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暮阀裂变23 巴涛变节
要说巴涛在自由城已经呆了快一年了,可在这一年中,大部分时间都在病床上度过的。
自由城中心医院还是非常人性化的,还给了战俘巴涛两种治疗方案的选择。
巴涛可以选择断肢再生,那么他从此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只是再生的断肢,想要进行战斗,反应度与力量没有锻炼就会不足,就如新生儿需要漫长的成长过程。
如果巴涛需要达到曾经的战斗能力与机甲操控能力,那最起码还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
第二种方式,自由城中心医院可以为巴涛制作仿生机械铠,但这种技术并不是非常成熟,需要将仿生机械神经与巴涛的生物神经连接在一起,还要将很多仿生的机械神经植入体内。
可这种方式有些不人道,人造的仿生神经植入体内后,一定会产生排异反应,安装机械铠的人需要终身服用抗排异药物,也需要一辈子承受排异反应而带来的疼痛,更严重的是因此还会影响寿命。
但在作战方面,由于仿生机械铠可以用仿生机械神经反应与战争装甲步兵的机械臂相连,能够为机甲士增加操作性的优势。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巴涛接受第二种方案,他的战士生涯可以延续。
在两种选择之前,巴涛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后者。
但由于仿生机械铠是洛卡斯共和国专有技术,而且造价极其昂贵,没有理由为非洛卡斯共和国公民耗费财力与物力去安装。
所以等待着巴涛的还有另外一道选择题,就是坚守暮阀军人的身份,还是加入自由军服役十年。
其实,巴涛是个孤儿,师父万俟空死后,也就没有什么牵挂了。
可是巴涛还是犹豫不决,特别对于华族与暮阀有强烈的归属感。
为此,他经过允许,还特意找来了郑鸿博商量。
而关于这一点,郑鸿博的态度是:第二次长夜战争结束以后,所有幸存者都有自己选择的权力,不用顾及太多。
关于华族的身份,郑鸿博认为祖先早已在巴涛身上打下了烙印,无论身在何处,他都是一个华族人。
至于暮阀,郑鸿博呵呵一笑,想想自己能不能回去还不知道呢。
还是宽慰巴涛,暮阀毕竟只是一个商业化的利益集团,和国家概念有天壤之别,所谓忠于暮阀,不过就是忠于利益。
这一条,是最近他从西斯托那里学来的,直接照搬给了巴涛。
巴涛在挣扎很久后,最后还是同意签署协议,但协议上补充了一条,巴涛有权拒绝与暮阀为敌。
新型的机械铠安装完成后,经过一个多月的调试期,巴涛已经能够灵活的运用这条特殊的手臂。
虽然要忍受很大的痛苦,剧烈的疼痛有时让他无法忍受,但对于巴涛来说,可以重新进入战争装甲步兵,能够延续战士的生命,他就很满足了。
之后,巴涛想找图雅达克再比试一场,但图雅达克以年迈体弱为由,拒绝了巴涛的挑战。
然后,巴涛又找郑擎切磋,几场比试下来,熟练运用新机械铠的巴涛,已经可以和郑擎打个平手了。
之后巴涛,就去挑战更高的难度:赵趱。
结果可想而知,只在十招之内,巴涛就输了。
临了,趱趱不忘记补上一刀,拍拍倒在地上,巴涛的机甲脑袋:“哇哦!你很厉害啊,居然能顶住我十招!”
巴涛只恨赵趱打的不够狠,昏过去就听不到了。
机械铠毕竟不是金手指,只能强化巴涛的战斗力,对于绝对的战力差,不可能简单通过外力来弥补。
自那之后郑鸿博就很少看见巴涛了,他应该躲在某个地方刻苦训练去了。
巴涛是走了,但跟巴涛一起来的人,却经常会来。
巴涛加入了自由军后,比郑鸿博更先融入了自由城。
很快就结识了自由城内很多华族人,而这个叫张宁的华族商人,巴涛本来并不认识,也不清楚张宁的底细。
张宁姓张,巴涛也不知道这个人和张家有什么关联。
张宁和张家也确实有关联,本来她是张家的一个旁支,早就出了五服之外,这也就出了张行义的视线。
可她却借着张家的名头,在自由城做做小生意。
在一次出城收货的过程中遭遇了一些意外,被一伙蒙面人绑架的,并被送离了南极。
那伙蒙面人是白家的,也只怪张宁命不好,身材、体型,甚至于样貌,都和白宴很是接近。
后来有好事的白家人,还专门查了查这个张宁,果然在几代之前,有白家的男丁被嫁到张家去了,正好张家有一房没有男丁,需要娶一个女婿,张宁就是那个白家男人的后代。
(又是一个在女权白家出生的男人……)
也不知什么原因,巴涛把这个张家的女人,一起带去参加了这场比试。
郑鸿博,朱亮与郑擎,自然一眼就认出白宴来。
但他们三个假装保持警惕的样子,赵趱与那些躲在暗处的影子护卫更是如临大敌,生怕这个张家女人对郑鸿博有什么伤害。
既然借此机会认识了,这个张宁就有机会经常去拜会郑家世子了。
每次这个张宁,只说代表张家来探望探望世子,并带了一些家乡的土特产。
在外人看来,这明显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他们完全不让这个张宁,有靠近郑鸿博的机会,郑擎为了保护郑鸿博的安全,都贴身防着这个张宁。
朱亮更是不敢大意,除非张宁要去厕所,更是前前后后的盯着。
朱亮与郑擎,前后盯着假张宁,自然是为了和白宴交换情报。
真担心郑鸿博的却是赵趱,可事关重大,白宴的身份无论如何都不能暴露,所以三人只能做这件事情,瞒了一下赵趱。
这可苦了赵趱了,每次张宁送来的土特产,除了很多道的化验程序,确认没有下毒,每次厨子烧成菜后,趱趱都要拦着郑鸿博,她自己先吃第一口,然后说一句:“超好吃!”
其实大家都看得出来,这明显是保护郑鸿博的姨母心又犯了。
第212章 暮阀裂变24 接头人
张宁的经常拜访,也渐渐同赵趱熟络起来,可赵趱对张宁的防备心却暂时没有放下。
其它躲在黑暗中的影子,也始终对张宁保持着高度戒备,他们始终怀疑,张宁对郑鸿博没安好心。
人想要做一件好事,必须找到足够坏的理由。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对郑鸿博的居心不良,就是张宁经常出入郑鸿博住所的理由。
为此张宁(白宴)还需要存心装出一些居心不良的表情,给赵趱和那些影子们看。
但洛卡斯共和国,是一个法制社会,张宁即使有不良企图,但没有实际不良行为,法律依然无法干涉其自由,刑法诛行不诛心。
可赵趱很生气啊,郑鸿博这个缺心眼的还看不出张宁的坏心思,经常还请这个老女人过来玩。
不管郑擎和朱亮怎么‘劝说’,而郑鸿博总以他乡遇故知为理由,依然我行我素。
这样的争执传到黑暗中的影子耳朵里,对张宁的反派形象,以及郑鸿博的缺心眼,理解的更加透彻。
所以每次张宁到访,所有人都非常紧张。
张宁会离郑鸿博多少距离?这样的距离郑鸿博是否安全?
始终有郑擎与朱亮,挡在郑鸿博面前。
至于他们两人与张宁靠的再近,也没人会去关注。
就这样,化身张宁的白宴,一次又一次轻松的与朱亮或者郑擎交换着情报。
但无论他们行为有多么的隐秘,最终还是逃不过赵趱的眼睛,只是趱趱知道这个人对于郑鸿博的计划很重要,也就不去说破。
只是一些行为,也让郑鸿博意识到,赵趱已经发现了。
比如趱趱已经不会抢在郑鸿博之前尝一下张宁送来的吃食。
可郑鸿博依然不能告诉赵趱,毕竟赵趱有自己的立场,她是可以装糊涂,但不能真知道。
确实趱趱非常的矛盾,当她发现张宁是来与郑鸿博接头的时候,就知道郑鸿博离开的日子已经不远了。
赵趱能以立场为理由,也能以职责为理由,把这个叫张宁的女人抓起来,这样郑鸿博就再也走不了了。
可是这样,郑鸿博会难受的,也会留下一辈子的遗憾,而赵趱与郑鸿博之间的隔阂,也是这辈子无法消除的。
可只要郑鸿博走了,就不会再回来了,赵趱或许就再也见不到他了,其实结果也是差不多的。
因为这两种差不多的结果,心中一个声音却告诉赵趱:起码应该留下郑鸿博的人。而另外一个声音却告诉赵趱:应该留下美好的回忆。
在挣扎很久之后,赵趱最终选择了后者。因为趱趱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开心,多过一天好一天,多过一刻好一刻。
此时,憨牛带着其他二十名勇士,经过长途跋涉,抵达了自由城。
由于憨牛的长相,比较特殊,也非常的好认。
在联邦国会广场唱名拜将的仪式上,媒体还给力(憨牛)上将一个面部特写。
所以,憨牛肯定不能进自由城了,只能在自由城外的山区内接引。
进入自由城,还是由李逗带队,山德拉.德西尔以及杨松诚为副手,另外白叶菲、3722等八人,紧随其后,组成了一个华族商队,乔装进入了自由城。
自由城对于华商,盘查的特别严格,非常仔细的检查商队中有没有携带违禁物品。
自然不可能有违禁物品的,即使有也会被山德拉拆成碎块的。
反正武器之类的东西,只要给制造大师山德拉原材料就能够加工出来了。
至于这些人的身份,他们自称是张宁的商队,也得到了张宁在城守府盖过印的介绍信。
自由城需要贸易,所以自由城不会拒绝商队,只要经过正常合法的手续就可以了。
但赫克托夫担任外城守后,入城的难度就变大了很多。
好在经过张宁提前的准备,李逗一行人还是以最合法的手段,进入了自由城。
因为是张宁(白宴)进入自由城后,每隔五天到一周,就会有一支10~20人的商队,以送货为理由,进入自由城。
一开始办理入城手续的是前任外城守博列诺夫手下。
后来博列诺夫被处决后,安德列克.赫克托夫成为了新外城守,也不可能把博列诺夫时代所有办理过的出入城业务都废除。
其后,张宁货物频繁进入自由城,每次都遭遇了最严格的检查,即使按照赫克托夫制定的最严格制度,也找不出任何毛病。
不久之后,张宁又顺利的办理了新出入城通商凭证。
商队每次都从同一个关口进入,无论是办理通商凭证、报税等工作人员,还是负责办理安检、抽查的工作人员,都对张宁的商队特别熟悉。
张宁家的商队遵纪守法,即使自由城规定可以免税的商品,张宁的商队也先要把税给报上了,等报税官员发现之后,再提醒他们,把这部分退款退回。
有一次,报税官员看不过去了,还专门把张宁找来,她告诉张宁,如果现在不是赫克托夫当外城守,他们多交的税款可能会被贪污掉。
自那之后,张宁对关口工作人员,特别的感激,每次在报关过程中,都会赠送一些特产食品。
可赫克托夫的手下,都是一些方正的人,每次都严词拒绝。
一直到后来,张宁想到一个办法,她开始在自由城做促销活动,有很多运来的商品,都打上了无价值赠品的标签。
虽然在报关过程中,她依然把这些赠品按照原有价值合法上税,但却把一些赠品,赠送给了关口。
因为商品没有价值,而且又在公开渠道上的赠与,工作人员在请示赫克托夫之后,以自由城海关的名义,接受了商品赠予,海关又将这批赠与商品,转赠给了儿童福利院。
虽然工作人员,没有实际得到什么好处,但张宁的商队却实实在在赢得了他们的友谊,只要在合法的情况下,也不会太过于刁难,甚至会对张宁商队产生一些懈怠。
备周则意怠,常见则不疑。这就是所谓的瞒天过海。
李逗带着杨松诚等人,顺利的进入自由城。
第213章 暮阀裂变25 岛津聪的踌躇
岛津聪又拖着小野东三郎下棋,这是现阶段他主要的消遣方式。
这两位昔日战场上的冤家,此时早已冰释前嫌,坐在了一起。
说到底,岛津聪和小野东三郎的恩怨,不过就是南云平八郎手中的黑白两枚棋子。
现在这两枚棋子对南云平八郎来说,都已经过弃了,弃子和弃子之间,本来就没有必要较劲。
昔日的恩怨,早已化为十九路棋盘上,黑白子之间的搏杀。
这一盘,岛津聪赢了,不过赢得非常危险。进入残局的时候,岛津聪还落后半目。
他一改往日的稳健棋风,奋起与小野东三郎对杀大龙。
这可大大出乎了小野东三郎的预料,仓促应战之下,一招不慎,被岛津聪屠龙成功。
这是小野东三郎与岛津聪博弈的数百盘棋局中,岛津聪唯一冒险的一盘。
使得小野东三郎都忍不住开口问:“岛津君,你今天的心境似乎和平时不太一样啊。”
岛津聪正在看复盘:“小野君,何以见得?”
