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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淘宝到古代全文阅读

作者:奈何喜欢     带着淘宝到古代txt下载     带着淘宝到古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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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紹澈跟司徒毅晓刚刚走了没有多久,司嗔嗔便苏醒,刚刚睡了一觉,醒来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嗔儿,你醒了啊。”听歌坐在一旁等了半天,司嗔嗔可算醒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吗?”司嗔嗔疑惑的看着听歌。

    虽然不知道那一天到底是谁将自己送到了这里,可是在这里的这段日子,真的让自己频频回想到之前的相思楼。

    “你晕倒了,大夫说你是饿晕的,嗔儿,妈妈已经吩咐厨房给你做了一大桌子的菜,你一定很饿吧,赶快来吃吧。”不说自己还没注意,听歌如此一说,司嗔嗔到真的觉得肚子饿极了。

    “还是我的听歌对我最好,听歌,谢谢你。”司嗔嗔看着满满一桌子的菜,顿时觉得肚子里面空空的,赶紧拿起了筷子吃的狼吞虎咽。

    “嗔儿,你慢点吃,没有人跟你抢。”听歌看着此时像个孩子一般的司嗔嗔,心里的疑惑一下子跑了出来。

    “嗔儿,我有件事情想问你,你可要跟我说实话。”此时司嗔嗔只想吃饱饭,哪里还顾得上说什么实话不实话的。

    “你说吧。”司嗔嗔一副囫囵吞枣的样子看了看听歌,便又低头吃饭。

    “你告诉我,你这几天到底去哪里了,大夫说你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才会晕倒的。”听歌很好奇眼前的司嗔嗔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她能够饿上七天七夜都没死,反而只是饿晕了。

    “啊,我我旅游去了。”司嗔嗔暂时还没有想出什么好的计策来说,如今被听歌这么一问,司嗔嗔反而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回答了。

    “你说什么?你去旅游了!嗔儿,你最好不要骗我,你确定你这几天去旅游了?”听歌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此时吃饭已经加慢了速度,看着听歌不相信自己的样子,司嗔嗔突然被噎到。

    “咳咳,咳,我的嗓子,水,水。”司嗔嗔不停的捶着自己的前胸,听歌也适时的把水端到了司嗔嗔的面前,司嗔嗔一咽而下。

    “早就告诉你慢些吃,现在好了,噎到了吧。”听歌拍了拍司嗔嗔的后背,司嗔嗔长叹了一口气,这才好了起来。

    “听歌,其实,我是见一个故人去了,这个人你不认识,我也不想提起,从今以后我们也没有了任何的关系,所以你就不要再问了。”司嗔嗔脑袋一转弯,随便撒了个谎,隐瞒了过去,她答应了磕巴,自己是不能够跟任何人说那件事情的,说到就要做到。

    “故人?原来是这样,难怪你会失踪了这么久,但是嗔儿,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样任性下去了,毕竟你是这相思楼的花魁,你是我的好姐妹,你突然不见了,我们大家都会担心,现在是你失踪了一个星期,我们就找你找的满城风雨的,以后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的话,那我们该怎么办,所以嗔儿,你以后不管发生了什么事情,都告诉我,行吗?”听歌的语气很委婉,看着司嗔嗔一边吃饭一边不停的点头,听歌知道,她此刻是心不在焉的。

    或许是司嗔嗔的身体太弱,那一日饿的晕倒了以后,身体便一直没有恢复,距离司嗔嗔消失已经过了半个月的时间了,眼看着今天是个好天气,司嗔嗔便打算相约听歌一起去凤紹澈跟司徒毅晓家登门拜访。

    “嗔儿,那一日你晕倒了以后,凤公子跟司徒公子临走的时候还说会在第二天来探望你,可是如今已经半个月过去了,也没有见到他们的踪影,看来这男人的嘴啊,还真是不可信。”听歌跟司嗔嗔坐在马车里开始议论起了张家长李家短。

    “或许是他们有事情也说不定,我们之间只是朋友关系,就算他不来看我,我也没什么可说的。”司嗔嗔说着便把脑袋探向了窗外,马车里堆满了礼物,司嗔嗔此时也分不清楚这些礼物到底应该给谁才是了。

    马车慢慢的停了下来,司嗔嗔跟听歌的丫鬟各自提了一些礼物进了凤府,车夫则在门口看着另外一堆礼物。

    “站住,你们是什么人。”凤府也不是随便可以进的,自从那一次听歌为了找自己结果找遍了京城的整个驿馆以后,凤紹澈便买下了这座府邸。

    “这位大哥,我是司嗔嗔,我们今天来是找凤公子的。”司嗔嗔温柔的一笑顿时让两个看门的下人有些不知所措,相思楼的花魁果然名不虚传,今日一见,果真跟传闻中所说的一样。

    “原来是嗔儿姑娘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眼前站的就是相思楼的花魁,还请嗔儿姑娘别见怪。”看着两个看门的说话如此好听,司嗔嗔没有说话,直接进了凤紹澈的府邸,看着四处没人,也没有人招待自己,司嗔嗔便四处看了看。

    “小朋友,请问,凤公子现在在哪里?”眼前凤府里的下人们各自忙着手中的事情,唯独有个小女孩在院落里面玩耍,司嗔嗔找了半天也找不见凤紹澈的踪影,现在唯有问问眼前的这位小朋友了。

    “你是什么人啊,找他有什么事情吗?”小女孩一脸稚嫩的样子让司嗔嗔甚是喜欢,司嗔嗔不自觉的上前摸了摸小女孩柔顺的头发。

    “我是凤公子的朋友,我今天来是想来看看他的,但是没有人告诉我他在哪里!”听歌还从未看见司嗔嗔说话如此温柔。

    “他就在那个房间里,我带你去吧。”小女孩说着便放下了手中的玩具,带着司嗔嗔去了凤紹澈所在的房间里,却不曾想刚刚推开门,就让司嗔嗔看到了惊人的一幕。

    “姐姐,你看,他们两个在床上做游戏呢。”小女孩一副天真可爱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则愣在了原地。

    “谢谢你哦,那你先出去玩吧,等一下姐姐给你糖果吃。”司嗔嗔这个时候还算是理智的,尽管现在凤紹澈跟一个莫名女人**裸的身体都被司嗔嗔给看光光,但是司嗔嗔还是显得很淡定。

    “对不起,打扰了。”司嗔嗔丢下礼物便跑出了凤府,月儿赶忙去追。

    “凤紹澈,你口口声声说喜欢嗔儿,如今却让她看到了这一幕,你你真的让我太失望了。”听歌说完便跑出去追司嗔嗔,凤紹澈则愣在了床上,眼前这个女人只是自己发泄的工具而已,可是谁会想到这个时候司嗔嗔会冲进来呢。

    “紹澈,刚刚的那个女人就是司嗔嗔吗?看来也不过如此吗!”苏启华将自己的身子倚在凤紹澈的怀里,此刻凤紹澈早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兴趣,把苏启华推到了一旁以后便自顾自的穿上了衣服,这个时候他真的惊慌失措了,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就连自己**的身体都被四个女人给看光了。

    “你不可以这样对我,紹澈,你知道的,我一直都很爱你。”苏启华**着身体光着脚丫跑到桌子附近从背后抱住了凤紹澈,凤紹澈一把就把苏启华推搡到了一边。

    “苏启华,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你只是我发泄的工具而已,我没有办法阻止你喜欢我,但是我真的对你一点感觉都没有,你走吧。”凤紹澈说完伸手指了指门口,苏启华是了解凤紹澈的脾气的,此时凤紹澈正在气头上,倘若自己一直死命纠缠的话,怕是凤紹澈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见自己了,苏启华是个知趣的女人,听到凤紹澈如此一说,赶紧穿上了衣服离开。

    司嗔嗔则笑眯眯的出了凤府,就在看门的两个下人还好奇司嗔嗔怎么这么快就离开凤府的时候,就看见月儿跟听歌等人迫切的一路小跑着,这群女人还真是有意思。

    “嗔儿,你到是等等我啊,跑的我都要累死了,这凤府还真是大。”听歌一边跑一边抱怨,听到了听歌的话,司嗔嗔这才将自己的身子倚在了马车旁,等待着听歌。

    看着司嗔嗔一脸的笑容,听歌突然有些搞不懂了,遇见这种事情,居然还可以笑的出来?

    “你没事吧,嗔儿,遇见这种事情,你居然还可以笑的这么灿烂?”听歌一边喘着出气一边用手给自己扇风,这种天气跑步实在是太遭罪了。

    “你看我像有事情的人吗?我们之间又没有什么亲密的关系,就算让我遇到这种事情,我依旧会像没事人一样的,走吧,我们去司徒公子那里。”司嗔嗔说完便上了马车,虽然听歌越来越搞不懂司嗔嗔,但是为了避免司嗔嗔说自己是十万个为什么,所以还是乖乖的上了车。

    此刻的马车里,气氛突然变的很尴尬,司嗔嗔始终将自己的脸转向窗外,听歌则一直在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主子不说话,两个丫鬟也不敢说话,四个人就这样沉默着到了司徒毅晓的府邸。

    “嗔儿,我看我还是不进去了吧,早就听说司徒毅晓的妻子是个母老虎,凡是有个女人接近他相公,都没有好下场,我可不想参进这场暴风雨当中,嗔儿,我看你也不要去了,怕是你这一去,明天就会有生命危险了。”听歌不停的劝说着司嗔嗔,但是司嗔嗔仍旧执意要去。

    “听歌,你就放心吧,没事的,我跟慕岚认识,慕岚不会对我怎么样的,月儿,你也跟着回去吧,等一下就马车再回来接我就好。”司嗔嗔说完便提着礼物进了司徒毅晓的府邸,听歌站在大门外紧张了半天,看着司嗔嗔回头微笑着朝自己摆摆手,听歌带着两个丫鬟先回到了相思楼。

    首富的府邸就是不一样,司嗔嗔刚刚进门就有人招待自己,并告诉自己在大厅等候,司嗔嗔把东西放在了一旁以后便四周转了转,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穿越到这里以后,便一直在相思楼活动,她还从来没有到过任何人的府邸,本来以为凤府就已经很大很豪华了,却想不到司徒毅晓的府邸更加的富丽堂皇,就连金子都四处摆放着,这司徒毅晓也不怕有人偷。

    “原来是嗔儿姑娘啊,刚才下人说有个女人来找我,我还一直纳闷是谁呢。”司徒毅晓一副神采奕奕的样子看着司嗔嗔,身后跟着已经怀孕了三个月的慕岚。

    “今日我是来道谢的,前些日子我失踪了以后得知司徒公子跟凤公子一直在外面寻找我,嗔儿非常感谢,也不知道如何感谢才是,得知慕岚姑娘已经怀孕,所以就给她带了一些补品来。”司嗔嗔说完还不忘看了看慕岚,此时慕岚的脸有些憔悴,看起来也比往日消瘦了一些,这让司嗔嗔心里有些疑惑。

    “你认识我夫人吗?在我的印象里,似乎你们是不认识的啊。”司徒毅晓很好奇为什么司嗔嗔会知道慕岚的名字,会知道慕岚怀孕了。

    “既然我是来登门感谢的,自然要将司徒公子家的事情都要问清楚了,所以我知道她叫慕岚也没有什么可奇怪的。”司嗔嗔是个聪明人,懂得如果圆场,司徒毅晓听到司嗔嗔如此一说,也没有怀疑,便没有再多问。

    “少爷,刚才叶和堂的李掌柜来了,说是有事情要跟你谈。”管家毕恭毕敬的对司徒毅晓说着。

    “慕岚,你带我出去逛逛啊,我看你这府邸装修的富丽堂皇的,我甚是喜欢,我们也不要在这打扰司徒公子谈正事了。”慕岚也是个一点就透的女子,知道司嗔嗔是想故意叫走自己,于是点了点头便带着司嗔嗔去了院子后面的凉亭。

    “慕岚,我实在想不到你这府邸的后面居然是一片海啊,真美。”司嗔嗔不由得赞叹了起来,她一直是个喜欢海的人,坐在凉亭里一边吹着海风一边欣赏着美景,司嗔嗔觉得再没有什么事情要比现在还惬意了。

    “我也是个喜欢看海的人,毅晓也正是因为这样才买下了这座府邸。”不知为何,司嗔嗔此刻从慕岚的眼神里看到了悲伤跟痛心。

    “慕岚,我觉得你今天有些不对劲,你怀孕的事情告诉他了吗?”这句话是司嗔嗔从一进门就想问的问题,但是碍于司徒毅晓一直在,她没有机会问,便一直发忍着没有问出口。

    “那一日放走了你以后我便告诉了他,我本以为他会高兴的,却不曾想他怀疑这个孩子不是她的,而且还要我把这个孩子打掉,否则的话就要赶我走。”慕岚说到这越发的觉得伤心,她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

    慕岚跟司徒毅晓跟来是执意想要留下司嗔嗔吃午饭的,但是司嗔嗔还是拒绝了,她可不想做个电灯泡。

    司嗔嗔刚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就见到若依在楼下拉客人,司嗔嗔没有说话,打算无视若依,直接进门,却想不到若依就是想要找自己的茬。

    “这不是司嗔嗔吗,我可听说你一大早就出门了,好像说是去凤府跟司徒府邸吧,这都中午了才回来,我看坏事一定是没做少吧。”若依一边摇晃着丝帕一脸鄙视的眼神看着司嗔嗔。

    “怎么,你羡慕嫉妒恨吗?因为你进不去凤府,你没有办法跟司徒夫人做朋友,所以你嫉恨是吧,若依,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有事没事就来找我的茬,我能容忍你一次,容忍你两次,却容忍不了你第三次,你记得,凡事不过三,下一次你再这样的话,我就陷害你跟司徒公子发生关系,再找来她的夫人,我想慕岚这个人你是知道的吧,江湖人称黑蝴蝶,凡是接近司徒毅晓的女人,她都会用酷刑折磨死对方,我想或许我可以让你尝尝那种滋味的。”听到了司嗔嗔的话若依的确有些害怕了,只是自己也不是好惹的,就算是江湖上的黑蝴蝶又怎么样呢,再司徒毅晓的面前,还不是温顺的像只猫一样。

    “司嗔嗔,你认识我若依是吓大的吗?你认为我会被你的话威胁到吗?司嗔嗔,我就要你记得,只要你在相思楼一天,我们就始终都是敌人,我一看见你我就会找你的茬,直到你给我给我认错为止。”若依说完便打算离开,却不曾想一山更比一山高,司嗔嗔自然有办法对付若依。

    “若依,那我们呢就走着瞧吧,正好我也想把上一次你动手打月儿的事情算算。”司嗔嗔白了若依一眼,听歌此时早已站在楼上看了半天的热闹,她到是很好奇司嗔嗔能够有什么招数对法若依。

    “刚才你的话可是把若依给气死了。”听歌站在楼梯口笑眯眯的看着司嗔嗔,司嗔嗔缓缓的走上楼梯,她现在心里还是有些难过,尤其是一想到慕岚说的那些痛心的话。

    “听歌,去我那,我有话要跟你说。”司嗔嗔一副鬼鬼祟祟的样子让听歌觉得有些神秘,于是兴高采烈的跟着司嗔嗔回了房间。

    “什么事情啊,搞的这么神神秘秘的,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到了司徒府都遇到了一些什么事情啊。”听歌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司嗔嗔伸出手拍了拍听歌的脑袋。

    “你啊你,也不知道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就喜欢听别人的秘密是不是啊,我跟你说正经的,我想你帮我个忙,吓唬吓唬若依。”司嗔嗔的话刚一说出口,听歌便觉得司嗔嗔找自己一定没什么好生气。

    “我就知道你一定没什么好事情找我,说吧,找我帮你什么忙啊。”听歌撅着嘴一脸不满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我早就听说若依曾经杀死了一个姑娘,名字叫做怜薇。”司嗔嗔此话一说出口便让听歌有些震惊,这件事情当时闹的满城风雨,直到现在为止还没有抓到凶手,司嗔嗔怎么会知道凶手就是若依的。

    “嗔儿,这件事情可不能乱说的,这件事情发生在几年前了,那时候你刚刚来相思楼没有多久,怜薇一直是相思楼的花魁,那时候相思楼的人很多人都很嫉妒怜薇,都想杀了怜薇,突然有一天早上她的丫鬟给她送餐的时候,就发现她吊死在了房梁上,而且七窍流血,真的很可怕的,这件事情从来都没有人提起过,久而久之大家也就淡忘了这件事情了。”听歌一说到这都觉得有些害怕,整个相思楼的人都知道当时怜薇是枉死的,大家都很害怕她的孤魂野鬼会再一次跑回来索命。

    “我很确定凶手就是若依,至于我是如何知道的,等我事后在告诉你,但是我今天要你帮我做的事情就是装作怜薇去吓唬若依,我相信若依自然会告诉你到底是不是她杀害的怜薇。”一切事情都在司嗔嗔的掌握之中,但是听歌却不愿意做这件事情。

    “我不行,这件事情我绝对不会答应你的,嗔儿,你知道的,我胆子小,我你怎么能要我去扮鬼吓唬人呢,怕是还没吓到人,我就已经把自己给吓晕了,再说了,我假扮怜薇去吓唬她,那你做什么!”听歌觉得这件事情很不公平,自己假扮怜薇去吓唬若依,而司嗔嗔则可以什么都不用做,那坐享渔翁之利的不还是司嗔嗔吗,要是被妈妈发现了,那自己就真的是吃不了兜着走了。

    “这件事情我不能出马,因为你跟怜薇长的有几分相像,我却不同,所以这件事情只有你能够去办,我知道你的心里有很多的顾虑,你怕这件事情被发现,妈妈会惩罚你,你放心,如果妈妈真的发现了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解释清楚的。”看着司嗔嗔如此坚定的眼神,听歌在心里犹豫了一番,还是答应了司嗔嗔。

    “那好吧,谁让你是我的好姐妹呢,不帮你帮谁啊。”听歌说完还不忘叹了口气。

    听到听歌答应了自己,司嗔嗔的心里别提多高兴了,连饭都顾不上吃,就跟听歌准备着一切,算对了时辰便让听歌换上了衣服。

    “听歌,你听着,我先去看看若依睡了没有,等我确定她已经睡着了,你再慢慢的进去,到时候她看见你是怜薇的话,自然会说出到底是不是她杀害的怜薇。”看准人听歌对着自己点了点头,司嗔嗔赶忙悄悄的走近若依的房间,此时若依早已睡着,司嗔嗔在窗户上捅了个小洞,看见若依已经睡下便对着听歌挥了挥手。

    “听歌,你倒是快点来啊,小心等一下被人家发现了。”司嗔嗔见听歌在这个时候变的越发的胆怯,心里有点生气,早就料到听歌一定会这样的。

    “我不行的,我真的很害怕我会穿帮,嗔儿,我看你还是换个人吧,这件事情我真的怕我做的不好,万一真的穿帮了颗怎么办啊。”听歌可怜巴巴的看着司嗔嗔,这个时候哪里来得及让她打退堂鼓啊。

    “听歌,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个时候你不帮我谁帮我,等到今天的事情过后,你会发现,其实你不仅是在帮我,更是帮了别人,不要啰嗦了,一会若依醒了就大事不好了,你快点,我先走了。”司嗔嗔说完便躲到了一边,此时走廊里一片黑暗,只有听歌的附近亮起了白光,听歌慢慢的推开门走进去,这个时候若依背对着听歌正睡的正香呢。

    “徐若依。”听歌慢慢的喊了出来,若依还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没有回应继续埋头睡觉。

    “真的吗?那可真是太好了,这件事情我相信有人比我更高兴,更开心呢。”司嗔嗔说完还不忘看了看听歌,听歌则一直闷着头不说话。

    “对了,锦闻,妈妈那头怎么样了,大夫看后有没有说什么?”司嗔嗔看着锦闻适时的出现在自己的房间里,突然想起刚才妈妈也晕倒了。

    “已经没事了,妈妈已经醒过来了,大夫说妈妈只是惊吓过度而已,并无大碍。”听到锦闻的话,司嗔嗔这才松了口气,还好妈妈没有事,要不然可真够她忙的了。

    也就在这时,老鸨子也走了进来,司嗔嗔见老鸨子走路还是有些摇摇晃晃,赶紧上前扶起老鸨子。

    “嗔儿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老鸨子还是一副没有缓过劲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妈妈,其实是这样的,还记得若依杀我那一次吗?其实,在那之前,怜薇就找过我,说希望我能够帮她一起报仇。”具体的事情司嗔嗔还是想等怜薇苏醒了再说,毕竟自己不是当事人。

    “原来怜薇根本就没有死,我还以为死了呢,那时候知道她死了以后,我真的心痛了很久,好不容易才缓过来的,那时候大家都说怜薇是冤死的,说怜薇的孤魂还会回来的,今天刚一见到她,我还真的以为她的魂魄回来了。”老鸨子说着便唉声叹气道,那个时候的怜薇就跟现在的司嗔嗔一样,稳坐花魁的位置,不知道有多少人都拜倒在怜薇的裙子下。

    就在此时,怜薇已经慢慢的苏醒,看着周围的人,还是老样子,怜薇慢慢的坐了起来,看见老鸨子以后,潸然泪下。

    “怜薇,你醒了,妈妈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老鸨子见怜薇已经苏醒,赶紧跑到床前。

    “妈妈,我好想你啊。”怜薇一把抱住老鸨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多年的母子刚刚想相见一般。

    “怜薇啊,既然你没有死,为什么不来找妈妈啊,你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妈妈,妈妈就可以替你报仇了,这么多年了,你都去哪里了啊。”老鸨子此时的心情无比的激动。

    “当年是仵作救下了我,当年在义庄的时候,他发现我只是暂时休克,并未真的死了,于是就把我带回家照顾,带我醒来了以后,他本来是要禀告的,我便求他,我活着这件事情不要告诉任何人,我不确定谁杀害了我,所以我要找出凶手。”怜薇一想到这边哭的痛不欲生,当年她只有14岁,那样天真无邪的她,相信了若依是个好人,她发誓要跟她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却不曾想到,最后是自己最好的朋友,最信任的人杀害了自己。

    “原来是这样,当年我还跟知府说把你的尸体领回来,好好的给你送葬,合适仵作却说你的身体已经溃烂,所以他已经提前给你下葬了,害的我没有办法没能让你安安稳稳的走,这件事情让我愧疚了很久,只是,你来找妈妈,妈妈一样可以替你报仇的,你为什么要现在才出现呢。”这一点让老鸨子非常想不通,因为当年怜薇是花魁,所以自己对怜薇特别好,不知为何,怜薇出了事情却不来找自己。

    “妈妈,不是我不来找你,是我没有机会来找你。”怜薇说到这的时候,眼神突然变得凶神恶煞了起来。

    “怜薇,你怎么了?”老鸨子自然是看的出来怜薇的变化的。

    “自从那个仵作把我救了以后,刚开始对我还好,还教我武功,可是到了后来,就开始虐待我,不让我走,说倘若我走了,就告诉徐若依,就杀了我,我不能死,我要报仇,所以我只能够委曲求全,他经常打我,虐待我,不把我当人看,尤其是一喝多了酒,就会拿针扎我,甚至甚至我,我已经怀孕了4次了,这十年来,我替他生了6个孩子。”怜薇是个可怜的女人,一想起曾经发生的那些痛心的事情,怜薇有的时候真的很想死,但是自己的仇还没有报,自己只能够选择委曲求全。

    “怜薇啊,想不到这些年在你的身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可怜的孩子,这些年真是委屈你了,但是既然那个男人那么狠心的对你,如今你又是怎么样逃出来的呢。”老鸨子心里的疑问越来越重,当年怜薇当花魁的时候,司嗔嗔才刚刚进来不久,后来怜薇就死了,两个人的交情并不好,为什么怜薇会找司嗔嗔帮自己报仇呢?

    “要不是那一日是嗔儿救了我,怕是我早就已经死了,那天他又喝多了酒,一回到家就开始打我,后来我就跑到了大街上,因为我怕有人认识我,所以我都是蒙着面纱的,那一日正好嗔儿经过,便救下了我,本来我是不相信嗔儿的,后来嗔儿怕我回去在挨打,便给我找了个隐秘的地方居住,时不时的给我送些银子,后来我就跟嗔儿说了这些事情,嗔儿还劝我放下这段仇恨,人都是自私的,当年若依不懂事,所以做错了一些事情,希望我给她一次机会,我本来打算听嗔儿的话,结果没几天嗔儿就告诉我,若依要杀自己,我没有想到,这么多年来,她根本就没有改过,所以我便跟嗔儿商量一起报仇,这件事情其实预谋了很久了,本来是想早一点动手的,却没有想到前几天那个贱男人又找到了我,并说要杀了我,拿着刀追着我满街跑,嗔儿再一次救了我。”怜薇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微笑着摇摇头。

蹉跎

    “好了,不要哭了,现在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只要你懂得自己错了,真心的悔改,从前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前嫌。”锦闻一直站在角落里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这个结局是她没有预料到的,今天的事情的确是她去告诉司嗔嗔的,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她不能看着如此好的一个人就那么死在若依的刀下,不然自己也成为了帮凶,自己会一辈子不安,锦闻本来以为司嗔嗔会趁机杀了若依,却想不到她却给了若依一次机会,这让锦闻非常的佩服,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而此时凉肆早就听说司嗔嗔将那若依已经抓了起来了,得知司嗔嗔替若依在妈妈的面前求情,凉肆知道,自己怕是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站在司嗔嗔的门口徘徊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

    “凉肆,站在外面做什么,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司嗔嗔顺着烛光看到地上反射出一个女人的影子,司嗔嗔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凉肆。

    “嗔儿,我”凉肆也从别人口中得知,原来自己始终都是若依手中的一颗棋子,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悲哀没有早些发现还是应该庆幸自己发现的及时。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只是替你感到悲哀,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么愚蠢下去了,我知道若依杀我这件事情,你也参与其中,我依旧给你一次机会,你记得,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而且也是最后一次,我不可能一直养虎为患,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司嗔嗔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窗外,甚至在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正眼看过凉肆一眼。

    “嗔儿,谢谢你,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谢谢你这么对我,我真的很感激”凉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难道这一切的一切真的都是自己的不对吗?

    足足有三天,听歌都没有找过司嗔嗔,司嗔嗔本来还以为听歌只是一时的气愤,如今看来,她是真的在生自己的气了,看来自己还要去她那里走一趟了,只是那听歌根本不在房间里,司嗔嗔找遍了整个相思楼也没有找到听歌,好不容易在走廊里遇见了她的丫鬟小芸。

    “小芸,听歌呢?”司嗔嗔看着小芸远去,赶紧叫住了小芸。

    “原来是嗔儿姑娘啊,是这样的,小姐在后院晒太阳呢,那日我们小姐离开你的房间以后便有些感冒了,见今儿个太阳好,所以出来晒晒太阳,刚才有些风大,我便去给她那后一条毯子,怕她冷。”小芸是个懂得讨人欢心的丫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赢得了相思楼所有姑娘们的心,想当初不知有多少姑娘们争着抢着要小芸当她们的丫鬟了,而小芸却选择了听歌,就是因为听歌的心地善良,像其他的姑娘们都会动手打丫鬟的。

    “小芸,你先回房吧,毯子给我吧,我想跟她聊聊天。”小芸自然是懂的司嗔嗔的话的,把毯子递给司嗔嗔以后便转身离开,听歌见小芸去了许久也没回来,正想回去看看小芸在做什么,就发现了司嗔嗔拿着毯子正朝自己走来,听歌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院子里,装作没看见司嗔嗔的样子。

    “听歌,你还在生我的气啊。”司嗔嗔把毯子给听歌盖在腿上,听歌始终都一语不发。

    “你不要这样嘛,你不是说我们是好姐妹吗,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不会将我们的感情分开,你已经三天没有找我了,你打算就这么不理我一辈子吗?那我可伤心死了。”司嗔嗔假装很伤心的样子看着听歌,听歌依然不搭理司嗔嗔,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搭理司嗔嗔呢,怎么也要跟司嗔嗔再多僵持几天才行。

    “听歌,如果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做的一切只是一个计谋,你会搭理我了吧。”司嗔嗔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便告诉了听歌实情。

    “什么?计谋?究竟怎么回事阿。”听歌一本正经的看着司嗔嗔,听到司嗔嗔说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司嗔嗔设计的计谋的时候,立刻大呼小叫了起来。

    “你小点声嘛,这是个秘密,你这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到是吧。”司嗔嗔立刻捂住了听歌的嘴,听歌这才乖乖的点了点头。

    “好吧,好吧,刚才我是有些太激动了,所以才会那样,你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听歌把自己的声音压到了最低,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小声的说了起来。

    “若依当初那么恶毒,狠心的把我推下楼梯,害的我差点没了命,见我大难不死,还下了春药,找了人差一点就亵渎了我,如今见我被凤紹澈解救,居然还不死心,想趁机杀我,就算我的心底再善良,我也受不了被人这么害我,就像你说的,我不可能养虎为患的,如果我就那么让她死了,实在太便宜她了,而且她说她已经默默的喜欢凤紹澈很久了,所以我便将计就计,故意在大家的面前哀求妈妈放过她,然后让她感激我,这样,我就可以报复她了。”司嗔嗔的话让听歌听的有些冷飕飕的,她想不到司嗔嗔居然会如此有心计。

    “那你打算怎么报复她?”听歌一本正经的看着司嗔嗔,司嗔嗔又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了以后,这才继续说了起来。

    “既然凤紹澈对我有兴趣,而若依又喜欢凤紹澈,我为何不刻意的去勾引凤紹澈呢,一个是她爱的男人,一个是她的恩人,我到要看看她在陷入两难境地的时候,会怎么做。”司嗔嗔的心思缜密,听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嗔儿,其实你早就应该这么做了,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你所做的一切真的让我很生气,我甚至觉得你真的头脑有问题了,一个如此伤害你的人,你竟然可以这么大度,你的想法我很赞成,你的计谋我也很支持。”听到司嗔嗔中这么说,听歌高兴的不得了,只是司嗔嗔如此有心计,这是听歌不喜欢的,或许是因为自己不够有心计。

    为了报复若依,司嗔嗔便总是在若依的面前刻意的去迎合凤紹澈,最初凤紹澈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多次相救,所以让司嗔嗔对自己产生了好感,但是久而久之他发现其实不是这样,司嗔嗔在若依不在的时候总是跟自己有些疏远,而若依出现的时候,司嗔嗔便会表现的跟自己很亲热,这些异常的举动让凤紹澈觉得有些奇怪,他虽然知道若依是喜欢自己的,但是为何司嗔嗔老实在若依的面前迎合自己呢,如果说是报复若依的话,司嗔嗔为什么当日要救下若依,替若依跟老鸨子求情呢?种种疑虑出现在凤紹澈的脑海里,凤紹澈不知道司嗔嗔要玩什么把戏,所以只能先观察观察再说。

    今天是阴历八月十五中秋节,凤紹澈跟自己的好友,名宁国的首富,司徒毅晓相约司嗔嗔跟听歌一同赏月,司嗔嗔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听歌得知宋毅也会去,于是拼命的非要司嗔嗔陪着去。

    “嗔儿,你就去吧,你知道,宋毅也会去的,我一个人又不好意思去,有三个男人呢,所以你一定要去陪我壮胆。”听歌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不是我不陪你去,而是我这些天展示的才艺实在是有些繁琐,让我每天都很累,今天妈妈好不容易同意我不用唱歌跳舞,我当然要好好的睡一觉了。”司嗔嗔实在是走不动了,这个时候她只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嗔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别人都懂得成人之美,难道看着我不能够跟自己心爱的人去约会,你心里就会开心是吧。”听歌坐在司嗔嗔的床上有些生气,这个司嗔嗔也真是的,为什么就是不能答应自己陪着自己去约会呢。

    “不是我不成人之美,我实在是太累了,我连路都走不动了,你说我每天白天要练习,晚上要展示才艺,还要接待翻我牌的客人,你也知道,最初我接近凤紹澈本来就是刻意的,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若依,但是现在凤紹澈老是找我,我也不能够每天都陪伴他,我呢,知道你喜欢宋毅,宋毅也喜欢你,只是你们这层窗户纸没有捅破而已,但是我可以陪的了你一时,我陪不了你一世,今天我能够答应你,能陪你,那明天呢?后天呢?难道你都要找我去给你壮胆吗?”

    司嗔嗔一边喝水一边给听歌讲着大道理,听歌再继续这样闹下去,怕是自己等会会一点困意都没有。

    “好了拉,就这一次还不行吗,你忍心看着你的好姐妹跑回自己的房间偷偷的哭泣吗,嗔儿,早睡那么一会跟晚睡那么一会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听歌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知道,只要今天晚上自己不搭理听歌,听歌一定会不罢休的,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听歌,拖着疲惫的身子跟听歌去了天下第一楼。

    “我可告诉你哦,我就陪你两个时辰,时间过了我可不陪你了,像我这样的好姐妹你上哪找去,都这么累了,你想要去哪我还陪你去。”司嗔嗔无奈的笑了一声,这个听歌,永远都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算算年纪,她还比自己的年纪大呢,可是思想还没有自己的成熟。

    “我就知道我的嗔儿对我最好了。”听歌说完便美滋滋的挎着司嗔嗔的胳膊,把自己的脑袋倚在了司嗔嗔的肩膀上,凤紹澈派去相思楼的轿子早已等候多时了,见司嗔嗔跟听歌来了,车夫赶紧撩起门帘,二人刚下了马车就看到凤紹澈跟宋毅二人站在门口等候,而凤紹澈旁边则站着一位跟凤紹澈一样帅气,英俊的男子,司嗔嗔是个喜欢欣赏美好事物的人,看着凤紹澈的身边站着一位如此英俊的男子,便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按照二十一世纪的话语来说,这个男子的个头一定在一米八以上,从穿着看来,他一定是个有钱人,从气质来看,他一定受过高等教育,凤紹澈站在一旁心里有些不愉快,这个司嗔嗔从下了马车就时不时的看一眼司徒毅晓,难道她没有看到自己吗?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嗔儿姑娘,相思楼的花魁,这位是她的好姐妹,听歌。”凤紹澈介绍了起来。

    “原来这位就是嗔儿姑娘,久闻嗔儿姑娘的大名,早就听说相思楼的花魁是个绝色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叫司徒毅晓,今日能够结实两位姑娘,是我司徒毅晓的荣幸。”司徒毅晓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冲着司嗔嗔跟听歌笑了笑。

    “司徒毅晓?你就是名宁国首富,司徒毅晓吗?”听歌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位帅气的男人。

    司嗔嗔跟听歌二人在天下第一楼吃完了饭便回了相思楼,司嗔嗔刚刚回到了房间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听歌看着司嗔嗔疲惫的样子,心里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只是那么一刹那而已,于是自己也回了房间休息,此时已经是凌晨了,凉肆此刻却一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只要一想起自己原来一直是若依手里的一颗棋子,便心有不甘,活生生的把自己的脚踹到了硬邦邦的墙上,然后自己再抱着自己的脚不停的喊痛,若依早已站在凉肆的门外偷看很久了,真不知道这个凉肆为什么如此生气,居然自己伸出自己的脚朝墙上踢去。

    “谁。”凉肆一边给自己揉着脚一边看着门外,或许是借着烛光,所以若依的影子便在门边出现。

    “是我。”若依本来是不想进来了,看到凉肆已经发现了自己,便也索性推门进去,凉肆想不到此刻已经是深夜,若依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门口,心里不知不觉有些害怕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得知若依会武功,所以凉肆此时心里胆怯的不得了,生怕那若依对自己下什么毒手。

    “是你,你你你来做什么,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凉肆看着若依笑眯眯的站在门口,双手抱着肩膀,就是不说话,心里不由得有种想要呐喊的感觉。

    “怎么,怕我杀了你啊,当初你要是乖乖听我话的话,今天何苦变成这个样子呢。”若依一副鄙视的样子看着凉肆,凉肆则将整个身子都退到了床边,此时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这让凉肆越来越害怕。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赶紧走,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凉肆紧张的看着若依,若依笑了笑便离开了凉肆的房间,这让凉肆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今天若依到底来做什么,为什么会半夜来自己的房间?一大推的问号出现在了凉肆的脑海里。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司嗔嗔醒来的时候看见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司嗔嗔的心情也特别的愉快,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司嗔嗔认为,怎么也要做些什么事情。

    就在司嗔嗔梳洗完毕准备相约听歌出去逛街的时候,就看见凤紹澈进了自己的房间。

    “凤公子,好早啊,有什么事情吗?”司嗔嗔疑惑的看着凤紹澈,最近这个凤紹澈找自己越发的频繁了,自己是躲也不是迎合也不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只是进来随便逛逛,看着今天天气这么好,想带你去一个堪称世外桃源的地方。”凤紹澈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看着司嗔嗔,今天的司嗔嗔打扮的格外清新,这让她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自己还从来没有看到司嗔嗔竟会如此穿着。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今天想去逛街,很久没有逛街了,趁着今天外面的天气这么好,不妨去淘些好看好玩的东西。”司嗔嗔委婉的拒绝掉,凤紹澈不懂为什么最近司嗔嗔总是委婉的拒绝自己,莫非她想跟自己保持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吗?

