让数十万人噤若寒蝉。

    “呯!”第二阵步枪对空齐射,然后是第三阵,第四阵,最后第二十一阵齐射响罢。

    在肃穆的气氛中,所有财阀的阀主依次走向联邦英雄纪念碑前,庄重的三鞠躬后集体默哀,随后国丧礼毕。

    这是联邦历史上第一次为全体将士不分贵贱的举行葬礼。希望这种葬礼不是最后一次,但又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第75章 萨芬政变65 余音

    令虎林卫感到欣喜的是,独角兽巴涛被找到了。

    躺在休眠仓里昏迷的巴涛,确实受了很重的伤,幸运的是伤口被人处理过了,据投降的叛军交代,他们是受了布拉罕的命令,所以巴涛才能成为那场突击行动中唯一的幸存者。

    好运道的憨牛在击杀两个中将并活捉一个上将后,他自己的军衔也瞬间被升到了联邦上校。听到这个册封,憨牛当时就有些忐忑,问阀主郑常洛:

    “是不是封了官,就不给发赏钱了?要不把军衔折现?俺家穷,俺娘........”

    一旁的‘小六子’实在看不下去了,就打断憨牛笑骂道:

    “你的赏钱阀主已经命人转给你娘了,省的你在外面瞎用,整天哭穷。”

    憨牛这才转忧为喜:

    “啊,啊!原来这样啊,还有那么好的事情,又有赏钱,又有官封!”

    郑常洛这时才开口道:

    “官是联邦封的,钱是财阀给的。不过官还是太小了,还没资格在国会广场上唱名,以后要努力上进。”

    这时的憨牛已然成为了活着的虎林卫中军衔最高的人,郑常洛也很喜欢这个憨直的大个子,就把虎林卫卫长的职务按在了憨牛的头上。

    郑常洛此时又想起了万俟空对憨牛的评价:别看憨牛平时傻呼呼的,一到打仗时可贼精贼精的。

    同样的好运道也落到了摩森财阀的格纳多.马龙头上,他也被破格晋升为联邦上校,那些跟随他一起离开魁北克的机甲测试员们,也因军功得到了不同程度的褒奖。

    正逢摩森财阀新获取了五个欧洲维和军团的编制。摩森财阀就以立下战功的这一百多名魁北克战士为基础,扩充了一支欧洲维和军团,格纳多.马龙再次被破格,以上校军衔成为军团的军团长。

    摩森财阀本就是盎格鲁萨克逊白人的天下,种族歧视深刻骨髓,所以黑人地位相对较低。

    过去黑人立下的功勋往往由白人篡夺,在詹姆斯.摩森时代,黑人格纳多.马龙是绝对没有这样的晋升机会。

    然而马西尔.摩森执掌财阀大权后的一系列行为,确确实实的在缓和种族矛盾,而格纳多.马龙恰恰成为被树立起来的典型代表。

    摩阀之主詹姆斯.摩森的生命确实顽强,在中了洛菲克的无解毒药后还坚持活了一个半月。在这期间詹姆斯.摩森数次醒来,在确认继承人无可改变的情况下,对马西尔.摩森交代了政治遗嘱。

    西元2983年8月2日,摩阀阀主詹姆斯.摩森逝世。

    根据其政治遗嘱以及摩森财阀最高委员会的推荐,正式任命在萨芬叛乱中力挽狂澜的参谋长联席会议主席马西尔.摩森继承摩森财阀的阀主。

    也在当日,深陷狱中的前秘书长佐伯尔.摩森被下达了死刑的判决,詹姆斯与佐伯尔所在的汤姆森家族也遭到了一定程度的清算。

    与此同时,马西尔.摩森的西索家族很多成员,皆因军功而受到提拔。

    就比如通过基因伪装成为埃德尔.西索的汤姆希斯,就因其在平定叛乱中立下的各种功劳,被马西尔.摩森破格内提至少将军衔。并通过摩森财阀最高委员会认可,邀请其加入摩森一族,其后他就更名为埃德尔.摩森。

