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在学校 31 徐晓宇得了怪病
许畅跑进厕所,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忍俊不住,哈哈大笑。
笑的腰都有些直不起来了。笑了许久,鼻涕眼泪都流了出来。厕所内几个蹲坑的学生,因为是碰上了精神病,不堪忍受其骚扰,提了裤子匆匆离开。
“嗨,同学,这里是卫生间,不是娱乐间,请注意些影响好不好。”许畅好不容易止住笑,抬头一看,竟然是张海。
许畅说:“我知道是卫生间,可是谁规定的卫生间不能叫人笑。”张海说:“今天是不是马到成功,抱得美人归,才跑到厕所里开怀大笑。”
许畅问:“我开心吗?”张海点头说:“你不开心会跑到厕所里笑十多分钟吗?”
回到宿舍,许畅还是忍不住,把今天的事情说了。张海说:“许畅你可把人家徐晓宇坑了。”郑好说:“许畅,这件事你做的有些不地道。”
一个小时过去了,郑好说:“徐晓宇怎么还没有回来呀。”
二个小时过去了,张海说:“第一次见面就聊了这么长时间。徐晓宇平时可不爱说话呀!”
三个小时过去了,许畅说:“哎哟,现在天都这样晚了,还没有回来,可不要搞出什么丑闻来。”
正说着,“砰”,门被推开,徐晓宇进来,“阿嚏阿嚏,”连着打了三个喷嚏,在其余三个人的注视下,他躺倒在床上,头枕着手,呆呆看着屋顶发呆。这时诸人都看到了他慢脸印章似的红唇。
郑好见了,心中一热,他想起了徐芸,不知怎的,他竟是那么迫切的想见到她。
张海忍不住道:“徐晓宇,艳福不浅呀。”徐晓宇坐起来问:“许畅,你这是怎么回事呀,你让我去还书,怎么,怎么她一见到我就把我抱住了。”
许畅问:“那你怎么样呢?”徐晓宇说:“我就被她抱住了呀。”许畅说:“你没有挣扎。”徐晓宇说:“挺舒服的,我就没有动。”
张海问:“再后来呢?”徐晓宇说:“再后来她把嘴放在我脸上。”许畅问:“那你呢。”徐晓宇说:“挺舒服的,我就没有动。”
张海问:“再后来呢?”徐晓宇说:“再后来我不就回来了吗?”张海穷追不舍“三个小时,你们就这些吗?”徐晓宇说:“三个小时?有没有搞错,不就一会的事吗。”
张海看了看许畅,许畅看了看郑好,三个人面面相觑。“怎么了?”徐晓宇看着呆若木鸡的三人。“顶多也就十多分钟呀!”许畅说:“你定是被外星人劫持了。”
郑好说:“这就是爱情相对论呀,我们四个人在一起,三小时就是三小时,可是人家和女人搂着呀,那三小时就是十多分钟。”
徐晓宇说:“小好,和那个女孩在一起真的是很好很好的。”许畅起哄:“郑好,你和徐芸在一块的时候,是不是也有爱情相对论呀。”
郑好想了想,自己和徐芸认识这么多年,竟然没有主动吻过她一次,最亲近一次,也只是在搬家时,徐芸吻了自己。
可是好像也没有像小说中写的如电击,如雷震,有什么时间倒流,爱情相对论什么的。
就像碗白开水,喝了也就喝了。难道是自己情商太低?他嘴上却说:“你猜呗。”
许畅痛心疾首的对徐晓宇说:“我搭上了时间,搭上饭钱,还低声下气求郑好为我写求爱信。最后又请你吃大餐送信。可是这么努力半天,折腾来折腾去,竟是给你做了媒。”
徐晓宇说:“可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呀,你不是让我送书吗,我心里有些乱,小好你得给我整理整理。”
张海幸灾乐祸的上床睡觉了。
睡到半夜,郑好被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惊醒。“是老鼠?”他本能的坐起来。循声望去,竟然是徐晓宇发出的声音。
他轻轻走过去,见徐晓宇盖着被子抖个不停。“徐晓宇你怎么了?”郑好问。
徐晓宇探出头说:“小好,我太冷了,你看一看,外面是不是下雪了。”郑好说:“昨天刚刚立冬,哪有这么快就下雪。”
他随手摸了摸徐晓宇的额头,惊道:“哎哟,烫的厉害。你一定是发高烧了。”
徐晓宇说:“太冷了,就像在冰窖中一样。”郑好说:“定是你今天在操场上受了凉。”
郑好说:“别烧坏了,咱们去学校医务处让大夫看一看吧。”徐晓宇想起身,竟然不能站起来,他说:“哎哟,我头晕的厉害,看什么东西都在转。腿也软。”
他喊张海,张海正睡得香甜。推了好几次,都没有推醒。他又去推许畅,许畅迷迷糊糊爬起来问:“怎么了?”
郑好说:“徐晓宇今天在操场上受了凉,现在发起了高烧。我们必须送他去看医生。”
许畅说:“天亮再说吧!”郑好说:“离天亮还早呢,耽误下去,我怕他烧坏脑子。”
许畅说:“不烧坏他的脑子也不好用啊!”郑好说:“别尽说没用的了,我们扶着他去看病吧!”
许畅说:“我操,他谈恋爱发烧,我们夜里还陪他折腾。”尽管许畅心中有一百个不乐意,但还是抱怨着穿衣起床。
他们扶着徐晓宇下了楼,路上徐晓宇还吐了两次。那难闻的气味,熏得许畅都差点陪着吐了。
许畅埋怨道:“我说兄弟,咱身体不行,以后谈恋爱,咱就不要谈那么久,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看现在搞得,把健康都搭上了。”
郑好说:“许畅你就不要再埋怨小宇了,他还不是被你给拉上贼船的,这件事,自始至终他都是被动的。”
许畅自知理屈,问:“怎么,我们去校医务室。”郑好说:“校门都关了,我们还能去什么地方?”
当他们敲开医务室门,医务室的包富贵外号包打针,披着衣服给他们开了门。
说明病情,包打针看了看徐晓宇说:“哎哟,你看看你的脸怎么黄的这么厉害,像清明上坟烧的火纸一样。来来来,赶快量一量体温。”
他翻箱倒柜的找了老半天,才从一个墙角疙旯里找到一个黑乎乎的体温计,他拿了抹布擦了擦,递给徐晓宇。
过了不到五分钟,包打针要过体温计,他看了看,表情夸张的惊呼:“39.5摄氏度,体温表都快被你烧爆了。”
郑好说:“大夫,体温表最高不是42摄氏度吗,离爆表还有好几度呢?”包打针说:“四十度以上是肛肠温度。你们知道什么是肛肠温度吗?”他不等郑好回答。就接着说:“肛肠温度是把体温计塞到屁股里测得的温度。”
这时徐晓宇又一次吐了。郑好说:“麻烦老师快快给他处理吧。”
包打针说:“39.5摄氏度是腋下最高温度了,再高脑袋就会被烧傻的。我需要现在马上给他消炎输液。你们先交5天的输液费吧!”
郑好问:“多少钱,包打针说:“一天25,5天需要125元,你们学生不容易,给你们便宜5元,就交120元吧!”
郑好掏了掏身上,只有40元,问许畅有钱吗,许畅翻了翻说:“来得急没有带钱。”郑好说:“要不先交一次的钱。”
包打针有些不高兴,说:“开玩笑吗?这么重的病,一天怎么能够好呢。这样吧,你们先交40,剩下的80 明天补交。”
郑好没有办法,只得同意,恳求包打针快快治病。很快徐晓宇就输上了液体。包打针输上液后就去睡觉了,不久就听到鼾声如雷,地动山摇。
待到天快亮的时候,徐晓宇出了一身汗,体温下来了。人也有些精神了。
包打针睡醒了,见徐晓宇退了烧,就大大地自我吹嘘了一番。仿佛他就是华佗在世,扁鹊再生。
下午徐晓宇心疼钱,本不打算去治疗了,哪里想到吃晚饭时分,又开始烧起来。只得又去输液。如此反反复复五天,每天吃完晚饭五点就发烧。比北京时间还准时。
到了第六天徐晓宇去了医务室没多久就哭丧着脸回来了。郑好问:“怎么了,没有打针吗?”徐晓宇说:“包打针不给打了,他说我很可能得了什么抗药的病,让我去大医院检查。”
张海说:“有可能是有什么超级细菌,我看过一些这方面的资料。一旦被这种超级细菌感染上,什么消炎药物都白瞎,只能眼看着一个活生生的生命被一点点吞噬掉。”
徐晓宇听后,不由咧嘴哭了,说:“那可怎么办呢?我没有了,我爸爸妈妈就我一个,将来谁养活他们呀!”
张海又说:“不过我看你的病不像有什么超级细菌感染。”徐晓宇止住了哭问:“是吗?”
张海说:“是呀,倒是很像我初中一个同学患过的病。当时他也是这么像你一样反反复复的发烧,老是治不好。”
许畅问:“后来怎么样了?”张海说:“后来就到省里去查,竟然是白血病,不到一年就死了。”
第一卷 在学校 32 伤寒论小柴胡汤
徐晓宇彻底崩溃了,他鼻涕眼泪的说:“郑好,我快要完了,我得了白血病了,我怎么办呀,爸爸妈妈没有了我,他们可怎么办啊?”
郑好安慰说:“不要哭,人都是要死的,不过就是早几年与晚几年的事,有什么可怕的。一百年后在这里,但凡能喘气的,还有谁能活着?再说现在还没有去检查,谁知道是什么病呢?你现在有什么感觉呢?”
徐晓宇想了想说:“每天下午就一阵子冷一阵子热,耳朵轰轰地响,像是打雷一样。嘴里很苦。”
郑好眼前一亮问:“是不是一点东西也吃不下,看见吃的就想吐。”徐晓宇点头。
“腋窝底下有时会很痛。”徐晓宇说:“是。”“看东西眼有些花。”徐晓宇说:“是呀。”
郑好继续说:“有时头有些晕。”徐晓宇惊奇万分:“你怎么知道的,我什么时候告诉过你吗。”
郑好从枕头底下取出《伤寒论》,迅速的翻到写有这几条病的地方。大声读起来:“少阳之为病,口苦、咽干、目眩,往来寒热,胸胁苦满,默默不欲饮食,心烦喜呕,脉弦细,小柴胡汤主之。”
林大夫送他伤寒论时给他读过这几条,恰好前两天无意间又翻到。因此印象深刻。只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好在他有过目不忘的本事,听过看过,就记住了。徐晓宇今天说出几个症状后,他马上就联想到书中那些文辞古奥的描写,马上联想到书中接下来描写的症状。
张海问:“那是什么意思?”郑好说:“这本书里写了一种病,叫少阳病,患了这种病以后嘴巴里面会很苦、嗓子会很干、头有些晕,身上会一阵子冷一阵子热,吃饭没有胃口,整天想吐。身子两边会有些不舒服甚至疼痛。”
徐晓宇高兴了,说:“我身上的感觉和书上写的一样,我得的是少阳病不是白血病。”
郑好接着说:“得了这种病的人脉还会很弦细。”许畅说:“那你给徐晓宇把个脉。”郑好说:“我又没有学过医,怎么会把脉呢?”
张海说:“你是偷偷的学中医了,不然怎么会有医书呢?”
郑好说:“这是一个朋友给的书,昨天无事翻了翻。恰巧翻到这一页。今天徐晓宇一说感觉,我就想了起来。”
徐晓宇有些失望。郑好说:“大部分都像书上写的,我们可以用书上写的方子试一试呀。”
张海说:“药可是杀人的毒药,你又没有学过医,更不会把脉,仅仅凭他几个感觉,怎么可以乱用药呢?”
郑好说:“得了吧,中药就是一些草根树皮,我就不相信能毒死人。徐晓宇你看着办吧,是请假去医院检查,还是我按书上写的给你拿几服药”。
徐晓宇有些犹豫。许畅劝道:“徐晓宇,我认为可以试一试。”张海说:“徐晓宇如果愿意做小白鼠,当然可以试一试。”
徐晓宇问:“不知道要吃几服药才能好?”张海幸灾乐祸的说:“中药只是调养,不能治病,你要吃中药,恐怕得准备个药罐子,要有长年累月坚持服药的准备。”
郑好翻了翻书,说:“书上没有写,我也不知道,恐怕要吃几天吧。”徐晓宇说:“那要不就吃三副,如果没有一点感觉,我就不吃了。”郑好说:“行,我这就去药店给你拿药。”
张海说:“应该去医院明确诊断,这样乱治是会耽误病情的。”许畅说:“得了吧,照你所说,得的是白血病,早几天诊断出来,晚几天诊断出来,又有什么区别?”张海有些恼了:“我可是一片好心,你们爱信不信吧。”
郑好按照书上写的,在校外中药房照方抓了三副小柴胡汤,并且让人熬好。
取药回来的时候,徐晓宇又在床上哆嗦开了,郑好与许畅的被子都盖在了他身上,他还是喊冷。
“郑好扶他坐起来,徐晓宇流泪说:“小好,恐怕是白血病,我要不行了。”郑好说:“你不要胡思乱想,先喝了药。”
徐晓宇喝完药,许畅与张海已经在食堂吃过了饭,帮着把徐晓宇与郑好的饭捎来了。
郑好端过碗说:“吃些饭吧。”徐晓宇说:“我什么都不想吃。”郑好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的慌。”
徐晓宇摆手,说:“我想睡觉。”郑好没有办法,只得把徐晓宇的那份饭放在了他床边。自己吃了饭,先去上课了。
课间他们回到宿舍,见徐晓宇床边的碗竟然干干净净,一点饭都没有了。
张海说:“哎哟,徐晓宇恐怕不行了。”许畅问:“为什么?”张海说:“人家都说,不能吃饭的病人,突然能吃饭,就是吃老饭,是要死了。”
郑好疾步奔过去,揭了被子,见徐晓宇面朝里躺着,一动也不动。
焦急得喊道:“徐晓宇,徐晓宇。”徐晓宇转过身,懒洋洋的说:“哎哟,人家正睡得好呢!”
郑好问:“你不冷了吗?”徐晓宇说:“小好,这副中药太好了,喝了没有多久,就感觉心里热乎乎的,一点也不冷了,特别舒服。不久就睡了。”
郑好摸了摸他的额头。感觉的确不热了。
许畅问:“今天的饭是你吃了吗?”徐晓宇说:“刚才睡醒有些饿,就把饭全都吃了。”
说完爬起来说:“吃的太多了,我得去厕所。”放了个屁,其臭无比。熏得三人掩住了鼻子。
许畅说:“郑好,你把徐晓宇的病治好了。”张海说:“不要高兴太早,明天不发热再说罢。”
第二天,到了发热时间,徐晓宇依然活蹦乱跳没有发热。
徐晓宇说:“我的病好了。我感觉现在比没有患病前还有精神。还要吃剩下的药吗?”郑好想了想说:“我也不知道,这药劲太大了,一副就有感觉,还是先不要吃了,不要中了毒。”
徐晓宇笑逐颜开,提了剩下的药就要扔出去。郑好阻拦说:“先留着,观察几天,真的好了再扔掉也不迟。”
许畅对郑好伸出大拇哥说:“包打针输了五天液体都没有好的病,被你一副中药就治好了。厉害,厉害。”
张海撇嘴说:“得了吧,你怎么能断言徐晓宇的康复就与输这几天液体没有关系呢?”
许畅说:“这还用说吗,打了几天针,依然发热,昨天喝了郑好一副药就彻底好了。”
张海冷笑:“吃了十个馒头饱了,难道就是第十个馒头让你饱的,和前面九个没有任何关系?喝了十碗水,你不渴了,你能说你只喝第十碗水就可以,前面九碗就可以不喝?”
许畅被驳的一时哑口无言。郑好制止了二人地争辩,说:“打针好也罢,吃中药好也罢,但是无可否认的事实是徐晓宇现在病好了。这都是值得庆贺的。至于朋友给我的这本书用的药是不是引起徐晓宇疾病治愈的直接原因,我们可以以后再去慢慢验证。”
“喂,徐晓宇是在里面吗?”三个人循声望去,都呆住了。在他们面前站了一个女孩。一个丑陋的女孩,一个黑黑的女孩,一个矮胖的女孩。
许畅马上认出了是那个丑李瑶。他嬉皮笑脸的说:“哎哟,是你吗,你怎么来这里了?”
李瑶说:“我怎么就不能来呢?”女孩的反问让许畅有些尴尬。许畅咳嗽两声说:“哦,能来,欢迎光临。”说着带头鼓起掌来。
李瑶说:“这几天没有见他上课,听说病了。我来看看他。”三人见他手里提了一兜东西。
张海在郑好耳边悄声说:“哎哟,太丑了,我就没见过世界上还有这么丑的人。”
李瑶好像听到了,他盯着张海。张海有些不自然了。“喂,眼镜男,你在说什么呢?”
张海没想到对方会这么不好惹,只得死不承认说:“我没有说什么呀?”“你说我丑。”李瑶恶狠狠的说。
张海只得死猪不怕开水烫,硬撑到底问“我说了吗?喂,我说了吗。”
“你说了,”李瑶走过来,马上就要与张海撞上了。张海连连后退说:“我好男不和与女斗,你们都看到了。”
“你们这是干什么呢?吵吵闹闹的。”这时徐晓宇从厕所里回来了。李瑶还没有回身,可是一听到徐晓宇的声音,她咄咄逼人的目光突然变得极尽温柔,几欲滴出水来。
她款款扭动肥胖腰肢,转过身,对徐晓宇上下打量,有些夸张地说:“哎哟,才几天呀,小宇,你怎么变得又黄又瘦了。”
她说着从兜里摸了一块点心,说:“来,张开嘴。看看好吃吗?”
