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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淘宝到古代全文阅读

作者:奈何喜欢     带着淘宝到古代txt下载     带着淘宝到古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不愿

    温启华看她这个样子,心里也有一丝怜悯。这一张脸,虽然已经沾上了世俗的味道,但是神情之中也颇为清丽。

    他想到了曾经在一起的时光,心里有些于心不忍。“是那个人,不让你出来?”

    沐兰出现在这里,而且这么巧合,肯定和那个人有关系了。

    没有想到,那人心思居然这么深沉,能够留下一颗棋子这么久。他的心里有些愤恨,居然敢这么对自己的沐兰!

    其实温启华误会了。

    当年阴阳宫争对的从始至终就只有他一人而已。

    沐兰当时昏迷了,阴阳宫的人不知道怎么办,于是就将她送到了太子府。她一直也是被悉心照料的。

    等到她身体康复之后,她却有了别的主意,一直不肯离开。慕容麟虽然十分厌恶她,但是心里也十分同情。沐兰现在一个亲人都没有,既然她想要留在太子府,自然就是会让她留下的。

    不过就是多了一个人而已,太子府家大业大,不在乎这一点点。

    沐兰是存了一些歪心思,不过无奈那个人太过正人君子。这么多年来,她在东宫一直一无所获。相反,东宫的人都知道她的心思,内心里对她是十分鄙夷的。

    面对这一切,沐兰的心里十分悔恨。

    若是自己早些能够面对这样的情景,就不会遇到这些事情了。不过谁又能知道,那个男子真的就可以这么决绝呢?

    眼下知道了温启华的存在,沐兰又回忆起当年那段好生活了。她的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心里有些甜蜜。经历了慕容麟的冷脸,还是温启华那个男人对自己最好。

    于是她心甘情愿地出来了,想要为自己找一个好一点的结局。

    自己已经这么大了,难道就不应该得到这些吗?若是上天真的垂帘努力的人,就应该让自己心想事成。

    她脸上露出一丝自信的笑容,看着那个男子,心里别有一番**。

    温启华见着了这副样貌,心里十分不是滋味。虽然知道她可能不是自己日思夜想的那一个人,但是也狠不下心来。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问道,“他对你好吗?”

    沐兰的脸色一变,说道,“你在说什么?”

    温启华的嘴角勾起一丝笑容,一个女子住在一个男子的府中,久久没有出门。这除了那样的事情的,还能够有什么。

    温启华看着她,眼里有几分真诚。

    他苦笑了一下,这都是自己自作孽引起的。若是那个时候,自己不贪图自由,带着沐兰早早地回到了明水宫,她就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温启华的心里一点都不怪她。

    这么多年来,他也算是见惯了世事兴衰的人。一个男子,在这个尘世中尚不能保持自己高尚的品貌,又怎么能够奢求一个女子做到这些事情?

    他一向都是觉得,一个女子若是永远天真,必然只有两个原因。

    一是她背后的靠山强大,拥有很好的父兄,才能够一直如此。要不就是她已经看惯了风风雨雨,经历了世事兴衰,才能够这么单纯地面对这个世界。

    想来,沐兰变成这样,是还没有悟透吧。

    他嘴角有了一丝笑意,说道,“我的心里十分理解你,所以你千万不要这个样子才好。你要是真的想要做某些事情,就应该靠自己的力量去做。”

    沐兰的眼泪直接涌了出来,说道,“我也想啊,可是我一个贫民家出身的弱女子,我又有什么资格去得到我想要的东西?”

    听了她的话,温启华的心里十分心酸。

    相思楼的那些女子已经十分强悍了,玩弄男子易如反掌。但是,沐兰跟她们是不一样的。她既没有拿得出手的绝技,也没有什么值得骄傲的智慧,甚至她的相貌都只是稀疏平常。

    想到这里,温启华的心里有些丧气。

    这个女子,真的不应该有太大的野心。若是真的有这个野望,也应该一步步地来,不应该一步登天。

    眼下,她是犯了很多错,但是自己可以不原谅她。

    他呵呵一笑,直接转身离去。

    沐兰看到这一幕,心里十分震惊。没有想到,自己魅力就这么消失殆尽了。甚至连他,都对自己爱理不理。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此刻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蹲了下来,在地上画着些什么。

    她也不知道自己应该画些什么,就是觉得十分无奈。反正自己不管是在画什么,都没有什么意义的。她就是想要抒发一下自己的心情而已。

    她的眼泪直涌。

    心里却在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无所谓。反正自己还是活着,只要活着就会有希望。这样的话,就会有一个更好的前途。

    她在心里暗暗警示着自己,就应该什么都不管不顾。

    被男人抛弃又有什么不得了的,只要自己还活着就能够这么报仇。

    她的心里只觉得十分苦痛,眼下自己要做的事情跟很多人不一样。既然这些男人都不愿意帮她,那么她就自己依靠自己。

    温启华走了很久,但是心里还是舍不得。

    他又悄悄回到了东宫的外面,本来以为再也见不到她了,但是没有想到,她还在原地。

    她似乎在画着些什么,十分安静的样子。

    温启华就回到了那个时候,他和沐兰待在一起,眉眼里面都是数不尽的温柔。

    眼下她的神采都是自己难以想象的,但是已经没有了最初的单纯了。但这一切,还不都是自己造成的吗?若是自己一开始就守护好了她,若是自己没有发现她的尸体一直寻找?

    这一切,可能都不一样。

    他走了过去,发现沐兰在地上画的是木槿。

    他的心里震惊了。

    沐兰喜欢的是兰花,而自己,才是喜欢木槿的那一个人。眼下沐兰并不知道自己还会回来,她只是随着自己的心意默默地画着。

    温启华的心里有一丝心疼,是自己辜负了这个女人。

    他将她的头抬起,发现她洁净的脸上全是眼泪。

    她的妆花了不少,虽然弄得她的脸上都是脏脏的,但是比刚刚好看多了。他笑了笑,说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兰儿,你以后就不要化妆了。”

    沐兰点了点头,虽然脸上的泪水还是止不住,但是她的神情里有了一丝温柔。

    “只要你不抛弃我,我就不化妆了。”

    她眼里的泪水止不住,看着这眼前的一切,更加让她心酸。

    温启华将她抱在自己的怀里,心里十分自责。她已经经历了这么多事情,好不容易来到自己的身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还是这么对待她。

    眼下她一个孤女,就这么身在金陵,能够有什么方法可以养活自己呢?

    温启华不知道,离了自己的沐兰还能够做些什么?他的心里有了一丝庆幸,幸好自己现在回来了。

    他呵呵一笑,说道,“兰儿,我们永远都不分开了。”

    沐兰靠着他的胸前,脸上的肌肤亲吻着他身上穿的冰丝绸衫,神情里颇有一丝嘲讽。

    这个男人,刚刚抛弃了自己,眼下又来求着我。这个出尔反尔的男人,心里又有什么可以信得过呢?或许有一天,他就会让自己滚。

    到那个时候,自己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沐兰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单纯的女子了,眼下也知道为自己考虑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心里颇有一丝好奇,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意思。莫非是真的旧情难忘,才会回来找自己的。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刚刚他要选择离开,难道是因为,他的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沐兰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现在的人真是太好笑了,你永远都猜不出他们真正的心思。

    她看着眼前人,心里颇有一丝异样。

    那既然这样,为什么刚刚他要选择离开,难道是因为,他的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

    沐兰的脸上露出一丝嘲讽。

    现在的人真是太好笑了,你永远都猜不出他们真正的心思。

    她看着眼前人,心里颇有一丝异样。

    温启华看着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他也是人精了,沐兰这样的段位自然是骗不过他的。

    他笑了笑,说道,“兰儿,反正眼下你也没有什么好去处,不如就跟着我吧?”

    沐兰听到这句话,心里直觉得讽刺。什么叫做自己没有什么好去处,难道在他的心里自己就这么不堪?她的心里突然有了一丝倔强,说道,“谢谢了,我不要!”

    本来一开始的时候,她确实是因为太子的话,来找眼前这个男子的。

    但是经历了这么一遭,她开始觉得不能够这么糟践自己了,于是就决定要依靠自己活着。

    即使回到老家那个地方,随便种田青菜,也能够养活自己。

    为什么要依靠这个男人而活,这真是太过好笑了。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刚刚的动作实在太大了,衣服都被弄乱了。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笑了笑,直接转身离去。

    温启华看到这一幕惊呆了。

    自己要好心收留她,她居然还跟自己闹脾气。有那么一瞬间,他在心里想道,就让这个女子自作孽吧,这样的话,她就知道什么是现实了。

    但是眼下沐兰已经经历了这么多苦楚了,要是自己再不收留她的话,还不知道她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了。想到自己脑海里那个单纯的女子,他就不忍心让她被命运所迫。

    他的脸上有一丝扭曲,那是因为难过导致的。

    他看着那个身影,喊道,“你就真的要这么吗?为什么不能够留下来!我们已经分开那么久了,这期间我们都变了很多很多,难道我们还要再次分离吗?”

    沐兰站住了。

    温启华的话对她产生了一定的影响。

    想到自己离开了温启华之后,经历了这么多的痛苦,她的心里就有些不好受。或许这个世间,只有这个男子才会傻傻地爱上自己。

    只要自己在他的身边,就能够得到保护。即使自己现在不爱他又怎么样,实在不行可以折磨他报复自己现在受到的苦。

    沐兰知道一个男子真正喜欢一个女子会是什么样的。

    她要报复眼前这个男子,让他偿还自己这么多年受到的苦。

    她的眼泪哗哗地淌了下来,觉得自己真是付出太多了。温启华看到这一幕,还以为她是想到了自己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这时候,他的心里更加痛恨自己了。

    都是自己的错,差一点又失去这个女子了。他看着沐兰,说道,“兰儿,你不要跟我计较。我这个人就是一个粗人,什么都不懂的。”

    沐兰一巴掌打在了这人脸上。

    温启华咬着嘴唇受着。

    虽然这么多年来,没有敢打自己的脸。但是要是这个人打自己的脸,他觉得完全可以忍受。都是自己对不起她,才会有今天的事情。

    沐兰知道,这个时候,是自己表演的时候了。

    温启华的心里对自己有愧,自己即使再怎么打他,他也不会说什么的。相反,要是自己不动手,这段感情带来的很快就会散去。

    温启华眼下之所以会对自己言听计从,就是因为从前的甜蜜和他心里的愧疚感在作祟。真是笑话,为什么女子一离开一个男人,就会为他守节。

    自己也是一个有本事的人,自然是不会守着一个男人的。

    况且,当初看上了温启华,就是因为他的不凡。若不是他的存在,自己一个贫民女子,又怎么可以住在悠然山庄里?没有想到,自己居然救了一个少宫主,这一票真是干得漂亮。

    她在心里冷笑。

    又一巴掌打在了温启华的脸上。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脸上十分静默。

    温启华不知道她这是伪装的坚强,心里只觉得十分过意不去,说道,“兰儿,是我对不起你。你不要哭了好吗,你这样让我的心里真的十分不好受啊。”

    沐兰的脸上露出一些邪恶的笑容,这一次,她一定要报仇。

    蕊心此时走了过来,看着司嗔嗔说道,“阿幽,你看上去情绪并不是很好啊。”

    司嗔嗔看着她,眼神里面有一丝疑惑。为什么,她可以看出自己眼下在想什么?

    她呵呵一笑,神情里颇有一丝理解,说道,“我也经历过你这样的时候,心里自然是懂你的。只是你的条件很好,千万不要将自己看低了。”

    蕊心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的价值。

    南临国的太子都为自己魂不守舍,为什么一定要吊死在那穷书生身上?

    当时,她的心里真的是十分震撼的。她觉得自己的人生已经毁了,再也不会有很好的未来了。

    她肝肠寸断,心里十分不好受。

    她看着司嗔嗔,眼神里有一丝感激。若是她的话,自己可能做出一些难以想象的事情也说不一定吧。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你若是心里有什么不好受,可以跟我说说。

    要不然的话,你憋在心里会难受的。

    司嗔嗔听到这里,心里十分感动。没有想到,蕊心居然会主动跟她说这样的话。想到蕊心那个时候遭遇到打击的时候,她们在心里都是十分费解的。

    虽然还是陪在她身边,但没有这种感同身受的温柔。她静静地靠在蕊心的身上,说道,“我可能要离开相思楼了!”

    蕊心听到这里,脸上都呆住了。司嗔嗔是相思楼的灵魂,现在她居然说自己要离开相思楼了,这真是十分好笑的一件事情啊。

    她脸上挂着笑容,说道,“你要是走了的话,那我怎么办呢?”

    司嗔嗔看了她一眼,知道她可能不信,说道,“是真的,今晚我都已经跟启华说了。”

    她将所有的来龙去脉全部告诉了蕊心,后者的脸色变幻万千。

    蕊心直接抱住了司嗔嗔的头,眼神里面有一丝坚定,说道,“阿幽,你不该这么轻易妥协的。即使这个相思楼的底子是温启华的,但是这么壮观的相思楼全部都是你的心血。你现在身上已经有很多银子了,即使将这栋买下也没有什么!”

    司嗔嗔自然也是舍不得这栋相思楼的。但是即使自己愿意买,有些人可能宁愿废了这栋楼也不愿意卖。

    蕊心看着她的冷笑,心里有些心疼,说道,“阿幽,你不要想这么多了。等到慕容麟来了之后我跟他好好交涉交涉,以他的聪明才智,活血这件事会有转机。”

    司嗔嗔一直盯着蕊心,眼神里面有一丝古怪。

    她呵呵一笑,说道,“在蕊心的心里,我是没有什么能力处理这件事情吗?”

    蕊心愣住了,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居然会这么想。

    也是了,阿幽一直都是一个好强的女子,自然不希望别人怀疑她的能力。事实上,她也确实是一个有能力的人,要不然的话撑不起这个相思楼。

    蕊心娇媚地看着她,脸上露出温婉的笑容。

    她的声音十分糯软,说道,“阿幽,我真的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担心,你会下不了这个手。你自己可能没有发现,你在这个人的面前就像是一个小鸡仔一般,完全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看着蕊心嫌弃的目光,司嗔嗔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她娇糯的声音说道,“你看看你,将我说成什么了。我是真的那么懦弱吗?”

    蕊心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司嗔嗔这个时候是彻底地无言了。没有想到,自己在她们的心里就是这么一个形象。若是其它的还好说,若是眼下这样的情况了的话,自然就是不一样的。

    相思楼已经这么恢弘了,掌管了金陵城里最重要的一条情报网。来到这里的人非富即贵,这里的一切都是所有花楼模仿的对象。

    或许自己走了,这座楼是会变成一座空楼。但是温启华那样性子的人,是宁愿它毁了,也不会转交给自己的。

    司嗔嗔叹了一口气,心里其实已经放弃了这个主意。

    她呵呵一笑,说道,“眼下这件事情其实真的跟我们想象的有些不一样,不过我倒是有一个主意,只要你们到时候跟着我,我可以重新建一个相思楼。”

    蕊心看了一眼她,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霸气。

    也是了,司嗔嗔一直都是一个爱财如命的人。这么多年来,也没有看到她花过什么钱。她的小金库想必现在已经满满的了,要建一座相思楼必然是十分容易的。

    蕊心看着她,十分真诚地说道,“这个倒是必然的,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司嗔嗔微微一笑,自己的能力摆在这里。即使从这里走了,自然也会有用武之地。只是曾经在相思楼耕耘了这么久,自然是有些留恋的。

    蕊心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么,直接抱住了她,说道,“你不要难过,眼下这件事情还没有真正定下来。若是真的只有你说的那个办法了,我相信很多姐妹都会跟着你走的。”

    只有还是原来的这些人,换了一个地方也是一样的。

    蕊心的心里充满了甜蜜,或许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不是顺着自己的心意来的。但是只要自己心爱的人在,一切就都还有转机。

    她脸上充满了甜蜜的笑容,看着司嗔嗔的眼睛温柔荡漾。

    她看着这样的蕊心,心里自然是有些感动的。不管自己会面对什么样的事情,只要自己这一伙好姐妹还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想到来到这个南临国这么久了,司嗔嗔的心里就有些空空的。

    已经很久没有回到自己安静的小窝了,真的有些遗憾啊。

    朱墨正在府中的院子里射箭,看到自己的爹爹回来了,脸上有一丝震惊。

    朱尚书因为别人的举报,去了大理寺受审,眼下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别的事情了。他的脸上有一丝愤怒,说道,“今日我出狱,你居然都不来接我。”

    朱墨的脸上淡淡的,说道,“爹爹又不是小孩子,只不过是出狱而已,用不着儿子这么操劳的。”

    朱令雄此时只觉得自己的胸中有一团火,他喃喃地说道,“不孝子,你这个不孝子。不过就是为了一个女人,你竟然这么对待你爹爹。”

    朱墨看着他,说道,“你也知道不过就是一个女人,为什么你就要这么对付儿子呢?人生这么短,我们家里既然有条件,为什么你不让我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

    朱令雄看着自己的儿子,眼中有一丝不可思议。什么时候他长成了这个样子,他的心里竟然什么都不知道。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儿子,我不是不愿意让你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只是你要知道,这个世界跟我们想象的不一样。”

    朱令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门当户对的重要性。

    朱墨现在还小,要是听到自己说出这样的话来,只会说自己是老古板。他根本就不明白这个世界的残酷,娶一个有实力的女子,可以让他以后的仕途平步青云。

    若是娶了一个青楼女子,他的未来自然是十分惨痛。

    一定会有同僚诟病,皇上对于他也会侧目相待。

    他笑了笑,自己这把年纪就不一样了。很多事情都是注定了的。即使有人想要拿自己开刀,也要注意一下自己背后的势力。

    这一次,即使自己入狱,也还不是很快就将自己放出来了。

    这个皇帝向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成不了什么气候。

    他看着朱墨,意味深长地说道,“这件事你就不要反抗了,听我的就对了。”

    朱墨看着他,直接摇了摇头。什么事情都可以听他的,但是这件事情就不能。因为这夫妻之间的日子,又不是他在过。他自然是想图一个好名声,但是痛苦的却是自己。

    他好不容易争取到了清心的心,眼下绝对不能够让她跑了。

    想起她如花似玉的脸,还有她聪**黠的眼,朱墨的心里就觉得十分温柔。因而看着朱令雄的眼神更加坚定了。

    朱令雄看到这一幕,心里十分反感,说道,“你看看你现在,真的让人十分厌倦。我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一个不争气的儿子,就这么容易就被青楼女子迷住了。”

    朱令雄虽然说是这么说,但是心里还是十分虚的。

    毕竟相思楼的女子跟其它的女子是不一样的。她们虽然出身在青楼,但是气质要比一般的大家闺秀还要好。而且她们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实在是人间凡品。

    那个清心,自己也是十分喜欢的。只不过,被自己的儿子捷足先登了。

    也算那个女子忠贞,跟自己的儿子在一起之后,不管自己怎么引诱她,她都没有上钩。倒是另外一个女子,给他的心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这几日一直都在大理寺,见到的都是那帮孙子。已经好久都没有沉醉在温柔乡了,想到她那迷人的腰肢,和温柔的眼神,心中有一丝火热。

    他咳嗽了一声,看着朱墨,说道,“你现在还年轻,对于你爹的话还不懂。等到你到时候明白了过来,怕又是后悔都来不及了。”

    朱墨没有理他,继续开始拉弓。

    朱令雄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不屑。这个小子就知道跟自己发脾气,要不是因为自己的话,他根本过不上这样的生活。

    他呵呵一笑,神情里颇为自傲。

    是夜,朱令雄直接就来到了相思楼。

    司嗔嗔很久都没有见到他了,初见的时候眼神里面还有一丝惊讶。她很好地掩藏住了这种情绪,呵呵一笑,说道,“朱大人,你怎么来了?”

    朱令雄晃了晃自己的脑袋,有些迂腐的说道,“司姑娘就不要叫我大人了,眼下我不过是一个留职察看的罪人,哪能担得起大人这个称呼。”

    司嗔嗔见他这个样子,心里十分鄙视。

    这个男人,犯了罪被查看也不老实一点,居然还来到了相思楼。不过男人这个东西嘛,本来就是不老实的。要是让他们老老实实的,估计太阳会打西边出来。

    她的神色里十分娇媚,说道,“朱大人这个时候过来,可是已经有相好的姑娘了。要不要我给你推荐几位,保证你满意?”

    朱令雄摇了摇头,说道,“我这一次过来,是专门来找画心姑娘的。很多日子没有见到她了,心里有些怪想她的。”

    朱令雄一向都是一个正经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眼下从自己的嘴巴里说出这样的话,他竟然觉得没有什么。或许是到了这样的环境吧,所以才会觉得理所当然。

    司嗔嗔脸上的表情僵硬了。

    她呵呵一笑,说道,“朱大人可以换一个人吗?这画心姑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最近这几日都不接客了。即使是我,也是劝不动的啊。”

    朱令雄听到这里的时候,心里有一丝担忧,说道,“这画心姑娘究竟怎么了,是病了吗?”

    司嗔嗔摇了摇头,看着朱令雄有些为难。

    朱令雄被她这个样子弄得十分焦急,说道,“司姑娘,你要是有什么话,你就直说。我也不是一个不可理喻的人,我只是担心这画心姑娘而已?”

    司嗔嗔叹了一口气,“这画心啊,不知道是犯了什么傻,直接将自己关了起来。若不是因为我这相思楼生意还可以,我真的会以为自己是进了佛堂了。”

    她看着朱令雄,说道,“我们画心也算是人见人爱了,这几日也有不少客人都在打听她的消息,我实在是不好说出口啊。画心将自己的住处装扮成了庵堂的样子,青灯古佛说要替人祈福!”

    说完之后,她用妖媚的眼睛看了看他。

    朱令雄听到这里,心里有几分诧异。

    但是同时,他的心里是高兴的。没有想到,这个画心的心里是有自己的。

    原本砸大理寺的时候还在想着,这个女人可能已经换了好几茬男人了。但是眼下,他的心里才真正觉得,这画心才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女人了。

    他看着司嗔嗔,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画心有没有说过,她是在为谁祈福呢?”

    司嗔嗔给他抛了一个媚眼儿,一阵秋波送过去,这个朱令雄的心里就已经酥了。

    他呵呵一笑,说道,“你是不知道,这个画心啊,就是在为你祈福。你想想看,那个人若不是你的话,我会说出这样的话吗?这不是砸了我们相思楼的牌子吗?”

    朱令雄听到这句话,心里想着也十分有道理。

    若是传了出去,画心的心里已经有人了。那么就不会有人自找没趣,找一个没有兴趣的人。

    这样的话,画心在相思楼的声誉也就算是没有了。

    而且相思楼的姑娘一个个的都是干净水灵,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若是被人知道,画心心里有钟情的人,可能别人还会怀疑她的清白。

    司嗔嗔看着朱令雄,说道,“朱大人,我们家画心对你可是一片赤诚啊。我看你对她似乎也有一丝心意,要不然的话,现在也不会指名要找她。我就盼着你不要将这件事情说出去,可怜可怜画心。要不然的话,你们两个以后分开了,她就没有什么活路了。”

    朱令雄这个时候心里燃起一丝豪情,自己是绝对不会让这个痴情的女子受伤的。他的心里有一丝豪气,一定要守护这个爱着自己的女子周全。

    若是一个男人,连爱着自己的女人都守护不了,这又有什么用呢?

    还算什么男人?

    朱令雄看着司嗔嗔,说道,“你就给我引荐引荐吧。你放心,我是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的。若不是你们相思楼的门槛儿高,画心若是愿意跟我,我宠她一辈子都来不及了。”

    司嗔嗔看着朱令雄,眼神里面有一丝嫌弃。

    不过这也仅仅只是一瞬间的,转而她就露出了笑意,说道,“朱大人跟我来。”

不同

    “翠花,你们的妈妈哪里去了,从我进门到现在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见过她?”凤紹澈强忍着笑声问出了这句话。

    “妈妈这个时候可能还在找司嗔嗔吧,自从司嗔嗔失踪了以后,整个相思楼就像开了锅一样,生意不止少了许多,就连妈妈都整天心急如焚的到处派人找司嗔嗔,连相思楼的生意都不顾了,真不晓得为什么妈妈那么在乎司嗔嗔。”翠花是新来的姑娘,自然还不了解司嗔嗔就是相思楼的顶梁柱,没有了司嗔嗔的存在,相思楼的生意就会像从前一样惨淡。

    “你说什么!司嗔嗔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听到了翠花的话凤紹澈一下子站了起来,自己跟司嗔嗔吵架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几天前她还好好的,如今怎么就失踪了!

    “算算日子她已经失踪了五天了,其实具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听歌的丫鬟小芸说,发现司嗔嗔不见的时候已经是那天的中午了,说是早上给司嗔嗔送饭的时候就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人回应,小芸还以为是不在,所以便把饭菜又端了回去。”此事让司徒毅晓也很惊讶,自己对司嗔嗔始终都有些好感,如今她却无故的失踪了,这让人听了多少都会担心。

    五天前失踪的,也就是跟自己吵架的第二天,司嗔嗔就不见了,凤紹澈越想越生气,如果自己当日没有跟司嗔嗔吵架,怕是自己也不会因为一时生气就不来着相思楼,自己恐怕也会早些知道这司嗔嗔出了这样的事情。

    “人已经失踪了五天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司徒毅晓紧张的看着翠花,翠花对着司徒毅晓坚定的摇了摇头。

    “凤兄,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也帮忙去找?”司徒毅晓再怎么说也是京城的首富,认识的达官贵人也数不胜数。

    “我看我还是找老鸨子先问个清楚吧。”凤紹澈说完便去去了二楼找老鸨子,此时老鸨子在房间里连声叹气,听歌则在一旁不停的奉劝。

    “凤公子,你来了啊。”老鸨子见到凤紹澈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而是打了声招呼以后便又开始叹气。

    “我刚刚听说了嗔儿姑娘失踪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找到吗?”凤紹澈其实已经从听歌跟老鸨子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

    “我已经派了不少人再找了,可是仍然找不到,我也不知道这司嗔嗔到底得罪了谁,如今居然让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现在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五天的时间了,我真害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老鸨子一边说一边哭,少了这个摇钱树,她能不哭吗,看着这几天自己的生意如此惨淡,这简直要比拿刀子挖自己的心还要痛。

    “整个京城你都找遍了吗”看着老鸨子跟听歌不停的哭泣,凤紹澈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找了五天都没有找到人,难道司嗔嗔真的就这样不见了吗!

    “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她的踪影,哪怕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让我们见到尸体也行,如今什么都没有留下。”老鸨子越想越觉得可怕,她可不希望司嗔嗔死如今已经变成事实。

    “毅晓,我看我们还是再找一些人寻找吧,我真的怕时间拖的越久,她的危险就越来越大。”凤紹澈本来是不希望在这件事情惊动司徒毅晓的,如今看来不惊动也不行了,单单凭借自己在京城的势力,还没有老鸨子的大。

    “放心吧,我这就回去找人,我知道你认识镖局里的人,我看你最好是再找一些镖局的人帮忙寻找,京城周围的几个城市我看我们都要找找看,或许在当天司嗔嗔就已经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凤紹澈觉得司徒毅晓说的非常有道理,点了点头,二人便分头行动,开始没日没夜的找起了司嗔嗔。

    然而此时司嗔嗔还处于昏迷状态,这已经是第七天了,老鸨子跟凤紹澈还有司徒毅晓的人整日在外面寻找,殊不知司嗔嗔一直都在京城,只是在一个他们看不见的密室里而已。

    “大姐,你看这女的怎么还不醒。”磕巴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司嗔嗔,这个女人睡的还真够久的,大姐把她带回来那天起,她就一直睡,直到现在还在睡。

    “我想或许是我的**散洒了太多的原因,所以才会让她睡了这么久,算算时间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她也快醒了。”说话的女人叫做慕岚,是司徒毅晓的妻子,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蝴蝶,只要是知道黑蝴蝶的人,没有人敢接近司徒毅晓,偏偏就有人不怕死,慕岚早就听说自己的相公司徒毅晓最近迷恋上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叫做司嗔嗔,是相思楼的花魁,在慕岚的眼里,任何人都不能够跟自己分享相公,所以只要司徒毅晓一在外面沾花惹草,慕岚便会用很极端的办法让这个女人痛不欲生。

    就在此时司嗔嗔慢慢苏醒了过来,自己这是睡了多久,怎么一醒来觉得哪里都酸痛,司嗔嗔慢慢的起身看着周围的一切,发现自己此时根本就不在相思楼里,而是在一个地牢里,难道自己再一次穿越了?这是司嗔嗔的第一个想法,然后在下一秒她变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她看见了两个陌生人,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跟一个看起来非常妩媚却蒙着面纱的女人。

    “我这是在哪里?”司嗔嗔此刻感觉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像蚊子一般。

    “你在地狱。”慕岚缓慢的说出了这句话,这让司嗔嗔感觉自己的背后凉飕飕的,司嗔嗔用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停留在相思楼的最后记忆,她只记得自己从月儿的房间把大夫送走了以后便回了房间睡觉,醒来便发现自己在这里,难道有人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把自己带来了这里?

    “你们是什么人。”此刻司嗔嗔知道,自己是被人给绑架了,于是故作镇定想看看眼前这两个人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事情。

    “我们是来带你下地狱的人。”慕岚缓缓的走近司嗔嗔,她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司嗔嗔,面对眼前这个女人,慕岚早就有所耳闻,她不止是只卖艺不卖身,更是稳坐花魁的位置,不管周遭的姐妹如何害她,她不仅大难不死,更善良的原谅了他们,早就听说凤紹澈一直迷恋着司嗔嗔,却想不到自己的相公也对这女人产生了好感,这是慕岚绝对不能够容忍的,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亲密暧昧的关系,但是慕岚都要以绝后患。

    “就算你是要带我下地狱,你也得告诉我为什么吧。”司嗔嗔依旧一脸镇定的样子看着慕岚,此时慕岚与司嗔嗔的脸靠的极为相近,司嗔嗔很清晰的看到,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上有疤痕,似乎是被火给烧的,所以她鼻子以下的部分都是溃烂的,难怪她会蒙着面纱,而如此的面容也让司嗔嗔有些作呕,但是她仍旧强忍着,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呕吐的话,怕是这女人不会放过自己的,司嗔嗔很清楚,这种女人是最忌讳别人议论她的脸。

    “临死的人了,你的要求还真多,好吧,既然你也有自知之明,那么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会把你抓来这里,让你知道知道你是因为谁而死的。”慕岚直了直身子,作呕了两下,一旁的磕巴赶忙上前慰问。

    “大姐,你没事吧。”磕巴上前连忙拍打着慕岚的后背,慕岚伸出手摇晃了一下,表示没事,磕巴这才又退到了一边。

    “我看你是生病了,我学过医,虽然没有外面的大夫看的好,但是我多多少少也懂一些,我看我还是给你把把脉吧。”司嗔嗔说着便想起身去帮慕岚把脉,但是慕岚并不领情。

    “我看是你才生病了,我可没病,我的身体好的很,死到临头还想帮我把脉,我看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把。”慕岚才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有外面说的那么善良,在她的眼里这

    “我还有什么可想的呢,你也说了,我死到临头了,但是我只希望我在死前能够治好你的呕吐,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帮你把把脉而已,你何必这么排斥我呢,我看你的样子有些怀孕的征兆。”司嗔嗔的话让慕岚有些惊讶,跟让一旁的磕巴惊讶。

    “你再胡说什么啊,我们老大跟司徒少爷根本就不同”磕巴刚刚说到这里就被慕岚给打断,自己是个长相丑陋的女人,她可不想让眼前这个女人瞧不起,她不能够让司嗔嗔知道,自从那一次的大火以后,自己就跟司徒毅晓没有同过房。

    “磕巴,我看你又皮痒痒了。”慕岚回头白了一眼磕巴,磕巴捂着嘴巴不说话。

    听到自己怕是要怀孕了,慕岚的心里也高兴不已,这一天慕岚不知道等了多久,犹豫了半天,慕岚还是把自己的胳膊伸到了司嗔嗔的面前,司嗔嗔苦笑了一声便开始把脉。

    “我真的怀孕了吗?”司嗔嗔的手刚刚放下来,慕岚便问道,心里的焦急此刻是无人能够理解的。

    “没错,恭喜你,你就要做娘了。”司嗔嗔的笑容甜美,这让慕岚看了心情也好了起来,但是在高兴之余她仍然不忘杀了司嗔嗔。

    “虽然你给我把了脉,告诉我要做娘亲的消息,但是我还是要杀了你,我不能够让任何女人抢走司徒毅晓,尤其是我现在已经怀孕了。”慕岚的话里带着坚决,而此话却让司嗔嗔为之惊讶。

    “什么?你的相公是司徒毅晓?那我想你是抓错人了,我跟你的相公只是认识,并无深交。”司嗔嗔听到眼前的女人是司徒毅晓的妻子,便松了口气。

    “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相公现在对你已经产生了好感了吗?如今你已经消失了七天了,我的相公一直在外面寻找你,若非对你喜欢,他不会这样做的。”慕岚的话让司嗔嗔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被人喜欢也要死吗?别人喜欢自己自己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爱上一个对的人,如今自己压根跟司徒毅晓就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如今却引火烧身了!

    “我没有办法阻止一个男人对我产生好感,但是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跟你的相公真的不熟悉,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若非中秋节那天是凤公子约我,怕是我到现在都不认识你的相公呢。”司嗔嗔希望自己的解释能够让慕岚不杀自己,但是慕岚哪里是那么轻易就相信别人的人呢,何况眼前的还是长得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

    “你说的好听,如此说来到是别人的不是了,也正是你们相识的第一天,他喝醉了酒回到家以后,误把我当做成你,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嗔儿姑娘,干杯,要不然我不会怀孕的。”慕岚说到这的时候心里难过不已,自从自己的脸被那一场大火烧的奇丑无比以后,司徒毅晓便没有接近过自己,若非自己是为了他才被烧成了这个样子,怕是他早就休了自己了,独守空房的日子没有人会理解的。

    此刻司嗔嗔的心里突然替眼前这个女人感到可怜,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是,倘若不是今天她这么说,自己还不知道原来司徒毅晓对自己有好感,有兴趣。

    “你这样我也很同情你,但是我想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杀了我,我也觉得我很委屈,我还是想告诉你,我跟你的相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倘若真的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的话,那我何必告诉你你已经怀孕了呢。”司嗔嗔希望自己能够绝处逢生,自己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但是她知道,她并非一般人,她的杀气有些重,身上还配着剑,看来也是江湖人士吧。

    “就算是你不喜欢我相公,但是我依旧要杀了你,我不能够容忍他喜欢的女人还生存在他的眼前,我不能留给他一丝丝的希望,我要他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要不是那一场大火,也不会让慕岚的嫉妒心如此之重,曾经的慕岚也是个美人胚子,心里也同司嗔嗔一样善良,只是自己变丑了以后,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不是司徒毅晓对慕岚绝情,只是他跟她之间再也找不到了从前的那种感觉,渐渐的司徒毅晓不愿意再碰慕岚,慕岚便总有疑心。

    “你的想法不仅极端,你这还在毁你自己,毁掉你们的爱情,你知不知道!你不停的杀死他身边所有跟他有关的女人,他知道了以后不会阻止你,他只会越来越讨厌你,越来越想离开你,你懂吗?”司嗔嗔实在想不到眼前的女人想法怎么会如此极端,她从未见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到这种程度。

    “难道是我做错了吗?不,我没有错,我爱他,我想占有他,我没有错,你休想挑拨离间。”慕岚的眼神越发的凶狠。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的话应该要他幸福才是,且不说他是否对我有好感,如果他真的有喜欢的女人,你就应该祝福他才是,刚才你跟我说你们之间是因为那一场大火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你们回不同房,他会慢慢的疏远你了。”司嗔嗔无奈的看着慕岚,慕岚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你真的说对了,我今天可以不杀你,放你走。”

    “因为你变的不是从前那个你,所以司徒公子便认为跟你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感觉,而且他喜欢的东西跟人,你都要让这些消失,所以他渐渐的不想接近你,所以你们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事到如今你应该好好的反省你自己,我知道你因为自己的脸被大火烧了,所以你没有了从前的自信心,你怕你心爱的男人渐渐的离开你,在爱与毁之间你选择了毁,如果你现在知道回头,我想不管你长的美与丑,只要你坐回从前那个你,司徒公子定会像从前一样的。”司嗔嗔的话深入人心,慕岚突然觉得司嗔嗔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我做回从前那个我,他真的会像以前一样爱我,宠我吗?”慕岚也是个女人,心也有脆弱的时候,自己身边的人从未对自己说过这些话,事到如今,慕岚终于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我的话信不信都取决于你,如果你觉得我可信,那么以后你遇见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我随时奉陪,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杀了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如果哪天你后悔了,这天下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司嗔嗔知道慕岚一定会相信自己的,所以才会这么说,而慕岚在心里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了相信。

    “那我信你一次,你可不要骗我,磕巴,你把她送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听到慕岚的话,磕巴虽然想阻止,但是还是放弃了,上前把门打开准备带司嗔嗔出去。

    “等等,我叫慕岚,如果我的感情上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都可以去找你吗?”慕岚疑问性的问着司嗔嗔,司嗔嗔则坚定地对慕岚点了点头,慕岚这才安心。

    “走吧,时候不早了。”磕巴说完便带着司嗔嗔离开密室。

    “你顺着马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到相思楼了,司徒少爷认识我,他们现在正在四处找你,所以我就不能够送你到相思楼了,你自己注意。”磕巴说完还四处看了看,生怕遇见司徒毅晓的人。

    “谢谢你了,照顾好慕岚,她现在有孕在身,我见她会武功,我看她怀孕期间还是别做这些剧烈运动了,顺便告诉你的司徒少爷,给慕岚买些补药,这些日子就让她在家里好好的安胎吧。”司嗔嗔说完便打算离开,却被磕巴给叫住。

    “嗔儿姑娘,磕巴还有一事相求。”看到磕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司嗔嗔便猜到磕巴想要说什么话了。

    “你就放心吧,磕巴,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司嗔嗔的话让磕巴彻底放心,看来外面的人说的的确没有错,司嗔嗔的的确确是个真正的大好人。

    “嗔儿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啊,我替慕岚谢谢你了。”磕巴说完给司嗔嗔深深鞠了一躬以后便回了密室,司嗔嗔则一人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自己已经失踪了一个星期了,倒时候老鸨子问起自己该怎么说呢?