小野东三郎边捋胡子,边说道:“在我的印象中的岛津君是从不弄险的,类似这种你死我活的局面,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出自岛津君的手里。”
岛津聪微微额首,问道:“小野君可听说过,华族《宋史》里,诸葛一生惟谨慎这句话?”
小野东三郎自是不可能看过《宋史.吕端传》,他一直以为这句话出自《三国演义》,但嘴上也不肯向卖华族书包的岛津聪服软,回道:“这句话当然听过,诸葛一生用兵施政,只有谨慎二字。”
岛津聪似乎预料到小野东三郎会这样回答,又问:“那为何《演义》里,又要写诸葛亮用空城计退司马懿呢?”
小野东三郎马上领悟充岛津聪的意思:“岛津君的意思是,因为你一直不弄险,所以别人不会相信你会冒险,你一旦冒险,就会出乎对手的意料。”
岛津聪点了点头:“兵法一直有正与奇的说法,以正合战,出奇制胜。”
正当小野东三郎还想和岛津聪探讨兵法时,岛津聪的内侄来禀报,家里来人拜访。
岛津聪也就起身告辞,小野东三郎将岛津聪送至府外,二人就此别过。
...
半刻之后,岛津聪到府上,客人已经等了很久。
来人正是华商张宁,这个华族商人,来岛津聪府上拜会过不止一次,因为岛津聪就喜欢摆弄一些华族的物件,所以这个华族商人善于投其所好。
初见张宁时,岛津聪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但一时又说不出来在哪里见过,但张宁一开口,岛津聪就知道来人是谁了。
但其府上人多眼杂,岛津聪也不方便说透,双方也就维持着,最基础的沟通。
岛津聪虽然不知道张宁的身份,却知道张宁的来意,虽然外界普遍认为,张宁代表的是张家的利益,但岛津聪却很清楚,这个人目标是救走郑鸿博。
郑鸿博在战后,一直没有脸去见岛津聪。
而岛津聪也觉得,他与郑鸿博没有见面的必要。
况且外界一直有种传言,岛津聪至今都记恨郑鸿博在山口会战中夺取军权那件事情。
所以张家的张宁去见岛津聪,就被当成了复仇者联盟。
实际上岛津聪还是很欣赏郑鸿博的,甚至还动过,收郑鸿博为徒的心思。
但后来想想,郑鸿博肯定是要回到暮阀的,而自己却不能离开自由城了。
可叹,天下之大,却只有自由城才能容得下岛津聪。
南云平八郎在中枢卿会议上,剥夺了岛津聪联邦中将的职务,等于断绝了岛津聪回南云财阀的道路。
对于这点,岛津聪倒是看得很开,自岛津聪的母亲去世后,萨摩岛上已经没有岛津聪任何的亲人了。
至于岛津家族,岛津聪自小也受够了这些自以为是的人诸多白眼。
此时,岛津聪还是比较享受在自由城悠哉悠哉的生活。
既然享受这样的生活,就不太想招惹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可岛津聪不想招惹麻烦,而麻烦却总会找到岛津聪。
比如面前这个叫张宁的女人,给岛津聪招来的麻烦就不是一点半点了。
在密室里,岛津聪了解张宁的意图后就问:“敢问张女士,您是否知道,我和郑鸿博母亲的友谊?”
张宁点了点头。
岛津聪说了下去:“既然您知道,就应该明白,南云和慧所要支持的是郑鸿熙,而不是贵伐的世子郑鸿博。”
张宁又点了点头。
岛津聪觉得他的心思在这女人面前藏不住,就接着说了下去:“那么您觉得,我在这件事情上,应该处于什么立场?”
这时候,张宁才开口:“听说岛津将军熟悉我们华族的文化。”
岛津聪见张宁话说到这里就止住了,只能接口道:“张女士是不是又要来和我说郑庄公的典故?在我看来,无论是共叔段还是郑寤生继承君位,都是郑国内务,我没有插手的理由。”
张宁摇头一笑:“我怎么会和你说这样迂腐的言论,既然岛津将军熟读华族历史,那也应该听过栾盈之乱吧?”
岛津聪略一沉思:“张女士的意思是说,南云和慧会落下如栾盈之母栾祁这样的恶名?”
张宁面色一沉厉声道:“如果南云和慧不悬崖勒马,她的结局与造成的恶果,必然比栾祁坏上百倍千倍!”
“栾祁当年只是向她父亲范宣子诬告其子栾盈谋反,结果也只导致栾氏一族的覆灭。”
“而今天,南云和慧再走栾祁的老路,联合她父亲南云平八郎来毁灭郑家。”
“而郑家一乱,华族必然大乱,天下必然大乱,这难道是岛津将军想看到的局面吗?”
岛津聪被张宁说的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也只能回应道:“这也不至于吧,毕竟南云和慧也只是想立郑鸿熙当阀主,郑鸿熙毕竟也是郑家人。”
张宁冷笑道:“郑鸿熙虽然有华族血统,但如岛津将军也具有和族血统一样,记得将军您曾说过,悔不能生在华族,您早把自己当成一个华族人来看,其实您的母亲也是华族人。”
岛津聪心里咯噔一下,她母亲身世,连岛津家内,都没人知道。
第214章 暮阀裂变26 白聪
岛津聪以震惊的表情看着张宁许久说不出话来。
张宁从岛津聪的眼神里已经读出:你怎么知道的?
最后还是由张宁打破了沉默:“六十五年前,南云财阀与暮辉财阀,共同开发cp隐形项目。”
“你的父亲,当时二十五岁的岛津实作为计划参与者之一。岛津实是一个和族天才科学家,cp隐形理论最初就是由他提出的。”
“当时cp计划开发小组分为两个部门,一个是大型项目组,研究战舰隐形化;另一个是小型项目组,研究战争装甲步兵隐形化。”
“而南云财阀,更关注大型项目组的战舰隐形,当时合作开发这个项目,南云财阀想利用暮辉财阀的材料技术及科研能力。”
“但实际的结果却与南云财阀的想法背道而驰,大型化项目组研究出现了滞后,小型项目组的研究却取得了突破性进展。”
“这就令当时南云财阀高层,以及岛津家族萨摩军工非常的震怒,认为当时cp技术发明者,岛津实有叛阀的嫌疑。”
“你的父亲,当时为了自证清白,就让你母亲平实秋,回到萨摩岛上,而当时你母亲已经怀上了你。”
“岛津实希望快点回到萨摩岛上,同你和你母亲团聚,对待巨型cp研究项目有些急于求成,在半年后的一次实验中,战舰发生了爆炸,你父亲岛津实也在这场事故中罹难。”
“而巨型cp项目,华族守信,一直没有放弃研究,一直到你父亲岛津实去世十年后,才最终完成开发,并把技术移交给了南云财阀。”
听到这里,岛津聪想到幼年遭遇,终于完全对上了,点头说道:“十岁之前,我一直被当成叛徒的儿子,十岁之后,岛津家族对我的态度才好一些,我一直以为父亲得到了平反,原来只是很现实的利益。”
张宁又接着说了下去:“你母亲,平实秋,被认为是旅居暮阀的和族作家,平实圭吾的女儿。”
“但实际上,你母亲并不叫平实秋,本名叫白秋,是我们白家人。”
岛津聪听到这里时被惊到了,虽然母亲临终前也告诉过岛津聪,她是华族人,但却没告诉过,她是白家人。
或许白秋当时,并不想给岛津聪更大的压力,因为对华族文化理解很深的岛津聪,一定知道白家意味着什么。
这时岛津聪突然反应过来了什么:“你说是你们白家人,难道你也姓白吗?”
事到如今,张宁觉得也没有必要隐瞒:“是的,我本名白宴,是个早就应该死的人。”
岛津聪恍然:“原来你从还活着!看来白家墓地闹鬼的传闻,是指你还活着。也怪不得,你会出现在军中。”
白宴点头默认了,又问:“不知岛津将军可曾听说过,白氏家族的家规?”
