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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2K布丁     嗜血神医txt下载     嗜血神医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四十一章 谁都有秘密

    门口之人潜匿身形的功夫也真是了得,这人不但屏住了呼吸,甚至连心跳都控制在了一个很低的频率,否则以杜林的超强五感,不可能察觉不到这人的存在。

    不过还好杜林还有超快反应这个异能,那人在抬枪的瞬间有那么半秒钟放松了对呼吸的控制,杜林马上意识到门后有人,一个闪身躲开了近在咫尺的一枪,反手一把把枪抢下,握在手里指向对方,却突然感觉枪柄上腻呼呼的,另一只手在门边的墙上一摸,找到了开关,打开了灯,这才发现枪柄上全是鲜血,抬头看向门后袭击自己之人,不禁大惊失色。

    “玉昆仑?怎么是你?”杜林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遇上这位“灵协”的老熟人。

    “杜林?”玉昆仑也十分意外,不过在看到了杜林之后,他便神色一松,仿佛全力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般,靠着墙萎顿在地。

    杜林连忙把枪扔在一边,把玉昆仑扶起来,抱到房间中间的铁架床上,仔细检查起了玉昆仑的状况。

    玉昆仑脸色白得吓人,连嘴唇都白了,一看就是失血过多,他的腹部侧面不知被什么东西伤到,缺了一大块肉,大量的鲜血在顺着伤口往外流,怪不得他要输血,如果不是已经输了两个单位的鲜血,他恐怕早就流血流死了。

    杜林掏出银针,扎在玉昆仑的几处穴道上,暂时止住了血,又把血浆重新给玉昆仑输上,他这才稍稍好了一些。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到底是什么人?”玉昆仑问道,语气很是不善。

    杜林一听就有些生气,“我是医生,这是疗养院,我在这里很正常,如果说你觉得我不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话,那我这就走。”说完转身就要出门。

    “杜医生,别走……”玉昆仑虚弱地叫道,“对不起,我不该在这个时候怀疑你,你能进入这个疗养中心,本身就说明你的身份没问题。”

    “你少说话吧,省省力气,我先帮你把伤口缝合。”杜林毕竟还是一位医生,虽然玉昆仑的态度让他很不满意,但是医者父母心,什么叫“父母心”,总不能因为儿子不懂事儿就不要他了吧?杜林这么想过之后,心里就好受多了,看向玉昆仑的眼光里也多了几分来自父亲的慈爱。

    “儿子……不是,玉总,你这伤是怎么回事?”杜林一边缝合一边问道,不是他闲得没事,而是这个伤口太吓人了,就像是被一把满是锯齿倒刺的巨型锉刀在侧腹部狠狠的锉了好几下一样,整个腹部一侧的肉被完全撕掉,有些地方甚至露出了

    白色的肋骨,不过好在还没有伤及内脏,不然,玉昆仑早就死掉了。

    “对不起,事关重大,我不能说。”玉昆仑疼得牙关紧咬,却不肯向杜林透露了半个字。

    “那算了,别说了,我这边给你伤口缝合,你那边说不能说,搞得我像是在刑讯逼供一样。”

    玉昆仑想笑却怕牵动伤口,又有些不太敢笑。

    “杜医生真幽默。”

    杜林不说话了,两人陷入了沉默。

    十几分钟后,杜林终于开口。

    “好了,几处比较主要的血管我已经做了处理,一时半会儿不会再出血了。这种缺了大块肌肉的伤口,我不可能全给你缝上,不然肉会长不出来的,我只把出血严重的地方缝合了,过几天你再找一个专业的外科医生把线拆了,让肌肉长回来。”

    “我知道了,谢谢杜医生。”玉昆仑点点头,看起来有些欲言又止。

    “没什么别的事儿我就先走了,你这个伤多亏遇见了我,不然你可能就死在这里了。以后注意吧,我走了。”说完杜林把缝合用的工作具收拾好,起身就要走,

    “等一下,杜医生,”止血后的玉昆仑精神状态好了很多,本来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上也有一了丝血色,“你不想问问我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吗?”

    “我是很好奇,但我和你们灵协只是合作关系,我觉得我问太多了不合适。”杜林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玉昆仑。

    “你先回来行吗?我这么窝着脑袋看你太费劲了。”

    杜林依言往回走了几步,从身后的墙边拖过一把满是灰尘的椅子,从口袋里掏出手帕擦了擦才坐下。

    “我们的资料里说你有洁癖,还真没说错。”

    “我个人的卫生习惯你也要管管?”杜林调侃了一句。

    “不敢不敢,说正事儿,我这个伤是被外出执行任务时被一种叫‘祈月’上古异兽舔伤的?”

    “舔伤?”杜林想起了前段时间在朱允炆藏宝的神庙外围遇到的那种叫“祝横”的上古异兽,这回在玉昆仑嘴里又听到了另一种上古异兽的名字,祝横的攻击方式是咬,难不成这种叫祈月异兽是“舔”?

    “对,这种异兽体型很大,和一只成年老虎差不多,它长着一条十分奇怪的舌头,上面全是像小刀片一样的倒刺,被舔上一口就是我这个下场。”他指了指自己的伤口,“我的几个手下就是死在了它的舌头之下。”

    “哦,我很遗憾。”杜林面无

    表情。

    “上次咱俩聊天没这么费劲呢,今天是怎么了?杜医生对我有意见了?”玉昆仑笑道,也难得他还能笑出来。

    “也不是,只是有些不太想掺合你们灵协的事务。”杜林耸耸肩。

    “那如果我是以合作伙伴的身份邀请你来帮忙呢?”玉昆仑目光灼灼地看着杜林。

    杜林正了正身子,“那就另当别论了,说说吧,需要我帮你什么忙?我又能有什么好处?”

    “你这个嘴脸真不像个医生,倒像个无利不起早的商人。”

    “没办法,医生也要吃饭的。”

    “你在尼泊尔弄回了那么多财宝,还在乎这点好处?”

    “你们在监视我?”杜林真的有些生气了。

    “别误会,”玉昆仑连忙解释,他有点恨自己嘴太快了,“我们和军方有很深的联系,你弄回来了一个国际雇佣兵入境引起了军方的注意,顺着这条线查下去,很容易就能知道你曾经去过尼泊尔,而且你的飞机入境也是要经过军方允许的,这一点不难查。”

    杜林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下来,“说正事吧,我时间宝贵,一会还有一台手术要做。”

    “那我长话短说,我们灵协查到,昆仑山的深处有一处灵气十分充裕的地方,我们怀疑那里存放着一件我们一直在寻找的上古灵器,所以便派人去查看,去了两拨人,结果都无一生还,于是我便亲自带队去查,结果在那附近被上古异兽袭击,我的队员都死了,只有我伤重逃了回来,但受伤太重,只好到这里疗伤。”

    “昆仑山?离这里几千公里呢,你能活着跑到这里也真是不容易。”

    “没办法,谁身上都有秘密,我也有秘密不想被别人知道,这里就是我的秘密。”玉昆仑伸手指了指墙角的一个小柜子。

    杜林会意,走到柜子旁边,打开柜门,却看到一个极具科技感的密码门,回头看了看玉昆仑。

    玉昆仑伸手从床下掏出一个摇控器,按了几下,他身子下面这张看似简单的铁架床竟然自己动了起来。

    滑行到柜子旁,玉昆仑把手指按在密码盘的“#”号键上,密码门“啪”的一声自动打开了。

    原来这个密码盘只是个伪装,实际上这是一个指纹锁。

    开门之后,一条长长的抽屉随着一阵电动机的声响,慢慢滑了出来。抽屉里装得全是一袋袋冷藏着的血浆,还冒着丝丝的白气。

    杜林问道:“这就是你的秘密?”

第二百四十二章 施允文的心愿

    “我有一种特殊的能力,只要有充足的血液,我的身体就可以快速的自我恢复,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只要没有伤到重要的脏器,比如心脏和大脑,无论多重的外伤,我都可以很快复原。”

    杜林伸手揭开刚刚盖在玉昆仑伤口上的纱布,果然,伤口明显比刚才变小了,鲜红的嫩肉已经快把刚刚的缝线包裹住了,只露出了几个线头。

    “那你怎么不早说,一会儿把缝线完全包在里面,看你还怎么拆线?”说完便拿出手术刀,割断了线头,取出了缝线。

    “不先把我的特殊能力说清楚,怕你不理解。”玉昆仑解释道。

    “有什么不理解的,你们这些成天和灵异事件打交道的人,没点特殊能力那才不正常。”

    “那你又有什么特殊能力?”玉昆仑看似不经意的随口问道。

    “你又想探我的底?”杜林斜着眼看着玉昆仑问道。

    “不好意思,总觉得我都把我的底透给你了,你却还是保持神秘,我有点心里不平衡。”

    “不平衡啦?那好吧。”杜林顿了一下,“你会习惯的。”

    听杜林的前一句话,还以为他也要说点什么秘密,不过后一句却把玉昆仑噎得差点上不来气。

    “好吧,我也觉得我会慢慢习惯的。”玉昆仑觉得自己在嘴上真的是讨不到便宜了。

    “我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再去一次昆仑山,查探一下那里到底有什么秘密。”

    “你说那里的灵气很充裕?”杜林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是的,这个我已经证实了,我能感觉到那附近的灵气确实很充裕,而且越往深处,灵气越浓。”玉昆仑肯定地说道。

    “好吧,那事先说好,如果那里有定灵草的话,我要了。如果没有,那就当你欠我一个人情好了。”

    “成交!”玉昆仑向杜林伸出了满是血迹的右手,用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定灵草,或者一个人情来换取杜林的帮助,这笔交易对玉昆仑来说很划算。

    看着玉昆仑右手上的血污,杜林犹豫了一下,玉昆仑有些不好意思的收回手。

    “忘了你有洁癖了。”

    “什么时候出发?或者说,你这个伤需要多久才能好?”

    “十天后吧,我也需要准备一些东西。”

    “行,等你准备好了通知我。”

    “后半夜了,你不是说还有个手术要做吗?要不要休息一会儿,隔壁有一间休息室,不嫌弃的话你

    可以去睡一会儿。”玉昆仑对合作伙伴还是很关心的。

    “不需要,”杜林想了想,“你不是想知道我有什么秘密吗?我可以先告诉你一个,我从来都不睡觉的。”

    “这么牛?”玉昆仑了瞪大了眼睛,“那你省下了睡觉的时间,岂不是相当于比别人多了三分之一的生命?”

    杜林点点头,心里说道,何止是三分之一?

    离开了这栋白色小楼,杜林看时间还早,便继续往山顶走去,当他到达山顶时,天边刚好亮起了一丝曙光。

    西方神话传说里的吸血鬼都是害怕阳光的,在阳光下,他们会化为飞灰,燃烧殆尽。

    杜林虽然也是个吸血鬼,但他根本不怕阳光,相反,他喜欢阳光。

    因为他讨厌黑夜,做为一个近乎可以永生的吸血鬼,最让杜林无奈的就是无尽的孤独,没有亲人,也不敢有朋友,更不奢望有爱人,只能一个人孤独在世上苟活着。

    而这种孤独在夜晚更加难熬,无数次,当别人都进入了梦乡,杜林则像一个孤魂野鬼一般,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游荡,那种侵入骨髓的孤独感,相信不会有人愿意体验。

    杜林面向东方,只见地平线上越来越红。突然,一个耀眼的红点,慢慢地,吃力地从地平线上跳了出来。杜林眯起眼睛,减少进入眼底的强光,红点慢慢变成红线,像是一条炽热的铁水。慢慢的,红线变成了通红的半圆……

    随着太阳越升越高,周围的天空也越来越亮,周围的草木都被染上了一层红色,仿佛它们也从沉睡中苏醒,新的一天开始了,但对于杜林来说,没有代表着结束的沉睡,又何来开始?