    待司嗔嗔慢悠悠的走回相思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晚了起来,此时大街小巷贴满了寻找自己的告示,司嗔嗔看见了则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无非就是失踪了,现在都惊动官府寻找自己了吗?

    “我回来了。”司嗔嗔此时是又累又饿,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司嗔嗔消失的这几天,听歌整日都陪着老鸨子,生怕老鸨子再急出什么病,而司嗔嗔刚一推开听歌的房门,却没有看见听歌的踪影。

    “奇怪了,天都黑起来了,听歌会去哪里呢?”司嗔嗔一边自言自语去了老鸨子的房间。

    “妈妈,我是嗔儿,你在房间里吗?”坐在房间里的老鸨子跟听歌都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听歌,你听见了吗?好像是嗔儿在敲门。”老鸨子听到动静赶紧跑去开门,看到司嗔嗔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老鸨子一把抱住司嗔嗔。

    “真的是你,嗔儿,你可把妈妈吓死了,你不知道,你都失踪了七天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呢。”老鸨子紧紧的抱住司嗔嗔,司嗔嗔此刻就连抱老鸨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妈妈,是我,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你的面前吗,别难过了。”司嗔嗔伸出手不停的擦拭着老鸨子眼中的泪水,老鸨子这才破涕而笑。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我这个好姐妹了呢。”听歌可怜巴巴的看着司嗔嗔,就在司嗔嗔想上前拥抱听歌的时候却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

    “嗔儿,嗔儿,来人啊,快去找大夫。”老鸨子跟听歌见司嗔嗔晕倒,心里便又焦急了起来,这个司嗔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回来就晕倒了,嘴唇也是惨白色的。

    待大夫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此刻老鸨子跟听歌在房间里不停的来回踱步,不停的叹气,就怕司嗔嗔有个三长两短的,看着大夫叹了口气离开了司嗔嗔的床榻,两个人赶紧跑上前询问。

    “大夫,嗔儿她为什么会晕倒啊,她没什么大碍吧?”看着两个人如此迫切,大夫到有些生气了起来。

    “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对待她的,她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七天没有喝水了,能不晕倒吗!”大夫的话让老鸨子跟听歌大吃一惊,也让刚刚得到消息的凤紹澈跟司徒毅晓给听到了。

    “大夫,你说她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了?”凤紹澈刚一进门就听到了这句话,心里着急的不得了。

    “我是个大夫,我会骗你们吗?她的的确确是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了,按理说,一个人三天三夜不吃饭不喝水就会死亡,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但没有死,而且身体也没有出什么问题,只是饿的晕倒了而已,你们只要把她喂的饱饱的,她就没事了。”大夫说完便一脸疑惑的离开,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有些疑惑,难道司嗔嗔她不是人,而是神仙?

    “凤公子,司徒公子,这几天真是让你们受累了,在这里我替嗔儿跟你们说一声谢谢了,这天色也晚了,我看你们还是先早些回去歇息吧,这几天找嗔儿你们一直奔波,定是累极了,待嗔儿的身子康复了以后,我想嗔儿一定会亲自登门感谢你们的。”听歌的话让一旁的老鸨子也非常的赞成,于是便不停的点头。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看嗔儿,至于登门拜访我看还是算了吧,都是朋友,也无须这么客气,我相信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情,嗔儿也一定会帮我到底的,听歌,嗔儿就麻烦你照顾了,她身子弱,平日里你还要多帮他忙才是。”凤紹澈此刻就像个老妈子似的不停的嘱咐。

    “你就放心的走吧,凤公子,我是嗔儿的好姐妹,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怎么会眼睁睁的不管呢。”听歌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前些日子还冲嗔儿发脾气,这几天立马转变了。

最后

    温启华安安心心的看着司嗔嗔从边关寄来的信,他几乎每隔几天都会收到一封司嗔嗔的信,一会是她在边关发生的事情,一会是殷殷的问询。闵笙看他这个面带桃花的样子,就知道他看得是司嗔嗔的信,心中一苦,便没有再开口说话了。温启华的猜测果然是正确的,武帝虽然没有派人来问过,但是心中一直没有忘记荣喃。“今日给父皇安排的那几个美人他似乎不是很喜欢,好像兴致缺缺的样子,还摔了一个琉璃杯子,吓了我一跳。”青鸾伏在八皇子的肩头,听他这么说,也皱了皱眉,她太了解武帝,这样的情况根本就不是他该发生的。“我听说上次上巳节的时候陛下特意问了一个舞娘的名字,是吗?”她不提还好,一提就让八皇子一肚子的气。武帝当时问了舞娘的名字,所有人都觉得他肯定是要纳进自己的宫里了,谁知道他到现在都没有动静,但是他在大殿上的一番举动又让人不敢下手,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父皇当时是很喜欢的样子,眼睛都直了,但是现在也没有听见什么风声,似乎都没有召她进过宫。”青鸾始终觉得问题就处在上次上巳节的庆典上,现在听说武帝都没有召荣喃进宫一面觉得事情似乎没有那么严重,一面又觉得这不是陛下的作风。“陛下当真连问都没有问过吗?”八皇子点点头,青鸾越发的觉得不对劲,虽然她进宫的时间短,但是楠这个字对武帝的意义还是知道的。“我觉得对这个荣喃我们还是小心一些比较好,毕竟她这个名字就透出一股让我不安来。”八皇子对楠妃的事情知道的毕竟少,所以也没有放在心上,如今听青鸾提起来,才觉得是有些相似。“难道这就是温启华的目的吗?但是楠妃故去多年,父皇这些年宠爱后宫的妃子,比她过的都有,她又算什么呢?”

    青鸾摇摇头,八皇子毕竟对后宫的事情了解的太少了,楠妃这个人,虽然看似在皇宫没有任何的影响力,但是她知道绝对不像现在所见的一样。“不,你想错了,楠妃看似已经被陛下遗忘,实则并没有,楠妃的故居殷竹轩是陛下亲选的,并且到现在都还是封宫,没有任何人可以进去,本宫以前得到过一个消息,每年楠妃的忌日,陛下都会在殷竹轩祭拜,虽然外人不知道,但是这个消息在后宫中是瞒不了的。”八皇子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一桩旧事在,但武帝一向不是个长情的人,怎么会这么在意一个楠妃呢?“你说的对,我会格外注意父皇那边对荣喃的动静的。”“何止是荣喃,”青鸾有些气急败坏的看着八皇子,“荣喃如今毫无根基,即使进攻了也没有用,但是她身后的温启华才是不得不防的。”八皇子想到温启华如今处处与自己做对,早就想要想办法整治他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武帝自从上巳节之后便一直宿在刘惠妃的宫里,惠妃也一改以前对武帝殷勤的样子,他来就接待,不来的时候也不去催促。这样的转变对武帝来说不可谓不新鲜,所以连着在她的宫里留宿了好几日。“爱妃如今的性子倒是越发的沉静了,叫人看着心里高兴。”刘惠妃淡淡的笑着,其实谁的心中不是波澜万惊的呢?但是她现在对武帝已经心死,所以也就没有什么更多的精力来争夺他的宠爱了。“陛下说的是,臣妾前几年性子是有些急躁,承蒙陛下不嫌弃一直教导着臣妾,才能有臣妾的今日。”武帝抚摸了一下惠妃的发髻,便再也没有说话,只自己淡淡的看书。惠妃有些狐疑的看着武帝,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武帝来了之后也不怎么说话,只自己闲淡的看出,似乎是变了一个人一样。

    “陛下,您在看什么?”武帝听刘惠妃这么问,将书皮的封面拿给惠妃看了一眼,惠妃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美淑人之妖艳,因盼睐而倾城,陛下这是在想着哪里的美人?”武帝笑了笑,将手中的书放下,喝了一口茶,并没有说话。刘惠妃毕竟侍奉了武帝多年,知道他心中的想法。“陛下,臣妾对这些诗词所知甚少,但是有一句话,臣妾还是明白的。”“哦?”武帝原本已经打算略过这个话题,没想到惠妃竟然会自己提起来。“什么话?”惠妃款款一笑,虽然武帝一直没有说,但是这么几天,她也算是看得明白了,武帝的心根本没在自己这儿,不过是找个清静的地方罢了。“臣妾书读得不多,却也知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这样的千古名句。”武帝眼神一亮,没想到惠妃竟然能真的说到自己的心里去,这倒是奇了。“但若是以前已经受过这个人的伤了该怎么办?”惠妃知道他是想起了楠妃,她虽然对楠妃的事情了解得不多,但是还是知道一些的。“臣妾觉得,过去的事便就是过去的了,最要紧的还是眼下,而且,同样的伤怎么会受两次呢?”武帝叹了口气,惠妃说的话他何尝没有劝过自己呢?但当年那件事对自己的冲击太大,以至于现在……“夜了,臣妾服侍陛下休息吧。”惠妃知道这个时候武帝肯定已经不愿意再谈,便叫了宫女来更衣洗漱之后便服侍武帝睡下。武帝在床上睁着眼,黑夜里也显得灼灼的,他想到了楠妃,许楠,那个影响了自己这么多年的女子。若是她当初没有那么决绝,自己没有那么决绝,是否现在自己会有些改变呢?武帝叹了口气,没有再想,缓缓的闭上眼。刘惠妃将他的叹息听在耳中,却没有再说话。第二天一大早,武帝身边的亲信太监便来到了温启华府上,温启华左等右盼,总算是盼来了这个消息。“公公请稍后,本官这就去查。”

    温启华慢慢悠悠的走到自己的书桌前,开始翻找着什么,其实不过是一些杂书罢了。“公公见谅,我没想到陛下竟然会现在要找荣喃,暂时没有他的消息,还劳烦公公回去回禀陛下,待我找到了,便带进宫去。”现在离上巳节的庆典已经差不多过了大半个月了,确实没有人想到武帝会这个时候想到要找荣喃,温启华这个说辞确实没有办法。“那就让他先找着吧,找到之后便带到宫中来便是。”武帝虽然有些失望,但是想想温启华既然有心将这个美人送给自己,也不会藏着收着。“陛下果然是忍不住了,那咱们现在就可以开始了?”闵笙冷笑着看了八皇子一眼,他们等了这么久的时间,总算是没有白等。“自然是要开始的,也算是给我自己报仇了。”孙若在一旁有些咬牙切齿,八皇子的好手段他算是领教过了,现在该他领教领教自己的了。“开始吧。”温启华淡淡的抬抬手,好像自己不过是书了一句无足轻重的话,但是他这一句话的分量,只有他们知道。一夜之间,大厦忽倾。八皇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被武帝下狱,朝中大半的大臣都想要为他求情,却在看见武帝的脸色的时候都放弃了。武帝的脸色铁青,似乎谁要是多说一句,他便能立刻将他推出去斩了,八皇子虽然在朝中与众大臣交好,但是谁也不敢用命来为他求情。“天子无情,哪怕是自己的儿子也不过如此。”司迟池看了眼手中的书信,递给了骆昭扬,骆昭扬对武帝的这些举动嗤之以鼻,根本不打算看。“陛下当真要杀八皇子吗?”司嗔嗔疑惑的看着他,八皇子是他的亲生儿子,应当不会做的这么狠吧。“杀他不会,即使满朝文武再傻,也不可能让陛下杀了自己的儿子,但是他这个天之骄子的身份怕是保不住了。”

    司迟池还是很满意温启华的处理方式的,毕竟他做事起来干净很辣没有留下一点余地,这样的人,跟他合作,才不会有什么后顾之忧。“估计今夜七皇子又会睡不着了,他那个八弟上位了他担心,现在落败了,他估计也是悬心不以。”司嗔嗔对七皇子的品行还算是了解,听司迟池这么说点点头,毕竟他是个心软之人。“估计他还是会来找你,说来你们的关系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好啊。”司迟池看了司嗔嗔一眼,“你如今是越发的没大没小了,这样的话竟然说道我的面前来了,看来是要让温启华好好的整治你一番才行。”司嗔嗔听到温启华的名字,脸便红成了关公,怨怼的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便娇羞的离开了大帐。“八皇子下狱之前可有说些什么?”青鸾现在在宫中躺着,她几乎已经是没有任何的气力再去争了,自己好不容易攀附上的八皇子也下狱了,自己还有什么资本去争呢?“殿下虽然没有说什么,难道娘娘就不救了吗?俗话说的好一日夫妻百日恩,娘娘与殿下何止是一日的恩情呢?”八皇子身边的心腹是知道她和八皇子之间的那些破事的,如今用这样的事情来要挟,怎么可能让她全身而退?“闭嘴!”青鸾恶狠狠的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侍卫,自己做什么事情,还轮不到一个下人来说。“娘娘,八皇子来您宫中的日子,属下都记得清清楚楚,八皇子为显爱重,专门像宫中一样造了册子来记录,属下今日要是不能在未央宫拿到一个说法,便只能鱼死网破了。”青鸾握着被子的手轻轻的颤抖起来,自己一直以为将八皇子狠狠的抓在自己的手心了,没想到这个人竟然还留了一手。“你放心,本宫绝对不会放任八皇子不管的,朝中的大臣也不会允许陛下杀了自己的亲生儿子的,毕竟对他日后的威名有损,陛下自己也不是个傻子。”八皇子的人自然是知道八皇子没有性命之忧的,但是现在已经开罪了陛下,光是没有后顾之忧就够了吗?“娘娘,我们殿下的意思是您要是还有什么底牌,现在可以亮出来了,也好让我们这些人做好准备。”

    青鸾闭上眼,在心中叹了口气,现在的局势已经乱成一团了,难道他们还不知足吗?“现在的局势如此混乱,他究竟要做什么!”八皇子的属下看着青鸾的样子,知道她毕竟是个女子,虽然猜到了八皇子的意思,但是不敢轻易相信。“这是我们的事,娘娘就不必担心了,我家殿下说了,将来若是他入主了紫禁城,这宫中必有一个显赫的位置等着娘娘。”这样的话对青鸾来说简直是莫大的吸引力,她在这宫中挣扎求存这么久,为的不就是这样一个地位吗?“你想要知道什么?”那人抬起头来看了青鸾一眼,根据他们知道的情报,青鸾能够爬得这么高这么快,除了她自己不是常人以外,应该还有另外一个人的帮手。“娘娘,我们殿下虽然一直与您交心,但是从未问过您以前的事情,比如,贤妃,比如,是谁让你这样的步步高升……”青鸾没想到八皇子的人竟然连这个都查到了,但是现在温启华和自己已经决裂,根本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事情可以告诉他。“本宫要是还跟他有什么关系,你觉得本宫现在会在这形同冷宫一样的未央宫中被你威胁吗?伍契,你傻了吗?”伍契抬起头来看着青鸾,知道她这句话是实话,毕竟自己的主子那时候比起温启华来说,确实是不够看的。“娘娘,我们殿下要做什么,你应该已经猜到了,我们现在只是想要一个底牌,一个让谁也暂时管不了我们,不用担心被这各方势力绞杀的底牌。”青鸾狐疑的看了伍契一眼,似乎在判断他这句话的真实性,这样的底牌她确实有一张,但是他们又有什么本事呢?

    “你要本宫的底牌,你的底牌呢?”伍契没想到这个女人到了这个时候仍旧没有一点放松,竟然还想着交换。“我们家殿下是陛下正统的儿子,现在既然陛下听信了谗言要对我们殿下下手,就只能……清!君!侧!”伍契的这一番话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青鸾虽然心中已经猜到了他们想什么,但是始终不敢相信。“你们……你们疯了?七皇子在边关雄踞已久,现在其他城池的统领又一直在虎视眈眈,京城里还有个温启华,你们怎么敢!”伍契冷笑了一声,现在的情况已经是逼上梁山了,谁还能做其他的决定呢?“不然娘娘以为该如何呢?此时不再奋力一击,等到陛下削了我们殿下的皇子身份,去做一个平民吗?到那时候我们殿下真的能够忍得了这样的屈辱吗?”青鸾一时无言以对,他的话她明白,八皇子是一个多么心高气傲之人,怎么可能忍受他被贬为平民一辈子碌碌无为?“可是……”伍契一摆手,示意她不用再说了,原本他们要做的事情就不是一个女儿家能够理解的。“娘娘,我的底牌已经说了,该亮出您的底牌了。”青鸾面对这样一个强势的男人,顿时哑口无言,所有的话都被堵在嗓子眼。“温启华和司迟池的妹妹司嗔嗔有私情,他似乎很看重她,一直十分的在意,也是为了她才会推掉了和九公主的婚约。”伍契虽然震惊,但还是十分满意的看着青鸾,她果然不是傻子,这么有用的秘密到现在才透露,若不是自己一直防着她,只怕她会一直保守这个秘密。“一定要找人看好八皇子,不要让他在大理寺出任何的问题,即使陛下宣判,也要时刻注意他的动向。”闵笙看着温启华这个着急的样子,不免有些发笑,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紧张了起来。“八皇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你还在忧心什么?”

    温启华摇摇头,闵笙不了解其中的关窍,只觉得将八皇子赶出朝堂之后便万事大吉。“八皇子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凭他这样的心狠手辣,却轻而易举的被陛下下狱,肯定有问题,而且我刚刚收到了边关的来信,司迟池说束城的兵马动了,我便十分的不安心。”孙若对边关重镇的了解自然是要高过闵笙的,还没等闵笙想过来,他便率先狠狠的拍了拍手。“嗨!遭了!”闵笙疑惑的看着孙若,不明白他发的什么疯。“怎么了?”“束城的守将是郑驰!”闵笙到现在才明白过来温启华究竟在忧心什么,郑驰!“郑驰不是八皇子的舅舅吗?”温启华点点头,他原先以为八皇子一个在朝堂上毫无根基的皇子怎么敢和自己一争高下,原来他早就已经有了破釜沉舟的决心了。“郑驰的妹妹当年入宫为妃,虽然生下八皇子之后不久便病逝了,但是郑驰十分疼爱八皇子。他现在远驻边关,也会经常派人进京给八皇子送礼。”闵笙现在才觉得事情的严重性,没想到八皇子竟然是做的这个打算。“那现在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吗?”温启华仔细的思索了一阵,觉得这件事并非没有转圜的余地,郑驰虽然爱重八皇子,但是毕竟还是皇朝的将军,即使他有什么别的心思,也不会在没有大义名分的情况下出手。“我现在马上进宫去面见陛下,让他尽量赦免八皇子,千万不要把事情闹大,没有由头他们要出兵就要好好的考虑一阵了。”司嗔嗔站在自己的帐外看着操练的士兵,心中有些担忧,骆昭扬和司迟池商量完军务之后出去正好看见她。“丫头,想什么呢?”

    司嗔嗔发现是骆昭扬,连忙收拾了一下心情迎上去,看起来高高兴兴的。“没什么,哥哥和你们谈事情我不爱听,就在门口等着呗,你们谈完了吗?”骆昭扬点点头,看着司嗔嗔的样子,虽然看起来没有什么问题,但是他刚刚看到的担忧绝不是假的。“你怎么了?在为京城的事情担忧吗?”司嗔嗔看他看出来了,点点头,神色也变得十分的忧伤,“我始终放心不下,这一招太险,而且我算卦竟然是平卦,没有结果,这样的结果我从未看见过,自然更加的难受。但是哥哥一直很忙,我也不能因为这些事去打扰他。”骆昭扬知道司嗔嗔心心念念的都是温启华在京中的情况,想到刚刚司迟池和自己说的情报,只怕京城又要再起风云了。“京城的事情不用担心,温启华是什么人,难道你还信不过他吗?”司嗔嗔不是信不过,而是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变数实在是太多了,让她不担心都不行。“我听说八皇子已经下狱了,应该没有什么关系了吧?”温启华在京中下了一步险棋,可担忧的不是他一个人,司嗔嗔这几天连觉都没有好好睡过。“八皇子确实下狱了,但是后面的事情尚未可知,你哥哥现在在大帐里等七皇子来,你可以等他们谈完之后再问问情况吧。”骆昭扬最终没有把束城的事情告诉司嗔嗔,怕她担心,这丫头跟着他们已经够焦心的了。“只是下狱吗?”司迟池点点头,下狱就已经是个不错的结果了,但是没有想到竟然会牵一发动全身,牵出这么多的事情来。“现在还没有宣判?”“我估计温启华也觉得不对劲了,应该是已经阻止了陛下,但是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杜绝得了呢?”七皇子点点头,确实也是,八皇子已经有了这个意思了,自然不会轻易的放弃的。“别院烧了吗?”司迟池叹了一口气,别院倒是烧了,但是引出这样的事情来,早知道不如不烧。“其实温启华这个计还是不错的,至少离间了父皇和八弟之间的感情,父皇对楠妃的感情,看来确实是很深,才会让他这么义无反顾的下手。”温启华他们当初也是因为赌的这一点,才会在吸引了武帝注意之后让人在八皇子的别院里找到了荣喃的尸体。

万家

    看来今天出门的时候倒是忘记了看黄历,这好好吃顿饭都能够遇到前来找茬的。

    “林小姐,这雅间已经有人了。要不您下次来,我给您免费怎么样?”

    掌柜的十分为难,也不想看人下菜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付不起你银子了?是不是要让我回去告诉祖父,让他关了你这绝味楼你才知道好歹?”

    那姓林的粉衣女子杏眼一瞪,说出的话可是毫不客气。掌柜的被她的话一噎,脸色都不禁变了好几变。

    明显生了气,但或许因为忌惮那女子背后的身份,因此即便是变了脸色,也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位林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大家到这里来不过就是为了吃顿午饭罢了。也不知林小姐家中长辈是谁,林小姐这般您家中人知道吗?”

    司嗔嗔倾城般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就见她不紧不慢的拎起桌上的水壶,一边将眼前的三个空杯倒满,一边对身边的林小姐说道。

    “哼,我乃淮阳侯府的大小姐,识相的就给我马上离开。要不然的话一会儿让家丁叉着你出去,可别到时候觉得羞愤不堪,想要去跳楼了。”

    林雪茹一副极其骄傲的模样。

    这林小姐看着倒是一枚清丽佳人,但是那态度语气却实在让人不喜。

    倒也没想到吃个饭就能够遇到淮阳侯府的大小姐,看她的年龄,应该是淮阳侯的孙女辈。只怕是世子的嫡女,也该叫那许夫人一声姑母了。

    莲心同墨心听到那林小姐得意洋洋的自我介绍,均不约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沉默着。

    端起倒好的茶杯,司嗔嗔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这位林小姐。

    “如果我不愿意呢?”

    司嗔嗔笑意盈盈的看着林雪茹,好似十分的友善。但她说出的话,却是那般的不客气。

    林雪茹没想到竟然在她这里碰了一个软钉子,这让从小到大都被人奉承的林雪茹自然受不了。

    “好啊,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把这三个贱人扔出酒楼,让她们知道本小姐我的厉害。”

    林雪茹一声令下,便看到几个强壮的家丁凶巴巴的走了进来,显然是要来强的了。

    掌柜的在一旁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道自己今日到底少拜了哪路的神仙,竟然撞上了林小姐这个祖宗。

    正在担心着司嗔嗔三人会怎样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一个杀猪般的嚎叫声。莫掌柜就看到林小姐其中一个前面家丁的一只脚被一根筷子给钉在了原地,鲜血从鞋子里渗了出来。显然那根并不尖锐的筷子已经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脚中,疼的他钻心又钻肺。

    而司嗔嗔那莹白素雪的纤纤玉手则十分优雅的拿着另外一根筷子,脸上笑意不减的看着那些因为顾忌而不敢上前的家丁,清悦的声音徐徐道:

    “还有谁想再试一试?刚刚我投的不太准,下一次就喉咙好了。”

    话音落下,几个彪悍的家丁顿时面色大变。眼前这个紫衣华裳的女子显然是个懂功夫的。他们虽然因为是淮阳侯府的下人而比一般人要厉害许多,可到底身上没有功夫。也不知道这个紫衣女子的功夫到底有多深,万一她真的将那根筷子扎入了自己的喉咙,自己的小命岂不就是一命呜呼了。

    这样的险,他们可不想要冒。

    只怕这几个女人是来自于江湖,江湖人可是不怕手上是否沾染了人命的。

    到时候他们死了,就连官府恐怕都拿她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看来小姐这一次踢到了铁板。

    “你们,你们还不给我上?”

    林雪茹一开始也被司嗔嗔的那一下给吓到了。可是吓到过后,更加的恼羞成怒。她堂堂淮阳侯府的大小姐,竟然连个没有身份的女子都奈何不得。不就是个有功夫的人吗?再有功夫,也不过就是一个贱民,难道还能高贵过自己。

    “林小姐,他们又不是傻子。摆明了是送命的,难道还真的要一心送死了。想不到林小姐对外人不客气,就是对自己家中的下人,也是当做蝼蚁一般,如此的不在乎呀?”

    莲心掩袖轻轻一笑,眼底的讽刺十分的明显。更是毫无心理负担的给林雪茹上着眼药。

    林雪茹只气怒着一张脸瞪向莲心,倒是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下人们脸色不对劲。不过她堂堂淮阳侯府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会去在意家中下人的感受呢。

    “好啊,你们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小姐。你们到底是谁?”

    林雪茹俏丽的一张脸涨的青紫,声音已经几近咆哮了。

    司嗔嗔和莲心三人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名字,于是便将她们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这林雪茹稍稍愣了一下,便立刻就知道了司嗔嗔几人到底是谁。

    于是她的脸上便毫不客气的露出了鄙夷的冷笑。

    “我当是谁?这架子端的竟然比本小姐还要大,原来不过是曾经相思楼的妓子。竟然还在本小姐面前放肆。”

    林雪茹以为说完这番话,就会让桌子上的三个女人面色羞愧。却不想司嗔嗔露出一副极其纳闷的目光看向自己。

    “想不到堂堂侯府千金,竟然连相思楼都去过。可见侯府家学渊源之深了。”

    一番话,说的林雪茹顿时面色涨紫。想要教训这司嗔嗔,那些家丁却一副害怕不敢上前的模样。只气的她目光狠狠的剜了一下司嗔嗔。

    “你们给本小姐等着,这件事情没完。”

    撂下了这句狠话,林雪茹便愤愤然的带着一众下人离开了。浩浩荡荡的。

    “真是对不起司姑娘,这顿就由绝味楼请了,希望不要扰了司姑娘的兴致。”

    莫掌柜自然也是知道相思楼,虽然相思楼不在,但是谁让相思楼的名气大呢。这林小姐嚣张跋扈,却也不懂世事。她以为身份尊贵就可以了?

    这司姑娘明显就是不好惹的,如果真的同她对上了,还不知道到了最后吃亏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那就谢谢掌柜的了。”

    掌柜的会做人情,司嗔嗔自然也就不会推辞。毕竟都是买卖人,这点世故还是懂的。

    林雪茹的到来虽然产生了一段不愉快的插曲,但是对于司嗔嗔等人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大事。以往在相思楼里什么腥风血雨的没有见过,不过一个骄纵跋扈的小姑娘罢了。就是找她们算账,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倒是没想到,又是一个淮阳侯府的大小姐,不过这一次差了辈分,而且还是个滴出的。”

    莲心一边吃着美味的醉鸡,一边感叹着说道。

    “莲心,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的旨意。让你连连同淮阳侯府扯上关系,恐怕到了最后,还真的就让你进了淮阳侯府了呢。”

    墨心脸上笑的揶揄,打趣说道。

    “呸呸呸,就你这张乌鸦嘴。看我不撕烂了,竟然这般不盼着我好。”

    莲心美目圆瞪,一副要和墨心掐架的气势。到了最后,也不过是挠了她的胳肢窝,让墨心笑的连连求饶罢了。

    司嗔嗔笑着看她们连连摇头,这两个人的心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宽。

    林雪茹愤怒不已的回到淮阳侯府,刚好就碰到了回到娘家来的许夫人。

    这许夫人的姨娘虽然颇受淮阳侯的宠爱,但毕竟膝下也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而已。因此许夫人对于世子兄长的嫡女林雪茹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很关心的。

    “茹儿这是怎么了?为何回来这般生气的模样。外面谁欺负了你,快快告诉姑母,让姑母替茹儿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人。”

    林雪茹看着面前的妇人,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虽然许夫人每每见到林雪茹都是一副关心之极的表现。不过在林雪茹的心里,只有远嫁到锦州去的父亲的同福同母的妹妹才是她嫡嫡亲的姑母。

    这许夫人不过就是庶女出身罢了,因此平时理不理她,全看林雪茹自己的心情。

    “还不是司嗔嗔那几个贱人。竟然敢霸占了我平时吃饭用的雅间,还敢伤了我的下人。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我是绝对不会轻饶了她们的。”

    林雪茹倒也没有想着去隐瞒许夫人,只两眼冒火的说道。

    竟然又是司嗔嗔。许夫人眉眼一转,心中便有了个主意。与其自己苦苦去求父亲教训司嗔嗔还未必能够成功,倒不如让这林雪茹出头。毕竟自己的那个世子大哥对这女儿可是万分的宠爱,只要林雪茹说一声,自然就会替她的女儿出头。到时候,自然也就省了自己去做这件事情,还能够如愿以偿的看到司嗔嗔和莲心那两个小贱人得到处罚。

    于是许夫人立刻就露出一副为了林雪茹义愤填膺的模样出来。

    “这司嗔嗔可真是不识好歹。她们难道不知道你是堂堂侯府的千金吗?”

    “当然知道,只是她们根本就不在意。真是气死我了。”

    林雪茹一张俏脸气的不行。

    “乖侄女,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样轻易算了。”

    “我自然也是知道,只不过还没有想好怎么教训她们就是了。”

    “这件事情怎么能够让你一个女孩来出面呢。你只要将事情告诉你的父亲,你的父亲这么疼你,他自然会替你好好教训那几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的。”

    听了许夫人的话,林雪茹眼前一亮。

    对呀,她怎么就忘记了去求父亲呢。

    要知道,父亲身为淮阳侯府的世子,手中的势力可是比自己来的多多了。

    想要让司嗔嗔那三个贱人生不如死的法子自然也就更多。

    “那我这就去。”

    事不宜迟,一想到现在那几个人还在逍遥自在,林雪茹的心中就十分的不开心。她恨不得现在就能够看到司嗔嗔等人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呢。

    不再理会许夫人,林雪茹立刻就去父亲的书房方向去了。

    对于林雪茹的不敬自己,许夫人倒也并不是特别的在意。毕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就是再计较又能够怎样,谁让她才是这侯府真正的嫡女千金呢。

    不过许夫人的心情依然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她的那位世子大哥,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那可是个护短的,且手段狠辣无情。司嗔嗔和莲心落在世子大哥的手里,还不知道要掉几层皮呢。

    想到此,许夫人去侯爷那里看侯爷的时候也就没有再开什么口了。只一意表起了自己的孝心来。

    淮阳侯世子果然是疼自己的这个嫡女,当听到自己的女儿在外受到了欺辱,当然十分的生气。当下便应允了女儿,一定会替她出这口恶气。

    林雪茹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晚上,扶苏因为知道司嗔嗔近日夜里总是难以入眠。便特地在她喝的茶水里放了一颗遇水则溶的安神丸。司嗔嗔喝了茶水后,不过一个时辰,便觉得困意袭来。终于难得不在凌晨时分入睡了。

    这样过了几日,司嗔嗔的胭脂铺就要打算开张。墨心说要去寺庙里拜一拜的好,司嗔嗔虽然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但毕竟始终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对于去不去拜佛并不热衷。

    刚好扶苏说蕊心这几日恢复的情况很是不错,连气色都好了许多。于是司嗔嗔便想着去太子府看看蕊心。

    因此第二天早上,去普陀寺里拜佛的就只有墨心和莲心。而司嗔嗔则同扶苏两个人去了太子府看蕊心去了。

    来到太子府,司嗔嗔看着肚子微微凸起的蕊心,气色果然就红润了许多。

    “看你的模样,我就放心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福大的,这般折腾也还是保了下来。以后怕是更加福气逼人呢。”

    这样好听的话谁都愿意听,而且司嗔嗔又是蕊心的闺蜜,自然是说的真诚。

    因此蕊心的脸上也是难掩高兴。

    “那就承你吉言了。不过我也知道,若不是因为你带来了扶苏,我这孩子还不知道要怎么遭罪呢。”

    蕊心同司嗔嗔说了几句后,便进到内室里让扶苏给她清除余毒了。扶苏虽然不过十七,但毕竟是鬼医的嫡出徒弟。深受鬼医喜爱,自然也就将一身的本事倾囊相授。

    因此扶苏的医术在这南临国也是佼佼者,再过些年,只怕就如鬼医那般无人超越了。

    自然也就更不是宫中那些太医能够比得了的了。

    其实能够进入宫中的太医,自然医术也是十分的高超。要不然皇家也不可能会放心用他们。

    只不过这皇宫自古以来便是是非之地,一旦有了什么事情,那些太医的脑袋就会就地落下。因此很多太医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在许多事情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否则的话,历史上又怎么能够有狸猫换太子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呢。

    当初给蕊心检查的太医未必就真的没有发觉到蕊心身体的异常。即便查不出来这是无子草,但也应该发现蕊心体内中毒。

    但却就是没有一个太医说出来,也是为了得罪宫里的某位贵人。到时候太子妃是没事了,他们万一被什么人暗杀灭口,那可真是没地说理去了。

    那些太医之所以在太子面前这样含含糊糊的,也是因为太子在宫中势力并不如人的缘故。尽管因为占了长而被皇上封为太子,但皇上多年来对这位太子并不见多少关心。因此大家这般糊涂,也就能够理解了。

    司嗔嗔在外间一边独自喝茶等待,一边想着如今太子所面临的局面。且不说那有着强势母族的四皇子,就连那慕容吹雪背后也还是有温启华这个势力在。

    太子手中虽然有阴阳宫,却并不被皇上知道。有些事情或许可以暗地里做,但是在朝堂之上,却是帮不了多少的忙。

    这么一想,司嗔嗔的担心就又来了。只怕蕊心今后的日子还是不会太平的。

    不过蕊心当初既然决定入了这太子府,心中自然也是有了一番思量的。

    所以司嗔嗔可以肯定,将来哪怕再是艰难,恐怕蕊心也是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

    一个时辰悠悠而过,蕊心和扶苏很快就出来了。司嗔嗔又同她聊了一会儿天,便聊到了太子的身上。

    “最近皇上仿佛看太子顺眼多了,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也会主动问他的意见。太子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对我说,皇上颇为关心自己即将出生的嫡孙,在御书房里问了不少的话。一旁的四皇子看上去脸色可不是很好。”

    蕊心脸上微笑着对司嗔嗔说道。想到太子昨日对她说起那些话时,俊雅面容上露出的愉悦心情。看到四皇子憋闷,太子的心情自然是很好的了。

    而对于皇上的关心,太子哪怕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再是受宠若惊,喜悦非常。蕊心也明白,在太子的心中,对皇上的父子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皇上从小就对他冷漠。他早就已经变的心灰意冷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皇上的偶尔关心而觉得皇上是真的将他的这个儿子放在心上了呢。

    只怕,是因为四皇子做事不收敛,所以才会在四皇子的面前关心他这个太子,敲打敲打一下四皇子罢了。

    好让四皇子知道,皇上可不止他一个儿子。要想成为皇家的继承人,不管外面有多少的动作,可也还是由皇上说的算的。

    这是昨天晚上蕊心和太子两个人分析出来的结果,也是他们认为最接近于真相的结果。

    而司嗔嗔听了他们的话,心中却难免想着,是不是前些天自己在御花园中的话起到了作用。

    “四皇子不是一直行事都很嚣张吗?虽然他在皇上表现的很低调,不过皇上也不是傻子。皇上之所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因为忌惮四皇子背后的镇国公府罢了。然而这几年,皇上并没有让镇国公府的人参与任何战役,明显是要削弱了镇国公府的势力。如果镇国公府懂得收敛,那么将来清算的时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只怕灭了三族都是轻的。别到时连九族都一起给灭了。”

    司嗔嗔冷冷一笑,语气冷静的分析着当今的局面。

    蕊心虽然因为入了太子府,太子平时也没少和她说京中的局势。但眼界到底不像司嗔嗔看的这般远,就算是知道镇国公府树大招风,也没有想过将来有一日皇上会真的将镇国公府连根拔起。

    还以为最多也不过就是抄了家,然后流放三千里罢了。

    “皇上应该不会这样做吧?毕竟当今形势对于镇国公府还是十分有利的,朝堂上不是也一直传四皇子才是最有力的继承者么?皇上若是真的不属意四皇子,也不会由那些朝臣胡乱去说吧。毕竟皇上对四皇子的态度可在那里摆着呢,而且良妃也是皇上后宫里最得势的一个妃子。”

    蕊心觉得皇上应该不会这么狠心才对,毕竟镇国公府历代都对南临国做了不小的贡献,也就这一代才开始有些弱势。不过在别人的眼中,依然还是很厉害就是了。

    “帝王心可是这个世上最难揣测的了。这大顺帝我也见过几次,看样子他倒是个十分自信的皇帝。而且就算他最疼的儿子是四皇子,也不代表他就愿意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皇位让给四皇子了。在他的心里,只怕根本就不愿意让任何人做继承者,只有他自己一直将这皇位坐下去才是最好的呢。”

    司嗔嗔的话其实不无道理,自古以来,哪个皇帝愿意服老。看着儿子一个个长大,一个一个强壮的甚过自己。自然就会让自己产生危机感。他纵容着四皇子,任由那些朝臣去说,不过是想看看他们的心到底还有多大罢了。以后只怕都是要清算的。

    “这么说,太子往日的低调倒是对的了?”