徐晓宇说:“嗯,真好吃。你也吃个吧。”二人旁若无人,你一个,我一个的吃起点心来。那恩爱,那甜蜜,那投入。看的许畅、郑好、张海三个人大眼瞪小眼。
郑好咳嗽一声,对许畅与张海使了个眼色。三个人走出宿舍。
第一卷 在学校 33 少年郑好的烦恼
走出门,许畅深深吁了口气说:“哎呦呦,看着真够肉麻的,这才几天呀,就发展这么快。”
张海说:“那个李瑶就是个母夜叉,我看以后呀,倘若两个人结了婚,徐晓宇恐怕没有好日子过了。”
郑好说:“这个说不准,人虽然长得丑,但说不定旺夫呢?”
张海说:“长得这样惨不忍睹,就是给我整个世界我也不要。也就是徐晓宇,傻了吧唧的和她交往,倘若全世界的女人都这样,我宁愿当个太监。”
许畅说:“这话不要说的太早,世事难料呀!”张海说:“我要找老婆,就一定找一个贤惠、漂亮、温柔的。”
许畅说:“红颜祸水,小心给你戴绿帽子。”张海骂许畅说:“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我刚才不说过吗,我一定要找一个贤惠的,这个很重要。”
许畅说:“谁贤惠,谁不贤惠,会在脑袋上刻着吗。
郑好说:“好了,你们就不要争了。漂亮的当然很好,没有人会喜欢丑陋,每个正常人都有着对美好事物追求,可是一旦自己生为一个丑人,又有什么办法呢,丑也不是自己要的,是爹娘给的。只要心地善良就行。希望我们不要以为那个李瑶丑陋,就瞧不起人家。这是错误的。”
许畅赞同的地点头,说郑好讲的高屋建瓴,很有深意。
郑好用伤寒论上的小柴胡汤无意间治好徐晓宇的病。这的确是大大的让郑好出乎意料,没想到伤寒论上面的方子竟然如此效验,中医也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慢,草根树皮的中药也是不容小觑的。
徐晓宇虽然被郑好治好,可是郑好却并没有因此高兴起来。丁大明他们在学校里似乎更加嚣张了。让郑好感觉自己很无奈。
听张海说,星期一时候,高二一班的大个子,因为与丁大明女朋友张静多说了几句话,就被丁大明他们拽到厕所里狠揍一顿。头上脸上溅满了厕所的污秽。
郑好问:“难道对方没有告诉老师?”张海说:“他肯定不敢告啊,高三五班一个家伙得罪丁大明挨了打,告了老师。结果老师也没有把丁大明他们怎么样,后来反被丁大明他们拖到校外,打了一顿更狠的。据说被拉到医院,头上缝了五六针呢!有了前车之鉴,谁还敢反抗,认怂了,以后老实些,还能在学校继续学习。”
徐晓宇说:“可是郑好把他们告到老师哪里,好像他们也没敢拿郑好怎么着啊!”张海说:“那是郑好学习好,有校长罩着。”郑好叹口气,点点头,他承认张海说的没有错。
郑好说:“我们都应该奋起反抗 应该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就是因为忍让与屈服才会让他们日渐嚣张。”
张海冷笑说:“姜达飞曾经与他们硬顶,现在怎么样?被迫学校消失了吧!”郑好说:“是没有再见姜达飞,他去哪里了?”张海说:“还用问吗,不是转学或是下学了,他肯定不敢来了,再来上学,丁大明他们还不把他打死啊。”
学校里,郑好偶尔遇到丁大明他们,面对对方挑衅的目光,郑好捏紧拳头,必须强大自己。
可是努力研究的那本拳谱依然毫无进展。书上每一幅画与文字他都背的滚瓜烂熟。但是书中描写的那些技击技巧却依然让他不明所以,满头雾水。
这天张海闲了没事,突然问郑好:“最近你的神功练到第几层境界了?”郑好摊摊手:“无可奉告。”张海嘲笑说:“我猜应该是零级,一无所成吧,早就告诉你那肯定不是什么武功秘籍!”
许畅也彻底放弃与郑好陪练的了。郑好也曾对许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说:“我们应该坚持啊,丁大明、小于、国子再找我们麻烦怎么办,靠老师,还是靠校长?”
许畅说:“靠身子硬扛吧,有的时候就得认命,让他们打一顿算了,总强过这天天陪你早起晚睡的受罪!”
郑好无语。是呀,这些时间早起晚睡地练习,除了被许畅打的体无完肤,什么经验也没有得到,什么窍门也没有发现。
郑好感到了从来没有的挫败感,明明就是本练武的书,明明有着前辈的成功经验。为什么就练不出任何成就呢,难道自己根本就不是什么练武的料?
离英语比赛越来越近了,离高考也越来越近了。
学校里,丁大明那帮混蛋依然嚣张跋扈,隔三差五听到他们又把某某班的谁谁给打了,但是你能怎样呢。闭上眼得过且过吧。郑好也决定放弃了。
又一个星期六下午,郑铁山有事出去。郑好蹬着三轮来到配件厂门口,恰好遇到了徐芸。
“干什么去?”郑好说:“去火车站拉人赚钱啊。”徐芸说:“不可以。”郑好问:“为什么?”
徐芸说:“陪我去逛公园。”郑好说:“天这么冷,改日吧。”徐芸说:“不行。”说完把手放在口袋里,任性的挡在车前。
郑好看了看表,焦急地说:“你就不要任性了。火车马上要来了,再不去,就来不及了。”徐芸问:“是我重要,还是你去接活重要。”郑好说:“这有可比性吗?”
徐芸说:“我不喜欢让人家背后说我的男朋友是个蹬三轮的,整天被城管撵的满大街跑。每天风吹日晒,流一身臭汗,挣那点钱。不够别人下一次饭店,买一套化妆品的。”
郑好说:“我家的情况你不是不知道。不蹬车拉人,谁给我钱,我怎么吃饭,将来考上大学,怎么交学费。”
徐芸斩钉截铁的说:“我给你交学费,我给你上学饭钱。你考上大学,我求妈妈给你钱供你上大学。”
说完她从手提包里掏出50元钱,递到郑好眼前。晃了晃说:“今天一天的工钱,够了吧?”郑好摇头说:“你既然爱我,就要给我尊严,这样要你的钱,我成了什么,吃软饭的吗,我还是一个男人嘛?”
徐芸说:“你给我尊严了吗?我们一个柜台的李姐昨天她老公当上了科长,请我们几个人一起吃了饭,人家那排场真的很大,请了十几桌。比我小的晓玲男朋友开公司,天天开着汽车去接她,我呢,有个男朋友都不敢在人前说。”
郑好说:“这不是尊严,这是虚荣。”徐芸说:“尊严也好,虚荣也罢,我也希望我的男朋友能够出人头地。开着车接我上下班,请客请十多桌。让我也在人前风光。”
郑好没有办法,把三轮车放回宿舍,赔了徐芸去逛街。徐芸挽了郑好胳膊高兴地说:“这还差不多。以后不许你再去蹬三轮车了。”
他们中午去吃饭时,在面馆里遇到了张海。
张海也是刚刚走进去,正在擦眼镜上面的水蒸气。所以没有看见郑好他们进来。
郑好走过去推了他一把,他戴上眼镜才看见郑好,接着看见了与郑好并肩一起的徐芸。
初中张海与郑好不是一个学校,因此没有见过徐芸,郑好做了介绍。他被徐芸的容貌震慑了。看了足足有十秒钟。
在交饭钱时,张海偷偷的对郑好说:“你小子艳福不浅呀。你们那个了吗?”
郑好一边付钱一边心不在焉地问:“那个了?”张海低声不怀好意地说:“就是那个了。”郑好明白张海的意思了。狡黠的笑了笑:“呵呵,你猜呢?”
回家的路上,徐芸对郑好说:“你这个同学太不老实,以后不要和他交往。吃饭的时候老盯着人家看,最后把面条都吃到鼻子里去了。”
郑好说:“他就那个德性,看见漂亮女生就追着看。有贼心没贼胆。”徐芸说:“那你呢?”郑好想了想:“我是有贼胆没贼心。”徐芸笑了。“那么你的老朋友许畅呢?”“有贼胆有贼心。”郑好不假思索道。星期天早晨吃过饭,郑铁山告诉郑好他有事出去一天。让他在家好好学习。
郑好看了几页书,知道徐芸今天替别人上班,不会再来找自己了。蹬三轮出去应该没有问题。他放下书,起身推了车子。
在门口遇到了张兴业。他问:“师傅不是让你在家学习吗?”
郑好心情很好,吹了个响亮的口哨说:“社会主义制度的建立给我们开辟了一条到达理想境界的道路,而理想境界的实现还要靠我们的辛勤劳动。”
郑好边走边想,这是主席他老人家的名言,可惜张哥小学毕业,他听不懂。
今天郑好运气竟然出奇的好,刚到火车站就接了个客人,去的地方不远,要了4元钱,对方眼都不眨就答应了。郑好习惯了讨价还价的工作,对方不讲价,搞得他还真有些不适应。
到了终点还没有等上几秒钟接着又拉了个客人去汽车站。不一会就挣了七元钱。
在汽车站郑好刚刚把客人放下,钱还没有查完,又有两个客人上车要求去火车站。
这可把郑好乐坏了,没想到最近三轮车行情竟然是越来越好了。
第一卷 在学校 34 遇到劫匪
在火车站放下客人,气还没有喘匀,一点的火车就到站了。
有三个穿的花花绿绿的青年人走过来,一起挤上了他的三轮车。说是要去大涧沟。
大涧沟离火车站有四十多里路。郑好说:“去大涧沟路途太远,何况还是你们三个人。你们要多给我钱才行。”
其中一个刀疤脸的青年人问郑好“你要多少钱?”郑好伸出一个拳头晃了晃。刀疤脸爽快说:“一个人十元钱,没有问题。”
郑好本想说三个人一共十元钱,没想到对方会错了意。竟然给了他三十元。
郑好心中乐开了花。想着兜里将近五十元的钞票,忘记了疲劳。心想:“劳动岂止是创造了人类,也是人的快乐之源呀。”
大涧沟是离煤城四十多里的一个矿区,路上不时驶过一辆辆拉煤炭拉煤泥的大车。
路被这些重型车辆踹的坑洼不平,煤灰渣土撒的遍地都是,每当大车开过就卷起一股股遮天蔽日的灰尘。
那三个青年坐在后面,上面有个布棚遮挡还好些,郑好在前面蹬车,无遮无拦可就苦了。
一股股煤烟扑面而来,与汗水杂在一处,就像在他脸上罩了一层煤泥的面具。仅露出两只眼睛看路,嘴巴和鼻子呼吸。
行了十多里,路上行人渐渐稀少。郑好蹬着三轮爬上了一个较大的陡坡,累的他张口气喘,下面是一个长长的下坡路,他吁了口气,抹把汗。终于可以歇歇了。
就在这时,突然一个凉凉的尖锐东西抵住了后背。接着耳边响起冷冰冰的声音:“把身上所有的钱掏出来,下车走人。”那是刀疤脸的声音。
郑好身上汗毛孔一下子炸开,冷飕飕一股寒气从脚下升起。“我碰上了强盗,他们不光要抢钱,还要抢车子。”
早就听说大涧沟附近有贼,他们抢钱,抢来往的煤车,没想到光天化日之下这回让自己撞上了。“怎么办,我该怎么办?”他暗问自己。
不容他多考虑,背后一阵刺痛,对方手中的匕首刺进了他后背肉中。“把钱掏出来,然后下车走人。快,不然杀了你。”对方凶狠的吼道。
郑好看了看前面下山的陡坡,以及路边陡峭的山崖,突然猛地身子向前一伏,拼尽全身的力气,把车子向下蹬去,并且拐把冲向山崖。他要和对方同归于尽。
车子突然向前,刀疤脸猝不及防,被甩回了座位。刀子也掉在地上。“哎呦,这小子要想骑下山崖与我们同归于尽。”三个人一起惊呼。
刀疤脸反应敏捷。迅速扑向郑好,用粗壮有力的胳膊紧紧箍住郑好的脖子,郑好立时感觉一阵窒息,眼前金星乱冒,周身使不出一丝力气,抓车把的手也松了。失去方向的三轮车载着四个人七扭八拐的顺着陡坡向下冲去。
离悬崖一两米地方,失去控制的三轮拐进一个被大车踹出的深坑,车子倾倒,四个人一起被甩了出去。此时郑好方才解脱,脖子差一点被刀疤脸勒断,头晕目眩,几乎昏过去。
腰部被地上石头重重咯了一下,痛彻心扉。忍痛挣扎着爬起。被首先跳过来的刀疤脸一脚踹在地上。
另外两个劫匪,一个被甩到了悬崖边,多亏抱住了一棵树,才被同伙拉了上来。
“这家伙竟然敢反抗,干掉他。”三个人围住郑好,用脚猛踩猛踹。郑好毫无还手之力,脸上,肚子上,腿上,阵阵剧痛涌来。
旁边一辆辆拉煤的汽车匆匆驶过,车上的司机面容冷漠,对旁边的打斗视若无睹。仿佛他们见惯了这一切。
三个人直到打累了才住手。其中一个在郑好怀中翻出钱来交给刀疤脸。另一个兀自不肯罢休,捡起块石头狠狠向郑好砸去,郑好头上顿时血流如注。
三个人见郑好不动了,才一起向三轮车走去。途中刀疤脸顺手捡起方才掉落的匕首。
郑好见他们要把车子推走。心中着急。没有车子,父亲将会再度失业。他和爸爸靠什么生活。决不能让他们把车子推走。
想及此,他忘记了危险,忘记了疼痛。几番努力挣扎,艰难爬起,冲到车后,拉住车子,嘶哑着嗓子喊道:“把车子留下。”
三个人一起回头。刀疤脸不耐烦说:“这家伙活腻歪了。”
说完把匕首抛给其中一个青年。怒了努嘴说:“老三 你去给这小子一刀。”那个老三接刀在手,满眼凶光向郑好走来。
一辆煤车吼叫着从他们身边驶过,卷起了遮天的灰土。烟尘中,郑好望见对方充满杀机的双眼,接着是一道凛然寒光。他要在光天化日之下杀了我吗?
郑好不及退缩,不及畏惧,也不及思考。本能的右手伸出,迎着刺过来的寒光,他的手臂已经搭在对方拿刀的手上,一绞,一拽。只听得咔嚓一声清脆响声。对方一声惨叫,右臂无力垂下,刀子掉落在地。
那个叫老三的奇怪的看着郑好。他一时还不能明白这刚刚发生的一切。郑好也愣住了。他看了看对方,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毕竟这一切都发生的那么突然。
“老三,你怎么了?”刀疤脸问。老三痛苦的说:“我……我的右胳膊掉了。”
“妈的,右手不好好长在你身上吗?”刀疤脸跳下车,骂骂咧咧地走过来。“是肩膀脱臼了。”老三纠正说。
刀疤脸把老三一把推在一边,骂了句;“妈蛋,连这小子都对付不了,滚一边去吧。”
说罢挥拳向郑好打过来。又快又凶狠。郑好猝不及防,被对方狠狠击中,半边脸顿时肿起,鼻血喷出,仰面跌倒。
刀疤脸踏前一步,左手像提小鸡似的一把揪起郑好,右手挥拳向郑好裹来。
郑好本能的双手向前穿插,蛇一般地缠住对方,一抖一拽。咔嚓,咔嚓两声轻响。刀疤脸双手无力垂下。他的两臂也被郑好给拽脱臼了。
刀疤脸看了看瘦弱的郑好,又看了看自己两条胳膊。一时不能相信方才发生的这一切,恍若梦中。
“怎么了,老大,动手呀。”车上那个人催促道。刀疤脸面色苍白,因为疼痛,豆大汗珠滚下。
他忍痛咬牙对郑好说:”朋友,算你狠,是我们瞎了眼。“他转过身道:“我们走。”
老二问:“哎,老大,车子不要了吗?”受伤的老三跟过来道:“这小子邪门的很,我们走吧。”车上老二不明就里,跳下车兀自跟在受伤的两人身边喋喋不休。
望着对方消失的身影,郑好心中一阵激动。这就是移身幻形分筋错骨十八式吗?
几个月来,昼夜思考,早晚练习,求之不得的武功,竟然在这性命攸关时刻,电光石火的一刹那爆发出来。
他学的不是菜谱做饭,不是拈花刺绣,不是荷锄种地,不是别的,而是地地道道,确确实实的实战武功。
这些时间所受的苦没有白受。此刻竟然救了自己性命和那辆三轮车。是激动,是感慨,郑好心中一时五味杂陈。
这时候突然感到双臂一阵剧痛。低头看,双手已经微微肿起。卷起袖子,胳膊也肿了。
想起物理课上学的牛顿第三定律:力是物体间的相互作用,力是物体对物体的作用,只要有力发生,就一定要有受力物体和施力物体。
方才自己固然是把对方胳膊拽得脱臼了,可是自己胳膊同时受到对方的反作用力,因此也肿了起来。
移身幻形分筋错骨十八式拳谱中起始几页练习呼吸吐纳。当初郑好看到,因为只是些无用的道家术语,现在想来那都是增加习武者力量的修习方法,使习武者本人在敌人强大的反作用力下不至于受伤。
自己贪功求快,并没有认真练习其中的呼吸吐纳。倘若今天这三个人拿了棍子或者其它武器,无论是移身幻形分筋错骨十八式还是十九式,估计都救不了自己。此时怕早已被对方抛尸山崖臭水沟中了。
这部拳谱他已经初窥门径。不过没有外力激发,还不能收发自如。无论是上次遇到城管还是这次遇到劫匪都被激发了出来,在危机时刻救了他。
郑好把车子推到路边。还好,车子并没有很大损坏,只是链子掉了,车把摔歪了。郑好忍痛俯身套上链子,并把车把掰正。
在路边一条小河边洗了洗手。河水被煤灰污染的厉害,上面飘着一层淡淡黑灰,并且散发着一股股臭味,他没敢洗脸,怕受伤的地方被感染了。
骑车走在回城的路上,郑好又累又痛,又渴又饿。兜里的钱被对方抢了,此刻竟然是身无分文。
进城时,天已经黑了。经过百货大楼时,他扭头看了看,里面漆黑一片。想必徐芸已经下班回家了。
倘若自己这副狼狈不堪的模样被徐芸看到,真不知会怎样。
行不多远,前面一个小吃店门口,隐隐约约有两个人在向他招手。想必是坐车的客人。
第一卷 在学校 35 爱情危机
天这么晚了,且满身伤痕与污秽。是过去还是不过去。郑好心下犹豫,但马上下定决心,有钱干什么不去赚,今天总不能一无所获,空手而归。一咬牙迎着招手两人骑去。
渐行渐近,是两个女孩,当其中一个抬脸向他望来,看到对方,郑好如遭电击。那个女孩已经看到并且认出了他,二人四目相对,但迅疾移开。
女孩对身旁女伴悄声说:“李英,这个人脏兮兮的,我们还是换辆三轮车吧。”说罢就要拉着同伴离开。
那个叫李英女孩笑骂说:“徐芸,脏就脏呗,你只不过坐他的车子。又不找他做男朋友。怕什么呢?”