    “那我可以陪你啊,正好我也没事,凡是都是女士说了算嘛,既然嗔儿姑娘想逛街,那我就奉陪到底好了。”听到凤紹澈如此一说,司嗔嗔知道这个凤紹澈怕是黏上自己了,甩又甩不掉,看来只能够答应他了。

    “既然凤公子不觉得无趣,那么我又有何不可呢,但是我们两个逛街实在是很无趣的,不知道凤公子是否受得了。”司嗔嗔故意说的无聊了一些,本以为凤紹澈能够知难而退,却不曾想凤紹澈还朝着自己重重的点了点头,司嗔嗔无奈作罢,只能带着凤紹澈去找听歌,本来打算三个人一起去逛街,却不曾想刚刚出了门就遇见了若依,正所谓冤家路窄,狭路相逢果真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嗔儿,听歌,你们这是去哪啊。”若依看着二人身后站着凤紹澈,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是看着司嗔嗔也好歹救过自己一命,自己心里有再多的委屈也只能够憋在心里不说了。

    “去逛街啊,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待在房里会闷死人的,你要去吗?”司嗔嗔看着若依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凤紹澈的身上,于是心里有了些邪恶的念头。

    “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们去吧,我不去了。”若依说完便打算离开,司嗔嗔看着若依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有些更得意,看着若依要离开,赶忙拽住了若依的胳膊。

    “若依,别走啊,今天如此阳光明媚,你怎么能窝在房间里呢,走吧,跟我们一起去逛逛,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还从来都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呢,一会你有什么喜欢的,我包了。”司嗔嗔说完便拉着若依跟嗔儿开始逛街,而凤紹澈则在身后跟着他们。

    看着他们三个人买的东西全部都是凤紹澈拿着,若依的心里难受的不得了,这凤紹澈再怎么说也并非常人,如今在司嗔嗔的面前却如此百依百顺,温顺的就像只猫一样,有的时候若依甚至想过这司嗔嗔就是只狐狸精,定是给凤紹澈下了迷药,才让司嗔嗔的眼中只有凤紹澈一人。

    而司嗔嗔自然是看得出若依是心疼凤紹澈的,不如自己来做这个好人算了。

    “凤公子,这一路你辛苦了吧,看你热的满头大汗的,来,我给你擦擦汗。”司嗔嗔说完便用自己的身体紧靠着凤紹澈,温柔的给凤紹澈擦拭着脸上的汗水,而凤紹澈则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看来那日司徒毅晓跟自己说的没错,这女人啊,的确喜欢若即若离,而自己也爱上了司嗔嗔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感觉了。

    “没关系的。”凤紹澈尴尬的笑了笑,看着听歌站在一旁不停的取笑自己,司嗔嗔白了听歌一眼没有说话,而若依则气的站在一旁直跺脚,嘴里还时不时的念叨些什么。

    “给我提一些吧。”司嗔嗔说着便伸手去提凤紹澈手中的东西,二人的手指刚刚好触碰在了一起,这让两个人的心都有些不自在了起来,尤其是司嗔嗔,一下子脸红了起来,二人的手指刚刚触碰,司嗔嗔赶紧尴尬的闪到了一边。

    “呃,没关系,还是我自己来提吧,这些东西还不算什么。”凤紹澈说完便尴尬的笑了笑,层惊有过好几次,司嗔嗔一靠近自己的时候,自己都想跟司嗔嗔发生些什么事情,但是自己不嗔儿司嗔嗔的内心究竟再想些什么,所以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煎熬。

    “你你们光天化日的怎么能做这么暧昧的动作。”看着二人的举动,若依有些抓狂了起来,要不是司嗔嗔在自己的面前这样故作暧昧,自己说什么也不会这么生气的。

    “哟,若依,人家两个暧昧不暧昧的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啊。”听歌知道司嗔嗔是故意这样做的,看着若依抓狂的样子,听歌在心里不知道偷笑了多少次了。

    “嗔儿,你明明知道我我”若依话说到这的时候便有些说不出口,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你什么,你什么?你是想说你也喜欢凤紹澈吗?可惜啊,凤紹澈的眼里只有嗔儿,我看你还是赶紧死了这条心吧。”听歌的话让凤紹澈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司嗔嗔之所以对自己若即若离并不是喜欢自己,而是为了气若依而已,凤紹澈的脸色立马变的很难看,而若依也气的说不出话来。

    “司嗔嗔,你知道的,我喜欢凤公子,念在你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份上,你一次又一次在我的面前跟凤公子亲密,我都忍着不说什么,但是你也不要太过分了,狗急了也会跳墙的,你若是真的喜欢凤公子,你起码不要再我的面前跟他如此暧昧,不然你让我情何以堪啊。”若依说的热泪盈眶,而司嗔嗔偏偏就是要这么折磨若依。

    “若依,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首先我就纠正一点,我不是故意在你的面前跟凤公子亲密的,还有,我做什么了,你说我过分?还有,难道我给凤公子擦擦汗都要背着你吗?”司嗔嗔的话让若依哑口无言,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的确没有任何权利没有任何资格发言。

    “司嗔嗔,你是不是故意跟妈妈求情的,当时做好人,明明知道我喜欢凤公子,所以你总是在我的面前跟凤公子故作亲密,你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再报复我对不对。”若依站在大街上大声的嚷嚷着,很快周围就围满了看热闹的路人们。

    “若依,我告诉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好心好意找你逛街,我好心好意的送你礼物,却想不到你还是要这么想我,看来你根本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姐妹。”司嗔嗔见四周的人越来越多,心里不由得有些生气,这个若依,最起码有什么事情等回到相思楼再说,却不曾想如此沉不住气。

    “我早就纳闷,为什么我差点杀了你,你却还跟妈妈替我求情,现在看看你所做的一切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若依凶狠的眼神让听歌看了都有些害怕,听歌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司嗔嗔当时不直接杀了她,而是慢慢的折磨她,因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凤紹澈重要。

    “你明白什么了?”司嗔嗔倒是特别想知道,眼前这个聪明的女子是否看清楚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你知道我喜欢凤公子,你知道在我的心里没有人能够替代凤公子,所以你故意不让我死,你知道,我太爱凤公子了,你跟凤公子在我的面前故作亲热,没有什么事情比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两个亲热还要痛的事情了,你知道,你这样做,我的心会比我死还难受,所以你故意这样做,对不对。”若依有些哽咽了,自己一直是想真心悔改的,但是司嗔嗔却是表面上给自己这个机会,被地里却在报复自己,好一个一箭双雕的招数。

    四个人此时已经成为了路人口中的笑话,凤紹澈是个要面子的人,现在司嗔嗔跟若依的口中口口声声说的都是自己,这让凤紹澈觉得有些为难,也很生气,听歌眼看着人越累越多,打了个圆场,带着司嗔嗔回了相思楼,大街上只剩下凤紹澈跟若依两个人,若依红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凤紹澈,此刻凤紹澈的眼神里只有冷漠和不削一顾,看见凤紹澈淡漠的看了自己一眼,f然后提着东西去追司嗔嗔,若依的心里难过极了,在众人的鄙夷下,若依哭着跑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此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司嗔嗔,倘若是自己误会司嗔嗔了该怎么办。

    “嗔儿。”凤紹澈一路小跑着追上了司嗔嗔,司嗔嗔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一直看着凤紹澈。

    “不好意思凤公子,忘记了你手里还提着我们的东西。”司嗔嗔说完便上前接过凤紹澈手中的东西,正欲转身而去,却被凤紹澈给叫住。

    “嗔儿,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凤紹澈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家利用,自己一次又一次救司嗔嗔,而司嗔嗔却只把自己当做她的一颗棋子,凤紹澈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发誓要向司嗔嗔问个明白。

    “听歌,你们先回去吧,我跟凤公子聊聊。”司嗔嗔说完便跟着凤紹澈而去,听歌站在后面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正想进门的时候却看见若依正在不远处。

    “哟,这不是若依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会去个地缝哭一些时辰才会回来呢。”听歌站在原地没有动,此时若依已经恢复了情绪了,她是个要强的女人,她这辈子没为几个人哭过,这一次却为了凤紹澈哭的那么伤心,而这个导火索便是司嗔嗔,若依本来是对司嗔嗔感激涕零的,但是如今司嗔嗔是为了报复自己,才留下了自己的命,若依心里的那个魔鬼便又露了出来。

    “我看找个地缝哭泣的应该是你们吧,有本事你们就做些光明正大的事情,我真想不到,你们居然这么有心计。”若依不知道是该替他们叹息还是叹息还是叹息。

    “怎么才一会的功夫,你就像变了个人是的?当你说我们的时候,拜托你也想象你自己都做过些什么事情,还有,没有证据,你怎么可以乱说呢?嗔儿救了你一命可不是留着你来跟她作对的,我看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听歌说完便离开,气的若依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司嗔嗔,听歌,你们等着吧,既然你们对我不仁,那就休怪我对你们不以。”若依站在门口怒气冲冲的说出了这些话,凉肆早已在一边偷听他们几个人讲话了,凉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本以为司嗔嗔救了若依一命,若依会感激不尽,如今却说出了这种话,莫非若依打算再次杀害司嗔嗔吗?

    “凤公子,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司嗔嗔见二人越走越远,生怕凤紹澈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再对自己有什么不利。

    “嗔儿,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若依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看着凤紹澈一脸怒容,司嗔嗔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好,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对凤紹澈撒这个谎言呢,她的确是利用了凤紹澈对自己的好感,但是这也是因为若依做出了太多伤害自己的事情,看着司嗔嗔一直默默不说话,凤紹澈心里虽然有了答案,但是还是装傻。

    “嗔儿,你说啊,是不是因为凉肆喜欢我,所以你才故意接近我的?”凤紹澈还是不放弃的问着,司嗔嗔对着地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说我没有的话,你相信吗?”事到如今司嗔嗔还是想说实话,她不想跟任何人隐瞒任何事情。

    “我相信,只要你说你的确对我有好感,你不是利用我对你的好感去报复若依,你说的话我统统都相信。”凤紹澈紧张的看着司嗔嗔,现在让司嗔嗔这么一质问,自己反倒不清楚这司嗔嗔到底有没有利用自己。

翠果

    “翠花,你们的妈妈哪里去了,从我进门到现在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见过她?”凤紹澈强忍着笑声问出了这句话。

    “妈妈这个时候可能还在找司嗔嗔吧,自从司嗔嗔失踪了以后,整个相思楼就像开了锅一样,生意不止少了许多,就连妈妈都整天心急如焚的到处派人找司嗔嗔,连相思楼的生意都不顾了,真不晓得为什么妈妈那么在乎司嗔嗔。”翠花是新来的姑娘,自然还不了解司嗔嗔就是相思楼的顶梁柱,没有了司嗔嗔的存在,相思楼的生意就会像从前一样惨淡。

    “你说什么!司嗔嗔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听到了翠花的话凤紹澈一下子站了起来,自己跟司嗔嗔吵架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几天前她还好好的,如今怎么就失踪了!

    “算算日子她已经失踪了五天了,其实具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听歌的丫鬟小芸说,发现司嗔嗔不见的时候已经是那天的中午了,说是早上给司嗔嗔送饭的时候就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人回应,小芸还以为是不在,所以便把饭菜又端了回去。”此事让司徒毅晓也很惊讶,自己对司嗔嗔始终都有些好感,如今她却无故的失踪了,这让人听了多少都会担心。

    五天前失踪的,也就是跟自己吵架的第二天,司嗔嗔就不见了,凤紹澈越想越生气,如果自己当日没有跟司嗔嗔吵架,怕是自己也不会因为一时生气就不来着相思楼,自己恐怕也会早些知道这司嗔嗔出了这样的事情。

    “人已经失踪了五天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司徒毅晓紧张的看着翠花,翠花对着司徒毅晓坚定的摇了摇头。

    “凤兄,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也帮忙去找?”司徒毅晓再怎么说也是京城的首富,认识的达官贵人也数不胜数。

    “我看我还是找老鸨子先问个清楚吧。”凤紹澈说完便去去了二楼找老鸨子,此时老鸨子在房间里连声叹气,听歌则在一旁不停的奉劝。

    “凤公子,你来了啊。”老鸨子见到凤紹澈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而是打了声招呼以后便又开始叹气。

    “我刚刚听说了嗔儿姑娘失踪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找到吗?”凤紹澈其实已经从听歌跟老鸨子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

    “我已经派了不少人再找了,可是仍然找不到,我也不知道这司嗔嗔到底得罪了谁,如今居然让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现在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五天的时间了,我真害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老鸨子一边说一边哭,少了这个摇钱树,她能不哭吗,看着这几天自己的生意如此惨淡,这简直要比拿刀子挖自己的心还要痛。

    “整个京城你都找遍了吗”看着老鸨子跟听歌不停的哭泣,凤紹澈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找了五天都没有找到人,难道司嗔嗔真的就这样不见了吗!

    “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她的踪影,哪怕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让我们见到尸体也行,如今什么都没有留下。”老鸨子越想越觉得可怕,她可不希望司嗔嗔死如今已经变成事实。

    “毅晓,我看我们还是再找一些人寻找吧,我真的怕时间拖的越久,她的危险就越来越大。”凤紹澈本来是不希望在这件事情惊动司徒毅晓的,如今看来不惊动也不行了,单单凭借自己在京城的势力,还没有老鸨子的大。

    “放心吧,我这就回去找人,我知道你认识镖局里的人,我看你最好是再找一些镖局的人帮忙寻找,京城周围的几个城市我看我们都要找找看,或许在当天司嗔嗔就已经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凤紹澈觉得司徒毅晓说的非常有道理,点了点头,二人便分头行动,开始没日没夜的找起了司嗔嗔。

    然而此时司嗔嗔还处于昏迷状态,这已经是第七天了,老鸨子跟凤紹澈还有司徒毅晓的人整日在外面寻找,殊不知司嗔嗔一直都在京城,只是在一个他们看不见的密室里而已。

    “大姐,你看这女的怎么还不醒。”磕巴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司嗔嗔,这个女人睡的还真够久的,大姐把她带回来那天起,她就一直睡,直到现在还在睡。

    “我想或许是我的**散洒了太多的原因,所以才会让她睡了这么久,算算时间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她也快醒了。”说话的女人叫做慕岚,是司徒毅晓的妻子,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蝴蝶,只要是知道黑蝴蝶的人,没有人敢接近司徒毅晓,偏偏就有人不怕死,慕岚早就听说自己的相公司徒毅晓最近迷恋上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叫做司嗔嗔,是相思楼的花魁,在慕岚的眼里,任何人都不能够跟自己分享相公,所以只要司徒毅晓一在外面沾花惹草,慕岚便会用很极端的办法让这个女人痛不欲生。

    就在此时司嗔嗔慢慢苏醒了过来,自己这是睡了多久,怎么一醒来觉得哪里都酸痛,司嗔嗔慢慢的起身看着周围的一切,发现自己此时根本就不在相思楼里,而是在一个地牢里,难道自己再一次穿越了?这是司嗔嗔的第一个想法,然后在下一秒她变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她看见了两个陌生人,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跟一个看起来非常妩媚却蒙着面纱的女人。

    “我这是在哪里?”司嗔嗔此刻感觉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像蚊子一般。

    “你在地狱。”慕岚缓慢的说出了这句话,这让司嗔嗔感觉自己的背后凉飕飕的,司嗔嗔用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停留在相思楼的最后记忆,她只记得自己从月儿的房间把大夫送走了以后便回了房间睡觉,醒来便发现自己在这里,难道有人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把自己带来了这里?

    “你们是什么人。”此刻司嗔嗔知道,自己是被人给绑架了,于是故作镇定想看看眼前这两个人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事情。

    “我们是来带你下地狱的人。”慕岚缓缓的走近司嗔嗔,她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司嗔嗔,面对眼前这个女人,慕岚早就有所耳闻,她不止是只卖艺不卖身,更是稳坐花魁的位置,不管周遭的姐妹如何害她,她不仅大难不死,更善良的原谅了他们,早就听说凤紹澈一直迷恋着司嗔嗔,却想不到自己的相公也对这女人产生了好感,这是慕岚绝对不能够容忍的,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亲密暧昧的关系,但是慕岚都要以绝后患。

    “就算你是要带我下地狱,你也得告诉我为什么吧。”司嗔嗔依旧一脸镇定的样子看着慕岚,此时慕岚与司嗔嗔的脸靠的极为相近,司嗔嗔很清晰的看到,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上有疤痕,似乎是被火给烧的,所以她鼻子以下的部分都是溃烂的,难怪她会蒙着面纱,而如此的面容也让司嗔嗔有些作呕,但是她仍旧强忍着,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呕吐的话,怕是这女人不会放过自己的,司嗔嗔很清楚,这种女人是最忌讳别人议论她的脸。

    “临死的人了,你的要求还真多,好吧,既然你也有自知之明,那么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会把你抓来这里,让你知道知道你是因为谁而死的。”慕岚直了直身子,作呕了两下,一旁的磕巴赶忙上前慰问。

    “大姐,你没事吧。”磕巴上前连忙拍打着慕岚的后背,慕岚伸出手摇晃了一下,表示没事,磕巴这才又退到了一边。

    “我看你是生病了,我学过医,虽然没有外面的大夫看的好,但是我多多少少也懂一些,我看我还是给你把把脉吧。”司嗔嗔说着便想起身去帮慕岚把脉,但是慕岚并不领情。

    “我看是你才生病了,我可没病,我的身体好的很,死到临头还想帮我把脉,我看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把。”慕岚才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有外面说的那么善良,在她的眼里这

    “我还有什么可想的呢,你也说了,我死到临头了,但是我只希望我在死前能够治好你的呕吐,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帮你把把脉而已,你何必这么排斥我呢,我看你的样子有些怀孕的征兆。”司嗔嗔的话让慕岚有些惊讶,跟让一旁的磕巴惊讶。

    “你再胡说什么啊,我们老大跟司徒少爷根本就不同”磕巴刚刚说到这里就被慕岚给打断,自己是个长相丑陋的女人,她可不想让眼前这个女人瞧不起,她不能够让司嗔嗔知道,自从那一次的大火以后,自己就跟司徒毅晓没有同过房。

    “磕巴,我看你又皮痒痒了。”慕岚回头白了一眼磕巴,磕巴捂着嘴巴不说话。

    听到自己怕是要怀孕了,慕岚的心里也高兴不已,这一天慕岚不知道等了多久,犹豫了半天,慕岚还是把自己的胳膊伸到了司嗔嗔的面前,司嗔嗔苦笑了一声便开始把脉。

    “我真的怀孕了吗?”司嗔嗔的手刚刚放下来,慕岚便问道,心里的焦急此刻是无人能够理解的。

    “没错,恭喜你,你就要做娘了。”司嗔嗔的笑容甜美,这让慕岚看了心情也好了起来,但是在高兴之余她仍然不忘杀了司嗔嗔。

    “虽然你给我把了脉,告诉我要做娘亲的消息,但是我还是要杀了你,我不能够让任何女人抢走司徒毅晓,尤其是我现在已经怀孕了。”慕岚的话里带着坚决,而此话却让司嗔嗔为之惊讶。

    “什么?你的相公是司徒毅晓?那我想你是抓错人了,我跟你的相公只是认识,并无深交。”司嗔嗔听到眼前的女人是司徒毅晓的妻子,便松了口气。

    “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相公现在对你已经产生了好感了吗?如今你已经消失了七天了,我的相公一直在外面寻找你,若非对你喜欢,他不会这样做的。”慕岚的话让司嗔嗔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被人喜欢也要死吗?别人喜欢自己自己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爱上一个对的人,如今自己压根跟司徒毅晓就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如今却引火烧身了!

    “我没有办法阻止一个男人对我产生好感,但是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跟你的相公真的不熟悉,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若非中秋节那天是凤公子约我,怕是我到现在都不认识你的相公呢。”司嗔嗔希望自己的解释能够让慕岚不杀自己,但是慕岚哪里是那么轻易就相信别人的人呢,何况眼前的还是长得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

    “你说的好听,如此说来到是别人的不是了,也正是你们相识的第一天,他喝醉了酒回到家以后,误把我当做成你,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嗔儿姑娘,干杯,要不然我不会怀孕的。”慕岚说到这的时候心里难过不已,自从自己的脸被那一场大火烧的奇丑无比以后,司徒毅晓便没有接近过自己,若非自己是为了他才被烧成了这个样子,怕是他早就休了自己了,独守空房的日子没有人会理解的。

    此刻司嗔嗔的心里突然替眼前这个女人感到可怜,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是,倘若不是今天她这么说,自己还不知道原来司徒毅晓对自己有好感,有兴趣。

    “你这样我也很同情你,但是我想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杀了我,我也觉得我很委屈,我还是想告诉你,我跟你的相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倘若真的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的话,那我何必告诉你你已经怀孕了呢。”司嗔嗔希望自己能够绝处逢生,自己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但是她知道,她并非一般人,她的杀气有些重,身上还配着剑,看来也是江湖人士吧。

    “就算是你不喜欢我相公,但是我依旧要杀了你,我不能够容忍他喜欢的女人还生存在他的眼前,我不能留给他一丝丝的希望,我要他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要不是那一场大火,也不会让慕岚的嫉妒心如此之重,曾经的慕岚也是个美人胚子,心里也同司嗔嗔一样善良,只是自己变丑了以后,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不是司徒毅晓对慕岚绝情,只是他跟她之间再也找不到了从前的那种感觉,渐渐的司徒毅晓不愿意再碰慕岚,慕岚便总有疑心。

    “你的想法不仅极端,你这还在毁你自己,毁掉你们的爱情,你知不知道!你不停的杀死他身边所有跟他有关的女人,他知道了以后不会阻止你,他只会越来越讨厌你,越来越想离开你,你懂吗?”司嗔嗔实在想不到眼前的女人想法怎么会如此极端,她从未见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到这种程度。

    “难道是我做错了吗?不,我没有错,我爱他,我想占有他,我没有错,你休想挑拨离间。”慕岚的眼神越发的凶狠。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的话应该要他幸福才是,且不说他是否对我有好感,如果他真的有喜欢的女人,你就应该祝福他才是,刚才你跟我说你们之间是因为那一场大火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你们回不同房,他会慢慢的疏远你了。”司嗔嗔无奈的看着慕岚,慕岚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你真的说对了,我今天可以不杀你,放你走。”

    “因为你变的不是从前那个你,所以司徒公子便认为跟你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感觉,而且他喜欢的东西跟人,你都要让这些消失,所以他渐渐的不想接近你,所以你们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事到如今你应该好好的反省你自己,我知道你因为自己的脸被大火烧了,所以你没有了从前的自信心,你怕你心爱的男人渐渐的离开你,在爱与毁之间你选择了毁,如果你现在知道回头,我想不管你长的美与丑,只要你坐回从前那个你,司徒公子定会像从前一样的。”司嗔嗔的话深入人心,慕岚突然觉得司嗔嗔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我做回从前那个我,他真的会像以前一样爱我,宠我吗?”慕岚也是个女人,心也有脆弱的时候,自己身边的人从未对自己说过这些话,事到如今,慕岚终于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我的话信不信都取决于你,如果你觉得我可信,那么以后你遇见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我随时奉陪,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杀了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如果哪天你后悔了,这天下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司嗔嗔知道慕岚一定会相信自己的,所以才会这么说,而慕岚在心里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了相信。

    “那我信你一次,你可不要骗我,磕巴,你把她送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听到慕岚的话,磕巴虽然想阻止,但是还是放弃了,上前把门打开准备带司嗔嗔出去。

    “等等,我叫慕岚,如果我的感情上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都可以去找你吗?”慕岚疑问性的问着司嗔嗔,司嗔嗔则坚定地对慕岚点了点头,慕岚这才安心。

    “走吧,时候不早了。”磕巴说完便带着司嗔嗔离开密室。

    “你顺着马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到相思楼了,司徒少爷认识我,他们现在正在四处找你,所以我就不能够送你到相思楼了,你自己注意。”磕巴说完还四处看了看,生怕遇见司徒毅晓的人。

    “谢谢你了,照顾好慕岚,她现在有孕在身,我见她会武功,我看她怀孕期间还是别做这些剧烈运动了,顺便告诉你的司徒少爷,给慕岚买些补药,这些日子就让她在家里好好的安胎吧。”司嗔嗔说完便打算离开,却被磕巴给叫住。

    “嗔儿姑娘,磕巴还有一事相求。”看到磕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司嗔嗔便猜到磕巴想要说什么话了。

    “你就放心吧,磕巴,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司嗔嗔的话让磕巴彻底放心,看来外面的人说的的确没有错,司嗔嗔的的确确是个真正的大好人。

    “嗔儿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啊,我替慕岚谢谢你了。”磕巴说完给司嗔嗔深深鞠了一躬以后便回了密室,司嗔嗔则一人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自己已经失踪了一个星期了,倒时候老鸨子问起自己该怎么说呢?

    待司嗔嗔慢悠悠的走回相思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晚了起来,此时大街小巷贴满了寻找自己的告示,司嗔嗔看见了则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无非就是失踪了,现在都惊动官府寻找自己了吗?

    “我回来了。”司嗔嗔此时是又累又饿,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司嗔嗔消失的这几天,听歌整日都陪着老鸨子,生怕老鸨子再急出什么病,而司嗔嗔刚一推开听歌的房门,却没有看见听歌的踪影。

    “奇怪了,天都黑起来了,听歌会去哪里呢?”司嗔嗔一边自言自语去了老鸨子的房间。

    “妈妈,我是嗔儿,你在房间里吗?”坐在房间里的老鸨子跟听歌都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听歌,你听见了吗?好像是嗔儿在敲门。”老鸨子听到动静赶紧跑去开门,看到司嗔嗔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老鸨子一把抱住司嗔嗔。

    “真的是你,嗔儿,你可把妈妈吓死了,你不知道,你都失踪了七天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呢。”老鸨子紧紧的抱住司嗔嗔,司嗔嗔此刻就连抱老鸨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妈妈,是我,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你的面前吗,别难过了。”司嗔嗔伸出手不停的擦拭着老鸨子眼中的泪水,老鸨子这才破涕而笑。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我这个好姐妹了呢。”听歌可怜巴巴的看着司嗔嗔,就在司嗔嗔想上前拥抱听歌的时候却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

    “嗔儿,嗔儿,来人啊,快去找大夫。”老鸨子跟听歌见司嗔嗔晕倒,心里便又焦急了起来,这个司嗔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回来就晕倒了,嘴唇也是惨白色的。

    待大夫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此刻老鸨子跟听歌在房间里不停的来回踱步,不停的叹气,就怕司嗔嗔有个三长两短的,看着大夫叹了口气离开了司嗔嗔的床榻,两个人赶紧跑上前询问。

    “大夫,嗔儿她为什么会晕倒啊,她没什么大碍吧?”看着两个人如此迫切,大夫到有些生气了起来。

    “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对待她的,她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七天没有喝水了,能不晕倒吗!”大夫的话让老鸨子跟听歌大吃一惊,也让刚刚得到消息的凤紹澈跟司徒毅晓给听到了。

    “大夫,你说她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了?”凤紹澈刚一进门就听到了这句话,心里着急的不得了。

    “我是个大夫,我会骗你们吗?她的的确确是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了,按理说,一个人三天三夜不吃饭不喝水就会死亡,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但没有死,而且身体也没有出什么问题,只是饿的晕倒了而已,你们只要把她喂的饱饱的,她就没事了。”大夫说完便一脸疑惑的离开,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有些疑惑,难道司嗔嗔她不是人,而是神仙?

    “凤公子,司徒公子,这几天真是让你们受累了,在这里我替嗔儿跟你们说一声谢谢了,这天色也晚了,我看你们还是先早些回去歇息吧,这几天找嗔儿你们一直奔波,定是累极了,待嗔儿的身子康复了以后,我想嗔儿一定会亲自登门感谢你们的。”听歌的话让一旁的老鸨子也非常的赞成,于是便不停的点头。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看嗔儿,至于登门拜访我看还是算了吧,都是朋友,也无须这么客气,我相信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情,嗔儿也一定会帮我到底的,听歌,嗔儿就麻烦你照顾了,她身子弱,平日里你还要多帮他忙才是。”凤紹澈此刻就像个老妈子似的不停的嘱咐。

    “你就放心的走吧,凤公子,我是嗔儿的好姐妹,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怎么会眼睁睁的不管呢。”听歌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前些日子还冲嗔儿发脾气,这几天立马转变了。

实践

    大公主想了想,既然闵笙这样乔装进宫,只是为了求自己这样一件陛下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自己去帮他说两句话也没有什么干系。“好吧,本公主答应你,明日一早本公主会去见父皇,将这件事和他说一说,但是父皇是否应允,本公主就无法保证了。”

    闵笙见大公主答应了,十分高兴,无论陛下是否答应,她去说一说总归是有些希望的。

    “夜深了,在下在此多有不便,就先离开了,多谢大公主肯帮在下说话。”

    大公主有些黯然的看着他,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这么高兴过,现在却因为司嗔嗔的事情,这样的喜形于色,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当初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闵笙离宫之后大公主在自己的房里坐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相信他,相信他说的话。

    大公主原本想一大清早便去武帝宫中找他,没想到武帝宫中的人说武帝带着青鸾微服出宫了。

    不得不叹了口气,觉得真是命运轮回生生不息,只好派人去告诉闵笙,自己估计是帮不了他这个忙了。

    青鸾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常服,挽着武帝在京城的街上漫不经心的逛着,身边的侍卫也穿着平民的衣服保护着他们。

    武帝见她似乎不怎么高兴,以为是自己突然说要出宫让她有些烦心了。

    “鸾儿,怎么了,可是宫外太吵闹了?”

    青鸾摇摇头,宫外的吵闹是宫里没有的,自然新鲜,只是她心里始终悬着一件事。

    温启华远走皇陵,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贤妃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虽然自己现在独占武帝的恩宠,却也服食避孕药丸,暂时不敢有孕。

    她现在身边没有一个依靠,要是现在怀孕了会立刻成为后宫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怕立刻就会从皇宫消失,但是长此以往下去不是办法。

    “陛下您误会了,青鸾怎么敢这样想呢?我只是看见这人间温暖十分的高兴,父慈子孝,夫妻和顺,又叫臣妾有些难过。”

    武帝听她这么说,明显就是有心事的样子,青鸾一向没有心机,担忧的事情也不过那么几件。

    “鸾儿可是担心贤妃?她如今有了身孕,又一向与你不和,你怕她会针对你是吗?”

    青鸾虽然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怎么敢跟武帝这么说,这么说出来,武帝绝不会为她做主,反而觉得自己多想。

    “陛下,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贤妃姐姐虽然有孕,和鸾儿也有些误会,但从未针对过我。鸾儿只是看见这团圆人家,想到自己始终没有给陛下生下一个孩子,始终觉得不够圆满罢了。”

    武帝怜惜的摸了摸青鸾的脸,难得她受宠却不骄矜,也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任何人的坏话,现在心心念念的也是给自己声一个孩子。

    “鸾儿放心,你年轻,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情,说不定现在已经珠胎暗结,只是太医院掌不出来罢了?”

    青鸾假意的笑了笑,装作高兴的样子,就拉着武帝去看首饰玩意,将这个话题岔开。

    闵笙派去送信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他这边刚收到大公主的消息,正着急呢,温启华的消息就来了。

    “怎么这么快?”

    “谷主,温大人走的时候专门从咱们这带了一只内部联系的信鸽,说是怕出现紧急的情况。这鸽子是府中养大的,认得路,所以快。”

    闵笙没想到温启华想的这么周全,把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考虑到了,心里自叹不如。

    他展信一看,发现温启华竟然只回了他五个字“未央宫,温家。”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他思索了一阵便明白了。

    未央宫里的那位青贵嫔一直是最得宠的,但是出身却十分的下贱,看来她已经和温启华做了什么交易了。

    “陛下今日出宫带的是哪位娘娘刚刚公主的人可说了?”

    “回谷主,大公主说陛下带的是未央宫的青贵嫔,如今她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陛下也只有带着她了。”

    闵笙点点头,看来这个交易做得确实不错,各取所需,只是未央宫里的那位可不是普通人,万一日后不好掌控,恐怕温启华要头疼了。

    “你去告诉大公主,既然事情有变也无法强求,便算了。再给我关注着宫里的消息,陛下一回宫便立刻来告诉我。”

    温启华手里拿着闵笙的信已经在大帐里呆坐了许久,九公主去大理寺欺负司嗔嗔的时候,他还在京中,他口口声声的要去保护他,没想到竟然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别人欺负。

    “暗一,你派手下的十个人回去给我盯紧了大理寺,九公主或者任何人,除了闵笙以外的,要想去看司嗔嗔的,全部给我拦住!”

    “公子,之前不是说大理寺是皇家监狱咱们不能派人去恐怕被人捉到把柄吗?”

    温启华摇摇头,现在把柄已经被别人抓到了,还怕什么?还不如好好的保护好司嗔嗔!

    “你不用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

    温启华狠狠的将闵笙的信捏做一团之后放在蜡烛上,慢慢的看它烧掉,燃尽,心里的怒火却烧的正旺。

    闵笙知道武帝回宫之后便投了帖子到未央宫,不久,未央宫便回了信,邀他在冷宫相见。

    青鸾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在冷宫里等着闵笙,不知道他突然给自己投帖子拜见是为什么。

    闵笙见到她之后先是行了礼,然后将自己身边的人都赶到远处去守着,自己则把温启华的信递给了青鸾。

    青鸾展信一看便明白了温启华的意思,险些笑出声来。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连温启华都妥协了。

    “请转告他,青鸾定不负所托!”

    闵笙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两人之前果然是商量过什么,又见青鸾做得这样滴水不漏,心里越发的担心起这条美女蛇。

    “既如此,便一切有赖娘娘了!”

    青鸾点点头,将信还给闵笙之后便离开了,回到自己宫中将自己好好的梳妆打扮了一番。

    ......

    “来人,去请陛下,就说本宫有事请他过来。”

    青鸾将自己压箱底的簪子拿了出来,这个簪子在司嗔嗔入狱之前便被她收起来不用了,是原先武帝赏她的。

    她原本是想将这东西收起来以后有他用,没想到今日便派上了用场。

    “本宫让你们准备的舞服可准备好了?”

    宫女点点头,将衣服从暗格里拿出来。按照青鸾的吩咐做的衣服,这件衣服自然不能交给宫中的人来做,还是特意在宫外找的巧手绣娘绣的。

    青鸾看了一眼月白的纱裙,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样,这样武帝想不着迷都不行了。

    “将本宫以前准备的丹药全部拿去扔掉,从今日起,本宫便用不上这东西了!”

    武帝本在宫里批着折子,正看的乏味,恰好未央宫里的人就来请他,青鸾婢女出身,经常能想出不少的新奇点子逗他高兴,现在派人来请他,他便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告诉青贵嫔,朕立刻就到。”

    青鸾将宫中的纱帐全部都放了下来,不免有些暗沉,有着人点了两盏灯在高处,自己早就将衣服换好,只等武帝的到来。

    武帝到了之后发现未央宫中的人都在门口守着,便知道青鸾已经准备好了,喜滋滋的进去。

    只见殿中一片朦胧,唯独两盏孤灯亮着,便慢慢的摸着路往前走。青鸾听见关门的声音,知道武帝进来了,将自己脚上和手上的铃铛都紧了紧。

    慢慢的璇着舞步出去。她此刻手脚齐动。手上银铃的声音自然远远的穿了出来,武帝心中一喜,便朝着铃声的方向走去,慢慢的便摸到了青鸾。

    青鸾慢慢的在武帝的身前身后旋转,吹起一股股香风,武帝现在眼前看不见什么东西,听见这声音,闻见这味道,自然心里更加的猫爪似得。

    青鸾见武帝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了,便走到桌边,慢慢的将准备好的蜡烛全部点亮。

    武帝见殿中亮起来了,一看,青鸾穿着一件白纱的长裙,背对着自己在点蜡烛。

    昏黄的烛光透过她的裙子,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趁得显出了一些珠光般的美感,青鸾又半侧着身体,该看到的都看见了,却又让人意犹未尽。

    “爱妃今日的兴致真是好,惹得朕欲火难平。”

    青鸾将所有的蜡烛都点亮了之后,踩着奇异的舞步踏到武帝的身边,身体随着舞步的摆动阵阵颤抖,又带起了一串铃声,白纱的裙子让她圣洁而美丽,令人不忍亵渎。

    “爱妃今日的兴致怎么这么好,之前在宫外的时候朕还见你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呢。”

    青鸾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拿出来放在武帝的手上,“陛下可还记得此物?”

    武帝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想起这是自己之前送给青鸾的,但是也许久没见她戴过了。

    “这簪子爱妃许久不戴了,今日怎么寻了出来?”

    青鸾撑起身子,靠在武帝的胸膛上。“陛下,您之前问我是否有心事,臣妾只说了一件,还有第二个原因没有告诉陛下。”

    武帝十分的疑惑的看着青鸾,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心事没有告诉自己。

    “哦?爱妃还有一件心事是什么?”

    青鸾慢慢的将武帝手中的簪子拿回来,插在自己的头上,又羞涩的看着武帝。

    “陛下,这簪子是臣妾最心爱之物,因为是陛下赏赐的。可是不久前臣妾突然遍寻不获,以为是宫里的宫女太监手脚不干净失掉了,为此还伤心了一场。

    之前司迟池还没有入狱,臣妾曾经偶遇她,想着她有着奇异的本事,便想着她能算一算也是好的,她便告诉臣妾,今日臣妾就能找到这支簪子,她入狱之后臣妾本来就快忘记这件事情了,可是今日陪陛下出宫的时候,偶然想起了,回宫一看,果然好好的摆在了臣妾的枕头下面。

    臣妾丢失的爱物突然寻回,自然高兴的不能自已,便请了陛下来看臣妾的新舞蹈,也算是陪臣妾高兴一场。”

    武帝听青鸾这么说,思索着点了点头,司嗔嗔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这点小东西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青鸾的话倒叫他突然想起了温启华之前说的那番话。

    现在朝中正是用人之季,司嗔嗔这样的能人杀一个便少一个,之前因为他们大婚的事情,旨意一直没穿下去,现在看来也是时候了。

    “爱妃高兴就好,爱妃戴着这簪子果然是好看,更衬得你美如天仙了!”