岛津聪知道一些,但不敢确定,就回道:“略有耳闻,但也想从您这里,了解更多。”
“白家有一条成文的规则,凡事白家子孙,跟随母姓,也包括其民族跟随母族。所以岛津将军,你并不该叫岛津聪,应该称呼你为白聪,而且你是华族人。”白宴说完,就看向了岛津聪。
“那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有白家人向我提起过。”
白宴叹了口气:“你的母亲白秋,是我的姑母,当年她与我母亲私下约定。对于你的白家人身份,只是给你做一条退路选择。如今你被和族所弃,我才会旧事重提。当然如果要作为白家人,自然也有身为白家人的义务,所以这点你也要想清楚。”
岛津聪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很是犹豫,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这时白宴看出了岛津聪的犹豫,说:“这事情你还可以考虑一下,要不我今天就先不打扰了。”
对于几十年的生活习惯和民族烙印,岛津聪还是很犹豫,但重要问题还是表态了:“虽然我不能马上答复你是否要认祖白家、皈依华族,但聪既然流有白家的血脉,那自然也要承担一些责任。郑鸿博的事情,有什么差遣,尽管安排。”
此时,岛津聪看面前的‘张宁’已经有了别样的感觉,那个人应该是自己的表妹,如果按白家规则,那就是堂妹。
其实,白宴不点破身份,不说那番话,岛津聪也会出手郑鸿博的事情,就如白宴所说,岛津聪也不希望南云和慧成为栾盈之乱中的栾祁氏。
对于郑鸿熙,岛津聪从来不看好,他曾经就想教一些郑鸿熙华族文化,可郑鸿熙却一句都听不进去,试想一个完全不理解华族文化的人去统治华族,其结果可想而知。
一旦华族大乱,南云和慧注定不会有太好的下场,以南云平八郎那种薄情寡义,是不会管南云和慧是不是他女儿的。
所以岛津聪对于郑鸿博的事情,就先答应了下来,毕竟岛津聪手里,还有几千名忠于他的战士。
对于这次逃亡计划的帮助,还是很大的。
至于岛津聪最后的选择,到底是否认祖白家,暂时往后放放,毕竟家事是小,阀事为大。
岛津聪的事情安排好后,白宴又想到了郑常达这个内城守。
可经过一番思考,白宴还是放弃了这个打算,自小郑常达就是个方正的人,绝不会因私而废公。
即使站在郑常达面前的是自己,估计也没有什么用。
对于这类方正习性,华族有一句老话:从小看到大,七岁看到老。即使有二十多年没见了,白宴依然不敢冒这种险。
而且不能低估西斯托的智商,如果西斯托很重视郑鸿博,那么他的安排肯定会天安排的衣无缝。如果郑常达会徇私,他就没有资格坐在那个位置上。
对于西斯托的动机,郑鸿博大致有一些了解了,这个倔老头,是铁了心要把自己留下了。
郑鸿博有时候还在想,如果自己是白丁身份,莫名其妙被一个白胡子怪老头收为徒弟,从此人生走向辉煌,那就是小说中的桥段。
可现在,被这个白胡子怪老头盯上,就成为一个没有选择的囚徒。
现在的郑鸿博只想回去继承暮阀,避免华族内乱才是郑鸿博的责任。
第215章 暮阀裂变27 空想主义
西元2991年7月1日,西斯托同郑鸿博说起历史上的圣西门,西斯托说的非常详尽,完整讲述了圣西门的乌托邦社会主义,即空想社会主义。言语中,西斯托表露出对圣西门提出观点的认同。
西斯托从圣西门开始谈及自己的理想:“其实最初时,我觉得自己像圣西门一样,背离自己贵族家庭,也不管别人是否说我是空想,但在我看来,这是我的理想,而我今天坐在这里,确实已经实现了一些理想。”
郑鸿博不失时机的唱起了反调:“可惜,您最终实现的方式,并不如圣西门空想的那样,而建立了一个独裁的社会,这是否也证明了空想的失败,而您的理想却通过其他方式来实现。”
西斯托并不反感郑鸿博带有攻击的言语,很认真解释起自己的所作所为:“我并不是这样认为,任何的高楼大厦都不可能从第二层直接盖起来,甚至用你们华族的谚语,万丈高楼平地起都是错误的,如果真想要造万丈的高楼,那也要先打下万丈的地基,我们最终要攀登多高,就必须要进入地底多深。”
郑鸿博听了西斯托的言论后,发表了自己的点:“反正我还是认为圣西门是错误的,任何的社会理论,都要经得起实践。”
西斯托很喜欢郑鸿博对学习的态度:“或许圣西门只是直接看到了第二层第三层甚至于第一百层到底是什么模样。而我现在只是为了他的理想,去补挖一些地基而已。”
郑鸿博并不认为圣西门空想理论,可以为西斯托的独裁开脱:“即使你现在是在为了挖地基,即使盖起了您所谓的万丈高楼,只能以西斯托的名字来命名。所以今天您的魔鬼独裁,并不能借以别人的名字,来为你自己洗白。”
这番话说的非常的重,言语之中,简直是夹枪带棒,对着西斯托就砸了过去。
西斯托并没有愤怒,反而面色非常沉重,似乎在沉思。仿佛此刻西斯托不是老师,而是一个虚心的学生。
沉思了许久之后,西斯托才开口反问:“可是,我建立起来的楼房的第二层、第三层或一百层,都证明了圣西门理论的正确,难道还不能为他洗脱空想?”
这个时候,郑鸿博非常感谢朱亮,给了他非常扎实的史学基础,反驳道:“圣西门所属的十八世纪,社会并没有给他的理论所需要的土壤,更不可能有他所需要的地基。”
“他也没有勇气像您这样,主动去开挖地基。如果圣西门真的去挖了,我们也不说他空想了。但可能会说他是一个疯子。”
“在那个年代,历史证明了马列的正确,就如当今财阀时代下,证明您西斯托的正确一样。”
“至于第二层,第三层甚至于第一百层的所谓正确,我想以一种非常大不敬的比喻。”
“先生您现在已经老了,生老病死人之常情,如果我猜先生您还能活20岁,然后先生您真的活了20岁,难道因为我是先知?其实我就是瞎蒙的。”
“当时的社会病了,但圣西门并不知道如何去医治这个社会,任何人都可以猜想一个结果,与事实相差不大的结果,最终碰巧实现了,那也是瞎蒙。”
“况且,在当时资本主义的条件下,要实现圣西门的乌托邦社会主义,是完全没有可能的,所以给他定义为空想,一点毛病也没有。”
西斯托听得很认真,其实郑鸿博在言语上有些冒犯,但实际上听出了郑鸿博对他的认可,西斯托也就认同了郑鸿博的说法:“确实,在那种环境下,所想出来的任何不切合实际的理想,都是空谈。就如西元二十一世纪初年,你们一位华族领导人所提出的,空谈误国,实干兴邦。”
郑鸿博嘿嘿一笑:“如果说到这个,就要提及当年的共和国特色。如果圣西门活过来,也会说这是他早就预言到的社会形态。”
“但实际情况是当年华族经历了无数的灾难,并且付出无数的牺牲后,才换来当年的共和国特色的繁荣时代,难道就是仅凭圣西门凭空想出来的吗?”
“西斯托先生您为了实现理想,背负了沉重的压力,承受了亿万人的唾骂,才换来了今天在南极的洛卡斯共和国。”
“洛卡斯共和国并不是因为一封洛卡斯遗书所建立的,更不是凭着圣西门的空想而建立的,洛卡斯共和国每寸土地以及每个人民都有您西斯托先生所付出的努力与牺牲。”
郑鸿博所说的这番言论,都是实事求是,在驳斥西斯托的同时,又最大程度的肯定了西斯托。
此时的西斯托,也等到了他最需要的那个词语:“牺牲!如果为了全人类的理想,需要我西斯托付出牺牲,我是乐意的。如果为了全人类的理想,需要你付出牺牲,我也是乐意的。”
听到这番话,郑鸿博也明白西斯托要表达什么,这会轮到郑鸿博陷入长考了。
“西斯托先生,如果为了全人类的理想,您把我一个人牺牲了,我无话可说。但现在,你要牺牲我的同时,会影响到我们民族的兴衰,所以我不能接受您要牺牲我的说辞。”
西斯托听了这番话,用惋惜的语气说道:“可惜,无论是牺牲我西斯托,或是牺牲你郑鸿博一个人,都不足以实现解放全人类的理想,或许只有牺牲你们华族,才能够唤醒这个世界,进而解放整个世界。”
听了这番话,郑鸿博有些愤怒,站起身来说:“可是西斯托先生,我是一个狭隘的人,我也是一个民族主义者,我热爱自己的同胞,所以完全不能接受牺牲华族来拯救全世界的想法,谁一旦有这个想法出现,就是我郑鸿博的敌人。我会为我们华族人民,流干最后一滴鲜血!”
说完也不等西斯托回答,非常不礼貌的转身离开。
看来,想要和平离开自由城,似乎变得越来越不可能了。
郑鸿博必须回去,无论用什么方法,也必须回去!为了郑家、为了东南、为了暮阀、更为了华族!
第216章 暮阀裂变28 逃跑的准备
同西斯托谈崩了,早就在众人的预料之中,可这属于郑鸿博自己的努力,鸿博觉得即使注定失败,也必须亲自去尝试一次。
所以朱亮本来就没有等这个结果,就在做着逃跑的准备。
在朱亮的谋算里,西斯托无论如何都不会放郑鸿博走的。
现在能否逃跑,就需要朱亮的谋划,以及郑擎的决断。
郑鸿博疲惫的回来后,对朱亮和郑擎两个说了一句话,就去睡了。
“把所有的一切都托付给二位先生了。”
在这之前,朱亮已经与伪装成张宁的白宴,交换了很多次情报,对目前自由城的局势,已经有了一定程度的理解,这对于朱亮制作这份计划,有了很大的帮助。
对于军事上的情报,朱亮就没办法分析了,好在身边有一个熟知军事的郑擎。
朱亮与郑擎,把手中所有的情报都捋了捋,虽然本方暗中增加了很多牌面,但在西斯托的严密布防下,还是找不到一丝漏洞。
郑擎表示很悲观:现在有岛津聪的协助,巴涛的暗中帮忙,自由城内外的二十一勇士,以及张宁的商队与白家的暗线。就算把所有条件都撮在一起,郑鸿博的脱身可能性,还是为零。
连郑鸿博提出的最低标准,搏一个奇迹出来的百分之一概率,还没有达到。
因为有两道几乎过不去的坎,分别是内城的城守郑常达,以及外城的城守安德列克.赫克托夫。
但是按照张宁的说法,现在才是最好的逃跑时机,因为斯布托特并不在自由城,如果等情报头子斯布托特回来,连张宁的身份都有可能会暴露。
国防部长拉布拉多的鼻子,一直非常灵敏,而且特别爱管闲事,这一次他又向西斯托举报了内卫部队的两个军团,贪赃枉法的事情。
这两个军团原属于博列诺夫,所以当西斯托找来郑常达询问时,郑常达二话不说就把他们交给国防部去调查了。
要替换上去的部队,是已经经过了半年训练整编的预备役部队。
这支预备役部队,正是原来岛津聪麾下所部。
不知何时,3722已经混在了这支部队中,3722领导了一个小队,他所带领的小队战士,都是由混进来的营救队员所组成的。
山德拉德西尔,并不在这支队伍中,山德拉现在的主要工作,是为了在郑鸿博撤退时,准备可以应对各种局面的器械。
已经用拆成碎片的民用设备,为李逗制作了一把高精度的电磁狙击枪。
李逗把玩了一下,感觉非常的顺手,甚至还想试打一枪。连忙被山德拉制止,因为消音器还没有安装好,这一枪会惊天动地的。
按照山德拉的说法,这枪不需要试,按照李逗的枪法,完全可以在5公里外打碎一只苍蝇。
李逗自是相信山德拉的话,不由吐了吐舌头。
白宴听后,也是一阵后怕,还好还好,张行义那边没有这样的人才,不然上次的行动,张家人能搞出一把电磁狙击枪的话,按照自由城的那种自信保护方式,郑鸿博几条命都会没的。
当然,山德拉需要准备的家当,还不止这一点,比如攀爬自由城带力场防护冰墙所需要的壁虎装备。
后来白宴还特意让白叶菲去试了一下,结果白叶菲回来报告说:非常好用。
但仅限于身材轻盈体力极好的白叶菲这类人。
类似朱亮与郑鸿博这种头脑发达,四肢简单的人,估计爬了一半就会爬不动了。
又或者山德拉与郑擎这类体重超标的,就算设备没问题,但冰墙上的冰盖会拉不住他们的。
所以这套装备,不适合逃跑,只适合白叶菲侦查,或者李逗寻找狙击点。
