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节 神秘事务司时间大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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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长的吼声并未打断下面职员的闲聊，或者说，没有人太过在意司长发脾气这件事。或许司长本人也知道这点，他也并没有在愤怒的情况下指派雇员去做些不该做的事，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本就属于养老部门，只负责调解最轻微的魔法-麻瓜冲突——至于该怎么向那些被小天狼星炸死的麻瓜解释？
说是瓦斯爆炸就可以了，这个借口一直很实用，无论是发生什么破杯子战争还是神秘泄露，只要说是瓦斯爆炸麻瓜们就会相信，而且有了这个借口，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的工作量一下子减少了一大半。
于是我们的阿莫斯·杜勒先生则在一片欢声笑语中找到了自己的办公桌，放下公文包，拿起茶壶泡了杯茶，然后看起来今天的预言家日报。
什么？工作？
其他的工作要么是逆转偶发魔法事件小组和记忆注销指挥部联合行动，就算有麻瓜要去找尼斯湖水怪（其实是马形水怪），那也是隐形特遣小组的工作，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大事，还有麻瓜联络办公室呢，跟麻瓜问题调解委员会有什么关系？
看看报纸喝喝茶，偶尔动动笔处理一些简单的文件，饶有兴致地翻动一些陈年旧闻，一个小时很快就过去了。而费恩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变身术的时间快到了。
“好险，好险，差点沉迷进去。”小法师赶紧跑进厕所里，重新释放一次变身术，“养老生活太过美好了，这就是所谓的社畜的终极梦想吗？”
费恩差点回归悠闲的上班生活，不过也幸亏他带了块怀表才免遭露馅的可能，否则这一次行动就要变成强闯了，他可没有信心能逃过一帮傲罗的追捕。
小法师打算在午餐时间进行行动——因为那个时候许多巫师会通过壁炉去对角巷的破釜酒吧或者是霍格莫德的三把扫帚用餐，当然，也有回家吃饭的人。但无论如何，午餐时间是目前已知的魔法部当中人数最少的时候。
于是一个清闲的上午，费恩就在喝茶，看报，去厕所“补妆”当中渡过——他今天的二环法术位全都记忆了变身术，为的就是熬过上午的时间。费恩还将自己所有的火球术魔杖以及少量卷轴都放进了公文包里——他一件装备都没带，这是他最后防身的东西了。
不过幸运的是，到目前为止，费恩还没有碰上需要离开魔法部的工作，所有的工作在昨天都完成了，现在所有人都在享受神秘人死亡之后的美好。但是如果今天还有没脑子的巫师想要继续放烟花庆祝的话，很有可能会被直接按到在地上——不过按照巫师的脑回路，这种情况是非常有可能发生的，所以费恩必须抓紧时间。
在中午十二点下班之后，费恩提起公文包走进了厕所，最后一次施展了变身术，变化成了另外一张谁也不认识的面孔，然后他就在厕所里等待魔法部雇员的离开——等了大约三十分钟，他才从里面走了出来。
“行动开始。”他在心里对自己说道。
费恩提着公文包，等待着电梯，魔法部的电梯是循环运转的，从正厅-一楼-二楼…….十楼然后再一层一层返回正厅这样的方式运作，小法师所在的一侧就是通往下层的电梯。
神秘事务司位于第九层，是整个魔法部最为神秘的地方，负责进行神秘的研究，只有极少数的巫师才知道这个部门里有着什么。而霍拉斯教授是作为全魔法界几十年毕业生的魔药学教授，有着极为宽广的人脉才能获知神秘事务司内部的秘密——而这些秘密则被他提供了一部分给小法师。
那些在神秘事务司的缄默人也极少谈论他们的工作——但是他们的工作是魔法世界的基础之一，是魔法界最为权威的鉴定机构之一，就连伏地魔也要神秘事务司声称麻瓜出身者是从纯血统巫师那里窃取到的魔法能力，从而让麻瓜出身的巫师具有“不合法性”才可以逮捕他们。
小法师顺利地来到了第九层，中途并没有受到任何打扰——此时的魔法部从未被黑巫师入侵过，更别说神秘事务司了，再加上黑巫师的首领已经“死去”，没有人在意安全防护工作了。
电梯停下之后，费恩面对的是一条长长的、贴着黑色瓷砖的走廊，墙壁上空荡荡的，没有门也没有窗户，只有一些燃烧着蓝色火焰的火把，在黑暗的走廊中散发着幽蓝色的光芒。走廊的尽头是一扇普普通通的黑门，走廊左侧是另外一条向下的通道，那里通往第十层威森加摩审判室，不过那里并非费恩的目标。
小法师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直到他推开那一扇黑色的厚重大门，看见一间巨大的圆形屋子。这里所有的东西，包括天花板和地板的颜色，都和走廊一样，都是黑色的，只有一些冒着蓝色火焰的蜡烛点缀在墙面上。大厅当中有着十二扇一模一样，没有把手的黑色房门，分别通向不同的大厅，从左至右分别是大脑厅，太空厅，死亡厅，时间厅，预言厅，爱情厅（锁住的房间），之后的房间霍拉斯教授讳莫如深。
费恩在入口的门板上留下了一个不可见的魔法印记，当他身后的门合上之后，整个圆形大厅就开始旋转，让人无法认得出是从哪一扇门进来的——这里的每扇门都一样，稍不留神就可能走错。
从如空左往右数第四扇大门就是时间厅。
费恩站在时间厅的门口，他从公文包里取出火球术魔杖——他无法保证里面没有人。如果在无法保证安全的情况下，就算是扰乱未来，他也要直接出手。
他深吸一口气，推门进去。
然后一幅美丽的画面直接冲进了他的眼睛，令他不禁迷失。
这个房间里充满了美丽的，如同钻石般闪烁的跳跃光芒，房间的每一处表面都能找到钟表，它们大小不一，有落地大座钟也有旅行种，或悬挂在书架之间，或是立在有整个屋子那么长的桌子上。一种永无止境的、急促的滴答声充满了整间屋子，像是成千上万个细碎的列队整齐的脚步声在费恩的灵魂当**振，振聋发聩。而那道钻石般的光芒来自房间尽头一个高高耸立的钟形水晶玻璃罩，这个钟形水晶玻璃罩比费恩稍微矮上一些，立在一张桌子上，里面充满了一股翻腾的、闪闪发光的气流，一个小小的，像宝石一般的明亮物体在里面上下漂浮。
这是一只蜂鸟，但却不总是蜂鸟，在循环往复的最底端，这只小蜂鸟是带着它的蛋的，当它在玻璃罩里升起来的时候会突然裂开，一只蜂鸟就冒了出来，褪去蛋液，伸展艳丽的翅膀，径直升向玻璃罩的最顶端。然后随着气流的下降，小鸟的羽毛再次被弄脏，淋湿，直至降落到玻璃罩的底部，被再次关进蛋壳里，时间在这个玻璃罩子里无休止地重复，从不停止，永不停歇。
在这张桌子旁边，则是一面壁橱，这张橱柜有着玻璃橱窗，在壁橱旁边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沙漏。而在壁橱当中，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个又一个，带着金色细链子的计时器。这也是费恩此行的目标，时间转换器。
神秘事务司的时间厅成立的目的就是为了时间这个终极命题，为了探索过去，为了看到未来，然而很明显，神秘事务司并没有太多的进展。很早之前就已经多次阐述过了命运的既定性，如果使用时间转换器去挽救生命，那么绝对会是失败的，甚至很有可能会将生者推向死亡，而普通人拿到时间转换器最大的功能就是上课——命运是既定的，无法挽回的，你所经历的过去毕将有未来拧下时间转换器的你参与，这是无解的命运。
之前也说过了上古之血打破命运的能力的因由（这一卷的第一章），因此费恩才有把握使用时间转换器去改变过去。同样的，对于不想改变的过去也要多加注意。
小法师可以清楚地看到那些摆在壁橱里的时间转换器当中细碎的金色砂子，正以一种极为缓慢的速度向上流淌——这就是神秘事务司补充时间转换器的能量的方法，而费恩想要拿到时间转换器也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闭上眼睛，一会之后陡然张开，幽蓝色的微光从他的瞳孔中溢出，这是妖精赠与的魔眼，相当于奥术视觉，可以看见所有的法术和魔力流向。而费恩所“看”到的东西，就是壁橱前的玻璃橱窗了，在打开魔眼之后，费恩的眼睛几乎要被玻璃橱窗上密密麻麻的黑色符文所占满了。
难怪他进来之后没有遇到任何人，这种防御措施根本不需要人看守。这是也费恩目前所遇见的最为复杂的魔法防护措施，其复杂程度就连艾恩·艾尔的首都，提尔纳丽雅的防护结界都无法比拟——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防护面积大小的关系，单纯以复杂程度而不考虑面积的话，评价结界的强度有失公允。
费恩默默纠正了自己的成见，然后从公文包里掏出卷轴，准备进行破解工作。
小法师早就料到自己迟早要进行这项工作的，在地下城当中，法师的其中一项重要工作就是解开被魔法封锁的大门，让队友继续前进，而强调阻遏，驱逐和保护的防护系法术更是每一位法术必须学习的。
经过辨识法术之后，四环防护系法术，欧提路克解咒屏，驱魔障幕，这两张卷轴首先被启用，其作用就是增加三环防护系法术解除魔法的成功率，随后唯一一张五环防护系法术卷轴，触发能量抗力也被使用了出来。
“如果失败了就太亏了。”小法师嘴里念叨着，活动了一下手指，准备进行解咒工作。如果失败了，不仅仅是无法拿到时间转换器这么简单，单单抄写这些卷轴的成本就极高，单单是龙血墨水就花了好几瓶，短时间内费恩是无法再次抄写这么多卷轴的。
在所有符文的中心，是一个巨大的金色卢恩符文，thurisaz（苏里萨兹），代表着保护，象征着雷神之锤，这是这个防护法术的核心符文，费恩的目标正是破解这个符文。而在这个符文的旁边，有着许多细小的符文，ansuz（恩索兹），代表着测验，检测，意味着需要钥匙才能打开这个橱窗。raidho（瑞多），代表着移动，意味着打开之后玻璃橱窗会自动移开。而连接ansuz和raidho的符文则是gifu（基辅），代表着正确的解决，三个符文形成一个卢恩符咒，意味着拿着正确的钥匙，打开之后橱窗就会移开。而将thurisaz（苏里萨兹）于连接变体卢恩的符咒则是eiuwa***瓦兹），象征着紫衫木，用以连接符文，反馈力量。
这样的符文还有很多，比如钥匙错误就会将人控制住的hagall（哈格尔）与其他符文的组合变体等等，费恩继续是拿着魔杖在符文中跳舞，用三环法术解除魔法来打断符文之间的链接，使其无法发挥作用。
他拿起魔杖，开始低声念诵咒语，三环法术解除魔法开始起效，玻璃橱窗上的符文一个接一个的，如同滴入清水中的墨水一般消散，但那些符文如同钩子一般勾住了警报法术，他只能瞪大眼睛，十分小心地，在不触动警报法术的情况下将那些符文勾出来，然后消除。
冷汗在额头上密布，但是费恩就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他拿着魔杖的手臂十分稳定，如同在进行施法的时候一样，他现在全神贯注的解开法术，除了眼前的符文以外，什么也看不到。
魔杖轻轻卷起符文，往外挑开，解开一个符文之后，小法师这才眨了眨眼睛，继续自己的工作。
在费恩自我感觉极长的时间中，他终于将thurisaz（苏里萨兹）与警报符文断开了。小法师再次使用了一次解除魔法，直接对准了这个核心保护魔法——前一次的工作让他开始慢慢熟悉附加在上面的法术，还有布置防御法术的人的思路，解咒工作也慢慢得心应手。
在小法师的魔杖下，金色的符文化成细密的光点，从橱窗上消失了。
这时他才松了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汗，他直起了身，活动了下僵硬的肌肉。虽然他心里还有些疑问，但是他已经准备拿取他的奖品了。
时间转换器。
第二百三十九节 来自未来的交易
细密的金色流沙在计时器中从下到上，以一种违反物理规律但却又十分魔法的形式运动着。这是时间，是时间这一概念以魔法的形式表达出来的方式，是对个体的有限度的时间操作，小法师不得不承认这个世界的魔法在某些命题表现得十分出色，因为这是目前科学所达不到的领域，可以称之为“魔法”的一部分。
玻璃壁橱里的东西，就是费恩的奖品，虽然他已经打开了防御法术，这简直就是一个奇迹——是的，这是个奇迹，他原本以为自己是不可能打开防御法术和警报法术的，否则这也未免太过小看这个世界的法术了，太小看不列颠魔法界一千多年的积累了。原本他只是想尝试一下，如果失败就进行强攻，然而他还是打开了，事情进行得太过顺利了，顺利得令人毛骨悚然。神秘事务司太过神秘了，没有人知道他们在做什么，费恩也不敢肯定有没有人一直看着自己，如果有，为什么要让自己获得时间转换器？
他不敢再细想下去，摇了摇头，直接用魔杖挑起一根细细的金链子，将时间转换器勾到了自己的手中——他低头看了看，在计时器金色的表壳上，刻着四个字母f.f.e.r.
不能带走这个，费恩摇了摇头。
如果费恩带走了这个时间转换器，那么1993年赫敏申请的时间转换器就不会是这个带有f.f.e.r字母的，但这样就会形成一个悖论——带着费恩和赫敏来到1981年的时间转换器究竟是哪个？如果小法师带走了这个时间转换器，那么1981年时间转换器总会比1994年的少一个。而到时候赫敏如果归还时间转换器，那么这个刻有字母的时间转换器就会是1981年失窃的时间转换器。
小法师再次用魔杖挑出一个时间转换器，而这个时间转换器的表壳上依旧镌刻着四个字母——f.f.e.r！
这是？赫敏的时间转换器？！为什么有两个？
小法师的心脏几乎要冲出胸膛，突如其来的眩晕袭击了他的脑海，他的皮肤刺痒，冷汗从额头和背部的皮肤涌出，眼前的景象开始恍惚，无数疑问如同生长的植物一般缠绕，侵蚀了他的灵魂。血管里快速奔涌的血液甚至将隆隆巨响的心跳传至他的耳中，他的仿佛听见了家庭餐厅里的摇滚音乐，阴影里的窃窃私语，还有没有拧紧的水龙头滴落的水珠掉落在不锈钢水盆里发出的共振以及呼啸而去的风雷声，这些声音糅杂在一起直接塞进了他的脑子里。
费恩往后晃了晃，靠在了长长的桌子上，他用手捂住额头。
为什么会是这个？这不对！逻辑上是说不通的！上古之血对于任何世界来说都是命运之外的事情。
小法师呲着牙，瞪着眼睛想道。
他在此之前从未来过这个世界，为什么镌刻着f.f.e.r的时间转换器有两个？此前他虽然有过怀疑，但是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f.f.e.r是他的名字，feainneweddien fiona elen riannon的缩写，但是这个缩写居然出现了两次？
这究竟是为什么？这是什么提示吗？
费恩用力摇了摇头，努力想要把杂念甩出脑海，然而这显然十分困难。他将额头上的冷汗抹除，然后拿起魔杖往自己的脸上送出冰凉的微风，顺便取出一小罐软膏抹在鼻子下面，然后深吸了一口气——冷静！这里一定有什么是我没有想到的！冷静！法师最大的武器是大脑，我必须找出我忽视的地方，一定有我没有注意到的地方！
为什么会有两个相同的时间转换器？会不会有第三个？
小法师神情凝重地用魔杖挑出第三个时间转换器——表壳上没有任何字母。
他屏住呼吸，然后探头过去看了看。其他的时间转换器上都没有镌刻字母，这两个时间转换器是特例。
他站在那里思考了一会，费恩从头梳理了一遍自己从穿梭时间到现在所遇见的每一件事——从在跳跃时间轴时候看到的幻象，到时间转换器变成的沙砾，从进入时间厅时候所看到的一切，到解开防御符文的全过程。
过了良久，他才睁开眼睛，此时的小法师脸上带着高温红晕，高速运转的大脑甚至提高了他的体温，汗珠从额头上滑落。
然后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太傲慢了。”
原来他已经是蛛网内的猎物了。
“看来我还是小看了这个世界。”费恩想到了什么之后，自嘲地笑了笑。他将一个带有字母一个没有字母的时间转换器放了回去——这个世界不止仅有他一个人能够进行一条时间线上的时间旅行，虽然条件苛刻，但是也是能够做到的。
尤其是为了守护现实世界的逻辑完整性的情况下。
而能够做到这件事的，也就只有神秘事务司的时间厅了。难怪防御法术这么容易解开，难怪时间厅里一个人也没有，这一切都是为了迎接他，让他拿走时间转换器。
这一切都是为了达成一个循环。
小法师干脆地抽出一张传送术卷轴——既然已经和未来的盟友达成了默契，那么就让时间厅帮他摸消传送痕迹吧。
卷轴启动之后，费恩就消失在了原地。
在他离开之后，时间厅当中一扇不起眼的黑色小门突然打开，一口带着脸色苍白、带着一头乱糟糟的黑色卷发的男人从一间黑乎乎、乱糟糟的小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朝着存放时间转换器的壁橱看了看。他走上前，数了数时间转换器的数量，又点了点头，从壁橱中拿走一个没有镌刻字母的时间转换器，接着朝着玻璃壁橱重新施加防护法术，然后转身朝着费恩消失的地方释放晃了晃魔杖。
做完这一切之后，他返回了那个由一张桌子，一个书架，和四周的石墙，那个一次只能容纳五个人的狭小办公室里。
这个男人在办公桌后坐下，从成堆的文件当中抽出一张写满了字的羊皮纸，拿起羽毛笔沾了沾墨水，在羊皮纸底下写下一行字——“目标收到时间转换器，任务完成，获得无标记时间转换器，替换物获得。”
随后他拧动了办公桌上一个巨大的计时器，消失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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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法师已经结束了最后的工作——就是为可怜的阿莫斯·杜勒先生植入记忆了，希望他下午上班不会迟到，以及能够应对午餐失约的苛责。
结束这一切的小法师此时的已经换回了自己的衣物，恢复相貌，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他瘫坐在公寓的沙发上，一口将杯中的冰可乐喝了个干净，一副中年失意男子的模样。他并非因为对于命运的怀疑而长吁短叹，上古之血对于任何世界都是意外情况，这点他还是十分确定的。费恩只是在思考，未来发生了什么，居然需要时间厅主动穿梭到1981年进行弥补，但是如果时间厅能够弥补过去，那么爱洛伊丝·敏塔布事件为何会发生？难道是因为时间厅并不能穿梭回1402年吗？
小法师已经十分确定，1994年的神秘事务司已经知道了他进行时间穿越这件事——而那个多出来的，同样镌刻了f.f.e.r的时间转换器就是暗示，甚至是直白地提醒他拿走那个时间转换器。但是神秘事务司却没有来抓捕他，这才是费恩所担心的——这个世界的未来是肯定不会有他的，但是这次时间厅却帮助了他，这明显就是一次互惠互利的举动。
这说明他必定会出现在未来世界，然后和时间厅有一次不可言喻交易——是什么时候？发生了什么？难道是这一次返回1994年还会出意外吗？
小法师对此一无所知。
但没有丝毫证据的小法师只能用冰可乐才冷却自己因快速思考而过热的大脑，这种逻辑思考最是累人。费恩只能趁着赫敏逛街还未回来的时候思索自己有没有犯下错误，否则小女巫见到他这幅惨样又会担心。
“呼——”他又长叹了一口气，又给自己倒了杯冷饮。
如果费恩知道，在他离开之后就有人取走了一个无标记的时间转换器，那么他就会明白，在未来赫敏归还时间转换器之后，就会有人将归还的那个镌刻有字母的时间转换器，替换成没有任何标记的时间转换器。
但是他不知道。
所以小法师固执地堆积已有的线索，试图找出答案，然而这必然是无用功，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给自己的大脑降温。在多次徒劳的思考之后，费恩放弃了，他彻底瘫在沙发上一动不动了，仿若中年危机的酗酒男人，而且还是在他也点了一根烟的情况下。
当赫敏结束逛街返回公寓的时候，客厅当中烟雾缭绕——一个玻璃烟灰缸放在桌子上，里面塞满了烟头，时不时有烟雾从里面飘出。在小女巫惊讶的目光，费恩坐在沙发上，手里还拿着杯威士忌。
“费恩！”小女巫感觉身体里冒出一股怒火，她抽出魔杖，在没有念动咒语的情况下，一股狂风席卷了客厅，所有的烟雾都从窗子里翻滚了出去落到了街道上。
路边胖乎乎的巡警看了一眼之后，就决定不管这件事，他摇了摇头——可怜的已婚男性。他已经预料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如果有摔碎盘子的声音，那他就猜对了。
“赫敏~”小法师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恭喜你。”
魔法方面的进步是值得夸奖的——“谢谢。”赫敏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便道了谢，但随后更加怒不可遏。
“你怎么能？！幸亏客厅没有烟雾报警器！”小女巫瞪大了眼睛，脸颊通红，她又指了指费恩手里的酒杯，“还有喝酒！你还未成年！”
“或许吧——但是你的知道的，在我那个世界我已经成年了，赫敏。”
“你也是英国人！”
“我不管！我是王子，我说14岁成年就14岁成年！”
“伊丽莎白女王不会承认尼弗迦德的王子啦！还有，不要太过沉迷现代生活啊！你这个中世纪人类！”
“咳咳咳！”
在小女巫冷静下来之后，费恩就和她说了自己已经拿到了时间转换器这件事——至于可怜的阿莫斯·杜勒先生以及他和时间厅的奇妙默契，费恩并没有告诉赫敏。原因无他，就是赫敏此时可能还不能理解未来可能会发生的事情，而小法师也秉持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免去了那些麻烦的叙述过程。
“可是这上面也有字母啊。”赫敏指着时间转换器上面的字母，虽然费恩没有说，但是聪明的她已经意识到了某些可能性，她说：“我们不能用这个——”
还没等她说完，费恩就摆了摆手，说道：“别担心，使用这个不会造成现实的扭曲的，也不会形成时空悖论。”
“告诉我。”小女巫瞪大了眼睛。
“......”费恩朝着赫敏翻了个白眼，他刚想偷个懒，“我觉得你可能不能理解，但我也不会用这样的理由去欺骗你，那就太过傲慢了。我只能告诉你，有些事情我也不能确定，我不能将我的推测告诉你，而我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是一个多余的时间转换器。”
“多余？这是安全的？”
“是的。”费恩说道，他并没有将自己心中的不安告知赫敏。
“那我如果归还了这个时间转换器——”
“——或许你可以不用还。”费恩想耸肩，但是却被沙发卡住了，于是他放弃了，继续瘫坐着，“或许你可以归还，但是我并不确定。”
“那我们什么时候返回1994年？”
“等到你准备好战斗的时候。”
“为什么？”
“因为不合理。”小法师指了指赫敏手中的时间转换器，“这个时间转换器在现在出现得不合理，那么肯定会有一个让它合理出现，然后到我们手中的理由——所以我猜测，我们使用时间转换器返回1994年，很有可能不会一帆风顺。”