    杜林摇摇头,苦笑了一下,下了山。

    两个小时后,杜林的那辆“伪帕萨特”开进了疗养中心,车上是开了一夜车的皮克和在车上睡了一夜的谷阿妹。

    杜林把皮克安顿在自己的房间休息补觉,等做完手术,他还要开车送杜林和谷阿妹回中湖。

    何老在中京也有宅子,他和丁老又叙了一会儿旧之后,便被司机接回了中京的住处。

    上午九点钟,宿醉刚醒的权建军在秘书的陪同下来到疗养中心的手术室,杜林和谷阿妹已经换好了手术服,做好了手术的准备。

    手术开始,权建军被麻醉后,陷入沉睡,杜林关掉了手术室里所有的监控设备,让谷阿妹放出她的本命器鬼施允文,自己也用搜魂

    符开了天眼。

    还是用上一次给常开心小朋友取针头的方式,施允文用磁化后双手将一块指甲盖大小的弹片慢慢推出肩部关节囊,杜林在天眼的帮助下,避开所有的血管、韧带与神经线,在权建军的肩膀处开了一个小小的创口,顺利的将弹片取出,由于创口极小,只是简单的对创口缝合了两针,便结束了手术,全过程只用了不到半小时。

    麻醉药下了两个小时的量,看看还有不少时间,杜林便对施允文说道:“施太医,我昨天刚刚得到消息,我的一个朋友在昆仑山找到了一处灵气充裕之地,现在还不清楚那里是不是有定灵草,不过好在是有一点希望了。”

    施允文喜出望外,但又有些失落,“杜上差,其实能够入地府转世投胎我是很高兴的,不过说实话,我有些舍不得谷家妹子。”

    “呵,阿妹啊,你这一失恋,还成香饽饽了?皮克在追你,施太医也舍不得你。”杜林调侃道。

    “老板!”谷阿妹气得鼓起腮帮子。

    “杜上差不要误会,我对谷家妹子可不是像那个洋人一样的想法。看到谷家妹子,我就像看到了我的女儿一样,我生前没有女儿,只有两个儿子,但我一直想要一个女儿,自从成了谷家妹子的器鬼之后,我就像有了一个女儿一样。

    那个叫陈默的小子几个月都不回来看看谷家妹子,连电话都很少打,阿妹给他打电话他也总是说忙,说不了几句就挂断,我是过来人,我告诉阿妹这小子这是变心了,阿妹也不听,我是真着急,恨不得把那小子揪过来打一顿,这么好的小姑娘不知道珍惜,他是不是失心疯了?

    前段时间,那小子给阿妹打电话,说他和一个饭店的服务员好上了,要和阿妹分手,看着阿妹伤心的样子我是真心疼,我让阿妹带我去那小子那边,好好教训教训他,阿妹也不去,我就只能天天陪着阿妹说话。

    后来,你把那个叫皮克的洋人领了回来,我一眼就看出来他对阿妹有意思,我们器鬼是可以上身的,我就偷偷趁那个洋人不注意上了那个他的身,查了查他的底细,还好,这个洋人虽然面相凶神恶煞的,手上还有不少人命,但本质不坏,对谷阿妹也是真心喜欢,所以我也就多少放心了一些,至少真有一天我去转世投胎了,除了杜上差之外还有一个人能保护阿妹。

    杜上差,我请求您,如果您真能找到定灵草,也别马上送我去投胎,让我再在阿妹身边待一段时间,等她嫁了人,生了孩子再送我去投胎吧。”

第二百四十三章 超级英雄谷阿妹?

    第二百四十三章 超级英雄谷阿妹?

    “施叔叔……我也舍不得你走。”谷阿妹也是第一次知道,原来施允文一直是拿她当成了女儿。

    回想这几个月来与施允文相处的点点滴滴,她也刚刚意识到,她与施允文之间的感情,早已不是主人与器鬼之间的共生之情,而是父女一般的依赖。

    她因为天生阴阳眼,从小便被亲生父母赶出了家门,流浪过、乞讨过,甚至还下海当过小姐,尝尽了人间苦楚。好不容易认识了陈默,以为陈默能成为她的依靠,甚至还为陈默吃了官司,但没想到陈默只离开了几个月便另结新欢。

    失恋的那段时间里,杜林正好在尼泊尔,莫安然也忙着基金会的事情,曲明明也只是有数面之缘,不好意思去打搅人家,除了这几个人,她在中湖也没什么朋友,只有施允文陪她说话,听她诉苦。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把施允文当成了除了杜林之外最信任的“人”,也许她在潜意识也拿施允文当成了父亲,只是她自己没有意识到罢 了。

    “施叔叔,要不然……要不然,以后我叫你……叫你爸爸好不好?”谷阿妹怯生生地说道。

    “好啊,好啊,”施允文开心得像个孩子一样,“我真能认下你这样一个女儿,真是做鬼也做得开心啊。”

    “爸爸!”谷阿妹扑到了施允文的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施允文也老怀大慰,可惜鬼是没有眼泪的,不然估计也会老泪纵横吧。

    看着这一人一鬼的温情场面,杜林也是心生感慨,早上看日出的时候就已经很伤感了,没想到几个小时后,又被这爷儿俩给刺激了一通,不禁也流下了几滴眼泪。

    “好啦好啦,你们父女俩就别哭了,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中午我请客,咱们去吃好吃的,一会把皮克也叫上,让他和施太医见个面,算是准女婿正式见家长了,怎么样?”

    “会不会吓到那个洋人啊?”施允文怕皮克接受不了自己这个“鬼岳父”。

    “他要是害怕就让他滚蛋!”谷阿妹扬了扬小拳头。

    两个小时过去,权建军在病床上醒来,宿醉加上麻醉,他现在的脑阔有点晕,他的秘书小张给他端来一杯水,他下意识抬手去接,刚刚握住水杯的手突然一松,一整杯水洒在床上,他顾不得这些,惊喜的上下挥舞着右胳膊。

    “咦?不疼了,我c的!不疼了!哈哈哈哈!真的不疼了。”权建军坐在病床上乐得如同疯魔了一般。

    秘书也为自己的领导高兴,几步跑到门外。

    “杜医生!高主任!权处长醒了,正坐那自己开心呢,您快去看看。”

    “好的,我去看看!”

    正在外面聊天的杜林和高家石便一起进了病房,却惊讶地看见权建军像个顽童一般手里抓着一个枕头在甩来甩去。

    “我的天,老权,你在这耍流星呢?”高家石走到权建军床边,“床怎么还湿了?你该不会高兴的尿床了吧?”

    “滚蛋!你tmd才尿床呢!这是水洒了!”权建军把枕头向高家石砸去。

    高家石一把接住枕头放回床上,“怎么样老权,什么感觉?”

    “爽!太tm爽了!”权建军眉开眼笑地说道,“你是不知道啊老高,这种可以随意动肩膀的感觉太舒服了。”

    “不对啊老权!”高家石下意识往权建军的肩膀看去,“你这怎么还在流血啊?”

    杜林闻言赶紧抢上一步扒开权建军的衣服,原来是权建军太兴奋了,手臂挥得太剧烈,把肩膀上那个创口的缝线扯开了。

    权建军也扭头看了一眼,“没事,这点小伤口,不叫事,和之前那种疼相比,这就是挠痒痒。”

    “那也别乱动了,我好不容易避开了你这里所有的神经、血管和韧带,这才成功的取出弹片,你可别再把肩膀拉伤了,知道的是你自己弄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手艺不行呢。”杜林把权建军按回到床上躺下。

    “小杜,”权建军终于消停了下来,“权叔叔都不知道什么感谢你好了,我现在要是说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我认为一点都不夸张,真的是混身轻松,现在真有一种再上战场的冲动。”

    “既然权叔叔尝到了甜头,那以后就更要好好保重身体,把失去的都补上。”

    “好好好,都听你的。”权建军现在对杜林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那你记住了,从现在开始一个月内,这只手不许做太大的动作,不能太用力,不能喝酒,不能吃辛辣刺激的东西,记住了吗?”

    “不能喝酒啊?”权建军可是出了名的好酒。

    “绝对不能喝,张秘书!”杜林回头对权建军的秘书说道,“你看着你们领导,一个月内滴酒不许沾。”

    “杜医生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权建军的秘书小张“啪”的一个立正,行了个军礼。

    “你个臭小子,你tm是哪头儿的?”权建军笑骂了张秘书一句。

    “对了,”杜林从白大褂的口袋

    里掏出一个塑料袋,里面是一块黑黑的小铁片,“这就是在你肩膀里取出的那块弹片,要不要留个纪念?”

    “我留tnnd纪念!我恨不得我……”权建军想了想,还是把那块弹片接了过来,拿在手里仔细端详了一会儿,“我还是留着吧,小张啊,你帮我收着,回头放我办公室。”

    “好的领导。”

    “小杜啊,大恩不言谢,以后你有什么事儿,尽管来找你权叔叔我,你的事儿就是我的事儿。”

    “权叔叔,我是医生,医生给病人治病是天经地义,这有什么恩不恩的,照您这么说,我治过的病人海了去了,那我是不是就能在这个社会上横着走了?”

    “你小子,我欠你份人情还欠出错儿了?”权建军伸手拍了杜林的胳膊一下。

    “对了权叔,我晚上就要回中湖了,昨天我的司机送我助手来的,晚上正好一起回中湖,我也出来这么久了,该回诊所看看了。”

    “嗯,我本来是想多留你几天的,但你说的也是,你还有自己的事业要做,那这样,中午我请你吃饭吧,算是送行。”

    “不了,中午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饭局。”

    “哦,那要不要权叔叔作陪?或者让老高去?”

    “不不不,您好好休息,高叔也不用去,是我们诊所内部的事情。”

    “老板,我觉得我应该是没睡好,我得回去接着睡觉。”皮克看着谷阿妹头顶那一团人形的黑烟,转身要走。

    杜林一把抱住皮克,“来来来,别害怕,这不是幻觉。”

    皮克壮起胆子对谷阿妹说道:“阿妹,你过来,我保护你,离那个东西远一点。”

    虽然很害怕,但还不忘保护谷阿妹,就凭这一点,杜林就对皮克很放心了。

    “施太医,你把你的本来面目给皮克看看。”

    “好的,杜医生。”

    黑烟退去,一个慈眉善目的中年男人形象出现在皮克面前,虽然正常人是看不到鬼魂的,但以施允文的灵力,让皮克能看到自己这点小事还是不在话下。

    “幽灵?鬼魂?”皮克把一双牛眼蹬得老大。

    “准确的说,这叫器鬼,是谷阿妹的本命器鬼,与谷阿妹共生共存。”杜林解释道。

    “你们华夏人每个都有吗?”

    “当然不是,据我所知,只有谷阿妹才有。”

    “嗯?”皮克眼珠一转,“你的意思是谷阿妹是你们华夏的一位超级英雄?”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处理宝藏

    杜林不禁佩服起了老外的脑回路,身体里有个鬼竟然也能想到超级英雄上去,不过细一想也没毛病,谷阿妹本来就和普通人不一样,天生阴阳眼,可以看到鬼魂,现在还有一个法力强大的本命器鬼,可不就和漫画里的超级英雄差不多么。

    “你可以这么理解。”

    “酷!我竟然把一个华夏的超级英雄追到手了?”皮克现在好像也不害怕了。

    他试探着靠近施允文,感觉也没什么不适,便问谷阿妹:“我该怎么称呼这位先生?”

    “这是我干爹,你叫他施叔叔吧。”看到皮克这么容易就接受了施允文的存在,谷阿妹也放心了。

    “施叔叔,您好,我叫皮克!”说着,皮克还对施允文伸出了手。

    施允文脸上露出一个和蔼的微笑,也伸出了手。

    “哇哦,有触感!好真实啊!我能和鬼魂握手?老板,你说我是不是第一个和鬼魂握手的米国人?”皮克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

    “应该是……”杜林心道,这老外不是胆子大,是tm心大啊!本来还挺担心他会接受不了有一个鬼岳父的,现在看来,他不但能接受,还觉得挺光荣!