当然山德拉准备的最重要装备就是隐形服了,这种隐形服并非能真的隐形,它是利用cp概念,让人与环境混为一体。
比如穿着这套衣服,进入雪原就会和雪原融为一体;混入人群,会成为人群中的一个,而且会成为最不起眼的那一个。
所以白叶菲,穿着这套隐形服,到处探查地形,也没有被人注意到过。
整个自由城,任何一个偏远的角落,都被白叶菲转了一遍。
甚至下水道都没有逃过白叶菲的探查,有时候白叶菲回到驻扎地,就忍不住吐了出来,白叶菲姓白,还是有一些洁癖的,每次探查回来把情报往杨松诚那里远远的一扔,就马上就去洗澡了。
杨松诚拿着白叶菲辛苦记录的地形情报,闻着空气中残留的余香...(下水道的气息)
杨松诚就成为了外围营救小组的主谋,相比于朱亮,杨松诚更加自信。
他单独与之探讨时总说朱亮,书看的太多了,看傻了。
杨松诚说的也没错,朱亮受困于头脑中过于庞大的信息量,所以谋略想象力非常好,但要下决心时,总在瞻前顾后。
而杨松诚,他并不如朱亮这样博闻强记,他和朱亮还是同学,和成绩优异的朱亮比起来,他是个吊车尾的差生。
虽然两人同为旁家子,但杨松诚从小受关注度,要比朱亮高一些,比如他的哈士奇,咬了郑鸿博的暮暮...这个梗永远过不去了。
虽然杨松诚一直在藏拙,但架不住天赋一直疯狂的在往外溢。
杨松诚和郑鸿博一样,都有些多动症,思维速度要比行动速度快很多,小时候差点被杨家家长喂下多动症药吃,好在智商测试中,他被证明是历代杨家出生所有孩子里,最聪明的一个。
天才?可杨松诚还是很努力。
杨松诚很快把朱亮与郑擎传递过来的情报,加上白叶菲侦察所得,进行了撮合分析。
在寻找一种,最合理的逃跑方案。
先前杨松诚与朱亮一样,分析出来很悲观的结果。
但不久之前,自由城的那次军事调动,岛津聪的部下成了内卫军团,这一下子就让杨松诚兴奋起来。
有时候杨松诚也很佩服白宴这些前辈,什么事情都可以把人脉拉出来用一下。
虽然杨松诚也不知道,白宴是怎么说服岛津聪的,但在一系列巧合的情况下,看似天衣无缝完美的配合。
在杨松诚的眼里,已经抓住了那百分之一爆发奇迹的可能性。
但杨松诚觉得,既然抓住了奇迹,他就要把这种奇迹变成百分百可实现的。
不能实现的奇迹,就不再是奇迹了。
第217章 暮阀裂变29 逃亡前夜
郑常达的职责,就是守护自由城内的安全,也包括不能让任何一个囚犯离开自由城。
郑鸿博虽然不是囚犯,但根据洛卡斯共和国宪法的规定,被限定者也没有离开自由城的权力。
根据西斯托的元首令,郑鸿博的限定等级为腥红最高级。
二十多年前的郑常达也享受过这样的级别待遇,不久之前郑常洛也得到了这个待遇。
自洛卡斯共和国成立以来,受到元首令腥红最高限定等级看护的也只有郑常达、郑常洛、郑鸿博三人。
似乎西斯托特别‘偏爱’暮阀嫡系的郑家人。
郑常达当年没有勇气离开,因为全世界都以为他已经死了,一个在自由城外已经死了的人,或许离开自由城就和死了也没什么两样。
郑常达最终选择的是投降洛卡斯共和国,永远的留在了南极。
而他的哥哥郑常洛,也没有能离开这座囚笼,而郑常洛选择的是坚定的死去。
在郑常达看来,无论是自己的投降或者哥哥的死去,都只能算懦夫的行为。
所以,从内心上讲,郑常达还是希望郑鸿博能走出一条不一样的道路。
但希望归希望,作为自由城内守,他也必须阻止郑鸿博的逃亡。
的确,郑常达投降了洛卡斯共和国,但这不代表郑常达会与整个华族成为敌人。
是的,职责上郑常达必须阻止,而且不能故意放郑鸿博离开。
只是郑常达会对于很多的意外情况,会表现的更加无可奈何一些。
比如,对于岛津聪的降卒,被编入了城防军,郑常达就没有去反对。
本来战争之后,实力损耗相当严重,急需要新鲜血液的补充。
这些本来接受过专业训练的战士,只需要调整识别与调整规则后就马上能使用,比起重新训练新军,来得方便很多。
至于会不会出现问题,那是国防部长拉布拉多的事情。
诸如此类的情况,还有很多,但郑常达还是尽心尽责的做好自己本职工作。不让任何意外的责任,最终可以归结到自己身上。
而郑常达的内心,却没有人能够看得到,即使心被看透,郑常达也不会承认的,刑法诛行不诛心。
郑常达对自由城防务一个又一个周密的安排,看似是滴水不漏,实际上早挖开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只要最终填坑的不是自己就可以。
即使从来没有跟那些人接触过,郑常达也知道他们会如何行动。
但郑常达会非常的谨慎,因为在郑常达的背后,也会有很多双眼睛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只是西斯托太低估华族人的智慧了,西斯托要牺牲华族人的计划,是非常不明智的。
的确,西斯托很聪明,他比一般人都聪明,但这种聪明在整个中华民族的六千年智慧面前,却显得相当幼稚。
郑常达确实没有参与逃亡计划,也不能参与郑鸿博的逃亡计划,但郑常达即使不参与,他也知道如何去配合这个计划。
为了郑鸿博的逃亡,自由城内每一个有良知的华族人,都在为此而行动。
很多人并不知道朱亮与杨松诚制定的逃亡计划,也不知道商人张宁为逃亡计划所建立起的严密组织。
但他们最起码明白一点,如果郑鸿博不能回到华族,暮阀就要发生内乱,然后千千万万的华族人就要受到更深重的灾难。
赵趱出生在南极,自然也不可能对华族以及故土有太深厚的感情。
但她依然希望郑鸿博能够回去,此时的趱趱并没有什么为了全人类的高尚情怀,也没有什么为了华族悲天悯人的圣母思维。
趱趱只是知道,郑鸿博想回去,非常非常的想回去。
趱趱曾经试图劝过郑鸿博留在南极,但她从郑鸿博的眼神里,也看出了那种坚决。
所以她再也没有劝过,既然郑鸿博想回去,她也只能坚定的支持。
至于立场,自从与郑鸿博相处后,赵趱发现自己正在一点点的滑向了名叫郑鸿博的深渊。
郑鸿博甚至把详细计划与赵趱讨论,趱趱虽然不能说透,但还是以点头或摇头来表达自己的意见。
自从张宁带来了杨松诚制定的百分之一成功率计划后,计划成功率评估就在不停的上涨,来自地下渠道的好消息,一个接着一个,自由城几乎所有的有良知华人,都在或明或暗的为这件事情而努力。
在第三天之后,报告的评估率终于突破了百分之五十。
而张宁知道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因为两天之后,斯布托特就要回到南极了。
虽然西斯托的布局非常缜密,但所有黑暗中的事情,并不是西斯托的所长。因为洛卡斯共和国的这些秘事,一直是由斯布托特为他掌管的。
在自由城对付西斯托还是有可能的,但要对付斯布托特,张宁(白宴)觉得毫无胜算。
三十多年前,白宴就曾经与他打过交道,那时斯布托特还在用他的本名:斯卡布.阿列克斯。
二十多岁的青年斯卡布,在任务中几乎算无遗策,这一点当年也吸引过白宴的目光,即使斯卡布只有半张天使般的面孔,还有半张烧伤的脸就如从地狱里出来魔鬼,所展现的光辉照样夺目。
作为同伴的斯卡布,是很可靠的,可作为敌人的斯布托特,想想也让白宴不寒而栗。
最终的计划成功率定为百分之五十二,这样的概率对于一个逃亡计划来说,确实非常的冒险,也意味着注定会付出一定程度的牺牲。
但白宴想的很清楚,现在冒险还是有险可冒的。若要等斯布托特回来后,一切逃亡的行动,都会成为送死。
冒险还是送死,有理智的人,都会选择前者。
郑常达望着长夜中的自由城,叹了口气。
岛津聪与小野东三郎依旧对坐在棋盘的两侧,只是二人下的棋,都有些心不在焉,这是一盘不考虑胜负的棋。
西元2991年8月2日,熊岛时间凌晨三点,前后准备了两个多月的逃亡计划,在白宴的统一指挥之下,开始了行动。
第218章 暮阀裂变30 逃亡
郑鸿博府内已经从喧嚣恢复了平静,几个华族人今天不知在过什么节日,一个个喝得酩酊大醉。
最后,烂醉的张宁被一个高大侍卫搀扶着离开。
朱亮与郑擎把二人送出府后,听屋内还有悉悉嗦嗦的醉话,自然应该是赵趱与郑鸿博互诉情长。
朱亮与郑擎回到屋前,一听里面的动静,就摇了摇头,决定不去打扰,各自回屋睡去。
躲在黑暗中的影子,也没有窥探别人隐私的习惯,只是在脑补各种情节与画面。
而郑鸿博此时带着张宁发型同款的假发,弯腰假装酒醉的样子,被伪装成男侍卫的赵趱,一路搀扶了雪地车。
其后一路通行都很顺利,赵趱的通行令牌级别是最高的,一路躲过了所有的盘查,很快与杨松诚与山德拉会合。
位于西经170度自由城17号门,是自由城36座城门中极其普通的一座。
西元2991年8月2日,也是非常普通的一天,外守府下辖,站在冰墙上的官兵,例行欺负内守府的新兵,也是很普通的事情。
自由城内守官兵和外守官兵之间,本来就是矛盾重重。
自二十天前,外守有个士兵在内城犯了点事情,本来小事化了即可,不曾想刚刚上位转正的那些降卒内守,居然敢拘役老牌的自由军。
当然在外守军在城内不好发作,回到冰墙上就不一样了,他们例行的战术演练总是要的。
比如冻的硬邦邦的橡皮弹走火,打中几个巡逻的内城守兵。
虽然不至于打死吧,内守兵被打断几根骨头,住几天医院总要的。
可这一天,冰墙上的外城守士兵,也不知抽了什么风,居然还动了真家伙。
“!”一声重狙,音爆夹杂着城下的惨叫。
倒在血珀中的是例行到此巡逻,已经混入内城守队伍里的马健小队,而此时倒在血珀中的正是3722马健。
血珀已经结冰了,也没人发现这是人造血浆。
在冰墙上开枪的,自然是早就爬上冰墙的李逗。
马健和李逗这对老搭档,各种级别的表演配合得都相当娴熟。
“死人啦!死人啦!”旁边配合的托,见自己的长官已经倒在血泊中,就开始了起哄了。
他们连忙抬起躺地上装死的马健,一边哭喊,一边走向17号门。
一旁巡逻的,有着类似遭遇的内守士兵也纷纷聚拢过来。
讨要公道的队伍规模也越来越庞大,很快就聚拢了上千人。
外守军官,见内守乱军炸营了,急忙撤掉了方向对内城的舷梯。
但内城官兵,哪肯就此罢休,在城门下喊起了交出凶手惩办罪犯的口号。
可在城上的留守军官,哪知道是怎么回事。
想安抚也安抚不了,内守部队在得不到任何解释后,冲突就升级了。
既然城里的攀城梯都被抽了,那么外城的三处固定城墙维修梯,就没那么好撤了,非战争状态,擅自动用武器炸维修设施,谁都吃罪不起。
内城部队十七号门守官,擅自打开了十七号城门,众官兵纷纷涌出城门,其中也包括了赵趱、郑鸿博、山德拉,杨松诚等人混在其中。
他们趁着内外城官兵在维修梯上打起来的机会,直接向着接应点跑去。
计划到此时,进行的都很顺利,但张宁还是低估了影之自由军的警戒性。
有一名叫希尔的军官,是斯布托特亲手培养出来的。
凌晨6:00,需要带着他的部队,换班之前值守的影子。
和那些影子简单交流之后,希尔发现问题不对。
急忙联络在房内的赵趱,结果赵趱的通讯器,处于关闭状态,无法联络。
也不顾旁人劝阻,径直的冲向了郑鸿博的卧室。
当然他也不敢直接冲进去,只是从一个隐蔽的观察点,往里面张望了一下。
这一张望,以希尔的人生阅历发现事情不对劲。
希尔一脚踹开门,只见房内,张宁与他的侍卫,正襟端坐,静静的等待被揭穿的时候。
再看两侧次卧,朱亮和郑擎也都坐着等待这一刻。
希尔看见这一幕,也就清楚怎么回事了,连问都懒得问这些为郑鸿博打掩护的,反正问了也白问,先抓起来再说。
希尔愤怒的看着那群执夜的影子,用手指着张宁一伙人说道:“把他们都抓起来!你们这群猪,就等着上军事法庭吧!快!快!拉响自由城警报!腥红级被限定自由者跑了!”