郑好此时想躲已是不可能了。只得硬着头皮把车子停在了二人身边。
叫李英的女孩率先跳上了车。并向徐芸招呼道:“上来吧,不要挑三拣四了,这段时间煤城为了创建卫生城市,对三轮车管的紧了。再等不知要多少时间呢。”
徐芸不好再坚持,她避开了郑好伸过来的手,瞧也不瞧郑好,低头上了车。
李英对郑好训斥说:“嗨,你这个蹬三轮的,看看你的手,你的脸,黑一块,红一块,也太不讲卫生了吧。有第二辆三轮,我们就不找你,以后你要讲究卫生。”
郑好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虽然是在河沟里洗过,但依然很脏。脸自己看不见,但想必是有泥,有煤灰,有流的汗,有淌的血,有挨打后的的水肿。
再看看徐芸,身上穿的,手上戴的都是名牌,白净的脸,俊俏的面容,虽然是黑夜,但依然是那么的耀眼生辉。郑好第一次深刻认识到了什么叫做自相形愧。
李英问:“蹬三轮的,去北关多少钱?”郑好沉思片刻,想说不要钱,但很快改了主意,清了清嗓子说:“两元钱。”
李英说:“你这个蹬三轮的,虽然不爱卫生,长得也邋遢,不过人倒挺实在。这样吧,蹬快些,到地方我给你两元五角。”
郑好想说谢谢。可是嗓子里被一口痰堵住,没有说出。只是埋头蹬车。
李英想必十分高兴,她没有看见此刻徐芸的尴尬表情,兀自叽叽喳喳地说:“这个餐厅的菜不错,下次我男朋友从广州出差回来,叫他开车拉我们再来。对了,到时把你的白马王子也带来,我们相互认识认识,我还没有见过他呢。”
李英说了好久,见徐芸没有反应,就用手拍了拍她:“嗨,怎么了,好像不如刚才情绪高呀?”徐芸说:“是吗?”李英说:“把男朋友藏着掖着。是不是怕我抢了呀?”
徐芸勉强笑了笑说:“你有那么优秀男朋友,又怎么会抢我的朋友呢?”
李英说:“你长得比我漂亮,家庭条件比我好。相信你那位一定更优秀。改天领来我们一起吃顿饭,聊聊天。”徐芸说:“看情况吧!”
李英的家很近,半路就下了车,并顺带帮徐芸付了钱。摆手向徐芸道了别。
走的看不见李英影子了。徐芸大声说:“停车。”郑好说:“这还没有到你家呀。”
徐芸竭嘶底里的喊道:“停车。”郑好只得把车子停了。转头看徐芸。
徐芸看都不看郑好一眼,跳下车子,头也不回得沿着路边奔跑。郑好跳下车子,追过去,扯住了徐芸。
徐芸奋力挣脱,郑好说:“徐芸,你不就是觉的我给你丢脸吗,不就是瞧不起我这个蹬三轮的吗,你告诉我就是,想分手,现在就可以分手,我郑好绝不勉强,绝不纠缠。何必这样大呼小叫呢。”
说罢转身就走。徐芸追过来,一把拉住了郑好。她看着郑好,泪水夺眶而出。她说:“郑好,不要再蹬三轮了,我求求你了。”
“为什么?”
徐芸说:“你就这样干一辈子吗?我不希望我的男朋友永远是个蹬三轮的。”
郑好摇了摇头说:“徐芸,这不可能。我爸爸是个下岗工人,我是个臭学生,我们没有什么显赫背景,不是老板,不是当官的,也不是什么大商人,资本家。上天给了我们这样的命运。现在我们靠什么生活,请你告诉我。
倘若有更体面更光彩的工作,谁愿意风里来雨里去,受尽别人白眼,被城管追的像老鼠似得东躲西藏。可是我也要生活。我没有去偷,去盗,去抢。我只不过凭自己的双手,靠我的努力与汗水去换一些微薄的收入,去生活下去。这有什么不对吗?
爸爸年轻时为这个国家流过血,淌过汗,努力过,拼搏过,现在他老了,单位也不行了。
作为他的儿子,受过他的养育之恩,想着他们年老体迈,依然蹬着车子行走在大街小巷,躲避着城管的追赶。
自己又怎么能够两耳不问窗外事,心安理得的坐在屋里读书学习呢。我能这样吗?我抽空干些活,他就可以少干一些,少受一些罪。”
徐芸哭泣着说:“郑好我能理解你的处境。可是,可是,你能理解我的处境吗,在朋友面前,在同事面前,我怎么去介绍我的男朋友,我的未来丈夫,当她们知道我的对象就是那个满大街跑的三轮车夫,她们会怎样看我。
还有,你的这副样子让妈妈看到会怎样。她是那么爱面子的人。她的同事,邻居,亲戚都找了光鲜的,有身份,有地位的女婿,她又怎么能够接受不好好学习,整天去蹬三轮的你呢?”
说罢她哭泣着转身而去。郑好叹了口气。没有急着去追赶。
云来了,遮住了月亮。起风了,寒凉刺骨。天哗哗啦啦下起雨来。郑好感觉到了透心的冷。
他长叹一声。骑上车子循着徐芸离去方向不紧不慢的跟了过去。徐芸始终没有回头。直到她走进自家门口,背影消失在视野中。他才转身离去。
快到配件厂时,风停雨住。屋檐下许畅来回踱着步,见了落汤鸡似的郑好奇怪问:“今天怎么了,买卖很好吗,看样不精神啊,回来这么晚,还灰头土脸的,你这是掉矿坑里了吗?”
郑好看到仓库宿舍的门还关着。显然郑铁山还没有回来。
许畅说:“我在此等你有两小时了。”郑好不作声,把车子放好。在门口俯身捡起一根木棍,抛给许畅说:“我们练武。”
许畅说:“我不是来陪你练武的,我告诉你了我不会赔你练那个无用的什么挨打十八式了。”
郑好说:“过来吧,动手。”许畅说:“郑好,你难道疯了吗?赤手空拳你都打不过我。现在还让我用棍子,你这不是找抽吗?”
郑好说:“那儿这么多废话。让你用棍,你就用。”许畅拿棍试探着戳过来,郑好说:“干什么,表演舞蹈吗,下手狠些,重一些。”
许畅只得加了些力量。郑好不避不闪,手臂像蛇一样随棍而上,一拽一抖,许畅手臂一震,棍子脱手飞出。许畅说:“哎哟,棍子没有抓好。”郑好说:“那就捡了再来。”
许畅拿了棍子喊道:“小心了。”说着搂头向郑好砸去。郑好依然不避不闪,抬手一勾,手臂又把棍子缠住,棍子再次从许畅手中飞出。
许畅骂道:“他妈的,也邪门了。”不等郑好吩咐,捡了棍子又去打郑好。
这一次他加倍留神,紧紧握住棍子,心想:“这一次说什么也不能丢了。”
但是郑好的手就像蛇一样再次把棍子缠住。只听得咔嚓嚓。棍子断为数截。
许畅看了看地上断了的棍子,又看了看郑好,一时惊得呆若木鸡,许久才回过神来,欢呼说:“神功已成,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神功吗?”郑好说:“我们练得是真功夫,不是假的。”
许畅兴奋地说:“我刚才看见你的手臂伸过来时,真的像蛇一样,看的我都有些毛骨悚然呢。”
郑好懒洋洋地说:“是吗?”许畅奇怪地说:“郑好,神功已成,为什么却如此萎靡不振呢?来,快些把神功教给我。”郑好说:“算了,改日吧!”
看到郑好无精打采模样,许畅说:“本来想告诉你一件高兴地事情的,没想到你却是这个模样,算了吧,改日再告诉你!”
但是临走时候,许畅还是忍不住回头说了:“知道吗,李瑶给我说话了,不是那个丑李瑶,而是那个漂亮的李瑶!”
郑好苦笑:“那可喜可贺啊!”许畅说:“看你那副模样没有一点喜与贺的意思。”
郑好勉强挤出一丝笑意:“祝贺你朋友。”许畅叹气:“你笑比哭还要难看。”
许畅走了,留下郑好呆在当地。从没有像今天这般彷徨孤独。徐芸真的离他愈来愈远了。
星期一,郑好不想再去上课了。她想去百货大楼找徐芸,给徐芸解释事情原委。
走到中途又停住了。心想:“算了吧,她本就嫌自己给她丢脸,自己如果再去百货大楼找她,岂不是自找难看。徐芸自打上次去清宁以后,已经不是从前的她了,她已经变了。”
第一卷 在学校 36 半卷残书
早早回到学校,郑好刚刚走进校门。就被许畅拽住了。郑好奇怪地望着许畅。
许畅说:“昨天想了想,很是兴奋,既然你练的那个什么移身幻形分筋错骨十八式那么神奇,现在去操场教给我,我也要成为武林高手,以后就不用害怕丁大明那些混混了。”
郑好说:“最近应付英语比赛,改些日子吧!”许畅哀求说:“改日择日不如撞日,现在就教我你那几招咔嚓咔嚓折断棍子的本领。”
郑好说:“还要晨读呢。”许畅说:“如果你不教给我,不要说晨读,恐怕我连上课都听不进去。”
郑好被纠缠不过,说:“那好吧,我教给你,我们练练看!”
看到郑好答应了自己要求,许畅喜出望外。头前带路,一路小跑来到操场曾经练武的地方。
郑好就认认真真把如何用力,如何发招等一系列技巧方法原原本本告诉许畅。
可是无论郑好怎样教,许畅就是不能灵活运用。一遍又一遍。转眼一小时过去了。
许畅失去了耐心,打了个哈哈说:“哎哟,这里面技巧太多了,我记不得,看样这套武功不是人人都能练得。非得要有绝顶的聪明的人练才可以。不然真的不行。我就不练了,以后跟着你混,给你交点保护费吧。”
快到上课时间,郑好也不愿再耽搁下去,爽快地说:“不用交保护费,免费为你保驾护航。”
许畅很高兴,说:“一会我去找张海。”郑好问:“找他干什么?”许畅说:“你练给他看看,让他什么所谓科学,什么胡说八道解剖学见鬼去吧!”
回到宿舍,郑好习惯性地翻开枕头,枕头下空空如也。拳谱无影无踪了。郑好赶忙翻找被子,床单,床下、衣柜都没有。
他的移身幻形分筋错骨手竟然找不到了。他愣了,明明是放在枕头下,怎么说没有就没有了呢,这不是见鬼了吗?
张海晨读回来,看了看郑好问:“郑好,今天为什么没有来晨读?”
看到张海,郑好问:“见我的拳谱了吗?”张海摇摇头说:“什么拳谱,不知道。”
郑好说:“就是那本移身幻形分筋错骨十八式。”张海说:“真搞不明白,那根本就是一本无用的破书,都是骗人的,为什么你就那么走火入魔。”
郑好说:“你不要管我的书怎么样,你见到了吗?”张海眼神游离,说:“没有”。郑好拉住他说:“我就把书放在了枕头下面,你确信没有看到。”
张海说:“哎呀郑好,我还要去吃早饭,这马上就要高考了,我们不要再纠缠这些无用的东西,好吗?”
郑好松开张海的手,认真地说:“张海,这不是无用的东西,这是烈士的遗物,是相当珍贵的物品,倘若你看到了,请一定告诉我。”张海说:“好……好吧,我先走了。”说完匆匆而去。
郑好一屁股坐在床上,自己竟然把这么一部既有实用价值,又有保留价值的书搞丢了。心中无比沮丧。懊悔自己太麻痹大意了,这样重要的东西,绝不该随手就放到枕头底下啊。
许畅吃完早饭匆匆进来,看到郑好坐在床上发呆,就问:“郑好,你怎么了,为什么没有去吃早饭,还这么失魂落魄的!”
许畅抬手看了看腕上手表,说:“还有十多钟就上课了,我们快去上课。再不去,就晚了。”
郑好说:“上课不重要,我的书丢了,见我的书了吗?”许畅问:“什么书?”“我们一起练功的那本书?”
许畅十分惊讶:“啊,那本武功秘籍被人偷走了吗?”郑好说:“放在枕头下面,现在不见了。”
许畅说:“现在看来这书太有价值了,让我想一想,让我好好想一想。”突然他一拍脑袋说:“好像见过。”
郑好激动地一把抓住许畅的手,说:“告诉我,在哪里?”许畅说:“星期六走的那天下午,张海好像拿着你的书去厕所。”
郑好说:“他拿着我的书去厕所干什么?”许畅摇头说:“不知道,大概是嫌蹲坑太寂寞,想找本书看看吧!”
郑好说:“我知道了。”许畅还没有说完,郑好已经像箭一样冲出宿舍门外。许畅说:“等等我,一起走。”到了门口,郑好已经无有踪影。
“张海,我的书你给我放在哪里了。”郑好站在张海面前,满是怒气。寂静教室里,郑好的声音仿佛是在吼。
教室内所有学生目光都瞧向他们。从来没见郑好发这么大的火。所有人都充满好奇。
张海说:“不是说了吗,我没有看到。”郑好眼睛几乎喷出火,大声说:“胡说!”张海气馁了,改口说:“哦哦,我想起来了,拿了,在宿舍柜子里呢!”
郑好说:“什么柜子,走,一起去拿!”张海说:“快上课了。中午再说吧!”
郑好说:“不行。”说罢拉了张海就走。张海说:“哎哎,我的手。”郑好的力气竟然出奇地大,他的手就犹如被铁箍住一般。不得不跟上郑好。
高三二所有学生面面相觑,丁大兵说:“郑好怎么了,今天这么亢奋。像开了挂似的,真没想到,学习这么好的人也有发怒的时候啊!”丁大兵说出了班内所有人的想法。
王雨燕说:“一定是张海犯了什么不可饶恕的错误,否则郑好是不会轻易发脾气的。”
他们冲出教室时候,上课铃刚好打响。张海边走边抱怨,“不就是一本破书吗,犯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郑好没有作声。他愤怒于张海的撒谎。
张海在床下一个破鞋盒子里面找到郑好的书。郑好抢过一看,气得手都抖了。这本书竟然被破坏的不成样子。前面练功的十多张撕去了,后面腿法与身法也全部撕去。
郑好问:“前面后面的都哪里去了?”看到郑好着急模样,张海意识到自己大概犯了很大错误。就老实交待说:“去厕所时用了。”
郑好说:“亏你想得出,这么旧的书,你也能用。”张海辩解说:“没有办法,肚子拉稀,我的卫生纸用完了,急切间就拿了你这本书。”郑好愤怒说:“为什么撕了前面,撕后面,这不是故意搞破坏吗?”
张海说:“中间好像是有血,而且都是人的手,感觉挺别扭的。”郑好愤怒道:“你这拉个屎放个屁竟然还这么讲究的啊!”郑好气得都爆粗口了。
郑好翻了翻书,四十多页的书竟然还剩下二十多张。郑好说:“你的屁股这么宝贵吗,四十多页给我撤去二十页。”张海老实说:“我有痔疮,用纸多啊!”
郑好脑袋都炸了,以手扶墙说:“去厕所找过来吧!”张海没有动。郑好说:“信不信我会踹你?”
张海说:“纸被水冲走了!”郑好说:“难道你把纸不放在篓里吗,这不是最起码的社会公德吗?”
张海说:“对不起郑好,我陪你钱,你说个数吧!”
郑好冷静下来想一想,这件事情其实也怪不得张海,毕竟自己没有重视,既然东西重要,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放到枕头下面呢。
事情既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郑好知道发再大火也没有用了。对张海摆摆手说:“走吧!”张海讨好地说:“今天英语课,挺重要的,你不去了吗?”
郑好说:“我好好想一想。你走吧!”张海临走回头说:“郑好,我没有想到那么破的书,对你来说竟然那么重要。我陪你钱!”
郑好怒了:“有些东西是钱可以赔偿的吗!”张海不敢再说什么。灰溜溜走了。郑好心乱如麻,躺了一会,心想:“不行,这本书难道因此就毁在我的手里吗?这也太对不起死去的先辈啊。”
想及此处,郑好从床上爬起来,找到纸与笔。前十张是练气打坐法门,郑好看了十数遍,可以说了若指掌,很快默写出来。
但是后面有两张是分别用腿,用身子去缠绕对方,不仅仅有文字,还有图画。郑好虽然把文字记下,图却并没有仔细看,只是草草看了看,打算先练习用手,剩下那些以后练习,他没有学过绘画,纵使他天资聪慧,也万万画不出来了。
郑好万分懊恼。但是让他想不到的是,其实创作这个武功的先辈也只是练到用手,至于腿与身子像蛇一样缠绕对方,只是前辈天马行空想象的结果。
要知道,这个世界上的一切,都还是应该符合基本物理规律的。人的腿与身子怎么能够像绳子那般弯曲缠绕呢。腿毕竟不如胳膊灵活,至于人的身体,即便肌肉练得弯曲自如,里面还有心肝脾肺肾这些脏器,内脏怎么可以扭曲呢?
