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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医时代全文阅读

作者:沐仲景     新中医时代txt下载     新中医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卷 在学校 46 把瘟疫传染我

    郑好站到墙头。抓起绳子向许畅抛过去,喊道:“抓住绳子,我把你拉过来。”

    许畅头摇的像拨浪鼓,说:“不可能,中药和我有150斤呢,太重了,你怎么可能拉得动,你又不是黄飞鸿。”

    郑好说:“那就先把中药绑在绳子上面。”许畅紧张的手不停哆嗦,好不容易把中药绑好,还掉出四五袋中药。捡了要重新捆绑时,郑好已经把绳子收了回去。

    此时徐晓宇被脚步和狗叫惊醒,揉着惺忪的眼睛冲进厕所,奇怪地问:“小好,你怎么过来的,许畅在哪里?”

    郑好吩咐说:“你来的好,赶快把绳子上的中药解下来。”

    许畅在墙外催促“快一些,快一些。”徐晓宇手忙脚乱得把中药解下。

    郑好待要把绳子再次抛出,可是他已经看见了远处几个模糊黑影向这边冲了过来。

    郑好对许畅无可奈何的说:“朋友,现在救你已经来不及了,一切都晚了,好自为之吧。”

    许畅着急地问:“我要被抓住,该怎么办呢?”郑好说:“把药放好,告诉他们你得了瘟疫,想回家。”

    许畅说:“那接下来呢?”郑好说:“接下来或许你会被隔离,与李瑶乙她们在一起。”

    许畅听了,高兴起来,兴奋地说:“如果是这样就太好了。那我就有机会给她喝中药了,后面还有什么交待吗?”

    郑好跳下墙说:“你看着撒谎吧,这应该是你的强项,不用每一句都教吧!”

    郑好提了中药,拉了徐晓宇说:“我们快回去。”走到门口,他看见了棍子,想了想,又把棍子拿了轻轻放在厕所墙外。

    徐晓宇担心地问:“许畅会不会被那个那个咔嚓呀?郑好拍了徐晓宇一把,毫不犹豫地说:“你怎么想得呀,这是武警,是人民的军队,是人民内部矛盾,放心,许畅绝不会有什么事的。”

    回到宿舍后,郑好取了两袋中药放在身上,余下中药藏在了床下。他对徐晓宇说:“我去汤姆老师那儿,看看他病情怎样了?”

    徐晓宇打了个哈欠说:“我太困了,需要再补睡一会,你去吧。”他一夜没睡好,郑好走了没多久,就酣然进入梦乡了。

    郑好来到汤姆处所,房门是虚掩着的。

    他敲了敲门,没有人作声,停了半晌,再次敲了敲,还是没有动静。郑好推门进入。

    屋内桌子上中药还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旁边杯子里的水却空空如也。

    汤姆躺在床上,无丝毫动静。

    郑好心中一沉,赶忙奔过去。贴近一看,汤姆闭着眼睛,但胸口却微微起伏。

    “老师,老师?“郑好呼喊。汤姆微微睁开眼,他嘴唇干裂,微微抖动,似乎要说什么。但声音沙哑而微弱。

    郑好靠近问:“你说什么?”汤姆努力发声“水”,一说话,他的嘴唇就因为干裂而流出血来。

    郑好总算听清了。他拿起水壶,可是里面没有一滴水,进了厨房,里面水壶还有一些。

    他倒了约有半杯。汤姆喝了水,才有些精神,声音也大了些。还是要水喝。说凉水也好。

    郑好找遍汤姆住所角角落落,也没有找到半滴热水。附近没有住户。就是有,郑好也肯定不能贸然去借,这样瘟疫会传给他人的。

    汤姆口渴的厉害,烧水也来不及。郑好没有办法,只得接了自来水给汤姆喝。汤姆喝了足足十一杯,还要喝。郑好怕喝多了不好,就没有再去取水。

    汤姆对郑好说:“如果不是你来,我恐怕不行了。看来我是得了瘟疫,昨天你走后,睡了一觉,醒后感觉口渴,可是却没有一丁点力气去取水。你帮我去叫医生吧,谢谢你。”

    郑好问:“为什么不喝中药。”汤姆说:“我得的是瘟疫,中药对我的病能有什么用处呢?”

    郑好说:“中药是治疗这次瘟疫的最好办法。”汤姆根本不信,摇了摇头,还是坚持说:“你帮我去叫医生吧!”

    郑好看了看中药,又看了看汤姆。他奔出门外。摘下口罩,大口呼吸。他为汤姆的固执仰天长叹。

    郑好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在去临时救护所的路上,心中充满了矛盾。

    西医对这次瘟疫治疗现今根本没有办法。喝中药是最廉价最有效的方法。可是他们不相信。他一遍遍问自己:“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就在这时彭一声,原来自己光想问题,没有留神,竟然与他人撞在了一起。

    郑好连说对不起,定睛细看,却是许畅。许畅眼睛发直,嘴里嘟囔着:“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郑好使劲拍了拍许畅肩膀问:“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没见到李瑶乙?”许畅见是郑好,哭丧着脸说:“别提了,不要说见李瑶乙,就是传染病房的门都没有碰到。”

    郑好说:“你没有告诉他们你有瘟疫了吗?”许畅说:“我是这样说的。那有什么用呢!”

    郑好说:“你说你心里热,你说你口渴,猛喝水。这些东西都是一些自我感觉,他们也拿你没有办法。”

    许畅摇摇头:“没有人问我,人家给我量了体温,又抽了一管子血。下午武警就找我谈话,说我捣乱,已经违反了传染病防治法,让回来写个检讨,通报全校。至于其他处理,还要看我表现。”

    郑好说:“虽然装病不成功,不过处理也不严重啊!”

    许畅说:“郑好,这个处理我很不满意啊,不把我送进传染病房,见不到李瑶乙如何把药给她?”

    许畅的话突然启发了郑好,一个大胆想法涌上心头。他咬牙说:“现在病人已经到了十分危急的时候,时间就是生命。我们应在最短的时间内让病人喝到我们的中药。”

    许畅说:“关键是我们根本没有办法把中药送给病人。”

    郑好没有说话,心中寻思,“就是让医生把汤姆带走,汤姆的病依然不能得到有效治疗。这个事情,要当机立断。倘若当断不断,其乱自变。”

    郑好不再去临时救护所叫医生了,拿定主意,他首先回到宿舍,把尽量多的中药捆在腰间。徐晓宇问:“你要干什么去,难道要去炸碉堡。”

    许畅也说:“带这么多中药,可是你还是进不去戒备森严的传染病房呀!”

    郑好说:“我有办法。”说完就走。许畅与徐晓宇拉住他说:“我们和你一起去吧?”郑好说:“不要了,人多了反而坏事,你们在宿舍看书休息,等着我胜利归来的消息吧!”

    郑好走下楼梯,许畅拿着口罩追过来“口罩还没有带呢?”郑好对许畅摆摆手,淡淡地说:“朋友,不用了。”

    作别徐晓宇与徐畅,大有一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回还的感觉。

    他回到汤姆处所。汤姆微微睁开眼问:“他们很快会来吗?”郑好点头。

    汤姆说:“你为什么没有戴口罩,我会把瘟疫传染给你的。”郑好笑了笑。没回答。而是问:“还想喝水吗?”汤姆点头。

    难忍的病痛,使他不再关心郑好的口罩问题。闭上眼,等郑好给他倒水。

    郑好把杯中汤姆喝剩的最后几滴水倒进自己口中。希望这里面有汤姆留下的病毒。

    然后他又用汤姆的杯子接了水,一饮而尽。最后他趁着汤姆闭眼,拿了桌上中药。撕开了倒进水杯。

    端了倒有中药的水杯,放在汤姆嘴边。郑好说:“老师,喝水吧。”

    得了这次瘟疫的典型症状就是“渴”难以忍耐的渴。恨不能喝尽太平洋的水。

    听到水,汤姆迫不及待的抢过杯子。像是吸毒的人看见了毒品,也不仔细看,一饮而尽。

    喝完了,他睁开眼,用很奇怪的眼神望着近在咫尺的郑好。说:“这是中药?”

    郑好点头:“对,老师,你说的没有错,这是中药,它的确切名字叫白虎汤。”

    汤姆说:“郑好,你学习很好,思维与众不同,可是在这件事上,你错了。中药是不能治疗传染病的。你不要离我太近,这样会很危险,会被传染上瘟疫的。”说着他去推郑好。

    郑好抓住了他的手说:“老师,你知道什么叫立竿见影,什么叫效如桴鼓吗?你现在就是了。”

    汤姆不可思议的看了看自己推向郑好的手,他又抬起另外一只手。

    他说:“我的手刚才还没有力气抬起呢,现在竟然能够抬起来了。”

    郑好问:“还口渴吗?”汤姆摇头说:“刚才心中像有一个火炉在熊熊燃烧,现在已经仿佛被被一场暴雨浇灭了。这是中药起的作用吗,中药可以治病吗?”

    郑好说:“从前我也曾经这样怀疑中药,可是我现在每天都为从前的幼稚想法而感到懊悔。认清一件事物,真的不是很容易的。”

    郑好走出门,晃了晃头没有一点晕眩的感觉,摸了摸身上,很干燥,没有大汗淋漓。

    口中不干燥,也没有口渴喝水的**。他心中无比失望。汤姆老师已经好了,我再到什么地方去感染瘟疫呢?感染不上瘟疫,我熬这么多中药,又有什么用处呢?

    他抬头看了看天,太阳已经偏西,但阳光依然刺眼,照的他有些头眩。

    他低头揉了揉眼。感觉脚下的地似乎在晃动。“地震了吗?”他环顾四周,树在转,楼房也在转。天好像也在转。

    突然太阳好像炽热了许多,心中仿佛点燃了一团火,把身上每一个细胞内的水分都烘烤了出来。口中顿时异常干燥。

    不是地震,是自己晕了。太阳一如既往的照耀大地,并没有比往常更热。一切都没有变,只是自己变了。

    “我染上了瘟疫。”他告诉自己。他扶着墙站着,身上汗水淋漓而下。渴,严重的口渴,不可遏抑的口渴。

    他感受着瘟疫所带来的痛苦。心中却充满了喜悦。这大概是人类历史中所没有的。也是传染病史中所没有的。为染上可怕的疾病而喜悦,痛苦并快乐着。

    疾病带来的苦痛波及由里及外的每一个细胞。痛苦的感受也是纷繁芜杂。就是病人本身有时也不能准确说出自己的苦痛。

    可是古人在一千七百多年以前,就能够在纷繁复杂的症状中一把抓住了疾病的本质,把这诸多症状感受用最精炼的语言准确的记录下来。

    大汗,大热,大渴,脉洪大。这就是经典。使得一千七百年后的今人依然能够感受这经典所描述的苦痛是那么的准确无误。

    郑好泪流满面,是疾病带来的痛苦,是马上能够挽救同学朋友的感动。还是领略到前人的伟大所带来的震撼。也许这些都兼而有之。

第一卷 在学校 47 白虎汤里没有虎

    郑好步履蹒跚,摇摇晃晃,忍者剧烈的头痛身痛,拖着几乎不属于自己的身体,来到临时救护所。

    他对门旁武警说:“我得了瘟疫。”

    由于戴着口罩,加之病痛折磨。郑好的话武警并没有听得很清,对方盯着郑好问:“同学,你刚才说了什么?”郑好再次重复“我得了瘟疫。”

    口腔干燥得严重,短短几句话耗费了他不少体力。此刻感觉胸口发闷,喘气都似乎很困难,天地旋转。再也支撑不住,晃悠悠坐在了地上。

    听说郑好得了瘟疫,加之看到郑好痛苦表情。武警马上喊来了大夫与护士。

    大夫护士如临大敌,先是用消毒液把郑好全身上下消毒一番,很快有人给他测量了体温41c,超高热。

    穿着防护服的医护人员抬来了担架。郑好担心躺在担架上会把身上绑着的中药袋挤破,拒绝上担架,他说:“我还能走,让我走进去吧!”医护人员不理解这个年轻人都超高热了,为什么还要执着的自己行走。但还是同意了他的话,把他搀扶进隔离室。

    在隔离室,袖子被医护人员卷起,他看见自己的血液被抽出,戴着橡胶手套的操作人员,熟练的摇晃着刚刚被抽出的血液。按号放进了白色的医用托盘。

    很快护士为他被吸上了氧气。过了约莫有两个小时。外面传来了杂沓的脚步声,门被推开,进来了一群身穿防护服的人。为首一人是个老人。

    虽然隔着面罩,郑好依然准确的认出了他。著名的专家、教授、著名学者、主任医师罗应旭教授。

    当他他看见了郑好,似乎有些惊讶。他从病历内取出化验单,仔细看了看说:“你叫郑好,是吗?”

    郑好躺在病床上,说:“是的?”“化验结果已经出来,显示你已经得了病毒感染,也就是瘟疫。”郑好平静得点点头,既没有悲伤,也没有恐惧。

    罗应旭看眼前这个学生竟然没有任何反应,还以为吓傻了呢,要知道几乎所有病人在听到得了瘟疫后,几乎都会精神崩溃。

    他说:“你现在不要害怕。我们会想办法给你治疗。”

    郑好问:“怎么治疗?”罗应旭说:“严格按照西医治疗,可不是用中药治疗。”

    在防护罩内的他,口角微微下撇,眼神里露出一丝嘲笑,似乎在说:“你不是有很好的治疗传染病的办法吗,你怎么不给自己治疗呢”?

    郑好说:“可以治疗好吗?”罗应旭感受到了郑好咄咄逼人的目光。对方没有害怕,没有被瘟疫吓到。他对郑好所表现的冷静感到不可思议。

    罗应旭说:“我们会努力治疗。”郑好说:“来了那么多病人,经过了那么多天治疗,你们动用了这么多的人,有这么多的先进设备,有病人康复或者是好转吗?”

    旁边一个中年大夫呵斥道:“这是全国著名的医学专家,怎么可以这样和专家说话?”