“但这些都是你的猜测。”赫敏嘟着脸往沙发上一坐，把费恩挤到了一边。
“是的，这是猜测，但是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是什么样的。”小法师打了个哈欠，14岁的身体即使是半精灵也不见得能扛得住酒精，“但是总比没有准备好，赫敏。”
“我会的。”小女巫有些气鼓鼓地说道：“我不会拖后腿的。”
“希望一切顺利吧。”小法师在沙发上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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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节 不顺利的归途
在小法师的建议下，赫敏还是同意了延缓返回1994年的计划，但为了做好准备，她也提议进行为期一个月的读书会——幸好期末考试已经结束了，否则小女巫的阅读量又要翻一倍了。
不过相比之下，费恩并却显得不是那么地急切，因为他刚刚升过级——9级法师，刚好能用五环法术，不过他总觉得自己能升级的原因纯粹是因为卷轴抄录少了原因。
现在的他需要做的就是扩展自己的法术列表，学习应该学习的五环法术，比如咒法系的死云术、高等任意门，魔邓肯的忠犬术、石墙术，预言系的拉瑞心灵连线和通晓传奇，附魔系的支配人类、弱智术，塑能系的比格拜护身掌，变化系的恶意变形术、欣布的法术矩阵以及最为重要的魔法恒定术，这些都是费恩在接下来一个月时间里要学习的法术。
虽然看起来数量惊人，由于费恩的个人原因，咒法系法术占比较多。但是主要难点还是在魔法恒定术上的，因为这个法术可以让某些法术效果永久有效，这可比一些法术持久专长还要厉害一些。魔法恒定术就是dnd法术中，以魔法影响魔法的前置课题，也是费恩在7级的时候就开始研究的内容。
小法师一直对学习新法术乐此不彼，或者说，任何一位法师都会对新法术十分感兴趣，没有任何一位施法者能对新知识产生抗拒，当然了，这里所指的施法者并不包括吟游诗人，所有人都不会承认吟游诗人是施法者。
不过即使是兴致满满地和小女巫一起学习新法术，费恩也会抽空带着赫敏去附近的伦敦动物园，动物园位于摄政公园北部，这里可是世界上最古老的动物园，不过动物园中唯一的一只熊猫在九年前年就已经去世了，没有看到熊猫是费恩和赫敏的一个遗憾。
不过动物园内的景色倒没有以前费恩去过的那种粗制滥造的动物园那么单调，比如老虎领地就是满满的印度尼西亚风格，狮子之地倒是看起来像印度，游客还可以用肉食投喂狮子，至于其他的动物，比如狐猴，企鹅之类的倒是让小法师开心了许久——应该说，前世今生他都没有和这些可爱的野生动物这么近距离接触过。
小时候他的梦想可是野生动物学家呢。
你说魔法生物？那不是材料吗？只有可爱的神奇动物才是宠物——希望纽特先生送的那只蜷翼魔还没有饿死，进行时间跳跃之前还挤了一些毒液来着。
赫敏的兴趣甚至不仅仅局限在动物园里，她还拉着小法师去了伦敦动物学会参观——这个学会是1826年4月，由一大帮贵族，比如斯坦福·莱佛士伯爵、兰斯多恩侯爵、奥克兰亲王、汉弗莱·戴维爵士以及当时伦敦其他的许多贵族、教士和名流成立的。这个地方费恩从未来过——即使是在type-moon世界，他也仅仅止步于时钟塔。
丰富的课外时间并没有停滞两人的学习步伐，更何况费恩和赫敏对于魔法的态度都是一致的，同样对于魔法同样充满探究精神。唯一令小法师感到可惜的是，赫敏还是固执地将自己圈禁于名为“白魔法”的范围之内，对于人体实验这类禁忌持有反对态度。但对于费恩来说，魔法就是魔法，黑魔法也好白魔法也好，都是探索世界的工具，并没有好坏优劣之分。
所以也只有美狄亚那种心狠手辣的魔女才能契合小法师的三观与行为。
1981年12月2日，结束了学习的费恩和赫敏正在忙着将透明塑料薄膜套在家具和地板上——因为他们打算再次进行时间跳跃了，而这间房子注定短时间内来不了了。
“呼——”拔下冰箱插头，将房屋内最后一个电器断电之后，费恩才直起身揉了揉腰，如果不是赫敏总觉得隐形仆役会出错，他早就浪费一个法术位来做家务了。
“快来，费恩。”赫敏站在客厅中央，脖子上挂着那个费恩从魔法部偷来的时间转换器。
“我们不吃点什么东西，然后休息一下吗？”小法师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可以去 market（卡敏登·骆克）那里吃点好吃的，不是吗？或者说附近的odette’s吃点英国菜，实在不行的话，那家名叫l'absinthe的法国餐厅也不错呀。”
“费恩！我们是在进行时空穿梭！为什么你那么轻松！”小女巫跺了跺脚，对于费恩表露出来的轻浮态度有些不满。
“因为在我使用时间转换器之后，我们的未来就已经是既定事项了。”小法师叹了口气，他有些难过地说道：“虽然我不是宿命论者，但是这样的因果我也不得不承认，我现在对于这个世界已经不是意外了。我不明白我这样说你是否听得懂，但是我还是建议你用最轻松的态度去面对——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无论是悲剧还是喜剧，我们都只能接受了。”
不安，这一个月以来，这种心情一直盘踞在他的心头，这是对于既定命运的不安，而上一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就是帕薇塔身死的时候。还有挣扎，费恩再次察觉到了他落入了时间的命运当中，无论如何他都必须，也必定会达成这样的一次循环。
面对费恩有些悲观的态度，小女巫沉默了一会，直到街道外的脚步声与汽车经过时发出的引擎声，才让她回过神来。
“或许吧，费恩。”她轻声说道：“我不知道你猜测到了什么，为什么要延缓时间跳跃，但是我想我已经准备好了，我会去面对自己的命运。”
“无论如何？”
“无论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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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时间的洪流下，任何人都会像那些独居房间内被碾碎的小蚂蚁一样，腐烂成细碎的尘埃，即使是身负伟力之人也难以保全自身。
费恩和赫敏的时间跳跃不出意外地再次失败，而失败原因的罪魁祸首，就是无法精确控制上古之血跳跃时间与空间的费恩——时间转换器与上古之血之间的共鸣将两人再次从时间长河中踹了出去。
不过幸运的是，这一次时间转换器并没有损坏。
“啊——”赫敏恼火地揪着头发，因为她发现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甚至不是chalcot t，两人周围是粗糙的砖石墙面，墙面上还有着些许水渍，周围没有丝毫光线，他们能够看清周围的环境也全凭魔杖杖尖上的光芒。
“我们究竟在哪！”她愤愤地说道，“所以这就是你畏惧时间跳跃的原因吗？费恩！”
“我也不知道呀。”小法师对于现在的状况也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过他还是做出了反驳：“当然不仅仅是这个原因了。”
两人进行跳跃的地点是在公寓里，如果现在费恩和赫敏出现在公寓当中的话，那就是正常现象，但现在费恩也不知道他们所在的位置与时间。
小法师也明白目前自己不能完全控制的上古之血在被动时间跳跃中会有多大的麻烦，但是他也不能让小女巫独自一人进行跳跃，因为如果没有上古之血魔力的保护，很难说赫敏会不会是下一个爱洛伊丝·敏塔布。
更何况，来自未来的暗示已经让费恩明白了，自己必须要回到1994年以及其未来，去与魔法部发生交集——这是落入命运的蛛网之后他必须做到的事情，否则打破了时间循环，打破现实逻辑的完整性的后果是费恩不敢想象的。
三维世界观察二维世界的时候，就会发现二维时间脆弱不堪，而更高的维度观察三维世界的时候也是同理，如果直接打破了三维世界的逻辑完整性，很难说会发生什么。魔法部神秘事务司也是这样做的，他们在收回一个时间转换器之后就会将多余的时间转换器藏起来，然后删除自己的记忆，将“观察者”这个位置抹除，之后再按照提示进行工作，以此来维护现实逻辑。
费恩并不知道神秘事务司是怎么做的，但是他相信他们能够做到，因为未来已经告诉他，他已经成功返回了正确的时间。
不过小女巫并没有思考这么多，她还在为她和费恩所在的位置发愁。明明是在客厅里进行跳跃，结果不仅跳跃了时间，还跳跃了空间。她忍不住瞪了小法师一眼——净会惹麻烦，真是没用的男人！
“或许我们可以出去看看。”小法师指了指目前唯一能够看到的出口，不过黑黝黝的出口看起来并不是那么地安全。
小女巫再次瞪了费恩一眼：“走吧。”然后保持着荧光咒，走了过去。
费恩耸了耸肩，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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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敏走过朝着一条向上的石阶之后，就听到了隐约听见了上方位置传来的爆炸声与惨叫声，这让她放慢脚步，等待费恩跟上来。
“上面不安全。”费恩听到那些声音之后表情严肃地说道，随后他就将赫敏拉到了自己的身后，“我走前面。”
小女巫有些不满，但是又点了点头，她知道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随着两人走过第二条向上的石阶之后，上方的门扉漏出白色的亮光以及魔咒的闪光，费恩和赫敏透过缝隙，都不出意外地认出了他们所在的位置。
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有这个地方吗？”赫敏回头看了眼黑乎乎的地下室，门后的惨叫声让她感觉头皮发麻。
为什么会在霍格沃茨？这是命运的启示吗？费恩没有任何线索，只能硬着头皮承受
“谁也不知道霍格沃茨里藏了多少秘密，邓布利多而不敢说自己对城堡了如指掌。”小法师压低了声音。他现在对于两人所在的时间点有了大概的推测——霍格沃茨唯一一次遭到大规模入侵是在1998年，伏地魔带领食死徒进攻霍格沃茨城堡。
可能是上古之血让时间转换器向前多转了几圈，才让他们来到这个时间点。
费恩将他的推测告诉了赫敏，“可能是食死徒，赫敏，我看见他们穿着的衣服了。”
小女巫听过之后就握紧了魔杖，站在原地思考了起来。小法师回头看了看赫敏，已经猜到了她在想着什么。
“不要想太多，赫敏。”小法师将手按在小女巫的头发上，“这是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是所有的可能性之一，只要我们离开，这一切都不会作数。”
“你确定？”小女巫眼睛一亮，她实在忍受不了同学们在外面牺牲，而自己龟缩在地下室里。
“当然，说不定这个时间点的你也在抗击食死徒呢。”费恩点头说道，然后继续朝着门缝往外看，“你看，未来的你正往这边经过呢。”
小女巫赶紧凑了过来。
1998年的赫敏明显比1994年的赫敏高了一些，未来的赫敏穿着粉色长袖套头衫，一身麻瓜的装扮，手里依旧拿着葡萄藤魔杖，她正灰头土脸地往费恩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未来的赫敏接受了哈利的委托，正要去斯莱特林的密室里，用蛇怪的毒牙将伏地魔的魂器，赫奇帕奇的金杯破坏掉。此时的罗恩正在和食死徒战斗，只有她是三人组里最不起眼的那个，没有受到食死徒的围攻。
突然之间，她停下了脚步，用一种不敢置信的神情环顾四周，最后她的目光就落到了费恩所在的破烂木板门之上。她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就冲着费恩和赫敏所在的位置笑了笑，转身就离开了这里。
看着未来的自己的赫敏沉默不语，过来一会她才直起了腰。
“这个时候的你在哪？”她闷闷地问道。
“不知道。”费恩摇了摇头，他也直起了腰，一直弯腰往外看让他的脊椎有些发酸，“不过这个时间点我应该不会在这个世界，即使在，也不会出现在这里，因为我的特殊性，我在承认了自身的可能性之前就已经拥有了时间和空间上的唯一性，而你刚才看到的是你未来的可能性，但也仅仅是可能性之一。”
“那个挂在你脖子上的时间转换器，只是一个循环，是我们必须达成的时间循环，当我们完成这个时间循环之后，我的未来就不再是既定事项。”
“我不知道这算不算既定的命运——但是即使是命运也无法束缚上古之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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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节 越来越离谱的时间跳跃
即使费恩维迪恩有着对于既定命运的不安，但是他还是认为这个世界是无法束缚上古之血的。
与此同时，他也十分乐意让赫敏看到未来的她——因为这是她未来的可能性之一，是修行“第二法”的步骤之一，虽然赫敏注定无法承认她所有的可能性（因为她无法看遍所以有的未来），但是经历了这一切之后，小女巫对于时间肯定有了更深的理解。顺便说一句，费恩维迪恩所做的一切都是在承认自己的可能性——因为他的未来并没有被确定。
不过这些好处都是未来的，现在费恩维迪恩和赫敏要做的就是从地下室里出来，或者再次进行时间跳跃——但小法师对于两个选项毫不在意，因为这些事在这一次的循环中已经确定了，他将选择权交给了小女巫，而赫敏必定会选出相应的选项。
小女巫在犹豫了一会之后，她低下头，将发亮的魔杖凑近了金色的计时器，看着金色的流沙缓缓运动。仔细打量了一会之后，她就抬起了头，握着精细的金链子看向费恩维迪恩，她问道：“你说，我的未来是既定的吗？”
“只有这一次循环是既定的。”小法师点头又摇头，“仅此一次，我的到来已经打破了你的命运。”
“那就好。”小女巫很快就笑了起来，她在犹豫之后坚定地说道，“既然我的未来没有被命运所确定，那么......”
“那么你的未来就能由你自己决定，不是神明，也不是命运。”
“这正是我想要的。”随后她用一种担忧的眼神看向费恩维迪恩，“你的魔力还充足吗？”
“别担心，姑娘，我会保护好你的。”小法师卷起了袖子，手臂上原本沉寂的刻印此时如同熄灭的柴薪一般，在黑暗的房间里发出明灭不定的暗红色的亮光，“我还有些魔力，足够保护你了。就是有点小小的副作用——不是在我身上的，而是我的敌人可能会赶过来。不过那是以后的事了。”
“尽情跳跃吧。”他说。
“嗯！”小女巫用力点头，她踮起脚尖，将时间转换器的金链子也挂到了费恩维迪恩的脖子上，同时她也轻轻地吻了一下小法师的脸颊。
“我......”没等费恩维迪恩说些什么，她就毅然决然地拧动了时间转换器。
————————
上古之血真是好用——这是小法师目前唯一的感想，这种能够穿梭时间与空间的伟力自然能够保护使用者，小女巫因此免于成为时间中的蜉蝣。而接下来，小女巫提出了一个时间转换后必须提出的疑问——
“我们在哪？”
“我不知道。”小法师摇了摇头回答道。
这次时间穿梭更为离奇了，因为使用的是储存在“蓄电池”也就是魔术刻印中的魔力，大量的魔力增幅也增加了操控难度。费恩维迪恩和赫敏现在所在的位置不是霍格沃茨，也不是公寓，而是一片繁盛至极的丛林，就连从头顶直射而下的阳光也被绿荫所阻挡，这才让突然从黑暗环境转至强光环境的费恩维迪恩和赫敏勉强可以适应环境。
不过这片人迹罕至的密林也阻挡了两人的去路，植被当中也仅仅只有他们所在的位置可以落脚。费恩在他和赫敏稳定下来之后的第一时间就带着赫敏启动了传送法术——但是却失败了，现在他根本无法定位自己设置的传送法阵。
“不过......”小法师迟疑了一下，但他还是转头对着小女巫说道：“我感觉环境中的以太丰富了许多，可能和原本的世界有些差异......赫敏，拿好魔杖，这一次我们的跨度有点长。”
“嗯！”赫敏紧张地从口袋里抽出了葡萄藤木魔杖，紧紧地攥在手里。
费恩维迪恩用鞋底在地面踩出一个小凹坑之后就蹲了下去，他将魔杖抵在地上，轻声念到：“aguamenti（清水如泉）。”
清澈的水流从魔杖杖尖涌了出来后，直接涌进了费恩维迪恩踩出的小小凹坑里，奇异的是，水流并没有被泥土所污染，而是在小坑中保持着运动的同时依旧无比清澈。小法师一言不发地将手伸入水中，当他提起手之后，一把闪着银光的长剑从水坑中拿了出来。
随后小法师撤去魔力，清澈的泉水也变成了泥坑。
“果然还能拿出来。”小法师长舒了一口气，这把aerondight被湖中仙女绑定在了他的灵魂上，无论何时何地，这把剑总会在他需要的时候出现。不过这把剑的配重部分有些不同了，原本的配重是一个圆环，当他握上这把剑的时候，配重圆环的顶端出现了一条银色的蛇，长蛇正在顺时针吞噬圆环，此时已经吞噬了三分之一。
不过小法师目前并不在意这点，他认为这只是湖中仙女的无聊举动。
费恩举起长剑，小幅度地挥舞，将阻挡道路的灌木和树枝劈落到地上。小女巫跟在他的身后，一只手紧紧地抓住了他的衣摆，小法师向下走的，他希望能够通过找到一条道路，以此来找到有人烟的地方。
荒野并不适合人类生存，尤其是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
费恩在观察植物之后，猜测他和赫敏所在的位置是苏格兰高地的荒野上，在这种地方，即使有魔法的帮助，也不适合赫敏这样的小女孩生存。这不是开玩笑，他的秘藏箱里没有储存多少食物——如果找不到有人烟的地方，他们迟早会饿死。
当两人身上的裤腿上挂满了蕨类植物与泥土的时候，他们终于找到了一条并不宽阔的道路——一条泥泞，凹凸不平的道路。这不是现代的水泥道路或者沥青道路，而是纯粹由铲子挖开铺平的道路，由行人践踏而成的道路，费恩甚至能够清晰地看到车辙印和马蹄印。
没有汽车的轮胎印——小法师绝望地叹了口气，这次的时间跨度果然有点长，也难怪刻印当中的魔力会被消耗一空，难怪以太会如此丰富。
因为这里是过去的不列颠啊。
在确定了所在的大致时间之后，小法师就计划好了接下来的行动——感谢次元袋，里面还有一些金加隆和西可，只要是金币和硬币，就是货币。
小女巫和费恩就站在路上，互相挥舞着魔杖，试图将那些顽强附着在衣裤上的植物种子清理干净。在稍作休整之后，费恩就牵着赫敏的手，顺着这条路况糟糕的道路，随意挑选了一个方向行走。
“或许我们就不应该这么早离开霍格沃茨。”小女巫忍不住抱怨道。
她的运动鞋上沾满了泥土，富含水分的泥土也湿润了她的鞋子与袜子，让她十分不舒服。所以她常常趁着费恩不注意悄悄扭动脚趾——“这样的举动太不淑女了”，赫敏红着脸想到。
“你说得对，或许我们应该先去吃一份大餐。”费恩点了点头，“所以你应该听我的。”
“我可不认为那个时候还会有心情去吃法国大餐！”小女巫忍不住反驳，她对于现在的处境没有丝毫的忧虑，因为无论在哪里，费恩总有办法带她回家——就是降落地点常常没有那么准确而已。
“真的吗？我可不这样认为。”
小法师在找到道路之后心情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他甚至有心思和小女巫开玩笑——只要有道路，就有人烟，他和赫敏就饿不死。只要稍稍积攒一些魔力，他们就能回到未来，一切都是那么地明朗。
然而并没有学过多少不列颠历史的小法师此时却忘记了一件事——过去的欧洲一点儿都不和平。
————————
费恩的反应非常迅速，他在听到呼喊声与马蹄声之后，就立刻掏出了魔杖和卷轴。
炽热的火焰在骑兵当中炸开，鳞甲被高温所融化，惊慌失措的马匹四处奔散，长矛被丢弃在了地上，由巨大的弓弩所射出的怪异箭矢也被一堵不可视的墙壁所拦下，即使有勇敢的士兵抽出腰间的短剑冲了上来，也会被一束旋转缠绕的蓝色光线击中后击飞出去，不省人事。
“neos！”对面剩余的士兵大声喊着口音怪异的拉丁语，之前的魔法并没有吓退他们，反而让他们跃跃欲试。
“待在我身后，赫敏。”费恩并不强求小女巫能够正视战争场面，这对她太过残酷了——残肢与鲜血本就不应该是她这个年纪所应该看到的东西，所以小法师在赫敏第一次看到死伤之后，就把她拉到了他的身后。
“neos！anglus！”戴着经典罗马式的头盔的士兵首先冲了上来，他举着盾牌，眼睛发红脸色狰狞，“anglus！”。
在他大吼的时候，紧紧靠着费恩背后的小女巫浑身一颤。
“你吼那么大声干嘛！”小法师也没管对方能不能听得懂，他就要吼回去。不过皮归皮，他却手里的活却没有丝毫地耽搁——由于他身后站着小女巫，费恩不能闪开，因此他只能用法术直来直去地迎击。
在红色的魔法灵光闪过之后，又一名士兵被击飞了，剩下的士兵并没有因为这些恐怖的遭遇而停下脚步，他们焦急地挥砍看不见的力场墙壁，同时时不时地往后看，嘴里骂骂咧咧地喊着费恩听不懂的俚语。
此时小女巫也从费恩的身后探出头来，“接下来应该安全了吧。”她心想。
随后——
“砰————！！！！！”
一位罗马士兵的身上爆发出巨响，炸成一团肉泥，身体如同破袋子一般喷洒着血液，道路上被踩踏碾实的泥土此时如同波浪一般掀起，爆裂的空气直接将敲打力场墙的士兵紧紧按在上面，气浪差点将费恩的帽子掀到地上，而小女巫的尖叫也被强有力的风压回了嗓子里。
巨大的声响也让小法师和小女巫有些晕乎乎的，费恩只能勉强看清一位有着银白色头发，穿着黑紫色盔甲的人从天而降，他将手中那件平常人根本不会使用的武器的下端重重地砸在敌人的身上——那是一面与凯尔特十字架相似的盾牌，其深沉的颜色和那沉闷的碰撞声都表明，这件武器的分量不轻。
对面这个拿着凯尔特十字架盾牌的人十分干净利落地解决掉了罗马士兵，用盾牌牌面撞击，用十字架侧面敲击，用下端打击，简单而又暴力，没有给敌人发出哀嚎的空隙，这些罗马士兵宁可敲打看不见的力场墙也不愿意面对那位拿着盾牌的敌人。
“这个人可不好惹”费恩心想。
然后这个拿着盾牌的家伙在解决完所有敌人之后就走了过来，随着他越走越近，费恩也抽出了长剑。最终他在力场墙面前站住了，露出一脸无害的笑容说着什么。
即使他站在血泊之中，也依旧露出笑容。
但此时的费恩什么都听不清，他指了指耳朵，又没好气地指了指盾牌，然后摆了摆手。意识到了自己动作粗暴的骑士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在见到这位骑士的和善态度之后，小法师就将自己身后瑟瑟发抖小女巫拉了出来（顺便帮赫敏检查一下耳朵，确保没有被震聋，不过由于姿势过于暧昧而被踩了一脚），于是两人加上小女巫三人开始用手比划着，连蒙带猜地进行交流。
骑士指了指自己，“我”
然后做了个拉缰绳的动作，“是个骑士”
他将盾牌依靠在自己身上后伸出一只手，食指和中指垂下来晃动，“追击”
然后指了指身后那些死去的罗马士兵，“敌人。”
费恩看完之后，指了指自己和赫敏，“我”
然后晃了晃魔杖，杖尖发出亮光，“是个巫师”
小法师一样将食指和中指垂下来晃动，不过速度慢了一些，“走路”