这些郑好当然不知道,看了看剩下的这半卷残书,叹了口气,心想:“这本书以后还是放到家里比较稳妥。”
这段时间郑铁山在家。加之前段时间与徐芸发生的不愉快,无论是星期六还是星期天的休息,郑好再没有出去蹬三轮。
第一卷 在学校 37 别了,亲爱的姑娘
星期六下午回到配件厂,看到张兴业正坐在门口抽烟,他叼着烟问:“嗨,郑好,这段时间怎么没有见徐芸来找你?”郑好说:“她们这段时间加班忙吧。”
张兴业说:“兄弟,看准了可要紧追不舍,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郑好笑了,朝张兴业摆了摆手说“好的。”
厂房宿舍内,郑铁山已经做好了饭。郑好吃完饭掏出课本,正要看书。
郑铁山说:“好久没见小芸来了,你们闹别扭了?”郑好说:“没有。”
郑铁山说:“你去看看她最近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了,回来再做作业吧!”
说完掏出身上的钱都给了郑好,说:“不要空手,买些东西吧。”钱很多,约莫一百,都是一元二元皱巴巴的零钞。
自从清宁算卦回来以后,郑好明显感觉徐芸对自己逐渐疏远,虽然偶尔也凑周末来一次,可是再也没有从前的融洽和谐,无话不谈。
两个人之间总像隔了些什么。郑好几次问到刁向华有没有再来找她。都被徐芸支吾着刻意回避了。
上次两个人因蹬三轮闹翻后,徐芸再也没有露过面,距今已经有快有一个多月了。两人关系可以说是达到了冰点。
快到徐芸家的时候。郑好见夜市路边摊有卖玉镯的,他想起前些时间,徐芸路过此处曾经向他要过,说是要个玉镯当生日礼物。可是当时自己没有带钱。
他走过去问:“多少钱?”对方说:“二十”。
郑好想:“这个东西过于廉价,是不是去商场买个好些的呢。可是转念一想,千里送鸿毛,礼轻情意重,倘若她爱我又怎么会在意东西的贵贱,倘若不爱我,我送她金山银山又有何用。
对方见郑好迟疑的神态,认为郑好嫌东西贵,唯恐郑好走了,错过一单生意,毕竟冬天的晚上,客人并不多。未等郑好讲价,自己先降了价,改口说:“今天晚上刚开业,就十五吧,这可是上好玉呢。”
郑好笑了,心想:“拿我当小学生呢,十五元也能买到上好玉。不知道是什么石头或者玻璃做的。”
但他没有说出来,自己蹬三轮,知道做生意的辛苦。这么冷的天,还要出来摆摊,真的挺不容易的。他挑了个品相好的翠绿镯子,毫不犹豫付了钱。
来到徐芸家门口,郑好正要去敲门,却听见里面传来徐芸妈妈的声音。“刁向华这孩子真不错,刚认识就给我买了个羽绒服。穿起来真的很舒服。我昨天去商场看了看,有好几百呢!”
“几个糖衣炮弹就把你们击倒了,我看还是郑好那孩子好。”那是徐芸爸爸的声音。
徐芸妈妈说:“郑好那孩子虽然我们彼此知根知底,老郑也是个信得过的人,可是家庭条件太差了,据说最近老郑又下岗了,孩子嫁过去,怕要跟着吃苦。”
徐芸爸爸说:“郑好这孩子老实本分,学习好,将来会有出息的,看事情不要那么短视,要有长远眼光。”
徐芸妈妈说:“现在大学生都不分配工作了,他们家没钱没关系,就是学习好,我也不看好这孩子的将来。人家刁向华爸爸现在可是副市长,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刁向华已经大学毕业,现在下面镇上工作,将来肯定前途无量。”
徐芸爸爸说:“金钱与权利蒙蔽了你们的眼睛,既然选择了郑好,现在又怎么可以随随便便就改变。”
徐芸妈妈说:“又没有订婚,更没有结婚,就是结过婚,现在新社会了,离婚也不丢人。”
徐芸爸爸说:“都是多年的老同事,以后再见到老郑,我怎么再跟他说话。”
徐芸妈妈说:“又不在一起工作了,以后见面越来越少了”“好了,好了。你们整天见面就吵,我走了。”那是徐芸的声音。
话音没落,门突然开了,郑好想要回避已然来不及。
徐芸见了郑好,愣了愣,有些尴尬,“你……你怎么来了。”郑好见徐芸脖子上戴着金项链,金光闪闪。手腕上戴着玉镯,晶莹剔透,一看就是价格不菲。
这些都是崭新的,从前没有见她戴过,想必是刁向华送的。徐芸脸上扑了粉,描了眉,嘴唇涂了口红。没想到几天不见,徐芸已经变了个人似的,更加明艳动人了。
女为悦己者容,显然这不是为他而容。
郑好嘴有些干,声音也有些沙哑了:“刁向华给你买的项链和手镯吗?徐芸尴尬的笑了笑:“是的,从清宁回来买的。”
郑好本想问:“你现在还生我的气吗?”可是转念一想,问这句话又有什么意思呢。自己这么低声下气去求她,又何必呢,正所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
郑好心如刀绞,默默得把方才花十五元买的所谓玉镯偷偷放进兜内。
楼下传来了汽车喇叭声,郑好循声望去。一辆崭新的红色轿车停在楼下,郑好认得,那是刁向华的汽车。西服革履的刁向华正向徐芸招手呢。
徐芸对郑好说:“对不起郑好,我和刁向华去参加一场朋友的婚礼,再见吧。”徐芸转身下了楼。
到了楼下,她感觉似乎不妥,回首对呆在原地的郑好低声说:“郑好,你很优秀,相信一定能找到一位更好女孩。”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很明白了,自己已经被徐芸彻底抛弃了。
郑好强忍住泪水,故作镇定的说:“谢谢,祝你幸福。”
刁向华看到了郑好,对着郑好打了个漂亮的响指,满含胜利者的微笑说:“再见,表哥。”
说完,挽着徐芸的手,一起钻进汽车,在一声滴滴的汽车喇叭声中,绝尘而去。
郑好那辆破自行车,淹没在汽车尾气中,郑好大脑一片空白,周围一切都失去色彩,愣在那里。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徐芸爸爸出现在郑好面前,说“小好,外面天冷,到家里坐坐吧!”
看到徐芸爸爸,郑好回过神来,强抑住心中悲痛,勉强笑了笑:“谢谢徐叔叔,我还有些事,不打扰了,我先走了。”
“小好,无论怎样,你徐叔叔永远是你的徐叔叔。”徐芸爸爸满脸真诚。
郑好感觉快要抑制不住眼中的泪了,他说:“谢谢,徐……徐叔……叔……”
再也不能停留,郑好转过脸,伤心的泪水已经奔涌而出,他飞奔下楼,推起那辆自行车。他骑上了车子。
他在大街上闯过红灯,与路边行驶的汽车擦肩而过。
他穿过暗淡路灯的大街,清冷的灯光照出他孤独的身影。
他经过路边栽满冬青的小花园,这里他曾经与徐芸牵手缠绵。但此刻那里一对对亲密的情侣牵手而行。而他自己却成了孤独的看客。
他骑着车子,迎着寒风,行在颠簸的旧厂区。行在小河边,污浊流淌的工业废水,带走了他曾经青春的回忆。
别了,曾经的恋人,别了,那曾经美好的青葱岁月。别了,亲爱的姑娘。爱情,就让她消逝在夜幕中吧!
当张海知道郑好失恋的消息时,有些幸灾乐祸,并且事后诸葛亮的说:“我从见你们第一面时就知道你们两早早晚晚要散伙的,你想一想,人家可是百货大楼的正式工呢,人家可是一朵花呢,家庭条件那是钢钢的。你们在一块是门不当,户不对。是,这个,这个……”
郑好啃了口馒头,抬起头说:“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张海说:“这个我可没有说,是你自己说的。”
徐晓宇嘴里尚自咀嚼着食物,他不满的说:“小好那么优秀,学习那么好,人又那么好,这里那里,角角落落都是那么好,离开小好,我看不是小好的损失,应该是那个女孩的损失。将来她一定会后悔的肠子都变青的。”
许畅赞成道:“平时小宇不说话,可是说出来,都是经典呢。”
徐晓宇拍了拍郑好肩膀,安慰说:“郑好,不要伤心,上帝说什么来,给你什么打开窗户,关上门。”
张海嘲笑说:“什么门和窗户的。那是关上一扇窗户的同时,又打开了一扇门。”
徐晓宇说:“对对对,就是这个。关上小窗户,打开一扇大门。春风进来的更多,阳光进来的更多了吗。”
许畅说:“郑好,我送你几句话吧。希望你尽快走出失恋悲观。”他咳嗽几声,清清嗓子大声朗诵起来:“总有明媚的清晨,总有绚烂的黄昏,总有流星的夜晚;曾经拥有的尽快忘记,已经得到的更加珍惜;属于自己的不会远离,已经失去的留作回忆。”郑好拍拍徐畅肩膀说:“谢谢你,许畅。”
许畅说:“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支花。兄弟们有稠粥喝,就绝对不让你喝稀饭。改天我让我那位李瑶给你介绍个漂亮室友。”
张海说:“得了吧,八字还没有一撇,追到追不到还不好说呢。”许畅赌气说:“张海,你还别看不起人,我就一定要追到她,给你看看。”
两个人吵了起来。郑好苦笑着摇摇头,心中感叹:“女人,你是生活主角,给人带来欢乐,可是更多的却是痛苦”。
第一卷 在学校 38 丑女李瑶甲
郑好的爱情失败了。徐晓宇爱情的大门却已洞然打开。
不过徐晓宇对男女之事似乎根本没有开窍,对爱情不甚感冒。相反李瑶却极为主动热情,先是在徐晓宇生病时拿东西来看望。以后又时常给徐晓宇送些零食。
对于李瑶的过度的热情,徐晓宇懵懵懂懂,有的时候他问郑好:“学习期间谈恋爱是不是不好,会影响学习啊!”
张海抢着说:“那是肯定的。现在你考试成绩偶尔还能超过丁大兵,如果谈了恋爱,那恐怕永远就是倒数第一了。”
徐晓宇认真说:“那我就尽量躲着她吧!”
可是徐晓宇又拒绝不了对方美食诱惑,就这么若即若离,半推半就的交往着。
最近几天,徐晓宇零食吃的太多,看见了就开始反胃,他就开始刻意躲避对方。
这天,徐晓宇与郑好他们吃饭,远远看见李瑶向他走来,徐晓宇赶忙说:“她又来了,我须得躲开她。”
说着就离开。李瑶看到了徐晓宇就快步奔过来,一边跑,一边喊:“徐晓宇,徐晓宇,你去哪里?”
张海叹道:“没人爱的日子固然痛苦难熬,可是倘若被这么丑的女人爱上,这日子也不好过啊!”
李瑶本打算去追徐晓宇。听见了张海的话,改变主意,转回身来。见张海正在吃着自己给徐晓宇买得饼干,于是就在张海面前坐下。
她的眼睛狠狠盯着张海,张海有些吃得不自然起来。他问:“喂,我又不是徐晓宇,你为什么老是盯着我看?”
李瑶说:“我又不打人,又不骂人,你又不是赤身**,大庭广众之下,世界上那条法律规定的不准许看人?”
张海喜欢与人争辩,可此时在对方质问下,竟一时无话可说。
李瑶接着说:“你是徐晓宇朋友吗?”张海说:“我们只是同学,算不得朋友。”李瑶说:“不是朋友,却随便拿别人的零食大嚼大吃,不怕噎着吗?”
张海争辩说:“这是徐晓宇给我的,他说吃腻歪了。”李瑶说:“你在街上,别人给你饼干,你也这么随随便便就吃吗?”张海争辩说:“可是,我们是熟悉的同学呀!”
“那么,我现在和你是熟悉同学,我吃腻歪了饭,吐在你面前,你也要拾起来吃掉吗?”李瑶的话,差点让张海吐了。
郑好这段时间心情不好,见两个人斗嘴,匆匆吃罢饭就悄然走开。只有许畅,乐呵呵的坐着看两个人斗嘴。
张海有些尴尬,改口说:“我与徐晓宇是室友,也算是朋友吧!”李瑶说:“既然是好朋友,就更不应该吃徐晓宇的东西,你知道徐晓宇生病了吗?”
张海说:“知道,可是他现在好了。”李瑶说:“他现在看起来是好了,可是正在恢复期,他整天还在流鼻涕,难道你的眼睛不正常,看不到吗?”
许畅心中暗笑:“徐晓宇鼻炎,他就没有不淌鼻涕的时候。”
张海说:“可是,他有鼻炎呀!”李瑶说:“鼻炎是病吗?”张海不知对方问这句话的意思,点头说:“鼻炎是病。”
李瑶恶狠狠地说:““做为徐晓宇的朋友,在人家生病时,还大吃人家东西,这是什么样的朋友,你就不怕被噎着吗?”
在对方连珠炮般责问下,经常自吹自擂为煤城第一辩手的张海竟然真的被噎了,噎的他直翻白眼。
许畅见张海此时已经狼狈万分,煤城第一辩手的神气早已不复存在。赶忙插嘴引开话题,问李瑶:“喂,你宿舍那个李瑶今天怎么没有来吃饭呢?”
她转脸问许畅:“喂,徐晓宇为什么总是躲着我呢?”许畅说:“我先问你的,你还没有回答我呢。”李瑶说:“你先回答我。”
许畅见对方一副蛮不讲理的模样,只得退步,先回答她的问题:“你问我就对了,我最了解徐晓宇了。”
李瑶满眼放光,问:“你说。”许畅说:“他是个爱学习的好孩子,怕你影响他学习。”
李瑶说:“他这么爱学习,可是为什么还是全班倒数第二名呢?”许畅说:“虽然倒数第二,可是他仍然老老实实学习,这种精神不是更加可贵吗?”
李瑶点头,“明知道自己学习不好,可是也不放弃自己心中的目标,这份精神与毅力的确值得让人尊重。付出过,努力过,至于结果那是老天爷决定的。”
许畅说:“你理解的很到位。”李瑶说:“徐晓宇真的很棒。他真的很优秀,在我心中他比学校的学霸郑好还要优秀。”
拿徐晓宇与郑好比,郑好竟然比不过徐晓宇。许畅这回算明白了什么叫情人眼里出西施。对方好的固然是好的,坏的也是好的。爱人眼里就没有什么坏的,全都好。
许畅问:“喂,现在该你回答我了吧,你宿舍那个李瑶今天怎么没有来吃饭呢?”
李瑶说:“不要这个李瑶那个李瑶的,听得让人糊涂。我们虽然都叫李瑶,但还是有区别的,班里把她叫李瑶乙,我叫李瑶甲。”
许畅知道了对方具体名字,很高兴。说:“李瑶乙今天怎么没有来吃饭呢?”
李瑶甲说:“她病了。”许畅关心问:“什么病,很重吗。”李瑶甲说:“好像感冒了,你以为是什么,传染病吗?”
许畅有些尴尬。说:“麻烦你等一会。”李瑶甲问:“等什么,我还有事呢!”
许畅暗道:“有事你还来找徐晓宇?”心中这么想,嘴里却说:“就一会。”
说着跑到餐厅窗口前,买了两个鸡腿,递给李瑶甲说:“麻烦你帮我给李瑶乙,希望她好好吃饭,祝她早日康复。”
李瑶甲不接,问:“你当我们是什么关系,无缘无故,没有好处,我为什么帮你?”
许畅心中暗骂:“人长的丑,说话还这么损,遇到你徐晓宇肯定是倒八辈子霉了。”许畅此刻有求于人,只得又买了个鸡腿,对李瑶甲说:“这个你吃。”李瑶甲说:“好吧。”
下午许畅与徐晓宇一起吃饭,徐晓宇摸出了两个鸡腿,大快朵颐地吃起来。
许畅知道徐晓宇家庭条件差,平时不舍的买肉。就问徐晓宇:“你吃的鸡腿哪里来的?”
徐晓宇满嘴满手的油。由于吃的急,噎的他直翻白眼。好不容易喝了口水才咽了下去,回答说:“李瑶甲给的。
许畅有些急了,跑过去责问正在吃饭的李瑶甲,“我给李瑶乙的鸡腿呢?”李瑶甲指了指徐晓宇说:“那不。”
许畅问:“那一定是把我买给你的给了李瑶乙了,对吗”?李瑶甲指指自己肚子,说:“我吃了”。许畅愤怒了,“你怎么可以这样言而无信,不是说好的吗。捎去给李瑶乙吃。”
李瑶甲摊摊手,无可奈何地说:“没有办法,李瑶乙病了,她什么都不想吃。搁置坏了肯定扔,那就挺可惜的,所以我们就替她吃了。”
许畅傻眼了。没想到,自己的苦心都白费了。李瑶甲见许畅满脸沮伤。凑过来说:“哎呦,你不要这样小气了。我呀,都给她说了,是你给她买的,她让我谢谢你呢!”
许畅眼前一亮,问:“真的吗?”李瑶甲说:“当然了。你是徐晓宇的朋友,我是徐晓宇的女朋友,我们也是朋友,朋友能欺骗朋友吗?”
许畅十分高兴,没想到这个丑陋的李瑶甲还蛮会说的。
许畅把李瑶甲拉到一个僻静处。李瑶甲警惕的看着许畅说:“你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吧?”