    蕊心也是个聪慧的,司嗔嗔点了几句,便听出了弦外之意。不免猜测着说道。

    “虽然低调是好,不过到底也是太子。如果真的成了隐形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也是一国的储君,万一让人觉得他软弱可欺,那么拥护者也就只会越来越少。只是皇帝多疑,太子目前也不得不低调。摊上这么个爹,你的太子夫君,也是够头疼的了。”

    司嗔嗔说完后,蕊心便叹了一口气。的确是这个样子,太子说的好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实在是个难以坐稳的位置,虎视眈眈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怕是都希望太子被夺了封号才好呢。

    “哎,司嗔嗔你说的也是这个理。这几天户部出现了亏空,那些官员都互相推卸责任,就是不说那笔银子到底哪里去了。皇上震怒下让太子彻查。可是谁不知道户部里的官员大多数都是四皇子的人。太子就是最后找到了证据,也不好说最后将证据呈现给皇上,皇上是否真的会处置四皇子。而且他如果查的太快了,恐怕又会遭到皇上的忌惮。如今太子可是为难的很呢。”

    蕊心一手抚上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一边忧心的说道。

    “皇上最多也就是个四皇子提个醒罢了,让他的手别伸的那么长。要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让太子彻查这件事情了。也是想要由此看看,太子找到证据后,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兄弟。这的确是一件让太子为难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太子最终总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司嗔嗔宽慰着蕊心,毕竟太子在当初那样艰难的局面下都能够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如今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如果连这件事情都处理不好,那么他以后也就别想问鼎那帝位了。

    “但愿如你所讲,虽然太子在我面前总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模样。可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疲惫来,我也是很担心他。”

    听了司嗔嗔的安慰,蕊心多少有了一些的宽慰。至少没有觉得像之前那般想的狭隘了。

    “你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的。太子在你面前故作轻松,就是为了让你为他忧心。你呀,就好好养胎,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自然会让太子觉得高兴了。”

    司嗔嗔笑着对蕊心言道。

    蕊心点了点头。然后留下司嗔嗔和扶苏两个人在太子府一道用午膳。因为皇上近日派了太子处理户部亏空的事情,所以一般太子中午都不在府中。

    于是司嗔嗔同扶苏便留下来一同和蕊心用了午膳。

    反正莲心和墨心二人都去了普陀寺,中午是必定要在普陀寺中用素斋的。

    普陀寺的素斋可是一向都很有名的。

    用过了午膳,司嗔嗔让蕊心好好午休,她则同扶苏两个人一道出了太子府。

    “昨天我替你看好了一个店,里面挺大的。刚好可以让你开医馆,外面还能够开个药铺。一会儿你同我去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直接盘下来。”

    司嗔嗔让扶苏同自己一道上了马车,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扶苏。

    “既然是你看过的,那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一会儿去我直接付银子就可以了。”

    “我并未打算让你付银子。你现在手里又能有什么银子,还是先将医馆开起来再说。”

    司嗔嗔将扶苏当成弟弟,给他花些银子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扶苏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因此对于司嗔嗔的打算并不认同。

    “既然是我开的药馆,当然要由我来付银子。”

    “你手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吗?”

    司嗔嗔不放心的问道,害怕扶苏是因为逞强才会这样说。

    “嗯,这几年我曾卖过几样珍贵的药材,出谷的时候师傅也给了我不少的银子。你不用为我担心,毕竟我不再是过去那样受你庇佑的孩子了。”

    扶苏最后的一句话暗含深意,不过司嗔嗔并没有听出来罢了。

    “现在你可还未到弱冠之龄。在我眼里可不还是小孩子一样。”

    司嗔嗔笑着摸了摸扶苏的头,虽然带了一张假面的面具,不过司嗔嗔还是从他那双妖冶的紫眸中看出了眼中的几分不悦。

    “我虽然未到弱冠,你不也只有十八。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

    “那也是比你大,你平时不叫我姐也就算了。这可是抹不掉的事实。”

    司嗔嗔嫣然一笑,看着扶苏的目光就像是一个姐姐在看着自己闹着别扭的弟弟一样。扶苏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息了一声。

    心中不免想着,毕竟她现在才同温启华分开。一时间也是把心思放在要做的生意上面,自然不会去多想别的事情。

    反正自己也是已经到了京城来开医馆,又住在她的宅子里。每日都可以相见,以后时日长了,她总会注意到自己,不将自己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的。

    司嗔嗔可不知道扶苏的暗藏的那些心思,她只想着一会儿带着扶苏去了那个要出售的店铺时,要怎么同老板讨价还价。即便扶苏有银子,她也不认为有多少。

    这小子既然好强,她也不能伤了他的自尊心。不过想办法替他省些银子还是可以的。

    正暗暗想着,就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阵阵惊呼声。

    “天哪,那辆马车竟然着火了。”

    司嗔嗔听到一阵十分凌乱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这声音似乎还离自己的方向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

    司嗔嗔一边纳闷,一边连忙上前掀开青色的车帘,看向外面。

    只见一辆棚顶起火的马车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那驾车的车夫看上去十分的慌乱,也不知怎么拽的缰绳,竟然直接让那马冲着自己的马车方向而来。

    而且在那着火的马车离的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那马夫想是害怕极了,直接就跳下了马车去。

    浓烟滚滚,街道旁的百姓都慌不择路的朝两边躲去。

    “跳车。”

    司嗔嗔对一旁的车夫喊道,让他马上跳下车去。然后就一边紧紧拽住了扶苏的手,两个人一同就跳下了车去。

    扶苏虽然武功平平,甚至还不如司嗔嗔。但他轻功却是不错,因此和司嗔嗔很快就脱离了险境,就在他们落地踮起脚尖快速移步到街道边安全的地段时,就听到砰的一声,两辆马车剧烈的撞到了一起。

    两匹马瞬间发出嘶鸣的声音,那燃着火的马车几乎快要将整辆马车都给烧毁了。

    “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司嗔嗔有些担心的看去,此时已经有路过的衙役带着附近百姓取水灭火了。

    “只怕那辆马车是空的。”

    扶苏沉静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司嗔嗔不禁微微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到之前那个着火马车的车夫正在安全的地界中,藏在人群里探着脑袋看着什么。

    “这个车夫不去看马车的状况,却藏在人群里探头探脑的。显然是有鬼。”

    司嗔嗔凝眉,觉得事情来的很蹊跷。如果真的如扶苏所讲,那马车里面是空的。那么这车着了火,只怕就是故意的了。

    尤其还是撞的自己的马车。要让司嗔嗔说这件事情同她一点干系都没有,她却是不相信的。

    这样的手段,就算自己没有死,只怕也会烧伤。到时候毁了容可都是轻的。

    到底是谁这样的心狠手辣,要如此对待自己?

    “严格说来,你的仇家还不算少。但是敢如此明目张胆在大街上就害你的人,若没有一些势力,恐怕还是难以做到的。”

    扶苏看着司嗔嗔凝眉思索的模样,不禁同她分析道。

    “我得罪的有势力的贵人可不是一两个。每一个都有能力在街上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但也有更多的人忌惮我,并且就算对付,也不会用这般的做法。”

    “那你现在心中有人选了吗?”

    “倒是有几个,但也不好说。我们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一会儿想办法跟踪那个车夫。看他去哪里,我想答案就应该出来了。”

    司嗔嗔想了一个办法说道。

    “也好。”

    扶苏点头。今天想要去看店面的事情,恐怕是要暂时搁置了。

灯火

    “痛不痛?你怎么这么傻?”

    温启华摇摇头,起初用药的时候是有一些疼,但是慢慢的也就习惯了,没有了这张脸,他才能看明白人心。

    “嗔嗔,你不怕我吗?”

    司嗔嗔摸着他的脸,不敢想象他经历了一些什么,心里十分的难过,哪里顾得上害怕。

    “怕什么?你还把我吃了吗?”

    温启华感动的抱着司嗔嗔,只有这样一个人,她不是因为你的外貌,家世爱上你,而是因为你就是你,温启华觉得自己为了司嗔嗔,受再多的苦也是值得的。

    在这样诡谲的世道里,找到一个真心相爱的恋人,是一件多么难得的事情。

    “你倒是胆子大,不像某些人,吓得屁滚尿流的就回了京城,不过这倒是成全了我们,嗔嗔,我的婚约已经解除了,你在狱中不知道,陛下昨日已经下了旨了。”

    司嗔嗔知道他都是因为对自己的承诺才会将自己弄成这个样子的,心里既难受又感动。

    “即使没有你和九公主的婚约,我们也是不能在一起的,你何必要这么傻呢?做驸马难道不好吗?”

    温启华摇摇头,知道司嗔嗔的心里还是有些顾虑,但是自己自然有自己的想法,迟早会心愿达成的。

    “无论什么都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你放心,即使陛下现在不许,难道等到改朝换代之后还不能?我已经联系上你哥哥了!”

    司嗔嗔没想到他竟然联系了自己的哥哥,这就是真的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不要了。

    “你疯了,我哥哥做得事情,我们司家自己承担就够了,毕竟我和他是血脉亲人,无论他做什么我都要支持,但是你不用,你身后还有温家,陛下发现了怎么得了?”

    温启华虽然之前也和她提过要联系司迟池的事情,但她一直以为是玩笑话,没想到他竟然真的去了。

    “我没有疯,你听我说。我这次去皇陵的时候便知道皇朝不久了,做官的贪腐,做民的疾苦,偏偏我们的陛下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还以为自己身处在一个太平盛世之中,这样的皇朝,难道还能长久吗?

    这件事迟早有人要做,只是刚好做这件事的人是你哥哥,我又恰好和你有关系罢了。”

    司嗔嗔也是在官场打拼过的,自然知道温启华说的情况属实,但是陛下毕竟是正统,想要推翻,谈何容易呢?

    “好了,不说这些事情,让我看看你的伤好了没有?我到了皇陵那边才知道九公主居然对你用了刑,我却没有来帮你,对不起。”

    司嗔嗔摇摇头,自己的伤早就好了,温启华又要忙外面的事情,又要照顾自己,他又不是三头六臂,怎么可能顾的过来?

    “已经好了,我这点小伤,比起你的脸,简直不够看好吗?”

    温启华想到自己的样子,笑了笑,也是。司嗔嗔的伤自然不会比自己的这个看起来更恐怖了。

    “好了就好……”

    司嗔嗔和温启华在里面谈着心,不时有低笑的声音传来,可以听得出,司嗔嗔很高兴。

    闵笙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小东西,原来自己在怎么用心,也比不上,温启华的几句话。

    温启华回京的消息,一时传遍了京城,看热闹的也好,探病的也好,将温家的门槛都要踩破了。

    “这一整天来了这么些人,倒是让我意外。”

    暗一心想你现在虽然不是陛下的女婿了,但是还是丞相,又让皇家欠了你这么大的一个人情,他们哪里敢不殷勤。

    未央宫里,青鸾也派了人送了些礼物慰问,心里却觉得温启华这个人的手段确实高明。

    她可不认为温启华真的受了伤,他这个人要是没有完全的准备怎么可能去做什么事呢?

    只能说明他是为了想要解除这个婚约下了大功夫,不过也就间接证明了司嗔嗔的重要性。

    “没想到我们的温大人竟然是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蠢货,既然是这样,就更好把控了!”

    闵笙知道温启华回来之后便不在日日都去大理寺看望司嗔嗔了,心里始终想着该怎么解除了大公主的婚约才好。

    “反正桃花谷的敌人也不少,便说是被人暗杀,应该没有什么关系吧?”

    闵笙这边正在想办法,没想到大公主就瞒着宫里的耳目悄悄的出宫来了他府上。

    “谷主,大公主来了。”

    闵笙惊讶的看着报信的人,大公主这个时候来干什么?难不成又出了什么事情?

    大公主有些累了,坐到椅子上便一口一口的喘着粗气,还灌了两杯茶。

    “公主慢些,你是偷偷出来的吗?”

    大公主点点头,她这几日越想越不对劲,觉得还是要当面问问闵笙才能放心。

    “本公主这次出来是有事要问你。”

    闵笙点点头,觉得她要问的问题大概还是上次司嗔嗔的事情,示意她问。

    “温启华的伤是你的手笔吧?”

    闵笙没想到她居然怀疑到了温启华的伤,不知道她是怎么猜到这件事的。

    “大公主说什么呢,温大人的上是戚继风的人弄的,跟桃花谷没有任何关系。”

    大公主摇摇头,她太了解温启华了,太了解闵笙了。这件事一出来便直接怀疑到了闵笙的身上。

    温启华对自己的妹妹并没有情义,她怎么会不知道?闵笙也不爱自己,她怎么会看不懂?

    “本公主去桃花谷的时候偶然听你们谷中的人谈到一种药,用了这个药之后便会短时间使人的肌肤溃烂,但是只要在规定的时间里服用了解药就可以了。你给了温启华这种药是不是?”

    闵笙没想到她居然连药都知道,当下心里有些发怵,既然她猜到了,自己就不能用这个方法了。

    大公主见他不回话,知道自己猜对了,心里不住觉得有些悲凉,原来,他这么想解除和自己的婚约。

    “你也是想要用这个法子好逼本公主到父皇面前去解除婚约对吗?若是本公主和九妹不同呢?你是不是还要断手断脚将自己弄成一个残废就为了不娶本公主?”

    ......

    闵笙被大公主的一番斥责愣在了当场,断手断脚?他自己问自己,好像没有想过,但是若是最后什么办法都没有了呢?他或许真的会用这个办法吧。

    “大公主说的是哪里话……”

    “够了!”闵笙的话还没有说话便被大公主打断了,她眼里的泪水撒到桌子上,闵笙看着,只觉得满心的内疚。

    “你不用跟本公主再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你的意思本公主已经明白了,本公主会去回禀父皇,本公主德行有亏,配不上闵笙谷主,谷主也不用再想尽办法来摆脱本公主了。”

    闵笙没有想到她竟然自己愿意去陛下面前说话,十分的震惊,大公主对他的感情他不是感觉不到,司嗔嗔爱上温启华之后他也能够明白她的难处,但是自己心中已经有了人,怎么能再耽误她也耽误自己呢?

    “既然公主殿下这么说了,闵笙无话可说,此事是在下对不住公主殿下,桃花谷永远都欠着殿下的。”

    大公主失望的摇了摇头,她需要桃花谷欠自己人情做什么呢?她要的自始至终不过一个闵笙罢了。

    若是他不愿意,自己又何苦强求呢?只是苦了自己这一段时间的费心安排,终究是无用功。

    “闵笙,你若是对本公主无意,便不该答应这样一场荒唐的婚事,不该让我在这样的梦里,欢喜了这么久。”

    闵笙抿紧了嘴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自己对她的感情,虽然她心中早已有数,但是待嫁的女儿总是会有些不同的想法,或许她心里想着成婚后再慢慢培养感情,或许自己的一些言行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渐渐倾心与她。

    无论如何都是自己的错,大公主对自己确实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只是陛下的旨意,谁有能轻易推辞?

    “是在下的错,公主殿下,您日后一定会找到一位一心一意将你捧在手心里的驸马的,而闵笙,确实不是这个人。”

    大公主听见他这番话,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自己堂堂皇朝公主,享尽了多少人的宠爱和尊敬,但是到了闵笙这里,也不过是一个被轻贱的女人罢了。

    “承闵谷主吉言,本公主的事情,从今以后,便不劳你费心了,你与本公主,从今以后也不必再见。”

    大公主站直了腰背,慢慢的走到门口。她还是尽量的保全自己的脸面,事已至此,觉不能再让人看不起了。

    “既然要走了,本公主还有最后一句话想要问你。”

    大公主站在门口,看见外面的春色正好,暖风和煦,自己的心却渐渐的冷了下来。

    “公主请讲。”

    大公主转过头去仔细的最后的打量了一眼闵笙,他对自己永远这么的恭谨,这么的有礼,唯一一次失态,只有不久前在自己宫中,他深夜来访。

    她到现在还能回忆起她当时的喜悦和高兴,觉得自己多年的辛苦追求没有白费,现在想来,当时他看着自己,不知心中多么的可笑。

    “你喜欢司迟池是吗?”

    闵笙没想到大公主要问的竟然是这个,有心不想告诉她真话,怕给司嗔嗔带来麻烦,但是见她如此痛苦的样子,也确实不忍心再骗她。

    “是。”

    大公主笑了笑,觉得自己确实可以死心了,自己追逐了这么久的心,心中并没有自己一点的痕迹。

    她点了点头,一言不发的就离开了闵笙的府上。闵笙在屋里呆坐了许久,不知道该怎么做。

    “什么!”

    大公主跪在地上,面对武帝的愤怒,却好像丝毫没有感受到,只是伏下身去,慢慢的抽泣。

    “父皇,儿臣这几日想的很明白了,对于闵笙谷主,儿臣确实没有半分的情谊,还希望父皇解除婚约,让儿臣另择佳婿吧。”

    这样大的事情哪里是说解除就解除的。且不说宫里已经筹备了很久,便是九公主传出解除婚约的消息之后,宫里宫外已经是人心惶惶,哪里还能再来一次。

    “你难道不知道这件事有多大吗?你要知道你这样是抗旨,是要杀头的!”

    大公主知道武帝绝不会杀了自己,但是抗旨的罪名不小,自己以后恐怕在这宫中,再也抬不起头了。

    “父皇,儿臣当日幸得父皇赐婚,心中一时高兴,但是这几日日日夜不安寐,今日终于想通,对于闵笙,只是儿臣的一点执念。

    儿臣多年在这宫中顺风顺水,没有被人拒绝过,偶遇闵笙之后觉得十分的新鲜,但是后来慢慢便觉得,闵笙并不是儿臣心中所属,不是儿臣的良配,求父皇可怜儿臣,将婚约取消吧。”

    武帝生气的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这四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当初是九公主自己说她和温启华有了私情,自己才赐婚,而大公主的婚事则是温启华偶然提起。

    现在九公主和温启华就算了,毕竟即使他们有情,皇家也绝不会允许九公主嫁给温启华,可是大公主和闵笙之间并没有什么冲突,怎么会突然说要解除婚约呢?

    “你是不是和闵笙吵架了?你们若是吵了架,他让你受了委屈,朕便叫他给你赔礼道歉,但是这悔婚一事却不能轻易说来,朕的话你可明白。”

    大公主点点头,自然明白武帝话中的意思,但是自己的心已经死了,怎么可能再闵笙有任何的牵扯呢?

    “父皇,闵笙谷主对儿臣很好,但是儿臣渐渐觉得烦了,这是儿臣的真心话。这样一个时时让儿臣厌烦的驸马,若是真的在一起,只怕儿臣一生都不会快乐,还请父皇可怜儿臣。”

    武帝见大公主心意已决,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也劝不回来了,但是圣旨已经诏告天下,怎么可能轻易收回呢?

    “你先下去吧,在自己宫中,近日就不要出来了,什么时候想好了,要改变心意,再来见朕。”

    大公主知道自己已经让武帝十分失望了,现在再呆在这里也是于事无补,只好自己慢慢退下。

    ......

    武帝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觉得近日的事情是一桩接着一桩,没个消停,闹得他心烦意乱。

    “陛下若是觉得心烦,不如去未央宫休息一下吧,最近的事情确实有些多,陛下心情烦闷也是难免。”

    武帝抬眼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随侍太监,他一直在一旁,知道这些事情,所以一眼便看出了他的无奈。

    “也好,摆架未央宫吧。”

    未央宫里青鸾刚刚得了消息,知道武帝要来,仔细的想了想,让小厨房做些清淡可口的小菜,自己也将沉重的服制褪去,穿着平常的衣服接驾。

    “那边可说了陛下是因为什么原因?”

    这几天武帝忙着前朝的事情,已经有许久没有来后宫了,现在突然来了,肯定是有什么事情。

    “虽然没有说的很明白,但是大公主刚刚从陛下的宫里离开,想来是大公主的事。”

    青鸾仔细的想了想当时在冷宫里见着的闵笙,觉得他对司嗔嗔的事似乎和温启华一样上心,难不成……

    “本宫知道了,你们先退下,无事不要来打扰本宫和陛下。”

    武帝到了未央宫之后也不怎么说话,只和青鸾吃了饭,便早早的拿了一本书坐到一旁。

    青鸾体贴的走到武帝身边,慢慢的为他按压着额头,疏解他的烦闷。

    武帝看了一会书之后,握着青鸾的手,觉得自己这一段时间的烦闷好了许多。

    “许久没有来看爱妃了,爱妃似乎清瘦了不少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青鸾打量着武帝的神色,知道他心中肯定有气,自己说话一定要万分小心

    “也没什么,只是这几日臣妾都是自己睡,有些不得安眠,今夜陛下来了,臣妾就能睡个好觉了。”

    武帝淡淡的笑了笑,点点头,便不再说话。青鸾瞥了一眼,看他看的似乎是一些杂书,讲的都是一些父母恩情的故事。

    “陛下,臣妾看这书,心里却又有些难过呢。”

    武帝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书,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说,疑惑的看着她。

    “臣妾刚刚看陛下书中所讲都是父母恩情大过天,觉得是最最正确的事情,但是孩子们长大之后,父母难免照拂不到,有些地方,始终会让他们伤心难过。”

    武帝点点头,为人父母的,有几个不想自己的孩子能够高高兴兴平平安安的吗,只是凡俗人家尚且要为一日三餐担忧,何况皇家还要管着这个天下,自己对自己这些孩子的关心平日里确实是很少。

    “若是臣妾日后有了孩子,臣妾便要他日日都高兴,臣妾知道外人总会说什么慈母多败儿,但是人生在世,又有多少高兴的时候呢?既然臣妾可以做到,为何不随了他的心意呢?”

    武帝明白青鸾言语中的意思,今日大公主的事情虽然她不知道,但是九公主的事情却已经是人尽皆知,知道她是在宽慰自己。

    “爱妃很懂事,日后若你有了朕的孩子,这孩子只怕是宫中最幸福的,有你这么贤明的母妃。”

    青鸾害羞的低下头,没有回答他,武帝仔细的想了想她刚刚那一番话,心中有了打算。

    “来人,再去问问大公主,若是她心意已定,就告诉她,抗旨不尊是大罪,既然已经决定了,就自去大理寺领罚。”

    青鸾没想到武帝这么轻松的就将大公主的事情决定了,笑了笑。自己也算是给闵笙帮了个忙了。

    第二天一早,司嗔嗔就在大理寺见到了一身素衣的大公主,她披散着一头青丝,虽然衣着仍旧十分的华贵,但是头上的钗戴却都没有了。

    “公主殿下,您怎么到这来了?”

    司嗔嗔不解的看着大公主,自己来这里是因为犯了死罪,但是大公主是武帝的亲生女儿,怎么也会下了大理寺呢?

    “本公主抗了旨,陛下交给大理寺审理,按律是要到大理寺来等待结果的。”

    大公主看司嗔嗔这关心的样子,始终没有办法恨上她。虽然闵笙因为她而拒绝了自己,但是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天意弄人罢了。

    “怎么可能,您是陛下的亲生女儿,谁敢问您的罪?您放心,过不了多久陛下的旨意就会下来的。”

    司嗔嗔安慰着大公主,见她面色十分的平静,并没有怎么在意她说的话。

    大理寺监狱十分的脏,又有鼠虫横行,九公主上次来都那样的不能忍受,这个大公主却好像没有事一样,自顾自的坐着。

    司嗔嗔打量了一眼,发现她那边的情况确实要好些,床铺十分的干净整洁,还有被子。地上也是干干净净的,连茶杯这些该有的生活用具都有。

    但毕竟是监狱,味道上还是十分的难闻,鼠虫可不认识谁是公主,照样在她的牢里开会。

    “公主殿下,您受苦了。”

    大公主摇摇头,自己虽然一向娇惯,但是却也不是什么都不能忍受的,现在开罪了父皇,该受的苦就得受。

    她看了一眼司嗔嗔,发现她那边的情况更加糟糕,她却还来好心的宽慰自己,难怪闵笙会这么喜欢她。

    “你不问问我是因为什么开罪了陛下吗?”

    司嗔嗔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虽然有些好奇,但是大公主刚来,自己怎么好问这些。

    “我抗了旨,求父皇取消了我和闵笙的婚事。”

    “什么!”司嗔嗔十分震惊,她心里一直知道大公主喜欢闵笙,也觉得大公主与他十分的相配,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

    “为什么呢?公主殿下,按照我的了解,您不是很喜欢闵笙吗?怎么会主动要求与他退婚呢?”

    大公主没想到今日竟然和自己名义上的情敌讨论这件事,但是司嗔嗔表情里的关心十分的真切,并不像嘲笑自己。

    “闵笙不爱我,这样的人,即使我得到了他,这一生也不会幸福的,那有何必强求呢?我是公主,是王朝尊贵的女人,怎么能允许自己这样自轻自贱呢?”

    司嗔嗔无奈的点头,知道大公主的意思了,但没想到她竟然如此决绝,连开罪与陛下都不怕,心中也十分的佩服她。

铠甲

    “翠花,你们的妈妈哪里去了,从我进门到现在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见过她?”凤紹澈强忍着笑声问出了这句话。

    “妈妈这个时候可能还在找司嗔嗔吧,自从司嗔嗔失踪了以后,整个相思楼就像开了锅一样,生意不止少了许多,就连妈妈都整天心急如焚的到处派人找司嗔嗔,连相思楼的生意都不顾了,真不晓得为什么妈妈那么在乎司嗔嗔。”翠花是新来的姑娘,自然还不了解司嗔嗔就是相思楼的顶梁柱,没有了司嗔嗔的存在,相思楼的生意就会像从前一样惨淡。

    “你说什么!司嗔嗔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听到了翠花的话凤紹澈一下子站了起来,自己跟司嗔嗔吵架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几天前她还好好的,如今怎么就失踪了!

    “算算日子她已经失踪了五天了,其实具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听歌的丫鬟小芸说,发现司嗔嗔不见的时候已经是那天的中午了,说是早上给司嗔嗔送饭的时候就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人回应,小芸还以为是不在,所以便把饭菜又端了回去。”此事让司徒毅晓也很惊讶,自己对司嗔嗔始终都有些好感,如今她却无故的失踪了,这让人听了多少都会担心。

    五天前失踪的,也就是跟自己吵架的第二天,司嗔嗔就不见了,凤紹澈越想越生气,如果自己当日没有跟司嗔嗔吵架,怕是自己也不会因为一时生气就不来着相思楼,自己恐怕也会早些知道这司嗔嗔出了这样的事情。

    “人已经失踪了五天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司徒毅晓紧张的看着翠花,翠花对着司徒毅晓坚定的摇了摇头。

    “凤兄,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也帮忙去找?”司徒毅晓再怎么说也是京城的首富,认识的达官贵人也数不胜数。

    “我看我还是找老鸨子先问个清楚吧。”凤紹澈说完便去去了二楼找老鸨子,此时老鸨子在房间里连声叹气,听歌则在一旁不停的奉劝。

    “凤公子,你来了啊。”老鸨子见到凤紹澈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而是打了声招呼以后便又开始叹气。

    “我刚刚听说了嗔儿姑娘失踪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找到吗?”凤紹澈其实已经从听歌跟老鸨子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

    “我已经派了不少人再找了,可是仍然找不到,我也不知道这司嗔嗔到底得罪了谁,如今居然让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现在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五天的时间了,我真害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老鸨子一边说一边哭,少了这个摇钱树,她能不哭吗,看着这几天自己的生意如此惨淡,这简直要比拿刀子挖自己的心还要痛。

    “整个京城你都找遍了吗”看着老鸨子跟听歌不停的哭泣,凤紹澈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找了五天都没有找到人,难道司嗔嗔真的就这样不见了吗!

    “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她的踪影,哪怕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让我们见到尸体也行,如今什么都没有留下。”老鸨子越想越觉得可怕,她可不希望司嗔嗔死如今已经变成事实。

    “毅晓,我看我们还是再找一些人寻找吧,我真的怕时间拖的越久,她的危险就越来越大。”凤紹澈本来是不希望在这件事情惊动司徒毅晓的,如今看来不惊动也不行了,单单凭借自己在京城的势力,还没有老鸨子的大。

    “放心吧,我这就回去找人,我知道你认识镖局里的人,我看你最好是再找一些镖局的人帮忙寻找,京城周围的几个城市我看我们都要找找看,或许在当天司嗔嗔就已经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凤紹澈觉得司徒毅晓说的非常有道理,点了点头,二人便分头行动,开始没日没夜的找起了司嗔嗔。

    然而此时司嗔嗔还处于昏迷状态,这已经是第七天了,老鸨子跟凤紹澈还有司徒毅晓的人整日在外面寻找,殊不知司嗔嗔一直都在京城,只是在一个他们看不见的密室里而已。

    “大姐,你看这女的怎么还不醒。”磕巴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司嗔嗔,这个女人睡的还真够久的,大姐把她带回来那天起,她就一直睡,直到现在还在睡。

    “我想或许是我的**散洒了太多的原因,所以才会让她睡了这么久,算算时间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她也快醒了。”说话的女人叫做慕岚,是司徒毅晓的妻子,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蝴蝶,只要是知道黑蝴蝶的人,没有人敢接近司徒毅晓,偏偏就有人不怕死,慕岚早就听说自己的相公司徒毅晓最近迷恋上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叫做司嗔嗔,是相思楼的花魁,在慕岚的眼里,任何人都不能够跟自己分享相公,所以只要司徒毅晓一在外面沾花惹草,慕岚便会用很极端的办法让这个女人痛不欲生。

    就在此时司嗔嗔慢慢苏醒了过来,自己这是睡了多久,怎么一醒来觉得哪里都酸痛,司嗔嗔慢慢的起身看着周围的一切,发现自己此时根本就不在相思楼里,而是在一个地牢里,难道自己再一次穿越了?这是司嗔嗔的第一个想法,然后在下一秒她变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她看见了两个陌生人,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跟一个看起来非常妩媚却蒙着面纱的女人。

    “我这是在哪里?”司嗔嗔此刻感觉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像蚊子一般。

    “你在地狱。”慕岚缓慢的说出了这句话,这让司嗔嗔感觉自己的背后凉飕飕的,司嗔嗔用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停留在相思楼的最后记忆,她只记得自己从月儿的房间把大夫送走了以后便回了房间睡觉,醒来便发现自己在这里,难道有人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把自己带来了这里?

    “你们是什么人。”此刻司嗔嗔知道,自己是被人给绑架了,于是故作镇定想看看眼前这两个人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事情。

    “我们是来带你下地狱的人。”慕岚缓缓的走近司嗔嗔,她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司嗔嗔,面对眼前这个女人,慕岚早就有所耳闻,她不止是只卖艺不卖身,更是稳坐花魁的位置,不管周遭的姐妹如何害她,她不仅大难不死,更善良的原谅了他们,早就听说凤紹澈一直迷恋着司嗔嗔,却想不到自己的相公也对这女人产生了好感,这是慕岚绝对不能够容忍的,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亲密暧昧的关系,但是慕岚都要以绝后患。

    “就算你是要带我下地狱,你也得告诉我为什么吧。”司嗔嗔依旧一脸镇定的样子看着慕岚,此时慕岚与司嗔嗔的脸靠的极为相近,司嗔嗔很清晰的看到,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上有疤痕,似乎是被火给烧的,所以她鼻子以下的部分都是溃烂的,难怪她会蒙着面纱,而如此的面容也让司嗔嗔有些作呕,但是她仍旧强忍着,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呕吐的话,怕是这女人不会放过自己的,司嗔嗔很清楚,这种女人是最忌讳别人议论她的脸。

    “临死的人了,你的要求还真多,好吧,既然你也有自知之明,那么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会把你抓来这里,让你知道知道你是因为谁而死的。”慕岚直了直身子,作呕了两下,一旁的磕巴赶忙上前慰问。

    “大姐,你没事吧。”磕巴上前连忙拍打着慕岚的后背,慕岚伸出手摇晃了一下,表示没事,磕巴这才又退到了一边。

    “我看你是生病了,我学过医,虽然没有外面的大夫看的好,但是我多多少少也懂一些,我看我还是给你把把脉吧。”司嗔嗔说着便想起身去帮慕岚把脉,但是慕岚并不领情。

    “我看是你才生病了,我可没病,我的身体好的很,死到临头还想帮我把脉,我看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把。”慕岚才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有外面说的那么善良,在她的眼里这

    “我还有什么可想的呢,你也说了,我死到临头了,但是我只希望我在死前能够治好你的呕吐,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帮你把把脉而已,你何必这么排斥我呢,我看你的样子有些怀孕的征兆。”司嗔嗔的话让慕岚有些惊讶,跟让一旁的磕巴惊讶。

    “你再胡说什么啊,我们老大跟司徒少爷根本就不同”磕巴刚刚说到这里就被慕岚给打断,自己是个长相丑陋的女人,她可不想让眼前这个女人瞧不起,她不能够让司嗔嗔知道,自从那一次的大火以后,自己就跟司徒毅晓没有同过房。

    “磕巴,我看你又皮痒痒了。”慕岚回头白了一眼磕巴,磕巴捂着嘴巴不说话。

    听到自己怕是要怀孕了,慕岚的心里也高兴不已,这一天慕岚不知道等了多久,犹豫了半天,慕岚还是把自己的胳膊伸到了司嗔嗔的面前,司嗔嗔苦笑了一声便开始把脉。

    “我真的怀孕了吗?”司嗔嗔的手刚刚放下来,慕岚便问道,心里的焦急此刻是无人能够理解的。

    “没错,恭喜你,你就要做娘了。”司嗔嗔的笑容甜美,这让慕岚看了心情也好了起来,但是在高兴之余她仍然不忘杀了司嗔嗔。

    “虽然你给我把了脉,告诉我要做娘亲的消息,但是我还是要杀了你,我不能够让任何女人抢走司徒毅晓,尤其是我现在已经怀孕了。”慕岚的话里带着坚决,而此话却让司嗔嗔为之惊讶。

    “什么?你的相公是司徒毅晓?那我想你是抓错人了,我跟你的相公只是认识,并无深交。”司嗔嗔听到眼前的女人是司徒毅晓的妻子,便松了口气。

    “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相公现在对你已经产生了好感了吗?如今你已经消失了七天了,我的相公一直在外面寻找你,若非对你喜欢,他不会这样做的。”慕岚的话让司嗔嗔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被人喜欢也要死吗?别人喜欢自己自己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爱上一个对的人,如今自己压根跟司徒毅晓就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如今却引火烧身了!