    这一顿“见家长”式的家宴,吃得是宾主尽欢,施允文还和这位准女婿喝了不少酒,不过喝酒的方式比较奇葩:皮克喝一杯,然后施允文上皮克的身,也喝一杯,最后算下来,酒全都进了皮克的肚子……

    因为皮克要陪老丈人喝酒,所以杜林就没喝,晚上也是杜林开车带着不省人事的皮克和微醉的谷阿妹回中湖。

    路上,杜林问起了她和陈默的事。

    原来,陈默在卫有朋的介绍下去外地学厨师以后,便再也没有回来过,开始时还一天一个电话和谷阿妹聊聊天,后来便渐渐很少主动和谷阿妹联系了,谷阿妹给他打电话也是草草几句话便推说有事。

    以谷阿妹的聪明,这么明显的疏远之

    意,她怎么会觉察不到?所以也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终于有一天,陈默少见的主动给谷阿妹打了一个电话,不出意外的,这是一通分手电话,陈默说他喜欢上了别人,是一个同在饭店打工的服务员,厨师学徒配服务员,一个无比正常搭配。

    谷阿妹也十分坦然的接受了这个结果,不坦然又能怎么样?陈默学手艺至少要三年才能出师,现在只是几个月便分了手,也算是对得起谷阿妹了,毕竟没有耽误她太久。

    杜林把皮克带回华夏那天,皮克见到了谷阿妹,也不知皮克怎么就对谷阿妹一见钟情了,也许在西方人眼中,谷阿妹的长相很吸引他们吧。

    皮克马上就开始了对谷阿妹的感情攻势,刚刚失恋的谷阿妹也被这个脸上总带着憨憨笑容的老外所吸引和打动,两人便顺理成章的谈起了恋爱,特别是杜林去了中京之后,皮克便恨不得长在了诊所里,天天缠着谷阿妹给他做华夏菜,哪怕是一盘最最普通的树椒土豆丝,也被皮克吃出了珍馐美味的感觉。

    杜林突然想起,在尼泊尔的时候杜林问皮克愿不愿意以后跟着自己混,皮克就问能不能天天吃到华夏美食,这个大个子不是会为了吃,才和谷阿妹在一起的吧?

    刚刚回到中湖,杜林就迫不及待的跑到别墅的地下室里,清点朱允炆给自己留下的财宝,忙活了一宿,东西是不少,关键是没有一样东西能马上当钱花,无论是金银珠宝,还是名人字画,都得想办法变现才能变成自己的财产,他总不能每月到了发薪水的日子,就给自己手下这几个人发金条吧?

    特别是这个梵文版的《阿弥陀经》,捐了吧?有些可惜;留着吧?也没什么用,自己不信佛,信佛也不认识梵文;卖了吧?又感觉有些辱没了这神圣的经文。

    本应一件无价之宝,现在却成了烫手山芋。

    没办法,只好再找何家人了。一通电话给何文远打过去,何文远

    之前已经从何文志那里听说了杜林得到了大笔财宝,一听杜林让他帮助处理变现,就马上有了主意。

    山河实业旗下有很多公司,其中就有一些金融行业的企业,金银可以通过它们放进国际贵金属市场进行投资,至于相关的合法来源证明,只要把这些金银放到山河实业的矿业公司里走一圈,马上就合法了。

    书画作品和珠宝首饰可以放到山河实业下属的拍卖行去拍卖,不过这个时间会比较长,因为这些东西一下子投入收藏品市场里的话,可能会对价格造成冲击,成交价格会低一些,不如分成几批,每批只拍卖几件,等这几件被市场消化掉之后,再拍卖下一批,这样才能让利益最大化。

    至于那一套《阿弥陀经》,何文远也没什么好办法,只能先放着,等有合适的机会再出手。

    这样的结果杜林已经很满意了,花了两天时间把自己在尼泊尔买的礼物送了出去,杜林终于又回到了久违的诊所。

    坐在诊室里,杜林等了一上午也没等来一个患者,前段时间刚刚恢复一些的人气又没了。

    患者没等来,却把瘟神等来了。

    “老杜,我来了!”李宪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也不讲究啊?要不是今天安然把你给我的礼物带给我,我都不知道你回来了。咱俩还是朋友不是?送礼物还让人捎?也不说亲自送来。”

    “走吧。”杜林起身脱下白大褂。

    “干嘛?”李宪有点懵,这怎么刚来就撵人走啊?

    “不是有案子吗?不然你来干嘛?”杜林把白大褂挂在衣架上。

    “这话说的,没案子就不能来看看你吗?”李宪一脸的愤愤不平。

    “那你来干什么来了?”杜林还真有些意外,难道李宪真的就是来串门的?

    “一是来感谢你送我的弯刀……”

    “二呢?”

    “二是有个案子……唉!唉!老杜!有话好说,咱别动手啊!”

第二百四十五章 丢失的凶器

    这又是一个凶杀案的案发现场,尸体在前一天已经被抬走,从初步的尸检结果来看,死者男性,名叫严季恬,五十岁,是中湖理工大学物理系的一名副教授,案发现场是严季恬的家。

    死者的死因是被钝器多次击打面部和后脑致死,室内没有打斗的迹象,门锁也没有被撬的痕迹,初步推断是熟人作案。

    死者是离婚人士,子女和前妻已移居国外,多年来只是偶有联系,所以死者是独自居住。询问过周围邻居,近两天没有听到争吵之类的声音,但楼下的邻居说,前几天晚上,听到了几声重物落地的声音,特别巨大,就像有人用锤子砸地面一样;还有人反映他家有时会出现几个年轻的女学生,邻居都传说这个大学教授有生活作风问题。

    技术部门调取小区监控时发现,案发的前一天晚上,他家小区内所有摄像头全部失效,连带着小区保安室里的监控主机的所有电子元件也受到了不明原因的电磁攻击而全部烧毁了,所有硬盘里的资料也跟着一起完蛋。

    李宪把杜林找来当然不是让他去分析死者的社会关系,而是在确定凶器上出了困难,需要杜林帮忙看看。

    水国昌根据死者头骨的骨裂情况,分析出了凶器的形状。凶器应该是一个圆头的钝器,直径大约在三公分左右,但在现场没有发现任何类似的物品。

    杜林在案发现场观察着情况,这是一户装修很高档的住宅,大约有一百四十平米左右,在中湖市的这个地段,房价可不低,每平米至少要二万块,光是房子就接近300万,再看这装修的豪华程度,整套房子下来,恐怕400万都不止,就算是贷款买房,他只是一个大学里的副教授,能供得起这么贵的房子吗?当然,也许人家还有另外的副业。

    发现死者的位置附近有很多玻璃碎末,旁边的书柜上有一个置物架是放倒的状态,估计之前上面应该是摆放着一个摆件。

    场勘察认为,可能是凶手与死者在纠缠的过程中,碰到了书柜,导致书柜上放置的一个玻璃摆件掉落,摔碎在地上,所以地上才会有这么多玻璃的碎末。

    杜林发现这些玻璃碎末大小非常均匀,基本都是直径在1~2毫米左右,有些还沾着血迹,他在地上捡起一块碎玻璃的颗粒,“什么样的玻璃摆件会碎成这个样子?”

    李宪学着他的样子,也捡起一块玻璃拿在手里,“可能是某种特殊的玻璃吧,比如防爆玻璃或者是影视剧里用的那种道具玻璃。”

    杜林摇摇头说道,“不像,防爆玻璃原理是在玻璃中间夹着特殊的薄膜或者是极细的钢丝,这样在玻璃破碎时会形成0.5~1公分左右的小颗粒,而且会紧紧的附着在薄膜或钢丝上,不会四处飞溅伤人,影视剧中的玻璃那就更不能算是玻璃了,那玩意是用糖浆和甘油做的,你尝尝这个甜不甜?”

    杜林把手里的玻璃往李宪嘴里送,李宪连忙躲开,不用尝,一看这就是货真价实的玻璃,肯定不是糖粒儿。

    “那这是什么玩意儿?”李宪问道。

    “不知道,”杜林把玻璃颗粒放在手里用力捏了捏,感受着它的硬度,发现这玻璃还是很硬的,刺破手指皮肤不成问题,当然,是普通人的皮肤。

    李宪也捏了捏,却被刺出了血,“我c,真扎,你捏怎么没事?”

    “我皮厚。”

    李宪站起身子,“难道说凶器真的被凶手带走了吗?”

    “应该是,你看这里,”杜林指着地板上的一处凹坑,“这里大约是死者头部附近的位置,可能是凶手在用凶器敲击死者头部时,死者一偏头,没有砸中,砸在了地上,如果是铁器,比如圆头锤子,这个凹坑里可能会有铁器的残留。”

    “我们也发现了,痕检科的人已经取了样,很快就能有结果。”

    两人又在死者家里转了几圈,卫生间和厨房的水

    龙头和下水道口都没有血迹反应,也就是说,凶手在带走凶器时,很可能上面还带着血迹。

    李宪说:“一般来说,凶手不太可能拿着凶器走太远,一定会急于处理掉,我已经安排人,在附近的垃圾箱和下水道里寻找可疑的物品。”

    “说实话,我不太相信凶手会把凶器带走,你看,”杜林指着本来尸体的位置,“发现尸体的地方周围没有任何一处滴落状的血迹,说明凶手没有拿着凶器乱走,而尸体的照片上,也没有发现死者衣服上擦拭血迹的痕迹,那凶手是怎么做到转移凶器而不让血迹掉落的?”

    “可能他用一块毛巾包住了凶器带走的?”李宪说道。

    “太麻烦了,那就意味着,他除了要处理凶器,还要多处理一块包凶器的毛巾,这等于增加了风险。”杜林摇摇头。

    电话声响起,李宪接起电话,听电话那边说了几句之后,挂断电话,

    “那个凹坑处的痕检结果出来了,没有铁器的残留。”

    “嗯?不是铁器?”

    “看来不是,痕检科的同事说,留下那么深的凹坑,肯定需要非常大的力气,他们做了试验,至少需要800牛左右的力量才能砸出那么深的坑,而一个成年男性的臂力大约是400~600牛,也就是40~60公斤左右,这就说明凶手肯定是一个强壮的男性,那看来那几个女学生的嫌疑可以排除了。”

    “那倒也不一定,不是女学生本人,还可能是她们的男朋友什么的呢。”

    “也对,那侦查的重点就需要放到她们的男朋友身上了。还有一点,痕检科说,那么大的力气砸下去,就算是用铁锤,也多少会在凹坑里留下一微量的铁元素残留,但检查结果显示,一丁点儿都没有,不但没有铁元素,任何金属元素的残留都没有,只有一点点的硅元素。”

    “硅?”杜林头脑中灵光一闪,“硅不是做玻璃用的吗?”

第二百四十六章 鲁伯特之泪

    “是啊,难道凶器是用的玻璃制品?不过什么样的玻璃制品能有那么大的硬度?人的头骨可以说是人体最硬的骨头之一了,凶器能把头骨都砸裂,那就肯定不会是玻璃吧?要不然是含硅的其它材料?”