许畅笑了,“你放心吧,朋友妻不可欺。我怎么会打你主意呢。”心中却想:“你长的这副模样,多看几眼,我都要服壮阳药的。”
他从身上掏出那封珍藏许久,曾经送给李瑶甲的同样情书,说:“帮我送给李瑶乙。”
李瑶甲说:“是求爱信吗?”许畅有些尴尬说:“也算是吧!”李瑶甲说:“送信没问题,可是她现在有病连吃饭都吃不下,怎么有精神看这个呢。”
许畅听她说的有道理。可是自己能用什么办法帮到她呢,自己不是医生。
李瑶甲说:“我知道她现在最想吃什么。”许畅十分高兴,连声问:“她想吃什么?”李瑶甲说:“她平时最爱吃凉皮了。”
许畅心中嘀咕:“这个又油又辣的,她生病了怎么会吃这个呢。再说学校食堂也没有呀?”
李瑶甲看见他犹豫,就说:“好意告诉你,不想买就算了。我还懒的送呢!”许畅赶忙说:“没有没有,我这就去学校外面买。”
许畅转身就要走。李瑶甲在身后说:“其实我也挺喜欢吃凉皮。”
许畅心道:“这个该死的丑陋的李瑶甲,她比徐晓宇多一千个心眼,倘若徐晓宇娶了她,这辈子可有苦头吃了。”
心里这样想,嘴里却爽快地说:“没问题,也给你捎一份。”还装作很高兴地作了一个ok姿势。
做完这个姿势后,许畅只想抽自己一个嘴巴,自己这是越来越没有节操了。
第一卷 在学校 39瘟疫来了
下午吃饭时间,许畅再次见徐晓宇正津津有味的吃着凉皮。许畅问:“李瑶甲给你的?”徐晓宇点头说是。
凉皮很辣,徐晓宇吃的呲牙咧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却点头连赞凉皮的风味独特,“好吃,好吃。“
许畅看李瑶甲,李瑶甲也在吃着凉皮。徐晓宇很客气的对许畅说:“想吃,一起吃吧!”许畅不理徐晓宇,走过去问:“喂,李瑶甲,我给李瑶乙买的饭,你给她了吗?”
李瑶甲吃尽最后一口,指了指自己肚子,脸不红,气不粗,不慌不忙的说:“呶,在这里呢?”
“我给你买的呢?”许畅问。李瑶甲指了指徐晓宇说:“那不,他在吃着呢。”
许畅愤怒了:“什么李瑶乙爱吃凉皮,是你爱吃吧?”
张海也过来报先前的仇,他说:“那边朋友在病榻上挣扎,而自己却吃着朋友的饭而心安理得,难道就不怕被噎着吗?”
李瑶甲双手一摊,“我想说两点:第一,我和李瑶乙不是朋友,只是普通室友,同学。请这位大义凛然的同学不要乱扣朋友的帽子,好吗?
第二,我之所以答应送饭、送信,完全是因为看在徐晓宇面子上,帮他朋友一个忙。”
张海说:“可是你送的饭全进了你的肚子,这应该吗?”李瑶甲说:“我拿你一分钱的东西了吗,我有义务给你交待吗?”张海哑口无言。
李瑶甲对许畅说:“李瑶乙的确爱吃凉皮,这个是肯定的,倘若你不信可以问一问宿舍其他室友。人生了病,其它饭都不爱吃,可是对于自己平时喜欢的应该能吃一些,这个应该是人之常情吧?”许畅点头。
李瑶甲说:“所以,出于好意,我告诉你,她爱吃凉皮。可是呢,这回她竟一点也不想吃。他不吃,徐晓宇朋友花钱买的,我能丢掉吗?”
许畅气消了说:“那就太浪费了。”“对,那就太浪费了。所以我就与徐晓宇一起吃掉了。你要是心疼,我给你钱。”
说着,她在身上掏钱。一边掏还一边说:“我可是没有白吃你的东西,你的信我已经送给她了,并转达了你的意思。”
说着她掏出10元钱,拍在桌子上说:“你心疼凉皮,就拿回去吧!以后你们的事情不要再麻烦我。我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
许畅当然不能要,人家说的没有错,信已经送到,东西不能瞎了,所以不得不吃。
许畅说:“吃得好,古语说: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你这是节约的好行为。”吃过饭,许畅再次把李瑶甲拉到餐厅外僻静处,关切地问:“收到信,她说什么了吗,她的病很重吗?”
李瑶甲说:“她看了你的信,很感动,流了泪。”许畅心中激动:“她竟然感动地流了泪。”
李瑶甲说:“是呀,人在生病时是最孤独无助,最需要人关心呵护的。”许畅说:“她生病了,难道她没有吃药吗?”
李瑶甲说:“在包打针那里已经打了两天针了。可是发热一直不退。”许畅说:“前段时间徐晓宇也是发热打针,在包打针那里治疗了好多天没有效果。郑好给他吃了一副中药就好了呢。”
李瑶甲问:“是学校学习次次都考试第一的郑好吗?”许畅点头。李瑶甲说:“他爸爸妈妈是医生吗?”许畅说:“不是。”
李瑶甲说:“那他怎么会开中药呢,是不是有什么秘方呢?”许畅说:“他看中药书伤寒论开的方子。”
李瑶甲有些失望说:“不是秘方呀?”许畅说:“虽然不是秘方,可是很灵验的,徐晓宇发热那么厉害,只吃了一副就好了呢?”
李瑶甲说:“中药治病是很慢的,徐晓宇之所以好了,大概是之前包打针的吊瓶起作用了吧?不过,中药吊瓶一块治病,应该好的快一些吧。倘若你执意要给她送中药,可以下午下了课,我领你过去见她。”
许畅很高兴,说:“中药很灵的,从前我也不相信,可是现在我相信了。”约好了下午不见不散。许畅转身回教室找郑好要中药方。
李瑶甲突然想起什么,喊住许畅问:“唉,你给李瑶乙的信,怎么像是徐晓宇送给我的呢?”
许畅心道:“都是郑好写的,当然像了。”但是嘴上却说:“哦,是吗。大概是什么心有灵犀一点通吧!”他说的含糊其词,好在对方也未再深究。
许畅找到正在学习的郑好,撒谎说是自己也想研究研究中药。要从前给徐晓宇吃的中药方,郑好没有多想,随手就把先前给徐晓宇吃的“小柴胡汤,”写给了许畅。许畅如获至宝,片刻也不停留,课也不上了,奔向学校外的药店,照方抓药熬药。
最后一节英语课,离下课还有十多分钟时候,许畅偷偷抱着药,猫腰从后门溜了出来。没有被英语汤姆发现,许畅心中窃喜。
可是乐极生悲,在教学楼门口与班主任孙晋西狠狠撞在一起,把孙晋西撞得倒退好几步。
待他回过神来,见是许畅,怒斥道:“还没有下课,你去哪里?”许畅心中叫苦,赶忙低头作痛苦状说:“一号,一号。”孙晋西满脸狐疑的看了看许畅,摆了摆手说:“去吧。”
他看着许畅背影,自言自语地说:“这小子,搞什么鬼?”下课铃响了,许畅才敢从厕所出来。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匆匆来到预约地点。他望眼欲穿,嘴 唇都冻紫了。
过了很久,李瑶甲才姗姗而来。许畅有求对方,只得忍气吞声。李瑶甲连连用手扇鼻子,说:“真臭,臭死了,你怎么像刚刚从粪坑打捞上来似的。”许畅一脸尴尬,“这个,这个……”
好在李瑶甲没再追究,问许畅带来中药了吗?许畅点头,并拍了拍煎好的中药,问:“一起去你们宿舍吗?”李瑶甲告诉许畅:“李瑶乙现在正在学校医务室打针呢?”
两个人来到医务室,包打针正在给一名女学生看病。学生说:“我只不过淌点鼻涕,拿点药就可以,不用打针。”
包打针说:“你大概不知道吧,这段时间外面正在闹瘟疫,很厉害呢,据说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了,开始症状都不重,像你现在一样,有些淌鼻涕,仿佛是感冒。可是慢慢的发热会越来越高,甚至把体温表烧爆。把人烧的脱水死掉。所以呀,现在非常时期,小病也要重视,不能麻痹大意。要赶快治疗。否则会越来越重。”
陪来看病的学生说:“我看今天的报纸了,病在南方流行,离我们这里隔好几个省呢。”
包打针说:“你懂什么,所谓瘟疫都是一些很厉害的病毒,看不见,摸不到,沾到小鸟身上就会让鸟传播,甚至是一阵大风也会把病毒从南方吹到我们这里。你们敢说没有踩到过鸟屎,没有被风吹过。”
得病的女同学,脸色变得煞白,问:“那么需要打几天呢?”包打针说:“先交六天的针钱吧!”旁边陪着看病的同学说:“怎么打这么多天呢?”
包打针说:“治病需要四天,还需要两天巩固治疗。”陪看病的同学大概是女孩男朋友,只得极不情愿地交了六天输液费。
包打针接过钱,意犹未尽地说:“你和她这么密切接触,建议你也用些药预防。”男孩说:“不用,我身体健康的很。”女孩却说:“那么就拿些吧。”包打针拿过3包板蓝根,说:“有病治病,没病防身。”
许畅与李瑶甲找到了李瑶乙,李瑶乙此时已经挂上了吊瓶,许畅见她此时头发蓬松,脸色憔悴。口 唇干裂。早已失去原先的俊俏。虽然打着吊瓶,可还是不停的拿起杯子,大口大口的喝水。
当李瑶乙见到许畅时,脸现绯红,说:“谢谢你这两天给我买的饭。”李瑶甲说:“这回你明白了吧,我可是都拿给李瑶乙了。”
许畅对李瑶乙说:“你不要客气,现在病好些了吗?”李瑶乙艰难的摇了摇头。说:“没有。”
许畅看到她面色红赤,关心地问:“感觉很难受吗?”李瑶乙点点头说:“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一般,而且头中隆隆鸣响,心里很烦躁,身子像是被架在火上烤。一点点力量也没有。”
许畅说:“要不要就把你生病的事告诉你家里?”
李瑶乙摇了摇头说:“我爸爸妈妈前天刚刚又回南方打工了。家里现在只有我奶奶,告诉她也没有用。”说完就流下泪来。
徐畅取出中药,说:“这是我专门为你熬的药,你快些把这些药喝了吧,相信身体很快就会好起来?”
李瑶乙说:“是中药吗?”许畅说:“是中药。专门用来退热的。”李瑶乙说:“可是听说中药治病挺慢的。”
许畅说:“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这个药挺管用,我朋友前几天也像你一样发高热,不能吃,不能喝,走路去厕所的力气都没有。打了好几天针都没有用,就是喝了这个中药,当天晚上就又能吃,又能喝了。你说神不神。”
李瑶乙说:“是吗,有这么神效吗?”李瑶甲说:“是的,我证明,他说的没有错,这都是千真万确的。”
可是当许畅把中药放在李瑶乙嘴边时,一股浓烈的药味熏得她几乎吐了。她说:“这味道太难闻了。”
许畅说:“人们不是都说了吗,良药苦口利于病。”
第一卷 在学校 40 小柴胡汤不是退热药
这时包打针走了过来,见了许畅手中的中药,满脸地鄙视,说:“中药只能调养,发热关键时候还得靠西药。现在我打吊瓶都没有退热,你给她吃中药能有什么作用呢。”
李瑶乙见许畅热情而殷切的目光,一闭眼,抱起中药,咕咚咚全喝了下去。包打针摇头走过,自言自语说:“愚昧呀,经过现代科学教育的现代年轻人竟然还相信中药治病!”
许畅见李瑶乙喝了中药,十分高兴,满怀信心地说:“你打完针,回去睡一觉,睡醒了一切就会好了,又能吃,又能喝。”
这时输液室内开始播放新闻。报道南方流行的疫情,画面上显示的是满大街戴口罩的人,医院里躺满了全身插着管子的感染病人,旁边是全身武装,从头裹到脚的医生。病房外是悲痛欲绝的病人家属。
接着是采访帝都医院著名专家——一个叫做罗再旭的主任医师。专家满脸严肃,说:“现在还没有搞清引起这场瘟疫的原因,所有的抗生素对病人都没有任何作用,抗病毒药似乎也是无能为力。这到底是一种前所未有的超级细菌,还是变异病毒,目前为止尚不能确定。”
记者问:“难道没有任何治疗方法吗?”罗再旭主任说:“唯一办法是对症治疗,减轻患者痛苦症状。等待有效药物研究出来。再用到病人身上。”
接着电视画面出现最近几天新患病人数以及死亡人数,似乎一天之内又增加了十多人,死亡七人。”
但是最后专家还是满怀信心,说:一定会找到原因,治疗疾病,让人们不要惊慌。
包打针在新闻过后来了精神。拿了板蓝根与口罩说:“大家都看到了吧,瘟疫有进一步蔓延和扩大趋势,搞不清引起瘟疫的原因,搞不清传播方式,找不到确切治疗方法。疫情似乎一点也没有得到控制。”
在这里打针的病人以及陪护的学生都点头认同他的话。包打针说:“大家可以买些口罩和板蓝根预防,不然被染上,恐怕是有死无生,今天你们不为健康花钱,明天爹娘两行泪”。他把路边上的交通宣传移植到这里了。
新闻是最好的广告,转眼之间包打针的板蓝根和口罩被在场的学生抢购一空。
许畅心情愉悦的回到宿舍。见徐晓宇正哎哎呀呀的躺在床上:“怎么了,徐晓宇?”徐晓宇说:“有些头痛,恶心。”
徐晓宇经常感冒,发热,淌鼻涕,拉肚子,许畅见怪不怪,也不以为意,问:“要不要去再给买小柴胡中药吃。”徐晓宇说:“小柴胡?”许畅说:“就是郑好上次给你开的中药。”
徐晓宇说:“那个中药原来叫小柴胡呀,虽然好用,可是太难喝了,还是先去包打针那里取些西药吃吧!”
许畅去给徐晓宇取药。见医务室门虚掩着,推门进去,见包打针有气无力的躺在病床上输液。
许畅有些好笑,包打针竟然也给自己打起了针。他取了药回到宿舍,见李瑶甲已经进了宿舍。
也不知她怎么搞定了宿舍管理员,进男生宿舍竟然像进自由市场似得,想来就来,想走就走。许畅就把药给了李瑶甲,自己去上课了。
晚自习后,他们回到宿舍,拉开灯。郑好、张海、许畅三个人吓了一跳,见徐晓宇一个人坐在张海床上,满脸通红,满身是汗。身上仅只穿了条短裤。手里捧着个暖壶在大口喝水。
张海见自己的床被徐晓宇搞的一片狼藉,床单像是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心痛不已,连声说:“哎呦,我的床单,我的被子。快些回你的床上去,不经过别人允许,就睡在他人床上是不道德的。”
原来最近没有下雨下雪,天气比较干燥,张海把睡觉的铺位移到了桌子旁边,这样有利于喝水。
徐晓宇说:“这里离水壶近。”张海说:“可是,这是我的床位。快回你床上,徐晓宇挣扎了几下,竟然是一点点力气也没有。
郑好赶忙摸他的额头,竟然像烙铁般灼手。“徐晓宇你又发热了。”郑好说。张海说:“那赶快去包打针那里打针。”
许畅说:“包打针也病了。”张海看了看躺在自己床上的徐晓宇说:“包打针病了,难道就不看病了?”
郑好对张海说:“现在徐晓宇身体虚弱,看看包打针还能不能看病,如果行,我们再扶着徐晓宇过去。”张海看了看躺在自己床上的徐晓宇,无奈只得下楼去学校医务室。
徐晓宇对郑好说:“小好,我要喝水。”可是宿舍内三个暖壶里竟都空空如也。
许畅疑惑地说:“上课时候不都灌得满满的吗?”徐晓宇说:“渴的厉害,都让我喝光了。”
许畅对郑好说:“我靠,徐晓宇快成水桶了。”郑好去隔壁宿舍借水。徐晓宇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一边喝一边出汗。许畅说:“你这喝的水都气化了,看这个架势,就是接个水龙头也不够你用的。”
许久张海垂头丧气的回来,说包打针病的厉害,他老婆说:“不要说打针治病,现在就是起来去厕所的力气都没有。”
许畅说:“怎么办?”徐晓宇说:“我要喝小柴胡汤。”许畅说:“你不是怕中药苦吗?”徐晓宇说:“现在治病要紧,管不了那么大了。身上太难受了。”
张海说:“看样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拿些中药吃吃看了。”许畅说:“可是现在学校大门早关了,谁也出不去呀!”张海说:“那就翻墙。”
许畅说:“被抓住可就麻烦了。”张海说:“难道就让他老是这么躺在我床上,我去哪里睡觉?”许畅幸灾乐祸道:“那你就睡在地上吧!”
张海豁出去了,说:“你们不去拿,我去。快把那个什么什么小柴胡汤开给我。”
郑好望着徐晓宇大口喝水,正在思考,一时没有回答。许畅见张海好不容易助人为乐一次,赶忙把郑好给李瑶乙开的小柴胡汤处方交给张海。
张海刚要走。郑好突然说:“不可以。”许畅问:“什么不可以?”郑好说:“不可以拿小柴胡汤给徐晓宇退热。”
许畅问:“为什么,上次徐晓宇发热不就是用小柴胡汤退得热吗,而且效果奇好,小柴胡汤是一个退热的好方子呀。”
郑好摇头。他问徐晓宇:“你一阵子冷,一阵子热吗?”
徐晓宇摇头。“那么你嘴里发苦吗?”徐晓宇咋了咂嘴依然摇头。
“那么你现在想吐吗?”徐晓宇说:“小好,你问这些干什么,我现在只想喝水,喝小柴胡汤把热退下去,我太难受了。”
许畅说:“是呀,小好,快些去抓小柴胡汤,不然药店也要关门了。”
郑好斩钉截铁的说:“不可以再用小柴胡汤退热。”徐晓宇说:“可是,从前喝了真的很效验呀!”
