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
大公主想了想,既然闵笙这样乔装进宫,只是为了求自己这样一件陛下已经决定了的事情,自己去帮他说两句话也没有什么干系。
“好吧,本公主答应你,明日一早本公主会去见父皇,将这件事和他说一说,但是父皇是否应允,本公主就无法保证了。”
闵笙见大公主答应了,十分高兴,无论陛下是否答应,她去说一说总归是有些希望的。
“夜深了,在下在此多有不便,就先离开了,多谢大公主肯帮在下说话。”
大公主有些黯然的看着他,他从来没有在自己面前这么高兴过,现在却因为司嗔嗔的事情,这样的喜形于色,不由得有些担心自己当初的猜想是不是正确的。
闵笙离宫之后大公主在自己的房里坐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相信他,相信他说的话。
大公主原本想一大清早便去武帝宫中找他,没想到武帝宫中的人说武帝带着青鸾微服出宫了。
不得不叹了口气,觉得真是命运轮回生生不息,只好派人去告诉闵笙,自己估计是帮不了他这个忙了。
青鸾穿着一身鹅黄色的常服,挽着武帝在京城的街上漫不经心的逛着,身边的侍卫也穿着平民的衣服保护着他们。
武帝见她似乎不怎么高兴,以为是自己突然说要出宫让她有些烦心了。
“鸾儿,怎么了,可是宫外太吵闹了?”
青鸾摇摇头,宫外的吵闹是宫里没有的,自然新鲜,只是她心里始终悬着一件事。
温启华远走皇陵,没有留下只言片语,贤妃的肚子越来越大了,虽然自己现在独占武帝的恩宠,却也服食避孕药丸,暂时不敢有孕。
她现在身边没有一个依靠,要是现在怀孕了会立刻成为后宫的眼中钉肉中刺,只怕立刻就会从皇宫消失,但是长此以往下去不是办法。
“陛下您误会了,青鸾怎么敢这样想呢?我只是看见这人间温暖十分的高兴,父慈子孝,夫妻和顺,又叫臣妾有些难过。”
武帝听她这么说,明显就是有心事的样子,青鸾一向没有心机,担忧的事情也不过那么几件。
“鸾儿可是担心贤妃?她如今有了身孕,又一向与你不和,你怕她会针对你是吗?”
青鸾虽然心里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是怎么敢跟武帝这么说,这么说出来,武帝绝不会为她做主,反而觉得自己多想。
“陛下,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贤妃姐姐虽然有孕,和鸾儿也有些误会,但从未针对过我。鸾儿只是看见这团圆人家,想到自己始终没有给陛下生下一个孩子,始终觉得不够圆满罢了。”
武帝怜惜的摸了摸青鸾的脸,难得她受宠却不骄矜,也没有在自己面前说过任何人的坏话,现在心心念念的也是给自己声一个孩子。
“鸾儿放心,你年轻,有孩子是迟早的事情,说不定现在已经珠胎暗结,只是太医院掌不出来罢了?”
青鸾假意的笑了笑,装作高兴的样子,就拉着武帝去看首饰玩意,将这个话题岔开。
闵笙派去送信的人很快就回来了,他这边刚收到大公主的消息,正着急呢,温启华的消息就来了。
“怎么这么快?”
“谷主,温大人走的时候专门从咱们这带了一只内部联系的信鸽,说是怕出现紧急的情况。这鸽子是府中养大的,认得路,所以快。”
闵笙没想到温启华想的这么周全,把之后可能发生的事情都考虑到了,心里自叹不如。
他展信一看,发现温启华竟然只回了他五个字“未央宫,温家。”
这样没头没脑的话,他思索了一阵便明白了。
未央宫里的那位青贵嫔一直是最得宠的,但是出身却十分的下贱,看来她已经和温启华做了什么交易了。
“陛下今日出宫带的是哪位娘娘刚刚公主的人可说了?”
“回谷主,大公主说陛下带的是未央宫的青贵嫔,如今她是陛下眼前的红人,陛下也只有带着她了。”
闵笙点点头,看来这个交易做得确实不错,各取所需,只是未央宫里的那位可不是普通人,万一日后不好掌控,恐怕温启华要头疼了。
“你去告诉大公主,既然事情有变也无法强求,便算了。再给我关注着宫里的消息,陛下一回宫便立刻来告诉我。”
温启华手里拿着闵笙的信已经在大帐里呆坐了许久,九公主去大理寺欺负司嗔嗔的时候,他还在京中,他口口声声的要去保护他,没想到竟然让她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别人欺负。
“暗一,你派手下的十个人回去给我盯紧了大理寺,九公主或者任何人,除了闵笙以外的,要想去看司嗔嗔的,全部给我拦住!”
“公子,之前不是说大理寺是皇家监狱咱们不能派人去恐怕被人捉到把柄吗?”
温启华摇摇头,现在把柄已经被别人抓到了,还怕什么?还不如好好的保护好司嗔嗔!
“你不用管,按照我的吩咐去做就是。”
温启华狠狠的将闵笙的信捏做一团之后放在蜡烛上,慢慢的看它烧掉,燃尽,心里的怒火却烧的正旺。
闵笙知道武帝回宫之后便投了帖子到未央宫,不久,未央宫便回了信,邀他在冷宫相见。
青鸾穿着一身黑色的斗篷在冷宫里等着闵笙,不知道他突然给自己投帖子拜见是为什么。
闵笙见到她之后先是行了礼,然后将自己身边的人都赶到远处去守着,自己则把温启华的信递给了青鸾。
青鸾展信一看便明白了温启华的意思,险些笑出声来。果然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连温启华都妥协了。
“请转告他,青鸾定不负所托!”
闵笙看她这个样子,就知道两人之前果然是商量过什么,又见青鸾做得这样滴水不漏,心里越发的担心起这条美女蛇。
“既如此,便一切有赖娘娘了!”
青鸾点点头,将信还给闵笙之后便离开了,回到自己宫中将自己好好的梳妆打扮了一番。
......
“来人,去请陛下,就说本宫有事请他过来。”
青鸾将自己压箱底的簪子拿了出来,这个簪子在司嗔嗔入狱之前便被她收起来不用了,是原先武帝赏她的。
她原本是想将这东西收起来以后有他用,没想到今日便派上了用场。
“本宫让你们准备的舞服可准备好了?”
宫女点点头,将衣服从暗格里拿出来。按照青鸾的吩咐做的衣服,这件衣服自然不能交给宫中的人来做,还是特意在宫外找的巧手绣娘绣的。
青鸾看了一眼月白的纱裙,果然和自己想象的一模一样,这样武帝想不着迷都不行了。
“将本宫以前准备的丹药全部拿去扔掉,从今日起,本宫便用不上这东西了!”
武帝本在宫里批着折子,正看的乏味,恰好未央宫里的人就来请他,青鸾婢女出身,经常能想出不少的新奇点子逗他高兴,现在派人来请他,他便立刻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告诉青贵嫔,朕立刻就到。”
青鸾将宫中的纱帐全部都放了下来,不免有些暗沉,有着人点了两盏灯在高处,自己早就将衣服换好,只等武帝的到来。
武帝到了之后发现未央宫中的人都在门口守着,便知道青鸾已经准备好了,喜滋滋的进去。
只见殿中一片朦胧,唯独两盏孤灯亮着,便慢慢的摸着路往前走。青鸾听见关门的声音,知道武帝进来了,将自己脚上和手上的铃铛都紧了紧。
慢慢的璇着舞步出去。她此刻手脚齐动。手上银铃的声音自然远远的穿了出来,武帝心中一喜,便朝着铃声的方向走去,慢慢的便摸到了青鸾。
青鸾慢慢的在武帝的身前身后旋转,吹起一股股香风,武帝现在眼前看不见什么东西,听见这声音,闻见这味道,自然心里更加的猫爪似得。
青鸾见武帝的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了,便走到桌边,慢慢的将准备好的蜡烛全部点亮。
武帝见殿中亮起来了,一看,青鸾穿着一件白纱的长裙,背对着自己在点蜡烛。
昏黄的烛光透过她的裙子,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趁得显出了一些珠光般的美感,青鸾又半侧着身体,该看到的都看见了,却又让人意犹未尽。
“爱妃今日的兴致真是好,惹得朕欲火难平。”
青鸾将所有的蜡烛都点亮了之后,踩着奇异的舞步踏到武帝的身边,身体随着舞步的摆动阵阵颤抖,又带起了一串铃声,白纱的裙子让她圣洁而美丽,令人不忍亵渎。
“爱妃今日的兴致怎么这么好,之前在宫外的时候朕还见你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呢。”
青鸾将自己头上的簪子拿出来放在武帝的手上,“陛下可还记得此物?”
武帝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想起这是自己之前送给青鸾的,但是也许久没见她戴过了。
“这簪子爱妃许久不戴了,今日怎么寻了出来?”
青鸾撑起身子,靠在武帝的胸膛上。“陛下,您之前问我是否有心事,臣妾只说了一件,还有第二个原因没有告诉陛下。”
武帝十分的疑惑的看着青鸾,不知道她还有什么心事没有告诉自己。
“哦?爱妃还有一件心事是什么?”
青鸾慢慢的将武帝手中的簪子拿回来,插在自己的头上,又羞涩的看着武帝。
“陛下,这簪子是臣妾最心爱之物,因为是陛下赏赐的。可是不久前臣妾突然遍寻不获,以为是宫里的宫女太监手脚不干净失掉了,为此还伤心了一场。
之前司迟池还没有入狱,臣妾曾经偶遇她,想着她有着奇异的本事,便想着她能算一算也是好的,她便告诉臣妾,今日臣妾就能找到这支簪子,她入狱之后臣妾本来就快忘记这件事情了,可是今日陪陛下出宫的时候,偶然想起了,回宫一看,果然好好的摆在了臣妾的枕头下面。
臣妾丢失的爱物突然寻回,自然高兴的不能自已,便请了陛下来看臣妾的新舞蹈,也算是陪臣妾高兴一场。”
武帝听青鸾这么说,思索着点了点头,司嗔嗔的本事他是见识过的,这点小东西自然不在话下。但是青鸾的话倒叫他突然想起了温启华之前说的那番话。
现在朝中正是用人之季,司嗔嗔这样的能人杀一个便少一个,之前因为他们大婚的事情,旨意一直没穿下去,现在看来也是时候了。
“爱妃高兴就好,爱妃戴着这簪子果然是好看,更衬得你美如天仙了!”
青鸾和武帝调笑了几句之后便吩咐人大水进来,她伺候武帝睡下之后,听着武帝平顺的呼吸声,知道他已经睡熟了,自己便披一件衣服出来。
“来人,去告诉闵笙,就说本宫不负所托,已经将事情办好了,让他放心吧。”
闵笙在府中接到消息,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不知道这个女人是怎么办到的。
当务之急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便连忙叫人传信给温启华,青鸾是温启华的人,现在事情办成了,后面要怎么办,还要看他的意思。
温启华自然是知道青鸾的手段的,所以收到消息的时候并不意外,之事担心不要再出其他的岔子就好。
“暗一。”
“公子。”
温启华想了想,青鸾如今已经投桃了,自己自然也是要报李还回去的。
“告诉贤妃宫中,陛下宫中,还有太后宫中的眼线,从今日起,便听从青鸾的吩咐,有什么消息也要第一时间通知她。但是她知道的所有事情,我也要知道,你明白该怎么做。”
暗一领命离开,不多时,消息便传回了宫中,武帝,贤妃,太后宫中的一些亲信宫人,都不约而同的闹起肚子,然后出现在了未央宫中。
......
青鸾看着自己宫中出现的原本属于太后,武帝,还有贤妃宫中的人,有些吃惊,随即便立刻反应了过来。
“温家的势力,果然比我想象当中更大。”
武帝宫中的眼线是武帝的近身太监,虽然平时也经常看见青鸾,但是这一次见到她,彼此的身份已经有了很大的转变。
“娘娘,既然大人已经吩咐下来了,便请娘娘说一下您的要求吧,奴才们好照办。”
青鸾点点头,觉得这种感觉真是太好了,温启华在宫中的人渐渐为她所用,渐渐她就能掌控这个宫禁。有的时候,小人物才是影响整个局面的关键。
“本宫没有别的要求,只一点,你们所在的宫中有些什么情况,都要来告诉本宫,本宫知道,温启华肯定是要问你们的,但是事有轻重缓急,既然本宫是在这利害关系之中的,本宫就要第一个知道消息!”
几个人领命都退下了,武帝身边的陈安看了一眼红砖绿瓦的宫墙,心里却有丝丝的寒冷,他觉得,皇朝的天,渐渐要变了。
温启华这边收到了宫中的消息,沉默了一会之后还是叫人按照青鸾的吩咐去办,毕竟她说得对,事有轻重缓急,自己现在远在皇陵,确实没办法立刻做出相应的判断。
“司迟池还没有联系上吗?”
“回公子,联系倒是联系上了,但是司迟池似乎不是很相信我们,,并没有将这次暴民的事情和盘托出。”
温启华知道司迟池能够煽动暴民造反,还能坚持这么就,自然不是凡人,对他有戒备心,也是正常的,不然他也不可能在边关坚持这么久了。
“你去告诉司迟池,我现在在皇陵平乱,若是他不肯说和皇陵乱民的关系,或者干脆撇清的话,你就告诉他,我要对暴民动手了,对了,你也可以和他提提司嗔嗔,和我的关系。”
暗一点点头,知道自己公子已经下定了决心,看样子是要在这条不归路上走上去了。
司迟池刚刚见过温启华的人之后,自己也开始考虑这件事了。温启华此人,他还是很熟悉的,不仅是因为他是宰相府的嫡子,更重要还有他和司嗔嗔的关系。
但是王朝之中的这些富贵人家哪里是他能够轻易揣测和相信的?若是自己一个踏错,对这些兄弟又该怎么交代?
温启华在皇陵驻守了三天,终于将这边的情况弄清楚了,看来,哪里的人都不干净啊。
“已经确定了吗?”
暗一点点头,他们查到的消息,几乎已经可以证实这件事了,但是还是要温启华来拿主意到底怎么做。
“皇陵守将中职位最高的是谁?”
“是戚继风,当时公子来的时候他借病并没有来,不过现在他应该收到风,快要来拜见您了。”
温启华摆摆手,他可不想这个纨绔子弟,这可是个硬骨头。家里是世代将门,戚继风的父亲到现在还守着北疆,一家独大,即使是陛下知道了这件事也是好好斟酌一下才敢下决定的。
“戚继风不算什么,他的这些小打小闹,皇陵的地方官不是不知道,但是都碍于他父亲的面子罢了。再说了,现在边关已经有暴民起事,让陛下忧心,若是得罪了这位北疆守将的独自,陛下恐怕连觉都睡不着了。”
戚继风的身份确实不容小觑,看来他的计划想要成事,还有一定的难度。
“已经确定是戚继风指使的吗?可有实证?”
暗一点点头,他们确定了戚继风参与此事之后便控制了几个参将,现在就等温启华拿主意怎么捅破此事了。
“公子打算怎么做?直接和戚继风摊牌吗?”
温启华想了想,即使自己现在和戚继风摊牌,凭他的身份即使强拿下了他,到时候还要惹一身的麻烦。
“这样大的事情,我怎么能做主呢?自然要陛下圣断了,将这件事拟成折子,明日送回京中!”
武帝原本还在想不过一些暴民惹事,温启华去了也该回来了,但是今日收到他的折子的时候却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候他连半分的火气都没有了,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有戚继风的手笔,难怪这么久温启华都没拿出个办法来,只好上折子让自己拿主意了。
“看来谁都知道戚继风是根不好啃的硬骨头啊!”
王朝的风向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渐渐变化,到那时局外人仍旧没看出来,平平淡淡的过自己的日子。
司嗔嗔在大理寺呆了快半个月了,这一段时间虽然闵笙多次来告诉她,陛下已经承诺要放她出去,但是始终没有明旨。她渐渐的觉得拖得越久,自己就越发的紧张起来。
“你在想什么?”
司嗔嗔摇摇头,看着闵笙,他和大公主的婚期眼看就要到了,但是还是每天都来看自己,难道真的没有要忙的事情吗?
“我在想你怎么有空来陪我,新郎官不该很忙的吗?”
闵笙听她提到这件事,也确实有些头疼。最近自己的事情真的是一件接着一件的,唯一放松的时候就是来找她了。
“我有什么好忙的?皇家婚礼都有相应的章程,只管吩咐人下去办就是了。而且……你也知道,这个婚礼最后能否成事都还是未知,我何必上心。”
司嗔嗔原本觉得大公主是一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和闵笙也该是良配,只是经历过九公主的事情之后,她便觉得自己对皇家了解的还是不够,也不敢再轻易的对任何人下定论了。
“若是此事成了,恐怕桃花谷就会得罪陛下了,你就不担心吗?”闵笙摇摇头,有什么好担心的?桃花谷远在江湖,陛下拿他有什么办法?再说了,他既然要解除婚约,自然让陛下没有任何的说辞。
“好了,不说这件事了,陛下的明旨一直也没个消息,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温启华那边也许久没有来信了,不知道是不是皇陵那边有了问题。”
司嗔嗔“嗯”了一声,有心想要问问温启华的情况,但最终还是忍住了。
俩快
看来今天出门的时候倒是忘记了看黄历,这好好吃顿饭都能够遇到前来找茬的。
“林小姐,这雅间已经有人了。要不您下次来,我给您免费怎么样?”
掌柜的十分为难,也不想看人下菜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付不起你银子了?是不是要让我回去告诉祖父,让他关了你这绝味楼你才知道好歹?”
那姓林的粉衣女子杏眼一瞪,说出的话可是毫不客气。掌柜的被她的话一噎,脸色都不禁变了好几变。
明显生了气,但或许因为忌惮那女子背后的身份,因此即便是变了脸色,也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位林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大家到这里来不过就是为了吃顿午饭罢了。也不知林小姐家中长辈是谁,林小姐这般您家中人知道吗?”
司嗔嗔倾城般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就见她不紧不慢的拎起桌上的水壶,一边将眼前的三个空杯倒满,一边对身边的林小姐说道。
“哼,我乃淮阳侯府的大小姐,识相的就给我马上离开。要不然的话一会儿让家丁叉着你出去,可别到时候觉得羞愤不堪,想要去跳楼了。”
林雪茹一副极其骄傲的模样。
这林小姐看着倒是一枚清丽佳人,但是那态度语气却实在让人不喜。
倒也没想到吃个饭就能够遇到淮阳侯府的大小姐,看她的年龄,应该是淮阳侯的孙女辈。只怕是世子的嫡女,也该叫那许夫人一声姑母了。
莲心同墨心听到那林小姐得意洋洋的自我介绍,均不约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沉默着。
端起倒好的茶杯,司嗔嗔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这位林小姐。
“如果我不愿意呢?”
司嗔嗔笑意盈盈的看着林雪茹,好似十分的友善。但她说出的话,却是那般的不客气。
林雪茹没想到竟然在她这里碰了一个软钉子,这让从小到大都被人奉承的林雪茹自然受不了。
“好啊,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把这三个贱人扔出酒楼,让她们知道本小姐我的厉害。”
林雪茹一声令下,便看到几个强壮的家丁凶巴巴的走了进来,显然是要来强的了。
掌柜的在一旁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道自己今日到底少拜了哪路的神仙,竟然撞上了林小姐这个祖宗。
正在担心着司嗔嗔三人会怎样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一个杀猪般的嚎叫声。莫掌柜就看到林小姐其中一个前面家丁的一只脚被一根筷子给钉在了原地,鲜血从鞋子里渗了出来。显然那根并不尖锐的筷子已经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脚中,疼的他钻心又钻肺。
而司嗔嗔那莹白素雪的纤纤玉手则十分优雅的拿着另外一根筷子,脸上笑意不减的看着那些因为顾忌而不敢上前的家丁,清悦的声音徐徐道:
“还有谁想再试一试?刚刚我投的不太准,下一次就喉咙好了。”
话音落下,几个彪悍的家丁顿时面色大变。眼前这个紫衣华裳的女子显然是个懂功夫的。他们虽然因为是淮阳侯府的下人而比一般人要厉害许多,可到底身上没有功夫。也不知道这个紫衣女子的功夫到底有多深,万一她真的将那根筷子扎入了自己的喉咙,自己的小命岂不就是一命呜呼了。
这样的险,他们可不想要冒。
只怕这几个女人是来自于江湖,江湖人可是不怕手上是否沾染了人命的。
到时候他们死了,就连官府恐怕都拿她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看来小姐这一次踢到了铁板。
“你们,你们还不给我上?”
林雪茹一开始也被司嗔嗔的那一下给吓到了。可是吓到过后,更加的恼羞成怒。她堂堂淮阳侯府的大小姐,竟然连个没有身份的女子都奈何不得。不就是个有功夫的人吗?再有功夫,也不过就是一个贱民,难道还能高贵过自己。
“林小姐,他们又不是傻子。摆明了是送命的,难道还真的要一心送死了。想不到林小姐对外人不客气,就是对自己家中的下人,也是当做蝼蚁一般,如此的不在乎呀?”
莲心掩袖轻轻一笑,眼底的讽刺十分的明显。更是毫无心理负担的给林雪茹上着眼药。
林雪茹只气怒着一张脸瞪向莲心,倒是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下人们脸色不对劲。不过她堂堂淮阳侯府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会去在意家中下人的感受呢。
“好啊,你们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小姐。你们到底是谁?”
林雪茹俏丽的一张脸涨的青紫,声音已经几近咆哮了。
司嗔嗔和莲心三人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名字,于是便将她们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这林雪茹稍稍愣了一下,便立刻就知道了司嗔嗔几人到底是谁。
于是她的脸上便毫不客气的露出了鄙夷的冷笑。
“我当是谁?这架子端的竟然比本小姐还要大,原来不过是曾经相思楼的妓子。竟然还在本小姐面前放肆。”
林雪茹以为说完这番话,就会让桌子上的三个女人面色羞愧。却不想司嗔嗔露出一副极其纳闷的目光看向自己。
“想不到堂堂侯府千金,竟然连相思楼都去过。可见侯府家学渊源之深了。”
一番话,说的林雪茹顿时面色涨紫。想要教训这司嗔嗔,那些家丁却一副害怕不敢上前的模样。只气的她目光狠狠的剜了一下司嗔嗔。
“你们给本小姐等着,这件事情没完。”
撂下了这句狠话,林雪茹便愤愤然的带着一众下人离开了。浩浩荡荡的。
“真是对不起司姑娘,这顿就由绝味楼请了,希望不要扰了司姑娘的兴致。”
莫掌柜自然也是知道相思楼,虽然相思楼不在,但是谁让相思楼的名气大呢。这林小姐嚣张跋扈,却也不懂世事。她以为身份尊贵就可以了?
这司姑娘明显就是不好惹的,如果真的同她对上了,还不知道到了最后吃亏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那就谢谢掌柜的了。”
掌柜的会做人情,司嗔嗔自然也就不会推辞。毕竟都是买卖人,这点世故还是懂的。
林雪茹的到来虽然产生了一段不愉快的插曲,但是对于司嗔嗔等人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大事。以往在相思楼里什么腥风血雨的没有见过,不过一个骄纵跋扈的小姑娘罢了。就是找她们算账,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倒是没想到,又是一个淮阳侯府的大小姐,不过这一次差了辈分,而且还是个滴出的。”
莲心一边吃着美味的醉鸡,一边感叹着说道。
“莲心,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的旨意。让你连连同淮阳侯府扯上关系,恐怕到了最后,还真的就让你进了淮阳侯府了呢。”
墨心脸上笑的揶揄,打趣说道。
“呸呸呸,就你这张乌鸦嘴。看我不撕烂了,竟然这般不盼着我好。”
莲心美目圆瞪,一副要和墨心掐架的气势。到了最后,也不过是挠了她的胳肢窝,让墨心笑的连连求饶罢了。
司嗔嗔笑着看她们连连摇头,这两个人的心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宽。
林雪茹愤怒不已的回到淮阳侯府,刚好就碰到了回到娘家来的许夫人。
这许夫人的姨娘虽然颇受淮阳侯的宠爱,但毕竟膝下也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而已。因此许夫人对于世子兄长的嫡女林雪茹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很关心的。
“茹儿这是怎么了?为何回来这般生气的模样。外面谁欺负了你,快快告诉姑母,让姑母替茹儿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人。”
林雪茹看着面前的妇人,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虽然许夫人每每见到林雪茹都是一副关心之极的表现。不过在林雪茹的心里,只有远嫁到锦州去的父亲的同福同母的妹妹才是她嫡嫡亲的姑母。
这许夫人不过就是庶女出身罢了,因此平时理不理她,全看林雪茹自己的心情。
“还不是司嗔嗔那几个贱人。竟然敢霸占了我平时吃饭用的雅间,还敢伤了我的下人。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我是绝对不会轻饶了她们的。”
林雪茹倒也没有想着去隐瞒许夫人,只两眼冒火的说道。
竟然又是司嗔嗔。许夫人眉眼一转,心中便有了个主意。与其自己苦苦去求父亲教训司嗔嗔还未必能够成功,倒不如让这林雪茹出头。毕竟自己的那个世子大哥对这女儿可是万分的宠爱,只要林雪茹说一声,自然就会替她的女儿出头。到时候,自然也就省了自己去做这件事情,还能够如愿以偿的看到司嗔嗔和莲心那两个小贱人得到处罚。
于是许夫人立刻就露出一副为了林雪茹义愤填膺的模样出来。
“这司嗔嗔可真是不识好歹。她们难道不知道你是堂堂侯府的千金吗?”
“当然知道,只是她们根本就不在意。真是气死我了。”
林雪茹一张俏脸气的不行。
“乖侄女,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样轻易算了。”
“我自然也是知道,只不过还没有想好怎么教训她们就是了。”
“这件事情怎么能够让你一个女孩来出面呢。你只要将事情告诉你的父亲,你的父亲这么疼你,他自然会替你好好教训那几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的。”
听了许夫人的话,林雪茹眼前一亮。
对呀,她怎么就忘记了去求父亲呢。
要知道,父亲身为淮阳侯府的世子,手中的势力可是比自己来的多多了。
想要让司嗔嗔那三个贱人生不如死的法子自然也就更多。
“那我这就去。”
事不宜迟,一想到现在那几个人还在逍遥自在,林雪茹的心中就十分的不开心。她恨不得现在就能够看到司嗔嗔等人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呢。
不再理会许夫人,林雪茹立刻就去父亲的书房方向去了。
对于林雪茹的不敬自己,许夫人倒也并不是特别的在意。毕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就是再计较又能够怎样,谁让她才是这侯府真正的嫡女千金呢。
不过许夫人的心情依然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她的那位世子大哥,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那可是个护短的,且手段狠辣无情。司嗔嗔和莲心落在世子大哥的手里,还不知道要掉几层皮呢。
想到此,许夫人去侯爷那里看侯爷的时候也就没有再开什么口了。只一意表起了自己的孝心来。
淮阳侯世子果然是疼自己的这个嫡女,当听到自己的女儿在外受到了欺辱,当然十分的生气。当下便应允了女儿,一定会替她出这口恶气。
林雪茹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晚上,扶苏因为知道司嗔嗔近日夜里总是难以入眠。便特地在她喝的茶水里放了一颗遇水则溶的安神丸。司嗔嗔喝了茶水后,不过一个时辰,便觉得困意袭来。终于难得不在凌晨时分入睡了。
这样过了几日,司嗔嗔的胭脂铺就要打算开张。墨心说要去寺庙里拜一拜的好,司嗔嗔虽然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但毕竟始终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对于去不去拜佛并不热衷。
刚好扶苏说蕊心这几日恢复的情况很是不错,连气色都好了许多。于是司嗔嗔便想着去太子府看看蕊心。
因此第二天早上,去普陀寺里拜佛的就只有墨心和莲心。而司嗔嗔则同扶苏两个人去了太子府看蕊心去了。
来到太子府,司嗔嗔看着肚子微微凸起的蕊心,气色果然就红润了许多。
“看你的模样,我就放心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福大的,这般折腾也还是保了下来。以后怕是更加福气逼人呢。”
这样好听的话谁都愿意听,而且司嗔嗔又是蕊心的闺蜜,自然是说的真诚。
因此蕊心的脸上也是难掩高兴。
“那就承你吉言了。不过我也知道,若不是因为你带来了扶苏,我这孩子还不知道要怎么遭罪呢。”
蕊心同司嗔嗔说了几句后,便进到内室里让扶苏给她清除余毒了。扶苏虽然不过十七,但毕竟是鬼医的嫡出徒弟。深受鬼医喜爱,自然也就将一身的本事倾囊相授。
因此扶苏的医术在这南临国也是佼佼者,再过些年,只怕就如鬼医那般无人超越了。
自然也就更不是宫中那些太医能够比得了的了。
其实能够进入宫中的太医,自然医术也是十分的高超。要不然皇家也不可能会放心用他们。
只不过这皇宫自古以来便是是非之地,一旦有了什么事情,那些太医的脑袋就会就地落下。因此很多太医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在许多事情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否则的话,历史上又怎么能够有狸猫换太子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呢。
当初给蕊心检查的太医未必就真的没有发觉到蕊心身体的异常。即便查不出来这是无子草,但也应该发现蕊心体内中毒。
但却就是没有一个太医说出来,也是为了得罪宫里的某位贵人。到时候太子妃是没事了,他们万一被什么人暗杀灭口,那可真是没地说理去了。
那些太医之所以在太子面前这样含含糊糊的,也是因为太子在宫中势力并不如人的缘故。尽管因为占了长而被皇上封为太子,但皇上多年来对这位太子并不见多少关心。因此大家这般糊涂,也就能够理解了。
司嗔嗔在外间一边独自喝茶等待,一边想着如今太子所面临的局面。且不说那有着强势母族的四皇子,就连那慕容吹雪背后也还是有温启华这个势力在。
太子手中虽然有阴阳宫,却并不被皇上知道。有些事情或许可以暗地里做,但是在朝堂之上,却是帮不了多少的忙。
这么一想,司嗔嗔的担心就又来了。只怕蕊心今后的日子还是不会太平的。
不过蕊心当初既然决定入了这太子府,心中自然也是有了一番思量的。
所以司嗔嗔可以肯定,将来哪怕再是艰难,恐怕蕊心也是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
一个时辰悠悠而过,蕊心和扶苏很快就出来了。司嗔嗔又同她聊了一会儿天,便聊到了太子的身上。
“最近皇上仿佛看太子顺眼多了,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也会主动问他的意见。太子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对我说,皇上颇为关心自己即将出生的嫡孙,在御书房里问了不少的话。一旁的四皇子看上去脸色可不是很好。”
蕊心脸上微笑着对司嗔嗔说道。想到太子昨日对她说起那些话时,俊雅面容上露出的愉悦心情。看到四皇子憋闷,太子的心情自然是很好的了。
而对于皇上的关心,太子哪怕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再是受宠若惊,喜悦非常。蕊心也明白,在太子的心中,对皇上的父子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皇上从小就对他冷漠。他早就已经变的心灰意冷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皇上的偶尔关心而觉得皇上是真的将他的这个儿子放在心上了呢。
只怕,是因为四皇子做事不收敛,所以才会在四皇子的面前关心他这个太子,敲打敲打一下四皇子罢了。
好让四皇子知道,皇上可不止他一个儿子。要想成为皇家的继承人,不管外面有多少的动作,可也还是由皇上说的算的。
这是昨天晚上蕊心和太子两个人分析出来的结果,也是他们认为最接近于真相的结果。
而司嗔嗔听了他们的话,心中却难免想着,是不是前些天自己在御花园中的话起到了作用。
“四皇子不是一直行事都很嚣张吗?虽然他在皇上表现的很低调,不过皇上也不是傻子。皇上之所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因为忌惮四皇子背后的镇国公府罢了。然而这几年,皇上并没有让镇国公府的人参与任何战役,明显是要削弱了镇国公府的势力。如果镇国公府懂得收敛,那么将来清算的时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只怕灭了三族都是轻的。别到时连九族都一起给灭了。”
司嗔嗔冷冷一笑,语气冷静的分析着当今的局面。
蕊心虽然因为入了太子府,太子平时也没少和她说京中的局势。但眼界到底不像司嗔嗔看的这般远,就算是知道镇国公府树大招风,也没有想过将来有一日皇上会真的将镇国公府连根拔起。
还以为最多也不过就是抄了家,然后流放三千里罢了。
“皇上应该不会这样做吧?毕竟当今形势对于镇国公府还是十分有利的,朝堂上不是也一直传四皇子才是最有力的继承者么?皇上若是真的不属意四皇子,也不会由那些朝臣胡乱去说吧。毕竟皇上对四皇子的态度可在那里摆着呢,而且良妃也是皇上后宫里最得势的一个妃子。”
蕊心觉得皇上应该不会这么狠心才对,毕竟镇国公府历代都对南临国做了不小的贡献,也就这一代才开始有些弱势。不过在别人的眼中,依然还是很厉害就是了。
“帝王心可是这个世上最难揣测的了。这大顺帝我也见过几次,看样子他倒是个十分自信的皇帝。而且就算他最疼的儿子是四皇子,也不代表他就愿意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皇位让给四皇子了。在他的心里,只怕根本就不愿意让任何人做继承者,只有他自己一直将这皇位坐下去才是最好的呢。”
司嗔嗔的话其实不无道理,自古以来,哪个皇帝愿意服老。看着儿子一个个长大,一个一个强壮的甚过自己。自然就会让自己产生危机感。他纵容着四皇子,任由那些朝臣去说,不过是想看看他们的心到底还有多大罢了。以后只怕都是要清算的。
“这么说,太子往日的低调倒是对的了?”
蕊心也是个聪慧的,司嗔嗔点了几句,便听出了弦外之意。不免猜测着说道。
“虽然低调是好,不过到底也是太子。如果真的成了隐形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也是一国的储君,万一让人觉得他软弱可欺,那么拥护者也就只会越来越少。只是皇帝多疑,太子目前也不得不低调。摊上这么个爹,你的太子夫君,也是够头疼的了。”
司嗔嗔说完后,蕊心便叹了一口气。的确是这个样子,太子说的好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实在是个难以坐稳的位置,虎视眈眈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怕是都希望太子被夺了封号才好呢。
“哎,司嗔嗔你说的也是这个理。这几天户部出现了亏空,那些官员都互相推卸责任,就是不说那笔银子到底哪里去了。皇上震怒下让太子彻查。可是谁不知道户部里的官员大多数都是四皇子的人。太子就是最后找到了证据,也不好说最后将证据呈现给皇上,皇上是否真的会处置四皇子。而且他如果查的太快了,恐怕又会遭到皇上的忌惮。如今太子可是为难的很呢。”
蕊心一手抚上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一边忧心的说道。
“皇上最多也就是个四皇子提个醒罢了,让他的手别伸的那么长。要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让太子彻查这件事情了。也是想要由此看看,太子找到证据后,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兄弟。这的确是一件让太子为难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太子最终总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司嗔嗔宽慰着蕊心,毕竟太子在当初那样艰难的局面下都能够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如今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如果连这件事情都处理不好,那么他以后也就别想问鼎那帝位了。
“但愿如你所讲,虽然太子在我面前总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模样。可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疲惫来,我也是很担心他。”
听了司嗔嗔的安慰,蕊心多少有了一些的宽慰。至少没有觉得像之前那般想的狭隘了。
“你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的。太子在你面前故作轻松,就是为了让你为他忧心。你呀,就好好养胎,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自然会让太子觉得高兴了。”
司嗔嗔笑着对蕊心言道。
蕊心点了点头。然后留下司嗔嗔和扶苏两个人在太子府一道用午膳。因为皇上近日派了太子处理户部亏空的事情,所以一般太子中午都不在府中。
于是司嗔嗔同扶苏便留下来一同和蕊心用了午膳。
反正莲心和墨心二人都去了普陀寺,中午是必定要在普陀寺中用素斋的。
普陀寺的素斋可是一向都很有名的。
用过了午膳,司嗔嗔让蕊心好好午休,她则同扶苏两个人一道出了太子府。
“昨天我替你看好了一个店,里面挺大的。刚好可以让你开医馆,外面还能够开个药铺。一会儿你同我去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直接盘下来。”
司嗔嗔让扶苏同自己一道上了马车,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扶苏。
“既然是你看过的,那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一会儿去我直接付银子就可以了。”
“我并未打算让你付银子。你现在手里又能有什么银子,还是先将医馆开起来再说。”
司嗔嗔将扶苏当成弟弟,给他花些银子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扶苏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因此对于司嗔嗔的打算并不认同。
“既然是我开的药馆,当然要由我来付银子。”
“你手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吗?”