    郑好说:“对不起,我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只是作为一个病人,做出一些对这次瘟疫的疑问?你认为我说的话不敬,我可以不说。”

    哪个中年大夫说:“你......”罗应旭对哪个大夫摆了摆手,制止他再说下去“我们不要做无谓的争吵。”

    他对郑好说:“你说的好,那么我现在回答你,任何对事物的认识都是一个渐进的过程,由远及近,由模糊而逐渐清晰。对疾病也是这样。你要相信现在科学的力量,最终会找出治疗的办法。飞机都上了天,潜艇都入了海,月球人们都能够登上。为什么,那是因为有了科学,不能因为科学暂时不能解决问题,而去追逐迷信,那才是最大的错误和愚昧。倘若不信科学,人类将会永远在黑暗中摸索。”

    罗应旭的话让跟随在身边的诸多大夫纷纷鼓掌。

    郑好说:“可是要……”他嗓子嘶哑,此时已经没有了一滴水的润滑,只能听见舌头在口腔内摩擦的沙沙声,干燥已经使他不能发声。

    他想说:“可是要等到什么时候呢,那么多人危在旦夕。中医它可以治疗好瘟疫,难道只因为是古代的东西就不是科学,就是迷信和愚昧吗?”

    罗应旭给郑好做了一系列神经检查,他告诉后面那些满眼崇拜和迷信他的医生与护士说:“你们知道,得了这次瘟疫的病人,巴彬斯基征与戈登征是阳性的。还有……”

    他用带着橡胶手套的手,持着叩诊锤在郑好身上与他们做着演示。

    后面大夫拿着纸笔认认真真的做着记录。检查完毕,郑好被从隔离室推进了传染病房。

    刚进传染病房,就听见有人嘶哑着嗓子喊:“你们根本治不好我,这里就是地狱。快放我回去,我给你们很多钱,我家有的是钱。我要去美国,只有在哪里,我的病才能被治好。”

    有护士说:“你现在得了瘟疫,美国人是不会让你入境的。”

    那人继续嘶哑着嗓子说:“我们有钱,他们是不会拒绝的。”郑好听出了,那是丁大明的声音。

    郑好心想,平时丁大明神气活现,开豪车,穿名牌,在校园里称王称霸,连老师也惧他几分。可是在这里,在瘟疫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你再也没有什么特权。

    传染病房实行的是严格隔离制度。每个病人一个病房。郑好在穿过走廊被送进病室时候,透过病房门,仔细观察着传染病房内病人。

    李瑶乙在第一病室。门口悬挂写有李瑶乙姓名的牌子。

    有两个护士在李瑶乙病房内巡护。李瑶乙身上连接着一根又一根粗粗细细的管子。还连接着花花绿绿的电线。病房旁边放着吸痰机,心电监护仪,还有其它一些郑好说不上名字的仪器,仪器指示灯闪闪烁烁。偶尔还伴着滴滴几声警报。

    在第四病室门口,他看见了门口悬挂张海的牌子。隔着窗户玻璃,他看见张海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高热缺水,已经使郑好眼睛干涩,连眨眼睛都感觉到了摩擦感。那是水分严重流失失去润滑作用的结果。

    不能够一一看下去。也不知道自己被推进了几病室。糊里糊涂的被挂上了吊瓶。

    大瓶小瓶一瓶又一瓶的滴注。到了很晚时候,总算液体输完,护士打着呵欠拔了针,关上灯,走了出去。

    郑好依然发热头晕,出汗,全身疼痛,口渴厉害。好在身上有了些力气,口中干燥也稍稍得到缓解。

    郑好努力挣扎着坐起。解开身上中药。还好,经过这一番折腾,中药都还完好无损。

    他暗自侥幸,亏得让营业员找了最好的塑料袋盛中药,这几元钱没有白花。

    他取了两袋,余下的怕被人发现,放在了被子下面。他寻思应该先把中药给李瑶乙服用,她得病最早,病情也最危急。

    郑好拖着虚弱的身体下床。刚走出两步,感觉下体一阵剧痛。

    郑好在黑暗中摸索。一根软软的细管,通到自己小便地方。

    他抓住管子,向外拽了拽,没有拽出来,伴随的是一阵钻心疼痛。这不知道搞得是什么东西,拔出来,恐怕是很困难了。

    他顺着管子摸向另一头,管子那一端连接了一个塑料袋。塑料袋用绳子挂在床上。他摸索着把塑料袋解开。

    一手提着塑料袋,一手提着两袋中药。开了门,向李瑶乙病房走去。

    隔着玻璃看到李瑶乙病房被不同仪器的信号灯,照的十分清晰。

    病房除了李瑶乙静静躺着,没有一个人。显然护士已经回去休息了。郑好轻轻推开门。

    他来到李瑶乙床前。借着仪器信号灯发出的闪烁灯光。看见了李瑶乙蜡黄干枯皱瘪的脸。

    郑好没有接触过李瑶乙,但此时的对方与徐畅描述的那个青春洋溢,面若桃花的李瑶乙根本就不是一个人。病魔真是可怕啊。

    如果不是门口挂着李瑶乙的牌子,他甚至怀疑自己走错了房间。

    她拍了拍李瑶乙肩膀,轻轻喊:“李瑶乙”。李瑶乙眉头皱了皱,没有睁开眼。

    郑好心中坎坷不安起来。如果此时对方已经昏迷,水浆不入,自己就是再有什么灵丹妙药,恐怕也救不了对方性命。

    他再次压低声音,在李瑶乙耳边呼唤:“李瑶乙。”李瑶乙微微睁开眼。郑好十分高兴。

    李瑶乙看见郑好,此时郑好的脸,被红红绿绿的指示灯照的一半红,一半绿,看着十分诡异。

    李瑶乙动了动嘴唇想说:“我难道已经死了吗?”可是因为口 唇干燥,她竟然不能发出一点点声音。

    可干燥的嘴唇却因为刚才的摩擦,而破裂出血。

    郑好说:“我是许畅的好朋友,叫郑好,他让我来给你送药。”

    李瑶乙努力眨了眨眼,意思是说:“知道了。”郑好的名字他当然听说过。郑好看出了她眼神的意思,心中十分高兴。

    郑好说:“治疗瘟疫的中药叫白虎汤,她是用很多个老虎的那个那个重要地方熬制的。我们好多人得了瘟疫,喝了它很快就好起来了。请你务必相信,只要你喝了它,很快就会好起来。”

    郑好怕对方不相信,不喝自己带的中药。故意夸大药物的组成。其实白虎汤名字虽然和虎有关,可是成分中却连一根虎毛也没有。

    李瑶乙想点头,可是没有力气。这在一个正常人来说,是多么轻而易举的动作,可是对于一个病人来说是那么困难。

    她只得又眨了眨眼。目光温柔,带着期盼和信任。郑好见对方如此配合,感动的一塌糊涂。

    要知道在这之前,几乎所有人都对白虎汤治疗瘟疫充满怀疑,当然也包括自己。有时病人的信赖真是比金子还要万分宝贵。

第一卷 在学校 48 攻克疫病的曙光

    郑好掏出中药,低头刚要咬开。门突然被推开,“啪”一声,头顶的大灯亮了,屋内瞬间明亮起来,照得犹如白天。

    一位穿着防护服,大眼睛的护士站在门口。她手里还拿着体温计。

    郑好愣了。护士也愣了,她是来给病人记录血压和体温的。见病房突然多出一个人。

    吓的她手一松,体温计掉在地上。“啊呀”要喊。

    郑好把中药抛在一边,手中盛小便的塑料袋也顾不得了。飞身窜过去,一手去捂护士的嘴,另一手迅速把门关了。

    他感觉自从练了移身幻形分筋错骨十八式后,自己反应比从前快多了。

    可是虽然快,却仍然没有能够阻止护士发声。

    匆忙中竟然忘记对方还戴着防护罩呢。他的手捂在了对方防护罩上。尖锐的叫声几乎把郑好耳朵刺穿。

    郑好心中冰凉:“完了,一切都完了。武警很快就会冲进来,自己也很快就会被采取强制措施而隔离。辛苦熬好的中药,也会被武警发现,抛进垃圾筐。所有希望化为泡影。”

    可是叫了足足约有一分钟,外面竟然没有一个人来。原来护士声音虽然响亮尖锐,可是毕竟隔着厚厚的面罩,郑好固然因为防护罩堵不住对方的嘴,可是对方发出的声音却也不易传出。

    更重要的是,这几间隔离病房是匆忙中用学校微机室改造的,隔音效果极其好。

    并且现在是深夜,所有人都睡了。即便有人能够听到,也因为是谁在做噩梦呢。

    更何况,这里是瘟疫病房,又不是银行金库,谁会活的不耐烦,进到这里面来呢,躲避还来不及呢!

    郑好见不能捂住对方嘴,赶忙把食指放在嘴边,做噤声手势,并且说:“你不要乱喊,我不是坏人,我是好人。”

    大眼睛护士停止了呼喊,问:“你是谁,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郑好解释:“我有治疗这次瘟疫的药,我是来给病人送药的。”

    大眼睛护士上下打量了他,看着有些眼熟,说:“你是那个白天找教授,说是有治疗瘟疫秘方的小孩吗?”

    见对方认出自己,郑好十分高兴。连忙说:“是呀,是呀,我就是白天找教授的那个学生。你认出我了吗?”

    说完他要去关头上大灯。可是挪了两步,下体一阵钻心疼痛直袭过来。

    低头一看,连接自己小便处的那个塑料袋,不知什么时候,被护士踩在了脚下。他痛苦的蹲下身捂住了肚子。

    大眼睛护士此时惧意已无。见对方突然捂着肚子,蹲下身去。十分奇怪,问:“你怎么了,刚才不是还挺凶得吗?”

    郑好指了指她的脚,大眼睛护士低头一看。讶然失笑。“你自己带着个导尿袋,还给别人送秘方,先治好自己的病再说吧。我活这么大,就没见过你这样胡闹的。”

    郑好等她抬起脚,赶忙用手提了导尿袋。忍着疼痛,把灯关了。

    见郑好关了灯,大眼睛护士警觉起来,严肃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关灯?”

    刚才一番折腾,他周身已如水洗一般,没有了一丝力气,口腔开始变得干燥,他瘫软在地,摊开手,无奈地说:“我现在能干什么呢?”大眼睛护士见他此时形同废人,才放下警惕。

    郑好指着身旁的中药说:“麻烦你拿了给她喝。”他指了指李瑶乙。

    大眼睛护士摇头说:“我不可能替你办这件事情,你又不是大夫,我凭什么听你的?”

    郑好说:“现在治疗瘟疫的唯一方法,就是这些中药。请你要相信我。”

    大眼睛护士摇头说:“我凭什么相信你,要是毒药怎么办,这让我不是害人吗?”

    郑好说:“我与她无冤无仇,为什么辛辛苦苦熬了中药来毒害她呢?”

    大眼睛护士说:“那,她是你什么人。”郑好说:“同校同学。”大眼睛护士说:“你与她仅是同校同学,为什么来救她呢?”

    郑好被问得一时语塞,“是呀,自己费尽九牛二虎之力,图什么呢?”

    他心中急躁起来。感觉被输液暂时压住的火就要熊熊燃烧起来。知道自己的嗓子很快就要嘶哑,发不出任何声音。

    他拿过一袋中药,咬开了,咕嘟嘟喝了半袋说:“这是中药,不是毒药。你们学医的应该知道伤寒论吧,这个中药叫白虎汤,伤寒论上面的方子。”

    护士将信将疑。她学护理,可是也学习一些简单中医。她说:“白虎汤好像学习过,是清热解毒的方子,书上没有说可以治疗传染病呀?”

    郑好说:“你们书上说什么我不知道,可是白虎汤是治疗这次瘟疫的有效方剂。刚才我心中还好像要燃烧一样。现在却像下了一场凉凉的秋雨。嘴唇感觉也湿润了许多。”说完他站了起来。

    护士惊讶的望着郑好,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面前这个少年还有气无力,声音沙哑。

    喝过中药后,转眼间,对方已经像换了人似的,精神焕发,神采奕奕。就是吸毒,打兴奋剂也没有这么快的效果啊。

    郑好把手中半袋中药送到李瑶乙嘴边,轻轻倾倒进李瑶乙干涸的嘴唇。“咕咚,咕咚咕咚”李瑶乙咽下了中药。

    大眼睛护士没有阻拦。半袋药喝完。郑好问:“现在好些了吗?”

    李瑶乙没有做声,也没有眨眼,她一口一口的吞咽。她的嗓子像烧干的木条。每一次吞咽,都是那么的艰难,但是求生的**让她忍着巨大的痛苦,一点点吞咽着。

    对方喝了中药很大一会,却没有任何反应。预期中的立竿见影,覆杯而愈,并没有如期而来。

    护士说:“你的白虎汤没有作用。你快些回病房吧,不然我就叫警察了。”

    郑好说:“应该有用的,大概是病太重了,让我再给她喝一袋。”

    大眼睛护士有些愤怒了:“不可以,这里是病房,你绝不可以再胡闹。中药不能治疗瘟疫。学过医的都知道。”

    她向郑好做了最后通牒:“喊到三我就叫人了。”“一二……”

    没等到对方喊到三,郑好妥协了,无可奈何地说:“好好,护士姐姐,我这就回去。”

    他走到门口,回首看,见李瑶乙还是静静躺着,没有一点动静。叹了口气,随手关门。

    就在他关门的一刹那,他听见了一个微弱声音“中药…..”那声音虽然细若蚊蚋。但是在郑好耳边却仿佛打了个炸雷。

    大眼睛护士也听到了,她四周张望一下,除了自己就是病床上的病人,这里再没有其他女人。她奔到李瑶乙面前。她问:“是你说话吗?”李瑶乙再次说:“中药。”这次声音清晰了许多。

    大眼睛护士眼睛湿润了,激动地连声说:“你能说话了,你竟然能说话了?”