当自由城警报响起的时候,郑鸿博一伙人刚刚离开了自由城。
希尔也很快发现了十七号门的情况,毫不迟疑的就带着人扑向了西经170度那扇平时都不开的大门。
这扇门的作用,只是为了在灾难时疏散人员,或者紧急时调动部队。
而这两种情况,从来没有在十七号大门前发生过,即使维修城墙,都是从城外搬运物资而来,怎么都没有打开十七号门的道理。
可今天居然为了那么无厘头的理由,就打开了。
希尔的军职虽然不高,只是个中校,但由于其是西斯托直属部队的军官,可以直接联络包括西斯托在内的自由城任何一名官员。
希尔联络了自由城内城守郑常达与自由城外城守安德列克.赫克托夫。
二人都表示该事件发生的非常意外,他们正在与肇事官兵进行沟通,在努力平息事端。
当希尔带着部队抵达了十七号门的时候,事件已经平息,十七号门已经关闭。
可当希尔要重新打开十七号门,去追击郑鸿博一行人,却遭到了郑常达的拒绝。
希尔当场气得差点昏过去:“你是不是想包庇你的侄子?他已经逃了,应该就是从这里逃出去的!现在把城门打开!让我去追击!”
没想到郑常达却说:“我并没有得到上级指示,也没有正是文件说明,郑鸿博已经逃离了自由城,万一他们混在你的部队里呢?所以我也无权重新打开十七号门。你也无权命令我打开这扇大门,除非西斯托大人亲自下达命令。”
希尔无奈,只好像西斯托请示,但当天西斯托是忙到凌晨4:00才睡下的,由于打了深度助眠剂,一时半会儿也吵不醒。他只能联络西斯托的助手,说服他唤醒西斯托,此时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
第219章 暮阀裂变31 猎狗
当十七号城门,接到西斯托正式命令打开时,时间已经过了早上7:00。
这些时间,足够郑鸿博一行人,跑出了很远了。
他们已经进入了茫茫雪山。
望着横贯南极山脉,被称为猎狗的希尔,也感到了一丝无奈。
没有办法,希尔只能继续追下去,即使盲目也只能追下去。
因为在逃亡者的队伍里,有比他更加狡猾的白叶菲。
再次进入横断南极山脉,郑鸿博仿佛想起上一次的逃亡旅途。
就如他被抓回自由城一样,这回他又被赵趱的机甲抱着穿行在雪山之间。
可这一回,郑鸿博不像上次被抓回来时那么反感,也或许是习惯了,也或许是对趱趱的感情。
他和趱趱之间,没有所谓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甚至本来只是敌人。
只有大半年朝夕相处的过程,郑鸿博也说不清这到底是什么,但此时被赵趱抱在机甲上,却觉得很安心,即使飞速奔跑时,迎面刮来的寒风刺骨,郑鸿博的心里却感到了温暖。
...
当郑鸿博一行人,已经进入了横断南极山脉深处,憨牛等人,也已经连续行进了十多个小时,很快就能出山脉了。
当众人以为摆脱了追击时,却见到后面雪尘滚滚。
希尔不愧为猎狗,还是嗅到了郑鸿博的一行人的踪迹。
跟着希尔追击而来的共有五个大队的战争装甲步兵,以及两千多名轻装机械战兵。
正当憨牛准备掉头迎击时,从冰丘上忽然跳下一台机甲,顿时把众人吓了一跳,但一开口,众人才安心下来:“你们先跑,我来挡他们一阵!”
憨牛立刻点了点头,带着部队继续向北跑去,憨牛听出来那个人是谁了,正是他的师兄巴涛。
虽然白宴拒绝了巴涛的好意,但是巴涛还是提前埋伏在撤退线路中,他认为被追击风险最大的位置。
此时巴涛开着带有洛卡斯共和国徽记的战争装甲步兵,只以一甲挡在了追击军之前。
巴涛的气势,若横刀立马,似裂山断崖,整个追军不敢进前一步。
希尔也知道巴涛的厉害,不敢上前硬刚,进前几步喝道:“变节者巴涛!你要反悔当初承诺,出尔反尔的造反么?”
巴涛回的义正言辞:“当初与贵国订约时,我也说过:不叛华族,不负郑家。现在华族危难,世子有难,巴涛就算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此事之后,我自会去元首那请罪。”
希尔冷笑:“既然你要与共和国为敌,我也容不下你,影之自由军!杀了阻在我们的叛徒!”
接下来数十台影之自由军的战士就冲了上去,这些战士,最起码有b级以上的战斗力,其中有十几名a级战士。
这样的阵容,若是以前的巴涛,即使有s级的水准,也不可能是对手。
但这次新的机械铠安装好,与机甲产生了同步,又与赵趱切磋了十招,巴涛的机甲操控力,今非昔比。
几十台影之自由军的战士,一时居然奈何不了他。
若不是巴涛留手,还顾及自己的身份,此时山崖之间肯定已经血流成河。
希尔也看出来了,他的部队一时奈何不了,干脆就趁着那几十名影之自由军的战士,围着巴涛之际,带着其他人冲了过去。
希尔穿行的这条山道,即使被称为猎狗的他,也从来不知道,这些暮阀人,又是怎么发现这条密道的。
而且这条密道,有很多被人工开凿过的痕迹,变得可以通行战争装甲步兵。
应该是很早之前就有人准备好的,从冰面的结冻痕迹能看的出来,通道被设立了超过了十年的时间。
十年之前,即使斯布托特先生,也不会预料到有今天的事情。
也就是说,他们只是这条通道的发现者,而不是准备的人。
就如斯布托特与西斯托元首很早就对这个世界运筹布局一样,很早就有人对南极开始布局了。
想到这里,希尔心中也不由产生一股寒意。
只有先抓住那些人,才有可能了解更多事情的真相。
可凭自己手上这些战士,就能抓住郑鸿博吗,郑鸿博身边还有最最可怕的战力赵趱。
希尔以及他手下的战争装甲步兵,都带有雪橇装置。
在山地雪路,在不能使用平底飞行器的情况下,这是最快的行动方式。
所以没追出多久,希尔的部队又在前方发现了郑鸿博一行人的踪迹。
突然希尔身边的一台战争装甲步兵倒地,机甲唯一薄弱点,外挂的雪橇突然碎裂。
‘!’十几秒后才传过来炮声,这种炮声希尔是非常的熟悉,在熊岛海战视频中,这种炮声曾经出现过很多次,每次炮声过后,就有一门质子衰变炮的支撑炮塔被摧毁。
现在随着这种炮声响起,希尔身边的战争装甲步兵,一个接一个的倒地,每次都非常精准的打在机甲外挂雪橇连接处,唯一没有防护力场保护那部分被摧毁。
虽然这样的打击对机甲士没有生命危险,但一时也失去了行动能力。
在十几台战争装甲步兵的外挂雪橇被摧毁后,希尔才发现狙击手所在之地,急忙派人去追杀。
李逗见有敌人向自己冲过来,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急忙转移。
但追击而来的人速度太快,眼看就要跑不掉了。
这时3722马健,带领着十几名暮阀战士,掩护了李逗的撤退。
就在不远处,山德拉也开来了刚刚改装好的雪地车,李逗把手炮扔上车,放弃机甲,跳上车就跑了。
然而3722马建他们,却留下来挡住了敌人,十几名战士,死死守住这条通道。
就如白宴之前说过,这场营救行动并不完美,必须要付出牺牲的。
3722想到,他的父母已经被安顿好了,再也没有什么牵挂,命是可以拼的。
接下来的一路上,山德拉和李逗,都没有怎么说话,他们很清楚任务是什么,谁都可以牺牲,却没想到,最后付出牺牲的却是3722。
这也是最后的牺牲了,前面就是横断南极山脉的出口了。
时间也已经到了的熊岛时间8月2日23时。
第220章 暮阀裂变32 等我
出横断南极山脉后,赵趱把郑鸿博放了下来,她有些失望的说道:“本来以为,你会陪我过一个生日的,再过一个小时,就是我生日了。”
郑鸿博看着赵趱,他虽然从没与赵趱沟通过,但鸿博总以为,既然赵趱陪自己一路走来,注定会一起陪自己离开:“你不和我们一起走么?”
赵趱摇了摇头,透过机甲扩音器,也能感受到她声音里的柔和:“我的父母在南极,我的家也在南极,我也热爱这个国度,所以我不能走。”
郑鸿博对着赵趱庞大的机甲喊道:“别傻了,跟我走吧!现在你已经没有回头路了,你帮了我就等于叛国,西斯托是不会放过你的!我回去后会想办法把你父母接出来的!”
赵趱还是摇了摇头,连带着机甲头一起摇晃:“不!不!帮你只是我个人的心愿,再说我也流着一半的华族血统,做这些即为了你也为了华族,但并不意味着我想叛国!即使这样的行为会被扣上叛国的罪名,我也必须回去领受惩罚。至于我父母,他们在南极呆惯了,肯定也不想搬家了。”
郑鸿博不知道如何劝说赵趱,只能耍了性子:“你不走我也不走了!”
赵趱也自然知道,这是郑鸿博的胡话,自然也不会去当真,但听郑鸿博这么一说,心里还是很高兴的。
但嘴上却说:“你别傻了!你有你的生活,我也有我的生活,你并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我们就当生命中某一时间相互陪伴的过客吧。”
听了这话,郑鸿博有些难受:“我们在每天相互了解,也在每天相互接受,几个月下来,每天朝夕相处,还不够了解吗?”
赵趱的声音中带着一些激动,也带着一丝哭音:“我不能离开这里,在南极无论是我父母,还是图雅达克师傅,也或者西斯托爷爷,他们都记得明天是我的生日,他们会给我庆生的。而你不知道,你必须要离,也不能陪我过了!”
郑鸿博大声吼道:“从现在开始,我也记得你生日了,而且永远不会忘记!每个生日都要让你过得很特别!跟我走吧!”
赵趱回头看了看身后滚滚雪尘,知道猎狗希尔又追上来了,最后看了看郑鸿博身影:“你该走了,回到属于你的世界去吧,把关于我的一切,都忘了吧!我不会跟你走的!”