    “我没有办法阻止一个男人对我产生好感,但是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跟你的相公真的不熟悉,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若非中秋节那天是凤公子约我,怕是我到现在都不认识你的相公呢。”司嗔嗔希望自己的解释能够让慕岚不杀自己,但是慕岚哪里是那么轻易就相信别人的人呢,何况眼前的还是长得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

    “你说的好听,如此说来到是别人的不是了,也正是你们相识的第一天,他喝醉了酒回到家以后,误把我当做成你,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嗔儿姑娘,干杯,要不然我不会怀孕的。”慕岚说到这的时候心里难过不已,自从自己的脸被那一场大火烧的奇丑无比以后,司徒毅晓便没有接近过自己,若非自己是为了他才被烧成了这个样子,怕是他早就休了自己了,独守空房的日子没有人会理解的。

    此刻司嗔嗔的心里突然替眼前这个女人感到可怜,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是,倘若不是今天她这么说,自己还不知道原来司徒毅晓对自己有好感,有兴趣。

    “你这样我也很同情你,但是我想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杀了我,我也觉得我很委屈,我还是想告诉你,我跟你的相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倘若真的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的话,那我何必告诉你你已经怀孕了呢。”司嗔嗔希望自己能够绝处逢生,自己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但是她知道,她并非一般人,她的杀气有些重,身上还配着剑,看来也是江湖人士吧。

    “就算是你不喜欢我相公,但是我依旧要杀了你,我不能够容忍他喜欢的女人还生存在他的眼前,我不能留给他一丝丝的希望,我要他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要不是那一场大火,也不会让慕岚的嫉妒心如此之重,曾经的慕岚也是个美人胚子,心里也同司嗔嗔一样善良,只是自己变丑了以后,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不是司徒毅晓对慕岚绝情,只是他跟她之间再也找不到了从前的那种感觉,渐渐的司徒毅晓不愿意再碰慕岚,慕岚便总有疑心。

    “你的想法不仅极端,你这还在毁你自己,毁掉你们的爱情,你知不知道!你不停的杀死他身边所有跟他有关的女人,他知道了以后不会阻止你,他只会越来越讨厌你,越来越想离开你,你懂吗?”司嗔嗔实在想不到眼前的女人想法怎么会如此极端,她从未见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到这种程度。

    “难道是我做错了吗?不,我没有错,我爱他,我想占有他,我没有错,你休想挑拨离间。”慕岚的眼神越发的凶狠。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的话应该要他幸福才是,且不说他是否对我有好感,如果他真的有喜欢的女人,你就应该祝福他才是,刚才你跟我说你们之间是因为那一场大火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你们回不同房,他会慢慢的疏远你了。”司嗔嗔无奈的看着慕岚,慕岚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你真的说对了,我今天可以不杀你,放你走。”

    “因为你变的不是从前那个你,所以司徒公子便认为跟你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感觉,而且他喜欢的东西跟人,你都要让这些消失,所以他渐渐的不想接近你,所以你们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事到如今你应该好好的反省你自己,我知道你因为自己的脸被大火烧了,所以你没有了从前的自信心,你怕你心爱的男人渐渐的离开你,在爱与毁之间你选择了毁,如果你现在知道回头,我想不管你长的美与丑,只要你坐回从前那个你,司徒公子定会像从前一样的。”司嗔嗔的话深入人心,慕岚突然觉得司嗔嗔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我做回从前那个我,他真的会像以前一样爱我,宠我吗?”慕岚也是个女人,心也有脆弱的时候,自己身边的人从未对自己说过这些话,事到如今,慕岚终于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我的话信不信都取决于你,如果你觉得我可信,那么以后你遇见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我随时奉陪,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杀了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如果哪天你后悔了,这天下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司嗔嗔知道慕岚一定会相信自己的,所以才会这么说,而慕岚在心里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了相信。

    “那我信你一次,你可不要骗我,磕巴,你把她送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听到慕岚的话,磕巴虽然想阻止,但是还是放弃了,上前把门打开准备带司嗔嗔出去。

    “等等,我叫慕岚,如果我的感情上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都可以去找你吗?”慕岚疑问性的问着司嗔嗔,司嗔嗔则坚定地对慕岚点了点头,慕岚这才安心。

    “走吧,时候不早了。”磕巴说完便带着司嗔嗔离开密室。

    “你顺着马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到相思楼了,司徒少爷认识我,他们现在正在四处找你,所以我就不能够送你到相思楼了,你自己注意。”磕巴说完还四处看了看,生怕遇见司徒毅晓的人。

    “谢谢你了,照顾好慕岚,她现在有孕在身,我见她会武功,我看她怀孕期间还是别做这些剧烈运动了,顺便告诉你的司徒少爷,给慕岚买些补药,这些日子就让她在家里好好的安胎吧。”司嗔嗔说完便打算离开,却被磕巴给叫住。

    “嗔儿姑娘,磕巴还有一事相求。”看到磕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司嗔嗔便猜到磕巴想要说什么话了。

    “你就放心吧,磕巴,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司嗔嗔的话让磕巴彻底放心,看来外面的人说的的确没有错,司嗔嗔的的确确是个真正的大好人。

    “嗔儿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啊,我替慕岚谢谢你了。”磕巴说完给司嗔嗔深深鞠了一躬以后便回了密室,司嗔嗔则一人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自己已经失踪了一个星期了,倒时候老鸨子问起自己该怎么说呢?

    待司嗔嗔慢悠悠的走回相思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晚了起来,此时大街小巷贴满了寻找自己的告示,司嗔嗔看见了则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无非就是失踪了,现在都惊动官府寻找自己了吗?

    “我回来了。”司嗔嗔此时是又累又饿,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司嗔嗔消失的这几天,听歌整日都陪着老鸨子,生怕老鸨子再急出什么病,而司嗔嗔刚一推开听歌的房门,却没有看见听歌的踪影。

    “奇怪了,天都黑起来了,听歌会去哪里呢?”司嗔嗔一边自言自语去了老鸨子的房间。

    “妈妈,我是嗔儿,你在房间里吗?”坐在房间里的老鸨子跟听歌都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听歌,你听见了吗?好像是嗔儿在敲门。”老鸨子听到动静赶紧跑去开门,看到司嗔嗔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老鸨子一把抱住司嗔嗔。

    “真的是你,嗔儿,你可把妈妈吓死了,你不知道,你都失踪了七天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呢。”老鸨子紧紧的抱住司嗔嗔,司嗔嗔此刻就连抱老鸨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妈妈,是我,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你的面前吗,别难过了。”司嗔嗔伸出手不停的擦拭着老鸨子眼中的泪水,老鸨子这才破涕而笑。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我这个好姐妹了呢。”听歌可怜巴巴的看着司嗔嗔,就在司嗔嗔想上前拥抱听歌的时候却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

    “嗔儿,嗔儿,来人啊,快去找大夫。”老鸨子跟听歌见司嗔嗔晕倒,心里便又焦急了起来,这个司嗔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回来就晕倒了,嘴唇也是惨白色的。

    待大夫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此刻老鸨子跟听歌在房间里不停的来回踱步,不停的叹气,就怕司嗔嗔有个三长两短的,看着大夫叹了口气离开了司嗔嗔的床榻,两个人赶紧跑上前询问。

    “大夫,嗔儿她为什么会晕倒啊,她没什么大碍吧?”看着两个人如此迫切,大夫到有些生气了起来。

    “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对待她的,她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七天没有喝水了,能不晕倒吗!”大夫的话让老鸨子跟听歌大吃一惊,也让刚刚得到消息的凤紹澈跟司徒毅晓给听到了。

    “大夫,你说她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了?”凤紹澈刚一进门就听到了这句话,心里着急的不得了。

    “我是个大夫,我会骗你们吗?她的的确确是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了,按理说,一个人三天三夜不吃饭不喝水就会死亡,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但没有死,而且身体也没有出什么问题,只是饿的晕倒了而已,你们只要把她喂的饱饱的,她就没事了。”大夫说完便一脸疑惑的离开,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有些疑惑,难道司嗔嗔她不是人,而是神仙?

    “凤公子,司徒公子,这几天真是让你们受累了,在这里我替嗔儿跟你们说一声谢谢了,这天色也晚了,我看你们还是先早些回去歇息吧,这几天找嗔儿你们一直奔波,定是累极了,待嗔儿的身子康复了以后,我想嗔儿一定会亲自登门感谢你们的。”听歌的话让一旁的老鸨子也非常的赞成,于是便不停的点头。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看嗔儿,至于登门拜访我看还是算了吧,都是朋友,也无须这么客气,我相信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情,嗔儿也一定会帮我到底的,听歌,嗔儿就麻烦你照顾了,她身子弱,平日里你还要多帮他忙才是。”凤紹澈此刻就像个老妈子似的不停的嘱咐。

    “你就放心的走吧,凤公子,我是嗔儿的好姐妹,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怎么会眼睁睁的不管呢。”听歌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前些日子还冲嗔儿发脾气,这几天立马转变了。

枝丫

    大公主想了想,既然闵笙这样乔装进宫,只是为了求自己这样一件陛下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自己去帮他说两句话也没有什么干系。

    “好吧,本公主答应你,明日一早本公主会去见父皇,将这件事和他说一说,但是父皇是否应允,本公主就无法保证了。”

    闵笙见大公主答应了,十分高兴,无论陛下是否答应,她去说一说总归是有些希望的。

    “夜深了,在下在此多有不便,就先离开了,多谢大公主肯帮在下说话。”

    大公主有些黯然的看着他,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这么高兴过,现在却因为司嗔嗔的事情,这样的喜形于色,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当初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闵笙离宫之后大公主在自己的房里坐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相信他,相信他说的话。

    大公主原本想一大清早便去武帝宫中找他,没想到武帝宫中的人说武帝带着青鸾微服出宫了。

    不得不叹了口气,觉得真是命运轮回生生不息,只好派人去告诉闵笙,自己估计是帮不了他这个忙了。

    青鸾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常服,挽着武帝在京城的街上漫不经心的逛着,身边的侍卫也穿着平民的衣服保护着他们。

    武帝见她似乎不怎么高兴,以为是自己突然说要出宫让她有些烦心了。

    “鸾儿,怎么了,可是宫外太吵闹了?”

    青鸾摇摇头,宫外的吵闹是宫里没有的,自然新鲜,只是她心里始终悬着一件事。

    温启华远走皇陵,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贤妃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虽然自己现在独占武帝的恩宠,却也服食避孕药丸,暂时不敢有孕。

    她现在身边没有一个依靠,要是现在怀孕了会立刻成为后宫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怕立刻就会从皇宫消失,但是长此以往下去不是办法。

    “陛下您误会了,青鸾怎么敢这样想呢?我只是看见这人间温暖十分的高兴,父慈子孝,夫妻和顺,又叫臣妾有些难过。”

    武帝听她这么说,明显就是有心事的样子,青鸾一向没有心机,担忧的事情也不过那么几件。

    “鸾儿可是担心贤妃?她如今有了身孕,又一向与你不和,你怕她会针对你是吗?”

    青鸾虽然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怎么敢跟武帝这么说,这么说出来,武帝绝不会为她做主,反而觉得自己多想。

    “陛下,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贤妃姐姐虽然有孕,和鸾儿也有些误会,但从未针对过我。鸾儿只是看见这团圆人家,想到自己始终没有给陛下生下一个孩子,始终觉得不够圆满罢了。”

    武帝怜惜的摸了摸青鸾的脸,难得她受宠却不骄矜,也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任何人的坏话,现在心心念念的也是给自己声一个孩子。

    “鸾儿放心,你年轻,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情,说不定现在已经珠胎暗结,只是太医院掌不出来罢了?”

    青鸾假意的笑了笑,装作高兴的样子,就拉着武帝去看首饰玩意,将这个话题岔开。

    闵笙派去送信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他这边刚收到大公主的消息,正着急呢,温启华的消息就来了。

    “怎么这么快?”

    “谷主,温大人走的时候专门从咱们这带了一只内部联系的信鸽,说是怕出现紧急的情况。这鸽子是府中养大的,认得路,所以快。”

    闵笙没想到温启华想的这么周全,把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考虑到了,心里自叹不如。

    他展信一看,发现温启华竟然只回了他五个字“未央宫,温家。”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他思索了一阵便明白了。

    未央宫里的那位青贵嫔一直是最得宠的,但是出身却十分的下贱,看来她已经和温启华做了什么交易了。

    “陛下今日出宫带的是哪位娘娘刚刚公主的人可说了?”

    “回谷主,大公主说陛下带的是未央宫的青贵嫔,如今她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陛下也只有带着她了。”

    闵笙点点头,看来这个交易做得确实不错,各取所需,只是未央宫里的那位可不是普通人,万一日后不好掌控,恐怕温启华要头疼了。

    “你去告诉大公主,既然事情有变也无法强求,便算了。再给我关注着宫里的消息,陛下一回宫便立刻来告诉我。”

    温启华手里拿着闵笙的信已经在大帐里呆坐了许久,九公主去大理寺欺负司嗔嗔的时候,他还在京中,他口口声声的要去保护他,没想到竟然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别人欺负。

    “暗一,你派手下的十个人回去给我盯紧了大理寺,九公主或者任何人,除了闵笙以外的,要想去看司嗔嗔的,全部给我拦住!”

    “公子,之前不是说大理寺是皇家监狱咱们不能派人去恐怕被人捉到把柄吗?”

    温启华摇摇头,现在把柄已经被别人抓到了,还怕什么?还不如好好的保护好司嗔嗔!

    “你不用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

    温启华狠狠的将闵笙的信捏做一团之后放在蜡烛上,慢慢的看它烧掉,燃尽,心里的怒火却烧的正旺。

    闵笙知道武帝回宫之后便投了帖子到未央宫,不久,未央宫便回了信,邀他在冷宫相见。

    青鸾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在冷宫里等着闵笙,不知道他突然给自己投帖子拜见是为什么。

    闵笙见到她之后先是行了礼,然后将自己身边的人都赶到远处去守着,自己则把温启华的信递给了青鸾。

    青鸾展信一看便明白了温启华的意思,险些笑出声来。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连温启华都妥协了。

    “请转告他,青鸾定不负所托!”

    闵笙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两人之前果然是商量过什么,又见青鸾做得这样滴水不漏,心里越发的担心起这条美女蛇。

    “既如此,便一切有赖娘娘了!”

    青鸾点点头,将信还给闵笙之后便离开了,回到自己宫中将自己好好的梳妆打扮了一番。

    ......

    “来人,去请陛下,就说本宫有事请他过来。”

    青鸾将自己压箱底的簪子拿了出来,这个簪子在司嗔嗔入狱之前便被她收起来不用了,是原先武帝赏她的。

    她原本是想将这东西收起来以后有他用,没想到今日便派上了用场。

    “本宫让你们准备的舞服可准备好了?”

    宫女点点头,将衣服从暗格里拿出来。按照青鸾的吩咐做的衣服,这件衣服自然不能交给宫中的人来做,还是特意在宫外找的巧手绣娘绣的。

    青鸾看了一眼月白的纱裙,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样,这样武帝想不着迷都不行了。

    “将本宫以前准备的丹药全部拿去扔掉,从今日起,本宫便用不上这东西了!”

    武帝本在宫里批着折子,正看的乏味,恰好未央宫里的人就来请他,青鸾婢女出身,经常能想出不少的新奇点子逗他高兴,现在派人来请他,他便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告诉青贵嫔,朕立刻就到。”

    青鸾将宫中的纱帐全部都放了下来,不免有些暗沉,有着人点了两盏灯在高处,自己早就将衣服换好,只等武帝的到来。

    武帝到了之后发现未央宫中的人都在门口守着,便知道青鸾已经准备好了,喜滋滋的进去。

    只见殿中一片朦胧,唯独两盏孤灯亮着,便慢慢的摸着路往前走。青鸾听见关门的声音,知道武帝进来了,将自己脚上和手上的铃铛都紧了紧。

    慢慢的璇着舞步出去。她此刻手脚齐动。手上银铃的声音自然远远的穿了出来,武帝心中一喜,便朝着铃声的方向走去,慢慢的便摸到了青鸾。

    青鸾慢慢的在武帝的身前身后旋转,吹起一股股香风,武帝现在眼前看不见什么东西,听见这声音,闻见这味道,自然心里更加的猫爪似得。

    青鸾见武帝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了,便走到桌边,慢慢的将准备好的蜡烛全部点亮。

    武帝见殿中亮起来了,一看,青鸾穿着一件白纱的长裙,背对着自己在点蜡烛。

    昏黄的烛光透过她的裙子,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趁得显出了一些珠光般的美感,青鸾又半侧着身体,该看到的都看见了,却又让人意犹未尽。

    “爱妃今日的兴致真是好,惹得朕欲火难平。”

    青鸾将所有的蜡烛都点亮了之后,踩着奇异的舞步踏到武帝的身边,身体随着舞步的摆动阵阵颤抖,又带起了一串铃声,白纱的裙子让她圣洁而美丽,令人不忍亵渎。

    “爱妃今日的兴致怎么这么好,之前在宫外的时候朕还见你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呢。”

    青鸾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拿出来放在武帝的手上,“陛下可还记得此物?”

    武帝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想起这是自己之前送给青鸾的,但是也许久没见她戴过了。

    “这簪子爱妃许久不戴了,今日怎么寻了出来?”

    青鸾撑起身子,靠在武帝的胸膛上。“陛下,您之前问我是否有心事,臣妾只说了一件,还有第二个原因没有告诉陛下。”

    武帝十分的疑惑的看着青鸾,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心事没有告诉自己。

    “哦?爱妃还有一件心事是什么?”

    青鸾慢慢的将武帝手中的簪子拿回来,插在自己的头上,又羞涩的看着武帝。

    “陛下,这簪子是臣妾最心爱之物,因为是陛下赏赐的。可是不久前臣妾突然遍寻不获,以为是宫里的宫女太监手脚不干净失掉了,为此还伤心了一场。

    之前司迟池还没有入狱,臣妾曾经偶遇她,想着她有着奇异的本事,便想着她能算一算也是好的,她便告诉臣妾,今日臣妾就能找到这支簪子,她入狱之后臣妾本来就快忘记这件事情了,可是今日陪陛下出宫的时候,偶然想起了,回宫一看,果然好好的摆在了臣妾的枕头下面。

    臣妾丢失的爱物突然寻回,自然高兴的不能自已,便请了陛下来看臣妾的新舞蹈,也算是陪臣妾高兴一场。”

    武帝听青鸾这么说,思索着点了点头,司嗔嗔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这点小东西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青鸾的话倒叫他突然想起了温启华之前说的那番话。

    现在朝中正是用人之季,司嗔嗔这样的能人杀一个便少一个,之前因为他们大婚的事情,旨意一直没穿下去,现在看来也是时候了。

    “爱妃高兴就好,爱妃戴着这簪子果然是好看,更衬得你美如天仙了!”

    青鸾和武帝调笑了几句之后便吩咐人大水进来,她伺候武帝睡下之后,听着武帝平顺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经睡熟了,自己便披一件衣服出来。

    “来人,去告诉闵笙,就说本宫不负所托,已经将事情办好了,让他放心吧。”

    闵笙在府中接到消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办到的。

    当务之急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便连忙叫人传信给温启华,青鸾是温启华的人,现在事情办成了,后面要怎么办,还要看他的意思。

    温启华自然是知道青鸾的手段的,所以收到消息的时候并不意外,之事担心不要再出其他的岔子就好。

    “暗一。”

    “公子。”

    温启华想了想,青鸾如今已经投桃了,自己自然也是要报李还回去的。

    “告诉贤妃宫中,陛下宫中,还有太后宫中的眼线,从今日起,便听从青鸾的吩咐,有什么消息也要第一时间通知她。但是她知道的所有事情,我也要知道,你明白该怎么做。”

    暗一领命离开,不多时,消息便传回了宫中,武帝,贤妃,太后宫中的一些亲信宫人,都不约而同的闹起肚子,然后出现在了未央宫中。

    ......

    青鸾看着自己宫中出现的原本属于太后,武帝,还有贤妃宫中的人,有些吃惊,随即便立刻反应了过来。

    “温家的势力,果然比我想象当中更大。”

    武帝宫中的眼线是武帝的近身太监,虽然平时也经常看见青鸾,但是这一次见到她,彼此的身份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

    “娘娘,既然大人已经吩咐下来了,便请娘娘说一下您的要求吧,奴才们好照办。”

    青鸾点点头,觉得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温启华在宫中的人渐渐为她所用,渐渐她就能掌控这个宫禁。有的时候,小人物才是影响整个局面的关键。

    “本宫没有别的要求,只一点,你们所在的宫中有些什么情况,都要来告诉本宫,本宫知道,温启华肯定是要问你们的,但是事有轻重缓急,既然本宫是在这利害关系之中的,本宫就要第一个知道消息!”

    几个人领命都退下了,武帝身边的陈安看了一眼红砖绿瓦的宫墙,心里却有丝丝的寒冷,他觉得,皇朝的天,渐渐要变了。

    温启华这边收到了宫中的消息,沉默了一会之后还是叫人按照青鸾的吩咐去办,毕竟她说得对,事有轻重缓急,自己现在远在皇陵,确实没办法立刻做出相应的判断。

    “司迟池还没有联系上吗?”

    “回公子,联系倒是联系上了,但是司迟池似乎不是很相信我们,,并没有将这次暴民的事情和盘托出。”

    温启华知道司迟池能够煽动暴民造反,还能坚持这么就,自然不是凡人,对他有戒备心,也是正常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边关坚持这么久了。

    “你去告诉司迟池,我现在在皇陵平乱,若是他不肯说和皇陵乱民的关系,或者干脆撇清的话,你就告诉他,我要对暴民动手了,对了,你也可以和他提提司嗔嗔,和我的关系。”

    暗一点点头,知道自己公子已经下定了决心,看样子是要在这条不归路上走上去了。

    司迟池刚刚见过温启华的人之后,自己也开始考虑这件事了。温启华此人,他还是很熟悉的,不仅是因为他是宰相府的嫡子,更重要还有他和司嗔嗔的关系。

    但是王朝之中的这些富贵人家哪里是他能够轻易揣测和相信的?若是自己一个踏错,对这些兄弟又该怎么交代?

    温启华在皇陵驻守了三天,终于将这边的情况弄清楚了,看来,哪里的人都不干净啊。

    “已经确定了吗?”

    暗一点点头,他们查到的消息,几乎已经可以证实这件事了,但是还是要温启华来拿主意到底怎么做。

    “皇陵守将中职位最高的是谁?”

    “是戚继风,当时公子来的时候他借病并没有来,不过现在他应该收到风,快要来拜见您了。”

    温启华摆摆手,他可不想这个纨绔子弟,这可是个硬骨头。家里是世代将门,戚继风的父亲到现在还守着北疆,一家独大,即使是陛下知道了这件事也是好好斟酌一下才敢下决定的。

    “戚继风不算什么,他的这些小打小闹,皇陵的地方官不是不知道,但是都碍于他父亲的面子罢了。再说了,现在边关已经有暴民起事,让陛下忧心,若是得罪了这位北疆守将的独自,陛下恐怕连觉都睡不着了。”

    戚继风的身份确实不容小觑,看来他的计划想要成事,还有一定的难度。

    “已经确定是戚继风指使的吗?可有实证?”

    暗一点点头,他们确定了戚继风参与此事之后便控制了几个参将,现在就等温启华拿主意怎么捅破此事了。

    “公子打算怎么做?直接和戚继风摊牌吗?”

    温启华想了想,即使自己现在和戚继风摊牌,凭他的身份即使强拿下了他,到时候还要惹一身的麻烦。

    “这样大的事情,我怎么能做主呢?自然要陛下圣断了,将这件事拟成折子,明日送回京中!”

    武帝原本还在想不过一些暴民惹事,温启华去了也该回来了,但是今日收到他的折子的时候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连半分的火气都没有了,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有戚继风的手笔,难怪这么久温启华都没拿出个办法来,只好上折子让自己拿主意了。

    “看来谁都知道戚继风是根不好啃的硬骨头啊!”

    王朝的风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渐渐变化,到那时局外人仍旧没看出来,平平淡淡的过自己的日子。

    司嗔嗔在大理寺呆了快半个月了,这一段时间虽然闵笙多次来告诉她,陛下已经承诺要放她出去,但是始终没有明旨。她渐渐的觉得拖得越久,自己就越发的紧张起来。

    “你在想什么?”

    司嗔嗔摇摇头,看着闵笙,他和大公主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但是还是每天都来看自己,难道真的没有要忙的事情吗?

    “我在想你怎么有空来陪我,新郎官不该很忙的吗?”

    闵笙听她提到这件事,也确实有些头疼。最近自己的事情真的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唯一放松的时候就是来找她了。

    “我有什么好忙的?皇家婚礼都有相应的章程,只管吩咐人下去办就是了。而且……你也知道,这个婚礼最后能否成事都还是未知,我何必上心。”

    司嗔嗔原本觉得大公主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和闵笙也该是良配,只是经历过九公主的事情之后,她便觉得自己对皇家了解的还是不够,也不敢再轻易的对任何人下定论了。

    “若是此事成了,恐怕桃花谷就会得罪陛下了,你就不担心吗?”闵笙摇摇头,有什么好担心的?桃花谷远在江湖,陛下拿他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他既然要解除婚约,自然让陛下没有任何的说辞。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陛下的明旨一直也没个消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温启华那边也许久没有来信了,不知道是不是皇陵那边有了问题。”

    司嗔嗔“嗯”了一声,有心想要问问温启华的情况,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小优

    司嗔嗔不知道自己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缓慢的走下床,随便找了件衣服给睡的正香的听歌盖上,司嗔嗔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过了很久那种不见天日的日子,看着外面的天气如此之好,于是自己一个人去了院子逛逛,这一逛就是一个时辰,听歌苏醒了以后发现床上的司嗔嗔不见了,于是便心急如焚的去找老鸨子。

    “妈妈妈妈不好了。”听歌还没进门,声音就先到了老鸨子的耳边。

    “什么事情啊,如此慌慌张张的。”老鸨子见听歌气喘吁吁的跑到自己的面前,心里就知道一定是司嗔嗔又发生什么事了。

    “妈妈,嗔嗔儿她不见了,我昨晚有些困了,便趴在桌子上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嗔嗔儿给我盖了件衣服,房间里却不见了她的踪影,你说她现在身体还没有恢复,我真怕到处乱跑,再出什么事情。”听歌的话让老鸨子又开始紧张了起来,这个司嗔嗔也真是的,明明知道自己的病刚刚好,现在又到处跑。

    “好了,听歌,你不要说这些不吉利的话,我们现在四处去找找她吧,或许她并没有走远呢。”老鸨子说完便召集了所有姑娘下人们四处寻找司嗔嗔,不凑巧的是偏偏只有凉肆去院子里找司嗔嗔,而司嗔嗔此刻正坐在凉亭里吹风呢。

    “我说司嗔嗔啊,你的身体刚刚恢复就四处乱跑,现在妈妈把我们所有人都召集起来,只为了找寻你一个人,想不到你却在这里吹风!”凉肆一看到司嗔嗔完好无损的坐在这里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凉肆就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找我,我只是觉得房间里闷,所以出来走走,没有必要如此大动干戈吧。”司嗔嗔想不到自己只是出来走走老鸨子还如此惊师动众出动了所有找寻自己。

    “我奉劝你啊,没事最好不要老是四处走动,老老实实的待在房间里,还有啊,你最好赶快告诉妈妈,那天不是我推你下去的,自从你晕倒了以后,大家都把矛头指向我,你不知道我受了多少罪,以前就因为你,被带上了小偷的帽子,如今又说我推你下楼,倘若你血口喷人,那你就太没有良心了。”听到了凉肆的话,司嗔嗔也生气了起来,自从自己这一次昏迷苏醒了以后,她就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司嗔嗔了,她算是想明白了,原来她最开始就不应该容忍他们,结果害的自己又是脚骨折,又是昏迷不醒,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写醋意横生的姑娘们所造成的,司嗔嗔现在已经决心要绝地反击。

    “我没有良心?我就是因为太有良心了,所以才会被你们一直骑在头上,你对我做过的事情我想你要比谁都清楚,凉肆,我司嗔嗔同样也是个女人,上一次我没有杀你,就是因为我以为你的本性不坏,我以为你看着我对你手下留情的份上会痛改前非,但是你没有,反而比从前更放肆的欺负我,我不管这一次是否你是推我下楼的,但是有一句话我必须要告诉你,从今天起,你最好不要再惹我,否则,我就让你看看我是怎么让你跪在地上跟我求饶的。”司嗔嗔恶狠狠的说完便回了相思楼,而司嗔嗔如今的举动,她所说的话却让凉肆有些惊讶,到底是怎样?她想绝地反击我吗?还是想报复我呢一大堆的问号出现在凉肆的心里,但是这个时候她的心里还是有些惊恐,万一司嗔嗔对妈妈说是自己推她下楼的话,自己这条小命怕是就要不保了。

    凉肆越想越觉得可怕,于是跟在司嗔嗔的后面回了相思楼,果真不出自己所料,司嗔嗔真的是去找听歌跟老鸨子去了,凉肆不敢大胆的站在司嗔嗔的面前,所以只能躲在一个角落里,偷听他们三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

    “嗔嗔儿,你去哪了啊,我醒来就不见了你的踪影,你不知道我有多担心我,我真的害怕你在出些什么事情。”听歌刚一看见司嗔嗔便一下子和司嗔嗔拥抱,听歌真的很怕失去司嗔嗔这个好姐妹。

    “听歌,我没事,我这么命大,死了好几次都没有死成,这说明老天爷始终都是眷顾我的,听歌,对不起,让你受惊了,我下次不会这样了。”人家都说患难见真心,司嗔嗔这一次真的知道什么才叫做好姐妹了。

    “妈妈,让你担心了。”司嗔嗔上前拉住老鸨子的手,看着老鸨子一脸笑盈盈的样子,司嗔嗔的心里也放松了许多。

    “只要没事就好,嗔嗔儿,你知道吗,当时你已经小命不保了,当时大夫说现在只有一个人能够救的活你的命,那个人就是宋毅,名宁国出了名的神医,听歌为了找宋毅,找了一个下午才找到凤公子,求凤公子帮忙去找宋毅,足足找了三天才找到宋神医呢。”老鸨子说的激动不已,凉肆却在后面干着急,万一等一下有人看到自己在偷听他们讲话,那自己可就是糗大了。

    “听歌,谢谢你,你们对我所做的事让我真的无以回报。”听到了老鸨子对自己讲的话,司嗔嗔也感动不已,甚至都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好了。

    “我们是好姐妹嘛,要是别人,我连看都懒得看一眼呢,嗔嗔儿,做再多的事我都愿意,因为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姐妹,这是拆不散的。”这是听歌这些天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看着两姐妹这么好,老鸨子也发自内心的祝福着。

    “对了,嗔嗔儿,那天你叫听歌去房里拿手帕,你怎么会突然滚下了楼梯,究竟是你自己滚下去的,还是背后有人推你,那个人又是谁,是不是凉肆?”老鸨子这才想起他们三个人光顾着聊天了,却把这件正事给忘记了,老鸨子虽然平日里两耳不闻窗外事,但是如今差点害得司嗔嗔死,老鸨子说什么也要找出凶手,好好的惩治她一番。

    “那天的确是有人推我下去的,当时我只记得有人从背后动了我的轮椅,当时我还以为是听歌出来了,我还说了一句这么快就出来了,然后那个人没有说话,只是一把把我推到了楼下,事后的事情我便浑然不知了。”司嗔嗔能够想起的只有这么多,因为自己实在想不出来凶手到底是谁,也不知道到底是谁这么狠毒,想要至自己于死地。

    “嗔嗔儿,按照你的意思来说,的确是有人推你下去的,但是你却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莫非,不是凉肆吗?”老鸨子心里的疑问越来越多,难道自己这青楼里,艰险狡诈的人这么多吗?多到自己这么多年来根本都没有观察到。

    “妈妈,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我们是不能够冤枉任何人的,我看这件事情我们还是重长计议吧,我的直觉告诉我,那个推我下楼的人应该不是凉肆,应该是另有其人,但是这个人究竟是谁,她有什么阴谋,究竟她为什么要如此惊险还我,我也不得而知。”司嗔嗔现在觉得这个相思楼越来越可怕了,可怕的让她想逃离这个地方,可是离开这个地方,自己又没有地方可以去。

    “凉肆,你藏在这干嘛啊,赶紧去找司嗔嗔把,要是找不到,妈妈等一下又要骂我们了。”若依早就看到了不远处的听歌,司嗔嗔跟老鸨子三个人不知道在聊着些什么,之所以这么大声的喊着凉肆其实她是故意的,一看这个凉肆就没有没有什么好心眼,老是动不动跟司嗔嗔作对。

    “啊,呃我我是凑巧路过这里而已,对迷路过。”凉肆正听的专心致志,身后突然冒出一个人大声喊着自己,凉肆心里一惊,顿时不知道究竟该说些什么才好。

    “妈妈,嗔儿,原来你们在这里啊,真是的,你们找到嗔儿了也不派个人通知一声,姐妹们到现在还在四处寻找嗔儿呢。”若依没有听凉肆的解释,只是走去了司嗔嗔的旁边,看着司嗔嗔相安无事的样子,若依蔑视了一眼。

    “嗔儿,你没事了吧,看你这个样子,也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但是你相安无事了,不要拖累我们啊,你这样四处乱跑,妈妈还要我们跟在后面到处找你,你还以为你是三岁小孩子吗?”若依的话里句句都透着讽刺,而老鸨子早已经看惯了这些姑娘之间的勾心斗角,于是不说话,看看司嗔嗔究竟会怎么说。

    “似乎没有人求着你去找我吧,脚长在我自己的身上,我想去哪里,就去哪里,难道我连去个茅房,都要向你若依汇报不成吗?或者说你是在羡慕我,嫉妒我?因为我是这相思楼的花魁,所以妈妈对我要比对你好上千百倍呢?”在若依的眼里,司嗔嗔一直都是个被欺负的角色,如今司嗔嗔反而变的这么厉害,这是让若依没有想到的。

    “呵,笑话,我羡慕你?嫉妒你?你说说你身上有什么是我可嫉妒的,可羡慕的呢,我同样拥有跟你一样的好身材,我也拥有跟你一样漂亮的脸蛋,我还有什么好羡慕嫉妒的呢?”若依觉得这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有好身材又怎样,有好脸蛋又怎样,拉拢不住男人的心,到头来还不是快破抹布吗?我所拥有的才艺你学不会,我花魁的位置,你也夺不走,不就是这个道理吗,我虽然跟你不熟悉,但是我懂得察言观色,你的心思,我一下子就可以猜得透,跟我玩心计,其实你还嫩了点,怎么样,若依,你觉得我还要深入的说下去吗。”司嗔嗔一副高傲的样子看着若依,若依顿时有些不知所措了起来。

    “妈妈,你看啊,我只是跟嗔儿开个玩笑,嗔儿就这么说我,我什么时候说要抢走你花魁的位置了,你的才艺我学不会我也不会学的,否则我就是第二个司嗔嗔了。”不得不说若依是个聪明人,脑筋也转的快,司嗔嗔的话虽然让听歌跟一旁的凉肆都一头的雾水,但是若依的心里是非常明白的,于是赶紧转移了话题,声称自己是跟司嗔嗔在开玩笑。

    “放心吧,若依,我为人大度,就算你不是在跟我开玩笑,我也不会说你什么的,妈妈,我听说此刻宋毅宋神医跟凤公子正在房里喝酒,我想去言谢,你们在这慢慢聊吧。”司嗔嗔打了声招呼便带着听歌走远,若依看着司嗔嗔一副傲视群雄的样子,心里非常的妒忌,气的一跺脚,回了房间,走廊里顿时只剩下凉肆跟老鸨子两个人。

    “妈妈,我想起我还有些事情,我也先走了。”凉肆也想趁机赶紧回房间,怎料老鸨子不是那么容易好骗的。

    “站住,凉肆,你很怕我吗,这么急着走。”老鸨子的声音有些低沉,这让凉肆顿时觉得这四周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不是啊,我没着急,妈妈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凉肆虽然紧张,但是还是在心里极力的抑制,希望不被老鸨子看出任何一丝的破绽。

    “凉肆,你来我这相思楼已经有十年了吧,从你刚你来相思楼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小女孩,你没什么心机,你很天真,很单纯,我不知道你是受了谁的熏陶,或者是你呗爱情冲昏了头脑,你一次又一次的伤害司嗔嗔,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吗?那一次绑架她的是你,后来带着司嗔嗔半夜偷偷去郊外准备再一次杀害她的也是你,朝舞台上扔弹珠的依然是你,凉肆啊凉肆,凤紹澈到底哪里好,让你迷的神魂颠倒,甚至可以杀人。”老鸨子希望这一次能够用语言感化凉肆,殊不知凉肆始终都是左耳听右耳冒。

    “妈妈,其实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了,或许是太过于爱凤紹澈了,所以我不能够允许他跟别的女人有任何不正当的关系,妈妈,你也是知道的,我是个女人,每个女人都是有嫉妒心的,司嗔嗔是个花魁,就算她只卖艺不卖身,她依旧稳坐花魁,她的才艺无人能比,她会的是我这一辈子都学不完学不会的,妈妈,我真的很嫉妒她,她拥有姣好的面孔,拥有魔鬼般的身材,她的皮肤如同刚刚出生的婴儿,她虽然比我大两岁,但是我们两个走在一起,似乎是我比她大两岁,好不容易我有了心爱的男人,如今也对她产生了兴趣,司嗔嗔的出现,对我来说,始终都是个困扰,我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我无法跟她住在同一个屋檐下,妈妈,你能理解我吗?”凉肆一边说一边哭泣,不提到司嗔嗔跟凤紹澈两个人还好,一提起来自己心里就难过的不得了,眼泪也止不住的流。

    “凉肆,我不得不警告你,我不管你们这一带的恩恩怨怨,但是你动谁都行,就是不能动司嗔嗔,她是我相思楼的花魁,也是我的摇钱树,我不能让司嗔嗔发生任何事情,否则的话,你休怪我这个做妈妈的到时候铁石心肠,没有事先警告过你了。”老鸨子说完便怒气冲冲的离开,凉肆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到底该不该这样跟司嗔嗔继续斗下去呢。

    司嗔嗔跟听歌还没有走进房间,就听到了宋毅跟凤紹澈二人正喝的痛快,不停的喊着干杯干杯。

    “凤公子,宋公子,我可以进来吗?”司嗔嗔站在门口低声的说着,这个时候自己的出现会不会打扰了二人的兴致呢。

    “进来吧。”凤紹澈也没有听清楚这到底是谁的声音,二人喝的正高兴,这个时候谁来都行。

    凤紹澈正打算跟宋毅在干一杯的时候,就看到了司嗔嗔跟听歌两个人站在了门口,不知道是不是司嗔嗔今日没有打扮的原因,凤紹澈忽然有些看傻了眼。

    “凤公子,凤公子?”司嗔嗔见凤紹澈不停的盯着自己,甚至已经失了神,在心里偷偷的笑了一下。

    “嗔儿,想不到你不化妆的样子要比化妆的样子美多了。”凤紹澈不由得赞叹了起来,宋毅则在一旁目不转睛的观察着听歌,自从上一次自己要求听歌做自己的女朋友以后,这个听歌一见到自己就会不自觉地脸红,直到现在为止,宋毅也不知道这听歌倒是对狮子是否是有感觉的。

    “多谢凤公子夸奖,想必这位就是哪位救我的神医,宋毅了吧,今日嗔儿前来,就是来感谢二位公子的,多谢凤公子跟宋公子的救命之恩,嗔儿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才好。”司嗔嗔此刻也不知道该怎么报恩了,其实司嗔嗔心里早就明白这凤紹澈对自己始终都是有兴趣的,万一借此机会,凤紹澈要自己为了报恩,然后嫁给他,那自己到时候真的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嗔儿,别这样,这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何必挂念于心呢。”凤紹澈的话让听歌跟司嗔嗔都大吃一惊,一路上两个人一直默念着,等一下去感谢凤紹澈的时候,这凤紹澈可千万不要让自己嫁给他,看来他的确是个正人君子,不会趁人之危。