    要知道这个病情最严重的病人,已有五天不能发出任何一点声音。可是现在……,她几乎不能相信这刚刚发生的一切。恍惚如在梦里。

    郑好没有任何废话,一步跨过去,拾起掉在地上的那袋中药。咬开了中药袋子,给她缓缓倒入嘴中。

    他听见了李瑶乙咕咚咕咚的吞咽声。那声音是世界上最动听的音乐。

    郑好回到病房,他现在疲乏困倦,很想倒头睡一觉。可是又担心喝完中药,自己病好后,被驱逐出传染病房。

    夜长梦多,今天夜里必须再给病人送药。那怕势比登天难,也要去努力。

    此时他虽然呵欠不已,可是比之喝药之前,身上轻松百倍,犹如去掉枷锁一般得轻松。

    白虎汤真的像猛虎一样,瘟疫被它一扫而光。郑好从被子里又取了几袋中药,打算挨个给病人送去。

    刚要拉开门,突然听到走廊内脚步声声。走得好像很是匆忙。

    脚步杂沓,进来的人仿佛还很多。郑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慌忙跳上病床,拉好被子,闭上眼睛装睡。

    可是外面嘈杂声持续不断,竟仿佛无休无止。“嗡嗡嗡…….”困倦再也挡不住,竟然睡着了。毕竟有三天没有好好睡觉了。

    醒来时,天已经大亮。他懊悔不已,恨自己竟然睡着了。剩下的病人怎么办呢?

    这时有护士进来用体温计给他测体温。体温测量完以后,护士呵欠连天的看体温表,突然她止住呵欠,困倦的双眼瞪得很大。

    她低下头对郑好说:“再量一遍。”郑好没有办法,只得再次测量。

    护士拿了测量的体温计,瞪大眼看。连说:“不发热了,不发热了。”她拿了体温计飞快得向外奔跑。

    郑好心中凉了,“完了,完了,任务完不成了。恐怕自己马上就要被赶出去了。”

    很快郑好就听见了外面脚步声,郑好听见了罗应旭教授极其兴奋而高调的声音:“你刚才说十六病室郑好的体温也恢复正常了?”

    “是的,”刚才那位护士回答罗教授。“有没有量错体温。”护士肯定地回答“不会的,我测量了两遍。”

    罗英旭领着一群护士和大夫飞快的奔进来。郑好见罗英旭两个眼睛布满血丝,虽然很疲惫,却似乎相当兴奋。

    他吩咐旁边一个护士“给他抽血,给他化验,包括昨夜那个好转的女孩。要快,一定要快,化验结果出来,我要出报告,这次瘟疫马上就要被我们攻克了。”

    说完他告诉旁边大夫说:“把这两个病人的病历给我,我要仔细研究治疗方案。”

    给郑好抽血的女孩,大大的眼睛。郑好马上认出了她,是昨夜那个大眼睛护士。

    大眼睛护士对她微微一笑,虽然隔着厚厚的防护罩,郑好依然能够感觉出对方释放出来的善意。顿时心中感觉暖暖地。

第一卷 在学校 49 这是中医的胜利

    化验结果很快就送来了,郑好与李瑶乙的血液生化指标均恢复正常。

    瘟疫造成的血液异常生化改变,都已经得到了纠正。他们竟然奇迹般的好了,罗应旭站在郑好病床前,拿着化验单的手微微发抖。

    今天凌晨3点,当护士告诉他病情最重的病人,第一病室的李瑶乙出现了好转迹象后,他就第一时间冲到病房。并且一直在李瑶乙身边观察到早晨查房。

    他亲眼看着眼前这个生命垂危,奄奄一息的病人,心电图的心脏律动,呼吸频率,逐渐恢复正常。干瘪的面容开始焕发生机。他的心感到了从所未有的愉悦。

    惊喜不只是一个,当护士告诉他十六病室病人也出现好转迹象时候。他预感到这次瘟疫治疗已经出现了重大转机。

    他看见了郑好脸上红紫渐渐褪去,显然高热已经降了下来。他告诉身后的护士,记录病人好转前后每一次生命指征变化。

    他给郑好做了一系列神经反射检查,所有病理反射都已经消失,而生理反射完全恢复了正常。

    他对身后大夫说:“我们在与这次传染病作战过程中,首战告捷。在最短的时间内让两个病人成功摆脱病魔折磨。”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响起热烈鼓掌。旁边一个胖胖的大夫说:“在这次疫病发源地的南方,至今已经耗费10几亿,用时两个多月,死亡十多人,仍然没有一例康复报道。我们却短时间取得效果,现在是不是马上开新闻发布会,尽快把这次治疗结果,公布出去。”

    罗应旭摆了摆手,说:“这件事要谨慎,再积累经验,再观察。有更多病人身体康复,掌握了更多的成功病例,我们再汇报上级,召开发布会。”

    罗应旭因为昨夜没有休息好,眼睛布满了红丝。但依然精神矍铄,满怀自豪的说:“科学是战胜疾病的唯一可信任武器。除此,再无其它。我希望在场诸位能够牢记我的话,希望你们在以后的工作中尊重科学,认识科学,利用科学。”

    从国家到省里各大医院抽调的这些最优秀医生,在本子上面认真记录着罗应旭的每一句话。

    此刻他们对罗应旭充满了无比敬畏。因为他们有幸参与了这个将来有可能载入史册的伟大历史时刻。

    当所有人走后,病房里重新安静了下来。郑好心想:“伤寒论就不是科学吗?白虎汤就不是科学吗?难道只有现代的才是科学,而古代的就不是吗?”

    他摸着身边一袋袋中药。心想:“是的,它们的确是太寻常了,只不过是一些草根树皮的熬成物。比起旁边这些高大上的心电监护仪,呼吸机,氧气罐等各种各样的救护设备,是那么那么的寒酸和不值一提。”

    但是无论这些中药是多么的不科学,但他坚信这是现在治疗瘟疫唯一办法。他期待着黑夜的再次降临。

    郑好躺在病床上,接受着高矮胖瘦不同大夫的问询,体温血压脉搏的反复测量。静脉血,手指血,换着花样的痛苦检查。

    还有头顶大大小小不同吊瓶的治疗,这些瓶内的药物,或是让他口发苦,或是让他胳膊发痒,或是让他血管疼痛。一天下来,灌注了这么多冰凉药水,他身体冰冷。

    终于受完了所有的苦痛煎熬,黑夜终于降临,他从没有像今天这样渴望黑夜,畏惧光明。

    当一切寂静下来,所有医护人员回去休息了,郑好准备行动了。他拿出中药。悄悄下了床。

    脚刚刚着地,突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像是朝着自己这边而来。

    郑好慌忙脱鞋上床。刚刚躺下,门就被推开了,接着啪一声,灯被打开。强烈灯光让郑好眼炫,他眯着眼偷看,进来的是位护士。

    “嗨,小孩,我知道你没有睡,不要偷看了。”那个护士喊她。

    郑好听声音很熟悉。睁开眼仔细看。进来的护士大大的眼睛。

    郑好翻身坐起,奇怪地问:“你怎么来了?”大眼睛护士说:“不欢迎吗?”

    郑好说:“当然欢迎。”大眼护士说:“昨天合作愉快,我今天和别人换了个夜班。”郑好说:“你想怎么样呢?”

    大眼睛护士说:“今天早上我告诉罗应旭教授你用中药治疗瘟疫的情况。他坚决不相信。他认为你和第一病室李瑶乙之所以能够好,完全是他西医西药治疗的结果。”

    郑好说:“谢谢你,罗教授他只相信他的科学。你给他说什么都没有用的。”

    大眼护士说:“本想能够让罗教授相信,然后给这些病人全部用上及时对症药物,可是我现在已经无能为力了。”

    郑好说:“谢谢你了。”大眼护士说:“我不知道怎样能够帮助你,是不是能帮你去抓中药呢?”

    郑好说:“不要了,我已经把药熬好带来了,说完掀开被子。”被子下面有十多袋中药。

    大眼护士眼睛一亮,惊讶地说:“你是有备而来?”郑好说:“是。”

    说完他下了床。对大眼护士说:“倘若你想帮忙。就替我把中药分发给每个病人。”大眼护士欣然同意。

    郑好问:“现在有多少病人?”大眼护士说:“有二十个人。”郑好有些为难,说:“可是现在我这里仅有17袋中药。”大眼护士说:“这该怎么办呢?”

    郑好想了想说:“这样吧,病情比较严重的病人给一袋,不是很严重的就给半袋。”

    大眼护士说:“这样会不会药量太轻,达不到治疗效果呢?”郑好说:“李瑶乙病情最重,喝了一袋半就好了,我喝了半袋就好了,应该没有问题。倘若不够,我们再想办法吧!”

    大眼护士点了点头说:“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两个人拿了中药,郑好拿了七袋,大眼护士拿了六袋。郑好说:“你发南面几个房间的病人,我负责发北面。”

    大眼护士说:“我发北面吧。五病室那个病人挺令人讨厌的,我不愿意看到他。”郑好说:“那好吧?”

    郑好本打算把中药先给张海送去,可是在经过其中一个病房时,却看见里面病人隔着玻璃向他招手。

    郑好停住脚步。那个人手放在床上不停向他摆动。郑好推门进去,借着走廊微弱灯光,见床上病人是李瑶甲。

    郑好说:“你也被传染了?”李瑶甲手微微摆动,似乎是在回答郑好的话。

    郑好掏出中药,咬开了说:“这药是治疗这次疫病的特效药,你赶快喝下去,很快就会康复的。”

    说完就放在李瑶甲嘴边。李瑶甲用干瘪的嘴唇吸吮着中药。看着很快就要半袋了。

    郑好说:“就喝这么多吧,说完把中药袋收了回去。”李瑶甲沙哑着嗓子说:“再给我喝一点吧,心中烧的厉害。”郑好不忍拒绝,只得把一袋中药都给她喝了。

    过了片刻,李瑶甲说:“郑好,我感觉刚刚像是下了一阵凉凉的雨,身上现在轻松了很多,刚才话都不能说,可是现在嗓子也清凉了。说话不再困难了。”

    郑好十分高兴地说:“你就好好得休息吧!”说完要走。

    李瑶甲说:“郑好,徐晓宇现在怎么样了?”郑好说:“很好呀,”李瑶甲说:“他难道没有被感染吗,他身子那么瘦弱。”

    郑好说:“喝了中药现在已经好了。”李瑶甲点了点头,闭上了眼说:“谢谢。”

    郑好心想:“李瑶甲虽然丑,可是心挺细,也挺痴情的。这种情况还想着徐晓宇,真是不容易。不过脾气这么大,以后可真够徐晓宇受的。”

    他进了张海病房。见到郑好,张海很奇怪,沙哑着嗓子问:“咦,你怎么来了?”

    郑好说:“我来给你送中药呢!”张海说:“我可不喝什么中药,中药怎么能治病。”

    郑好说:“你的瘟疫现在只有中药才能够治好。”

    张海撇了撇嘴说:“不可能,这么多先进设备,这么多高学历大夫,还有这么多高级药物,这么多东西还抵不过你那点草根树皮的中药。谁相信谁是傻瓜。”

    郑好说:“你说的也许是对的,可是经过这么多天治疗,你感觉怎样呢?”

    张海说:“输上液就会好很多。”郑好说:“是呀,你现在没有好呀,比刚来时,身体都瘦一半了。”

    张海说:“大夫们在努力寻找治疗方法。听说病情很重的李瑶乙现在都好了,还有十六病室的病人也好了,相信我也很快就会好的。因为我相信科学。”

    郑好说:“李瑶乙喝了我的中药好的,十六床是我,我也喝了中药。”张海摇摇头,表示不信。

    郑好说:“徐晓宇喝了中药很快就好了,难道你没有见到吗?”

    张海说:“徐晓宇患得根本就不是瘟疫,倘若瘟疫哪好那么快。”

    郑好说:“没时间给你辩论了,你要相信我,赶快把中药喝了。”

    张海说:“我躺在这里,这么多专家教授医生护士整天围着,这么多化学药物输入血管,整天都这么多高科技。病都不能好,草根树皮的中药就那么灵验?鬼才会相信呢!”

    “我相信。”李瑶甲走了进来。“刚才我还躺在床上不能动,连说话都困难,可是现在我除了有些乏力,基本恢复正常了。”

    张海说:“那你得的不是瘟疫。”李瑶甲说:“不是瘟疫感染者能够站在这传染病房吗?”

    张海说:“那么就是这几天打针治疗的结果。相信我也会很快好起来。”

    由于说话太多,此时他声音开始变得更加嘶哑,张口呼哧呼哧喘气。闭了眼,不再说话,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李瑶甲不等郑好明白,一把夺过中药。抢步来到张海旁边,咬开了中药,一手拿着中药,一手捏住了张海鼻子,恶狠狠地说:“给你这样的榆木脑袋说什么屁道理都没有用。人都要死了,还讲什么玩意科学。”

    张海惊问:“你干什么,你…..你,咕咚咕咚。”中药被灌了下去。

    “咳咳,”张海被呛得满脸通红,不停挣扎。可是由于患病,周身无力,竟然不能摆脱李瑶甲的控制。

    顷刻间,一袋中药连洒带灌,所剩无几。张海满脸满身都是中药,连声咳嗽。不知是喝的多还是洒出的多。

    灌完中药,李瑶甲把药袋甩到一边,在病房内开始好好数落起张海来。

    她说:“张海,你的鼻子长得比较不科学,窄了些,瘪了些,不利于新鲜空气流通,时间长了会缺氧,轻则会头痛头晕,严重了会大脑痴呆。”

    张海摸着鼻子说:“爹娘给的,我就这么长的。”

    李瑶甲不理睬,继续说:“”嘴巴长得不科学,上嘴唇比较厚,下嘴唇比较短,咀嚼食物,较厚的上嘴唇可能会影响进食,而较短的下嘴唇可能会兜不住食物,导致食物的掉落。掉落的食物沾染上细菌,吃了有可能会染病,不吃又会浪费大量食物。太不科学,太不科学。牙也不科学,牙缝太大,说话漏风……”

    张海气急败坏:“你,你这是对我相貌的侮辱。”

    “不”,李瑶甲打断他的话“我这是在与你讲科学。”

第一卷 在学校 50 战胜瘟疫

    李瑶甲这么没头没脑的给张海一顿猛灌,浪费了不少中药,让郑好心痛不已。

    他看了看手中剩下的几袋中药,心说:“可惜可惜,不知这些中药还够不够其他病人用。”

    李瑶甲从张海鼻子嘴巴说到耳朵,眼睛,就他面相的非科学性作出批评。

    郑好心说:“这个李瑶甲说话可真够损的。”

    时间紧急,无心再听李瑶甲的数落,郑好走出张海病房。

    第五病房里面住着大眼睛护士不愿意接触的病人,郑好不知道这是怎样一个让人讨厌的人。

    他刚推开门,一股恶臭就扑鼻而来,郑好的眼泪都被熏了出来。这哪里是病房,这里比厕所的味还要大啊。

    借着走廊微弱灯光仔细看,隐隐约约地看到躺在床上的竟然是丁大明。

    丁大明说:“水,给我水。”听到对方声音,郑好感到了无比厌恶。

    “这样的渣滓,社会败类,死了社会就会少一个危害,救他干什么。”想及此处转身就走。

    拉开房门,却听见后面传来对方沉重的呻吟,想必是无比痛苦。

    郑好犹豫了,心想:“这人虽然可恶,可自己不是老天爷,也不是法官,怎么可以随便去决定一个人的生死呢。

    更何况,这家伙虽然坏事做了很多,却也罪不至死呀!”