    “你等一下,”杜林掏出手机,“我上网查一查什么玻璃是最硬的。”

    杜林打开手机上浏览器,在搜索栏里输入“硬度最高的玻璃”,下面出来一大堆结果。

    “钢化玻璃的硬度很高,常用于玻璃幕墙,但在受到大力撞击时,还是会破裂,而且本身也有自爆的可能,所以不太可能是钢化玻璃。

    还有一种是米国科学家发明的超级玻璃,这种玻璃加入了一些银和钯等金属元素,十分坚硬,不过这东西还只是在试验室里,一般人不太可能得到。”

    李宪也在查手机,“这个鲁伯特之泪是什么东西?据说子弹打上去,玻璃没事,子弹会碎掉。”

    “哦?”杜林也在手机的搜索栏里输入了“鲁伯特之泪”,随即出现一排搜索结果,排在第一个的是有关这个词条的百科。

    原来这是一种玻璃工艺品的名字,历史上,17世纪的英国有一位鲁伯特亲王,这位亲王有着十分丰富的业余生活,他是一位贵族,但他同时还是一位战士、将军、科学家、运动员、殖民总督和业余艺术家,他曾经制作过一种玻璃艺术品,作为礼物送给了英国国王查理二世,他说这种玻璃的头部可以经受锤子的反复锤砸而完好无损,但只要轻轻的捏一下它尾部的尖端,就会瞬间碎成一片粉末。

    具体的制作方法是,用一大滴烧红的玻璃以自由落体的方式掉落在一桶凉水中,液态玻璃迅速冷却之后,会形成犹如蝌蚪状的一块玻璃晶体。

    那个时候的人们还不明白,为什么用这种方法制造出来的玻璃,会有那么神奇的特性,直到后世的科学家才给出了科学的解释:烧红的玻璃滴落在冷水中时

    ,外层的玻璃迅速冷却凝固,形成坚硬的固态玻璃外壳,而内部的玻璃冷却速度较慢,在凝固过程中体积收缩,导致靠近表面的玻璃受到很大的压应力,同时核心位置也被拉扯向四周,受到拉应力,这样,两种应力就在这块蝌蚪形玻璃的头部形成了一种平衡,可以经受巨大的力量,子弹打在上面也不会有任何损伤,别说用铁锤,就算是用液压机挤压它,受伤的也只能是液压机。

    这种玻璃也不是没有弱点,因为在自然下落过程中,最后入水的部分一定会形成一个纤细的“小尾巴”,这个部分是很脆弱的,只要用力掰断这个小尾巴,就会破坏整块玻璃的应力平衡,结果就是整块鲁伯特之泪瞬间崩裂的粉粉碎。

    就像刚刚在案发现场地上发现的那些玻璃碎末一样。

    杜林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他走到客厅的书柜旁,抬手把书柜顶部那个放倒了的置物架拿了下来,置物架的底座上有一个凹槽,看样子之前这里应该有一个铭牌,杜林又伸手在书柜的上面摸了摸,果然被他摸到了一个金属片,拿下来一看,应该是放的时间太久脱胶了,从底座上掉了下来,只见金属片上面写着:“拉应力与压应力的产物——鲁伯特之泪”。

    死者严季恬是大学物理系的副教授,别人送他一个这东西当礼物也算是“专业对口”。

    杜林把底座翻过来看了看,底座下面用黑色马克笔写了一个大写的字母“q”,一般来说,人们送礼物时会在背面或是底面写上自己的名字,好让收礼物的人记得送这个礼物的人是谁。

    那么这个“q”字是不是就是送礼物人的名字首字母?而这个送礼物的人又是否与案子有关呢?

    杜林和李宪都觉得,他们离凶器和凶手都越来越近了。

    “老李,中湖市哪里有制作玻璃工艺品的工厂或者作坊?”虽然心里已经有九成的把握,这个置物架上原本放着的这个玻璃工艺品鲁

    伯特之泪就是凶器,但他们总不能拿网上查到的资料当证据,要想上法庭,还得拿出一个实实在在的证据来。

    “嗯,这种厂子或者作坊不太可能在市区里,周边的乡镇倒是可能会有,”李宪努力在头脑中回忆着,“我想起来了,我记得上次去永川办那个灭门案,我在镇外那条河里捞鞋的时候,好像看到河的上游有一个厂房写着什么玻璃工艺品加工厂。”

    “永川?”杜林想了想,给谷阿妹打了个电话。

    “阿妹,我问个事,你在永川住过一段时间,你记不记得在镇东边那条河的上游有一个玻璃加工厂?”

    电话那边的谷阿妹十分肯定的说道:“有的,我有印象,不过你要去那里干什么?那个地方闹鬼的。”

    如果是换一个人说哪里闹鬼,杜林可能会一笑置之,不过如果说闹鬼的人是谷阿妹,那就百分之百真的闹鬼。

    因为别人说闹鬼可能是看杯弓蛇影,老眼昏花,也可能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但谷阿妹可是有阴阳眼的超级英雄“鬼眼侠”。

    这个雅号是皮克给起的,他觉得谷阿妹没有个称呼太不符合她超级英雄的身份了,于是就给起了个名字,不过开始是叫“见鬼侠”,结果被谷阿妹的小拳头一通爆锤,后来改叫“鬼眼侠”,这才勉强让谷阿妹满意。

    “那阿妹你有空吗?和我还有李宪一起去一趟永川?”

    “这……好吧。”谷阿妹犹豫了一下,不过还是答应了。

    皮克开着那辆“伪帕萨特”,拉着谷阿妹来到案发现场,拉上杜林、李宪一起去了永川镇。

    现在皮克天天和谷阿妹在一起,杜林觉得自己不是给自己找了个保镖,而是给谷阿妹找了个男朋友回来。

    永川镇还是老样子,和上次来查灭门案时没什么太大区别,谷阿妹心情不太好,这个杜林很理解,对于谷阿妹来说,这里有太多不好的回忆。

第二百四十七章 欠债的工厂

    她在这里当过“盲女小姐”,她在这里认识了陈默,她在这里为了陈默犯下了“毁灭伪造证据罪”,现在还是缓刑之人,与陈默分手后,她本以为自己再也不会回来这里,但没想到还是回来了。

    皮克按照谷阿妹的指引,把车停在了小河边的一个厂房门口,几人刚下车,却见到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正在咣咣咣的砸着厂房的大门,一边砸,一边嘴里还喊道:

    “巩老头儿,快开门,你别以为关着门不出来就可以不用还钱,你要是再不还钱,老子一把火把你的厂子点了。”

    李宪想过去看看怎么回事儿,却被杜林阻止,摇摇头示意先观察观察再说。

    “姓巩的,欠债还钱!别以为你老你就可以不要脸,那么大岁数欠钱不还也不嫌丢人?”

    “巩大爷,我们知道您的厂子不景气,可是我们也不容易啊,大热天的我们在哪待着不好?天天跑您家门口连站岗带喊叫,嗓子都冒烟了,您就当可怜可怜我,把钱还了算了。”

    门里突然传出一个老头的声音,

    “没人请你们来,你们自己愿意在门口站岗就站吧!”

    “唉,你个老梆子!你还是人吗?他们两个骂你你不吱声,我好言相劝你说这话来挤兑我?那tm老子也不来软的了,我也来硬的,老梆子快还钱,不还钱老子就进去抢东西抵债了啊!”说完倒退几步,飞起一脚,踹在厂房的大铁门上,发出一声巨响。

    几个人在旁边看了一会儿,李宪觉得差不多了,便走上前去,把证件一亮,

    “警察,你们几个这是干什么呢?破坏公私财物可是违法行为。”

    “警察同志,这个巩老头欠我们钱,我们来要债不犯法吧?”一个小混混说道。

    “有tm你们这么要债的吗?”李宪伸手一个脑瓢扇在说话那个小混混后脑勺上。

    另一个小混混看起来聪明一点,说话的语气也很正经,“警官,我们下次一定注意要债的方式方法,但我

    们真是来要债的,这个厂子的巩老头欠我们五万块钱。”

    “是吗,欠条呢,拿来我看看?”李宪冲他们一伸手。

    “没……没戴着……”小混混嗫嚅着怂了,他可不敢把欠条拿出来,那欠条明显就是一张高利贷的欠条,拿给警察看就是给自己老大找麻烦。

    “欠条都不带,就来讨债?人家要是还钱了你拿什么给人家销账?赶紧滚蛋,要不我给宋凯打个电话(永川镇派出所所长),让他来一趟?”

    “不用不用,我们马上走。”说话的那个小混,一听这个警察敢直呼宋所长大名,估计是个比宋所长级别还高的,不敢得罪,拉着两个同伙跑了。

    经过谷阿妹旁边时,其中一个小混混说道,

    “诶,这不是以前在足疗店做的那个瞎眼小妹儿吗?以前还伺候过哥哥我呢。嗨,还认得我吗?不对,你是瞎子,那你还记得我声音吗?”

    谷阿妹之所以不愿意再来永川,就是怕遇到这种事情。

    “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我不是瞎子。”谷阿妹连连躲闪。

    李宪要过去帮忙,又被杜林挡住,他想看看皮克的反应。

    还好,皮克没有让杜林失望,两个大步挡在谷阿妹和那个小混混之间,一把把谷阿妹护在身后,伸出蒲扇一般的大手,把那个小混混一把推开。

    “离我女朋友远一点!”

    “哟,从良了不说,还找了个老外男朋友?”那个小混混仰着头看着人高马大的皮克,然后对谷阿妹笑道,“怎么着,华夏爷们满足不了你了呗。”

    “啪”,那只蒲扇大手直接拍在小混混的脸上。

    “嘴巴放干净点,不管她以前是干什么的,现在她是我女朋友,谁tm也别想说她一句坏话!”

    “我c,敢tm打我,在华夏的土地上,容不得你们洋人撒野!警察同志,他打人!你可不能因为他是外国人就不敢管,这可不是软弱无能的清王朝了,人民当家做主了。”

    李宪被这个小混混逗乐了,这孙子还挺能上纲上线的。

    “不管是哪国人,你调戏别人女朋友,人家打你,好像都是人家占着理。你要是真想让我管,那好,他打了你,我让他赔偿你医药费,你调戏人家的女朋友,我可以按照治安管理处罚法,以调戏妇女和寻衅滋事的罪名拘留你7天到15天,你还打算让我管吗?”

    “行,我今天认栽,让一个老外接咱哥们玩过的货,咱哥们也算是为国争光了。”

    “啪!”又是一巴掌,不过这一巴掌力气可比皮克的小多了,是谷阿妹打的。

    “你个小贱人!”小混混刚要还手,皮克一瞪眼,仿佛一尊怒目金刚一般,小混混马上就怂了。

    “以后别让我在永川见到你们。”撂下了一句狠话之后,几个小混混走了。

    杜林点点头,他对皮克的表现很满意。

    打发走了这些小混混,终于可以去办正事了。

    杜林上前拍了拍工厂的大铁门,“您好巩师傅,我们是来订做东西的,请开开门。”

    “你们少来这套,为了骗我开门你们还真是什么招都用啊,还装顾客?你们怎么不装警察呢?”门里面一个老头的声音传来。

    “开门,我是警察!”李宪重重的拍了几下门。

    “我让你们装警察,你们还真装警察啊?”门里的声音明显有些意外。

    “我真是警察,给我你看我的证件。”李宪把警证对着门缝亮了亮。

    大铁门上开了一个小洞,一个老头的脸出现在小洞里,往左右看了看,没看到那几个小混混,除了门口这两位,还有一个小姑娘和一个外国人。

    永川镇本来就是一个以旅游业为主的小镇,出现个把外国人,巩师傅一点都不奇怪,那个小姑娘可能是外国人的翻译。

    这几个人有可能真的是来订货的,不过那个警察干嘛来了?

    半信半疑的开了门,把四个人让进了厂房内。

第二百四十八章 闹鬼的工厂

    厂房里面很昏暗,可能是为了省电,只是在几个重要的机械旁边点了几盏节能灯。

    厂房的一角放着几个大木头箱子,上面用白漆分别写着“石英砂、石灰石、长石、纯碱、硼酸”,杜林估计这可能就是制作玻璃的主要原料,旁边还有一个大号的抽屉柜,几个抽屉上写着“硼酸、重晶石、碳酸钡”等等,还有一些是杜林看不太懂的化学符号。

    “老板,”谷阿妹现在也学着皮克,叫杜林“老板”了,“这里确实有鬼。”

    杜林点点头,找了个机会,招出一张搜魂符,但没有点燃,只是以备不时之需。

    “几位想要订做什么?”巩师傅问道。

    “这个先不忙,”杜林一摆手,“刚才外面那几个是干什么的?”