    “就是啊,我是个大夫,我的职责就是救人扶伤,如今看到我的病人已经完好无损,我这心里啊,也跟着高兴。”宋毅心里忽然打起了小算盘,自己从凤紹澈的口中得知,听歌跟司嗔嗔二人是最要好的好姐妹,如今自己想要跟听歌有关系,那司嗔嗔便是很重要的一个绝色,看来自己还要先跟司嗔嗔处好关系才行。

    “想不到宋公子跟凤公子一样是个大度的男人,能够认识两位是我嗔儿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啊。”司嗔嗔说完便看了看听歌,却没想到听歌此刻的脸涨的绯红,而且时不时的看看宋毅,司嗔嗔是个喜欢察言观色的人,自然能看的出二人的关系有些奇妙。

    “听歌,你怎么了,为什么脸这么红啊。”司嗔嗔故意挑逗听歌,听歌一听到司嗔嗔在笑自己,便把头低的更低了。

    “我我没有啊,我只是有些热而已。”听歌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是心里还是有些甜蜜蜜的。

    “听歌,别骗我了,我可是你的好朋友,你的心思我会不知道吗?你都多大了,想不到你居然还会不好意思,哈哈。”司嗔嗔笑着坐到了凤紹澈的一边,把听歌拉到了宋毅的身边,这还是宋毅跟听歌第一次这么亲密的坐在一起,两个人都不说话,气愤忽然显得有些尴尬了起来。

    “二位这喝的是什么酒阿,我也会喝一点,不介意我尝尝吧。”还没等凤紹澈跟宋毅反应过来呢,司嗔嗔便咕咚咕咚的把瓶子里剩下的酒全部给喝光了。

    “嗔儿,你疯了吧,我知道,青楼的女子都多少会喝些酒,但是这酒可是烈酒,别说是你了,就连我们二人喝了这么就也才喝了一半,现在都觉得头有些晕了,你却一个人喝了一半。”凤紹澈吃惊的看着司嗔嗔,这司嗔嗔是常人吗?又会跳舞又会唱歌,又会变魔术又会画画,又会发明,如今还这么会喝酒,她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没有展现出来。

    四个人喝了不知道多久,总之看着天快亮了,听歌才搀着司嗔嗔回了房间,此刻的司嗔嗔已经醉了,整个心里,眼睛里,脑海里,全是那个男人的影子,或许人一喝酒就会放了肆的想念,就在听歌打算转身回房的时候,司嗔嗔却死死的拽住听歌,就是不肯让她走,并且嘴里还在说着一些胡话。

    “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为什么要离开我,为什么要丢下我不管,为什么要跟那个你不爱的女人结婚,只是因为她家里有足够的钱,能够让你未来的前景拥有无限的发展吗,那我又算什么,我们之间这么多年的爱情,就这样被你轻易的抛弃了吗,我不甘心,我一点也不甘心,我想去找你,我想求你不要离开我,但是我知道,如今我做什么都已经于事无补了,我不得不承认,你的确是离开我了,娶了那个长的像地球表面的女人,如今我也只能祝福你们幸福了,不是吗。”司嗔嗔说到这的时候早已是满脸的泪水,听歌不知道司嗔嗔说的是谁,但是这个人一定不是那个袁尤俊,只是究竟是哪个男人居然能让从来都没有哭过的司嗔嗔竟然哭的如此卑微。

    “嗔儿,你怎么了,你怎么哭的这么伤心啊,你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听歌一脸疑惑的看着司嗔嗔,看来司嗔嗔还有许多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

    “听歌,你不懂的,他叫周逸然,他来自二十一世纪,我也是二十一世纪的人啊,我们都是北京人,我们在一起相恋了7年,他却为了他的事业,娶了一个长的像地球表面一样的女人,然后我就成了被抛弃者,我就成了无家可归者,我伤心,我难过,我坐在阳台喝酒,我却莫名其妙的冲阳台摔了下去,我以为我会死,可是当我醒来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穿越了,只是我想不到我竟然穿越到了青楼里来。”司嗔嗔可笑的讲述着这一切,这一次她是真的喝多了,就连自己说了些什么,她也不记得,而一旁的听歌,始终听的一头雾水。

    “嗔儿,你到底在说些什么啊,为什么我一句话都听不懂啊。”听歌疑惑的看着司嗔嗔,二十一世纪?穿越?北京是哪里?她记得司嗔嗔跟袁尤俊相恋没有那么久啊,长的像地球表面?那又是个什么东西呢。

    “周逸然,我恨你,我恨你抛弃了我,我要多优秀有多优秀,我身后的男人排着队追求我,富二代有无数,我却从来看都不看他们一眼,我的心里,我的眼里,我的脑海里,已经全部给你给占据了,我每天都在想念你,我的青春全部都献给了你,我才知道,我一直都在用我的青春赌明天,可是我失败了,我没有争得过明天,我们之间的感情被现实给打败了。”司嗔嗔越哭越伤心,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摇摇晃晃走到窗前。

    “嗔儿,你要干什么啊,你可不要想不开啊。”吓的听歌还以为司嗔嗔要想不开,于是赶紧上前拉住司嗔嗔。

    “听歌,你看见了吗,就在那边,就是他住的地方,我曾经也住在那里,只可惜现在再也回不去了。”司嗔嗔看看听歌,又用手指了指天空,那是个遥远的地方,曾经她多么想逃离那个城市,如今她想回都回不去了。

    司嗔嗔就这么站在窗边看着月亮消失,太阳升起,这才终于坚持不住,躺在地上便呼呼大睡,听歌此刻早已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这些日子以来,听歌跟着司嗔嗔已经受了不少的苦了,着实有些疲惫,看着司嗔嗔没有想要跳楼自杀的意思,这才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却看到司嗔嗔就那样躺在地上睡着了。

    “嗔儿,嗔儿,醒醒,你怎么睡在地上了呢,地上多凉啊。”听歌拍拍司嗔嗔的肩膀,司嗔嗔这才从梦中苏醒。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怎么了。”司嗔嗔还以为是失火了或者发生什么事情了,看着听歌蹲在地上无奈的看着自己,司嗔嗔这才发现自己什么时候睡在地上了。

    “没发生什么事情,只是你昨晚喝多了酒,我呢,又睡着了,醒来看你怎么睡在地上了,怎么样啊,到底是床舒服还是地舒服啊。”听歌无奈的笑了笑,真想不到司嗔嗔喝多了酒以后竟然是这个样子的。

    “什么,我昨晚喝多了吗?那我有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司嗔嗔心里一惊,自己只要一喝多酒就会胡言乱语,第二天就会什么事情都忘记的一干二净的。

    “你啊就说些奇奇怪怪的话,什么北京啊,什么二十一世纪啊,什么周逸然啊,什么地球表面啊,对了,长得像地球表面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形容一个人长的很丑或者是很美的意思吗?”听歌此刻在司嗔嗔的面前就仿佛是个三岁小孩子是的,什么都不懂,什么都要学,什么都要问。

    “周逸然?我竟然向你提起了周逸然?天呢,看来昨晚我是真的喝多了,否则那个负心的男人我怎么会他提起呢。”司嗔嗔用力的摇了摇头,那个自己曾经发誓说要忘记的男人,如今他还是能够让自己那么伤心。

    “是啊,周逸然到底是谁啊,看到你为了他哭的那么伤心,我还真不敢相信你是为了他呢,你说你们相爱了七年,为什么我不知道?我的印象中,你似乎只有袁尤俊一个男人啊,嗔儿,我在想你是不是发烧了?”听歌说完还不忘摸摸司嗔嗔的头,司嗔嗔赶紧把自己的头扭到了一边。

    “听歌,我不认识什么叫周逸然的男人,还有你说的什么北京,什么二十一世纪,所谓的地球表面,我都不知道,这些话都是我喝多的时候幻想出来的,你不知道,我这个人喝多了就这样,只要你把他当成是胡话就好了。”司嗔嗔无奈的笑了一下,那分明是自己的真情流露,如今在听歌的面前却要说成是自己一喝多酒就说胡话,司嗔嗔不知道如何说如何解释了。

    “嗔儿,我虽然不聪明,但是我也不是傻子哦,如果真的是胡话的话,你怎么会哭的那么伤心呢,你知不知道,你昨晚跟凤公子,宋公子喝完了酒回来了以后就一直站在窗边,你指着天空对我说,周逸然就住在那个地方,你曾经也住在那个地方,感情是无法欺骗的,你哭了一夜,这分明就是你的真情流露,为什么不敢告诉我?”听歌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无奈的摇了摇头,自己到底该怎么解释这件事情呢,倘若告诉她了,怕是听歌也不会相信的,倘若自己不说,听歌还一副非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的样子。

判断

    大公主想了想,既然闵笙这样乔装进宫,只是为了求自己这样一件陛下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自己去帮他说两句话也没有什么干系。“好吧,本公主答应你,明日一早本公主会去见父皇,将这件事和他说一说,但是父皇是否应允,本公主就无法保证了。”

    闵笙见大公主答应了,十分高兴,无论陛下是否答应,她去说一说总归是有些希望的。

    “夜深了,在下在此多有不便,就先离开了,多谢大公主肯帮在下说话。”

    大公主有些黯然的看着他,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这么高兴过,现在却因为司嗔嗔的事情,这样的喜形于色,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当初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闵笙离宫之后大公主在自己的房里坐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相信他,相信他说的话。

    大公主原本想一大清早便去武帝宫中找他,没想到武帝宫中的人说武帝带着青鸾微服出宫了。

    不得不叹了口气,觉得真是命运轮回生生不息,只好派人去告诉闵笙,自己估计是帮不了他这个忙了。

    青鸾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常服,挽着武帝在京城的街上漫不经心的逛着,身边的侍卫也穿着平民的衣服保护着他们。

    武帝见她似乎不怎么高兴,以为是自己突然说要出宫让她有些烦心了。

    “鸾儿,怎么了,可是宫外太吵闹了?”

    青鸾摇摇头,宫外的吵闹是宫里没有的,自然新鲜,只是她心里始终悬着一件事。

    温启华远走皇陵,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贤妃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虽然自己现在独占武帝的恩宠,却也服食避孕药丸,暂时不敢有孕。

    她现在身边没有一个依靠,要是现在怀孕了会立刻成为后宫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怕立刻就会从皇宫消失,但是长此以往下去不是办法。

    “陛下您误会了,青鸾怎么敢这样想呢?我只是看见这人间温暖十分的高兴,父慈子孝,夫妻和顺,又叫臣妾有些难过。”

    武帝听她这么说,明显就是有心事的样子,青鸾一向没有心机,担忧的事情也不过那么几件。

    “鸾儿可是担心贤妃?她如今有了身孕,又一向与你不和,你怕她会针对你是吗?”

    青鸾虽然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怎么敢跟武帝这么说,这么说出来,武帝绝不会为她做主,反而觉得自己多想。

    “陛下,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贤妃姐姐虽然有孕,和鸾儿也有些误会,但从未针对过我。鸾儿只是看见这团圆人家,想到自己始终没有给陛下生下一个孩子,始终觉得不够圆满罢了。”

    武帝怜惜的摸了摸青鸾的脸,难得她受宠却不骄矜,也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任何人的坏话,现在心心念念的也是给自己声一个孩子。

    “鸾儿放心,你年轻,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情,说不定现在已经珠胎暗结,只是太医院掌不出来罢了?”

    青鸾假意的笑了笑,装作高兴的样子,就拉着武帝去看首饰玩意,将这个话题岔开。

    闵笙派去送信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他这边刚收到大公主的消息,正着急呢,温启华的消息就来了。

    “怎么这么快?”

    “谷主,温大人走的时候专门从咱们这带了一只内部联系的信鸽,说是怕出现紧急的情况。这鸽子是府中养大的,认得路,所以快。”

    闵笙没想到温启华想的这么周全,把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考虑到了,心里自叹不如。

    他展信一看,发现温启华竟然只回了他五个字“未央宫,温家。”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他思索了一阵便明白了。

    未央宫里的那位青贵嫔一直是最得宠的,但是出身却十分的下贱,看来她已经和温启华做了什么交易了。

    “陛下今日出宫带的是哪位娘娘刚刚公主的人可说了?”

    “回谷主,大公主说陛下带的是未央宫的青贵嫔,如今她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陛下也只有带着她了。”

    闵笙点点头,看来这个交易做得确实不错,各取所需,只是未央宫里的那位可不是普通人,万一日后不好掌控,恐怕温启华要头疼了。

    “你去告诉大公主,既然事情有变也无法强求,便算了。再给我关注着宫里的消息,陛下一回宫便立刻来告诉我。”

    温启华手里拿着闵笙的信已经在大帐里呆坐了许久,九公主去大理寺欺负司嗔嗔的时候,他还在京中,他口口声声的要去保护他,没想到竟然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别人欺负。

    “暗一,你派手下的十个人回去给我盯紧了大理寺,九公主或者任何人,除了闵笙以外的,要想去看司嗔嗔的,全部给我拦住!”

    “公子,之前不是说大理寺是皇家监狱咱们不能派人去恐怕被人捉到把柄吗?”

    温启华摇摇头,现在把柄已经被别人抓到了,还怕什么?还不如好好的保护好司嗔嗔!

    “你不用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

    温启华狠狠的将闵笙的信捏做一团之后放在蜡烛上,慢慢的看它烧掉,燃尽,心里的怒火却烧的正旺。

    闵笙知道武帝回宫之后便投了帖子到未央宫,不久,未央宫便回了信,邀他在冷宫相见。

    青鸾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在冷宫里等着闵笙,不知道他突然给自己投帖子拜见是为什么。

    闵笙见到她之后先是行了礼,然后将自己身边的人都赶到远处去守着,自己则把温启华的信递给了青鸾。

    青鸾展信一看便明白了温启华的意思,险些笑出声来。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连温启华都妥协了。

    “请转告他,青鸾定不负所托!”

    闵笙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两人之前果然是商量过什么,又见青鸾做得这样滴水不漏,心里越发的担心起这条美女蛇。

    “既如此,便一切有赖娘娘了!”

    青鸾点点头,将信还给闵笙之后便离开了,回到自己宫中将自己好好的梳妆打扮了一番。

    ......

    “来人,去请陛下,就说本宫有事请他过来。”

    青鸾将自己压箱底的簪子拿了出来,这个簪子在司嗔嗔入狱之前便被她收起来不用了,是原先武帝赏她的。

    她原本是想将这东西收起来以后有他用,没想到今日便派上了用场。

    “本宫让你们准备的舞服可准备好了?”

    宫女点点头,将衣服从暗格里拿出来。按照青鸾的吩咐做的衣服,这件衣服自然不能交给宫中的人来做,还是特意在宫外找的巧手绣娘绣的。

    青鸾看了一眼月白的纱裙,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样,这样武帝想不着迷都不行了。

    “将本宫以前准备的丹药全部拿去扔掉,从今日起,本宫便用不上这东西了!”

    武帝本在宫里批着折子,正看的乏味,恰好未央宫里的人就来请他,青鸾婢女出身,经常能想出不少的新奇点子逗他高兴,现在派人来请他,他便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告诉青贵嫔,朕立刻就到。”

    青鸾将宫中的纱帐全部都放了下来,不免有些暗沉,有着人点了两盏灯在高处,自己早就将衣服换好,只等武帝的到来。

    武帝到了之后发现未央宫中的人都在门口守着,便知道青鸾已经准备好了,喜滋滋的进去。

    只见殿中一片朦胧,唯独两盏孤灯亮着,便慢慢的摸着路往前走。青鸾听见关门的声音,知道武帝进来了,将自己脚上和手上的铃铛都紧了紧。

    慢慢的璇着舞步出去。她此刻手脚齐动。手上银铃的声音自然远远的穿了出来,武帝心中一喜,便朝着铃声的方向走去,慢慢的便摸到了青鸾。

    青鸾慢慢的在武帝的身前身后旋转,吹起一股股香风,武帝现在眼前看不见什么东西,听见这声音,闻见这味道,自然心里更加的猫爪似得。

    青鸾见武帝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了,便走到桌边,慢慢的将准备好的蜡烛全部点亮。

    武帝见殿中亮起来了,一看,青鸾穿着一件白纱的长裙,背对着自己在点蜡烛。

    昏黄的烛光透过她的裙子,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趁得显出了一些珠光般的美感,青鸾又半侧着身体,该看到的都看见了,却又让人意犹未尽。

    “爱妃今日的兴致真是好,惹得朕欲火难平。”

    青鸾将所有的蜡烛都点亮了之后,踩着奇异的舞步踏到武帝的身边,身体随着舞步的摆动阵阵颤抖,又带起了一串铃声,白纱的裙子让她圣洁而美丽,令人不忍亵渎。

    “爱妃今日的兴致怎么这么好,之前在宫外的时候朕还见你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呢。”

    青鸾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拿出来放在武帝的手上,“陛下可还记得此物?”

    武帝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想起这是自己之前送给青鸾的,但是也许久没见她戴过了。

    “这簪子爱妃许久不戴了,今日怎么寻了出来?”

    青鸾撑起身子,靠在武帝的胸膛上。“陛下,您之前问我是否有心事,臣妾只说了一件,还有第二个原因没有告诉陛下。”

    武帝十分的疑惑的看着青鸾,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心事没有告诉自己。

    “哦?爱妃还有一件心事是什么?”

    青鸾慢慢的将武帝手中的簪子拿回来,插在自己的头上,又羞涩的看着武帝。

    “陛下,这簪子是臣妾最心爱之物,因为是陛下赏赐的。可是不久前臣妾突然遍寻不获,以为是宫里的宫女太监手脚不干净失掉了,为此还伤心了一场。

    之前司迟池还没有入狱,臣妾曾经偶遇她,想着她有着奇异的本事,便想着她能算一算也是好的,她便告诉臣妾,今日臣妾就能找到这支簪子,她入狱之后臣妾本来就快忘记这件事情了,可是今日陪陛下出宫的时候,偶然想起了,回宫一看,果然好好的摆在了臣妾的枕头下面。

    臣妾丢失的爱物突然寻回,自然高兴的不能自已,便请了陛下来看臣妾的新舞蹈,也算是陪臣妾高兴一场。”

    武帝听青鸾这么说,思索着点了点头,司嗔嗔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这点小东西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青鸾的话倒叫他突然想起了温启华之前说的那番话。

    现在朝中正是用人之季,司嗔嗔这样的能人杀一个便少一个,之前因为他们大婚的事情,旨意一直没穿下去,现在看来也是时候了。

    “爱妃高兴就好,爱妃戴着这簪子果然是好看,更衬得你美如天仙了!”

    青鸾和武帝调笑了几句之后便吩咐人大水进来,她伺候武帝睡下之后,听着武帝平顺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经睡熟了,自己便披一件衣服出来。

    “来人,去告诉闵笙,就说本宫不负所托,已经将事情办好了,让他放心吧。”

    闵笙在府中接到消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办到的。

    当务之急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便连忙叫人传信给温启华,青鸾是温启华的人,现在事情办成了,后面要怎么办,还要看他的意思。

    温启华自然是知道青鸾的手段的,所以收到消息的时候并不意外,之事担心不要再出其他的岔子就好。

    “暗一。”

    “公子。”

    温启华想了想,青鸾如今已经投桃了,自己自然也是要报李还回去的。

    “告诉贤妃宫中,陛下宫中,还有太后宫中的眼线,从今日起,便听从青鸾的吩咐,有什么消息也要第一时间通知她。但是她知道的所有事情,我也要知道,你明白该怎么做。”

    暗一领命离开,不多时,消息便传回了宫中,武帝,贤妃,太后宫中的一些亲信宫人,都不约而同的闹起肚子,然后出现在了未央宫中。

    ......

    青鸾看着自己宫中出现的原本属于太后,武帝,还有贤妃宫中的人,有些吃惊,随即便立刻反应了过来。

    “温家的势力,果然比我想象当中更大。”

    武帝宫中的眼线是武帝的近身太监,虽然平时也经常看见青鸾,但是这一次见到她,彼此的身份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

    “娘娘,既然大人已经吩咐下来了,便请娘娘说一下您的要求吧,奴才们好照办。”

    青鸾点点头,觉得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温启华在宫中的人渐渐为她所用,渐渐她就能掌控这个宫禁。有的时候,小人物才是影响整个局面的关键。

    “本宫没有别的要求,只一点,你们所在的宫中有些什么情况,都要来告诉本宫,本宫知道,温启华肯定是要问你们的,但是事有轻重缓急,既然本宫是在这利害关系之中的,本宫就要第一个知道消息!”

    几个人领命都退下了,武帝身边的陈安看了一眼红砖绿瓦的宫墙,心里却有丝丝的寒冷,他觉得,皇朝的天,渐渐要变了。

    温启华这边收到了宫中的消息,沉默了一会之后还是叫人按照青鸾的吩咐去办,毕竟她说得对,事有轻重缓急,自己现在远在皇陵,确实没办法立刻做出相应的判断。

    “司迟池还没有联系上吗?”

    “回公子,联系倒是联系上了,但是司迟池似乎不是很相信我们,,并没有将这次暴民的事情和盘托出。”

    温启华知道司迟池能够煽动暴民造反,还能坚持这么就,自然不是凡人,对他有戒备心,也是正常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边关坚持这么久了。

    “你去告诉司迟池,我现在在皇陵平乱,若是他不肯说和皇陵乱民的关系,或者干脆撇清的话,你就告诉他,我要对暴民动手了,对了,你也可以和他提提司嗔嗔,和我的关系。”

    暗一点点头,知道自己公子已经下定了决心,看样子是要在这条不归路上走上去了。

    司迟池刚刚见过温启华的人之后,自己也开始考虑这件事了。温启华此人,他还是很熟悉的,不仅是因为他是宰相府的嫡子,更重要还有他和司嗔嗔的关系。

    但是王朝之中的这些富贵人家哪里是他能够轻易揣测和相信的?若是自己一个踏错,对这些兄弟又该怎么交代?

    温启华在皇陵驻守了三天,终于将这边的情况弄清楚了,看来,哪里的人都不干净啊。

    “已经确定了吗?”

    暗一点点头,他们查到的消息,几乎已经可以证实这件事了,但是还是要温启华来拿主意到底怎么做。

    “皇陵守将中职位最高的是谁?”

    “是戚继风,当时公子来的时候他借病并没有来,不过现在他应该收到风,快要来拜见您了。”

    温启华摆摆手,他可不想这个纨绔子弟,这可是个硬骨头。家里是世代将门,戚继风的父亲到现在还守着北疆,一家独大,即使是陛下知道了这件事也是好好斟酌一下才敢下决定的。

    “戚继风不算什么,他的这些小打小闹,皇陵的地方官不是不知道,但是都碍于他父亲的面子罢了。再说了,现在边关已经有暴民起事,让陛下忧心,若是得罪了这位北疆守将的独自,陛下恐怕连觉都睡不着了。”

    戚继风的身份确实不容小觑,看来他的计划想要成事,还有一定的难度。

    “已经确定是戚继风指使的吗?可有实证?”

    暗一点点头,他们确定了戚继风参与此事之后便控制了几个参将,现在就等温启华拿主意怎么捅破此事了。

    “公子打算怎么做?直接和戚继风摊牌吗?”

    温启华想了想,即使自己现在和戚继风摊牌,凭他的身份即使强拿下了他,到时候还要惹一身的麻烦。

    “这样大的事情,我怎么能做主呢?自然要陛下圣断了,将这件事拟成折子,明日送回京中!”

    武帝原本还在想不过一些暴民惹事,温启华去了也该回来了,但是今日收到他的折子的时候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连半分的火气都没有了,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有戚继风的手笔,难怪这么久温启华都没拿出个办法来,只好上折子让自己拿主意了。

    “看来谁都知道戚继风是根不好啃的硬骨头啊!”

    王朝的风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渐渐变化,到那时局外人仍旧没看出来,平平淡淡的过自己的日子。

    司嗔嗔在大理寺呆了快半个月了,这一段时间虽然闵笙多次来告诉她,陛下已经承诺要放她出去,但是始终没有明旨。她渐渐的觉得拖得越久,自己就越发的紧张起来。

    “你在想什么?”

    司嗔嗔摇摇头,看着闵笙,他和大公主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但是还是每天都来看自己,难道真的没有要忙的事情吗?

    “我在想你怎么有空来陪我,新郎官不该很忙的吗?”

    闵笙听她提到这件事,也确实有些头疼。最近自己的事情真的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唯一放松的时候就是来找她了。

    “我有什么好忙的?皇家婚礼都有相应的章程,只管吩咐人下去办就是了。而且……你也知道,这个婚礼最后能否成事都还是未知,我何必上心。”

    司嗔嗔原本觉得大公主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和闵笙也该是良配,只是经历过九公主的事情之后,她便觉得自己对皇家了解的还是不够,也不敢再轻易的对任何人下定论了。

    “若是此事成了,恐怕桃花谷就会得罪陛下了,你就不担心吗?”闵笙摇摇头,有什么好担心的?桃花谷远在江湖,陛下拿他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他既然要解除婚约,自然让陛下没有任何的说辞。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陛下的明旨一直也没个消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温启华那边也许久没有来信了,不知道是不是皇陵那边有了问题。”

    司嗔嗔“嗯”了一声,有心想要问问温启华的情况,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玉儿

    司嗔嗔就是知道皇帝对她的想法,才会选择亲自入宫去说明此事的。只有让皇帝真正上了心,那淮阳侯府的世子才会严惩。否则的话,她今天同莲心墨心吃的这些苦头,岂不就是白费了。

    “我们可以想办法制造舆论,有很多办法能够让淮阳侯府翻不了身。你根本没有必要进到宫里去见皇上。别到时候让那皇帝以为你对他有什么意思,反倒对你更加不愿放手了。”

    扶苏的语气依旧生硬,颇让司嗔嗔感到了几分的头疼。

    这孩子大了就是不好,倔强起来真是要人命。司嗔嗔不由得想到。

    不管司嗔嗔怎么说,扶苏就是不愿意让她明天到那皇宫去。

    最后司嗔嗔认命的不再同他僵持,孩子一旦犟起来,还是很难说服的。

    反正她明天肯定会去皇宫就是了。

    扶苏看着司嗔嗔不再同他说什么,就知道她心中主意已定,肯定是不会听自己的劝告了。

    心中不免沉了沉。

    “司嗔嗔,你真的要去吗?”

    那一双妖冶的紫眸带着受伤的神色望着司嗔嗔,弄的司嗔嗔心里反倒有些愧疚了起来。就好像她明天去了皇宫,就是做了一件多么可怕的错事一样。

    “扶苏,这是最好的选择。你放心,我真的不会被皇帝留在后宫里的。上一次我已经明确将意思表达了,他不会勉强我。”

    司嗔嗔的心不免软了软,再一次难得认真的解释道。

    “算了,既然你自己决定了,我就不说什么了。如果在天黑之前你没有回来,大不了我就进到宫里找你去好了。那皇帝若是敢对你说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可不会管他是什么九五之尊,一定不会让他见到晚上的月亮就是了。”

    扶苏的声音清浅平淡,眼中划过的那一抹厉色却是让人看了心惊。

    司嗔嗔叹了一口气,脸上的表情很是有一些的无奈。

    “我知道了,明天天黑前我怎么都会赶回来就是了。”

    司嗔嗔很清楚,哪怕扶苏的语气再是淡薄,他也不会和自己开这样的玩笑的。可见如果明日自己在夜幕降临的时候回来,他是真的会去皇宫将自己带出来的。

    甚至还会伤了皇帝,或者直接结果了他。

    司嗔嗔可不想看到那样的后果,毕竟扶苏就算有本事结果了皇帝。可皇宫重地,那么多的御林军,她和扶苏就是长了翅膀,恐怕也难以安然无恙的逃脱出去。

    她可不想冒这个险。

    即便是得到了司嗔嗔的保证,扶苏的心里也是有些不痛快。他以为,司嗔嗔和温启华分开后,自己就能够保护她。可是实际上,她依然将自己当成一个弟弟来看待。宁可去找皇帝也不愿意放心交给他去解决。

    这让扶苏有了一种挫败感。因此回到房间的时候,他就没有同司嗔嗔打招呼。

    “这孩子,怎么越来越阴晴不定了。”

    司嗔嗔看着扶苏离去的背影,揉了揉额角,有点头痛的说道。

    墨心听到司嗔嗔的话,却是用一副你真的无可救药的表情看着她。不过到底也没有点破什么。

    墨心其实也理解司嗔嗔没有看出扶苏的心,毕竟是一直当做弟弟来看待的。所以扶苏对司嗔嗔的关心,司嗔嗔也只是当成弟弟对姐姐一样的感情。除非是扶苏真的将自己的心意挑明了,司嗔嗔才会真的相信。

    而扶苏现在既然没有挑明,就说明他可能还在等待着一个合适的契机。

    毕竟司嗔嗔当初被温启华伤的不轻,如今看上去好像已经从温启华带给她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但是并不代表温启华带给司嗔嗔的那些伤害都全部消失了。

    所以墨心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了。

    司嗔嗔这一日过的很是有些疲惫。回到了房间,让碧瑶给她准备了洗澡水,然后在浴桶里洒满了玫瑰花瓣,好好的泡了一个热水澡。也是洗去了满身的疲惫。

    然后这才到了床上去睡觉。

    她的头一沾到了枕头,便陷入了黑甜的梦乡。

    只是这一觉,她却睡的并不踏实。

    因为她又梦到了凤绍澈,在同敌方的对阵中,被敌方设计,一把尖锐的箭就这样穿透了他的肩胛骨。

    等到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变的大亮,而司嗔嗔还陷在刚刚的那个梦里,那个凤绍澈满身是血的梦境中。

    恍惚了好半天,才在一遍遍的告诉自己这不过是梦,才算是渐渐好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的漠北,因为中了毒箭而陷入昏迷的凤绍澈刚刚在营帐中醒了过来。

    军医告诉他,幸亏在那把箭射过来的时候,凤绍澈的身体灵活的向一边倒去,才让那把疾驰而来的毒箭只是射中了他的肩膀,而非是他的心脏。

    负责在中箭的那一刻,他就会因为心脏麻痹而立刻休克过去,并且在半盏茶的时间内迅速死去。连一个抢救的时间都争取不到。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十分危险的教训。

    “看来那个巴赫还真的是有两下子。只不过,下一次我是再也不会给他那样的机会了。”

    凤绍澈的双唇已经没有了血色,如玉般的面庞也显的有些透明,带着一种惊心动魄的魅力。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没有半点的表情。但是他身边的副将们却知道,将军这一次是真的怒了。要不是因为敌方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公主偷袭,将军又没有杀女人的习惯,才会在放走那个公主的一刻被巴赫暗中射箭。

    看来等到将军稍好后,一定会大力讨伐那个巴赫的。

    林副将回到了自己的营帐暂时休息,很快就看到营帐里走出来一个容貌娇媚的女子。虽然因为在漠北这种地方让女子皮肤没有到达吹弹可破的地步,但是她的身段和模样,在这粗犷的地方还是十分出众的。

    也正是因为如此,林副将才会将女子从军妓营中带了出来,让女子伺候在自己的身边。

    毕竟比起自己家中的那个黄脸婆嫡妻,女子的模样可是十分得他的喜爱。

    “主人,您回来了。这是我刚泡好的茶水,不知是否何您的口。这里的茶叶比不得京城的,真是委屈主人了。”

    女子的声音宛如出谷的黄莺般悦耳动听,让林副将觉得十分动听。

    “你以为自己还在京城中吗?行了,好好呆在营帐里,别随意出去。你毕竟是戴罪之身,将你从军妓营中带出来已经十分不易了。等到这场战役结束,我自会将你带回京城中。不过到时候,你可要给我乖乖的才行。否则的话,可别怪我对你不客气。既然我能够将你带出来,自然也就能够让你再回到以前的日子中去,明白吗?”

    林凡将话说完后,便果然看到女子的身体瑟缩了一下。明显被他的话给吓到了。毕竟军妓营那种地方可不是人能够呆着的。每天都会有被折磨不堪的女尸带出来,要不是后来将军发话,只怕里面被折磨死去的人会少掉一半。

    女子好不容易才从那种吃人一样的人间地狱逃脱出来,当然是不会想要再进到那种地方去的。

    满意的看到女子反应,林凡长臂一勾,便将女子勾到了自己的怀里。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主人,您答应的,将我娘亲从崖洲那里带出来。”

    女子趁着男人心情好,便趁机说道。

    “你放心,三天前我就已经派了自己的几个心腹过去了。只不过你也知道崖洲那种地方,素来有着鬼门关之称。如果你娘活着,自然是要带回来。如果她将命丢在那里,却是我力所不能及了。”

    “小女明白,多谢主人疼爱。小女心中已经十分感激。对于小女来说,主人就是小女的再生父母,就是小女的天。只望将军千万不要抛弃小女,否则小女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这如菟丝花般的依赖,自然让林凡满足非常。心中也就怜爱的更多了。

    而趴在林凡身上的女子却在林凡看不到的地方,露出狰狞阴毒的表情。

    司嗔嗔,我沈灵燕落得如今如此悲惨的地步,都是拜你所赐。你给我等着,等到我回到京城的那一刻,就是你命不久矣的时候。

    这份刻骨的仇恨,哪怕付出千般万般的代价,也是一定要报的。

    原本是堂堂京城首富的女儿,却沦落的在这种粗犷之地的地步。比起如今只做林凡的侍妾,之前在军妓营中的日子简直就是一场可怕的恶梦。

    好在现在总算哄得一个男人愿意将她拉出这个火山,到时候她一定会利用一切可以利用,让司嗔嗔也得到教训才是。

    要是没有司嗔嗔,现在她还是京城中的娇女,挑选着自己的夫君。

    哪里会到给人做侍妾的地步呢。

    所以,她真的是恨毒了。

    “怎么了?你的手怎么这么冷?”

    林凡感觉到了沈灵燕的手有些僵冷,让他的胸口也不由得一凉。

    “倒是真的有些冷了,主人,你可要怜惜我啊。”

    再次抬起头的时候,沈良燕就挂上了一副娇滴滴的模样。哪里还有当初那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模样来。

    委曲求全,是她在这场巨变中唯一学会的生存法则了。

    司嗔嗔从梦中醒来,胸口还在剧烈起伏,额头直冒冷汗。连后背都被浸湿了。

    这样躺在床上好半天,才仿佛回过神来,从床上坐起。

    抬起胳膊,司嗔嗔用袖子擦了擦自己的额头。心里不禁想着,等到去了皇宫的时候,看看有没有办法从大顺帝哪里探得一些有关凤绍澈的消息。

    一想到梦里凤绍澈那满是鲜血的画面,不知怎么回事,总是会让她觉得心中难以平静似的。

    什么时候,自己竟然开始牵挂于那个人了呢?

    司嗔嗔揉了揉自己的额角,顿时觉得有些头痛。她想,也许是因为凤绍澈多少还是触动了她吧。

    因为这个梦,让司嗔嗔连早饭都不想要吃了。莲心同墨心看在眼里,不由得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以为她是不是其实并不想要进皇宫里去。所以心里才会有些不痛快。

    “司嗔嗔,要不你不要去皇宫了。上一次你进到皇宫去就差点被人给害了,这一次谁知道还会不会有另外一个善妒的妃子害你呢。”

    莲心关心的目光看向司嗔嗔,杏仁般的眼中染上了一层忧色。

    “啊?”

    司嗔嗔正在想着到时候怎么从大顺帝的口中套出来有关于凤绍澈的事情,就听到莲心忽然对她说出这样一番有些莫名的话来。这不是大家昨天晚上商量好的吗?明明已经决定的事情,怎么又劝她不去皇宫了呢。

    难道她们对自己就这么没有信心么?