    他又转回身,忍着剧烈恶臭,咬开一袋中药,放到对方嘴边。不等郑好说话,这家伙就大口喝起中药来。

    离近了郑好看见对方竟然满脸满身是大便。旁边雪白墙壁上也迸溅了不少污秽之物。连着导尿包的管子也被他拽了下来,小便流的地上、床上到处都是。

    原来丁大明要求医生送他回家,他要去美国治疗。被医护人员拒绝。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对他言听计从,他唯我独尊惯了。要求被拒绝,加之病情一天比一天重,自认为必死无疑。

    就开始自暴自弃,拒不配合医护人员,大便随便拉在床上,导尿袋虽然换过数次,但是每一次换上没有多久就被他破坏掉。

    从前时这家伙虎背熊腰,现在已经变得瘦瘪干枯。早已经失去往日嚣张气焰。

    想起这家伙仗着自己家中有钱有势,伙同小于、国子,在校园里横行霸道,欺负弱小,调戏女生,无恶不作。看人不顺眼,就拳脚相向。

    而现在却贪生怕死,连普通人都不如。郑好第一次感觉瘟疫其实也没有那么可憎可恶。

    丁大明干渴难耐,三两口就喝掉了半袋中药。郑好把剩下半袋中药迅速抽回,头也不回地离开五病室。

    后面是丁大明的祈求声:“再给我一点吧,再给我……”。

    在七病房遇到了包打针,看到包打针躺在病床上,一副病病怏怏无精打采的模样。他早已经没有了当初推销板蓝根的激情。

    包打针前段时间还到他们宿舍推销板蓝根,信誓旦旦地说发生于南方的瘟疫多么多么可怕,而板蓝根对于瘟疫是特效预防药,灵验的很。

    说板蓝根是经过中科院专家组对比试验,有效率可以达到百分之98.756。

    现在板蓝根没有帮助到包打针,他也躺进了病房。他成了那几乎不可能的百分之1.244的患者。

    在包打针忽悠下,郑好用省吃俭用的钱买了两包板蓝根,打算一包送给父亲,一包送给徐芸。

    自从与徐芸分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想及徐芸,郑好心中无比酸楚。

    包打针喝完半袋中药后,很快来了精神,接着就滔滔不绝的对郑好吹起来。

    包打针说郑好的中药很好,当然这也和他早先明智的喝了板蓝根有关,不然身体不会这么快就好。

    板蓝根配上郑好给他的中药,是治疗瘟疫的秘方。他说出了院要和郑好搞联合经营,他们一定能够发一笔大财。

    看到对方滔滔不绝大谈生意经,郑好感觉对方不像是个治病救人的大夫,而像是一个追钱逐利的商人。

    看到郑好对他的生意不感兴趣,他又对给他治病的罗应旭提出了批评。

    他说这些专家就是个屁,根本不懂得如何治病。

    这次瘟疫流行,究其原因,肯定是病毒性感染。正确治疗应该选用利巴韦林和阿昔洛韦或者更昔洛韦。再配合板蓝根。

    倘若用这些药物自己早就好了,绝不会拖延到现在。

    他说他们吊瓶中肯定给加了激素,不然退热不会那么快。

    住院这么多天,用这么多激素,就像喂鸡似的。恐怕自己不久就会长胖,满月脸,水牛背,生有座疮。还有可能长出日本人那样的小胡须。股骨头恐怕也会坏死。

    他说的绘声绘色。使得郑好也担心起来,自己虽然用了仅仅两天针,可是会不会在将来某个时间,走着走着股骨头会咔嚓一声断掉,那场面可就太恐怖了。

    刚刚经历了失恋,倘若腿再断掉,自己活得就太悲催了。美好生活还怎样再继续下去呢?

    他不敢在包打针那里呆了,包打针说的药物毒副作用越来越恐怖。郑好感觉自己随时都会因为药物的毒副作用而死掉。

    他把中药给所有病人喝完。还剩下半袋,就去李瑶乙病房,他想李瑶乙患病最早,又经过喝错中药的折腾,应该把剩下这最后半袋给李瑶乙喝下去。

    推开门,见李瑶乙躺在床上睡觉,面色红润,口 唇润泽,呼吸均匀。

    她恢复很好,已经不需要再用白虎汤了,郑好没唤醒对方,悄悄关上门,退了出来。

    在走廊内迎面碰见了大眼睛护士,郑好问:“怎么样,中药都发完了吗?”

    大眼睛护士点了点头,摊摊手说:“全部都给病人了。”

    郑好拿着手中半袋中药说:“我也就这些了。”说完想寻找垃圾桶,把手里中药扔掉。

    却突然看到大眼睛护士走路的脚步踉踉跄跄。郑好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她左手抚着额头说:“大概是这两天没有休息好,头感觉有些晕。”说完就要歪倒。

    郑好抢步向前,伸手抱住了对方。大眼睛护士温软的身子软绵绵的靠在了郑好身上。

    尤其是胸前那两个小兔子紧紧挤在郑好胸口。虽然隔着防护服,郑好依然可以嗅到对方如兰如麝的香气。

    郑好呼吸急迫,几乎窒息,他这颗青春期心脏突突直跳。

    护士微微睁开眼说:“小孩,你在想什么呢?”声音绵软,半是娇嗔,半是责备。

    郑好有些紧张了,说话也结巴了“没有,没有想什么。”

    对方半斜着眼,微笑着说:“撒谎了是不是,你骗不了我,我可是学医的,你的心跳现在有160多,呼吸每分钟超过30次。这是很不正常的。这样的呼吸会导致呼吸性碱中毒。我是你姐姐,不许你胡思乱想,况且我是有孩子的。”

    她这句我是有孩子的,惊醒了郑好。郑好心道:“惭愧呀,真是惭愧,这是什么时候,你竟也能胡思乱想。”

    马上收摄心神,虽然与对方隔着防护服,仍然感觉到了对方身上散发出的滚滚热量。

    郑好说:“不好,你好像也得了瘟疫。”

    她秀眉微蹙,说:“不可能吧,怎么会呢,我可是穿着防护服的。”郑好说:“那你有没有密切接触过病人呢?”

    他问了又感觉是废话,对方当然是穿着防护服接触过病人,不然怎么给病人服药量体温。

    大眼护士突然想起来说:“刚才在四病室,因为带着面罩呼吸不顺,感觉胸口有些闷闷的,就把口罩摘下了,喘了几口气,不过连一分钟都没有。”

    郑好说:“那肯定是这时传染上的,没想到瘟疫竟然这么厉害,无处不在,无孔不钻。”

    说完他拿出仅剩的半袋中药给她喝了,然后扶她进了护士值班室休息。

    当早晨查房时,罗应旭看到所有患者体温恢复正常,疫病症状消失,化验结果正常,心情激动,说话都快语无伦次了。

    他说:“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耗费这么少的资金,取得了这么完美的治疗效果,这是奇迹呀,这是医疗史上的奇迹。”

    后面众大夫护士也纷纷点头说:“完美,完美,奇迹,奇迹……”

    罗应旭抬腕看了看表说:“现在是12月27日8点53分。我们从接到任务开始治疗病人,到现在为止才仅仅用了一百二十个小时零八分。瘟疫,可怕的瘟疫就被我们打败了,这是世界瘟疫史上绝无仅有的,空前绝后的,诸位同仁的努力一定会被载入史册。”

    医生护士纷纷高兴议论。是呀,这里的奇迹很快就会被电波传到世界各地。他们的名字也会被历史光荣记录。

    罗应旭教授抬手阻止了众人的议论,他说:“现在马上报告东洲省卫生厅,不,报告国家卫生部,我们已经战胜了瘟疫。现在我要去办公室写这次瘟疫的具体治疗经验总结。让更多地方的病患得到及时治疗。”

    他兴冲冲快步走出病房,由于走得急,临时病房门比较低,他的个头又高,“砰”一声,头被门框重重碰了一下。

    后边护士拥上来关切地问:“教授,没有事吧?”罗应旭捂着头说:“没关系。没关系,你们马上请示上级,通知记者,我们后天要召开新闻发布会。”

    罗应旭在办公室怀着激动心情,写下了这次瘟疫治疗经验总结。

    完了他还感觉不尽兴,想起前几日那个叫郑好的患者对自己治疗方法的怀疑,以及对方要求中医治疗的愚昧请求,还有昨日竟然有护士把治好的两个病人归功于中医。

    他深感于国人思想的落后与愚昧,自己有必要写一篇科普文章,来教育国人。

    于是提笔在纸上写下了《科学在现代医学发展中的火车头效应》。

第一卷 在学校 51 新闻发布会

    三天后,郑好被做了最后一次抽血化验,一切正常。

    他被告知可以出院了,但是在出院之前,一个大夫告诉他,罗应旭教授要和他谈一谈。

    郑好进了罗教授办公室,罗教授正在写文件,看见了郑好。他抬手示意郑好在旁边椅子上坐下。

    他放下笔,取掉眼镜问:“怎么样,身体好了吗?”

    郑好说:“是的,体力和精力都已经恢复,甚至有时感觉比从前还好,吃饭也很有胃口。”

    罗应旭点点头:“现在还认为是中医治好了你的病吗?”

    郑好说:“是的。我现在依然这样认为,是伤寒论上面的白虎汤治愈了我患的瘟疫。”

    罗应旭脸色变得严肃,他说:“诚实与实事求是应该是一个人最好的品德。”

    郑好说:“是的,我也一直这样认为。教授,这一点我们有共同点。”

    罗应旭摆手说:“那你走吧!”郑好满怀心事的走出办公室。

    在临时救护所门口,一个打扮时髦的女人挡在前面。

    身形苗条,黑色如缎子似的长发,扎了一个马尾,肌肤白皙、气度高雅。穿着休闲牛仔裤,白色高跟鞋。

    郑好向左,对方向左,郑好向右,对方也紧跟到右边。

    郑好奇怪,抬起头,与对方的目光接触,一双大大的,明亮而有神的眼睛,犹似一泓清水。“是你?”郑好脱口而出。

    女人微笑说:“这么快就不认识了吗?”郑好说:“不是,前几天你穿着防护服,现在你换了装扮,所以……”

    女人说:“不要你你的,我叫李玉娟,你就叫我娟姐吧。”

    郑好说:“谢谢娟姐这几天的无私帮助,如果不是你帮忙,说不定现在我还在病房呆着呢。”

    当时如果李玉娟不允许自己给李瑶乙喝中药,而是告诉武警或是别的大夫,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李玉娟说:“哎呦,没想到你的嘴还挺甜的。作为护士救死扶伤是应该的,谈不上什么帮忙。再说,我也应该感谢你这个病患救了我这个护士的命呀,如果不是你的中药,说不定我还在病房接受治疗呢?”

    郑好问:“现在好些了吗?”李玉娟说:“中药挺好,现在一切正常。”

    末了,李玉娟告诉郑好“我在煤城人民医院妇产科工作,以后有事可以去找我。”郑好说:“好的。”

    记者招待会要在1月3日上午8:30如期举行。张海被作为瘟疫康复代表,应邀参加会议,并且发表感言。

    徐晓宇问:“你紧张吗?”张海向身上喷着香水说:“我兴奋。”徐晓宇说:“你兴奋?”张海说:“我荣幸。”

    许畅说:“你准备讲什么呢?”张海满脸春风,梳着刚刚打完摩丝的头,故作神秘地说:“这个吗,要保密。”

    张海知道,有郑好在,英语大赛是没指望参加了。

    可是这次新闻发布会如果自己表现好了应该比英语比赛还要露脸。

    据说这次新闻发布会,不仅仅有省电视台记者,还有中央电视台记者,英国记者、美国记者等世界著名电台记者。这是一次面向世界的实况转播。

    那个什么所谓的重要英语比赛,与这次新闻发布会相比,肯定弱爆了。

    张海这回心中拿定了主意,一定要出一出风头,必要时露几句英语。

    张海发誓,一定要通过这次发布会好好展示自己才华。说不定就被某位外国名牌大学校长看到,随手给自己一张什么牛津,剑桥或者是耶鲁大学录取通知书也未可知。

    张海穿上西服,打好领带。穿上黑色皮鞋。郑好叮嘱说:“一定要让人知道,你得的病,不仅仅有西医西药的治疗,也同时喝了伤寒论上的白虎汤。”

    张海把闪闪发亮的会议代表证牌子挂在脖子上。在镜子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的观看。

    郑好说:“白虎汤是现阶段治疗瘟疫最有效,而且价廉的药物。”

    张海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衣服,一边不耐烦地对郑好说:“我说同学,你太絮叨了,从早晨起床到现在已经说了很多次了。”

    郑好说:“这件事情对于还在患病的患者真的很重要,所以只能麻烦你了。”

    张海走出宿舍时,郑好仍然不放心,追过来说:“现在南方还有许许多多的患者在病痛中煎熬。请把你喝中药康复的情况如实告诉他们,拜托你张海。”

    看着张海远去的背影,郑好还是心中不安。许畅说:“我看张海这家伙靠不住。”

    郑好说:“不指望他多么详细介绍白虎汤,他只要说用西药同时喝过白虎汤就可以了。”

    新闻发布会在临时救护所一楼会议室召开。这里曾经是原煤城一中语音教学楼。

    出席会议的有国家卫生部门领导,省市部门领导,还有煤城市委市政府相关领导。最后是学校校长。

    参加新闻发布会的有各大报社,电台,电视台记者。会场气氛严肃,场面隆重。

    郑好没有资格出席会议,与班内同学坐在教室里看实况转播。

    陪着他们的还有班主任孙晋西,以及部分授课老师,英语老师汤姆也在他们班。

    八点三十,新闻发布会准时开始,男主持人入场,这位主持人字正腔圆,声音洪亮,相貌端庄。是东洲省新闻节目的金牌主持人。

    主持人说:“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上午好!”