    “让几位见笑了,我这个小作坊这几年一直不怎么景气,我这人太倔,不愿意糊弄人,所以用料也扎实,质量也好,但成本太高,很多客户都嫌贵,生意就越来越差,有时候周转不过来,我就只能借钱维持,借了钱也还不上,债主就成天来要账,刚才那几个就是来收账的,我也没钱还他们,只好大门一关耍赖皮呗。”

    “这么大的一个厂房就你一个人?家里没有人来帮帮忙啥的?”杜林假装闲聊,但话题却往他家人上引。

    “唉~”这个巩师傅面色一黯,“本来我儿子在这帮我忙活的,他头脑比我活,手艺也比我好,但他的脾气比我还倔,前年……不说了。”

    “没看到您儿子呢?”

    “没了,前年出了一次事故,不在了。”

    “哦,实在对不起,我不该问的。”

    “没关系,没关系。”

    “听说,你这里闹鬼?”杜林突然问了一句。

    巩师傅一听这话,神色一变,“你们到底是来干嘛的?要订做东西就说做什么,不做就请便。”

    “东西肯定是要做的,不过我们也想帮你解决一下闹鬼的问题。”杜林眼睛直视着巩师傅说道。

    “胡说

    八道,我们这没闹鬼,你们别听别人瞎说。”巩师傅这句话的语气明显有些底气不足。

    “老杜,你说真的?”李宪只前在中湖医科大学闹鬼事件时,中间和谷阿妹换班了,所以最后没看到那个数学老师的鬼魂,也没看着阎王爷,所以不知道杜林是鬼差的事,也不知道谷阿妹有阴阳眼,一听真有鬼,心里也有些怪怪的。

    “没事,李哥,”谷阿妹拍拍李宪,“你是警察,身上正气足,鬼魂不敢把你怎么样的。”

    “你也知道有鬼?”李宪一脸惊讶,又看了看神色如常的皮克,“你们都知道?合着就我一个人没见过鬼啊?”

    皮克点点头,给了李宪一个“你说对了”的眼神。

    李宪哼了一声,“真不讲究,抓鬼这么好玩的事儿不提前告诉我。”

    “巩师傅,你不用紧张,我们不会害你,只是想帮忙,您让您儿子出来吧,我不会对他不利的。”

    “不行,你们走,快走,我不欢迎你们,出去!”

    “爸,别赶他们了,这里面有我的贵人。”一个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循声望去,一个红通通的人影在一个半人多高的坩埚里升起。

    谷阿妹早就习以为常,没什么反应,可是李宪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皮克虽然是一位和鬼喝过酒的人物,但冷不丁看到鬼也有点脸色发白。

    杜林悄悄把搜魂符收了起来,看来今天用不着了。

    “没猜错的话,你就是小巩师傅吧。”杜林和鬼打着招呼。

    “上差您好,我叫巩均平。”

    李宪小声问谷阿妹,“他为什么管杜林叫上差?”

    “因为我们老板是地府的‘特别阴差’。”

    “那是干什么的?”

    “专门帮怨鬼投胎的。”

    “哦。”

    杜林问巩均平:“你是因为什么而没有入地府投胎呢?”

    “是这样,我从小跟随我爸学习烧制玻璃工艺品,别的孩子小时候

    玩玩具都是积木、玩具枪,而我的玩具全是玻璃做的,我爸给我烧了好多玻璃小动物,我每天都与玻璃打交道。

    长大后,我进入大学学习材料工程,毕业后,我的志向就是烧制出最好的玻璃制品,让我爸的这间小作坊成为最好的玻璃工艺品加工厂。

    我每天都把自己关在试验室里,研究各种玻璃的烧制工艺,终于,我研究出了一种渐变变色玻璃,这种玻璃不但颜色是渐变的,而且在不同的光线和温度下,还会变色。

    很快,我们接到了一个订单,用这种工艺烧制一个高半米、长一米的巨型白菜摆件,客户的条件是温度高于30度时,白菜的叶子是深绿色,而低于20度时,叶子是浅绿色,而白菜帮要一直是白色,白菜帮与菜叶之间还要有渐变色的过渡。

    这对我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挑战,我们厂子从来没有烧制过这么大的玻璃制品,所以我们特色订做了这个巨型坩埚。”

    巩均平指了指脚下的这个坩埚,杜林走到跟前,才发现这个坩埚还有一大半埋在了地下,总深度足有一人多深。

    “成功了吗?”杜林问道。

    巩均平摇了摇头,“前两次试验都失败了,第一次由于冷却不均匀,白菜成型之后变得很细长,完全不像是一棵白菜,第二次形状对了,但内部出现了裂纹,搬运的时候整个崩裂了。”

    “拉应力太大?”杜林试探着问道。

    “没想到上差还懂拉应力?”

    “现学现卖,刚刚知道的这个词。”

    “是的,因为玻璃体积太大,在冷却过程中,内部产生了极大的拉应力,所以按照原来设计的大小,根本不可能成功,我便向客户提出更改设计,但客户不答应,坚持要按原大小制作。

    没办法,我只好夜以继日地研究如何减小拉应力,第三次试验时,因为我已经三天三夜没有休息,在最终冷却定型的时候,不小心掉进了坩埚里……”

    “omg!太不幸了!”皮克惊呼了一句。

第二百四十九章皮克和压水井不得不说的故事

    第二百四十九章 皮克和压水井不得不说的故事

    老巩师傅在一旁暗自垂泪。

    巩均平看了皮克一眼微微笑了笑,“也许这种死法对我来说,是最好的归宿了吧。”

    “后来呢?”杜林接着问道。

    “后来……我成功了,由于我的尸体在玻璃体的中间平衡了拉应力,这一锅的成品十分成功,但客户当然不会买账的,白菜摆件,取的就是‘百财’之意,目的是聚财,但里面如果有一具尸体,换了我也是不会收货的。

    最后,客户取消了订单,因为死了人,所以客户出于道义,没有索要订金,但这几次试验已经掏空了厂子的家底,我爸为了厂子能开下去,变买了房子,我妈因为伤心,也因为恨我爸开这个厂子害得她儿子没了命,和我爸离婚了。”

    “说了这么多,你还是没有说你为什么没有下地府。”杜林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可能是因为一种执念吧,”巩均平叹了口气(假如鬼也有气的话),“如果需要一条人命才能制作出我想要的工艺品,那我就还不算成功,我必须把这种工艺彻底完善,才能算是了却心愿,所以几次有鬼差来拘我,我都没和他们走,执念让我的法力大增,一般的鬼差不是我的对手。

    不过今天上差您来了,而且,我能感觉到,那位妹妹身体里还有一位法力远超于我的器鬼,我连他都不是对手,更何况是您呢。”

    “那你刚才说的贵人是怎么回事?我要是强行把你送入地府,你不还是没法完成你的愿望吗?”

    “不,我有预感,您的到来,能让我找到解决问题的方法。”

    “我来只是想让你父亲给我们做几个鲁伯特之泪,当作一个案子证据,.这个东西你们应该不陌生吧?”

    “鲁伯特之泪?那种特别坚硬的玻璃制品?”巩均平沉思着,一点点的回到了坩埚里,不说话了。

    “这孩子就是这样,经常自己一个人躲起来想事情,也不理人,各位别见怪啊。”老巩师傅听儿子说杜林等人很厉害,怕儿子突然

    离开不理杜林,杜林会生气,便连忙帮儿子打圆场。

    “没关系,搞技术做学问的人都这样,我理解。”

    “那就好,那就好,对了,各位不是要做鲁伯特之泪吗?我会做,我来给你们做。”

    “好,那就麻烦了,我们就是做几个用来做试验用的,你不用弄的太好,是那么个意思就行,大约多少钱一个?”

    “嗐,什么钱不钱的,如果真像均平说的,您来了能让他消除执念,入地府投胎,那我得多感激您呐,还要什么钱,再说这东西也不难,您要是没什么特殊要求,我拿普通的碎玻璃烧化了往水里一扔就成了,特别简单,不值钱的。前两年,我就做过一次,那个是要给人送礼用的,所以使的是好材料,那个也才几百块钱。”

    “您说,你前两年做过一次?”李宪突然问道,“还记得是什么人做的吗?”

    “是个女大学生,说是送朋友的生日礼物。”

    李宪和杜林对视了一眼,都觉得这很可能是一条重要的线索。

    “皮克,去帮忙。”

    杜林一努嘴,皮克马上挽了挽袖子,

    “老先生,您说,我能干点什么?”

    “不用不用,哪能让顾客动手呢?”

    杜林说道:“您就让他帮忙吧,两个人干总比您一个人忙活快一些。”

    “那太不好意思了,这样吧,您就让这位外国朋友帮我去后院的井里打几桶凉水好了。”

    “您直接和他说,他懂华夏语。”

    “哦哦,我都没注意,刚才人家就说的是华夏话。”

    很快,一大堆碎玻璃被扔进了一个小坩埚里,下面的高温炉开始加热,眼看着玻璃都快熔化了,皮克的凉水还没到位。

    杜林忍不住亲自去后院看情况,只见皮克正对着那个压水井抓耳挠腮,就差把压水井给暴力拆解了。

    搞了半天,皮克没用过这种具有华夏农村特色的压水井,不知道怎么才能把水从里面弄出来。

    杜林只好亲

    自动手,先在旁边的水缸里舀了一小盆水倒在压水井的活塞筒里,然后上下压了几下把手,感觉到下吸力之后,便把把手交给了皮克,让他自己试着压几下。

    皮克将信将疑的接过把手,他还是不太相信,这么压几下就能出水?可当他压了几下之后,明显感觉到活塞筒里传来了水声,他兴奋的瞪大了眼睛,更加卖力的压了起来。

    很快,清凉的地下水从出水口流了出来,皮克慌忙松手去拿水桶。

    用过这种压水井的朋友们都知道,压动把手时是不能在下压之后突然松手的,不然空气压力会使活塞瞬间向下快速运动,带动着把手突然上扬,搞不好就会被打中下巴(布丁小时候的一个邻居就这样被击碎了下巴)。

    眼看把手就要打中皮克,杜林仿佛瞬间移动般出现在皮克身边,伸手抓住了把手。

    皮克也被惊出了一身冷汗,他虽然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但他能从把手上扬的加速度推测出,这一下如果挨上,肯定不比一记下勾拳好受。

    “多谢老板,你又救了我一次。”

    “自己小心点,用的时候记得千万不能随便松手,还有,用完时记得把把手抬到最高点,你多压一会,等出来的水冰冰凉的时候再接水。”

    回到厂房,老巩师傅正在等水,见只有杜林一个人回来,也不好问皮克怎么还没把水打来,便用询问的目光看着杜林。

    杜林说道:“那个老外没用过压水井,我刚教会他,凉水马上就到。”

    “嗐,也是我忘了说,难为那位外国朋友了。”

    “我明白了!哈哈哈……我明白了!”

    皮克刚从后院拎来一桶水,被巩均平突然冒出的一嗓子吓得,差点把水桶扔了。

    “我就说上差是我的贵人,果然如此,我找到克制拉应力的办法了。”

    “是吧,好好好,找到了好啊。”老巩师傅偷偷抹了抹眼泪,他知道,这个问题解决之日,就是他们父子永别之时。

    “你和这位先生聊着,我去做那个鲁伯特之泪。”

第二百五十章 入股玻璃厂

    第二百五十章 入股玻璃厂

    “爸,你先别走,我的时间不多了,我能感觉到,我的执念消失了,我的法力正在流逝,来接我的鬼差恐怕已经在路上了,我得赶紧把方法告诉你,不然就来不及了,我走以后,咱们的厂子东山再起就靠这个技术了。”

    “我的傻儿子,没有你,我还在乎什么厂子能不能再起啊!”老巩再也忍不住眼泪,痛哭不已。

    巩均平也想哭,可惜他是鬼,没有眼泪。

    “爸,你知道我这辈的梦想就是把咱们家的厂子搞好,你就把这个厂子当成你儿子我,好好经营它,把他变成最棒的玻璃工艺品加工厂,让咱们厂子的产品成为市场上最抢手的工艺品,卖遍全华夏,卖到外国去,好不好?”