    青鸾和武帝调笑了几句之后便吩咐人大水进来,她伺候武帝睡下之后,听着武帝平顺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经睡熟了,自己便披一件衣服出来。

    “来人,去告诉闵笙,就说本宫不负所托,已经将事情办好了,让他放心吧。”

    闵笙在府中接到消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办到的。

    当务之急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便连忙叫人传信给温启华,青鸾是温启华的人,现在事情办成了,后面要怎么办,还要看他的意思。

    温启华自然是知道青鸾的手段的,所以收到消息的时候并不意外,之事担心不要再出其他的岔子就好。

    “暗一。”

    “公子。”

    温启华想了想,青鸾如今已经投桃了,自己自然也是要报李还回去的。

    “告诉贤妃宫中,陛下宫中,还有太后宫中的眼线,从今日起,便听从青鸾的吩咐,有什么消息也要第一时间通知她。但是她知道的所有事情,我也要知道,你明白该怎么做。”

    暗一领命离开,不多时,消息便传回了宫中,武帝,贤妃,太后宫中的一些亲信宫人,都不约而同的闹起肚子,然后出现在了未央宫中。

    ......

    青鸾看着自己宫中出现的原本属于太后,武帝,还有贤妃宫中的人,有些吃惊,随即便立刻反应了过来。

    “温家的势力,果然比我想象当中更大。”

    武帝宫中的眼线是武帝的近身太监,虽然平时也经常看见青鸾,但是这一次见到她,彼此的身份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

    “娘娘,既然大人已经吩咐下来了,便请娘娘说一下您的要求吧,奴才们好照办。”

    青鸾点点头,觉得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温启华在宫中的人渐渐为她所用,渐渐她就能掌控这个宫禁。有的时候,小人物才是影响整个局面的关键。

    “本宫没有别的要求,只一点,你们所在的宫中有些什么情况,都要来告诉本宫,本宫知道,温启华肯定是要问你们的,但是事有轻重缓急,既然本宫是在这利害关系之中的,本宫就要第一个知道消息!”

    几个人领命都退下了,武帝身边的陈安看了一眼红砖绿瓦的宫墙,心里却有丝丝的寒冷,他觉得,皇朝的天,渐渐要变了。

    温启华这边收到了宫中的消息,沉默了一会之后还是叫人按照青鸾的吩咐去办,毕竟她说得对,事有轻重缓急,自己现在远在皇陵,确实没办法立刻做出相应的判断。

    “司迟池还没有联系上吗?”

    “回公子,联系倒是联系上了,但是司迟池似乎不是很相信我们,,并没有将这次暴民的事情和盘托出。”

    温启华知道司迟池能够煽动暴民造反,还能坚持这么就,自然不是凡人,对他有戒备心,也是正常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边关坚持这么久了。

    “你去告诉司迟池,我现在在皇陵平乱,若是他不肯说和皇陵乱民的关系,或者干脆撇清的话,你就告诉他,我要对暴民动手了,对了,你也可以和他提提司嗔嗔,和我的关系。”

    暗一点点头,知道自己公子已经下定了决心,看样子是要在这条不归路上走上去了。

    司迟池刚刚见过温启华的人之后,自己也开始考虑这件事了。温启华此人,他还是很熟悉的,不仅是因为他是宰相府的嫡子,更重要还有他和司嗔嗔的关系。

    但是王朝之中的这些富贵人家哪里是他能够轻易揣测和相信的?若是自己一个踏错,对这些兄弟又该怎么交代?

    温启华在皇陵驻守了三天,终于将这边的情况弄清楚了,看来,哪里的人都不干净啊。

    “已经确定了吗?”

    暗一点点头,他们查到的消息,几乎已经可以证实这件事了,但是还是要温启华来拿主意到底怎么做。

    “皇陵守将中职位最高的是谁?”

    “是戚继风,当时公子来的时候他借病并没有来,不过现在他应该收到风,快要来拜见您了。”

    温启华摆摆手,他可不想这个纨绔子弟,这可是个硬骨头。家里是世代将门,戚继风的父亲到现在还守着北疆,一家独大,即使是陛下知道了这件事也是好好斟酌一下才敢下决定的。

    “戚继风不算什么,他的这些小打小闹,皇陵的地方官不是不知道,但是都碍于他父亲的面子罢了。再说了,现在边关已经有暴民起事,让陛下忧心,若是得罪了这位北疆守将的独自,陛下恐怕连觉都睡不着了。”

    戚继风的身份确实不容小觑,看来他的计划想要成事,还有一定的难度。

    “已经确定是戚继风指使的吗?可有实证?”

    暗一点点头,他们确定了戚继风参与此事之后便控制了几个参将,现在就等温启华拿主意怎么捅破此事了。

    “公子打算怎么做?直接和戚继风摊牌吗?”

    温启华想了想,即使自己现在和戚继风摊牌,凭他的身份即使强拿下了他,到时候还要惹一身的麻烦。

    “这样大的事情,我怎么能做主呢?自然要陛下圣断了,将这件事拟成折子,明日送回京中!”

    武帝原本还在想不过一些暴民惹事,温启华去了也该回来了,但是今日收到他的折子的时候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连半分的火气都没有了,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有戚继风的手笔,难怪这么久温启华都没拿出个办法来,只好上折子让自己拿主意了。

    “看来谁都知道戚继风是根不好啃的硬骨头啊!”

    王朝的风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渐渐变化,到那时局外人仍旧没看出来,平平淡淡的过自己的日子。

    司嗔嗔在大理寺呆了快半个月了,这一段时间虽然闵笙多次来告诉她,陛下已经承诺要放她出去,但是始终没有明旨。她渐渐的觉得拖得越久,自己就越发的紧张起来。

    “你在想什么?”

    司嗔嗔摇摇头,看着闵笙,他和大公主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但是还是每天都来看自己,难道真的没有要忙的事情吗?

    “我在想你怎么有空来陪我,新郎官不该很忙的吗?”

    闵笙听她提到这件事,也确实有些头疼。最近自己的事情真的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唯一放松的时候就是来找她了。

    “我有什么好忙的?皇家婚礼都有相应的章程,只管吩咐人下去办就是了。而且……你也知道,这个婚礼最后能否成事都还是未知,我何必上心。”

    司嗔嗔原本觉得大公主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和闵笙也该是良配,只是经历过九公主的事情之后,她便觉得自己对皇家了解的还是不够,也不敢再轻易的对任何人下定论了。

    “若是此事成了,恐怕桃花谷就会得罪陛下了,你就不担心吗?”闵笙摇摇头,有什么好担心的?桃花谷远在江湖,陛下拿他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他既然要解除婚约,自然让陛下没有任何的说辞。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陛下的明旨一直也没个消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温启华那边也许久没有来信了,不知道是不是皇陵那边有了问题。”

    司嗔嗔“嗯”了一声,有心想要问问温启华的情况,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闵胜

    “我……”大公主只觉得心跳的越来越快,满心的话挨挨挤挤涌到嘴边,却又被唇齿死死拦住。“我也没什么事……”矜持庄重的大公主站在闵笙面前,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呃,公主若没有旁的事,闵笙便告退了。”闵笙见她不言语,忙告辞道。

    “等等。”大公主见他要走,也顾不上什么矜持礼节了,急忙拦道,“我,我宫中新得了上好的贵定云雾茶,想邀公子前去品尝……”大公主的脸色越发的红了,声音也低低的,“我也还有一些话想与你单独说。”

    闵笙听闻心中不由得一惊,看着公主羞怯的模样,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不远处司嗔嗔的背影处一瞟,惴惴不安地推辞道“这……在下谷中还有事情要处理,不如改日吧,多谢公主盛情,闵某告辞了……”

    说着,他也顾不上看大公主的神色,慌慌张张的行了礼,将原本准备与司嗔嗔的告别之词咽入腹中,转身便逃也似的离宫回了桃花谷。

    大公主望着闵笙仓皇的背影,心下翻涌的热情瞬间被浇熄了一半。她颓然地低头,双手依旧不停地搅着腰间缀满岫玉的缎带。

    半晌,她的双眼中带了几分倔强的意味看着闵笙离开的方向,贝齿轻咬下唇,思忖片刻,打定了主意,便转身离开了浣云溪。

    而此时司嗔嗔已在温启华的陪伴下缓缓往回走去,二人一路谈着些有的没的。温启华数度凝神望着司嗔嗔,欲言又止,心中踌躇。

    他纠结的神色落进了司嗔嗔的眼中。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温启华目光如炬望着司嗔嗔,心中盘算了许久,终究还是点点头。一时却不知该怎样说出口。

    “我,有句话想要问你。”半晌,温启华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响起,又隐隐带了几分迟疑。

    “你说吧。”司嗔嗔有些疑惑地看着温启华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说道,“我若能答,必然告诉你。”

    “好。”温启华定定地看着司嗔嗔的双眼,犹疑片刻,低声问道,“嗔嗔。你当初……当初为何要与我和离?”

    司嗔嗔不意他问及此事。先是一愣,随后神色便清冷了几分,她低下头避开温启华的目光,眉峰不易察觉地蹙起,脚下的步子也不知不觉加快了些。

    温启华见她沉默,不由神色急切,跟在司嗔嗔身后再度追问道“究竟是为什么?你告诉我!”

    半晌,司嗔嗔清冷的声音方才随着微风递进温启华的耳中。

    “这件事,我不想说。”

    话音未落,司嗔嗔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温启华没有再追上去,只默然站在当地,心中隐隐升腾些许不耐的怒意,满脸愠色看着司嗔嗔的背影,一言不发。

    脚步匆匆的走出宫门,司嗔嗔没有片刻停留,大步穿过人群熙攘的闹市,走向僻静的巷子深处。

    “姐姐姐姐”,司腾腾原本跟着圆圆和满满在宅子门口玩石子,看到自家姐姐的身影后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玩意儿,挥舞着圆滚滚的胳膊跌跌撞撞的扑到司嗔嗔怀里。

    许久不见腾哥儿,似是重了不少。司嗔嗔单是抱起这个小肉团都觉得费劲了。

    扭头瞧着看到自家小姐乐得合不拢嘴的丫鬟满满,心情大好的笑着打趣道,

    “你这丫头定是将自己不爱吃的零嘴儿都塞给了腾哥儿,当心我告知母亲让她把你指给隔壁的老鳏夫当小妾去。”

    满满听小姐如此蛮不讲理,不甘示弱的将眼睛一横,鼻子里哼了一声,“那得劳烦小姐给奴婢准备嫁妆了。”

    “那可不是?谁家倒了霉娶回你这么个懒婆娘去,都得哭的泪干了,你小姐我可不得多准备点嫁妆好好安抚人家。”

    一旁的圆圆见惯了自家小姐与满满斗嘴打趣儿,此时笑着说道,“也不知是谁家小姐惯得这丫头,本事不大,脾气倒是大得很呢。”

    “自然随了主子呗。”俩人一唱一和逗得司嗔嗔方才的阴郁抛到了九霄云外,放下腾哥儿与两人追打嬉闹在一起。

    司夫人听到窗外院子里清脆悦耳的嬉笑打闹,从蒲团前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前,倚靠着佛堂陈旧的窗户站定。

    这个小院儿里有多久没传出如此热闹的声音了。

    自从自己的夫君离世以后,长子扔下了父亲散尽毕生钱财为他捐的官,撇下了年迈的母亲和弟妹只身去了边疆。杳无音信。

    唯一的女儿那时已嫁入温家成为儿媳。本应享受衣食无忧的安稳生活,却在接到

    兄长的来信后,不顾自己反对决然与温家长子合离。

    温夫人时至今日还记得,女儿回京时身着一袭素衣,眼睛因为一路痛哭变得红肿不堪。左右不过一日的光景,却像失了魂魄一般,眼神黯淡无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日粒米未进。

    再后来为了司家不被皇上怪罪,司嗔嗔便乔装扮作孪生哥哥的模样,代替司迟池在朝为官,担任钦天监监正的副使,这一待就是一年半。

    从女儿回京以后,家庭的重担全部压在了她原本柔弱的肩膀上。

    本该无忧无虑受尽宠爱的司嗔嗔,却在朝中与各色势力周旋,由最初的被打压转变为左右逢源的职场老手,竟也因为自己的天资聪颖拳打脚踢出一方天地,使得司家得以在京城有一席弹丸之地,得以立足。

    可即便如此,自己也不曾见到过女儿的笑容了。仿佛生活就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却也不再有什么值得她开心的事情了。

    司夫人靠在窗前,眼里映着此时裙袂飞扬追逐打闹的司嗔嗔,耳边回荡着她银铃般的笑声,略显老态的脸颊泛起一丝欣慰,眼底却升腾起一层蒙蒙的雾气。

    这本不该她承受的一切,的确苦了她。

    ......

    接下来的几日,日子倒也安逸。除了每日例行的上朝外,司嗔嗔几乎都在家中陪伴母亲与弟弟。

    这倒是高兴坏了腾哥儿,有姐姐陪在身边,写起大字也不觉得乏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司腾腾小脑袋一本正经的摇晃着。树上知了叫的人心里燥热,院儿里葡萄架上也结了一串又一串紫的透亮的葡萄,俨然已经到了盛夏。

    姐姐说明年他就该读私塾了,三字经百家姓是得提前背好的。这样先生才会喜欢。虽然对这些还懵懵懂懂,但只要姐姐高兴,背书对司腾腾来说也并非什么麻烦事。

    司嗔嗔盘腿坐在廊下,手边放着一碟精致的牛乳玉梨酥,是她回府时特意绕去福口斋买来的。

    腾哥儿顶喜欢这家铺子的点心,几日不吃便缠着司嗔嗔要去买些回来。

    她随手捻起一块放进嘴里,掺入牛乳的糕点入口细腻柔滑,甜腻的牛**气溢出来,配着梨花淡雅的香气竟也不觉得腻口,唇齿留香。

    果真是福口斋的招牌,真真儿美味的紧。不一会,盘子里就空空如也了。

    司嗔嗔嘬了嘬手指尖,满足的叹了口气。

    看着站在紫藤架下摇头晃脑的司腾腾,面颊抚过轻柔的微风,司嗔嗔身心无比舒畅,略有几分燥热的盛夏也不觉得什么了。

    唉,若能一直定格在这个光景,倒也惬意。

    不知不觉出了神,司嗔嗔又想到了那日温启华在浣云溪旁问自己的那句话。她轻轻叹了口气。

    自那日在御花园自己逃也似的离开了温启华后,他便又恢复到了往常冰冷的面孔。两人稍有缓和的关系再一次跌入了谷底。

    可无论如何,司嗔嗔也不能将实话说与温启华听。否则以他的性格,必定按捺不住,若事情败露了自己到不打紧,可温家上下一千多口的性命,绝不是儿戏。

    在一同上朝的各位同僚眼中,这两人的关系又变得不可捉摸了。纷纷猜测两家之前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比政事可有趣多了。

    两位大人不仅朝堂之上互不理睬,下朝时两人也是各走各的路,再无半点交流。

    这便又成了某些喜欢嚼舌根的大臣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私下八卦着司家与温家究竟关系如何,不过既然朝堂之上针锋相对,想必私底下也定是水火不容。

    每天上朝下朝时那些试探打量的目光黏在身上,苍蝇一般甩都甩不掉,司嗔嗔只能装作不知情,每日退朝后抢先走出大殿,急匆匆的走出宫门。

    头疼啊头疼……司嗔嗔思绪越飘越远,越想越觉得烦闷。用力甩了甩头,索性不再去想。

    她的目光随意扫过小院儿,无意中落在庭院西南处那株桃花树上。此时早已过了桃花季,院子里的这棵桃树上零星挂了几个果子,无精打采的。

    这株桃树,还是多年前尚且年少的闵笙亲手栽上的。每年四五月份便满院飘香。

    唉,说起桃花,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桃花谷开得更盛的了。

    古人有诗云,“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桃花谷百里桃林,却是一年四季常开不败的。每个月份都有不同品种的桃花盛放,桃红,粉红,嫣红,玫红……若有微风吹过,便簌簌的飘起桃花雨,置身其中仿佛仙境一般,令人流连忘返。

    站在山顶俯瞰桃花谷,仿佛是给这座山披上了粉色的薄纱,轻盈灵动,美不胜收。

    似是脱离了这世俗纷扰,茕茕孑立在深山之内。

    最初与闵笙结识,便是在这满目红妆之中。说来也有十几个年头了。

    说起闵笙,司嗔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呵。

    这小子,自打那日不告而别,如今也有些时日没见了。想必是在桃花谷过起了闲云野鹤的生活。

    这回司嗔嗔可是实打实的猜错了。那桃花谷谷主如今可谓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呢。

    那日急匆匆逃掉的不只司嗔嗔一人,闵笙为了避开大公主愈渐露骨的暗示,更是当下逃回了桃花谷,连招呼也没来得及与司嗔嗔打。

    本以为自己退避三舍就可躲避过了这一桃花劫,谁知闵笙还是小看了对自己一见钟情的大公主。

    他回到桃花谷后,正值部分桃花花落之时。同往年一样,闵笙吩咐婢女将林中凋落的花瓣收集于一处,装在簸萁里拿到溪水中洗净泥土,再平铺在一个个小簸萁中晒干。

    预备着用露水秘制今年的桃花酿。

    制备桃花酿的一道最重要的工序就是采集桃花泪。这桃花泪,是指每日清晨太阳升起之前,花瓣上挂着的露水。

    古有露水烹茶,今有露水酿酒。由这无根之水酿出的酒,不仅酒香醇正,味道更是其他酒水无法媲美的。

    入口清冽凉爽,下肚后通体舒畅,饮完酒口中还留有淡淡的桃花香气。

    这是一年中桃花谷最忙碌也最热闹的时候了。婢女们身着青缎掐花裙,手提竹篮穿梭在漫山遍野的粉色之中,衣袂纷飞,欢笑声也不绝于耳。

    桃林西侧的小溪边更传来朗朗笑声,婢女们借着洗花瓣的引子互相玩闹着,撩起的水花溅湿了鞋袜都不自知。

    闵笙立在窗前,手中是去年的桃花酿。看着不远处嬉笑打闹的人群,眼底不知不觉泛起一抹笑意,仰头饮了一口酒。

    若能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了。

    百里桃林,远离世俗,三五好友,一壶好酒。这便是闵笙毕生的追求了。

    他并不喜参议政事,也无心成就什么保家卫国的大事业,一生所愿就是现世安稳,平淡度日。

    若说到变数,还真有一个。如今在朝为官。

    本以为亲手送她成亲,见证了她将一生的幸福托付给那个人,自己就已经了无牵挂,可以在这与世隔绝的桃花谷中与酒和月亮相伴一生了。

    却因为她兄长亲自登门的一番长谈,义无反顾的再次出山,从此这一切静谧安好抛诸脑后,只为护她周全。

    或许前世,她是自己的劫数吧。今世便要还债了。谁让自己无论如何都见不得她皱眉呢。

    ......

    若是今日她也在场,定是与下人们闹做一团,玩到筋疲力尽了方才回来,抢过他手中的酒杯一股脑倒入口中。

    不知不觉,手中的酒壶见底了。闵笙转身走到桌前,将空空如也的酒壶搁在桌子上,刚打算伸手拿起另一壶陈酿,门外便传来了童子恭敬的通传声。

    “公子,有贵客求见。”

    闵笙闻言疑惑的皱了皱眉,自己这桃花谷向来与世隔绝,除去几名至亲好友外,不曾有人来访过,今日怎的会有“贵客”到此?

    两步并作一步走到门口,轻轻将雕刻着精细纹理的木门拉开,眼前站着的这个不速之客却着实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大公主?”

    闵笙愣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席华服茕茕孑立在桃花树下的大公主慕璟,如何也不能相信她竟然凭一己之力找到了这里。

    “小女单名一个璟字,公子叫我璟儿就好。”身着累珠蝶纱粉霞裙,鬓间插着一支银凤镂花长簪,两颊因为长途跋涉而略显潮红,如此模样的大公主可是从未有过的。

    即便此时有些气喘吁吁,可年方十八的慕璟也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清浅含情丹凤目。一张娇嫩欲滴的樱桃小口。

    莫说整个桃花谷无人与之媲美,普天之下生的如此盛世美颜的也不过寥寥几人罢了。

    闵笙呆呆的看出了神,却并不自知自己的失态。直到大公主再次开口才一个激灵回到了现实中。

    “此番前来未曾告知公子,是璟儿唐突了。”她盈盈一拜,虽面色含羞却仍旧落落大方,仪态万千。不愧为当今皇帝的长女。

    闵笙反倒乱了方寸,磕磕巴巴的侧身到一旁,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大公主远道而来,还请屋里坐吧。”

    慕璟见闵笙并未有厌烦之意,原本不请自来的忐忑便少了几分,嘴角也挂上了笑容,“多谢公子。”

    她轻轻挥了挥手,身后的两名宫婢便自觉的退到门口两侧,待大公主进屋后轻轻关上了门,守在门口听从吩咐。

    闵笙将桌上的酒壶收起,换上一盏清茶,方才在大公主对面迟疑的坐下了。

    “不知大公主此番前来桃花谷,可是有何要紧事?”

    大公主并未接话,而是端起手边玲珑剔透的白玉杯,先是嗅了嗅,又小啜一口。挑起眉赞叹道,“早就听闻桃花谷中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单是这冻顶毛尖,就是极品中的极品了。”

    闵笙心中不由暗生赞赏,一闻一品就知道杯中为雨前冻顶毛尖,看来这大公主并非自己印象中那些足不出户的大小姐,竟也是懂些茶艺的。

    “大公主过奖了,不过是消遣之物罢了。”闵笙捉摸不透慕璟此行的目的,却也不好再贸然追问,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端起茶杯陪着大公主饮茶。

    慕璟似是看出了他的迟疑,放下茶杯端坐规整,一本正经的缓缓道来。

    “下个月初便是父皇生辰了,往年璟儿为父皇准备的贺礼都难免落俗,一直想寻一个法子,可让父皇真心欢喜。”

    顿了一顿,慕璟接着说,“偶然得知公子的桃花谷内秘制的桃花酿香飘十里,饮后唇齿留香。顾不请自来,想跟随公子偷师一二。还望公子成全。”

    桃花酿?闵笙忽的记起那日宫宴之上大公主曾问起过桃花谷之事,也曾表露出想要进谷酿酒之心。只是自己婉拒了。

    没想到,她竟如此有决心,不远千里追到了桃花谷中。

    究竟是不是为了桃花酿而来,闵笙不愿细想。可既然大公主说出口了,再回绝未免有些小气。

    “既然如此,便请大公主于谷中小住一段时日,这几日下人们正忙于采集桃花泪,过几日便可酿酒了。”

    慕璟听闵笙应许的如此痛快,心下雀跃不已,眉梢眼角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如此,便打扰公子了。”

    接下来几日,闵笙为了避嫌,也实在不知该如何与这位大公主相处,想尽了法子躲着她。

    那日午后,闵笙照例去了山里一处瀑布边,这是他日常练功的地方,碧水环绕,阳光透过细密的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不远处的瀑布翻滚着,水花四溅,在池子周围升腾起一层薄雾。

    他取出随身佩带的宝剑,就着暗中浮动的薄雾翩翩舞起来,时而身轻如燕,时而雷霆万钧,如游龙破云而出,又如银蛇狂舞。

    刹那间林间剑影纷飞,闵笙自小练剑,行云流水般的剑法看呆了一旁悄悄跟来的慕璟。

    这几日她待在谷中百无聊赖,除了与宫人学习如何收集天蒙蒙亮时的桃花泪,便是与他们一起翻晒采下的桃花瓣。

    整日不见闵笙的身影,他莫不是刻意躲着自己?想到这,慕璟便在用完午膳后悄悄跟着往山上走的闵笙来到此处,躲在一旁看他舞剑。

    闵笙将剑尖点地,破势一扫,顿时地面的石子被扫到半空,飞沙走石般向四周飞散而去。

    “哎呀!”树丛中一声轻呼。闵笙闻声立刻收了剑,厉声喝道,“何人在此!”

    慕璟见状只好捂着被打痛的额头走了出来,略微尴尬的冲闵笙笑了笑。

    “大公主?你……躲在树丛中做什么?”闵笙惊讶道。

    “午后闲来无事,想出来散散步。没想到在此遇到公子舞剑,不愿上前打扰,便在一旁观看了。”慕璟自不会承认自己是尾随他来到的这里,这样一来堂堂大国公主的颜面何存了。

    闵笙看着大公主,见她脸颊红到耳根,双手不自然的垂在身侧,手指不安的搅弄着裙摆两侧的流苏。因为藏在树后发梢处粘了一片树叶。

    这略显滑稽的样子不由得使人发笑,见他低头轻笑,慕璟愈发骚的慌了,声调极低的扔下一句“那我就先告辞了”,扭头便匆匆跑回了山下。

    也只有如此,才可以平息众怒,爱而不得太难受了,以后要好好的一个人。

如愿

    眼下听到她这么说了之后,赶紧往里面走去。她在后面看到这副模样,用真丝手绢,掩嘴轻笑。

    凤紹澈并不知道身后的人到底笑成了什么模样,他只是有些感慨。自己来了这相思楼这么久了,还是第一次受到她这么热情的待遇。

    他坐在黄梨木做的太师椅上,看着身边这位为自己沏茶的玲珑女子,眼神里颇有几番笑意。

    他盈盈一笑,说道,“司姑娘就不要客气了,这样的事情,我自己来也可以。”

    司嗔嗔看了他一眼,眉眼里颇有一丝温柔。

    这个男子,跟自己想象的十分不一样。他说话的时候,自带一种温柔,玲珑剔透的模样让人心惊。她客气地说道,“晋王世子刚刚打了大胜仗,我还没有给你庆祝的!”

    凤紹澈听她这么一说,也没有阻止。

    虽然自己并不在乎这点荣誉。所谓功高震主,自己这个时候虽然取得了一点点小成就,但是实际上却是要事事注意的。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别人的诬告之中。

    司嗔嗔看见他沉思的模样,心里颇有几分不解,说道,“公子,你这个模样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

    凤紹澈笑了,自己确实不应该如此。来到这相思楼虽然就是为了看看眼前这位佳人,但也不能够给她徒增伤感。

    于是他温和地说道,“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以前的事情。”

    司嗔嗔知他不肯说出自己的心事,这朝廷中人,个个都是有自己的算盘的。她也不想知道,把这生意好好做好了,她的心里也就心满意足了。

    眼下她听到凤紹澈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公子既然来到了相思楼,若还这么忧愁,便是我的不对了。这金陵城的人都这么说,来了相思楼,一醉了千秋。”

    凤紹澈嘴角勾起了一丝笑容。

    他看着眼前这个巧笑倩兮的女子,神情里颇有一丝愉悦。

    不知道为什么,每当自己看到司嗔嗔这张精致的脸,就觉得什么都不太重要了。

    眼下他端起手中的魅力,从红色的灯光中去看那透明杯子里的晶莹液体,一切都是那么令人心驰神往。

    他笑了笑,说道,“相思楼的酒,果然上品啊。”

    司嗔嗔听到这里,颇有几分得意。

    这相思楼的酒,每一份都是她亲自酿制的。

    她的脸上有一丝欢喜,来到这里的客人仅仅还是为了寻欢。虽然相思楼提供了精致的吃食,不过甚少有人注意到。

    他们只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管是吟诗作对的,还是伴着姑娘欢笑的。

    他们爱上的,都是自己幻想出来的影子。只有眼前这个人,看到了这酒中的色彩。她的脸上有一丝醉人的笑,既纯洁又诱惑。

    凤紹澈很难想象,这个世界,竟然有人同时拥有这两种表情。

    他呵呵一笑,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颇有一丝不理解。他说道,“上一次我们提到的司家之事,姑娘还有印象吗?”

    司嗔嗔听到这里,脸色一变,若不是他提及,自己都快忘了。

    她的脸上变得十分冷漠,她不想听到别人提起这件事。有些事情,她只想自己解决。若是解决不了的,才会寻求他人的帮助。

    她笑了,说道,“公子的话,我的心里倒是十分理解的。只不过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我们想象中的简单,所以我重新找了帮手。”

    听到这里之后,凤紹澈的脸色大变。

    没有想到她这么不信任自己,居然重新找了帮手。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脸上有一丝不自然。没有想到她竟然是如此的绝情。

    他呵呵一笑,说道,“姑娘不信任我的能力就罢了,是我自作多情了。”

    司嗔嗔看着他这么伤心的样子,心里也颇有几丝不忍。

    虽然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可能没有那么容易,但是也不能够这么打击他啊。她从自己的脸上挤出一丝笑容,说道,“公子多虑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凤紹澈冰蓝的眸子看着她,说道,“那个人是谁?”

    司嗔嗔震惊了,没有想到,他的关注点竟然是这个。

    她笑了笑,说道,“那个人你也认识,是太子殿下。”

    凤紹澈这个时候确实明白了,难怪司嗔嗔会忘记自己。那个人的实力确实在自己之上,这个必须得承认。

    他眼睛微眯,神情里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司嗔嗔看到他这个样子,情不自禁地手抖了一下。

    啪的一声,她正握着的酒壶就直接摔在了地上。司嗔嗔看着一地的碎片,抱歉地笑了笑,说道,“不好意思,是我太不小心了。”

    这时,她拍了拍手,丫鬟们鱼贯而入。不仅扫走了地上的碎片,还上了一些时兴小菜。司嗔嗔笑语嫣然,给他布菜。

    他的心里只觉得兴味索然,完全就没有了刚刚的兴趣。这个女子,就是故意的。那个酒壶那么大,任她再不小心,也不会摔在地上的。

    而且司嗔嗔一向都是一个冷静的人,要不然也不会支撑起整个相思楼。

    如此非常之事,让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个疙瘩一般。司嗔嗔心里也知道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只是这件事还不成熟,自己并不想跟他说这么多。

    她只是浅浅地笑着,将一块鳆鱼肉放在了他的白瓷碗中。

    相思楼所使用的瓷器都是临水官窑产的,每一个都十分精致。眼下见着那配套的酒壶碎了之后,司嗔嗔的心里十分可惜。

    这些瓷器都是她亲自挑的,若非不得已,自己也不会出此下策。

    眼下这凤紹澈正在对面,他是一个十分心细的人,自己万万不能够露出马脚。要不然的话,他的心里一定会对自己有意见的。

    凤紹澈一边吃肉,一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女人。她的青丝仅仅只是用一根简单的簪子挽起,配合她那妖艳的面孔,总是给人触目惊心的感觉。

    就像是一副十分平淡的画面上,用了浓墨重彩,一下子就鲜活了起来。凤紹澈情不自禁地说道,“姑娘真的好神采,我第一次知道眉飞色舞,就是在姑娘的身上看到的。”

    司嗔嗔浅笑出声,这个男子在这里说这个话,难免不是为了戏虐自己。虽然自己一直都有好颜色,不过并不曾上心。

    在相思楼久了,自然知道,女子的容貌相较于其他的东西来说,并不是很重要。

    这世间的男子也是辛苦的,争名夺利久了,不免会贪图一些什么。有些图些便利,娶妻娶权;有些人图个温柔,专爱那些伏低做小之辈。

    虽然妖艳的相貌人人都爱,但是都知道红颜易老,很多东西把握不住,因此心里也并不是很想要争取。

    眼下司嗔嗔听他这么一夸奖,也只是浅浅的笑了。

    若是真的论长得漂亮的话,眼前这个男人也不输给其它的女人。

    他的浓眉大眼,冰蓝的瞳孔,和笔挺的鼻子,还有薄而性感的嘴唇。每一样五官,都像是上天的杰作一般。

    身为他这样的男人,才是最幸福的吧。

    凤紹澈看着她一直都盯着自己,心里有些纳闷儿,说道,“莫非我的脸上,长了什么东西?”

    司嗔嗔掩嘴一笑,没有想到,这个男人这么没有自信。别人盯着他看,难道不是因为他长得好看吗?为什么会是脸上有了稀奇古怪的东西?

    她轻笑出声,说道,“公子身边就没有红颜知己吗?”

    凤紹澈还以为司嗔嗔真正想问的是,自己为什么会来到相思楼?

    他的脸上有一丝意味深长,看着眼前这个女子,脸上露出一丝笑容。司嗔嗔的心里十分吃惊,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看着他,没有说话。

    她的眼睛就像是会说话一般,即使没有开口,也能够让人感觉到她心里的万般情思。凤紹澈只觉得自己看入迷了,沉醉在这水汪汪的情海之中。

    司嗔嗔实在是不喜欢眼前这个人一直盯着自己。

    终于,她开口了。声音糯软糯软的,像是吃了棉花糖一般。说道,“世子殿下,你就不要再继续盯着我看了好吗?我的心里真的有一些不舒服,你这样**裸的目光很让人难受!”

    凤紹澈听到这里之后,脸上有一丝疑惑。

    没有想到,自己会受到这样的质疑。刚刚他还觉得自己深情如许,没有想到这个时候才知道真相。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

    他的脸上有一丝温柔,看着眼前这个端秀的女子,说道,“是我不该这么唐突,请你原谅我好吗?”

    司嗔嗔震惊了。

    这个男人,这时候是在闹哪样?

    她看着眼前这个男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他到底是什么心思。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公子若是愿意,就在这里多吃一些吧。”

    凤紹澈的心里颇有一丝奇怪,一般情况下,有人说这个,就是为了逐客。

    难道?

    他的神经突然紧张了起来,没有想到这个女子居然要离开这里。他晶莹的眼珠看着她,说道,“你不要这样好吗?”

    司嗔嗔有些奇怪,看着他这么委屈的模样,还以为自己是欠了他什么。

    她笑了笑,脸上有如玉的光泽。

    在红色的烛光之下,她的脸显得十分晶莹,有一种欲说还休的美意。

    凤紹澈看到这里,心里惊呆了。此女真的是上天的宠儿,这么完美的五官,自己还是第一次见到。刚开始见到她的时候,一直都在关注她的身份,却忽视她原本的绝世美貌。

    但是这个时候,自己发现了也不迟。

    想到这里,他咳嗽了几声,清了清自己的嗓子。

    只听他充满磁性的声音说道,“眼下良辰美景,姑娘若是离去的话,我会觉得十分孤单的。你们相思楼,一直都被称作金陵第一楼,难道就是这么待客的吗?”

    站在她身后的碧瑶听不下去了,自己的主人向来都没有陪过客人。今日算是给他面子了,没有想到他竟然还是这么不知足的模样。

    她站了出来,眼睛瞪着他说道,“公子可是不要太过分了,我们家主人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公子若是真的缺人陪的话,可以找一个相熟的姑娘,我们家主人是不会继续留在这里的。”

    司嗔嗔看了一眼碧瑶,关键时刻还是她给力啊。

    她呵呵一笑,轻轻拦住了碧瑶,盈盈地给凤紹澈福了福身。说道,“公子,我要去看看下面的情况。你知道我们相思楼人多嘴杂,我害怕下面有什么不妥,想去看看。”

    凤紹澈没有想到,她竟然这么偏心,丝毫都没有提碧瑶冲撞自己的事。

    他看着这个绿衣少女,没有想到她在相思楼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司嗔嗔其实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但是此刻他没有明说,自己也就当做没有看到了。

    若是没有碧瑶的话,自己根本就不能够这么轻易地离开。

    要知道,这个人可是十分粘人的一个人,眼下会这样子做也是因为如此。他是这南临国的世子,没有什么力量可以干预他。

    眼下他又打了大胜仗,是举国瞩目的大英雄。人们奉承他都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开罪他?

    凤紹澈看到这一幕,心里颇有一丝遗憾。还以为自己可以追究到自己的真爱,没有想到,这个姑娘压根儿就没有对自己动心。

    他看着一身琉璃裙的司嗔嗔,心中暗想,不知道什么样的男子才可以入她的法眼?

    只不过,她已经委托了太子办事,说明自己在她心目中的能量还是不够。

    他浅笑了一声,捏着一只杯子,将那美酒喝下。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了下来,滑落在他光滑的颈上。这时候,司嗔嗔的呼吸都停止了。

    能够遇到这样的人,自己的心里真的是有些震惊的。

    这一刻他的美感,远胜相思楼很多女子。她只觉得呼吸一滞,灵魂都受到了冲击。碧瑶这个时候眼神里有几分笑意,这样的情景自己也不是第一次看到了。

    她直接走过司嗔嗔的身旁,用自己的身体轻轻撞了她一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

    司嗔嗔看着眼前这个人,脸上颇有几分笑意。

    她也觉得自己失礼了,幸好有碧瑶的存在。要不然的话,自己就在这里糗大了。本来就是自己想要找借口离开的,若是直接在这里暴露出了想法,恐怕会落人口实的吧。

    凤紹澈喝完那杯酒的时候,佳人已经不在了。

    他看着桌上精致的菜肴,想起了刚刚那么十分妩媚的佳人,心里颇有一丝不自在。本来就不是自己随意肖想的人,为什么又会觉得十分难过呢?