然后他指了指身前的罗马士兵，“遇到敌人。”
这位骑士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又指了指罗马士兵，“敌人”
他双手比划了一个小小的范围，“很多？”
费恩摇了摇头，他用双手将范围再次缩小了一些，“很少。”
然后这位骑士思考了一一会后，就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还有费恩和自己的头发，然后双手张开，两只手各自的拇指和小指勾在一起，将竖起的三根手指头放到了耳边。
费恩歪了歪头，他们搞不懂这个骑士在做什么。见费恩和小女巫都不明白之后，这位骑士有些着急了，他就连倒在地上的盾牌也不管不顾了，再次将竖起的三根手指头放到了耳边，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腰间的长剑，一手虚握着什么东西晃来晃去。
“？”
焦急的骑士再次重复了一遍上面的动作，然后有些沮丧的叹了口气。
而站在一旁思考的小法师突然间想到了什么——
“啊！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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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二节 圣洁骑士加拉哈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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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你会说话？”年轻的骑士吓了一跳，银白色的刘海重新遮住了一边眼睛。费恩和赫敏都听得懂他说的拉丁语，因为拉丁语对费恩来说是必修课，赫敏则说因为私立中学有拉丁语课程，只不过这位骑士的语法有些古老，某些单词和未来的拉丁语有些差别而已。
小法师翻了个白眼，“当然会说话了，原本只是因为声音太大被震聋了而已。”
“啊....哈哈哈哈.....抱歉抱歉。”重新扶起盾牌的骑士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的名字呢？”费恩问道。
“加拉哈德（galahad）！圆桌骑士加拉哈德！”骑士在说道自己的身份的时候一改之前羞涩的样子，面容肃穆地说道，但随后他又故态复萌，腼腆地询问费恩的名字。
赫敏原本努力控制自己不去看加拉哈德身后的尸体，而在这位骑士说出他的名字之后，小女巫很难不去注意到她，不过幸亏小法师拉了拉她的手，才让她将自己的惊叹吞入腹中——加拉哈德，圆桌骑士当中最为高洁的骑士，最强大的骑士，最坚固的骑士，最勇猛的骑士，立于灾厄之席的加拉哈德，手捧圣杯之人。
“费恩维迪恩·菲欧娜·伊伦·雷安伦。”面对纯洁之人，小法师也一脸严肃地报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他指了指身旁的小女巫，“这是赫敏·格兰杰小姐。”
“很荣幸见到你，格兰杰小姐。”加拉哈德对着小女巫微微一礼，然后他并没有管手足无措的小女巫，而是向着费恩问道：“二位都是不列颠人吧。”
“是的，加拉哈德阁下。”费恩点头说道。事实上费恩撒谎了，因为费恩根本不是不列颠人，而赫敏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后代，而不是现在的不列颠主体民族凯尔特人的后代，就连一头红发的韦斯莱家也比赫敏像现在的不列颠人。
但不管怎么说，在听到费恩和赫敏自认为是不列颠人之后，加拉哈德的态度更加柔和了。
“雷安伦阁下，请问您是否是名巫师？”
“是的。”
“我并非独自一人，而是率领军队追击敌人。”加拉哈德说着说着就露出难堪的表情，似乎接下来他说的话有些丢脸：“但是随军巫师梅林先生在半路就不见了——因为我才想问您是否见过梅林先生。梅林先生这次不知道怎么的，一定要和我一起行动。”
费恩想起了加拉哈德比划的动作——确实很像用腮呼吸的梅林，但是这可不是这个世界的梅林吧！也只有脑洞大开的小法师才能想到加拉哈德比划的是那个半梦魇——这可和留在霍格沃茨的雕像不一样啊！
这个世界是出了什么问题吗？
“不过没关系，梅林先生经常乱跑，到处勾搭小姑娘。”年轻的骑士摆了摆手，他对于高自己一个辈分的王的教师有些无奈，梅林的不正经已经是众人皆知了。不过他很快就跳过了这个话题，而是向费恩和赫敏发出邀请。
“雷安伦阁下，格兰杰小姐——请问您们是否愿意加入我们。”加拉哈德伸出一只手，“也就是加入梅林爵士团。”
赫敏一下子捂住了嘴巴。
费恩对此并无不可，因为左右不过又是一场厮杀；赫敏也同意了，因为这是荣誉。
梅林爵士团——最伟大的巫师梅林所建立的组织，爵士团建立了禁止对麻瓜使用魔法的规定。而在后世，也只有最为杰出的巫师才能获得梅林爵士团的勋章，邓布利多就有一枚一级勋章，小矮星彼得在暴露之前也有一枚一级勋章，欺骗世人的吉德罗·洛哈特也有一枚三级勋章。虽说这个勋章价值后来越来越水，但是目前的梅林爵士团还是整个不列颠最强大的巫师组织，因此加拉哈德才会有信心邀请看起来像是流浪巫师的费恩——赫敏是附带的，加拉哈德一下子就看出来那些魔法都是费恩释放的，这种优秀的巫师一直是王所需要的。
加拉哈德也不担心费恩是间谍——因为费恩和赫敏看起来年龄不大，而这种优秀的巫师，罗马人是不会放任他们到前线来的。
至于费恩带着把剑？那不是问题，巫师学会用剑也是常事，梅林先生也是不喜欢念咒而喜欢舞剑的一员，据说梅林先生念咒语还会咬舌头呢，不过对于这种传言加拉哈德是一概不信的。
这年头，随军巫师有很高的地位，由于这一次行动有梅林随军，所以其他随军巫师的位置只有一个，军营里也见不到其他巫师，毕竟就魔法方面的造诣来说，梅林一个能顶一百个，有梅林在的情况下，也不必麻烦其他巫师了——虽然加拉哈德认为梅林是为了找借口跑出来玩而已。
不过由于这一次出征只是未来剿灭一些流窜的罗马士兵以及盎格鲁蛮子，加拉哈德也就随他去了，反正没有什么太大的危险。赫敏和费恩一边听着加拉哈德的吐槽一边往回走——加拉哈德跑得太快了，以致于将其他骑士甩在了后面。
不过赫敏已经将心中对于梅林的印象粉碎得一干二净了——勾搭小姑娘，不正经，常常排不上用出，念咒会咬舌头（传言），这和书里写得完全不一样啊！
事实上，能抵达这个时间点赫敏已经十分惊讶了，能去未来为什么不能去过去？接下来就算什么圣杯突然出现在眼前，然后有人告诉她要参加什么破杯子战争她也会见怪不怪——跟着费恩实在是大开眼界，什么事都能遇到。
与队伍汇合之后，返回军营的加拉哈德熟练的安排了各种事物——并没有人因为他年纪轻而轻视他，加拉哈德已经通过自己的实力获得了圆桌骑士的认可，而并不是因为兰斯洛特的裙带关系。
在简单地处理琐事之后，加拉哈德亲自安排了费恩和赫敏的帐篷。
“军队里条件不太好。”骑士有些害羞地说道，“不过我肯定会安排最好的条件给你们的！”
“不用这么麻烦了，加拉哈德阁下。”费恩摇了摇头，这个时候的军营可以说是脏乱差的典型，四处污水横流，有马匹在的地方就有马粪，即使是最好的帐篷也是破破烂烂的，更别说什么充满了脚臭味的硬邦邦的棉被——此时有一件棉被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不过对于费恩和赫敏这种出生就在条件优渥的人来说，还是有些难以忍受的（一个是王室，一个是中产阶级）。
小法师无视了路过骑士们的指指点点，拉着赫敏前往了加拉哈德指定的空地，然后翻开法术书，选取了一项仪式法术开始施展（仪式施法，不需要提前准备）——四环咒法系法术李欧蒙的庇护所。学习这个法术的时候费恩发现了李欧蒙这位法师不愧是野营达人，创造了一系列野营法术，从二环的李欧蒙的极地小屋，到三环的李欧蒙的小屋，从四环的李欧蒙的庇护所，到五环的李欧蒙的秘馆、李欧蒙的兵营和李欧蒙的隐居小屋，无一不是居家旅行，野营必备法术。
费恩甚至怀疑，八环法术魔邓肯的豪宅术就是魔邓肯受这位法师的启发发明的。
一间只有普通房间大小的精致住宅突兀地出现在了空地上，里面还有以前费恩存放的棉被和餐具。
“真是令人惊叹的魔法。”加拉哈德原本以为费恩拒绝帐篷是因为有些不满，现在看来完全是因为他有着更好的住所。有这种神奇的魔法的巫师正是王所需要的。
“要进来看看吗？”小法师向加拉哈德发出邀请。
“真的可以吗？”骑士笑了笑，摸了摸头发，“非常感谢，还请让我携带些礼物之后再正式上门做客。”
“十分欢迎。”小法师点了点头，同时拉着发呆的小女巫走进了住宅。
——————————
“我从没见过这种魔法！”小女巫环顾四周，发出惊叹。
“我早就说过了，这不是一个体系的魔法。”小法师让赫敏脱下鞋子之后，他就开始整理被褥。差不多五叠半的小房间里放满了生活必备品，这些东西都是美狄亚留在这的，法术书里的法术也是美狄亚抄录的，可爱的魔女将一切都准备好了，试图将小法师养成废人。
“哦豁，还有泡面，这是什么时候留下的？”小法师打开柜子看了看，居然翻出了意料之中的东西。不过有泡面总比没有好，现在的军队伙食最好的就是土豆泥，肉食只有那种塞进炮口后打出来能够击穿甲板的干咸肉，所谓的火腿也没有，主食则是有着木屑和碎石子的黑面包，汤类更不用说了，放入几片菜叶和莫名其妙蘑菇的清水汤类费恩也不敢喝。
“我要学！”赫敏在见识到新奇的魔法之后就跃跃欲试，在费恩招了招手后她也加入了整理物品的行列中。
“好的好的，很复杂的哦。”小法师敷衍地回应，因为赫敏什么都想学，不过在小女巫学会自保的法术之前，费恩都不打算让她学习这种几乎派不上用场的法术，这太浪费时间了。
在整理结束之后，费恩召唤出了秘藏箱——里面有着一些食物，面包啊果酱啊奶酪啊之类的，还有他从霍格沃茨厨房里偷的以及原本想留作纪念西班牙火腿。这是常事，霍格沃茨的厨房等于赫奇帕奇的厨房，食物失窃是常用的事，只要不被抓到就行。
更何况相当认同赫奇帕奇女士理念的小法师还为了以后不挨饿，还往秘藏箱里放入了各种调味料——此时的珍宝箱已经开始向厨房用具转变了。
为了不吃糟糕的黑面包和咸肉，小法师拿出法术书，开始准备进行赫奇帕奇女士传承了千年的料理魔法——虽然这个时候赫奇帕奇女士还未出生呢。不过由于没有某些配菜，费恩出去了一趟，摸到了行军厨房当。
厨师学徒对于巫师大人拿走芹菜，胡萝卜，欧芹以及炖锅的举动敢怒不敢言，拿到配菜的小法师欢天喜地返回住所当中，此时的赫敏正安安静静坐着，等待开饭——格兰芬多对于自己的料理水平十分有自知之明，能不食物中毒已经是天大的好事了。
做饭的事就交给赫奇帕奇吧。
厨房的位置是在庇护所前方，小法师将顺便从厨房里顺来的柴火驾了起来，点燃后用石头将其包围起来，再将锅子放在上面。
费恩拿出匕首将材料切碎，然后在烧热的锅中倒入少量的橄榄油，放入一个切碎的洋葱，一瓣切碎的大蒜和一片月桂叶，一根切碎的芹菜杆，两汤匙面粉，，一茶匙盐和半茶匙黑胡椒。
最后小法师拿出魔杖，将魔杖对准了锅子——aguamenti（清水如泉）。过了一会，加入了水的汤锅开始沸腾，此时费恩又将之前在超市买的鸡汤块丢了进去，最后按照神秘的仪式，将火腿在头顶上甩了几次之后切碎，放入锅中。
最后翻开法术书一环咒法系法术，召唤法术材料——不知道是哪家的锅盖！
溪谷矮人炖菜的炖煮时间长达四到六个小时，而且需要不停的搅拌——没有大汤勺的费恩选择了法师之手这个便捷的法术来代替缺失的厨具。
小法师还要顺便拒绝试图帮倒忙的赫敏。
魔法并不高贵，这是费恩的想法，也是费伦许多法师的想法，他很乐意用魔法去做一些简单的事，生活魔法也是费恩一直学习的一个方向。小法师也不觉得所谓的纯血有多么高贵多么神秘，只不过是术士家族而已，费伦的术士家族血统比这个世界的纯血高贵得多——至少有些家族还是记载在申迪拉维尔的艾露维娅拱门上的。
而不是通过什么奇怪的魔法仪式或者更直接的方式和什么奇怪的神奇动物混血——马尔福家一定有独角兽的血统，看那一头白发就知道了。
呵，法国人。
去过银月城的人很难觉得那些叼着面包的魔法大学学生有多高贵，也很难觉得那些在集体宿舍里抠脚的年轻法师有多么神秘——只是费伦已经适应了魔法的存在，而这个世界则没有，这只是眼界的不同而已。
炖锅里的香气吸引了一大帮还在学习骑士七技（游泳、投枪、击剑、骑术、狩猎、弈棋、诗歌，只不过此时的骑士还没那么严格）骑士侍从，这些半大男孩的胃口可不是糟糕的行军厨房可以喂饱的。更何况费恩还加入了价比黄金的黑胡椒，火腿的油脂和香料的香气几乎让刚刚吃饱饭了骑士侍从再次陷入饥饿。
不过费恩并没有理睬他们——即使是在亚瑟王的军营里，骑士老爷们对于巫师还是有偏见的，他们对于神神秘秘的，还要占用大量补给的巫师十分厌恶，而巫师们也看不起骑士，认为他们都是野蛮人。
“嗯~很香。”唯一能和巫师平等相处的也只有圆桌骑士了。
第二百四十三节 《试论英国温泉文化的起源》
加拉哈德晃了晃手里做工粗糙的陶罐，对着还在搅拌炖菜的小法师害羞地笑了笑：“我带了些礼物，不过有些糟糕，但也是现在最好的葡萄酒了。”
“十分感谢您的礼物。”费恩点了点头，继续搅拌炖菜，顺便让小女巫给篝火添点柴，他对年轻的骑士说道，“如果不介意的话，还请品尝一下我做的晚餐。”
“真的可以吗？”骑士的眼睛亮了起来，小法师能明显地看到他的喉结上下吞咽，“这会不会给您添麻烦？”
“当然不会，多个人享用晚餐才有氛围。”小法师笑者伸手邀请骑士进入房间，同时将炖锅提起带入房间之中。费恩返回房间之后，就找出一块厚实的棉布铺在地板上，将锅子放在上面，然后从秘藏箱里翻出三把金属小勺和玻璃杯子，接着将炖菜舀入每个人的小木碗里。
“请用。”费恩指了指木碗，赫敏和加拉哈德都迫不及待地捧起了碗——经过了一天的漫长跋涉，所有人都饥肠辘辘了。
“唔.......美味......”骑士幸福地闭上了眼睛，“比高文爵士做的土豆泥好吃多了！”
“啊，不，这个时代不列颠没有土豆吧？”费恩一时间不知从何开始吐槽，难道不列颠人比维京人还要早踏足美洲吗？不过他并不关心这个，就当这个世界出了问题吧。小法师的注意力还是在赫敏身上。看到她拿着勺子不停地将炖菜送入口中，这也让费恩松了口气，可见小女巫对于野营料理十分满意，而食客的满意是对于厨师最大的赞誉！
用餐过程中没有人说话，三人都不停地将炖菜舀入空碗当中，不一会，一锅满满的炖菜就进了三人的肚子里。英国人对于美食没有抵抗能力，小法师制作的是克莱恩世界的著名美食，溪谷矮人炖菜。
如果费恩不是加入了赫奇帕奇，对于料理魔法有所研究的话，现在只能吃豌豆煮羊肉了。
“啊......”加拉哈德彻底放松了下来，他摸了摸肚子，然后坐直了身体，严肃地向费恩说道，“十分感谢您的招待！”
“招待不周，还请见谅。”小法师也客气地回应道。
“接下来就是我的礼物啦。”骑士就拿出了用陶罐装着的葡萄酒给费恩和赫敏的杯子里倒上了一些，此时的葡萄酒还没有脱糖工艺，储藏困难，极其容易发酸。不过对于赫敏这种年纪的女孩子来说，甜甜的葡萄酒远比脱糖之后的要好喝得多。
当三人都喝下了一些葡萄酒之后，加拉哈德首先开口了：“想不到雷安伦先生是为富有的巫师呢。”
“富有？”小法师一时不解，难道加拉哈德指的是自己领巾上的碧玺猫眼石，这么大的宝石确实挺昂贵的，比费恩平时使用的宝石都要昂贵许多。
“是啊，雷安伦先生的餐具都是玻璃呢。”骑士轻轻摇晃手中的玻璃杯，“我最开始还以为这是雷安伦先生的实验用具——没想到是餐具呢。我听说有些巫师的实验用具是玻璃的，价值非常之高，也只有巫师才能制作出这么精致的玻璃制品了。”
“呃——”费恩一下子不知道怎么接话了，他总不能告诉加拉哈德这些都是流水线产品吧。而赫敏则低头品尝红酒，没有丝毫想要说话的样子，她已经打定主意不说话了，将所有事务都交给费恩处理。事实上她也是有些愤懑的，因为加拉哈德邀请费恩的时候明显将她当成了附带品——虽然因为骑士的修养而没有表达出来，但是内心敏感的小女巫还是察觉到了。
生气，不想说话，使小性子是每个女孩子都有的权利！
“我们以后就是同伴了呢，雷安伦阁下。”骑士带着极富魅力的表情说道，“我能知道雷安伦阁下和格兰杰小姐以前在哪里学习魔法吗？”
这就是加拉哈德此行的目的，他不可能放任来历不明之人进入营地，而在确认费恩和赫敏并非罗马人的间谍之后，他还需要和费恩、赫敏相互了解一下，确保对营地没有威胁——粗心大意的人可是当不了统帅的。
“我的话，是从小父母双亡（父亲没死），然后遇见了大师父开始学习法术，目前已经游历了许多地方了，曾经担任过坦格利安王朝女王的家庭教师。”费恩说出了相当惊人的话，就连赫敏也吓了一跳。
“而格兰杰小姐则是我在游历过程中捡到的，她曾经在一座遥远的学院里学习，不过现在她的技艺不精，还在学习的过程中。”
小法师所说的话半真半假，虽然隐瞒了一些事实，但也足够取信于人。加拉哈德也察觉到了费恩隐藏下的内容，不过他并没有强迫小法师说出来，骑士并非一个强硬的人，更何况巫师浑身上下都是秘密，再问下去也不好。
“坦格利安王朝？”加拉哈德不明所以，“我并没有听说过这个国家，是我的知识太过欠缺了......”
“啊，不，那个地方距离这里相当遥远，环境也与不列颠群岛差异巨大。”费恩摇了摇头，“干旱缺水，地广人稀，文化与不列颠有很大的不同。我只是接受坦格利安女王的雇佣，帮助其组建内务而已。”
“啊，这么说来，雷安伦阁下对于政务相当精通了！”加拉哈德笑了出声，“限制好多骑士都只接受了剑术和骑术训练呢，好多文件都没来得及处理，而巫师们也不愿意搭把手......”
这个时代的书籍是相当贵重的东西——比中世纪的时候还要贵重一些，因为纸张是羊皮纸，货真价实羊皮纸，用羊皮制成的纸形薄片。那些重要的知识都是写在羊皮纸上的，制作一本厚厚的书籍大约需要二三十只羊的羊皮，对于现在的不列颠群岛的生产力来说是极为昂贵的，而成品更是能让人感受到知识的重量（物理）。
至于那些华而不实的骑士小说和闺房小说，则是用较为脆弱的莎草纸制作的。
加拉哈德在房间里看过费恩的魔法书，他用眼睛确认了其重量，再加上小法师的自述，因此他才会认为费恩是个博学的人，完全可以胜任类似梅林那样的职位。
“不不不，我才刚来不久，还是不适合接手这么重要的工作。”费恩听出了加拉哈德言下之意，赶紧推辞。他又不是傻子，巫师为什么不参与军队运作？还不是骑士们不同意！参与宫廷政事的巫师已经有梅林了，而且还是能够直接影响王的意志的职位，骑士这种持剑贵族可不敢再让巫师参与到军务政事当中。
在费恩拒绝之后，体贴的骑士跳过了这个话题，说起了这次军队出动的缘由——“这一次的目的是清剿卡美洛周边零散的罗马士兵和盎格鲁人。罗马人已经被我们打得溃不成军了，这一切都是在王的率领下达成的。很快我们就会返回卡美洛了。”
“到时候我会向王和梅林先生推荐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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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到这个时代是有原因的。”
在加拉哈德告辞之后，费恩将赫敏领到了篝火面前，他让小女巫脱掉鞋子，在篝火前的棉布上将袜子和双脚烤干，保持足部的干燥是露营的重点。面红耳赤的小女巫照做了，不过为了不让赫敏感到尴尬，费恩主动挑起了话题——我们为什么会在这个世界？
“不知道。”小女巫将脚伸到火堆前，跳跃的火焰温暖着素白的脚趾，她有些不安地伸展玉足，还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偷看身边的小法师。或明或暗的火焰映照在小女巫的脸上，充血的脸庞此时看上去也不那么明显的。
“难道我们与加拉哈德的相遇也是命运使然？”费恩盯着篝火，无暇欣赏身边可爱的小女巫，他在竭尽全力地思考，“加拉哈德？圣杯？”
与加拉哈德有关的故事也只有圣杯了——圣杯，盛放基督血液的杯子，传闻喝下圣杯盛着的水将返老还童，死而复生或者获得永生，又或者实现愿望之类的事情。但听加拉哈德描述的王的事迹，此时的亚瑟王已经击溃了一部分罗马帝国的攻势，正在完成了不列颠群岛独立，但是费恩从未听说过加拉哈德述说圣杯的故事。
难道时间厅与他达成的默契就是由于圣杯吗？时间厅为什么要圣杯？难道故事当中，圣杯巡行圆桌是故事还未发生吗？此时的亚瑟王还未对圣杯感兴趣吗？如果圣杯就是他们此行的目的，那么费恩要去哪里找到圣杯呢？难道他这辈子就和圣杯脱不开关系了吗？去的第一个世界要打破杯子战争，现在还要寻找圣杯？
费恩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又给篝火里添了一根柴火——不列颠的夜晚还是很冷的。
不过小法师所说的话，赫敏并没有听进去，她正在享用篝火呢。见此费恩也没有再多说些什么，而是返回了房间内，取出几根香肠，串在长剑上用篝火烤制——这是宵夜，身为一名赫奇帕奇怎么能不吃宵夜呢？
接下来的事情不过是琐事，小法师将汤锅清洗干净之后用其烧了半锅开水，然后再往其中加入半锅凉水，拿上毛巾让小女巫进屋擦擦身子。军营里可没有洗澡的地方，或许巫师们在的时候有，但是这个军营里除了费恩和赫敏就没有其他巫师了，骑士们对于卫生条件要求并没有巫师那么高，洗不洗澡完全随缘。
但是战争同样伴随着文化的交流，巫师们发现了罗马人拥有的泡澡习俗，因此巫师们在不列颠各地挖掘温泉，据说还有巫师在卡美洛当中开设温泉浴场——或许这就是霍格沃茨里级长浴室拥有温泉的原因吧，此时的巫师们已经全盘接受了罗马人的温泉文化。
不过在卡美洛开设温泉浴场这种事，费恩觉得也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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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穿着费恩的衬衣的小女巫打了个哈欠，从被窝里钻了出来，她勉强睁开眼睛，看向了还被封印在被褥当中的小法师。赫敏松了口气，随后轻手轻脚地爬了起来，将自己晾在一边的内衣裤穿到身上。
由于费恩的秘藏箱中并没有适合赫敏的衣物（在1981年伦敦购买的衣服放在公寓里），至于那些贴身衣物，洗涤之后即使有着魔法的帮助也不能快速烘干，所以昨晚她的只能穿着费恩的衣服入睡，其余的什么也没有。而早晨的时候，小女巫特意提早醒来就是为了不让小法师看到自己穿上贴身衣物的尴尬场面。
在穿上衣服之后，小女巫也放松了下来，那种近乎真空的触感让她一晚上都不怎么适应。随后她叫醒了小法师，费恩醒来之后就从秘藏箱里找出了一次性牙刷和牙膏（旅行装），和小女巫一起进行个人卫生的清洁工作。
至于早餐，费恩选择了简单了火腿三明治或者是果酱吐司，至于午餐，还需要稍加准备一下。
“早上好，雷安伦先生。早上好，格兰杰小姐。”加拉哈德带着一如既往的温和笑容出现在了费恩面前。他在费恩和赫敏好奇的目光中说道：“是这样的，我今天打算带几位骑士往一个方向走走，看看能不能遇到敌人，顺便打猎，这次我想让雷安伦先生和我一起出发，我知道这很不合适......”