郑好说:“从前所以效验,是因为你有一阵子冷,一阵子热,嘴巴里发苦,想吐,可是现在这些症状都没有。”
许畅说:“可是有发热呀?”郑好说:“并不是所有发热都用小柴胡汤,小柴胡汤并不是退热药。只有出现了我刚才说的那些症状合并了发热,用小柴胡汤才是正确的。”
许畅说:“也就是说这种玩命喝水的发热,用小柴胡汤是错的?”郑好点头,“通过这段时间我看伤寒论的理解,应该是这样。”
许畅突然想起李瑶乙,不由哎呦一声,忙问郑好:“那么,那么,倘若是错用了小柴胡汤会怎样,会不会要了人的命?”郑好摇头说:“我也不知道呀。”
许畅汗下来了。不过转念想起“草根树皮,能够把人怎样呢?”暂时心安下来。默念菩萨保佑,希望不要因为吃错药而出现什么人命关天的事情。
他定了定神,问:“小好,你说现在这种猛喝水的发热,该怎样治疗?”郑好说:“我看看书。”说罢去翻伤寒论。
张海挖苦说:“这不是渴而凿井,斗而铸锥吗,真没有见过这么与人看病的。”
徐晓宇有气无力的问“那是什么意思?”张海说:意思是到口渴才掘井,临到打仗才去铸造兵器,一切都太迟了。”许畅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
郑好仔细的一页一页的翻着书,许畅焦急的等待,徐晓宇咕咚咕咚的喝水,张海眼睁睁的看着徐晓宇身上的汗,像河水般流淌,自己的被子已经被浸湿。眼睛几乎喷出火,可是却无可奈何。
过了约半小时,郑好依然在哗哗的来回翻书。眉头紧锁。许畅终于忍不住了,问:“书上没有治疗这个病的方法吗?”
郑好说:“有好些治疗发热的方子,可是好像与徐晓宇的病不一样。”张海说:“不会是不治之症吧?”
张海说:“我给你们提供一个思路,徐晓宇现在很能喝水,应该是糖尿病,糖尿病人就很能喝水的。”
郑好说:“糖尿病是现代人的说法。一千七八百年前的古人那里有什么糖尿病呢?”
就在这时郑好眼睛一亮,突然说:“好像是这一条。”“找到了吗?”许畅与张海同时围了上来。徐晓宇也停止了饮水。
郑好问徐晓宇:“小宇,你现在很渴是吗?”徐晓宇点头,“恨不得把大海的水喝干。”
郑好点头“我们都看到了。现在感觉是不是很热?”徐晓宇说:“好像电影少林寺中的方丈,被熊熊大火燃烧。”
郑好继续问:“汗有很多?”张海说:“不要再问了,没有看见吗,我的被子被子都变成湿巾了,我的床都成河了。”
郑好接着问:“脉象很洪大。”徐晓宇把手伸过来。郑好说:“可是,我不会把脉。”
许畅说:“前面说的都很是,你就赶快摸一摸吧。”张海也说:“管用还是不管用就快些吧。”
郑好把三根手指搭在徐晓宇手上。张海嘲笑说:郑好,你是在捏泥鳅吗,把脉是用食指中指与无名指,不是用拇指食指中指。
说罢又连声埋怨:“我对这次能把病看好保持怀疑,这简直是开玩笑嘛,把脉都不会。”
郑好换了手指,刚一搭上徐晓宇的脉,就感觉像是放在了一条大河上,他说:“手指下面好像有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把手指都顶了起来。”
许畅说:“那这肯定是洪脉,河水很多,快成洪流了。一点不差,快说用什么药,我去买。”
郑好说:“用白虎汤。”张海说:“什么白虎青龙的,你们简直胡闹,偶然瞎猫碰见死老鼠,就以为自己是医生了吗。我看我们还是赶紧送医院。吃中药退热,会误事的。”
郑好看了看徐晓宇问:“晓宇如果你愿意去医院,我们送你去。”徐晓宇说:“郑好,我现在一点也不能动,你就给我试着用些中药吧。”
郑好说:“可是你这一次病好像比上一次重,我怕耽误你。”徐晓宇说:“我先吃些中药,不行再去医院打针吧。”
郑好见徐晓宇愿意喝中药。急忙按照伤寒论写的,开了白虎汤:石膏、知母、甘草、粳米。开完郑好与许畅两个人去药店取药。张海留在宿舍照顾徐晓宇。
第一卷 在学校 41 伤寒论白虎汤
两个人趁着夜色一起翻墙出去。药店营业员看了处方嘲笑说:“粳米是药引子吗,我们这里没有。”
张海看了看郑好,说:“什么是粳米。”郑好说:“是江米吗?”药店营业员说:“不是很清楚。”
郑好于是出去买。粮店没有江米,告诉郑好,粳米就是大米。郑好只得买了普通大米。
营业员看了说:“用大枣、姜片、或者葱白做药引子常见,用这个大米做引子我干了十多年了还是第一次遇到。”
郑好说:“既然书上这么写,肯定有它的道理。就加到每一副药里吧!”营业员说:“还加不加些黄芩、金银花、大青叶、还有板蓝根、柴胡?”
许畅问:“有用吗?”营业员说:“当然有用,都是清热解毒的中药。”许畅说:“那就加上,都加上。”
郑好阻止说:“不要加了,就按我写的抓吧。”许畅说:“小好,板蓝根,大青叶可都是清热解毒药呀。”
郑好说:“我感觉还是按书上写的抓吧,人家书上没有写,我们就不要加了。”
营业员问要几副。郑好说:“三副吧。”许畅插口说:“六副吧。”郑好问:“要这么多干什么?”许畅说:“预备着呗。”
好在钱不多,只有五元多。营业员很不情愿的给他们抓了六副。
当他们说出在店里熬药时,营业员说;“药太少了,他们要下班,不熬药。”
郑好最后没有办法只得又多加了两元钱,营业员才勉强同意与他们熬了。边熬还边讥笑他们用药太少。
两人攀上学校砖墙时候,突见远方无数灯光闪烁。由远及近是几十辆警车,后面紧接着是数十辆救护车。再后面竟是一辆辆军用敞篷车,车里端坐着荷枪实弹的武警。
许畅说:“这是怎么回事,难道哪里发生了战争,是要打仗的前奏。”郑好说:“如今国际国内形势一片大好,哪有什么战争。不要管这么多,我们快些回去吧!”说完率先跳下墙。
回去路上,许畅先取了三袋药,告诉郑好说自己有些事,让郑好先回去。也不等郑好答应,一溜烟向女生宿舍奔去。
郑好回到宿舍门口,见张海正在门口焦急的来回走动。
郑好问:“你怎么不照顾病人,跑到这里乱溜达,徐晓宇怎么样了?”
张海见是郑好回来,连连报怨,说:“怎么这么长时间才回来呢?徐晓宇都烧昏了,满嘴胡话,说是看见鬼了,红毛绿眼,舌头伸出很长。搞得宿舍内阴森森的,我都不敢在里面呆了。”
郑好说:“我们是新时代青年,祖国的四个现代化还需要我们去建设,就这么点胆量,怎么去建设祖国,怎么面对风云变幻的国际形势?”许畅说:“你没有处在那个环境,换作是你,你也不敢独自一人陪他的。”
两人返回宿舍。徐晓宇果然在嘟嘟哝哝,“你这个红毛绿鬼,舌头再长我也不会跟你去。说罢双手在空中乱抓。两人面面相觑。
张海说:“现在徐晓宇发热烧的都看见鬼了,我们不要再乱治疗了,还是快些送他去医院吧。再耽误下去,恐怕是要出大事情的。”
郑好说:“药已经买来了,总不能把药扔了,喝完药再去医院吧?”张海还是连连摇头,说:“你只是偶尔翻了本破书,从没有看病经验,胡乱开了个什么莫名其妙的白虎汤方子就想把这么重的病治好,这真是胡闹”。
郑好没有听张海的,把药袋子用牙咬开,然后把汤药给徐晓宇灌了下去。
好在徐晓宇虽然有些烧昏了,却还认得郑好,他喘着气说:“小好,我恐怕不行了,他们要带我走呢。”
郑好说:“你不要胡说八道,更不要乱想,人活的好好的,怎么可能说离开就能离开呢,不就是发热烧的高了一些吗,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一会我们就去医院。“
徐晓宇说:“郑好你不是给我开了中药给我喝吗,我要喝你的中药。”
张海说:”你都烧糊涂了,怎么还要中药喝呢,刚刚郑好给你灌了中药,你都不知道。我们现在必须去医院,晚了恐怕就来不及了。”
徐晓宇咋了咋嘴问:”我喝中药了?中药应该是很苦很苦的,可是我怎么一点感觉没有呢?你们骗我。”
他看到旁边郑好剩下的中药,一把取过药袋,咬开了咕咚咕咚喝了。”
郑好与张海都没有反应过来。待明白过来,郑好抢过药袋时候,徐晓宇已经喝进去了大半袋。
郑好说:“喝多了。”徐晓宇问:“中药是很苦很难喝的,可是我怎么感觉好像很好喝还有些甜呢?到底是不是中药啊?”
“难道药店抓的是假药?“郑好取过喝了口,细细品味说:“稍微有些甜不假,可是要说好喝,那怎么可能呢。又苦又涩,的确是中药。”
张海说:“你都烧糊涂了,掌握味觉与感觉的神经系统都烧坏了。快去医院看吧,晚了都来不及治疗了。”
郑好对徐晓宇说:“看样这次你病得的确不轻,中药恐怕是治不了你了,我们去医院吧。”
说完去扶徐晓宇。徐晓宇说:“让我把剩下的药喝完,真的挺好喝。”说着就去抢郑好手中药。
郑好说:“不能再喝了,药喝多了,超剂量也会中毒的。”说着把药给了张海。张海把药扔进了垃圾筐。
徐晓宇一下子从床上走下来愤怒的说:“你怎么扔我的药?”
郑好呆了说:”小宇,你自己能够站起来了吗?你不是去厕所都没有劲吗?”
徐晓宇看了看郑好,看了看张海:“咦,我感觉好像现在有些力气了呢?”
郑好问:”还口渴吗?“徐晓宇想了想:”好像还有一些,可是不像刚才那么严重了。”
郑好一下子把徐晓宇抱住:”我亲爱的小宇,你太给力了,你好了啊!“
张海撇了撇嘴说:“不可能,打吊瓶也不会这么快。这一定是回光返照?我们还是应该去医院检查,晚了生命呜呼,一切就来不及了。”
郑好看了看徐晓宇,征询意见说:“还去医院吗?”徐晓宇摇了摇头说:“可是我的确感觉好多了啊!“
正说着门突然被推开,许畅气喘吁吁的闯进来。张海埋怨说:“同学,进来请敲敲门,搞什么啊,吓我一跳,还以为是宿舍管理员查房呢!”
许畅气还没有喘匀,着急地说:“出……事了,出大……大事了?“郑好问:”出什么大事了?“
许畅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女生宿舍戒严了?”郑好没有明白过来:“什么戒严?”
许畅说:”就是荷枪实弹的武警把女生宿舍全围住了。”张海来了精神:“这也太刺激了。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许畅说:“不知道。反正是戒严了,还有狼狗来回巡逻,我都没有能靠近。”
张海说:“真有意思,我去看一看。”说完转身就要出去瞧热闹。可是刚刚走到门口,突然他站住了,用手扶着墙说:“哎呀,我有些头晕。”说完竟站不住,慢慢的萎顿在地。
郑好赶忙过去,扶起他:“怎么回事,怎么了?”张海说:“有些头晕。”郑好摸了摸他的头说:”哎呀,你怎么也发热了。说完扶着他躺到床上。
刚刚扶着张海躺好。突然门被人推开,几十道强烈光束照进来,郑好等人被瞬间的强光照射,一时竟什么也看不到。
徐晓宇问:“干什么的。”许畅问:”你们是谁?郑好说:“请把你们的手电移开。”
“啪。”宿舍顶灯被打开。郑好看清了来人。是十多个穿防护服的人。他们全身都被厚厚的防护服罩着,像是从天而降的外星人。
宿舍被突然而来的几个人搞得拥挤不堪。郑好看见外面竟然还有戴着头盔,端着枪的武警。
这时有人说话了。“据调查,你们这些学生都是瘟疫密切接触人群,现为你们进行体温测量,必要时进行隔离治疗。”
许畅说:”瘟疫不是在南方吗,今天下午新闻联播还播报呢!”没有人回答他的话。有人用快速体温检测仪,挨个检查宿舍内每个人的体温。
先是检测了许畅的体温,36.7c,接着郑好,36.4c。接着是徐晓宇。郑好心提了起来,随着滴的一声,检测的人说:“37c“旁边有人说:”那就再测量一次。接着又是滴的一声,36.9c。
接下来那个人把体温测试放在张海额头。体温计显示38.1c。“再测量一次看看”,旁边专家模样的人说。快速体温仪抵近张海额头,红光在暗处一闪,接着滴一声。每个人都屏住了呼吸。“38.2。”体温又上升了。
专家说:“中度发热,体温还在不断上升。”
说完他向身后招了招手。一个护士熟练的卷起了张海的袖子。
张海有些懵了“这是干什么?”“抽血,送防疫中心检验。”护士不带任何感情的回答。
张海嘟囔说:“我肯定是感冒了,刚才还好好的呢!”专家说:“检验结果会很快出来。现在我宣布你必须被隔离。去隔离室观察治疗。”
张海说:“那要多少时间?“张主任说:”需要检查结果出来确定”。“我要给爸爸妈妈通个电话。”
专家斩钉截铁地说:“不需要。我们会通过学校转告他们的。你现在能自己走路吗?”
张海垂头丧气的说:“可以。”“好吧,那现在就和我们一起去隔离室。”
有人给他们三个送来了防护面罩,专家对郑好他们说:“你们三个,现在原地观察24小时,这期间,不能走出这间宿舍。”
许畅问:“那我们吃喝拉撒睡怎么办?”专家说:“这个不须操心。”
张海下了床,走了几步就感觉头晕眼花,脚下无力。扶着墙站住。专家向外面摆了摆手。一个担架被迅速抬了进来。张海被迅速抬出。
专家等一干人刚走,迅速冲进来几个背着喷药机的消毒人员,在屋内角角落落的消毒。甚至每个人身上也被仔仔细细地消了一遍。在怪怪的药味弥漫的宿舍内,三个人隔着厚厚的防护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切来得那么突然。
许畅说:“小好,我怎么现在也有些头晕呢?”郑好吓了一跳。看了看宿舍外,见有个荷枪实弹的武警在宿舍外来回走动。并没有注意他们这边。
他赶忙把门掩上。用手摸了摸许畅。说:“你也发热了?”
许畅一下子懵了“难道我也传染上了?”郑好把剩下的一袋中药给许畅:“快些喝了吧。”
许畅哭丧着脸:“这管用吗,这可是传染病呀。”郑好说:“应该管用,徐晓宇都好了。”“快些喝了,躺下休息。”
许畅喝完中药躺下后。郑好瞥见垃圾箱内被张海扔掉的半袋中药。赶忙过去捡起,自己喝了。
第一卷 在学校 42 瘟疫就在身边
几个小时过去了。天亮了,有护士端着体温计进来,与每人量了体温。
许畅竟然温度36.9c。护士出去。许畅高兴地说:“郑好,我看白虎汤是治疗发热的秘方呀。”
“徐晓宇说:“是呀,我喝了没有多少时间就退热了呢,味道也相当好喝。”
郑好说:”味道就算了,至于效果,你们说的很对,这个方子好像对这次的发热有特效。可惜当时没有时间给张海也喝一些。“
徐晓宇说:“那我们现在就给他送去。”郑好开了窗户说:“你看看。”
徐晓宇探头向外看了看。见整个男生宿舍都被武警包围了。他说:”哎呀,难道说张海是真的得了可怕瘟疫吗?”郑好说:“希望不是吧!”
整整一天,张海也没有回来。下午班主任孙晋西托人给他们捎来了课本。
课本里还夹带了一个纸条,高考临近,要他们务必排除干扰,好好学习。
给他们测量体温的护士带来了一条惊人的消息,张海患上了瘟疫。
凡是与张海密切接触的所有人,现在都需要隔离。他们三人需要继续呆在宿舍内隔离观察48小时。
听到这个可怕消息,郑好、徐晓宇、许畅无不目瞪口呆。
许畅说:“李瑶乙不知道怎么样了?”徐晓宇说:”该不是也得上瘟疫了吧?”许畅说:“快闭上你的乌鸦嘴吧,不可能,她得的一定是普通感冒。”
许畅问郑好:“李瑶乙发热我给她用了小柴胡汤,怕是给她吃错了药,你说应该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吧?”
郑好这才明白前段时间许畅要小柴胡汤的真正目的。不是研究中药,而是想抓了药给李瑶乙送去治病。
郑好想了想,安慰说:“你不要担心。中药应该很安全,没有什么问题。”
许畅说:“我就是担心毒害了她。那可真是万死莫属了。”
郑好说:“你不要瞎操心了,李瑶乙就是吃错药有问题了,现在学校那么多专家、医生、护士。现代医疗又那么发达,你有必要担心吗,现在她就是喝了农药也不会有关系的,这是最安全时期。”
郑好的话许畅感觉很有道理。
第二天中午时分,一楼传来喧闹声。几个人被禁闭在屋内不能出去。
只隐隐约约听见楼下有人大声嚷嚷:“我有钱,我有钱,让我出去,我要回家。”
许畅对郑好说:“是丁大明的声音。”郑好点点头“没有错,难道这家伙也被感染了瘟疫?”徐晓宇幸灾乐祸地说:“那可太好了。”许畅说:“老天有眼。”
几个人竖起耳朵仔细倾听。门突然开了。失去倚靠的三人,差点一起跌出去。
原来是护士进来测量体温。对方奇怪地问:“你们三个藏在门后干什么呢?”
许畅问:“护士姐姐,下面那位同学吵吵闹闹的干什么呢,难道他也是得了瘟疫?”