    他只希望,自己可以尽快忘了这一切,这样才好。

    司嗔嗔出了那门,轻笑出声,说道,“碧瑶这次真的是太谢谢你了,我刚刚在那里都快暴露了。”

    碧瑶美丽的猫眼看了一眼她,神情里颇有一丝无奈。

    只听她说道,“主子,你这个人真是太奇怪了。我还是第一次遇到你这样的特别喜欢男子的女人。你看看,其它的人遇到心仪的男子了都是避之不及的,就你一直盯着别人看。”

    司嗔嗔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现代社会还有很多人专门看这样的男子生活。

    她们疯狂追星,梦里都是偶像的身影。自己只不过是这么浅浅地看了一下,根本不算什么。

    只不过是碧瑶这个丫头太保守而已,完全不管自己的事情。

    她看着碧瑶,微微一笑,说道,“都是你太保守了,所以才会觉得这件事十分紧要。我的心里根本觉得没什么,我又没有跟他们发生什么关系,不过就看了一眼。根本就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碧瑶听到这里,赶紧捂住她的嘴。

    她神情紧张地看了一眼周围,脸上有一丝惊讶。

    司嗔嗔被她捂得说不出话,脸上有几分惊惶。

    没有想到,这个丫头居然是这样的老古板,还这么保守。

    她掰开碧瑶的手,有些无奈地说道,“碧瑶,你这么紧张干吗?这里可是相思楼,是我的地盘啊。你这么紧张的话,让我有些想不开啊。”

    司嗔嗔翻了一个白眼儿,真心不知道碧瑶为什么这么神神叨叨。本来就没有什么大事,被她弄得这么鸡犬不宁的。

    碧瑶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有些不愉快。自己好歹也是为了她着想啊,没有想到她居然这个样子。

    碧瑶在她的身边蹲了下来,脸上一脸的不愉快。

    司嗔嗔有些无奈。

    自己确实是做错了,不应该对眼前这个人发脾气。这下好了,自己还要花心思哄她,真是有些无可奈何啊。

    她呵呵一笑,神色之中颇有几丝困惑。

    于是她也蹲了下来,装作十分好奇地说道,“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碧瑶知道,自己这个主人一向都有几丝古灵精怪。眼下之所以会这么说,也不过是哄自己开心。要是自己不能够正视这一点的话,她的奸计就会得逞了。

    她的眼睛一动也不动,完全就不看司嗔嗔。

    后者没有想到这个碧瑶这么坚韧,真是难为她了。碧瑶这个人,就是茅厕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她最好的作为就是去成为一个卧底。

    先不说她的专业素质如何,就她被抓到了以后,是绝对不会说出谁是她的主子的。以她的坚韧程度,审讯她的人都会抓狂。

    司嗔嗔想到自己脑子里勾勒出的图景,脸上露出兴奋的笑容。

    碧瑶听到身边这个人哈哈的笑声,心里特别奇怪。自己都没有表态啊,为什么她子啊身边笑得这么开心?

    看着她花枝乱颤的样子,碧瑶真的觉得十分无语。

    自己确实是跟错主子了,原来以为司嗔嗔是一个足智多谋的人,没有想到还兼具神经病的本事。她咳嗽了一句,说道,“你这是干什么,为什么笑得这么开心?”

    司嗔嗔愣住了,碧瑶这是什么意思?

    她在心里想了一下,但是没有想出什么结果,于是就一脸可爱地看着她。碧瑶被她这么萌的样子弄得有些说不出话来,这个主人真的是上天派过来惩罚自己的。

    司嗔嗔看到碧瑶好不容易转头看自己的样子,心里也有一丝舍不得。她看着眼前人,呵呵一笑,说道,“好了,你不要这个样子了。我跟你说,刚刚的举动在我以前生活的世界真的是稀疏平常的。那里的男子若是被女子这么看了,大多数人都不会生气,还会有些许自得的。”

    碧瑶心里也知道,这男子若是被一个貌美的女子一直盯着看,确实是不会生气的。但是女子的名声可就毁了。

    若是被人看到她这么迷妹的样子,若非那个男子娶她,恐怕她这一辈子都不会嫁出去吧。这男子的自信心也没有那么强,一般都不会娶一个自己驾驭不住的。

    她看了一眼司嗔嗔,说道,“主人,你以后就不要这么看了。那个晋王世子好像也不是你的菜嘛,为什么你还这么花痴他呢?”

    司嗔嗔咳嗽了一下,神情里颇为不好意思。这个必要,说话也真是太直接了,完全就不给人缓冲的余地。

    她尴尬地笑了笑,说道,“你是不知道啊,那个男子刚刚喝酒的模样,真是太**了。你若是见了之后,肯定也会像我这般的。”

    碧瑶听她这么一说,心里有一丝不服。

    即使在好看的男子,在她的心里,也比不上小唐哥的一根毫毛。

    司嗔嗔缠住她的手,将她扯了起来。她的脸都涨红了,似乎用了很多力气一般。碧瑶看着她这个样子,脸上有一丝好笑。自己真的有那么重吗?这个女子居然这么对待自己。

    司嗔嗔笑了笑,说道,“碧瑶,你的心里不要不高兴。我跟你说,你是真的很沉。”

    碧瑶没有想到,她居然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她瞪着司嗔嗔,说道,“我什么时候沉了,你要将话说清楚啊?”

    司嗔嗔呵呵一笑,眉眼弯弯,看起来十分温柔。

    余杉这个时候终于找到她了,赶紧走了过来。

    司嗔嗔刚一站起来,就看到这个男子拦住了自己。余杉是一个翩翩君子,身上有雅士之风,但是司嗔嗔不喜欢。因为他的身上除了有这些气质之外,还有读书人特有的迂腐。

    很多事情都绕不过弯来,给人一种书呆子的感觉。

    但是司嗔嗔知道,他以后一定会大有作为的。因为这样的人最是纯粹,不管是做文章还是为人处世,都会给人一种十分靠谱的感觉。

    若是他一直保持自己的初心,未来一定会大有发展。

    司嗔嗔装作十分熟稔地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浅笑。

    余杉看着她如此明媚的笑容,心里大为感动。自己还没有怎么接触过女子,但是也知道这天底下的女子并不是都像她这么温柔美好。他情不自禁地说道,“司姑娘,你真是我见过的最单纯美好的人!”

    听到这话之后,碧瑶扑哧一笑。

    她的声音很大,弄得余杉十分尴尬。看到他手足不安的样子,司嗔嗔瞪了碧瑶一眼。后者也知道了自己的错误,这个余公子并不是一个开得起玩笑的人。

    你跟他说一,他就会以为是一,根本想不到二。

    其实作弄他也没有什么好玩的。

    碧瑶想到这里,耸了耸肩,表示自己知道错了。

    司嗔嗔看着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心里叹了一口气。都是自己平时将她宠坏了,所以才会见到谁都是这副模样。

    她笑了笑,十分温婉地说道,“公子不要跟她介怀,想必她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才会这个时候笑出声来。唐突了公子,我在这里替她道歉了。”

    正当她准备福身的时候,余杉阻止了她。

    他的手并没有碰到她的衣袖,只是做了一个拦住她的动作而已。司嗔嗔知道,来到这相思楼的男子,很多都是为了寻欢猎艳。若是有占便宜的机会,他们是不会放过的。

    这个余杉,是一个真正的君子。司嗔嗔在心里这么想道。

    余杉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姑娘不必这么客气,都是我多心了。我还以为碧瑶姑娘之所以会笑,是因为我措辞不好,让她情不自禁了。”

    碧瑶真是为他着急,见过傻的没有见过他这么傻的。

    怎么有人会将自己心里的想法和盘托出呢?若是可以的,她真想好好给这位余公子上堂课,让他知道什么叫做江湖险恶。若是这样对他有所助益的话,自己也是胜造几级浮屠了。

    司嗔嗔眼神盈盈,看着他说道,“余公子看起来很急的样子,不知道走过来找我是为了什么事情?”

    余杉听她提醒,才想起自己的来意,说道,“我们刚刚做了几首诗,各说各的好,一直都没有一个结果。听说相思楼的女子都文采飞扬,特地过来请姑娘做个决断。”

    司嗔嗔听到这里,心里有一丝欢喜。

    这个男子真是太不会掩藏自己的心思了。估计就是有一会儿没看到自己了,所以专门来寻找自己,才这么说的吧。

    自己的诗做得并不好,若是真的要品评的话,也轮不到自己。

    她心里有一个邪恶的想法,于是说道,“余公子,你真是高看我了。作诗的话,并不是我所擅长的,平日里我对这个也没有什么研究。你们东林学子个个才华横溢,若是真的高下难定的话,可以请莲心来品评。”

    相思莲心的才华,金陵公认。只是这一次自己过来,本来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若是不能够看到她的话,自己留在这个相思楼也没有什么意思。

    这里本是一个拥红揽翠的地方,若是真的想要作诗的话,还不如会自己的小书房。

    他有些赌气,说道,“既然姑娘不愿意去的话,我也是不会勉强的。只是我那些同伴等得久了,姑娘若是执意不去,他们的心里会觉得余某人十分无能,请不动姑娘。”

    司嗔嗔完全想不到,这个男人,居然也会威胁自己。

    她笑了笑,说道,“公子言重了。我只是觉得自己才疏学浅而已,若是公子坚持的话,我去便是了。”

    碧瑶看了司嗔嗔一眼,觉得都是她把眼前这个人惯坏了。要是她早点知道这个男子是什么样子的话,完全就不必这样啊。

    这余公子情商这么低,一言不合就开始小气,完全不是什么出色的人才啊。

    她笑了笑,说道,“姑娘还是不去的好,那些人的才华岂是我们相思楼可以比拟的。”

    余杉瞪了她一眼。

    司嗔嗔赶紧站在她的面前,挡住了碧瑶回敬的目光。

    她微微一笑,看着余杉说道,“你不要和这个小丫头一般见识,都是我惯坏她了。我们相思楼平日里都是以姐妹相称的,这丫头跟我关系很好,所以都习惯了。”

    余杉看着司嗔嗔这么护着她的模样,心里颇有几分嫉妒。

    至于嘛,不过就是一个丫鬟而已。不过看到她这个样子,自己确实不敢对那个女子怎么样了。

    画心走到灵石斋,看着那金碧辉煌的招牌,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有想到这里竟然会有这样的珍宝,真是令人心生向往啊。

    她十分激动地看着身边的男人,说道,“其实我早就想来灵石斋了,只不过身上的银子一直不多。听说这灵石斋里有很多珍宝,个个都可以闪花人的眼。我心里担心我要是来了这里,会因为想要买完这里所有东西但经济实力不允许而失落。”

    说到这里之后,她的心里就颇有几分失落。

优优

    没有想到,她的心里是这么的坚强,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要替她出头吧。

    她缓了缓自己的精神,直接站了起来。

    她的脸上有一丝威严,带着养尊处优的倨傲。沐兰这个时候才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小门小户出来的。她的脸上有一丝害怕,觉得自己在她强大的气场之下有些抬不起头。

    她开始有些怨恨自己的出身,正是因为自己没有一个好父亲,所以才会这么自卑。

    一遇到这样一个看上去十分尊贵的女子,心里就有一丝忐忑。

    温启华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有了一丝心疼,说道,“阿幽,你在干什么?”

    司嗔嗔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面颇有一丝不可置信。没有想到,他没有责怪这个女子,眼下竟然来责怪自己。真是天地良心,自己并没有干什么。

    她呵呵一笑,只觉得十分绝望。

    她仰头看天,进而反应了过来,说道,“我是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但是你却先对不起我。我本来只是想寻求一个更快的方法报仇,但是你的心里只有自己,也只有狭隘。”

    温启华完全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责怪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就是那样一个人吗?

    他看着司嗔嗔,眼神里面颇有几分不解。

    司嗔嗔呵呵一笑,说道,“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什么了,这个女子,我不管她是什么人。今日,她在这里打了我的人,我要让她三倍奉还。”

    沐兰听到这里,直接躲在了温启华的身后,有一丝发抖。

    司嗔嗔看了她一眼,呵呵一笑,说道,“你看看你这个模样,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她的心里是十分鄙视这个女子的。既然有本事打人,自然就是要承担后果的。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吃素的人,这一次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温启华护住了沐兰,说道,“这一个是我最爱的女子,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过她吧。”

    司嗔嗔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就像被刀割了一般。

    这个人是他最爱的女子,那么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她呵呵一笑,看着温启华,眼神里面只觉得十分讽刺。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奉献在她看来就算是理所当然的了。

    她说道,“她是你最爱的女子,那么我在你的心里又算是什么?难道你以前的温柔,都是你装出来的吗?”

    墨心这个时候意识到了司嗔嗔的不对劲,直接将她抱住了。

    司嗔嗔对她笑笑,心里颇有一分瞧不起自己。

    也是了,她们一直都在劝诫自己,不要将自己的心沉迷了进去。自己也算是看惯了这人间风月的人,没有想到还是执迷不悟。

    眼下人家都带着自己最爱的人找上门来了,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手的。

    温启华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颇有一丝心疼。司嗔嗔以前都是十分精神的,那一双黑亮亮的眸子,似乎能够透出光来,将人的魂魄看透。

    他说道,“我觉得你是和我相似的人,我对你只有怜惜。这么多年来,你也算是我的左膀右臂。只要你放弃和那个人合作,我们还是可以继续进退。”

    司嗔嗔知道,他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替自己。

    要是有这样的人出现,他一定会将自己踹出去的。温启华是一个多疑的人,眼下居然能够容忍自己的背叛,并不是他的胸襟宽广。

    她看着温启华,说道,“此刻我并不想说那么多,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要让这个女子后悔她做过的事情。”

    温启华皱了一下眉,说道,“你一定要这样吗?”

    司嗔嗔的心里彻底凉了。这个男人只顾着眼前这个女子,一点都不管自己的死活。

    她呵呵一笑,直接给了那个女子一巴掌。

    正当她要再次出手,温启华就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儿。

    司嗔嗔的反应很快,一巴掌打在了温启华的脸上。温启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摸着自己吃痛的脸,那可是司嗔嗔使出了自己吃奶力气的结果。

    司嗔嗔见他此刻松开了自己的手,于是一巴掌打在了那个女子脸上。啪的一声,又是另外一巴掌。

    那个女子的嘴角、鼻子、耳朵都有鲜血溢出,此刻显得十分狰狞。

    看到这一幕之后,她的心里有些惆怅,没有想到竟然如此残酷。

    她呵呵一笑,心里有一丝不舒服,说道,“启华,你竟然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温启华本来自己也十分吃痛,眼下看到她的脸也被打烂了,心里就十分生气。他看着司嗔嗔,说道,“你为什么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

    司嗔嗔嘴角有一丝不屑的笑容。若不是他们将事情做绝的话,自己是不会这样的。

    眼下她也不想解释什么,因为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了自己,没有了自己这些人。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

    她呵呵一笑,看着温启华,脸上有一丝笑容。

    温启华没有想到,她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看着沐兰狼狈的样子,他的心里颇有火气。这个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走了出来。

    蕊心淡淡地笑了笑,说道,“阿幽,你们在门口做什么啊,居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司嗔嗔的心里颇有一丝欢喜,蕊心这个妮子,眼下时间掐得刚刚好。

    她呵呵一笑,说道,“这个客人带着自己的花姑娘过来我们相思楼,我不许,他就不依不饶争执了起来。”

    温启华知道事实的真相并不是这样。但是眼下她们既然选择了唱双簧,自然就不会理自己说些什么了。

    他看着蕊心身后的那个人,眼神里面露出一丝狠意。

    慕容麟看了一眼他,这个人虽然有些势力,但是明面上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江湖草莽之客,根本上不了什么台面。看这个情形,他们是内讧了。

    慕容麟乐于做个顺水人情,看着他们内耗。

    他笑了笑,说道,“公子,你还是尊重一下这里的规矩比较好。你和这位姑娘若是真的喜欢这样的氛围,不如去淮河上租一条花船,这样的话大家都好。”

    周围的人本来早已围了过来,原先听他们说些什么,一直都听不懂。眼下听了慕容麟的解释,才恍然大悟。南临国虽然民风开放,但是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所有的人都盯着温启华,开始指指点点。

    沐兰只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被所有的人都这么盯着,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她拉着温启华,说道,“启华,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了。”

    温启华听着周围的人对他们的闲言碎语,心里才知道什么叫做错大了。

    他看着眼下她这么害怕的样子,心里更加讨厌司嗔嗔了。虽然他的脸还十分痛,但是他安慰沐兰说道,“那好,我们走吧。”

    人群中让出一条路,后面的人一直都在对他们指指点点。

    温启华这一次吃了一个闷亏,并不好说什么。自己以前也没有坦诚过自己的身份,这些人不过当自己是一个寻常人,不知道相思楼其实是自己的产业。

    蕊心看到他走了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司嗔嗔,笑了笑,说道,“阿幽,你没有什么事吧?”

    司嗔嗔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墨心被那个女子打了一巴掌。你带她回去看一看,可不要痛着了她!”

    墨心这时赶紧说道,“我没有什么事情的,眼下只不过是被打了一巴掌而已。那个姑娘并没有什么武功,我也只是简单地受了。阿幽为我报仇的那几巴掌,我看了是真的觉得很爽。”

    司嗔嗔笑了笑,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若是别人伤了自己一分,必然就会还她三分的。

    只不过这一次,自己算是彻底和温启华玩完了。

    自己居然打了沐兰,还将她打成了那个样子。要是她在温启华面前吹一股枕头风,就有自己好受的了。幸好眼下自己并不在他的手底下当差了,要不然真的要忐忑死。

    她看着慕容麟,说道,“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拿回相思楼?”

    慕容麟呵呵一笑,脸上十分温文尔雅,说道,“据我所知,相思楼不一直都在你的手下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司嗔嗔才想起这一关切的信息。当初为了隐匿温启华的身份,相思楼所有的产权都在自己的名下。

    她呵呵一笑,才觉得这个事情是这么顺利。

    她看着慕容麟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要守住相思楼,就要靠你了。”

    慕容麟不置可否。他的心里早就应承了下来,就算不为了相思楼这广袤的情报网,就是为了蕊心也会答应的。

    司嗔嗔的眼睛眯了起来。

    以前是依靠温启华的势力,相思楼才得以在黑白两道生存了下来的。

    现在自己不可能再去寄托他的势力了,必须自己奋斗才可以的。她看了一眼慕容麟,据她所知,这个人的实力也不弱。

    她笑着看了一眼蕊心,感谢她这次帮了大忙。

    蕊心看着她这么一直盯着自己的模样,脸上颇有一丝不好意思。

    慕容麟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高兴。若是蕊心身边的人都这么看待她的话,她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这样的话,自己接近她的时候也会容易一些。

    若是她周围的人一直都阻止的话,即使她的心里再坚定,久而久之也会渐渐后悔。

    她的心里有一丝开心,眼下看着慕容麟的眼神也充满了盈盈秋波。慕容麟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心里自然是十分欣喜的。

    蕊心呵呵一笑,将墨心扶了进去。

    慕容麟没有想到,她的神色变化这么快。看着她的背影,他的眼神里颇有一丝失望。

    司嗔嗔的心里有了一丝狠意,那个沐兰肯定还会有更大的动作。她的心里有一丝不解,这个女子已经死了这么久了,是从哪里凭空冒出来的。

    她看着慕容麟,心里有一丝疑惑。

    慕容麟想了想,与其等这个睿智的女子自己查出来,不如此刻自己坦白了比较好。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个沐兰,我也认识。”

    司嗔嗔的心里惊呆了,这沐兰仅仅只是一个寻常女子,为什么这个高高在上的人也认识?

    她声音冰冷,“为什么?”

    一个是贫寒的农家女子,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

    太子温润一笑,仿佛千载秋风尽在他怀中。

    他说道,“她原来寄居在我府上。因为你的缘故,所以才出现在温启华身边。”

    司嗔嗔惊呆了,因为她的缘故。这个慕容麟搞什么鬼,难道给了温启华一个心心念的女人,他就会放过自己吗?这个人是傻了吗?

    她嘴角勾起一起冷笑,默默的,有一丝妩媚。

    她说道,“怎么样,你觉得有效果吗?”

    慕容麟愣住了,看着现在的她,眼神里颇有几丝动容。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神色里颇有一丝淡漠。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在为她着想。她要是不肯领情的话,那也与自己无关了。

    他看着蕊心,说道,“这一切其实最终都是为了你,若是没有了这相思楼,你一定会不开心的。”

    蕊心低下了头,看起来十分温顺,她说道,“太子殿下垂帘。相思楼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若是这个相思楼里没有了阿幽,那么也不叫相思楼了。”

    说完之后,她盈盈的目光看着司嗔嗔。

    太子看着司嗔嗔,说道,“你真的不必着急,这一切我自然判断。你若是确实等不及的话,可以去激怒那个沐兰。她在我府上这么久,我已经知道她的性情是怎么样的了。”

    司嗔嗔开始惊奇眼前这个人心思之深。

    她说道,“你是一开始就计划着走这一步吗?”

    若是一开始就计划着这一步,所以收留沐兰,这个人肯定居心叵测。

    慕容麟摇了摇头,知道司嗔嗔想要说的是什么。他呵呵一笑,说道,“司姑娘也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我慕容麟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多亏了身边人的扶持。要是靠我自己的话,是万万没有今日结果的。”

    司嗔嗔看了看他,眼神里面有一丝秋水。

    这个男人,在这种时候还能够记得身边的人,说明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她心里一暖,觉得自己真的是跟错主子了。比起温启华的铁石心肠,这个男人显然更加有温度。

    相思楼歌舞升平,红男绿女穿梭其中,寻求一个世纪的美梦。

    司嗔嗔望着眼前的人,神态里颇有几分崇敬。她跟着节拍,轻轻摇摆着身子,要将自己的一切烦忧忘记在这里。

    蕊心看到这一幕之后,眼神里露出一丝笑容,于是走了过去,与她手拉手同跳。

    两位佳人一下翻飞,一下疏离,让在场的人看得眼花缭乱,只得鼓掌叫好庆贺。司嗔嗔眯着眼睛,最近经历太多的事情了,只想沉醉在这里,再也不醒来。

    蕊心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阿幽,你快振作一些。我们这些人,都还指着你呢!”

    司嗔嗔听到这里,眼神一亮,看着眼前人,神色有一丝空明。

    她呵呵一笑,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这个时候,音乐停了,墨心也走了过来。

    相思楼的客人今日觉得自己实在是好福气,除了一直都在外面打点的司姑娘,还看到了其它二姝,于是纷纷叫起好来。

    司嗔嗔微微鞠躬,说道,“感谢各位的捧场。我相思楼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各位的缘故,我司某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虽然在场的人心里都颇有想法,不过相思楼之所以有今天,确实都是因为他们的缘故。

    若不是自己的银子源源不断的白花花的送进来,相思楼能够繁荣昌盛才怪。但是银子总是要花的。这淮河边上,虽然有很多花楼,但是真正有趣味的还是少之又少。

    这相思楼四美齐聚,其它姑娘也颇有风情,不是其它地方可以比拟的。

    大家听到这番话,纷纷鼓起掌来。

    一个年老的人笑了笑,说道,“司姑娘真是客气了。我们还要感谢你才对,若不是你,我们去哪里找这么一个好玩儿的地方啊。”

    周围的人听到了这话,纷纷附和了起来。

    司嗔嗔满含笑意,感谢周围的人。

    余杉携自己的好友在此时走了进来。

    周围的人自动给他们让出一条道。他们是东林太学的人,未来的国之栋梁。随便哪一个,将来的前途都是不可限量的。

    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是对少年的才俊充满敬畏?似乎总担心自己会老,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笑了笑,神情里有一丝得瑟,这个余杉也是自己的瓮中之鳖呀!

    果然,风度翩翩、气势逼人的余杉,看着司嗔嗔之后,有些害怕。

    朱少言看到这一幕,心里十分鄙视自己的这个好友,平时总是牛呼呼的,在关键时刻就变得十分怂了。

    他走在前面,看着司嗔嗔,打了一个哈哈,“我们东林学子今日齐临相思楼,是为了吟诗作赋。因这相思楼良辰美景,佳人甚多,别有一番旖旎之色。”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之后,心里纷纷一笑。这些年轻人还真是会选地方。这么一个好去处,竟然被他们发现了。

    司嗔嗔略有深意地笑笑,说道,“我有问过你们,到底为什么来这里吗?”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朱少言、余杉等人觉得自己丢脸到家了。

    这时候,有人看不过眼,于是就说道,“司姑娘,你就不要为难他们了。都是一些年轻人,你们有话好好说。”

    司嗔嗔直接往那人说话的方向抛了一个媚眼儿,说道,“这位爷,你真的有所不知啊?我们这互相调侃是情趣,并不是你老说的为难。”

    好吧,那人的心里很无奈。本来是想替她解围,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遇到很多事情都是底气不足的模样。

    但是现在,他看到这些和自己十分相近的年轻人,只觉得十分熟悉。不知不觉地,就不想让他们经历和自己一样的时刻了。

    司嗔嗔看了一眼余杉,说道,“你的父亲,余老先生还好吗?”

    余杉的脸色一变。

    这个司姑娘,见面的时候居然都没有关照自己,反而问起了自己的父亲,难道传闻中都是真的?

    他有些怯懦的开口,说道,“司姑娘,你心里是真的喜欢我父亲吗?”

    司嗔嗔愣住了,不知道眼前这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看了看这周围围着的一些人,神色有几分倦怠,说道,“你跟我来吧!”

    余杉的心里虽然颇有几分不解,但是还是跟着她上去了。朱少言在寻找上一次自己动心的姑娘,但是却在二楼的雅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呵呵一笑,赶紧走了上去。

    画心看到这满脸堆笑的身影,神色有些古怪。

    朱令雄此时也是怪怪的。被自己的小辈看到在青楼的模样,的确不是什么好的榜样。

    朱令雄不愧是老狐狸一样的角色,看到这里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少言此时也来到了这里啊,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不过这相思楼的确拥红捂翠的地方,少言小小年纪真的是十分有眼光啊。”

    朱少言打量了一下画心,上上下下。

    他看着她那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脸上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画心这个时候有些生气了,说道,“你们两个子啊这里叙叙旧吧,我先行告辞了。”

    朱少言的心里有些奇怪,早前就听说,这相思楼里的女子脾气很大。眼下他却终于是见识到了。

    朱少言的脸上有一分倨傲,说道,“我让你走了的吗?你又不是相思四美,仅仅只是这相思楼里的一个花女,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脾气。”

    他今日身着锦鲤丝绣长袍,紫衣黄绶,看起来英武不凡又十分高调。眼下看着这个女子居然在跟自己耍脾气,他的心里是有些不服的。

    虽然朱国公一向都十分注意培养他低调的气质,但是被人恭敬久了,难免就会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

    在其它地方的时候,哪一个姑娘不是乖乖把自己捧在手上。

    这个女子,居然闹出这样的脾气。

    朱少言的心里十分生气,这一次一定要给她一些颜色看看。

    他拍了一下桌子,双眼瞪着她。

    画心的眼睛一红,有些委屈。但是她的袖中却飞出一只蝴蝶。

    不过仅仅只是一只蝴蝶而已,在场的人都没有怎么在乎。

    司嗔嗔看着余杉,说道,“余老先生德高望重,我仅仅只是仰慕而已,并没有你说的那种意思。你要是这么乱说的话,将来影响的只会是你爹爹的名声。”

    余杉身着布衣,神色俊雅。

    但是明眼一看,就知道这布衣和一般贫寒士子的不一样。虽然同样清雅,但是这可是苎麻仿的布衣,给人一种飘然若仙的感觉。

    他有些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我都已经给我爹爹表明心意了,虽说没有严重到非你不娶,但你是我的红粉知己。我的母亲倒是有些反对,后来她也没有说什么了。”

    司嗔嗔的心里,顿时对眼前这个人无语了。这人怎么什么都跟自己的父亲说啊,还有没有一点自己的主意了。

    她呵呵一笑,说道,“公子的心意,我的心里并不是十分明白!而且,我潜意识里,也不是很想明白!”

    余杉万万没有想到,她这么这么直白。

    他心里一急,站上前来,说道,“司姑娘,我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司嗔嗔抬头,看着他如此焦急的神色,眼神里颇有一番荡漾。

    眼下见他如此,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这个余杉就像被家里保护得太好的乖宝宝,总让人有一种想要摧毁他的感觉。自己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为什么这人就能够被保护得很好?

    她的心里有些不服。

    但是想想这是自己恩师的孩子,心里也就算了。

    余杉看了看她,说道,“司姑娘,你就怜惜我的一片心意吧!我的心里是真的喜欢你,其它的人都会三妻四妾。但是你跟我在一起之后,我保证弱水三千,只喜欢你一个人!”

    司嗔嗔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个男人的保证,她的心里确实是不敢相信的。

    她呵呵一笑,神色之中颇有几分动容,眼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这时,她看到了一只小蝴蝶。

    余杉也看到了,那只小蝴蝶一只都在屋子里飞来飞去,还围着她们,不知道想干什么!

    他的脸上有一丝欣喜,说道,“你看,这个小蝴蝶一直都围绕着我们,多可爱啊。你有没有想起梁祝化蝶的故事,她们的经历是多么的凄美,让人动容啊。”

    司嗔嗔的心里十分鄙视,这个蝴蝶是她们驯化的,自然是围绕在她们身边的。

    这黄色的蝴蝶是画心的专属,说明她那边有情况。

    司嗔嗔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余杉,说道,“据我所知,这个蝴蝶都是喜盐的。若是它围绕着你转,只能说明你身上汗比较多,它喜欢。”

    余杉听到这里,顿时就没有了情趣。他闻了闻自己的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味道。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里颇有一丝不服。

    觉得被她这么一说之后,心里感觉特别的恶心。他说道,“司姑娘,我正在讲男女之间浪漫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啊?”

    司嗔嗔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苏啊。感觉他的身边似乎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一般,让人有些看不明白。

    她呵呵一笑,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颇有几分好笑。

    她说道,“我有时候是真的佩服你,不知道你是真的很傻,还是假的很傻。你想想看,要是我扮成一个男子的模样,你会认不出我吗?我跟你同吃同穿同读一本书那么久,你会不知道我是姑娘吗?”

    余杉被她这么一说,觉得有些道理。这个梁山伯是不是傻了啊,为什么认不出祝英台是一个女子呢?

    司嗔嗔叹了一口气,直接揉了揉他的头。

    她有些用力,特意多揉了几下。余杉梳得恭恭敬敬的头发一下就被她弄得乱乱的。

    士子是最爱打扮的。

    若是有一个人衣衫不整,发饰不齐,那么一定就会被人嘲笑。修身齐家,然后才能够治国平天下。若是一个人连自己的衣饰都打理不好,那么还有什么别的能力吗?

    没有人会相信这一点。人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而有些没有底气的人,连自己看到都不是十分相信。

    余杉赶紧走到镜子前整理自己的头发。

    虽然刚刚司姑娘的举动有些粗暴,但毕竟是喜欢自己的女人才能够做这样的事情。

    他呵呵一笑,心里颇有一丝满足。

    司嗔嗔看着他在镜子前一边傻笑,一边整理头发的样子,心里颇有一丝无奈。

    余老先生本来就是国之栋梁,不知道为什么,偏偏生出一个这么小白的儿子?有时候她的心里就有些叹气,要不要牺牲自己,给这个孩子上一堂课。

    但是之后她想想也就算了。

    余老先生虽然对自己有恩,不过要是真的自己雷霆手段帮他教育儿子的话,估计所有的情分都会灰飞烟灭了。

    她关上了门,往画心的方向走去。

    余杉听到关门的声音之后,看了这边一眼,只见那门就被关上了,他的心里觉得有些害怕。

    眼下居然还能够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颇有些心虚。

    他说道,“等等我,司姑娘。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司嗔嗔根本就没有听到这话,只是随着黄色蝴蝶的方向走去。原来这画心在二楼的雅间,真是诡异。她好端端的屋子里不待,为什么来到了二楼的雅间?

    画心的心里是有苦说不出。

    按照常理说,就应该在自己的画心阁里接待这位特殊的客人。毕竟自己最近的任务,就是要让这个朱令雄上钩。

    但是屋子里实在太热了,而且气氛也是怪怪的。

    若是她们两个一直都待在屋子里的话,恐怕就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画心根本不想弄出那样的事,于是就提议出来坐坐。

    朱令雄是一个谦谦君子,追求女孩子的时候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眼下看着这个女子这般,他的心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虽然眼下气氛正好,但他一向都是一个温柔的、讲究情怀的人,强迫这样的事情,他是干不出来的。

    若是自己真的有魅力的话,这个女子自然会投怀送抱的。

    这些年来,他见过许多十分主动的女孩子。因为自己身上的利益,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投怀送抱。他的心里运筹帷幄,这个女子迟早都是自己的。所以,他不急于这一时。

    相反,他的心里更多的是对这个女子的爱护。

铭记

    表哥竟然想要赶自己走,他觉得自己是个外人。表哥怎么能够这样对待自己呢?

    不行,她才不会走。她一定要去找姨母,擦了擦眼泪,黄若铭便朝着宁王妃的主院而去。

    虽然天色已暗,不过看着今晚月光甚圆,司嗔嗔几个便想着去逛一逛夜市,散散步。

    一行人才刚刚出门,就看到大门外站着一个黑色的影子。定睛一看,竟是杜淳风。

    “这厮怎么又来了,难道是下午没有看够,晚上还想着过来。莲心,看来他对你可真的是想念的紧啊。”

    墨心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笑意盈盈的打趣着莲心。

    莲心也有些吃惊,尤其是看到杜淳风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也不知道他这是怎么了?

    “你怎么又来了?”

    莲心看着杜淳风,直白的问出。

    “我听说了前些日子你出了事,就想过来看看你。你,要不要紧?”

    杜淳风恨不得将莲心全身上下都好好检查一番的模样,让司嗔嗔等人觉得好笑。

    “这都过去好几日了,且那不法之徒又受到了惩罚,我自然已经不要紧了。你不会就是因为这个过来的吧?”