“没问题的呦，加拉哈德阁下。”费恩用挑剔的目光看了看骑士手里拿着的盾牌，“不过还需要您帮我一个小忙。”
“请说。”
“是关于午餐的问题，您要知道我和我的朋友对于营地的糟糕伙食有些难以忍受......”
“啊哈哈哈......”加拉哈德露出了不好意思的表情，他点头说道：“我一定会安排最好的......”
“不要误会了，加拉哈德阁下，我并没有嫌弃什么，只是我们一直以来对于食物比较挑剔而已。”费恩摆了摆手，“我接下来要使用一个咒语来解决我们的食物问题，但我需要加拉哈德阁下为我做好防护工作。”
“还请交给我吧，雷安伦先生！”加拉哈德用力点了点头。随后他按照小法师的指示，站在了费恩身前，举起盾牌做出防护冲击的姿态。
“是这样没错吧？”加拉哈德问道，费恩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答复。随后小法师将魔杖伸到了盾牌前方，念起了一个霍格沃茨一年级学生就能学会的咒语。
“wingardium leviosa（漂浮咒）”但是费恩将“f”的音改成了“s”。
“砰——————！”一声巨响，一头突然出现的野牛撞在了加拉哈德的盾牌上，这头野牛在撞击过后晕乎乎地晃了晃脑袋，它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它吃着牧草玩着小母牛，突然就出现在了这里。
而加拉哈德在将盾牌插入地面之后，一头野牛的撞击并不足以让他后退。
“看，我们的伙食问题解决了~”小法师摊了摊手，他对于这个结果相当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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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四节 例行巡逻
加拉哈德对于这个结果也十分满意，现在的不列颠人还没有奢侈到顿顿吃牛肉，因为牲畜是极其重要的财产。虽然亚瑟王提倡节俭的作风并且身体力行，其麾下的骑士也纷纷效仿，因此只有那些大贵族、大牧场主（虽然目前二者之间没有区别）才能在府邸里偷偷吃牛肉。
小法师虽然将野牛交到了厨房，但是他一点都不信任英国人的料理水平，他特别嘱咐厨房，一切都要按照他所给出的菜谱进行制作，为此他不惜恐吓那些可怜的厨子。这个国家的历史再悠久，仍然不能让它的美食目录再长那么几寸——毕竟这是一个连米饭都不会煮的国家。
虽然费恩拐来了一只野牛，但是已经安排了的军事行动并不会就此取消，毕竟加拉哈德的主要目的不是打猎而是清剿罗马士兵。
小法师在将湖女之剑跨在腰带上之后，就极为熟练的翻身上马——这是一只温驯的栗色母马，年龄不大，称不上是战马，但也已经十分不错了，这应该是加拉哈德为了照顾巫师而为他挑选的，因为尊贵的巫师老爷一般都是坐马车的。而且费恩并没有和动物交流的想法，而且这匹马也不会因为他一吹口哨就瞬间出现。
“来。”费恩拉住赫敏的手臂，将她拉上了马，坐在自己的身后，小女巫也跃跃欲试，她还没有骑过马呢。小法师因此也放任了赫敏抓住缰绳的举动，反正这匹马极其温顺，即使出了问题他也能即使补救。他可不敢让小女巫独自一人待在军营里，即使亚瑟王麾下的士兵再怎么遵守纪律，这个时代也是战争年代，在加拉哈德离开之后这个军营就已经不安全了，袭击营地这类事情时有发生，赫敏连“幻影显形”都不会呢，怎么能够应付这种阵仗。
当然了，跟随加拉哈德外出清剿的不止有费恩和几位骑士——原本应该还有几位巫师的，但是缘由之前也说过了，不再赘述。而且这个时代的战术......好吧，可以称为战术的东西几乎没有，所谓的军事素养也仅仅是骑士在冲锋时候不脱节、稳定士气、如何找寻目标以及传递命令的方式等等。更何况这个时代的骑士穿着的也不是板甲，而是半身甲搭配革甲，轻骑兵与罗马步兵方阵的对战几乎不需要任何战术，冲锋之后冲得过就赢，冲不过就汇集人手再冲一次......
费恩感觉加拉哈德就是想要带着骑士们出去冲一波——这没什么不好，至少他还可以用火球魔杖炸几次烟花，没有任何需要动脑子的东西。
“你居然会骑马？”在骑马走出军营之后，费恩身后的小女巫就小声说道，小法师感觉她随时会从马鞍上站起来——让赫敏拿住缰绳可真是个糟糕的主意。
“姑娘，我可是去过很多地方的，骑马只不过是一件小事。”费恩没有转头，而是看着前方回答道，他的注意力全在加拉哈德和周围的骑士身上，加拉哈德作为统帅是骑马走在前面的，其他骑士则是跟在两旁，将费恩包裹在了骑兵阵型中间——这是一种保护，也是一种监视，不过这种监视是源自于骑士对于巫师的不信任，是一种自发行为。
不过费恩并不在意这点，他十分放松地按了按自己头上的三角帽，又捋了捋白色的羽毛，确保羽毛洁白挺直——有人愿意当肉盾没有什么不好。
然后费恩就感觉身后的小女巫又用脑袋顶了顶他的后背——你是哪来的武侦吗？怎么就学会了用脑门顶人？无奈的小法师只得放低了身子，让赫敏能够看到前方的景象。
不得不说，这个时代的风景是一千多年后，生活在现代水泥丛林的人类看不到的，有着发黄牧草的广袤平原，平缓的丘陵以及被清晨的阳光浸润濡湿的阔叶林，统统吸引着赫敏的目光，在此之前她根本没有注意到这些东西，而是忙着和费恩一起赶路和扭动湿漉漉的脚趾。
这是一片不输给霍格沃茨的风景，充满了天然的风貌。不过费恩对于不列颠的地形不甚了解，他也不知道他们现在所在的位置是哪里，但他猜测应该还是在不列颠东部，位于威尔士的范围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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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帝国将会撤出不列颠，这是事实。
或许因为现在的罗马皇帝哈德良认为罗马的疆域扩张已经到了极限，或许是罗马元老院认为不列颠北部过于贫瘠看不到利益，或许是罗马维持现有的庞大帝国已经十分不易，或许亚瑟王的勇武让罗马帝国的损失远大于收入——但无论如何的是，罗马帝国已经认为不列颠失去了作为一个行省价值。
剩下的不过是元老院和皇帝之间的政治争斗了，毕竟现在罗马还处于安东尼王朝的初期，元老院还试图将限制奉行普林斯制的罗马皇帝、罗马执政官的权利。而其二者的政治斗争也导致了一些罗马士兵在不列颠的滞留。
那些没有收到准确命令的军官们则会按照一开始制定的战略那样，对英格兰的村庄进行劫掠。还有就是一些战败的散兵，由于亚瑟王麾下的军队是贵族私军凑起来的，这些士兵在没看到好处的之后可不会用劲，这也导致了战场上罗马溃兵无法清理，而这些带有武器的罗马人对于一些没有军备的小村庄也是一个威胁（大村庄都是有领主的，也会有差不多十个士兵）。甚至还有一些农夫在拿到武器之后，上了战场就趁机装死，战争结束之后拿着武器脱离军队，当起了强盗。
而加拉哈德的主要目标是前两者皆有——他并不知道罗马帝国内部的情况，但是在几次战斗之中，他还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这是一个好机会。于是他将计划上报给了宫廷，但那些不是圆桌骑士的贵族差不多只是表面战友，他们支持亚瑟王的原因也仅仅是因为亚瑟王能够将罗马人赶出去而已，对于加拉哈德的意见则被他们认为是“疯子的呓语”，但巫师梅林出乎意料地同意了他的看法。
并且梅林还拒绝是其他巫师的随军请求——这让那些贵族和圆桌骑士们的意料之外，但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梅林就是这么个不靠谱的人，谁也没见过有哪位巫师会这么喜欢撩小姑娘。
虽然加拉哈德看不到未来所发生的事情，后来的事实证明了也加拉哈德的想法是正确的。毕竟无论是元老院还是罗马皇帝，他们之间的争执也仅仅是一时的，在他们察觉到军队的状况之后，元老院和皇帝之间很快就会和解——到时候地大物博，人数众多的罗马帝国就会腾出手来打理不列颠的情况，要知道罗马帝国的行省可不止不列颠一个。
不列颠与罗马帝国的实力相差悬殊，只有趁着这个机会，趁着罗马军队命令不通畅的时候尽可能地取得优势，未来才可能稍稍松一口气。
于是，骑士加拉哈德加入狩猎。
这是一场狩猎，是对于政令不通的罗马士兵以及散兵游勇们的狩猎。
加拉哈德以营地为中心向四周扩散，确保了不会因为人数差距而打败仗，也确保了军团足够分散，能够覆盖足够的乡村。这是一次破坏规则的行动，因为即使是亚瑟王也没有理由去干涉麾下领主的领地——也只有借由清剿罗马士兵的借口，加拉哈德的军队才能深入这些大小贵族的领地进行军事活动。
要问费恩为什么如此了解欧洲的政治体系——这对于p社玩家来说这是常识。
加拉哈德依旧朝着昨天遇见费恩和赫敏的那条路前进，今天他尝试走得远一些。而路上不出意外地遇见了散落的罗马士兵以及穿着革甲拿着武器的农夫，甚至二者都有可能狼狈为奸，祸害乡里。
一路上费恩都没有出手，他也没有让赫敏出手，这些敌人对于加拉哈德身边的骑士来说不堪一击。不过小法师还是想方设法捂住了小女巫的眼睛，因为这些骑士们会将敌人的头颅串在骑枪上或者长剑上向同伴炫耀，虽说这种场面对于费恩来说不算什么，但是对于赫敏来说就太过刺激了。
小法师甚至能够感觉到赫敏紧紧抓着他的衣服的双手，还有在听到骑士们粗俗的玩笑后的颤抖——她闻到了血腥味。这样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霍格沃茨的教育追求的是和平，而且二十世纪末也是和平年代，死亡这种事对于赫敏来说还是太过遥远了。不过小法师并非没有训练赫敏的想法，但强迫她去看血淋淋的人头那就太不绅士了。
“先从屠宰场开始看起吧。”小法师心想。
时间过得很快，加拉哈德并没有打算中午就返回营地，所有骑士都是升起了火堆烧出一锅热水，拿出肉干和没有掺杂石子和木屑的黑面包充作午餐。不过小法师自然不会看得上这样的伙食，所以他拿出了——泡面。
要是是爽文，这段还能水个一千多字，然后发生打了小的来了老的之类的事情。不过这是现实世界，骑士们都是贵族，即使再好奇也是有着基本的骑士素养的，他们可不会突兀地接触小法师。不要招惹巫师可是骑士们的信条，因此午餐时间也没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
下午时间折返回营地之后，加拉哈德与费恩告别后就召集了骑士到营帐里开会，小法师则带着赫敏返回了庇护所。
“我感觉很不好。”小女巫面对费恩重新升起的篝火与汤锅，眼眶发红地说道。
“这是战争。”费恩拿着新找到的木勺子，在烧着开水锅子里搅来搅去——这是用来烫毛巾的，毕竟两人身上全是扬尘。
“你没有经历过战争，赫敏。而战争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了，我的父亲就杀死了我的祖母，不过我也不确定那些命令是不是他下的。而在另外一个世界，我帮助坦格利安王朝的女王解放奴隶起义，这个过程中也没有少杀过人......”
“可是......可是.....这不一样。”小女巫用指节揉了揉眼睛，但她还是说不出什么有道理的话，只是坚持战争与战争之间有所不同。不过小法师也觉得这种过于深奥的问题不是小女巫现在应该想的，所以他打算给赫敏找点事做。
“你要适应战争。”小法师回头看了看还在揉眼睛的小女巫，“霍格沃茨与伏地魔迟早会发生战争，而战争必定会有牺牲。”
“......”小女巫鼓起了脸颊，不再说话。她已经明白了费恩所说的正确性，但小女孩的耿耿于怀让她不愿承认。
“所以你必须慢慢适应，总不能像那些霍格沃茨里教育的小鸡崽一样——抱歉，但我对于那些小巫师的心理承受能力有个大概的预期。走吧，我们去厨房看看他们怎么屠宰我早上召唤的那只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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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恩和小女巫去晚了，厨子已经在剖牛了，场面称不上血腥，只是脏乱，于是他对于小女巫的教育计划失败了。
不过不列颠厨师虽然厨艺不好，但是在分解牲畜方面还是不错的——小法师决定亲自动手，于是他特意让厨师将圆柱状的菲力切了出来，挑去筋膜和多余的脂肪，然后带上收集来的牛百叶回到了住所。
随后小法师就从秘藏箱里翻出两块黄油，用法术软化后放在锅子里。随后将昨天剩余的大蒜和欧芹剁碎，放入黄油中，最后加上他从厨房里拿的一个不知道是橙子还是柠檬的水果——反正他只需要酸味——挤出汁水，再将上述材料与黄油混合搅拌均匀，放到一边。
然后将一个洗净的石板放在篝火上烧热，等待火焰熄灭，在等待的时间里，费恩拿出菲力切开（他特意选择了菲力中段的牛肉），用匕首精修，用黑胡椒与粗盐腌制。火焰熄灭之后，小法师就用涂抹了一块油脂的小棉布将烧热的石板上方擦洗干净，然后放上一小块香料黄油，费恩拿着魔杖，指挥着牛肉躺到了石板上。
热石板与生牛肉之间发出滋滋的响声，油花四溅，欧芹与大蒜在温度的作用下开始将香味渗入牛排当中，而高质量的牛排更是不负众望，很快就展现出了漂亮的玫红色。由于菲力的圆柱状的，因为小法师必须保证每一个面都要经过煎制。
熟练的厨师可以通过按压牛排的硬度来判断生熟程度——小法师选择的是七分熟，毕竟麻瓜许多疾病对于巫师来说可不是什么大问题，食品安全也完全可以保证。
在牛排煎制完成之后，费恩重新生起了篝火——他将一小块香料黄油留在了汤锅底部，然后往里面放入切碎的洋葱（如果有胡萝卜的话要记得放胡萝卜，蘑菇碎也行）和能够获得的蔬菜，在锅子烧热之后，放入洗净切条的牛百叶进行翻炒。在炒至变色之后，就往锅子里加水，然后盖上盖子，炖煮半个小时。
这样一份香料黄油菲力牛排搭配牛百叶杂蔬汤就完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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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节 光辉之城卡美洛
好吧，小法师的教育计划是失败了，小女巫对于菲力牛排以及牛百叶杂蔬汤十分满意，就是觉得蒜味重了一些。
吃饱喝足之后，小女巫和费恩坐在庇护所里翻看着法术书，这只是日常研究和学习。紧接着，对于英国历史相对熟悉的赫敏突然提出了一个问题：“我们似乎没有听过加拉哈德说过关于圣杯的故事？”
“有什么问题吗？”小法师的眼睛并没有从书本上移开，“不是因为圣杯巡礼圆桌骑士之后，加拉哈德才会去寻找圣杯的吗？”
“不！不是这样的！”赫敏用力拍了拍书本，会动的魔法书发出不满的嘟哝声，“是关于圆桌骑士兰斯洛特的传说？”
“兰斯洛特？”费恩抬起头，看了眼小女巫，“为什么这么说？”
“你居然没有听说过过这段故事！亏你居然还说自己是英国人！”赫敏冲着费恩翻了个白眼，“加拉哈德是兰斯洛特和伯莱斯王的女儿伊兰的孩子。从前，湖上骑士兰斯洛特出门冒险，来到伯莱斯王的领地，伯莱斯王的公主伊兰爱上了兰斯洛特，伯莱斯王自己也欢迎最英勇的骑士兰斯洛特的到来。当宾主都坐好了，准备共进晚餐的时候，奇迹出现了，只见一位美丽的少女，手持一盏金灿灿的圣杯，向坐在主席的伯莱斯王走了过来。看见圣杯出现，大家马上跪地，等众人祈祷完毕起身抬头看时，圣杯以及手持圣杯的少女已经无影无踪了。”
“所以在圣杯巡礼圆桌骑士之前，圣杯已经出现过了一次了？还是在伯莱斯王的王宫里？”费恩感觉头都大了。圣杯居然已经出现过？难道要他去伯莱斯王的王宫再找找吗？那个手持圣杯的少女又是谁？是湖中仙女嘛？
难道不同世界的湖中仙女都是同一个物种吗？妖精这种生物可真是难办啊。
如果是的话，费恩身上就有湖中仙女的赐福，很有可能会被认为是湖中仙女的相关人士。小法师看了看放在身旁的湖女之剑aerondight，虽说这把剑是他通过契约得来的，但是怎么说也是湖中仙女对他骑士精神的认可吧（大概）。
既然湖中仙女疑似拥有圣杯的线索，那么凭借赐福与这把银剑，应该可以获得湖中仙女的认可，无论是赠与亚瑟王excalibur和剑鞘的妮妙（nimue），还是梅林的恋人兼弟子的薇薇安（viviane）都是可以接触的对象。但作为湖中仙女恶之一面的摩根勒菲还是尽量不要接触为好，即使费恩自己能够保证性命无忧，但赫敏就不一定了，谁知道摩根勒菲能做出什么事。
所以费恩需要接触梅林——但据加拉哈德所说，梅林在军队离开卡美洛之后就不知所踪了。
“麻烦了啊。”小法师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要达成这次循环真的太困难了。
“你有什么办法吗？难道我们的目的就是圣杯吗？”小女巫皱起眉头问道。
“我觉得除了圣杯，没有什么东西值得时间厅与我们合作了。”费恩拿起魔杖，点亮了熏香蜡烛，“神秘事物司时间厅的目的应该就有维护现实的稳定性——所以既然时间厅用时间转换器做筹码，那就说明我们肯定付出了什么贵重的东西。否则他们肯定会第一时间来抓捕我们这种非法穿梭时间的，而不是放任我们继续穿梭，要知道，这样的罪行可是会被关进阿兹卡班的。”
想不明白的小女巫不再说话了，小法师也打算走一步看一步，在这个时代，没有人能对他们提供帮助。
加拉哈德的军事行动为期一个月，年轻的圆桌骑士每一次都会带上费恩和赫敏，面对步兵方阵的时候，小法师的火球术取得了不错的效果，这也让军营里的一些骑士对费恩有了些好感——那些巫师老爷在打仗的时候都排不上用场，只和对面的巫师打架，还一脸谁都看不起的样子。
小法师并没有想得那么多——用火球魔杖又不花费宝石和宝石法术位，只需要充能就行了，用在哪都一样。所以骑士们的一厢情愿纯粹是因为他们自己想多了。
在行动取得成效之后，加拉哈德就需要返回卡美洛述职了——毕竟他是想要让亚瑟王出动更多的军队才会进行这样一次行动的。而返回卡美洛之前，加拉哈德再三费恩保证，会向亚瑟王和梅林引荐他的。
“优秀的巫师正是王所需要的！”他信誓旦旦地说道。
“至少可以弄个勋章挂在胸前。”小法师听过之后就开了个玩笑，毕竟梅林爵士团勋章是15世纪威森加摩才开始发放的，现在的梅林爵士团的巫师只是胸前挂着一个标识，让别的巫师知道自己在哪里供职而已。
不过在梅林手下供职可是一份值得夸赞的荣耀。这个时代的巫师对于梅林的钦慕就像未来魔法界对于邓布利多一样，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梅林也是当之无愧的有史以来最为强大的巫师。至于像是某些斯莱特林吹嘘的那样，说梅林是斯莱特林的学生这点费恩不敢苟同，毕竟霍格沃茨要到公元990年前后才会建立起来，现在可是公元五世纪或者六世纪，萨拉查·斯莱特林都还没出生呢。