司嗔嗔不放心的问道,害怕扶苏是因为逞强才会这样说。
“嗯,这几年我曾卖过几样珍贵的药材,出谷的时候师傅也给了我不少的银子。你不用为我担心,毕竟我不再是过去那样受你庇佑的孩子了。”
扶苏最后的一句话暗含深意,不过司嗔嗔并没有听出来罢了。
“现在你可还未到弱冠之龄。在我眼里可不还是小孩子一样。”
司嗔嗔笑着摸了摸扶苏的头,虽然带了一张假面的面具,不过司嗔嗔还是从他那双妖冶的紫眸中看出了眼中的几分不悦。
“我虽然未到弱冠,你不也只有十八。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
“那也是比你大,你平时不叫我姐也就算了。这可是抹不掉的事实。”
司嗔嗔嫣然一笑,看着扶苏的目光就像是一个姐姐在看着自己闹着别扭的弟弟一样。扶苏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息了一声。
心中不免想着,毕竟她现在才同温启华分开。一时间也是把心思放在要做的生意上面,自然不会去多想别的事情。
反正自己也是已经到了京城来开医馆,又住在她的宅子里。每日都可以相见,以后时日长了,她总会注意到自己,不将自己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的。
司嗔嗔可不知道扶苏的暗藏的那些心思,她只想着一会儿带着扶苏去了那个要出售的店铺时,要怎么同老板讨价还价。即便扶苏有银子,她也不认为有多少。
这小子既然好强,她也不能伤了他的自尊心。不过想办法替他省些银子还是可以的。
正暗暗想着,就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阵阵惊呼声。
“天哪,那辆马车竟然着火了。”
司嗔嗔听到一阵十分凌乱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这声音似乎还离自己的方向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
司嗔嗔一边纳闷,一边连忙上前掀开青色的车帘,看向外面。
只见一辆棚顶起火的马车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那驾车的车夫看上去十分的慌乱,也不知怎么拽的缰绳,竟然直接让那马冲着自己的马车方向而来。
而且在那着火的马车离的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那马夫想是害怕极了,直接就跳下了马车去。
浓烟滚滚,街道旁的百姓都慌不择路的朝两边躲去。
“跳车。”
司嗔嗔对一旁的车夫喊道,让他马上跳下车去。然后就一边紧紧拽住了扶苏的手,两个人一同就跳下了车去。
扶苏虽然武功平平,甚至还不如司嗔嗔。但他轻功却是不错,因此和司嗔嗔很快就脱离了险境,就在他们落地踮起脚尖快速移步到街道边安全的地段时,就听到砰的一声,两辆马车剧烈的撞到了一起。
两匹马瞬间发出嘶鸣的声音,那燃着火的马车几乎快要将整辆马车都给烧毁了。
“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司嗔嗔有些担心的看去,此时已经有路过的衙役带着附近百姓取水灭火了。
“只怕那辆马车是空的。”
扶苏沉静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司嗔嗔不禁微微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到之前那个着火马车的车夫正在安全的地界中,藏在人群里探着脑袋看着什么。
“这个车夫不去看马车的状况,却藏在人群里探头探脑的。显然是有鬼。”
司嗔嗔凝眉,觉得事情来的很蹊跷。如果真的如扶苏所讲,那马车里面是空的。那么这车着了火,只怕就是故意的了。
尤其还是撞的自己的马车。要让司嗔嗔说这件事情同她一点干系都没有,她却是不相信的。
这样的手段,就算自己没有死,只怕也会烧伤。到时候毁了容可都是轻的。
到底是谁这样的心狠手辣,要如此对待自己?
“严格说来,你的仇家还不算少。但是敢如此明目张胆在大街上就害你的人,若没有一些势力,恐怕还是难以做到的。”
扶苏看着司嗔嗔凝眉思索的模样,不禁同她分析道。
“我得罪的有势力的贵人可不是一两个。每一个都有能力在街上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但也有更多的人忌惮我,并且就算对付,也不会用这般的做法。”
“那你现在心中有人选了吗?”
“倒是有几个,但也不好说。我们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一会儿想办法跟踪那个车夫。看他去哪里,我想答案就应该出来了。”
司嗔嗔想了一个办法说道。
“也好。”
扶苏点头。今天想要去看店面的事情,恐怕是要暂时搁置了。
奋进
“陛下说的是,七皇子一看就是格勇猛睿智之人,当初陛下的决定做的很好呢,现在王奕的问题只怕就是瞬息之间的事情了。”
武帝满意的点点头,七皇子这件事做得确实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不过他做得这样好,自己也高兴。
青鸾看着武帝高兴的样子,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看来这个七皇子是自己肚中孩子最大的拦路石。
前朝的事情还有很多,武帝陪了青鸾一会之后还是回了自己的宫里批折子。
宫里上次新进了一个美人,很是得武帝的喜爱,所以他批完折子之后也没有过来。
青鸾想了想,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只会越来越被动,只好让人传信给温启华,邀他一见。
“这条美人蛇又找你干什么?”
温启华摇摇头,她现在能担心不过两样,一个是宫里新进的美人,另一个就是自己腹中孩子的前程。
“你的那个人可靠吗?”
闵笙知道他问得是自己借礼部之手送进宫里的殷研,这个女子是在温启华的授意下找的。
青鸾在后宫的势力越发的壮大之后他们便准备了这个女子送进宫,不能让她太过得意。
“你放心吧,这是我桃花谷的家奴,原是九曲十八洲的第一美人,只是一段往事让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为她报仇之后她便效忠桃花谷了,是个十分可靠的人。”
温启华点点头,无论青鸾这次打的什么主意,自己也不会让她太过的得意了,否则以后对司迟池的威胁只怕会更加的大。
“娘娘。”
青鸾转过身来看着温启华,他还是这样淡淡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自己在宫中如今的处境他虽然看在眼里,却从未想过主动的施以援手。
“温大人,如今你的心愿达成了,就要过河拆桥了吗?”
温启华装作十分惊讶的看着青鸾,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娘娘怎么能这么说呢,臣虽然没有对你承诺过什么,但是贤妃如今已经垮台,整个后宫都在娘娘您一个人的手中,难道臣的决心您看不见吗?”
青鸾冷哼了一声,如今新送进来的美人是,虽然没有自己的势头高,但是现在自己身怀有孕根本不能侍寝,这和当初的王贤妃又有什么分别。
“温大人何必说这样的客套话,如今我在宫中的局势到底如何你心知肚明。”
温启华也懒得再和这个女人捉迷藏了,直接了当的开口。“娘娘究竟又想做什么,不如直接说了吧。”
青鸾这一段时间俨然已经是后宫之主,什么时候被别人这样轻视过,立刻便咬紧了牙关,恶狠狠的看着温启华。
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知道自己一个人毕竟是势单力薄,温启华如今在前朝的声望越来越高,自己还是需要他的。
“温大人,本宫在想,本宫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挣得一个好前程呢?”
温启华看了一眼这个心比天高的女子,冷笑了一声,原来现在的这些权利对她来说还不够。
“娘娘想做什么呢?太后吗?”
青鸾没想到他这样直白的开口,一直还有些发愣,但是想了想温启华也不是外人,自己很多事情还要他帮忙,便点了点头。
“娘娘,且不说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个皇子还是公主尚未可知,即使是个皇子,他才多大?用什么样的才干和政绩去让朝臣们奉他为主,让陛下将大位传给他呢?”
青鸾咬了咬嘴唇,知道温启华的意思。可是自己现在若是不争取一下,以后不是更加没有机会了吗?
“温大人,本宫也不想和你捉迷藏了,本宫只是希望大人能帮本宫拔去一根眼中钉。”
温启华挑了挑眉看着青鸾,这个宫女出身的贵妃到底还有多少的新鲜花样。
“谁?”
“七皇子!”
温启华原本以为她要说的是闵笙送进宫与她分宠的殷研,没想到她竟然提到了七皇子。
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殷研毕竟是一个新人,恐怕她还没有放在眼中,最重要的是她的孩子。
现在七皇子讨伐王奕的捷报时常传来,他也是知道的,虽然有些惊讶这个速度,但是心中还是对七皇子的能力十分肯定的。
他知道的消息,武帝恐怕也不会瞒着青鸾,所以她现在慌了,将七皇子视作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温启华心中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自己一次次的和这个女人不谋而合,只是她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他却是为了司迟池。
现在七皇子的风头这样的盛,回了京之后肯定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他们之前的一番谈论他也知道七皇子对边关问题的重视。
若是他成为太子之后对边关大力的打压,只怕司迟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所以他虽然没想过要真的对他动手,但是也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回京来的。
“娘娘既然都这么说了,臣自当尽心竭力的帮您拔除这颗眼中钉。只是七皇子现在风头正盛,要对他动手,恐怕要好好的计算一番。”
青鸾没想到他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十分的惊喜,看来司嗔嗔的秘密对他十分的重要。
“既然这样,本宫就在未央宫等着温大人的好消息了。”
温启华点点头,说了句时间不早了,便出宫回了自己的府上。暗一见他回来了便将司嗔嗔的信拿给他。
“大人,桃花谷的信,闵笙谷主刚刚收到便派人送来了。”
温启华看见暗一手中的信十分的高兴,他已经快有大半个月没有收到司嗔嗔的消息了。
“你去闵笙那里叫他过来一趟。”
暗一离开之后,温启华小心翼翼的将信拆开,熟悉的字迹扑面而来。
“桃花谷的花都开了很漂亮,我做了一个香囊,等你来了,我拿给你。”
“桃花缤纷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以前在京中的时候看见的景色,倒是十分的相似。”
“我现在都远远的避开桃花谷的池塘,就怕自己又掉下去。之前在宫里那一遭真是一个不好的回忆。但我有时候也在想你会不会突然从池塘里游出来。”
“桃花酿的酒很香,我准备了一坛,等着你来。”
温启华手中拿着司嗔嗔寄来的信,心中十分的高兴,知道司嗔嗔此时此刻也在这样的念着自己,心中觉得很安慰。
暗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信是司嗔嗔送来的,便默默的退下,将这样的时刻留给温启华一个人。
七皇子在北境的战事已经快要结束了,朝中的这些臣子原本因为司迟池在边境的压力,对国内的战事都不十分的看好,没想到七皇子这一出手便打了这样一个大胜仗,都十分的高兴。
不住的有臣子将赞扬七皇子的折子递上来,武帝最初还十分的高兴,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确实很优秀,但是渐渐的,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温启华冷眼旁观了许久,知道武帝心中已经渐渐的有些不对劲了,一大早便进了宫。
“微臣叩见陛下。”
武帝懒懒的看了温启华一眼,不知道他这么早来是要做什么,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
“这么一大早的,爱卿有什么事?”
温启华从自己怀中将早就准备好的信件呈上去,并不说话,武帝皱了皱眉,示意身边的人将东西拿上来。
“陛下,这是臣今天截获的七皇子和朝中臣子往来的信件,这东西臣确实不敢自己擅作主张,只好一大早来打扰陛下了。”
武帝现在听见关于七皇子的事情便格外的上心,又见温启华这么重视的样子,连忙将几封信拆开,一一仔细的看了看。
武帝越看心中越是气恼,最终将几封信统统扔到地上,身体不住的起伏,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陛下息怒,臣见这几日对七皇子功劳赞扬的大臣越来越多,便十分的疑惑,这才让手下的人多加留意,没想到就截获了这样的信件。”
武帝只要想到信件中七皇子对自己的功勋的骄傲自满,心中的怒气就抑制不住。
“朕还好好的活着呢,这个逆子就要造反了吗啊?!”
温启华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知道武帝最是看重自己的权利,现在虽然已经年迈,但是对儿子们的防备更甚从前,现在这时候自然不能接受任何人的背叛。
“陛下,七皇子现在功劳确实不小,他信中所说也大部分都属实,确实没办法去辩驳什么,而且朝中众臣对七皇子的赞许更是鼎沸之时,他有这样的心也属正常,只是……”
温启华抬起头来看了武帝一眼,知道有些话自己即使不说,武帝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立刻传旨,让他给朕滚回京城来!”
温启华连忙摇头,这可不是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现在七皇子的声望已经有了,是不是带兵已经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他回京。
“陛下,现在前方战事未了,贸然让七皇子回京只怕会落人口舌,更何况七皇子如今在忠臣心中的地位已然不同了,回京只怕会更加的麻烦。”
武帝点点头,觉得温启华的话确实也有一些道理,毕竟七皇子现在的功劳不是自己一两句话就能打消的。
“那依爱卿的意思呢?”
温启华笑了笑,知道武帝现在能依靠和相信的臣子只有自己一人了,所以才会这样毫无防备的询问自己。
“陛下,现在北疆的战事还是要由七皇子去结束的,毕竟这战事从一开始便是七皇子在主持,但是现在北境经历过一场战乱,只怕百姓的民心浮动,要是再出现当初像边关一样的事情,恐怕就不好了……”
武帝想了想,知道温启华的意思是让七皇子继续带兵在北境,不让他回京,但是他现在的功劳这样的高,若是还让他手握重兵,怎么能行呢?
“他若是不回京,只怕以后这北境就是他一个人的了,到时候岂不是更加的麻烦?”
温启华知道武帝心中对七皇子还是放心不下,其实若不是七皇子是他的亲生儿子,只怕此时武帝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了。
“陛下,和七皇子一起去北境的还有两位将军,他们的功劳可不比七皇子小。”
对呀!武帝合掌一击,和七皇子一起去的那两个将军是当初自己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在战事上只怕比七皇子更加的熟练,立的战功也不比七皇子小,只是朝中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七皇子的身上而已。
“既如此,便让两位将军和七皇子一起留在北境主事吧,那两个人可信得过?”
温启华心中叹息了一声,也算是对七皇子的抱歉了,没想到他的父亲竟已经防备他到如此地步,不用自己提醒,便想到了另外的人。
“陛下放心,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两位将军自然明白,更何况这样的消息一开始便是陈泰陈将军报信给臣的,臣可以为他打包票。”
武帝满意的点点头,看来陈泰这个人倒是挺懂事的,温启华也十分的为自己的事情尽心。
“既然这样便由爱卿吩咐下去办吧,也该让朝中的这些人开开眼,谁才是着皇朝的王!”
温启华从皇宫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北境的方向,心中有些不忍,一向锦衣玉食的七皇子,从此之后只怕就要和黄沙为伍了,但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也许更好一些,至少不用在京城面对这样一个父亲。
司嗔嗔在桃花谷呆了半个月,她自幼是看惯了桃花谷的景色的,也就没有什么更加觉得稀奇的了,她如今的身份又特殊,根本无法离开谷中,一时间十分的憋闷。
“小姐,你叹什么气呀?”
圆圆和满满早就被温启华和闵笙的人送去了边关司迟池那里,闵笙怕她在桃花谷中寂寞,特意派了一个十分有趣的丫头陪着她。
“彩妍,我只是觉得桃花谷虽然美,但是看久了之后也没什么意思了,我现在呆在谷里根本无法离开,和坐牢也没什么大的区别了。”
司嗔嗔瘪了瘪嘴,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她没有说,温启华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自己的信了,她担心京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姐要是觉得无聊,彩妍陪您去后山逛逛好吗?”
司嗔嗔摇了摇头,后山早就逛腻了,也没什么好玩的,何况自i家现在根本就提不起兴趣去玩。
“不用了,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坐坐就好了。”
彩妍下去之后,司嗔嗔心中左右不是滋味,隐隐觉得十分的不安,便准备为温启华算一卦,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大凶!”
司嗔嗔看着自己的卦象,不敢相信的看着京城的方向,难道京城真的出了什么事吗?
她原本就已经坐立不安,此时更是十分的焦急,抬眼看了看四周,点了点头,下定了决心。
哪怕是再危险,自己也要悄悄的回一趟京城,将情况告诉温启华和闵笙,免得他们真的遭了灾祸。
月上星空,司嗔嗔背着自己的包袱悄悄的从桃花谷离开,知道自己这一去恐怕会有危险,但是想到温启华,还是没有办法安心的留在桃花谷中。
“对不起,闵笙。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司嗔嗔对着桃花谷自言自语一句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朝着京城的方向快步的赶路。
“不见了!”
温启华一大早便听到闵笙传来的消息,说是司嗔嗔不见了,背后立刻起了一身的冷汗,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会不见了呢?”
闵笙十分焦急的摇摇头,自己也猜不透为什么司嗔嗔会突然离开了桃花谷,彩妍他们早上没有见到她的人,才知道出了问题将消息传了过来,现在只怕是已经过了一日的光景了。
“她突然从桃花谷离开了,只留了一张字条,我的人看过,确实是她的亲笔,但却没有说离开原因。”
温启华沉思了一会,司嗔嗔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应当不会随意的离开桃花谷,能让她这么担心的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的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边关要出事,她要去边关了。二就是京城要出事,她担心自己和闵笙。
但是无论是哪一条,都不是一条好走的路,现在她虽然没有被人追捕,但是一旦在京城露面,被熟人认了出来,只怕就是一场滔天大祸了。
“闵笙,你赶紧写信去通知司迟池,就说她不见了,让他在边关几个重城及周边都仔细的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她。若是他那边没有找到,就安排人手在来京的路上,一定要把她拦住!”
闵笙知道事态紧急,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刻便吩咐了人下去按照温启华说的做。
九公主坐在自己宫中,看着眼前衰败的景象,心中的怒火更加的盛。
“没关系,你害了我,早晚都是要还的!”
九公主因为被武帝责罚,身边的宫女亲信已经被裁得差不多,如今就只剩下一两个宫人服侍。
“吴大人来了没有?”
她身边的宫女听见吴大人的名字都有些厌恶,但表面还是装作滴水不漏的样子。
“公主,已经派人去请了,但是现在还没有听到消息。”
九公主懒懒的看着窗外,等着吴玉峰来,自己为了报仇,连最宝贵的东西都献了出去,不相信这样都杀不了温启华!
“公主,吴大人派人传来口信。”
九公主皱了皱眉,没想到吴玉峰今天竟然不来有些意外的点了点头,示意她说。
“启禀公主,吴大人说已经找到了杀他的最好时机,现在没有空闲进宫来,还请公主见谅。”
九公主闻言立刻坐起身来,没想到吴玉峰这么快就找到了傻温启华的办法,实在是太好了。
“你立刻传信给吴大人,告诉他,若是一日本公主心愿达成,必十倍百倍的报答她。”
宫女心中有些嫌恶,心想你连女子最重视的贞操都视若无物的交了出去,还拿什么去报答人家?
温启华这边一直没有司嗔嗔的消息,更是着急,要知道现在的京城,表面上一片祥和,其实暗潮汹涌。
“还是没有找到吗?”
闵笙摇摇头,他和温启华已经派了不少的人出去找了,可是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现在京城虽然对她的事情已经有所遗忘,但是却万万不能大意。特别是青鸾,她知道嗔嗔对你有多重要,现在正愁没有什么把柄让你乖乖听话,她要是送上门去,不知道该多高兴。”
温启华点点头,明白他的担忧,但是现在司嗔嗔没有一点消息,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从桃花谷到京城,不过这么两日的光景,她即使再慢的脚程,也该到了不是吗?”
桃花谷到京城的路司嗔嗔照理来说应该非常的熟悉,可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传来,让他怎么能安心呢。
“少爷,京郊有人传来消息,说是看见了司嗔嗔姑娘,只是她走得太快,所以并不确定。您看……”
算时间司嗔嗔确实应该早就到了京郊,现在有人看见她应该不会错,温启华总算是送了一口气和闵笙一起赶到京郊去。
“唉……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来了,现在只怕桃花谷和温启华都在找我,都怪这双脚!”
司嗔嗔揉了揉自己的脚,来的路上被崴了不止一次,现在走路都生疼,只能拄着树枝慢慢的走。
她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京郊私宅,慢慢的笑了出来,太好了,赶了这么久的路总算是赶到了。
“能不能确定她从哪里进城的?”
暗一摇摇头,来人禀报的时候只说看见了司嗔嗔,但是具体是哪个方向,并不能确定。
“人在哪里?”
暗一知道他要亲自去问手下的人,只好在前面带路,闵笙看了眼离开的路线,似乎是朝着京郊北边去的。
“京郊南边有你的私宅,京郊北边什么都没有一片荒山,她从那里经过会不会是要去私宅找你?”
温启华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所以自己在离开前还特意让人去私宅看了一下,司嗔嗔并没有去。
“私宅的人已经来并禀告过了,她没有去私宅,至于为什么去京干什么也不知道!
骄傲
“好了,不要哭了,现在我不是好好的站在你的面前吗,只要你懂得自己错了,真心的悔改,从前的事情,我都可以不计前嫌。”锦闻一直站在角落里看着房间里发生的一切,这个结局是她没有预料到的,今天的事情的确是她去告诉司嗔嗔的,这是唯一的办法了,她不能看着如此好的一个人就那么死在若依的刀下,不然自己也成为了帮凶,自己会一辈子不安,锦闻本来以为司嗔嗔会趁机杀了若依,却想不到她却给了若依一次机会,这让锦闻非常的佩服,她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
而此时凉肆早就听说司嗔嗔将那若依已经抓了起来了,得知司嗔嗔替若依在妈妈的面前求情,凉肆知道,自己怕是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站在司嗔嗔的门口徘徊了半天,就是不知道自己到底该不该进去。
“凉肆,站在外面做什么,有什么事情进来说吧。”司嗔嗔顺着烛光看到地上反射出一个女人的影子,司嗔嗔知道,这个人一定是凉肆。
“嗔儿,我”凉肆也从别人口中得知,原来自己始终都是若依手中的一颗棋子,她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悲哀没有早些发现还是应该庆幸自己发现的及时。
“什么都不要说了,我只是替你感到悲哀,希望你以后不要再这么愚蠢下去了,我知道若依杀我这件事情,你也参与其中,我依旧给你一次机会,你记得,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而且也是最后一次,我不可能一直养虎为患,我希望你好自为之。”司嗔嗔一边喝着茶一边看着窗外,甚至在说话的时候,都没有正眼看过凉肆一眼。
“嗔儿,谢谢你,我知道我该怎么做了,谢谢你这么对我,我真的很感激”凉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难道这一切的一切真的都是自己的不对吗?
足足有三天,听歌都没有找过司嗔嗔,司嗔嗔本来还以为听歌只是一时的气愤,如今看来,她是真的在生自己的气了,看来自己还要去她那里走一趟了,只是那听歌根本不在房间里,司嗔嗔找遍了整个相思楼也没有找到听歌,好不容易在走廊里遇见了她的丫鬟小芸。
“小芸,听歌呢?”司嗔嗔看着小芸远去,赶紧叫住了小芸。
“原来是嗔儿姑娘啊,是这样的,小姐在后院晒太阳呢,那日我们小姐离开你的房间以后便有些感冒了,见今儿个太阳好,所以出来晒晒太阳,刚才有些风大,我便去给她那后一条毯子,怕她冷。”小芸是个懂得讨人欢心的丫鬟,虽然年纪不大,但是却赢得了相思楼所有姑娘们的心,想当初不知有多少姑娘们争着抢着要小芸当她们的丫鬟了,而小芸却选择了听歌,就是因为听歌的心地善良,像其他的姑娘们都会动手打丫鬟的。
“小芸,你先回房吧,毯子给我吧,我想跟她聊聊天。”小芸自然是懂的司嗔嗔的话的,把毯子递给司嗔嗔以后便转身离开,听歌见小芸去了许久也没回来,正想回去看看小芸在做什么,就发现了司嗔嗔拿着毯子正朝自己走来,听歌没有说话,只是坐在院子里,装作没看见司嗔嗔的样子。
“听歌,你还在生我的气啊。”司嗔嗔把毯子给听歌盖在腿上,听歌始终都一语不发。
“你不要这样嘛,你不是说我们是好姐妹吗,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不会将我们的感情分开,你已经三天没有找我了,你打算就这么不理我一辈子吗?那我可伤心死了。”司嗔嗔假装很伤心的样子看着听歌,听歌依然不搭理司嗔嗔,她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搭理司嗔嗔呢,怎么也要跟司嗔嗔再多僵持几天才行。
“听歌,如果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做的一切只是一个计谋,你会搭理我了吧。”司嗔嗔看了看四周,见没有人,便告诉了听歌实情。
“什么?计谋?究竟怎么回事阿。”听歌一本正经的看着司嗔嗔,听到司嗔嗔说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司嗔嗔设计的计谋的时候,立刻大呼小叫了起来。
“你小点声嘛,这是个秘密,你这么大声,生怕别人听不到是吧。”司嗔嗔立刻捂住了听歌的嘴,听歌这才乖乖的点了点头。
“好吧,好吧,刚才我是有些太激动了,所以才会那样,你快点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听歌把自己的声音压到了最低,两个人坐在院子里小声的说了起来。
“若依当初那么恶毒,狠心的把我推下楼梯,害的我差点没了命,见我大难不死,还下了春药,找了人差一点就亵渎了我,如今见我被凤紹澈解救,居然还不死心,想趁机杀我,就算我的心底再善良,我也受不了被人这么害我,就像你说的,我不可能养虎为患的,如果我就那么让她死了,实在太便宜她了,而且她说她已经默默的喜欢凤紹澈很久了,所以我便将计就计,故意在大家的面前哀求妈妈放过她,然后让她感激我,这样,我就可以报复她了。”司嗔嗔的话让听歌听的有些冷飕飕的,她想不到司嗔嗔居然会如此有心计。
“那你打算怎么报复她?”听歌一本正经的看着司嗔嗔,司嗔嗔又四下看了看,确定没人了以后,这才继续说了起来。
“既然凤紹澈对我有兴趣,而若依又喜欢凤紹澈,我为何不刻意的去勾引凤紹澈呢,一个是她爱的男人,一个是她的恩人,我到要看看她在陷入两难境地的时候,会怎么做。”司嗔嗔的心思缜密,听歌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嗔儿,其实你早就应该这么做了,你知不知道那天晚上你所做的一切真的让我很生气,我甚至觉得你真的头脑有问题了,一个如此伤害你的人,你竟然可以这么大度,你的想法我很赞成,你的计谋我也很支持。”听到司嗔嗔中这么说,听歌高兴的不得了,只是司嗔嗔如此有心计,这是听歌不喜欢的,或许是因为自己不够有心计。
为了报复若依,司嗔嗔便总是在若依的面前刻意的去迎合凤紹澈,最初凤紹澈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多次相救,所以让司嗔嗔对自己产生了好感,但是久而久之他发现其实不是这样,司嗔嗔在若依不在的时候总是跟自己有些疏远,而若依出现的时候,司嗔嗔便会表现的跟自己很亲热,这些异常的举动让凤紹澈觉得有些奇怪,他虽然知道若依是喜欢自己的,但是为何司嗔嗔老实在若依的面前迎合自己呢,如果说是报复若依的话,司嗔嗔为什么当日要救下若依,替若依跟老鸨子求情呢?种种疑虑出现在凤紹澈的脑海里,凤紹澈不知道司嗔嗔要玩什么把戏,所以只能先观察观察再说。
今天是阴历八月十五中秋节,凤紹澈跟自己的好友,名宁国的首富,司徒毅晓相约司嗔嗔跟听歌一同赏月,司嗔嗔本来是想拒绝的,但是听歌得知宋毅也会去,于是拼命的非要司嗔嗔陪着去。
“嗔儿,你就去吧,你知道,宋毅也会去的,我一个人又不好意思去,有三个男人呢,所以你一定要去陪我壮胆。”听歌一副胡搅蛮缠的样子看着司嗔嗔。
“不是我不陪你去,而是我这些天展示的才艺实在是有些繁琐,让我每天都很累,今天妈妈好不容易同意我不用唱歌跳舞,我当然要好好的睡一觉了。”司嗔嗔实在是走不动了,这个时候她只想安安稳稳的睡一觉。
“嗔儿,你怎么可以这样呢,别人都懂得成人之美,难道看着我不能够跟自己心爱的人去约会,你心里就会开心是吧。”听歌坐在司嗔嗔的床上有些生气,这个司嗔嗔也真是的,为什么就是不能答应自己陪着自己去约会呢。
“不是我不成人之美,我实在是太累了,我连路都走不动了,你说我每天白天要练习,晚上要展示才艺,还要接待翻我牌的客人,你也知道,最初我接近凤紹澈本来就是刻意的,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报复若依,但是现在凤紹澈老是找我,我也不能够每天都陪伴他,我呢,知道你喜欢宋毅,宋毅也喜欢你,只是你们这层窗户纸没有捅破而已,但是我可以陪的了你一时,我陪不了你一世,今天我能够答应你,能陪你,那明天呢?后天呢?难道你都要找我去给你壮胆吗?”
司嗔嗔一边喝水一边给听歌讲着大道理,听歌再继续这样闹下去,怕是自己等会会一点困意都没有。
“好了拉,就这一次还不行吗,你忍心看着你的好姐妹跑回自己的房间偷偷的哭泣吗,嗔儿,早睡那么一会跟晚睡那么一会是没有什么关系的。”听歌还是一副不死心的样子看着司嗔嗔,司嗔嗔知道,只要今天晚上自己不搭理听歌,听歌一定会不罢休的,无奈之下,只能答应了听歌,拖着疲惫的身子跟听歌去了天下第一楼。
“我可告诉你哦,我就陪你两个时辰,时间过了我可不陪你了,像我这样的好姐妹你上哪找去,都这么累了,你想要去哪我还陪你去。”司嗔嗔无奈的笑了一声,这个听歌,永远都像是个长不大的孩子,算算年纪,她还比自己的年纪大呢,可是思想还没有自己的成熟。
“我就知道我的嗔儿对我最好了。”听歌说完便美滋滋的挎着司嗔嗔的胳膊,把自己的脑袋倚在了司嗔嗔的肩膀上,凤紹澈派去相思楼的轿子早已等候多时了,见司嗔嗔跟听歌来了,车夫赶紧撩起门帘,二人刚下了马车就看到凤紹澈跟宋毅二人站在门口等候,而凤紹澈旁边则站着一位跟凤紹澈一样帅气,英俊的男子,司嗔嗔是个喜欢欣赏美好事物的人,看着凤紹澈的身边站着一位如此英俊的男子,便不自觉的多看了几眼,按照二十一世纪的话语来说,这个男子的个头一定在一米八以上,从穿着看来,他一定是个有钱人,从气质来看,他一定受过高等教育,凤紹澈站在一旁心里有些不愉快,这个司嗔嗔从下了马车就时不时的看一眼司徒毅晓,难道她没有看到自己吗?
“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嗔儿姑娘,相思楼的花魁,这位是她的好姐妹,听歌。”凤紹澈介绍了起来。
“原来这位就是嗔儿姑娘,久闻嗔儿姑娘的大名,早就听说相思楼的花魁是个绝色美人,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叫司徒毅晓,今日能够结实两位姑娘,是我司徒毅晓的荣幸。”司徒毅晓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冲着司嗔嗔跟听歌笑了笑。
“司徒毅晓?你就是名宁国首富,司徒毅晓吗?”听歌睁大了眼睛看着眼前这位帅气的男人。
司嗔嗔跟听歌二人在天下第一楼吃完了饭便回了相思楼,司嗔嗔刚刚回到了房间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听歌看着司嗔嗔疲惫的样子,心里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也只是那么一刹那而已,于是自己也回了房间休息,此时已经是凌晨了,凉肆此刻却一直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她只要一想起自己原来一直是若依手里的一颗棋子,便心有不甘,活生生的把自己的脚踹到了硬邦邦的墙上,然后自己再抱着自己的脚不停的喊痛,若依早已站在凉肆的门外偷看很久了,真不知道这个凉肆为什么如此生气,居然自己伸出自己的脚朝墙上踢去。
“谁。”凉肆一边给自己揉着脚一边看着门外,或许是借着烛光,所以若依的影子便在门边出现。
“是我。”若依本来是不想进来了,看到凉肆已经发现了自己,便也索性推门进去,凉肆想不到此刻已经是深夜,若依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门口,心里不知不觉有些害怕了起来,或许是因为得知若依会武功,所以凉肆此时心里胆怯的不得了,生怕那若依对自己下什么毒手。
“是你,你你你来做什么,深更半夜的,你不睡觉,出现在我的房间里,你你到底要做什么。”凉肆看着若依笑眯眯的站在门口,双手抱着肩膀,就是不说话,心里不由得有种想要呐喊的感觉。
“怎么,怕我杀了你啊,当初你要是乖乖听我话的话,今天何苦变成这个样子呢。”若依一副鄙视的样子看着凉肆,凉肆则将整个身子都退到了床边,此时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这让凉肆越来越害怕。
“你你到底要做什么,我告诉你,你赶紧走,你要是再不走,我就要喊人了。”凉肆紧张的看着若依,若依笑了笑便离开了凉肆的房间,这让凉肆有些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今天若依到底来做什么,为什么会半夜来自己的房间?一大推的问号出现在了凉肆的脑海里。
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晨,司嗔嗔醒来的时候看见窗外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司嗔嗔的心情也特别的愉快,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司嗔嗔认为,怎么也要做些什么事情。
就在司嗔嗔梳洗完毕准备相约听歌出去逛街的时候,就看见凤紹澈进了自己的房间。
“凤公子,好早啊,有什么事情吗?”司嗔嗔疑惑的看着凤紹澈,最近这个凤紹澈找自己越发的频繁了,自己是躲也不是迎合也不是,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只是进来随便逛逛,看着今天天气这么好,想带你去一个堪称世外桃源的地方。”凤紹澈一边扇着扇子一边看着司嗔嗔,今天的司嗔嗔打扮的格外清新,这让她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自己还从来没有看到司嗔嗔竟会如此穿着。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今天想去逛街,很久没有逛街了,趁着今天外面的天气这么好,不妨去淘些好看好玩的东西。”司嗔嗔委婉的拒绝掉,凤紹澈不懂为什么最近司嗔嗔总是委婉的拒绝自己,莫非她想跟自己保持这种若即若离的感觉吗?
“那我可以陪你啊,正好我也没事,凡是都是女士说了算嘛,既然嗔儿姑娘想逛街,那我就奉陪到底好了。”听到凤紹澈如此一说,司嗔嗔知道这个凤紹澈怕是黏上自己了,甩又甩不掉,看来只能够答应他了。
“既然凤公子不觉得无趣,那么我又有何不可呢,但是我们两个逛街实在是很无趣的,不知道凤公子是否受得了。”司嗔嗔故意说的无聊了一些,本以为凤紹澈能够知难而退,却不曾想凤紹澈还朝着自己重重的点了点头,司嗔嗔无奈作罢,只能带着凤紹澈去找听歌,本来打算三个人一起去逛街,却不曾想刚刚出了门就遇见了若依,正所谓冤家路窄,狭路相逢果真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嗔儿,听歌,你们这是去哪啊。”若依看着二人身后站着凤紹澈,心里特别不是滋味,但是看着司嗔嗔也好歹救过自己一命,自己心里有再多的委屈也只能够憋在心里不说了。
“去逛街啊,今天的天气这么好,待在房里会闷死人的,你要去吗?”司嗔嗔看着若依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凤紹澈的身上,于是心里有了些邪恶的念头。
“我今天身体有些不舒服,你们去吧,我不去了。”若依说完便打算离开,司嗔嗔看着若依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心里有些更得意,看着若依要离开,赶忙拽住了若依的胳膊。
“若依,别走啊,今天如此阳光明媚,你怎么能窝在房间里呢,走吧,跟我们一起去逛逛,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还从来都没有送过你什么礼物呢,一会你有什么喜欢的,我包了。”司嗔嗔说完便拉着若依跟嗔儿开始逛街,而凤紹澈则在身后跟着他们。
看着他们三个人买的东西全部都是凤紹澈拿着,若依的心里难受的不得了,这凤紹澈再怎么说也并非常人,如今在司嗔嗔的面前却如此百依百顺,温顺的就像只猫一样,有的时候若依甚至想过这司嗔嗔就是只狐狸精,定是给凤紹澈下了迷药,才让司嗔嗔的眼中只有凤紹澈一人。
而司嗔嗔自然是看得出若依是心疼凤紹澈的,不如自己来做这个好人算了。
“凤公子,这一路你辛苦了吧,看你热的满头大汗的,来,我给你擦擦汗。”司嗔嗔说完便用自己的身体紧靠着凤紹澈,温柔的给凤紹澈擦拭着脸上的汗水,而凤紹澈则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看来那日司徒毅晓跟自己说的没错,这女人啊,的确喜欢若即若离,而自己也爱上了司嗔嗔对自己若即若离的感觉了。
“没关系的。”凤紹澈尴尬的笑了笑,看着听歌站在一旁不停的取笑自己,司嗔嗔白了听歌一眼没有说话,而若依则气的站在一旁直跺脚,嘴里还时不时的念叨些什么。
“给我提一些吧。”司嗔嗔说着便伸手去提凤紹澈手中的东西,二人的手指刚刚好触碰在了一起,这让两个人的心都有些不自在了起来,尤其是司嗔嗔,一下子脸红了起来,二人的手指刚刚触碰,司嗔嗔赶紧尴尬的闪到了一边。
“呃,没关系,还是我自己来提吧,这些东西还不算什么。”凤紹澈说完便尴尬的笑了笑,层惊有过好几次,司嗔嗔一靠近自己的时候,自己都想跟司嗔嗔发生些什么事情,但是自己不嗔儿司嗔嗔的内心究竟再想些什么,所以便一而再再而三的忍受煎熬。
“你你们光天化日的怎么能做这么暧昧的动作。”看着二人的举动,若依有些抓狂了起来,要不是司嗔嗔在自己的面前这样故作暧昧,自己说什么也不会这么生气的。
“哟,若依,人家两个暧昧不暧昧的跟你也没有什么关系,你那么激动干什么啊。”听歌知道司嗔嗔是故意这样做的,看着若依抓狂的样子,听歌在心里不知道偷笑了多少次了。
“嗔儿,你明明知道我我”若依话说到这的时候便有些说不出口,自己到底应该怎么办?