赵趱的态度非常坚决,给郑鸿博一点反驳的余地。
见追兵将至,憨牛也知道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马上扛起郑鸿博向着预订位置逃去。
郑鸿博虽然被憨牛扛起,也无力反抗,但用全部的力气对赵趱喊道:“趱趱!等着我!我会回来接你的!无论多久都等着我!”
赵趱没有回头再看郑鸿博了,她转身去面对希尔一行人。
隔着机甲,没有人能看见赵趱现在的表情,她在自言自语:“郑鸿博你个混蛋!为了你这句不现实的话,我却要在这里等你一辈子!”
然后眼泪忍不住的往外溢出,赵趱曾对爸爸妈妈保证过,长大以后就再也不能哭的。
为什么还在流泪,趱趱好希望跟郑鸿博一起走,也好希望告诉郑鸿博她心中的那种喜欢,可到别离的那一刻,她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赵趱很难受,她需要发泄,她需要把心中的情绪都宣泄出去。
这时候,猎狗希尔,带着他的部队靠了上来…
郑鸿博已经远去了,一行人的背影已经消失在茫茫长夜之中。
留下赵趱一个人,独自面对猎狗希尔带来的影之自由军团。
郑鸿博不知道赵趱现在怎么样了,一直想说服大家一起回去看看。
看到鸿博这副焦急的表情,一旁杨松诚安慰道:“既然他们没人能追上来了,就说明赵趱是安全的。”
确实如杨松诚所说,一直到郑鸿博登上定海号后,也没有一个敌人再追了上来过。
而在山脉通道的出口处,只有赵趱一个人还站着。
包括猎狗希尔在内的所有影之自由军,此刻都躺在地上等待救援,他们的机甲动力输出,只能维持最低限度的生命保障能力。
之前看到赵趱堵在通道口时,希尔已经知道,没有可能活捉郑鸿博了。
但这个责任,必须推到赵趱身上,反正她也不会真杀人,他的部队就一拥而上,反正躺下了,任务也就完成了。
至于那两千名轻装机械战兵仆从军,早就被希尔留在后面看戏了,就如赵趱不会杀他们一样,希尔也真不敢对赵趱动手,若赵趱有个三长两短,第一个找他拼命的,就会是图雅达克。
郑鸿博已经踏上了定海号,来营救郑鸿博的二十一名勇士,回到定海号上的,只剩下了李逗,山德拉,白叶菲,杨松诚四个人。
其他十七个人,包括3722在内,恐怕都凶多吉少。
但最最关键的,郑鸿博被成功营救出来。
当初郑鸿博看到这个计划时,是非常反对的,因为计划中连朱亮和郑擎甚至白宴都要留在南极。
这简直是断了郑鸿博的左膀右臂,不过最后演算了无数次,也只有这个办法。
只有郑鸿博回去成为阀主之后,才有足够的力量把这些人给救回去。
郑鸿博还想到了赵趱,不知道这个丫头在自己走后,会遭遇些什么。
定海号下潜到冰盖之下,一直要等开出罗斯海的冰盖后,定海号才能上浮。
战舰在海面下的风险是非常大的,因为战舰完全下潜后,是不能展开力场防护罩的。
而且战舰在海平面下,航行速度会很慢,所以第二次长夜战争,并没有采用这种登陆作战方式。
而定海号只是一艘轻型潜海战舰,其主要目的,不是为了作战,而是为了躲过各方耳目。
定海号的对手,不光是西斯托的洛卡斯共和国,还包括了南云财阀。
从罗斯海驶离南极,就要进入太平洋新西兰海域,整个太平洋都是南云财阀的势力范围。
而南云财阀,是最不希望郑鸿博回到暮阀的势力。
第221章 暮阀裂变33 ‘灯暗了’
定海号成功驶离了罗斯海,由于其行动的隐秘,一路上未遭到洛卡斯海军的阻截。
定海号经过斯科特岛后,很快就离开了南极圈。
当第一缕阳光洒向定海号时,郑鸿博一行人,已经回到了财阀世界,进入了南云财阀的地盘。
关于撤退的路线,在这次行动之前,已经有了方案。
目前甘达地财阀与南云财阀缔结了同盟,所以无论从印度洋走,还是从太平洋走实际上都是差不多的。
况且,如果绕道印度洋,无论是最终从马六甲海峡绕回南海,还是从雅加达附近的巽他海峡通过,都会经过南云财阀最严密的海上防御地带。
所以定海号航线的选择,都是正在重建的南云海军,不太可能兼顾的地区。
定海号先从新西兰外海与玛丽亚-特里萨礁之间,沿着日期变更线前进。
然后穿越斐济与汤家之间的图瓦卢海道,进入亚伦海区。
原本打算北上马绍尔群岛,再折向东方。
但南云财阀在马绍尔群岛和塞班岛之间,正在进行新战舰演习,封锁了这一非商用航线海域。
定海号只能从亚伦直接向东,经过新几内亚岛和帕劳之间,航行了过去。
当进入了苏禄海之后,接下来的航行就变得非常的艰难,定海号要穿过加里曼丹岛与菲律宾群岛,而这个区域,有两支南云海军舰队在此处游弋。
况且南云海军的技术比起暮阀海军的技术要成熟很多。
只要穿过这一危险地带就能进南海,回到暮阀的领地,但是巴拉望岛就像一道天然的屏障,横亘在了郑鸿博与故土之间。
本来计划从巴拉望岛北端与民都洛岛之间的民都洛海峡穿过去,但郑鸿博考虑再三,还是改变了原定计划,从巴拉望岛南侧绕行。
应该说郑鸿博的直觉是很好的,一旦定海号进入了民都洛海峡,就很难出来了。
而巴拉望岛南侧,相对来说,是一片更加空旷的海域,还有一些迂回的空间。
正常情况下,只需要潜航过去就可以了,只能说郑鸿博与定海号的运气不怎么好。
定海号在潜海经过巴拉巴克岛海域时,被一艘渔船发现了行踪。
只是一首很普通的商用渔船,而且只用了最普通探测鱼群的声呐,就发现了定海号。
可能是因为定海号在南极执行任务太久了,一些设备受到低温的影响,出现了冷缩现象,设备精度下降,才导致水下航行时有一些轻微声响。
恰巧又被一艘南云财阀民用捕鱼船,从正上方经过,被捕鱼雷达发现了。
当时舰长请示,能否击毁这条渔船,但郑鸿博拒绝了。
定海号干脆上浮,以全速向太平岛方向驶去。
这时候,海平面上已经隐约出现了几艘南云海军的驱逐舰与护卫舰。
这些舰船的体积,都要比定海号大很多,航速上也要比定海号快一些。
新型的南云海军,都已经装备了质子衰变炮,所以普通的能量防护力场面对这种质子衰变炮是起不到作用的。
在南云海军停船接受检查的警告未被定海号理睬后,几门质子衰变炮同时开火。
好在定海号的扁平设计,以及更小的体积,使得这些还没有准头的质子衰变炮弹,都擦着舰艇飞过。
但大家也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好在暮阀的陆上领地太平岛就在眼前,先登陆再说吧。
南云海军在进入暮阀的领海后,也不敢太过于放肆,只有三艘胆子特别大的轻型护卫舰还在紧追不舍。
眼看定海号就要抵达太平岛,有一枚质子衰变炮弹,擦伤了定海号的尾部,导致了定海号输出下降。
这样的低航速,在海上就会成为活靶子,憨牛急忙带着郑鸿博与众人,登上了逃生艇。
但定海号船长拒绝了郑鸿博与憨牛的撤退命令:“必须要有人吸引敌人的火力,祝郑世子与上将武运昌隆!”这是舰长对他们的祝福。
定海号笔直的驶向太平岛西端,而逃生艇则驶向太平岛东端。
而质子衰变炮弹,还是继续招呼着定海号,当定海号即将靠岸太平岛时,还是被摧毁了。
而南云海军舰艇上,发出了一阵欢呼。似乎他们知道在对付什么人。
太平岛的守将,杨松诚是认识的。名叫杨松峥,他和杨松诚是同一系的杨家旁支,恰巧也与杨松诚同辈,所以二人从小就交好。
海面上的隆隆炮声,早就让杨松峥醒了过来,他急忙命令各部队进入警戒状态,马上也通知了暮阀南海守备司令部。
可一切都晚了,他还是眼睁睁的看着定海号被那几艘和族战舰摧毁,杨松峥急忙命令人还击,但那几艘和族战舰,已经跑出海防炮射程范围之外。
其实这些海防炮,就算打中也没有什么作用,除了对付那些偷猎的渔船外。
自从第二次长夜战争结束后,暮阀各种军事预算都被卡了下来。
暮阀本来就轻视海军,所以太平岛上用的海防炮,还只是原始的大口径电磁炮,真要是南云海军来侵犯,一点抵抗力都不会有。
所以这一次,南云海军欺负到头上,作为太平岛的守备官,也只有生气的份了。
杨松峥原来以为,被炸毁的只是一艘暮阀捕鱼船,但属下的汇报让杨松峥内心发凉。
那艘船是定海号是,他的族兄杨松诚,应该也在这艘船上,还有…
杨松峥都不敢往下想,他急忙命人进行海上搜救,虽然他也知道这样的搜救是徒劳无功的。
他正在犹豫怎么样向上级汇报这一情况,再加上悲伤情绪,心乱如麻。
这时候一名属下兴高采烈的来向杨松峥来汇报。
杨松峥一看到这名属下笑嘻嘻的脸,就气不打一处来。刚想开骂,这名属下一边喊道:“报告长官!报告长官!”
可这名手下喊了报告半天,杨松峥也没听到他要说什么:“报告什么快说呀!没看到我这里忙着吗?”
那名属下,是跑过来的,顺了半天气才吐出几个字:“报告长官!登岸了!登岸了!”
“什么!你说哪里的灯暗了?自己找人维修!这种小事暂时别来跟我说!”
“不是灯暗了!是郑世子登岸了!”
第222章 暮阀裂变34 归乡
杨松峥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直到他跟着这名属下赶了过去,亲眼看到了自己的族兄杨松诚。又往队伍的中间一看,赫然正是郑家世子郑鸿博本人,才把这种疑惑换成了一种喜悦与兴奋。
杨松峥与郑鸿博并不熟悉,只是在几次世家聚会上在远处瞻仰一下。
作为一个杨家不太突出的旁家子,很有可能一辈子就只在边境上戍边,除非有出色的战功支持,不然也很难有出头之日。
这一次,郑鸿博能安然抵达太平岛,虽然杨松峥并没有做什么实际的事情,也算是天上掉下来的一份功劳。
杨松峥急忙上前向郑鸿博行礼道:“属下见过世子!见过将军!见过族兄!”
杨松峥虽然没有亲眼见过憨牛,但在信息终端,也见过憨牛在国会广场上唱名拜将的那一幕,很是羡慕。
郑鸿博见到太平岛守将对自己行了大礼,也急忙上前虚扶一下,以示回礼:“杨将军辛苦了,一路上杨二哥经常提起你的才华,等我回到阀内,必然会给安排一个符合你才能的职位。”
杨松峥听了这番话后,感激的瞄了一眼杨松诚,内心激动异常:“属下无德无能,是族兄过誉了,若能为世子效力,愿粉身碎骨以报之!。”
杨松诚在后面点了点头,是在赞同郑鸿博的行为,他感受到这名才21岁的世子,在政治上开始成熟了。
郑鸿博此举就是在笼络人心,特别是在这种陌生的地方,人心尤为重要。
此时杨松诚开口道:“是否通知了暮阀海军司令部派军舰来接?现在太平岛的局势也不稳定,以目前暮阀的海军,是没有办法对抗南云海军的,所以要尽快离开这里。”
杨松峥回道:“炮声响起时,我已经联系暮阀南海守备司令部了!”