在进入营地以来，费恩每天所施展的最高位的法术仅仅是李欧蒙的庇护所而已，要不是生活不太方便，小法师对于营地也没有其他什么太大的不满。而且清剿行动当中也没有遇到太多的罗马巫师，毕竟那些巫师也不是他的对手，这个时代并没有魔法学校，巫师的水平良莠不齐，有的巫师就会几个魔法，甚至那些巫师的魔杖质量也参差不齐——有的巫师还用自己宠物猫的胡子做杖芯。
对于去往卡美洛，不论是赫敏还是费恩都对其抱有期待——小女巫是因为她可以目睹传说中的城堡，而费恩则是期待可以获得线索。
卡美洛位于未来的威尔士境内，距离营地并不是太过遥远。所以加拉哈德对于返回王城的安全问题也没有太过担心。他率领着军队慢吞吞地向卡美洛进发，费恩照例骑在马上，他的身后坐着小女巫，他们的位置是队伍的中间，前方是加拉哈德以及他的骑士，小法师能够看到那些骑士身边跟着的骑士侍从，加拉哈德在于那些年轻人谈话。
费恩虽然听不清他们说些什么，但或许是加拉哈德的人格魅力过于强大，每一位和他交谈过的骑士都笑容满面，而加拉哈德也会放下身段去和那些年轻的骑士侍从们谈话。
突然之间，小法师就看见了一个白花花的东西闯进了加拉哈德的骑兵队伍中，引起一阵骚动。小法师只听见加拉哈德嫌弃的大喊声以及几句轻薄的声音。
“梅林先生……擅离职守可不是好事啊！”
“嘛，嘛，小加拉哈德一样可以轻松解决，不是吗？就让可怜的梅林大哥哥好好休息一下啊，身为王的监护人已经很辛苦了！”
“这也太狡猾了吧，梅林先生！难怪父亲会说您是鳗鱼——”
“这比喻太过分了吧！至少应该是蝾螈吧！”
“我并不觉得这两者有什么差别，梅林先生。”
“嗯哼。”费恩隐约听到了几个词汇之后，就对身后的小女巫说道，“快看，梅林。”
“哪里哪里？”小女巫急匆匆地将头从小法师手臂间钻了出来，她往前看了看，“可我兵没有看到梅林。”
“那个有着白色头发，穿着白色长袍，拿着巨大的法杖的那位应该就是梅林了。”小法师用手指虚指了一下现在正与加拉哈德同行的那位巫师，“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我觉得梅林肯定和画像上有些不一样。”
“据说梅林可以变成任何人，任何样子。”小女巫出乎意料地没有反驳，她点了点头，“所以书本中的那个高帽子，白胡子老头很有可能只是梅林其中一副面孔而已。”
关于梅林的传说很多，但赫敏和费恩都不知道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比如著名的巨石阵就据说是梅林从爱尔兰搬运石头建立的，而围城圆圈的巨石阵颇像德鲁伊的交流场所，德鲁伊之环；还有就是梅林关于红龙与白龙的预言，而后来的历史也证明了梅林预言的正确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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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美洛，这座兴建于亚瑟王的巅峰时期的城池有着诸多美称，其高耸洁白的城墙在这个时代更是奇迹一般的建筑。小法师好奇地打开魔眼之后，城墙上环绕闪烁的魔法灵光粗暴地撞进了他的眼眶，直接刺激了他的泪腺。
由于是加拉哈德和梅林领队，这次进城也免除了排查，费恩和赫敏两个没有身份证明的人顺利地进入了城中。城内的主色调也是白色的，还有许多白色的高塔，费恩可以感觉到那些高塔蕴含的可怕魔力——这些应该是卡美洛的防御措施，也是那些梅林爵士团中的巫师的所在地。
骑士们在进入卡美洛之后都松了一口气——他们纷纷与加拉哈德告别，返回了自家的宅邸。加拉哈德在一一告别之后就来到了费恩和赫敏的面前。
“我们的王都十分壮观吧？”他笑着说道：“来吧，我来帮你们寻找旅馆，梅林阁下先返回了王宫，我稍后也会去述职。等到王召见你们的时候，我会来找你们的。哦，对了，你们还有钱吗？”
“如果是金银的话倒不必担心。”费恩牵着小女巫的手，摇了摇头。他的口袋里还有着其他世界的货币，那些世界的货币都是贵金属，而这个时代的铸币权不在亚瑟王手中，只要是贵族就能用贵金属铸币，因此他只需要拿出铜币或者银币就能直接消费——或许这样会有些亏，毕竟贵族铸币的质量参差不齐，但费恩并不在意。
加哈拉德陪同费恩和赫敏找到了一家目前最好的旅店，同时也是最好的酒馆的旅店——金绿湾旅店，据说这里的熏鱼是卡美洛最棒的。
“加拉哈德阁下！”
“加拉哈德阁下！看这里！”
“加拉哈德阁下！快来喝酒！”
当年轻的圆桌骑士踏进酒馆之后，周围的民众和外地的骑士纷纷举起手中的木头啤酒杯向他打招呼，至于跟在后面的费恩和赫敏则由于遮掩了面貌而被无视了。小法师也没有帮加拉哈德解围的想法，他直接走到柜台前，用古拉丁语预订了一个月的房间（不包含午餐晚餐）——花了五个金加隆，这还是那个有着大胡子的旅店老板掂量了金加隆的成色之后才定下的价格。
小女巫并不反对和费恩同住一个房间，她以及习惯了同居生活。
当加拉哈德挣脱人群之后，费恩已经安排好了房间。
“哈，抱歉，没能帮得上忙。”他挠了挠头发，害羞地笑了笑。
“你已经帮得够多了。”费恩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我就住在13号房间，记得来找我。”
“一定一定！”他点头说道，向周围的人群点头告别，然后在招呼声中离开了旅店。
“这一定是个巫师吧？”
“看样子是，穿的衣服和骑士老爷完全不一样。”
“嘘！别用手指指着他们！你们不要命啦！惹了巫师，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加拉哈德离开之后，旅馆内的氛围瞬间冷了下来，小女巫有些畏惧地贴近了费恩。她没有想到，即使是在亚瑟王统治的卡美洛，麻瓜对于巫师的想法还是和未来一模一样。
小法师没有在乎那么多，他又不渴求他人的理解，人与人之间注定是无法相互理解的，更何况他也不清楚巫师能不能算是人类——当他用翡翠般的眸子扫视旅店的时候，被他注视的人都低下了头。
“走吧。”他转过头，牵着小女巫的手径直上了楼。
打开房间的大门之后，小法师直接抽出了魔杖和法术书，召唤出隐形仆役，让仆役彻彻底底地将房间打扫一遍——他实在信不过中世纪的卫生条件。不过他特意向老板要求的浴缸还是有的，一个木头制作的大浴缸。至于棉被之类的东西，他也没有打算继续使用，而是召唤出秘藏箱，取出他和小女巫的床上用品。
最后他开始对着房间施法——魔邓肯的法师私人密室术，保护一块区域在24小时内不会被任何人窥视或探知（属于可恒定的法术，虽然费恩没有恒定它的想法）。
毕竟这是一座充满了巫师（尤其是某位半梦魇）的城市，做好**防护尤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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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节 深夜访客梅林先生
虽然费恩没有抓到任何有人窥探房间的证据，小法师可以说是将自己目前最为强大的防护法术用在了房间里，就是为了防止某个无良半梦魇的窥探，他一点都不相信“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巫师”的节操。
在加拉哈德来找费恩和赫敏之前，小法师就带着小女巫在旅店附近闲逛了。很显然，费恩所住的金绿湾旅店位于富人区，来往客人都是艺术家，贵族，骑士，骑士侍从等等，加拉哈德并没有任何怠慢他和小女巫的想法。
不过或许是因为卡美洛城中巫师与麻瓜一起生活的原因，卡美洛并像没有普通中世纪城堡那样糟糕的环境，道路的两侧有排水沟，还有专人打扫街道上的马粪，有时候还有清水冲洗，这座城市可以说是这个时代不列颠，乃至整个欧洲最为干净的城市了。不过普通人虽然乐意待在干净的环境中，但亚瑟王率领军队连年征战已经让不列颠疲惫不堪，普通人就连烧洗澡水的柴薪都难以取得，也只有卡美洛中富有的平民（商人）才有能力保证自身的干净整洁。
倒不是说亚瑟王打仗不好，只是这个时代的生产力实在低下，而所谓的耕种技术也是一件在种花家人看来极为粗放的东西。一般来说，英格兰的农夫采用的是三圃制或者二圃制，三圃制将土地分为三部分，分别耕作冬作物，春作物与休耕，然后三块土地每年轮休；二圃制即土地耕作一年，休耕一年，休耕期间放牧牲畜。
但无论不列颠的土地实行的是三圃制或者二圃制，又或是临时耕作制或者是耕一休二制等少数的耕种方法，农夫依旧逃不过挨饿的命运——因为税收和土地贫瘠；土地贫瘠就是休耕的理由——因为土地贫瘠，才要休耕恢复地力，这个时代的不列颠农民还没有同罗马农民一样，有着施肥的概念，播种也是随意而为；而税收，是领主的剥削方式，读过欧洲中世纪历史的朋友们肯定会对其换七八糟的收税印象深刻，即使亚瑟王再怎么英明神武，他也无法干涉贵族领地内的税收情况——反正只要领主缴纳了一定的金钱给亚瑟王之后，国王就无法干涉下级贵族的领地问题了。
所以那些贪婪的贵族总会想法设法的增加税目来获取让他们挥霍的资本，什么窗户税，结婚税，处女税，洗澡税等等，只你有你想不到的没有领主收不到的。而税收的大头，农税更是重中之重，什么什九税（拿取十分之九的粮食）已经是常事了，什七税已经是领主慈悲了，什五税可以封圣（当然，这有些夸张），再加上无论山林还是河流都属于领主，农名不能私自狩猎，能活下来的农民已经是十分幸运的了。
所以能住在卡美洛当中的人有很大一部分是大小贵族以及商人——只有他们才有财力住在这座城市当中，也只有他们才能维持这座城市的整洁。
这几天下来，费恩和赫敏的午餐和晚餐都是在金绿湾旅店里解决的，直到费恩吃到金绿湾旅店的烤鱼，他才明白过来，这家旅店的经营是有着巫师参与的。也只有巫师才有着跨越时代的生产力，也只有巫师才能使得新鲜的海鱼运至内陆，也只有雇佣得起巫师的贵族才能保证领地上农作物的丰收（使用炼金药剂和德鲁伊法术）。
而卡美洛，是不列颠的中心城市，是有着跨时代生产力的城市，也是这座城市才能支撑亚瑟王，让他不断征战下去。
费恩和赫敏还在卡美洛享受了一下罗马式温泉，有着砖石穹顶，有着热水厅，冷水厅，更衣室，按摩室的巨大房间——他单独开了个包间，虽然花费巨大，但就体验而言确实物超所值，单单是小女巫红着脸，裹着浴巾泡温泉的可爱样子就值回了票价。幸运的是，由于卡美洛并没有如果罗马那般富庶，卡美洛中的温泉并没有使用铅作为管道——这也省去了小法师喝牛奶排铅的过程。
卡美洛物资丰富程度可以让如同小法师这样的富人尽情挥霍，他带着小女巫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逛遍了所有干净整洁的地方——卡美洛没有贫民区，为城市提供物资的农夫都住在城外。
————————
深夜，睡在旅店大床上的小法师突然睁开眼睛，将紧紧抱着自己手臂的小女巫薅了下去之后，他就悄悄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外套，拿起魔杖，走到了房间门口。
“尊敬的梅林阁下，这样的夜晚也有兴致闲逛吗？”小法师冷着脸打开了房门，压低声音轻声说道，他手里攥着宝石，宝石中保存的法术已经蓄势待发。
“哎呀哎呀，我没有恶意哦。”拿着法杖站在门外的白发巫师发出轻佻的笑声，他丝毫没有深夜做客的自觉，“我来看看加拉哈德那孩子为我推荐的小巫师而已。”
“虽然不知道您作为半梦魇是否需要睡眠，但是身为人类的我们每天还是需要至少八个小时的睡眠时间的。”小法师并没有因为梅林的名头而放松警惕。
“别着急，雷安伦先生。”性格恶劣的混血梦魇腆着笑脸，自顾自地挤进房间，“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妖精的气息，而且我也不觉得你也算是人类哦。”
最开始梅林只是因为加拉哈德推荐的小巫师天赋异禀（战绩）而注意到了费恩，紧接着他发现费恩并非纯种人类，最后他又在小法师身上发现了妖精的赐福——现在梅林认为，费恩是人类与妖精的混血生物——因为其外貌美丽得不似人类。
不过梅林并没有探究费恩是未来哪位湖中仙女的孩子的打算——那些妖精实在是太过烦人了，圆桌骑士当中就有好几位与妖精有关联的。万一费恩是摩根的作品就不好了，谁知道未来摩根是否还活着。
“......”费恩翻了个白眼，只要看到他的耳朵的人都不会认为他是纯血人类。小法师让过半边身子，让梅林能够进来，或许之前这位不正经的巫师去哪里鬼混去了，小法师能够闻见梅林身上的花香。
小法师虽然不放心梅林的态度，但是他也无法阻止混血梦魇的行动——就他所知，梅林完全可以潜入他的梦境和他见面，这是法师的私人密室无法防护的，如今梅林亲自来见他已经算是十分友善的举动了。
“不叫醒你的小女伴吗？”费恩将梅林请到了会客厅之后，梅林自顾自地撩起白色长袍，坐在了会客厅的椅子上。
“青春期的女性需要充足的睡眠。”小法师再次翻了个白眼，他并没有叫醒赫敏的打算，这个不会老的混血梦魇可是个十分不正经的家伙——他翻开法术书，挥舞魔杖，召唤出隐形仆役，给梅林奉上红茶与甜点。
毕竟梅林是所有英国巫师的偶像，还是需要好好招待的，为此费恩也拿出了礼仪教师教导他的东西来招待梅林。
“唔......”混血梦魇毫无形象地一口气将水果塔全部塞进嘴里，咀嚼吞咽，随后将杯子中的红茶一饮而尽，他长舒了一口气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未来的甜点可以媲美妖精制作的了，看来盎格鲁-萨克逊人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对于梅林的话，小法师无动于衷——邓布利多都能察觉到时间的轮回，梅林自然也能察觉到，这不是什么特殊的能力，而是根据现有线索推断出来的。更何况传说中梅林拥有预言的能力，他知道盎格鲁-萨克逊人是未来不列颠的主体民族这点并不能让人感到意外。
但英格兰的美食只有下午茶甜点值得称道了。
“能不能告诉梅林大哥哥，你们为什么会从未来来到这里呢？”
“这只是一次循环。”
梅林没有往新的一杯红茶中加入砂糖，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之后就皱着脸放下了茶杯。但似乎是觉得这样有失体面，他正了正脸色，说道：“既然这是一次循环，那么就意味着你们最终会达成任务，梅林大哥哥会尽力帮助你们的。”
“不知道。”小法师拿起没有放砂糖的红茶喝了一口，“这一次时间循环并没有线索，我们只是猜测，只有拿到圣杯才能完成循环。”
“哦，圣杯。”梅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为什么要获取圣杯？”
“因为那个时候的不列颠有了一位实力强大的黑魔王吧。”小法师摇了摇头，“可能是魔法部神秘事务司想要用圣杯消灭黑魔王吧。我并不了解神秘事务司的意图，只是为了完成一个完整的循环，确保不会产生平行世界。”
“神秘事务司？那应该是未来的魔法管理机构吧。至于那位黑魔王，很强大吗？”
“不，是个分裂自己灵魂的蠢蛋。”小法师对着未来的黑魔王发出嘲笑，“只是妄图使用灵魂之间的联系达成永生的蠢货而已。”
“魂器？”梅林对于古希腊的魔法典籍了如指掌，“你是说有人学习卑鄙的海尔波？”
“是的。”费恩点了点头，“或许有人想要使用圣杯的力量来许愿，断绝伏地魔灵魂之间的联系吧。”
“但圣杯并非湖中仙女的所有物。”混血梦魇摇了摇头，说出了让费恩十分疑惑的话。
“我指的是伯莱斯王宫的那个手持圣杯的少女。”小法师用疑惑的眼神看着梅林，“难道那个少女不是湖中仙女吗？”
“不。”梅林再次摇了摇头，“我听说过那个传闻，我认为那是应该圣杯的伴生妖精之类的生物，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她会出现在伯莱斯王宫，不过即使同为妖精，湖中仙女与她并没有任何交流。”
小法师沉默了一会。
梅林带来的消息解答了他的疑惑的同时也让他产生了新的疑问。天然圣杯这种富含魔力的东西确实有可能在以太丰富的环境下生成生命，但这也让他计划从湖中仙女那获得线索的计划彻底失败了，即使他能够获得湖中仙女的承认，也无法获得任何关于圣杯的消息。
他看了一眼混血梦魇，梅林漫不经心地慢慢品尝起了甜点，还时不时打扰工作中的隐形仆役。
“那么梅林阁下有什么好办法吗？”费恩问道。
“没有呀。”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巫师毫不在意地说道，“我只是觉得有趣而已。”
“您之前说过，会尽力帮助我们的。”小法师捏紧了拳头。
“那只是托词啦，托词，只是在可爱的后辈面前表现一下而已。”混血梦魇满不在乎地发出废物言论，“从未来来到这个时代的小巫师进行一场寻找圣杯的浪漫冒险，你不觉得这个题材十分有意思吗？我可不会给你的旅途添乱哦。”
小法师忍住了抄起aerondight揍梅林一顿的想法，因为可能、大概、应该打不过。
他深吸了一口气——“那么梅林先生为什么而来？”
“诶，不是说过了吗？就是因为有趣呀。”混血梦魇无辜地眨巴着眼睛，说出了差点让小法师掏出魔杖和他同归于尽的话。观察到费恩情绪变化的梅林笑了出声：“安心啦，可靠的宫廷法师梅林会帮助你们寻找线索的”
“呼——”费恩长舒了一口气，他说：“那么拜托梅林先生——”
“不过我有一些要求哦。”梅林翘起一条腿，慵懒地靠在椅子上说道。
“请说。”
“小费恩已经知道不列颠的结局吧——”
“我不会做出任何干扰过去的举动。”费恩无视了梅林那自来熟的称呼，“扰乱过去很有可能会承受来自时间的反噬，我并不想承担这样的后果。但在我使用时间转换器之后，所谓的过去肯定有我的参与，我也无法分辨哪些历史事件是我参与过的——”
“这就难办了，不过我觉得这需要你自己把握。”梅林轻佻地摇晃脑袋，继续说道：“还有就是，我每天都一些甜点，可怜的阿尔托莉雅天天吃高文制作的土豆泥——”
“等等？亚瑟王难道是女孩子？”费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难道这个世界和型月世界靠得太紧了吗？“这个时候不列颠没有土豆吧。”
“啊啦啦，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混血梦魇毫不犹豫地跳过了费恩的质询，“就一些甜点嘛，宫廷里可没有什么好吃的。”
“好吧，只要您能够帮忙寻找圣杯。以赫奇帕奇的名义起誓。”小法师无奈地点了点头，“不过我没有太多的材料......”