“你什么,你什么?你是想说你也喜欢凤紹澈吗?可惜啊,凤紹澈的眼里只有嗔儿,我看你还是赶紧死了这条心吧。”听歌的话让凤紹澈恍然大悟,原来这个司嗔嗔之所以对自己若即若离并不是喜欢自己,而是为了气若依而已,凤紹澈的脸色立马变的很难看,而若依也气的说不出话来。
“司嗔嗔,你知道的,我喜欢凤公子,念在你对我有救命之恩的份上,你一次又一次在我的面前跟凤公子亲密,我都忍着不说什么,但是你也不要太过分了,狗急了也会跳墙的,你若是真的喜欢凤公子,你起码不要再我的面前跟他如此暧昧,不然你让我情何以堪啊。”若依说的热泪盈眶,而司嗔嗔偏偏就是要这么折磨若依。
“若依,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首先我就纠正一点,我不是故意在你的面前跟凤公子亲密的,还有,我做什么了,你说我过分?还有,难道我给凤公子擦擦汗都要背着你吗?”司嗔嗔的话让若依哑口无言,在这件事情上,自己的确没有任何权利没有任何资格发言。
“司嗔嗔,你是不是故意跟妈妈求情的,当时做好人,明明知道我喜欢凤公子,所以你总是在我的面前跟凤公子故作亲密,你做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再报复我对不对。”若依站在大街上大声的嚷嚷着,很快周围就围满了看热闹的路人们。
“若依,我告诉你,你不要血口喷人,我好心好意找你逛街,我好心好意的送你礼物,却想不到你还是要这么想我,看来你根本没有把我当做你的姐妹。”司嗔嗔见四周的人越来越多,心里不由得有些生气,这个若依,最起码有什么事情等回到相思楼再说,却不曾想如此沉不住气。
“我早就纳闷,为什么我差点杀了你,你却还跟妈妈替我求情,现在看看你所做的一切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了。”若依凶狠的眼神让听歌看了都有些害怕,听歌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司嗔嗔当时不直接杀了她,而是慢慢的折磨她,因为什么事情都没有凤紹澈重要。
“你明白什么了?”司嗔嗔倒是特别想知道,眼前这个聪明的女子是否看清楚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你知道我喜欢凤公子,你知道在我的心里没有人能够替代凤公子,所以你故意不让我死,你知道,我太爱凤公子了,你跟凤公子在我的面前故作亲热,没有什么事情比我眼睁睁的看着你们两个亲热还要痛的事情了,你知道,你这样做,我的心会比我死还难受,所以你故意这样做,对不对。”若依有些哽咽了,自己一直是想真心悔改的,但是司嗔嗔却是表面上给自己这个机会,被地里却在报复自己,好一个一箭双雕的招数。
四个人此时已经成为了路人口中的笑话,凤紹澈是个要面子的人,现在司嗔嗔跟若依的口中口口声声说的都是自己,这让凤紹澈觉得有些为难,也很生气,听歌眼看着人越累越多,打了个圆场,带着司嗔嗔回了相思楼,大街上只剩下凤紹澈跟若依两个人,若依红着眼睛看着对面的凤紹澈,此刻凤紹澈的眼神里只有冷漠和不削一顾,看见凤紹澈淡漠的看了自己一眼,f然后提着东西去追司嗔嗔,若依的心里难过极了,在众人的鄙夷下,若依哭着跑到了一个没人的地方,此时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相信司嗔嗔,倘若是自己误会司嗔嗔了该怎么办。
“嗔儿。”凤紹澈一路小跑着追上了司嗔嗔,司嗔嗔站在原地没有动,只是一直看着凤紹澈。
“不好意思凤公子,忘记了你手里还提着我们的东西。”司嗔嗔说完便上前接过凤紹澈手中的东西,正欲转身而去,却被凤紹澈给叫住。
“嗔儿,我有些事情想要跟你说。”凤紹澈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家利用,自己一次又一次救司嗔嗔,而司嗔嗔却只把自己当做她的一颗棋子,凤紹澈无法忍受这样的事情发生,发誓要向司嗔嗔问个明白。
“听歌,你们先回去吧,我跟凤公子聊聊。”司嗔嗔说完便跟着凤紹澈而去,听歌站在后面叹了口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正想进门的时候却看见若依正在不远处。
“哟,这不是若依吗,这么快就回来了啊,我还以为你会去个地缝哭一些时辰才会回来呢。”听歌站在原地没有动,此时若依已经恢复了情绪了,她是个要强的女人,她这辈子没为几个人哭过,这一次却为了凤紹澈哭的那么伤心,而这个导火索便是司嗔嗔,若依本来是对司嗔嗔感激涕零的,但是如今司嗔嗔是为了报复自己,才留下了自己的命,若依心里的那个魔鬼便又露了出来。
“我看找个地缝哭泣的应该是你们吧,有本事你们就做些光明正大的事情,我真想不到,你们居然这么有心计。”若依不知道是该替他们叹息还是叹息还是叹息。
“怎么才一会的功夫,你就像变了个人是的?当你说我们的时候,拜托你也想象你自己都做过些什么事情,还有,没有证据,你怎么可以乱说呢?嗔儿救了你一命可不是留着你来跟她作对的,我看你还是好自为之吧。”听歌说完便离开,气的若依站在原地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司嗔嗔,听歌,你们等着吧,既然你们对我不仁,那就休怪我对你们不以。”若依站在门口怒气冲冲的说出了这些话,凉肆早已在一边偷听他们几个人讲话了,凉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她本以为司嗔嗔救了若依一命,若依会感激不尽,如今却说出了这种话,莫非若依打算再次杀害司嗔嗔吗?
“凤公子,有什么事情就在这里说吧。”司嗔嗔见二人越走越远,生怕凤紹澈因为刚才发生的事情再对自己有什么不利。
“嗔儿,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刚才的事情,若依说的一切都是真的吗?”看着凤紹澈一脸怒容,司嗔嗔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才好,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对凤紹澈撒这个谎言呢,她的确是利用了凤紹澈对自己的好感,但是这也是因为若依做出了太多伤害自己的事情,看着司嗔嗔一直默默不说话,凤紹澈心里虽然有了答案,但是还是装傻。
“嗔儿,你说啊,是不是因为凉肆喜欢我,所以你才故意接近我的?”凤紹澈还是不放弃的问着,司嗔嗔对着地长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说我没有的话,你相信吗?”事到如今司嗔嗔还是想说实话,她不想跟任何人隐瞒任何事情。
“我相信,只要你说你的确对我有好感,你不是利用我对你的好感去报复若依,你说的话我统统都相信。”凤紹澈紧张的看着司嗔嗔,现在让司嗔嗔这么一质问,自己反倒不清楚这司嗔嗔到底有没有利用自己。
思考
!“陛下说的是,七皇子一看就是格勇猛睿智之人,当初陛下的决定做的很好呢,现在王奕的问题只怕就是瞬息之间的事情了。”武帝满意的点点头,七皇子这件事做得确实是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不过他做得这样好,自己也高兴。
青鸾看着武帝高兴的样子,心中更加不是滋味了,看来这个七皇子是自己肚中孩子最大的拦路石。
前朝的事情还有很多,武帝陪了青鸾一会之后还是回了自己的宫里批折子。
宫里上次新进了一个美人,很是得武帝的喜爱,所以他批完折子之后也没有过来。
青鸾想了想,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只会越来越被动,只好让人传信给温启华,邀他一见。
“这条美人蛇又找你干什么?”
温启华摇摇头,她现在能担心不过两样,一个是宫里新进的美人,另一个就是自己腹中孩子的前程。
“你的那个人可靠吗?”
闵笙知道他问得是自己借礼部之手送进宫里的殷研,这个女子是在温启华的授意下找的。
青鸾在后宫的势力越发的壮大之后他们便准备了这个女子送进宫,不能让她太过得意。
“你放心吧,这是我桃花谷的家奴,原是九曲十八洲的第一美人,只是一段往事让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我为她报仇之后她便效忠桃花谷了,是个十分可靠的人。”
温启华点点头,无论青鸾这次打的什么主意,自己也不会让她太过的得意了,否则以后对司迟池的威胁只怕会更加的大。
“娘娘。”
青鸾转过身来看着温启华,他还是这样淡淡的,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自己在宫中如今的处境他虽然看在眼里,却从未想过主动的施以援手。
“温大人,如今你的心愿达成了,就要过河拆桥了吗?”
温启华装作十分惊讶的看着青鸾,似乎不明白她的意思,“娘娘怎么能这么说呢,臣虽然没有对你承诺过什么,但是贤妃如今已经垮台,整个后宫都在娘娘您一个人的手中,难道臣的决心您看不见吗?”
青鸾冷哼了一声,如今新送进来的美人是,虽然没有自己的势头高,但是现在自己身怀有孕根本不能侍寝,这和当初的王贤妃又有什么分别。
“温大人何必说这样的客套话,如今我在宫中的局势到底如何你心知肚明。”
温启华也懒得再和这个女人捉迷藏了,直接了当的开口。“娘娘究竟又想做什么,不如直接说了吧。”
青鸾这一段时间俨然已经是后宫之主,什么时候被别人这样轻视过,立刻便咬紧了牙关,恶狠狠的看着温启华。
但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知道自己一个人毕竟是势单力薄,温启华如今在前朝的声望越来越高,自己还是需要他的。
“温大人,本宫在想,本宫肚子里的这个孩子,不知道能不能挣得一个好前程呢?”
温启华看了一眼这个心比天高的女子,冷笑了一声,原来现在的这些权利对她来说还不够。
“娘娘想做什么呢?太后吗?”
青鸾没想到他这样直白的开口,一直还有些发愣,但是想了想温启华也不是外人,自己很多事情还要他帮忙,便点了点头。
“娘娘,且不说您肚子里的这个孩子是个皇子还是公主尚未可知,即使是个皇子,他才多大?用什么样的才干和政绩去让朝臣们奉他为主,让陛下将大位传给他呢?”
青鸾咬了咬嘴唇,知道温启华的意思。可是自己现在若是不争取一下,以后不是更加没有机会了吗?
“温大人,本宫也不想和你捉迷藏了,本宫只是希望大人能帮本宫拔去一根眼中钉。”
温启华挑了挑眉看着青鸾,这个宫女出身的贵妃到底还有多少的新鲜花样。
“谁?”
“七皇子!”
温启华原本以为她要说的是闵笙送进宫与她分宠的殷研,没想到她竟然提到了七皇子。
转念一想也就明白了,殷研毕竟是一个新人,恐怕她还没有放在眼中,最重要的是她的孩子。
现在七皇子讨伐王奕的捷报时常传来,他也是知道的,虽然有些惊讶这个速度,但是心中还是对七皇子的能力十分肯定的。
他知道的消息,武帝恐怕也不会瞒着青鸾,所以她现在慌了,将七皇子视作自己的眼中钉肉中刺了。
温启华心中冷笑了一声,没想到自己一次次的和这个女人不谋而合,只是她是为了自己的孩子,他却是为了司迟池。
现在七皇子的风头这样的盛,回了京之后肯定就是太子的不二人选,他们之前的一番谈论他也知道七皇子对边关问题的重视。
若是他成为太子之后对边关大力的打压,只怕司迟池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所以他虽然没想过要真的对他动手,但是也是绝对不会允许他回京来的。
“娘娘既然都这么说了,臣自当尽心竭力的帮您拔除这颗眼中钉。只是七皇子现在风头正盛,要对他动手,恐怕要好好的计算一番。”
青鸾没想到他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十分的惊喜,看来司嗔嗔的秘密对他十分的重要。
“既然这样,本宫就在未央宫等着温大人的好消息了。”
温启华点点头,说了句时间不早了,便出宫回了自己的府上。暗一见他回来了便将司嗔嗔的信拿给他。
“大人,桃花谷的信,闵笙谷主刚刚收到便派人送来了。”
温启华看见暗一手中的信十分的高兴,他已经快有大半个月没有收到司嗔嗔的消息了。
“你去闵笙那里叫他过来一趟。”
暗一离开之后,温启华小心翼翼的将信拆开,熟悉的字迹扑面而来。
“桃花谷的花都开了很漂亮,我做了一个香囊,等你来了,我拿给你。”
“桃花缤纷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以前在京中的时候看见的景色,倒是十分的相似。”
“我现在都远远的避开桃花谷的池塘,就怕自己又掉下去。之前在宫里那一遭真是一个不好的回忆。但我有时候也在想你会不会突然从池塘里游出来。”
“桃花酿的酒很香,我准备了一坛,等着你来。”
温启华手中拿着司嗔嗔寄来的信,心中十分的高兴,知道司嗔嗔此时此刻也在这样的念着自己,心中觉得很安慰。
暗一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信是司嗔嗔送来的,便默默的退下,将这样的时刻留给温启华一个人。
七皇子在北境的战事已经快要结束了,朝中的这些臣子原本因为司迟池在边境的压力,对国内的战事都不十分的看好,没想到七皇子这一出手便打了这样一个大胜仗,都十分的高兴。
不住的有臣子将赞扬七皇子的折子递上来,武帝最初还十分的高兴,觉得自己这个儿子确实很优秀,但是渐渐的,就有些不是滋味了。
温启华冷眼旁观了许久,知道武帝心中已经渐渐的有些不对劲了,一大早便进了宫。
“微臣叩见陛下。”
武帝懒懒的看了温启华一眼,不知道他这么早来是要做什么,抬了抬手,示意他起来。
“这么一大早的,爱卿有什么事?”
温启华从自己怀中将早就准备好的信件呈上去,并不说话,武帝皱了皱眉,示意身边的人将东西拿上来。
“陛下,这是臣今天截获的七皇子和朝中臣子往来的信件,这东西臣确实不敢自己擅作主张,只好一大早来打扰陛下了。”
武帝现在听见关于七皇子的事情便格外的上心,又见温启华这么重视的样子,连忙将几封信拆开,一一仔细的看了看。
武帝越看心中越是气恼,最终将几封信统统扔到地上,身体不住的起伏,显然已经动了真怒。
“陛下息怒,臣见这几日对七皇子功劳赞扬的大臣越来越多,便十分的疑惑,这才让手下的人多加留意,没想到就截获了这样的信件。”
武帝只要想到信件中七皇子对自己的功勋的骄傲自满,心中的怒气就抑制不住。
“朕还好好的活着呢,这个逆子就要造反了吗啊?!”
温启华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知道武帝最是看重自己的权利,现在虽然已经年迈,但是对儿子们的防备更甚从前,现在这时候自然不能接受任何人的背叛。
“陛下,七皇子现在功劳确实不小,他信中所说也大部分都属实,确实没办法去辩驳什么,而且朝中众臣对七皇子的赞许更是鼎沸之时,他有这样的心也属正常,只是……”
温启华抬起头来看了武帝一眼,知道有些话自己即使不说,武帝也明白是什么意思。
“立刻传旨,让他给朕滚回京城来!”
温启华连忙摇头,这可不是自己想要达到的目标,现在七皇子的声望已经有了,是不是带兵已经不重要了,更重要的是不能让他回京。
“陛下,现在前方战事未了,贸然让七皇子回京只怕会落人口舌,更何况七皇子如今在忠臣心中的地位已然不同了,回京只怕会更加的麻烦。”
武帝点点头,觉得温启华的话确实也有一些道理,毕竟七皇子现在的功劳不是自己一两句话就能打消的。
“那依爱卿的意思呢?”
温启华笑了笑,知道武帝现在能依靠和相信的臣子只有自己一人了,所以才会这样毫无防备的询问自己。
“陛下,现在北疆的战事还是要由七皇子去结束的,毕竟这战事从一开始便是七皇子在主持,但是现在北境经历过一场战乱,只怕百姓的民心浮动,要是再出现当初像边关一样的事情,恐怕就不好了……”
武帝想了想,知道温启华的意思是让七皇子继续带兵在北境,不让他回京,但是他现在的功劳这样的高,若是还让他手握重兵,怎么能行呢?
“他若是不回京,只怕以后这北境就是他一个人的了,到时候岂不是更加的麻烦?”
温启华知道武帝心中对七皇子还是放心不下,其实若不是七皇子是他的亲生儿子,只怕此时武帝已经对他起了杀心了。
“陛下,和七皇子一起去北境的还有两位将军,他们的功劳可不比七皇子小。”
对呀!武帝合掌一击,和七皇子一起去的那两个将军是当初自己千挑万选选出来的,在战事上只怕比七皇子更加的熟练,立的战功也不比七皇子小,只是朝中众人都将目光聚集在七皇子的身上而已。
“既如此,便让两位将军和七皇子一起留在北境主事吧,那两个人可信得过?”
温启华心中叹息了一声,也算是对七皇子的抱歉了,没想到他的父亲竟已经防备他到如此地步,不用自己提醒,便想到了另外的人。
“陛下放心,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这两位将军自然明白,更何况这样的消息一开始便是陈泰陈将军报信给臣的,臣可以为他打包票。”
武帝满意的点点头,看来陈泰这个人倒是挺懂事的,温启华也十分的为自己的事情尽心。
“既然这样便由爱卿吩咐下去办吧,也该让朝中的这些人开开眼,谁才是着皇朝的王!”
温启华从皇宫离开的时候看了一眼北境的方向,心中有些不忍,一向锦衣玉食的七皇子,从此之后只怕就要和黄沙为伍了,但这样的结果对他来说也许更好一些,至少不用在京城面对这样一个父亲。
司嗔嗔在桃花谷呆了半个月,她自幼是看惯了桃花谷的景色的,也就没有什么更加觉得稀奇的了,她如今的身份又特殊,根本无法离开谷中,一时间十分的憋闷。
“小姐,你叹什么气呀?”
圆圆和满满早就被温启华和闵笙的人送去了边关司迟池那里,闵笙怕她在桃花谷中寂寞,特意派了一个十分有趣的丫头陪着她。
“彩妍,我只是觉得桃花谷虽然美,但是看久了之后也没什么意思了,我现在呆在谷里根本无法离开,和坐牢也没什么大的区别了。”
司嗔嗔瘪了瘪嘴,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她没有说,温启华已经有半个月没有回自己的信了,她担心京城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小姐要是觉得无聊,彩妍陪您去后山逛逛好吗?”
司嗔嗔摇了摇头,后山早就逛腻了,也没什么好玩的,何况自i家现在根本就提不起兴趣去玩。
“不用了,我就这么随口一说,你去忙你的吧,我自己坐坐就好了。”
彩妍下去之后,司嗔嗔心中左右不是滋味,隐隐觉得十分的不安,便准备为温启华算一卦,看看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大凶!”
司嗔嗔看着自己的卦象,不敢相信的看着京城的方向,难道京城真的出了什么事吗?
她原本就已经坐立不安,此时更是十分的焦急,抬眼看了看四周,点了点头,下定了决心。
哪怕是再危险,自己也要悄悄的回一趟京城,将情况告诉温启华和闵笙,免得他们真的遭了灾祸。
月上星空,司嗔嗔背着自己的包袱悄悄的从桃花谷离开,知道自己这一去恐怕会有危险,但是想到温启华,还是没有办法安心的留在桃花谷中。
“对不起,闵笙。要辜负你的好意了。”
司嗔嗔对着桃花谷自言自语一句之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朝着京城的方向快步的赶路。
“不见了!”
温启华一大早便听到闵笙传来的消息,说是司嗔嗔不见了,背后立刻起了一身的冷汗,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怎么会不见了呢?”
闵笙十分焦急的摇摇头,自己也猜不透为什么司嗔嗔会突然离开了桃花谷,彩妍他们早上没有见到她的人,才知道出了问题将消息传了过来,现在只怕是已经过了一日的光景了。
“她突然从桃花谷离开了,只留了一张字条,我的人看过,确实是她的亲笔,但却没有说离开原因。”
温启华沉思了一会,司嗔嗔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应当不会随意的离开桃花谷,能让她这么担心的连自己的安危都不顾的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边关要出事,她要去边关了。二就是京城要出事,她担心自己和闵笙。
但是无论是哪一条,都不是一条好走的路,现在她虽然没有被人追捕,但是一旦在京城露面,被熟人认了出来,只怕就是一场滔天大祸了。
“闵笙,你赶紧写信去通知司迟池,就说她不见了,让他在边关几个重城及周边都仔细的找一找,看能不能找到她。若是他那边没有找到,就安排人手在来京的路上,一定要把她拦住!”
闵笙知道事态紧急,也没有多说什么,立刻便吩咐了人下去按照温启华说的做。
九公主坐在自己宫中,看着眼前衰败的景象,心中的怒火更加的盛。
“没关系,你害了我,早晚都是要还的!”
九公主因为被武帝责罚,身边的宫女亲信已经被裁得差不多,如今就只剩下一两个宫人服侍。
“吴大人来了没有?”
她身边的宫女听见吴大人的名字都有些厌恶,但表面还是装作滴水不漏的样子。
“公主,已经派人去请了,但是现在还没有听到消息。”
九公主懒懒的看着窗外,等着吴玉峰来,自己为了报仇,连最宝贵的东西都献了出去,不相信这样都杀不了温启华!
“公主,吴大人派人传来口信。”
九公主皱了皱眉,没想到吴玉峰今天竟然不来有些意外的点了点头,示意她说。
“启禀公主,吴大人说已经找到了杀他的最好时机,现在没有空闲进宫来,还请公主见谅。”
九公主闻言立刻坐起身来,没想到吴玉峰这么快就找到了傻温启华的办法,实在是太好了。
“你立刻传信给吴大人,告诉他,若是一日本公主心愿达成,必十倍百倍的报答她。”
宫女心中有些嫌恶,心想你连女子最重视的贞操都视若无物的交了出去,还拿什么去报答人家?
温启华这边一直没有司嗔嗔的消息,更是着急,要知道现在的京城,表面上一片祥和,其实暗潮汹涌。
“还是没有找到吗?”
闵笙摇摇头,他和温启华已经派了不少的人出去找了,可是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
“现在京城虽然对她的事情已经有所遗忘,但是却万万不能大意。特别是青鸾,她知道嗔嗔对你有多重要,现在正愁没有什么把柄让你乖乖听话,她要是送上门去,不知道该多高兴。”
温启华点点头,明白他的担忧,但是现在司嗔嗔没有一点消息,他们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从桃花谷到京城,不过这么两日的光景,她即使再慢的脚程,也该到了不是吗?”
桃花谷到京城的路司嗔嗔照理来说应该非常的熟悉,可是直到现在都还没有消息传来,让他怎么能安心呢。
“少爷,京郊有人传来消息,说是看见了司嗔嗔姑娘,只是她走得太快,所以并不确定。您看……”
算时间司嗔嗔确实应该早就到了京郊,现在有人看见她应该不会错,温启华总算是送了一口气和闵笙一起赶到京郊去。
“唉……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出来了,现在只怕桃花谷和温启华都在找我,都怪这双脚!”
司嗔嗔揉了揉自己的脚,来的路上被崴了不止一次,现在走路都生疼,只能拄着树枝慢慢的走。
她看了一眼近在眼前的京郊私宅,慢慢的笑了出来,太好了,赶了这么久的路总算是赶到了。
“能不能确定她从哪里进城的?”
暗一摇摇头,来人禀报的时候只说看见了司嗔嗔,但是具体是哪个方向,并不能确定。
“人在哪里?”
暗一知道他要亲自去问手下的人,只好在前面带路,闵笙看了眼离开的路线,似乎是朝着京郊北边去的。
“京郊南边有你的私宅,京郊北边什么都没有一片荒山,她从那里经过会不会是要去私宅找你?”
温启华不是没有想过这个可能,所以自己在离开前还特意让人去私宅看了一下,司嗔嗔并没有去。
“私宅的人已经来并禀告过了,她没有去私宅,至于为什么去京干什么也不知道!
爱心
慕容麟心细如尘,眼下看到她这样的神色,自然是知道为什么。只不过女人之间,本来就没有那么容易打理。不像男人,两个人若是不喜欢,互相打一架就可以了。
女人之间,总是伴随着各种力量的权衡。很多明争暗斗,一般的人即使身在其中,也是不能窥全豹的。
他笑道,“蕊心是我心里最喜欢的人,她对于宫里的事情并不是很懂。以后等她来到这里的时候,你要多帮帮她。”
既然不能彻底解决好这样的事情,那么自己就先把态度表明了吧。
他必须要让西滨知道,自己心里最爱的人实际上是蕊心。这样的话,即使蕊心以后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或者是突然惹到了她,西滨的心里也会有所顾忌。
一直都身在皇宫的慕容麟自然知道,后宫里的女人,只有两大凭仗。一个是帝王的宠爱,一个是自己的子嗣。一般的人呢,只要入了宫,自己的父兄都是靠不上的。
荣华富贵的时候,还能带着他们一起飞升。这样的话,自己也成为了家族的一大助力,很多人都会引以为傲。若是突然落魄了,那么就会被十分惨烈地划清关系。
没有人可以为了一个人,就放弃整个家族不管的。
他狭长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女孩儿,眉眼里有一分同情。
这个女孩从进了东宫之后,肯定就不是为自己而活了。一举一动,都受到家族里的注视。她呵呵一笑,眉眼里有几分动容。
慕容麟其实还挺喜欢她这么一副小家碧玉的模样。
若是没有蕊心的话,自己可能真的会跟她在一起。
只是眼下,这些都是不可能的了。
他说道,“你的燕窝我也喝了,眼下你若是没有什么事的话,就早点歇着吧。”
西滨本来是想趁着夜色,和他多聊聊的。或许,自己就会慢慢有机会。但是眼下看到他这么冷漠的样子,她的心里就已经死了。
既然眼前的人对自己并不是很感兴趣,为什么一定要死皮赖脸地留在这里呢?
她笑嘻嘻地看着眼前人,说道,“你还是不要这个样子了,我的心里真的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一个青楼女子,就让你像是丢了魂儿一般?你可是堂堂的太子啊!”
慕容麟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
啪的一声,她的脸上出现了一道红印。
西滨捂住了自己的脸,十分难受地看着他。她的眼睑发红,心里受了十足的委屈,这一次很多事情跟自己想象的都有些不一样。
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有了这样的保障。
即使以后没有什么前景,眼下也不会是这样的情形了。
她说道,“我心里颇有几分不服气,所以才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了。我出身并不高贵,但是从小父母耳提面命一直都在我的脑中回荡。我只是有些不明白,我一直都这么乖,为什么输给了青楼女子?”
她有些疑惑,也觉得十分难受。
自己做的真的已经够多了,为什么眼前的人似乎并不喜欢自己。
她呵呵一笑,可能这个人与人之间就是看缘分的。
慕容麟不喜欢自己,而喜欢那个青楼女子,真的不是因为自己身份低微的缘故。要论起出身,那个叫蕊心的女子根本比不上自己吧。
她笑嘻嘻地看着眼前的男子,眼波流转,然后转身离去。
慕容麟一点也不后悔。
虽然西滨十分乖巧,但若是她中伤蕊心的话,就要遭受到惩罚。青楼女子又怎么了,若不是因为万不得已,谁会去做青楼女子。
可以选择还要去做这个的话,那么那个人也没救了。
司嗔嗔打了一个喷嚏,心里暗想,眼下有人在骂自己。
她有些睡不着,只觉得有很多的事情没有做完。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容貌端妍,一张渐渐长开的脸有几分妩媚。
她呵呵一笑,神色里只觉得有几分动容,压根儿就不是现在自己所能预见的这样。
她穿上一身夜行衣,看着那被勒紧的姣好的身段儿,心里有一丝得意。若是身材好的话,即使穿上十分简单的夜行衣,也会觉得十分美丽。
司嗔嗔只觉得,有时候看着自己的这张脸就会觉得十分开心。
本来也是一张十分美丽的脸,所以才会有这样的感受吧。她笑了笑,看着那皎洁的月亮。好久都没有回到那个地方了,这一次就要去探一探究竟。
她一跃而出,跳过了许多的房顶,来到了一家富户里面。
这院子十分宽大,东边三进三出,西边也是。她看着眼前这样的情形,只觉得呼吸都停滞了。相思楼和这里对比,也要稍微地小一些。
本来金陵的花街位置十分好,也是寸土寸金的地方。
相思楼的占地面积十分广阔了,没有想到这个司家居然这么有钱。雕梁画栋,珠帘翠幕,盈盈之间,只觉得眼花缭乱。鳞次栉比的楼房,还有那十分有特色的屋角,构成了十分美丽的画面。
她倒是十分满意这样的情况的,这样的排场,才能够担得起金陵第一富嘛。
她飞快地在楼房之间飞行,即使是隐秘的暗卫也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这个时候,很多人跟眼前的情况很不一样。
很多金陵的大户人家,都会选择培养一些暗卫。那些见不得光的人物,总是一些身手矫捷的人。若是被这样的人抓住了,必然会有一番难解的纠缠。
司嗔嗔并不是打不过他们,只是觉得十分难缠。
于是她蒙上自己的面纱,尽量让自己小心一点。
不一会儿,她就来到了二娘的院子里面,直接往里面扔了几管烟花爆竹。此时正是深夜,爆竹的声音十分响亮。
司氏凄厉的叫声很快便传了过来,看来她有些胆小。
司嗔嗔在心里暗想,亏心事做多了,自然就是这样。她躲在树枝上,看见一个个暗卫很快赶了过来。
他们四处查探,都没有看到司嗔嗔的影子。
她看见他们打了一个手势,是要等待,不要打草惊蛇的意思。司嗔嗔眸子里面有一丝光亮,自己要走,这些人也拦得住?
她点亮了一个个爆竹,全部都往司氏的屋子里面扔。
她的手法很准,爆竹伴随着巨大的力道,直接透过窗户投了进去。司氏惨叫了几声,十分张狂地跑了出来。
她看着院子里面的暗卫,说道,“你们这些人都是干什么吃的?我辛辛苦苦养你们,难道就是让你们看我笑话的吗?”
司嗔嗔捂住了嘴,轻轻地笑了起来。这个司氏也真是够好笑的。
自己的手法可真准,直接扔在了她的身上。眼下司氏满脸漆黑,头发也是蓬松着的模样,雪白的睡衣上有很多黑黑的东西。
谁也没有想到,一向都是养尊处优的司氏,居然也会有这样的一天。
那些暗卫即使被她骂得狗血临头也没有说一句话,这个世界真的是太难了。本来很多时候想要做的事情就没有那么多,看到这样的情景,也只会觉得无聊。
不过是小小的报了一下仇而已,接下来还有很多东西要够司氏受的。
她眼神里透露着危险的光芒,在月光之下,狡黠得像是一只狐狸。她腾空而起,飞往相思楼的方向。这时候,即使是暗卫发现了,也根本跟不上她的速度。
午时刚过,明春花就直接走了进来。
今日,她直接将黄金穿在了身上,整个人都闪着土黄土黄的金光。
司嗔嗔听到有人禀报之后,赶紧走了下来。饶是她一直以来都觉得自己见多识广,看着明春花这一副装扮之后,也只觉得大跌眼镜。
这些模样,完全就不是一个概念的。
她摸了摸明春花的衣服,说道,“这个,是真的金子吗?”
明春花有些嫌弃,仿佛司嗔嗔这么一摸,金子都会少一些一样。她有些得意地说道,“看来司老板果然是十分年轻啊,连金箔做的衣服都没有见过。”
司嗔嗔点了点头,此时心甘情愿地承认自己的见识浅薄。以前只是听说,很多有钱的人会把金叶子藏在书里,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看到了。
但是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将这么多的黄金穿在了自己的身上。
她有些好笑,说道,“明老板,若是你钱用不完的话,可以考虑支持一下我们相思楼。我从来都不嫌钱多,像你这般招摇过市,若是一些流氓土匪见着了,直接将你的衣服当街拔了怎么办?”
她说得十分俏皮,此时围在她身边的姑娘都像笑了起来。
明春花心里十分生气。
这个小妮子压根儿就不是什么好人,眼下竟然有些仗势欺人之势。
司嗔嗔倒是十分坦荡。这个相思楼明明就是自己的地界,为什么不能够使用自己的优势?明春花一向都十分嚣张,这一次来到这里正好挫挫她的锐气!
明春花拂了拂自己的衣裳,说道,“十里百里外的姑娘都在往这里赶,你不会不知道吧?”
司嗔嗔当然是知道的。
这次选美本来就是一件盛事。
若是能够在这一场比试中取得一个好名次,即使是在小城里面的花楼里也是一个优势。说起来还得感谢这个明春花,若不是她意气之争的话,恐怕金陵城里是看不到这样的盛景的。
司嗔嗔恭维道,“明老板,你的人缘可真的很好。我原来还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没有想到,真的办成了。”
明春花的眼神里有一丝得意。说道,“我办事从来都不拖泥带水。即使有些事情我的心里并不想那么做,但是考虑到后果我也是能够忍受的。不像某些人,一直都是意气之争,所以才会如此的。”
司嗔嗔自然是知道自己的心思的。
不过偶尔任性一下,在她看来也是没有什么的。
她心里颇为懂得这一些,不会让别人知道自己的心里在想什么。要不然的话,人心就是一个无底的黑洞,一旦暴露出来就会被人唾弃。
本来就是人人都有的小心思,若是暴露出来的话,就会成为一件十恶不赦的事情。
她爱着什么人,知道什么事,肯定都是有些不能够理解的。人们只希望自己看到最光鲜的一面,很多不为人知的时候,不会被任何的人轻易开启。
若是打开了那奇幻的盒子,虽然会被五颜六色的色彩惊艳到。但是归根结底的,还是有不少的遗憾和付出。若是没有付出,就能够收获到那么多东西,总是会让人觉得不可置信的。
她笑了笑,眉宇之间只觉得舒展。
或许某些事情,在她的心里就是不能够确定的,所以才会如此面对。
她有些义气地看着明春花,说道,“明老板的话我听在心里了,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参加的。这一次可是一场盛会,我们相思楼也会全力以赴的。”
明春花听到这里,心里十分高兴。一场比赛,只有每个人都全力以赴了,才会觉得十分好看。若不是如此的话,压根儿就不会这样。
她笑了笑,说道,“我有时候就有些不理解,为什么那么人都弄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不过我就不一样了,我做事十分有规划性。这一场盛事,我明春花自然会名留史册。”
司嗔嗔没有出力,自然也不会想着邀功。但是可以想象的是,这件事情定然是十分空前绝后的。相思楼一定要借着这场东风,在这场局势之中捞一把。要不然的话,就对不起这样的自己。
她笑着看着明春花,说道,“明老板说话办事总是那么让人放心。”
明春花没有回答她,提着自己宽大的裙子就慢慢地出去了。
司嗔嗔看着她土黄土黄的裙子,只是觉得十分夸张。
碧瑶这个时候也小声地说,“明老板真是浮夸得紧,用金子做裙子,也不是很好看。真的就是让人觉得十分夸张。”
司嗔嗔没有说话。
明春花老了,自然就是不好看的。即使年轻的时候再姿容绝艳,到老之时,也会有很多不让人理解的地方。她的心里一定是有很多对自己的愧疚在里面吧,要不然不会出现这样的情景。
所有物质的浮夸,都是对自己年轻时候的奖赏。那些没有亲自体会过的东西,都让人辗转难忘。
司嗔嗔笑了笑,提着自己的金线流锦长袍就往楼上走去。曳地长裙在地上流露出多人的光,即使是褶子也是让人觉得十分贵重的。
一般的粗布麻裳根本就起不了这么好看的褶子,司嗔嗔的流锦裙曳地的时候,就像是一抹鱼尾,给人一种美好旖旎的幻想。
她自然是十分明白这样的想象的,所以才舍得用这么贵的料子在地上拖。女人有时候就是有些任性的,为了一时片刻的美感,可以一掷千金。
明明知道那些美丽持续的时间不是很久,但是面对此景的时候,还是会让人从心里觉得十分欢喜。
若不是如此,怎么能够轻而易举地变成眼前这个样子。
她呵呵一笑,只觉得眉眼之间的盈盈,让人有些生动和浪漫。
那些显而易见的事情,让她的心里并不觉得十分光彩。她只喜欢用最做作的人工所打造的东西,那样的话,才会比较有心意。
纯天然的东西,若是美的,定然是鬼斧神工、可遇不可求的。
巍峨高堂之上,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正襟危坐。他头发有些花白,眉毛也有些白了。但是眉眼疏阔,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是个极为英俊的人。
一个中气十足、十分浑厚的声音传了过来,说道,“你们在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禀报吗?”