    台下响起热烈掌声。“今天,国家卫生部门,省市各位领导,亲临了这次煤城战胜瘟疫发布会现场。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尊贵的嘉宾及各位领导!”

    热烈的掌声经久不息。国家、省里、地区市、煤城市相关领导,还有煤城一中学校校长入场就坐。

    主持人满怀热情地说:“冰封的日子需要温暖。在这个冬天里,可怕的瘟疫悄然袭来,瘟疫是可怕的,但是我们的医护工作者冒着生命危险书写了一首可歌可泣的战斗之歌,他们是最可爱的人,他们给我们了温暖。本次记者招待会受到了国内外高度关注,因此这是一个重要会议......”

    主持人说完,接下来就是国际及省市各级领导讲话,所有领导对这次抗击瘟疫的重大成果给予高度评价。

    领导讲完,主持人走上来说:“最后是这次瘟疫治疗的首席专家罗应旭教授给我们讲这次瘟疫治疗经验。”台下掌声雷鸣。

    丁大兵说:“我操,竟然没让我们校长讲话,这也太拿校长不当棵葱了吧!”

    教室里传出一片哄笑。班主任孙晋西咳嗽一声说:“大家要严肃,认真观看新闻,不要随便说话。”教室内重新安静下来。

    正如郑好所料,罗应旭大讲了他的西医疗法在这次瘟疫治疗中所起的举足轻重作用。引用的一个个数据,详实而无可争辩。不时博得会场一阵阵经久不息的掌声。

    教室内诸学生也热烈鼓掌。许畅说:“骗人的,是中药治好了瘟疫。”

    徐晓宇点头说:“是,我同意。与西医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是他们的声音被淹没在掌声里,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说的话。

    最后罗应旭又做了《科学在现代医学发展中的火车头效应》的报告。

    最后总结,他说:“每个人都要认识科学,尊重科学,学习科学。中国近现代历史告诉我们,如果不重视科学,不发展科学,就会落后,就要挨打。

    社会发展了这么多年,可是在我们身边总有那么一些人,始终抱着历史的裹脚布,并像神一样的供奉,这是极端错误的。

    他们忘记了历史血的教训。不肯进步,抱残守缺,落后就要挨打,这就是事实。”

    报告结束,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丁大兵激动地站起来说:“我们大家一定要好好学习科学,我们要成为科学家。”

    接下来是张海发言,在闪光灯下,张海拢拢头发,迈着八字步,不慌不忙走上台。丁大兵说:“操,看不出这家伙还挺拽的。”

    看到张海上台,郑好开始紧张,心中砰砰乱跳,双拳紧攥,手心里满是汗。

    他对着电视屏幕喃喃道:“张海,你要实话实说,是喝了中药白虎汤,病情才开始出现好转。只有这样人们才会知道如何治疗瘟疫。南方许许多多的患者才能得到及时救治。不然因为罗应旭教授的误导不知有多少生命得不到及时救治而死亡。”

    g, ladies aemen, hos and leaders,

    it's a great honor that i have youthis activity.

    (尊敬的各位专家、各位领导、各位老师:今天非常荣幸能被邀请到来参加这个会议.)

    英语汤姆老师站起来说:“同学们听到了吗,张海同学今天英语说得很标准,很到位。大家要向张海同学学习。”

    班主任孙晋西带头鼓掌。班里想起稀稀拉拉的掌声。

    许畅撇嘴说:“为了这几句狗屁鸟语,练了整整两天,能有啥作用。哗众取宠而已。”

    接下来,张海的讲话让郑好按奈不住激动,他愤怒万分。果然如许畅说的,关键时候张海选择了背叛。

    张海说:“经过罗应旭教授科学的治疗,细心照护。终于战胜可怕瘟疫,身体得到了康复和好转,现代医学是值得信任的,它是人民健康的守护神。”

    讲话持续十五分钟,在不长的时间里,张海淋漓尽致的展现了他的英语,中英文夹杂,一口一个现代医学,一口一个科学。

    对于郑好千叮咛万嘱托的白虎汤却绝口不提,十五分钟的发言无一字提及中药。

    许畅说:“这家伙撒谎,如果不是郑好冒死给他送中药,恐怕现在还在病床上等死呢?郑好当初你就不应该给他喝中药。”

    “咦,郑好呢?”许畅回头一看,此时已经没有了郑好的踪影。

第一卷 在学校 52 我要进新闻发布会

    许畅奔了出来,见郑好正在下楼,他赶过去问:“你要干什么去?”

    郑好说:“我要去新闻发布会现场,我到新闻发布会上去告诉全国全世界的病人,治疗这次瘟疫的最快捷有效方法就是喝中药,喝伤寒论上面的白虎汤。”

    许畅说:“会有人相信吗?”郑好说:“无论有没有人相信,我都要告诉人们真相。”

    许畅说:“张海这家伙也太气人了,昨天你叮嘱他半天,并详细告诉他利害关系,可是他今天讲了什么,除了几句yes,no的鸟语,十多分钟讲话,一句中药也没有提。”

    两人很快就走到发布会楼下,在楼门口,他们被两个警察拦住“你们干什么的?”

    郑好说:“我们到新闻发布会现场,我们有事要发布。”许畅点头说:“对,有重要事情发布。”

    警察上上下下打量了两人几眼,伸出手说:“拿来。”许畅说:“拿什么?”警察说:“入场证。”

    许畅傻眼了,问:“入场证是什么,必须有吗?”警察说:“这里有国家省市领导,还有各国记者,随便什么人都能进去,安全怎么保证?”

    郑好说:“我们不是坏人,我们都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不信,你可以去调查。”

    警察说:“无论是谁,只要没有入场证,三岁小孩也不可以随便进入。”

    郑好说:“可是,我们有很重要的事要发布。”警察开始不耐烦了,严肃地说:“无论多么重要事情,都需要证件才能进入。”

    旁边一个警察说:“请你们马上离开,不要再纠缠下去,不然就把你们扣起来,起诉你们扰乱公共秩序。”

    郑好与许畅垂头丧气地走在回去的路上。

    许畅发牢骚说:“有什么神气的,不就是个大盖帽吗,我们不是敌人,对待自己的人民,有必要这么神气活现吗?”

    郑好一直没有说话,这时突然对许畅说:“你先回教室,我还要回去。”

    许畅说:“你回去干什么?”郑好说:“这件事不能这样结束。”

    许畅说:“你不至于要硬闯吧,倘若那样你恐怕会死的很惨。”

    郑好说:“我回去看看,一定要想办法进去,一定要把真像公布出去。”

    许畅摇了摇头说:“还是算了吧,人的命,天注定。得了瘟疫谁爱死谁死。这些病人离我们千里遥远,死几个几十个也就是个数字,和我们有屁关系?”

    郑好说:“虽然离我们很远,可也都是活生生的生命,都有兄弟姐妹,父母妻儿。我们有治疗这种瘟疫的方法,怎么能够轻易放弃,眼睁睁看他们得不到有效救治而死去。”

    说完他转身又回去了。许畅看着郑好走远的背影,摇了摇头,自言自语说:“我们又不是观音菩萨,又不是国家领导,操这份闲心干什么呢?还是回宿舍睡个觉去吧!”

    说完打了个呵欠回宿舍了。剩下的记者会也懒得去看了。

    郑好又到发布会会场外看了看,十步一岗,五步一哨,不经允许,强行进入谈何容易。

    郑好一筹莫展时候突然想到大眼睛护士。她不是说以后有事找她吗,自己现在就有事啊。

    郑好来到护士站,护士们正在收拾药品,还有医疗器械。

    瘟疫治疗结束,她们马上就要回原工作单位了,郑好在护士堆中寻找到了李玉娟。

    看到李玉娟与郑好热情地牵手,神态亲昵。几个熟悉的护士给李玉娟开玩笑,说:“哎呦,是不是你的小相好呀?”

    郑好脸一红。李玉娟却接口说:“是呀,羡慕了吧,要不我也给你介绍一位小学生。”

    那位护士说:“我可没这么贪得无厌,端着碗里的,还要看着锅里的,小心你家老柳知道了要吃醋的。”

    李玉娟说:“让他吃去吧。爱吃几斤就吃几斤,我家不缺醋。”李玉娟的话引得几个护士咯咯笑起来。

    说完话,李玉娟大方地挽了郑好胳膊就走,后面传来一片欢笑。

    郑好想抽回手,可是对方紧紧挽住了自己,竟然不能抽回。

    到了一处僻静地方,李玉娟松开手问:“说吧,来找我有啥事,不是来给我送行吧?”

    郑好说:“我想进记者招待会现场,可是没有证件进不去,不知道姐姐能不能帮我找到一张入场证?”

    李玉娟用很奇怪的眼神上上下下打量着郑好,最后说:“你进去干什么,是不是想告诉这些领导与记者,治疗这次瘟疫的不是罗教授,而是你。你想出名?”

    郑好说:“不是,我想让所有人知道,治好这次瘟疫的最好办法就是服用中药白虎汤。”

    李玉娟说:“西医也许很快就能找到治疗这次瘟疫的办法。”

    郑好说:“也许西医不久可以想出更好办法。可是对许许多多的患者来说,他们甚至不能捱过哪怕一秒钟。每一秒钟病人都忍受苦痛,每一秒钟都会有人死去。每一秒钟,对病人来说都是生与死的折磨。”

    李玉娟说:“可是你的要求对一个普通护士来说是不是太难了?”

    郑好说:“本来就没有抱很大希望,如果没有办法就算了吧。我再想其它法子。”说完转身要走。

    李玉娟拦住了郑好,说:“好在我不是普通护士。”郑好十分惊喜:“姐姐有办法?”

    李玉娟说:“不能对不起你这几声姐姐。你等着,我这就回来。”

    李玉娟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拿着入场证。

    李玉娟说:“我相信为了救人而自己患上可怕瘟疫,可以舍却自己生命的人,绝对是一个值得信赖和尊敬的人。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你的肺腑之言。我有证,但是没有去,因为我知道这是一场虚假的发布会。好在没有丢弃,现在能帮上你的忙。真的是太好了。”

    郑好看了看,说:“谢谢,上面有你的名字,恐怕以后会给你带来麻烦。”

    李玉娟说:“一个普通高中生都可以为了病人而不惧任何困难,甚至舍弃自己性命。我是个护士,有救死扶伤的职责,为了病人就更不应该害怕和畏惧什么,再说我刚才告诉你了,我可不是个普通护士吆!”

    郑好转身要走,突然似乎又想起了什么,对李玉娟说:“麻烦姐姐把你的护士服和口罩给我?”

    李玉娟奇怪的问:“你要护士服干什么?”郑好说:“一方面尽量不用这个入场证,免得以后给您带来不必要麻烦,另一方面怕警察阻挠,因为刚才两个警察认识我了。”

    李玉娟说:“你想的真周到。这样也好。不过你一个男的穿一身护士服不太好,我给你借身大夫的衣服。”

    郑好穿上大夫的衣服,有些大,都快成拖地长裙了。但是现在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郑好戴好口罩。仅仅露出两只眼睛。李玉娟点头:“很好,很好,不仔细看,连我都认不出你了。”

    还是刚才那个警察拦住了他,郑好故意粗着嗓子说:“里面有个人似乎有些不舒服,打电话让我进去。”

    那个警察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查看证件,爽快放行了。

    郑好大踏步进入记者发布会现场。

    其中一个警察看着郑好走进去的背影,皱着眉,自言自语地说:“这个大夫,我怎么好像有些熟悉呢,我在什么地方见过呢?”想着想着,陷入深深思考。

    此时记者招待会已经进入了尾声。

    会议主持人做了总结性发言,他说:“感谢各位领导,感谢各位记者,更感谢每一位一线工作,冒着生命危险与病魔战斗的医生护士,正是因为你们,我们才能够有安宁和安全的环境。

    科学发展到了今天,我们不仅成功战胜了天花,鼠疫,还治疗了许许多多的传染病。

    正像罗教授所说,科学,只有科学才是我们依赖和信任的。只有科学才能够战胜愚昧、迷信和落后。

    希望罗教授的科学治疗方法,能够被南方和全世界瘟疫治疗方面专家接受和使用。

    希望在这次发布会后,南方和世界各地瘟疫也很快被消灭,受尽病痛折磨的患者尽快得到康复。”

    台上台下响起了热烈掌声。

    主持人说:“下面我宣布,这次会议胜利结…….”

    主持人口中的结束还没有说完。有人突然高声说:“慢着,我还有重要事情要发布。”

    话声未落,一位戴着口罩,穿着很不合体衣服的大夫,越众走向发言台。这个大夫没有用麦克风,可是洪亮的声音却响在全场每一个人耳边。

    会议主持人有些吃惊,他再一次详细看了看主持内容记录单,确认招待会是不是还有漏掉的讲话人。

    他迅速地看了两遍,确定没有人被漏掉。他是电视台重要频道主持人,见过各种各样的场面,可是今天突如其来的情况,让他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这个你,大概事先没有被邀请发言吧?”