“包在我身上吧！”梅林突然兴奋了起来，“薇薇安和妮妙那里应该还有材料，无论是砂糖还是黄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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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七节 宫廷巫师的要求与线索
应当欢喜的时候欢喜，应当愤怒的时候愤怒，应当忧郁的时候忧郁，梅林都能在合适的时候做出合适的表情，这是他的能力，因为他是混血梦魇，一切表露出来的感情均为对他人的模拟，感情之下的东西他并不理解。而支撑他在世间游走的动力也仅仅是因为有趣而已，至于最后梅林的结局，只能解释为他自己玩脱了。
但是他目前已经发现了一个最为有趣的东西，和不列颠的红龙一样有趣的东西——未来人！从未来穿梭到现在，只为寻求圣杯的小巫师~啊，梅林觉得那些写在莎草纸上的骑士小说都变得乏味了，吟游诗人已经不能为他带来任何乐趣了。更何况那位小巫师还有着这个时代所没有的美味，赫奇帕奇？难道他未来和赫奇帕奇家族有关系？
梅林丝毫不在意，他甚至还打算将费恩的消息掩盖下去——不能让摩根那个疯女人知道这件事，不能让她了解到任何有关未来的消息，她已经向圆桌骑士中派去了近二十位骑士了，谁知道她知道消息后还会作出什么蠢事？
至于混血梦魇自己所说的，会帮助费恩寻找线索这件事倒是事实，梅林虽然对圣杯没有兴趣，但是毕竟那也是传说这能让人长生不老，实现愿望的珍宝，出现在不列颠的地盘上，他觉得还是要稍微留意一下的。更何况从圣杯上一次巡游伯莱斯王宫以及他从费恩口中得知的，未来会发生的圣杯巡游圆桌来看，圣杯伴生的妖精似乎十分想要让人捧起圣杯。
那么她有什么目的？仅仅是未了让人捧起圣杯这么简单吗？梅林即使有着超出寻常的远见（智力属性）和智慧（感知属性，也称为智慧）也无法判断圣杯的伴生妖精有什么目的。难道这只妖精是傻的？只是未来完成圣杯的想法而已？
梅林觉得他无从着手，于是他轻而易举地将这个问题转嫁到了费恩的头上。
“小费恩啊，你看梅林哥哥是一位宫廷巫师，每天都要辅佐王……”
“可是我听说梅林阁下十分清闲，缺乏责任感，常常逃避公务……”小法师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梅林的自夸。
随后混血梦魇跳了起来，仿佛受到了莫大的侮辱一般，“这是污蔑！是可耻的污蔑！梅林哥哥明明每天都忙着处理公务……”
“那是凯爵士帮忙处理的。”小法师对于梅林的反应没有任何触动，他端起茶杯，不动声色地看着梅林的表演，：“梅林阁下常常抛下公务，外出勾搭漂亮的小女巫……”
“这也是污蔑！”
“是加拉哈德阁下说的。”费恩继续说道：“我不认为最为纯洁的骑士会撒谎，所以只能是梅林阁下……”
混血梦魇立马变换了一个表情，他重新做坐了椅子上，仿佛之前的一切从未发生过一样，小法师也不得不暗自叹服梅林的变脸能力。梅林笑嘻嘻地将脸伸了过来：“小费恩啊，你不是在寻求圣杯吗？”
“是的。”
“那么对于圣杯妖精的行动，你是不是十分不解呀？”梅林试图将费恩的思考引向他所布置好的方向，虽然他的话术不是那么地精湛，但小法师还是毫无防备地落入了梅林的陷阱当中。
费恩仔细思考了一下——最终能够捧起圣杯的人是加拉哈德，但加拉哈德的诞生也和伯莱斯王宫当中发生的故事有关，莫非圣杯的伴生妖精一直在寻找能够捧起圣杯的人？即使加拉哈德还是液体的时候，她就已经感知到了，所以才会巡游伯莱斯王宫？
“梅林阁下有何见解?”小法师瞥了一眼混血梦魇，见他依旧笑得眯起了眼，他总感觉梅林肯定不怀好意。
“小费恩你应该想得到才对。”宫廷巫师说话如同在打哑谜，“不过我能承诺一件事——那就是在解决了圣杯的事之后，我可以把你和你的小女伴送回准确的时间点。”
“您能做到这点？”这下费恩连茶也不喝了，就盯着梅林那张没有任何紧张感的脸。
“当然当然。”宫廷巫师自信地点头说道：“对于时间，我也是有一些研究的。”
“确定不会破坏现实的逻辑完整性？”
“肯定不会。”
“那么我就会按照梅林阁下所说的去做。”小法师再次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还热乎乎的茶水，“只要您能够遵守约定就行。”
“小费恩，难道你没有想到吗？”梅林见费恩同意了之后，再次笑得眯起了眼睛，“既然‘未来的’你将会返回正确的时间点，那么‘现在的’你必定接受了我的建议啊。虽然因果关系很奇怪，但是我所给出的建议是‘现在的’你必须达成的，我说得对吗？”
“哼！”费恩冷着一张脸，不再说话了。
当传说中的人物以一种极为滑稽的方式出现之后，任何人对ta的崇拜之心都会瞬间崩塌。举个例子，比如梅林——他在和费恩的谈话结束之后，执意要看看费恩的秘藏箱里有什么好玩的东西。对此费恩并没有什么意见，他的魔法书上面都有防止窥探的法术，而且梅林再怎么无耻也是有着巫师最基本的职业素养的，他不会随意窥视他人的魔法。
因此梅林只是想找些未来麻瓜世界的小玩意玩一玩，而抱着将玩具箱拉开给隔壁小孩玩的心态的费恩也随他去了。
梅林略过了大量的黄金和宝石，从秘藏箱里翻出了游戏机，手术工具，最后拿出了正义的伙伴卫宫切嗣赠送的枪械。小法师没有阻止混血梦魇用眼睛对准手枪枪管往里面看的举动——即使梅林不了解这些东西是什么，他也能猜出枪械的用途。
然后他就对着自己的脑袋开了一枪。
巨大的声响使得酣睡中的小女巫惊醒了，她听过这个声音，是枪声，她的父亲带她去过靶场（英国1997年后才开始禁枪），赫敏也知道费恩有好几把法令禁止的枪械（自动枪械）。她往床边一摸——没有人，难道是有敌人？费恩来不及使用法术，只能使用枪械？
赫敏没有浪费时间穿衣服，她穿着睡衣抓起床边的魔杖，光着脚跳下来床，直接冲出了卧室房门，将魔杖对准了会客厅中的人。但没等她念动咒语，她就惊讶地看着会客厅中的人——原本她认为已经在战斗之中的小法师正好端端地坐在靠背椅上喝着茶，一个有着和费恩相同发色，戴着粉色羽毛耳环的青年正将一把枪对准了自己脑门，还在枪管里看来看去。
“这玩意比魔杖好用多了！费恩！”之前也说过，只要巫师做好了准备，枪械这种东西几乎伤害不到巫师，梅林自然也毫发无伤，现在他正拿着手枪晃来晃去。
“他是谁？”小女巫瞪大了眼睛问道。
“很抱歉打扰了你的睡眠，赫敏。”小法师叹了口气，“这位是梅林。”
“梅林？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梅林？”小女巫有些不敢相信，她虽然远远地看过梅林的样子，但混血梦魇真正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又有些不敢相信。
“原来未来的巫师是这样夸奖我的啊！”梅林似乎有些自得，然后他对着赫敏行了个礼：“可爱的女士，我——”
紧接着一只法师之手就糊到了梅林的后脑勺上。
“别理他。”小法师狠狠地瞪了混血梦魇一眼，然后对小女巫说道：“他就是个老色鬼。”
混血梦魇也不以为意，反而露出类似于欺诈犯的笑容。
不得不说，赫敏对于梅林的第一印象有些滑稽，和那些斯莱特林的纯血巫师完全不同，大名鼎鼎的宫廷巫师没有任何高高在上的架子。
放松下来后的小女巫生气地叉着腰，对着梅林的扰民举动发表了长篇大论——“比薇薇安还能说。”梅林痛苦地闭上的堵上了耳朵，直到费恩将茶端到赫敏面前，她才停下了说教。
“呼——”说得口干舌燥的小女巫在喝下红茶后，坐在费恩拉来的椅子上，放弃了永无止境地废话。
“你刚才真像麦格教授。”费恩对于赫敏刚才的表现心有余悸，他对于麦格教授的说教印象深刻，如果不是因为开饭的话，麦格教授很有可能会继续说下去。而他的话不出意外地再次收获了小女巫的一个白眼。
小女巫也彻底抛弃了睡眠的打算——有这样一位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在，怎么能不趁机请教些问题呢？就算是邓布利多，他的称号也是梅林之后最伟大的巫师吗?于是赫敏也从秘藏箱里翻出了自己的法术书（费恩并不允许她观察他的法术书），指着一些问题向梅林请教。
而做惯了教授的梅林对于赫敏的问题也是手到擒来——他不仅仅要教授亚瑟王剑术与治国，还有魔法教育。不过由于赫敏的某些问题相对简单，所以有一部分问题都是费恩解答的。不过费恩也没有浪费这个好机会，他在赫敏思考问题的时候，就和梅林讨论了一些形而上的哲学问题——时间是什么？自身未来的可能性是否有限？随着时间的推移，平行世界的数量是否会减少？
临近天亮的时候，临时组织的学习会也结束了。
“很高兴与你们会面，小费恩，还有格兰杰女士。”梅林站起身来，行了个无可挑剔的礼节。
“再见，梅林阁下。”费恩和赫敏纷纷点了点头，梅林一个晚上的教导解答了他们的许多问题，即使费恩对梅林的态度再怎么轻浮，该有的礼节还是要有的。小法师还顺便送了梅林一瓶艾佛露丝作为礼物——从陶森特购买的葡萄酒喝一瓶少一瓶了。
随后一股微风吹过，掀起轻薄的纱幔窗帘的时候，房间中出现了大捧随风飘荡了粉色花瓣。“十分期待下次见面。”声音仿佛就在耳边，从左至右，但梅林已然不见了踪影。
“现在，我觉得我需要补充一下睡眠了。”小法师冲着赫敏说道。
“我也是。”
————————————
直到下午茶时间，费恩和赫敏才从大床上醒来，他们先用一些点心充饥之后才到一楼准备吃饭，那些食物虽然不是美味，但还是能够勉强填饱肚子，不过费恩还是考虑和老板申请使用厨房自己做菜吃。
在用餐过程中，小法师完全没有听到旅店的住客讨论昨晚的那声巨响，就连旅店老板也没有听到——中世界哪来的隔音材料，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和赫敏都能听到隔壁激烈的战斗声（不过费恩并没有隔音的打算，因为在听到那些声音后赫敏虽然害羞，但是还是开放了一些，就是每天起床总要干燥清洁床单有些麻烦）。
事实上是费恩的法术，法师的私人密室也能阻止了声音传出，但邀请梅林进入房间之后，这个法术已经停止了。所以就是梅林在惊醒别人的时候瞬间让整座旅馆的人再次陷入沉睡——群体睡眠术，而且即使不在视线范围内的人也能被法术影响。
小法师叹了口气——真的不愧是这个世界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巫师。
“梅林先生和你说了些什么？”赫敏喝着费恩倒出来的葡萄酒（从秘藏箱里拿的）小声地问出了之前因为太过困倦而没有问出的问题，而她之所以压低声音，也是因为她不想惹人注意。
“关于圣杯。”费恩将粗犷豪放的烤肉塞进了嘴里，要不是时间不对，他都会认为不列颠的烤肉是维京人做的。他咽下食物后说道：“关于圣杯妖精的动机——这就是梅林阁下建议我去调查的，我们认为，圣杯会主动出现在有资格捧起它的人面前，即使那个人还没出生……”
小女巫点了点头，费恩所说的一切确实符合逻辑，但是他们要从哪里查起呢？
“加拉哈德。”小法师给出了答案，“虽然圣杯巡游圆桌骑士的还未发生，但是加拉哈德无疑是有资格捧起圣杯的人——”
“有一个人名叫约瑟，是个议士，为人善良公义。众人所谋所为，他并没有附从。他本是犹太亚利马太城里素常盼望神国的人。这人去见彼拉多，求耶稣的身体，就取下来，用细麻布裹好，安放在石头凿成的坟墓里；那里头从来没有葬过人。”费恩念起了路加福音的第23章的第50节，“据说加拉哈德寻得圣杯后，被立为王，但他一直沉迷于圣杯能够给他带来神圣幸福，并不断地祈求上帝带走他。最后亚利马太人约瑟回到现世中，约瑟允诺让加拉哈德手捧圣杯。”
“而安葬耶稣的亚利马太人约瑟，可能有着关于圣杯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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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节 觐见与圆桌末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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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呜~”卡美洛的宫廷中，属于王的卧室里，不列颠的统治者、解放者，骑士之王亚瑟·潘德拉贡正穿着睡衣，大口吃着难得一见的甜品。虽然梅林不知道这些甜品是否符合王的胃口，但从那根头顶上晃来晃去的头发来看，王的心情不错。
“老师——这个好吃！”没等吞咽下去，骑士王又将一份甜食送进嘴里。待骑士王将甜品咽下之后，他便好奇地开口问道：“老师是从妖精那拿到的甜品吗？我不记得宫廷里有会做甜品的厨师。您是不是又欺负薇薇安了？”
“啊哈哈，这是加拉哈德为我推荐的小巫师制作的，他们十分擅长烹饪哦。”梅林脸上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一男一女，才14岁，但却强大得惊人。”
“唔，我还担心梅林老师会因为偷窃甜品而惹麻烦呢。”骑士王放下心来，继续吞咽食物。
“你不是吃得很开心吗？”
“食物是无罪的！浪费食物是大忌！”
梅林毫不在乎骑士王的颜面，尽情地作弄不列颠的红龙，然后在骑士王将要发怒抽出圣剑的时候，他才说出此次的来意：“阿尔托莉雅，你听说过圣杯吗？”
“嗯？”骑士王歪了歪脑袋，随后从妥善保管的脑子里滤出一份记忆，“您是说——”
“没错，加拉哈德推荐的小巫师就与圣杯有关系。”梅林只说出了一部分实话，“他们的目的就是进行一场寻找圣杯的朝圣之旅。”
骑士王虽然感觉出梅林没有说实话，但是她已经习惯了，她的老师，这位宫廷法师常常说一半留一半，以此达成自己的恶趣味。骑士王在过去的年月中已经经历过了无数次混血梦魇的恶作剧，不过梅林每一次都会适可而止，因此骑士王也并不在意——即使这一次梅林提到了那两位小巫师，骑士王也觉得梅林老师应该是找到了什么有趣的事而已。
至于圣杯——圆桌骑士中也只有兰斯洛特曾经亲眼目睹。骑士王对于圣杯不是没有渴求，毕竟那是传说中能够实现愿望的宝具，但除了伯莱斯王宫那一次以外就再无音讯，骑士王觉得与其进行寻求圣杯这种不靠谱的事情，还不如带领圆桌骑士再和罗马打几场来得有用。
“居然有如此虔诚的巫师？”骑士王只是对于巫师会寻找圣杯这件事感到好奇，她在平时与梅林爵士团的巫师接触的时候，完全没有感觉到巫师对于神明有任何敬畏可言，他们都认为自己掌握了可以媲美神的力量——难道还真的有巫师皈依了神明吗？
“谁知道呢？”梅林没有回答骑士王的问题，“不过我会看着他们的。”
“嗯，那就教给老师了。”骑士王对于梅林的能力十分有信心。
“对了，阿尔托莉雅你要不要召见他们……他们可是十分有天赋的小巫师，其中一个很有可能会在‘未来’获得不亚于我的力量哦。”梅林笑眯眯地补充了一句，“而且他的料理手法十分出色哦，加拉哈德也吃过……”
“那就……那就明天午餐前召见他们吧。”骑士王红着脸补充了一句：“绝对不是因为食物的原因哦!”
觐见亚瑟王并没有费恩想象中的那么复杂，亚瑟王是马背上的国王，而且这个时候的欧洲王室还没有养成各种各样的怪毛病，对于宾客的服装和礼仪等没有太大的要求——因此赫敏就穿上了没有霍格沃茨标志的巫师服装，而费恩则穿上了自己的猎装。虽说这样的服装在这个年代有些古怪，但巫师不就是古怪的人吗？亚瑟王的侍者对于两人的服装没有发表任何意见，而是直接将小法师和小女巫引入了宫廷之中，连卸下武器的流程都没有进行。
倒不是没人刺杀过骑士王——不过在所有人看来，没有任何人是伟大的王的对手，就算宾客带着把剑进去又有行刺的意图又如何？还不是会被王斩于剑下。
伟大的骑士王一定能带领不列颠立于世界之巅！
费恩一脸不解地看着侍者狂热的表情，拉着小女巫走进了卡美洛宫廷当中。
“这个侍者，是不是这里有点毛病？”小法师指了指脑袋，向着小女巫悄声问道。而然他却收获了一个大白眼——现在的小女巫正因为即将面见亚瑟王而紧张不已。
至少传说中的王者不会像梅林那样不靠谱了吧？小女巫心想，她在等待的时候就时不时整理衣服，她感觉哪里自己的巫师袍怎么都捋不平。
觐见的过程十分简单，骑士王披着毛皮斗篷坐在王座上，梅林带着恶劣的笑容坐在一旁。骑士王的台词也十分无聊和公式化，无非是勉励与警醒，可以看出他对这些台词已经熟记于心，而且不是第一次说了。但小女巫面对亚瑟王的威势连头都抬不起来，小法师则泰然自若——不就是国王嘛，他见多了，甚至于他还有心思打开魔眼，打量骑士王身上的魔法灵光。
察觉小法师眼睛变化的梅林冲着他眨了眨眼睛，随后骑士王说出了关键台词：“雷安伦卿，格兰杰卿，汝等与我同餐。”
“嗯？”小法师察觉到哪里不对，随后他看了眼梅林。
“啊拉啊啦，我很期待这次午餐哦。”混血梦魇对于小法师恶狠狠的眼神毫不在意。
“这不是约定的条件。”这是费恩所传达出来的意思。不过梅林不为所动，而是试图和因为命令臣子做菜而良心不安的骑士王讨论菜色。小法师还能怎么办呢？他在某种意义上也曾经和亚瑟王接触过，他也知道骑士王是什么样的人——这肯定是梅林出的鬼主意。
不过没办法，总不能落了骑士王的面子吧？于是费恩霸占了厨房，将那些只会烤肉和酿制麦酒的厨师统统赶了出去。看什么看！没见过用魔法切菜的人吗？还有你！连给鸡褪毛都褪不干净，赶紧走赶紧走，你们这厨艺在赫奇帕奇是要被浸猪笼的！
好在梅林还是准备了昂贵的香料，否则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材料费恩也没办法出手啊。骑士王对于这份午餐还是十分满意的，他在遵守礼仪的情况下以极快的速度吃完了惊人的分量，要不是料理过程都是隐形仆役完成的，小法师可能累死也赶不上上菜速度。
“雷安伦卿，格兰杰卿，我对这份午餐十分满意。”亚瑟·潘德拉贡十分开心地点头说道，小法师发现骑士王头顶的呆毛正以十分迅捷的速度摆动，“卿等不愧是不列颠重臣。”
虽说以厨艺决定地位的方式有些滑稽，但骑士王满意之后，费恩和赫敏寻找圣杯的困难就少了许多。虽然骑士王没有派遣几名骑士帮助他们，但保证会让手下的骑士收集传闻，同时也开出了一份凭证，免得他们在路上被无良领主拦下来。
——————
即使寻找圣杯有了方向，获取线索也是困难重重。
梅林提供了关于圣杯和亚利马太的约瑟夫的相关资料，但这些资料都相当古老，赫敏和费恩就连看懂上面的亚兰语和古希伯来文都相当困难，就连通晓语言都对这种死语言毫无办法，就跟看谷歌翻译似的，常常词不达意。
圣杯被认为是承载了基督之血的器皿，亚利马太的约瑟夫在安葬了基督之后，就携带圣杯，旅经罗马到达法兰西南部，在那里的朗格多克省与抹大拉的玛利亚以及其他信徒们共同生活了一段时间，最后前往英格兰，终生定居在英国南部的格拉斯顿伯里城。
即使有着如此清晰的记载，费恩也没有办法直接前往格拉斯顿伯里城寻找圣杯——因为这个时候圣杯已经消失不见了，他甚至不用去确认，因为圣杯的伴生妖精已经将其带走了。
“麻烦，麻烦。”小法师痛苦地捶着脑门。圣杯失踪之后唯一一次出现就是在伯莱斯王宫，费恩不认为安葬基督尸体的亚利马太约瑟夫家族的葬室内会有线索，那里几乎成了基督徒的圣地，有线索早就被发现了。
而关于圣杯的传说，就连消息灵通的吟游诗人也不知道——费恩特意花了大价钱询问金绿湾的吟游诗人，但是这个艺人都不知道关于圣杯的消息，他们所传唱的只有伯莱斯王宫的那一次，是为了夸赞湖上骑士兰斯洛特的纯洁。
“线索中断。”小法师将书本放回了原来的位置，他冲着还在翻看费恩翻译过后的书籍的小女巫说道，“这还不如等待骑士王手下的骑士探听到消息呢。”
“谁知道圣杯巡游圆桌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小女巫头也没抬，“如果要好几年，我们岂不是要留在这里很长一段时间吗？”
“最好不要。”费恩摇了摇头，他坐在椅子上仔细回想未来关于圆桌骑士寻找圣杯的传说。他不清楚为什么骑士王会想要收集圣杯——是为了巩固王的威势？还是为了全国上下万众一心？恐怕圣杯的真正作用并没有被王所重视吧。
小法师向着窗外看去，白之城在阳光底下发出亮光。不久前他在旅馆当中就听到一些闲言碎语——“亚瑟王不懂人心。”
永无止境的战乱以及贫瘠的大地，还有那些因为饥饿而丧命的孩子们——想必未来那些跟着莫德雷德反叛的士兵并不是因为憎恨而叛乱的吧，王是为理想的王，他将正直，廉洁等加在了骑士们身上，他说着国家最后一定能够富裕——但是最后，所有人都到了极限。
或许是理想中的王是活在理想中的，所以才无法揣测人们的软弱。骑士王希望他们忍耐下去，希望他们能够坚持下去，但是不列颠的状况已经很难让卡美洛之外的人们继续生存下去了。
或许这就是王寻求圣杯的原因吧，王想要让人们活下去。
但即使骑士王有着再高尚的愿望，即使再费恩排斥那些愚民也无济于事——他不能改变任何历史事件，圣杯注定不能被骑士王所得。
“或许我在另一个世界，对亚瑟王的理想太过轻蔑了也说不定。”小法师再次长叹了一口气，他将桌上的书本叠好，然后走到窗台前向远方眺望，“有机会再好好道个歉吧。”
敲门声再次响起，赫敏和费恩再次陷入疑惑——是谁？他们在卡美洛就认识一个半人，加拉哈德和梅林，谁会来找他们呢？
带着疑问，小女巫打开了们，同时她也攥紧了魔杖——“在这个时代，绝对不能放松”，这是小法师千叮万嘱地，赫敏也放在了心上。
穿着有着鲜红的纹路的银白色盔甲的骑士站在门口沉默不语，其狰狞的带有双角的头盔更是让小女巫吓了一跳，还有那柄近乎一人高的、银白华美的大剑正插在旅店走廊的地板上。不过这位骑士带来的压迫感并不明显，因为他的身高与小女巫差不多高——一米五十公分的身高在这个时代也称不上宏伟，反而有些娇小。
“梅林让我来帮助你们。”闷闷的、分不清男女的声音从头盔中传来。
“你是……”小女巫疑惑地问道。
“吾名莫德雷德。”
“嗯？”
————————
“梅林又搞什么鬼？”小法师头痛万分，如果说骑士王愿意让骑士收集传闻已经帮了大忙的话，梅林让莫德雷德来找费恩完完全全是在添乱。
莫德雷德是谁？亚瑟王之子，摩根勒菲之子。而摩根又是谁？是湖中仙女的恶之一面。摩根必定会注视着莫德雷德，她已经往圆桌中输送了高文、加荷里斯、阿格规文、加雷斯和莫德雷德，但是就如同后世所知的那般，摩根送去的骑士五一不憧憬着骑士王，而莫德雷德是她最后的希望。
如果让摩根勒菲知道了他和小女巫来自未来，那还能好？小法师几乎可以看到混血梦魇偷笑的样子了。不过费恩还是将莫德雷德这位憧憬着王，最终的反叛末位骑士迎进了屋内。
莫德雷德接受了好意，不过赫敏那频频打量、好奇的目光还是让这位骑士感觉有些不自在。
“请问梅林阁下有和您说，要如何帮助我们吗？”
“没有。”莫德雷德摇了摇头，拒绝小女巫端上来的红茶同时难得地恪守了礼节，“我并不能摘下头盔。”
“抱歉。”小女巫赶忙道歉，同时她也在回想，关于莫德雷德的传说。
随后她也意识到了什么，急忙看向小法师。
“那么，莫德雷德。”费恩没有理睬小女巫的眼神，对着叛逆的骑士发出邀请，“和我们一起寻找能够实现愿望的圣杯吧。”
第二百四十九节 梅林终于派上用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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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德雷德，“和我们一起寻找能够实现愿望的圣杯吧。”费恩的话自然不是随口胡说的。虽然他并不理解梅林为什么派遣莫德雷德来帮助他们寻找圣杯，但此时的莫德雷德应该还是一个对亚瑟王充满了憧憬的年轻骑士。
为了王寻找圣杯——这是一个不错的借口。
果不其然，莫德雷德在惊讶了一会之后就同意了。即使亚瑟王不肯承认莫德雷德的继承权，但莫德雷德依旧是圆桌骑士中的一员，该接受的教育也有接受，更别说摩根为了向亚瑟王复仇而进行的细心教导，莫德雷德自然知道圣杯是什么。