    “好,好,你说什么我都听你的。”

    “呃,我们是不是该回避一下?”杜林和李宪觉得这是人家的商业秘密,所谓“法不传六耳”,这个节骨眼儿,还是自觉一点,避一避嫌为好。

    “不用,不用,您是我的贵人,也是度我入地府的恩人,我当然不会不相信您了,再说您也不是我们这一行的人,听了估计也听不懂。”

    “对对对,回避啥?都是自己人。”也不知道这老巩头怎么就把杜林等人归到“自己人”一堆儿里了。

    “渐变和变色的窍门您都知道了,”巩均平对他爸说道,“现在关键就是冷却的过程,之前咱们一直都是用自然冷却法或着风道冷却法,刚才上差大人说他要做鲁伯特之泪,我就突然想起来,鲁伯特之泪之所以那么硬,就它外层迅速降温,内层慢速降温,内外之间的拉应力和压应力形成了平衡。

    之前咱们第三次试验成功,是因为我掉进了坩埚里,在玻璃体的中间形成一个不均匀的介质层,等于是在内部形成了一个应力平衡点,如果咱们反其道而行,用氮气冷冻的方式,在外部制造一个外壳,那就能像鲁伯特之泪一样,在内部形成应力平衡,那咱们就成功了!”

    “你等着,爸现在就试

    一试。”

    “您先把上差要的鲁伯特之泪做了嘛。”巩均平忙道。

    杜林摆摆手,“不急不急,虽然你说的我们没听懂,但我们也想知道你的办法会不会成功,让老巩师傅先试你的那个办法,如果真能成功也算了却你一桩心愿。”

    “好,我两个都做。”

    鲁伯特之泪比较简单,玻璃早就熔好了,老巩师傅夹起坩埚往凉水桶里倒了一大滴,“哧啦”一声之后,一个蝌蚪状的透明玻璃体出现了,圆圆的头部,后面是一条长长的尾巴,尾巴尖那里细如发丝,仿佛轻轻捏一下就会捏断。

    老巩师傅说道:“这个做的不怎么成功,后面的尾丝太长了,也太细了,万一不小心碰断了,就会整个爆掉,一会我在加一点石英和碱,增加一下粘稠度,这样做出来之后能好一些。”

    随后,老巩师傅又简单地做了一个玻璃圆球,成型后,老巩师傅用一个游标卡尺量了圆球的直径,然后马上用一个装着液氮的气罐向圆球喷冷气,圆球外面马上形了一层硬壳,等玻璃圆球完全冷却定型后,再用游标卡尺测量,发现直径没有任何变化,玻璃圆球内部也没有任何裂痕出现。

    也就是说,与鲁伯特之泪一样,这个玻璃圆球外壳上形成的压应力,平衡掉了内部收缩形成的拉应力。

    老巩把鲁伯特之泪和玻璃圆球都固定在操作台上,把一柄铁锤递给皮克。

    “外国朋友,帮个忙,敲这两个东西,用力敲。”

    “好嘞!”

    皮克接过铁锤,掂了掂份量,抡起来就是一锤,砸在鲁伯特之泪的圆头上,发出一声巨响,连下面的操作台都跳了一下,但鲁伯特之泪完好无损。

    不但如此,皮克还惊讶地发现,铁锤的锤头处多了一个凹坑!也就是说鲁伯特之泪这个玻璃制品,硬生生的在铁锤上硌出了印迹,而它本身没事儿!

    要不是亲眼所见,杜林等人也不敢相信。

    不信邪的皮克在那个圆球上也重重来了一下,比之前那

    一下还要用力,震得皮克几乎要脱手。

    但这个玻璃圆球也没有碎,而铁锤上的凹坑却更大更深了!

    “爸,我成功了!咱们成功了!”巩均平激动地喊道。

    “是是,咱们成功了……”

    巩家这爷儿俩悲喜交加,喜的是一项重大技新创新终于实现,悲的是父子俩以后就要天人永隔了。

    这时,厂房里的地面上升起来了一座黑色的大门,还是熟悉的样子,黑烟缭绕,鬼气森森。

    杜林没看到,不过谷阿妹看见了,连忙提醒杜林开天眼,同时还给没法开天眼的皮克和李宪做实况解说。

    杜林心想,这个搜魂符还是没省下。

    一个鬼差从大门中走出来,刚要抖链子拘人,却见到杜林在一边,连忙扑通跪下:

    “不知杜上差在此,卑职给杜上差请安了。”

    “起来起来,用不着如此,我和这只犯鬼说几句话,你稍微等一等,行个方便行不行?”

    “杜上差太客气了,您请您请。”

    “老巩师傅,地府的阴差来接均平了,他得上路了。”

    “好……好……一路平安,希望他能投个好胎,下辈子能过衣食无忧的生活,不用研究这个,研究那个的。”老巩抹了一把眼泪。

    “小巩师傅,在下面我还是有几分薄面,到了地府如果遇到困难,你可以提我的名字,我叫杜林。另外,你家的这个玻璃制品加工厂回头我会入股,我投资五百万占股百分之四十,现有债务也由我负责,你爸用技术和厂房入股百分之六十,你觉得可以吗?”

    “杜先生,这可使不得,五百万都足够把整个厂子收购了,你才占四成,这不合适。”老巩一听就不干了。

    “您先听听小巩怎么说?”杜林指指巩均平。

    只见巩均平盘算了一会儿说道:“五百万,债务算是您暂时帮我们还,三年内我们按银行同期贷款利息还给您,占三成股份。”

    巩均平伸出三根手指。

第二百五十一章 女高手

    第二百五十一章 女高手

    “什么?三成?你个忘恩负义的小白眼狼!”老巩气得想伸手打儿子,但还打不着,急得直跺脚,生怕儿子这几句话得罪了杜林。

    “好,成交!”杜林微笑着点头答应。

    老巩师傅很奇怪,怎么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杜先生,我时间快到了,后面的事麻烦您和我爸解释一下。”巩均平身上的法力越来越弱。

    “嗯,放心去吧。”杜林又对候在一旁的鬼差说道,“有劳,带他下去吧。”

    “是,卑职这就带他入地府轮回。”

    巩均平给老巩磕了一个头,给杜林鞠了一躬,又对众人作了个罗圈揖,然后便在鬼差的带领下走进了那扇黑色大门。

    老巩知道,自己儿子能够去转世投胎是一件好事儿,但突然之间没了儿子鬼魂的陪伴,让老巩很是失落,整个人好像一下子老了好几岁。

    “老巩师傅,”杜林对老巩说道,“均平已经走了,他的遗愿还要靠您帮他实现呢,你可要振作起来啊!”

    老巩深吸一口气,“对,我儿子还有个志向没达到呢,我这个当爹的还得努力!”

    “老巩师傅,我答应入股的五百万,明后天就能到位,您先把债务还上,如果那些放贷的人漫天要价,你就给他打电话,他是警察,让他帮你处理。”杜林一指还在和皮克交流“见鬼心得体会”的李宪。

    “杜先生,我儿子刚才说的不作数,我不能只给你三成股份,太少了,五百万真的能买下厂子了。”

    “您光算了厂子的价值,您不知道你掌握的那个什变色渐变玻璃的配方,还有大体积玻璃制品的一次成形工艺,值多少钱?”

    “不知道?能值多少钱?”老巩十分迷茫,他这一生都在与玻璃打交道,对于这两项技术倒底价值几何还真不太了解。

    “我算了算,保守估计,如果产能允许,你的加工厂每年的营业额不会低于这个数。”

    杜林伸出两根手指。

    “二十万?”

    杜林摇头。

    “二百万?”

    “二千万!”

    杜林这话一出,老巩向后退了两步,一屁股坐在了后面的大木头箱子上,张开的嘴半天也没合上。

    “老巩师傅,现在你还觉得我要三成少吗?”

    “不少,不少……”老巩下意识回答道,不过马上又意识到这么说有些忘恩负义了,“不不不,还是少,应该拿……拿……”

    见老巩语无伦次的样子,杜林一笑,“老巩师傅不用说了,我就拿三成,再少我可不干了。”

    回中湖的路上,除了开车的皮克,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个“鲁伯特之泪”,这些东西是留着做试验和当证据用的。

    路上,李宪接到电话,与严季恬关系密切的几个女学生都己经排查过了,有男朋友的,有两个,她们和她们的男朋友都没有作案时间,没有男朋友的,有三个,其中两个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只有一个说是独自一人在租住的地方喝酒,喝完就睡了,但没有旁证。

    李宪让刑警队的人先把这个没有不在场证明女学生带回队里,让曲明明陪着说话,一切等他回去再说。

    很快皮克便把众人送回了中湖,李宪叫人把这些鲁伯特之泪送到了证物室,皮克和谷阿妹回了诊所,李宪则是和杜林来到了讯问室。见李宪回来了,曲明明便匆匆忙忙跑去了隔壁的监控室,不过不知道是怎么了,有点一瘸一拐的。

    眼前的这位女学生很漂亮,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一头栗色长发,洒落在两肩,瓜子脸,微薄的嘴唇上点缀着粉红色的唇彩,身穿一套长袖运动服,七分运动裤,看上去好像刚刚做过运动,头上有些见汗,随着急促的呼吸,鼻翼也轻轻翕动着。

    耳机传来曲明明的声音:“李头,这女生叫袁依典,中湖理工大学应用物理专业的学生,而且还是个体育特长生,散打56公斤级国家一级运动员,

    刚才我和她比划了几下,算是打个平手。”

    李宪没好意思拆穿她,平手?那怎么人家连头发都没乱,你却是一瘸一拐出去的?

    不过这个女生的身手却让李宪刮目相看了,曲明明可是中湖警队中数一数二的女汗子,很多男警察在搏击训练中都不是她的对手,但这位袁同学竟然能把曲明明击败,可见武力值不低,这也从另一个角度说明,警队里再能打,也是个业余选手,遇上真正专业的运动员也还是逃不过被吊打的命。

    “前面程序性的废话不多说了,我同事已经问完了,咱们直接说主题吧,”李宪把记事本一合,“袁同学,你和严季恬关系怎么样?”

    “严老师是我们理论物理基础课的讲师,平时就是上课听课呗,能有什么关系?”袁依典很自然的回答道。

    “是吗,但据严季恬的邻居反映,你可是严季恬老师家里的常客,而且经常是晚上看你进去,早上看你出来……”

    “谁这么无聊?天天盯着别人家里来什么人干什么?”袁依典有些不好意思。

    “这个不能怪人家,如果你有个邻居离了婚,但家里总是有各种各样的年轻女孩子出出进进,估计你也会格外注意的。”

    “是,我是总去严老师家里,而且你们想的也对,我和他是有那种关系,但你要是问,是不是我杀了他,那你们肯定是找错人了,如果是我杀了他,他现在应该是全身骨折、面目全非的一具尸体。”袁依典不屑的说道。

    “那你能不能说清楚案发当天你都去了哪里,干了什么?”

    “我之前说过了,我那天心情不好,自己一个人在我租的房子那里喝了酒,喝完就睡了,然后第二天早晨起来正常去上课了,又过了一天才听说老严死了。”

    “那你说说,为什么心情不好?好端端的一个人喝什么闷酒呢?”杜林问道。

    “我也没必要瞒你们,反正你们也知道我和老严的关系了,我和他在一起,无非也就是因为他能帮我搞到保研的名额。”

第二百五十二章 惹不起也养不起

    “他有这个本事?他连个教授都不是。”李宪问道。

    “他还真有这个本事,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女生愿意陪他睡。别看他只是个副教授,连带研究生的资格都没有,但他是整个学院所有科研资金划拨工作的负责人,每一个手里有科研项目的导师都得对他客客气气,对他提出的要求都得慎重考虑,甚至他可以直接影响本校保研名额的归属。”袁依典恨恨说道。

    “怪不得,他一个副教授能住那么豪华的房子。”

    “对了,听说他那个房子,是一个银行行长为了让他同意把科研资金存在自己的银行,把一间用来抵账的房子低价卖给了严季恬,还赠送了豪华的装修,不然以他的工资,怎么会买得起那么大的房子?”