    莲心原本已经冷硬的心肠又因为杜淳风的关心而有些崩裂,哎,对着这个男人,她怎么就总是硬不下心来呢。

    “我真的很担心你。莲心,你放心,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嫌弃你。在我心中,你始终都是那个出淤泥而不染的莲花,纯洁无暇。真的,我杜淳风对天发誓。”

    说完后,杜淳风还真的煞有其事的举起了手来。迫不及待的表达着自己的心意。

    他这样一说,司嗔嗔等人就明白了。看来他好像是误会了什么。

    “什么出淤泥而不染,杜淳风,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了。”

    莲心杏眼一瞪,里面滋滋滋的燃着簇簇火焰。之前的感动被杜淳风这愚蠢的发誓而气的几乎消失殆尽。

    墨心连连摇头,凑到司嗔嗔的身边小声道。

    “这杜淳风平时看着顶精明的一个人,虽然为人霸道嚣张了一些,可是能力还是有的。不过他怎么每一次面对莲心的时候,就像个榆木疙瘩一样,总是办错一些事情,说错一些话。当初还差点因为受到莲心的打击而出家去。真不知道这宁王世子到底是个精明的,还是蠢笨的。”

    司嗔嗔还没有开口,就听到一旁的扶苏缓缓开了口。

    “蠢笨也好,精明也罢。不过是因为情不自禁而已,才会失了理智。”

    “扶苏,看不出来呀,你小小年纪,竟然会有这番领悟。真是让你墨心姐姐我自叹不如呀。”

    墨心看着扶苏打趣说道,司嗔嗔也没有想到扶苏会说出这番话来。

    不禁对他说的那个心爱女子更加好奇了起来。

    能够让扶苏这样漠然性子的人上心,不容易呀。

    就在他们几个在这边咬舌头的时候,莲心已经让杜淳风明白她不过就是被绑架了而已。并且同墨心一起和一些少女被关在了暗室里,连绑架她们的人都没有怎么看到,又何来失去清白一说。

    “到底是谁心思这样恶毒,竟然敢在背后如此编排我。杜淳风,今天你必须告诉我。”

    莲心气的明显要追根究底。

    杜淳风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原本还想着在这个时候向莲心表明心意,一定会让莲心更加的感动,却没有想到,反倒弄巧成拙了。心中自然也是气上了黄若铭。

    可是他却不能够告诉莲心实情,毕竟黄若铭是被母亲一直护着。尽管他之前对黄若铭说了要赶她离开王府的话,却也知道并非是那么容易。毕竟母妃就一定第一个不准。之所以那样说,也不过是警告一番黄若铭罢了。

    他可以同黄若铭对上,却不能够让莲心同表妹对上。毕竟表妹的身后还有母亲,他可是想要娶莲心的,怎么能够让母妃看着莲心不顺眼呢。

    也是杜淳风不知道,宁王妃早就已经看莲心不顺眼了。甚至还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如何除去莲心。

    看着杜淳风就是一副不说的样子,莲心就更气了。正要赶他走,司嗔嗔同墨心便出来打圆场了。

    “好了好了,不过就是误会一场。又何必这么计较呢,世子不也是关心你么,总是没有坏心的。得饶人处且饶人,不要辜负了世子的一片心意才好。”

    “还心意,他那么容易就相信别人的话怀疑我。我怎么能够咽的下这口气。”

    莲心生气的瞪视着杜淳风,杜淳风只好温柔小意的哄着。

    离开墨心处,司嗔嗔本想去胭脂铺看看谁知,却被人打晕了,囚禁在一处青楼。

    而这青楼的名字竟然跟之前的相思楼名字一样,只不过,老鸨是她人,而自己却是这里最低微的姑娘罢了。

    而她最看不惯的还是青楼里的姑娘被欺负,虽说她被囚禁于此,但是这里的人对她也不算刁钻。

    听歌则是自己在这里新认识的一个姑娘,虽然不像是蕊心背负着家仇但也算是一个可怜的人。

    不知怎的招惹上了什么人。

    “听歌,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吧,你看你的身子这么虚弱,刚刚大夫怎么说啊?”司嗔嗔坐到了听歌的身边,不停的慰问着听歌,听歌心里一阵感动。

    “自从刚刚你跟那蒙面人说要保住我一命的时候,嗔嗔儿,我真的很感动,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能够跟你做好朋友,生死之交,好吗?”听歌又开始流起了眼泪,司嗔嗔伸出手不停的帮听歌擦拭着眼泪,两姐妹好一阵感人的画面。

    “听歌,在这里能够结实你这么一个好姐妹,我也非常愿意,我发誓,我们会做一辈子的好姐妹,好不好?”司嗔嗔跟听歌两个人拥抱在了一起,看的老鸨子心里都有些酸酸的,凉肆在心里暗暗的不知道诅咒了司嗔嗔多少回了,看到司嗔嗔居然还能结实一个生死之交,凉肆好一阵的羡慕嫉妒恨,气的大哼一声,转身离开。

    凭空冒出来司嗔嗔这样一个人,她心里自然不好受。

    京城的某城外,蒙面人一直低着头不说话,只是在地上来回的踱步,看着神秘人走来,蒙面人的眉头紧皱,这一次的行动失败了,不知道这神秘人要怎么惩罚自己。

    “这么一件小小的事情你都做不好,以后要我怎么重用你。”神秘人一个巴掌大打在了蒙面人的脸上,蒙面人依旧不说话,只是默默的低着头。

    “装什么哑巴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们老大就是这样教你们的吗?”神秘人又一个巴掌打在了蒙面人的脸上,只见那蒙面人抬起头又低下头。

    “因为之前绑架司嗔嗔的人把那木屋四周都拿钉板钉的死死的,所以我是耗费了一些时间把那些钉板一个一个拆下来的,想不到那个叫凤紹澈的居然早已在我身后等候多时了,我在想是不是你带我上山的时候他就遇到了我们,所以一直尾随在我们身后,最后才出现的。”蒙面人直到现在还在为自己辩解,这让神秘人更加生气。

    “明明是你自己做错了事情,你居然还要推卸责任,我早就告诉过你,只要杀司嗔嗔一个人,其他人不要动,现在你不仅让他们救出了司嗔嗔,而且还让凤紹澈受伤,凤紹澈一定会把这件事情查的水落石出的,我看我还是给你一些银子,你回到辰莱国去避一避风头吧。”神秘人从身上掏出一些银子甩给蒙面人,转身离开,蒙面人有些颓丧,要不是凤紹澈突然冒出来,自己早就把司嗔嗔给解决了,自己做了杀手这么久,还没有失手过。

    “等等。”蒙面人犹豫了半天还是把神秘人给叫住。

    “还有什么事情吗?”神秘人转身看着蒙面人,那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是蒙面人非常反感的。

    “或许你可以想个办法把司嗔嗔约出来,这一次我不会再失手了。”听到蒙面人的话神秘人也觉得这件事情可以。

    “那你等我消息吧。”神秘人嘴角一丝邪笑,蒙面人也跟着离开。

    司嗔嗔跟听歌二人在房间里聊了一个下午,也吃了一个下午,看着一地的垃圾,司嗔嗔才知道原来能够吃饱真的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嗔嗔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们会被人挟持到东山上去。”凤紹澈看着眼前的两个人差不多一件恢复了元气,赶紧想从司嗔嗔那打探出一些消息。

    虽说他能够待司嗔嗔离开,但是,司嗔嗔总是觉得这个相思楼的背后有一个极为熟悉的人,所以这才拒绝。

    “那是我们一起逛夜市的时候我就觉得身后一直都有人跟踪我,当时我还跟听歌说过,听歌一直说让我们两个回相思楼,当时是我粗心大意了,我以为是我多心了,然后就拉着听歌去看皮影戏,正看的起劲的时候突然我们两个就被人用麻袋给蒙住了脑袋,我中途喊了几句,然后就被打晕了,我隐隐约约听到他们两个人其中有一个人有口吃,等我们苏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司嗔嗔大概的叙述了一下,凤紹澈从司嗔嗔的嘴里丝毫听不出有什么破绽,除了知道那个人有口吃以外,其他的什么事情都不知道,看来想找出凶手实在是有些难上加难了。

    “听歌,你觉得有些什么可疑的地方吗?”凤紹澈一定要打听清楚所有事情,这样才才能快些找到凶手。

    “该说了嗔嗔儿都说了,当时我被蒙面人那麻袋遮住了以后我就晕倒了,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要不是嗔嗔儿把我喊起来,我想我还在睡觉,我们苏醒了以后就没有见到抓我们的人了,而且房子的四周都被木板被钉住了,直到三天后那个蒙面人的出现,这是我们三天以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听歌仔细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也想不出有什么破绽。

    “嗔嗔儿,听歌,我看你们两个这段日子还是不要出门了,我想凶手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如果有人找你们出去的话你们也不要出去了,尤其是你,嗔嗔儿,凶手一定是冲着你来的,我看你还是跟老鸨子说一声,叫她派人在你的门口守几个人吧。”凤紹澈的话不由得让听歌笑了出来,看着听歌哈哈大笑,司嗔嗔跟凤紹澈心里都疑惑了起来。

    “听歌,你在笑什么,什么事情让你笑的这么灿烂。”司嗔嗔疑惑的看着听歌。

    “嗔嗔儿,难得你碰见一个对你这么好的人,这么关心你,肯为了你受伤的人,你要好好珍惜啊。”听歌其实是有些羡慕司嗔嗔的,自己在相思楼待了这么久,一直都没有一个让自己喜欢的心上人,以前是袁尤俊,现在又是凤紹澈,看到能有这么多男人对司嗔嗔这么好,听歌也替司嗔嗔高兴。

    “听歌,你在说什么啊,那天晚上的畅谈或许让我对凤公子改变了一些想法,凤公子也很喜欢跟我聊天,所以我们只是朋友,听歌你可不要误会了。”司嗔嗔连忙解释,生怕有人误会他们二人之间有些什么事情。

    “嗔嗔儿,你不必解释了,这件事情你应该高兴才是啊,现在你已经不记得袁尤俊了,从今以后你再也不用再为袁尤俊难过了,这是多么好的一件事情啊,我都替你高兴不已,这么好的男人你要是再不好好珍惜的话,那你可就要错过了。”看着凤紹澈奋不顾身的救司嗔嗔,这一举动让听歌直接给误解了。

    司嗔嗔百无聊赖的趴在院落的凉亭里,不知道应该做些什么,自从那一日凤紹澈告诉自己近些日子不要出门,司嗔嗔就再也没有出去过,算算时日也有半个月了,这种日子还要过多久呢。

    “哟,原来是嗔嗔儿啊,我还当做是谁呢,你怎么坐在这里啊。”听歌缓缓的走近司嗔嗔,看着司嗔嗔一脸无聊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

    “听歌,你说这种日子要过多久啊,我已经足不出户半个月了,我都快要被憋死了。”司嗔嗔的百无聊赖全部都写在了脸上,有那么一刻她真的很想不顾一切的出去玩个痛快,但是这种想法刚刚冒出,司嗔嗔就不得不坚决的把脑海中的这种想法给扼杀在摇篮里。

    “好了嗔嗔儿,你就不要烦心了,我想凤公子说的话的确没错,上一次他没杀成你,我想凶手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啊,我看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待在相思楼里吧。”听歌坐到了司嗔嗔的身边,给司嗔嗔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司嗔嗔的面前,这个时候司嗔嗔的火气显然有些大,还是喝喝茶降降火吧。

    “可是这种日子要过多久啊,我真的受不了了。”司嗔嗔的身体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那一日司嗔嗔本是要去找凶手的,但是却被凤紹澈给拦住。

    “等到凤公子抓到了真正的凶手的时候,就是你的解放之日了,你放心,我相信凤公子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看的出来,这凤公子并非常人,我想他一定有办法抓到凶手的。”听歌不停的安慰着司嗔嗔,司嗔嗔听到离自己的解放之日很快了,刚刚还乌云一片的心情立马转成了晴天。

    “听歌,你也觉得凤公子并非常人啊,其实我早就这么认为的。”司嗔嗔开始在脑海里回想着这些日子跟凤紹澈相处在一起的种种。

    “我可是听歌这凤公子带了不少人把这京城所以的山头都翻遍了,而东山是他们最后去的山。”听到听歌这么一说,司嗔嗔不禁有些感动了起来。

    二人正谈的愉快,不料凉肆也走了过来,时不时的还讽刺两句,虽然这让司嗔嗔的心里有些厌恶,但是司嗔嗔仍旧抱着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的态度面无表情的喝着茶。

    “我说听歌姐姐,你跟什么人交朋友不好,偏偏要跟这种专门勾引别人男人的女人做姐妹呢,我们相思楼这么多的姐妹,你为何偏偏挑了她。”凉肆一副瞧不起人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便便无视自己说的话,看着她一边喝着茶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凉肆恨不得上前去打她一巴掌,以解自己心头之恨。

    “凉肆,我与谁做好姐妹,似乎与你无关吧,还有,请你说话放尊重一点,这相思楼的姑娘们都知道你一直喜欢凤公子,但是如今凤公子不搭理你了,你要在自身上找原因,为什么要把所有罪名都算到嗔嗔儿的头上来呢。”听歌自然是向着司嗔嗔这一边的,听到了听歌如此一说,凉肆虽然气不打一处来,但是还是笑眯眯的坐到了司嗔嗔与听歌的身边来。

    “听歌姐姐,我无非就是开个玩笑嘛,你又何必动怒呢,你看嗔嗔儿,人家都没有说话,你未免太心急了一点吧。”凉肆给自己倒了杯茶,太若自然的喝了起来,这让司嗔嗔跟听歌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嗔嗔儿,已经是晌午了,我们还是回去吃午膳吧。”听歌说完便拉着司嗔嗔起身,看着二人无视自己的样子,凉肆更气不打一处来,心里还是打起了小算盘。

    “听歌,其实你不必对她这个样子的,像我们这种青楼女子,本身就是命苦的,其实她爱一个人也没有什么错,每个人都是这样,为了自己心爱的男人,可以不顾一切,她如今这个样子对我,无非就是因为爱的太深了。”司嗔嗔说的没有错,感情之间的事情本来就是说不清楚的,其实关于凶手是谁,司嗔嗔的心里还是多少有一些答案的。

    “你知道吗,嗔嗔儿,你就是太善良了,要是换做别人,早就反击了,她这么对你,你还觉得有情可原,世上像你这么善心的人实在不多了,但是倘若你一直这么忍让的话,那些人就会觉得你是真的好欺负,会更加肆无忌惮的做些伤害你的事情,你能忍的了一时,你能忍得了一世吗?”这些事情司嗔嗔也想过,但是在司嗔嗔的心里认为,这些女人们本身就是善良的,只是被某种东西冲昏了头脑而已,司嗔嗔觉得,只要自己一直忍让,他们就会慢慢的对自己改变想法的。

    “你啊你,但愿他们明白你的苦心。”听歌叹了声气,回了自己的房间。

    司嗔嗔则在后台准备晚上要表演的道具,她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有个朋友是变魔术的,司嗔嗔时不时的会跟她学一些小杂技,本来是打算平时无趣的时候变个魔术,想不到现在居然在古代派上了用场,今晚她要表演的就是大变活人,因为在这名宁国没有几个朋友,于是只能找到听歌来帮助自己,听歌一听说司嗔嗔会变魔术,而且是大变活人,也兴奋的不得了,大家都很期待司嗔嗔今晚的演出。

    自从上一次司嗔嗔演唱了青花瓷跳了现代舞以后,相思楼的生意便开始暴涨,人也比从前多了好几倍,老鸨子手里的银票数也数不尽,对司嗔嗔也更加好了,而得知司嗔嗔今天要表演的是变戏法以后,老鸨子突然觉得这司嗔嗔正所谓是什么都会,无所不能。

    吃过了午饭司嗔嗔本来是想小睡一会的,结果刚刚躺在榻上睡着就听到门外的喊叫声比杀猪的声音还要大,司嗔嗔是个喜欢热闹的人,一听到门外有人嚷嚷,赶紧出去看热闹,“妈妈,发生什么事情了。”司嗔嗔看着老鸨子站在一旁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大家,司嗔嗔疑惑的询问着。

    “就是锦闻丢了东西,说那玉佩是她娘亲死前留给她的遗物,而且价值连城,如今丢了,所以她正急着呢。”司嗔嗔看了半天也不知道哪个姑娘叫锦闻。

    “看见了吗?就是楼下那个大吵大嚷的姑娘,她就是锦闻,这孩子大小就命苦,娘亲死了以后就被人卖到我这来了,她啊一直珍惜那块玉佩,如今居然丢了,大家都替她着急呢。”司嗔嗔这才明白了事情的原委,虽然也替这位姑娘着急。

    之前的相思楼,每一个人都有血海深仇,而这里每一个姑娘虽然没什么国仇家恨,但是却也让司嗔嗔心疼。

    “锦闻。”司嗔嗔缓缓走到锦闻的身边,看着锦闻哭的厉害,司嗔嗔拿出着急的手绢给锦闻擦拭着,这锦闻大小就有些孤僻,自从进了相思楼也永远是一副谁都不理的样子,所以跟相思楼的这些姑娘们关系都比较差。

    看着司嗔嗔给自己擦拭着眼泪,锦闻哭的更厉害了,“嗔嗔儿姐姐,我的玉佩丢了,我知道你是个好人,你可否帮我找到那玉佩。”锦闻的声音有些嘶哑,这让司嗔嗔不由得一阵心疼。

    “锦闻,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玉佩不见的。”司嗔嗔拉着锦闻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其他的姑娘们都是一副看热闹的样子看着二人。

    “昨天晚上的时候还在,就是刚刚我突然想起娘亲了,想拿出玉佩怀念一下,结果就找不到了。”一说到这里锦闻又是一阵伤心的看着司嗔嗔,司嗔嗔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这期间都谁去过你的房间呢?”司嗔嗔一副福尔摩斯的样子看着锦闻,锦闻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回想了起来。

    “从昨晚到现在就只有厨房的阿红去过我的房间,当时我在房间里的,她不可能拿的,而且我放的地方很隐蔽,是没几个人知道的。”锦闻可怜巴巴的样子让司嗔嗔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发誓要帮助眼前的这个小姑娘找到那玉佩。

    “那么都有谁知道你的玉佩放在什么地方呢。”听歌早已站在一旁听了半天了,看着锦闻为了玉佩如此焦急不已,听歌也跟着着急。

    “只有只有凉肆姐姐一个人,但是我相信凉肆姐姐不会做这种事情的。”锦闻的话一说出口,凉肆顿时就火冒三丈,但是她没有说话,她要看看司嗔嗔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哦?只有她一个人,而且从昨晚到现在又没有人会动你房间里的东西,那么答案只有两个,要么是你自己大意了,其实玉佩并没有丢,要么就是某个人拿走了你的东西,这个人我不说我想你也是明白的。”说话的是听歌,听歌一向看不惯凉肆,如今正好有个机会让凉肆出糗,她自然是不会放弃的。

    “听歌,现在还不能妄下定论,在没有找到玉佩找到证据之前,我们谁也不能怀疑,万一不是她做的,那你的话今日不是就烙下话柄了吗。”司嗔嗔偷偷的在听歌的耳畔说着,听歌也觉得不无道理,于是闭上了嘴没有再说话。

    “听歌,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所指那个人就是我咯,是,没错,我的确知道锦闻的玉佩藏在什么地方,但是我是早就知道这件事情的,倘若我真的要偷的话,何必要等到现在头,锦闻也说了,不相信是我偷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是我拿的,再说了,你有证据吗?大不了我让你搜我的房间,我到要看看你能在我的房间里搜出什么东西来。”凉肆这么一说,司嗔嗔到也相信这件事请不是凉肆做的,只是如果真的不是凉肆做的,那么又会是谁做的呢?

    “你别在狡辩了,你到底做没做只有你自己清楚,你这么主动的叫我们去搜你的房间,这只能说明其实你早已把玉佩给转移了,这个时候指不定那玉佩会被你放在什么地方呢。”听到听歌说的话,众人都觉得只有凉肆最可疑,凉肆想不到这些人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顿时不知所措,哭着跑回了房间。

来借

    “再等等吧,联军还是需要多磨练,让小风传信给陈泰,咱们再打两场游击,看看情况。”

    骆昭扬看他这么求稳,满意的点了点头,觉得司迟池确实有一套,不是什么普通人。

    “你作为主帅都这么说了,我们这些副将能说什么?自然是听你的了。”

    司迟池听到骆昭扬这么说,连忙摆摆手,自己可不敢在这样的老将军面前放肆。

    “将军这话就是折煞我了,谁敢在骆老将军面前称一句主帅呢?”

    骆昭扬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带着自己的人就退下了。司迟池安排好相关事宜之后便给京城去了一封信。

    “哥哥,你们要开始了吗?”

    司嗔嗔见军队又在开拔,心里有些担忧,虽然之前每一次她来问的时候司迟池都说只是和陈泰的军队闹着玩,但是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联军的战斗力越来越高,她心中就知道这一刻不远了。

    “还没有,这一次和前几次一样,不过也快了,我已经给京城去了信。若是温启华那边一切妥当了,我便要开始了。”

    司嗔嗔点点头,心里又稍微安定了一些。她一面希望战争快点开始,这样就能早些结束,这样她就能见到温启华了。但是一面又希望战争再晚一些,让联军的人做好完全的准备,也好让他们少受一些死伤。

    “对了,开战估计就在这个月了,应该不会再拖延太久,你也不适合再在这里多呆了,明日叫人送你回去好吗?”

    司迟池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这个妹妹,她虽然要强,但是也是一个女儿家,心肠软,这样的战争,她哪里能够经受得住呢?

    “哥哥……我想留下来,我留下来很有用的,我一可以帮医官照顾伤员,二也可以为你们算一算战争中的一些东西,不是吗?”

    司迟池知道司嗔嗔留在这里的作用很大,但是他早就答应过温启华绝对不会让她涉及到任何危险的。

    “可是我答应过温启华,绝不会让你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他在京城已经够提心吊胆了,要是我保证不了你的安危,他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司嗔嗔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哥哥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怎么就听温启华的呀,

    “哎呀,你一个义军主帅,竟然还要听他的,我就在后方,又不去前方冲锋,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呀!你就让我跟着你一起吧。”

    司迟池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自己这个妹妹的性格他最是了解的,现在要是不答应她,万一她自己想了什么办法留下来,自己还不知情,更加不得了,还不如将她放在自己的身边,也算是安心。

    “好吧好吧,不过我可得把这个消息告诉温启华,免得他日后跟我算账。”

    闵笙看着眼前的温府,叹了口气,自己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到了,也不枉自己在路上累死了两匹马。

    “闵笙这么快就到了,不是昨天才告诉他吗?”

    暗一点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闵笙到的这么快,似乎不是从接到信的那一天开始启程的。

    “我快累死了。”

    温启华递了一杯茶给闵笙,十分奇怪的看着他,他怎么会来的这么快,似乎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不是昨天才派人给你的消息吗?”

    “嗯?你找我?”

    闵笙看着温启华,似乎不知道他给自己发了信,一路上都急着赶路了,估计送信的人没有追上。

    “没事,我这不是到了嘛,你找我什么事?”

    温启华摇摇头,将昨天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闵笙,殷研毕竟是闵笙的人,总要他来分析分析,这个人是否可靠。

    “殷研这个人啊,你放心吧,我敢保证可靠的,她不是我桃花谷寻常的女子,她父亲当年被上司陷害,全家满门抄斩,只剩下她一个因为没有入族谱所以侥幸活下来,被我父亲救了,和我一起长大的,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她。”

    温启华有些吃惊,他原本以为殷研不过是桃花谷的一个普通手下,没曾想还要这样的一层关系在。

    “你说你这次来是因为她,什么意思?”

    闵笙将自己怀中的锦盒拿出来递给温启华,示意他打开来看看,温启华打开之后发现不过是一方玉佩,不过成色很不错。

    “殷研不是马上就要过生辰了吗?咱们给她安排的年龄是17岁,这姑娘其实今年才满16,这是我父亲临终前给她准备的礼物,我这次来就是带给她的。”

    温启华点点头,看来老谷主对殷研确实与众不同一些,闵笙也是十分的相信殷研。

    “既然她的身份这么特殊,怎么当时会选了她进宫呢?”

    闵笙听他这么说也叹了口气,当初自己确实没想过要让殷研进宫的,但是架不住她自己非要来,而且还以死相逼,他才没有了办法。

    “当时是她自己要求的,她在谷中一直没有做什么,心里有些愧疚,知道我在谷里找这样的人,所以就自己要求来的。”

    既然闵笙都这么说了,温启华自然也就相信了殷研的忠诚,毕竟她在桃花谷里生活了那么多年。

    “我今天收到了司迟池的信,他打算动手了。”

    闵笙有些惊讶的看着温启华,联军整合不过大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准备好了?

    “这么快,联军作战确实没有问题了吗?”

    温启华点点头,原本他也猜测应该不需要太多的时间,骆昭扬的是什么人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样的名将在,应该也花费不了多少的功夫,更何况司迟池自己又是格极有才干的人,所以大半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有些磨合还是要在战场上才能慢慢来的,也不能太着急,不过他说没有问题了,就是没有问题了。”

    “那京城呢?你现在确定能够掌控了吗?”

    温启华笑了笑,武帝现在还活生生的在宫里坐着呢,谁敢保证已经将京城全部掌控?

    “现在已经差不多了,陛下久不上朝,朝政都是交给我和五皇子,五皇子迂腐你知道的,所以也算是小有所成,但是也不敢完全保证,毕竟陛下才是真正的主人,他只要在京城一日,就没谁敢说已经完全掌控了。”

    闵笙点点头,看温启华这个意思,京城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既然这样就要通知司迟池开战了。

    “行,你们拿主意吧,我不过就是问问罢了。”

    温启华将消息发到边关之后便向武帝告了假,说自己这一段时间偶感风寒,暂时上不了朝了。

    武帝刚刚接管朝政没有多久,边关便传来消息,说是陈泰打败,二十万兵马竟然损失了五万。

    “混账!”

    武帝将手中的军报狠狠的扔在地上,满朝臣子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都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陈泰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这么大的损失,之前的仗都白打了吗?”

    陈泰的父亲,骁骑将军陈安跪在地上不住的发抖,不知道怎么突然吃了这样大的一个败仗。

    如今武帝盛怒,等于将之前的功劳全部抹去,这样一来,恐怕陈家危矣。

    “陈安,你看看你的好儿子,不过这么一场仗,损失了竟五万士兵,比以往胜仗杀敌整整多了好几倍,你有什么说的!”

    陈安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解释,其实打仗这样的事情,没有谁敢保证一直不败,连当年的骆昭扬都经历了长石桥的溃败,险些全军覆没,但是之后他不是也打赢了敌军吗?

    陛下要以这样一场输赢就要定陈泰的罪,定陈家的罪,确实是不公平,陈安虽然不敢说话,但是心中已经是十分的不忿了。

    “告诉陈泰,若是再输一场,让他立刻给朕交了兵符滚回来待罪!”

    武帝气匆匆的离开了朝堂,前几日还被众臣捧着的陈安如今跪在地上,看着众臣一个一个的离开,每个人都像看见过街老鼠一样看着这个曾经的功臣之父,也没谁敢去拉他一把。

    陈安自己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苦笑了一声,世态炎凉不过如此,自己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陈公,寒心否?”

    陈安抬起头来,看着因为温启华没有上朝这几日出现在朝堂之上的温大人。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似乎看透了自己所有的想法,寒心否?自然寒心?儿子功勋卓著的时候陛下担心功高震主,虽然赏了不少金银,但是渐渐的削了自己和家族的实权,现在吃了败仗,竟然就要待罪了。

    “温大人哪里的话,为人臣子,怎敢寒心?”

    温大人知道陈安一向是个小心谨慎的,在朝堂上这样的公众场合自然是不敢多言的。

    “陈公可有闲?过府一叙如何?”

    陈安点点头,自己现在也不想回府,还不如去温家跟温大人温启华商量一下。

    “多谢温大人。”

    温启华在家里悠闲的喝着茶,看着书,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暗一将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他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武帝的性格他还是有所了解的,所以才会告病休养,否则今天挨骂的就不止是陈安一个,还有自己这个官吏朝政多时的人了。

    “父亲带他回来了?”

    暗一点点头,两个人已经在轿子里,往温府来的路上了。

    陈安下轿之后便跟着温大人进了书房,两个人各坐一边,各有心事。

    “温大人,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陈安最终还是沉不下气,先开口了,温大人笑了笑,吩咐人将温启华请了过来。

    “我老了,很多东西想的没有年轻人全面,还是让启华给你想想办法吧。”

    陈安高兴的点点头,温启华的睿智他是知道的,何况他又一向深得陛下的信任,若是他能给自己出个主意,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只是温大人如今抱恙,还要来叨扰,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温大人摆摆手,他这个抱恙反正也是假的,现在可比他还要过的悠闲些。

    温启华走到温大人的书房,敲了敲门之后走了进去,先给温大人见了礼,又给陈安行了礼。

    “这可使不得,温大人位居丞相,下官怎么敢受温大人的礼呢?”

    温启华摇摇头,扶陈安坐下。“我的丞相之位不过是依靠父亲,如今既不在朝堂,陈将军又是长辈,自然是该行叔侄之礼的。”

    陈安坐下之后看了一眼温启华,觉得他神色自若,似乎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

    “温大人看起来神完气足,看来不久就可以上朝了。”

    “侄儿能好的这么快,全靠太医院用药得宜,现在侄儿这里也有一副良药,可解叔伯之困,只是不知道叔伯是否肯受了?”

    陈安没想到温启华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十分的高兴,不住的点头。

    “温大人好的这么快,看来药确实有效,我如今确实已经走头无论,还请温大人明示了。”

    温启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陈安,然后就不再说话,和自己的父亲坐着安安静静的喝茶。

    陈安拿到信之后一眼便认出这是自己儿子的字迹,有些疑惑,将信拆开一读,立时出了一脑门的汗。

    温启华看着陈安这个惶恐不安的样子,想到陈泰当初和自己说过的话。

    “我父亲虽然勇猛善战,但确是愚忠之人,若是要他就范,只怕难上加难。”

    “可我见你神色如常,似乎早有决断?”

    “是,我父亲确实愚忠与陛下,但是我母早逝,只得我一子,我就是我父亲最大的软肋!”

    陈安看完信之后,手都在颤抖,好几次想要再看一眼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儿子的字迹,都无法鼓起勇气。

    “叔伯觉得我这剂药如何?”

    陈安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温启华知道这件事情的冲击对于陈安这样的臣子来说确实很大,所以也没有再问,等他缓一缓。

    “温大人……”

    陈安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看着温启华,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陈泰信中已经说的十分的清楚了,但是自己仍旧不死心。

    “陈泰为什么会走上这一步,是不是你……”

    温启华知道陈安要问什么,陈安这样的愚忠之人,自然也觉得自己的儿子也该和他一样的忠君爱国,若是不能,便觉得是别人逼迫的。

    “叔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有逼陈泰,实际上,我相信陈泰在信中一定已经告诉你原因了,因为百姓。

    据侄儿所知,叔伯您也是平民百姓出身,先皇时期战功卓著,又和先穆德郡主情投意合,最终结为夫妇,您应该更加明白民生疾苦。陈泰是自己主动来找我的,我并不求叔伯你像陈泰一样这样的为我们舍生忘死,因为无论你做与不做,为了陈泰,我都会抱住陈家的性命,但是我希望您可以睁开眼睛看看清楚,这还是您以前看到的那个盛世吗?”

    陈安被温启华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他不是傻子,现在朝局是个什么样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是陛下毕竟是陛下啊,怎么能因为这些事情就要造反呢?这样岂不是失了臣子道义吗?

    陈安摇摇头,这件事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他不敢做这样的决定,他不能对不起先皇。

    “温大人,容我先回府了。”

    温大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劝劝陈安,却被温启华一把拦住了,亲自送他出府。

    “温大人不用送了,就到这里吧。”

    温启华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陈安站在门口看着温启华离开的背影,终究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温大人……”

    温启华转过身来看着陈安,陈安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开了口。“我家陈泰有劳你多多费心了。”

    温启华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闵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啧啧的叹气。

    “这样的愚忠之人最是恼火,你说他忠吧,他确实忠,但你说他这样的忠心,又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还能抱着全家老小和陛下一起葬入皇陵吗?”

    温启华摇摇头,他明白陈安的意思,陈安和自己的父亲不同,他是实实在在受过先皇的恩惠的。

    当初他和穆德郡主有情,老王爷嫌弃他平民出身,自然是不肯的,是先皇出面,才成就了这样的一段良缘,后来才会有了陈泰。

    “这样的老臣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他的态度的,但是陈泰自己知道,他是他父亲的所有,他父亲最终还是会转头去帮他的。”

    闵笙点点头,他也是这样认为的,虽然陈安现在看起来这样的顽固,但是内心早就动摇了,否则也不会转身要温启华好好照顾陈泰了。

    “就跟你父亲一样,虽然嘴硬,但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还是什么都能舍弃的。”

    温启华笑了笑没有说话,觉得闵笙这个比喻似是而非的,倒是好笑。

    司嗔嗔在边关的作用越来越大,出了帮助医官照顾伤员,连算敌情这样的大事,司迟池都渐渐的依赖与她了。

    骆昭扬最开始是不信这样的邪术的,可是好几次司嗔嗔都算得十分的准确之后,便越来越放心了。

    “现在陈泰已经没有掌握实权了,所以咱们也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的情报,但是司家这个小姑娘倒是神通广大,没有哪一次算漏了的。”

    骆昭扬身边的人也不住口的称赞司嗔嗔,她现在功劳可不小,确实是十分的准确。

    “怎么样,哥哥,我说了我留下来会有很大的帮助吧。”

    司迟池笑了笑,拍了拍她的额头,这个丫头,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

    “是,你的帮助确实很大,但是战士们也很辛苦,传令下去,今日好好休整,让火头军多加两个肉菜,给战士们好好的补一补。”

    武帝看着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军报,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下面的臣子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低气压,都闷着不说话。

    “陈泰不主帅了,怎么还是一直在输,边关之前不是还能和那帮乱民达成平手吗?怎么现在就节节败退了呢!”

    这样的事情远在京城的这些臣子怎么会知道,一个二个就像聋子和哑巴一样。

    “温爱卿有何高见啊?”

    温大人听到武帝叫自己连忙站出来,摇了摇头,这样的边关战事来问他一个文臣,实在是问非好问啊。

    “陛下,臣确实不知道,但是臣猜想,应该是联军中一些已经出名的叛将起到的作用,臣听说骆昭扬也加入了叛军,想来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骆昭扬确实是一个谁也不敢小看的将领,但是之前陈泰在他手下都能打好几场胜仗,这样的借口已经不足为据了。

    “看来边关的战事还是要由陈泰来主持,但陈泰前一阵子确实太让朕失望了。”

    陈安一听武帝要求陈泰来主持边关的战事,心中一紧,前几日武帝削了陈泰主帅之职的时候他还在暗中庆幸,觉得至少这样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没想到武帝现在又要让他去主持。

    “陛下,陈泰现在毕竟还年轻,臣觉得还是让其他更加又经验的将军去更为合适吧。”

    武帝疑惑的看了陈安一眼,一般这样的主帅的机会是被人抢破了脑袋的,怎么这个陈安似乎还有些不情愿?

    武帝想到自己前几日对陈安说的那些话,陈安的胆子小,估计是心有余悸了,才会这样的拒绝。

    “陈爱卿难道不相信自己家的儿子?现在朝中和边关那群乱民交过手的就只有陈泰,朕也只能放心他了。”

    陈安见武帝已经下定了决心,无法再转圜,心中一叹,知道这样的一天果然是躲不过去了。

    “是,陛下圣明。”

    武帝颁下旨意之后温启华便在家中等着陈安,陈安爱心心切,陈泰在信中说的那么的决绝,他自然是要担心的。

    “陈安将军来了。”

    温启华点点头,亲自到门口去迎接陈安,陈安好像被打了霜的茄子一样整个人都委顿了下来,看来来十分的阴郁。

    “叔伯怎么站在门口,快快请进吧。”

    陈安看了温启华一眼,又看了一眼偌大的温府,最终还是跺了跺脚进去了。

    “陈泰说的那件事,我应了,但我只求温大人,一定要保护好他,我与他母亲只有这一个孩子。”

    温启华知道陈安在担心着什么,点点头,就算陈安不说,自己也会保证陈泰的安全。

宇鹏

    没有想到,她的心里是这么的坚强,正是因为这样,自己才要替她出头吧。

    她缓了缓自己的精神,直接站了起来。

    她的脸上有一丝威严,带着养尊处优的倨傲。沐兰这个时候才真的知道,什么叫做小门小户出来的。她的脸上有一丝害怕,觉得自己在她强大的气场之下有些抬不起头。

    她开始有些怨恨自己的出身,正是因为自己没有一个好父亲,所以才会这么自卑。

    一遇到这样一个看上去十分尊贵的女子,心里就有一丝忐忑。

    温启华看到她这副模样,心里有了一丝心疼,说道,“阿幽,你在干什么?”

    司嗔嗔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面颇有一丝不可置信。没有想到,他没有责怪这个女子,眼下竟然来责怪自己。真是天地良心,自己并没有干什么。

    她呵呵一笑,只觉得十分绝望。

    她仰头看天,进而反应了过来,说道,“我是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情的,但是你却先对不起我。我本来只是想寻求一个更快的方法报仇,但是你的心里只有自己,也只有狭隘。”

    温启华完全都没有想到,她竟然会这么责怪自己。

    难道自己真的就是那样一个人吗?

    他看着司嗔嗔,眼神里面颇有几分不解。

    司嗔嗔呵呵一笑,说道,“我也不想跟你多说什么了,这个女子,我不管她是什么人。今日,她在这里打了我的人,我要让她三倍奉还。”

    沐兰听到这里,直接躲在了温启华的身后,有一丝发抖。

    司嗔嗔看了她一眼,呵呵一笑,说道,“你看看你这个模样,你以为你躲得了吗?”

    她的心里是十分鄙视这个女子的。既然有本事打人,自然就是要承担后果的。自己本来就不是什么吃素的人,这一次一定要让她付出代价。

    温启华护住了沐兰,说道,“这一个是我最爱的女子,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就放过她吧。”

    司嗔嗔听到这句话之后,心里就像被刀割了一般。

    这个人是他最爱的女子,那么自己又算是什么呢?

    她呵呵一笑,看着温启华,眼神里面只觉得十分讽刺。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奉献在她看来就算是理所当然的了。

    她说道,“她是你最爱的女子,那么我在你的心里又算是什么?难道你以前的温柔,都是你装出来的吗?”

    墨心这个时候意识到了司嗔嗔的不对劲,直接将她抱住了。

    司嗔嗔对她笑笑,心里颇有一分瞧不起自己。

    也是了,她们一直都在劝诫自己,不要将自己的心沉迷了进去。自己也算是看惯了这人间风月的人,没有想到还是执迷不悟。

    眼下人家都带着自己最爱的人找上门来了,自己还有什么放不下手的。

    温启华看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心里颇有一丝心疼。司嗔嗔以前都是十分精神的,那一双黑亮亮的眸子,似乎能够透出光来,将人的魂魄看透。

    他说道,“我觉得你是和我相似的人,我对你只有怜惜。这么多年来,你也算是我的左膀右臂。只要你放弃和那个人合作,我们还是可以继续进退。”

    司嗔嗔知道,他是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人接替自己。

    要是有这样的人出现,他一定会将自己踹出去的。温启华是一个多疑的人,眼下居然能够容忍自己的背叛,并不是他的胸襟宽广。

    她看着温启华,说道,“此刻我并不想说那么多,只是想让你知道,我是要让这个女子后悔她做过的事情。”

    温启华皱了一下眉,说道,“你一定要这样吗?”

    司嗔嗔的心里彻底凉了。这个男人只顾着眼前这个女子,一点都不管自己的死活。

    她呵呵一笑,直接给了那个女子一巴掌。

    正当她要再次出手,温启华就直接握住了她的手腕儿。

    司嗔嗔的反应很快,一巴掌打在了温启华的脸上。温启华根本没有反应过来,他摸着自己吃痛的脸,那可是司嗔嗔使出了自己吃奶力气的结果。

    司嗔嗔见他此刻松开了自己的手,于是一巴掌打在了那个女子脸上。啪的一声,又是另外一巴掌。

    那个女子的嘴角、鼻子、耳朵都有鲜血溢出,此刻显得十分狰狞。

    看到这一幕之后,她的心里有些惆怅,没有想到竟然如此残酷。

    她呵呵一笑,心里有一丝不舒服,说道,“启华,你竟然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

    温启华本来自己也十分吃痛,眼下看到她的脸也被打烂了,心里就十分生气。他看着司嗔嗔,说道,“你为什么要将事情做得这么绝?”

    司嗔嗔嘴角有一丝不屑的笑容。若不是他们将事情做绝的话,自己是不会这样的。

    眼下她也不想解释什么,因为他的心里根本就没有了自己,没有了自己这些人。无论自己说什么,他都是听不进去的。

    她呵呵一笑,看着温启华,脸上有一丝笑容。

    温启华没有想到,她这个时候还笑得出来。看着沐兰狼狈的样子,他的心里颇有火气。这个时候,一个白色的身影走了出来。

    蕊心淡淡地笑了笑,说道,“阿幽,你们在门口做什么啊,居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

    司嗔嗔的心里颇有一丝欢喜,蕊心这个妮子,眼下时间掐得刚刚好。

    她呵呵一笑,说道,“这个客人带着自己的花姑娘过来我们相思楼,我不许,他就不依不饶争执了起来。”

    温启华知道事实的真相并不是这样。但是眼下她们既然选择了唱双簧,自然就不会理自己说些什么了。

    他看着蕊心身后的那个人,眼神里面露出一丝狠意。

    慕容麟看了一眼他,这个人虽然有些势力,但是明面上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江湖草莽之客,根本上不了什么台面。看这个情形,他们是内讧了。

    慕容麟乐于做个顺水人情,看着他们内耗。

    他笑了笑,说道,“公子,你还是尊重一下这里的规矩比较好。你和这位姑娘若是真的喜欢这样的氛围,不如去淮河上租一条花船,这样的话大家都好。”

    周围的人本来早已围了过来,原先听他们说些什么,一直都听不懂。眼下听了慕容麟的解释,才恍然大悟。南临国虽然民风开放,但是也不至于到这种程度。

    所有的人都盯着温启华,开始指指点点。

    沐兰只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被所有的人都这么盯着,有一种如坐针毡的感觉。她拉着温启华,说道,“启华,我们走吧,不要在这里了。”

    温启华听着周围的人对他们的闲言碎语,心里才知道什么叫做错大了。

    他看着眼下她这么害怕的样子,心里更加讨厌司嗔嗔了。虽然他的脸还十分痛,但是他安慰沐兰说道,“那好,我们走吧。”

    人群中让出一条路,后面的人一直都在对他们指指点点。

    温启华这一次吃了一个闷亏,并不好说什么。自己以前也没有坦诚过自己的身份,这些人不过当自己是一个寻常人,不知道相思楼其实是自己的产业。

    蕊心看到他走了之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她看着司嗔嗔,笑了笑,说道,“阿幽,你没有什么事吧?”