现在是巳时已过,按道理说,皇上应该歇息了。
来人互相看了一眼,终于鼓起了勇气。“那兵部尚书,似乎又有动作了。”
皇帝的心里十分好奇。依稀记得,朱令雄是个十分克制的人。怎么最近屡出奇招,给人一种应接不暇的感觉,他以前可不是这个样子。
他的心里有一丝疑虑,他最近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忌讳。
他看着下面衣冠楚楚的人,心里十分明白。这些人之所以这个时候还在这里,并不是在为了国家大事操劳。而是为了弹劾自己的同仁,给未来的自己增加一些砝码。
正是因为他的心里懂得,所以并不厌恶。
这一切,让他多了一丝把握。权力只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上,就可以为所欲为了。他嘴角有一丝笑意,对于这一切,心里是十分明了的。
其它的人,他的心里不是十分理解。但是对于眼前的这些人,他知道他们的小九九。
若是自己这个时候打消了他们的念头,定然,他们是要火冒三丈的。
皇上看着来人,眉眼之中有一丝执着。他说道,“你为什么要在这里胡说?那人并不是兵部尚书了,他的位置已经闲置!”
那人听到这里,心里十分喜悦。
皇上这么说,似乎意味着自己的机会很大。于是他毕恭毕敬地低下头,说道,“眼下我知道了,所以才会面对这样的情况。”
那朱令雄一直都是一个狡诈的小人,一直以来不过是仗着权势,才能够作威作福。不过朱家的声势极大,即使他心里并不是很乐意见到朱令雄,还是要与他公事。
许知远不过是五品知州,眼下从西境赶了过来,就是为了这件事情。
他的心里并不是十分乐意,神情中只觉得有几分嫌恶。不过自己的加官进爵就在此一举了,若是不好好拼一把的话,这辈子都没有什么希望了。
他看着眼前的男人,笑了,“皇上,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处理?”
奏折上详细记录着朱令雄的恶行,从下令调人,到抹杀一切犯罪证据。每一项都是专业的手笔。
皇上的眉眼之中隐隐有一丝欣赏,这个朱令雄还是老姜啊。即使是这件事情,也能够看出他的能力。他看着跪在地上的人,心里十分嫌恶。
这些人只是希望得到升迁,却从来不学习一下别人的能力。
他的心里有点不好受,说道,“这些东西我都看到了,你老远赶过来,还是尽早下去休息吧。”
虽然是十分客气的话,却是逐客令一般。
这些人完全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眼下竟然一直都在说这些。
他说道,“我并没有什么劳累的,这一次过来只不过是为了参加科举。”
原来这一次的人才选拔也贯穿了在政的人。他们若是有一腔抱负的话,可以通过科举来京。许知远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才能在西境得不到发挥,于是来到这里是他最真切的选择。
他心里十分明白。
不管怎么样,边境的小官都是没有京官好的。
天子脚下好办事,其它的荒山野岭,只会被人嫌弃。
他有些期待地看着眼前的男人,希望他可以给自己一个承诺。
皇上笑了笑,说道,“原来如此,你可要好好准备才行啊。这一次参考的人很多,人才济济,许知州也是一个可造之材。”
只是寥寥数语,许知远的心都凉了。
他有些失魂落魄,但是并不想在皇上面前露了马脚。他看着眼前的人,说道,“那么我这就走了,陛下还请早些歇息。”
金陵的夜似乎也没有什么不一样。
同样的夜凉如水,同样的人心淡薄。即使自己用尽了全力,也够不到那份月光。但是他已经兵行险招,得罪了金陵城权势颇盛的朱家。这一次,即使想回头,也难了。
大顺帝看着桌子上堆积如山的奏折,只觉得十分好笑。
这些人竟然都想要参与这场权力的斗争,不知道有什么好的。眼下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了,他们都不知道这些都意味着什么。
或许是知道,但是什么也不在乎吧。
他就是这么顶天立地,眼神里也有一丝刚毅的光芒。
眼下他的心中也觉得,若是能够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即使是牺牲很多,也是不打紧的。
因为你在别人手底下讨生活的话,自然就是会受到条条框框的限制。那些限制压在你的身上,就像枷锁一般,你想要挣脱,也是没办法的。
也是了,这么一闹下去,是个人都是没有什么办法的。
他笑了,看着眼前的东西,只觉得有几分讽刺。当初自己为了坐牢这个位置,不知道用了多少心血。但是眼下,这些人看着自己,似乎十分容易一般。
大顺帝完全不知道他们的脑子是怎么想的。
若是作为一个皇帝,只需要挥斥方遒就可以了。那么真的可以长命百岁,活得十分舒坦。不过这些都是幻想,皇上怎么可能这么轻松。
若是如此,自己也觉得当皇帝快活似神仙。
月色隐隐,他披着斗篷就走出了御书房。
此时,一个黑色的身影悄悄地跟在了他的身边。他咳嗽了一声,说道,“小影,你出来吧。”
那个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仔细一看,竟然跟皇上长得十分相似。大顺帝有些动情地说道,“从小时候开始,你就一直陪在我的身边,眼下也是如此尽忠职守。”
影十分客气,说道,“能够守护陛下,是我的荣幸。我终其一生,也不过是希望陛下快乐而已。”
大顺帝叹了一口气。是不是荣幸他不知道,他只是十分同情影一。虽然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但是宿命却不一样。
可以说,影一从一出生,就是为了替自己的死的。
若是说他有这样的宿命,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的话,也是他长得跟自己一样。如此一来,长相就成了原罪。
大顺帝心里有些不舒服,自然是知道这些哀愁不能够轻易抒发。
他只是有些想不开,为什么一直面对这些的是自己。
影一这个人倒是十分伶俐,武功也高,给自己省了不少心。
他看着影一说道,“不如今日,你就陪着我逛逛这个金陵城吧!”
影一听到这里,跪在了地上。
大顺帝呵呵一笑,他知道影一是担心自己的安危。不过他的武功十分高强,带着他应该没事。
他说道,“你也陪了我很久了,应该出去逛一逛。”
他的心里有些憋坏了,不喜欢一个人生活在这样的环境下。
或许,自己已经很久没有好好过过正常的生活了吧。
夜色中的金陵,只觉得有一种十分舒适的感觉。大顺帝吹着来自河边的风,心里有一些舒畅。白日里积累下的烦躁,这时候全部都消散了。
他看着眼前的景色,说道,“没有想到,这个金陵城里竟然会有这样的情景。可笑我一直生活在这里,但也没有看到。”
大顺帝的脸上颇为动人,此时的他,脸上欢喜的样子就像是一个孩子。
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那人完全不理解他,只觉得这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他看着影一,说道,“我知道,你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只觉得十分好笑。只是你不知道,我是真的欣喜。”
影一的心里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么一副十分平常的景象,他的心里就会变成这样?不过,他向来都是一个十分沉默的人,对于自己不懂的事情从来都不轻易发言。
他沉默着,就像是一棵大树一般,完全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
也许很多时候,沉默才是最好的选择吧。因为在别人的心里,你要是说了很多话,总会有被人嫌弃的时候。
你说的那些,其它的人其实并不爱听。
一个不小心,就得罪了人。
自己眼前这位,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相反,他一言九鼎惯了,脾气十分暴躁。后宫里的女人,究其一生学习的,就是如何讨好他。只要得到了他的欢心,她就能够为所欲为。
大顺帝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哄哄女人。
在他看来,女人不过是只宠物。若是心情好的时候,可以极端地溺爱一番。若是心情不好的话,这些人也是会被嫌弃的。
他笑了,只觉得眼前的人动人。
他说道,“你不理解我现在的心情,眼下我之所以这么做,只是因为我从来都没有体会过。”
淮河边上的花街虽然灯红酒绿,十分旖旎。但是要论起精致和大气,还是皇宫比较好。他有些时候是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纯粹的是不可置信。
他说道,“所有短短的一切,我们的心里都是无可或缺的。”
影一有些不能够理解,只是觉得自己可能境界不够。毕竟自己不是帝王,不能够懂得那样深邃的心思。
开始
看来今天出门的时候倒是忘记了看黄历,这好好吃顿饭都能够遇到前来找茬的。
“林小姐,这雅间已经有人了。要不您下次来,我给您免费怎么样?”
掌柜的十分为难,也不想看人下菜碟。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还付不起你银子了?是不是要让我回去告诉祖父,让他关了你这绝味楼你才知道好歹?”
那姓林的粉衣女子杏眼一瞪,说出的话可是毫不客气。掌柜的被她的话一噎,脸色都不禁变了好几变。
明显生了气,但或许因为忌惮那女子背后的身份,因此即便是变了脸色,也还是没有说什么。
“这位林小姐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大家到这里来不过就是为了吃顿午饭罢了。也不知林小姐家中长辈是谁,林小姐这般您家中人知道吗?”
司嗔嗔倾城般的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就见她不紧不慢的拎起桌上的水壶,一边将眼前的三个空杯倒满,一边对身边的林小姐说道。
“哼,我乃淮阳侯府的大小姐,识相的就给我马上离开。要不然的话一会儿让家丁叉着你出去,可别到时候觉得羞愤不堪,想要去跳楼了。”
林雪茹一副极其骄傲的模样。
这林小姐看着倒是一枚清丽佳人,但是那态度语气却实在让人不喜。
倒也没想到吃个饭就能够遇到淮阳侯府的大小姐,看她的年龄,应该是淮阳侯的孙女辈。只怕是世子的嫡女,也该叫那许夫人一声姑母了。
莲心同墨心听到那林小姐得意洋洋的自我介绍,均不约而同的看了彼此一眼。然后又不动声色的沉默着。
端起倒好的茶杯,司嗔嗔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才缓缓的抬起头来看向这位林小姐。
“如果我不愿意呢?”
司嗔嗔笑意盈盈的看着林雪茹,好似十分的友善。但她说出的话,却是那般的不客气。
林雪茹没想到竟然在她这里碰了一个软钉子,这让从小到大都被人奉承的林雪茹自然受不了。
“好啊,竟然敬酒不吃吃罚酒。来人,给我把这三个贱人扔出酒楼,让她们知道本小姐我的厉害。”
林雪茹一声令下,便看到几个强壮的家丁凶巴巴的走了进来,显然是要来强的了。
掌柜的在一旁急的仿佛热锅上的蚂蚁,也不知道自己今日到底少拜了哪路的神仙,竟然撞上了林小姐这个祖宗。
正在担心着司嗔嗔三人会怎样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一个杀猪般的嚎叫声。莫掌柜就看到林小姐其中一个前面家丁的一只脚被一根筷子给钉在了原地,鲜血从鞋子里渗了出来。显然那根并不尖锐的筷子已经狠狠的扎进了他的脚中,疼的他钻心又钻肺。
而司嗔嗔那莹白素雪的纤纤玉手则十分优雅的拿着另外一根筷子,脸上笑意不减的看着那些因为顾忌而不敢上前的家丁,清悦的声音徐徐道:
“还有谁想再试一试?刚刚我投的不太准,下一次就喉咙好了。”
话音落下,几个彪悍的家丁顿时面色大变。眼前这个紫衣华裳的女子显然是个懂功夫的。他们虽然因为是淮阳侯府的下人而比一般人要厉害许多,可到底身上没有功夫。也不知道这个紫衣女子的功夫到底有多深,万一她真的将那根筷子扎入了自己的喉咙,自己的小命岂不就是一命呜呼了。
这样的险,他们可不想要冒。
只怕这几个女人是来自于江湖,江湖人可是不怕手上是否沾染了人命的。
到时候他们死了,就连官府恐怕都拿她们没有任何的办法。
看来小姐这一次踢到了铁板。
“你们,你们还不给我上?”
林雪茹一开始也被司嗔嗔的那一下给吓到了。可是吓到过后,更加的恼羞成怒。她堂堂淮阳侯府的大小姐,竟然连个没有身份的女子都奈何不得。不就是个有功夫的人吗?再有功夫,也不过就是一个贱民,难道还能高贵过自己。
“林小姐,他们又不是傻子。摆明了是送命的,难道还真的要一心送死了。想不到林小姐对外人不客气,就是对自己家中的下人,也是当做蝼蚁一般,如此的不在乎呀?”
莲心掩袖轻轻一笑,眼底的讽刺十分的明显。更是毫无心理负担的给林雪茹上着眼药。
林雪茹只气怒着一张脸瞪向莲心,倒是没有注意到一旁的下人们脸色不对劲。不过她堂堂淮阳侯府的大小姐,又怎么可能会去在意家中下人的感受呢。
“好啊,你们竟然敢如此对待本小姐。你们到底是谁?”
林雪茹俏丽的一张脸涨的青紫,声音已经几近咆哮了。
司嗔嗔和莲心三人并不打算隐瞒自己的名字,于是便将她们的名字都说了出来。
这林雪茹稍稍愣了一下,便立刻就知道了司嗔嗔几人到底是谁。
于是她的脸上便毫不客气的露出了鄙夷的冷笑。
“我当是谁?这架子端的竟然比本小姐还要大,原来不过是曾经相思楼的妓子。竟然还在本小姐面前放肆。”
林雪茹以为说完这番话,就会让桌子上的三个女人面色羞愧。却不想司嗔嗔露出一副极其纳闷的目光看向自己。
“想不到堂堂侯府千金,竟然连相思楼都去过。可见侯府家学渊源之深了。”
一番话,说的林雪茹顿时面色涨紫。想要教训这司嗔嗔,那些家丁却一副害怕不敢上前的模样。只气的她目光狠狠的剜了一下司嗔嗔。
“你们给本小姐等着,这件事情没完。”
撂下了这句狠话,林雪茹便愤愤然的带着一众下人离开了。浩浩荡荡的。
“真是对不起司姑娘,这顿就由绝味楼请了,希望不要扰了司姑娘的兴致。”
莫掌柜自然也是知道相思楼,虽然相思楼不在,但是谁让相思楼的名气大呢。这林小姐嚣张跋扈,却也不懂世事。她以为身份尊贵就可以了?
这司姑娘明显就是不好惹的,如果真的同她对上了,还不知道到了最后吃亏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那就谢谢掌柜的了。”
掌柜的会做人情,司嗔嗔自然也就不会推辞。毕竟都是买卖人,这点世故还是懂的。
林雪茹的到来虽然产生了一段不愉快的插曲,但是对于司嗔嗔等人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大事。以往在相思楼里什么腥风血雨的没有见过,不过一个骄纵跋扈的小姑娘罢了。就是找她们算账,也厉害不到哪里去。
“倒是没想到,又是一个淮阳侯府的大小姐,不过这一次差了辈分,而且还是个滴出的。”
莲心一边吃着美味的醉鸡,一边感叹着说道。
“莲心,你说这是不是老天的旨意。让你连连同淮阳侯府扯上关系,恐怕到了最后,还真的就让你进了淮阳侯府了呢。”
墨心脸上笑的揶揄,打趣说道。
“呸呸呸,就你这张乌鸦嘴。看我不撕烂了,竟然这般不盼着我好。”
莲心美目圆瞪,一副要和墨心掐架的气势。到了最后,也不过是挠了她的胳肢窝,让墨心笑的连连求饶罢了。
司嗔嗔笑着看她们连连摇头,这两个人的心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宽。
林雪茹愤怒不已的回到淮阳侯府,刚好就碰到了回到娘家来的许夫人。
这许夫人的姨娘虽然颇受淮阳侯的宠爱,但毕竟膝下也就只有她这一个女儿而已。因此许夫人对于世子兄长的嫡女林雪茹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很关心的。
“茹儿这是怎么了?为何回来这般生气的模样。外面谁欺负了你,快快告诉姑母,让姑母替茹儿好好教训教训那个不知好歹的人。”
林雪茹看着面前的妇人,脸色依旧不是很好。
虽然许夫人每每见到林雪茹都是一副关心之极的表现。不过在林雪茹的心里,只有远嫁到锦州去的父亲的同福同母的妹妹才是她嫡嫡亲的姑母。
这许夫人不过就是庶女出身罢了,因此平时理不理她,全看林雪茹自己的心情。
“还不是司嗔嗔那几个贱人。竟然敢霸占了我平时吃饭用的雅间,还敢伤了我的下人。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我是绝对不会轻饶了她们的。”
林雪茹倒也没有想着去隐瞒许夫人,只两眼冒火的说道。
竟然又是司嗔嗔。许夫人眉眼一转,心中便有了个主意。与其自己苦苦去求父亲教训司嗔嗔还未必能够成功,倒不如让这林雪茹出头。毕竟自己的那个世子大哥对这女儿可是万分的宠爱,只要林雪茹说一声,自然就会替她的女儿出头。到时候,自然也就省了自己去做这件事情,还能够如愿以偿的看到司嗔嗔和莲心那两个小贱人得到处罚。
于是许夫人立刻就露出一副为了林雪茹义愤填膺的模样出来。
“这司嗔嗔可真是不识好歹。她们难道不知道你是堂堂侯府的千金吗?”
“当然知道,只是她们根本就不在意。真是气死我了。”
林雪茹一张俏脸气的不行。
“乖侄女,这件事情可不能就这样轻易算了。”
“我自然也是知道,只不过还没有想好怎么教训她们就是了。”
“这件事情怎么能够让你一个女孩来出面呢。你只要将事情告诉你的父亲,你的父亲这么疼你,他自然会替你好好教训那几个不识好歹的女人的。”
听了许夫人的话,林雪茹眼前一亮。
对呀,她怎么就忘记了去求父亲呢。
要知道,父亲身为淮阳侯府的世子,手中的势力可是比自己来的多多了。
想要让司嗔嗔那三个贱人生不如死的法子自然也就更多。
“那我这就去。”
事不宜迟,一想到现在那几个人还在逍遥自在,林雪茹的心中就十分的不开心。她恨不得现在就能够看到司嗔嗔等人一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模样呢。
不再理会许夫人,林雪茹立刻就去父亲的书房方向去了。
对于林雪茹的不敬自己,许夫人倒也并不是特别的在意。毕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就是再计较又能够怎样,谁让她才是这侯府真正的嫡女千金呢。
不过许夫人的心情依然还是很不错的。毕竟她的那位世子大哥,自己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那可是个护短的,且手段狠辣无情。司嗔嗔和莲心落在世子大哥的手里,还不知道要掉几层皮呢。
想到此,许夫人去侯爷那里看侯爷的时候也就没有再开什么口了。只一意表起了自己的孝心来。
淮阳侯世子果然是疼自己的这个嫡女,当听到自己的女儿在外受到了欺辱,当然十分的生气。当下便应允了女儿,一定会替她出这口恶气。
林雪茹这才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晚上,扶苏因为知道司嗔嗔近日夜里总是难以入眠。便特地在她喝的茶水里放了一颗遇水则溶的安神丸。司嗔嗔喝了茶水后,不过一个时辰,便觉得困意袭来。终于难得不在凌晨时分入睡了。
这样过了几日,司嗔嗔的胭脂铺就要打算开张。墨心说要去寺庙里拜一拜的好,司嗔嗔虽然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而来,但毕竟始终是个无神论者。所以对于去不去拜佛并不热衷。
刚好扶苏说蕊心这几日恢复的情况很是不错,连气色都好了许多。于是司嗔嗔便想着去太子府看看蕊心。
因此第二天早上,去普陀寺里拜佛的就只有墨心和莲心。而司嗔嗔则同扶苏两个人去了太子府看蕊心去了。
来到太子府,司嗔嗔看着肚子微微凸起的蕊心,气色果然就红润了许多。
“看你的模样,我就放心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个福大的,这般折腾也还是保了下来。以后怕是更加福气逼人呢。”
这样好听的话谁都愿意听,而且司嗔嗔又是蕊心的闺蜜,自然是说的真诚。
因此蕊心的脸上也是难掩高兴。
“那就承你吉言了。不过我也知道,若不是因为你带来了扶苏,我这孩子还不知道要怎么遭罪呢。”
蕊心同司嗔嗔说了几句后,便进到内室里让扶苏给她清除余毒了。扶苏虽然不过十七,但毕竟是鬼医的嫡出徒弟。深受鬼医喜爱,自然也就将一身的本事倾囊相授。
因此扶苏的医术在这南临国也是佼佼者,再过些年,只怕就如鬼医那般无人超越了。
自然也就更不是宫中那些太医能够比得了的了。
其实能够进入宫中的太医,自然医术也是十分的高超。要不然皇家也不可能会放心用他们。
只不过这皇宫自古以来便是是非之地,一旦有了什么事情,那些太医的脑袋就会就地落下。因此很多太医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在许多事情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情况。否则的话,历史上又怎么能够有狸猫换太子这样荒唐的事情发生呢。
当初给蕊心检查的太医未必就真的没有发觉到蕊心身体的异常。即便查不出来这是无子草,但也应该发现蕊心体内中毒。
但却就是没有一个太医说出来,也是为了得罪宫里的某位贵人。到时候太子妃是没事了,他们万一被什么人暗杀灭口,那可真是没地说理去了。
那些太医之所以在太子面前这样含含糊糊的,也是因为太子在宫中势力并不如人的缘故。尽管因为占了长而被皇上封为太子,但皇上多年来对这位太子并不见多少关心。因此大家这般糊涂,也就能够理解了。
司嗔嗔在外间一边独自喝茶等待,一边想着如今太子所面临的局面。且不说那有着强势母族的四皇子,就连那慕容吹雪背后也还是有温启华这个势力在。
太子手中虽然有阴阳宫,却并不被皇上知道。有些事情或许可以暗地里做,但是在朝堂之上,却是帮不了多少的忙。
这么一想,司嗔嗔的担心就又来了。只怕蕊心今后的日子还是不会太平的。
不过蕊心当初既然决定入了这太子府,心中自然也是有了一番思量的。
所以司嗔嗔可以肯定,将来哪怕再是艰难,恐怕蕊心也是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的。
一个时辰悠悠而过,蕊心和扶苏很快就出来了。司嗔嗔又同她聊了一会儿天,便聊到了太子的身上。
“最近皇上仿佛看太子顺眼多了,朝堂上的一些事情也会主动问他的意见。太子昨天回来的时候还对我说,皇上颇为关心自己即将出生的嫡孙,在御书房里问了不少的话。一旁的四皇子看上去脸色可不是很好。”
蕊心脸上微笑着对司嗔嗔说道。想到太子昨日对她说起那些话时,俊雅面容上露出的愉悦心情。看到四皇子憋闷,太子的心情自然是很好的了。
而对于皇上的关心,太子哪怕在皇上面前表现的再是受宠若惊,喜悦非常。蕊心也明白,在太子的心中,对皇上的父子情始终都是淡淡的。
毕竟人心都是肉长的,皇上从小就对他冷漠。他早就已经变的心灰意冷了,又怎么可能会因为皇上的偶尔关心而觉得皇上是真的将他的这个儿子放在心上了呢。
只怕,是因为四皇子做事不收敛,所以才会在四皇子的面前关心他这个太子,敲打敲打一下四皇子罢了。
好让四皇子知道,皇上可不止他一个儿子。要想成为皇家的继承人,不管外面有多少的动作,可也还是由皇上说的算的。
这是昨天晚上蕊心和太子两个人分析出来的结果,也是他们认为最接近于真相的结果。
而司嗔嗔听了他们的话,心中却难免想着,是不是前些天自己在御花园中的话起到了作用。
“四皇子不是一直行事都很嚣张吗?虽然他在皇上表现的很低调,不过皇上也不是傻子。皇上之所以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过是因为忌惮四皇子背后的镇国公府罢了。然而这几年,皇上并没有让镇国公府的人参与任何战役,明显是要削弱了镇国公府的势力。如果镇国公府懂得收敛,那么将来清算的时候,或许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只怕灭了三族都是轻的。别到时连九族都一起给灭了。”
司嗔嗔冷冷一笑,语气冷静的分析着当今的局面。
蕊心虽然因为入了太子府,太子平时也没少和她说京中的局势。但眼界到底不像司嗔嗔看的这般远,就算是知道镇国公府树大招风,也没有想过将来有一日皇上会真的将镇国公府连根拔起。
还以为最多也不过就是抄了家,然后流放三千里罢了。
“皇上应该不会这样做吧?毕竟当今形势对于镇国公府还是十分有利的,朝堂上不是也一直传四皇子才是最有力的继承者么?皇上若是真的不属意四皇子,也不会由那些朝臣胡乱去说吧。毕竟皇上对四皇子的态度可在那里摆着呢,而且良妃也是皇上后宫里最得势的一个妃子。”
蕊心觉得皇上应该不会这么狠心才对,毕竟镇国公府历代都对南临国做了不小的贡献,也就这一代才开始有些弱势。不过在别人的眼中,依然还是很厉害就是了。
“帝王心可是这个世上最难揣测的了。这大顺帝我也见过几次,看样子他倒是个十分自信的皇帝。而且就算他最疼的儿子是四皇子,也不代表他就愿意心甘情愿将自己的皇位让给四皇子了。在他的心里,只怕根本就不愿意让任何人做继承者,只有他自己一直将这皇位坐下去才是最好的呢。”
司嗔嗔的话其实不无道理,自古以来,哪个皇帝愿意服老。看着儿子一个个长大,一个一个强壮的甚过自己。自然就会让自己产生危机感。他纵容着四皇子,任由那些朝臣去说,不过是想看看他们的心到底还有多大罢了。以后只怕都是要清算的。
“这么说,太子往日的低调倒是对的了?”
蕊心也是个聪慧的,司嗔嗔点了几句,便听出了弦外之意。不免猜测着说道。
“虽然低调是好,不过到底也是太子。如果真的成了隐形人,也不是什么好事。毕竟也是一国的储君,万一让人觉得他软弱可欺,那么拥护者也就只会越来越少。只是皇帝多疑,太子目前也不得不低调。摊上这么个爹,你的太子夫君,也是够头疼的了。”
司嗔嗔说完后,蕊心便叹了一口气。的确是这个样子,太子说的好听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却实在是个难以坐稳的位置,虎视眈眈的人犹如过江之鲫,怕是都希望太子被夺了封号才好呢。
“哎,司嗔嗔你说的也是这个理。这几天户部出现了亏空,那些官员都互相推卸责任,就是不说那笔银子到底哪里去了。皇上震怒下让太子彻查。可是谁不知道户部里的官员大多数都是四皇子的人。太子就是最后找到了证据,也不好说最后将证据呈现给皇上,皇上是否真的会处置四皇子。而且他如果查的太快了,恐怕又会遭到皇上的忌惮。如今太子可是为难的很呢。”
蕊心一手抚上自己微微凸起的小腹,一边忧心的说道。
“皇上最多也就是个四皇子提个醒罢了,让他的手别伸的那么长。要不然的话,也就不会让太子彻查这件事情了。也是想要由此看看,太子找到证据后,会如何对待自己的兄弟。这的确是一件让太子为难的事情,不过你放心,太子最终总会处理好这件事情的。”
司嗔嗔宽慰着蕊心,毕竟太子在当初那样艰难的局面下都能够保住自己的太子之位。如今自然也不会坐以待毙,如果连这件事情都处理不好,那么他以后也就别想问鼎那帝位了。
“但愿如你所讲,虽然太子在我面前总是一副什么事情都没有的模样。可还是不经意间流露出几分疲惫来,我也是很担心他。”
听了司嗔嗔的安慰,蕊心多少有了一些的宽慰。至少没有觉得像之前那般想的狭隘了。
“你能这样想就是最好的。太子在你面前故作轻松,就是为了让你为他忧心。你呀,就好好养胎,将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就自然会让太子觉得高兴了。”
司嗔嗔笑着对蕊心言道。
蕊心点了点头。然后留下司嗔嗔和扶苏两个人在太子府一道用午膳。因为皇上近日派了太子处理户部亏空的事情,所以一般太子中午都不在府中。
于是司嗔嗔同扶苏便留下来一同和蕊心用了午膳。
反正莲心和墨心二人都去了普陀寺,中午是必定要在普陀寺中用素斋的。
普陀寺的素斋可是一向都很有名的。
用过了午膳,司嗔嗔让蕊心好好午休,她则同扶苏两个人一道出了太子府。
“昨天我替你看好了一个店,里面挺大的。刚好可以让你开医馆,外面还能够开个药铺。一会儿你同我去看看,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直接盘下来。”
司嗔嗔让扶苏同自己一道上了马车,将自己的打算告诉扶苏。
“既然是你看过的,那就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一会儿去我直接付银子就可以了。”
“我并未打算让你付银子。你现在手里又能有什么银子,还是先将医馆开起来再说。”
司嗔嗔将扶苏当成弟弟,给他花些银子倒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过扶苏显然并不是这么想的。因此对于司嗔嗔的打算并不认同。
“既然是我开的药馆,当然要由我来付银子。”
“你手里有那么多的银子吗?”
司嗔嗔不放心的问道,害怕扶苏是因为逞强才会这样说。
“嗯,这几年我曾卖过几样珍贵的药材,出谷的时候师傅也给了我不少的银子。你不用为我担心,毕竟我不再是过去那样受你庇佑的孩子了。”
扶苏最后的一句话暗含深意,不过司嗔嗔并没有听出来罢了。
“现在你可还未到弱冠之龄。在我眼里可不还是小孩子一样。”
司嗔嗔笑着摸了摸扶苏的头,虽然带了一张假面的面具,不过司嗔嗔还是从他那双妖冶的紫眸中看出了眼中的几分不悦。
“我虽然未到弱冠,你不也只有十八。不过比我大一岁而已。”
“那也是比你大,你平时不叫我姐也就算了。这可是抹不掉的事实。”
司嗔嗔嫣然一笑,看着扶苏的目光就像是一个姐姐在看着自己闹着别扭的弟弟一样。扶苏看到她这样的表情,心中忍不住暗暗叹息了一声。
心中不免想着,毕竟她现在才同温启华分开。一时间也是把心思放在要做的生意上面,自然不会去多想别的事情。
反正自己也是已经到了京城来开医馆,又住在她的宅子里。每日都可以相见,以后时日长了,她总会注意到自己,不将自己当做一个孩子来看待的。
司嗔嗔可不知道扶苏的暗藏的那些心思,她只想着一会儿带着扶苏去了那个要出售的店铺时,要怎么同老板讨价还价。即便扶苏有银子,她也不认为有多少。
这小子既然好强,她也不能伤了他的自尊心。不过想办法替他省些银子还是可以的。
正暗暗想着,就突然听到了外面传来阵阵惊呼声。
“天哪,那辆马车竟然着火了。”
司嗔嗔听到一阵十分凌乱的声音,然后就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这声音似乎还离自己的方向越来越近。
“怎么回事?”
司嗔嗔一边纳闷,一边连忙上前掀开青色的车帘,看向外面。
只见一辆棚顶起火的马车正朝着自己的方向而来,那驾车的车夫看上去十分的慌乱,也不知怎么拽的缰绳,竟然直接让那马冲着自己的马车方向而来。
而且在那着火的马车离的自己越来越近的时候,那马夫想是害怕极了,直接就跳下了马车去。
浓烟滚滚,街道旁的百姓都慌不择路的朝两边躲去。
“跳车。”
司嗔嗔对一旁的车夫喊道,让他马上跳下车去。然后就一边紧紧拽住了扶苏的手,两个人一同就跳下了车去。
扶苏虽然武功平平,甚至还不如司嗔嗔。但他轻功却是不错,因此和司嗔嗔很快就脱离了险境,就在他们落地踮起脚尖快速移步到街道边安全的地段时,就听到砰的一声,两辆马车剧烈的撞到了一起。
两匹马瞬间发出嘶鸣的声音,那燃着火的马车几乎快要将整辆马车都给烧毁了。
“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人?”
司嗔嗔有些担心的看去,此时已经有路过的衙役带着附近百姓取水灭火了。
“只怕那辆马车是空的。”
扶苏沉静冰冷的声音缓缓响起。司嗔嗔不禁微微一愣,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只见到之前那个着火马车的车夫正在安全的地界中,藏在人群里探着脑袋看着什么。
“这个车夫不去看马车的状况,却藏在人群里探头探脑的。显然是有鬼。”
司嗔嗔凝眉,觉得事情来的很蹊跷。如果真的如扶苏所讲,那马车里面是空的。那么这车着了火,只怕就是故意的了。
尤其还是撞的自己的马车。要让司嗔嗔说这件事情同她一点干系都没有,她却是不相信的。
这样的手段,就算自己没有死,只怕也会烧伤。到时候毁了容可都是轻的。
到底是谁这样的心狠手辣,要如此对待自己?
“严格说来,你的仇家还不算少。但是敢如此明目张胆在大街上就害你的人,若没有一些势力,恐怕还是难以做到的。”
扶苏看着司嗔嗔凝眉思索的模样,不禁同她分析道。
“我得罪的有势力的贵人可不是一两个。每一个都有能力在街上对我做这样的事情。但也有更多的人忌惮我,并且就算对付,也不会用这般的做法。”
“那你现在心中有人选了吗?”
“倒是有几个,但也不好说。我们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一会儿想办法跟踪那个车夫。看他去哪里,我想答案就应该出来了。”
司嗔嗔想了一个办法说道。
“也好。”
扶苏点头。今天想要去看店面的事情,恐怕是要暂时搁置了。
核心
武帝狠狠的一脚将太医踹开,贤妃宫里的人见他生气了也连忙跪下。“贤妃宫里的人都是死的吗?贤妃不舒服怎的不早些来禀告朕,现在才说!”
“陛下,娘娘见今日御花园的事情闹得这么大,心里自责不已,说是自己没有巡防好宫禁,才出现了这样的事情,打扰了陛下和太后娘娘的兴致,回宫之后一直不许奴婢们前去禀告您。”
武帝没想到贤妃这样的不懂事,御花园之事说起来和她又有什么关系,这样一直挂着,上了孩子可怎么得了。
“陛下,娘娘醒过来了。”
武帝听说贤妃醒了,连忙带着太医便进了内室,见她眼中含泪,十分的伤心,走过去便拉着她的手。
“爱妃觉得如何了?怎么如此不小心,太医,快为贤妃娘娘诊治一下,看看龙胎如何了。”
太医低头行礼之后,便走上前将丝帕搭在贤妃的手上,仔细的为贤妃诊治起来。
“启禀陛下,贤妃娘娘忧思太过,内心惊惧,恐有些不好,臣立刻去开几幅安神药来让娘娘服了,好好休息一下,这几日需要卧床静养,再不能动气忧思了。”
武帝听他这么说,知道贤妃的身子没有大碍了,这才放心的让太医下去开药。
“爱妃你怎么这么傻,太后的寿宴再重要也比不上你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啊。”
贤妃拉着武帝的手,伤心的看着他,几滴泪顺着脸颊就滑到了武帝的手上。
“陛下,臣妾实在是对不起您的嘱托,您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臣妾去办,是相信臣妾,可臣妾却……”
武帝拿着手帕轻轻的给贤妃拭泪,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自责,险些伤到孩子。
“爱妃好糊涂,这件事与你有什么干系,都是温启华他们引出来的,你的寿宴办的很好,母后都补助口的夸你呢。”
贤妃听武帝这么说,就算放心了一半了,知道武帝不会迁怒于自己了。
“陛下,臣妾只要想到今日惠妃妹妹说的那句话便自责不已,无论如何,这件事陛下交给了臣妾臣妾就该负责,如今惹得太后的寿宴出了这么不吉利的事情,是臣妾之罪,还请陛下治罪。”
说着贤妃就要起身给武帝下跪,武帝连忙将她按在床上,不让她起来。
“胡说,惠妃懂什么吉利不吉利,满嘴的胡沁你还放在心上了,她本就不会说话,之前将寿宴之事交给她办她也办得乱七八糟的,她这是见不得你的好。”
贤妃知道武帝现在心里肯定更加嫌弃惠妃了,心里十分的高兴,面上却装作更加的苦痛了。
“陛下,臣妾今日确实是一时不察了,陛下不治臣妾的罪,臣妾感恩戴德。”
武帝摇摇头,见她额间的汗水越来越多,连嘴唇都有些青紫了,心疼的为她拉了拉被子。
“你是朕的枕边人,那里需要这么说,今夜朕不走了,好好的陪陪你,你放心休息吧。”
“陛下,您说的是真的吗?但是您已经召了青鸾妹妹,要是不去,恐怕妹妹生气呢。”
武帝摇摇头,招了两个人过来洗漱更衣,贤妃连忙往里面让了让,好让武帝上来。
“青鸾不是小气之人,更何况你肚子里的孩子比什么都重要,好了,爱妃不必再说了,就这么定了。”
九公主生气的坐在自己宫里,将面前的一盆牡丹花扯得枝叶散落,却还不罢手。
“公主殿下,您从回来就开始生气,怎么了?”
九公主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怎么了,这些愚蠢的奴才怎么会知道怎么了。她如今回想起今日和温启华一起逛街的时候,他看见司嗔嗔的眼神。
当时自己便觉得不对了,但又想到他们二人同为男子,应当没什么,但是后来却发现司嗔嗔竟然是个女儿身,便什么都明白了。
难怪温启华一直对自己不冷不热的,难怪他当时急不可耐的就跟司嗔嗔出了大殿,如今看来,恐怕早就知道了她的女儿身,而且还将她看在了眼中。
她是堂堂一国公主,连她都拿不下的男人却被一个贱婢给轻易的搞定了,她怎么能接受这样的耻辱!