护士是个大眼睛,爱说话的女人,抱怨说:“没见过这么胆小,品质还这么差的人。”
许畅问:“怎么了?”护士说:“今天早晨他们104宿舍有个姓于的学生因为发热被带走,刚刚查血结果出来,是患了瘟疫。”许畅说:“一定是小于。”
大眼睛护士说:“按照规定,宣布104宿舍需要隔离。那个叫丁大明的吵着要回家,说宿舍里到处是病毒。先是威胁我们医护人员送他回家。后又说谁送他回家,他就给谁10万元钱。真是笑话,他因为有几个钱就可以为所欲为吗?真是的。”
许畅说:“岂止是品质差,简直就是个人渣。”
护士笑了笑,摇头走出。
许畅对郑好说:“既然是瘟疫,一人得上,所有人都逃不了,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郑好没有说,但是心中有同感。
48小时后,护士最后给他们三人量过体温,一切正常。
宿舍门口守着的医护人员以及武警撤去。可是整个男生宿舍外依然有武警看管。学生们被关在宿舍内,不允许出去随便走动。
煤城一中此时已经停课。晚上他们从隔壁男生宿舍一台破收音机里,听到了一个更坏的,更出人意料的消息。瘟疫的来源是叫李瑶乙的学生。
李瑶乙父母在南方打工。他们把病传染给了李瑶乙的奶奶和李瑶乙。
李瑶乙在学校输液过程中又把疾病传染了学校医务室内更多的人。
截止到今天,有二十多人相继感染了疫病。被感染者有两个人已经死亡。死亡的人中就有李瑶乙的奶奶。
为避免疫情的进一步扩散与蔓延。国家已经派出了国内最顶尖的疫病专家罗应旭教授,率领国内以及东洲省内传染病方面相关医护人员在煤城一中就地设立了紧急救护所。
听了新闻,许畅担心地说:“不知道李瑶乙怎么样了?”郑好说:“死亡的应该是身体较差的,像是李瑶乙的奶奶,李瑶乙想必应该没有事。”许畅仍然担心:“可是,李瑶乙是最先得的病,是传染源啊。”
下午相关防疫人员在宿舍走廊摆放了一台14寸黑白电视。
电视上播放的是新闻主持人对罗应旭教授的专访。专访前是对罗应旭的详细介绍。
医学博士,教授,主任医师,临床博士生导师,日本东京大学医学部访问学者,日本东京医科大学客座教授,中国医学会理事。
从事传染病临床研究20余年。对各种常见多发传染病有较深入的临床研究。
研究项目多次获得国家科技进步奖,在世界华人杂志等核心期刊发表论文100余篇。
许畅看了,吁了口气说:“这么大牌的专家,出过国,流过洋,喝过洋墨水。他来治疗这次瘟疫,李瑶乙应该没有事了。”
主持人问:“罗教授,这次发生在煤城一中的疫情和发生在南方的疫病是同一种传染病吗?”
罗应旭回答:“我想是的。煤城学校的这名女生,父母在南方打工,前两天回家,把病传染给他们的母亲和女儿。“
电视画面切换。出现了正在病床上的病人。旁边是一大堆的仪器。病人带着氧气罩。同时有数瓶液体滴注。
许畅一眼就看出了是李瑶乙。徐晓宇也脱口说“那是李瑶乙。”旁边是从头包裹到脚的医护人员。正在紧张忙碌。
电视画面切回,主持人问:“请问罗教授,现在是否已经找到了导致瘟疫的原因?”
罗教授说:“目前为止,还没用找到导致此次传染病的明确原因,可是从南方发生的疫病总结发现,此次传染病很可能与鸭子有关,所以现在南方已经开始大规模捕杀鸭子。”
主持人问:“你对我们这里的具体疫情控制有什么建议。”
罗教授说:“此次煤城一中的疫情虽然明确是人与人之间的传播。可是大家也应对鸭子保持应有的警惕。”
“是不是也应该都捕杀呢?“罗教授说:”北方人爱吃烤鸭,我说这话应该得罪很多人。“
主持人点了点头说:”看样罗教授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接着电视画面切换,出现了大规模鸭子被杀掉深埋的血腥场面。
主持人问:“这次疫情病人具体表现是什么样的,我们普通人如何辨别正常感冒与瘟疫区别?”罗教授说:“持续的高热,病人异常烦躁,大量的出汗,会严重脱水直至死亡。”
“疫病现在治疗情况如何?”“我们正在对感染病人隔离治疗,并且严密观察,积极寻求治疗方法。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的。”
“现在有没有治疗好转的病人”?“暂时还没有,但希望大家相信现代医学,很快就会找出办法。”
主持人说:“很多人说,中医中药对瘟疫治疗或许应该有办法,罗教授也有同样看法吗?”“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我相信已经没有多少人再去相信哪些过去的不靠谱东西了吧……”
回到宿舍,许畅很失望,说:“什么狗屁专家,又是杀鸭子又是什么的,根本就没找出治疗办法吗。”
他问郑好:“你说开始徐晓宇患的是不是疫病呢?”郑好说:“很像刚才那个罗教授说的症状。”
徐晓宇说:“一副中药就很舒服了。”许畅对郑好说:“我看伤寒论上面的那个白虎汤,就是治疗这次疫病的有效方子。”
郑好说:“让我们仔细理一理。李瑶乙的父母从南方来,带来了传染病,传染病传给了李瑶乙和她奶奶。李瑶乙应该是通过李瑶甲把病传给了徐晓宇。”
许畅点头说:“有道理,李瑶甲肯定也被传染了。”郑好说:“有可能,接着分析,张海照顾徐晓宇期间也被感染了。可是徐晓宇喝了白虎汤病好了。而张海被传染后很快发热,且被查出是疫病。”
徐晓宇说:“就是这样,分析的没有错。”许畅说:”我刚才也被传染了,不过喝药及时,疾病被消除。白虎汤是治疗疫病的特效方,这是板上钉钉子——确定无疑了。现在我们要出去。”
徐晓宇问:“干什么去?”许畅说:“我这里有三袋中药,我要去找李瑶乙。让她喝白虎汤。”
郑好说:“门外是武警,你根本出不去。“许畅急了:”那可怎么办?,病人现在可是十万火急呢。“
郑好想了想:”罗教授就在我们学校,我们把情况都告诉他,他是专家,相信一定能够帮助解决问题的。”
徐晓宇说:“对呀,把这个秘方告诉他,说不定你还会受到奖赏呢。”
许畅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郑好说:“对,救人要紧。我们现在就去找他。”
第一卷 在学校 43 白虎汤不科学
他们刚到楼下,就有持枪武警拦住了他们。郑好说:“我们有事去找罗英旭教授。”徐晓宇说:“对,我们找到了治疗这次瘟疫的方法。”
武警们相互看了看,其中一个说:“我带着你们去找罗教授。”
武警把他领到学校临时救护所,对救护所旁边一胖一瘦两个武警说:“这三个学生要见教授,麻烦你们给教授通禀一声。”说完护送他们的武警就回去了。
瘦武警上下打量一番三个人,问:“教授现在工作很忙,你们找教授有什么事?”郑好说:“我们有很重要的事情。”
两个武警问:“什么重要事情?”
许畅说:“我们有治疗这次瘟疫的秘方。”徐晓宇说:“是的,是很有效的秘方。”
两位武警听后相对而笑,胖武警说:“你们不就是这个学校学生吗?”徐晓宇说:“是啊!”对方接着问:“你们父母难道是干医生的?”三个人摇头说:“不是。”
胖武警不屑一顾地说:“胡闹吗,你们是学校学生,父母又不是干医生的的,你们能有什么秘方?”
瘦武警说:“罗教授那么大牌的专家,怎么有时间见你们这几个毛大孩子,快些回去吧!”
两位武警对三个人的话根本就不相信。瘦武警对旁边胖武警说:“这些学生是不是吃错药了,或者是发热烧昏了。”
胖武警说:“是啊,那么多顶尖专家,那么多高学历医生大夫,耗尽心血,夜以继日的研究,都没有得到什么有效方法,他们三个人能有什么秘方,不是痴人说梦吧。”
无论三人怎样解释,直到他们说的口干舌燥。两个武警就是不相信。坚决不允许他们进入。
就在三人快要绝望时候,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门前,一名官员模样的人走下车。后面还跟着一位提着包的随从。
来人问:“你们在争吵什么呢?”
两个武警看到来人马上立正敬礼,胖武警毕恭毕敬地汇报说:“冯厅长,这三个孩子说有治疗这次瘟疫的秘方,要进去告诉罗教授呢。”
郑好说:“对,我们有治疗这次瘟疫的秘方。”胖武警说:“这怎么可能呢,他们只是些学生,因此拦住了他们。”
冯厅长看了看三人,问:“治疗瘟疫的秘方?”郑好说:“是的。”
冯厅长问:“你们父母是行医的吗?”郑好说:“我们父母不是行医的,这个也不是什么祖传秘方。”
冯厅长问:“那么,你们怎么得到的所谓秘方呢?”
郑好解释说:“这是医圣张仲景《伤寒论》书上的白虎汤,这个方子就可以治疗这次流行的瘟疫。”
冯厅长说:“你们怎么知道的呢?”郑好指了指许畅和徐晓宇说:“他们都曾得了瘟疫,喝了白虎汤后很快就康复了。”
徐晓宇说:“是的,喝了那个白虎汤病很快就好了。”许畅说:“我也是。”
冯厅长想了想,说:“张仲景伤寒论我倒是听说过。但是我对中医学方面的知识不是很了解,白虎汤我也没有听说过。这样吧,你们跟我进去告诉罗教授吧!”
瘦武警说:“冯厅长,这…..”冯厅长摆了摆手,意示他们不要阻拦,说:“几个孩子是不是胡说,你们判断不了,我也判断不了,让教授专家判断吧!”
三个人尾随冯厅长,进入戒备森严的临时救护所。一股浓浓的消毒水味道扑鼻而来。
从他们身边穿梭而过的都是穿着白大褂,满脸严肃,来去匆匆的医生,护士。
许畅悄悄地对郑好耳语,“不愧是厅长,说话就是和气呀!”郑好笑了笑,心中盘算见了罗教授,如何把白虎汤治病的事情告诉对方。
冯厅长领着三人进了一间诊室。诊室内一位头发花白的大夫正在看化验单。
那个大夫他们认得,就是昨天在电视上看到的罗教授。教授旁边还站着五六个毕恭毕敬的大夫,一脸虔诚得倾听着罗教授的指导。
看到敲门进来冯厅长,罗教授马上站起身来,摘掉眼镜。热情的伸出手来。两个人亲切握了手。
罗教授说:“没想到啊,冯厅长竟然不顾危险,轻车简从,亲自来指导工作。这真让我们太感动了。”
冯厅长摆摆手说:“特殊时期,客套话就不要说了,这次疫情,国家十分重视,卫生厅领导亲自做了批示。要求必要时可以请求东洲省内中医相关专家一起来会诊。”
罗教授说:“不需要,现代医学都不能解决的问题,靠两千年前的医学能够解决吗,那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冯厅长皱眉思索片刻说:“不知道现在你们工作有没有进展?”
罗教授说:”我们通过电话与南方疫区的同志做了必要交流,已经找到这次瘟疫的罪魁祸首是一种变异病毒,但是目前为止还没有对抗这种病毒的特效药物,相关抗病毒药物正在研究中。”
冯厅长问:“现在患病病人病情怎样?”
罗教授说:“虽然没有找到特效抗病毒药物,但是相关医护人员对症治疗。截止今天,收治的所有病人,仅仅新增一人死亡。”
徐晓宇此时早已经迫不及待了,说:“怎么这么麻烦呢,其实很简单,喝白虎汤就可以治疗这次瘟疫。”
罗教授这时才注意到了郑好三个人。他向冯厅长投去疑惑的目光。
冯厅长说:“我在楼下见到了这三个学生,据说他们前几天被传染了瘟疫,喝了一种叫什么白虎汤的药,病就好啦。”
郑好走过来对罗教授说:”是的。白虎汤就可以治疗这次瘟疫。“
“是谁得了瘟疫?“罗教授严肃的问。许畅说:“我。”“还有我”徐晓宇也挺身而出。”
罗教授说:“你们怎么知道自己得的是瘟疫而不是其他病?”徐晓宇看了看许畅。许畅摸了摸头,一时两人哑口无言。
罗教授问:“你们化验过血吗,你们找专业大夫诊断过吗?”许畅说:“这个,这个……没有”。
郑好说:“我们没有化验,没有看过专业大夫,但是罗教授刚才说,截止现在还没有找到明确的抗病毒药物,那么化验了又有什么作用?”
罗教授严肃说:“化验可以明确诊断,这次瘟疫感染者的静脉血白细胞与淋巴细胞普遍的严重压低。这是很突出的特点。还有心脏与肾脏方面一些特殊而显著的病理生化异常都可以帮助诊断瘟疫。”
郑好实事求是地说:“我们没有经过化验室检测。”罗教授说:“那就不能确定是否感染瘟疫。明确诊断是正确治疗的前提,虽然暂时没有特效抗病毒药物,但是相信科学迟早能解决问题。”
罗教授问:“你知道这次感染的病毒是什么病毒吗?”郑好说:“不知道。”
罗教授说:“你们所谓的瘟疫未经化验室确定,更不了解感染的是什么病毒。那么对不起,你们所谓治好瘟疫的秘方,我不敢接受。”
郑好说:“你在电视上面说的症状,他们都有。”罗教授问:“什么症状?”郑好说:“出大汗,身上高热,不停地喝水。”
罗教授说:“症状相似的病,并不能说明就是同一种病。感冒初期和麻疹、水痘、手足口病、布鲁氏菌病十分相似,都有发热,咳嗽,乏力等症状。可是能否说他们就是同一种疾病呢?肯定不能,他们有的是细菌,有的是病毒感染,倘若你采取同样的方法去治疗,那绝对是个错误。”
郑好说:“可是你也不能否定我们得的就不是瘟疫啊?”罗教授严肃地说:“科学,尤其是涉及人的生命的医学必须是严肃,不容任何假设的。因为生命不会有假设。”
郑好说:“可以用白虎汤试一试吗?”罗教授说:“治病是讲究科学的,我认为你们说的那个什么白虎汤根本就不科学。你们要好好学习,掌握科学,不要学哪些愚昧过时的东西。”
罗教授说完对郑好三人下了逐客令:“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三位同学如果没有更能够说服我的理由,就请回吧。”许畅还要再说,郑好拉了他一把“我们走吧”。
许畅不甘心地问:“我们就这样回去吗,我们应该继续辩论。”郑好说:“在医学方面与医学博士辩论,就像与大厨辩论炒菜火候,与原子弹专家辩论原子弹构造,即便你是正确的,你也不是人家对手。”
三人垂头丧气地走出罗教授办公室,许畅埋怨说:“这个老家伙油盐不入,他只认他的狗屁科学。我们不应该找他的。真是瞎子点灯白费蜡了。”
徐晓宇说:“张海怎么办呀?”许畅说:“张海这个家伙是个科学信徒,现在就是给他白虎汤,他也不相信能治好他的病,让他还是在科学的阳光下慢慢享受吧!”
郑好说:“听刚才罗教授对冯厅长的汇报,现在他们还在寻找疾病的治疗办法,并没有确切有效的治病方案,可是病人却有三人相继死亡。张海还有很多同学恐怕现在正受着疾病地折磨,随时有生命危险,我们必须想办法,让他们喝上我们的中药白虎汤。”
许畅说:“李瑶乙现在浑身插满了管子,恐怕已经到了最危险的时刻,作为她的爱人,虽然知道治病的秘方,可是却束手无策,难道我要眼睁睁等待着她的死亡。小好,我们闯进病区,把药物送过去吧!”
郑好阻止道:“那么多武警看守,不要说闯进去,就是在门口多呆一会,也要会被驱赶。”
徐晓宇垂头丧气地说:“那我们就都回去吧,蒙头睡觉,或者看书学习,等到这场瘟疫过去,该死的都死了,该活的活了,我们再出来吧,反正现在说什么也无用。做什么都做不成。”
许畅说:“这怎么可以,我一定要让李瑶乙喝到中药。不然她就死定了,失去了自己的爱人,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郑好说:“许畅说的对,我们有治疗疾病的方法。虽然面临许许多多的困难,可是绝不能见死不救。办法总比困难多,没有翻不过去的山,没有跨不过的河。更没有克服不了的困难,我们一定要把白虎汤让每个瘟疫病人喝下去。”
第一卷 在学校 44 瘟疫在蔓延
三人正在说话间,英语老师汤姆迎面走来,看到他们说:“你们三人在学校乱溜达什么呢?”郑好说:“我们正在回宿舍呢!”
汤姆老师说:“现在瘟疫流行,特殊时期,你们不要没事乱逛,这样太危险。快些回去学习吧!”
郑好说:“知道了。”三个人转身就走。汤姆又把郑好叫住问:“英语最近学的怎样,马上就要竞赛了,一定要加紧努力。”郑好点头说:“知道了,我会努力的。”
汤姆老师说:“好,我相信你的实力。”
郑好正要回身,却看见此刻汤姆脸色十分不好。不停有大颗细密的汗珠从皮肤毛孔间渗出。
郑好惊讶地问:“老师,你脸色很不好,你生病了吗?”汤姆说:“最近两天有些头晕,回去歇一歇就应该好了。”说罢对郑好做了个善意的微笑。
郑好走到宿舍门口,突然对许畅说:“现在我们还有多少袋中药?”许畅说:“总共做了六袋,徐晓宇喝了一袋半,我喝了一袋,,现在还剩下三袋。”
郑好伸手说:“给我一袋。”许畅问:“干什么?”郑好说:“刚才我看汤姆老师脸色很不好,头上有大颗的汗水滴下来,我怀疑他也被传染上了瘟疫。”
许畅说:“应该不会吧?”郑好说:“希望不会吧,我拿药过去看一看。”
许畅有些犹豫:“中药给了汤姆老师,现在还剩下两袋中药。李瑶乙病情那么重,仅仅两袋中药怎么可以?”