说话时,已经过去了半个多小时,暮阀海军的几艘高速战舰,已经从西沙群岛抵达了太平岛。
郑鸿博一行人在别过了杨松峥之后,登上了军舰,趁着夜色一路向北驶去。
此后由于行驶在暮阀海域内,郑鸿博他们再也没有受到其他势力的威胁。
在第二天清晨,就从雷州半岛登上华族大陆了。
当载有郑鸿博的军舰,出现在北部湾时,港口码头上,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迎接人群。
各大家族都派了代表前来迎接,无论是东南门阀家族,还是北方家族与西南家族,这个时候都必须要表达欢迎的立场。
时西元2991年9月5日,郑鸿博经过了长达一个多月的流亡生涯,终于回到了暮阀的故土,离最后的阀主继承权期限,只剩下两个多月了。
这一天,各种势力的反响不一,首先是东南门阀家族,家家张灯结彩,如同过节一般。
而南云和慧,在家里把所有可以砸碎的东西都砸了。
郑鸿熙则是用他的那把和族武士刀,在竹林里反反复复的劈砍竹子。
张行义则是有一种失落感,但这种失落并没有让张行义感到绝望,就算郑鸿博登上阀主的位置,也不可能罢免他这个张家家主。
只要张家在,只要有他张行义在,郑鸿博这个阀主就不会好受。
万俟唯,自然是为郑鸿博的回归,感到非常高兴。
但万俟唯也清楚,这场斗争远远没有结束,郑鸿博面对的危机,当他成为阀主后才会真正的开始。
所以万俟唯也只能把她的那份开心,暂时藏在心底,她也和那些万俟家长辈一样,装出一副愁眉苦脸。
毕竟万俟家族,有万俟家族的立场,万俟唯也只能继续装下去。
而万俟唯的母亲,郑常馨此时正在整理很多的文件,这是为了堂侄郑鸿博登位阀主而准备的。
郑鸿博要登位阀主,很多东西必须由郑家来准备。
郑鸿博血缘关系最近的南云和慧以及郑鸿熙,都把郑鸿博当成敌人。
所以能为郑鸿博准备这些的,只有郑常馨这位堂姑了。
这几个月来,郑常馨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维持着财阀内平衡,即使偶尔也要背负一些骂名。
就算像朱亮或杨令武这些,已经看出郑常馨是为了暮阀,但骂起来比谁都凶,就算郑常馨也知道,几个老头在做戏,但心中还是很委屈的。
总算,郑鸿博回来了,这几个月的委屈也没有白白的承受。
朱亮和杨令武,自是兴奋异常,而王家的老世子王林,还有白家的家主以及德西尔的老家主,此时也都聚了过来。
这回东南算是逃过一劫,谁也无法想象,如果让郑鸿熙登位后,东南会有一个怎么样的结局。
好在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现在他们就坐等着郑鸿博回到魔都的那一刻。
郑鸿博的一行,在回到暮阀之后就相当顺利了,按照杨松诚的安排,这一路上凡是经过大型城市,都接见一下地方上的大执事。
虽然耽误一些时间,但对稳定人心是有很大帮助的。一路上所有的大执事,见到世子本人回归,都是喜极而泣。
他们也非常担心,郑鸿熙会引入南云家的势力搞得华族不宁,这回总算安心了。
两天之后,郑鸿博抵达了申城魔都,但没有急于入城,而是去郊外祭拜了父亲郑常洛,一并祭扫了哥哥郑鸿贞、爷爷郑崇光、以及为了维护自己而牺牲的二爷爷郑崇年。
这个过程中,郑鸿博流露出来最真实的感情,也让身边人感同身受。
郑鸿博的祭扫行程,都是由郑常礼与郑常馨全程陪同的,而郑鸿博的母亲南云和慧以及弟弟郑鸿熙都没有出席。
当完成对郑崇年的拜祭后,郑鸿博回过来对郑常礼与郑常馨说:“把堂叔郑常德放出来吧,他也是一时糊涂。”
郑常馨听后点了点头,马上吩咐人去办了。
郑鸿博就这样短短的两句话,又重新凝聚了郑家的人心,特别是旁支家族代表之一的郑常礼,对郑鸿博是非常的感激。
其实郑鸿博是清楚,这也是郑崇年留给自己收束郑家人心的机会。
祭拜完成后,郑鸿博就准备进城了,这也意味着,他的世子生涯就要结束了。
第223章 暮阀裂变35 五十三代阀主
一身白衣的郑鸿博进入了申城魔都,他并未退去素缟。
郑鸿博的入城礼,就是其对其父兄以及郑家先祖祭拜的延续。
也以此在向众人宣告,他将继承先祖的遗志,并将坚定的贯彻郑家与暮阀所坚持的儒商财阀制度。
(在儒商的思维里,所谓商人的人是第一性,行商的目的只是互通有无,特别在与西斯托的交流之后,郑鸿博对财阀与商人,是因为这个时代的人类客观需求而存在。)
怀揣着这种心情,郑鸿博一步一步走向申城魔都的中心。
数百万魔都市民夹道欢迎,鲜花赞美掌声似乎与郑鸿博一身白衣并不匹配。
但郑鸿博本人,并未觉得有什么违和感。
只是离财阀阀主的座位越近,郑鸿博就越是悲伤。
在一年多前,父亲就在那里,对暮阀民众慷慨激昂的演讲,动员着那场已经失败的战争,历历在目。
如今父亲已经不在了,而自己却到现在才有资格为他守孝。
郑鸿博取消了一切为他准备好,繁琐的阀主登位仪式。
他认为父亲离世不到一年,作为人子,在这种时候举办任何庆祝仪式,就如同在庆祝父亲过世一般无礼。
郑鸿博将举办仪式用的费用,全部捐献给了暮辉财阀福利院以及暮辉财阀救助站。
前者是用来赡养孤儿与孤老的福利院,给与他们更好的生活条件与待遇。
而后者是给予那些负产囚徒以补贴救助站,帮助他们早日还清债务,恢复正常生活。
光这笔费用,就帮助了数万的负产囚徒脱离了苦海,重新过起正常人的生活。
又有十多万孤儿与孤老受益,得到了更好的营养与更人性的陪护。
虽然受益人群,在暮阀人口比例中,只是微乎其微的,但足以使普通民众感恩戴德。
阀主登位仪式,从一个本来庄重而威严的典礼,便成了一个普天同庆的节日。
虽然这个节日中,只有郑鸿博一个人,穿着一身白衣,守着丧礼,显得有一些不和谐。
但在东南各家族眼里,这才是郑鸿博成熟的表现。
当郑鸿博以白衣坐上了象征暮辉财阀最高权力的阀主大位。
一身白衣与他的那张座位却相当的般配,一样的朴素。
暮阀阀主的座位,是一张非常朴素的椅子,是由黑铁铸造而成,除了巨大与沉重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值得夸耀的。
这把椅子,自从暮辉企业成立,已经有900多年历史了,朴素的黑铁,曾经生锈过无数次,也有过无数次的损坏。
而每次生锈,都会被工匠们打磨上漆,每次损坏就会被拉去重新锻造。
这把黑铁锻造的椅子,实在是太朴素了,朴素到无法加入任何的装饰,因为加入任何装饰之后,都会破坏它本来应有的威严。
甚至于连一个柔软的坐垫与一个舒服的靠背都不允许添加。
这是一把至高权力的座椅,也是一把坐起来最不舒服的椅子。
初代在设立这把椅子的时候,就是要提醒后人,坐这把椅子时,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同时,郑家参加十二家族会议时的,代表席的那把椅子,也是一把不带任何坐垫与软靠的黑铁椅子,自东南联盟会议开始后,就被时任阀主仿制了阀主黑铁座椅,至今也有800多年历史了。
所以当时,郑鸿熙代表郑家参加十二家族会议的时,掀起那椅子坐得不舒服,换了一个软靠,就那一瞬间的举动,其实已经彻底失去了东南的支持。(郑常德当时想坐,但别人不让他坐。)
而白衣素缟的郑鸿博,坐在那把椅子上,却是稳如泰山一般,给人一种沉稳而厚重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难出现在一个21岁的年轻人身上,即使前来参拜的北方各门阀家族的家主,瞬间也感受到了一种来自阀主的压迫感。
即使自命不凡的张行义,在郑鸿博面前,也有些自惭形秽。
接下来的程序,就有各个家族企业的负责人,轮流向新阀主敬献礼物,宣示对暮阀的忠诚与对阀主的认同。
朱家是暮阀之内的第二大家族,因此朱持也第一个敬上礼物,这份礼物非常的特别,却也显得非常单薄,只是图书馆的一本藏书,书名为《文心雕龙》。
这本书,是朱亮的手抄本,朱持将它赠与郑鸿博,却有非常特殊的意义。
这本书正是郑鸿博启蒙读物之一,也奠定了朱亮与郑鸿博的关系。
郑鸿博接过这本书时,手都有一些微微发抖:“朱爷爷,我一定把朱亮师父营救回来!”
朱持摇了摇头,拍着郑鸿博的肩说:“朱亮能教出你这样的学生,也算是他的福气,我给你这本书的用意就是要告诉你,不管他能不能回来,都不要忘记他的授业。”
朱持见郑鸿博接过了这本书之后,就引用了书中经典,说出了他的祝词:“登山则情满于山,观海则意溢于海!祝愿博儿坐在铁座之上,心怀天下,造福万民!朱家宣誓效忠第五十三代阀主郑鸿博!”
郑鸿博高举这本手抄的《文心雕龙》,施以晚辈之礼,说道:“博儿谨遵朱爷爷教诲!必以执掌的权柄,为万民造福祉,为天下开太平!”
铁座之下的各大家主,阀庭之外的亿万百姓,无不为朱持与郑鸿博的对答而喝彩。
其后,各大家族的家长各赠礼品,各说祝词。
其中以德西尔的礼品最为出彩,最新改良的重甲外挂,可以与暮阀各种型号的战争装甲步兵进行匹配。
重甲步兵已经在第二次长夜战争中展现出了其威力,如今的改良型,可以节约很多成本,并且在性能上又根据实战得以提高。
在黑光虎贲全军覆没在南极后,暮阀必须重新组成新的战力,在如今的纷乱局势下,才能得以自保。
德西尔家族的礼物,无疑是雪中送炭。
相对来说,张行义与北方家族的礼物,只是一些珍贵财帛,无论多么值钱,都会黯淡很多。
西元2991年9月10日,经过了最最简单的仪式后,郑鸿博正式成为暮辉财阀第五十三代阀主。
一并收回了郑鸿熙手中的10%投票权,以及郑常馨手里的郑家宗族10%投票权。
第224章 暮阀裂变36 西斯托老了
郑鸿博成功登位第五十三代暮阀阀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世界。
信息化的南极已经不能算消息闭塞之地,所以得到消息的西斯托也随之震怒。
西斯托很清楚,有很多人都参与了郑鸿博的逃亡,其中包括郑常达、赫克托夫、小野东三郎、岛津聪、巴涛等人。
这还不算,甚至西斯托最最信任的赵趱,也掺和在这件事情当中。
面对这份斯布托特的报告,西斯托重重的一拍桌子。
斯布托特不失时机的在一旁问道:“要不要把他们都抓起来?”