九公主想到温启华对司嗔嗔的态度,渐渐的心里有些害怕起来,担心如果武帝放司嗔嗔一马,恐怕自己就再也得不到这个男人的心了。
第二天一大早,武帝就从贤妃的宫里起身去上朝了,贤妃贤惠的给武帝穿好朝服,还亲自伺候了武帝洗漱。
武帝疼惜的拉着贤妃的手,想到她昨夜刚刚受了惊吓,伤了胎气,今早还起的这么早,给他打理一切。
“爱妃辛苦了,等会在回去补个觉吧,昨夜之事吓到你了,难为你今天还起床来伺候朕。”
贤妃深情的看着武帝,眼睛里好像挤得出水来,看得武帝又是一阵疼惜。
“好了,朕去上朝了,你好好在宫里休养。”
说完便离开了,今日早朝上众臣虽然都互相打着眼底的官司,却没有人敢轻易的提起昨日发生之事,若是在平时,几个元老肯定是要吵翻天的,今日却不敢多嘴。
因为里面还涉及到了三个重量级的人物,一个是温启华,当朝丞相,其父一直被武帝重用,在朝堂上的人缘也好。另一个是桃花谷谷主闵笙,那是连武帝都不敢小觑的江湖势力,得罪了还不知会有什么下场。还有一个王贤妃,她主持寿宴出了这样的事,谁要提起,她身后的王家恐怕会死命的反扑,何况她自己还身怀有孕,在宫中更是不同。
武帝见今日早朝的气氛如此不对,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草草的吩咐他们退潮了事。
下朝之后温丞相和桃花谷的人果然又去了武帝的宫里,还是说昨天的事情。
武帝想了想温启华和闵笙原本也没什么大错,就是在御花园里斗殴,便想着干脆放了他们两个,省的整日被他们骚扰。
“温卿昨日之事朕回宫后仔细的想过了,温启华虽然和闵笙在大内皇宫公然斗殴,但毕竟是年轻男子,血气方刚,我朝一向好武,也没什么好怪罪的。
......
便让大理寺放他们出来,但是他们毕竟是在皇宫里出的这事,若是就这样放了,恐怕对宫规有损,便各自罚银千两,再让执事太监各掌20仗,算是以儆效尤了吧。”
温丞相见武帝终于松口,虽然罚了银两,又受了些皮肉之苦,但总比掉脑袋丢乌纱帽的好,连忙跪下来谢恩。
“多谢陛下,臣自当好好管教这不孝子,再不让他做这些有辱家风之事。”
武帝见他跟自己打官腔,便不耐烦的让他们退下了,过一会便让太监将旨意传到了大理寺。
大理寺的人自然知道武帝不会为难这两个公子哥,这一日夜都好好的照顾着他们,生怕他们记仇,现在武帝下了旨,更是亲自去监牢里放他们出来。
“温大人,闵谷主,受苦了,陛下已经下旨,宽恕了两位之罪,二位便出来吧。”
温启华猜到现在差不多也是时候了,点点头,和闵笙一起走出了监牢,又突然想起了司嗔嗔。
“敢问寺丞,司大人关在何处?”
大理寺丞没想到他竟然会关心起司嗔嗔来,司嗔嗔与他们不同,犯的是死罪,虽然陛下现在还没有明旨,但还是按例关在死囚牢中。这司嗔嗔又没有什么背景,这砍头掉脑袋是绝对的了,至于是否株连九族,就要看陛下的心情了。
“回温大人的话,司大人如今关在死囚女牢中,只等陛下的旨意下来便行刑了。”
温启华知道太后的寿宴昨日刚过,武帝不会这么快就判了司嗔嗔的死刑,多少还要等一段时间,自己还是有机会的。
“能否劳烦大人带我去看看?”
大理寺丞有些奇怪的看着温启华,没想到他对司嗔嗔的事情这么上心,点了点头,便在前面为他们引路。
“便是这里了,温大人。”
司嗔嗔还睡着,没有醒过来,她昨天落了水,虽然换了干净衣服,但头发还是湿的,大理寺又是一个阴气极重的地方,睡了一夜,百年会、便昏昏沉沉的发起烧来。
温启华在门外见她的脸色似乎有些不对,而且自己和闵笙、大理寺丞都走到牢房外了,她似乎也没听见,有些担心。
“劳烦大人,能否将房门打开,让我跟司大人说句话?”
大理寺丞虽然奇怪,但也不好拂了温启华的面子,只好吩咐下人将门打开在,自己带着人退的远远的,不耽误温启华和司嗔嗔叙话。
温启华和闵笙走进牢中,一股污浊之气扑面而来,刚刚在外面还好些,进来之后味道大得令人作呕。
“这牢房的味道也太重了一些,她一个女子怎么受得了?”
温启华并不理闵笙,走到司嗔嗔的身边,见她连一床薄被都没有,现在春夏相交,夜里还是十分冷的,连忙去摸她的头,果然烫得惊人。
“发烧了。”
闵笙看了看司嗔嗔的脸色,脸都烧红了,再这么下去,恐怕人都得烧糊涂了。
“我这里有药,他们没有敢搜我的身,还好还好。”
闵笙连忙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个红色的玉瓶递给温启华,有转身到处找水,想要给司嗔嗔喂药。
“这牢里怎么连杯水都没有?”
温启华知道司嗔嗔犯的是死罪,大理寺的人自然不会对她下功夫,别说水,一日三餐能送来就不错了。
“我已经喂她吃下去了,多久能见效?”
闵笙身上这瓶药是为了不时之需预备的,药效十分的猛烈,应该用不了多久。
“快了,你不用担心,但是她现在在这里这么住着,即使现在的病治好了,恐怕也会再熬出新的来。”
温启华捏紧了司嗔嗔的手,心疼的看着她,他多想就这样抱着她头也不回的离开大理寺,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两个人避世隐居。
“我会吩咐大理寺的人好生照应,我门不宜在这里耽误太久,要是被陛下知道了,只怕我们两连情都求不了。”
闵笙点点头,看了司嗔嗔一眼,叹了口气就离开了牢房,温启华轻轻的在司嗔嗔的手上印上一吻之后,头也不回的离开。
自己若是再心疼的在这里耽误下去,只怕不久武帝下了旨,就回天乏术了。
闵笙和温启华身上还欠着20杖廷杖,执行的太监自然不敢真的对这两位动手,雷声大雨点小的将这20杖打完。
温启华受完刑之后连家都来不及回,便和闵笙急匆匆的去了宫里。武帝听见太监禀报,以为他们是来谢恩的,便让他们进来了。
“微臣参见陛下。”“草民参见陛下。”
武帝见他们受了廷杖就进了宫,正要安抚他们几句,温启华便开口了。
“多谢陛下恕臣之罪,臣今日来,还有一句事关国体的肺腑之言要告知陛下,此言不说有违臣的忠臣之道,愿陛下准许。”
武帝皱了皱眉,不知道温启华要说什么,竟然这么急吼吼的,面色有些不快的示意他说。
“陛下,臣此次来,希望陛下可以饶过司迟池一命,饶恕她的死罪。”
武帝没想到他说的有关国体之事,竟然是指的司迟池,脸色一下就变了但还是抬手,示意他说下去。
“陛下,臣知道此女以女儿身入朝堂,是对陛下的欺瞒,也是对整个朝廷的侮辱,但是陛下应该知道,此女天赋异禀,能算常人不能算之事。如今强敌环伺,边关也岌岌可危,若是陛下留下她一条性命继续为国效力,绝对是社稷之福啊陛下。”
闵笙见状也俯下身去,对着武帝磕了一个头。“陛下,草民知道这是陛下的国事,我一个山野村妇,原不该多嘴,但司大人这样的人家确实不可多得,温丞相所言十分有道理,还请陛下三思。”
武帝此时倒是不生气了狐疑的看着面前的温启华和闵笙,觉得这二人十分的奇怪。
照理说他们昨天刚刚在御花园里打了一架,如今应该势同水火才是,怎么突然这么同心协力的为一个司迟池求情。
“二位爱卿所奏之事,朕会考虑,但是兹事体大,又有那么多人看见,如不严惩恐怕难以堵住悠悠之口,你们先退下,待朕想出一个结果之后便告诉你们。”
......
温启华见武帝虽然没有立即释放司嗔嗔,但是已经松了口,知道他将自己的话听进去了,现在也不好再多说,跟闵笙使了一个眼色之后,两人便退下了。
武帝思索了一阵,一方面觉得温启华的话十分的有道理,毕司嗔嗔的本事是有目共睹的,凡是她算之事,没有不准的。日后若是行军打仗的时候有这样一个军事,事事都将敌人的踪迹算的清清楚楚,那就再不会有败绩出现。
另一方面有些怀疑起温启华来,温启华给他的感觉似乎早就知道了司嗔嗔是女子,并不吃惊,虽然说的都是大道理,但是却处处维护,难道他们二人之间有私情吗?
武帝一时觉得有些想不通,这样掉脑袋的事情,司嗔嗔应该不敢让任何人知道,一时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温启华。
九公主一直派人打听着温启华的消息,听说今日被武帝放出来了,才终于松了一口气,探听消息的太监还说温启华现在已经进宫去见武帝,估计是谢恩去了。
九公主便高高兴兴的往武帝宫中赶,想要趁这个机会见他一面,让知道自己今夜有多担心。
她到的时候,温启华已经离开了武帝宫中,只远远看见一个背影,九公主有些丧气的看着,觉得自己当时就该快些赶过来,还换什么衣服化什么妆啊。
值守武帝宫门的太监见九公主表情不快的站在宫门前,连忙走上前去跟她说了几句话。
“公公说什么,温大人向陛下求情?”
值守的太监点点头,他虽然守在外间,但是听得清清楚楚,整个朝野的人都知道九公主挨爱慕温启华,自己此时不妨送她一个顺水人情。
“司迟池犯的是死罪,温大人怎么还敢向陛下求情,难道他不怕父皇生气吗?”
太监摇摇头,这些大人物的心思,岂是他一个小太监能猜到的,他只不过就听了个大概。
“有劳公公了,来人,拿些银子给公公,就算是本宫请公公喝茶了。”
那太监眉开眼笑的接过九公主宫人的赏赐,给九公主磕了几个头。九公主此时哪里有心情理他,转身便离开了。
她回到自己宫中后,越想越不是滋味,她原本以为司嗔嗔犯了欺君之罪必死无疑,自己也就没有动什么手脚,可是温启华和闵笙竟然同时向武帝求情,若是武帝答应了,自己跟温启华岂不是一点希望都没有了吗?
温启华一路担忧的回到家中,没想到自己的母亲早就在门外等候,十分着急的样子,看见他回来了,更是拉着他不放手。
“母亲,这是做什么。”
温母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往里面望了一眼,拉着温启华便走到一旁的僻静处。
“启华你可算回来了,母亲特意在门口堵着你,你父亲已经知道这件事了,现在请了家法出来要惩罚你,你还是快些出去避一避吧。”
温启华听自己的母亲这么说,转身便要离开,自己倒不是害怕挨打,只是父亲十分的迂腐,若是被他知道了,自己就更别想帮司嗔嗔求情了。
“站住,你这个逆子还要往哪里走!”
温启华见父亲已经从屋里走了出来,知道自己是逃不掉了,只好硬着头皮上去请安。
“父亲大人。”
温大人哼了一声,原本想在门口就质问温启华,但见门口人多眼杂,要是传到有心人的耳朵里恐怕又要横生枝节。
“还不快回府!”
温启华点点头,跟着温大人便进了他的书房,温母在门口听着,担心温启华受伤。
“我问你,那个女子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温启华以为父亲要问他和闵笙打架一事,没想到却牵扯到司嗔嗔的头上,立刻就明白肯定是温夫人告诉了他。
“是,儿子早就知道她是女人身。”
温父听了大怒,没想到自己苦心栽培的儿子竟然栽在这样一个女人手里,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
“这么说她就是之前和你和离的那个弃妇是不是!”
温启华点点头,知道温大人肯定已经从温夫人那里知道了事情所有的真相,现在隐瞒也没有用,索性都说了。
“父亲,我确实早就知道了她入朝为官的事情,但却没有告诉陛下和您,当初我们和离也是有原因的,希望父亲能看在我的面子上劝劝陛下饶他一命。”
温大人听见他到现在还在为那个女人开脱,狠狠的将自己岸上的茶杯扔到温启华的身上。
“你这个逆子!还敢让我去求陛下绕她?这是我们温家运气好,她没有被人认出来,若是一旦被陛下知道她和我们温家的关系,不将我们全家满门抄斩便是万幸了。”
温启华实实在在的挨了温大人这一下没有躲闪,知道父亲是为了温家的门楣着想,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了许多了,一心只想救下司嗔嗔。
“父亲,若是您不去陛下面前说话,儿子也是一定要去的,若是她日后去了菜市口,上了断头台,儿子也决不苟活。”
温大人没想到温启华已经陷得如此之身,又听说司嗔嗔有算命的本事,心中猜想温启华是不是被她下了什么巫蛊之术。
“你真是昏了头了,说出这样的话来,当真将我温家这两百多口人命不当回事了吗?”
温启华知道自己的父亲绝对不可能帮助自己去向陛下求情了,便站起身来,就要离开。
“站住,你要到哪里去,难道还嫌自己昨天没有闹够吗?”
温启华侧身看了温大人一眼,并未回答他,自己就开门准备出去,却被门口的温夫人一把拉住。
“启华,你要去哪儿,你父亲说的对,你万万不能为了这样一个女子就害了自己全家啊!”
温启华挣脱温母的手,安抚的拍了拍她。“母亲,你相信我,我一定不会让温家陷入两难的。”
温启华头也不回的离开之后,温夫人连忙跑进去跪在温大人的脚边。
“老爷,启华他已经魔怔了,你一定要把他拉回来,千万不能让他做傻事啊。”
物质
凉肆想不到大家居然会怀疑到自己的头上,越想越觉得委屈,于是趴在桌子上抱头痛哭,刚刚举起手想要砸桌子,不料自己的手一下子砸到了一个硬的东西上,凉肆缓缓的抬起头看着桌子上那个把自己的手咯的生疼的东西,大吃一惊,凉肆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个硬邦邦的东西居然就是锦闻的玉佩,这玉佩怎么会放在自己的房间里呢,而且还摆在了桌子上,凉肆不敢相信,越想越觉得可怕,正不知所措的时候只见众人忽然推门而进,凉肆迅速把自己的双手放在了身后,惊讶的看着众人。
“凉肆,为了能够帮助你摆脱嫌疑,我们决定先来搜你的房间,倘若你的房间真的没有锦闻的玉佩,那么你就不是凶手,听歌也答应了我,会给你道歉的。”老鸨子站到了凉肆的面前,此时凉肆已经紧张到了极点,这玉佩她不知道是谁放在自己房间的,但是要是真的让他们搜到了的话,那自己就在很的变成小偷了。
“凉肆,你到是说话阿,你为什么把手背过去啊,莫非,你藏了什么东西吗?”说话的是青楼里其中一个叫做若依的姑娘,这姑娘生性机灵的很,看着凉肆紧张的冒出了汗,而且从他们一进门开始凉肆就始终把双手背在身后,觉得甚是可疑。
“啊没没什么,就是我习惯了把手背过去。”凉肆越发的紧张了起来,这让司嗔嗔也觉得凉肆有些可疑,若依一副不死心的样子冲上前一把抢过凉肆手里的东西。
“别抢,没什么东西。”凉肆仍然做着最后的挣扎,但是已经没有用了,若依已经抢了过来,摊开手大家这才清楚的看见原来凉肆手中拿着的就是锦闻的玉佩,锦闻一看见玉佩高兴的不得了,正打算去拿的时候,听见了大家对凉肆的职责声。
“凉肆,真的想不到这件事情真的是你做的。”老鸨子本来是很相信凉肆的,怎料凉肆居然做出了这种事情来,老鸨子觉得凉肆简直不可饶恕。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们听我解释啊,刚才我刚进房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玉佩,正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时候你们就进来了,真的不是我做的,你们想想,要真的是我做的话,我为什么还要你们来搜我的房间呢,我早就应该把东西转移了啊,一定是有人陷害我的,一定是你,司嗔嗔,一定是你陷害我的对不对,你见我平时处处与你作对,所以你就陷害我对不对。”凉肆看了半天想了半天,觉得这件事情一定是司嗔嗔做的,心里对司嗔嗔恨透了。
“喂,凉肆,事到如今你还想狡辩,现在人证物证都摆在大家面前了,你难道还想拉嗔嗔儿下水吗?我告诉你,现在所有人都在,你休想污蔑嗔嗔儿。”听歌又开始替司嗔嗔抱打不平,司嗔嗔到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在司嗔嗔的眼里,凉肆是没有做这件事情的,但是玉佩又怎么会出现在凉肆的房间里呢,现在凉肆误会是自己在诬陷她,莫非这件事情是有人从中作梗,故意让他们二人敌对吗,种种想法在司嗔嗔的脑海里产生,司嗔嗔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个时候她才发现,原来人心险恶,在这青楼里居然还有如此恶毒的人。
“凉肆,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如何说你好了,锦闻,这件事情就由你做主吧,你说你想我怎么处置凉肆,我都答应你。”对于老鸨子说,凉肆存在跟不存在都是一样的,只要有了司嗔嗔在,她的相思楼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又能怎样呢。
“妈妈,算了吧,现在这玉佩也找到了,我也不想在追究了,凉肆姐姐一直都对我不错的,我不能恩将仇报,我还是相信这件事情不是凉肆姐姐做的,孰是孰非已经不重要了,只要我的玉佩还完好无损就好了。”锦闻说完便回了自己的房间,虽然这一次凉肆逃过了一劫,但是从此以后自己就被挂上了小偷的罪名,凉肆越想越觉得委屈,想不到这个司嗔嗔居然跟自己玩阴的,凉肆决定反击。
还未到时间,相思楼就早已坐满了人,大多都是来看司嗔嗔表演的,老鸨子看自己的相思楼的生意如此火爆,心里激动的不得了,赶紧催着司嗔嗔上了台,凤紹澈这个时候早已在楼上的雅座坐下看着台下的司嗔嗔的演出,想不到这司嗔嗔会这么多,这让凤紹澈对司嗔嗔越来越有兴趣,虽然二人现在只是朋友。
“在座的公子们,今天嗔嗔儿要给各位表演的是戏法中的一种,大变活人。”司嗔嗔此话一出,众人便纷纷呐喊鼓掌,看到台上的司嗔嗔什么绝技都会,是个男人都想要跟司嗔嗔有些什么关系。
只见司嗔嗔先叫人抬上来一个箱子,打开一看,里面的确什么东西都没有,在大家的见证下,司嗔嗔把箱子一关,拿着手中的丝巾一吹,只见手上的丝巾没有了,而变出的是一朵玫瑰花,司嗔嗔拿着玫瑰花在箱子旁抖了抖,在台下随便找了个人,只见那公子刚刚一掀开箱子,箱子里面便走出了以为妩媚妖娆的美女,这个佳人便是听歌。
司嗔嗔的戏法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掌声,就连凤紹澈都有些佩服司嗔嗔,一个女人居然会这么多才艺,的确有些本领。
司嗔嗔满意的带着听歌下了台,这个大变活人自己本来就有些不熟悉,这些天为了这个戏法,自己练习了许久,好不容易才练的熟悉,的确是有些累了,司嗔嗔跟听歌寒暄了几句以后便回了房间,却不想凉肆早已在自己的房间里等候多时了。
“是你,你怎么会在我的房间里,有事情吗?”司嗔嗔的话略显冷淡,凉肆面无表情的看着司嗔嗔,冷淡的从牙缝里挤出了几个字。
“嗔嗔儿,今天是我太冲动了,今夜我来是想要跟你道歉的,为了下午的事情,也为了从前的事情。”听到凉肆如此一说,司嗔嗔非常惊讶,有谁会想到处处与自己作对的凉肆居然会给自己道歉呢。
“不必了,其实我本就没有怪你,我们之间一直有许多的误会,就算今天下午你误会我也是情有可原的。”司嗔嗔本以为凉肆是真心的悔改了,却料不到这一切都是个阴谋,怪只能怪司嗔嗔把别人想的太简单了。
“嗔嗔儿,我在天下第一楼订了位置,我希望你能够赏个脸,跟我去吃顿饭,把我们之间的恩怨都了断了,从此以后我们就是要好的好姐妹,好不好?”凉肆的话让司嗔嗔有些犹豫,要知道司嗔嗔这段时间是不可以出门的。
“凉肆,我从来都没有恨过你,我一直都把你当做是我的姐妹,我看饭就不必吃了吧,就算不吃饭,我们也可以把从前的事情一笔勾销,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司嗔嗔如此这么一说,让凉肆越发的焦急了起来,万一自己请不动她该怎么办。
“不行,嗔嗔儿,今天这顿饭你是一定要去的,因为我还有个朋友介绍给你认识,我事先已经跟他说好了的,现在我想他早已在天下第一楼等候多时了,所以你是一定要去的。”听到凉肆这么一说,司嗔嗔便没有在矜持下去,毕竟自己老早就想要出去逛逛,现在只是跟嗔嗔儿出去吃顿饭而已,想必应该是没什么事情的吧。
“那好吧,那我们现在就走吧。”司嗔嗔整理了一番本来打算是从正门出去的,不料凉肆死活都不肯,非要拉着司嗔嗔偷偷的从小门走了出去,而且理由还说的那么顺。
“凉肆,为什么我们不大摇大摆的走出去,为什么要做这种偷偷摸摸的事情,我感觉好像做贼一样。”司嗔嗔还不忘四处看一看,似乎真的怕有人发现一般。
“今天下午大家不是在我的房间里搜到了玉佩吗,所以现在我已经被限制了自由了,只能偷偷的出门,否则要是让妈妈看见的话,我就死定了。”司嗔嗔这才明白了怎么一回事,似乎这一切凉肆都事先准备好了一般,二人刚刚走出小门,就看到了门外有一个轿子在等候,凉肆带着司嗔嗔上了车,便不说话。
司嗔嗔说话,渐渐的和司嗔嗔觉得凉肆有些不对劲,司嗔嗔撩开窗布看了看外面,这条路也根本不是通往天下第一楼的,司嗔嗔这才想明白,原来这一切都是个骗局。
“凉肆,这不是去天下第一楼的路啊,你到底要带我去哪,你究竟有什么阴谋。”司嗔嗔故作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无辜的看着凉肆,凉肆这才露出了真面目。
“我要带你去十八层地狱,上一次没能让你去见阎王老子,真是有些可惜了,这一次你就不会那么幸运了,司嗔嗔,你的死期已经到了。”凉肆恶狠狠的说出了这几句话,司嗔嗔终于明白,原来上次找人绑架自己,甚至还要杀了自己的人就是凉肆,想不到这凉肆隐藏的还真够深刻的。
“意思就是说,上一次我跟听歌遭人绑架,险些遇害也是你的阴谋?”司嗔嗔想再一次确定,如果可以,她真的希望眼前这个柔弱的女人不是那个狠心要杀了自己的神秘人。
“既然你都是要死的人了,我也就不隐瞒你了,死也让你死个明白,没错,我就是那个找人绑架你,又要杀害你的人。”话说到这的时候马车便停了下来,凉肆生拉硬拽的把司嗔嗔给拽到了车外,虽然是黑天,但是司嗔嗔还是看的出来,此刻他们是在一个了无人烟的荒地里。
“司嗔嗔,知道我为什么容不下你,非杀你不可吗,因为自从你出现了以后,我就没有过过太平安生的日子,你既抢走了我心爱的男人,又抢走了我的生意,今天还偷了锦闻的玉佩,然后嫁祸给我,司嗔嗔,我想不到你居然喜欢玩阴的,那么既然你都这么做了,我也就来一次阴的,你放心,我找的这个杀手呢,不会让你死的太痛苦,一剑就能让你看见阎王爷。”凉肆说完便冲那车夫点了点头,车夫立刻拿着刀朝司嗔嗔刺去,眼看那剑就要刺进司嗔嗔的胸口了,司嗔嗔手一扬,那杀手就晕倒在了地上,这让凉肆没有想到,也有些措手不及。
“你你对他做了什么事情。”凉肆看着那杀手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心里便开始有些焦急,这司嗔嗔究竟是耍了什么把戏,居然那么手一挥,就让这杀手晕倒在了地上呢。
“凉肆,你以为只有你有准备,我没有嘛?我司嗔嗔只是对你一直抱着忍让的态度,但是不代表我真的傻,你不觉得自己做出的事情露出了很多的破绽吗,我这人呢,不会别的,但是在药方面,我多少有些研究,那一日我被凤公子救下以后,便在闲暇的时候研制出了这个五魂迷香散,为的就是以防万一,白天的时候你还跟我势不两立,晚上的时候就莫名其妙的邀请我吃饭,而且走的还是后门,刚刚出了门就有马车在门外等候,我就知道,你一定没那么好心,请我吃饭,这一切都是你制造的一个阴谋而已,而我,只是配合你的阴谋,演了这么一段戏,要不然我又怎么会知道原来你就是那个绑架我要杀我的神秘人呢,凉肆啊凉肆,你不要把别人都当做是傻子,你以为只有你一个人聪明吗?”
司嗔嗔苦笑了一声以后想转身离去,不料此时凉肆已经疯了,捡起杀手的刀,打算杀了司嗔嗔,司嗔嗔一躲,让凉肆直接扑了个空,随后司嗔嗔便也对凉肆用了五魂迷香散,然后带着昏倒了的凉肆坐着马车回到了相思楼,此时已经是深夜了,大家基本上都睡了,司嗔嗔从后门把凉肆带回了房间以后,自己便回了房间大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早已经日晒三竿了。
凉肆缓慢的睁开了眼睛,仔细看了看房间里的一切,这不是自己的房间吗?她怎么会在这?昨日自己不是已经被司嗔嗔给迷晕了吗?莫非,司嗔嗔没有杀了自己?凉肆慢慢的坐了起来,此刻的她有些头痛,但还是极力的回想着昨日所发生的一切,凉肆不知道司嗔嗔是怎么想的,昨日她本来是有机会杀害自己的,不料她居然没有杀自己,这个女人的心思还真是琢磨不透,莫非她是要把这件事情告诉凤紹澈,然后慢慢的折磨自己吗?凉肆越想越觉得可怕,本来想走到窗前呼吸一些新鲜的空气,却发现司嗔嗔独自一人坐在凉亭里喝茶,凉肆决心要找司嗔嗔问个明白,收拾了一番,以最快的速度跑去了凉亭。
看见凉肆的到来,司嗔嗔一点也不觉得惊讶,奇怪,似乎凉肆来找自己,是司嗔嗔意料之中的事情,看着凉肆一副疑惑的样子,司嗔嗔仍然面无表情的看着远处,好像凉肆不存在一样。
“司嗔嗔,你究竟什么意思,既然昨晚你有机会杀了我,又为什么不杀我,而且还把我带了回来,你是何居心。”似乎凉肆觉得理直气壮,这让司嗔嗔有些头疼,为什么她就不能理解自己的好意呢,为什么每一次都把自己的好意当做是恶意呢?
“凉肆,不是每个人的心都跟你一样复杂的,你想杀害我,并不代表我想杀害你,之所以就这样把你带回了相思楼,我不得不跟你说一声,我没什么阴谋,我们大家都是女人,我知道要不是因为凤紹澈,你不会这么跟我敌对的,所以我相信你的本性实际上并不坏,所以我想给你这一次机会,在今天之前的事情呢,发生过什么我不会再计较了,或者说我就完全当初我没有被绑架过,我没有被你杀害过,我希望一切都一笔勾销。”司嗔嗔的话让凉肆倍感意外,天下会有如此之大度的女人吗?自己差点杀害了她,她居然还说不计较?
凉肆虽然觉得有些脸红,但是仍然一副死鸭子嘴硬的太对,“司嗔嗔,我告诉你,就算你昨夜没有杀了我,我也不会感激你,收起你的假仁慈,像你这种爱勾引人的女子,我实在想不出你会有这样好的善心。”凉肆说完便离开了凉亭,回了自己的房间。
司嗔嗔无奈的摇了摇头,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好了,本来还打算日后跟凉肆多加解释,两个人还是可以做朋友的,不料晚上发生的事情让二人的关系又陷入了僵局当中。
自从上一次那个肥头大耳的胖子翻了凉肆的牌子以后,便经常来找凉肆,尽管凉肆是极其的不愿意,但是来者是客,自己又怎么能不理人家呢,而凤紹澈也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来找过凉肆了,这让凉肆有些伤心,就在凉肆去茅房的时候却无意间看到了凤紹澈进了司嗔嗔的房间,这让凉肆愤怒至极,难怪凤紹澈现在不来找自己了,原来是因为天天去找司嗔嗔。
凉肆突然明白,原来这司嗔嗔之所以不杀自己,就是要在自己的面前跟凤紹澈显得亲热来报复自己,这远远比杀了自己要狠的多了,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整日进别的女人的房间,凉肆怎么能容忍,今天听到司嗔嗔的一席话,本还以为是自己真的误会了司嗔嗔,看她说的那些话,凉肆还以为这司嗔嗔是个好人,想不到却背地里勾引凤紹澈,凉肆继而心生妒忌,又开始打起了心里的小算盘。
“原来是凤公子啊,今日你怎么有空来呢,正好我也想跟你说件事情。”司嗔嗔见凤紹澈近日来自己这里逐渐频繁,于是心生了疑虑,自己还打算跟凉肆解释清楚,做好姐妹,倘若让凉肆看见这凤紹澈经常来自己这走动,怕是又要多心了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只是来看看你而已,对了,这些天我一直在找凶手,但是还是没什么头绪。”凤紹澈每天都在找凶手,但是凶手什么证据都没有留下,这让凤紹澈很费力。
“凤公子,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关于这个凶手,我不想知道是谁了,你也不必找了。”司嗔嗔无法跟凤紹澈说出凶手就是凉肆,否则凤紹澈一定会去找凉肆,这样自己所做的一切就都功亏一篑了。
“什么?嗔嗔儿,我没有听错吧,你说你不找凶手了?”凤紹澈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是看着司嗔嗔对自己重重的点了点头,司嗔嗔又不得不相信。
“凤公子,我不是在跟你开玩笑,我的确不想知道凶手是谁了,事到如今孰是孰非早就不重要了,所以请凤公子不要问我原因了,你也不要再去找凶手了,好吗?”司嗔嗔用祈求的眼神看着凤紹澈,这让凤紹澈有些为难,自己倘若不找出那凶手,那岂不是任由那凶手逍遥法外了吗,要是不答应司嗔嗔的话,相信她也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那好吧。”凤紹澈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司嗔嗔,毕竟凶手要杀的是司嗔嗔,而不是自己,自己又有什么权利去管司嗔嗔的一切呢。
听到凤紹澈答应了自己,司嗔嗔心里也高兴的不得了,这一次凉肆算是又逃过了一劫了,司嗔嗔本以为一切都是美好的时候,却不知道其实凉肆已经再一次的误会自己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着,不知不觉这已经是司嗔嗔从二十一世纪来到名宁国一个月了,自从司嗔嗔说自己只卖艺不卖身那天起就日日花样百出,这不仅让相思楼的生意人声鼎沸,更惹得其他的姑娘们没有了生意,虽然司嗔嗔是无心这样做的,但是为了自己能够保住清誉,只能这么做,同时也惹得姑娘们妒火烧起,纷纷跟凉肆勾结在一起,对付司嗔嗔,让司嗔嗔出丑。
这一天晚上司嗔嗔准备的是一支热舞,穿着火辣的司嗔嗔跳的正激烈的时候,不知是谁却朝着台上丢了几颗弹珠,司嗔嗔没有注意到,一脚踩到了弹珠上,就在众人的欢呼声中,司嗔嗔直接摔到在了地上,一下子昏了过去,站在台下的老鸨子一见如此场景,赶紧喊人把司嗔嗔给抱回了房间里,并迅速的找了个大夫给司嗔嗔诊治,姑娘们本来是想让司嗔嗔在台上出一下丑的,怎料这一摔却让司嗔嗔直接晕了过去,这让扔弹珠的姑娘心里倍感焦急,虽说自己很讨厌司嗔嗔,但是司嗔嗔毕竟是相思楼的花魁,看着老鸨子如此生气,想必一定会彻查到底,万一查到了自己的头上,怕是自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大夫,嗔嗔儿怎么样啊。”老鸨子焦急的看着大夫,司嗔嗔是自己身边的摇钱树,她绝对不能让司嗔嗔发生任何事情,哪怕是被虫子咬一下,都不可以。
“她最近有些体力不支,所以才会晕倒的,而且她的脚扭的骨折了,所以我想她最近不能跳舞了,哪怕站立也很困难。”听到了大夫的话,一些胆小的姑娘们纷纷吓出了冷汗,要知道这主意是大家一起出的,现在司嗔嗔的脚也骨折了,怕是老鸨子不会饶了他们了。
“什么?骨折了?那她的脚还会不会好起来了。”老鸨子的焦急众人都看在眼里。
“你放心吧,我开一些药,只要你按时给她喝,而且不要让她随便走动,一个月之内一定会好起来的。”大夫说完便拿出了纸和笔还是写药单,老鸨子却像炸了庙一般,火气一下子涌了上来。
“什么?要一个月,大夫,你可知道,这嗔嗔儿可是我这相思楼的花魁啊,她要是一病病了一个月,那我这相思楼可怎么办啊,大夫,有没有好一点的药,再贵也不怕,只要嗔嗔儿能够快点好起来就成。”老鸨子一向都是很抠门的,但是在司嗔嗔的身上,她还是舍得花些银子的。
“你就放心吧,我给嗔嗔儿姑娘开的已经是最好的药了,要是差一点的药,嗔嗔儿姑娘要三个月才能好,一个月已经很快了,而且我说的是最晚一个月,这还要看嗔嗔儿姑娘本身的体质怎么样,倘若她的体制好的话,我相信用不上一个月就会好了。”听到大夫这么说,老鸨子没有再说话,是时候找这些姑娘算账了。
而姑娘们自然是看得出来老鸨子的脸色不对,纷纷想跑回房间去,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你们统统都给我站住,我看今天谁敢跑。”老鸨子气愤的不得了。
听到老鸨子不让自己走,大家都站在了原地不敢动,悻悻的看着老鸨子,老鸨子一拍桌子,大家吓的纷纷站成了一排,等候老鸨子的审问。
“我告诉你们,你们一直欺负嗔嗔儿别以为我不知道,我不说,不代表我是傻子,在这相思楼,现在嗔嗔儿就是我的摇钱树,你们如今动了她,就等于断了我的财路,我告诉你们,今天的事情是谁做的,你最好给我老老实实的站出来,否则的话,我就一定会彻查到底,如果我查到了你的头上来,到时候是什么后果我想你们定是知道的。”老鸨子一脸愤怒的样子看着众人,但是就是没有一个人肯站出来,或许是声音太大,结果躺在床上的司嗔嗔一下子醒了过来。
“妈妈。”司嗔嗔缓慢的睁开眼睛,看着老鸨子正在询问他们,司嗔嗔便想出面把这件事情解决一下。
“嗔嗔儿,你醒了啊,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看着司嗔嗔疲惫的样子,站在一旁的听歌都替司嗔嗔心疼。
“妈妈,我没事,你在干什么啊?”司嗔嗔看了看众人,只见众人都用一种鄙视的眼神看着自己,唯独锦闻站在角落里一直默默不说话,司嗔嗔有些无奈。
“我正在问他们,刚才是谁朝台上扔的弹珠,你看没看见,这帮人都死鸭子嘴硬,就是没有一个人愿意承认。”老鸨子一想到这就觉得生气。
“我已经没事了,妈妈你还是不要为难他们了,就算你知道是谁做的,无非就是惩罚他们一下,都是女人,何苦要为难他们呢。”众人哪里想得到司嗔嗔自己的脚都已经骨折了,居然还肯为他们求情,于是有些人的心里都心生愧疚。
“嗔嗔儿,你知不知道你的脚已经骨折了,我看你啊,还是顾好自己吧,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管别人啊,他们现在是忘台上扔弹珠,你要是这么一直软弱下去啊,我看有些人对你会更加厉害的。”听歌站到了司嗔嗔的床边,心疼的看着司嗔嗔,又生司嗔嗔的气,为什么她总是这么善良。
“我知道,但是大家都是姐妹,能不吵架,就不要吵架,要我看着妈妈去用严刑惩罚他们,我也于心不忍啊,我看还是算了吧,妈妈,我这一次只是意外,我相信下次不会出现这种事情了。”听到司嗔嗔如此一说,老鸨子也没有再查下去的必要了,于是无奈的点了点头,大家各自回了房间,唯有听歌陪伴着司嗔嗔,这个时候凤紹澈已经在门外等候了许久了,看着老鸨子跟姑娘们都回了自己的房间,凤紹澈这才进了司嗔嗔的房间。
“凤公子,你来了。”司嗔嗔躺在床上看着站在门口的凤紹澈。
“嗔嗔儿,你没事吧,我早就在门外等候多时了,其实,我知道往台上扔弹珠的是谁,当时你在台下表演的时候我一直在看着你。”凤紹澈说到这的时候既有些难过,又有些愤怒,难过的是自己明明看到有人扔弹珠,自己却制止不了,只因为自己离的太远,愤怒的是想不到扔弹珠的居然是那个人。
爱呢
“好了,妈妈不要生气了,我们去看看怜薇姐姐醒了没有,”司嗔嗔拉着老鸨,来到了怜薇的房间门口。
却正巧看到了怜薇推开房门走了出来。
她苍白着脸,身子淡薄的像一片纸一样,眼神忧郁的望着远方,穿过两个人,望着那个跪在地上的男人。
粗使的家丁已经开始动手,棍子打在肉上的沉闷声音震得人头皮发麻,可是那男人却被破布塞了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拼命的挣扎着,但是却根本逃不过一棍一棍落下的准确无比的击打,不时他的身上便皮开肉绽。
这个时候,他看到了怜薇,眼里流露出一丝希望来,不断的啊啊叫着,但是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字,但是他的肢体与表情再明显不过。
他在请求怜薇饶了她。
可是怜微就那么看着他,冷静如一座冰山,纹丝不动。
“好了,怜薇姐姐,别让这些事情脏了你的眼睛,你的身子还没有好,我先扶你进去好不好?”司嗔嗔其实是有些看不下去了。
她明白怜薇现在的感受,心死了,所以对这个男人是没有会何感情的,哪怕他立时死在她的面前,也不能解了她这十年的仇恨,但是要她看着一个男人在自己的面前被打断了双腿,司嗔嗔真是怕把她吓出毛病来。
只是当她的手触碰到怜薇的胳膊时,却被她一把推开了。
司嗔嗔当下惊诧的道:“你怎么了姐姐?”