郑好说:“两袋中药当然不能解决问题,因为还有张海、李瑶甲等其他人,我们肯定是要再想办法煎煮更多袋白虎汤。”
许畅说:“想什么办法呢,外面到处是武警,我们根本就出不去。”徐晓宇点头说:“是呀,楼上看的很清楚,学校完全被武警包围了。就是孙悟空变成蚊子和苍蝇也很难飞出去呀。”
郑好说:“我说过办法比困难多,现在把你手里的中药给我一袋。”他命令许畅。
许畅迟疑一番,极不情愿的从怀中掏出一袋中药递给了郑好。许畅眼圈红了说:“郑好,李瑶乙的性命就在你手上了,我未来的幸福爱情也交给你了。希望你不要演变成一个悲剧。”
郑好拍了拍许畅肩膀说:“放心吧,朋友。只要我三个一起努力,会想出办法的。”
许畅也拍拍郑好肩膀说:“郑好,这么艰难困苦时期,我对同志还是充满信任的。”郑好点头:“同志间的信任是战胜一切艰难险阻的先决条件。”
汤姆的宿舍在学校西北角,一个独门独户的小院。这是学校专门为引进人才修建的一个处所。十分僻静,少有人打扰。
郑好敲响了汤姆的房门,“谁呀?”里面传来了汤姆有气无力的声音。
郑好说:“我是郑好。”“郑好啊,有什么事吗?”郑好说:“有些事,想见见您。”
对方犹豫片刻说:“那就进来吧!”郑好推门走进。汤姆坐在床边,此刻他脸色通红,正拿着水壶倒水。拿壶的手在微微颤抖,随时都有把水壶摔脱的危险。
郑好快步过去,帮他倒了水。他朝郑好笑了笑说:“谢谢。”说完就依靠在床上。
郑好说:“老师,你病了”。汤姆说:“受了些凉,大概是上呼吸道感染。”
郑好说:“老师,现在是不是感觉身上很热,口很渴,虽然喝了很多的水,可是仍然没有任何作用,遍身上下有好多好多的汗,在时时刻刻滴下来。而且身子像是灌了铅一样,一点点力气也没有,心中像是一团火,烦躁异常?”
汤姆满脸惊讶,他望着郑好“你,你怎么知道的?”郑好说:“汤姆老师,你已经感染了瘟疫。”
汤姆满脸惊恐说:“不可能,这绝不可能。我只是有些发热,普通发热而已”。
说完指着桌上一瓶药说:“那个是布洛芬片,吃完药烧就可以退了。你帮我拿过来。”
郑好没有取桌子上的西药,而是拿出了身上的中药说:“老师,西药现在不能治疗你身上的病,这袋药可以,你把它喝下去,很快就会好的。”
汤姆接过药看了看说:“这是什么药?”郑好说:“这是我熬的中药。”
听到中药,汤姆连连摇头:“科学都发展到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相信草根树皮的中药。你们是现代知识武装起来的青年,怎么能相信这些陈旧的巫医巫术呢。”
郑好说:“中药治疗这次瘟疫是确实有效的。”
汤姆连连摇头:“nonono,这是在古代科学极其不发达的情况下,原始人想出的安慰剂。这种情况在各个民族都有,不同的是现在世界各国都抛弃了这种原始治疗方法,只有中国人还留下这种极不科学的治疗方法。我怎么可以吃这些东西呢?这太侮辱我曾经的所学所知了。”
郑好说:“汤姆老师,请你相信我,现在只有这袋中药可以治疗你的病。”
汤姆连连摇头,他颤抖着手拿了那瓶西药,拧开盖,吃了一片。然后头缓缓靠在枕头上。
郑好把中药放在他身边桌上。说:“汤姆老师,希望你早早把这袋中药喝了,祝您身体早早康复。”
汤姆说:“你回去学习吧,我不会喝这些愚昧东西的。现在我吃了布洛芬,相信不到一个小时体温就会降到正常。”
郑好叹了口气,开门,走出。在关门时,他还是又一次重复:“老师,在你很难受时,一定不要忘记您身边的中药,这是治疗现在你所患瘟疫的唯一方法。”
楼道内空空荡荡,郑好失魂落魄的回到男生宿舍。
许畅问:“汤姆老师是不是得了瘟疫?”郑好点头。徐晓宇问:“药给汤姆老师了。”郑好点头。
许畅叹气说:“汤姆这个家伙得救了,可是我的爱人李瑶乙还躺在冰冷病房,不知还要经受多少折磨,郑好我们怎么搞到更多中药,怎么给病人送去?”
郑好说:“饭要一口一口吃,事情要一件一件去干。现在太阳已经落山了。大家早点吃饭休息,今天晚上我们就出去先搞中药。”
徐晓宇说:“学校里里外外到处是武警啊。”许畅说:“是呀小好,现在是铜墙铁壁,感觉我们就是插翅也难飞出去啊。”
郑好说:“老虎也有打盹时候,我已经想好了一套获取中药的绝密办法,到时候你们尽管听我的安排,紧紧跟着党走,党会给你们指出一条光辉道路。”
许畅两眼放光,问:“什么绝密办法啊?”郑好说:“到时你们就知道了。我们先吃好饭,养精蓄锐。”
说完拿了武警送来的饭大口大口吃起来,倒也津津有味。
许畅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说:“味同嚼蜡呀!”
吃过饭,郑好拍拍手说:“大家请把兜里所有钱都拿出来,我们要用这些钱去办大事。”
许畅徐晓宇纷纷把钱掏出来交给郑好,郑好数了数,说:“好,现在我们共有121元钱,许畅60,我的40,还有徐晓宇的21元。你们还有吗,越多越能够买充足弹药。”
许畅说:“我这里还有10元,也给你吧!”郑好说:“好,多多益善。”徐晓宇说:“我还有6元,也交了吧。”
郑好高兴地说:“主席他老人家曾经说:一个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这点精神,就是一个高尚的人,一个纯粹的人,一个有道德的人,一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一个有益于人民的人。”
许畅又翻了翻口袋,说:“哎,我还留了15元,本打算买些零食的。可是听了这个纪念外国人的文章,让我大大感动,我就毫无保留的都捐了吧。”
郑好说:“那我就把1939年12月21日,他老人家撰写的《学习白求恩》一文全为你们奉献了吧。”说着他全文背诵了这篇文章。末了问:“你们还有剩下的吗?”
许畅摊手说:“我现在已经裸捐了。”徐晓宇说:“我也是。”
郑好说:“既然大家思想都已经得到了空前净化和洗礼,那么我们就先上床休息吧!”
徐晓宇说:“这到底图个啥呀,又出钱,又出力,还要偷偷摸摸。”
许畅说:“我为了爱情,为了李瑶乙。”
郑好说:“为了张海,为了同学。为了国家与人民的重托,当然还要看看中药是否真的很神奇。我要验证它。”
许畅有心事,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徐晓宇却一躺在床上,就打起了呼噜。偶尔嘟囔几声,似乎在说梦话。郑好一动不动,似乎也已经沉沉睡去。
夜黑下来。乌云遮住了月光。万籁俱寂。偶尔有几声警车的笛声,划破这寂静的黑夜。
不知什么时候,许畅也迷迷糊糊睡了。睡到半夜,突然感觉有人拍他胸口,反射性的一跃而起。“怎么了,可以了吗?”拍他的是郑好,郑好点头说:“月黑风高,正是行动的好时候。”
旁边徐晓宇揉着惺忪的眼睛说:“月黑风高是坏人行动的时候,我们可不是坏人,我们是为了战胜可怕瘟疫,为了人类的健康,同学幸福,还有这个这个……”
他一时想不起还有什么更佳的辞藻。
郑好头前带路,许畅徐晓宇紧随其后。他们一起蹑手蹑脚下了楼。
第一卷 在学校 45 突破重围
宿舍楼门口的警卫大概是休息去了。他们很顺利的出了宿舍。
郑好领着徐晓宇与许畅七拐八拐的走向学校后面。这里到处杂草丛生。
许畅说:“郑好,你这是要把我们领到什么地方,前面不就是厕所了吗?”
徐晓宇说:“是啊,前面就是个废弃厕所,里面粪便都长毛了。蛆到处爬。”
郑好说:“不要说的这么恶心好不好。现在是冬天,哪里有蛆?苍蝇卵发育期最低温度为8~12c,低于12c时,停止发育;高于45c时则死亡。多长些劳动人民的知识好不好。”
许畅说:“难道我们要从这个地方翻墙出去。”郑好说:“不错,就是从厕所翻墙出去。”许畅说:“墙外面就是一个大粪池,没有盖,不知道深浅。从这里翻墙太危险,搞不好是会掉到粪池去的。”
郑好说:“最危险地方也是最安全地方,昨天我踩过点了。学校大门口有两辆警车,一条狼狗。还有十多个荷枪实弹的武警,那里出去的可能性为零。
至于学校墙外除这个地方外,几乎是二十步一人,而且他们昼夜换班,把守很严。那些地方我们肯定也出不去。只有这儿左右五十步都没人把守。”
许畅说:“大概是他们感觉这儿有粪池挡着,不可能有人从此出去。”郑好说:“对,这是我们出去的最安全地方。”
许畅说:“外面那个粪池很大的,我们又不是蜘蛛侠,翻过墙以后怎么能够跳过粪池呢?”
郑好说:“这个你不要担心。”说完弯下腰在厕所旁边草丛中一阵摸索。郑好摸到一根棍,约有五米多长。胳膊粗细。他拍了拍棍子说:“这是我昨天准备好的长棍,突破重围去买药,就靠它了。”
许畅说:“难道我们要用棍子做撑杆跳吗?”徐晓宇凑近摸了摸棍子说:“太硬了,没有柔韧性。”
郑好说:“撑竿跳高是一项技术复杂的田径运动项目,需要经过高强度锻炼,你我没有训练,怎么能撑杆跳跃。更何况撑杆需要重量极轻、弹性极强的玻璃纤维竿,我们这根普通木棍怎么能够胜任呢。”
徐晓宇问:“那,拿这么根破棍子有什么用呢?”
郑好没有回答,他拿着棍子走进厕所。踩着便池,把杆子放在了外面。
许畅与徐晓宇强忍着恶臭,上了便池向外观瞧。长杆一头靠着厕所墙,而另一头则恰恰跨过粪池。
郑好说:“我们顺着棍子滑到外面去。”
许畅摸了摸棍子说:“这木棍到处是虫子打得窟窿,你确信足够牢靠吗。倘若中途断了,我们掉进粪池怎么办?”
徐晓宇说:“是啊,牺牲了也会在学校里落下个千古笑柄。我可不愿做什么粪池臭英雄。”
郑好信心满满说:“白天我实验了好多次,绝对牢靠,二百斤没问题,你们要相信我。”
他说着又从身上取出一条绳子,一头拴在厕所内的柱子上,另一头栓在身上,说:“绳子就当是保险绳,有了绳子把持,再抓着棍子下去。这样双保险,绝对不会再有问题。”
许畅点点头说:“嗯,这样好一些,就是棍子断了,人掉进粪池,也可以抓着绳子爬上来,不至于溺死在屎尿里。”
郑好说:“现在让我先来。”说着率先爬上墙。
郑好转头对徐晓宇说:“你在厕所里帮我们抓着杆子,我与许畅下去。”
徐晓宇说:“那我下去时候谁给我抓杆子?”
郑好趴在棍子上说:“你在这里看着棍子,很快我们就会回来。”
徐晓宇嘟嘟囔囔说:“呆在这里就是太臭了。我在厕所外等着应该可以吧?”
郑好没有听见,他说完后,已经率先顺着木棍溜了下去。稳稳当当的滑到了粪池边上站稳。
郑好打了个响指,轻声喊道:“快下来。”说罢迅速解开身上绳子,甩给了骑在在墙上观望的许畅。
许畅把绳子绑在腰间,颤巍巍抓着木棍,骑在棍子上。他比郑好重许多。刚到棍子上,咯吱一声,棍子向下弯曲了约20度。
许畅闭上眼睛,一点点向下滑动,棍子吱吱呀呀,顺着他的下移,弯曲度不断增加。
待到粪池中间,棍子已经弯曲到极点,屁股几乎贴到了粪池上面。许畅心中默念:“救苦救难的南海观世音菩萨,保佑我,保佑我顺利过粪池。”
踏到粪池边沿的那一刻。许畅立脚不稳,身子向后就倒。郑好赶紧拉住了他。
避免了一场掉进粪池的人间惨剧。许畅抹了一把冷汗,手按胸口说:“郑好,我这差点就成了粪池臭英雄,现在心都快跳出来了。经过今晚这一折腾,恐怕我的阳寿都要被折去好几年呀!”
郑好说:“我们干的是治病救人的正义事业,老天不仅不会折我们的阳寿,还应该多奖赏我们几年寿命呢!”
许畅说:“太惊险了,太刺激了。”
郑好说:“不经历风雨,那得见彩虹。”许畅点头赞同。
见他们都走远了。徐晓宇想了想,把棍子抽了回来,自言自语地说:“可不要被武警看到。”他为自己的聪明睿智暗自得意。
在厕所里等了约二十多分钟,郑好许畅还没有回来。而里面强烈氨水气味熏得他头晕眼花。
他对自己说:“我还是去厕所外等着吧,他们回来时候喊我,我再进厕所把棍子给他们放过去,没必要老傻在这里等着。”
他走出厕所,厕所后面有一片空地,挺干净,就顺势坐了下来。
看了看手上的电子表,已经是凌晨3点多,坐下没有多久,两个眼皮就不由自主的打起架来。斗争了一番,最后就进入了梦乡。
郑好与许畅这回买药出奇的顺利。喊门、称药、付钱、熬药、很快就背了两大袋子中药兴冲冲的往回赶。
许畅说:“这些中药,够三四十个人喝的了,学校所有病人大概都能管饱。”
郑好说:“弹药已经相当充足。”许畅说:“回去得想办法送给李瑶乙他们。”郑好说:“那是必须的。”
到了粪池边,见仅有一根绳子在风中晃晃悠悠。许畅说:“棍子那里去了?”
郑好压低嗓子喊:“徐晓宇。”没有人回答。
“徐晓宇”,郑好许畅两人一起压低声音喊,还是没有人回答。
郑好许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都傻了眼,这可怎么办。远方响起了鸡叫声。东方露出一丝丝鱼肚白。
郑好说:“这太糟糕了,倘若天亮,我们就是神仙也进不去了呀。”
许畅说:“对呀,天亮被武警发现我们就死定了。操,徐晓宇这家伙关键时候掉链子。他到底去哪里了。”
郑好突然对许畅做了个噤声指示。许畅问:“怎么了?”郑好拉着许畅一起挨着墙边趴了下来。
这时远方两个巡逻的武警仿佛听见动静,向这边走了过来。
许畅说:“这可坏了,墙上绳子还在,我们很快会被发现的。”说话间,巡逻武警离他们越来越近。许畅的汗都下来了。
郑好抠下厕所墙上一块水泥,狠狠的贴地向两个武警身后抛去。
石头砸在武警身后墙上,发出很大的声响。两个武警很快向后转身,这时一阵风吹来,墙边树上一根枯枝落下,发出啪的声音。
一个武警说:“原来是根树枝,我们虚惊一场,这个时候谁会来这里呢,再说这里是个粪池,臭的要命。”两个武警说着话,远远走开了。
郑好对许畅说:“徐晓宇好像睡了。”许畅说:“不可能,天这么冷,况且是厕所这么臭的地方,他也能睡得着。”
郑好说:“你听。”许畅侧耳仔细倾听。果真有细微鼾声传来。
许畅问:“怎么办呢,这家伙睡着了很难被唤醒的。”
郑好想了想,找了几块石头扔进去,希望能够把徐晓宇砸醒。
可是徐晓宇在厕所外面,隔着厕所墙,那里能够砸得到呢。
东方越来越亮了,啼鸣的鸡叫声越来越多。路上的响起了工人上班的车铃声。许畅急的直搓手,说:“这可怎么办啊,没有了棍子我们怎么爬过去啊。难道要等到他睡醒。”
郑好对许畅说:“时间紧急,等徐晓宇睡醒,我们就彻底进不去了。”
许畅说:“那可怎么办啊?”郑好看了看脚下的绳子。思索片刻,说:“现在我先抓绳子荡过粪池,爬墙上去,再把棍子弄过来,你再拴上绳子,抓着棍子回去。”
许畅担忧地说:“你这样荡过去,可是个高难度的技术活,搞不好会撞到墙上或是掉进粪池内。”
郑好把中药解下递给许畅说:“现在没有其它办法了,这是唯一的办法。”
郑好看了看粪池,看了看墙,目测了一下距离。紧了紧绳子。纵身一跃,身子凌空飞起。
他的身子紧贴着粪池掠过。眼看就要撞在墙上,郑好右脚伸出。轻轻在墙上一点,顿时化解了荡过来的力量。
郑好身子悬在半空。抓着绳子,两手相互交替,脚蹬着墙,很快就爬上了厕所。
许畅惊的张大了嘴巴,好久才赞道:“好一个乳燕穿林的上乘轻功。”
郑好心下十分高兴。自从练习了那个什么移身幻形分筋错骨十八式后,手劲增加许多,原先与许畅扳手腕,从来是输多赢少,可是最近许畅想扳赢他是越来越难了。不光如此,身子仿佛也比原先轻快多了。
尽管有神功加持,从墙上跳进厕所时,还是蹬掉了一块砖,掉进粪池,发出彭的一声。
远处传来一阵疯狂的犬吠声。远远地听到武警说:“粪池那边好像有情况。”紧接着是一阵繁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许畅说:“郑好,是武警和狼狗过来了。我现在怎么办?”
郑好来不及再去拿棍子,他心中闪过无数个念头,可是都来不及了,武警马上就要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