    那个穿着长长白大褂的大夫说:“是的,没有。可是我有重要事情要发布。”

    记者们兴奋了。在场各位领导惊呆了。主持人出汗了。

    记者的摄影机还没有停。声音和图像正在实时传送到世界的每个角角落落。

    所有煤城人看呆了,所有东洲省人,所有关注这次瘟疫的中国人在电视机前惊呆了,世界哗然了。

第一卷 在学校 53 大闹新闻发布会上

    主持人马上恢复了冷静,问:“你是谁,你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发布?”

    来人走到了话筒前,取下了口罩。旁边张海目瞪口呆:“郑好!”

    罗应旭教授吃惊的站起来,“竟然是他。”

    高三.二班在看直播的所有同学哗然了。汤姆惊讶的张大嘴,连喊:“oh,my god.(我的上帝)。”

    孙晋西不停揉着眼睛,以为自己是老花了眼。徐晓宇说:“郑好,我知道你一定会站出来揭露真相的。”

    丁大兵喊道:“郑好,你们知道吗,那个是郑好,他总能够给我们带来惊喜。看看他到底有什么事情。”

    郑好拿过话筒,对着话筒说:“现在,我告诉大家。治疗这次瘟疫的最好办法就是服用张仲景伤寒论的白虎汤。”

    主持人显然没有医学方面的相关知识,他问:“张仲景伤寒论是什么,白虎汤又是什么?”

    郑好说:“《伤寒论》是古代汉医经典著作之一,是一部阐述外感病治疗规律的专著。由东汉张仲景撰于公元3世纪初。白虎汤是伤寒论著作里面治疗阳明疾病的一个方子。”

    主持人说:“难道中医可以治疗瘟疫吗?”

    郑好说:“我不知道,可是我知道这次瘟疫,喝了白虎汤很快就会痊愈。”

    主持人说:“中医治病有这么快吗?”

    郑好说:“很快,立竿见影。喝了白虎汤,瘟疫很快就会被治疗。”

    一位长着黄头发,穿着花衣服的外国记者站起来,用流利的英语说:“我是美联社记者,治疗瘟疫?是你信口开河吗,还是你的确治愈了患过瘟疫的病人。要知道这次瘟疫在世界很多地区都有流行,包括美国,我们已经耗费了巨量的财力与人力,可是依然没有阻止这次可怕瘟疫的传播,死亡人数与日俱增。”

    郑好没等工作人员翻译就回答说:“是的,我曾经治愈了得过瘟疫的病人。”

    美联社记者很意外,眼前这个少年还精通英语,没想到这么快就理解了自己的意思。

    他竖起了大拇指说:“你能听懂我说的英语,很好。你刚才说的伤寒论白虎汤是什么意思?”

    郑好说:“是中医。”美联社记者说:“我明白了,中医是你们的民族医学。可我确实对你们的民族医学能够治疗瘟疫保持怀疑。请你如实告诉我们,你治疗的病人现在什么地方,我想采访他。”

    郑好说:“就在你的面前。”“是谁?”记者问。郑好指了指自己说:“我,是我。我曾经得了瘟疫,服了中药白虎汤很快就得到了康复。”

    现场一片哄笑。记者摇了摇头坐下。主持人说:“你治好了自己,没有说服力。”

    此时有几个警察已经进来,要拉郑好出去。郑好说:“请让我说完,我还有证人。”

    在众目睽睽之下,警察不好用强,只得又放脱了郑好。

    主持人问:“请把你的证人叫来。”郑好对张海说:“张海,请你实事求是的告诉记者,你得瘟疫后有没有喝中药白虎汤。”

    主持人把话筒交给了张海。在场所有人的目光一起投向了张海。

    张海想了想说:“是的,我喝过他给我的中药。”

    现场一片哗然。张海接着说:“可是我认为更主要的是接受过罗应旭教授五天的现代医学治疗。”

    罗应旭赞许地点点头。

    张海继续说:“这好比一个人吃饭,吃了三个馒头,最后他又喝了一点水,难道说他吃饱的原因是喝了那一点水吗?”

    主持人说:“你喝中药,喝了多少?”张海说:“不多,大约就是100ml。”

    主持人问郑好:“是吗?”郑好说:“是的!”

    主持人说:“你认为,罗教授前面所有的治疗都没有用,只有你这100ml中药,才在治疗过程中起了关键作用,是吗?”

    郑好说:“煤城所有瘟疫康复病人都曾经喝过中药白虎汤。”

    主持人说:“是你在他们快要康复时候,每人给喂了那么一点点。”

    在场所有人一起哄笑。郑好说:“因为熬制的中药太少,是每人一点点。但是,却不是在他们要康复时候。而是喝了中药以后才出现了康复迹象。”

    这时刚才美联社记者重新站起来说:“那么如你所说,所有人是因为喝了你的中药才治好了瘟疫,出现康复。如果是这样,刚才罗教授所列举的一系列治疗数据难道都是假的。”

    郑好沉默不语。美联社记者接着说“据我所知,罗教授是国际知名传染病专家,他的权威性和严谨性是不容置疑的。”

    郑好说:“罗教授没有主观上撒谎,他给出的数据对他来说,应该是真实的。”

    主持人说:“在同一个问题上出现了相左的结果,他没有撒谎,你说的也是事实。”郑好点头。主持人说:“你不认为这是矛盾的吗?”

    郑好刚要回答。此时罗应旭教授走过来,拿过话筒说:“这个大夫是假的,他不是大夫。”

    现场一片哗然。主持人问郑好:“是吗?”郑好点头说:“我不是大夫,我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罗应旭指着郑好说:“我不知道他现在为什么装扮成医生模样。早先,他曾经找过我,说他有一个古代秘方可以治疗这次瘟疫。我认为这次瘟疫是几个月前才出现的,古代的人怎么会知道刚刚出现的瘟疫,而且还有治病的药方,难道说古人穿越了?”

    在场除了郑好,所有人一起哄笑。

    罗应旭接着说:“我没有采纳他的建议。我认为我是正确的。因为我相信科学。”现场响起一片掌声。

    罗应旭说:“后来这位学生他自己也得了瘟疫,住进了传染病房,好像是十六号病室,我应该没有说错吧?现场来参加会议的大夫可以做证明。”

    话音刚落,台下几个大夫一起站起来,证明说:“罗教授说的没错,他就是十六病室病人。”

    主持人问郑好,郑好点头说:“是的。我是在十六病室接受治疗。”

    罗应旭说:“后来经过我的西医治疗,他好了,现在又到这里来宣扬中医治疗瘟疫,让我感到很吃惊。我想你不应该到这里来,你应该到精神病院去,去哪里治疗你偏执的观点。”

    郑好说:“我所以装成大夫,是想进到这里,告诉专家和无数患者,现阶段白虎汤是治疗这次瘟疫的最有效药方。”

    罗应旭教授说:“你有这么好的办法,为什么自己还被感染上瘟疫,需要我们治疗?”

    郑好想了想说:“那是我故意被传染上的。”

    台下面一片哄笑,几个领导刚刚喝的茶水也喷了出来。

    外国记者先是搞不清这么多人为何发笑,经翻译后,他们也都前仰后合地笑起来。

    孙晋西在电视机前有些愤怒了,平时那么老实聪明、刻苦学习的学生,突然间变得满嘴胡说,恐怕事后上级追究起来,自己也难逃干系。

    他说:“郑好怎么了,中邪了吗,这太荒唐,这不应该是他说的话。”

    汤姆自言自语地说:“他说的没有错,他说的应该句句属实,是我传染了他,他应该是故意被我传染。”

    丁大兵说:“郑好真的越来越幽默了。给我们带来的惊喜已经远远超出了我的意料。”

    徐晓宇告诉同桌和前后左右的人:“他说的没有错,他说的句句是实话。”

    可是他的声音太孤单,淹没在班内嗡嗡得议论声里。

    罗应旭又问:“你装扮大夫是为了进新闻发布会,你故意染上瘟疫,是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进传染病房。”

    郑好说:“是。”所有人的泪都笑了出来。孙晋西痛苦得捂上了双眼。

    罗应旭说:“瘟疫是可怕的剧烈传染病,所有人避之唯恐不及,可是有人竟然故意被传染,是寻求刺激吗,这真是人类史上的奇谈。”

    郑好解释说:“如果我是正常人,根本进不了病房,那么我也没有办法让病人喝上中药。为了病人能够及时治愈,我只能感染瘟疫才能进去。”

    罗应旭说:“好,暂且认为你是一位像佛祖一样伟大的人,有着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伟大理想。你认为白虎汤可以治疗瘟疫,那么你的白虎汤有没有经过现代科学验证。”

    郑好说:“我验证了。”

    罗应旭教授说:“对不起,那没有用。我告诉你青年人,治病是极其严谨和科学的,不是随随便便在路边捡到几个草根树皮,随便熬一熬就可以给人治病的。科学认为药物只有通过了双盲测试,才被认为有效,你知道什么是双盲测试吗?”

    郑好摇头:“我不知道。”罗应旭教授说:“我告诉你,目前按照绝大多数国家的做法,一种由企业研制的药物,上市前需要经过一系列的临床试验。这些临床试验通常分为四个阶段,就是我们常说的i-iv期。你知道是那四期吗?”

    郑好摇了摇头。

    罗应旭说:“根据我国现行的药品注册管理办法,任何药物想进入临床,必须进行i、ii、iii、iv期临床试验。

    i期临床试验:初步的临床药理学及人体安全性评价试验。

    ii期临床试验:治疗作用初步评价阶段,也包括为iii期临床试验研究设计和给药剂量方案的确定提供依据。此阶段的研究设计可以采用多种形式,包括随机盲法对照临床试验。

    iii期临床试验:治疗作用确证阶段试验。一般应为具有足够样本量的随机盲法对照试验。

    iv期临床试验:新药上市后应用研究阶段。其目的是考察药物的疗效和不良反应,评价在普通或者特殊人群中使用的利益与风险关系以及改进给药剂量等。”

第一卷 在学校 54 大闹新闻发布会下

    罗应旭教授讲完他的双盲实验。郑好接口说:“我不知道什么叫双盲试验,我只知道给他们喝了这些中药,他们就好了。”

    罗应旭冷笑:“他们不是因为喝了中药好的,而是经过严格现代医学治疗才好的。你搞错因果关系了。中医可以治疗瘟疫吗,现在谁还相信中医,那只不过是一种落后和要淘汰的医学,是古人在医学还不发达的情况下,出现的一种类似精神安慰的治疗方法,类似于巫婆神汉的跳大神。”

    郑好说:“你说的不对。”

    罗应旭不理郑好,继续阐述他的观点,他说:“历史上各个民族都曾经出现过自己的民族医学,欧洲曾经在相当长的时间里还出现过放血疗法,并形成了自己一套独特理论,可是你能因此说它是科学的吗?当然不能,随着科学的发展,其它民族的落后医学逐渐被淘汰掉了,可是只有我们的旧医学被保留下来,并美其名曰中医。

    许多有志之士也曾经批判过中医,可它还是残留下来了,为什么呢,难道是因为它先进吗,难道是它比西医更高明,更科学吗?当然不是。

    更大原因是我们这片土地上人的观念,还比较愚昧,比较落后,这才是滋生它的最大原因。就像苍蝇只能滋生在坑脏的水洼和垃圾堆一样。”

    郑好说:“教授上述一切论述,说明你对中医存在严重偏见。我相信中医,相信白虎汤是可以治疗这次瘟疫,这都是基于事实之上的。”

    主持人说:“我想问你东汉张仲景是怎样在公元3世纪初的时候就知道现在流行的瘟疫,并且创制出了中药方子白虎汤,难道他穿越了吗?然后他拿着显微镜或是放大镜在患者身上找到了这次传染病的细菌或者是病毒。请你来回答这个问题。”

    郑好说:“古人没有放大镜等现代仪器。当然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瘟疫,可是他们有治疗疾病的办法。”

    罗应旭说:“他们没有显微镜去发现细菌和病毒,连致病原因都不知道,他们有什么办法去治疗?”

    郑好说:“古人没有现代科技手段,可是并不等于他们没有智慧,并不等于古人对疾病没有治疗办法。他们才不会笨到一个一个去捉虫子。他们发现有的病人得病后会一阵子冷,一阵子热,嘴里很苦,不想吃饭,会吐。他们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导致了这种原因,可是一旦出现了这种症状,用了小柴胡汤就会很有效。

    有的病人得了病会口很渴,身上很热,会淌很多汗,他们双手的脉会显得又粗又大。只要有这些症状,不需要去化验,不需要去找细菌,他们用白虎汤,病人很快就会好。”

    罗应旭说:“即便你说的这些办法有效,可是经过这么多年,难道细菌和病毒不会变异?”

    郑好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变异,可是我认为,一千多年虽然过去了,我们居住的这个世界太阳东升西落,气候是冬冷夏热,人们是秋收冬藏。这些自然规律没有变化。人呼吸空气,吃五谷杂粮,感冒了他会淌鼻涕,会发热。胃肠不舒服了他会腹痛拉肚子。这些没有根本变化,而吃的药为什么要变呢?”

    罗应旭说:“现代医学治疗疾病,是用科学数据说话的,是要用小白鼠反复试验的,你有这些数据和试验吗?”

    郑好摇了摇头说:“没有,我只是认为好多人得了瘟疫,出现了口很

    渴,身上很热,会淌很多汗,他们双手的脉会显得又粗又大。只要有这些症状,我就用白虎汤,病人很快就会好。”

    眼前学生的固执让罗应旭愤怒了,他说:“你有什么证据支持你的治疗导致了他们的康复,你没有!”

    郑好说是。

    罗应旭说:“你一直在臆想中,在想当然,你有偏执性格。”

    郑好说:“不是,我很客观,您却很偏执。”罗应旭说:“我很偏执?”

    郑好说:“是,对中医的偏执。有时候偏执比无知还要可怕,无知只是不知道,对于事实真相不会有任何损害。而偏执则可以扭曲事实。”

    罗应旭说:“既然你说我偏执,那么就让我分析一下你这白虎汤组成吧。让我们都知道你所推崇的治病药物是什么,我想这不是什么秘方吧?”