    司嗔嗔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没有什么事情,只不过墨心被那个女子打了一巴掌。你带她回去看一看,可不要痛着了她!”

    墨心这时赶紧说道,“我没有什么事情的,眼下只不过是被打了一巴掌而已。那个姑娘并没有什么武功,我也只是简单地受了。阿幽为我报仇的那几巴掌,我看了是真的觉得很爽。”

    司嗔嗔笑了笑,自己本来就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若是别人伤了自己一分,必然就会还她三分的。

    只不过这一次,自己算是彻底和温启华玩完了。

    自己居然打了沐兰,还将她打成了那个样子。要是她在温启华面前吹一股枕头风,就有自己好受的了。幸好眼下自己并不在他的手底下当差了,要不然真的要忐忑死。

    她看着慕容麟,说道,“你有没有办法,帮我拿回相思楼?”

    慕容麟呵呵一笑,脸上十分温文尔雅,说道,“据我所知,相思楼不一直都在你的手下吗?”

    经他这么一提醒,司嗔嗔才想起这一关切的信息。当初为了隐匿温启华的身份,相思楼所有的产权都在自己的名下。

    她呵呵一笑,才觉得这个事情是这么顺利。

    她看着慕容麟说道,“既然如此,那么要守住相思楼,就要靠你了。”

    慕容麟不置可否。他的心里早就应承了下来,就算不为了相思楼这广袤的情报网,就是为了蕊心也会答应的。

    司嗔嗔的眼睛眯了起来。

    以前是依靠温启华的势力,相思楼才得以在黑白两道生存了下来的。

    现在自己不可能再去寄托他的势力了,必须自己奋斗才可以的。她看了一眼慕容麟,据她所知,这个人的实力也不弱。

    她笑着看了一眼蕊心,感谢她这次帮了大忙。

    蕊心看着她这么一直盯着自己的模样,脸上颇有一丝不好意思。

    慕容麟看到这一幕,心里有些高兴。若是蕊心身边的人都这么看待她的话,她的心里也会好受一些。这样的话,自己接近她的时候也会容易一些。

    若是她周围的人一直都阻止的话,即使她的心里再坚定,久而久之也会渐渐后悔。

    她的心里有一丝开心,眼下看着慕容麟的眼神也充满了盈盈秋波。慕容麟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样,心里自然是十分欣喜的。

    蕊心呵呵一笑,将墨心扶了进去。

    慕容麟没有想到,她的神色变化这么快。看着她的背影,他的眼神里颇有一丝失望。

    司嗔嗔的心里有了一丝狠意,那个沐兰肯定还会有更大的动作。她的心里有一丝不解,这个女子已经死了这么久了,是从哪里凭空冒出来的。

    她看着慕容麟,心里有一丝疑惑。

    慕容麟想了想,与其等这个睿智的女子自己查出来,不如此刻自己坦白了比较好。

    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道,“其实这个沐兰,我也认识。”

    司嗔嗔的心里惊呆了,这沐兰仅仅只是一个寻常女子,为什么这个高高在上的人也认识?

    她声音冰冷,“为什么?”

    一个是贫寒的农家女子,一个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这两个人八竿子打不着!

    太子温润一笑,仿佛千载秋风尽在他怀中。

    他说道,“她原来寄居在我府上。因为你的缘故,所以才出现在温启华身边。”

    司嗔嗔惊呆了,因为她的缘故。这个慕容麟搞什么鬼,难道给了温启华一个心心念的女人,他就会放过自己吗?这个人是傻了吗?

    她嘴角勾起一起冷笑,默默的,有一丝妩媚。

    她说道,“怎么样,你觉得有效果吗?”

    慕容麟愣住了,看着现在的她,眼神里颇有几丝动容。

    他看着眼前的这个人,神色里颇有一丝淡漠。自己这一次是真的在为她着想。她要是不肯领情的话,那也与自己无关了。

    他看着蕊心,说道,“这一切其实最终都是为了你,若是没有了这相思楼,你一定会不开心的。”

    蕊心低下了头,看起来十分温顺,她说道,“太子殿下垂帘。相思楼是我安身立命的根本,若是这个相思楼里没有了阿幽,那么也不叫相思楼了。”

    说完之后,她盈盈的目光看着司嗔嗔。

    太子看着司嗔嗔,说道,“你真的不必着急,这一切我自然判断。你若是确实等不及的话,可以去激怒那个沐兰。她在我府上这么久,我已经知道她的性情是怎么样的了。”

    司嗔嗔开始惊奇眼前这个人心思之深。

    她说道,“你是一开始就计划着走这一步吗?”

    若是一开始就计划着这一步,所以收留沐兰,这个人肯定居心叵测。

    慕容麟摇了摇头,知道司嗔嗔想要说的是什么。他呵呵一笑,说道,“司姑娘也真的是太看得起我了。我慕容麟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多亏了身边人的扶持。要是靠我自己的话,是万万没有今日结果的。”

    司嗔嗔看了看他,眼神里面有一丝秋水。

    这个男人,在这种时候还能够记得身边的人,说明不是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她心里一暖,觉得自己真的是跟错主子了。比起温启华的铁石心肠,这个男人显然更加有温度。

    相思楼歌舞升平,红男绿女穿梭其中,寻求一个世纪的美梦。

    司嗔嗔望着眼前的人,神态里颇有几分崇敬。她跟着节拍,轻轻摇摆着身子,要将自己的一切烦忧忘记在这里。

    蕊心看到这一幕之后,眼神里露出一丝笑容,于是走了过去,与她手拉手同跳。

    两位佳人一下翻飞,一下疏离,让在场的人看得眼花缭乱,只得鼓掌叫好庆贺。司嗔嗔眯着眼睛,最近经历太多的事情了,只想沉醉在这里,再也不醒来。

    蕊心伏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阿幽,你快振作一些。我们这些人,都还指着你呢!”

    司嗔嗔听到这里,眼神一亮,看着眼前人,神色有一丝空明。

    她呵呵一笑,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这个时候,音乐停了,墨心也走了过来。

    相思楼的客人今日觉得自己实在是好福气,除了一直都在外面打点的司姑娘,还看到了其它二姝,于是纷纷叫起好来。

    司嗔嗔微微鞠躬,说道,“感谢各位的捧场。我相思楼之所以有今天,全是各位的缘故,我司某在这里谢谢大家了。”

    虽然在场的人心里都颇有想法,不过相思楼之所以有今天,确实都是因为他们的缘故。

    若不是自己的银子源源不断的白花花的送进来,相思楼能够繁荣昌盛才怪。但是银子总是要花的。这淮河边上,虽然有很多花楼,但是真正有趣味的还是少之又少。

    这相思楼四美齐聚,其它姑娘也颇有风情,不是其它地方可以比拟的。

    大家听到这番话,纷纷鼓起掌来。

    一个年老的人笑了笑,说道,“司姑娘真是客气了。我们还要感谢你才对,若不是你,我们去哪里找这么一个好玩儿的地方啊。”

    周围的人听到了这话,纷纷附和了起来。

    司嗔嗔满含笑意,感谢周围的人。

    余杉携自己的好友在此时走了进来。

    周围的人自动给他们让出一条道。他们是东林太学的人,未来的国之栋梁。随便哪一个,将来的前途都是不可限量的。

    不知道为什么,人们总是对少年的才俊充满敬畏?似乎总担心自己会老,似乎不明白自己的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她笑了笑,神情里有一丝得瑟,这个余杉也是自己的瓮中之鳖呀!

    果然,风度翩翩、气势逼人的余杉,看着司嗔嗔之后,有些害怕。

    朱少言看到这一幕,心里十分鄙视自己的这个好友,平时总是牛呼呼的,在关键时刻就变得十分怂了。

    他走在前面,看着司嗔嗔,打了一个哈哈,“我们东林学子今日齐临相思楼,是为了吟诗作赋。因这相思楼良辰美景,佳人甚多,别有一番旖旎之色。”

    周围的人听到这话之后,心里纷纷一笑。这些年轻人还真是会选地方。这么一个好去处,竟然被他们发现了。

    司嗔嗔略有深意地笑笑,说道,“我有问过你们,到底为什么来这里吗?”

    周围的人哄堂大笑。

    朱少言、余杉等人觉得自己丢脸到家了。

    这时候,有人看不过眼,于是就说道,“司姑娘,你就不要为难他们了。都是一些年轻人,你们有话好好说。”

    司嗔嗔直接往那人说话的方向抛了一个媚眼儿,说道,“这位爷,你真的有所不知啊?我们这互相调侃是情趣,并不是你老说的为难。”

    好吧,那人的心里很无奈。本来是想替她解围,没有想到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遇到很多事情都是底气不足的模样。

    但是现在,他看到这些和自己十分相近的年轻人,只觉得十分熟悉。不知不觉地,就不想让他们经历和自己一样的时刻了。

    司嗔嗔看了一眼余杉,说道,“你的父亲,余老先生还好吗?”

    余杉的脸色一变。

    这个司姑娘,见面的时候居然都没有关照自己,反而问起了自己的父亲,难道传闻中都是真的?

    他有些怯懦的开口,说道,“司姑娘,你心里是真的喜欢我父亲吗?”

    司嗔嗔愣住了,不知道眼前这人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看了看这周围围着的一些人,神色有几分倦怠,说道,“你跟我来吧!”

    余杉的心里虽然颇有几分不解,但是还是跟着她上去了。朱少言在寻找上一次自己动心的姑娘,但是却在二楼的雅间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呵呵一笑,赶紧走了上去。

    画心看到这满脸堆笑的身影,神色有些古怪。

    朱令雄此时也是怪怪的。被自己的小辈看到在青楼的模样,的确不是什么好的榜样。

    朱令雄不愧是老狐狸一样的角色,看到这里之后,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说道,“少言此时也来到了这里啊,真是令人意想不到。不过这相思楼的确拥红捂翠的地方,少言小小年纪真的是十分有眼光啊。”

    朱少言打量了一下画心,上上下下。

    他看着她那不堪盈盈一握的腰肢,脸上流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画心这个时候有些生气了,说道,“你们两个子啊这里叙叙旧吧,我先行告辞了。”

    朱少言的心里有些奇怪,早前就听说,这相思楼里的女子脾气很大。眼下他却终于是见识到了。

    朱少言的脸上有一分倨傲,说道,“我让你走了的吗?你又不是相思四美,仅仅只是这相思楼里的一个花女,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脾气。”

    他今日身着锦鲤丝绣长袍,紫衣黄绶,看起来英武不凡又十分高调。眼下看着这个女子居然在跟自己耍脾气,他的心里是有些不服的。

    虽然朱国公一向都十分注意培养他低调的气质,但是被人恭敬久了,难免就会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觉。

    在其它地方的时候,哪一个姑娘不是乖乖把自己捧在手上。

    这个女子,居然闹出这样的脾气。

    朱少言的心里十分生气,这一次一定要给她一些颜色看看。

    他拍了一下桌子,双眼瞪着她。

    画心的眼睛一红,有些委屈。但是她的袖中却飞出一只蝴蝶。

    不过仅仅只是一只蝴蝶而已,在场的人都没有怎么在乎。

    司嗔嗔看着余杉,说道,“余老先生德高望重,我仅仅只是仰慕而已,并没有你说的那种意思。你要是这么乱说的话,将来影响的只会是你爹爹的名声。”

    余杉身着布衣,神色俊雅。

    但是明眼一看,就知道这布衣和一般贫寒士子的不一样。虽然同样清雅,但是这可是苎麻仿的布衣,给人一种飘然若仙的感觉。

    他有些无所谓的说道,“反正我都已经给我爹爹表明心意了,虽说没有严重到非你不娶,但你是我的红粉知己。我的母亲倒是有些反对,后来她也没有说什么了。”

    司嗔嗔的心里,顿时对眼前这个人无语了。这人怎么什么都跟自己的父亲说啊,还有没有一点自己的主意了。

    她呵呵一笑,说道,“公子的心意,我的心里并不是十分明白!而且,我潜意识里,也不是很想明白!”

    余杉万万没有想到,她这么这么直白。

    他心里一急,站上前来,说道,“司姑娘,我对你一片真心,你怎么可以说出这样的话来?”

    司嗔嗔抬头,看着他如此焦急的神色,眼神里颇有一番荡漾。

    眼下见他如此,她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这个余杉就像被家里保护得太好的乖宝宝,总让人有一种想要摧毁他的感觉。自己已经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为什么这人就能够被保护得很好?

    她的心里有些不服。

    但是想想这是自己恩师的孩子,心里也就算了。

    余杉看了看她,说道,“司姑娘,你就怜惜我的一片心意吧!我的心里是真的喜欢你,其它的人都会三妻四妾。但是你跟我在一起之后,我保证弱水三千,只喜欢你一个人!”

    司嗔嗔的嘴角勾起一丝冷笑,这个男人的保证,她的心里确实是不敢相信的。

    她呵呵一笑,神色之中颇有几分动容,眼下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了。

    这时,她看到了一只小蝴蝶。

    余杉也看到了,那只小蝴蝶一只都在屋子里飞来飞去,还围着她们,不知道想干什么!

    他的脸上有一丝欣喜,说道,“你看,这个小蝴蝶一直都围绕着我们,多可爱啊。你有没有想起梁祝化蝶的故事,她们的经历是多么的凄美,让人动容啊。”

    司嗔嗔的心里十分鄙视,这个蝴蝶是她们驯化的,自然是围绕在她们身边的。

    这黄色的蝴蝶是画心的专属,说明她那边有情况。

    司嗔嗔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余杉,说道,“据我所知,这个蝴蝶都是喜盐的。若是它围绕着你转,只能说明你身上汗比较多,它喜欢。”

    余杉听到这里,顿时就没有了情趣。他闻了闻自己的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味道。

    他看着眼前这个女子,心里颇有一丝不服。

    觉得被她这么一说之后,心里感觉特别的恶心。他说道,“司姑娘,我正在讲男女之间浪漫的事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粗俗啊?”

    司嗔嗔看了他一眼,心想这个人能不能不要这么苏啊。感觉他的身边似乎没有经历过什么事情一般,让人有些看不明白。

    她呵呵一笑,看着眼前这个人,心里颇有几分好笑。

    她说道,“我有时候是真的佩服你,不知道你是真的很傻,还是假的很傻。你想想看,要是我扮成一个男子的模样,你会认不出我吗?我跟你同吃同穿同读一本书那么久,你会不知道我是姑娘吗?”

    余杉被她这么一说,觉得有些道理。这个梁山伯是不是傻了啊,为什么认不出祝英台是一个女子呢?

    司嗔嗔叹了一口气,直接揉了揉他的头。

    她有些用力,特意多揉了几下。余杉梳得恭恭敬敬的头发一下就被她弄得乱乱的。

    士子是最爱打扮的。

    若是有一个人衣衫不整,发饰不齐,那么一定就会被人嘲笑。修身齐家,然后才能够治国平天下。若是一个人连自己的衣饰都打理不好,那么还有什么别的能力吗?

    没有人会相信这一点。人们只相信自己看到的。而有些没有底气的人,连自己看到都不是十分相信。

    余杉赶紧走到镜子前整理自己的头发。

    虽然刚刚司姑娘的举动有些粗暴,但毕竟是喜欢自己的女人才能够做这样的事情。

    他呵呵一笑,心里颇有一丝满足。

    司嗔嗔看着他在镜子前一边傻笑,一边整理头发的样子,心里颇有一丝无奈。

    余老先生本来就是国之栋梁,不知道为什么,偏偏生出一个这么小白的儿子?有时候她的心里就有些叹气,要不要牺牲自己,给这个孩子上一堂课。

    但是之后她想想也就算了。

    余老先生虽然对自己有恩,不过要是真的自己雷霆手段帮他教育儿子的话,估计所有的情分都会灰飞烟灭了。

    她关上了门,往画心的方向走去。

    余杉听到关门的声音之后,看了这边一眼,只见那门就被关上了,他的心里觉得有些害怕。

    眼下居然还能够遇到这样的事情,他的心里颇有些心虚。

    他说道,“等等我,司姑娘。你去哪里,我也要去。”

    司嗔嗔根本就没有听到这话,只是随着黄色蝴蝶的方向走去。原来这画心在二楼的雅间,真是诡异。她好端端的屋子里不待,为什么来到了二楼的雅间?

    画心的心里是有苦说不出。

    按照常理说,就应该在自己的画心阁里接待这位特殊的客人。毕竟自己最近的任务,就是要让这个朱令雄上钩。

    但是屋子里实在太热了,而且气氛也是怪怪的。

    若是她们两个一直都待在屋子里的话,恐怕就会有奇怪的事情发生。画心根本不想弄出那样的事,于是就提议出来坐坐。

    朱令雄是一个谦谦君子,追求女孩子的时候讲究的是你情我愿。

    眼下看着这个女子这般,他的心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虽然眼下气氛正好,但他一向都是一个温柔的、讲究情怀的人,强迫这样的事情,他是干不出来的。

    若是自己真的有魅力的话,这个女子自然会投怀送抱的。

    这些年来,他见过许多十分主动的女孩子。因为自己身上的利益,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投怀送抱。他的心里运筹帷幄,这个女子迟早都是自己的。所以,他不急于这一时。

    相反,他的心里更多的是对这个女子的爱护。

宠爱

    武帝沉思了一会儿,伸手抬起她的头,青鸾这一副眼含泪水,楚楚可怜的模样,更是增添了她的美貌。

    “你做这么多事难道就只是为了见朕一面吗?”

    青鸾低下头放在裙摆上的双手狠狠的握住,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哪里值得自己留恋,她现在想做的无非就只有一个,让那些曾经害过自己的人,都付出应有的代价!

    “皇上,嫔妾自知罪孽深重,也不求皇上的原谅,嫔妾临死之前还能再见您一面,就是对嫔妾最大的恩泽了。”

    青鸾说完这句话,趁武帝一个不注意就往身后的柱子上撞去。她毕竟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这一撞立时便晕了过去。

    武帝连忙跑过去将她抱起,见她额上已经浸出了鲜血,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如今更是白了几分,一时间十分心疼。

    “来人啊,给朕宣御医!”武帝抱着青鸾将她慢慢的放在的床上,仔细的想了想今夜发生的事情,实在是疑点颇多。

    他想到了当初青鸾受宠的时候,他们恩爱的时光,青鸾的脾气性格他也是有所了解的,今夜的事情她无论如何都做不出来,这件事一定要彻查清楚,还她一个公道。

    太医匆匆忙忙的赶到了未央宫,给武帝请安之后,连忙就给青鸾把脉,武帝见他此时呆在屋内也插不上手,便退出了房间,走到门口,招手将自己身边最得力的侍卫叫了过来。

    “今晚发生的事情,你立即去查明清楚,务必给朕查个水落石出。”

    “卑职领命。”

    侍卫说完便带着自己的手下退下了。此时太医已经诊断完毕,见武帝还未离开,连忙过来行礼。

    “陛下……”

    武帝心里十分着急青鸾的伤势,连忙抬手示意他不用再行这些虚礼。

    “青贵嫔如何,可有什么大碍?”

    “回陛下的话,幸好青贵嫔撞的那一下没有伤到要害,只是一些皮外伤,并不危及性命。

    但贵嫔娘娘身体就本就虚弱,如今又流了不少血,暂时晕了过去。现在主要好好调养,恢复气血即可。臣会给娘娘开几幅方子,待过几日,臣再来帮娘娘请一次脉。”

    “好,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武帝见御医说没什么大碍,心里的大事总算是落下了,自己慢慢的走进青鸾的房间。坐到她的床边,怜惜的抚摸着她的脸。见她头上缠着的纱布上还浸出点点的鲜血,心中十分的不忍。

    “傻丫头,你怎么这么傻。”

    “陛下……陛下……,您不要走,不要离开嫔妾。”

    细细的呻吟声从青鸾的口中说出来,她额上也渗出了一层薄汗。武帝见她这个样子,连忙轻声的叫她。

    “鸾儿,鸾儿!你醒一醒,朕在这里,朕没走。”

    青鸾在武帝的呼唤声中渐渐的苏醒过来,刚睁眼,便一头扎进武帝怀中。

    “陛下,真的是您吗?我还以为是嫔妾做的一场梦。”

    武帝看着青鸾脸上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甚是心疼。想到自己之前冷落了她,心里十分懊悔。

    “鸾儿,朕没有走,朕在这里陪着你呢,你怎么这么傻,不知道朕会心疼吗?等下叫宫女给你煎药,你好好服了,这几日注意调养身体,下次再有这样的事,朕可饶不了你。”

    青鸾依偎在武帝身旁,低头邪魅的笑了,知道自己这一招置之死地而后生果然奏效了,转而又抬头柔弱的看着武帝。

    “嫔妾的命都是陛下您给的,只要您不怪罪嫔妾,嫔妾便舍了这命也是心甘情愿的。”

    武帝有些生气又十分感动的看着她,他后宫佳丽三千,竟也只有这一个出身不高的贵嫔是真心待他,让他如何不感动。

    “说好了,你的命从此就是朕的,没有朕的允许,你再不能这样伤害自己了。”

    青鸾看着面前这个男人,他是这个大陆上最尊贵的皇帝,他拥有最美艳的女人,但每一个都用尽心机的算计他,一时间竟觉得他有些可怜。

    “是,陛下。往后青鸾什么都听您的。”

    刘惠妃在自己的寝宫里焦急的等待着,打探的太监还没有回来禀报。宫女递了一杯茶到她手边,也被她狠狠的打翻。今日的事情实在是太过蹊跷,自己的寝宫怎么会和九公主的寝宫都遭到了行窃,失窃的物品又怎会在未央宫里出现。

    虽然未央宫如今和冷宫无异,但若是被有心的人利用,自己之前和青鸾的关系如此亲密,只怕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刘惠妃正百思不得其解,门外的侍卫却走上前来禀报,说是打探的太监已经回来了,她连忙叫人把太监带进来。

    “娘娘,奴才回来了。”

    “未央宫现在情况如何。”

    “回禀娘娘,陛下原本是气匆匆的赶到未央宫,不知为何招了一次太医之后便好了,现在更是留宿在了未央宫。”

    惠妃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青鸾的手段竟然如此高明,看来自己以前小瞧她了。

    看来她当初认为的危局竟然成了一次转机,但是青鸾之前经过了那些事情,如此是否还肯为自己所用呢?

    “可有打探到是因为什么?”

    太监有些犹豫,不知该如何开口解释,未央宫早就成了一颗弃子,他们自然不会在那里下心思。

    “娘娘,未央宫的情况您是知道的,陛下当时如此决绝,奴才们都以为没有转圜的余地了,是以没有在未央宫安插人手。”

    刘惠妃挥了挥手让太监退下,之前的事情确实已经到了末路,连她自己都只能弃之不理,这些太监没有重视未央宫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转念又一想,青鸾以前毕竟和自己是同一条线上的,她如今复宠,即使不与自己合力,威胁到的人也绝不仅仅是自己,要知道,王贤妃还欠着她一个债没有还呢。

    ......

    “贤妃,你没想到吧,如今这样的局面,本宫看你还如何保住自己的地位!”

    王贤妃这边自然也已经得到了消息,恨得牙根痒痒,没想到今日之事最后竟然让青鸾这个小贱人得了好处。如今自己有孕在身,不能承宠于陛下,手下几个贵人又都是平庸之辈,那里能和青鸾一争高下,要是以后自己生下的不是皇子,她在这个后宫之中将如何立足?

    她仔细思索了一会,将自己的亲信宫人召到身边,说了几句,嘱咐他们尽快将此事办妥。

    外面的天已经黑尽了,更是衬得皇宫灯烛明亮,贤妃走到窗边,看了看宫里的景色,与平日里看到的格外不同。

    “天还没亮呢,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此时的温启华在府中悠闲的喝着茶,暗一之前的禀告回荡在他的耳边。

    今日之事虽然让司嗔嗔有了借口顺利离开皇宫,但自己的无心之举却让青鸾复位,这个女人虽然是宫女出身,但心思缜密,手段高明。让人不得不防,也不知是福是祸。他闭着眼想了想,这样一来,后宫恐怕会有一番大动作了。现在能安心睡着的,估计也只有司嗔嗔一人了。

    “算了,这个蠢女人,也只能我帮她留意着了。”

    司嗔嗔在家没过几天安生的日子,不久后便从宫里传来太后生辰的消息,刘惠妃知道她有算命的本事,虽然和她一直不对盘,但还是派了身边的亲信太监请她来自己的寝宫占卜算命。

    惠妃在宫里等着司嗔嗔,一旁的宫女太监都在帮她挑选太后寿辰时的衣着首饰,她百无聊赖的拿起桌上的一只并蒂海棠的步摇,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身边的宫女。

    “这支步摇送给她怎么样?”

    “这支步摇是陛下当年送给您的,您自己都舍不得戴,如今却要送给她吗?”

    惠妃把玩了一下手上的步摇,心里确实有一些舍不得,但贤妃现在有了身孕,宫中如今是她一人做大的局面。

    后宫现在没有皇后坐镇,太后的寿宴由谁来主持至关重要,这个时候为她说话的人越多越好。

    “送去未央宫吧,她是聪明人,应该能明白本宫的意思。”

    宫女领命将步摇送到了未央宫,青鸾听说是刘惠妃的人,便让她进内室说话。

    “参见娘娘。”

    青鸾打量了这个宫女一眼,确实是刘惠妃宫里的旧人,便抬了抬袖让她起来回话。

    “不知惠妃娘娘此时让你前来,有什么事吗?”

    宫女将手上的步摇举过头顶并不说话,青鸾看了一眼便明白了刘惠妃的意思。

    “来人,将这步摇好好收起来,你回去告诉娘娘,青鸾明白了,让她放心。”

    宫女闻言,点了点头,便退下了。青鸾身边的贴身宫女此时来报,陛下已经在来未央宫的路上了,让她准备接驾。

    司嗔嗔在家里磨蹭的许久,知道这一关自己无论如何也躲不过去,只好随着惠妃的人进宫了。

    温启华得知此事,知道惠妃左不过是看准了司嗔嗔会算命的本事,想要算一算太后寿宴之事。原本没有大的妨碍,但是惠妃与司嗔嗔早有嫌隙,所以还是早早的在宫门外等着司嗔嗔。

    “惠妃为人狠辣,你自己小心!”

    司嗔嗔点了点头,她自然知道刘惠妃是怎样的角色,如今进宫也是逼不得已,心里自然是早有准备。

    “多谢温大人提点,下官知道了。”

    说完便往随着宫人往惠妃的寝宫走去,温启华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觉得后宫诸事繁杂,她的能力过早的暴露在众人眼前,也不知是好是坏。

    “下官参见娘娘,不知娘娘召下官进宫有何吩咐?”

    惠妃雍容的坐在雕花荔枝木贵妃椅上,有些嫌恶的看了一眼司嗔嗔,如果不是因为她有算命的本事,自己是万万不想看到这张脸的。

    “司大人,想必你也知道,太后的生辰马上就要到了,本宫召你前来,也是想让你算算,这次的寿宴是谁来主持。”

    司嗔嗔进宫之前就料到刘惠妃是因此事召她进宫,在这后宫之中。人人争宠,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虽然她早就知道了结果,但还是又在惠妃面前又算了一遍。

    “启禀娘娘,微臣算出……这次的寿宴恐怕是由贤妃娘娘来主持了。”

    刘惠妃听到这话,十分生气,没想到自己千般算计,最终还是让王贤妃这个贱人得了意。王贤妃如今已经怀有龙种,又一向与她做对。这次这么好的机会,不知道她又会在寿宴上做出怎样的事情来,看来自己要想想对策。

    “好了,本宫知道了,这件事我不想再从其他人口中听见,你明白本宫的意思吗?”

    司嗔嗔伏下身去,自然知道刘惠妃语气中的威胁,但自己算过的事情从无差错,别人知道这件事也不过早晚而已。

    “回禀娘娘,下官明白。”

    “好,你退下吧。”

    司嗔嗔知道这次的寿宴绝对不会这么简单,暗地里下定了决心,到时无论发生任何事,自己都绝不能插手,一定要置身事外,现在哥哥的处境已经够艰难了,一定不能再给他惹任何麻烦。

    “是,娘娘。那下官就先行退下了。”

    未央宫中,青鸾和武帝正高高兴兴的用着晚膳。青鸾不停的往武帝的碗里夹着菜,自己却一口也不动,还不停的观察着武帝的表情。

    “陛下,您多吃点,嫔妾专门吩咐小厨房做的一些您爱吃的小菜,还和您的口味吗?”

    武帝看了一眼身边的可人,没想到过了这么久,青鸾还是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真是越看越喜欢。

    “青鸾,你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朕告诉你,下次可万万不能再寻死了,从前之事,是朕亏欠了你,如今还没来得及好好的补偿你呢。你放心,朕以后会好好疼你的。”

    青鸾听到此话,内心起了一点波澜。但想到自己之前在自己毁容的时候,他仿佛像见到了妖怪一般,连面都不愿意见。

    ......

    她知道他喜欢的不过是自己的皮囊而已,现在所说的这些话也不过是随口一说,绝对当不了真的,帝王之心,最是无情。

    “有陛下的这句话,青鸾就算是死了,也没有任何遗憾了。”说完将头轻轻的靠在武帝的肩膀上。

    屋内侍奉的宫女太监见状都纷纷退下,青鸾妖娆的走到武帝身后,轻轻的为武帝褪下外衣,修剪精致的指甲慢慢搔过武帝的耳后。

    王贤妃有孕在身,惠妃又是个不懂风情的,武帝不知多久没有感受过这样撩人的风姿了,立时便忍不住转身狠狠的抱住青鸾。

    “陛下,先不要着急嘛,容嫔妾宽衣。”

    武帝此时脑中欲火正盛,哪里等得,拉着青鸾不由分说的就往床上走,青鸾拉住武帝的手,见他这个急不可耐的样子轻笑了一声,俯身在武帝耳旁耳语了两句。

    武帝一听这话,眼中精光乍现,不住的点头,幻想着青鸾口中的景象,更加绷不住。

    “爱妃可要快些,朕等着你……”

    青鸾点点头,转过身走到自己的妆台前,将身上的衣衫尽数褪去,只留了一件鹅黄色的肚兜。

    武帝着迷的看着她的背影,青鸾肤色雪白,衬着这鹅黄色的肚兜,更是明艳动人,一时连眼都收不回来。青鸾缓缓地抽出自己今天戴在头间刘惠妃送的步摇,在手里把玩了一阵,才慢慢放下。

    却并不立即转身,从妆台上拿了一方素色的丝巾,围在自己的身上,丝巾清透,自然是分毫必现的,这样若隐若现的风情更加让武帝心痒难耐。

    青鸾慢慢的褪去自己的肚兜,除了丝巾,一丝不挂,踩着妖娆的舞步慢慢的旋转到武帝的身边。

    武帝见她过来,连忙一把捉住,却扑了个空。青鸾伸出手指慢慢的从武帝的脚心一点点的刮上来,武帝立刻舒爽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陛下,容嫔妾,为您助兴可好?”

    武帝许久没见青鸾了,没想到她居然学了这么多的新鲜花样,不住的点头,自己慢慢的闭上眼,享受佳人的抚摸。

    青鸾慢慢将帐子放下,宫外留守的太监听见里面传来的女人的娇吟,男人的低吼,知道青鸾恐怕马上要成为这宫里最受宠的妃子,心里十分高兴。

    过了大半晌,武帝心满意足的躺在未央宫的床上,青鸾也是一身细汗,连忙撑起身子下了床。

    “陛下,嫔妾叫几个人顶两桶水进来,沐浴更衣之后,您再休息好吗?”

    武帝见她如此善解人意,自己确实是乏了,但一身粘腻确实不好安眠,点了点头。

    青鸾连忙将自己的外衣套上,又走到妆台边拿起惠妃送的步摇,松松的挽了一个发髻,便叫了宫门口的留守宫女抬两桶水进来。

    武帝的眼神一直跟着青鸾,她未着寸缕便起身,让他顿时又有些心猿意马。

    见她此时正在梳髻,一副小轩窗正梳妆的模样,煞是好看,便注意到了她手里的步摇。

    “你这支步摇十分眼熟,似乎是惠妃之物?”

    青鸾见武帝终于注意到了这支步摇,自己的努力总算是没有白费,将步摇从头上取下,递到武帝面前。

    “陛下的眼睛可真尖,这正是惠妃姐姐的心爱之物。姐姐知道我宫中清苦,没什么好的首饰,唯恐嫔妾到时候慢待了陛下,特意将这支步摇赐给了嫔妾。”

    武帝点点头,没想到惠妃竟有如此心胸,这支步摇他也认得,惠妃自己也没戴过几次,没想到竟舍得赐给青鸾。

    “她倒是对你好。”

    青鸾见武帝这个样子,知道他心里已经有些怀疑,连忙跪下身来,眼圈立刻就红了。

    “惠妃姐姐只是可怜嫔妾,嫔妾当初在惠妃姐姐身边当差的时候,她就将嫔妾当作亲妹妹看待。若陛下怀疑嫔妾,嫔妾立刻将这步摇送还,从此封闭未央宫不与任何人往来。”

    武帝没想到自己不过提了这么一句,青鸾竟有这么大的反应,她在未央宫的日子战战兢兢,如今更是害怕开罪于他。

    “好了,鸾儿,朕不过随口一问罢了,惠妃位分高,她要是对你好,你在宫中也可少受些闲气。”

    说罢连忙将她扶了起来,见她身体微微颤抖,知道她从前的日子不好过,自己吓着她了,又好好的安抚她一番之后才了事。

    这边,司嗔嗔从惠妃的寝宫出来,正想快些回府,害怕出现其他的事情,但偏偏就是怕什么来什么,刚出宫门,就遇到了一直不受宠的柔贵人一行人,司嗔嗔内心十分忐忑,但是又不能装作没看见,只好是硬着头皮上前去请安。

    “司大人,好久不见,看您这样子是刚从惠妃娘娘那儿出来吧?”

    司嗔嗔和这个柔贵人素无交集,只是见过几面,如今见她问起,只好老老实实的回答。

    “会娘娘,下官确实是刚从惠妃娘娘那儿出来。”

    “早就听说司大人有算命的本事,不知可否能帮本宫算一算呢?司嗔嗔有些不高兴的白了白眼,自己又不是街头卖艺的算命先生,若是这宫里的人都找她算上一算,恐怕她十年都算不完。一时间不知该如何推脱。

    柔贵人鄙夷的看着身前的司嗔嗔,如果不是早就耳闻这个司池迟有算命的本事,而且惠妃十分器重,自己是万万不想和这个司大人扯上任何关系的。

    “娘娘哪里话,微臣只是会一些皮毛,惠妃娘娘也是图一个乐子,才会召微臣进宫的,不敢在娘娘面前献丑。”

    司嗔嗔说着一些场面话,内心在想着这个柔贵人是那个阵营的,担心自己说多错多。

    “司大人这样说,莫不是不想为本宫算,确实,本宫是比不上惠妃娘娘位分高,连司大人都看不起本宫了是吗?”

    柔贵人见司嗔嗔竟然敢拒绝自己,一时间怒从中来,平时自己不受宠也就算了,但至少也是一个贵人!如今却连这个八品芝麻官也敢看不起自己!

不远

    “翠花,你们的妈妈哪里去了,从我进门到现在为什么一直都没有见过她?”凤紹澈强忍着笑声问出了这句话。

    “妈妈这个时候可能还在找司嗔嗔吧,自从司嗔嗔失踪了以后,整个相思楼就像开了锅一样,生意不止少了许多,就连妈妈都整天心急如焚的到处派人找司嗔嗔,连相思楼的生意都不顾了,真不晓得为什么妈妈那么在乎司嗔嗔。”翠花是新来的姑娘,自然还不了解司嗔嗔就是相思楼的顶梁柱,没有了司嗔嗔的存在,相思楼的生意就会像从前一样惨淡。

    “你说什么!司嗔嗔失踪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为什么没有人通知我。”听到了翠花的话凤紹澈一下子站了起来,自己跟司嗔嗔吵架也就是几天前的事情,几天前她还好好的,如今怎么就失踪了!

    “算算日子她已经失踪了五天了,其实具体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听听歌的丫鬟小芸说,发现司嗔嗔不见的时候已经是那天的中午了,说是早上给司嗔嗔送饭的时候就没有听到房间里有人回应,小芸还以为是不在,所以便把饭菜又端了回去。”此事让司徒毅晓也很惊讶,自己对司嗔嗔始终都有些好感,如今她却无故的失踪了,这让人听了多少都会担心。

    五天前失踪的,也就是跟自己吵架的第二天,司嗔嗔就不见了,凤紹澈越想越生气,如果自己当日没有跟司嗔嗔吵架,怕是自己也不会因为一时生气就不来着相思楼,自己恐怕也会早些知道这司嗔嗔出了这样的事情。

    “人已经失踪了五天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人?”司徒毅晓紧张的看着翠花,翠花对着司徒毅晓坚定的摇了摇头。

    “凤兄,现在应该怎么办?我们也帮忙去找?”司徒毅晓再怎么说也是京城的首富,认识的达官贵人也数不胜数。

    “我看我还是找老鸨子先问个清楚吧。”凤紹澈说完便去去了二楼找老鸨子,此时老鸨子在房间里连声叹气,听歌则在一旁不停的奉劝。

    “凤公子,你来了啊。”老鸨子见到凤紹澈早已没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而是打了声招呼以后便又开始叹气。

    “我刚刚听说了嗔儿姑娘失踪的事情,现在还没有找到吗?”凤紹澈其实已经从听歌跟老鸨子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但是还是想确认一下。

    “我已经派了不少人再找了,可是仍然找不到,我也不知道这司嗔嗔到底得罪了谁,如今居然让她就这样悄无声息的不见了,现在从事情发生到现在已经五天的时间了,我真害怕她有什么三长两短的。”老鸨子一边说一边哭,少了这个摇钱树,她能不哭吗,看着这几天自己的生意如此惨淡,这简直要比拿刀子挖自己的心还要痛。

    “整个京城你都找遍了吗”看着老鸨子跟听歌不停的哭泣,凤紹澈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找了五天都没有找到人,难道司嗔嗔真的就这样不见了吗!