    “是呀,司嗔嗔,我也觉得你不要去了。”

    墨心附和着莲心。她们的劝解令司嗔嗔觉得十分的无语。

    然后,司嗔嗔的余光就看到了扶苏一脸希翼的望着自己。那一双妖冶的紫眸仿佛有着无尽的吸引力,让司嗔嗔根本就不敢去看。否则的话,她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心软而答应下来。

    最后,谁也没有劝得动司嗔嗔。还是无奈的将司嗔嗔送上了马车。

    到了皇宫大门口的时候,司嗔嗔取出了上一次离开时大顺帝给自己的牌子。毕竟她是一介平民,要想进入皇宫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就连一品的官员想要进去,都需要禀报获得允许才可以。因此司嗔嗔也从来不会认为自己会有特例什么的。

    守门的侍卫一看到司嗔嗔手中的牌子,就立刻由一张冰冷罗刹般的脸,变成了带着讨好的模样。主动去叫了引路的太监将司嗔嗔给带了进去。

    这换脸的速度堪比唱大戏,司嗔嗔认为那个年轻的侍卫倒是可以考虑换个职业来做做。

    加上长的也是比较不错,没准还能成为花旦名角呢。

    小太监是李公公的大徒弟,自然也是见过司嗔嗔的。

    “沈姑娘,皇上现在正在早朝,杂家先将您带去皇上休息的御书房里,等皇上下了早朝,您自然就会见到他了。”

    “有劳公公了。”

    司嗔嗔听着这个小太监直接要将她带入御书房里去,可见是之前皇上或许就已经对他说过了。

    要不然的话,她也不能这样顺利的进来。

    一想到皇帝对她的情谊,司嗔嗔就觉得有些压力。本来当初收下皇帝给她随意可以进入皇宫牌子的时候,她是想着再也不要进到皇宫里来了。

    可是怎么也没有想到,这才过了几天,自己竟然就主动进来了。

    这可真是计划没有变化大,形势比人强,你真是不想低头都不行。

    司嗔嗔在御书房不久后,大顺帝便已经从下了早朝。看着脚步有些匆匆的大顺帝,显然是在下早朝的那一刻,就有人向他禀报司嗔嗔的到来了。

    大顺帝心中非常高兴,他一心以为司嗔嗔对他也是有着感情的。所以才会在几天后迫不及待的过来见他,若不是因为上一次进到宫里被人陷害,从而吓到了她,那么如今自己早就美人在怀了。

    哪里还有如今需要耐下心来等待着。

    不过身为皇帝的他,顺风顺水了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被女人爱慕着,等待着。如今换成了他去等待,这种感觉对于他来说其实也是很神奇的。

    所以倒也没有怎么生气。

    “司嗔嗔,你来了。”

    “参见陛下。”

    看到大顺帝走进书房,司嗔嗔连忙起身,对他行礼。

    “你我之间何必如此,这般的见外,反倒像是要迫不及待的将我推出去似的。以后见到我,不必再如此。”

    大顺帝连忙快步上前托住她的胳膊,让她起身。

    只见今日的司嗔嗔穿着一件蔷薇色的衣裙,仿佛娇美艳丽的花朵,让人有些忍不住心驰神摇起来。

    司嗔嗔不动声色的向后退了两步,并没有让大顺帝感觉到自己对于他的疏离。然后才抬起头,目光带着些委屈愤怒的看向大顺帝。

    “陛下,小女今日进宫,是有要紧的事想要禀报陛下。”

    “有什么事情你尽管说,朕自然会为你做主的。”

    大顺帝见到过司嗔嗔很多的模样,清冷孤傲的,盈然如花的,凄美寂寥的,却从来没有见过她这般露出小女儿一样委屈不已的模样来。

    一时间,大顺帝的内心不由得软成了一片。恨不得替她解决掉所有的难事。

    其实司嗔嗔也不想做出这般的模样来,但毕竟她对于大顺帝能够帮她到什么份上有些没有把握。因此才会想着用些手段,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偶尔为之也是无妨的。

    于是司嗔嗔就将昨天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对皇帝说了。不过隐去了她和扶苏解决掉胡大那些人,以及扶苏去了京兆尹威胁李大人救出莲心她们的事情。

    “我和姐妹们不过就是去酒楼里吃个饭,同那淮阳侯府的林小姐稍稍起了一点争执。本来就是我们先去的雅间,难道还是那林小姐定制的不成。就因为这样,那淮阳侯府的世子就如此的设计我们,若不是李大人昨天审出来是淮阳侯的世子,我们到现在都还不知道究竟是谁这样恨毒了我们,要下如此重的手呢。而且莲心告诉我说,那些女孩们都是良家子,走在街上就莫名其妙被人拖走迷晕,堂堂京城竟然就做出这样的事情出来,这不是无视于皇帝您的威严吗?真的是太过分了。”

    司嗔嗔抬起袖子,遮掩着自己的眼睛,不动声色的将墨心给她准备好的辣椒水摸上了一点进去。

    没办法,谁让她演技不够,只能够用道具凑呢。

    毕竟她不能真的用愤怒咆哮的方法去将这件事情说出来。毕竟告状也是一门学问。

    大顺帝听了司嗔嗔的话,目光不由得变的黑沉起来。

    好个淮阳侯府的世子,今天下朝的路上四皇子还对他说,这淮阳侯府的世子有多么多么的优秀能干,想着要不要在军营之中给他安排一个合理的位置。

    结果这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呢,他自然是相信司嗔嗔的话,对于司嗔嗔的话根本就没有半点的怀疑。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特别的气愤。

    大顺帝一向都是多疑的,他此刻已经想到了他的四儿子到底知不知道淮阳侯世子在这京城里做的那些事情。拐卖少女,这可不是一件小事。身为堂堂侯府世子,竟做出这般畜生般的事情。甚至因为自己的女儿同司嗔嗔有了点口角,而不惜以杀人来泄愤。

    看来这淮阳侯的世子也没有将他这皇帝放在眼中。

    也是因为淮阳侯府的世子没有想到司嗔嗔竟然是被皇上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当初司嗔嗔在宫中的事情虽然有所耳闻,却也没有想到皇上会这么的重视皇帝。

    淮阳侯世子从来都是不怎么将女人当回事的,自然也就想着皇帝也不可能为了司嗔嗔而怎样。

    结果,他还是失策了。

    加上不知情的四皇子在今天早上的求情,不但没有让淮阳侯府的世子在皇上那里得到加分的作用,反而让皇上对他的印象差到了极点。

    “来人,将京兆尹给我传进宫,让他到御书房来。朕要好好问一问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大顺帝严肃起来的时候,还是很威严的。李公公忙不迭的点头,连忙出去传唤了。

    “司嗔嗔,你先到书房后去坐一坐,中午就留在这里陪朕用午膳吧。”

    “是,皇上。”

    司嗔嗔乖顺的福身,大顺帝看着她有些疏离的动作,心中无奈的叹息了一声。

    “皇上,其实小女还有一件事情想要向皇上打听,只是不知皇上可否告知小女。”

    司嗔嗔看着已经坐在御案前翻阅起了奏折的大顺帝,也只是犹豫了片刻,便终于忍不住开口问道。

    “何事?”

    大顺帝眼中并无任何不耐,只温柔的看着司嗔嗔。

    这大顺帝虽然年过四十,不过也真是一个中年的美大叔。不过可惜,也太过风流。

    司嗔嗔已经清楚,他当年对母亲的情愫。如今喜欢她,或许还因为一些移情的缘故。

    想到这里,她就更加不想要和这大顺帝在一起了。

    哪怕这大顺帝对自己再温柔宠爱,她也不想让自己陷入其中。更别说想要进到这皇宫中了。

    “是这样的,皇上。我的姐妹墨心有个心仪之人,因为想要走遍大江南北,阅览百川之美。前一阵子听说他去了漠北,可是漠北那里如今正在打仗。所以我的姐妹很担心那里的战势如何,我也是不想看到她每日茶饭不思,忧心忡忡的模样,所以才想在皇上这里问一问,漠北那里现在如何了?”

    司嗔嗔说完这番话,心中便对墨心暗暗道了一声对不起。

    毕竟她不能够自己问出对凤绍澈的担忧,到时候反倒害得凤绍澈被皇帝不喜。万一再一怒之下断了漠北那里粮草的供给,可就真的糟糕了。

    因此当下,她也就只能够用墨心来做借口了。

    只有这样,才不会让皇帝多想。

    大顺帝的表情倒是没有多少的变化,也从未怀疑司嗔嗔的话。

    “西凉国的巴赫倒是麻烦的很,凶残至极,嗜爱战争掠夺。不过你放心,绍澈已经去了漠北,那里就不会再发生城池被夺的事情了。绍澈十几岁便领兵出征,在这方面,朕对他还是很有信心的。”

    此时的大顺帝还不知道漠北那边凤绍澈已经受伤的事情,而凤绍澈也不认为自己的情况有多么的严重,因此也并未将此时上奏。所以大顺帝在回答司嗔嗔的表情时,也是颇为轻松的。

    司嗔嗔知道,大顺帝不会欺骗自己。可是为何她的心里却还是觉得有些难受揪心呢。

    “如果你那姐妹实在担心,朕就让人去漠北看一看。”

    大顺帝看着司嗔嗔沉默的模样,以为她依然不放心,不由得开口言道。

    司嗔嗔心中一惊,便连连摇头。

    “墨心对那人的心意还未告知于他,因此那人也不清楚。不过是个牵挂,只要知道无事便可以了。多谢陛下告知,司嗔嗔便进去了。”

    开玩笑,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让大顺帝派人,岂不是就露馅了。

    好在大顺帝心中一直想着淮阳侯世子的事情,倒也没有多注意司嗔嗔脸上一闪而过的惊慌。

    司嗔嗔进了里间后,大顺帝便将京兆尹传入进来。

    在等待京兆尹入御书房的时候,京兆尹今早的折子就被大顺帝看完了。由此,他就更加相信那淮阳侯世子的恶行了。

    别的且不说,就说这淮阳侯世子竟然敢在京城里明目张胆的放马车去撞司嗔嗔的马车,还是一辆燃了火的马车。这不是明显要致司嗔嗔死地么?

    简直太过可恶。

    大顺帝气的猛拍了一下御案,一张脸也阴沉的乌云密布。不多时,有些战战兢兢的京兆尹便进来了。

    “参见陛下。”

    京兆尹连忙对着大顺帝下跪。大顺帝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京兆尹的身边,满是威严的声音里含着蕴怒。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朕要你一五一十,巨细无遗的禀报于朕。”

    京兆尹连头都不敢抬起来,心中却已经清楚这皇上必定是已经第淮阳侯世子存了芥蒂。他今天早朝散去后淮阳侯世子还找上了他,表情里十分倨傲不屑。

    暗示他马上他就要被皇上重用,让他识相点快点将关在牢里的李二给放了。又让他放弃追究此事。

    京兆尹当时又怕又怒,怕的是等到淮阳侯世子更上一层楼,自己岂不是就没有好果子吃了。谁不知道这淮阳侯世子是个瑕疵必报之人。

    怒的又是自己寒窗数载,凭着自己的本事坐上如今的官位。好歹也是一介官身,这淮阳侯世子即便是权侯之家,可到底也不是什么皇亲国戚。说白了,他自己也不过就是四皇子身边的一条狗罢了。竟然对自己的态度如同对待自己家中的奴才一般。

    这口气就一直梗在喉咙口,让他上不去也下不来,难受至极。

    如今被皇上传召,自然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这淮阳侯世子本来就是劣迹斑斑,只要皇上上了心,派人去查,自然就能发现许多不法之处。

    所以京兆尹添油加醋的向皇上告淮阳侯世子状的时候,那可真的是一点心里负担都没有的。

    说完后,大顺帝更是暴怒。就见他一挥手将案上的折子全部一扫在地。

    “好好好,竟然敢如此大胆,真是不将朕这个皇帝放在眼里了。”

    一连的三个好,可见皇上是愤怒已极了。京兆尹面上做出战战兢兢之态,心中却是已经乐开了花。看着皇上的反应,这淮阳侯世子必定是不能够小办了。

    他的官职,显然也会升一升了。

    京兆尹却不知,大顺帝尽管生气,但更多的却是失望,是对四皇子的失望。

    这样一个不堪的人,四皇子竟然在他的面前想要为其求个前程。也不知这四皇子背后到底收了多少的好处。更是气自己这还没有到病入膏肓的时候呢,他这个优秀的四儿子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招兵买马,想要在朝廷里建立自己的势力了。

    看来上一次的敲打根本就如隔靴搔痒一般,反让大顺帝觉得太子顺眼了许多。

    其实,太子也会培养自己的一番势力。就如他所建的阴阳宫,只是皇上不知道罢了。

    也是四皇子从小被良妃宠坏了,纵然优秀,却到底少了他母妃的那份韬光养晦,反倒因为年轻而沉不住气,终是也引起了皇上的忌惮。

    中午的时候,司嗔嗔同大顺帝一起吃了一顿午膳。大顺帝的表情看上去还不错,且频频亲自给她夹菜吃。再是温柔不过了。

    只是司嗔嗔观大顺帝的模样,眼底处到底还是隐匿了几分的沉冷。可见这件事情必定是不会善了的了。

    司嗔嗔暗暗放了心,也不会大顺帝会如何处理。如果她问了,倒是有妄图想要干政朝堂的嫌疑了。

    午后,大顺帝叫人去传淮阳侯前来。司嗔嗔想着对扶苏的承诺,这个时候扶苏应该是从太子府中离开了。也是怕那混小子会真的守在皇城门外等着她,于是找了借口便提前告辞了。

    大顺帝心中不舍,但想着下午要处理的事情,也没有办法再陪着司嗔嗔。只要让她离开了。

    也不知道下一次,她会什么时候愿意再到宫中来。

    司嗔嗔被李公公的徒弟小安子亲自引着离开皇宫,却在经过御花园的时候撞见了刚从御花园中赏花而归的良妃。

    这还是司嗔嗔第一次看到良妃,这个后宫第一人来。

    虽然年过四十,但看上去最多也不过三十出头而已。只是良妃身上穿的都不是鲜亮颜色的霓裳,令她那一双妩媚的面容硬是显出几分威仪来。

    那一双凤眼见人便含了三分笑,端的菩萨模样,好不亲切和蔼。司嗔嗔却是已经经历两世之人,又是穿越重生,可说拥有三世记忆。阅历自是非旁人可比,加上这些年的江湖见识,让她第一眼就看出那良妃含笑眼中的七分凌厉。

    这是一个有野心的女人,司嗔嗔心中暗暗想着。面上倒是不动声色的屈身给良妃行礼。

停下

    圆尚倒是不在意的苦笑一声,道:“若是真的是他做的,那么我这辈子怕是都洗不清这罪孽了。”

    “此话怎讲?”司嗔嗔无奈的看着他,怎么就又成了他的罪孽了。

    凤紹澈因为圆尚的隐瞒,已经不想理会他了,这会儿坐在一旁,听着他们两个人说话,一脸的不高兴。

    这件事情,是圆尚心里的苦难,他修的,也正是这份苦难,但是一直到今天,他都没有走出去,师父去之前,曾对他说过,一定要圆了这份心愿。

    可是现在……大概是没有机会了吧。

    “好了,师父累了,那就好好的休息吧,我们先去别的地方看看,”司嗔嗔不忍心再逼他,对他没有什么好处,更何况,他们也不能在这里耽误太久。

    她总觉得,这附近很奇怪,有一种莫名的磁场,可是又说不清楚。

    “你要是不说,我自己就先走了,”凤紹澈看着她,脸色十分的不悦。

    司嗔嗔白了他一眼,何时,他也像个孩子一般了,这件事情是能急和来就可以破得了案的吗?

    听说他们要出去,圆尚打算站起身来送他们,但是他的身子不方便,让司嗔嗔给按下了。

    她说:“师父不必起来,我们自己出去就行了。”

    “好,那请施主慢走。”

    凤紹澈看着他,冷冷的哼了一声,很明显,他还没有消气。

    看着他这个模样,司嗔嗔真是觉得他特别的幼稚,但是又能如何呢,她其实还是理解他的。

    毕竟从他的立场来看,圆尚算是他产业下的一个伙计,若是伙计隐瞒了一些事情,他生报是应该的,只是没有想到,他的气居然这么大,这么会儿还没有消呢。

    司嗔嗔无奈,但是也不去理会他。

    出了门,她就找着一个阳光点儿的地方,看着自己的手,然后又盯着这整个大院,嘀咕着,也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是明显可以看得出来,她在飞快的想着些什么。

    “小姐啊,别往河边站啊,”小芸看着司嗔嗔那个样子,就担惊受怕的,生气司嗔嗔一个不小心掉到了河里去。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司嗔嗔自从上一次在皇宫里被不小心撞到河里去之后,便练就了一身的游泳的本领。

    “你别过去,”凤紹澈挡在了小芸的面前,皱眉道:“别打扰她。”

    看着凤公子像护什么似的,护着自家小姐,小芸其实是有些高兴的,她倒是乐得自在了,不去打扰,但就只希望自家小姐能开窍。

    但她怎么会知道,司嗔嗔心里那颗朱砂痣。

    凤紹澈向来是知道司嗔嗔是一个心里有着风花雪月的女子,但是他也清楚,她的心底里装着的,还有另一个人,但是那个人是谁,他不知道,唯一清楚的事情是,他现在不太想要跟以往一样,只默默的守在她的身边了。

    他想要更多。

    所以,这次的事件,本来他可以压过去的,哪怕是查不出来扔了这个寒山寺都没有关系,但是她在这里,他唯一想做的,只是让她开心,给她找点事情做。

    “啊……”小芸突然惊叫一声把凤紹澈吓了一个趔趄,他是背对着他们的,现在小芸一叫,他赶紧转过身来,然后就看到司嗔嗔正弯着身子,对着河面,像是要跳下去一样。

    “嗔儿,”凤紹澈脸色丕变,赶紧就跑了过去,一边跑一边喊:‘你做什么?赶快离开那里。’

    “烦死了,别过来,”司嗔嗔不以为然,甚至还想责怪为什么凤紹澈打扰了自己查找的半天的一索,她好不容易看清楚刚刚水底下的是什么东西,他一声惊叫,就什么也没有了。

    凤紹澈哪里知道她在做什么,以为她遇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把她整个人给吸了进去,赶紧就冲过去,想要帮她,但是却没有想到,她来了这么一句,气得他当时就怒火了。

    “你知不知道你在作什么?”他一把把她拉回到自己的身军,让她远离了水边,才稍微的放了些心。

    小芸这个时候也赶了过来,上下打量着自家小姐,担惊受怕的道:“你没事吧,小姐,你吓死我了,你说你看就看吧,你还想跳下去是干什么呀,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吓人的。”

    “谁给你说我想跳下去了,”真是服了,司嗔嗔翻了个白眼:“你不要乱猜好不好啊。”

    刚刚好不容易找着一点儿东西,现在被他们一吓,什么也没有了。

    司嗔嗔推开小芸,还相再上前去查看一番,但是一转身就发现一男一女,两个人都挡在了她的前面,难得的,两个人的面部表情一致的看着她。

    “不可以。”

    “小姐,不许去,太危险了。”

    一个严词,一个害怕,司嗔嗔无奈,瞪着两个人:“让开。”

    “嗯,不让,”小芸一个劲儿的摇头,她知道,司嗔嗔就是面上凶了一些,其实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而凤紹澈更是话不多说,直接拽着她就跳出了亭子,动作利索,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知道她的性格,但是不会让她去涉险,干脆就直接把她给带走,更简单一点了。

    不知为何,被他带着的时候,司嗔嗔有一种被呵护的感觉,她似乎是回到了温启华的身边,那时,他也曾这样呵护过她,这一次,她感受到了,但是却不一样的,这个男人,不是她想要的。

    大概走出了亭子有几百米的地方,凤紹澈才将她给放开了,虽然捏得她的手腕十分的疼,但是司嗔嗔却没有怪他,只是无奈的嘲讽自己。

    虽然想念温启华,但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这样的代替他的。

    “我告诉你啊,虽然是带你来让你帮忙的,但是如果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担待不起啊,你还是保全自己比较重要,”凤紹澈也算是将丑话说在了前头,虽然说得话很难听,但是他也知道,不能对司嗔嗔太过温柔,会把她给吓跑的。

    司嗔嗔哼了一声,也不甩他,就往前走着,身后小芸好不容易追上两个人,一边跑得气喘虚虚的,一边喊着司嗔嗔道:“小姐,你别跑那么快嘛,小芸,小芸追不上啊。”

    她当然追不上了,毕竟司嗔嗔是会武功的,虽然比凤紹澈差了不少,但是比起小芸来说,可是好太多了。

    其实,司嗔嗔是看到了一些东西的,比如……这河水怎么会一丁点儿水草都没有呢,如此清澈见底,有些不可思议呢,要知道,像这样的死水河,虽然也不大算得上是死水,可是一直都是不太流通的,连根水草都没有,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她必须去找人问问。

    身后两人都跑上来了,看着她若有所思的样子,两个人也不去打扰她,让她一个人去想吧。

    寒山寺不大,但是也不小,司嗔嗔找起来有些费劲,在她问了好几个人之后,小芸实在是忍不住了,就问她:“小姐,你到底是想找谁啊,让凤公子帮你找岂不是更好吗?这样转来转去,要转到什么时候去啊。”

    “哎我说你这个臭丫头,关键时候,脑子就开始转了啊,你怎么不问问,你小姐我愿不愿意让他帮忙啊。”

    不理会她的话,虽然知道她有些累,但是不能停下来,她算了一卦,今天晚上还会有人死去,虽然不是主持,但是这寒山寺太诡异了,激起了她的兴趣,她决定,好好的查下去,本来是打算应付一下姓凤的,可是现在,她觉得,这件事情,似乎是牵了她进来,她得查下去。

    正想着呢,就看到一个僧人,捧着一团女人的衣服从外面走进来了,那样子,十分的滑稽搞笑,说他是抱不太贴切,应该说他是捧着那些衣服进来的,手举高高的捧着,不敢看,也不敢摸,挨着手掌的是一块灰布,上面放着衣服。

    那样子,活像是宫里的太监捧着贡品去见皇上一般。

    司嗔嗔虽然觉得可笑,但是依然拦住了那和尚,她倒要问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情。

    “哦,施主,有什么事情吗?”和尚倒是十分的客气,礼貌,但是有些疏离。

    大概是因为他是一个和尚的原因吧。

    “这些衣服,是谁的呀,”司嗔嗔看着那些衣裳,用手去捏了捏,竟意外的柔软,可不像是平常人家会穿的衣服啊。

    而且,这衣服,看起来有些眼熟啊,但是她却一时之间想不起来是谁的了。

    虽然不像是平常人家穿的衣服,但是在相思楼里,这种布料还是很常见的,她也见过不少,只是在这寒山寺里……

    这可不正常啊。

    那和尚倒是有些羞涩,看起来年纪不大,应该是刚入这佛门没多久,还没有完全的四大皆空,听着司嗔嗔的话,倒是些许害羞的道:“这个衣服,是位姑娘的,前天大师兄在山上救了一位姑娘,那姑娘伤势颇重,只是近日没了换洗的衣物,所以……”

    “你们倒是想的周到,”司嗔嗔看着他,挑了挑衣服,无奈的道:“那你们自己洗就可以了啊,这是去山下找人洗了?”

    “主持说过男女有别所以……而且,这寺里的都是男子,洗这姑娘的衣物,确实多有不便。”

    真是迂腐,不过司嗔嗔也不想再多问什么了,反正对于她来说,这些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她摆了摆手让那和尚走了,此时正好听到了屋子里传出一声惊叫声,是一个女子的声音,那和尚来不急多说什么,赶紧跑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凤紹澈脸色一变,紧跟着追了进去,随后司嗔嗔和小芸也跟了进去。

    也亏是司嗔嗔聪明,她在后院里找到了一个一直打扫的和尚,看起来年纪有些大,但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会知道的事情更多一些。

    “老伯,你能不能跟我讲一下,前面那个假山旁边那条河的事情,”司嗔嗔倒是没有费什么劲,便和老伯聊了起来。

    对于她来说,大概这世上不存在什么陌生还有不熟悉一说吧,若是她愿意,可以跟大街上任何一个人随意的聊天。

    那老伯擦了擦汗,才呵呵一笑,道:“好久都没有晚辈来跟我聊天了啊,真是没想到,一开口却是问那口井的事情,丫头啊,你是干什么的?怎么会对那口井感兴趣呢?”

    “小芸,去,给老伯弄点儿茶水过来,没看老伯累得这样嘛,”司嗔嗔讨人喜欢的另一点,大概还是因为她会说话,懂礼貌吧。

    是以,老伯倒是挺喜欢她的,便与她说开了。

    “这河啊,是刚建寒山寺的时候,便在这院中啊,挖了一个出气儿的地方,只是这水如此的缓慢流动,那让河水便成了几乎像是死水一般,但说起来也奇怪,这河水一直都是死的,也没有人去打理,因为它倒是不会干涸,也不会漫溢,就这么一直平静的待在那里,直到……”

    司嗔嗔仰起来,认真的听着,她一边听着,一边认真的思考着。

    大概是在半个月前吧,这河水突然一下子变得清澈起来了,不知是谁,将那河水里的水草之类的东西,一夜之间全部都清除了,由于那河隐蔽,还是在靠近后院的地方,平时是没有人来的。

    是以,当那河水清净之后,便引来了无数的猜想,可是当大家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情的时候,寺里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开始死人了。

    大家的心也不再那河上面了。

    “丫头啊,你今天提起这个,可是知道些什么吗?”老伯喝了一口小芸拿来的清茶,幽幽的问着。

    司嗔嗔咬唇摇头道:“我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来问问老伯的,那河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呢?”

    “这情况啊,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只是知道,那河水一夜之间便变得清澈了,就像是有谁突然之间施了魔法一般。”

    “那你们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人没有啊?”

    “这倒是没有,不过要说是外来的人啊,除了今天你们三个人之外,还有那北院那个被毁容了的姑娘。”

    说起这个,司嗔嗔来了兴致,问:“那那个姑娘是从哪里来的啊?又为什么会被毁容呢?”

    “她啊,是从山上下来的时候不小心摔了,然后身上受了伤,遇到了黑熊瞎子,将她整个人都快扒烂了,脸上受的伤最为严重,师弟救她的时候,她已经毁容了。”

    原来如此啊,那她也挺可怜的。

    不过司嗔嗔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的,那个女人竟会是她最痛恨的一个人。

    问完了老伯之后,司嗔嗔决定去山下看看,此时天已经黑了,凤紹澈拉了她往厨房走去,边走边说:“一天了,都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你不饿吗?”

    “饿啊,”司嗔嗔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都饿扁了,但是我更对这个案子感兴趣啊,可是我现在没有什么力气掐算了,谁让你们之前在河边打断了我,真是要命了。”

    “原来小姐你之前是在河边掐算啊,那你怎么不早说呢,”小芸从背后赶上来,看着他们两个,无奈的说道:“小姐啊,你下次可不能这样了,会吓死人的。”

    摇了摇头,司嗔嗔真是拿她没有办法:“你胆子要是再这么小,我会被你吓死的。”

    “那倒是不至于,我只要跟着小姐就好了,时时看着你,便不会让你陷入危险之中了。”

    凤紹澈拿起折扇,潇洒一挥,嘲讽的道:“你家小姐若是能安份一些,还做什么相思楼的花魁啊,干脆直接嫁入我凤府……”

    “你别想,”司嗔嗔冷哼一声:“我可不会嫁入你那个什么规矩比皇家还要多的凤府,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啉。”

    “你是不敢,还是因为心里有人啊忘不掉,才会这样,”看着她这个样子,凤紹澈打趣的说道,其实他也不清楚,只是猜的。

    但是他猜的……也太准了。

    司嗔嗔心里咯噔一声,扭头猛然看着他:“闭嘴。”

    口气完全变了,一点儿也不像是平时的她,反正看起来十分严厉的样子,哪里还有平时脾气好的司嗔嗔的模样。

    这一下,就算是旁人看不懂,但是凤紹澈也算是知道的清清楚楚了,他猜对了。

    “闭嘴就闭嘴嘛,那么生气干什么呀,也没有要把你吃了,谁心里还没有个人啊,”否则她怎么会留在这相思楼里做花魁呢?凤紹澈是这么跟自己解释的。

    只是看着司嗔嗔不愿多说的表情,还有她直管往前走的背影,凤紹澈心里还是说不出的难过。

    厨房离三人不远,而且等到他们过去的时候,已经有和尚准备好了饭菜,都是一些素食,这个院里的大师兄现在在整理着事务,也在这里迎他们。

    大师兄法号叫圆嗔,与司嗔嗔的名字一模一样,不过呢,人家的这个嗔是戒嗔,而她的那个嗔啊,可是父亲一时兴起取的名字,实在是……

    “凤公子,司小姐,还有小芸施主,欢迎各位来寒寺,午间因有一些功课还有讲堂要做,所以没有及时的迎接各位,还望见凉。”

    说着,他作了一个揖,样子十分的客气,望着这样的圆嗔,大家也都举掌合十说了声阿弥陀佛。

    既入了人家寒山寺的门,便要遵守人家的规矩。

    “施主们都请快快落座吧,”那圆嗔倒是十分的贴心,不多时,下了晚课的二师兄还有三兄,四师兄,五师兄都过来了。

    他们都是为来迎候客人的,今晚便一起用善。

    而司嗔嗔也知道了,二师兄叫圆净,三师兄叫圆能,四师兄叫圆悟,五师兄叫圆性。

    皆是法号,只是他们的师父,也是第一任的主持,已经过世多时了。

    几人围着桌子坐下,一时之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和尚不善于各套宣言,而司嗔嗔又饿,哪怕只素食,也吃得津津有味。

    小芸就更不用说了,好歹司嗔嗔还在车上吃过些东西,而小芸,却是一日了,什么也没有吃,这下有了吃的,比谁都吃得香。

    只是不知为何,当司嗔嗔吃斋饭的时候,却觉是他们几个人的眼睛,一直在不时的盯过来,好像要把他们看穿一样。

    回头想一想,他们一会儿一个大师兄出现了,一会儿二三四五师兄全部都过来了,实在是让人觉得诡异。

    等到吃得差不多七分饱的时候,司嗔嗔便瞧了一眼凤紹澈,示意他可以开始进入正题了,这样大聚餐的时候,不问些问题的话,岂不是太浪费这个机会了吗?

    “哦,是这样的,”凤紹澈清了清嗓子,然后看着各位,道:“关于寺里最近发生的命案,由在下亲自负责查清楚,所以,我希望,众位师父能够助我,还有我旁边的这位姑娘,她的父亲是官府里的仵作,所以她也懂得一些破案的手法,虽然女子在这寺里不太方便,倒也希望各位师父就当她不存在,需要帮忙的时候,我会通知你们。”

    这毕竟是凤紹澈的产业,而这些和尚也都再清楚不过,自然是纷纷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倒是那大师兄提了一个建议道:“既然都是姑娘,何不让这位姑娘和北院的那位姑娘住到一起,也算是相互有个照顾,我看这位姑娘可算是面相和善,而且性子十分的要好,若是这样,说不定对那女子的病情是有帮助的。”

    提起那个女子,司嗔嗔倒是没有什么兴趣,更别说是要跟她住到一起了,她当下便拒绝了,道:“我可以住到以前圆尚师父住的山下的那个茅草屋里。”

    其实她就是想听听在座的这几位,对于那个茅草屋有什么看法,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做出的最真实的反应,就是他们此时内心里的最真实的想法。

    当下,几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好几变,唯一没有变的,只有那个大师兄,他似乎更加的老成深重一些,或者说,他更加的事故一些,所以,他的脸色没有什么变化,说不定内心也是翻江倒海了。

    看着这几个人的表情,司嗔嗔越发的觉得有趣了。

    她道:‘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啊,不,没有问题,”二师兄是个心直口快的,他当下便提出道:“虽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那茅草屋年久失修,一个姑娘家住进去怕是不太好。”

    “是啊,毕竟是凤公子的客人,也就是我们寒册寺的贵客,我们怎么能让客人住进茅草房里呢。”

    司嗔嗔笑了一下,无所谓的说:“没事儿,只要不听那个姑娘吵吵就行了,刚才啊,我们路过她的房间,她吵起来,可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呢。”

    她说着,似乎是想起来了她的那个样子,故意捂着胸口,装作吓了一大跳的样子。

    看着她这样,小芸噗嗤一声,想笑,但是没敢笑了来,生生的憋着夹了一块豆腐塞到了自己的嘴里。

    凤紹澈也是瞪着眼睛看着她说瞎话,但是却一点儿办法都没有,谁让他对她又是爱又是恨的呢。

    “那就给姑娘寻一间普通的房间,不跟好北院的姑娘住一起可好?”大师兄出来说话了。

    他并没有问其他几个人的意见,而是直接问向司嗔嗔,或者是说,他根本连看都没有看他几个师兄弟的表情,只是看着司嗔嗔问道。

    这实在是有些奇怪。

    应该是十分和睦的几个兄弟,怎么会这么冷漠呢?而且还是当着她这个客人的面儿。

    “或者,我也可以住到那位大娘的房子里,可好?”司嗔嗔又扔下了一个重磅炸弹。

    而他们几个人的表情,也果不其然的没有让她失望,那真是精彩极了。

    “司姑娘,你是从哪里听说这些事情来的,”五师兄的脸色已经是相当难看了。

    不用她再细说下去,只从她问的问题来看,她已经然知道了十多年前的那件事情,只是她怎么会知道呢?

    这件事情,只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但是现在,多了一个查案的外人知道,简直是糟糕透了。

    可是他们却不得不接受。

    “这个啊,当然是圆尚告诉我的,否则的话,我怎么会知道呢,不过圆尚啊,眼睛瞎了,行动不方便,否则啊,我得让他过来,这么多好吃的,他一个人在那东院里待着,怪可怜的。”

    司嗔嗔话里有话,但是大家都装作没有听明白。

    二师兄道:“圆尚在那里待惯了,对于那一切都很熟悉,若是让他换一个新的地方的话,他会不习惯,会受伤的……”

    “那可不行,圆尚和尚那么好,我可不允许他受伤,”司嗔嗔特意挑了话头说起这件事情,意在不让他们暗中对圆尚出手。

    对于她来说,现在的证人,或者是知情人,一定不能出任何事情,尤其圆尚,她总觉得圆尚还有很多事情没有跟她说,她可不想半路再重新调查一遍。

诉说

    “我……”大公主只觉得心跳的越来越快,满心的话挨挨挤挤涌到嘴边,却又被唇齿死死拦住。“我也没什么事……”

    矜持庄重的大公主站在闵笙面前,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呃,公主若没有旁的事,闵笙便告退了。”闵笙见她不言语,忙告辞道。

    “等等。”大公主见他要走,也顾不上什么矜持礼节了,急忙拦道,“我,我宫中新得了上好的贵定云雾茶,想邀公子前去品尝……”大公主的脸色越发的红了,声音也低低的,“我也还有一些话想与你单独说。”

    闵笙听闻心中不由得一惊,看着公主羞怯的模样,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不远处司嗔嗔的背影处一瞟,惴惴不安地推辞道“这……在下谷中还有事情要处理,不如改日吧,多谢公主盛情,闵某告辞了……”

    说着,他也顾不上看大公主的神色,慌慌张张的行了礼,将原本准备与司嗔嗔的告别之词咽入腹中,转身便逃也似的离宫回了桃花谷。

    大公主望着闵笙仓皇的背影,心下翻涌的热情瞬间被浇熄了一半。她颓然地低头,双手依旧不停地搅着腰间缀满岫玉的缎带。

    半晌,她的双眼中带了几分倔强的意味看着闵笙离开的方向,贝齿轻咬下唇,思忖片刻,打定了主意,便转身离开了浣云溪。

    而此时司嗔嗔已在温启华的陪伴下缓缓往回走去,二人一路谈着些有的没的。温启华数度凝神望着司嗔嗔,欲言又止,心中踌躇。

    他纠结的神色落进了司嗔嗔的眼中。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温启华目光如炬望着司嗔嗔,心中盘算了许久,终究还是点点头。一时却不知该怎样说出口。

    “我,有句话想要问你。”半晌,温启华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响起,又隐隐带了几分迟疑。

    “你说吧。”司嗔嗔有些疑惑地看着温启华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说道,“我若能答,必然告诉你。”

    “好。”温启华定定地看着司嗔嗔的双眼,犹疑片刻,低声问道,“嗔嗔。你当初……当初为何要与我和离?”

    司嗔嗔不意他问及此事。先是一愣,随后神色便清冷了几分,她低下头避开温启华的目光,眉峰不易察觉地蹙起,脚下的步子也不知不觉加快了些。

    温启华见她沉默,不由神色急切,跟在司嗔嗔身后再度追问道“究竟是为什么?你告诉我!”

    半晌,司嗔嗔清冷的声音方才随着微风递进温启华的耳中。

    “这件事,我不想说。”

    话音未落,司嗔嗔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温启华没有再追上去,只默然站在当地,心中隐隐升腾些许不耐的怒意,满脸愠色看着司嗔嗔的背影,一言不发。

    脚步匆匆的走出宫门,司嗔嗔没有片刻停留,大步穿过人群熙攘的闹市,走向僻静的巷子深处。

    “姐姐姐姐”,司腾腾原本跟着圆圆和满满在宅子门口玩石子,看到自家姐姐的身影后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玩意儿,挥舞着圆滚滚的胳膊跌跌撞撞的扑到司嗔嗔怀里。

    许久不见腾哥儿,似是重了不少。司嗔嗔单是抱起这个小肉团都觉得费劲了。

    扭头瞧着看到自家小姐乐得合不拢嘴的丫鬟满满,心情大好的笑着打趣道,

    “你这丫头定是将自己不爱吃的零嘴儿都塞给了腾哥儿,当心我告知母亲让她把你指给隔壁的老鳏夫当小妾去。”

    满满听小姐如此蛮不讲理,不甘示弱的将眼睛一横,鼻子里哼了一声,“那得劳烦小姐给奴婢准备嫁妆了。”

    “那可不是?谁家倒了霉娶回你这么个懒婆娘去,都得哭的泪干了,你小姐我可不得多准备点嫁妆好好安抚人家。”

    一旁的圆圆见惯了自家小姐与满满斗嘴打趣儿,此时笑着说道,“也不知是谁家小姐惯得这丫头,本事不大,脾气倒是大得很呢。”

    “自然随了主子呗。”俩人一唱一和逗得司嗔嗔方才的阴郁抛到了九霄云外,放下腾哥儿与两人追打嬉闹在一起。

    司夫人听到窗外院子里清脆悦耳的嬉笑打闹,从蒲团前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前,倚靠着佛堂陈旧的窗户站定。

    这个小院儿里有多久没传出如此热闹的声音了。

    自从自己的夫君离世以后,长子扔下了父亲散尽毕生钱财为他捐的官,撇下了年迈的母亲和弟妹只身去了边疆。杳无音信。

    唯一的女儿那时已嫁入温家成为儿媳。本应享受衣食无忧的安稳生活,却在接到

    兄长的来信后,不顾自己反对决然与温家长子合离。

    温夫人时至今日还记得,女儿回京时身着一袭素衣,眼睛因为一路痛哭变得红肿不堪。左右不过一日的光景,却像失了魂魄一般,眼神黯淡无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日粒米未进。

    再后来为了司家不被皇上怪罪,司嗔嗔便乔装扮作孪生哥哥的模样,代替司迟池在朝为官,担任钦天监监正的副使,这一待就是一年半。

    从女儿回京以后,家庭的重担全部压在了她原本柔弱的肩膀上。

    本该无忧无虑受尽宠爱的司嗔嗔,却在朝中与各色势力周旋,由最初的被打压转变为左右逢源的职场老手,竟也因为自己的天资聪颖拳打脚踢出一方天地,使得司家得以在京城有一席弹丸之地,得以立足。

    可即便如此,自己也不曾见到过女儿的笑容了。仿佛生活就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却也不再有什么值得她开心的事情了。

    司夫人靠在窗前,眼里映着此时裙袂飞扬追逐打闹的司嗔嗔,耳边回荡着她银铃般的笑声,略显老态的脸颊泛起一丝欣慰,眼底却升腾起一层蒙蒙的雾气。

    这本不该她承受的一切,的确苦了她。

    ......