西斯托无奈道:“全都抓起来?这样人心就散了!他们中的很多人在战争中立下过大功,也有很多人才刚刚投降了过来!”
斯布托特事先也猜到了这结果,又补问了一句:“难道那这件事情就这样过去了?”
西斯托沉默了一会儿才开口:“不然还能怎么办?人已经跑了,开追悼会也没用了!”
“要不然,就严惩一下暮阀的那几个人?”斯布托特有些不甘心的说道。
西斯托摇了摇头:“这有什么用?郑鸿博已经回去了,还有必要再和他们结死仇?”
西斯托想了一下又说:“这样,事情总是要有人负责的,把赵趱那丫头抓进去,小小年纪就无法无天,关个几年给她一点教训!”
“遵命!”斯布托特领命而去。
至于白宴,朱亮,郑擎等暮阀众人,都被关在郑常达所辖的自由城内守府。
其实郑常达早就知道白宴来了,去年在医院门口,瞟了一眼熟悉的身影就知道了。
只是郑常达知道什么才是大局,所以绝不可能在那种情况下与白宴相认。
事到如今,白宴却被关在郑常达的监牢之内,按理说郑常达可以去见了。
可是郑常达还是没有…
因为被关进去的人,是张宁而不是白宴。
一丝情感的波动都会暴露白宴的身份。
当然,还有一人也知道白宴的身份,那个人便是斯布托特。
如果换做其他人,斯布托特早就揭穿了,只因为那个人是白宴,斯布托特实在下不去手。
即使面对西斯托,斯布托特也没有揭穿她的身份。
白宴的身上有太多的秘密不能为外人所知,其中也包括了斯布托特都必须对西斯托隐瞒的。
所以那个人不能是白宴,只能是张宁,一个普普通通受到东南家族雇佣的商人张宁。
他们都是华族人,所以为民族效力,为暮阀尽忠,都不能算是过错,即使西斯托对这群人再愤恨,也没有理由对他们进行处罚。
他们虽然无罪,但西斯托心中的愤懑却无处宣泄。
愤懑的情绪,本来不应该属于西斯托才对。
在这之前的西斯托,无论面对什么局面,都不会产生太大的情绪波动。
其实西斯托完全可以不为郑鸿博的逃脱而发怒。
近几十年来,西斯托以为他的理想是最高尚的,可以超越任何的世俗。
西斯托以为自己高尚的情操可以将身边人也同化成为一样高尚而脱俗的人。
可是西斯托失望了,他们最终或为了爱情、或为了亲情、或为了狭隘民族、或为了血缘、也或为了友情,又或为了文化。
随时随地就可以把西斯托所谓的崇高理想与主义抛之脑后。
所有的人,所有的人都是这样!西斯托由愤怒而感到了悲伤。
在郑鸿博逃脱之前,他从来没有想过他的理想,可能无法实现。
可是现实,却给了西斯托最沉重的一击,让他清醒了过来。
即使像图雅达克这样,对他忠心耿耿,也只是停留在对西斯托个人的忠诚而已。
对于西斯托的自由理想或者是洛卡斯主义,到最后都没有一个真正赞同的人。
西斯托曾认为,没有任何一种伟大,可以被世俗所超越,而西斯托所信仰的洛卡斯主义,却被现实无情的碾碎。
西斯托的理想,只能感动他自己,也只对他自己伟大。
西斯托想建立的并不是个人崇拜,可现实却如同给了他一个重重的巴掌。
所有人关心的,还是实际的利益,只是因为洛卡斯共和国给了平民更好的生活。
而身边的官员与将领,或因为权力、或因为利益、或因为对他的个人崇拜、也或因为走投无路。
是的!相信洛卡斯主义就只有西斯托自己,即使他千辛万苦的想培养郑鸿博,却也被郑鸿博讽刺为空想主义。
西斯托感到累了,一瞬间仿佛自己老了十岁,他这个年纪再老十岁,就离死期不远了
西斯托一辈子都在追求真理,为了追求真理他可以放弃一切的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为了追求真理他也牺牲了一生的挚爱莎尔茵.沐。
到头来他得到了什么?为什么西斯托自认为得到的真理,却不被他的追随者们所认同?
从这一天开始,曾经勇敢的自由战士西斯托,开始老了。
一个战士,不会因为身躯老化而变老,因为西斯托的心老了,所以才真的老了。
西斯托也从这一天开始,怀疑并反思自己的人生。
他想为了这个世界寻找真理。
对!西斯托觉得自己时日无多了,需要认真思考这些问题了。
第二次长夜战争,可以为洛卡斯共和国带来十年的和平,但愿可以利用这十年时间,为洛卡斯共和国找到正确的方向,并为推翻这个错误的时代,找到真正的继承人。
这个时候,西斯托眼前又浮现出了郑鸿博的影子,然后他又摇了摇头。
郑鸿博还是走了,可能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能够理解西斯托的人,可是,郑鸿博最终还是成为了代表逆流的阀主!
西斯托还是认为郑鸿博太年轻了,依旧没有看清楚世界的本质。
但西斯托也很欣慰,郑鸿博的逃离,并非为了他个人荣辱,却是为了他的民族。
一个会为了民族危亡而奋不顾身的人,或有一天,也会为了全人类舍生忘死。
长夜终将会结束的,但白天一定会拥有光明吗?
西斯托的悲伤,最终让西斯托老了…
第225章 暮阀裂变37 框架之内
西元2992年,第二次长夜战争结束不到两年,世界的经济就逐渐被财阀们的强大经济能力而治愈了。
其实也没什么,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就可以。
当然,勒紧的只是百姓的裤腰带。
这种规模的战争,还不至于让整个财阀世界伤筋动骨。
...
南云海军的新式战舰已经重新建造了六十多万吨,这已经是一只非常庞大的舰队了。
新式战舰放弃了巨大战舰的旧思维,全部都清一色的流线型扁平设计,这样更容易躲过质子衰变炮的直线攻击,战舰可以躲在海平面之下,而炮塔也同洛卡斯海军一样,采用升降式。
这样的战舰每一艘的排水量,大型的也只有5000吨左右,小型的只有3000吨上下。
所以南云海军已经建造了一百五十多艘新式海军战舰。
还有三百多艘在建中,预计在2997年全部竣工交付。
当然还是有很多问题的,还是质子衰变炮,第1批800门的订单,目前克虏伯军工只交付了40%。第二批1500门订单克虏伯还不敢接。
南云海军要形成战斗力,还需要一定时间,但是霸海财阀的局面,似乎已经形成。
而这个‘似乎’又分为三个方面。
第一方面,甘达地海军的没落。
由于甘阀海军全线溃败于熊岛,把财阀近百年的累积,打得精光。
甘达地财阀又没有足够的经费去支持海军的重建,所以所以世界第二海军,实际上已经不存在了。
此刻就算南云财阀想进军印度洋,甘达地财阀也毫无办法抵抗,这个时候他们必须要感谢联邦的存在,不至于因为自己的弱小而遭到侵略。
况且当代甘达地女阀主艾希瓦娅.甘达地,是南云平八郎的忠实簇拥,两大财阀实际上非常‘友好’。
从某些角度上讲,南云舰队虽然没有进入印度洋,但实际上南云财阀已经将触角伸向了印度洋。
第二方面,海伦芬海军的名存实亡。
萨芬政变之后,海伦芬财阀的衰弱,其强大的大西洋舰队,也随之瓦解。
传统可以制衡南云海军的第三大舰队,此时已经名存实亡了,原本海伦芬的军舰,此刻大多改装成民用运输船。
还有一部分没有改装的,得知熊岛海战之后,也干脆拆了,不再浪费有限的军费。
之后再造的新船,实际上已经不属于海伦芬。
第三方面,摩根财阀海军的崛起。
随着摩根财阀的实际控制区,已经发展到了欧洲,原本他们并不重视的海军建设,此刻已经放在了最重要的日程上。
除了埃德尔.摩根已经建立起来的全部由新型战舰组成的第三舰队以外,其他六支摩根主力舰队都在进行改装。
除此以外,摩根财阀也已重建海伦芬舰队为名义,建造了‘新海伦芬舰队’。
但前后交替,大西洋还出于海军薄弱区间,暂时也不能动摇南云海军霸主地位。
...
至于摩根财阀敢于如此扩张,其主要原因还是由于暮辉财阀开始中兴,世界从短暂的混乱中,又恢复了双极并行。
所以即使摩根财阀进一步扩充军事实力,因为暮辉财阀逐渐恢复元气,世界依然是平衡的。
马西尔.摩根,需要的不是战争,而是在平衡环境下的蚕食。
正在建造的‘海伦芬海军’规模,预计的总排水量将控制在65万吨,如果加上摩根财阀的75万吨排水量,摩根实际上的军舰总排水量会在140万吨。
仅次于南云财阀的180万吨排水量。
未来摩根财阀海军,还能利用海伦芬财阀的海军军备份额,再扩张65万吨排水量。
但马西尔.摩根认为,如果肆无忌惮的扩张,可能会引发军备竞赛,虽然摩根财阀的生产力,并不惧怕军备竞赛,但这样会使摩根成为众矢之的。
未来的一百四十万吨排水量,已经使得海军摩根海军称雄大西洋了。
至于太平洋,除非战争爆发,实在没必要和南云争。
如果战争真的要打起来,比的肯定不是已经下水的那些,比的是资源,比的是船坞建造能力,比的是经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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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托亚.罗德里戈越来越老了,快接近一百岁了。一个人能活到一百岁,并不是很稀奇,稀奇的是一个一百岁的人,还能呆坐在中枢卿的位置上。
当然,谁都不想在中枢卿会议上去提及修改中枢卿退休年龄法案,因为这会触到另外一个老人的霉头。
因为首席中枢卿也是一个老人,已经八十二岁的南云平八郎,正在以蒙托亚为榜样,也有死在任上的打算。
暮阀被判罚后,已经没有足够的中枢卿可以递补,所以连任两届的规定,成一纸空文了。
侯塞因.阿斯塔法还在收拾北非与中东那摊子事,现在的七大中枢卿,可以维持很长时间,估计会持续到某一个阀主先死掉。当然,最可能的还是蒙托亚.罗德里戈。
可有谁来继承罗德里戈财阀呢?蒙托亚还是没有下定决心。
没有一个是他的亲孙子,只要蒙托亚定下了继承人,蒙托亚就活不了了。
保持现状,起码蒙托亚可以被罗德里戈家族像老祖宗一样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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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得.尼古拉斯,最近春风得意,pj型战争装甲步兵的销量很好,就连南云财阀都成为列夫塔克财阀苏伊军工的客户。
战争财!这才是战争财,以前只能是捡摩根财阀吃剩下的订单,现在总算是熬出头了。
pj战争装甲步兵不打折!并且每年都在涨价。
战争中损失的那两万多台战争装甲步兵,实在不算什么,围绕第二次长夜战争列夫塔克军火贸易所赚的钱,特别是战后的一年多时间,列夫塔克财阀连本带利起码赚了损失的两倍会还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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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意外的是马其顿财阀的战争装甲步兵,开始自给自足了,方阵7型战争装甲步兵,已经完成了对马其顿财阀军队的列装。马其顿财阀,短期内总共生产列装了一万三千多台。
马其顿财阀军,打算全面替换所有进口战争装甲步兵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