    “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她的踪影,哪怕是她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让我们见到尸体也行,如今什么都没有留下。”老鸨子越想越觉得可怕,她可不希望司嗔嗔死如今已经变成事实。

    “毅晓,我看我们还是再找一些人寻找吧,我真的怕时间拖的越久,她的危险就越来越大。”凤紹澈本来是不希望在这件事情惊动司徒毅晓的,如今看来不惊动也不行了,单单凭借自己在京城的势力,还没有老鸨子的大。

    “放心吧,我这就回去找人,我知道你认识镖局里的人,我看你最好是再找一些镖局的人帮忙寻找,京城周围的几个城市我看我们都要找找看,或许在当天司嗔嗔就已经被转移到了别的地方。”凤紹澈觉得司徒毅晓说的非常有道理,点了点头,二人便分头行动,开始没日没夜的找起了司嗔嗔。

    然而此时司嗔嗔还处于昏迷状态,这已经是第七天了,老鸨子跟凤紹澈还有司徒毅晓的人整日在外面寻找,殊不知司嗔嗔一直都在京城,只是在一个他们看不见的密室里而已。

    “大姐,你看这女的怎么还不醒。”磕巴看了看还在昏迷的司嗔嗔,这个女人睡的还真够久的,大姐把她带回来那天起,她就一直睡,直到现在还在睡。

    “我想或许是我的**散洒了太多的原因,所以才会让她睡了这么久,算算时间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她也快醒了。”说话的女人叫做慕岚,是司徒毅晓的妻子,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黑蝴蝶,只要是知道黑蝴蝶的人,没有人敢接近司徒毅晓,偏偏就有人不怕死,慕岚早就听说自己的相公司徒毅晓最近迷恋上了一个女人,而那个女人就叫做司嗔嗔,是相思楼的花魁,在慕岚的眼里,任何人都不能够跟自己分享相公,所以只要司徒毅晓一在外面沾花惹草,慕岚便会用很极端的办法让这个女人痛不欲生。

    就在此时司嗔嗔慢慢苏醒了过来,自己这是睡了多久,怎么一醒来觉得哪里都酸痛,司嗔嗔慢慢的起身看着周围的一切,发现自己此时根本就不在相思楼里,而是在一个地牢里,难道自己再一次穿越了?这是司嗔嗔的第一个想法,然后在下一秒她变否定了这个想法,因为她看见了两个陌生人,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跟一个看起来非常妩媚却蒙着面纱的女人。

    “我这是在哪里?”司嗔嗔此刻感觉到自己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像蚊子一般。

    “你在地狱。”慕岚缓慢的说出了这句话,这让司嗔嗔感觉自己的背后凉飕飕的,司嗔嗔用力的回想了一下自己停留在相思楼的最后记忆,她只记得自己从月儿的房间把大夫送走了以后便回了房间睡觉,醒来便发现自己在这里,难道有人趁着自己睡觉的时候把自己带来了这里?

    “你们是什么人。”此刻司嗔嗔知道,自己是被人给绑架了,于是故作镇定想看看眼前这两个人到底要对自己做什么事情。

    “我们是来带你下地狱的人。”慕岚缓缓的走近司嗔嗔,她不停的上下打量着司嗔嗔,面对眼前这个女人,慕岚早就有所耳闻,她不止是只卖艺不卖身,更是稳坐花魁的位置,不管周遭的姐妹如何害她,她不仅大难不死,更善良的原谅了他们,早就听说凤紹澈一直迷恋着司嗔嗔,却想不到自己的相公也对这女人产生了好感,这是慕岚绝对不能够容忍的,不管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亲密暧昧的关系,但是慕岚都要以绝后患。

    “就算你是要带我下地狱,你也得告诉我为什么吧。”司嗔嗔依旧一脸镇定的样子看着慕岚,此时慕岚与司嗔嗔的脸靠的极为相近,司嗔嗔很清晰的看到,眼前这个女人的脸上有疤痕,似乎是被火给烧的,所以她鼻子以下的部分都是溃烂的,难怪她会蒙着面纱,而如此的面容也让司嗔嗔有些作呕,但是她仍旧强忍着,如果自己在这个时候呕吐的话,怕是这女人不会放过自己的,司嗔嗔很清楚,这种女人是最忌讳别人议论她的脸。

    “临死的人了,你的要求还真多,好吧,既然你也有自知之明,那么我就告诉你为什么我会把你抓来这里,让你知道知道你是因为谁而死的。”慕岚直了直身子,作呕了两下,一旁的磕巴赶忙上前慰问。

    “大姐,你没事吧。”磕巴上前连忙拍打着慕岚的后背,慕岚伸出手摇晃了一下,表示没事,磕巴这才又退到了一边。

    “我看你是生病了,我学过医,虽然没有外面的大夫看的好,但是我多多少少也懂一些,我看我还是给你把把脉吧。”司嗔嗔说着便想起身去帮慕岚把脉,但是慕岚并不领情。

    “我看是你才生病了,我可没病,我的身体好的很,死到临头还想帮我把脉,我看你还是想想你自己把。”慕岚才不相信眼前的这个女人真的有外面说的那么善良,在她的眼里这

    “我还有什么可想的呢,你也说了,我死到临头了,但是我只希望我在死前能够治好你的呕吐,你放心,我不是坏人,我只是想帮你把把脉而已,你何必这么排斥我呢,我看你的样子有些怀孕的征兆。”司嗔嗔的话让慕岚有些惊讶,跟让一旁的磕巴惊讶。

    “你再胡说什么啊,我们老大跟司徒少爷根本就不同”磕巴刚刚说到这里就被慕岚给打断,自己是个长相丑陋的女人,她可不想让眼前这个女人瞧不起,她不能够让司嗔嗔知道,自从那一次的大火以后,自己就跟司徒毅晓没有同过房。

    “磕巴,我看你又皮痒痒了。”慕岚回头白了一眼磕巴,磕巴捂着嘴巴不说话。

    听到自己怕是要怀孕了,慕岚的心里也高兴不已,这一天慕岚不知道等了多久,犹豫了半天,慕岚还是把自己的胳膊伸到了司嗔嗔的面前,司嗔嗔苦笑了一声便开始把脉。

    “我真的怀孕了吗?”司嗔嗔的手刚刚放下来,慕岚便问道,心里的焦急此刻是无人能够理解的。

    “没错,恭喜你,你就要做娘了。”司嗔嗔的笑容甜美,这让慕岚看了心情也好了起来,但是在高兴之余她仍然不忘杀了司嗔嗔。

    “虽然你给我把了脉,告诉我要做娘亲的消息,但是我还是要杀了你,我不能够让任何女人抢走司徒毅晓,尤其是我现在已经怀孕了。”慕岚的话里带着坚决,而此话却让司嗔嗔为之惊讶。

    “什么?你的相公是司徒毅晓?那我想你是抓错人了,我跟你的相公只是认识,并无深交。”司嗔嗔听到眼前的女人是司徒毅晓的妻子,便松了口气。

    “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相信你的,难道你不知道我的相公现在对你已经产生了好感了吗?如今你已经消失了七天了,我的相公一直在外面寻找你,若非对你喜欢,他不会这样做的。”慕岚的话让司嗔嗔刚刚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到了嗓子眼,难道被人喜欢也要死吗?别人喜欢自己自己没有办法阻止,自己唯一能够做的就是爱上一个对的人,如今自己压根跟司徒毅晓就没有任何的关系,甚至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如今却引火烧身了!

    “我没有办法阻止一个男人对我产生好感,但是我可以很确定的告诉你,我跟你的相公真的不熟悉,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若非中秋节那天是凤公子约我,怕是我到现在都不认识你的相公呢。”司嗔嗔希望自己的解释能够让慕岚不杀自己,但是慕岚哪里是那么轻易就相信别人的人呢,何况眼前的还是长得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

    “你说的好听,如此说来到是别人的不是了,也正是你们相识的第一天,他喝醉了酒回到家以后,误把我当做成你,嘴里还不停的喊着,嗔儿姑娘,干杯,要不然我不会怀孕的。”慕岚说到这的时候心里难过不已,自从自己的脸被那一场大火烧的奇丑无比以后,司徒毅晓便没有接近过自己,若非自己是为了他才被烧成了这个样子,怕是他早就休了自己了,独守空房的日子没有人会理解的。

    此刻司嗔嗔的心里突然替眼前这个女人感到可怜,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才是,倘若不是今天她这么说,自己还不知道原来司徒毅晓对自己有好感,有兴趣。

    “你这样我也很同情你,但是我想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你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杀了我,我也觉得我很委屈,我还是想告诉你,我跟你的相公真的没有任何关系,倘若真的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关系的话,那我何必告诉你你已经怀孕了呢。”司嗔嗔希望自己能够绝处逢生,自己虽然不认识眼前这个女人,但是她知道,她并非一般人,她的杀气有些重,身上还配着剑,看来也是江湖人士吧。

    “就算是你不喜欢我相公,但是我依旧要杀了你,我不能够容忍他喜欢的女人还生存在他的眼前,我不能留给他一丝丝的希望,我要他的眼睛里只有我一个人。”要不是那一场大火,也不会让慕岚的嫉妒心如此之重,曾经的慕岚也是个美人胚子,心里也同司嗔嗔一样善良,只是自己变丑了以后,一切的一切都改变了,不是司徒毅晓对慕岚绝情,只是他跟她之间再也找不到了从前的那种感觉,渐渐的司徒毅晓不愿意再碰慕岚,慕岚便总有疑心。

    “你的想法不仅极端,你这还在毁你自己,毁掉你们的爱情,你知不知道!你不停的杀死他身边所有跟他有关的女人,他知道了以后不会阻止你,他只会越来越讨厌你,越来越想离开你,你懂吗?”司嗔嗔实在想不到眼前的女人想法怎么会如此极端,她从未见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到这种程度。

    “难道是我做错了吗?不,我没有错,我爱他,我想占有他,我没有错,你休想挑拨离间。”慕岚的眼神越发的凶狠。

    “我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的话应该要他幸福才是,且不说他是否对我有好感,如果他真的有喜欢的女人,你就应该祝福他才是,刚才你跟我说你们之间是因为那一场大火才变成了这个样子,现在我想我知道为什么你们回不同房,他会慢慢的疏远你了。”司嗔嗔无奈的看着慕岚,慕岚倒是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那你倒是说说,我们之间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如果你真的说对了,我今天可以不杀你,放你走。”

    “因为你变的不是从前那个你,所以司徒公子便认为跟你再也没有了从前的感觉,而且他喜欢的东西跟人,你都要让这些消失,所以他渐渐的不想接近你,所以你们才会变成这个样子,事到如今你应该好好的反省你自己,我知道你因为自己的脸被大火烧了,所以你没有了从前的自信心,你怕你心爱的男人渐渐的离开你,在爱与毁之间你选择了毁,如果你现在知道回头,我想不管你长的美与丑,只要你坐回从前那个你,司徒公子定会像从前一样的。”司嗔嗔的话深入人心,慕岚突然觉得司嗔嗔说的的确很有道理。

    “你说的是真的吗?如果我做回从前那个我,他真的会像以前一样爱我,宠我吗?”慕岚也是个女人,心也有脆弱的时候,自己身边的人从未对自己说过这些话,事到如今,慕岚终于明白,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错。

    “我的话信不信都取决于你,如果你觉得我可信,那么以后你遇见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我随时奉陪,如果你不相信我,那你杀了我,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但是如果哪天你后悔了,这天下可没有后悔药可以吃。”司嗔嗔知道慕岚一定会相信自己的,所以才会这么说,而慕岚在心里犹豫了半天,还是选择了相信。

    “那我信你一次,你可不要骗我,磕巴,你把她送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听到慕岚的话,磕巴虽然想阻止,但是还是放弃了,上前把门打开准备带司嗔嗔出去。

    “等等,我叫慕岚,如果我的感情上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都可以去找你吗?”慕岚疑问性的问着司嗔嗔,司嗔嗔则坚定地对慕岚点了点头,慕岚这才安心。

    “走吧,时候不早了。”磕巴说完便带着司嗔嗔离开密室。

    “你顺着马路一直往前走就可以到相思楼了,司徒少爷认识我,他们现在正在四处找你,所以我就不能够送你到相思楼了,你自己注意。”磕巴说完还四处看了看,生怕遇见司徒毅晓的人。

    “谢谢你了,照顾好慕岚,她现在有孕在身,我见她会武功,我看她怀孕期间还是别做这些剧烈运动了,顺便告诉你的司徒少爷,给慕岚买些补药,这些日子就让她在家里好好的安胎吧。”司嗔嗔说完便打算离开,却被磕巴给叫住。

    “嗔儿姑娘,磕巴还有一事相求。”看到磕巴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司嗔嗔便猜到磕巴想要说什么话了。

    “你就放心吧,磕巴,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跟任何人说的,我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司嗔嗔的话让磕巴彻底放心,看来外面的人说的的确没有错,司嗔嗔的的确确是个真正的大好人。

    “嗔儿姑娘,你真是个大好人啊,我替慕岚谢谢你了。”磕巴说完给司嗔嗔深深鞠了一躬以后便回了密室,司嗔嗔则一人慢悠悠的走在路上,自己已经失踪了一个星期了,倒时候老鸨子问起自己该怎么说呢?

    待司嗔嗔慢悠悠的走回相思楼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渐晚了起来,此时大街小巷贴满了寻找自己的告示,司嗔嗔看见了则无奈的摇摇头,自己无非就是失踪了,现在都惊动官府寻找自己了吗?

    “我回来了。”司嗔嗔此时是又累又饿,就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司嗔嗔消失的这几天,听歌整日都陪着老鸨子,生怕老鸨子再急出什么病,而司嗔嗔刚一推开听歌的房门,却没有看见听歌的踪影。

    “奇怪了,天都黑起来了,听歌会去哪里呢?”司嗔嗔一边自言自语去了老鸨子的房间。

    “妈妈,我是嗔儿,你在房间里吗?”坐在房间里的老鸨子跟听歌都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听歌,你听见了吗?好像是嗔儿在敲门。”老鸨子听到动静赶紧跑去开门,看到司嗔嗔完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老鸨子一把抱住司嗔嗔。

    “真的是你,嗔儿,你可把妈妈吓死了,你不知道,你都失踪了七天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呢。”老鸨子紧紧的抱住司嗔嗔,司嗔嗔此刻就连抱老鸨子的力气都没有了。

    “妈妈,是我,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完好无损的站在你的面前吗,别难过了。”司嗔嗔伸出手不停的擦拭着老鸨子眼中的泪水,老鸨子这才破涕而笑。

    “我还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我还以为你忘记我这个好姐妹了呢。”听歌可怜巴巴的看着司嗔嗔,就在司嗔嗔想上前拥抱听歌的时候却一下子晕倒在了地上。

    “嗔儿,嗔儿,来人啊,快去找大夫。”老鸨子跟听歌见司嗔嗔晕倒,心里便又焦急了起来,这个司嗔嗔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一回来就晕倒了,嘴唇也是惨白色的。

    待大夫来已经是半个时辰以后了,此刻老鸨子跟听歌在房间里不停的来回踱步,不停的叹气,就怕司嗔嗔有个三长两短的,看着大夫叹了口气离开了司嗔嗔的床榻,两个人赶紧跑上前询问。

    “大夫,嗔儿她为什么会晕倒啊,她没什么大碍吧?”看着两个人如此迫切,大夫到有些生气了起来。

    “也不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么对待她的,她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七天没有喝水了,能不晕倒吗!”大夫的话让老鸨子跟听歌大吃一惊,也让刚刚得到消息的凤紹澈跟司徒毅晓给听到了。

    “大夫,你说她已经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了?”凤紹澈刚一进门就听到了这句话,心里着急的不得了。

    “我是个大夫,我会骗你们吗?她的的确确是七天七夜没有吃饭没有喝水了,按理说,一个人三天三夜不吃饭不喝水就会死亡,但是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不但没有死,而且身体也没有出什么问题,只是饿的晕倒了而已,你们只要把她喂的饱饱的,她就没事了。”大夫说完便一脸疑惑的离开,而在场的所有人也都有些疑惑,难道司嗔嗔她不是人,而是神仙?

    “凤公子,司徒公子,这几天真是让你们受累了,在这里我替嗔儿跟你们说一声谢谢了,这天色也晚了,我看你们还是先早些回去歇息吧,这几天找嗔儿你们一直奔波,定是累极了,待嗔儿的身子康复了以后,我想嗔儿一定会亲自登门感谢你们的。”听歌的话让一旁的老鸨子也非常的赞成,于是便不停的点头。

    “那我们就先回去了,明天我再来看看嗔儿,至于登门拜访我看还是算了吧,都是朋友,也无须这么客气,我相信有一天我出了什么事情,嗔儿也一定会帮我到底的,听歌,嗔儿就麻烦你照顾了,她身子弱,平日里你还要多帮他忙才是。”凤紹澈此刻就像个老妈子似的不停的嘱咐。

    “你就放心的走吧,凤公子,我是嗔儿的好姐妹,她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怎么会眼睁睁的不管呢。”听歌在心里冷笑了一声,前些日子还冲嗔儿发脾气,这几天立马转变了。

立即

    “再等等吧,联军还是需要多磨练,让小风传信给陈泰,咱们再打两场游击,看看情况。”骆昭扬看他这么求稳,满意的点了点头,觉得司迟池确实有一套,不是什么普通人。

    “你作为主帅都这么说了,我们这些副将能说什么?自然是听你的了。”

    司迟池听到骆昭扬这么说,连忙摆摆手,自己可不敢在这样的老将军面前放肆。

    “将军这话就是折煞我了,谁敢在骆老将军面前称一句主帅呢?”

    骆昭扬笑了笑,没有说什么,带着自己的人就退下了。司迟池安排好相关事宜之后便给京城去了一封信。

    “哥哥,你们要开始了吗?”

    司嗔嗔见军队又在开拔,心里有些担忧,虽然之前每一次她来问的时候司迟池都说只是和陈泰的军队闹着玩,但是现在已经过了这么久了,联军的战斗力越来越高,她心中就知道这一刻不远了。

    “还没有,这一次和前几次一样,不过也快了,我已经给京城去了信。若是温启华那边一切妥当了,我便要开始了。”

    司嗔嗔点点头,心里又稍微安定了一些。她一面希望战争快点开始,这样就能早些结束,这样她就能见到温启华了。但是一面又希望战争再晚一些,让联军的人做好完全的准备,也好让他们少受一些死伤。

    “对了,开战估计就在这个月了,应该不会再拖延太久,你也不适合再在这里多呆了,明日叫人送你回去好吗?”

    司迟池有些担心的看着自己这个妹妹,她虽然要强,但是也是一个女儿家,心肠软,这样的战争,她哪里能够经受得住呢?

    “哥哥……我想留下来,我留下来很有用的,我一可以帮医官照顾伤员,二也可以为你们算一算战争中的一些东西,不是吗?”

    司迟池知道司嗔嗔留在这里的作用很大,但是他早就答应过温启华绝对不会让她涉及到任何危险的。

    “可是我答应过温启华,绝不会让你有一丝一毫的危险,他在京城已经够提心吊胆了,要是我保证不了你的安危,他不得把我生吞活剥了?”

    司嗔嗔叹了一口气,自己这个哥哥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怎么就听温启华的呀,

    “哎呀,你一个义军主帅,竟然还要听他的,我就在后方,又不去前方冲锋,哪里会有什么危险呀!你就让我跟着你一起吧。”

    司迟池无奈的看了她一眼,自己这个妹妹的性格他最是了解的,现在要是不答应她,万一她自己想了什么办法留下来,自己还不知情,更加不得了,还不如将她放在自己的身边,也算是安心。

    “好吧好吧,不过我可得把这个消息告诉温启华,免得他日后跟我算账。”

    闵笙看着眼前的温府,叹了口气,自己紧赶慢赶的总算是赶到了,也不枉自己在路上累死了两匹马。

    “闵笙这么快就到了,不是昨天才告诉他吗?”

    暗一点点头,他也不知道为什么闵笙到的这么快,似乎不是从接到信的那一天开始启程的。

    “我快累死了。”

    温启华递了一杯茶给闵笙,十分奇怪的看着他,他怎么会来的这么快,似乎是早有准备的样子。

    “你怎么这么快就来了,我不是昨天才派人给你的消息吗?”

    “嗯?你找我?”

    闵笙看着温启华,似乎不知道他给自己发了信,一路上都急着赶路了,估计送信的人没有追上。

    “没事,我这不是到了嘛,你找我什么事?”

    温启华摇摇头,将昨天宫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了闵笙,殷研毕竟是闵笙的人,总要他来分析分析,这个人是否可靠。

    “殷研这个人啊,你放心吧,我敢保证可靠的,她不是我桃花谷寻常的女子,她父亲当年被上司陷害,全家满门抄斩,只剩下她一个因为没有入族谱所以侥幸活下来,被我父亲救了,和我一起长大的,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她。”

    温启华有些吃惊,他原本以为殷研不过是桃花谷的一个普通手下,没曾想还要这样的一层关系在。

    “你说你这次来是因为她,什么意思?”

    闵笙将自己怀中的锦盒拿出来递给温启华,示意他打开来看看,温启华打开之后发现不过是一方玉佩,不过成色很不错。

    “殷研不是马上就要过生辰了吗?咱们给她安排的年龄是17岁,这姑娘其实今年才满16,这是我父亲临终前给她准备的礼物,我这次来就是带给她的。”

    温启华点点头,看来老谷主对殷研确实与众不同一些,闵笙也是十分的相信殷研。

    “既然她的身份这么特殊,怎么当时会选了她进宫呢?”

    闵笙听他这么说也叹了口气,当初自己确实没想过要让殷研进宫的,但是架不住她自己非要来,而且还以死相逼,他才没有了办法。

    “当时是她自己要求的,她在谷中一直没有做什么,心里有些愧疚,知道我在谷里找这样的人,所以就自己要求来的。”

    既然闵笙都这么说了,温启华自然也就相信了殷研的忠诚,毕竟她在桃花谷里生活了那么多年。

    “我今天收到了司迟池的信,他打算动手了。”

    闵笙有些惊讶的看着温启华,联军整合不过大半个月的时间,他就准备好了?

    “这么快,联军作战确实没有问题了吗?”

    温启华点点头,原本他也猜测应该不需要太多的时间,骆昭扬的是什么人他们都心知肚明,这样的名将在,应该也花费不了多少的功夫,更何况司迟池自己又是格极有才干的人,所以大半个月的时间应该足够了。

    “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有些磨合还是要在战场上才能慢慢来的,也不能太着急,不过他说没有问题了,就是没有问题了。”

    “那京城呢?你现在确定能够掌控了吗?”

    温启华笑了笑,武帝现在还活生生的在宫里坐着呢,谁敢保证已经将京城全部掌控?

    “现在已经差不多了,陛下久不上朝,朝政都是交给我和五皇子,五皇子迂腐你知道的,所以也算是小有所成,但是也不敢完全保证,毕竟陛下才是真正的主人,他只要在京城一日,就没谁敢说已经完全掌控了。”

    闵笙点点头,看温启华这个意思,京城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既然这样就要通知司迟池开战了。

    “行,你们拿主意吧,我不过就是问问罢了。”

    温启华将消息发到边关之后便向武帝告了假,说自己这一段时间偶感风寒,暂时上不了朝了。

    武帝刚刚接管朝政没有多久,边关便传来消息,说是陈泰打败,二十万兵马竟然损失了五万。

    “混账!”

    武帝将手中的军报狠狠的扔在地上,满朝臣子没有一个人敢说话,都跪在地上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陈泰是干什么吃的,竟然这么大的损失,之前的仗都白打了吗?”

    陈泰的父亲,骁骑将军陈安跪在地上不住的发抖,不知道怎么突然吃了这样大的一个败仗。

    如今武帝盛怒,等于将之前的功劳全部抹去,这样一来,恐怕陈家危矣。

    “陈安,你看看你的好儿子,不过这么一场仗,损失了竟五万士兵,比以往胜仗杀敌整整多了好几倍,你有什么说的!”

    陈安跪在地上,不知该如何解释,其实打仗这样的事情,没有谁敢保证一直不败,连当年的骆昭扬都经历了长石桥的溃败,险些全军覆没,但是之后他不是也打赢了敌军吗?

    陛下要以这样一场输赢就要定陈泰的罪,定陈家的罪,确实是不公平,陈安虽然不敢说话,但是心中已经是十分的不忿了。

    “告诉陈泰,若是再输一场,让他立刻给朕交了兵符滚回来待罪!”

    武帝气匆匆的离开了朝堂,前几日还被众臣捧着的陈安如今跪在地上,看着众臣一个一个的离开,每个人都像看见过街老鼠一样看着这个曾经的功臣之父,也没谁敢去拉他一把。

    陈安自己慢慢悠悠的站起身来,苦笑了一声,世态炎凉不过如此,自己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陈公,寒心否?”

    陈安抬起头来,看着因为温启华没有上朝这几日出现在朝堂之上的温大人。

    他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似乎看透了自己所有的想法,寒心否?自然寒心?儿子功勋卓著的时候陛下担心功高震主,虽然赏了不少金银,但是渐渐的削了自己和家族的实权,现在吃了败仗,竟然就要待罪了。

    “温大人哪里的话,为人臣子,怎敢寒心?”

    温大人知道陈安一向是个小心谨慎的,在朝堂上这样的公众场合自然是不敢多言的。

    “陈公可有闲?过府一叙如何?”

    陈安点点头,自己现在也不想回府,还不如去温家跟温大人温启华商量一下。

    “多谢温大人。”

    温启华在家里悠闲的喝着茶,看着书,哪里有半点生病的样子,暗一将今天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他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武帝的性格他还是有所了解的,所以才会告病休养,否则今天挨骂的就不止是陈安一个,还有自己这个官吏朝政多时的人了。

    “父亲带他回来了?”

    暗一点点头,两个人已经在轿子里,往温府来的路上了。

    陈安下轿之后便跟着温大人进了书房,两个人各坐一边,各有心事。

    “温大人,这件事该如何是好?”

    陈安最终还是沉不下气,先开口了,温大人笑了笑,吩咐人将温启华请了过来。

    “我老了,很多东西想的没有年轻人全面,还是让启华给你想想办法吧。”

    陈安高兴的点点头,温启华的睿智他是知道的,何况他又一向深得陛下的信任,若是他能给自己出个主意,自然是再好不过的了。

    “只是温大人如今抱恙,还要来叨扰,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啊。”

    温大人摆摆手,他这个抱恙反正也是假的,现在可比他还要过的悠闲些。

    温启华走到温大人的书房,敲了敲门之后走了进去,先给温大人见了礼,又给陈安行了礼。

    “这可使不得,温大人位居丞相,下官怎么敢受温大人的礼呢?”

    温启华摇摇头,扶陈安坐下。“我的丞相之位不过是依靠父亲,如今既不在朝堂,陈将军又是长辈,自然是该行叔侄之礼的。”

    陈安坐下之后看了一眼温启华,觉得他神色自若,似乎没有什么不舒服的样子。

    “温大人看起来神完气足,看来不久就可以上朝了。”

    “侄儿能好的这么快,全靠太医院用药得宜,现在侄儿这里也有一副良药,可解叔伯之困,只是不知道叔伯是否肯受了?”

    陈安没想到温启华这么快就想到了办法,十分的高兴,不住的点头。

    “温大人好的这么快,看来药确实有效,我如今确实已经走头无论,还请温大人明示了。”

    温启华从自己的怀中拿出一封信交给陈安,然后就不再说话,和自己的父亲坐着安安静静的喝茶。

    陈安拿到信之后一眼便认出这是自己儿子的字迹,有些疑惑,将信拆开一读,立时出了一脑门的汗。

    温启华看着陈安这个惶恐不安的样子,想到陈泰当初和自己说过的话。

    “我父亲虽然勇猛善战,但确是愚忠之人,若是要他就范,只怕难上加难。”

    “可我见你神色如常,似乎早有决断?”

    “是,我父亲确实愚忠与陛下,但是我母早逝,只得我一子,我就是我父亲最大的软肋!”

    陈安看完信之后,手都在颤抖,好几次想要再看一眼确定是不是自己的儿子的字迹,都无法鼓起勇气。

    “叔伯觉得我这剂药如何?”

    陈安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温启华知道这件事情的冲击对于陈安这样的臣子来说确实很大,所以也没有再问,等他缓一缓。

    “温大人……”

    陈安总算是反应过来了,看着温启华,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陈泰信中已经说的十分的清楚了,但是自己仍旧不死心。

    “陈泰为什么会走上这一步,是不是你……”

    温启华知道陈安要问什么,陈安这样的愚忠之人,自然也觉得自己的儿子也该和他一样的忠君爱国,若是不能,便觉得是别人逼迫的。

    “叔伯,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没有逼陈泰,实际上,我相信陈泰在信中一定已经告诉你原因了,因为百姓。

    据侄儿所知,叔伯您也是平民百姓出身,先皇时期战功卓著,又和先穆德郡主情投意合,最终结为夫妇,您应该更加明白民生疾苦。陈泰是自己主动来找我的,我并不求叔伯你像陈泰一样这样的为我们舍生忘死,因为无论你做与不做,为了陈泰,我都会抱住陈家的性命,但是我希望您可以睁开眼睛看看清楚,这还是您以前看到的那个盛世吗?”

    陈安被温启华这一番话说的哑口无言,他不是傻子,现在朝局是个什么样子他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是陛下毕竟是陛下啊,怎么能因为这些事情就要造反呢?这样岂不是失了臣子道义吗?

    陈安摇摇头,这件事给他的冲击太大了,他不敢做这样的决定,他不能对不起先皇。

    “温大人,容我先回府了。”

    温大人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劝劝陈安,却被温启华一把拦住了,亲自送他出府。

    “温大人不用送了,就到这里吧。”

    温启华点点头就转身离开了,陈安站在门口看着温启华离开的背影,终究是忍不住叫住了他。

    “温大人……”

    温启华转过身来看着陈安,陈安踌躇了一会,最终还是开了口。“我家陈泰有劳你多多费心了。”

    温启华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坚定的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闵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啧啧的叹气。

    “这样的愚忠之人最是恼火,你说他忠吧,他确实忠,但你说他这样的忠心,又有什么意义?难不成还能抱着全家老小和陛下一起葬入皇陵吗?”

    温启华摇摇头,他明白陈安的意思,陈安和自己的父亲不同,他是实实在在受过先皇的恩惠的。

    当初他和穆德郡主有情,老王爷嫌弃他平民出身,自然是不肯的,是先皇出面,才成就了这样的一段良缘,后来才会有了陈泰。

    “这样的老臣不是一朝一夕能够改变他的态度的,但是陈泰自己知道,他是他父亲的所有,他父亲最终还是会转头去帮他的。”

    闵笙点点头,他也是这样认为的,虽然陈安现在看起来这样的顽固,但是内心早就动摇了,否则也不会转身要温启华好好照顾陈泰了。

    “就跟你父亲一样,虽然嘴硬,但是为了自己的孩子,还是什么都能舍弃的。”

    温启华笑了笑没有说话,觉得闵笙这个比喻似是而非的,倒是好笑。

    司嗔嗔在边关的作用越来越大,出了帮助医官照顾伤员,连算敌情这样的大事,司迟池都渐渐的依赖与她了。

    骆昭扬最开始是不信这样的邪术的,可是好几次司嗔嗔都算得十分的准确之后,便越来越放心了。

    “现在陈泰已经没有掌握实权了,所以咱们也没有办法得到更多的情报,但是司家这个小姑娘倒是神通广大,没有哪一次算漏了的。”

    骆昭扬身边的人也不住口的称赞司嗔嗔,她现在功劳可不小,确实是十分的准确。

    “怎么样,哥哥,我说了我留下来会有很大的帮助吧。”

    司迟池笑了笑,拍了拍她的额头,这个丫头,给她三分颜色就开染坊了。

    “是,你的帮助确实很大,但是战士们也很辛苦,传令下去,今日好好休整,让火头军多加两个肉菜,给战士们好好的补一补。”

    武帝看着自己面前堆积如山的军报,脸色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下面的臣子们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低气压,都闷着不说话。

    “陈泰不主帅了,怎么还是一直在输,边关之前不是还能和那帮乱民达成平手吗?怎么现在就节节败退了呢!”

    这样的事情远在京城的这些臣子怎么会知道,一个二个就像聋子和哑巴一样。

    “温爱卿有何高见啊?”

    温大人听到武帝叫自己连忙站出来,摇了摇头,这样的边关战事来问他一个文臣,实在是问非好问啊。

    “陛下,臣确实不知道,但是臣猜想,应该是联军中一些已经出名的叛将起到的作用,臣听说骆昭扬也加入了叛军,想来应该是这个原因吧。”

    骆昭扬确实是一个谁也不敢小看的将领,但是之前陈泰在他手下都能打好几场胜仗,这样的借口已经不足为据了。

    “看来边关的战事还是要由陈泰来主持,但陈泰前一阵子确实太让朕失望了。”

    陈安一听武帝要求陈泰来主持边关的战事,心中一紧,前几日武帝削了陈泰主帅之职的时候他还在暗中庆幸,觉得至少这样就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没想到武帝现在又要让他去主持。

    “陛下,陈泰现在毕竟还年轻,臣觉得还是让其他更加又经验的将军去更为合适吧。”

    武帝疑惑的看了陈安一眼,一般这样的主帅的机会是被人抢破了脑袋的,怎么这个陈安似乎还有些不情愿?

    武帝想到自己前几日对陈安说的那些话,陈安的胆子小,估计是心有余悸了,才会这样的拒绝。

    “陈爱卿难道不相信自己家的儿子?现在朝中和边关那群乱民交过手的就只有陈泰,朕也只能放心他了。”

    陈安见武帝已经下定了决心,无法再转圜,心中一叹,知道这样的一天果然是躲不过去了。

    “是,陛下圣明。”

    武帝颁下旨意之后温启华便在家中等着陈安,陈安爱心心切,陈泰在信中说的那么的决绝,他自然是要担心的。

    “陈安将军来了。”

    温启华点点头,亲自到门口去迎接陈安,陈安好像被打了霜的茄子一样整个人都委顿了下来,看来来十分的阴郁。

    “叔伯怎么站在门口,快快请进吧。”

    陈安看了温启华一眼,又看了一眼偌大的温府,最终还是跺了跺脚进去了。

    “陈泰说的那件事,我应了,但我只求温大人,一定要保护好他,我与他母亲只有这一个孩子。”

    温启华知道陈安在担心着什么,点点头,就算陈安不说,自己也会保证陈泰的安全。

娇艳

    “陛下说的是,七皇子一看就是格勇猛睿智之人,当初陛下的决定做的很好呢,现在王奕的问题只怕就是瞬息之间的事情了。”

    武帝满意的点点头,七皇子这件事做得确实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不过他做得这样好,自己也高兴。

    青鸾看着武帝高兴的样子,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看来这个七皇子是自己肚中孩子最大的拦路石。

    前朝的事情还有很多,武帝陪了青鸾一会之后还是回了自己的宫里批折子。

    宫里上次新进了一个美人,很是得武帝的喜爱,所以他批完折子之后也没有过来。

    青鸾想了想,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只会越来越被动,只好让人传信给温启华,邀他一见。

    “这条美人蛇又找你干什么?”

    温启华摇摇头,她现在能担心不过两样,一个是宫里新进的美人,另一个就是自己腹中孩子的前程。

    “你的那个人可靠吗?”

    闵笙知道他问得是自己借礼部之手送进宫里的殷研,这个女子是在温启华的授意下找的。

    青鸾在后宫的势力越发的壮大之后他们便准备了这个女子送进宫,不能让她太过得意。

    “你放心吧,这是我桃花谷的家奴,原是九曲十八洲的第一美人,只是一段往事让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为她报仇之后她便效忠桃花谷了,是个十分可靠的人。”

    温启华点点头,无论青鸾这次打的什么主意,自己也不会让她太过的得意了,否则以后对司迟池的威胁只怕会更加的大。

    “娘娘。”

    青鸾转过身来看着温启华,他还是这样淡淡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自己在宫中如今的处境他虽然看在眼里,却从未想过主动的施以援手。

    “温大人,如今你的心愿达成了,就要过河拆桥了吗?”

    温启华装作十分惊讶的看着青鸾,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娘娘怎么能这么说呢,臣虽然没有对你承诺过什么,但是贤妃如今已经垮台,整个后宫都在娘娘您一个人的手中,难道臣的决心您看不见吗?”

    青鸾冷哼了一声,如今新送进来的美人是,虽然没有自己的势头高,但是现在自己身怀有孕根本不能侍寝,这和当初的王贤妃又有什么分别。

    “温大人何必说这样的客套话,如今我在宫中的局势到底如何你心知肚明。”

    温启华也懒得再和这个女人捉迷藏了,直接了当的开口。“娘娘究竟又想做什么,不如直接说了吧。”

    青鸾这一段时间俨然已经是后宫之主,什么时候被别人这样轻视过,立刻便咬紧了牙关,恶狠狠的看着温启华。

    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知道自己一个人毕竟是势单力薄,温启华如今在前朝的声望越来越高,自己还是需要他的。

    “温大人,本宫在想,本宫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挣得一个好前程呢?”

    温启华看了一眼这个心比天高的女子,冷笑了一声,原来现在的这些权利对她来说还不够。

    “娘娘想做什么呢?太后吗?”