“我要亲眼看着这个畜牲怎么死在我面前,我要把我这十年受的苦,全部都拿回来,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字字泣血,在怜薇的口内咬出发恨的痕迹来,听着就让人头皮发麻,司嗔嗔心里一抖,暗叫糟糕,怜薇很可能心里已经不正常了,不能再让她看这么带着血腥味的东西了。
她赶紧给老鸨示意,让老鸨配合自己先把怜薇弄进房间里去。
“那个怜薇啊,妈妈我就算是再有通天的本事,我也不能随意的杀了一个人,背上一条人命不是?我这也就是替你出出气,把他的腿打断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嚣张罢了,你可千万别气上了头,”老鸨一边说着,一边拉着她的手往房间里扯,道:“咱不跟他一般见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咱们的好日子啊还在后头呢。”
“妈妈,你不懂的,我这十年是怎么过来的,”怜薇十分的冷静,一字一句的陈述:“他根本不拿我当人,饿了回家吃饭,饭菜稍有不满,就会打我,打是我满身青肿,到了晚上他还会喝完酒,一喝完酒就糟蹋我,我日日生不如死,但是却还是坚持了过来,哪怕是在孕期,他也要强行与我同房,我为此甚至流掉了两个孩子,他是人吗?他根本就是畜牲……”
之前匆匆一问,司嗔嗔和老鸨都只是知道怜薇经理了一些可怕的事情,但是现在听她哪此痛恨的细致的说来,两个人眼里都是震惊。
“这个畜牲,”司嗔嗔忍不住淬了一口,但是她很快冷静下来,道:“不论如何,妈妈已经替你报仇了,他很快就不能走路了,不会来找你的,也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们不能跟他一样,也做一回畜牲,更不能杀了他,那等于便宜了他,妈妈帮你打断了他的腿,就让他用后半生来忏悔吧。”
怜薇听了这话,眼泪才终于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再看着眼前那个男人渐渐的支撑不住,昏死过去,浑身是血,两条腿像是抹布一样,风稍大点,就可以吹得摇摆,她终于崩溃,情绪大开,放声大哭起来。
‘好了好了,哭出来就好了,哭出来就证明你已经放下了。’司嗔嗔拍着她的背,然后无奈的看向老鸨。
老鸨也回了一个心疼的表情给她。
其实两个人彼时都明白,这种创伤之于怜薇,大概是一辈子都好不了了。
晚上宋毅又来了一次替怜薇扎针,但是扎针的时候,却眉紧皱,仿佛有什么事情一般,十分的凝重。
听歌在旁边看着,心下讶异,赶紧问:“怎么了?是怜薇姐姐的病又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宋毅摇了摇头,很坚定的说道。
听歌舒了口气,但是既然看到他的表情,无奈的说:“那你紧锁眉头,是想吓死我们吗?”
听着她这嗔怪的语气,坐在身后喝茶的司嗔嗔噗嗤一声笑了。
“你干什么啊?”听歌脸色一红,扭头看着司嗔嗔,真讨厌,拆人家的台。
高高举杯,示意自己什么也没有干的司嗔嗔无辜的说道:“我只是喝口茶呛到了而已,死不了人的,”说着,眼睛一转又打趣道:“不像是某些人,只是平常行医的表情,都让人家担心的要死。”
“我要打你了,”听歌的脸色红得像猴屁股一样,又恼又怒,赶忙看向宋毅,却发现他只是认真的扎针,才舒了口气,回头一想听歌居然这么调戏她,羞得她不知如何是好。
大概是因为旁观者清的原因,司嗔嗔明明看到了宋毅那红出血来的耳垂,也只有听歌这个单纯的丫头发现不了吧。
她无奈的笑笑,起身将茶杯放下,道:“我出去赏月,你们啊,一个看病一个看人,我就不在这里打搅了。”
“司嗔嗔,你……”听歌急了,但是话还没有说完,司嗔嗔一个闪身就消失在门外了,她真的拿她没折。
屋里一片静悄悄,只留下了宋毅安静的扎针,而听歌,则在旁边帮着他,偶尔替她擦擦汗。
浪漫而温馨。
今晚的月色十分的明亮,再加上空气里似有若无的一些花香,司嗔嗔觉得简直像是人间仙境一般。
相思楼里没有了若依之后,她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了起来,只是她刚调戏完听歌,虽然面上高兴了,但是心里,却越发的有些疼痛了。
与温启华分开的时间不算短了,掐指一算,光阴似箭,她甚至都从未想过,有一天,会与他分开这么久。
心口突突的有些难受,偶尔她也需要找人安慰,可是她需要的那个人,却从来都不在她的身边。
司嗔嗔苦笑一声,心想,今日这是怎么了?怎的突然变得这么伤感了?大概是因为月亮太大太圆的缘故吧。
自古,月亮的阴晴圆缺就代表了人们的团员相聚,如今,月亮如此之圆,可是她心中那个想团圆的人,又在哪里呢?
这夜,这月,如是有一壶好酒在就好了,总不至于这么孤单。
“一人独赏月,似乎有些不应景哦。”
熟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司嗔嗔就算是不回头,都知道是谁,慵懒的依在木栏椅上,问:“有酒吗?”
“自然是有的,”凤紹澈拎了两坛子酒悠哉游哉的走了过来,“我俩可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看这月色如此之好,心想你肯定是睹月思我,是以,专程买了那张老头的酿情饶过来的。”
张老头的酿情饶是这小城里有名的好酒,很多人想买都买不到,司嗔嗔家里藏了两坛,但是一直不舍得拿出来喝,这凤紹澈倒是大方。
那她就不客气了,看着酒放到石桌上,司嗔嗔一把就掀掉了封盖,酒香肆意的飘洒出来,扑面而来,她深深吸了一口,盛赞:“香,真香……”
“真香,你也不能把口水掉进去,脏死了,”凤紹澈拍了拍她的爪子,虽然是嗔着,但是眼神里却是满满的柔情密意,只是司嗔嗔低着头看不到。
被他打了一下,有些不满的抬头:‘拿了酒不就是过来喝的吗?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是喝的没错,但是不是你这么个喝法,”凤紹澈无奈的摇头,然后像变魔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两个酒杯来,放到她面前,道:“喝酒赏月,是一件雅兴的事情,不要跟槽汉子一样……”
但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司嗔嗔便睫毛一弯,搬了坛子仰起脖子便往自己的嘴里罐。
修长的脖颈,还有滴落的滑下的水珠,一点一点的渗进她的衣襟里,一点儿形象也没有,跟那个在台上唯美绝伦的花魁一点儿也不像。
凤紹澈眼睛都瞪直了。
一是因为实在是相差太大了,虽然他不是没见过她的真性情,但是这反差太大,二是因为……实在是太美了。
美人果然是美人,不止是平日里美艳,就算是任何时候,都不输了人去。
“慢点儿喝,没有人会跟你抢的,容易伤着喟,”见劝不着,凤紹澈索性不劝了,自己拿着酒杯,一点一点的倒满,喝掉。
月色清冷无边,两个人也相顾无言,便竟没有感觉出沉闷来,彼此都有彼此的心事,有时候,坐下来喝喝酒,一句话不说,也是好的。
“怎么?找我有事?”司嗔嗔喝了两大口,心里爽快了一些,放酒坛子放下,看着凤紹澈,明眸皓齿,甚是喜人。
实在是想不明白,这样性情的女子,自己怎么就看上了,他身边明明有那么多温柔多娇的,却看上了这么一个有时候行为比男人还粗鲁的。
清了清嗓子,凤紹澈还是将酒杯放到了她的面前,倒上了酒,道:“无事肯定是不登三宝殿了,不过月色这么美,先喝两杯吧。”
“花前月下,你是想勾引我?”司嗔嗔端起酒来,却冒出这么一句,把凤紹澈呛得咳了半天。
半晌,他才缓过劲儿来,涨红着脸,粗着脖子朝着吼:“你是不是有病?”
“你有药吗?”
“我……”凤紹澈一时之间被她愚弄得有些下不来台,主要还是因为司嗔嗔戳中了他的心事,若非如此,他一定怼得她生活不能自理。
何时,他有过这样的体验,也就只有在司嗔嗔这个女人面前会这样罢了。
“行了,跟你开个玩笑而已,至于就成这样了吗?”司嗔嗔无奈的勾起唇笑了一下,然后半开玩笑的道:“我明知道肆凉喜欢你,我还会夺人所爱吗?更何况,你的美娇娘不少,我可不想去抢他她们的风头。”
凤紹澈连连摆手,“好了,我说不过你,你尖牙利齿,我认输了。”
“哼,”司嗔嗔拍拍手,从木栏上跳下来,然后往亭外走了两步,正想再讽刺他一番却发现不远处有一个黑影闪过。
她低呼一声:‘什么人?’
这里是相思楼的后院,都有人能潜伏进来,可见其人有多么的深不可见底的武功,或者,他根本就是这相思楼里的人,她当下的第一个反应就是不能轻举妄动,只是没有想到,她还没有有怎么样呢,凤紹澈就转身扑出去了。
“蠢货,”司嗔嗔暗骂一声,也顾不得多说什么,赶紧拎起裙摆也跟了上去。
那黑衣人离得有些远,虽然没有听他们两个人在说什么,可是眼尖的看到他们追了过来,当下就拔腿就跑。
从他的身形来看,司嗔嗔当下便确定,他一定是一个会武功的高手。
不过是一瞬眼的功夫,他便消失的无影无踪了,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来,风吹过院落的每一个角落,也扬起司嗔嗔的发丝,让她觉得,似乎刚刚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她做了一场小小的梦一般。
“嗔儿,没吓着你吧,”凤紹澈也懊恼没追上,但是他下意识的反应是先看看司嗔嗔受了伤没有,这样的举动让司嗔嗔有些感动,她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一阵风吹过,从刚刚黑衣人待过的那个地方吹过来,她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清香的味道。
一股只属于温启华的味道。
有多久没有闻到过了,司嗔嗔几乎是贪婪的吸着自己的鼻子,她想要的,只是一份熟悉感而已,这样的贪婪,在凤紹澈的眼里,以为她怎么了,赶紧抚上她的额头,却发现,她并没有发烧,他有些奇怪,但是却什么也问不出口。
“好了,我们回去吧。”司嗔嗔有些落寞。
虽不知道司嗔嗔是怎么想的,但是凤紹澈一直觉得,她心里装了一个人,只是大家都不知道而已。
只有爱得深切,才会注意到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吧,不过这也知足了。
“哦对了,你还没有说,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情呢?”回去的路上,司嗔嗔突然想起来,便问了他。
说起这个,凤紹澈一下子认真起来,他看着前路,眼神幽暗,道:“你可知城外的寒山寺?”
“知道啊,怎么了?”
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凤紹澈将事情慢慢与她道来。
大概半个月前,寒山寺举行了一次主持大典,挑选了一个德高望重的和尚进行了袈裟主持,便是方丈。
这本该是一件再普通不过的小事,但不知怎的,好主持好好的在第二日夜里便暴毙了,寺里大乱,却不可一日无主,很快又选了一位才华俱佳的,却不曾想,又发生了那样的事情,最诡异的是,接而连三的,有些和尚也失踪了,不知是什么时候失踪的,就是莫名其妙的不见了。
而那一天,他的一个好朋友去了那里游玩,却再也没有回来,他派人去查了几天,却是什么也没有查出来,无奈之下,只好过来问问她。
“问我?”司嗔嗔惊呆了,“这可是官府的事情,我一个小女子,能帮你什么忙?”
她以为凤紹澈只是开玩笑的,便没有往心里去,毕竟她只是一介小小的女子啊。她能帮上什么忙呢?
“其实,我是之前听到听歌说,你会一点占卜之术,所以才过来想让你帮我看看,那寒山寺里,到底是什么情况,”凤紹澈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人命关天,多大的事情,也比不了人命这么重要啊。
原来如此啊,司嗔嗔翻了个白眼:“你倒是早说啊,弄那么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过来干嘛,还专门拿了酒过来,甚至还引来了一个黑衣人……”
说起黑衣人,她有些伤感,因为一说到这个,她就想起了温启华。
只是这件事情,这个人,她对谁也不能说,因为她想要的,只是平静安稳的度过这段时日罢了。
凤紹澈听到她这么说,知道有戏,赶紧趁热打铁道:“那寒山寺以前,是我父亲资助的,是以,我们每一辈,都会在里面烧香拜佛,以示对佛家的尊重,只是没成想,最近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没想到他还是一个有情有意的家伙,司嗔嗔当下便借着酒劲,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这个忙的。”
说完,她便打了个酒嗝,一副迷糊的样子,看得凤紹澈又是一阵春心荡漾,但是他到底是在司嗔面前是一个正人君子,绝不会干那种龌龊的事情。
是以,他正不知怎么办才好的时候,正巧听歌出来了。
她身后跟着宋毅,两个人给怜薇看完了病,安抚了她睡下,便一前一后出来了,正想说几句话呢,一出门便看到司嗔嗔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而一旁的凤紹澈正不知干什么的,手举高高,看起来似乎有掳人之嫌。
听歌低呼一声:“凤公子,你干什么?”
她这一声呼,让凤紹澈极为不满,虽说听歌的出现解救了他,但是看到她眼里的那个样子,他有些生气呢。
“她喝醉了,把她扶房间里去吧,”凤紹澈不想跟她多说什么,虽然有些不舍司嗔嗔,但是到底知道他们两个人不可能,也不再抱什么希望了。
听歌三步并两步的跑下去,然后将司嗔嗔给扶了起来,从凤紹澈的身边,可以说是夺过来的。
而身后的宋毅看着,心差点儿跳出来,女子的裙摆那么长,她就这么毫不顾及的跑下去,真担心她会摔着了。
“听,听,听歌,你来了?”司嗔嗔被听歌扶着,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十分迷糊的状态里,但是她还是识得人的,像呓语一般,叫着她的名字。
无奈的扶着她,听歌有些踉跄,但是却不让凤紹澈帮一把,她深知男女有别,而且,凤紹澈对司嗔嗔的意思,这相思楼里的只要是不瞎的,都能看得出来。
她可不能让凤紹澈在司嗔嗔如此脆弱的时候占她的便宜,虽说上一次的事件是他君子了一把,但是不能保证,他每一次,都会做一个正直的小人。
毕竟男人……是用那啥说话的。
既然司嗔嗔安全了,凤紹澈也打算走了,不过在走之前,她再三的叮嘱听歌道:“你别忘了明天提醒嗔儿,她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帮我办到,而且,我明天一早就会来找她的,你尽量的帮她熬一些清粥,不会伤胃。”
叮嘱完一番话,也不管听歌听不听得懂,反正他悠哉游哉的走了。
“什么人嘛,”听歌有些不于解,抱怨了一句,既然又赶快扶起了司嗔嗔,对于她来说,现在眼前最紧张的事情,还是把司嗔嗔照顾好。
“我来帮你吧,”宋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一个人抚着司嗔嗔太吃力了。
只是他的话一说,连下一句还没有呢,就被听歌一口拒绝了,她道:“不需要,我一个人可以的。”
“可是你……”
“不需要就是不需要,”听歌固执的说着,但是想了想,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了,只好又改了个温柔点儿的口气对他说:‘你要是真的想帮我,那就替我把小芸找过来吧。’
有她在,她会好办许多。
宋毅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去找人了。
但是只有听歌心里明白,她为什么会这样说,只是一个小小的原因,她会不舒服,会吃醋。
宋毅平时看病人是个女的她没有什么好说的,但是现在,若是让他接触司嗔嗔,可是全身心的接触,她可受不了。
“呵呵……”司嗔嗔虽然脑子迷糊,但是她却像个鬼精的小怪一样,看着听歌的面宠,无限的打趣:“听歌脸红了,听歌,听歌,你若是喜欢宋毅就一定要好好的把握好机会啊,你们两个都是木头脑袋,把伦理道德放到最上面,却忽略了自己本身的感受,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真的很傻瓜啊。”
听歌泪目:“你闭嘴,喝醉了还那么多话。”
就是醉话也是直接击穿了她的心房,听得她一阵头皮发麻,司嗔嗔就是有这样的能力,能让她对她无奈,可是偏偏,她所说的,又都是事实。
“我知道,我知道嘛,”司嗔嗔舌头都开始打结了,她一边乌拉着,一边摇晃着,就在听歌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小芸终于来了。
两人合力将司嗔嗔扶回了房间,安顿了她躺下,她才算是安生了一些。
故事里
当日下朝之后,温启华便收到了暗一暗二传回的画像,画上之人果真与司嗔嗔一般无二,除了他眉目更坚毅一些,身形更壮实一些外。果然是司池迟。
原来他罢官是去边疆筹划谋反了么?
那司嗔嗔突然逼他和离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系。温启华有些疑惑,就算是司嗔嗔的哥哥要谋反,也可以由他二人一起商榷,为何要执意和离?
呵,既想不通,便亲自去问个明白。
“我要去见司池迟。”温启华道。
“主子万万不可,以您如今的身份,怎么可以随便跑去边疆?”暗一暗二急道。
“我自有计较。”温启华说完,便起身出了书房。
按照武帝的性子,他若请假定是行不通的,那就要用别的借口来达成请假的目的。
如果……装病呢?不行,太引人注目了,在武帝寻找镇边将军的当口装病,以武帝多疑的性子定会怀疑,这就与他的目的背道而驰了。
如若在他面前生病并由太医确诊,那武帝应当不会怀疑了。当京官果真是一件不自由的事情。
好在温家有密药可以迷惑一二,以往温家虽世代忠于当权者,但亦有不能为之事,每当这时,这密药就派上了用场,只要服用第二日便会头晕脑胀呈风寒之像,服用解药之后则无碍。温家多少老狐狸都是以此药躲过风头的,只不过像他这样打算的还是第一次。
翌日,温启华如同往常一样上早朝,只不过脸色苍白头重脚轻,毫无往日神采奕奕的少年宰相的风流模样,在路过司嗔嗔时,刻意停顿一步,在看到司嗔嗔眼中的担忧之色后满意离去。
这药效力太大,想来他应该撑不了多久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武帝上朝一炷香之后,他摇摇欲坠,随后便倒在了地上,武帝大惊,忙传唤御医进行治疗,御医回禀,温大人是由于忧思过度,病从心生,这才得了风寒,颇为严重,需静养。
武帝感慨道“想来丞相是为边疆之事忧思过度,这才导致重病,丞相真是兢兢业业,令人敬佩,便准丞相回府修养,待康复之后再来吧。”说罢便摆驾回宫,暗一暗二也过来接主子回府。
待吃下解药之后,温启华脸色已于常人无异。
“把替身找来,若有探病者则有替身周旋,若司家来人探望则拒之不见。暗一暗二,准备行程,今日动身。”温启华急于找到司池迟问清楚这一切,匆匆安排之后,便踏上了前往边疆的行程。
边疆遥远,即便是千里良驹日夜赶路,也足足赶了半月时间才到,也应该感谢司池迟,因为直指京都所以占领的城池都是距离京都最近的,如今已连续攻破五座城池,也难怪武帝着急了。
十天十夜不曾休息,连习武的暗一暗二都有些吃不消,温启华却执着的赶往司池迟所驻的阳城,不曾休息,终于在第十天的时候赶到了。
“来者何人!”刚到城门口,便被两个重兵持剑挡在了门口。
温启华此刻丝毫不见翩然风度,只用盛满红血丝的眼睛盯着守兵,道“我要见你们的头领,希望你们通报一声。”
“我家头领岂是你相见就能见的?去去去赶紧走。”那重兵有些不耐烦的赶人。
“你告诉他三个字,司嗔嗔。”温启华道。
那重兵见温启华看起来来头不小,一身气度不凡,再加上一脸笃定的模样,也不由得客气了起来,没说什么便跑去通报了。大概一刻钟之后回来,对温启华恭敬道“请公子跟我来。”
再一刻钟之后,温启华终于看到了身穿盔甲的司池迟,此时的他比以前更加坚毅,也更加有戾气了。
司池迟看到温启华的时候,竟露出了笑意,道“我妹妹看上的人果然不是凡辈,居然敢只身一人到我这判军营中来,在下实在佩服。”
“该是我佩服你吧,大哥。只身一人到边境,不过短短几年时间竟然建立起了如此势力,该自立为王了吧。”温启华也笑,只不过笑容之中不乏阴郁。
“自立为王待我成就大业时再坐,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太自大的好。”司池迟说道。
“你举事想必是需要不少银子的,那五十万金,难道是她替你要的?”温启华问道,当初他听闻她要这么大数额的银钱,还有些疑惑,现在却是明白了。
“确实是……苦了她。”想到一人在京城支撑着整个司家的司嗔嗔,司池迟也是一阵叹惋。
“只是,武帝为人阴狠残暴,我当了几天的芝麻官便知,武帝当政已经维持不下去了,官官相护,贪污**,政治浑浊,官场就好比是一团脏土,早已结合在了一起,拉不开,整顿不了,唯一的办法,便只有举事,彻底整肃朝纲。”司池迟道。
温启华突然觉得有些好笑,自己来整肃朝纲,却把一大家子的人丢下,把一切重担都丢给自己的妹妹,又何尝不是一种自私?
“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这件事的?”温启华问道。
“大概是你与她结为连理半年之后。”
“呵……怪不得,怪不得从那时起她就有些疏远我,转而跟那闵笙十分热络,想来,你们就是通过他传递消息的吧。”温启华有些自嘲的开口。
“对,我将边境力量收服的差不多之后,便告诉了她,随后她便与你和离了。”司池迟点点头承认了。
温启华突然想打自己一巴掌,他想了那么多,查了那么多,切没想到问题是出现在她早已失踪的哥哥身上,如今一切真相大白,想必她是为了不拖累他,才和离的吧,喝了一年的避孕汤,应该也是因为这个。
真是个傻姑娘,她为什么就不想着告诉他,和他一起承担呢?
温启华有些失神,随后便想司池迟抱拳道“既如此,温某便先告辞了。”
“等等,温大人这便要走了吗?不休息一会?”司池迟面上虽带着笑,却隐含了一丝威胁。
“领主不必担心,我自会帮你,即是她喜欢的,我就满足她的心愿,祝领主大业得成。”
......
他急切的想要告诉司嗔嗔他的心意,他不介意她的哥哥举事,依他所见,武帝朝确实不得长久,迟早会有民众举事,若是这举事之人为司池迟,倒也不失为美事一桩。
他志不在官位,只求能与心爱之人相守一生便好,至于当权者是谁,只要不要太破坏百姓利益致使民不聊生,便与他无关。
现在最值得欣喜的事情,是他终于知道了司嗔嗔的心事,说到这里,他还需要感谢闵笙,若不是他那天给他透露消息,怕是他查不到这里的。
现在的温启华想起司嗔嗔,心里便是一阵甜蜜,她心里定是有他的,只是怕她哥哥举事的事情东窗事发之后,会牵连温家,才会执意逼他和离的吧,他的嗔嗔果然是这世上最玲珑心肠的女子。
可是嗔嗔怎的那么傻,她怎么就知道他不会与她一起承担?她怎么就知道他会选择放弃她?她为什么不告诉他,让他帮她呢?温启华暗暗叹息司嗔嗔的傻,却又有些心疼,这么久以来,她都以一己之力支撑着司家,又能在官场左右逢源,想必私下是付出了不少功夫的,怪不得瘦了那么多。
他不在的这段日子,她怎的就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呢?
“爷,您休息一下吧。”暗一说道。虽然爷自己不觉,可是他与暗二是看的清清楚楚的,他知道爷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一定会兴奋,这情绪是在所难免的。
可是哪有人能十天十夜补眠不休的,这要是再熬十天十夜,爷的身体可如何是好?
温启华闻言回头看看暗一暗二二人,笑道“也罢,你们二人随我十天十夜不眠,的确是累坏了,等我们到达下一座城市,再找地方落脚。”
他虽然的确是急着要见司嗔嗔,但是若是不休整,恐怕暗一暗二的身子坚持不住。暗一暗二连忙谢恩,温启华不耐的摆摆手之后,站了起来。
三人在到达泰州城之后,便找了个客栈休息起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呐?”小二连忙迎热情的迎了上了,在看到他们的马之后笑容更是殷实了几分。
“住店。”说完,华卓修便进到客栈之中。
“不知客官需要哪种客房?”小二问道。
“要三间天字房。”说罢将一枚银元宝扔向身后,道“不用找了。”
小二立马手脚敏捷的接了,当即眉开眼笑的待温启华等人去往天字房。
告诉小二随后送饭菜上来之后,温启华便关上了房门,坐下之后略微调息了一会。
“叩叩——”
敲门声响起,温启华皱眉,这小二速度会不会太快了点?但还是起身开了门,却见一女子婷婷立在门口,手中端着菜盘美酒,身段袅娜,纤纤玉手捧着托盘,眼神含情带媚,只微微看你一眼,便要勾魂一般。
温启华眉头皱的更紧,抬手接过饭菜便转身放回了屋子桌子上,丝毫没有要请那女子进来的意思。
柳媚素脚一剁,便不依的开口道“公子,都不请我进来的么?”
“饭菜已经送到,姑娘且请回。”温启华声音冷漠的送客。
柳媚心下冷冷一笑,跟她装什么冷漠公子,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男人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她就曾见过不少,如今要不是急于脱身,又何必急于委身自己?不过看这位公子温润如玉,气宇轩昂,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若是委身与他,也算不得亏。
想着,竟然不请自入,直直的走近房内,手臂攀住温启华的手臂,语气婉然如莺啼三月,声音温软却带着三分魅惑,让人欲罢不能。
“公子,怎的如此绝情?”柳媚在温启华背后问道。
“姑娘,请自重。”温启华道。
“公子,你这话媚儿有些听不明白呢。”柳媚说道。
“不要让我请你出去。”温启华狠狠的摔开柳媚的胳膊,用力之大竟然直接把她整个人摔到了地上。
温启华浑身散发出来的冷沉之气让柳媚赶到害怕,本来以为能钓个金龟婿,没想到竟然遇到了个不为女色所动的,又羞又恼,不好再说什么,当下狠狠挥袖离开。
暗一暗二闻声走出房门,齐声问道“主子,出了何事?”
“无事,你们且休息吧。明日早些启程。”说完便回了房间,遇到此事之后温启华更加思念司嗔嗔,她从来不会这般,却一样让他着迷,他的嗔嗔从来都是不一样的。
温启华仔细算了算,如果迅速启程回京之后,应该就离嗔嗔的生辰不远了,到时候拉她谈谈,告诉她这件事,也好让她心里踏实一些,不再躲着他。
嗔嗔的生辰礼一定要好好准备才是。
第二日温启华与暗一暗二启程回京,因时辰较早,让想要前来继续勾引温启华的柳媚扑了个空,气恨之下,去后厨房找小二算账了。
“媚儿姑娘,您怎么来了?”小二看见柳媚,连忙殷勤的上前问道。没想到柳媚却是劈头盖脸的给了那小二一巴掌,正当小二捂着脸颊错愕之极的时候,却听柳媚说道“我给了你那么多钱,就是让你帮我留意有没有富家公子好助我赎身,你倒好,连人都看不好。”
小二瞬间想起了温启华,昨日他看温启华出手阔绰大方,又一身高贵,那是与生俱来的气质,于是他当即便通知了柳媚,本来以为以柳媚的本事定能把人拿下,没想到她居然失手了。
“媚儿姑娘,这客人要走,我们也不好留啊,你让我以什么身份留下那位公子啊。”小二觉得很冤枉,自己不过是一个小二,那位公子却一看就是练家子出身的,他若执意阻拦,难道不会被他们打个半死吗?
再说,客栈是要开门做生意的,要是传出去小二强留客人的消息,那岂不是要毁了客栈的信誉?
这柳媚从来不为别人着想,自私自利,还总觉得自己高人一等,青楼花魁青楼花魁,说的好听,本质也不过是一个青楼妓子,就算是他,也不屑娶这样一个女子回家,更何况是那位公子。
“小二,劳烦你继续帮我推荐了。”柳媚突然转了笑脸,小二说的有道理,太过难为她对自己也不利,至于那位公子,柳媚又想起温启华俊逸的脸庞,心下一定,她一定会找人打听的。
......
几日之后,温启华终于抵达了京城。
通过密道匆匆回了温府,时隔二十几天,无论如何,他这病也太久了,不知朝中又有什么变化,替身的事他倒是不怕,那替身是经过特殊训练的,一言一行具和他一模一样,易过容之后,除了瞒不过司嗔嗔,其他人是没问题的。
回到温府书房之后,暗三一边为温启华报告这几日的重大事项,一边往书桌上放重要文书。
温启华很快的浏览了起来。
最近他虽不上朝,皇宫的老御医却从来没有断过来看诊,几乎是隔两三天就要来一次,今日正好是老御医要来的日子,自然还是由替身替诊,只不过脉相可以好起来了,他要尽快回复上朝,已经好久没见过嗔嗔了,不知她怎么样了。
朝中并没有什么大事,只不过皇上以前封的那青鸾青常在容貌已经修复,正在渐渐复宠,和刘惠妃连成一线共同对付王贤妃,可是在他看来这青鸾恐怕不是完全衷心的,皇上的后宫又要热闹起来了。
再言朝中,因燕北等地不能缺少人驻守以防蛮夷匈奴趁机入侵,所以张王两位大将军自然不能再封为平判将军,满朝又无人可用,最后武帝竟然从民间选用将才,立功之后封官进爵是每个人都渴望的事情,自然参与者众。
而平判之事已然不能再耽搁,皇上心急之下竟封了一个毛头小子为将领,原因是这小子跟司迟年纪相仿,又有几分功夫,想必能跟他有些共通之处的想法,能就此平判也是说不定的。
温启华摇头笑笑,这武帝还没老呢,就已经糊涂了么?先不说司池迟智近于妖,连他都只能算是与他旗鼓相当,武帝居然派一个毫无经验,只有匹夫之勇的毛头小子去当将军,真当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
那小子能否服众就已经是个问题了,让他和那司池迟去打,不是纯属找死吗?
罢了,反正武帝朝也确实该换换了,此事便虽那武帝胡闹吧。
若是以前他可能还会劝谏一二,但如今既然决定了要帮司嗔嗔,便随他去吧,武帝朝**的越厉害,越随他意啊。
今日之后,朝堂之上都传出了一个好消息,缠绵床塌近一个月的宰相终于好起来了,不出三日,定会痊愈。
本来以为他这一病甚重,没准一个疏忽就会把自己命丢了的官员们都在暗自懊恼,温启华这人极难对付,为什么老天不把他收了呢?
这样他们以后日子也能好过点啊。
武帝却是着实高兴了一番,温启华无论如何狡诈,但温家却是一直忠于皇帝的,也是他的帮手,这几日朝堂之上的乌烟瘴气让他明白了温启华的重要性,自然希望他快些好起来。
当晚武帝便去了青鸾的宫殿,温香软玉在怀,自是好好**了一番,青鸾也因为这晚提升了位份,变成了青淑华,从三品,是正正经经的未央宫主子了,这且不提。
后宫又有无数女人为此一事摔了宫殿里的瓷器。
自古以来,连晋三个大品级的妃子不是没有,但是像她这样接二连三晋位的是真没有,她一个宫女出身的女人,为什么比她们苦苦熬了这么多年都有用,皇上到底是中了什么邪。
这若是以后她再有孕,她们岂不是要地位不保。
原本以为李后殁了,皇后之位总会轮到他们四人之一的张贵妃,刘惠妃,王贤妃,赵淑妃,都暗自对青鸾起了戒心,在这一点上她们到时可以联手。
虽然这青鸾是被刘惠妃一手提拔起来的,但是青鸾现在翅膀硬了,已经隐隐脱离了她的掌控,她又得皇帝宠爱,这一点是绝对不允许的。
正在死人暗自密谋之际,司家却是祥和平静的。
司嗔嗔每日正常上朝下朝,下朝之后便回家,躺在自己的贵妃椅上,慵懒的赏着杏花,实在是舒服至极,没了温启华,她日子舒服了很多。
但是她却一直在担心温启华,别人不知道,她却是知道的。
温启华身子极好,从不生病,就算生病也不过两天就好,这回这是怎么了?竟然足足生病生了近一个月,这可如何是好?
她也曾想过前去探望,但是被温府的人拦住了,他们说温启华吩咐过不接受司家人的探访。
他是还在生她的气么?生到连见她一面都不乐意的地步了么?
司嗔嗔有些失落,她并不是不想告诉温启华,只是怕连累他罢了,可是这样的话她又怎么好和温启华说呢?
“小姐。”圆圆突然进了司嗔嗔的卧室。
司嗔嗔懒懒的把玩着手上的瓷玉杯,问道“什么事?”
“奴婢刚才在街上听到传言,说温丞相已经大好,不出三日便可痊愈。”圆圆道。
司嗔嗔猛的放下手中的瓷玉杯,眼睛死死的盯着圆圆,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圆圆点头道“小姐,姑爷是真的好起来了。”
“谁是你姑爷?”司嗔嗔瞪她一眼,却掩饰不了自己眉宇之间的喜意,不管如何,只要他好了就好。
圆圆偷偷的捂嘴笑了,小姐其实一直都挂念着姑爷的,虽然她嘴上不说,但是她们一直都知道,如今见小姐终于开心了,她也开心了。
小姐终于不是这半个月一回家就开始唉声叹气也不与她们玩耍的小姐了。
司嗔嗔情绪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迫不及待想过来看看司嗔嗔的温启华听到圆圆的话着实开心了好一阵子,他没想到私下里她的婢女竟然还称呼自己为姑爷,她一定是在乎他的。
不过他现在还不宜出现在她面前,要为她的生辰之礼准备才是。
第二日,温启华便上朝了。
虽然面色还是有些苍白,但是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很多官员为了试探虚实,都曾经去温家探望过的。
武帝见到温启华来上朝,也是高兴。
“温爱卿,怎么不在家中多休息几日?”