    接下来的几日,日子倒也安逸。除了每日例行的上朝外,司嗔嗔几乎都在家中陪伴母亲与弟弟。

    这倒是高兴坏了腾哥儿,有姐姐陪在身边,写起大字也不觉得乏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司腾腾小脑袋一本正经的摇晃着。树上知了叫的人心里燥热,院儿里葡萄架上也结了一串又一串紫的透亮的葡萄,俨然已经到了盛夏。

    姐姐说明年他就该读私塾了,三字经百家姓是得提前背好的。这样先生才会喜欢。虽然对这些还懵懵懂懂,但只要姐姐高兴,背书对司腾腾来说也并非什么麻烦事。

    司嗔嗔盘腿坐在廊下,手边放着一碟精致的牛乳玉梨酥,是她回府时特意绕去福口斋买来的。

    腾哥儿顶喜欢这家铺子的点心,几日不吃便缠着司嗔嗔要去买些回来。

    她随手捻起一块放进嘴里,掺入牛乳的糕点入口细腻柔滑,甜腻的牛**气溢出来,配着梨花淡雅的香气竟也不觉得腻口,唇齿留香。

    果真是福口斋的招牌,真真儿美味的紧。不一会,盘子里就空空如也了。

    司嗔嗔嘬了嘬手指尖,满足的叹了口气。

    看着站在紫藤架下摇头晃脑的司腾腾,面颊抚过轻柔的微风,司嗔嗔身心无比舒畅,略有几分燥热的盛夏也不觉得什么了。

    唉,若能一直定格在这个光景,倒也惬意。

    不知不觉出了神,司嗔嗔又想到了那日温启华在浣云溪旁问自己的那句话。她轻轻叹了口气。

    自那日在御花园自己逃也似的离开了温启华后,他便又恢复到了往常冰冷的面孔。两人稍有缓和的关系再一次跌入了谷底。

    可无论如何,司嗔嗔也不能将实话说与温启华听。否则以他的性格,必定按捺不住,若事情败露了自己到不打紧,可温家上下一千多口的性命,绝不是儿戏。

    在一同上朝的各位同僚眼中,这两人的关系又变得不可捉摸了。纷纷猜测两家之前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比政事可有趣多了。

    两位大人不仅朝堂之上互不理睬,下朝时两人也是各走各的路,再无半点交流。

    这便又成了某些喜欢嚼舌根的大臣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私下八卦着司家与温家究竟关系如何,不过既然朝堂之上针锋相对,想必私底下也定是水火不容。

    每天上朝下朝时那些试探打量的目光黏在身上,苍蝇一般甩都甩不掉,司嗔嗔只能装作不知情,每日退朝后抢先走出大殿,急匆匆的走出宫门。

    头疼啊头疼……司嗔嗔思绪越飘越远,越想越觉得烦闷。用力甩了甩头,索性不再去想。

    她的目光随意扫过小院儿,无意中落在庭院西南处那株桃花树上。此时早已过了桃花季,院子里的这棵桃树上零星挂了几个果子,无精打采的。

    这株桃树,还是多年前尚且年少的闵笙亲手栽上的。每年四五月份便满院飘香。

    唉,说起桃花,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桃花谷开得更盛的了。

    古人有诗云,“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桃花谷百里桃林,却是一年四季常开不败的。每个月份都有不同品种的桃花盛放,桃红,粉红,嫣红,玫红……若有微风吹过,便簌簌的飘起桃花雨,置身其中仿佛仙境一般,令人流连忘返。

    站在山顶俯瞰桃花谷,仿佛是给这座山披上了粉色的薄纱,轻盈灵动,美不胜收。

    似是脱离了这世俗纷扰,茕茕孑立在深山之内。

    最初与闵笙结识,便是在这满目红妆之中。说来也有十几个年头了。

    说起闵笙,司嗔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呵。

    这小子,自打那日不告而别,如今也有些时日没见了。想必是在桃花谷过起了闲云野鹤的生活。

    这回司嗔嗔可是实打实的猜错了。那桃花谷谷主如今可谓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呢。

    那日急匆匆逃掉的不只司嗔嗔一人,闵笙为了避开大公主愈渐露骨的暗示,更是当下逃回了桃花谷,连招呼也没来得及与司嗔嗔打。

    本以为自己退避三舍就可躲避过了这一桃花劫,谁知闵笙还是小看了对自己一见钟情的大公主。

    他回到桃花谷后,正值部分桃花花落之时。同往年一样,闵笙吩咐婢女将林中凋落的花瓣收集于一处,装在簸萁里拿到溪水中洗净泥土,再平铺在一个个小簸萁中晒干。

    预备着用露水秘制今年的桃花酿。

    制备桃花酿的一道最重要的工序就是采集桃花泪。这桃花泪,是指每日清晨太阳升起之前,花瓣上挂着的露水。

    古有露水烹茶,今有露水酿酒。由这无根之水酿出的酒,不仅酒香醇正,味道更是其他酒水无法媲美的。

    入口清冽凉爽,下肚后通体舒畅,饮完酒口中还留有淡淡的桃花香气。

    这是一年中桃花谷最忙碌也最热闹的时候了。婢女们身着青缎掐花裙,手提竹篮穿梭在漫山遍野的粉色之中,衣袂纷飞,欢笑声也不绝于耳。

    桃林西侧的小溪边更传来朗朗笑声,婢女们借着洗花瓣的引子互相玩闹着,撩起的水花溅湿了鞋袜都不自知。

    闵笙立在窗前,手中是去年的桃花酿。看着不远处嬉笑打闹的人群,眼底不知不觉泛起一抹笑意,仰头饮了一口酒。

    若能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了。

    百里桃林,远离世俗,三五好友,一壶好酒。这便是闵笙毕生的追求了。

    他并不喜参议政事,也无心成就什么保家卫国的大事业,一生所愿就是现世安稳,平淡度日。

    若说到变数,还真有一个。如今在朝为官。

    本以为亲手送她成亲,见证了她将一生的幸福托付给那个人,自己就已经了无牵挂,可以在这与世隔绝的桃花谷中与酒和月亮相伴一生了。

    却因为她兄长亲自登门的一番长谈,义无反顾的再次出山,从此这一切静谧安好抛诸脑后,只为护她周全。

    或许前世,她是自己的劫数吧。今世便要还债了。谁让自己无论如何都见不得她皱眉呢。

    ......

    若是今日她也在场,定是与下人们闹做一团,玩到筋疲力尽了方才回来,抢过他手中的酒杯一股脑倒入口中。

    不知不觉,手中的酒壶见底了。闵笙转身走到桌前,将空空如也的酒壶搁在桌子上,刚打算伸手拿起另一壶陈酿,门外便传来了童子恭敬的通传声。

    “公子,有贵客求见。”

    闵笙闻言疑惑的皱了皱眉,自己这桃花谷向来与世隔绝,除去几名至亲好友外,不曾有人来访过,今日怎的会有“贵客”到此?

    两步并作一步走到门口,轻轻将雕刻着精细纹理的木门拉开,眼前站着的这个不速之客却着实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大公主?”

    闵笙愣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席华服茕茕孑立在桃花树下的大公主慕璟,如何也不能相信她竟然凭一己之力找到了这里。

    “小女单名一个璟字,公子叫我璟儿就好。”身着累珠蝶纱粉霞裙,鬓间插着一支银凤镂花长簪,两颊因为长途跋涉而略显潮红,如此模样的大公主可是从未有过的。

    即便此时有些气喘吁吁,可年方十八的慕璟也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清浅含情丹凤目。一张娇嫩欲滴的樱桃小口。

    莫说整个桃花谷无人与之媲美,普天之下生的如此盛世美颜的也不过寥寥几人罢了。

    闵笙呆呆的看出了神,却并不自知自己的失态。直到大公主再次开口才一个激灵回到了现实中。

    “此番前来未曾告知公子,是璟儿唐突了。”她盈盈一拜,虽面色含羞却仍旧落落大方,仪态万千。不愧为当今皇帝的长女。

    闵笙反倒乱了方寸,磕磕巴巴的侧身到一旁,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大公主远道而来,还请屋里坐吧。”

    慕璟见闵笙并未有厌烦之意,原本不请自来的忐忑便少了几分,嘴角也挂上了笑容,“多谢公子。”

    她轻轻挥了挥手,身后的两名宫婢便自觉的退到门口两侧,待大公主进屋后轻轻关上了门,守在门口听从吩咐。

    闵笙将桌上的酒壶收起,换上一盏清茶,方才在大公主对面迟疑的坐下了。

    “不知大公主此番前来桃花谷,可是有何要紧事?”

    大公主并未接话,而是端起手边玲珑剔透的白玉杯,先是嗅了嗅,又小啜一口。挑起眉赞叹道,“早就听闻桃花谷中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单是这冻顶毛尖,就是极品中的极品了。”

    闵笙心中不由暗生赞赏,一闻一品就知道杯中为雨前冻顶毛尖,看来这大公主并非自己印象中那些足不出户的大小姐,竟也是懂些茶艺的。

    “大公主过奖了,不过是消遣之物罢了。”闵笙捉摸不透慕璟此行的目的,却也不好再贸然追问,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端起茶杯陪着大公主饮茶。

    慕璟似是看出了他的迟疑,放下茶杯端坐规整,一本正经的缓缓道来。

    “下个月初便是父皇生辰了,往年璟儿为父皇准备的贺礼都难免落俗,一直想寻一个法子,可让父皇真心欢喜。”

    顿了一顿,慕璟接着说,“偶然得知公子的桃花谷内秘制的桃花酿香飘十里,饮后唇齿留香。顾不请自来,想跟随公子偷师一二。还望公子成全。”

    桃花酿?闵笙忽的记起那日宫宴之上大公主曾问起过桃花谷之事,也曾表露出想要进谷酿酒之心。只是自己婉拒了。

    没想到,她竟如此有决心,不远千里追到了桃花谷中。

    究竟是不是为了桃花酿而来,闵笙不愿细想。可既然大公主说出口了,再回绝未免有些小气。

    “既然如此,便请大公主于谷中小住一段时日,这几日下人们正忙于采集桃花泪,过几日便可酿酒了。”

    慕璟听闵笙应许的如此痛快,心下雀跃不已,眉梢眼角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如此,便打扰公子了。”

    接下来几日,闵笙为了避嫌,也实在不知该如何与这位大公主相处,想尽了法子躲着她。

    那日午后,闵笙照例去了山里一处瀑布边,这是他日常练功的地方,碧水环绕,阳光透过细密的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不远处的瀑布翻滚着,水花四溅,在池子周围升腾起一层薄雾。

    他取出随身佩带的宝剑,就着暗中浮动的薄雾翩翩舞起来,时而身轻如燕,时而雷霆万钧,如游龙破云而出,又如银蛇狂舞。

    刹那间林间剑影纷飞,闵笙自小练剑,行云流水般的剑法看呆了一旁悄悄跟来的慕璟。

    这几日她待在谷中百无聊赖,除了与宫人学习如何收集天蒙蒙亮时的桃花泪,便是与他们一起翻晒采下的桃花瓣。

    整日不见闵笙的身影,他莫不是刻意躲着自己?想到这,慕璟便在用完午膳后悄悄跟着往山上走的闵笙来到此处,躲在一旁看他舞剑。

    闵笙将剑尖点地,破势一扫,顿时地面的石子被扫到半空,飞沙走石般向四周飞散而去。

    “哎呀!”树丛中一声轻呼。闵笙闻声立刻收了剑,厉声喝道,“何人在此!”

    慕璟见状只好捂着被打痛的额头走了出来,略微尴尬的冲闵笙笑了笑。

    “大公主?你……躲在树丛中做什么?”闵笙惊讶道。

    “午后闲来无事,想出来散散步。没想到在此遇到公子舞剑,不愿上前打扰,便在一旁观看了。”慕璟自不会承认自己是尾随他来到的这里,这样一来堂堂大国公主的颜面何存了。

    闵笙看着大公主,见她脸颊红到耳根,双手不自然的垂在身侧,手指不安的搅弄着裙摆两侧的流苏。因为藏在树后发梢处粘了一片树叶。

    这略显滑稽的样子不由得使人发笑,见他低头轻笑,慕璟愈发骚的慌了,声调极低的扔下一句“那我就先告辞了”,扭头便匆匆跑回了山下。

    也只有如此,才可以平息众怒,爱而不得太难受了,以后要好好的一个人。

风云

    “殿下!”

    周青阳没想到七皇子竟然站在门口等着自己,十分的惶恐,连忙下马。

    “我猜到你会来,帐中一叙如何?”

    周青阳点点头,便随着七皇子进了大帐,七皇子坐在高位上,示意自己的亲兵都先退下。

    “殿下传给我的那封信,是什么意思?末将可以问问吗?”

    七皇子点点头,他自然是可以问的,他身为绵城的守将,牵一发而动全身,这样的大动作,自然不能轻举妄动的。

    “可以,我也可以为你解惑,但是周将军,我想先问一句,你可信我?”

    周青阳还是比较相信七皇子的,他不仅是陛下的亲生儿子,也是边关的守将,没有必要骗自己,但是这件事的影响太大是,所以自己必须谨慎。

    “陛下真的要放弃绵城吗?绵城里面还有好几万的百姓和士兵,难道也不管了吗?”

    七皇子叹了一口气,周青阳也算是难得的纯臣了,这样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怀疑过武帝。

    “周将军,我和你说这番话的时候,希望你忘记我是谁的儿子,我只是一个将领,用这样的身份和你说话。”

    七皇子的这番话有些大逆不道,但是周青阳听明白了,点了点头,示意他说。

    “咱们的陛下,对于人命的态度,想来你应该是知道的,若是他真的在乎绵城的几万性命,那么我现在就不会守在边关,和一群平民作战,而且战得这样的辛苦。”

    周青阳叹了一口气,知道七皇子说的是武帝坑杀难民的事情,自己初初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也是不信的,但是陛下的所作所为,又让人不得不信。

    “陛下虽然对难民的态度不好,但是绵城的人没有任何的罪过,他们又为什么会被放弃呢?”

    七皇子看了周青阳一眼,没想到他到现在还不了解武帝的脾气,也难怪会守在绵城这么久了。

    “因为面子!”

    “面子!”

    周青阳无法接受这样的答案,震惊的看着七皇子,难道这么多的性命,还比不上面子吗?

    “怎么可能?这可是活生生的性命,难道没有面子重要吗?”

    七皇子苦笑了一声,是啊,要是谁听见这样的话也是不信的,但是他清楚,这些平民百姓的生命没有自己父皇的面子重要。

    “若是你们固守绵城,能够守得住郑驰的大军吗?”

    周青阳摇了摇头,自然是守不住的,郑驰守的束城是人口众多的城池之一,而自己守护的绵城,不过是个小城,人口也少,驻军自然就更少了。

    “自然是守不住的,绵城要是现在对上了郑驰,只怕是以卵击石,根本无法抵抗。”

    七皇子点点头,周青阳还是十分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郑驰大军的人数众多。

    “你们若是守不住绵城,那么你们注定是要被牺牲的,然后绵城会被郑驰拿在手中,那个时候最多被人说一句你无能,无法守卫城池。”

    周青阳想了想,确实是这个道理,但是自己无论是否无能,绵城是绝对抵抗不了郑驰的大军的。

    “可是若是陛下下旨,让你们退离绵城,将绵城拱手让给郑驰,那么天下人会怎么说呢?”

    周青阳只一思索,便对七皇子说的话深信不疑了,“他们会说陛下怕了郑驰,将这样的城池拱手相送!”

    “对!”七皇子点点头,自己的父皇不就是担心这样的话,才会放弃绵城的吗?

    “即使他们一开始想不到,难道郑驰就不会放话出来吗?一个好好的城池,没有任何的守卫便送给了他,你觉得他会不会这么说?天下人的定论很没用,影响不到任何人,但是天下人的言论又很重要,一个帝王,最在意的就是这个!”

    周青阳额上已经渐渐有了汗水,七皇子这一番话确实很骇人,但是确实是大实话。

    “所以,周将军,我希望你能够听我的意见,将绵城的军民都撤走,你应该明白,面子和生命,哪一个更重要!”

    周青阳郑重的点了点头,自己守卫了这么久的绵城,自然更看重城中百姓的生命。

    “殿下,恕手下无礼,要先行告退了。”

    七皇子点点头,亲自将周青阳送了出去,又叮嘱了他一番,才安心的会了大帐。

    “传信给温启华,魏显祖有备而来,他的消息渠道被劫了,做好准备!”

    郑驰果然到了绵城,浩浩荡荡的大军到达绵城脚底的时候,就像一片乌云一样,黑压压的,看的人喘不过气。

    “将军,我们是不是要离开?”

    周青阳回头看了一眼绵城,城中大部分的百姓已经被悄悄的转移到了边关或者其他的城池里,现在剩下的,也就只有他们一队人来人。

    “将城门封好,之前让你们准备的稻草人也要准备好,军旗一定不能轻易的倒下,十室九空,你们可明白?”

    亲兵点了点头,他们在转移百姓的时候便吩咐过他们,什么有用的东西都不能给对方留下。

    “我们走!”

    周青阳最后回头望了一眼自己守卫了这么长时间的绵城,他原本可以守住这里,只要武帝愿意,派兵支援。

    可惜绵城太小,在地图上不仔细看丢找不到,这样的小地方,是不会让武帝上心的,他也不会消耗自己宝贵的兵力前来支援。

    七皇子带人在边关门口接应周青阳,将他带来的人和好生安顿,转眼却发现他一脸怅然的看着绵城的方向。

    “周将军在想什么?”

    周青阳被七皇子这么一喊,从自己的思绪中抽了回来,摇了摇头。

    “我有一件事,想要求求殿下。”

    七皇子看了周青阳一眼,大概明白了他要说什么,示意他到大帐去叙话。

    周青阳一走进大帐便跪倒在地,任七皇子怎么拉就是不起来。“将军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周青阳摇了摇头,将七皇子的手拂开。“殿下,我自知是死路一条了,求殿下好好的为我照顾这一班兄弟!”

    周青阳弃城而走,按照律法,是要立刻杀头的,手下的亲信也要被编入死囚营,作为敢死队打前站。

    “周将军,这件事还没有定论,何必现在就这样?万一陛下…………”

    七皇子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周青阳截了话头。

    “殿下,陛下连那么多百姓的命都不要只为保全他的颜面,如今我弃城而走,将绵城拱手送给了郑驰,他会留我的性命嘛?”

    七皇子听见这话愣了一下,将自己放在半空中的手手了回来,周青阳的话很对,武帝确实不会放过他。

    “周将军,此事尚无定论,你不要想到最坏的结果,本王和温启华一定会在陛下面前为你求情的。”

    周青阳苦笑一声,自己是必死的,武帝一个这么在乎颜面的人,怎么会轻易放过自己。

    “还请殿下答应我这个要求,只要我的兄弟们安好,周青阳死而无憾!”

    七皇子叹了一口气,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其实自己在这件事情上确实没有把握。

    温启华看着七皇子的传信,第一次觉得心底发寒,没有想到魏显祖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怎么了?”

    闵笙从来没有见过温启华这样的表情,有些疑惑,这样的表情,让他觉得发生了什么大事。

    “暗一!”

    暗一在一旁也是第一看见温启华这样的表情,年少成名的他也遇见过不少大风大浪,但是从来都是胸有成竹的。

    “大人。”

    温启华几次想要张口,却觉得这话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收束我们在外面所有的人力,店铺,这一段时间不要有任何的消息往来,所有的线必须在一天之内给我断掉!”

    闵笙惊讶的看着温启华,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从温启华手中将信件一把夺过来,看完之后,表情也十分的微妙。

    “竟然是这样!魏显祖竟然拦截了你的通信往来!”

    温启华点点头,这是第一次有人拦截住了他的信件往来,他不知道魏显祖到底只拦截了这一次,还是以往的拦截没有被自己的人发现。

    “我太轻敌了,魏显祖这个人十分的危险,不知道他现在知道了多少关于我们的事情,还是现在才刚刚开始出手。”

    闵笙也突然觉得寒冷起来,温启华的信件往来现在已经渐渐的代替了自己的情报网。

    他一直觉得两个情报网确实没有什么太大的作用,因为收到的消息都是来自边关那么几个人的,确实没有必要让司迟池他们写两份信件。

    可是现在看来,温启华显然已经被人家盯上了,他的情报网已经不能再用。

    “所有的暗卫?”

    暗一有些不相信,他们的情报网是温启华早年便建立起来,这么久的时间,已经十分的成熟了,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被人家给拦截?

    “是,所有的暗卫,虽然目前我们只知道拦截了周青阳的这一条线,这条线其实是最无关紧要的,但是若是再这样下去,我们的每一步安排都会被人家知道,所以必须全部重新清洗。”

    暗一叹了口气,这是第一次,被人家逼得将自己的势力全部清洗。

    “你下去办吧。”

    暗一原本想要再问问温启华,毕竟这样的突然清洗,对组织内部来说,是一件非常大的事情,而且于人心,也不好安定。但温启华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再多问些什么。

    “魏显祖这个人确实十分的危险,但是暗一的话也有道理,所有的暗卫都清洗,确实是一件很大的事情。”

    温启华摆了摆手,要是不清洗暗卫,重新做打算的话,他们的消息只会被一次次的拦截。

    他愿意冒这个险,哪怕是将暗卫的势力暂时暂停一段时间,也是值得的。

    “魏显祖不知道什么时候对暗卫下的手,但是现在可以确定的是,他已经对我们的这边的情况十分了解了,从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样的情况若是我们不小心防备,到时候影响的可不光仅仅是咱们这边。”

    闵笙想了想,魏显祖这个人若是一直以温启华为敌却从未显露出来,那么他得到的消息到底有多少,确实没有人知道。

    “主人,暗卫被清洗了。”

    魏显祖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面前的属下,笑了笑,没想到温启华竟然如此决断。

    “所有人吗?”

    魏显祖的点了点头,一时间他们针对暗卫的所有消息都没有了,看来应该是全部清洗了。

    “温启华倒是聪明,也不枉我花费了这么多的时间去收集关于他的消息,没事了,你们下去吧,下一步该怎么做,后面我会告诉你们的。”

    魏显祖在人离开之后,慢慢站起身来,打开自己房间的暗室,走了进去。

    这么多年来,他只要知道关于温启华的消息的时候,都会在暗室呆上一段时间,是为了让自己沉下心来。

    他从未小看过温启华,知道他是自己最大的敌人,每一个关于他的决定,都是想了又想,才会吩咐下去。

    魏显祖一个人在暗室里,享受着黑暗的笼罩,他已经很久没有近来过了。

    在温启华成名之后,在温启华把控朝政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没有再对温启华动过手,只是冷艳旁观着他的所有举动。

    他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着温启华这些年来的处事风格,很多时候,他觉得自己或许也不能做得这样好。

    魏显祖渐渐在暗夜里睁开眼睛,像蛇一样阴鸷的双眼,在这样阴暗的地方也显得明亮。

    他冷笑了一声,知道自己这一招会胜,不过是因为温启华一直没有将自己当做他的敌对。

    “温启华,我以你为敌多年,你却这样的小看我,这样……可不好!”

    温启华这一段时间又称病了,以前他要是称病这么长的时间,武帝肯定会有些焦心,但是这一次他却好像忘记了温启华这个人的存在。

    因为在朝堂之上出现了一个比温启华更加忠心,和他不相上下的人物。

    “魏显祖现在的风头一时无两,你准备什么时候出山?”

    孙若有些着急的看着温启华,他们在六部的势力,不坚定的已经投靠了魏显祖,他们要做的事情,现在更加的难办了。

    “不急。”

    温启华悠闲的描摹着自己面前的画像,十分的专心,好像没有把孙若的话放在心上。

    “还不急?你知不知到六部现在还剩下多少我们的人?这样下去,你到时候想出山都没有机会了。”

    闵笙也有些疑惑的看着温启华,现在暗卫的清洗已经完成了,温启华换了更加有效且隐秘的方式,照理说应该不用担心魏显祖了。

    “现在暗卫的清洗已经完成了,你还在等什么?”

    温启华终于抬起头来看了孙若和闵笙一眼,他们的眼底满是焦躁,这样太容易被人家抓到把柄。

    “别着急,他现在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风头如此之盛,再加上陛下的爱重,谁能和他一较高下?即使我现在出手了,硬拼着现在的家底和他斗,你觉得我能占到优势吗?”

    闵笙和孙若听完温启华的话之后,都冷静了下来,仔细的想了想,都没有再说话。

    “你现在打算怎么办?不能一直这样任他慢慢的爬得越来越高吧?”

    温启华摇了摇头,自然不可能让他越爬越高,不仅他不肯,武帝也不会答应的。

    “他不会越爬越高的,因为他的家世,就决定了他的位置,永远不会像他想象中那么高。”

    温启华笑了笑,魏显祖确实是个有本事的人,至少打了自己一个措手不及,但是他的家世是在他的踏脚石,也是他的拦路虎。

    “怎么说?”

    孙若有些疑惑的看着温启华,魏显祖的家世可不比当初的温启华差,为什么他不会越爬越高?

    “因为他是武将世家出身!武将在这个时候确实是国内最重要的一支,因为现在国内有战事,但是武将现在已经被陛下忌惮了,前有王家现在有郑驰,你觉得陛下还容忍其他的武将家族崛起吗?”

    闵笙点点头,按照武帝疑心重的性子,确实不可能会再让魏显祖能够上升到可以威胁到他的位置。

    “你知道为什么陛下会允许我把持了这么久的朝政,却只是培植不同的势力来打压我,却从来不真的对我下手吗?”

    孙若看了温启华一眼,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因为你太阴险了?”

    温启华被孙若的话噎住,闭了闭眼,叹了口气。“好吧,我承认这是其中的一个原因,但这不是最重要的。真正重要的是,他知道我没有和任何的武将有联系,我的派系下也没有可以培植的人武将,一群文臣在陛下的眼中,有什么用?”

    闵笙这才明白为什么当初自己劝温启华要和朝中的武将打好关系的时候,他只是笑笑,没有回答自己。

    “更何况…………魏显祖现在这样的顺风顺水,我怎么好出去挡别人的路呢?这时候暂避锋芒,才是最好的选择。魏显祖可以因为我退居家中这么多年,他视我为对手,我怎好拂了他的面子?若不登高,如何跌重?”

    温启华确实将现在的局势分析的十分精准,这样的事情,魏显祖自己自然是明白的。

    魏家如今越发的在朝中得势,一时间门庭若市,来往的宾客络绎不绝。

    魏显祖还是闭门谢客做出谁也不沾染的样子,但是魏明启可不是个省油的灯,在人来人往中建立自己的关系,十分的高兴。

    “如今温启华式微,正是我魏家崛起的好时候,你却什么都不上心的样子,岂不叫人说我魏家势大压人?”

    魏显祖看了一眼有些生气的魏明启,他今日叫了好几个武将到府中来,想要让他出去见见客,没想到他却不肯。

    “父亲,不过是一些乌合之众罢了,何必这么上心?”

    魏明启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不知道魏显祖发了什么疯,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熬到了现在的地位,他却好似什么都不在意。

    “你昏聩了!那些人都是在朝中举足轻重的大臣,你却当他们是乌合之众!你疯了!”

    魏显祖冷笑了一声,魏明启等了太久,早就没有了耐心,现在一点小小的甜头便叫他晕头转向,忘记了自己的身份。

    “父亲,孩儿说一句不中听的话,如今我魏家是显赫一时,但是你别忘了,这天下终究是陛下的天下,若是我们一步行将踏错,只怕只能等来一纸诏书!”

    魏明启看了魏显祖一样,知道他话中的意思,但是自己等了这么久,难道在这个时候还要小心翼翼的吗?

    “显祖,你到底在想什么?你蛰伏这么多年,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魏显祖摇了摇头,自己要的根本就不是这个,他若是只是想要得到现在的位置,那他也不用等待,只要小心绸缪,怎么会拿不到这样的位置?

    “父亲,你错了,孩儿不是为了现在的位置,我现在是什么?一个小小的兵部节制,还不如您的卫国公的位置高,我要是想要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位置,只要等着继承您的位置不就行了吗?”

    这话是说等着魏明启死了,自己承袭了他的位置就行了。这无疑是在咒自己的父亲,魏明启如何忍的了这样的话?

    “逆子!”魏明启狠狠的人拍了拍桌子,虽然魏显祖的话是事实,但是这样的话听起来确实是让人心惊。

    “你大胆,竟然敢咒你的亲生父亲!”

    魏显祖笑了笑,若是自己这样说一句便将他咒死了,那他岂不是多年以前就死在了战场上?

    “父亲何必生气?孩儿不过是开个玩笑,如今后院还有客人,您该拿出待客之道来,不要怠慢了他们,在这里和孩儿说这些有什么意思?”

    魏明启知道自己是劝不动魏显祖了,他又生气着,自然不愿意再说什么,便转身离开,正好在门口遇见了来给魏显祖送汤的魏夫人。

    “老爷…………”

    魏夫人还未说话,便见魏明启的脸色十分的不好,正想着悄无声息的便走了,谁知道魏明启却不肯放过她。

    “贱人!”

    魏明启狠狠的扇了魏夫人一个耳光,魏明启多年武将,手上说完力气还是有的,一巴掌便将魏夫人扇到地上,手中的杯盏叮叮当当的碎了一地。

旧城

    司嗔嗔眼中闪过一丝怨恨。丞相雨三皇子。这两人以自己为威胁把温启华掌握在手中。这件事她会报的。

    没几日的工夫,关于黄子寒的处决文书下来,一个月后处斩,如此之快。黄荣轩即使还想做点什么也是来不及的,他不是没去找过何文博,盼他念在同窗之谊,可何文博与他说得很清楚,工部尚书许光祖是四皇子的人,四皇子已经传了口谕下来,务必要让黄子寒偿命。

    不过几日的时间,黄荣轩却似老了十几岁般,他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平日里打骂都舍不得,可如今竟是要处斩了,只剩下了一个月的时间,他只是一介员外能求的人只有何文博,京兆尹若是不帮那就是真的没有法子了。

    “碧瑶,我会离开几日,若是有何事情便与蕊心商议。”司嗔嗔忽然道,着实让碧瑶有些吃惊,“姑娘是要去哪里?如今是多事之秋,姑娘怎的要出去呢?”

    司嗔嗔眯起双眼,“无妨,我是要去悠然山庄,来回也就三五日的工夫,不会出大事的,即便是出大事我也定会赶回来。”

    京城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启华不可能一点儿消息没得到,若是得到消息也不可能不来京城的,可现如今他并未出现在京城,怕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所以她要回山庄,要陪在启华的身边。

    下午时分,司嗔嗔离开了相思楼,只身一人一匹马扬长而去,蕊心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不由得叹气,阿嗔如此的心急怕是担心公子会遇到麻烦的吧,真是有够傻的,公子并非她的良人,可阿嗔却一股脑的陷了进去,如何劝都是不听的。

    是夜,相思楼内照旧是一片的满座,这里几乎是与外界一切事物隔断的,即便是昨日还出了命案可今日却好似什么都没发生过的太平,让人不禁觉得昨日之事恍如被人遗忘。

    “爷,好端端的来这儿作甚?”一个小厮看着周围的姑娘们不由得蹙眉,而走在前面的那位主子则是道,“听说这儿有位蕊心姑娘,堪称是男子的解语花,正好来瞧瞧,若是满意便纳了回去,反正府里不差这一个。”

    小厮又道,“爷……府里的女人已经不少了,与其纳女人回去还不如早早的娶位妻子呢,也好叫夫人放心,不然夫人老是以为爷是有问题的。”

    “呸,那些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爷一个也看不上!为何要娶回家,好了再啰嗦就把你卖给相思楼。”

    小厮立即噤声,男子这才满意的寻了一处坐下随手就唤来一个女子抱在怀里,忽然间烛光暗下,正中央的台子缓缓升起,着了一拢芍药襦裙的清心出现在众人的面前,窈窕女子,青丝墨染,手中丝带飘逸,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般。

    粉面上一点朱唇,神色间如蛊惑人心,舞姿曼妙迷人,举止处如有嗔兰之姿,眼波流转,顾盼生辉,好一个美人、好一个仙子!

    一舞尽了,清心轻移莲步自台子走下微微福身,“清心见过各位公子,献舞一曲望诸位公子莫要嫌弃清心。”

    语毕正要转身离去,却被人出言挽留,“清心姑娘且慢,众人皆知这相思楼的蕊心姑娘琴最好,而清心姑娘的舞最好,可今晚只看得清心姑娘的舞却并未听得蕊心姑娘的琴,这,诚意未免有些不足了。”

    清心转身往说话的人看去,却是一身着浅色衣衫的俊俏男子,不免有些好笑,又是个纨绔子弟,只知道寻欢作乐哪里会懂得青楼女子的不易,因此便道,“公子说笑了,蕊心姐姐身价千两,清心可是比不了的呢,既然公子说蕊心姐姐的琴那不如先奉上千两白银,如此蕊心姐姐才会出现呢。”

    男子又道,“当日有一孟姓公子可是先见了蕊心姑娘而后才奉上银子的,怎么,清心姑娘是要改规矩了吗?”

    此时墨心突然笑着道“公子说错了,当日司姐姐是看在孟公子头回来相思楼的份上这才破了例,公子是相思楼的常客怎会连这规矩都不知呢?”

    “姐姐,是要下楼吗?”碧荷问道。

    蕊心微微摇头,“她们应付得来,我放心,莲心呢?”

    碧荷想了想回答道,“莲心姑娘上街了,今晚她并不想陪客,要去寻莲心姑娘回来吗?”

    “不了,让她出去玩玩儿也好,成日里面对的都是些纨绔子弟都是受不了的。”蕊心不禁苦笑。

    长街上,着了一身蓝色高腰襦裙的莲心戴着面纱慢慢的走在青石板上,晚间的风拂过令人宁神静气。

    正思索间却被一人撞开在侧,莲心堪堪站稳后回头也不顾形象便骂,“没长眼睛呀?撞得人好疼。”

    一小厮打扮的男子比莲心还横,“没长眼睛的是你!没看见我家主子要过去吗?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家不回家在街上作甚,定是个不正经家的女子。”

    莲心怒了,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双手叉腰不甘示弱,“撞了人还这么横,怎么这条街是你家的吗?只许你走就不许别人走吗?!你的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小厮正要反驳回去却被人阻拦了下来,“好了,闭嘴吧。”说话的正是一直站在一旁的男子,玉树临风的一个男子,说是风姿绰约也不为过,饶是莲心见多了容貌美的男子可也被此人迷住。

    “姑娘,小厮撞了姑娘,在下道歉,望姑娘莫要放在心上,姑娘可有撞疼哪里?”男子

    温柔的询问道。

    莲心连连摆手脸色更红了,“无妨无妨,他也是无心的,倒也没撞疼哪里。”

    “如此便好,不知姑娘姓甚名谁,怎会独自一人走在街上呢?”男子又问,温柔的语气根本令莲心无法拒绝便直言道,“小女子冷心颜,家中庶女不受疼爱,根本无人关心我。”

    男子刚要再说什么却听得莲心道,“公子,时辰不早了,小女子先告辞了。”语毕莲心急匆匆的离开了此地。

    “爷,您不会是看上了那个女子了吧?”小厮急问,生怕真是如此。

    “多嘴!”男子斥责了一句不再多说什么,可却是将那女子的名字牢记在心,冷心颜,她当得起这个名字。

    三日的时间,司嗔嗔从金陵城到了处于兰城的悠然山庄。

    兰城,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四季如春百花齐放,其中当属兰花开得最是绚烂,这也是司嗔嗔最喜欢的一个地方,兰花是一个原因,悠然山庄才是主要的原因。

    进了城门,城中最是高的地方便是那悠然山庄,司嗔嗔策马行至山庄下下马,一男子上前抱拳,“见过司姑娘。”

    “嗯,庄主可在庄内?”司嗔嗔也不啰嗦直接发问。

    “并未,庄主已经是七日没有回来了,无人得知庄主去了哪里。”男子如实回禀。

    司嗔嗔听后下意识的拉紧了缰绳极力的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深吸一口气问,“五日前庄主可有回来?”

    “回来过,交代了邱泽枫的事情便又离开了,离开前说是要去大夜国,庄主一人去的。”

    又问了些事情后,司嗔嗔不做耽搁直接策马又行了三日回到了金陵城内。

    回去的时候也是下午,相思楼的大门关闭,司嗔嗔是从后门走了进去,才刚一进去便见到了对着一堆吃食发呆的莲心,心有好奇便走过去,“莲心,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莲心一惊在看见是司嗔嗔时明显的松了一口气摇头,“没什么,阿嗔你怎的这么快回来了?”

    “公子不在山庄内,说是去了大夜国,可已经七日未有消息了,我不在的三日相思楼可有发生什么事情?”

    “并无什么大事,既然公子不在,那该如何?许光祖的事情是要告知公子的。”

    司嗔嗔叹了口气道,“只能等公子回来了,再等些时日吧,若再无消息我便亲自去一次大夜国,公子的事情我们是一概不知的,所以根本不知道公子是为何去大夜国,好了不说这个了,莲心,你不会对谁动心了吧?”