    郑好说:“当然不是,这个方子被写在伤寒论阳明篇,任何一家新华书店都可以买到。它是石膏、甘草、粳米和知母组成的。”

    罗应旭轻蔑的说:“既然你把石膏放在第一,那么我就给你讲一讲石膏。它主要成分是含水硫酸钙(caso4·2h2o)。其中cao 32.5%、so3 46.6%、h2o 20.9%,此外,还含有黏土、砂粒、有机物、硫化物等。不知道我说的对吗?”

    下面响起一阵热烈掌声。郑好说:“我不知道。”

    罗应旭接着说:“我们再说知母,知母根茎含多种皂甙,其皂甙元为菝葜皂甙元,其中知母皂甙a-1为菝葜皂甙元和1分子半乳糖结合的甙。知母皂甙a-3为知母皂甙a-1和1分子葡萄糖结合的甙。此外,尚含胆碱、烟酸、泛酸、芒果甙。我说的对吗?”台下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

    丁大兵说:“火车不是吹的,泰山不是垒的。这专家知识真是渊博呀!什么都知道。”

    郑好依然摇头,说:“我不知道。”

    罗应旭说:“你除了有不知道,你根本就没有基本的医学知识,哪怕是一点点。告诉你,年轻人,好好学习科学吧,我这辈子发表的论文比你说过的话都多。”

    郑好说:“我没有学过医,不懂你刚才说的这些药物组成成分。可是我认为我懂得尊重事实。我相信我看到的和我要坚持的没有错误。

    我认为教授把白虎汤里面药物分开解释本身就是错误的。白虎汤是个整体。单单拿出其中任何一味药,都不能说是白虎汤。

    罗教授您的分析。就好像把整个人给肢解开。单个研究手,脑袋,和腿一样。一旦肢解,我认为手与腿就失去了运动功能,脑袋也会失去思维功能。这样你是研究不出来真正有价值东西的。

    我们应该尊重事实。用白虎汤去验证得病的患者。这很难吗,应该比辩论要简单和行之有效。

    倘若病人喝了有效,即便是草根树皮也应该得到重视。

    倘若没有效,无论披着怎样的科学外衣,就是用生产原子弹一样的科技造出的药物,也是没有任何用处的。

    不是基于事实讨论事情,迷信说这句话的人是谁。有什么背景和学历。迷信于药方是来源

    于古代还是现代,迷信于老鼠与实验这本身就是错误和悲哀的。”

    罗应旭说:“事实很清楚,事实也很明白,我刚才报告的数据就是事实。是基于科学而上的事实。我不想与这位同学耗费更多时间。”

    主持人说:“那么就请这位装扮成大夫,有着上帝一样慈悲胸怀的同学下台吧。”

    几位警察走了过来,架起瘦小的郑好就要走。

    突然一个护士来到台前,大声说:“慢着,我是这次瘟疫中照顾病人的护士,这位同学说的句句是实,我可以证明。”

    郑好循声望去,看见了一双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接着是一阵嗡嗡的议论声,人们纷纷交头接耳。

    高三.二班班内一片寂静。在场诸人都被这戏剧般变化吸引了。

    每个人都紧紧盯着电视,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他们想知道,自己朝夕相处的同学郑好,到底是说了实话,还是在撒谎。

    突然电视哗哗地亮起雪花,没有了任何信号。“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呀?”“这是怎么回事呀,是不是电视坏了?”

    学生们议论纷纷。一个靠近门口的同学飞快跑进临近班级,探头看了看,跑回来说:“高三.一班电视也是这样。

    汤姆走上讲台拍了拍电视。雪花消失,电视里出现一个金发美女在做一个外国肥皂的广告。

    丁大兵说:“我操,这刚刚**,咋就射了呢?”班主任孙晋西说:“丁大兵,注意你的语言。”丁大兵伸了伸舌头。

    孙晋西说:“大家课间休息一下,一会上自习课。希望大家课间不要传谣,不要信谣,相信事情总会有个水落石出的。

    汤姆说:“我也去给郑好做个证明吧,郑好没有撒谎,句句说的是实话。”孙晋西望着汤姆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问:“你去做什么证明?”可是此时汤姆已经下了楼,听不到他的问话了。

    事情的真相是,由于记者招待会已经开成了辩论会。怕造成负面影响。在领导示意下,国内停止了直播。

    而国外直播却还在继续进行。

    新闻发布会结束后。国外科学家用郑好说的中药白虎汤与罗应旭的现代疗法做了对比治疗。

    发现用罗应旭的治疗方法对瘟疫治疗没有任何效果,而用了中药白虎汤治疗的病人,病情很快就出现了好转。

    国外大量白虎汤治疗瘟疫的论文研究引起了国内的重视,并很快应用于临床病人治疗。这次可怕瘟疫终于在5月得到了彻底消灭。

    由于这次白虎汤治疗瘟疫并没有得到国家有关方面明确认可,但是也没有否认。

    郑好大闹新闻发布会的事情,就既没有受到学校批评,也没有受到表扬。

    由于当时煤城电视还不是很普及,郑好大闹新闻发布会很少有人看到,郑好这件事在小小煤城也没有激起什么波澜。

    郑好很快就恢复了像往常一样平静的生活。

第一卷 在学校 55 我不是医生

    新闻发布会两天后的一个中午,郑好走过学校卫生室门口,包打针突然神秘兮兮的向郑好招手。

    郑好开始认为他在招呼别人,未理睬。直到包打针从后面赶了过来,喊:“嗨,郑好同学。”

    郑好转过身问:“包老师是在叫我吗?”包打针满脸堆笑地点头。“当然,当然。”包打针热情的把郑好领进卫生室。并且小心翼翼地关上门。

    包打针把郑好七拐八拐领进最里面一间卧室。让郑好坐下,他转身给郑好倒了茶。郑好心中嘀咕。不知对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包打针说:“这是上好的绿茶,你好好尝一尝。”

    郑好说:“包老师是叫我来这里喝茶的吗?”包打针说:“也没有别的事,就是想和你聊聊。”

    郑好说:“包老师如果没有其他事,那我就走了,还有20分钟就上课了。去晚了是要挨批评的。”

    包打针赶忙把郑好拦住,说:“不要走,不要走。是有一点小小的事情和你商量。”

    说完拉开桌子抽屉,摸出一沓崭新的人民币。显然他早就准备好了。他把钱递给郑好。郑好拒绝。

    郑好说:“包老师,你这是干什么?”包打针说:“你先把钱收了。”

    郑好说:“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可以无缘无故接受他人的钱财。”

    包打针见他态度坚决。只得解释说:“送你钱的原因有两个。第一是你用秘方救了我的命,我要感谢你。第二呢,就是想和你一块发个财。”

    郑好有些诧异,说:“包老师想和我发什么财呢,我不过就是个穷学生。”

    包打针说:“你不是穷学生,你治疗瘟疫的秘方应该是无价之宝。你可以告诉我,我帮你申请专利,我们共同开发。”

    郑好听后笑了,说:“包老师,我哪里有什么秘方,治疗瘟疫的方子就是张仲景伤寒论上面的白虎汤呀!你不要给我什么钱,拿5元钱在新华书店买一本伤寒论就可以了。哪里需要这么多钱呢?”

    包打针死活不相信。倘若秘方这么容易得到,那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当医生了。

    郑好费尽口舌,包打针就是不相信。可是郑好确实又拿不出什么秘方。只得夺门逃出。

    包打针不死心,后来又找过郑好几次,给出的价格一次比一次高。

    最后豁出去,说:“跳楼价5万。如果你答应,我破产也认了。”

    郑好没有让包打针破产,更没有让他跳楼。可是包打针坚持不懈,穷追不舍。

    直到后来郑好快毕业了才放弃获取秘方企图。又说要和郑好合作开诊所。郑好断然拒绝。自己没有学过医,那里会给人家治病呢。

    瘟疫过后丁大明也来找过郑好,不是来感谢,是要治疗瘟疫的处方。

    郑好对丁大明极其讨厌,想起生病时对方满身屎尿就有些恶心。他懒得问,也没有多想。随手写了给他。

    丁大明没有道谢,气势汹汹的拿了就走。仅仅隔了一天,丁大明就提着裤子来找郑好,见了面劈头就问:“你小子是不是开错药了,耍老子玩?”

    他一把揪住郑好。可是很快肚子痛,抱着肚子匆匆跑去厕所。

    厕所里传出稀里哗啦的声音。再次出来时,满身汗,脸都黄了,走路直晃荡。

    郑好把从新华书店买的伤寒论抛给对方说:“书上白虎汤处方写的明明白白。怕我害你,自己看看吧!”

    丁大明看了书,仔细对照郑好写给自己的处方。剂量用药分毫不差。就把书抛了,摇摇晃晃骂骂咧咧的走了。

    宿舍门口看到了张海。就狠命撞了张海一下子。张海一下子被撞倒在地。丁大明走远了。张海才满脸苍白的站起来,说:“操,这到底怎么了。”

    后来听丁大兵说

    ,原来丁大明回来后仍然感觉周身没有一点力气,上个楼都要出一身汗,胸口还闷的厉害。

    他认为病还没有好利索。怕自己会像那些老头老太太留下后遗症什么的。端饭哆嗦,吃饭漏风,走路不稳。就向郑好索要了白虎汤,又抓了几副巩固治疗。

    他治病心切,一天就喝了3副。没想到当晚就开始拉稀,拉的提不起来裤子,硬是在厕所蹲了一晚上。

    汤姆老师其间也找了郑好一次,问他床上的事,可以用什么中药解决。

    郑好产生了误会,还以为是汤姆的床坏了呢。心中疑惑,床上的事应该找学校木匠,询问用中药解决,这是什么鬼?

    汤姆见郑好不明白,就红着脸用英语说:“make lovehave sex。”

    郑好明白了。原来汤姆老师是问自己有没有好的壮阳药。治疗他这方面存在的问题。

    郑好心道:“汤姆老师没有结婚,也没听说有女朋友,要壮阳药干什么呢?”疑惑归疑惑,他还是仔细翻了伤寒论。

    从头到尾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没有任何关于壮阳方面的介绍。

    仅有一句似是而非的话: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这可让郑好犯了难。

    需要用壮阳药的人,是什么样的脉,什么样的证呢。既然不知道什么脉证,又谈何随证治之。

    思考好多天,郑好无可奈何得向汤姆表示了遗憾。汤姆失望沮伤溢于言表。

    关于瘟疫这件事郑好认为从此就过去了,再也不会有人提起。

    他想错了,几个月以后,省城英语比赛完,他在回煤城的客车上意外被人认了出来。

    那天大客车上的车载电视播放的恰恰是对罗应旭教授的专访。当时瘟疫已经被消灭。

    主持人说:“前些时间我国和世界上很多国家流行了瘟疫,您是这方面专家,并且亲自参加了治疗,能和我们谈一谈治疗情况吗?”

    罗应旭说:“瘟疫其实就是传染病的大流行。传染病通常按发病轻重分为四期:轻期、普通期、重期、和暴发期。

    轻期和普通期患者一般都能痊愈。重期患者有少数死亡。暴发期患者死亡率非常高。

    传染病流行季节,重期和暴发期患者占多数。这时候死亡率要远高于平均。

    流行季节后期,多数都是轻期和普通期患者,死亡率就会大大降低。

    这次我国和世界上许多国家爆发了流行性传染病。重期和暴发期用西药治疗均不奏效,死亡率很高。”

    这时视频中出现了郑好的画面,主持人让画面停下。

    主持人说:“画面中这个高中学生向您建议用中药白虎汤。国外也报道了用白虎汤后死亡率降到了几乎是零。据说国外医学专家纷纷赞叹中医中药的神奇和伟大。请发表一下你的观点。这个是真的吗?”

    罗应旭说:“中药治瘟疫就是一派胡言。传染病到了后期,基本上已经失去了原先高强度致病能力,况且经过西药的长期累加治疗,可以说病人此时几乎可以不治而愈。

    中医不过是贪天之功。大部分人不懂现代医学规律,以为是白虎汤起了作用。其实这应该是个误导。我想,干过传染病的都应该知道这个基本常识。”

    主持人说:“那么这个学生是在撒谎了?”

    罗应旭说:”那只是一个大概精神有些问题的年轻人,曾经用几味中药治好了几个感冒同学。他不知道感冒是自限性疾病,不用任何治疗,5-6天也会痊愈。可是他却自以为成了神医,他的药是万能的,非推荐他的药治疗瘟疫。“

    主持人说:“可是据说,国外好几个国家就是用了这个学生说的中药方,控制了肆孽的瘟疫。并且有数篇论文发表在柳叶刀杂志上。”

    罗应旭说:“这是不对的,前

    些时间的新闻发布会我就解释过。其实真正起到疫病治疗作用的还是我的一系列现代医学治疗。当然也与传染病后期,病毒致病力减弱有很大关系。”

    郑好前面坐的是个络腮胡子,他边看采访边连连摇头,转身对郑好说:“你知道吗?那个专家狗屁,说的全是假话,患过瘟疫的病人都是喝中药才好的。

    我一个亲戚在南方传染病医院工作,当时已经死了好多病人,还有几个也病情垂危。可是找不到特效药物,没有一点办法。

    只能眼睁睁看着病人死去。后来看到电视上那个高中生说的中药白虎汤,就尝试的用,结果所有病人一周之内好转出院。这是事实。”

    说完他转身继续看电视。可是很快他又转回身向郑好上下打量。

    他说:“我看你好像很熟悉呢?我们是不是在什么的方见过呢?”