    几天之后,马西尔又一道任命书下达,埃德尔.摩森成为了摩森财阀FGSA的次长。

    汤姆希斯.洛菲克与埃德尔.摩森,谁能想到这两个极端对立的名字,却是出现在同一个人身上。

    ……

    时间到了八月,萨芬政变在世界范围内还未结束。

    为了尽快平息烽烟,奥布被联邦政府放了回去,陪他一起回去的还有已经成为李特忠犬的穆赫。

    奥布回到北非后,即按照联邦政府的安排,控制了原萨拉丁财阀的武装部队。

    穆赫则负责屠灭萨拉丁家族的余孽。正如李特预料中的那样,穆赫就连他的父亲也没有放过,在一场混战中亲手弑父。

    有了奥布与穆赫的协助,使得接下来的平乱变得异常轻松。

    萨拉丁家族遭到屠灭,奥布与穆赫因在定乱中的功劳而免于株连。

    事后穆赫回到了李特身边继续充当鹰犬,奥布则留在了故土,以平民的身份在被监视下生活。

    但两年后,奥布突然离奇的失踪,无论是被李特派过去搜索的穆赫,还是各阀情报组织的调查都没有得出结论。

    奥布的失踪却也连累了穆赫,为了防止穆赫也出现这样的情况,李特还是忍痛割爱命令穆赫自裁,穆赫仍旧在顺从中,走完了他悲剧的人生。

    ……

    新的一届中枢卿名单很快就被公布出来,没有任何的悬念。

    首席中枢卿是在平叛中立下首功的联邦元帅,暮阀之主郑常洛;次席为南云财阀阀主南云平八郎;三席为彼得.尼古拉斯;马西尔.摩森低调的接受了四席的位置;五席还是与世无争的罗德里戈财阀阀主蒙托亚.罗德里戈;六席是蛮王财阀阀主努若奴.穆托姆博,七席是没有什么存在感的甘达迪财阀阀主艾西瓦娅。

    马其顿财阀的阀主由尼斯.阿列克斯必须回阀内养伤,暂时退出了中枢卿序列。

    当然也有更重要的原因,在这种非常时期,后院是最容易起火的。马其顿历史上就有继业者战争,所以由尼斯只能更加谨慎。

    同时,接手君士坦丁堡的光荣也超过了中枢卿的虚名。

    至于侯赛因.阿斯塔法,在联邦中枢卿扩大会议一结束就带着其父的灵柩赶回了阀内。

    各大财阀为了得到自身利益,纷纷向曾经扶植的势力挥起了屠刀。比如由尼斯.阿列克斯为了顺利收回君士坦丁堡,对他的表弟穆尼耶.阿斯塔法没有一丝手软,直接在一场酒宴上派人下手干掉了穆尼耶。

    所以,马其顿军进入伊斯坦布尔城时兵不血刃。其后同马其顿阀旗一起升起还有四个β的拜占庭旗,西元2983年8月12日,这座城市再次更名为君士坦丁堡。

    艾西瓦娅.格摩高曼.甘达迪却做不到由尼斯这样心狠,对待奥玛.阿斯塔法也只是让楚拉德.格摩高曼将其软禁了起来。

    可是,这种心软问题很快就出现了,虽然南波斯很快被甘达迪军控制,可喀布尔的抵抗军,依旧打着奥玛.阿斯塔法的旗号继续顽抗。

    多山之地自古以来就有帝国坟场的称号,甘达迪想要顺利收复,还是要花费很大一番功夫的。

    唯独萨姆.阿斯塔法比较清醒,他也完全无法信任非亲非故的列夫塔克。萨姆在得知脚下的巴格达将成为世界岛自贸区后,已经很清楚世界大势不可违背,立刻带着部下流窜入阿拉伯半岛,继续与侯赛因.阿斯塔法死磕。