    “你对严季恬挺了解的嘛。”李宪说道。

    “哼,都是表面的,要是真了解,也不会被这个老东西骗这么久。”

    “骗你什么了?”

    “他骗我说能帮我保研,结果呢,保研名单没有我!”

    “所以你的研究生梦想破灭了?”

    “不,”袁依典说道,“虽然保研名单里没有我,但正常考研的录取名单里有我,而且还是笔试第一名!”

    杜林和李宪面面相觑,“都考上了,那你还喝闷酒?”

    “唉呀你们不明白,我打个比方说,警察叔叔您打算追查一个罪犯,怎么找也找不到,付出了无数人力物力,结果一无所获,后来突然发现这人竟然一直在监狱里,你是什么心情?”

    李宪想了想,“那是挺郁闷的,所以,这就是你喝闷酒的原因?”

    “对,我心情特别不好,有一种被人白女票了的感觉。”

    “一个人喝的?”李宪问道?

    “一个人啊,要是有别人不就能证明我没有作案时间了嘛。”袁依典肯定地说道。

    “那为什么,会有两个酒杯?”李宪把一张照片递给袁依典。

    那是她住处的照片,虽然喝完酒已经过去两天,但地板上还是一片狼籍

    ,保持着刚喝完酒时的样子,奇怪的是,地上真的有两个酒杯。

    “我们检查了你的住处,在你房间了发现了一张派送下酒小菜的外卖送货单,上面的时间显示,案发的当天下午五点左右,你确实是在住处喝酒,给你送外卖的小哥我们也找到了,据他回忆,房间确实只有你一个人,但他特意提到一点,你点的外卖很多,根本不像是一个人能吃完的,他也以为至少得有两三个人,而且他送餐时,看到你回头对着你的身后说话,而事实上,你身后空无一人,”李宪收回照片,十分八卦地压低声音问道,“你当时是见鬼了吗?没关系,如果真是见鬼了你就实话实说,我会相信的,因为我告诉你,刚才我也见鬼了……”

    突然变得神神叨叨的李宪,把袁依典吓了一跳。

    杜林连忙把李宪的嘴捂住,“不好意思袁同学,这位警察同志有点不着调。”

    杜林把李宪拽到门外,好一顿批评之后,李宪终于恢复了正常。

    回到讯问室,接着问酒杯的事。

    “为什么会有两个酒杯?”袁依典沉默了一会儿,“说实话我也不知道,而且我都不记得外卖的事,或者说我只记得我订了外卖,但不记得什么时候送来的,这种情况很多,我都不在意了。

    从小到大,我经常发现我身边有时会出现一些很奇怪的事情,我八岁开始练习散打,从那时候起,我的文化课就不怎么学了,但慢慢我发现,我在学校里文化课的成绩时好时坏,而且是波动极大的那种时好时坏,有时是第一名,有时是倒数第一名……”

    “天上一脚,地上一脚?”

    “对,就是这样。而同样的,在训练时,我有时也会突然一阵精神恍惚,等再清醒时,我已经被实力远不如我的队友击倒了。”

    “鬼上身了?”李宪又往鬼身上想了。

    “警察叔叔,你别老吓乎我行吗?”袁依典实在受不了这位不着调的警察,“至于点餐的份量问题,因为我是运动员嘛,所以饭量很大……对了,我有点饿了,咱们公安

    局不供饭吗?吃完饭再说行不行?”

    杜林看了看表,已经快晚上七点了,他一个吸血维生的人,不吃饭也没问题,但李宪跑了一小天,袁依典也在这里待了一下午,也该吃点东西了。

    很快,三盒盒饭送了过来,送饭的小警察看袁依典长的漂亮,对伸手等着接饭的李宪视而不见,而是先把盒饭送到了袁依典面前。

    “一共三种菜,一个是鸡腿配西兰花胡萝卜,一个是小鸡炖蘑菇配土豆丝,还有一个是红烧牛肉配黄瓜鸡蛋,你打算要……”

    小警察本打算问她“要选那个”,结果却见袁依典一把把三盒饭全都接过来,“谢谢警察小哥哥,这三盒我都喜欢,谢谢啊!”

    说完,便把三盒盒饭在她自己面前一字排开,丝毫不顾淑女形象的大吃起来。

    小警察傻傻地看着袁依典,心想,刚才听明明姐说,这个女生挺能打的,现在看来,不光挺能打,还挺能吃的,不但惹不起,还养不起呢。

    小警察只好又给李宪和杜林各拿了一盒,李宪很快便吃完了一盒,杜林看了看袁依典,默默的把自己这份推给了已经快吃完第三盒的袁依典,袁依典冲杜林露齿一笑,却也露出了牙上沾的菜叶。

    这时,曲明明进来把刚才的问讯笔录拿给袁依典,让她签字按手印。

    “一会儿不接着谈了吗?”袁依典嘴里嚼着饭,含混不清的说道。

    “今天挺晚的了,不谈了,不过按规定我们可以拘留你二十四小时的,所以一会儿你得在这休息一晚了,你先把刚才的问讯笔录签了。”

    “哦,没问题。”袁依典把筷子放在一边,在谈话笔录上签下了一行字“以上内容我已看过,与我说的一致。”,然后签下名字,又在所有的名字处按下手印。

    李宪接过谈话笔录,翻看了几页,看了看没问题,便放在了一边。

    不过刚刚放下,他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般,又马上把笔录本拿了起来,翻到最后一页,眉头一皱,顿了几秒,把笔录本拿给了杜林。

第二百五十三章 双重人格

    杜林疑惑的接过笔录本,心想一个问讯笔录有什么特别的,记录的无非是刚才几个人对话的大致内容,这东西唯一的作用就是立案之后装订在案卷里,而且订进去之后,几乎不会有人再去看它第二次。

    李宪指了指最后袁依典的签名,杜林惊讶地看到,“袁依典”三个字后面还画了一个大写字母“q”!而且写法和严季恬家里那个置物架底座上的那个“q”一模一样!

    之前,李宪和杜林都认为这个q,可能代表的是送礼物人的姓名首字母,但此时杜林才想到,字母“q”的写法是一个“圆”,再加“一点”,那可不就是“袁依典”嘛。

    李宪看了看正在用纸巾擦手指上残留印泥的袁依典。

    “袁依典,这个东西你应该不陌生吧?”李宪从文件袋里拿出一张置物架的照片。

    “好像在严季恬家见过,那上面本来还应该有一大块玻璃的,怎么了?”袁依典一脸认真的说道。

    看袁依典的表情,好像这个东西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以李宪和杜林的识人经验,她的表情、动作、语气又都不似作伪,难道这个礼物真的不是她送给严季恬的?

    此时,袁依典突然把头一低,趴在了桌子上,正当杜林要上前查看时,袁依典又抬起头来。

    不过李宪和杜林都敏锐的感受到,抬起头之后的袁依典变得和刚才有些不一样了,少了几分纯真,多了几分成熟,少了几分呆萌,多了几分睿智,总之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你们别难为我妹妹了,我是袁依慧,依典的姐姐,严季恬是我杀的,和我妹妹没关系。”

    看着表情神态都与刚才完全不同的“袁依典”,李宪突然又想说“鬼上身”,不过看了看杜林,没有说话,只是在笔录本的空白页上写道:“是鬼上身吗?”

    杜林摇摇头,用笔回答,“可能是双重人格”。

    李宪在曲明明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然后又把杜林拉到讯问

    室外面,问道:

    “老杜,你肯定不是鬼上身吗?”

    “肯定不是,鬼魂是不会到阳气太重的地方,像政府办公楼、公安局这种现代的衙门口,他们是打死都不敢进来的(布丁插一句:第二十六章里,洛白瑶的鬼魂之所以能进刑警队,是因为有杜林手里聚魂伞的保护)。”

    “那你说她双重人格是不是说她有精神分裂症啊?”

    “当然不是,现在很多人望文生议,觉得有‘分裂’二字就是双重人人格,其实精神分裂和双重人格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精神疾病。

    患有精神分裂症的患者,他的人格和意识没有分裂,而是把自己和现实世界“分裂”了,他们只有一个人格,但是这个人格活在另外一个世界里,一个他们假想出来的世界里,和现实世界完全割裂开,主要症状是‘妄想’和‘幻觉’。

    而双重人格的患者,他们刚好相反,他们的认知就在这个现实世界里,但身体里除了‘主人格’以外,还生成了另外一个或多个‘副人格’,主人格往往不知道这些分裂出来的副人格,但副人格则有时会有意识的出来占据身体,帮助主人格来做一些事情。

    比如刚才袁依典说的,她的文化课成绩时好时坏,成绩好的时候很可能就是另一个人格在帮她考试。”

    李宪点头,说道:“我明白了,她说她有时会被实力远不如自己的对手打败,那应该也是另一个人格在控制身体。”

    李宪说完指了指讯问室门上的观察窗,杜林透过窗口看去,只见“袁依典”在曲明明的攻击下,显得毫无还手之力,而且完全没有章法,一点都不像一个专业的散打运动员。

    “所以,”杜林说道,“那个鲁伯特之泪应该是她的副人格送的。”

    “嗯,”李宪点点头,“这个叫作‘袁依慧’的副人格看来帮袁依典做了不少事情,帮她考试,替她送礼,陪她喝酒……”

    “还有为她杀人!”杜林说道。

    “对,很可能就是袁依慧的人格控制着袁依典的身体去杀了严季恬。”

    “走,问问她。”

    两人推门进去,却看到曲明明已经把袁依慧制服,用一个“十字颈喉锁”牢牢的控制住,袁依慧正疯狂的拍着地板认输呢。

    刚才李宪出门之前对曲明明悄悄交待的,就是她和“袁依典”再较量一下。

    见李宪和杜林进来,曲明明便松开了袁依慧,笑嘻嘻的说道:“李头,圆满完全任务。”

    曲明明现在心情非常好,之前在袁依典手下吃了亏,心高气傲的她一直都闷闷不乐,这回终于找回了场子,也算是报了仇,出了一口恶气。

    “行了,没你事儿了,你该干嘛干嘛去吧,我和袁同学再聊聊。”说完向曲明明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去隔壁接着做笔录。

    曲明明把袁依慧从地上拉起来,把她扶回椅子上坐好。

    袁依慧喘着粗气道:“你也就欺负欺负我,等我妹妹来了,看她怎么收拾你。”

    “你还有个妹妹?”曲明明查过袁依典的资料,没看到她有妹妹啊?不过也不好问,心里揣着这个疑问走出了讯问室。

    “怎么样?看来还是你妹妹的身手更好一些吧?”李宪调侃道。

    “哼,我妹妹就是太傻了,不然她那么能打,怎么会被人欺负。”

    “所以你就要保护你妹妹?”杜林问。

    “对,我妹妹从小就去学散打,学习就扔在了一边,文化课基本没怎么学过,考试总是倒数前几名,所以经常被老师和同学笑话,我看不下去,所以就趁她每天睡觉的时候替她学习,考试的时候替她答卷子,不过我不是每次都能控制好出来的时间,有时该出来的时候出不来,把考试搞砸了,有时不该出来的时候出来了,把她的比赛搞砸了,我也很烦恼。”

    “严季恬是你杀的?”李宪在杜林那里已经搞清楚了双重人格的特点,所以便不想听这些废话,直入主题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自己给自己的遗言

    “是的,妹妹是个散打运动员,但运动员也是个吃青春饭的职业,我得为她的未来早做打算,听说这个严季惦能要到保研的名额,我就自做主张,去订做了一个鲁伯特之泪,当礼物送给了严季恬。

    没想到这个老色鬼对那个礼物没见多喜欢,倒是看上我妹妹的美貌,花言巧语把我妹骗到了手,我是真着急,研究生而已,她考不上,姐姐我可以帮她啊,为什么要委身于那个老东西呢?可惜,我妹妹太想考研究生了,我也不能每次都阻止她。

    前几天,考研名单和保研名单都公布了,保研名单里没有我妹妹,我帮她考研的名单考上了,我妹妹觉得委屈,这不是被姓严的那个老东西白玩了嘛。我就陪她喝酒,把她喝醉了之后,我就做了一个小型的emp炸弹……”

    “什么是emp?”