温启华躬身道“臣已经休息的够久了,当早日来宫中为皇上分忧才是。”
武帝大笑道“好!好啊!真不愧是朕的温丞相,辛苦你了。”
满朝文武也是同声开始恭贺,一个早朝就在这样异常和谐的气氛之下结束了。
唯一不和谐的大概是司嗔嗔,全场翻白眼,好在没有人注意她这个八品芝麻官。
没来得及
“平身吧,找本宫有什么事吗?”刘惠妃仍然是一副雍容华贵的样子,但脸上已经有了几分疲累。
“微臣想早些回家,途中遇到了司大人,便一起前来了。”温启华道。
“哦?温大人也想提前回府吗?你可知道,生辰宴会一般是要到子时的。”刘惠妃道。
“微臣实在疲累,还请惠妃娘娘体谅微臣。”这话便是在威胁了。
温家一直是实干家,几代来兢兢业业的为皇帝办事,为民间所称道,甚至有温家代代出丞相,代代丞相为百姓的贤明,因此若是想要得罪话,也得自己在心里掂量掂量。
若是传出皇家的人不体谅贤臣纵情歌舞的事情,那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揭过去的。
不过,今天她这网撒的也够久了,如今看到了她意料之中的结果,他们要去哪里也与她无关了。
正要开口,便有宫女来到亭中,附耳在惠妃娘娘的耳边说话一说完,刘惠妃脸色就变了,当即也懒得再与司嗔嗔和温启华二人虚与委蛇,摆摆手道“你们走吧,本宫也乏了。”
这便是在下逐客令了,温启华当即带着司嗔嗔退了出去。
这次司嗔嗔终于能如愿以偿的提前回家了。
温启华唤了暗一回来,便跟着司嗔嗔一起出宫。
“都是你干的?”看到暗一,司嗔嗔就明白了一切。
先是九公主被婢女叫走,又是刘惠妃被婢女通知,再是温启华唤回暗卫,司嗔嗔是傻子才会不知道这件事与温启华有关。
温启华沉默不语,是已经默认了。
“你干了什么?”司嗔嗔很好奇是什么事情能够让刘惠妃和九公主都如此大惊失色,刘惠妃更是连她的麻烦都不找了,这么容易就放她出宫,温启华这是使了什么法子。
“搞了点小破坏而已。”温启华不欲多说,沉默赶路,天知道他有多想跟司嗔嗔说话,但宫中眼线繁多,他不能与司嗔嗔走的太近。
司嗔嗔见温启华好像没什么谈话的**,当即也沉默了下来,跟着赶路,也不知道闵笙还等着她没有。
“司大人没有座驾,现在天色以晚,不如由温某送你一程。”温启华道,语气虽然客气,但司嗔嗔已经听出了他的意思。
他想送她,并不是征求她的同意,他只要她答应。
司嗔嗔一阵气闷,他席间有九公主相办,自然不觉寂寞,现在一个人出宫,便要她相陪?想得到美,她骗不让他如愿。
“此事就不麻烦温大人了,在下一个人就可以了。”说完,便转身欲走。
该死的女人。
温启华还想再说什么,但耳朵一动,便接到了暗一的密语传音,当即也不在说什么,自己钻入马车离去。
马蹄扬起一阵粉尘,经过司嗔嗔时便荡在了她的脸上。
司嗔嗔将脸一抹,狠狠的盯了温启华的马车一会,愤懑离去。
罢了,她不跟温启华这种小人计较,反正她也惹不起他,端好自己这碗饭便罢了,以后再理他,她就不姓司。
“几个人?”率先离去的温启华,声音低沉,传音给暗一。
伪装成车夫的暗一回道“四人,另有四人跟着司大人。”
“可知是什么人派来的,目的为何?”温启华紧接着问道,若是行刺,无论如何他都要把司嗔嗔救下来。
“似乎只是为了跟踪,并没有伤人之意,应当是刘惠妃派来的。”暗一道。
“这个刘惠妃最近是很闲吗?给她找点事情,让她别总把心思放在别人身上。”温启华道,若不是心如今局势看来,刘惠妃还不能死,早在她把司嗔嗔打伤的时候,她就该抵命了。
“是。”暗一说完,便没在接话。
一直到到达温府的时候,那些尾巴才全都撤掉。
温启华换了一身衣服,便运起轻功去往温府。
司嗔嗔的速度自然没有温启华快,待她到司府的时候,温启华早已在她卧房等着了。
不过司嗔嗔回到司府地一件事情自然不是回房,而是到客房,看看闵笙那厮还在不在。
但是待到达客房的时候,却一片漆黑,进去一看,床铺都是整整齐齐的,闵笙那厮去了哪里?
正当司嗔嗔想找人问问的时候,远远就从房间里出来了。
“圆圆。”司嗔嗔叫道。
“小姐,你回来了?圆圆担心了好久,宫里没有人欺负你吧?”圆圆圆嘟嘟的脸上都是担忧关切。
“自然没有,你家小姐我这么厉害的人,谁能欺负。”司嗔嗔得意道,但还没等圆圆接话她便变了表情。
“圆圆,闵笙呢?他不是答应和我一起喝酒的吗?”司嗔嗔严肃的问道。
若是这个闵笙敢放她鸽子,她定要将他桃花谷的几十年陈酿全部都挖出来带走。
“闵谷主啊,他临时有事,走了啊。”圆圆道,说着还打了个哈欠。
小姐这次回来的真的是太迟了。
“什么?”该死的闵笙,还真的敢放她鸽子,等着,明天定要将桃花谷翻个彻底。
“不过,不过他走之前给小姐留下几壶酒,说是给小姐的赔礼。”圆圆道。
哦,这还差不多,看他这么有眼色的份上,明天抢的酒可以少一点。
说完便打着哈欠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宫里真是太累了,还不如自己跟闵笙一起大醉一场来的痛快。
那刘惠妃真是的,被六皇子一求就开始找她麻烦吗?就算刘惠妃目的不在此,但是引起此事的契机还是六皇子,像个办法让他吃点苦头,真以为八品芝麻官是好惹的吗?
还有那七皇子,倒是个不错的人,只不过生在皇家,注定很多事情都不能由着自己,真是可惜了。
走进自己的房间,最为醒目的自然是放在桌子上的几坛桃花酿。
司嗔嗔连忙跑上前打开闻了闻。
嗯,是二十年桃花酿,应该是闵笙小时候埋下的酒。
算他有心,那明天的惩罚可以再少一点。
可惜现在时间太晚,又没有人陪着喝酒,只得留着日后再喝。
该死的闵笙。
狠狠的吐槽了一番闵笙之后i,便进到了自己的卧房,第一个看见的不是柔软的床铺,而是一声黑衣的温启华。
“喂,你这么晚过来干嘛?加利息吗?我跟你讲哦,要钱没有,要命拿去。”说着便摇摇晃晃的想要绕过温启华,到床上睡觉。
......
“我有话想跟你说。”温启华道。
司嗔嗔却不耐烦的摆摆手,说“你这人精神怎么这么好?今天跟宫里的一堆人斗智斗勇可真累死我了。你不累吗?”司嗔嗔挠了挠头,又说“你肯定不累嘛,一整个晚宴就在那里喝喝茶陪陪九公主,倒是有艳福的很。”
“我怎么可能对九公主有意思?”温启华怒道。
本想跟司嗔嗔说明,却见司嗔嗔只是不耐烦的转了个身,道“你跟她如何跟我没关系,温大人请回,好走不送。”
温启华无奈了,这女人最近越来越欠揍了。
可是看她实在困的厉害,温启华也不忍心再打搅她。
罢了罢了,时间多的是,什么时候都能说,今天且让她睡觉吧。
也是可怜她一个女子,继承自己哥哥的官位,每日跟那堆奸诈狡猾的臣子在一起,任何一个不小心,都有可能丢了姓命。
毕竟在官员密布的京城,随意得罪一位便就有可能是要死的。
可她在朝堂打拼,短短半年时间便站稳了脚跟,在各种官员之间穿梭,如鱼得水。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他只知道这本是男人的工作,她一个弱女子,能做到这般地步,已然不易。
以前是不理解,现在知道了一切,便只剩下了心疼。
不过他会帮她,这样她就不会有太多的后顾之忧。
他迟早会把她要回来。
最后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司嗔嗔,温启华起身离去。
离开之前,在司嗔嗔的绣桌上留下了一个精致的小盒子。
本来是打算跟她说完一切再送给她的,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生辰礼物送晚了就没有意义了,先给她,至于那件事情,他迟早要和她说清楚。
司府这里一片平静,宫里却是不一样了。
时近亥半,若是平时早该封宫闭门各自休息了,但今日各宫却依旧的灯火通明。
宫里失窃了。
宫中守卫森严,别说是失窃,就算是有个陌生人,都不可能混过层层大门内门宫门,直直进到后宫之中。
更别提失窃之事了。
可是这件事情真切的发生了。
九公主与刘惠妃宫中先后失窃,嫌犯未明。
武帝大怒。
笑话,堂堂京城,天子脚下,想要行凶作恶都要再三思量,更别提在皇宫之中作恶。
简直是在天子身边拔毛,这是任何一个为君者都不能忍受的。
堂堂君主居所,竟然被人堂而皇之的进来行窃,行窃事小,君主安危事大。
武帝怒气冲冲的站在九公主宫中,面对的是空无一人的梳妆镜,身后跪着的是守军统领。
刘惠妃和九公主自然陪在身侧。
“吾皇恕罪,属下看护不力,请陛下责罚。”那守军统领单膝跪地,低头请罪。
“该罚?哼,你当然该罚。”武帝重重一甩袖子,怒道。
“朕养你们何用?居然让一个小小窃贼偷进了宫里,竟然还能全身而退,你们是放着吃干饭的吗?”武帝拍了一下面前的桌子,那桌子竟然肉眼可见的裂开了一道缝隙,由此可知,武帝的怒气有多大。
守卫统领噤若寒蝉,再也不敢说一句话。
“给我搜,看看各宫还有没有什么受害者和可疑的东西,还有,限你明日晚上之前查出凶手,如若不然,全部提头来见。”武帝再一拍桌子,愤怒离去。
九公主与刘惠妃跟在后面。
天知道那梳妆盒子里藏着多少宝贝东西,没想到竟然全部被那窃贼顺手牵羊拿走了,就算是尊贵如九公主,也是忍不住有些心疼。
但是父皇都已经命令追查此案了,她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能安静的等消息便可。
九公主还算聪明的,刘惠妃却不然。
她扯着武帝袖子,哭哭啼啼道“皇上可一定要为臣妾做主,早日将那窃贼抓出来,那窃贼可是盗了臣妾许多心爱的东西阿。”
武帝本来很气闷宫中闯入窃贼的事情,刘惠妃偏偏不依不饶,还非要跟在自己身后哭哭啼啼,早已经惹的武帝不悦,他把自己的袖子从刘惠妃手中抢了过来,见刘惠妃还要再抓,便狠狠甩开她的手,道“你再在这里哭个没完,便回去好好反思反思,为什么那窃贼补盗别的妃子,偏偏盗你。”
刘惠妃此时是一听反思就犯怵,此时听到武帝要让她回去反思,立刻收回了手不再发一言。
九公主不屑的看了刘惠妃一眼。
蠢女人,难怪总是会被当枪使,连父皇不高兴不耐烦都没有看出来,竟然还上赶着去烦他。
如此模样,还想和王贤妃争宠?
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真奇怪她是怎么在这宫中活了这么多年的。
刘惠妃不敢说话,九公主不发一言,武帝回头看看便是一阵气闷。
带着李公公便大步离去,临走之前还告诉守卫统领,若是没能找到凶手,格杀勿论。
说完没在理会刘惠妃和九公主,径直走向繁华宫。
刘惠妃气恨的捏起了拳头。
皇帝喜欢王贤妃那副娇娆造作的样子,她便学着,为什么皇帝还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他们这么多年的情分,竟然还不如王贤妃那个才来几年的人吗?
皇帝薄情,她一直都知道,可她以为皇帝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他承诺了她多少美好的东西,也专宠过她,可是这才几年,皇帝的承诺还没一一兑现,她就已经失宠了。
皇帝如今更是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她真的老了吗?因为她年老色衰皇帝才不喜欢她的吗?
都怪王贤妃那个贱人,在她来之前,皇帝明明是她一个人的。
她一定会扮倒王贤妃那个贱人。
她不是怀孕了吗?孕妇出事总是很常见的吧,宫里女人这么多,谁能查到究竟是谁动的手。
反正王贤妃专宠几月,早已惹得很多人不满了,想她死的人只怕也不在少数。
既然如此,她就出这个手又有何妨?
王贤妃,你给我等着。
刘惠妃的怨恨,当事人王贤妃却并不知道。
今夜皇上并没有召她侍寝,她便早早的洗漱了打算休息一会,谁知突然传出了宫中失窃的事情。
她有心知道事情的后续,便等到了现在。
谁知道李公公突然传话要她侍寝,她便收拾好自己前来迎驾。
也许是李公公传话传的正好,也许是皇上脚程快,她刚出宫门,便接到了皇帝。
......
皇帝一看到王贤妃的如花容颜,便感觉心情好了很多。
“还是你这里令人舒心。”武帝摸了摸王贤妃的头发,思及她怀有身孕,便揽着她进了内殿。
毕竟若是王贤妃感染了风寒,受苦的还是他的孩子。
王贤妃却把这当成了皇帝的体贴,心下感动之际,便更加的温柔善解人意。
“是有什么事情惹皇上烦心了吗?”纤纤素手拿着茶盏,为武帝奉茶,却被武帝抓住了手拿在手里把玩。
女人应该傻一点,这样才能满足男人的虚荣心,显然王贤妃深喑此道。
而且盗窃一事被武帝及时封闭,她是因为有暗探才知道的,那个时辰早已经封宫,若是她说自己知道,免不了要被皇帝疑心了。
“宫中失窃了。”武帝看着王贤妃,悠悠道。
“啊?怎会如此?”王贤妃震惊道,表情不多一分不少一分,既不闲的做作也不显得僵硬,是最自然的反应,不得不说王贤妃的演技真的很好。
“一群没用的废物。”武帝重重放下手中的茶盏,道“朕养他们不知有何用,竟然连一个人闯进来都不知道,废物!”
“皇上消消气。”王贤妃连忙安抚道。
“朕不是生气,朕是害怕。”武帝哀叹一声,道“你想想,如今只是一个人,竟然可以来去自如的闯皇宫,那日后呢?朕的安全岂不是岌岌可危?”
“臣妾倒是以为,皇上多虑了。”王贤妃道。
“哦?此话怎讲?”武帝奇怪的看着王贤妃。
“今日人多,惠妃为了给那司池迟办寿宴,在御花园安排了大量人手,侍卫不足也是有的。虽然可以为他办寿宴,但臣妾不明白,为什么要办那么隆重的寿宴,简直要赶上皇子公主的寿宴了,简直是尊卑不分,铺张浪费,不知所谓。”
武帝一听,也感觉此言有理。
若不是那惠妃阵仗搞得太大,那窃贼也不会有可乘之机,此次是窃物,那下次如果是窃命呢?
还有,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八品芝麻官而已,举办的寿宴规格居然比得上皇子公主的规格,不分尊卑。
简直是不知所谓,不知所谓!
今晚出了这么大的披露,跟她脱不了关系。
武帝在这一刻对刘惠妃的好感度降到了最低。
不得不说王贤妃这招用的高明,不知不觉的就给刘惠妃上了眼药。
“爱妃,还是你最得朕的心了。”武帝含情脉脉的看着王贤妃。
王贤妃被他看的一阵娇羞,别过脸,却又忍不住回头。
武帝被王贤妃撩拨的心中一动,当即抱起了王贤妃朝床上走去。
走到床边,也不容王贤妃说话,便是一顿铺天盖地的吻,直吻的王贤妃衣衫半褪,娇喘连连。
武帝正要进行下一步,却被王贤妃拦住了动作。
武帝疑惑的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为何会拒绝自己。
“皇上,臣妾身孕还未满三月,不可以的。”王贤妃摇摇头,但满脸的红霞也表示了她现在的心情。
武帝看的心情一阵舒爽,也不想委屈自己。
当即说道“既然爱妃身上不方便,便用别的方式来帮朕吧。”
于是青纱帐里,一片旖旎。
这且不提。
第二日一早,守卫统领便调来了侍卫营的所有侍卫,开始搜宫。
时间紧迫,侍卫营中人手不够,只得再借禁卫营一部分的人开始搜查,毕竟宫苑众多,想要一天搜完,也是个浩大的工作。
侍卫们搜查许久都未果,见到那人的宫女们说那窃贼身穿黑衣,看不清楚身材,只一闪便过去了,既然那刺客本事这么大,恐怕早已出宫了。
其实早在昨日发现被窃时,他就已经做过小规模的搜索,只是,并未果。
大规模的搜查一直到了下午,才有了结果。
那些丢失的首饰找到了。
就在未央宫婢女居所的床下。
证据直指青贵姬。
面对守卫营的指控,青贵姬一点都不怯场,也没有心虚,只是平静的看着守卫统领将未央宫封锁起来。
守卫统领将这件事禀报给武帝之后,武帝大惊。
伸手提过统领的衣领,道“你说什么?首饰在未央宫找到了?”
守卫统领不知武帝此举何意,连连点头道“是……是啊,微臣等人就是在未央宫中找到失窃的首饰的。”
武帝一把将守卫统领扔在地上,面色黑沉,一字一句皆像是从嘴里咬出来的一般。
“带我去。”
当武帝进入未央宫之时,看到的便是青鸾着一身白衣,坐在亭中斟茶的场景。
美人面容如画,举止优雅,却面色苍白,一副不胜哀伤之情。
见武帝到了,她起身行礼。
“嫔妾见过皇上。”
武帝神色复杂的看着青鸾,这是他唯一动过心的女人啊。
过了好久,就好像度过了一春似得,皇帝才打破寂静的气氛,艰涩的说道“平身。”
青鸾坐下,淡笑抬头看向武帝,道“皇上想喝茶吗?”
青鸾并没有在意礼数,就这么坐着看着站着的皇帝。
“你有什么话想说吗?”武帝推开她递茶过来的手,问道。
“嫔妾想说,臣妾终于解脱了。”青鸾叹口气,笑着对武帝说道。
武帝没有说话,依然看着她。
青鸾也没有保持沉静的气氛,而是说起话来。
婉转的嗓音就如同郦鸟,在房中九转不歇。
“皇上可知道,当嫔妾被通知要侍寝的时候,有多开心吗?不瞒皇上,嫔妾自进宫见到皇上之后,便喜欢上皇上了。”青鸾哀哀一笑,看到武帝,却又笑了起来。
“自侍寝之后,嫔妾被皇上宠爱,嫔妾很高兴,嫔妾想为皇上分忧,嫔妾知道皇上不喜欢后宫之中妻妾相斗,于是就一直低调做人。可是皇上的宠爱,就是他们伤人的理由啊。”青鸾叹息一声。
看向武帝,青鸾的眼中就又盈起了亮光。
“嫔妾知道,但臣妾不怨,臣妾想要皇上的宠爱,每天都在贪心,舍不下皇上,也就避不了他们的怨恨。”
“终于,她们出手了,拿出药膏,毁了嫔妾的容貌。”青鸾抚上自己已经恢复完好的容颜,武帝却想起了她面容溃烂的模样。
“嫔妾没有美貌了,皇上不喜欢嫔妾了,她们如愿了。”青鸾笑着看向武帝。
“嫔妾本想,这样也好,至少能留的一条性命,可以看着皇上就好了。”
透彻
朱墨的头靠在衣柜上,手被直接绑着,根本弄不出一点声音。他的眼神十分复杂,看着清心的目光有些不解。
清心也是第一次看着这样的他,心里有些动情。只见她闭上眼睛,轻轻地吻了一下朱墨的额头。
朱墨突然感受到自己额头上的冰凉,眼神里面有一些不好意思。
清心做完这些事情之后,就直接离开了。不一会儿,朱墨就听到有一个人推门进来,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他的心里突然觉得很痛,清心既然要接别的客人,刚刚为什么又要对自己这样?
他的眼神里面有不解、有痛苦,心也开始痛了起来。
清心看到许光祖进来了之后,脸上浮现出一丝单纯的笑容,似乎没有经历过世事一般。
许光祖在这么多青楼女子中间,最偏爱的就是清心这样不谙世事的女子。也许是这女子年纪尚小吧,和一般的女子不一样,她身上的气息都是十分纯洁的。
许光祖醉心于这样的纯洁之中,似乎可以让自己回到年轻的时候。那个时候,自己身边的女孩儿也是这么单纯的。
和清心在一起,她身上的活泼气质可以让自己也变得十分年轻起来,心里有几分高兴和愉悦。
清心脸上的单纯显示出了她的不谙世事,许光祖很喜欢这样的轻松感觉。他将自己在朝廷上遇到的烦心事全部都讲给清心听,脸上的神情也十分安逸。
清心也不像寻常那些蠢笨的女子一般,你跟她说事情,她偏偏要反着来。或者给你出一些根本就不可行的主意,如果你不像她说的那么做的话,还会和你置气。
清心就不一样,清心她是淡淡的。如同一阵春风一样,虽然淡淡的,但是却让你的心里十分舒服。这个也是为什么自己愿意和清心在一起的原因吧。
她从来不会评价你什么事情,只是眼神里面一直都是十分专注地看着你。有那种十分崇拜的眼神,神情里也有一丝夺目和纵容。
许光祖觉得自己是被爱着的,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爱情这样的东西的话。清心是山间百合一样的女子,不与人争艳,却让人更加的惊艳。
许光祖看了一眼清心,将她给自己斟的酒一饮而尽。
清心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许光祖在和她将盐铁的问题。
这两个东西一直都是南临国的硬通货,许多商人为了谋取私利,不惜铤而走险,运用私盐。
许光祖一直以来也涉猎其中,要是没有官府的暗中支持的话,那些商人也没有这么手眼通天。只不过这一切都是瞒着皇帝的耳目的,因为盐铁一直都是国税的重要来源。
要是这两样东西走私泛滥的话,南临国的国库就会慢慢空虚。所以皇帝一直都是十分谨慎地控制着这一切。
上一次,自己灌醉了许光祖,套取了他的账房钥匙。等到合适的时候,阿嗔就会取出那些证据。到那个时候,许光祖再也抵赖也是不可能的。
朱墨在屏风后面听着许光祖的声音,心里有一丝骇然。没有想到清心将自己拷在这里,就是为了等待许光祖。只是她与这个人什么时候这么亲密了,许光祖连这些事情都会跟她说。
他的心里柔肠百结,对于很多事情都是不懂的。
清心看了屏风后面一眼,朱墨乖乖地躺在那里,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她的心里松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这么做十分冒险。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里就是想要和朱墨待久一点,越久越好。自己就是这么贪心,有些时候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该如何满足。
许光祖看了一眼清心,发现她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这还是第一次,说实话,许光祖的心里有一丝不高兴。他喜欢清心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就是十分专心的样子。
清心这个时候也发现了许光祖一直都在自己看,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许光祖毕竟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这么久,心里也是有些城府的。他并没有将自己的不满表示出来,心里多少也是有些不舒服的。
但是自己也不是一般的人,清心也是自由的,自己不能强求她。对于女子,他一向很有心得,欲擒故纵等等手段,他是了然的。
许光祖看了一眼清心,眼神温柔地说道,“清心,你还记得上次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虽然他在循循善诱,但是清心还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她的眼神里面十分迷惘,配上她那一张童叟无欺的脸,再狡猾的老狐狸也都被她骗过。
许光祖这个时候叹了一口气,才知道太过单纯也有她的不好之处。
但是他也是见多识广的人,对于不少的事情都十分包容。他看了一眼清心,眼里面有一丝淡定,说道,“我上次跟你说过,要是你有什么喜欢的人,我可以给你做主。”
他喝了一杯酒,说起话来的时候也十分坦然。
清心看了一眼他,眼里真的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说。许光祖这时候笑了笑,说道,“我也是过来人,看到你这么魂不守舍的样子,当然知道这是为什么?我那时也跟你说过了,尚书府出去的人和寻常地方出去的人,声名是不一样的。”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这一年多以来,你一直都陪着我。我的心里十分感激,这也是我送你的一个礼物吧。这个世界上的人都十分在乎面子,要是你是青楼出身的话,即使男人不嫌弃你,他的家人也会嫌弃你的。”
清心知道这句话确实是真的,只是自己虽然喜欢朱墨,但是要嫁给他还早。要是朱墨搞不定他的家人的话,自己又为什么要嫁给他呢?
一个没有能力的男人,即使嫁给了他之后,自己也是会吃苦的。既然这样,不如不嫁,给这个世界少增添一些冤情在里面。
朱墨没有想到这个老尚书居然还对清心这么好,只是看清心的样子,似乎没有那么容易答应。也是了,一个来这里寻欢的男人能想干什么啊?
恐怕清心离开了相思楼,恢复了自由身之后,就会成为别人笼子里的囚鸟吧?这个人会放了清心吗,肯定会温水煮青蛙吧!
朱墨也是男人,自然知道他没有那么好心。
清心此时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掩饰地说道,“许大人,这一次你是真的想多了。我真的没有什么喜欢的人,你经常来这里陪我,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情况吗?”
许光祖哈哈一笑,看向清心的眼光也充满了玩味。这个相思楼并不像其它的地方,自己的手根本伸不进来。虽然这里的人来来往往,但是此地就像一个铁板一样,根本进不来什么。
所以关于清心的事情,他是知之甚少的。要不然的话,也不会在这里猜。
许光祖看了一眼清心,说道,“我虽然不知道你喜欢的是谁,但是我知道你确实是动了春心。罢了,你要是不说的话,我也不会勉强你。等你什么时候想说的时候,我随时都可以奉陪。”
清心听了这话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包容着自己。
许光祖喝了两杯酒之后就直接离去了,清心将他送到相思楼门口之后,才转身回来。
回到屏风之后,清心将朱墨身上的东西解开。
朱墨一边看着解锁连的清心,一边眼神复杂的看着桌子上的残羹冷炙。
清心看着他的目光,心里误解了他的意思。脸上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毫不在意地看着朱墨说道,“现在看见了吧,我们这样的青楼女子就是这般的。你要是后悔了,就可以直接回你家去做你的少爷。”
朱墨听到清心的讽刺之后,心里有一丝误解,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清心会说出这样的话。可能是因为清心的心里十分自卑吧,才会说出这么令人伤感的话。
清心看了他一眼,知道他的内心戏,说道,“你不要想多了。我在这个相思楼里过得很好,你应该也知道,阿嗔向来都是我们不接的客人都不会接的。你并不能带给我比这更好的生活。”
朱墨心里觉得十分难过,要是清心跟着自己的话,恐怕确实不能这么自由。自己是要南征北战的人,清心一定会受很多苦。
清心看着他犹豫的眼神,心里也觉得十分讽刺。男人就是这样的东西,没有遇到事情的时候比谁都会说漂亮话,要是真正遇到事情之后,跑得比谁都快。
清心哈哈一笑,说道,“朱公子,这里并不是你要来的地方。还没有长大的话就直接回到你的尚书府去,你的父亲一定会好好保护你的。”
朱墨的心里被她这么一说,觉得有些生气。她将自己想成什么了,还没有长大,靠着家中父母,不断挥霍的公子哥吗?
朱墨生气地看着眼前这位女子,说道,“你真是够了,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这里说些什么。我知道你不是那种肤浅的女子,你自己也不要忙着给自己身上泼脏水好吗?”
朱墨的眼神里面有一丝心痛,看向清心的目光有一丝犹豫,说道,“你要是认为我是那么肤浅的人,你尽管可以说我。但是我不是,我说过的话,就一定会兑现的。”
清心听到这里,有一种目瞪口呆的感觉,没有想到朱墨这个人这么决绝。还是自己太过年轻,才什么都不懂吧?
可是他刚刚的眼神为什么那么犹豫,难道不是因为自己的缘故?
清心试探性地问道,“朱公子,你刚刚又在想什么?”
朱墨觉得十分疑惑,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子能够做到如此切换自如?刚刚那么决绝的一个人,现在变得如此俏皮可爱。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朱墨看了一眼她,怀疑的眼神并没有减少。
清心的声音十分甜美,就算是铁石心肠也会被融化。
朱墨终于被她弄得有些受不了了,看向她的目光充满了打量。心里想着,只要是一般的人,听到这个声音之后,也会觉得动容的吧。
朱墨并不觉得自己在她面前没有坚持原则,相反只要是看了她一眼,自己就觉得十分开心。
朱墨呵呵一笑,说道,“我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是我怕你跟我会吃苦。我现在只是一个侍郎,我想成为一名将军。你要跟我在一起,注定是要随着我南征北战的。留你一个人在家里,我不放心。”
清心听到这里,直接低下了头去。没有想到这个愣头青刚刚的犹豫是因为这个,看来确实是误会他了。
想到此处,清心抬起了头。眼神盈盈,有秋光、有蝶影。
朱墨并不知道清心为什么要这么看着自己。他只是觉得这样的清心,真的好美、好美。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他将清心一把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清心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当自己搂住她的时候,那香气直接冲到了自己的鼻子里。
清心觉得自己的脸上黏糊糊的,于是直接抽出了一只手摸了摸,发现全是血。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里面充满了惊恐。
朱墨看到她现在这样,神情里面也有一丝紧张。他轻轻地按住清心的肩膀,一脸惊恐地说道,“清心,你到底怎么了?你的脸上为什么有血,你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清心用手指了指他,朱墨这个时候才看了自己的手一眼。他十分疑惑地说道,“没有什么啊?清心,你是不是看错了?”
清心根本没有想到,这个朱墨居然可以傻成这样子。她不禁开始想象,要是自己以后和他在一起了,自己可以得到安全吗?
不过像朱墨这么老实的人,至少是不会撒谎的。因为他一撒谎就能够被人发现,根本是很容易就被人识破的主。
清心想到这里之后,心里有了一丝小得意。就像是偷吃了蜜罐的老鼠,眼神里面也有一丝小惊喜。这是自己不愿意承认的,跟很多事情根本就不一样。
清心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小满足,朱墨看了她一眼。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光就是看看就觉得自己的心里十分舒服。
朱墨看了一眼清心,脸上充满了笑意。
清心看着朱墨宠溺地看着自己,嘴上不说,但是心里十分高兴。毕竟这是喜欢自己的男人,自己也很喜欢他。
不过清心可没有想过要让他很好过,于是说道,“朱墨,你为什么要这么笑?你也不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的鼻血都流出来了,还流在了我的脸上。”
朱墨听到这里,神情里面有一丝惊恐,难怪清心的脸上会有血迹。那个时候自己还有一丝害怕,以为她是出了什么事情呢?
没有想到,竟然是自己的鼻血。朱墨想到这里,真的觉得十分丢脸。居然在自己喜欢的面前做出了这种丑事,朱墨觉得,要是有一个地洞的话,他一定会现在就钻进去的。
但是清心根本就没有给他机会,直接一把将他捞了起来,恶狠狠地看着他说道,“朱墨,你看看你这个其心不正的人。好好的,流什么鼻血?是不是对本姑娘存在着不好的想法?”
朱墨听到河里连连摆手,说道,“我真的是被冤枉的。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那么高洁,我确实不敢遐想你啊。”
清心听到这话觉得十分没劲,可没有想到朱墨是个这么没胆的男人。虽然他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他对自己颇有想法,但是他这么一副敢想不敢认的样子,真的让自己十分窝火。
想到这里,清心就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能不能男子气概一点,千万不要让我看不起你!”
朱墨听了她的话之后,心里有了一丝委屈。事实上,他并不知道什么叫做男子气概一点。真的觉得有一丝难过,自己对清心也使不上什么力。
自己所能够给的,她都不要。有的时候,朱墨就像是张着复杂的眼睛看清心,不知道她小小的身子里面究竟蕴藏着多少的能量。
有时候,朱墨觉得,自己只要一接近她,心里就有一点扑通扑通的跳。
清心可不是朱墨心里的蛔虫,她根本就不知道朱墨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看到他不说话的样子,清心的心里有些生气。
只见她柳眉倒竖,看着朱墨说道,“你这个人真的是十分讨厌,你为什么不走,你赶紧走!”
朱墨站在那里,犹犹豫豫,嚅嚅喏喏,就是不想走。
清心看到他这副舍不得自己的样子,心里更加的难过,说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真的是有些不值得的。你赶紧走吧,以后都不要再来相思楼了。”
朱墨看到她现在这个样子,眼神里也有一丝动容,说道,“清心,我不走,我以后还是会经常来这个相思楼的。我根本舍不得你,不管你怎么对待我,我都不会走的。”
清心听到了这里,眼泪掉了下来,还是第一次有人对自己这么表白,听的人心里有一丝心痛。
朱墨看着清心的样子,心里明白了几分。说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你也不用嫌弃自己是青楼女子。只要你愿意跟着我,我会明媒正娶的。”
清心带着哭腔看了他一眼,脸上都因为难过显得有些扭曲了。说道,“朱墨,你走开了。谁愿意就这么跟你在一起啊,难道你不知道我根本就不喜欢你吗?”
要是几天前,清心这么说的话,朱墨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但是现在的他知道了,清心真的和别的女生不一样。
当她说喜欢的时候,很有可能就是不喜欢。但是她说不喜欢的时候,几乎就是真正想要的时候了。
或许是因为什么原因吧,让她不能表达出自己真正的想法。
想到这里,朱墨的心里就觉得有些心疼,怎么能够让她经历这样的苦楚。自己以后真的要对她好一点了。
清心根本不明白朱墨的心里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内心戏,只是自己现在还大仇未报,真的不能够就这么轻易地和他在一起。
相思楼的姐妹们现在的身上都背负着血海深仇,自己也不能这么自私,将一切都放下。
朱墨看了清心一眼,眼睛里面深情款款。清心觉得自己快要融化了,自己看到这么浓烈的眼神。以前自己遇到的其它人,无一不是用尽各种手段。
只有朱墨这个傻小子,选择了真心。
清心不得不承认,比起那些所谓的浮华,自己更愿意跟着这颗真心在一起。至少能够让自己很多时候都知道,自己确实是被爱着的。
朱墨痴痴傻傻地看着清心,第一次觉得眼前的人居然这么美丽。
清心被他看得十分害羞,于是低下了头去。过了一会儿,她想了想,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害羞。真的不应该啊,明明最先喜欢自己的人是他,自己这么害羞干嘛?
想到这里的时候,朱墨看了一眼清心,眼神里面都是十分紧张的样子。
气鼓鼓的清心一看到这样的朱墨,眼神里面的怒火就这样消失了。面对这么一个对你十分真心的人,相信任何人都发不了什么火吧。
清心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傻傻的笑意,只有少女怀春的时候才会有的。她本来年纪就小,这样的笑容让她显得十分迷人又可爱。
朱墨看到这里,觉得自己的眼睛都呆了。他看着清心,像是失去了自我意识的人,情不自禁地说道,“清心,你真的好美。”
清心被他这么一说,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真的不喜欢被朱墨这么恭维的样子。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被他这么一夸,自己的心里觉得好开心啊。
清心看了一眼朱墨,眼神里面有一汪清泉,说道,“你可不可以不要这样子,我真的觉得有些不习惯?”
朱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一向在清心面前十分自卑的他,这个时候笑了笑,说道,“为什么不习惯,我倒觉得挺好。清心,和你在一起真好。”
清心的脸此时红得更加厉害了,第一次见这么真心对自己的人,清心的心突然跳得很快。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感受到那扑通扑通的声音,脸上涌现出了一丝绯红。
朱墨见她捂住自己的胸口,还以为她是受了什么伤,于是神情十分担忧的看着她,说道,“清心,你现在这个样子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的模样十分关切,但是清心突然却觉得他真的很烦。
他的嘘寒问暖虽然让她明白自己现在是被关心的,但是自己在物质上根本就没有得到这个男人的关注。
也不知道为什么,清心觉得,要是一个人真的爱你的话,就应该给你很多东西。不管是你需要的,还是不需要的,都应该给你。
可是朱墨这个人就像是傻子一般,对自己也是不甚关心的样子。
要是自己此时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肯定也是无动于衷。
清心抱住了自己的头,觉得自己不应该想这么多。看朱墨这个样子,似乎是真的喜欢她的。可是为什么,清心就是觉得很没有底气、很没有自信呢!
要说朱墨在自己身上没有什么投入的话,也是不可能的。
相思楼是一个一掷千金的销金窟,朱墨几乎天天都在这里,所花的钱一定不少。但是他就是没有将钱用在自己的身上,很多事情都觉得有些理解不了。
清心抬眼看了一眼朱墨,心里觉得有一丝委屈。
朱墨看着清心的瞳孔里面有血红的颜色,心里有一丝担忧。
他看着清心说道,“你的眼珠现在十分通红,你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啊?”
清心抱住了自己的头,她现在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根本不想将自己的心事说给朱墨听。
要是自己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想法的话,一定会被人当做是一个贪慕虚荣的女人。本来青楼的女子就已经很被人看不起了,要是自己还是这样的话,一定会直接被人鄙视的。
清心并不爱钱,她也不缺银子。
自己的客人很多,来到相思楼的人都是一掷千金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清心就是想要别人在她的身上花钱,哪怕没有多少,但是就一定要花在她的身上。
她觉得自己有些病态,有的人要是没有给她花钱就向她示爱,她一定会觉得那人是个傻子。但是朱墨不一样,他憨厚真诚,清心希望自己能够给他这个机会。
她的心里很乱,不知道这样的自己究竟对不对?
要是自己这么一直倔强的话,会不会朱墨也不喜欢自己了?
清心的心里真的觉得好糊涂,是不是自己就是一个十分物质的女人,根本不知道这个世界的男人究竟喜欢什么?
可是那些男人明明这么爱着自己,还叫自己解语花来着。是不是真正的解语花,清心并不知道。但是自己现在真的深深地爱着眼前这个男人,可是他并没有送自己多少东西,心里多少是有些不乐意的。
清心陷入了负罪感之中,自己怎么就这么贪婪?
难道自己真的是贪婪的,别人没有给自己足够多的物质,所以自己的心里就觉得有些丧气。
但是自己不可能是这样一个人吧,根本不能够如此啊。
想到这里,清心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也许自己确实不应该想这么多,等到这事情一结束了,就可以有很好的未来了。
但是没有看到朱墨对自己的物质表现,清心的心里十分不甘心。于是她调皮的眼睛看了一眼朱墨,说道,“我想要一支翡翠斋的簪子,但是一直都没有机会买。”
朱墨听到这里,心里有些明白了。自己的女人喜欢翡翠斋的簪子,怎么能不送给她呢?
他慢慢走近清心。清心看着他这个样子,心里吓了一跳,自己不过是说了喜欢翡翠斋的簪子而已。他难道想要对自己做什么?
想到这里,清心的心里有几分鄙视,又一个不见兔子不撒鹰的男子。
但是清醒的心里又有一丝疼,现在的自己显然就是爱上他了。即使是他是这么一位男子,自己的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
清心不禁埋怨起自己的宿命来了。为什么上天给了自己一枚好男子,却是这样的德行?但是转眼之间她又安慰起自己,至少现在发现了,没有过了很晚才发现。
只要发现得早,就能够及时离开眼前这个人。
清心的脸上升起一丝妩媚的笑意,别有深意的看着朱墨,说道,“朱公子,你这是想要干什么呢?”