“唔……嗯……”莫德雷德点头应道，虽然叛逆的骑士还戴着头盔，但小法师还是感觉到了莫德雷德的兴奋：“这是荣耀，这能帮得上父王，能让父王正眼看待我……”
虽说费恩并不清楚莫德雷德在想什么，但是骑士答应之后，他也没有放松警惕——毕竟梅林一向不靠谱，万一摩根知道了他们的事的话，那岂不是会被摩根算计得死死的？小法师可没有把握能够打败摩根，而现在那枚时间转换器也在梅林手中，据说是要经过调整才能跳跃到准确的时间点。
该死的梅林，净会惹麻烦。
现在小法师要做的就是不让摩根知晓他们来自未来的消息，因此他现在就要蒙骗莫德雷德。即使莫德雷德不能摘下头盔，他依旧将茶杯挪到了骑士面前，他说：“这只是一次尝试，寻找圣杯的尝试。”
“传说当中的圣杯可以实现任何愿望，饮下杯中之水可以长生不老。”费恩顿了顿，给了莫德雷德思考时间，然后他继续说道：“但是我觉得第一种可能性比较高……我相信您也察觉到了不列颠的危机，圣杯很有可能能够解决危机……这就是梅林阁下嘱咐我们去做的事。”
莫德雷德可不是傻子，叛逆的骑士即使不受亚瑟王的喜爱，但也毕竟是圆桌骑士的一员，多多少少会处理一些公务——粮食，这就是不列颠目前所面临的危机。即使亚瑟王能够打败了卑王伏提庚驱逐撒克逊人，驱逐罗马军团，但是常年的征战几乎将英格兰的战争潜力消耗殆尽，别说那些普通农奴，就算是那些骑士的领地，每年也需要上缴大量的粮食。
忍耐。
这是亚瑟王对所有人说的，所有人都在忍耐，但这个忍耐迟早回到极限。即使莫德雷德的想法没有这么深刻，但也能隐隐约约察觉到一些征兆，比如，“亚瑟王不懂人心。”
这是父王的危机，如果他能够解决，是不是会让父王承认他？
这是莫德雷德的想法。
如果费恩知道了说不定会以同情的目光看着莫德雷德——亚瑟王是不会承认莫德雷德的，亚瑟王厌恶摩根因此也厌恶莫德雷德，但亚瑟王还是将莫德雷德安排进了圆桌骑士当中，保持着距离。
奈何莫德雷德的憧憬最后将会被亚瑟王所打破，最终将会举起反叛的旗帜。
不过这事未来的事情了，现在莫德雷德还在做着寻找到圣杯之后的美梦。
“我会……努力的。”牛角头盔开心地前后摇晃，铁靴雀跃地点着地面。
小法师用牛皮纸袋将自己不久前制作的甜品装了进去，然后放到莫德雷德面前。
“这是？”
“礼物，我亲手制作的。”小法师笑着说道：“不久前还被王夸奖过的甜品。送给你，我们以后就是同伴了。”
“真的吗？”莫德雷德压抑着惊喜接过了纸袋，然后又有些犹豫。
“这是为了方便您带回去……毕竟您有过不能脱下头盔的誓言，不是吗？”
“是……是的！”叛逆的骑士又点了点头，“那我……”
“请便，莫德雷德阁下。”小法师站起身来，“期待您下次光临。”
“我们什么也做不了。”在莫德雷德起身告别之后，小法师看着赫敏担忧的表情，摇了摇头，“我不知道梅林为什么安排莫德雷德跟随我们……但，如今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那莫德雷德怎么办？摩根勒菲可是一位黑巫师……”
“现在的莫德雷德还是一位心中充满了荣耀的骑士，即使被亚瑟王所厌恶，但也不失为一位圆桌骑士。”小法师说道，“好吧，卡多根爵士除外，他就是个喜欢酗酒的混蛋。”
“而且不靠谱。”
“是的……跑题了。我们必须掩盖我们来自未来的信息，一点不能暴露出来。”费恩说：“摩根勒菲……太危险了。”
费恩已经不相信凭借他和小女巫两人能够找到圣杯了，现在他所依托的也只有亚瑟王手下骑士道听途说而来的消息——虽然他总觉得这还不如吟游诗人来得靠谱。
不过莫德雷德倒是挺喜欢来找费恩的，尤其是莫德雷德在看到小法师晨起练习剑术之后，这位圆桌骑士更是开心了，他直接举着那把大剑要和费恩比试比试，不过被费恩无情拒绝了——手半剑和大剑的长度重量完全不同，费恩更不是专精剑术的骑士，他的剑术顶多和初出茅庐的狩魔猎人差不多，但他肯定打不过莫德雷德。
尤其是在规定不能使用魔法的情况下。
“你没有军务吗？”晨练之后，小法师擦着汗问道。随后原本蹦蹦跳跳的骑士一下子僵住了身形，肉眼可见地落寞了起来。
“抱歉，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不应该说的话。”费恩随口道歉。
“不，没什么，不是什么大事。”莫德雷德摇头说道，“我只是太过年轻了，王觉得我还需要锻炼……”
可怜的孩子。
不过费恩并没有实话实说，而是安慰莫德雷德，“我不觉得王的眼光有问题，一国之君的想法不是我们能够揣测的，说不定是王想要将重任托付给你，才会想要让你多加锻炼……”
可是话一说完，费恩就感觉哪里不对——这不是在鼓励莫德雷德窥伺王位吗？难道鼓励莫德雷德反叛的人之中就有我吗？
“没错！一定是这样的！”莫德雷德打起了精神，“我一定会好好锻炼，绝对不会辜负王的期待！”
完蛋了！
小法师心底一片冰凉，他勉强扯起笑容：“呃——那个——锻炼结束了，应该吃早餐了……莫德雷德阁下，我还需要去叫醒格兰杰小姐……”
然后他的衣角就被抓住了。小法师回头一看，牛角头盔转向一边，但戴着盔甲的手仍然紧紧地抓住了他的外套，小法师尝试挣脱，然而无济于事。
“当然了，我会带一份给莫德雷德阁下的！”
“嗯！”莫德雷德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
————————
也不知道梅林是否认为费恩和赫敏不会破坏历史，还是他觉得小法师和小女巫会因为滞留在这个时代感到急躁而需要安抚，混血梦魇十分大方地向两人开放了自己的一部分研究成果。小法师也毫不意外地得到了许多梅林爵士团当中的巫师的羡慕嫉妒恨——这个时代可没有魔法学校，所有魔法教学都是通过师徒关系传授的，而巫师私人的魔法秘密是绝对不会向外人透露的，纯血家族还好说，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师几乎学不到多少魔法。
（顺嘴提一句，只有赫敏感到了烦躁，著名多元宇宙流浪汉费恩维迪恩·雷安伦先生去哪儿都可以安家。）
因此费恩每一次去找梅林借书的时候，都会被一群巫师搭讪，他们都想探听费恩从梅林那里学到了什么。每一次小法师都会想方设法地糊弄过去（以及拒绝一群女巫的邀请），他难道还不知道这群巫师的尿性吗？这些人紧紧守着自己魔法的秘密，就连学徒都不肯传授，费恩可是知道那些没有背景的年轻巫师几乎都只会生活魔法，他们兢兢业业地照顾导师的生活，成为实验室的苦力，就期盼着能够学会那么几个攻击魔法和防御魔法。
怎么说起来和科研狗有点相像呢？
但毕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小法师的的这番态度也让许多人暗中嫉妒，因此费恩也接过了几次愣头青巫师的决斗邀请。在这个时代，决斗是几乎不能拒绝的，更何况，无论是巫师和骑士对于决斗都有一种近乎狂热的热情，甚至巫师的决斗要比骑士的决斗还要残忍和血腥一些，毕竟现在可不是未来的和平年代，许多残忍的黑魔法都能随意使用。
而后世的三大不可饶恕咒之一的杀戮咒，则是用来结束对手痛苦的魔法。
但不长眼挑战费恩也只有那些麻瓜出身的年轻巫师了，大部分纯血巫师可不会傻到随意挑衅别人，否则什么时候因诅咒而死都不知道。
事实上，那些麻瓜出身的年轻巫师的水平实际上和霍格沃茨的小巫师差不多，如果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能够再靠谱一些的话，那些年轻巫师都有可能不是对手，更别说经过费恩训练的小女巫了。
至于费恩，每一次都是使用魔能爆压制对手，最后使用魔法飞弹结束战斗，小法师甚至舍不得在这些愣头青身上花费宝石。而这样烦不胜烦的局面直到小法师遇到了一位决斗爱好者，一位巫师才结束。
这位巫师出身于英格兰西部的一个小村庄里，那里是全不列颠狮鹫最多的地方，所以这个家族就以狮鹫为姓氏，当他一手魔杖一手长剑的时候，费恩都懵了——这不是巫师决斗吗？还是说你其实是甘道夫而不是格兰芬多？但没等费恩发散思维结束，这位巫师就撑开了铁甲咒，举着长剑冲了过来，小法师急忙挥动魔杖，第一次在这个时代真正的展示了自己的魔法实力。
一个简单的戏法，幻影铁蒺藜就阻挡了那位巫师冲锋的脚步，而在这位巫师举起魔杖直接冲着费恩施法的时候，小法师直接向后仰倒，躲过了这道法术。在下一个法术来临之前，小法师又身体挺直地站了起来。
站立术，可以使目标从倒卧状态站起，这个法术被费恩用在了自己的身上。
随后小法师将魔杖指向地面，由厚实的泥土制作的墙面从地下升起，足足有一英尺厚的大地护盾【注1】不仅遮挡了对方巫师的视野，更阻拦了他的法术，为费恩念咒争取时间。就在巫师试图用法术将墙面破开的时候，费恩的法术已经完成了——半径有40英尺的暴风雪将土墙连同巫师一起笼罩了起来，密集的冰雪不仅遮挡住了视线，还在地面上堆积了起来，让法术范围内的敌人寸步难行。
这位巫师不得已再次撑起了铁甲咒，坚硬的冰雪夹杂着急速的狂风撞得护盾灵光乱闪。然而在费恩看来，决斗已经结束了，小法师直接对大地护盾使用了变形术，墙面上伸出几只手掌，紧紧地抓住了那位巫师将他牢牢地锁在土墙上。
“砰——”
土墙应声而倒，费恩将一个昏迷咒甩在了摔得七晕八素的巫师身上。
虽然描述起来很长，但是这场决斗总共没有超过二十秒，而费恩展现出来的反应能力与施法技巧更是让那些麻瓜出身的巫师望而却步——没看到那个好斗的纯血巫师都失败了吗？难道还要过去找打吗？
“你不是也会用剑吗？”旁观了决斗的莫德雷德大为不满，骑士似乎对于没有欣赏到巫师剑术大战而有些不满意。随着莫德雷德与费恩和赫敏的关系越来越近，这位叛逆骑士也没有最开始的那般拘谨了。
“毕竟我主修的还是魔法。”小法师笑着回答道，虽然莫德雷德用这种埋怨的语气说话，但是小法师知道他只是想看巫师剑术的菜鸡互啄而已。
“啧，要是我来，那道土墙一下子就会被我斩开！”莫德雷德张开双手上下比划着，似乎有些看不起那些巫师的孱弱，毕竟那位巫师就是在费恩的大地护盾下浪费了许多法术，才给了费恩可乘之机。
“我不觉得会有巫师的力气比你大，莫德雷德。”费恩摊了摊手，莫德雷德这种红龙血脉的体质强得可怕，即使小法师走在一旁都能感觉得到莫德雷德体内汹涌澎湃的魔力。不过小法师并没有揭穿莫德雷德身份的意思，他从次元袋里掏出一份熏肉干递给莫德雷德：“说吧，这次找我什么事？不是早上才见过面吗？”
莫德雷德将长条形的肉干从头盔底下塞了进去，然后含糊地说道：“是梅林找你。”
“吃东西不要说话，莫德雷德呦，咽下再说话。”小法师用指节敲了敲莫德雷德的头盔，“所以梅林找我有什么事？”
“不知道，好像是什么……重大突破，什么线索之类的东西。”
“哈，梅林终于有用了！”
【注1】三环咒法系法术大地护盾：从泥土中造出一道长5ft/级，厚1ft(可变)的土墙，100hp/1ft厚度，硬度0。
第二百五十节 出发！格拉斯顿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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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应该知道教会吧，雷安伦先生。”梅林在自己的实验室里对着费恩侃侃而谈，“自从伯莱斯王宫圣杯现世之后，他们就一直在追查圣杯的下落，他们从格拉斯顿伯里城出发，一路寻找圣杯，他们还去过伯莱斯王宫。不过到目前为止他们的行动一直没有结果。”
“所以呢？”小法师示意梅林继续说下去，他大概明白宫廷巫师想说什么了。
“在不久之前，他们又收到了一条消息，关于圣杯的消息……”梅林说道：“我们并不知道他们的消息是否准确，但……”
“但是卡美洛必须出动人手前去调查，对吧？”费恩撇了撇嘴，什么时候梅林说话这么半遮半露了？他说：“那么你又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啊，这个。”混血梦魇再次轻浮的笑了起来，“毕竟现在不列颠三岛上的人都憧憬着王，就连不少教士也不例外啊。”
好吧，看样子亨利八世的搞事也是传统艺能了，虽说一个是凯尔特人一个是撒克逊人，但也是在不列颠上搞的事，算是一脉相承了。所以小法师不再纠结消息源的事情，而是转而询问具体的消息。
“还是格拉斯顿伯里城，约瑟夫的定居之所，那里可是有着英格兰第一座教堂。”
“那么我想这个传闻应该很快会有结果，毕竟那里可是英格兰的基督教中心……”
“不不不。”梅林露出了神秘莫测的微笑，“恰恰相反，关于格拉斯顿伯里城中圣杯现世的消息不仅仅没有平息，反而越传越烈……”
小法师一下子警觉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我？我只是想让你去看看格拉斯顿伯里城到底有没有圣杯而已。”混血梦魇似乎在盘算着什么，“你的目的不就是圣杯吗？如今圣杯有了消息，我想你应该会十分感兴趣的吧？”
“我已经向王申请，让你和莫德雷德一同去格拉斯顿伯里城”
费恩狠狠地瞪了梅林一眼，虽然他隐约察觉混血梦魇在这其中有什么打算，但圣杯的消息也确实让他不得不行动。他只得说道：“我要带上格兰杰小姐，你明白的，我一点都不信任这个时代的安全系数。”
“当然当然。”混血梦魇点头说道，随后他从书桌的木盒子里取出了一个金色计时器：“公元1994年六月份中旬，对吗？你也不能太过苛求时间的精确性了，跳跃时间不足的魔力还需要你来补足，不过我已经限定了魔力输入上限，根据估算，误差不会超过一个星期。”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宫廷巫师阁下。”小法师接过了赫敏的时间转换器，上面依旧刻着的f.f.e.r，但计时器的沙漏上却出现了一条连通上下的粉色魔力线条。费恩猜测这应该就是梅林设置的魔力阈值阀门，以此来确保费恩输入魔力不会太多，会再次跳跃到错误的时间点。
“那么我会通知莫德雷德阁下的。”小法师检查过时间转换器后便起身告别，离开了梅林的实验室。
事实上，费恩对于格拉斯顿伯里城也有些了解的，毕竟未来的亚瑟王之墓就位于萨摩赛特郡的格拉斯顿伯里，那里还拥有全英格兰最古老的教堂，传说兰斯洛特曾在那忏悔亚瑟王的死亡。那可是一处十分出名的旅游胜地，不少人去那儿的目的包括但不限于祈祷，远足，抽卡等等。但那里的亚瑟王墓地也仅仅是一块牌子而已，亚瑟王的遗体并不在那。
所以去亚瑟王墓面前抽出亚瑟王的人只是欧皇而已，跟亚瑟王没有半毛钱关系。
小法师返回旅店之后，就通知了赫敏圣杯的消息，对此小女巫十分满意——她曾经去过亚瑟王的墓地看过，那地方她熟，她已经摩拳擦掌准备将圣杯收入囊中了。费恩并没有告诉赫敏他们可能会面临怎么样的冲突，虽然后世神迹不显，但此时的教会也有可能已经招募了一大群巫师，还有培养宗教武装力量，否则是不可能在这个时代进行传教和传教（物理）的。
第二天一早，准备好行李的莫德雷德就牵着三匹战马来到了金绿湾旅店门前，昨天费恩在返回旅店之间就已经使用短讯术通知骑士了，他还委托莫德雷德购买三匹战马。莫德雷德在旅店外左等右等都不见小法师下来，于是他就咣当咣当地跑上了楼梯，一脚踹开费恩的房门。
“莫德雷德！”小女巫转头，用嗔怪的眼神看着叛逆骑士，“巫师收拾东西很麻烦的，这有好多书要整理呢。”
“啧，真是麻烦。”莫德雷德双手包怀，虽然看不见头盔下的表情，但肯定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费恩在哪？”
“他在卧室里面收拾实验材料。”小女巫再次低头收拾书本，她头也没回地指向卧室，“他说再不施法保鲜，材料就会过期了。”
“那是当然，我可不希望一路上都在对实验材料释放‘保存器官’，虽说是戏法，但是放多了也很累的。”没等莫德雷德闯进卧室，小法师就捧着塑料保温盒子从里面走了出来。这里面装的就是莉莉·伊万斯的血肉，他可是答应了把这些东西交到斯内普教授手中的，也只有这样他才有借口研究三圣器之一的复活石。
不过那都是回去之后的事情了。
小法师将所有的法术材料整理完毕之后装进了秘藏箱里，随后向等得不耐烦的莫德雷德支付购买马匹的费用，等到赫敏也将书籍收拾进了箱子，小法师才将箱子送回以太位面。繁杂的准备工作结束之后，小法师才带着赫敏和急得跳脚的莫德雷德离开旅店。
“帮大忙了，莫德雷德。”小法师将自己的长剑挂在马鞍上，顺便把小女巫扶上马。要不是莫德雷德有关系，小法师自己一个人是买不到军营里的战马的。不过莫德雷德并没有在意这点，他只在乎什么时候出发——这可是夺取荣耀的旅程，万一让那群教士抢先了就不好了。
“费恩！快点快点！”叛逆骑士直接跨上了战马，向卡美洛城外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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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摩赛特郡的格拉斯顿伯里位于英格兰南部，费恩为了节省时间，从威尔士出发直接向南行走，只需要跨越后世被称为布里斯托尔湾的三角湾，就能抵达康沃尔半岛，而萨摩赛特郡的格拉斯顿伯里就位于康沃尔半岛之上。
这一次莫德雷德为了赶时间，没有带上骑士侍从，而是孤身一人与费恩和赫敏一同出发。但即便如此，这次旅途的脚步还是不可避免地被拖了后腿，而拖了后腿的人就是小法师和赫敏……
在这个时代，一些野生神奇动物与珍惜草药和蕈类远比后世多得多，虽然不像游戏当中那样，没走两步小地图上都是绿叶子，但是走个一英里还是能够找到一两株的。而这些未来会被斯普劳特教授收藏进温室精心培育的草药此时就如同野草一般生长在路边，这让小法师如何能够下……下不去手呢？
“费——恩——！”对于小法师这种没走多远就跳下马挖草的行为，莫德雷德表示了极大的愤慨：“我们现在是为了王而夺取圣杯，结果你现在却在挖草药！是王重要还是草药重要！”
“当然是草……亚瑟王重要啦！”小法师义正言辞地说道，同时赫敏也不忘将草药连同种子收进次元袋里，这些东西说不定以后能够让斯普劳特教授培育出来呢。费恩表情严肃地对莫德雷德说道：“格拉斯顿伯里城可是基督教的大本营，但是圣杯的消息在那传了那么久，那些教士却完全没有解决，这说明……”
“说明什么……”莫德雷德狠狠地敲了两下大剑。
“说明那个圣杯，教会拿不下！”小法师熟练地开始甩锅：“肯定是因为这个缘故，梅林阁下才会认为那个圣杯不是教会的谣传吧。而我们此行肯定是要解决那个麻烦的，所以我们着急也没用，需要做的就是查清楚，圣杯到底引出了什么麻烦！”
“是……是这样的吗？”莫德雷德将信将疑，“梅林阁下是这样认为的吗？”
“必须是啊，否则他怎么会派我们出来呢？”费恩毫不留情地将锅甩到了梅林身上，难道梅林还能跳跃到一千多年后来打我吗？死无对证，死无对证，安心甩锅。
“那……”
“那么我们应该在旅途中收集线索，才能更好地应对格拉斯顿伯里城里的情况。”小法师抢先说道，打断了莫德雷德的思考回路，“正好快中午了，我们一起吃午餐吧！”
“哦，哦，好！”
不能摘头盔的莫德雷德躲到一边吃饭去了，费恩也有空隙和小女巫说些悄悄话了。
“你是不是又骗人了？”小女巫压低声音说道。
“这一次的行动很不对劲。”费恩捧着木碗对小女巫说道，赫敏往旁边看了一眼，确保莫德雷德不在附近，她才将头凑了过来。
“为什么这样说？”
“自从圣杯出现在伯莱斯王宫之后，关于圣杯的传说到处都是，吟游诗人也经常把圣杯当做题材来写故事。但是这一次圣杯却出现在格拉斯顿伯里城，而且教会却无动于衷，甚至现在还有格拉斯顿伯里城出现圣杯的传言，这才是最大的疑点。”费恩喝了口汤，继续说道：“我不相信梅林不会看不出来，但是他还是让我们去格拉斯顿伯里城。”
“难道梅林要害我们？”赫敏一下子紧张了起来，她捧着木碗的手都有些发抖。
“我不觉得梅林有害我们的必要。”小法师安抚了小女巫一会，他完全不相信梅林的鬼话，尤其是什么有教士憧憬亚瑟王，这句话他回到旅店后才发现不对——教会不是认为巫师撺掇了神的权能，就是认为魔法是邪恶之物，而大规模公开招募巫师的亚瑟王怎么可能教会的好伙伴呢？不过小法师并没有将这些告诉赫敏，他说：“我第一次与梅林见面的时候就已经说过了，我们返回之后会与未来的时间厅有关系，而我们这一次跳跃也是与未来的时间厅有关系——所以为了维护现实的稳定，我们必须会带一件能够让未来的时间厅心甘情愿给出一个时间转换器的筹码。而这个筹码我认为就是圣杯，所以——”
“所以梅林不会欺骗我们，他可能也需要我们带回圣杯……但是他为什么又让莫德雷德跟着我们呢？难道他想要将圣杯带回卡美洛？”
“这样不就破坏了历史吗？”费恩叹了口气，“我也摸不清楚梅林的想法……”
“诶……”
“你们怎么唉声叹气的。”莫德雷德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了回来，他大大咧咧地将木碗举到费恩面前，“再来一碗再来一碗。”
————————
这段旅程进行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期间发生了包括但不限于采草药，杀山贼，揍火龙之类的事情，而除了第一项，其他的几乎都是莫德雷德惹出来的。这孩子看到什么事就头脑发热，抽出大剑冲上去，就连两头大野猪打架他都要管一管，而且管了之后莫德雷德还一脸骄傲（虽然看不到表情），似乎觉得自己的管理能力有所上升。
小法师不清楚将惹事的双方通通打死算不算一种管理方式，不过那两头野猪确实让三人吃了好多天，就是熏肉保鲜的过程稍微有些麻烦。
不过跟着莫德雷德，小法师和赫敏也看到了中世纪生产力和卫生条件的真实水平，这与卡美洛简直是两个极端。卡美洛当中的街道都由白色的石板铺成的，而一般城市就连路面都是简单夯实的，一下雨不说泥水恒流，那些牛粪马粪以及人粪也顺着污水到处飘。
赫敏差点拒绝进入这样的城市。好吧，费恩也拒绝进入这样的城市，这样的城市和辛特拉那烂街道似的，一股故乡的味道。
不过莫德雷德倒是习以为常，行军打仗的时候什么条件都可以忍受，而且这样的破烂城市在英格兰也有几十个，他都见习惯了。要不是要在酒馆里收集情报，他更乐意待在野外，毕竟有巫师占了队伍人数的三分之二，在野外的生活比在城市里还要舒服一些。
“为什么要去酒馆收集情报？”赫敏疑惑不解地问道，“我们不可以拿出梅林阁下的手令，向领主询问吗？”
“嗯？对啊，为什么要去酒馆？”小法师也看向了莫德雷德。
“这我怎么知道。”莫德雷德无辜地摊了摊手，“骑士小说里就是这样写的。”
第二百五十一节 在？您就是带作家？
“这种城墙都没有两人高的城市是没有酒馆的。”小法师此时以一种“过来人”的身份在莫德雷德面前端起了前辈的架子，他双手叉腰说道，“这里的领主一看就很穷，即使是手艺人应该也没有钱喝酒，所以这里才不会有酒馆的！”
小法师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他们一行人面前的小村庄仅有的城墙也就一人多高，上面站着的士兵也面黄肌瘦，整座村庄的常驻士兵不超过十人，可以说这是英格兰最普遍的村庄了。至于打仗的时候，领主就是会骑马去田里捞一个有草叉的农民加入军团——这种情况十分普遍，职业化的脱产军队才是稀罕事，就连费恩的祖母卡兰瑟也是这样做的。但这样做的结果十分明显，要不是亚瑟王勇武过人，别说罗马人了，就连撒克逊人都打不过。
所以辛特拉的灭亡也是注定的事情。
“哦哦哦！”莫德雷德好像学到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学到。不过骑士也不在意，思考这种事都是交给臣子去做的，唔，以后封费恩什么官职比较好呢？
说实话，费恩也没有指望他们能从路边酒馆得知什么消息，毕竟现在的消息流通几乎都要靠吟游诗人和行商，许多人一辈子都没有离开过村庄。而因为费恩和莫德雷德身份的特殊性，他们亮出身份之后，吟游诗人往往会迫不及待地将所有消息统统倒出来，没有一点保留。