    “怎么会?你是知道我的。”莲心说这话时眼睛看向了远处,摆明是心虚,司嗔嗔心知肚明却也不点破,“没有就最好,我们是青楼女子,断不能轻易的动心啊。”

    司嗔嗔离开后,莲心拍了拍自己的脸颊不由得叹气,自然是动心的了啊,那样的一个男子,她怎么可能不动心,一见倾心大抵说得就是她吧,可惜,她是青楼女子,正如阿嗔所说,青楼女子,断不能轻易动心,更何况,她身上还背负着仇恨,是不能够动心的。

    四月二十五,前线的将士班师回朝,此行是一举歼灭了敌国。

    这一日长街上到处都是人,可谓是人山人海,许许多多的妇人站在人群中翘首以盼等待着自己的夫君亦或者是情郎。

    司嗔嗔也去凑了热闹,相思楼今日不开业,毕竟今日是个这般好的日子。

    “阿嗔,我听说此行晋王世子可是立了大功呢,也不知道当今圣上会如何奖赏与他?”蕊心只看了片刻的军队便移开了目光。

    “谁知道呢,不过这晋王世子的名字我也是听过的,倒是个不错的人。”司嗔嗔附和了一句,自然是听过晋王世子凤紹澈的名号的,南临国的少帅,金陵城中最完美的少年,完全与当今晋王如出一辙,真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只是……有的时候,会功高盖主啊,司嗔嗔不由得心想,历史上因功高盖主而丢了性命的将领比比皆是,而又不是每一个君王都能够做到如宋太祖般杯酒释兵权。

    “世子来了世子来了!”周围的妙龄姑娘忽然同时喊了起来,司嗔嗔抬眼望去,只见一匹黑色的骏马上,一个身着银色铠甲的男子器宇轩昂,铠甲在阳光的照射下有些耀眼,让人觉得好不真实。

    五官俊美可又透着一种洒脱,身上虽是穿着铠甲却比起旁人来多了一分的洒脱,是旁人所没有的,剑眉星目,当真是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诗经》里的淇奥仿佛为此人量身定制般的符合,天地间只此他一人,如此的一个男儿,难怪会是金陵城最完美的少年,他当得。

    “阿嗔怎么样?晋王世子很好看吧?”蕊心笑嘻嘻的靠近司嗔嗔问道,她是打心底的不同意阿嗔与公子在一起,劝过多回可都无用,可现在阿嗔见到了如此的晋王世子,她一定会让阿嗔放弃公子的。

    “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瑟兮兮,赫兮兮,有匪君子,终不可谖矣,阿嗔,这淇奥仿佛就是写晋王世子的呢,你说是不是呀?”蕊心又问了一句,而司嗔嗔的反应则是白了蕊心一眼,可心里却是极其的认同蕊心所说的话。

    如此的一个君子,若真如历史上那些的将军可怎好?司嗔嗔的目光呆呆的随着凤紹澈离去,而后终得收回目光嗔嗔的叹气。

    回朝的军队越行越远,街上的百姓也逐渐散开,司嗔嗔与蕊心慢慢的走回了相思楼后她回到房间坐下,目光有些呆呆的看着桌子上的茶具又是叹气。

    “阿嗔,你可是要去寻公子?”蕊心推门而进直接是开门见山。

    司嗔嗔摇头,“还未想好,虽说我担心启华可也知道他的性子,他不喜欢我去找他,并且他也不喜欢在做事情的时候我去打扰,蕊心,我该去吗?着实担心他啊。”

    蕊心拿起茶壶倒了杯茶轻笑,“阿嗔,如此的婆婆妈妈可不像是我所认识的阿嗔,你担心公子那便去找他啊,在这里胡思乱想个什么劲儿?”

    暮色降临,可司嗔嗔仍是待在房间内,不出房间也不让人进去,蕊心敲门,“阿嗔,今晚可是要开门迎客?”

    “嗯。”简单的一个字算是回答了蕊心的话。

    相思楼门开,可今晚的客人比起往日来是少了许多,南临国的将士打了胜仗,不少的爱国青年自然要寻一处酒楼好好的庆祝一番,在外打了多月仗的将士自然是要回家团聚一番,偶尔进来的客人也都是些对什么事都不上心的富家子弟。

    喧闹间,一身着绛紫色锦袍的男子踱步走了进来,无人上前招呼,毕竟司嗔嗔不在,而在的姑娘们都各自忙着各自的客人,难免有些顾不上这个刚刚进来的人。

    “请问,司姑娘可在?”男子开口问。

    清心听到后连忙迎了上去,“不知公子找司姐姐何事?”

    男子看了看清心而后道,“我要见司姑娘。”

    清心:“……”她这算是被无视了吗?清心默泪抬手唤来了碧瑶,“去请司姐姐下来,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凤紹澈。”男子淡淡的丢下三个字后找了地方坐下,清心完全的愣在原地半响没有回过神来,晋王世子!老天!晋王世子居然来这里了!

    “姑娘,晋王世子来了点名要见姑娘。”碧瑶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司嗔嗔听后起身稍微的整理了下发髻与衣服后开门,“嗯知道了。”

    片刻之后,司嗔嗔走下楼来到凤紹澈的面前福身,“见过世子,不知世子有何事情?”

    “无事,只是随口一问,司姑娘莫要放在心上,我出征两年,两年前这相思楼可不如今日般啊,司姑娘一介女子竟能做到这般,佩服,由衷的佩服。”

    “世子谬赞,小女子不敢当。”言语间,却不提及自己的名字,只自称“小女子”,没有戒心那是假的,毕竟在金陵城百姓的眼里,司家嫡女早已命丧火海,虽是有人记得可也只记得那是司家的嫡女,再无其它。

    可今日,这晋王世子竟问起了这个问题,司嗔嗔自然是会防备他的。

    “司姐姐,蕊心姐姐让您去后花园。”碧瑶出现汇报道,司嗔嗔听后故作为难的看了凤紹澈一眼尚未开口,凤紹澈便道,“既如此,那就不打扰司姑娘了,告辞。”

    司嗔嗔看着凤紹澈离开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起身去了后花园,才刚一走进便瞧见了一抹白色的身影,心中一喜当即跑了过去扑在了他的怀里

    “华,你终于回来了!”司嗔嗔紧紧的抱着温启华,闻着自他身上散发出的木槿花香乱了许久的心此刻终得安定。

    温启华回抱着怀里的人微微点头,“是,我回来了,阿嗔让你担心了。”

    风乍起,吹起一阵阵的花香,诸多的花香缠绕在一起围绕在二人的周围,仿佛置身花海般的自在。

    “瑾,此行可顺利?”

    坐在石凳上,司嗔嗔问道,

    温启华笑着点头,“还好,并无大事,听说你去山庄找我了,不是告诉过我若无大事不要去山庄的吗?怎的不听话了?”

    司嗔嗔听了此话方才还满是笑容的脸,忽地冷了下来,语气也不由得变冷,“是啊,我去山庄了,启华庄主不会是在庄内金屋藏娇吧?如此的见不得人吗?”

    “阿嗔!”温启华的语气也变得冷硬,“我先回山庄了,还有诸多要事要处理。”语毕,竟是起身直接离去,完全没给司嗔嗔反应的时间。

    司嗔嗔呆呆的看着那抹令她朝思夜想的背影越行越远,直到完全的消失在了自己的眼前,才相信,他是真的离开了,竟就那般的离开了……

    可这回,司嗔嗔没有落泪,她只是坐在石凳上,手里原本还算温热的茶也已经变冷,蕊心看着亭子中的司嗔嗔刚想上前一步安慰,却不想有人比她还快了一步,仔细一看竟是白日里见过的晋王世子。

    “伤心么?”凤紹澈重新倒了杯热茶递给了司嗔嗔。

    司嗔嗔苦涩一笑,“已经习惯了啊,蕊心上次问过我,这样值得吗,我说没有值得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可现在,我不愿意了,已经累了,世子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凤紹澈将手里的东西放到了司嗔嗔的手上回答,“本来已经离开了,可突然看到这样东西便买来送与你了,司家嫡女司嗔嗔。”

    凤紹澈定定的看着司嗔嗔,眼神中闪过一丝的心疼不过转瞬之间,半响他道,“弹首曲子给我听吧,司姑娘。”

    “世子可是找错人了呢,小女子琴艺不精就不献丑了,不如对弈一盘如何?若是世子输了就要答应小女子一件事才好呢。”

    “若是司姑娘输了呢?”凤紹澈反问。

    “自然也是愿赌服输啊。”

    棋盘摆好,碧瑶默默的退下才刚走出拱门就被蹲在一旁许久的蕊心拽了过去,“碧瑶,瞧出什么端倪没?”

    “没……蕊姑娘……注意形象呀。”碧瑶小声的提醒。

    蕊心瞪了她一眼道,“形象有什么重要的,现在阿嗔的幸福才是最重要的,可不能轻易的被人骗了去才好,也不知道这晋王世子是如何得知阿嗔的身份的,真是伤脑筋呀。”她边说着边轻轻的拍打着自己的脑门儿。

    二人的速度很快,不过一盏茶的时间,黑白子在棋盘上是势均力敌,不分上下,期间碧瑶前后两次的送茶送点心过去,也故意的弄出很大的声响,可二人根本就是毫无反应,四只眼睛全部盯在了棋盘上。

    蕊心迫切的想要知道事情发展,奈何她不能出现的,否则就是变相的告诉阿嗔她一直在偷听,若是阿嗔得知的话指不定会如何呢,还不是不要冒险的好,得不偿失呀。

    “碧瑶,你觉得晋王世子这是什么意思呢?他这才刚回京不好好的去庆祝为何要来相思楼呢?还偏偏找阿嗔,真是不得不让人怀疑呀。”蕊心絮絮叨叨的说了许多,碧瑶处于整个人放空的状态,无论蕊心说什么她都没有任何的回答。

    一盘下完,二人均是意犹未尽,凤紹澈由衷的夸赞道,“想不到司姑娘的棋艺如此精湛,凤某佩服。”

    “世子如此夸赞,小女子就收下啦。”司嗔嗔笑道,本来还有些烦闷的心情在此刻已然是烟消云散,也已经忘了温启华曾经来过的事情。

    蕊心摇晃着碧瑶,“阿嗔居然笑了!她居然笑了!不妙啊。”

    碧瑶弱弱道,“蕊姑娘,再如此晃奴婢,奴婢可就要将午膳给吐出来了。”

    “你若恨徐家,我自有法子,需要吗?”凤紹澈起身正要离去却停下脚步转身认真的问道。

    司嗔嗔微微一愣随后摇头,“不劳烦世子,我也自有法子让徐家覆灭。”

    凤紹澈听后并未再多说什么离开了,司嗔嗔拿起方才放与一旁的小盒子打开,只见里面放了一支双股的梅花钗子,雕刻得栩栩如生仿若梅花在眼前,司嗔嗔看了半响而后合上,抬头看着月亮,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了。

    “阿嗔。”蕊心一脸的笑容出现,司嗔嗔未等她再说什么直接道,“我与晋王世子今夜才刚认识,并无其他,只是”语气一顿,将盒子又打开,“我不知该如何了。”

    蕊心看了一眼后道,“阿嗔,你真的确定是今晚才与晋王世子相识的吗?晋王世子是不会送一个才刚认识不久的女子的钗子的,你不是不知道钗子所代表的意思。”

    自然是知道的,正因为知道所以才不知道该如何了,自喜欢瑾以来她也如瑾般的喜欢木兰花,时间久了,却是忘记自己本身是爱梅之人了,今日却是想起,还是由别人提醒才想起的。

    司嗔嗔将盒子收回袖中叹了口气。

    这一番痴缠爱恋,是否真的要无疾而终?

    蕊心的纤纤玉指在她的眉间轻拂,只听她娇声说道,“阿嗔,你要是再这么叹气,恐怕会老得很快。”

    听她这么一说,司嗔嗔瞪了她一眼,说道,“你才会老得很快,本姑娘年方二八,正是美貌年华。”

    蕊心见面前这位女子发丝如瀑,肤如凝脂,唇如朱丹,皓齿明眸,真真看得痴了。

    司嗔嗔理了理自己的烟云褶裙,望着蕊心说道,“怎么,看得痴了?本姑娘可不为你弯。”

    说罢便痴痴地笑了起来。

    她的声音清亮,却有一番惑人之感。

    蕊心禁不住说道,“阿嗔要是这相思楼的姑娘,恐怕这头牌就不是我了。”

    司嗔嗔听了她这番话,轻云入眉,眼如飞鸿,向蕊心抛了一个媚眼儿,说道,“你这番称赞,我是收下了。”

    蕊心这个时候才知道自己被戏弄了,“阿嗔,你真是十分讨厌,看我怎么收拾你。”

    司嗔嗔哪会由得她,于是赶紧跑了起来。蕊心见此连忙追了出去。

    院子里留下了一串银铃之声。

    这时,碧荷匆匆赶来。

    司嗔嗔皱起了眉头,说道,“碧荷,你为何如此慌张?”

    碧荷这时福了福身子,看着她说道,“主子,何其衍来了,指明要见蕊心姑娘。”

    司嗔嗔瞟了一眼蕊心,问道,“见吗?”

    蕊心想了想那日在大厅所见的惊鸿身影,面如白玉,眉峰如聚,脸如刀削。于是她点了点头。

    司嗔嗔心肠婉转,看着碧荷,说道,“让那位公子在蕊心房里等候,另外让他准备好白银千两。”

    蕊心眉眼盈盈地看着她,说道,“阿嗔莫不是怕我动心不成?这白银千两只是见面的价,若我陪得久些还应多加。”

    碧荷听到这里,连连称是,转身离去。

    蕊心意味深长地看着司嗔嗔,说道,“阿嗔不必害怕,我知道自己的身份。青楼女子哪有什么真情,这世间男子无不是薄情寡义,我心里省得。”

    司嗔嗔听了她的话之后,悠悠地叹了一口气,说道,“这世间的真情实谊实是难找,青楼女子也心向往之。我不是怪你不该恋爱,只是要看好人。”

    听到一向爽朗的司嗔嗔这么婆妈,蕊心笑了笑,说道,“省得省得,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

    司嗔嗔听到她这话之后,立马就没有了底气。自己便是如此,又怎能苛责他人?

    司嗔嗔轻叹出声,看着蕊心婀娜多姿的背影,理了理自己散落在脸颊的乌云,站起身来。

    她回头看了一眼那紫檀木盒,犹豫了一番,还是将它收起。

    大门口,司嗔嗔身着一紫色曳地烟云百褶裙,如鱼尾一般旖旎,裙角有蔷薇绽放。路过的公子哥见她这番打扮,纷纷回头。

哪里

    他做了一个十分自持的动作,让蕊心走在了自己的前面。蕊心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女皇一样,享受着他们的簇拥。

    她昂着头颅,就像一只骄傲的天鹅。美丽优雅,走在这一群享有俗世权力的男人们中间,受着他们的众星捧月。

    这个世间,再也没有什么可以真正阻止自己去追寻美好。很多东西,蕊心现在都已经明白,全是纸老虎。只要自己勇敢一点,执着一点,他们都是一戳就破的。

    慕容麟看着蕊心骄傲的模样,心里有些开心。说实话,他的心里,是喜欢有一丝傲气的女人。她们有自己的想法,至少不会轻易就被人骗了。

    很多女子,慕容麟看着她们的时候,心里是替她们可惜的。

    她们的人生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却早早地将自己交给了一个男人。她们的心里,或许是期盼着那个男人能够给自己带来骄傲、带来荣誉。

    殊不知,在男人得到她的时候,她在他的心里就已经不重要了。

    这个不能够怪男人,他们所想要征服的东西还有很多,不是一般的闲情的女子所能够想象得到的。他们有来自各种方面的压力,迫切地需要发泄和交流。

    但是养在深闺的女子,哪里有那个才情,可以听他们的想法,和他们探讨自己人生所能够面对的问题。

    她们只知道攀比,自己应该有什么样的待遇。别人有的珠宝,自己也一定要有。别人的丈夫封妻荫子,自己的丈夫还是原来的样子,就给自己丢脸了。

    她们就像是一个怨妇一样,没有丝毫的情趣,让人见了之后就有些生厌。

    若是家里有了一个这样的女子在,恐怕她的男人都是不愿意回去了。

    相思楼里,这样的男子有很多。他们逢场作戏,看起来潇潇洒洒,但是也不过是在寻求一丝慰藉。他们渴望温柔,也不是希望别人能够逼迫自己成功。

    他们自己的心里,也有通向俗世权力上端的**。

    那是一股内驱力,来自男人的自豪和向往。不用谁逼迫,也想要达到的境界。但是那里的位置就那么少,自己有时候也没有什么能力,能够真的拿到那些东西。

    就这么默默的,自己失去了很多东西。

    他的心里颇为怅惋,心里也是有些为那些女子苦痛。或许在她们的心里,正在骂着这些青楼女子狐媚,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除了个别无药可救的人,绝大多数的男人,心里是想有一丝温暖的。

    若是家里能够给他们这一丝温暖,他们是不会在外面去寻求的。他们很明白,很多人靠近自己的目的是什么。为了银子而面对他们微笑的女子,他们的心里也是不屑的。

    可是面对逼迫自己的人,他们还是愿意选择这些肯爱千金的女子。至少她们看到银子的那一刻,对待自己的温柔是可爱的。

    慕容麟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虽然他知道这些,但是也不会说出来。

    自己不愿意成为那些女人们的闺中密友,自己还有更多重要的事情要做。这些个男人,所要面对的琐事,自己一个都不想面对。

    自己身为太子,比一般的人都有一个好的.asxs.。自己要征服的地方,也不是一般的人想要向往的。虽然现实里和在很多人的想象中,自己都是身不由己的。

    但是真正的强者,敢于为自己选择应该过的生活。一个男人,若是连自己喜欢的女子都不能够选择。整日为了一些利益,与那些不喜欢的女子在一起,也是悲哀的。

    每个女子都是一朵花,在适宜的土壤里面,都能够绽放花的嗔香。

    要是她们都被埋没了的话,不仅是这个男子的悲哀,也是这个世间的悲哀。或许,你讨厌的女子,还是某些人的梦中情人也说不一定。

    侯门或许深如许,浓情不忍萧郎顾。

    人们,何必互相折磨。

    他轻轻护着蕊心,开始往相思楼的门口走去。后面看着他们的人,眼睛都有些痴了。这副情景太过美好,他们的眼里、心里都是羡慕,没有一个人议论。

    很多男子的心里都是缺少温情的,他们需要一个女子真正的爱慕。也只有这样的爱,才能够激起他们向上的**。但是,这个也只适合大多数的男子。

    还有一些男子,知道女子喜欢上一个人的时候,就是会无私的付出的。

    她们受过很好的家庭教育,被自己的父母训练得不在乎金银。即使自己的生活中很需要这些外在的俗物,也只是依靠自己的力量慢慢积累。

    面对心仪的男子的时候,她们还会拿出自己的钱财,慢慢贴补那个男子。希望他有一天,能够平步青云,带着彼此的梦想。

    这些男子,利用这些女子的心理,剥夺着这个女子所拥有的一切。等到他们发现,这个女子身上,再也没有什么是他需要的时候,就把将她抛弃。

    她或许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会面对这样的宿命。

    她会不甘心,会默默等待。直到发现后来者,还没有自己靓丽的时候,才会死心。

    她们唯一做错的事情,就是看错了人,并且对那个人太好。如果不是这样的话,等到那个骗人的男子在她身上投入太多心力的话,恐怕还舍不得将她抛弃。

    但是其实若是真的遇到了这样的人,被抛弃还算是好的宿命。要不然的话,被这样的人痴缠一生,虽然可以说是荡气回肠,但是却也太过浪费生命了。

    在蕊心的心里,真正的爱恋,应该是静水流深的。

    只有这样的爱情,才会足够刻骨铭心,让人难以忘记。

    她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眼前这个人不知道还会喜欢自己多久,自己千万不要再遇到赵梦笙这样的事情了。

    这些穷酸的文人,总是喜欢讴歌女子为他们默默付出,做牛做马。因为他们缺少必要的物质支持,连一个老妈子都请不起。只好打着爱情的名义,让一个爱慕着他的女子来为他做这些事情。

    蕊心的心里有些愤恨,但是她十分注意,不让自己流露出这样的情绪。

    要知道,所有的人都喜欢自己面对的人是开心的。他们就是自私,不喜欢承受别人的负能量。要是必须要承受的话,也希望可以得到一些东西作为补偿。

    而来到相思楼的男子,更是如此。

    他们本来就是来寻欢的。自然是更加喜欢你伏低做小,若是偏偏要剑走偏锋,也要走出另外一种风格,让人恋恋不忘。

    要不然的话,恐怕小命都难保。

    蕊心心里有一丝凄怆,心想,快些到湖东吧。这样的话,自己看着镜面无风的湖水或许心情会好一些。

    慕容麟一直都十分注意观察身边女子的神色,本来身在皇宫的人都十分注意周围的动向。因为你要是一句话没有说好的话,就会落人口实。

    眼下看到身边的人并不是十分高兴,慕容麟的心里就有些忐忑。

    自己好不容易说动她,和自己一起来这里游玩。要是美人儿不开心的话,自己的心力就白花了。

    慕容麟呵呵一笑,说道,“蕊心是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

    蕊心的心里愣了一下,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不过自己的心里确实是不开心了。自从经历了那件事之后,自己就是一个开心不起来的性子。有时候真的觉得身世实在太过凄惨了,完全就没有开心的基因啊。

    她呵呵一笑,神情中颇有一丝动容。

    她抬眼看了一眼慕容麟,说道,“我时常看到你乐呵呵的,难道你心里就没有什么痛苦的事情吗?眼下见你们都是这么一副开开心心的样子,真是令人羡慕得紧。”

    她的心里想道,都是些王孙公子,自然是没有什么忧愁的。要是自己也如此顺畅,必然就是一个单纯无忧的人。

    她心里颇有一丝讽刺,自己的经历就注定了自己不会单纯。

    若是真有一个天真的命格,就不会面对这么多的事情。她看着眼前的人,心里其实是有一丝讽刺的笑意。这个人含着金汤匙出身,还指望每一个人都跟他一样。

    自己自然是和他不能够相比的。

    蕊心叹了一口气。

    慕容麟这个时候,彻底觉得自己错了。本来就是为了打破这种沉静,随意一问。没有想到,竟然会听到她叹气。

    他的心里十分焦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他想了想,说道,“其实我还以为,像蕊心姑娘这样的绝色美女,是没有什么忧愁的。没有想到,姑娘现在看起来是满腹的心事。”

    蕊心听到了这话,脸上愣了一下。

    这个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自己身为一个低下的青楼女子,为什么会没有忧愁呢?虽然深得阿嗔的照顾,不用时时迎人,但是也有很多身不由己的地方啊。

    她呵呵一笑,说道,“你将很多事情想得太过天真了,像我们这样身份的人,忧愁应该是很多的。要不然的话,为什么会面对这一切不堪的事情呢?”

    若是真的没有忧愁的话,自然是他们这些王孙公子了。

    太子看了一口气,说道,“像你这样的绝色女子,根本不会有人为难你啊。人们都贪恋你的美貌,希望你展露笑颜,怎么会让你不开心呢?”

    蕊心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的心里是这么想的。

    她突然笑了,觉得自己也确实没有这么惨。

    虽然有很多客人,他们都让自己不是很开心,但是眼下自己要面对的事情也不是那么难堪。客人可以由自己挑选,自己用不着讨他们的欢心。

    相反,每一次都是别人迁就自己。

    蕊心看着眼前这个人,说道,“太子殿下,跟你在一起真的很开心。”

    慕容麟知道她眼下想明白了一些,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他看上去十分温和,根本没有传说中的杀伐果断。她怔怔地看着他,心里有些疑惑。

    太子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心里也觉得十分奇怪。说道,“蕊心姑娘,你一直盯着我,是因为我的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蕊心摇了摇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说。

    她的心里也有些疑惑,这样的人儿为什么会看上自己?莫非,也是因为自己这无边的美色?

    她试探性地问了问,“太子殿下,若是我没有这一副皮囊,你还会对我这么好吗?”

    慕容麟愣住了,没有想到她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难道每一个美人儿都担心自己红颜迟暮吗?

    他呵呵一笑,说道,“我要是说假话的话,你也不会开心的。我想真实的情况是,若是你没有这样一副美艳的外表,我根本就不会在人群之中看到你。即使我想对你好,也没有什么办法。”

    蕊心听到这里之后,脸上的表情僵住了。她完全没有想到,现实居然是这么残酷。

    眼前这个人儿,骗都没有骗自己一下。

    她禁不住说道,“你好残忍!”

    慕容麟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蕊心,你好单纯。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样的单纯。”

    蕊心呆住了,说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单纯?难道你不觉得,青楼的每个女子,都是有心计的吗?要是真的单纯的话,怎么会在青楼这样鱼龙混杂的地方生存下去?”

    慕容麟点了点头,说道,“或许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我觉得,你依旧是单纯的。”

    慕容麟之所以觉得蕊心单纯,是因为在她的心里,美貌还是一件负累。她知道美貌的价格,但是并不知道美貌的价值。

    眼下自己爱上她了,即使她是一个蛇蝎美人儿,自己还是会前仆后继。

    男人和女人不一样,男人是有爱情的。

    他们只要面对自己喜欢的女人,就有无穷的力量。要为那个人创造出美好的明天,要为那个人提供一个良好的温床。只要她想要,只要自己能给,自然都是会给的。

    他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意,神色之中颇为动容。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脸颊上都是爱慕。

    蕊心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子这么看着,心里颇为不好意思。以前即使知道有人爱慕自己,自己也是没有给一个笑颜的。

    要是这个人不是什么太子的话,自己也不会主动接近他。

    眼下接近了他之后,才知道什么叫做魅力。蕊心觉得,有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在指引着自己接近这个人。他是这么的优秀和迷人,跟自己以前见过的很多人都不一样。

    她笑了笑,说道,“太子殿下,你一直以来都是这么优秀吗?”

    慕容麟愣住了,没有想到,她居然会觉得自己优秀。被自己心爱的女子夸奖,慕容麟的心里只是觉得欣喜。他谦虚地笑了,说道,“蕊心姑娘谬赞。”

    只是简短的一句话,根本没有寻常人大段大段的谦逊。

    想来,他的心里对自己的夸奖也是十分认同的。不愧是活在人群中的耀眼的人物啊,什么都是理所当然的样子。

    蕊心当然知道,慕容麟在当朝的皇子中十分耀眼。要是不出意外的话,他会是未来王朝的继承人。其实夺嫡的旋涡在暗处汹涌,但是他的强劲让很多人侧目。

    很多人,在他那个位置的时候,都是不能够自如的。要是自己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应对吧。

    蕊心笑了笑,这么一丝丝美貌加诸在自己身上,都让自己觉得十分困扰。若是这无上的权力?

    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些不敢想象。

    慕容麟看着她这个样子,心里觉得有些疑惑,于是问道,“蕊心姑娘,你究竟在想什么呢?”

    蕊心看着他笑了笑,什么都没有说。

    他看着她晶莹的双目,眸子之中似乎有整个星空。他看到了那些星星耀眼的光芒,身处其中,只是觉得无比的心醉。

    他呵呵一笑,眼前这个女子是真的美貌动人。

    他渐渐地靠近蕊心。

    蕊心有些害怕,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眼前这个人为什么会突然这样?他慢慢地靠近自己,让自己觉得十分害怕。而且,这害怕中,也有一丝害羞在里面。

    蕊心看着眼前这个男子,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

    他是这么优秀,根本不是自己觊觎的对象。眼下自己既然能够与他相逢,自然是珍惜这段情缘来得比较好。不用想那么多,只需要静静地享受现在就好。

    她闭上了眼睛,微微仰起了头,脸上有一丝满足。

    慕容麟看到这里,心里微愣,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

    他有些迟疑,但还是觉得自己不应该这样不解风情,于是直接凑了上去。

    两个人接合在了一起,忘记了世间的一切。

    蕊心只觉得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满足,似乎很多事情都找到了理由。她心里是蓝蓝的天空,是青青的草地,是一切一切美好的事物。

    她沉浸其中,只觉得相当美好。

    这个时候,慕容麟恢复了意识。他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有一丝害羞。

    蕊心看到他这个样子,觉得十分好笑。这人似乎没有经历过这一些一样,感觉十分生涩。不过蕊心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慕容麟是太子,只能说是经验丰富,绝对不可能没有经历这些。

    不过她还是试探性地问了一句,“你,第一次?”

    慕容麟的脸唰的一下红了,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居然如此大胆。他点了点头,脸红得更加厉害了。

    蕊心看到一个男人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心里颇有一丝不可思议。她看着眼前这个人,说道,“你不要这个样子,感觉好像是我轻薄了你。”

    慕容麟的心里此时鼓起一丝勇气,他看着蕊心,说道,“你也是第一次吗?”

    蕊心点了点头。心里想道,和赵梦笙从来都没有接过吻,所以自然是第一次。

    慕容麟根本不知道她的潜台词,心里十分高兴。他听到自己喜欢的女子点头,心里就像是飞上了天一样。他丝毫没有怀疑蕊心的忠贞,因为对于相思楼他也不是不了解。

    司嗔嗔是一个铁血女子,一般的男人都是近不了这里女子的身的。

    他看着蕊心,眼神里浮现出一丝惊喜,深情地说道,“蕊心,你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蕊心听到这里,脸一下子就红了。

    这个人真是奇怪,明明只是接一下吻,弄得跟什么似的。貌似,自己并不需要他负责啊。

    但是她的心里十分高兴,轻飘飘的,有一种单纯的快乐。

    还是第一次,有一个男孩子,在自己面前,对自己这么许诺。仿佛,真的有一种天长地久的感觉啊。她笑了笑,看着眼前这个男子,心里颇有一丝疑惑。

    她的神情中有一丝淡然,没有高兴多久就恢复了平静。

    她神色里颇有几分质疑,说道,“你是太子,我不过是一个青楼女子,你有什么能力,对我负责呢?”

    她的脸色一变,说道,“你不要对我说这样的话,眼下你没有实力做到的事情,就不要轻易地许诺。我要是当真了,你又没有做到,我会很难过。”

    蕊心说到这里的时候,眉目之间颇有几分传奇。

    她的五官十分明艳,不是一般的人所能拥有的。

    慕容麟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只觉得十分吃惊。以前只是觉得蕊心生得极美,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美。

    她身着白衣,明明是出尘的衣服,却将她衬得颇有人间烟火。

    她的雪肤花貌,她的不画而黛,她的不画而朱,都让人觉得动人。

    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上天的宠儿,人间的尤物,一般的人都是只能远观,而自己居然有幸和她一起游玩。

    他小心翼翼地牵着她的手,不愿意让她受一点委屈。

    蕊心能够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虽然说一直以来都被人呵护着,但是像他这般小心的,还是第一个。

    她看着他,明媚的眼眸颇有几分震惊,说道,“这件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你看看我,生得这么好看。自然也不会是那种什么都不会的人,你就不要白白担心了。”

    听到她这么轻快的样子,慕容麟的心里只有震惊。

    没有想到,这人居然可以这样,也让人有些动容了。

    还以为美人儿都是如花隔云端的模样,这人却这么接着地气,似乎根本不是一般的花朵一样的感觉。他看着蕊心,有些无可奈何,说道,“你真是让我惊喜,每一次都有新的发现!”

    蕊心虽然不知道他现在究竟在说什么,但是听起来似乎不是什么难听的话。她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那是因为你的期待不高,所以才会有一次一次的惊喜。”

    慕容麟听到这里,心里只是觉得十分好笑。

    但是眼下见她如此,就有些无可奈何了。

    他说道,“既然你这么想,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蕊心直接撒开了他的手,径直往前面走去。

    慕容麟看到这一幕,根本不知道她到底什么意思。他追了过去,但是对方爱理不理。

    无奈之下,他只得默默地跟在身后,心里十分委屈。他哪里知道,蕊心最讨厌别人说的,就是这句话了。她认为,那是男人推脱责任的一句话。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是不想负责的,所以才会这个样子。

    他们总是会说一些伤害女生的话,让她们的心里对他们死心,这样的话才可以堂而皇之的不负责。

    那些女子都是善良的人,听到别人的话之后才会觉得自己真的错了,然后才要面对那些不开心的时候。她呵呵一笑,神情中有一丝淡然。

    这个世界上哪有什么完人,每个人都是会犯错的。凭什么别人犯了错,要让自己来承受?难道就因为是男人,所以就高人一等,所以就要让别人承受他们不愿意承担的吗?

    既然是觉得高人一等,那么为什么不承担他们应该承担的呢?

    蕊心这个时候才觉得,这个世界的残酷之处!

    这些人,一边说美人迟暮,一边又都爱慕着美人儿的容颜。以前的她,心里老是担心,等到自己老了,是不是就会被很多人嫌弃。

    一茬一茬的美人儿长出来,自己的美艳根本算不了什么。但是眼下她想开了,这些话都是那些得不到她的酸腐文人编出来骗人的。

    自己长得好看,自然就要拥有更多、更美好的东西。

    眼前这些人究竟算什么,自己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她呵呵地笑了,心中有些扬眉吐气。

    她本来是一个很有才华的人,这金陵城里,若论琴艺,难有匹敌。就因为自己生得好看,又长在相思楼里,所以他们就将自己归类为以色侍人的人。

    蕊心的心里颇为嫌弃,这些人也实在太不知趣。

    有那么多人得到美人儿的欣赏,并不是因为金钱。眼下听到他们这样的话,才发觉这些人注定不是那些人当中的一个。

    因为他们的小心眼,因为他们的看不开,所以他们注定不会有什么大成就。

    若是生得美貌,有上天赐予的好底子,那就不要浪费了。你不必发胖,不必糟蹋自己,你就是上天的宠儿,就应该享有天赐的一切。

    她呵呵一笑,神情之中妩媚动人。

    这个时候的淮河,两岸的红灯已经燃起。红男绿女们在街上游荡,有一丝迤逦的感觉。

    慕容麟包下了一条花船,将蕊心引了上去。

    这时候隔壁传传来了嘘声。

    蕊心一看,原来是司灵燕在那条船上。蕊心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她,让她子啊这里对自己这么做。

    司灵燕老早就看到这个女子过来了。

    蕊心生得十分貌美,她一路走来,都有很多人暗地里打量着她。

    那些人中,有的时候坦荡,就明明白白地看。有些人十分猥琐,就看一眼,然后再阴悄悄地看第二眼。

    她的心里嫉妒无比,这个人明明不是什么好人,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为她侧目?她要揭穿她的真面目,让所有的人都知道她不堪的一面。

    司灵燕扯着自己的衣襟,心里嫉妒得发狂。

    她讨厌眼前这个女子,她拥有得太多,甚至连自己孟哥哥的魂儿都勾走了。想到孟岩现在都还魂不守舍的样子,她的心里就觉得十分心疼。

    本来是很看不起这个男子的,但是发现,自己身边居然没有比孟岩更合适的追求者了。

    司灵燕无奈,只得再一次将他纳入考虑范围内。

    若是眼前这个女子,孟岩是绝对不会对她这样的,司灵燕的心里这样想到。

    她看着蕊心,眼神里面有一丝鄙视,说道,“想不到相思楼的头牌,居然乘坐这样的花船,真是让人大开眼界啊!”

    蕊心所乘坐的,是淮河十分普通的一条小船。

    按照道理说,以她的身份,应该乘坐一条巨大的花船,才符合。但是慕容麟并没有想那么多,他的身份高贵,出行的时候总是尽量低调。所以在这件事情上,也是这样的处理的。

    眼下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跟着自己受了委屈,他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他呵呵一笑,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说道,“蕊心,对不起。这一次都是我的错,让你落人口实了。”

    蕊心伸出了手,阻止了他继续说下去。她的心里倒是十分坦荡,自己原来也不是一个喜欢高调的人。眼下这艘小船,正好符合她的心境。

    只是眼前这个女子太讨厌了而已。

    司灵燕看着她不说话,心里有些不服气。她巴不得蕊心跟她大吵一架,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失了风度才好。

    于是她悠悠地开口,说道,“像你们这样的花魁啊,就跟戏文里面说的那样,专门喜欢这样的穷书生。眼前这个人虽然穿得比赵梦笙穿得稍好一些,但是本质上应该还是不阔绰的。”

    她笑了笑,阴阳怪气地说道,“我就做不到,我喜欢的人必然都是和我家境相仿的。所以像你们这么伟大,真是令人印象深刻啊。”

    慕容麟不禁沉思,这赵梦笙到底是谁?

    蕊心听到她出言讽刺,并不想在这里和她争辩,只是跟艄公说道,“我们快些走吧,不要在这里了。”

    艄公听到这里,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应该多加参与。

    他乐呵呵地笑了,说道,“我在这里久了,也看到过很多女子这般。姑娘生得貌美,不必跟她一般见识。”

    他说话的声音很小,蕊心知道他是害怕被司灵燕听到。

    毕竟他只是一个讨生活的艄公,跟富家小姐还是没有力量对抗的。

    不过蕊心还是感激他的直言,于是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说道,“你放心,我并没有往心里去。眼下只不过觉得,这个人十分无聊,所以才没有跟她计较。”

    艄公点点头,知道这姑娘比自己认为的想得开,于是就没有说什么了。

    小船悠悠地划着,开始远离了这艘大船。

    司灵燕看到这里,心里十分愤怒。

    蕊心坐在船上,给慕容麟斟上了一壶酒,心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说道,“不好意思啊,刚刚让你见笑了。”

    慕容麟知道她们的不易,没有想到会这么不易。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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