    “哦,你们不懂,我妹也不懂,是我替她上课时学到的,简单说就是一个小型的电磁脉冲装置,可以用高强度的电磁脉冲将一定范围内的电子设备烧毁。我用这个东西把严季恬家小区的监控设施破坏之后,进入到了严季惦家,质问那个老东西。

    谁知道那个老东西不但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还想对我妹动手动脚,那我能饶了他嘛,纠缠过程中我就看到了那个之前我送他的鲁伯特之泪。

    我知道那东西特别硬,砸死他不成问题,就把它拿了下来,趁严季恬不备,一下就从后面把严季恬砸倒了。别看他是个男人,但我妹妹这么多年练散打,虽然招式我不会,身体可比他强多了,他挣扎了几下子,不过没用,我很快就把老东西砸死了。

    我知道鲁伯特之泪上肯定会留下我妹妹的指纹,于是我就把鲁伯特之泪的尾巴敲碎,整个鲁伯特之泪就随之崩解了。”

    “那你现在等于是承认了你杀害严季恬的罪行了?”李宪正色问道。

    “我承认,不过,杀完严季恬之后我查了相关的法律规定,刑法第十八明确规定‘精神病人在不能辨认

    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的时候造成危害结果,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的,不负刑事责任,但是应当责令他的家属或者监护人严加看管和医疗;在必要的时候,由政府强制医疗’,也就是说,我妹妹在杀人时是由我这个‘第二人格’支配的,不具备行为能力,所以不需要承担刑事责任,只要接受治疗或家属监管就好。

    我已经想好了,如果你们抓到了我,我就自杀,这样我妹妹从此之后就是一个正常人了,她可以接着去读研,去就业,嫁人生孩子,一切回归正常。”

    李宪和杜林对视一眼,这位当姐姐的也真是没谁了,虽然她没有身体,但她也是一个完整的人格,抽象一点说,这是袁依典身体里的另一个灵魂。为了妹妹的幸福未来,她可以放弃灵魂的生存,确实让人动容。

    杜林给中湖医科大学心理医学专业的王教授打了一个电话,约他明天来给袁依典做一个心理评估。

    李宪则是联系了公安医院,让他明天派人来给袁依典做一个精神状况鉴定。

    只要确定了袁依典真的是一个双重人格患者,那么她还真的就不需要承担任何责任。

    一夜无事。

    第二天,公安医院的医生和王教授一起对袁依典精神状况和心理状况做了测试,做出对袁依典的诊断,他们用的是一个更加专业的名词——分离性身份识别障碍。

    袁依典手里拿着司法鉴定书,李宪说道,

    “这就是你的免罪符啊,袁同学。”

    “你们的意思是,我的身体里还有一个姐姐?”袁依典双眸含泪,她本来就长得漂亮,这一哭可谓是梨花带雨。

    “是啊,你姐姐叫袁依慧,”王教授说道,“小姑娘,记住你这个姐姐吧,她为了你,自愿杀死了自己,让你不必进入精神病医院治疗,又可以免除刑事责任,她是一个伟大的人格。”

    “可是我还没有见过她呢。”袁依典哭的更厉害了。

    “这里有一份视频,”王教授递给袁依典一张光盘,“是你姐姐留给你的一段影像,你留做纪念吧。”

    “我现在就想看看,可以吗?警察叔叔?”袁依典用祈求的目光看着李宪。

    李宪哪受得了这个,把她带到讯问室,用讯问室的投影仪播放了这段影像。

    李宪和杜林等人躲到一边的监控室里,一起看了起来。

    于是,一个十分吊诡的画面出现了:袁依典坐在屏幕前,看着“另一个自己”给自己录的“遗言”。

    “妹妹,当你看到这段视频的时候,姐姐已经去了另一个世界,你不要伤心,其实我的存在也是因你而生。

    我曾经查过相关资料,像我这样的第二人格,都是因为你这个主人格在童年时遇到了困难,你小时候不爱学习,但又总因为学习成绩不好而受到批评和责备,所以你的心里产生了一种想法——‘我想要一个姐姐,来帮我处理这些困难’,于是我便诞生了。

    我会时常出现,支配你的身体,替你学习,替你考试,带着你一路从小学走到了大学。

    但是很不好意思,因为我不能控制什么时候出现,所以也给你添了不少麻烦,比如考试的时候我没有出现,所以你考砸了,比如你比赛时我出现了,害你白挨了不少打。”

    视频里的袁依慧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但视频外的袁依典却哭成了泪人。

    “这次你被那个严季恬欺负,我实在是看不下去了,所以我帮你杀了他,你不用担心,我查过法律,你不需要坐牢,只需要接受治疗就好,但我不想让你因此失去自由,也不能让我好不容易帮你考下来的读研机会白白浪费,所以我选择自我毁灭。

    这样就等于你的病已经治好了,你就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去学习,去读研,你不用担心学习的问题,我毁灭的只是我的意识,我用你的大脑学到的知识还会留在你的记忆里,你以后就和姐姐一样,是个学霸了哦。”

第二百五十五章 惹事精小六子

    “好了,不多说了。姐姐这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幸福平安,这也是姐姐存在的意义,现在你长大了,姐姐也不能一直保护你了,你要用自己的能力保护自己,去争取幸福了。

    你是学散打的,你的安全我不担心,但幸福就要靠你自己啦,你们同学里有一个总坐在你旁边上课的小伙子,我看他人不错,而且他对你一直都有意思,只你这个小傻蛋一直都不知道罢了,我相信他不会在意你的过去,试着和他交往吧。”

    袁依慧叹了口气,红了眼圈,“永别了妹妹,记住,你永远有一个爱你的姐姐,姐姐的名字叫做袁依慧。再见……”

    视频的结尾,袁依慧也流下眼泪,袁依典也哭到不能自已……

    走出刑警队大门的袁依典,在李宪的带领下直接来到了公安局的户籍大厅,李宪帮她走了个后门,把名字改成了袁依慧……

    经过山河矿业的“帮忙”,杜林的那一大堆金银成了合法的个人财产,并且进入了国际贵金属市场,二百五十公斤白银还好,二百五十公斤黄金一下子冲入市场,直接把国际金价拉低了0.1个百分点。

    不过,始作俑者杜林医生并不关心这些,总计近7000万元的财富进入了杜林的账户,转眼富家翁的改变让杜林有些无所适从。

    一千多年来,虽然他早已看淡了财富和地位,但近些年来,他越来越认识到财富的重要性。

    古代社会时,有钱也没什么用,因为有钱你也不见得比别人过得好很多。再说,他那时不是在打仗,就是在隐居,有钱也没地方花,所以那时的杜林根本不在乎有没有钱。

    现在不一样了,生产力水平提高了,特别是近几十年社会物质极大丰富,如果你有钱,你真的能享受到别人无法想像的舒适生活。

    打个比方说,五百年前,杜林出门住客栈,最差的房间是大通铺,十文铜钱住一宿,最好的房间是单间带个客厅,能洗澡

    ,便桶还能带个盖儿,三钱银子一宿(一两银子等于十钱银子,等于一千文铜钱),价钱相差三十倍,但两者之间的条件差距并不大。

    而现在呢,你住最差的小旅店几十块钱一宿,条件和古代最好的房间差不多,但最好的房间呢,七星级酒店的总统套房,你能想到的服务那里都有,想不到的服务那里也有,价钱呢?18000米元,折合华夏币10多万元,虽然价钱相差一千多倍,但两者之间条件的差距又何止万倍?

    就算杜林不想享受这些,他也需要一定的资本来保证他在这个物质的社会里能够生活得很好。

    更何况他现在不再是孤家寡人一个了,他有了李宪这样的朋友,莫安然、谷阿妹这样的员工,皮克这样的手下,还有何家、莫家这些与自己关系很近的大家族,他需要建立一个稳定的社交圈子,这同样需要一定的经济基础,不然连谷阿妹和皮克的薪水都发不出来,他哪有脸当人家的老板?

    带上一张五百万元的支票,杜林再次来到永川镇小河边的玻璃制品加工厂,与老巩师傅正式签下了入股合同。

    由于李宪与永川派出所宋凯所长打了招呼,在宋所长的弹压下,那些高利贷公司没敢玩黑的,只是按正常的利息收回了之前的借款。

    清理了玻璃厂的债务,杜林算是正式成了这间玻璃加工厂的股东,杜林觉得,巩均平研制的那个“渐变变色玻璃”和“快速冷却定型”两种技术一定能给厂子带来商机,赚钱只是时间问题。

    小六子自从被杜林带回国之后,每天在杜林的别墅里生活得很愉快,过上了真正意义上的“招猫逗狗”的生活。

    湖间星苑小区里,凡是家里养猫养狗或者其它宠物的,就没有不找杜林告状的。

    湖间星苑是高档小区,特点就是“外紧内松”,特别是之前发生过那次“内外勾结”的绑架案之后(详见第八章湖间星苑),小区的外部安保措施做得更加细致

    ,而正因如此,小区内部各家各户反倒比较开放,有些别墅的花园草坪甚至连栅栏都没有,家里养的宠物也是到处串门。

    这就给小六子留下了可趁之机,它俨然成了这个小区里的“宠物头子”,成天领着一帮猫喽罗、狗小弟在小区里招摇过市,让人看了不禁啧啧称奇,但时间久了,这些小弟们的主人不干了。

    这些天,经常有人给杜林打电话投诉,我们养猫养狗图的是自己乐呵,现在全让你家那只猴子拐跑了,一天天的不着家,时不时还在别人家草坪上搞点破坏,我们想撸个猫铲个屎都找不着对象。

    杜林也只能陪着笑和人家保证,会对小六子严加管教,马上解散这个宠物“黑`社会组织”。

    杜林把小六子提溜着耳朵拎到院子里,非常严肃的批评它:

    “你以后就给老老实实在这个院子里活动,哪都不许去!”

    小六子委屈地抠着手指,不太情愿地点点头。

    杜林看它可怜的样子,心里也不太忍心。

    这让他突然想到了西游记,唐僧总是觉得孙悟空不服管教,不如八戒和沙和尚听话,所以动不动就念紧箍咒。

    可是唐僧没有意识到,八戒和沙和尚都原本就是天庭神将,用现在的话讲,那都是在体制内混了多少年的,服从领导那是一种习惯。

    可孙悟空本质上还是个猴儿啊!不可能像两个师弟一样老老实实的不惹事,那根本就不符合他的人设嘛。

    小六子也一样,说穿了它只是一只喝过不死血,对杜林产生了血亲效应的猴子,虽然说野性难驯,但这“野性”就是它的天性嘛。

    “算了,这么管着你,你也难受,只要以后别再去招猫逗狗就行了。”

    听到杜林这么说,小六子这才开心了起来,连着翻了好几个跟头,一溜烟跑出去撒欢儿了。

    杜林摇摇头,他有些后悔把小六子带回来了,也许对它来说,山林才是它最好的归宿吧。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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嗜血神医介绍:
他是医生,他是神探,他是阴差,他还是吸血鬼。隐世不出1400年的他,终于决心入世谋生。一手出神出化的医术,一手招鬼搜魂的密法,还能顺带帮警察破案,帮逝者洗冤。但他始终追求的目标只有一个破解他不老不死、嗜血维生嗜血神医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嗜血神医,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嗜血神医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