然而吟游诗人们提供的消息却没那么有价值，在他们口中，格拉斯顿伯里城中出现的传言就如同经典的神话故事一般，什么狗血的故事情节都往里面加，怎么爽怎么写，小法师不止一次从哪些吟游诗人口中听到什么，贫穷小伙获得圣杯之后的龙傲天故事，开头第一句就是“退婚！”——好家伙，您就是带作家？爽文鼻祖？怎么到第十七句就统一世界了？这可是连亚瑟王都没做到啊！
甚至那些吟游诗人还发誓，说这些都是他们从同行那听到的，保证真实，而且他还拍胸脯保证这个故事肯定受欢迎，他还打算加入一个叫做系统的东西，只要叮叮两声，就让穷小子能学魔法，到时候月票推荐票打赏什么的保证都有。
行吧。小法师翻了个白眼，这些吟游诗人业务水平明显不行，肯定不能签约，下一个下一个。
但要说吟游诗人那都是无聊的消息倒也不对，因为他们还是带来了一些有用的消息——比如，在传出圣杯的消息之后，格拉斯顿伯里城附近皈依基督教的骑士都到了城里，似乎想要瞻仰圣杯的奇迹。
哦豁？小法师眼珠子转了转，就想到了好几种可能性，随后他将好的可能性告诉莫德雷德，理由是不想让小女巫担心，这是一位骑士应有的风范；又将坏的可能性告诉赫敏，理由是不能向莫德雷德说实话，这位为了保守他们来自未来的秘密。
好的可能性就是，这些骑士真的是来瞻仰圣杯的；而坏的可能性嘛——宗教这玩意是能够改变别人的立场的，在英格兰的领土上，你这些骑士是亚瑟王的骑士还是基督的骑士啊？你们是要让亚瑟王捧起圣杯还是让教会捧起圣杯啊？
这里头的说法大了去了，就连格拉斯顿伯里城里到底有没有圣杯都成了疑点。
聪明的小女巫在经过提点之后也明白了这点，然后她有时候就会用一种怜悯的目光看向莫德雷德——这孩子太可怜的了，居然被梅林扔过来和我们一起寻找圣杯，是不是梅林宁可创造一个平行世界也要改变不列颠的命运？
所以现在梅林又被小女巫认定为敌人了——这个梅林不安好心！什么有史以来最强大的巫师！分明就是黑魔王，跟伟大的邓布利多差远了！费恩！我们一定要保护好莫德雷德！
行吧——小法师将白眼都翻到脑门顶上了，你是不知道邓布利多以前干过的事。不过莫德雷德跟了他们也挺久的，这孩子可是说是脑子里连一条沟都没有的耿直孩子，更何况为了守护未来世界，莫德雷德更不能死，至少现在不能死，否则剑栏之战谁去打啊。
当然是莫德雷德了，难道还是我吗？
在得到了大概的消息之后，费恩奖励了提供最重要的消息的女吟游诗人菲迪露玛【注1】一块奶酪之后，三人重新踏上了采草药，杀山贼，揍火龙的旅途。而费恩也通过吟游诗人大致了解了这个时代，比如隔壁的爱尔兰康诺特王国的女王，就有着一头美丽的粉色长发，她拥有女神般的完美**，吟游诗人在看过费恩的相貌之后就极力推荐他去应聘康沃特女王的夫君一职，不过可惜的是这个吟游诗人被小女巫友情赠送了一个昏迷咒，而后不了了之。
三人的旅途没有出现太大的波折，就是在横渡布里斯托尔湾的时候遇到了一点小麻烦，船夫的船太过狭小，根本容纳不下三匹战马。不过在听到这个船夫名叫卡戎（x?pwν）之后，小法师几乎将口袋里的金加隆都掏了出来，才让船夫招呼同行，帮忙将战马运到对岸。
“所以这个船夫真的不是那个冥河摆渡人？”小女巫带着畏惧地表情，看着划船返回的船夫问道，而此时的莫德雷德还是一脸茫然。
“我怎么知道，这里明明是达努神系的地盘。”小法师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谁知道呢？我已经把所有的口袋里的金加隆给他了。”
事实上这个船夫之所以叫这个名字，只是因为他的父亲听吟游诗人说过希腊神话而已，所以卡戎这个名字在船夫中十分常见，那些运送战马的船夫也叫卡戎。此时那些船夫正在庆祝，他们宰了一个冤大头。
不过这只是一段小插曲而已，现在三人已经踏上了康尔沃半岛，只需要再向南方前进，就能抵达萨摩赛特郡的格拉斯顿伯里城。
在进入城市之前，小法师特意安排了赫敏和莫德雷德在城外休息了一天，因为他必须做好最糟糕的准备。即使梅林保证教会当中有教士心向亚瑟王，但是小法师根据梅林一定不靠谱原则认定，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费恩安排的是，如果发生战斗，莫德雷德需要顶在前面保护他和小女巫，阵型排列是莫德雷德-费恩-赫敏，为此小法师还拿出了两张“防护箭矢”卷轴塞进小女巫的手里，告诉她该用就用，不要吝啬卷轴。
由于格拉斯顿伯里城附近没有树林，小法师只得找了块平常没有人经过的平整地面，用水银在地面上绘制了传送术的魔法阵，然后将一块构筑了传送术的宝石放到外套口袋里，最后他拿出一个试管，将水银女仆伊芙伦特倒了出来。
“公安九课，行动！”小法师没有理睬中二病水银女仆，而是指着地面的魔法阵，“保护好这个法阵哦，伊芙伦特。”
“还有战马。”
“放心！我会好好保护2501的！”伊芙伦特信心满满地地拍了拍费恩的那匹被她擅自命名的马，小法师看到伊芙伦特将脸改成斯嘉丽·约翰逊的样子就一阵心累。
我的水银女仆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为什么就是不说人话？不知道埃尔梅罗二世加班累死了没有，要不烧张纸问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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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德雷德、费恩和赫敏披着黑色的斗篷进入了格拉斯顿伯里城，这座城市在这个时代算是发展比较好的城市了，有着两人高的石头城墙。为了不暴露身份，小法师没有将身份凭证拿出来，而是用了几枚银币贿赂了守卫。
而守卫对三人披着斗篷进入城市的举动视而不见，这不仅仅是那几枚银币的功劳，而是在格拉斯顿伯里城传出圣杯的消息之后，一堆可疑人物早已进入了城市当中，费恩他们算是来得比较晚的了，披着斗篷的算什么，戴面具的也屡见不鲜。守卫们还借此发了一笔小财，下班了可以痛快地喝几杯麦酒。
格拉斯顿伯里城不愧是拥有不列颠最古老的教堂的城市，穿着教士服装的修士在这里随处可见。如此一来，费恩更不敢暴露巫师的身份，毕竟教士们一再声称魔法是邪恶的，梅林是邪恶的，是操纵王的魔鬼……万一让教会知道了，他们是梅林派来的，那岂不是要挨揍？
因此小法师极力安抚快要抽出大剑寻找圣杯的莫德雷德——耐心耐心，我们还没有获得圣杯的线索呢。不如我们先找个旅店住下来，慢慢找？要知道，梅林可是派了你来帮助我们的，他肯定认为你有能力找到圣杯！
莫德雷德一听，这马屁拍得舒坦，很好，以后就封你为司礼监秉笔吧，这是未来的王的慧眼，不能拒绝！于是叛逆骑士乖乖的把大剑收了回去，跟着小法师和赫敏找了一间看起来不太差的旅店住了下来。
但莫德雷德在卡美洛生活得久了，就和和小法师以及赫敏一样，不太能够忍受中世纪糟糕的卫生条件。比如这房间的厕所吧，就是一个木桶，满了还要自己往窗户外面倒，还有那糟糕的午餐，清水蔬菜汤搭配石子木屑黑面包。天哪，连莫德雷德都不敢大口咬下去，毕竟就算是不列颠的红龙也不会吃土呀！
“赫敏，你来过这里旅游，能帮我大致画出修道院里面的样子吗？”费恩在拒绝食用午餐过后，就饿着肚子和小女巫返回了房间当中。他此前并未来过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而他自知自己一行人形迹可疑，说不定会被盯上，所以只能依靠曾经来过这里旅游的赫敏才能了解修道院。
结果小女巫翻了个白眼：“我去旅游的时候，修道院已经是残垣断壁了！”
“啊？”
“在1184年，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被一场大火焚毁，1191年，修道院的僧侣在修道院南侧的地下五米处挖出了一段巨大的橡树干，树干内有两具尸骨，覆盖在树干上部的石头上镌刻着铅灰色的十字架和铭文。”赫敏耐心地解释道，“hic jacet sepultus ihurusinsula avalonia，意为伟大的亚瑟王长眠于阿瓦隆。”
“后来亨利八世实行宗教改革，解散了英国所有的天主教修道院，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也不例外，最后一任院长理查德·惠廷（richard whiting）被绞死于格拉斯顿伯里突岩上继而分尸。所以到了我去旅游的时候，这里只有残垣断壁了”，小女巫一脸骄傲地说道：“在旅游之后我可是查找了许多资料的，爸爸妈妈都夸奖我……”
说道这里，小女巫的声音低沉了许多，费恩见状只能再三表示他绝对会带小女巫回到正确的时间点，他以先祖劳拉·朵伦的名义起誓。
“费恩！费恩！快点行动吧！”莫德雷德挥舞着大剑直接冲进了费恩和小女巫的房间里，“我再也忍受不了啦！他们居然把马桶放在卧室里！里面还是上一个客人留下的……留下的……”
“我也无法忍受，所以我用魔法将马桶扔了出去。”小法师回想起那股味就开始干呕，他刚进入房间的时候也被熏得干呕，忍无可忍的他才使用了转移咒将马桶扔了出去。在经过一系列的通风除味、喷洒香水的措施之后，他和小女巫才勉强敢进入旅店房间。
“但是现在阳光充足，我们还是等到晚上再行动吧。”
莫德雷德咣当一声扔下了大剑，他重重地坐在了硬邦邦的床板上，“还有，我绝对不会再吃那些糟糕的食物了——”
“我明白的，我也没有吃多少东西。”小法师点了点头，“枫糖司康饼怎么样？伊芙伦特做的，就是你见过的那个水银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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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莫德雷德，跟上来，动作轻一些。”
当晚，在全城的人统统入睡之后，三个披着黑色斗篷的人趁着月光被乌云遮挡，悄悄靠近了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修道院旁的柔软的绿色草地很好的掩盖了三人的脚步声。小法师为了掩盖莫德雷德盔甲碰撞发出的声音，还在他身上附加了“寂静门户”。
小法师和莫德雷德紧紧贴在修道院大门旁，听着守卫闲聊。
“我跟你说件事，你要保证不说出去。”守卫a说。
“你说，我保证不说出去，我发誓。”守卫b拍胸脯保证。
“今天中午的时候，马格尼教士在礼拜堂被从天而降的马桶砸中了……我跟你说，当时都没有人敢去扶他……”守卫a做了个呕吐的姿势后继续说道，“我差点就把午餐吐出来。”
“呕——”守卫b发出一阵干呕。
“主教怀疑，是巫师用邪恶的巫术搞的鬼……”
“对对对，肯定是那些邪恶、卑鄙的巫师，想用这个办法玷污主的仆人，想借此污蔑主教……”
“怎么了？”小法师见莫德雷德和赫敏直勾勾地盯着他，感觉浑身不自在，“这肯定是个意外！。”
“胡说！肯定是巫师和魔鬼一起做下的勾当！”守卫a听到有人不同意，顿时生气地反驳，“这绝对不是意外！”
“放屁！那绝对是意外！”
“嗯？你是谁？”
【注1】玩了个康诺特女王死法的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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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五十二节 难道你尿裤子了？
“嗯？你是谁？”守卫b疑惑不解，难道是有人来换了班吗？还是主教去找小村姑寻欢作乐后提早回来了？
“锁舌封喉（langlock）！”费恩果断从门后闪出，抽出魔杖对着发现了他的守卫施法，小女巫也迅速跟上，“腿立僵停死（loortis）！”。随后莫德雷德就弓步上前，一拳穿心砸在了另外一位守卫的脑门上，小法师甚至能够听见这人头骨与铁手套发出的闷响，守卫干脆利落地倒在了地上。
这应该是死了——费恩看着守卫脑门上的小坑想到。
“这是潜入，哼！”小女巫用不屑的眼神看了看小法师，费恩只得尴尬地笑了笑。接着他弯下腰，将那名中了锁喉咒与锁腿咒、还在地上不断蠕动的守卫提了起来，用紫衫木魔杖顶在了守卫的咽喉上。
“在我解开魔咒之后，不要说话，明白吗？”小法师特意做出狰狞的表情，“不要妄想着你的灵魂能上天堂，我是巫师，有许多办法能够捕获你的灵魂。”
“呜呜呜！”这名守卫疯狂点头，他又不是什么忠心于教会的人，虽说这座城市是教会的领地，但他也只是拿着教会的工资看大门而已，何必为了教会而死呢？更何况，据主教所说，巫师的魔法都是与魔鬼做了交易得来的，那他面前的这位巫师看起来这么年轻却来敢袭击教堂，他肯定是魔鬼的大客户！说不定这个巫师已经好几百岁了，是通过吃婴儿来保证自己年轻的外表！邪恶！令人作呕！
但这并不妨碍守卫投降。
“呜呜呜……咳咳……”解开魔咒之后，守卫刚刚大声咳嗽了几声，就在费恩凶恶的目光下缩了回去。
“回答我的问题。”
“好……好的，大人！”守卫拼命点头。
“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中有圣杯吗？”小法师盯着守卫的眼睛问着问题，一边在心底默念，“摄神取念（legilimens）。”
“我……我不知道啊，巫师大人。”守卫急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怎么办，怎么办，妈妈！我的灵魂升不上天堂了，我要被巫师给玩弄了，我不干净了。
“那你知道什么？”小法师也没指望一个看大门的能知道多少事情，他只想知道这名守卫是否听到过修道院中教士的闲聊，这些闲聊当中很可能有线索。费恩将守卫的革甲领子揪了起来，“修道院里有没有人谈论圣杯？”
“有……”守卫的眼神逐渐恍惚。小法师给了守卫一个提示，让守卫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他所想到的内容，而后他再使用摄神取念术探查记忆——虽然难免会有所疏漏，这总比直接搜索一个人的记忆来得便捷一些。
“费恩！费恩！”莫德雷德不耐烦地抓着小法师晃了晃，“好了没有啊。”
“好了，莫德雷德，我觉得你还是别打扰我的工作比较好。”费恩摇了摇头，让自己能够清醒一些。刚才他的施法专注状态差点被莫德雷德给打断，好在赫敏明事理，将骑士一把拉了回去。他回忆了一下刚才从守卫脑子里获得的记忆，开口说道：“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中确实有圣杯，但……”
“但是什么！”莫德雷德双手抱怀，叛逆的骑士越发讨厌这座城市了，不仅仅因为这座城市卫生条件极其糟糕，更是因为这座城市不在亚瑟王的管辖范围内。该死的教会，连税款都不进献给伟大的王！
“但是只有帕玛森主教知道圣杯在哪。”
“听起来像是个高卢人，或者说奶酪。”赫敏问道，“那主教在哪？”
“在……呃，在妓院。”小法师给了守卫一发一忘皆空之后，就对小女巫和骑士耸了耸肩，做出了一个滑稽的表情，“看来罗马教会的**是传统了，说不定主教喜欢小男孩呢，希望主教不喜欢山羊，那可是异教徒才喜欢干的事。”
“那就不管主教在哪。”莫德雷德将大剑抽出，在手中晃来晃去，“我们去修道院里找找，说不定圣杯就在圣器室里。”
“这样的犯了十诫的主教肯定不能捧起圣杯，莫德雷德。”小女巫摇了摇头，否决了莫德雷德的提议，“说不定会在天堂。”
赫敏所说的天堂并非神的居所，而是指教堂中做弥撒的地方，即祭坛。那里一般摆放的是基督受难像，但如果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有圣杯的话，圣杯被摆放在那个地方也是有可能的。而捧起圣杯的“捧起”也并非动词，而是一个名词——这意味被圣杯所承认，就如同加拉哈德一般。
所以主教移动圣杯的位置也是有可能的，毕竟圣杯的出现意味着他们是正信，是被主所承认的，这是荣耀，赫敏认为主教会迫不及待地将圣杯摆出来供人瞻仰——或许这就是圣杯传言的由来。
“那还等什么，赶紧出发吧。”骑士闷闷地说道，他已经迫不及待了。
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是一座拉丁十字型教堂，由于不用缴税，教堂极尽豪奢，就连地面都是由大理石铺就的。只需要往里走，穿过中殿，就能抵达半圆形的高墰，而那里正是天堂所在。一路上费恩和赫敏都举着魔杖小心戒备，莫德雷德也举着大剑走在最前方，他们都没有心情欣赏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那些精美的壁画。整座修道院里到处摆放着烛台，有独杈的，也有七杈的，但无一例外，上面都插着昂贵的牛油蜡烛以及更为少见的蜂蜡蜡烛，在整座城市都陷入黑暗之后，只有修道院里更加明亮。
“啧。”莫德雷德发出不屑的声音。贪婪的教会，迟早有一天把你们全鲨咯。
令人奇怪的是，虽说费恩三人已经放轻了脚步，还使用法术将开门的声音抹去，但他们一路走来都没有遇到任何一位教士——这也太奇怪了，总不可能现在所有教士都回到神父楼休息了吧？他们已经做好了不期而遇的准备，但如今却顺利过头了。
提高警惕，放缓脚步——小法师从口袋里掏出宝石，蓝色尖晶石中的法术模型闪闪发光，赫敏也干脆利落地撕开两张“防护箭矢”卷轴，将其施加在自己和费恩身上，就连莫德雷德落脚也轻了许多。这太诡异了，就算没有来过教堂的人也能察觉出问题，整座修道院安静过头了，除了费恩一行人的脚步声，他们也只能听到蜡烛烛心“噗呲噗呲”的爆裂声。
当莫德雷德小心翼翼地推开中殿厚重的木门的时候，一只箭矢划破空气撞在了莫德雷德的胸甲上。然而这只箭矢并不能穿透莫德雷德这身精工盔甲，反而提示了莫德雷德以及骑士身后的巫师。
“小心！”莫德雷德愤怒地大喊道。当莫德雷德挥舞大剑拨开几只再度袭来的箭矢的时候，费恩已经将赫敏拉到身后，他自己也躲在了莫德雷德的身后，三人呈一字型排列。
“莫德雷德！不要进攻！”小法师将自己的身体靠在莫德雷德身上，减少了暴露在敌人眼前的面积，他大喊道，“等我施法，莫德雷德，不要急，不要急！”
“快点！”莫德雷德咬着牙答应之后就不再说话，但费恩隔着盔甲也能感受到骑士身体的颤抖，如同打呼噜的猫咪一般，骑士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震动，发出若有若无的闷响。咋回事呀？什么时候英格兰的骑士也会形意拳了？这都练出虎豹雷音了！
不过胡思乱想并没有干扰小法师的施法，费恩在保证赫敏安全的情况下，用魔杖指着自己身周的空地念出咒语。“四级怪物召唤术——夜魔犬。”【注1】
一只有着黝黑毛发的瘦削猎犬从空无一物的空地上慢慢浮现了出来，而后又慢慢变得凝实，这只猎犬抬头看了看小法师，朝着费恩点了点头，再次若隐若现，如同幻影。小女巫紧紧地抓着费恩的衣襟——因为这只猎犬肩高约有5尺，体重约有400磅，两只深红色的兽瞳毫不吝惜地向着四周散发恶意。赫敏觉得这只猎犬就如同她小时候看到的那篇名为《巴斯克维尔的猎犬》的故事当中描述的恶犬一般，神秘且凶狠，那狭长的吻部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将撕开任何人的腹部，将肝脏掏出来吃掉。
不过赫敏已经接触了魔法，自然再不会被书中那种可怕的描述所吓倒，但她看到这只夜魔犬的时候，仿佛再次回到了小时候听到这个故事的情形，恐惧再次席卷了她的全身，仿佛她就是那个被关进小屋子里的姑娘一般，而这只恐怖的猎犬随时会扑上来撕掉她和费恩的喉咙。
“我希望你不是修果·巴斯克维尔。”她用带着颤音的声音说着，“那到底是什么？”
“夜魔犬，或者说夜嘶猎犬，大型精类生物，中立邪恶。”小法师对着小女巫说道，然后他在赫敏的耳边悄声说道，“你已经是被我掳进庄园的姑娘了，赫敏。”
“唔！”小女巫大大方方地环住费恩的脖颈，然后吻了上来，她生疏且急切地撬开小法师的唇齿，迫切地渴求着，似乎想要将两人融为一体。
忙着**的小法师对着猎犬挥了挥手，这只猎犬仿佛踩着不可见的阶梯一般飞了起来，越过了莫德雷德，向着射出箭矢的阴暗角落飞去。但那些飞行武器根本无法干涉夜魔犬的，它们穿过夜魔犬如同幻影一般的身体，并没有给猎犬带来任何伤害，甚至连阻拦都做不到。
费恩结束了长吻，他紧紧搂着小女巫的腰肢，仿佛要将她折断，揉进身体里一般。
“呼——我的女孩。”他说，“之后才是欢乐的时间，现在先让我们开始杀戮吧。”
“嗯！”小女巫将头埋在了费恩的颈窝里，她闭着眼睛舔舐着小法师的脖颈的皮肤，炽热的呼吸让两人的身体变得敏感起来，兴奋与杀戮欲同时变得高涨。
猎犬进入阴影后，小法师听到了一阵刀剑敲打在石头上的声音，以及无能为力饱含怒火的咒骂声。
“莫德雷德，听到嚎叫声后你就可以出击了。”费恩的声音也开始颤抖，赫敏生疏的挑逗十分有效。他开始在自己面前布置法术，从下至上挥舞魔杖，铁甲咒被他放大了出来，直至将整个中殿大门包裹，圆形的力场甚至将箭矢阻挡在莫德雷德的面前。
“干得好！费恩！”莫德雷德兴奋地将大剑在手上转了个圈。
随后一阵带着魔力波动的嚎吠声响起，一些二层骑楼阴影中躲藏的家伙抱着头跑了出来，他们有的穿着教士的衣服，有着穿着骑士的盔甲，手中拿着骑士剑，甚至有的还穿着巫师袍。但此时，无论是虔诚的信徒还是肮脏的流浪巫师，或者是雇佣兵，在听到夜魔犬的嚎叫声后都变得无比恐惧，长剑与弓弩掉落到了地上，即使巫师举着魔杖也无法在恐惧中念出咒语。
莫德雷德将大剑扛在了肩膀上，如同飓风一般冲了出去。
大剑带着巨大的重力劈斩下来，如同切开黄油的刀子一般切开了骑士薄薄的盔甲，人体在莫德雷德的大剑面前没有比一张纸坚韧到哪儿去。莫德雷德根本不需要防护，他只需要追上敌人，然后挥舞大剑，将敌人切开就行。
而费恩召唤的夜魔犬也跟着撕咬那些陷入恐慌的家伙，并且它还时不时发出嚎吠声，越来越多的敌人从教堂的高处和阴影中逃了出来。莫德雷德越来越兴奋，中殿的深红色地毯已经被厚厚的血浆所覆盖，断肢和被撕成碎片的血肉如同雨点一般泼洒长长的座椅上，哀嚎与惨叫代替了教徒的咏唱，仿佛这里不是主的神国，而是地狱一般。
“来吧，来吧，怎么能没有音乐呢，唱吧，唱吧。”小法师即兴挥舞起魔杖，格拉斯顿伯里修道院中那花费巨款从罗马购买来的水力管风琴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莫扎特的《安魂曲》第一章。血液如同小溪一般流淌到了费恩和赫敏的脚下，每一次惨叫声都能让那娇小的身躯越是颤抖一次，小女巫越是害怕，她就越是贪婪、用力地亲吻，哪怕满嘴的血腥味，仿佛她正在啃噬着血肉。
莫德雷德的盔甲上涂着一层厚厚的血垢，就连那从不摘下的头盔也被泼洒了鲜血，不过他并不在意这点，而是好奇地瞥了一眼正在撕咬着尸体的夜魔犬，然后将大剑重新扛回自己的肩膀上。
“费恩，你受伤了？”莫德雷德好奇指着小法师的脖颈，那里有一块红色的血痕。
“当然没有，莫德雷德。”小法师坏笑地看着涨红了脸的小女巫，在莫德雷德结束战斗，管风琴停止演奏之后，小女巫才反应过来她在恐惧的驱使下干了什么。现在费恩已经将赫敏的眼睛蒙上，避免她看到这过去残忍的景象，而赫敏正夹紧双腿，被小法师紧紧抱着，向莫德雷德的方向走去，但每走一步她都会颤抖一下。
“啧——”莫德雷德看了看小女巫裤子上的可疑痕迹，不屑的摇了摇头。居然看见杀人就尿裤子，这样的巫师是怎么被梅林阁下承认的？幸好赫敏不知道莫德雷德在想什么，否则她害羞得晕倒，因为她完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是什么痕迹。
“你做得不错，莫德雷德。”小法师说道，“不过这是个陷阱。”
“你的意思是，圣杯不在这？”莫德雷德着急地问道，“所以这些人就是为了杀死我们？”
“不一定，不一定是我们。”费恩阴险地笑了笑，“说不定这是个鱼饵呢，但我们可不是鱼。”
ps：希望能这章能过审。求推荐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