    ……

    蒙托亚.罗德里戈显然已经违制,他的中枢卿席位即超龄又超期,但老头倒是越活越精神。至于他违制的问题,没人会去和一个快死的老头计较。

    就如南云平八郎也超过了任期,可现在只有九个阀主轮替中枢卿,所以也没人能递补进来。

    蒙托亚这是打算死在任上了,谁让他后继无人,教出一个大魔王的儿子,罗德里戈家族嫡系,此刻后继无人。

    南云平八郎虽然从艾西瓦娅处得到了马来半岛,控制马六甲海峡也是他梦寐以求的事情。

    但世界岛自贸区出现后,注定陆权兴盛海权衰落,南云财阀想要过下去,就必须抱紧郑常洛的大腿,南阀甚至要成为暮阀的附庸。

    南云平八郎对此无法反抗,只能选择躺平。

    但南云财阀的躺平绝不是认命,而是隐忍。平八郎时刻准备复仇,而复仇的对象正是昔日最为亲近的女婿郑常洛!

    郑常洛此刻还没有发现,在阿斯塔法财阀基本退出亚洲争端后,围绕东亚从北到南,已经暗中形成了一个针对暮阀的同盟。

    虽然南云平八郎表面顺从,甚至打算送回南云和慧与郑鸿熙,让南阀与暮阀组成财阀联姻同盟。但实际上却成为了这个反暮阀联盟的核心。

    对于,南云平八郎再次联姻的想法,郑常洛自然也乐意,夫妻之间一别十二年,人生还能再有几个十二年,特别在失去郑鸿祯后,郑常洛的内心和需要有人能慰藉。

    有人要来自然有人要走,刚刚受封上将的岛津聪,听闻和慧要来纽约,立马吓得连东西也不收拾,以总参谋部有重要军事会议为借口,当天就向南云平八郎辞呈回南阀,他是没脸面对南云和慧的。

    ……

    随着天气开始转晴,国会广场的南面有恶臭一阵阵袭来,联邦前总统武田忠信的尸体还被吊在那里。在审判大会上,他被作为政变的主谋而判以绞刑。

    必须要杀些人来平息民愤了,就比如武田忠信的知名度还能拿出来用一下。

    萨芬政变时,尤弥尔.萨拉丁也经常把武田忠信拉在各种媒体上露脸,这都是一个道理。

    不过财阀们不需要武田忠信再露脸了,只需要他暴尸就可以。

    至于新的联邦总统,连小朋友都知道,这不重要,选谁都一样。

    是的!联邦政府在萨芬政变之后,除了背锅外再无用处。

    所以新任的首席中枢卿郑常洛,也再没人可以帮他背锅了,他必须承担其世界第一人的压力与责任。

    而战争造成的破坏,注定会造成经济上的衰退,这也是民众能直接感受到的。

    此时,郑常洛才反应过来,首席中枢卿不是权力,而是一种压力。

    而这个世界也在他的领悟中,迎来了全新的篇章。

    (萨芬政变篇完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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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0562/ 第一时间欣赏长夜年代记最新章节! 作者:暮色光辉所写的《长夜年代记》为转载作品,长夜年代记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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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年代记介绍:
世界病了!虽然财阀们试图通过各种方式来维持其平衡。但人类最终还是选择通过战争来治愈这个时代。为了反抗财阀的奴役,而爆发的长夜战争。为了利益的重新分配,而爆发的争霸战争。处于这战争局中的每一个人、每一方势力,没有绝对的对错,更没有绝对的善恶。区别只在所处的立场。……平行地球遭遇天灾的一千年以后,世界由十三大财阀共同把持,权力凌驾于联邦政府之上。联邦政府因失去了税收权,等同于失去了所有话语权。政府的公信力、约束力名存实亡。继而,财阀彻底开始对民众奴役,由此,产生了大量的负产囚徒。负产囚徒的生活就如毫无人权的奴隶,与牲畜一般,苦不堪言。西斯托为了推翻他眼中的魔鬼时代,带领自由民奋起反抗。自由民在南极建立了洛卡斯共和国,成为了财阀世界的公敌。长夜宣言:“自由与幸福是我们的理想,但它们就如同在长夜中等待太阳升起那样遥远!残酷的真实世界与战争就在我们眼前。”AD2970年8月27日,长夜之子-郑鸿博就出生在了这样的时代。欢迎加入年代记书友群:647949839长夜年代记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长夜年代记,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长夜年代记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