    青鸾没想到他这样直白的开口,一直还有些发愣,但是想了想温启华也不是外人,自己很多事情还要他帮忙,便点了点头。

    “娘娘,且不说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个皇子还是公主尚未可知,即使是个皇子,他才多大?用什么样的才干和政绩去让朝臣们奉他为主,让陛下将大位传给他呢?”

    青鸾咬了咬嘴唇,知道温启华的意思。可是自己现在若是不争取一下,以后不是更加没有机会了吗?

    “温大人,本宫也不想和你捉迷藏了,本宫只是希望大人能帮本宫拔去一根眼中钉。”

    温启华挑了挑眉看着青鸾,这个宫女出身的贵妃到底还有多少的新鲜花样。

    “谁?”

    “七皇子!”

    温启华原本以为她要说的是闵笙送进宫与她分宠的殷研,没想到她竟然提到了七皇子。

    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殷研毕竟是一个新人,恐怕她还没有放在眼中,最重要的是她的孩子。

    现在七皇子讨伐王奕的捷报时常传来,他也是知道的,虽然有些惊讶这个速度,但是心中还是对七皇子的能力十分肯定的。

    他知道的消息,武帝恐怕也不会瞒着青鸾,所以她现在慌了,将七皇子视作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温启华心中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自己一次次的和这个女人不谋而合,只是她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他却是为了司迟池。

    现在七皇子的风头这样的盛,回了京之后肯定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他们之前的一番谈论他也知道七皇子对边关问题的重视。

    若是他成为太子之后对边关大力的打压,只怕司迟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所以他虽然没想过要真的对他动手,但是也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回京来的。

    “娘娘既然都这么说了,臣自当尽心竭力的帮您拔除这颗眼中钉。只是七皇子现在风头正盛,要对他动手,恐怕要好好的计算一番。”

    青鸾没想到他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十分的惊喜,看来司嗔嗔的秘密对他十分的重要。

    “既然这样,本宫就在未央宫等着温大人的好消息了。”

    温启华点点头,说了句时间不早了,便出宫回了自己的府上。暗一见他回来了便将司嗔嗔的信拿给他。

    “大人,桃花谷的信,闵笙谷主刚刚收到便派人送来了。”

    温启华看见暗一手中的信十分的高兴,他已经快有大半个月没有收到司嗔嗔的消息了。

    “你去闵笙那里叫他过来一趟。”

    暗一离开之后,温启华小心翼翼的将信拆开,熟悉的字迹扑面而来。

    “桃花谷的花都开了很漂亮,我做了一个香囊,等你来了,我拿给你。”

    “桃花缤纷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以前在京中的时候看见的景色,倒是十分的相似。”

    “我现在都远远的避开桃花谷的池塘,就怕自己又掉下去。之前在宫里那一遭真是一个不好的回忆。但我有时候也在想你会不会突然从池塘里游出来。”

    “桃花酿的酒很香,我准备了一坛,等着你来。”

    温启华手中拿着司嗔嗔寄来的信,心中十分的高兴,知道司嗔嗔此时此刻也在这样的念着自己,心中觉得很安慰。

    暗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信是司嗔嗔送来的,便默默的退下,将这样的时刻留给温启华一个人。

    七皇子在北境的战事已经快要结束了,朝中的这些臣子原本因为司迟池在边境的压力,对国内的战事都不十分的看好,没想到七皇子这一出手便打了这样一个大胜仗,都十分的高兴。

    不住的有臣子将赞扬七皇子的折子递上来,武帝最初还十分的高兴,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确实很优秀,但是渐渐的,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温启华冷眼旁观了许久,知道武帝心中已经渐渐的有些不对劲了,一大早便进了宫。

    “微臣叩见陛下。”

    武帝懒懒的看了温启华一眼,不知道他这么早来是要做什么,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

    “这么一大早的,爱卿有什么事?”

    温启华从自己怀中将早就准备好的信件呈上去,并不说话,武帝皱了皱眉,示意身边的人将东西拿上来。

    “陛下,这是臣今天截获的七皇子和朝中臣子往来的信件,这东西臣确实不敢自己擅作主张,只好一大早来打扰陛下了。”

    武帝现在听见关于七皇子的事情便格外的上心,又见温启华这么重视的样子,连忙将几封信拆开,一一仔细的看了看。

    武帝越看心中越是气恼,最终将几封信统统扔到地上,身体不住的起伏,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陛下息怒,臣见这几日对七皇子功劳赞扬的大臣越来越多,便十分的疑惑,这才让手下的人多加留意,没想到就截获了这样的信件。”

    武帝只要想到信件中七皇子对自己的功勋的骄傲自满,心中的怒气就抑制不住。

    “朕还好好的活着呢,这个逆子就要造反了吗啊?!”

    温启华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知道武帝最是看重自己的权利,现在虽然已经年迈,但是对儿子们的防备更甚从前,现在这时候自然不能接受任何人的背叛。

    “陛下,七皇子现在功劳确实不小,他信中所说也大部分都属实,确实没办法去辩驳什么,而且朝中众臣对七皇子的赞许更是鼎沸之时,他有这样的心也属正常,只是……”

    温启华抬起头来看了武帝一眼,知道有些话自己即使不说,武帝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立刻传旨,让他给朕滚回京城来!”

    温启华连忙摇头,这可不是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现在七皇子的声望已经有了,是不是带兵已经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他回京。

    “陛下,现在前方战事未了,贸然让七皇子回京只怕会落人口舌,更何况七皇子如今在忠臣心中的地位已然不同了,回京只怕会更加的麻烦。”

    武帝点点头,觉得温启华的话确实也有一些道理,毕竟七皇子现在的功劳不是自己一两句话就能打消的。

    “那依爱卿的意思呢?”

    温启华笑了笑,知道武帝现在能依靠和相信的臣子只有自己一人了,所以才会这样毫无防备的询问自己。

    “陛下,现在北疆的战事还是要由七皇子去结束的,毕竟这战事从一开始便是七皇子在主持,但是现在北境经历过一场战乱,只怕百姓的民心浮动,要是再出现当初像边关一样的事情,恐怕就不好了……”

    武帝想了想,知道温启华的意思是让七皇子继续带兵在北境,不让他回京,但是他现在的功劳这样的高,若是还让他手握重兵,怎么能行呢?

    “他若是不回京,只怕以后这北境就是他一个人的了,到时候岂不是更加的麻烦?”

    温启华知道武帝心中对七皇子还是放心不下,其实若不是七皇子是他的亲生儿子,只怕此时武帝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了。

    “陛下,和七皇子一起去北境的还有两位将军,他们的功劳可不比七皇子小。”

    对呀!武帝合掌一击,和七皇子一起去的那两个将军是当初自己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在战事上只怕比七皇子更加的熟练,立的战功也不比七皇子小,只是朝中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七皇子的身上而已。

    “既如此,便让两位将军和七皇子一起留在北境主事吧,那两个人可信得过?”

    温启华心中叹息了一声,也算是对七皇子的抱歉了,没想到他的父亲竟已经防备他到如此地步,不用自己提醒,便想到了另外的人。

    “陛下放心,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两位将军自然明白,更何况这样的消息一开始便是陈泰陈将军报信给臣的,臣可以为他打包票。”

    武帝满意的点点头,看来陈泰这个人倒是挺懂事的,温启华也十分的为自己的事情尽心。

    “既然这样便由爱卿吩咐下去办吧,也该让朝中的这些人开开眼,谁才是着皇朝的王!”

    温启华从皇宫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北境的方向,心中有些不忍,一向锦衣玉食的七皇子,从此之后只怕就要和黄沙为伍了,但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也许更好一些,至少不用在京城面对这样一个父亲。

    司嗔嗔在桃花谷呆了半个月,她自幼是看惯了桃花谷的景色的,也就没有什么更加觉得稀奇的了,她如今的身份又特殊,根本无法离开谷中,一时间十分的憋闷。

    “小姐,你叹什么气呀?”

    圆圆和满满早就被温启华和闵笙的人送去了边关司迟池那里,闵笙怕她在桃花谷中寂寞,特意派了一个十分有趣的丫头陪着她。

    “彩妍,我只是觉得桃花谷虽然美,但是看久了之后也没什么意思了,我现在呆在谷里根本无法离开,和坐牢也没什么大的区别了。”

    司嗔嗔瘪了瘪嘴,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她没有说,温启华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自己的信了,她担心京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姐要是觉得无聊,彩妍陪您去后山逛逛好吗?”

    司嗔嗔摇了摇头,后山早就逛腻了,也没什么好玩的,何况自i家现在根本就提不起兴趣去玩。

    “不用了,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坐坐就好了。”

    彩妍下去之后,司嗔嗔心中左右不是滋味,隐隐觉得十分的不安,便准备为温启华算一卦,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大凶!”

    司嗔嗔看着自己的卦象,不敢相信的看着京城的方向,难道京城真的出了什么事吗?

    她原本就已经坐立不安,此时更是十分的焦急,抬眼看了看四周,点了点头,下定了决心。

    哪怕是再危险,自己也要悄悄的回一趟京城,将情况告诉温启华和闵笙,免得他们真的遭了灾祸。

    月上星空,司嗔嗔背着自己的包袱悄悄的从桃花谷离开,知道自己这一去恐怕会有危险,但是想到温启华,还是没有办法安心的留在桃花谷中。

    “对不起,闵笙。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司嗔嗔对着桃花谷自言自语一句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朝着京城的方向快步的赶路。

    “不见了!”

    温启华一大早便听到闵笙传来的消息,说是司嗔嗔不见了,背后立刻起了一身的冷汗,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会不见了呢?”

    闵笙十分焦急的摇摇头,自己也猜不透为什么司嗔嗔会突然离开了桃花谷,彩妍他们早上没有见到她的人,才知道出了问题将消息传了过来,现在只怕是已经过了一日的光景了。

    “她突然从桃花谷离开了,只留了一张字条,我的人看过,确实是她的亲笔,但却没有说离开原因。”

    温启华沉思了一会,司嗔嗔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应当不会随意的离开桃花谷,能让她这么担心的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的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边关要出事,她要去边关了。二就是京城要出事,她担心自己和闵笙。

    但是无论是哪一条,都不是一条好走的路,现在她虽然没有被人追捕,但是一旦在京城露面,被熟人认了出来,只怕就是一场滔天大祸了。

    “闵笙,你赶紧写信去通知司迟池,就说她不见了,让他在边关几个重城及周边都仔细的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她。若是他那边没有找到,就安排人手在来京的路上,一定要把她拦住!”

    闵笙知道事态紧急,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刻便吩咐了人下去按照温启华说的做。

    九公主坐在自己宫中,看着眼前衰败的景象,心中的怒火更加的盛。

    “没关系,你害了我,早晚都是要还的!”

    九公主因为被武帝责罚,身边的宫女亲信已经被裁得差不多,如今就只剩下一两个宫人服侍。

    “吴大人来了没有?”

    她身边的宫女听见吴大人的名字都有些厌恶,但表面还是装作滴水不漏的样子。

    “公主,已经派人去请了,但是现在还没有听到消息。”

    九公主懒懒的看着窗外,等着吴玉峰来,自己为了报仇,连最宝贵的东西都献了出去,不相信这样都杀不了温启华!

    “公主,吴大人派人传来口信。”

    九公主皱了皱眉,没想到吴玉峰今天竟然不来有些意外的点了点头,示意她说。

    “启禀公主,吴大人说已经找到了杀他的最好时机,现在没有空闲进宫来,还请公主见谅。”

    九公主闻言立刻坐起身来,没想到吴玉峰这么快就找到了傻温启华的办法,实在是太好了。

    “你立刻传信给吴大人,告诉他,若是一日本公主心愿达成,必十倍百倍的报答她。”

    宫女心中有些嫌恶,心想你连女子最重视的贞操都视若无物的交了出去,还拿什么去报答人家?

    温启华这边一直没有司嗔嗔的消息,更是着急,要知道现在的京城,表面上一片祥和,其实暗潮汹涌。

    “还是没有找到吗?”

    闵笙摇摇头,他和温启华已经派了不少的人出去找了,可是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现在京城虽然对她的事情已经有所遗忘,但是却万万不能大意。特别是青鸾,她知道嗔嗔对你有多重要,现在正愁没有什么把柄让你乖乖听话,她要是送上门去,不知道该多高兴。”

    温启华点点头,明白他的担忧,但是现在司嗔嗔没有一点消息,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从桃花谷到京城,不过这么两日的光景,她即使再慢的脚程,也该到了不是吗?”

    桃花谷到京城的路司嗔嗔照理来说应该非常的熟悉,可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传来,让他怎么能安心呢。

    “少爷,京郊有人传来消息,说是看见了司嗔嗔姑娘,只是她走得太快,所以并不确定。您看……”

    算时间司嗔嗔确实应该早就到了京郊,现在有人看见她应该不会错,温启华总算是送了一口气和闵笙一起赶到京郊去。

    “唉……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来了,现在只怕桃花谷和温启华都在找我,都怪这双脚!”

    司嗔嗔揉了揉自己的脚,来的路上被崴了不止一次,现在走路都生疼,只能拄着树枝慢慢的走。

    她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京郊私宅,慢慢的笑了出来,太好了,赶了这么久的路总算是赶到了。

    “能不能确定她从哪里进城的?”

    暗一摇摇头,来人禀报的时候只说看见了司嗔嗔,但是具体是哪个方向,并不能确定。

    “人在哪里?”

    暗一知道他要亲自去问手下的人,只好在前面带路,闵笙看了眼离开的路线,似乎是朝着京郊北边去的。

    “京郊南边有你的私宅,京郊北边什么都没有一片荒山,她从那里经过会不会是要去私宅找你?”

    温启华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所以自己在离开前还特意让人去私宅看了一下,司嗔嗔并没有去。

    “私宅的人已经来并禀告过了,她没有去私宅,至于为什么去京干什么也不知道!

夏日

    看来今天出门的时候倒是忘记了看黄历,这好好吃顿饭都能够遇到前来找茬的。

    “林小姐,这雅间已经有人了。要不您下次来,我给您免费怎么样?”

    掌柜的十分为难,也不想看人下菜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付不起你银子了?是不是要让我回去告诉祖父,让他关了你这绝味楼你才知道好歹?”

    那姓林的粉衣女子杏眼一瞪,说出的话可是毫不客气。掌柜的被她的话一噎,脸色都不禁变了好几变。

    明显生了气,但或许因为忌惮那女子背后的身份,因此即便是变了脸色,也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位林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大家到这里来不过就是为了吃顿午饭罢了。也不知林小姐家中长辈是谁,林小姐这般您家中人知道吗?”

    司嗔嗔倾城般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就见她不紧不慢的拎起桌上的水壶,一边将眼前的三个空杯倒满,一边对身边的林小姐说道。

    “哼,我乃淮阳侯府的大小姐,识相的就给我马上离开。要不然的话一会儿让家丁叉着你出去,可别到时候觉得羞愤不堪,想要去跳楼了。”

    林雪茹一副极其骄傲的模样。

    这林小姐看着倒是一枚清丽佳人,但是那态度语气却实在让人不喜。

    倒也没想到吃个饭就能够遇到淮阳侯府的大小姐,看她的年龄,应该是淮阳侯的孙女辈。只怕是世子的嫡女,也该叫那许夫人一声姑母了。

    莲心同墨心听到那林小姐得意洋洋的自我介绍,均不约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沉默着。

    端起倒好的茶杯,司嗔嗔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这位林小姐。

    “如果我不愿意呢?”

    司嗔嗔笑意盈盈的看着林雪茹,好似十分的友善。但她说出的话,却是那般的不客气。

    林雪茹没想到竟然在她这里碰了一个软钉子,这让从小到大都被人奉承的林雪茹自然受不了。

    “好啊,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把这三个贱人扔出酒楼,让她们知道本小姐我的厉害。”

    林雪茹一声令下,便看到几个强壮的家丁凶巴巴的走了进来,显然是要来强的了。

    掌柜的在一旁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道自己今日到底少拜了哪路的神仙,竟然撞上了林小姐这个祖宗。

    正在担心着司嗔嗔三人会怎样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一个杀猪般的嚎叫声。莫掌柜就看到林小姐其中一个前面家丁的一只脚被一根筷子给钉在了原地,鲜血从鞋子里渗了出来。显然那根并不尖锐的筷子已经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脚中,疼的他钻心又钻肺。

    而司嗔嗔那莹白素雪的纤纤玉手则十分优雅的拿着另外一根筷子,脸上笑意不减的看着那些因为顾忌而不敢上前的家丁,清悦的声音徐徐道:

    “还有谁想再试一试?刚刚我投的不太准,下一次就喉咙好了。”

    话音落下,几个彪悍的家丁顿时面色大变。眼前这个紫衣华裳的女子显然是个懂功夫的。他们虽然因为是淮阳侯府的下人而比一般人要厉害许多,可到底身上没有功夫。也不知道这个紫衣女子的功夫到底有多深,万一她真的将那根筷子扎入了自己的喉咙,自己的小命岂不就是一命呜呼了。

    这样的险,他们可不想要冒。

    只怕这几个女人是来自于江湖,江湖人可是不怕手上是否沾染了人命的。

    到时候他们死了,就连官府恐怕都拿她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看来小姐这一次踢到了铁板。

    “你们,你们还不给我上?”

    林雪茹一开始也被司嗔嗔的那一下给吓到了。可是吓到过后,更加的恼羞成怒。她堂堂淮阳侯府的大小姐,竟然连个没有身份的女子都奈何不得。不就是个有功夫的人吗?再有功夫,也不过就是一个贱民,难道还能高贵过自己。

    “林小姐,他们又不是傻子。摆明了是送命的,难道还真的要一心送死了。想不到林小姐对外人不客气,就是对自己家中的下人,也是当做蝼蚁一般,如此的不在乎呀?”

    莲心掩袖轻轻一笑,眼底的讽刺十分的明显。更是毫无心理负担的给林雪茹上着眼药。

    林雪茹只气怒着一张脸瞪向莲心,倒是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下人们脸色不对劲。不过她堂堂淮阳侯府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会去在意家中下人的感受呢。

    “好啊,你们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小姐。你们到底是谁?”

    林雪茹俏丽的一张脸涨的青紫,声音已经几近咆哮了。

    司嗔嗔和莲心三人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名字,于是便将她们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这林雪茹稍稍愣了一下,便立刻就知道了司嗔嗔几人到底是谁。

    于是她的脸上便毫不客气的露出了鄙夷的冷笑。

    “我当是谁?这架子端的竟然比本小姐还要大,原来不过是曾经相思楼的妓子。竟然还在本小姐面前放肆。”

    林雪茹以为说完这番话,就会让桌子上的三个女人面色羞愧。却不想司嗔嗔露出一副极其纳闷的目光看向自己。

    “想不到堂堂侯府千金,竟然连相思楼都去过。可见侯府家学渊源之深了。”

    一番话,说的林雪茹顿时面色涨紫。想要教训这司嗔嗔,那些家丁却一副害怕不敢上前的模样。只气的她目光狠狠的剜了一下司嗔嗔。

    “你们给本小姐等着,这件事情没完。”

    撂下了这句狠话,林雪茹便愤愤然的带着一众下人离开了。浩浩荡荡的。

    “真是对不起司姑娘,这顿就由绝味楼请了,希望不要扰了司姑娘的兴致。”

    莫掌柜自然也是知道相思楼,虽然相思楼不在,但是谁让相思楼的名气大呢。这林小姐嚣张跋扈,却也不懂世事。她以为身份尊贵就可以了?

    这司姑娘明显就是不好惹的,如果真的同她对上了,还不知道到了最后吃亏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那就谢谢掌柜的了。”

    掌柜的会做人情,司嗔嗔自然也就不会推辞。毕竟都是买卖人,这点世故还是懂的。

    林雪茹的到来虽然产生了一段不愉快的插曲,但是对于司嗔嗔等人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大事。以往在相思楼里什么腥风血雨的没有见过,不过一个骄纵跋扈的小姑娘罢了。就是找她们算账,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倒是没想到,又是一个淮阳侯府的大小姐,不过这一次差了辈分,而且还是个滴出的。”

    莲心一边吃着美味的醉鸡,一边感叹着说道。

    “莲心,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的旨意。让你连连同淮阳侯府扯上关系,恐怕到了最后,还真的就让你进了淮阳侯府了呢。”

    墨心脸上笑的揶揄,打趣说道。

    “呸呸呸,就你这张乌鸦嘴。看我不撕烂了,竟然这般不盼着我好。”

    莲心美目圆瞪,一副要和墨心掐架的气势。到了最后,也不过是挠了她的胳肢窝,让墨心笑的连连求饶罢了。

    司嗔嗔笑着看她们连连摇头,这两个人的心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宽。

    林雪茹愤怒不已的回到淮阳侯府,刚好就碰到了回到娘家来的许夫人。

    这许夫人的姨娘虽然颇受淮阳侯的宠爱,但毕竟膝下也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而已。因此许夫人对于世子兄长的嫡女林雪茹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很关心的。

    “茹儿这是怎么了?为何回来这般生气的模样。外面谁欺负了你,快快告诉姑母,让姑母替茹儿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人。”

    林雪茹看着面前的妇人,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虽然许夫人每每见到林雪茹都是一副关心之极的表现。不过在林雪茹的心里,只有远嫁到锦州去的父亲的同福同母的妹妹才是她嫡嫡亲的姑母。

    这许夫人不过就是庶女出身罢了,因此平时理不理她,全看林雪茹自己的心情。

    “还不是司嗔嗔那几个贱人。竟然敢霸占了我平时吃饭用的雅间,还敢伤了我的下人。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我是绝对不会轻饶了她们的。”

    林雪茹倒也没有想着去隐瞒许夫人,只两眼冒火的说道。

    竟然又是司嗔嗔。许夫人眉眼一转,心中便有了个主意。与其自己苦苦去求父亲教训司嗔嗔还未必能够成功,倒不如让这林雪茹出头。毕竟自己的那个世子大哥对这女儿可是万分的宠爱,只要林雪茹说一声,自然就会替她的女儿出头。到时候,自然也就省了自己去做这件事情,还能够如愿以偿的看到司嗔嗔和莲心那两个小贱人得到处罚。

    于是许夫人立刻就露出一副为了林雪茹义愤填膺的模样出来。

    “这司嗔嗔可真是不识好歹。她们难道不知道你是堂堂侯府的千金吗?”

    “当然知道,只是她们根本就不在意。真是气死我了。”

    林雪茹一张俏脸气的不行。

    “乖侄女,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样轻易算了。”

    “我自然也是知道,只不过还没有想好怎么教训她们就是了。”

    “这件事情怎么能够让你一个女孩来出面呢。你只要将事情告诉你的父亲,你的父亲这么疼你,他自然会替你好好教训那几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的。”

    听了许夫人的话,林雪茹眼前一亮。

    对呀,她怎么就忘记了去求父亲呢。

    要知道,父亲身为淮阳侯府的世子,手中的势力可是比自己来的多多了。

    想要让司嗔嗔那三个贱人生不如死的法子自然也就更多。

    “那我这就去。”

    事不宜迟,一想到现在那几个人还在逍遥自在,林雪茹的心中就十分的不开心。她恨不得现在就能够看到司嗔嗔等人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呢。

    不再理会许夫人,林雪茹立刻就去父亲的书房方向去了。

    对于林雪茹的不敬自己,许夫人倒也并不是特别的在意。毕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就是再计较又能够怎样,谁让她才是这侯府真正的嫡女千金呢。

    不过许夫人的心情依然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她的那位世子大哥,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那可是个护短的,且手段狠辣无情。司嗔嗔和莲心落在世子大哥的手里,还不知道要掉几层皮呢。

    想到此,许夫人去侯爷那里看侯爷的时候也就没有再开什么口了。只一意表起了自己的孝心来。

    淮阳侯世子果然是疼自己的这个嫡女,当听到自己的女儿在外受到了欺辱,当然十分的生气。当下便应允了女儿,一定会替她出这口恶气。

    林雪茹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晚上,扶苏因为知道司嗔嗔近日夜里总是难以入眠。便特地在她喝的茶水里放了一颗遇水则溶的安神丸。司嗔嗔喝了茶水后,不过一个时辰,便觉得困意袭来。终于难得不在凌晨时分入睡了。

    这样过了几日,司嗔嗔的胭脂铺就要打算开张。墨心说要去寺庙里拜一拜的好,司嗔嗔虽然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但毕竟始终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对于去不去拜佛并不热衷。

    刚好扶苏说蕊心这几日恢复的情况很是不错,连气色都好了许多。于是司嗔嗔便想着去太子府看看蕊心。

    因此第二天早上,去普陀寺里拜佛的就只有墨心和莲心。而司嗔嗔则同扶苏两个人去了太子府看蕊心去了。

    来到太子府,司嗔嗔看着肚子微微凸起的蕊心,气色果然就红润了许多。

    “看你的模样,我就放心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福大的,这般折腾也还是保了下来。以后怕是更加福气逼人呢。”

    这样好听的话谁都愿意听,而且司嗔嗔又是蕊心的闺蜜,自然是说的真诚。

    因此蕊心的脸上也是难掩高兴。

    “那就承你吉言了。不过我也知道,若不是因为你带来了扶苏,我这孩子还不知道要怎么遭罪呢。”

    蕊心同司嗔嗔说了几句后,便进到内室里让扶苏给她清除余毒了。扶苏虽然不过十七,但毕竟是鬼医的嫡出徒弟。深受鬼医喜爱,自然也就将一身的本事倾囊相授。

    因此扶苏的医术在这南临国也是佼佼者,再过些年,只怕就如鬼医那般无人超越了。

    自然也就更不是宫中那些太医能够比得了的了。

    其实能够进入宫中的太医,自然医术也是十分的高超。要不然皇家也不可能会放心用他们。

    只不过这皇宫自古以来便是是非之地,一旦有了什么事情,那些太医的脑袋就会就地落下。因此很多太医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在许多事情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否则的话,历史上又怎么能够有狸猫换太子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呢。

    当初给蕊心检查的太医未必就真的没有发觉到蕊心身体的异常。即便查不出来这是无子草,但也应该发现蕊心体内中毒。

    但却就是没有一个太医说出来,也是为了得罪宫里的某位贵人。到时候太子妃是没事了,他们万一被什么人暗杀灭口,那可真是没地说理去了。

    那些太医之所以在太子面前这样含含糊糊的,也是因为太子在宫中势力并不如人的缘故。尽管因为占了长而被皇上封为太子,但皇上多年来对这位太子并不见多少关心。因此大家这般糊涂,也就能够理解了。

    司嗔嗔在外间一边独自喝茶等待,一边想着如今太子所面临的局面。且不说那有着强势母族的四皇子,就连那慕容吹雪背后也还是有温启华这个势力在。

    太子手中虽然有阴阳宫,却并不被皇上知道。有些事情或许可以暗地里做,但是在朝堂之上,却是帮不了多少的忙。

    这么一想,司嗔嗔的担心就又来了。只怕蕊心今后的日子还是不会太平的。

    不过蕊心当初既然决定入了这太子府,心中自然也是有了一番思量的。

    所以司嗔嗔可以肯定,将来哪怕再是艰难,恐怕蕊心也是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

    一个时辰悠悠而过,蕊心和扶苏很快就出来了。司嗔嗔又同她聊了一会儿天,便聊到了太子的身上。

    “最近皇上仿佛看太子顺眼多了,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也会主动问他的意见。太子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对我说,皇上颇为关心自己即将出生的嫡孙,在御书房里问了不少的话。一旁的四皇子看上去脸色可不是很好。”

    蕊心脸上微笑着对司嗔嗔说道。想到太子昨日对她说起那些话时,俊雅面容上露出的愉悦心情。看到四皇子憋闷,太子的心情自然是很好的了。

    而对于皇上的关心,太子哪怕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再是受宠若惊,喜悦非常。蕊心也明白,在太子的心中,对皇上的父子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皇上从小就对他冷漠。他早就已经变的心灰意冷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皇上的偶尔关心而觉得皇上是真的将他的这个儿子放在心上了呢。

    只怕,是因为四皇子做事不收敛,所以才会在四皇子的面前关心他这个太子,敲打敲打一下四皇子罢了。

    好让四皇子知道,皇上可不止他一个儿子。要想成为皇家的继承人,不管外面有多少的动作,可也还是由皇上说的算的。

    这是昨天晚上蕊心和太子两个人分析出来的结果,也是他们认为最接近于真相的结果。

    而司嗔嗔听了他们的话,心中却难免想着,是不是前些天自己在御花园中的话起到了作用。

    “四皇子不是一直行事都很嚣张吗?虽然他在皇上表现的很低调,不过皇上也不是傻子。皇上之所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因为忌惮四皇子背后的镇国公府罢了。然而这几年,皇上并没有让镇国公府的人参与任何战役,明显是要削弱了镇国公府的势力。如果镇国公府懂得收敛,那么将来清算的时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只怕灭了三族都是轻的。别到时连九族都一起给灭了。”

    司嗔嗔冷冷一笑,语气冷静的分析着当今的局面。

    蕊心虽然因为入了太子府,太子平时也没少和她说京中的局势。但眼界到底不像司嗔嗔看的这般远,就算是知道镇国公府树大招风,也没有想过将来有一日皇上会真的将镇国公府连根拔起。

    还以为最多也不过就是抄了家,然后流放三千里罢了。

    “皇上应该不会这样做吧?毕竟当今形势对于镇国公府还是十分有利的,朝堂上不是也一直传四皇子才是最有力的继承者么?皇上若是真的不属意四皇子,也不会由那些朝臣胡乱去说吧。毕竟皇上对四皇子的态度可在那里摆着呢,而且良妃也是皇上后宫里最得势的一个妃子。”

    蕊心觉得皇上应该不会这么狠心才对,毕竟镇国公府历代都对南临国做了不小的贡献,也就这一代才开始有些弱势。不过在别人的眼中,依然还是很厉害就是了。

    “帝王心可是这个世上最难揣测的了。这大顺帝我也见过几次,看样子他倒是个十分自信的皇帝。而且就算他最疼的儿子是四皇子,也不代表他就愿意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皇位让给四皇子了。在他的心里,只怕根本就不愿意让任何人做继承者,只有他自己一直将这皇位坐下去才是最好的呢。”

    司嗔嗔的话其实不无道理,自古以来,哪个皇帝愿意服老。看着儿子一个个长大,一个一个强壮的甚过自己。自然就会让自己产生危机感。他纵容着四皇子,任由那些朝臣去说,不过是想看看他们的心到底还有多大罢了。以后只怕都是要清算的。

    “这么说,太子往日的低调倒是对的了?”

    蕊心也是个聪慧的,司嗔嗔点了几句,便听出了弦外之意。不免猜测着说道。

    “虽然低调是好,不过到底也是太子。如果真的成了隐形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也是一国的储君,万一让人觉得他软弱可欺,那么拥护者也就只会越来越少。只是皇帝多疑,太子目前也不得不低调。摊上这么个爹,你的太子夫君,也是够头疼的了。”

    司嗔嗔说完后,蕊心便叹了一口气。的确是这个样子,太子说的好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实在是个难以坐稳的位置,虎视眈眈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怕是都希望太子被夺了封号才好呢。

    “哎,司嗔嗔你说的也是这个理。这几天户部出现了亏空,那些官员都互相推卸责任,就是不说那笔银子到底哪里去了。皇上震怒下让太子彻查。可是谁不知道户部里的官员大多数都是四皇子的人。太子就是最后找到了证据,也不好说最后将证据呈现给皇上,皇上是否真的会处置四皇子。而且他如果查的太快了,恐怕又会遭到皇上的忌惮。如今太子可是为难的很呢。”

    蕊心一手抚上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一边忧心的说道。

    “皇上最多也就是个四皇子提个醒罢了,让他的手别伸的那么长。要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让太子彻查这件事情了。也是想要由此看看,太子找到证据后,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兄弟。这的确是一件让太子为难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太子最终总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司嗔嗔宽慰着蕊心,毕竟太子在当初那样艰难的局面下都能够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如今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如果连这件事情都处理不好,那么他以后也就别想问鼎那帝位了。

    “但愿如你所讲,虽然太子在我面前总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模样。可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疲惫来,我也是很担心他。”

    听了司嗔嗔的安慰,蕊心多少有了一些的宽慰。至少没有觉得像之前那般想的狭隘了。

    “你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的。太子在你面前故作轻松,就是为了让你为他忧心。你呀,就好好养胎,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自然会让太子觉得高兴了。”

    司嗔嗔笑着对蕊心言道。

    蕊心点了点头。然后留下司嗔嗔和扶苏两个人在太子府一道用午膳。因为皇上近日派了太子处理户部亏空的事情,所以一般太子中午都不在府中。

    于是司嗔嗔同扶苏便留下来一同和蕊心用了午膳。

    反正莲心和墨心二人都去了普陀寺,中午是必定要在普陀寺中用素斋的。

    普陀寺的素斋可是一向都很有名的。

    用过了午膳,司嗔嗔让蕊心好好午休,她则同扶苏两个人一道出了太子府。

    “昨天我替你看好了一个店,里面挺大的。刚好可以让你开医馆,外面还能够开个药铺。一会儿你同我去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直接盘下来。”

    司嗔嗔让扶苏同自己一道上了马车,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扶苏。

    “既然是你看过的,那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一会儿去我直接付银子就可以了。”

    “我并未打算让你付银子。你现在手里又能有什么银子,还是先将医馆开起来再说。”

    司嗔嗔将扶苏当成弟弟,给他花些银子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扶苏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因此对于司嗔嗔的打算并不认同。

    “既然是我开的药馆,当然要由我来付银子。”

    “你手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吗?”

    司嗔嗔不放心的问道,害怕扶苏是因为逞强才会这样说。

    “嗯,这几年我曾卖过几样珍贵的药材,出谷的时候师傅也给了我不少的银子。你不用为我担心,毕竟我不再是过去那样受你庇佑的孩子了。”

    扶苏最后的一句话暗含深意,不过司嗔嗔并没有听出来罢了。

    “现在你可还未到弱冠之龄。在我眼里可不还是小孩子一样。”

    司嗔嗔笑着摸了摸扶苏的头,虽然带了一张假面的面具,不过司嗔嗔还是从他那双妖冶的紫眸中看出了眼中的几分不悦。

    “我虽然未到弱冠,你不也只有十八。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

    “那也是比你大,你平时不叫我姐也就算了。这可是抹不掉的事实。”

    司嗔嗔嫣然一笑,看着扶苏的目光就像是一个姐姐在看着自己闹着别扭的弟弟一样。扶苏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息了一声。

    心中不免想着,毕竟她现在才同温启华分开。一时间也是把心思放在要做的生意上面,自然不会去多想别的事情。

    反正自己也是已经到了京城来开医馆,又住在她的宅子里。每日都可以相见,以后时日长了,她总会注意到自己,不将自己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的。

    司嗔嗔可不知道扶苏的暗藏的那些心思,她只想着一会儿带着扶苏去了那个要出售的店铺时,要怎么同老板讨价还价。即便扶苏有银子,她也不认为有多少。

    这小子既然好强,她也不能伤了他的自尊心。不过想办法替他省些银子还是可以的。

    正暗暗想着,就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阵阵惊呼声。

    “天哪,那辆马车竟然着火了。”

    司嗔嗔听到一阵十分凌乱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这声音似乎还离自己的方向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

    司嗔嗔一边纳闷,一边连忙上前掀开青色的车帘,看向外面。

    只见一辆棚顶起火的马车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那驾车的车夫看上去十分的慌乱,也不知怎么拽的缰绳,竟然直接让那马冲着自己的马车方向而来。

    而且在那着火的马车离的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那马夫想是害怕极了,直接就跳下了马车去。

    浓烟滚滚,街道旁的百姓都慌不择路的朝两边躲去。

    “跳车。”

    司嗔嗔对一旁的车夫喊道,让他马上跳下车去。然后就一边紧紧拽住了扶苏的手,两个人一同就跳下了车去。

    扶苏虽然武功平平,甚至还不如司嗔嗔。但他轻功却是不错,因此和司嗔嗔很快就脱离了险境,就在他们落地踮起脚尖快速移步到街道边安全的地段时,就听到砰的一声,两辆马车剧烈的撞到了一起。

    两匹马瞬间发出嘶鸣的声音,那燃着火的马车几乎快要将整辆马车都给烧毁了。

    “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司嗔嗔有些担心的看去,此时已经有路过的衙役带着附近百姓取水灭火了。

    “只怕那辆马车是空的。”

    扶苏沉静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司嗔嗔不禁微微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到之前那个着火马车的车夫正在安全的地界中,藏在人群里探着脑袋看着什么。

    “这个车夫不去看马车的状况,却藏在人群里探头探脑的。显然是有鬼。”

    司嗔嗔凝眉,觉得事情来的很蹊跷。如果真的如扶苏所讲,那马车里面是空的。那么这车着了火,只怕就是故意的了。

    尤其还是撞的自己的马车。要让司嗔嗔说这件事情同她一点干系都没有,她却是不相信的。

    这样的手段,就算自己没有死,只怕也会烧伤。到时候毁了容可都是轻的。

    到底是谁这样的心狠手辣,要如此对待自己?

    “严格说来,你的仇家还不算少。但是敢如此明目张胆在大街上就害你的人,若没有一些势力,恐怕还是难以做到的。”

    扶苏看着司嗔嗔凝眉思索的模样,不禁同她分析道。

    “我得罪的有势力的贵人可不是一两个。每一个都有能力在街上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但也有更多的人忌惮我,并且就算对付,也不会用这般的做法。”

    “那你现在心中有人选了吗?”

    “倒是有几个,但也不好说。我们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一会儿想办法跟踪那个车夫。看他去哪里,我想答案就应该出来了。”

    司嗔嗔想了一个办法说道。

    “也好。”

    扶苏点头。今天想要去看店面的事情,恐怕是要暂时搁置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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