朱墨被她这么一提醒,脸上浮现出一丝惭愧的笑容。只见他拿着自己的衣袖,帮助清心擦了擦脸颊,说道,“清心,都是我不好。我真的就是情不自禁的,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会这么冲动。”
清心没有想到他之所以靠近自己,就是为了给自己擦脸上的血迹。她还以为眼前这个男子是想要占自己的便宜。
知道自己想错了之后,清心的心里有些后悔。不应该用自己平时所有的那些龌龊的心思揣测眼前的男子。
于是清心调皮的笑了笑,说道,“我知道你脸上那些东西是怎么回事,你就不用给我解释了。而且,你之所以这样,正是说明了我在你心目中的位置啊。”
看着清心这么淡雅又懂事的样子,朱墨心里升腾起一股属于男子汉的责任感。只见他此时一把搂住了清心,说道,“你放心吧,只要你跟我在一起,我就一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清心刚刚还在怀疑,自己和他在一起,是不是能够过上安稳的小日子。眼下听到他的承诺,心里有一丝欣喜,觉得自己似乎什么事情都不用在意了。
清心看了一眼眼前的男子,心里有一丝疑惑,觉得自己什么都不能想象了。
她看了看自己身边的男子,心里升腾起一丝依赖,脸上有了一丝动容。说道,“朱墨,我不需要你给我什么承诺,这辈子只要你跟我在一起就好。”
朱墨听了之后,脸上的笑意更加明显了。看着清心的目光充满了宠溺,似乎觉得她很傻。
他看着清心,十分坦诚地说道,“我是真的喜欢你的。所以你千万不要这个样子,让我觉得你的心里似乎根本就没有我。”
清心被他这么一说,心里觉得十分严重。自己明明这么喜欢他,也大胆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想法,为什么他还是不明白了。
朱墨看着清心,脸上流露出一丝动人的魅惑。清心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男人的身上也是有魅惑的。
告诉
“我……”大公主只觉得心跳的越来越快,满心的话挨挨挤挤涌到嘴边,却又被唇齿死死拦住。“我也没什么事……”
矜持庄重的大公主站在闵笙面前,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
“呃,公主若没有旁的事,闵笙便告退了。”闵笙见她不言语,忙告辞道。
“等等。”大公主见他要走,也顾不上什么矜持礼节了,急忙拦道,“我,我宫中新得了上好的贵定云雾茶,想邀公子前去品尝……”大公主的脸色越发的红了,声音也低低的,“我也还有一些话想与你单独说。”
闵笙听闻心中不由得一惊,看着公主羞怯的模样,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不远处司嗔嗔的背影处一瞟,惴惴不安地推辞道“这……在下谷中还有事情要处理,不如改日吧,多谢公主盛情,闵某告辞了……”
说着,他也顾不上看大公主的神色,慌慌张张的行了礼,将原本准备与司嗔嗔的告别之词咽入腹中,转身便逃也似的离宫回了桃花谷。
大公主望着闵笙仓皇的背影,心下翻涌的热情瞬间被浇熄了一半。她颓然地低头,双手依旧不停地搅着腰间缀满岫玉的缎带。
半晌,她的双眼中带了几分倔强的意味看着闵笙离开的方向,贝齿轻咬下唇,思忖片刻,打定了主意,便转身离开了浣云溪。
而此时司嗔嗔已在温启华的陪伴下缓缓往回走去,二人一路谈着些有的没的。温启华数度凝神望着司嗔嗔,欲言又止,心中踌躇。
他纠结的神色落进了司嗔嗔的眼中。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说?”
温启华目光如炬望着司嗔嗔,心中盘算了许久,终究还是点点头。一时却不知该怎样说出口。
“我,有句话想要问你。”半晌,温启华低沉而醇厚的声音响起,又隐隐带了几分迟疑。
“你说吧。”司嗔嗔有些疑惑地看着温启华似乎有些为难的样子,说道,“我若能答,必然告诉你。”
“好。”温启华定定地看着司嗔嗔的双眼,犹疑片刻,低声问道,“嗔嗔。你当初……当初为何要与我和离?”
司嗔嗔不意他问及此事。先是一愣,随后神色便清冷了几分,她低下头避开温启华的目光,眉峰不易察觉地蹙起,脚下的步子也不知不觉加快了些。
温启华见她沉默,不由神色急切,跟在司嗔嗔身后再度追问道“究竟是为什么?你告诉我!”
半晌,司嗔嗔清冷的声音方才随着微风递进温启华的耳中。
“这件事,我不想说。”
话音未落,司嗔嗔便头也不回地走了。温启华没有再追上去,只默然站在当地,心中隐隐升腾些许不耐的怒意,满脸愠色看着司嗔嗔的背影,一言不发。
脚步匆匆的走出宫门,司嗔嗔没有片刻停留,大步穿过人群熙攘的闹市,走向僻静的巷子深处。
“姐姐姐姐”,司腾腾原本跟着圆圆和满满在宅子门口玩石子,看到自家姐姐的身影后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玩意儿,挥舞着圆滚滚的胳膊跌跌撞撞的扑到司嗔嗔怀里。
许久不见腾哥儿,似是重了不少。司嗔嗔单是抱起这个小肉团都觉得费劲了。
扭头瞧着看到自家小姐乐得合不拢嘴的丫鬟满满,心情大好的笑着打趣道,
“你这丫头定是将自己不爱吃的零嘴儿都塞给了腾哥儿,当心我告知母亲让她把你指给隔壁的老鳏夫当小妾去。”
满满听小姐如此蛮不讲理,不甘示弱的将眼睛一横,鼻子里哼了一声,“那得劳烦小姐给奴婢准备嫁妆了。”
“那可不是?谁家倒了霉娶回你这么个懒婆娘去,都得哭的泪干了,你小姐我可不得多准备点嫁妆好好安抚人家。”
一旁的圆圆见惯了自家小姐与满满斗嘴打趣儿,此时笑着说道,“也不知是谁家小姐惯得这丫头,本事不大,脾气倒是大得很呢。”
“自然随了主子呗。”俩人一唱一和逗得司嗔嗔方才的阴郁抛到了九霄云外,放下腾哥儿与两人追打嬉闹在一起。
司夫人听到窗外院子里清脆悦耳的嬉笑打闹,从蒲团前站起身,缓缓走到窗前,倚靠着佛堂陈旧的窗户站定。
这个小院儿里有多久没传出如此热闹的声音了。
自从自己的夫君离世以后,长子扔下了父亲散尽毕生钱财为他捐的官,撇下了年迈的母亲和弟妹只身去了边疆。杳无音信。
唯一的女儿那时已嫁入温家成为儿媳。本应享受衣食无忧的安稳生活,却在接到
兄长的来信后,不顾自己反对决然与温家长子合离。
温夫人时至今日还记得,女儿回京时身着一袭素衣,眼睛因为一路痛哭变得红肿不堪。左右不过一日的光景,却像失了魂魄一般,眼神黯淡无光,将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日粒米未进。
再后来为了司家不被皇上怪罪,司嗔嗔便乔装扮作孪生哥哥的模样,代替司迟池在朝为官,担任钦天监监正的副使,这一待就是一年半。
从女儿回京以后,家庭的重担全部压在了她原本柔弱的肩膀上。
本该无忧无虑受尽宠爱的司嗔嗔,却在朝中与各色势力周旋,由最初的被打压转变为左右逢源的职场老手,竟也因为自己的天资聪颖拳打脚踢出一方天地,使得司家得以在京城有一席弹丸之地,得以立足。
可即便如此,自己也不曾见到过女儿的笑容了。仿佛生活就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却也不再有什么值得她开心的事情了。
司夫人靠在窗前,眼里映着此时裙袂飞扬追逐打闹的司嗔嗔,耳边回荡着她银铃般的笑声,略显老态的脸颊泛起一丝欣慰,眼底却升腾起一层蒙蒙的雾气。
这本不该她承受的一切,的确苦了她。
......
接下来的几日,日子倒也安逸。除了每日例行的上朝外,司嗔嗔几乎都在家中陪伴母亲与弟弟。
这倒是高兴坏了腾哥儿,有姐姐陪在身边,写起大字也不觉得乏了。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司腾腾小脑袋一本正经的摇晃着。树上知了叫的人心里燥热,院儿里葡萄架上也结了一串又一串紫的透亮的葡萄,俨然已经到了盛夏。
姐姐说明年他就该读私塾了,三字经百家姓是得提前背好的。这样先生才会喜欢。虽然对这些还懵懵懂懂,但只要姐姐高兴,背书对司腾腾来说也并非什么麻烦事。
司嗔嗔盘腿坐在廊下,手边放着一碟精致的牛乳玉梨酥,是她回府时特意绕去福口斋买来的。
腾哥儿顶喜欢这家铺子的点心,几日不吃便缠着司嗔嗔要去买些回来。
她随手捻起一块放进嘴里,掺入牛乳的糕点入口细腻柔滑,甜腻的牛**气溢出来,配着梨花淡雅的香气竟也不觉得腻口,唇齿留香。
果真是福口斋的招牌,真真儿美味的紧。不一会,盘子里就空空如也了。
司嗔嗔嘬了嘬手指尖,满足的叹了口气。
看着站在紫藤架下摇头晃脑的司腾腾,面颊抚过轻柔的微风,司嗔嗔身心无比舒畅,略有几分燥热的盛夏也不觉得什么了。
唉,若能一直定格在这个光景,倒也惬意。
不知不觉出了神,司嗔嗔又想到了那日温启华在浣云溪旁问自己的那句话。她轻轻叹了口气。
自那日在御花园自己逃也似的离开了温启华后,他便又恢复到了往常冰冷的面孔。两人稍有缓和的关系再一次跌入了谷底。
可无论如何,司嗔嗔也不能将实话说与温启华听。否则以他的性格,必定按捺不住,若事情败露了自己到不打紧,可温家上下一千多口的性命,绝不是儿戏。
在一同上朝的各位同僚眼中,这两人的关系又变得不可捉摸了。纷纷猜测两家之前发生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比政事可有趣多了。
两位大人不仅朝堂之上互不理睬,下朝时两人也是各走各的路,再无半点交流。
这便又成了某些喜欢嚼舌根的大臣们茶余饭后的谈资,私下八卦着司家与温家究竟关系如何,不过既然朝堂之上针锋相对,想必私底下也定是水火不容。
每天上朝下朝时那些试探打量的目光黏在身上,苍蝇一般甩都甩不掉,司嗔嗔只能装作不知情,每日退朝后抢先走出大殿,急匆匆的走出宫门。
头疼啊头疼……司嗔嗔思绪越飘越远,越想越觉得烦闷。用力甩了甩头,索性不再去想。
她的目光随意扫过小院儿,无意中落在庭院西南处那株桃花树上。此时早已过了桃花季,院子里的这棵桃树上零星挂了几个果子,无精打采的。
这株桃树,还是多年前尚且年少的闵笙亲手栽上的。每年四五月份便满院飘香。
唉,说起桃花,这天底下再也没有比桃花谷开得更盛的了。
古人有诗云,“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
桃花谷百里桃林,却是一年四季常开不败的。每个月份都有不同品种的桃花盛放,桃红,粉红,嫣红,玫红……若有微风吹过,便簌簌的飘起桃花雨,置身其中仿佛仙境一般,令人流连忘返。
站在山顶俯瞰桃花谷,仿佛是给这座山披上了粉色的薄纱,轻盈灵动,美不胜收。
似是脱离了这世俗纷扰,茕茕孑立在深山之内。
最初与闵笙结识,便是在这满目红妆之中。说来也有十几个年头了。
说起闵笙,司嗔嗔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呵。
这小子,自打那日不告而别,如今也有些时日没见了。想必是在桃花谷过起了闲云野鹤的生活。
这回司嗔嗔可是实打实的猜错了。那桃花谷谷主如今可谓是热锅上的蚂蚁——急得团团转呢。
那日急匆匆逃掉的不只司嗔嗔一人,闵笙为了避开大公主愈渐露骨的暗示,更是当下逃回了桃花谷,连招呼也没来得及与司嗔嗔打。
本以为自己退避三舍就可躲避过了这一桃花劫,谁知闵笙还是小看了对自己一见钟情的大公主。
他回到桃花谷后,正值部分桃花花落之时。同往年一样,闵笙吩咐婢女将林中凋落的花瓣收集于一处,装在簸萁里拿到溪水中洗净泥土,再平铺在一个个小簸萁中晒干。
预备着用露水秘制今年的桃花酿。
制备桃花酿的一道最重要的工序就是采集桃花泪。这桃花泪,是指每日清晨太阳升起之前,花瓣上挂着的露水。
古有露水烹茶,今有露水酿酒。由这无根之水酿出的酒,不仅酒香醇正,味道更是其他酒水无法媲美的。
入口清冽凉爽,下肚后通体舒畅,饮完酒口中还留有淡淡的桃花香气。
这是一年中桃花谷最忙碌也最热闹的时候了。婢女们身着青缎掐花裙,手提竹篮穿梭在漫山遍野的粉色之中,衣袂纷飞,欢笑声也不绝于耳。
桃林西侧的小溪边更传来朗朗笑声,婢女们借着洗花瓣的引子互相玩闹着,撩起的水花溅湿了鞋袜都不自知。
闵笙立在窗前,手中是去年的桃花酿。看着不远处嬉笑打闹的人群,眼底不知不觉泛起一抹笑意,仰头饮了一口酒。
若能岁月静好,也不过如此了。
百里桃林,远离世俗,三五好友,一壶好酒。这便是闵笙毕生的追求了。
他并不喜参议政事,也无心成就什么保家卫国的大事业,一生所愿就是现世安稳,平淡度日。
若说到变数,还真有一个。如今在朝为官。
本以为亲手送她成亲,见证了她将一生的幸福托付给那个人,自己就已经了无牵挂,可以在这与世隔绝的桃花谷中与酒和月亮相伴一生了。
却因为她兄长亲自登门的一番长谈,义无反顾的再次出山,从此这一切静谧安好抛诸脑后,只为护她周全。
或许前世,她是自己的劫数吧。今世便要还债了。谁让自己无论如何都见不得她皱眉呢。
......
若是今日她也在场,定是与下人们闹做一团,玩到筋疲力尽了方才回来,抢过他手中的酒杯一股脑倒入口中。
不知不觉,手中的酒壶见底了。闵笙转身走到桌前,将空空如也的酒壶搁在桌子上,刚打算伸手拿起另一壶陈酿,门外便传来了童子恭敬的通传声。
“公子,有贵客求见。”
闵笙闻言疑惑的皱了皱眉,自己这桃花谷向来与世隔绝,除去几名至亲好友外,不曾有人来访过,今日怎的会有“贵客”到此?
两步并作一步走到门口,轻轻将雕刻着精细纹理的木门拉开,眼前站着的这个不速之客却着实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大……大公主?”
闵笙愣在原地,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一席华服茕茕孑立在桃花树下的大公主慕璟,如何也不能相信她竟然凭一己之力找到了这里。
“小女单名一个璟字,公子叫我璟儿就好。”身着累珠蝶纱粉霞裙,鬓间插着一支银凤镂花长簪,两颊因为长途跋涉而略显潮红,如此模样的大公主可是从未有过的。
即便此时有些气喘吁吁,可年方十八的慕璟也是个十足的美人坯子。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清浅含情丹凤目。一张娇嫩欲滴的樱桃小口。
莫说整个桃花谷无人与之媲美,普天之下生的如此盛世美颜的也不过寥寥几人罢了。
闵笙呆呆的看出了神,却并不自知自己的失态。直到大公主再次开口才一个激灵回到了现实中。
“此番前来未曾告知公子,是璟儿唐突了。”她盈盈一拜,虽面色含羞却仍旧落落大方,仪态万千。不愧为当今皇帝的长女。
闵笙反倒乱了方寸,磕磕巴巴的侧身到一旁,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大公主远道而来,还请屋里坐吧。”
慕璟见闵笙并未有厌烦之意,原本不请自来的忐忑便少了几分,嘴角也挂上了笑容,“多谢公子。”
她轻轻挥了挥手,身后的两名宫婢便自觉的退到门口两侧,待大公主进屋后轻轻关上了门,守在门口听从吩咐。
闵笙将桌上的酒壶收起,换上一盏清茶,方才在大公主对面迟疑的坐下了。
“不知大公主此番前来桃花谷,可是有何要紧事?”
大公主并未接话,而是端起手边玲珑剔透的白玉杯,先是嗅了嗅,又小啜一口。挑起眉赞叹道,“早就听闻桃花谷中尽是难得一见的珍品,如今看来所言非虚。单是这冻顶毛尖,就是极品中的极品了。”
闵笙心中不由暗生赞赏,一闻一品就知道杯中为雨前冻顶毛尖,看来这大公主并非自己印象中那些足不出户的大小姐,竟也是懂些茶艺的。
“大公主过奖了,不过是消遣之物罢了。”闵笙捉摸不透慕璟此行的目的,却也不好再贸然追问,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端起茶杯陪着大公主饮茶。
慕璟似是看出了他的迟疑,放下茶杯端坐规整,一本正经的缓缓道来。
“下个月初便是父皇生辰了,往年璟儿为父皇准备的贺礼都难免落俗,一直想寻一个法子,可让父皇真心欢喜。”
顿了一顿,慕璟接着说,“偶然得知公子的桃花谷内秘制的桃花酿香飘十里,饮后唇齿留香。顾不请自来,想跟随公子偷师一二。还望公子成全。”
桃花酿?闵笙忽的记起那日宫宴之上大公主曾问起过桃花谷之事,也曾表露出想要进谷酿酒之心。只是自己婉拒了。
没想到,她竟如此有决心,不远千里追到了桃花谷中。
究竟是不是为了桃花酿而来,闵笙不愿细想。可既然大公主说出口了,再回绝未免有些小气。
“既然如此,便请大公主于谷中小住一段时日,这几日下人们正忙于采集桃花泪,过几日便可酿酒了。”
慕璟听闵笙应许的如此痛快,心下雀跃不已,眉梢眼角尽是遮掩不住的笑意。
“如此,便打扰公子了。”
接下来几日,闵笙为了避嫌,也实在不知该如何与这位大公主相处,想尽了法子躲着她。
那日午后,闵笙照例去了山里一处瀑布边,这是他日常练功的地方,碧水环绕,阳光透过细密的树叶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不远处的瀑布翻滚着,水花四溅,在池子周围升腾起一层薄雾。
他取出随身佩带的宝剑,就着暗中浮动的薄雾翩翩舞起来,时而身轻如燕,时而雷霆万钧,如游龙破云而出,又如银蛇狂舞。
刹那间林间剑影纷飞,闵笙自小练剑,行云流水般的剑法看呆了一旁悄悄跟来的慕璟。
这几日她待在谷中百无聊赖,除了与宫人学习如何收集天蒙蒙亮时的桃花泪,便是与他们一起翻晒采下的桃花瓣。
整日不见闵笙的身影,他莫不是刻意躲着自己?想到这,慕璟便在用完午膳后悄悄跟着往山上走的闵笙来到此处,躲在一旁看他舞剑。
闵笙将剑尖点地,破势一扫,顿时地面的石子被扫到半空,飞沙走石般向四周飞散而去。
“哎呀!”树丛中一声轻呼。闵笙闻声立刻收了剑,厉声喝道,“何人在此!”
慕璟见状只好捂着被打痛的额头走了出来,略微尴尬的冲闵笙笑了笑。
“大公主?你……躲在树丛中做什么?”闵笙惊讶道。
“午后闲来无事,想出来散散步。没想到在此遇到公子舞剑,不愿上前打扰,便在一旁观看了。”慕璟自不会承认自己是尾随他来到的这里,这样一来堂堂大国公主的颜面何存了。
闵笙看着大公主,见她脸颊红到耳根,双手不自然的垂在身侧,手指不安的搅弄着裙摆两侧的流苏。因为藏在树后发梢处粘了一片树叶。
这略显滑稽的样子不由得使人发笑,见他低头轻笑,慕璟愈发骚的慌了,声调极低的扔下一句“那我就先告辞了”,扭头便匆匆跑回了山下。
也只有如此,才可以平息众怒,爱而不得太难受了,以后要好好的一个人。
方法
温启华捡起武帝扔到地上的急信,拿起来一看,便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如今各地都闹起了饥荒,民不聊生,再加上年年朝廷的征税十分的重,这些百姓怎么能够承受?
自然有人就想要去想办法活命,一来二去的就打起了皇陵的主意,先皇驾崩之后,皇陵里的陪葬自然是十分的丰厚,最开始这些人还之事些小偷小摸,后来尝到甜头之后胆子便渐渐大起来,又听说了边关平民造反的事情,竟然也聚成一党,想要去打劫皇陵。
皇陵的守卫不过三千,但是百姓的人数确实好几倍,皇陵那边的守卫守不住了,自然就传信到了京城请求支援。
温启华捏着自己手里的急报,面上十分的严肃,实际上心里早就乐开了花,这简直就是送上门的机会啊!
不知道这件事和司迟池又没有关系,毕竟司迟池是最开始举动民众早造反的人,他自然是希望举事的人越多越好了。
“陛下,此事确实十分的令人生气,但是陛下还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如今既然乱民这么嚣张,臣请旨,带着京中的守军赶往皇陵去支援。”
武帝原本也是这么想的,虽然朝中善武的大臣多,但是现在多事之秋,自然是要拍一个自己信任的人去。
九公主马上就要和温启华成婚了,这样的身份,他自然是更加相信温启华的。
此刻见温启华竟然主动请旨,武帝十分的赞赏的看着他,这个差使劳累,又不算什么大的功绩,难为他愿意。
“好。既然温爱卿都这么说了,朕便派你去。带上两万京中的守将,去将这次的皇陵之乱给朕平了!”
温启华接旨之后十分的高兴,谢了恩之后便想快些回府去准备,早日赶往皇陵,在门口却遇见了上香回来的九公主。
温启华有些面色不善的看着九公主,若不是她闹这么一出,自己现在已经将司嗔嗔救了出来,又没有这些麻烦。
九公主见着温启华十分的高兴,赶忙迎上去,见他手里拿着圣旨,知道他又有什么公务要去处理,自己选的这个男人果然没错,父皇如此赏识,自己日后定然是这京城最有脸面的公主。
“下官叩见九公主。”
九公主见温启华对自己行这么大的礼,连忙伸手想要将他扶起来,没想到温启华避过了他的手在,自己慢慢的站起来。
九公主的脸僵了僵,随后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笑颜如花的看着温启华。
“温大人多礼了,你我二人,原本不需要如此客气的。”
温启华心想我马上就要和你解除婚约了,该守的规矩自然要守,这个女人无声无息的就坑了自己一道,很明显不是个简单女子。
“公主,下官如今还是朝中官员,本就该对您行礼的。”
九公主见温启华和自己这么生疏,心里有些不高兴,但又不想惹恼了他,便想将话题叉开。
“父皇又吩咐了新的差使给你嘛?父皇真是的,如今连婚事都忙不过来了,还要给你安排新的差事,真是讨厌。”
温启华点点头,示意确实有新的差事,又不想和这个九公主再多废话。
“公主,下官还有要事在身,便先行告退了。”
九公主见他这么冷冰冰的样子,自己一味的贴上去也不是办法,只好点点头让他离开。
“本公主始终有些不放心,你去打听一下,父皇给温启华安排的什么差事。”
身边的宫女离开之后,九公主有些悻悻的回到自己的宫里,心里十分的失望。
原本他听说温启华在父皇宫中接旨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雀跃的,觉得他多少还是喜欢自己的,而且和自己成婚之后,对温家的前程大有帮助,没有哪个男人能够抵挡得了这样的诱惑。
但是现在看温启华对自己的态度,她就有些心冷了。温启华看起来并不十分的甘愿,不过是碍于父皇亲自下旨罢了。
九公主想到自己今天在大理寺的时候司嗔嗔说的话,有些生气的拍了拍椅子。
难不成还真让那个贱人说中了吗?温启华对她的迷恋就如此之深?自己这样一个金尊玉贵的金枝玉叶放在面前他都不看,就喜欢那个野丫头?
“怎么可能?看着吧,等到成婚之后,我一定要一点点的将他的人和他的心,都牢牢的抓在本公主的手上。”
温启华回府之后闵笙已经离开了,自己又不得不去了一趟闵笙府上去找他。
闵笙见他十分高兴的样子,心里想着难不成温启华真的已经打算好了?
“陛下招你进宫何事?”
温启华摆摆手,这些都是小事,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的药。
“没什么,我之前跟你说的那种药你身边有吗?若是有,立刻拿了给我。”
闵笙听他这个意思竟然是将自己的一句戏言当真了,摇了摇头,自己身边带的药都是防身的,这个药没什么大用,哪里会带在身上?
“我没有带那个药,但是桃花谷里有,你要是要,我让人送来,大概需要两三日吧。”
温启华接了圣旨立刻就要启程,怎么可能还要耽误两三日的时间,看来送到京城是不行了。
“不用了,你让你那边的人给我送到皇陵来,我在那边用。”
闵笙听他提起皇陵,就知道他这次估计要去办的差事再皇陵那边了。
“行,你什么时候走?”
“我立刻就走,来主要是是两件事,一件事就是这个药,务必让人送到了,第二件事就是嗔嗔。”
闵笙见他都要走了还担心司嗔嗔,现在她在大理寺里,陛下又一应承诺了会放她走,他还在担心什么。
温启华今日见了九公主之后,心里渐渐升起了一些不安,觉得九公主绝对不像以前在自己面前一样装的如此柔弱。
自己离京之后,恐怕她会对司嗔嗔动手。
“我马上就要离京,到时候大理寺那边你一定要好好注意一下,陛下一日没有下旨,她就一日还处在危险之中,还有,一定要小心九公主。”
闵笙见他说的这么认真,点了点头,司嗔嗔的安危他自然是要仔细的照应,不会让她出任何的差错的。
......
温启华见闵笙答应了自己,京城的事情以及我应该都可以托付,便安心的离开了京城去了皇陵。
皇陵的守军见京城终于派人前来了,而且是温启华这样的大人物,心中都十分的高兴,看来暴民的问题总算是可以解决了。
温启华坐在皇陵将士连夜为他搭建的大帐里,跟几个将领将事情了解了一下之后便让他们退下了。
“我让你们联系司迟池,可联系上了?”
暗一摇了摇头,司迟池在边关的行踪十分的隐秘,大约边关的人也在加紧寻找他,他毕竟是起事的关键人物。
“暂时还没有,边关的兄弟找了许久,司迟池躲得很深,又有百姓的帮助在,找起来确实有些吃力,但是属下已经安排人手加紧寻找了。”
温启华想了想,司迟池现在是暴民的手令,朝廷悬赏如此的丰厚,却没有百姓肯出卖他,仍旧帮他隐藏,看来,王朝的颠覆也不过是瞬息之事了。
“这事没那么简单,我也知道,你慢慢来吧,闵笙的东西送到了吗?”
暗一听他提起闵笙的东西,连忙从怀里拿出来递给他,东西刚到不久,他当时还在跟将领商量事情,所以一时没有报告。
“东西已经送到了,来人还将使用的情况详细的跟属下说明了,只是公子,咱们真的要用这个药吗?”
暗一从来不是多嘴多舌的人,如今这样问,也是因为这个药太过危险了。
“闵笙可有说了什么?”
“来人说这药会在短时间内让您的肌肤溃烂,和其他的中毒症状差不多,但是这药有一定的毒性,您若是用了这药,不在规定的时候服用解药,恐怕药性入体,就无法复颜如初了。”
温启华笑了笑,不过一副皮囊罢了,若是真的来不及了,大不了这张脸就真的烂了,也省的给自己和司嗔嗔找那么多的麻烦。
“无碍,你先将药好好的收起来,到时候这东西对我可有大用,再让手下的人去好好打探一下这帮暴民的情况,了解清楚了再来告诉我,我始终觉得这件事情,不像刚刚那几个人说的那么简单。”
暗一领命就退下了,温启华一个人坐在帐子里,想着司嗔嗔现在的情况,不知道陛下的赦免诏书下了没有,自己走之前也没有去见她一面,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
闵笙这几天忙着大公主婚礼的事情,简直是焦头烂额,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才能来大理寺看看司嗔嗔。
大理寺丞的表情很不好,似乎有些心虚,闵笙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的身份才如此的,也就没放在心上。
开了门之后,大理寺丞领着人就退下了,闵笙走进去便闻见一股子药味。
“怎么屋子里一股药味,你生病了?”
司嗔嗔见闵笙来看自己,不想让他知道前几日九公主来的事情,若无其事的摇了摇头。
“没有,只是之前的风寒没有好利索,大理寺丞怕我出事情,叫人给我开了几幅药吃。”
这牢房里如此阴冷,她一个女子经受不住也是正常的,点点头,也就没有多问。
“温启华走了,他领的圣旨去皇陵平叛,前几日刚走。我这几天一直忙着,到今日才有时间来看看你。”
司嗔嗔听他说起温启华,心中不免一阵抽痛,面上却滴水不漏的,好像这个人跟他没有关系。
“嗯,你怎么样?”
闵笙想到繁琐的皇家礼法就头疼,还能怎么样,不过是熬着,看温启华的招数到底又没有效果。
“就那样吧,反正也没有比现在更坏的时候了。不过看见你一切都好,我就放心了,陛下已经承诺要赦免你了,没多久你就能出来了。”
闵笙以为司嗔嗔听见这句话多少会高兴一些,没想到她还是那副不痛不痒的样子。
司嗔嗔心里自然明白,自己估计是出不去了。九公主来过之后她就知道她和温启华的关系,九公主心里早就有数,这样的情况之下,怎么可能任由武帝将自己放出去,威胁她的婚姻呢?
“你似乎有些不对,听到这样的消息都不高兴?这几日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嗔嗔摇摇头,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自己不过是做了一场梦,然后梦醒了罢了。
“没有的事,只是陛下的赦免,温启华已经告诉我了,所以已经高兴过了,也就没有什么再值得高兴的了。”
闵笙自幼和司嗔嗔一起长大,对她自然是十分了解的,她这个样子,绝不像是没有事情发生。
“可是因为和温启华吵架了?还是他和九公主的婚礼?他现在已经在想办法去解除婚约了,你不用担心,我也在想办法,总之我们是不会将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抛下的。”
司嗔嗔听他说他们要解除婚约,连忙拉住了闵笙的手,现在九公主已经知道了她和温启华的事情,若是又强行解除了婚约,到时候死的就不只是自己了。
“闵笙,你告诉温启华,千万不要强行解除婚约,陛下和九公主不会善罢甘休的!”
闵笙见她如此激动,心想她果然是更看重温启华一些,心里有些难受,却还要拍了拍的她的手安慰她。
“你放心,我们若是强行解除婚约便是抗旨,自然不能这样做,我们会让陛下自己收回旨意的,这样就没有关系,温启华和我的考量,难道你还不相信吗?”
司嗔嗔有心想要告诉闵笙九公主的事情,但又担心他知道之后会生气,到时候不知道又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只好忍下不提。
“陛下不是傻子,九公主也不是傻子。你们这样做多少会得罪皇家,为了我这样一个罪人实在是没有必要。”
“嗔嗔,不光是因为你,还因为我们不会接受这样的命运。我们怎么可能去娶一个不爱的人呢?”
司嗔嗔听他都这样说了,自己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点点头,闵笙见她今日着实有些奇怪,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但又知道她不愿意说的事情,自己肯定是逼问不出来了,只好装作没事的样子。
......
“好了,既然你很好我便放心了,我先回去了,找机会我会再来看你的。”
司嗔嗔一怀心思都在温启华上面,自然没有想太多,送他到了梦口,自己就躺回了床上。
闵笙看了她一眼,走到大理寺丞的身边,见他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大人,不知道有没有可以说话的地方,在下有几句话想要跟大人说。”
大理寺丞冷汗如雨,不知道司嗔嗔到底和他说了什么,九公主的事情确实太出乎自己的意料了。
“好好,下官的办公所就在前面,我领大人去。”
闵笙坐在大理寺丞的办公所里,轻描淡写的喝着茶,看着坐在一旁的大理寺丞,似乎屁股下有钉子一样,一直坐立不安的,还不敢看着自己。
“大人,不知道司大人这几日在大理寺,可有发生什么事吗?”
大理寺丞听他这样问了,知道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连忙跪下来。
“闵谷主,这确实不关下官的事啊!九公主殿下传话要来看一看司大人,下官也没想到她竟然会……”
闵笙听他提到九公主,连忙站起身生气的看着他。他刚刚进到牢房里的时候便觉得全是药味,司嗔嗔说是大理寺丞的安排,现在一想,大理寺丞怎么会突然这么好心的关心起她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九公主来见过她,她受伤了是不是!”
大理寺丞点点头,将之前九公主来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闵笙,闵笙听得青筋暴起,险些就要发作。
“她伤的如何?”
“闵谷主放心,我已经找了城里最好的大夫来给她看过了,现在也没什么大碍了。”
闵笙有心想要回到牢房去问一问司嗔嗔,当日究竟发生了什么,可是刚刚抬起脚却又放下了。
她既然一开始就不愿意说,说明她心里对这段事情十分的难过,连他都不想明言,在加上九公主来过,就说明她和温启华的事情已经被知道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阻止九公主向陛下进言,否则恐怕明日陛下下了处死的旨意,事情就再也无法转圜了。
闵笙离开了大理寺之后连忙回了自己的府上,一路上都在想着这件事该如何解决。
无奈自己一个人在京城,又没有一个实职,朝中大员也没几个说的上话的,只好写了一封信,将事情告诉了温启华。
“来人,将这封信快马加鞭的送到皇陵温启华的手上,让他务必回信。”
手下的人领命离开之后,闵笙还是有些不放心,温启华这一程毕竟路程遥远,等他拿出办法,司嗔嗔的脑袋估计早就分家了。
“来人,预备车马,我要进宫。”
大公主高高兴兴的在自己宫里准备着大婚的东西,虽然她知道闵笙心里没有自己,但是现在他们马上就要成婚了,自己的希望就更大了些。
“公主,闵笙谷主派了几个人进宫送东西,您看要不要让他们进来?”
大公主听说是闵笙送的东西,十分的高兴,连忙打发了人将他们带进来。
“公主殿下吉祥,属下奉我家谷主的命令给公主殿下送些东西,还请公主屏退左右。”
大公主没想到闵笙送的这东西竟然这么神秘,心里更是高兴,连忙吩咐自己宫里的人退下。
闵笙见大公主身边的人都退下了,给自己的手下打了手势,让他们守着门口,便揭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
大公主见闵笙竟然进了宫,以为他想要见自己,连忙走过去想要拉着他,闵笙皱了皱眉,没有躲开。
“你怎么来了?难道不知道未婚男女未成婚之前不能见面的吗?要是父皇知道了,你又得受罚了。”
闵笙见大公主这一脸的春情,自然明白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自己的事情如此重要,也顾不得了。
“在下此次前来,是有一事,想要求大公主。”
闵笙这样叫她,又是这样严肃的表情,大公主心中一冷,明白他根本不是想见自己,恐怕是为了解除婚约而来。
“你……是要本公主去告诉父皇,解除我们的婚约吗?”
闵笙摇摇头,他虽然心里也想着这件事,但是大公主毕竟待他不薄,这样的话确实无法对她说出口。
大公主见他不是因为这件事,终于放下心来。无论他说什么,只要不是这件事,自己又有什么不能帮他办的呢?
“你说吧,什么事,本公主会尽量帮你的。”
“闵笙想要求大公主去跟陛下请一道旨意,让他放了司大人。”
大公主没想到他会提起司嗔嗔,御花园中的事情,立刻又浮现在眼前,当时她便已觉得他和温启华似乎有些不对,回宫之后也细想过,但始终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测。
“为什么?司大人是女子,犯的是欺君之罪,为什么要让我去向父皇请旨?”
闵笙知道大公主心思单纯,估计她还没想到这一层,但自己又不能将自己和司嗔嗔的关系告诉她,不然,再出现一个九公主,恐怕事情就真的没有办法了。
“在下求大公主,两个原因。一是因为她是因为我和温启华才被人知道了女子的身份,惹来杀身之祸,而是因为我与温启华不打不相识,这几日他告诉了我一件事情,我想帮帮他。”
“什么事情?”
闵笙知道自己肯定是不能把自己牵扯进去的,万般无奈只能用温启华来说事了。
“温启华和司大人有情,临去皇陵之前拜托我好生帮他照看司嗔嗔,我今日从大理寺那里知道九公主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还对司大人用了刑,我担心她会向陛下请旨杀了司大人,所以想要拜托公主。”
原来是温启华和司嗔嗔有情。大公主送了一口气,但是又觉得闵笙担忧的神情似乎不像是因为温启华的一句嘱托。
闵笙见她没有说话,以为她是担心管了这件事情会被武帝责罚,毕竟后宫干政,也是一桩不小的罪名。
“公主放心,其实陛下早就已经说过要放了司大人,只是旨意一直没有下来,现在公主去说,不算干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