    郑好说:“应该是你记错了吧?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那个人摇了摇头,满脸疑惑的转回身。

    当视频画面再次出现郑好时。络腮胡子再次回身,激动地说:“没错,肯定没有错,就是你。”

    他站起身,冲到郑好身边,紧紧握住了郑好的手,连连摇晃:“是你治疗了瘟疫。是你治疗了瘟疫。”

    他的这几句话很响,引来了全车瞩目。

    络腮胡子旁若无人地说:“你知道吗,我的儿子也患了瘟疫,命悬一线。如果没有你的中药,如果……谢谢你,谢谢你。”说着说着他竟然哽咽了。

    郑好有些不好意思了,说:“不用谢,其实我也没有做什么。“

    络腮胡子说:“是你在电视上告诉我们瘟疫治疗真像。谢谢。”

    他拿了旁边一袋子东西,放在郑好身边说:“这是我家乡的土特产,你一定收下。”

    郑好坚决不要。对方坚决要给。两个人僵持不下。汤姆对郑好说:”这个大哥一片好意,要不你就拿一半。“络腮胡子说:”不行,一定要全收下,这可是救命之恩呀。“

    车上乘客也纷纷说:“大叔这么心诚,你就不要客气了。”郑好没有办法只得收下了。

    这时旁边有个中年妇女过来问郑好:”你的医术这么高,可以给我的孩子看看病吗?他得了神经母细胞瘤。北京上海都去过,看了很多地方,可是病情却越来越重。”

    说着她指了指后面座位上一个面黄肌瘦的小男孩。

    郑好看了看那个小男孩。有气无力地靠着座位,瘦骨嶙峋,双眼微微睁开,露出的是痛苦无助。

    郑好不忍再看,他闭了眼睛,努力搜寻伤寒论中关于这方面的文字,可是没有。

    郑好问:“你有什么感觉吗?”对方用微弱声音说:“痛的难受。”还有吗?“对方说:”就是难受。“

    郑好摇了摇头说:”对不起,我不是医生,我不会看这个病。“

    孩子母亲说:“世界那么多科学家都不能治疗的瘟疫你都治好了,难道这个病不能治吗?“你要是治好了,我会给你很多钱。“

    郑好说:“对不起,不是钱的问题,我真的不会治病。我不是医生。我不过是偶然看到了一个治疗瘟疫的处方。”

    中年妇女还是不相信。她说:“你的父母是医生吗,可以让他们看看我的孩子吗?”

    郑好摇了摇头说:“我的父母都不是学医的。”中年妇女满脸失望。

    以后在很长时间,在睡梦中,在吃饭时,在路上。郑好脑海中都是挥之不去的那个孩子无助和痛苦的眼神。

    当他端起英语课本,他一次又一次问自己,学这些无用的知识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学历,为了将来的富贵荣华,为了升官发财?

    可是这一切,没有任何答案,这样无意义的生活还要继续下去。一天天,一年年,任时光飞逝,任流年逝水。

第一卷 在学校 56 有人看上你

    放了学,郑好刚刚走出教室,就被许畅拦住了。他说:“这个星期六李瑶乙、你、我一起吃顿饭。”

    郑好说:“你和李瑶乙已经成双成对了,我现在孤家寡人,就不要去做你们的灯泡受刺激了。”

    许畅说:“李瑶乙说是要感谢你救命之恩呢!”郑好说:“算了吧,瘟疫闹的,有一个月没有回家了,我还要回家呢,再见。”

    不等许畅回答。转身下楼。在车棚,郑好兴冲冲的把自行车推出。李瑶甲突然窜出来,拦住了他。

    郑好说:“徐晓宇还在教室学习呢!”李瑶甲说:“今天不找他,找你。”郑好说:“找我干什么?”李瑶乙说:“自然有事,没事找你干啥。”

    郑好知道李瑶甲不好惹“那你就说吧。”李瑶甲说:“首先恭喜你。”郑好问:“何喜之有?”

    李瑶甲说:“我有个朋友看上你了,托我当介绍人。”郑好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番说:“我很帅吗?”

    李瑶甲说:“你就臭美吧!中山装,小平头,脸这么黑,身子骨还这么瘦小,土里土气。大概有一米七一高吧?”郑好纠正说:“一米七一点五二。”

    李瑶甲说:“矮了些。不过,眼睛还算大,看上去也比较有神,鼻子长得也正是地方,牙口排列的也还不错。”

    郑好说:“你这是挑牲口吧,找错地方了,看,那个地方有。”郑好朝李瑶甲身后指了指。

    就在李瑶甲向后瞅时。郑好骑上车子扬长而去。

    身后传来李瑶甲的声音:“我那位朋友一米七二高。人长的漂亮有气质,家里有花不完的钱呢。”

    郑好突然想起一首唐朝诗: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想起徐芸,心中就隐隐得痛。这句诗形容自己此时此刻的心情,真是无比妥切呀。

    张海跟在郑好身后下楼,这一切都被他看到了。心中很不是滋味。郑好现在成香饽饽了。他这副模样,竟然还有人看上他。真不知是那个瞎眼女孩。

    看着校园里成双成对的男女学生,他不由大发感慨:“这他妈的还是学校吗?学生不学习,整天搞这个,这都成了煤城婚姻介绍所,煤城鸡窝了。”

    配件厂门口,张守业拦住了郑好,说:“师傅没在宿舍。”郑好问:“是不是蹬三轮还没回来?”

    张守业说:“不是,师傅知道你今天回来,早早就收工了。刚刚出去,说是去买肉给你改善生活。”

    郑好问:“既然买肉改善伙食,爸爸是不是最近生意特好,挣了不少钱?”

    张守业摇头说:“好个屁呀,瘟疫来了,所有人都呆在家里不敢出来。三轮车生意惨淡得很。”

    郑好“哦”了一声,心中很不是滋味。张守业说:“听说瘟疫是在你们学校爆发的。”郑好说:“是。”

    张守业抱怨说:“这个破厂子,现在连一份报纸也订不起了,外界什么消息都不知道。整天在这里,像被关监狱。”

    郑好说:“不是有个黑白电视吗?”张守业说:“别提了,被钱黑心他儿钱壮搬走了。”郑好说:“那可是公家的东西。”

    张守业说:“屁,公家的就是他家的。他就是工厂老大,谁不听他的,谁就下岗。”

    郑好忆起,这台电视刚买的时候,厂子正在鼎盛时期,每天下了班,四五百人围着看,甚至还有其它单位职工来瞧热闹。

    好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下班的阵阵欢快车铃声,喧闹声,歌声都消失了,有的只是长满杂草的厂房,荒芜的院落。承包出去的厂房。

    门口一溜装饰豪华的酒店桑拿,灯红酒绿,车来车往。迎宾小姐,浓妆艳抹,花枝招展。

    张守业问:“你没有被传染上瘟疫吧?”郑好说:“还好,这不好好在你面前吗?”

    张守业说:“听人说学校死了很多人,每天都向外抬尸体。火化场里的炉子都被烧烂了。”

    郑好说:“谣言,绝对是谣言。我们学校虽然有二十个人染上了瘟疫,可是都没有死。”

    张守业说:“师傅那几天吓坏了。整整一个月,天天去你们学校。你见到了吗?”

    郑好说:“学校戒严封闭了。”张守业说:“后来听说有人在电视里看见你,说你很好,才放了心。”

    工厂在城市最西边,而学校却在城市最东面,两地相隔**里。

    父亲挂念自己,虽然年龄大了,仍然每天在学校与工厂之间穿梭,虽然见不到自己儿子,还是一遍一遍地去。

    他不知道他儿子故意患了瘟疫,那时候却没有想到他年迈的父亲。

    他倘若真的死了,他的父亲该怎样度过剩下的岁月,谁来照顾他,谁来管他。他的心应该是怎样的崩溃。

    郑好为自己前几日的冒失而感到后怕。在这个世界上,你不是为你自己而活着,你还要为深爱你的人而活。为了他们,要珍惜生命,要坚强地活着。

    星期一,郑好早早起来去上学。远远地听见工厂门口吵吵嚷嚷。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走近了看,配件厂大门口堆放了好多石头,几辆自行车,几个女人披麻戴孝趴在门口哭泣,声音哀怨。并且还烧起纸钱。

    旁边站着一群年轻人,他们或是拿着棍子,或是拿着铁锹,或是拿着菜刀。气势汹汹,不停用手中家伙砸铁门。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

    铁门紧紧锁着,不然这些人就闯了进来。

    张守业把郑好拉进传达室。不等郑好问就说:“今天这里谁也出不去了。”

    郑好问:“这些人怎么这么凶啊?”

    张守业说:“凶者呢,今天一早就来了,堵着门,既不让人进来,也不让人出去。并且见人就打。刚才钱黑心的儿子钱壮也让这些人打得头破血流。”

    郑好说:“钱壮竟然也被打了?”张守业说:“是啊,钱壮用棍子打人,结果被对方围了一顿狠揍。”

    郑好说:“报警了吗?”张守业说:“报警了,110来做了调查,认为属于民事纠纷,就走了。”

    郑好问:“什么民事纠纷?”张守业说:“好像是配件厂制造的汽车刹车系统制动蹄片出现问题。刹车不灵,对方因此出了车祸。”

    郑好说:“死人了?”张守业说:“没有。残疾了。”郑好说:“没有死人还好。”张守业说:“更糟糕,还不如死了呢!”

    郑好奇怪,问:“为什么?”张守业说:“死了,死了,一死百了。可是现在对方30多岁,高位截瘫了。还有老婆孩子要养,这辈子的开销可就大了。”

    郑好说:“的确是麻烦。我们配件厂造的东西质量一直很可靠啊。”

    张守业说:“那是从前,师傅他们那一代人,做什么都精益求精,质量要求很高。”

    郑好说:“不是现在闫明叔叔被返聘了吗?”张守业说:“是啊,钱黑心不傻,他也知道仅仅靠唐友德他们不行,打算让师傅返岗。师傅推荐了老闫。老闫是个比较较真的人。生产质量不过关,他绝不放行。导致配件厂工作效率太低。工作业绩提不上来。钱黑心很恼火,一个月前又把老闫下岗了。”

    郑好说:“

    钱黑心太土皇帝,太霸道了。”

    张守业说:“谁说不是呢,他换上了能听他话的一帮子亲信管生产。”郑好说:“这是任人唯亲啊!”

    张守业说:“所有人都听他的,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差一些产品也出了厂。这样效率高,生产的零配件价格低,在市场上销量好。”

    郑好说:“生产东西耗费的人力物力成本高。价格自然就高。钱黑心这般急功近利搞管理,出事也是必然的。”

    张守业说:“钱黑心虽然很贪婪,可是他也不想把厂子搞砸。厂子坏了,上级也要审查他,对他也没有任何好处。但是现在市场上谁生产的东西便宜买谁的。一味追求质量,价格那么高,市场上根本卖不出去。厂子马上就会倒闭。”

    郑好说:“可是忽略质量,萝卜快了不洗泥。危险就要来了。”张守业说:“质量危险那是以后考虑的。企业先生存是最重要的。”

    郑好说:“我们课本学的市场经济优胜劣汰,看样也不全是,有时候也可能是优汰劣胜。”

    张守业拍拍郑好肩膀说:“是呀,不是有句话说地好吗,尽信书不如无书。社会才是真真正正的一本百科全书!”

    郑好夸赞说:“张哥说话越来越有水平了。”

    厂子门口看热闹的人越围越多,郑还看了看墙上的挂钟,焦急地:“张哥,看样对方一时半会没有走的意思。现在已经快八点了。你开门我试一试,能不能闯出去。”

    张守业头摇的像拨浪鼓,说:“不行不行,对方可是六亲不认。见人出去就打。太危险了。”

    郑好想:“今天第一节课是班主任的语文课,去晚了可要被批评。”

    他向门外看了看。此时门口多了一个病床,床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想必是哪位出了车祸的病人。郑好想:“市场经济有时候也真害人呀!”

    郑好走到铁大门前说:“你们有什么事,可以去法院告状呀,把病人放在这里有什么用,而且会把人冻坏的。”

    有人接话说:“事实俱在,谁给你们告状扯皮,告状不需要花钱吗,现在病人连病都看不起了,与其死在家里,还不如死在这里。”

    又有人说:“你们生产假冒伪劣产品是要遭雷劈的。”

    郑好心想:“他们说的没有错呀,事实这么明白,还用再花钱告状扯皮吗?况且病人没钱治病,如果等到法院判决,不知要多少天。病人拖延治疗,病情就会加重。这种堵门要求赔偿,对他们来说或许是最好的办法吧!”

    从大门出去看样是不可能了,可是又不能不去上学。

    看郑好焦急的样子。张守业突然想起来,夏天时候下大雨,工厂最西面一段墙塌了半个,从那里出去应该比较容易。就对郑好说了。

    郑好没有其他办法。也只能这样了。张守业陪着郑好来到工厂塌墙处。

    张守业说:“我托着你过去。”哪知道话还没有说完,郑好双手抓住墙砖。轻轻巧巧的跃了过去。

    张守业惊奇地说:“小好,你弹跳能力挺好啊,这么高的墙竟然这么轻松过去了。”

    郑好说:“这段时间好像身体轻了许多。”

    张守业把自行车举了递给他说:“大概是这段时间在学校把身体饿轻了。怪不得师傅要给你买肉补身体呢!”

    郑好走在路上,不由担心起父亲来。他今天出去的早,没有碰到这些人。可是晚上回来,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散去。

    转念一想,这些人不是坏人。不招惹他们,应该不会无缘无故打人的。毕竟这是法制社会,打坏了人自己也要吃官司。

第一卷 在学校 57 美女请吃饭

    中午饭后回到在宿舍,张海对许畅说:“喂,听说张静的事情了吗?”“张静?”许畅有些反应不过来。

    张海说:“就是前几天被郑好人工呼吸救活,来我们班给郑好二十万感谢费的那个女人。”

    许畅点点头:“是她啊,怎么了?”张海说:“今天听丁大兵说她与丁大明两人流了好几个了,上个星期又流了,而且还把她甩了。”徐晓宇好奇地问:“好几个什么?”

    张海说:“当然是好几个孩子。”许畅说:“是不是丁大兵造谣,有了好几个孩子,还把人家甩了,这太没有人性了?”

    张海说:“丁大明什么事干不出来,玩腻了就甩,这不很正常吗。不过那个张静长得白嫩嫩得,涂着口红的嘴像是红樱桃,染着黄头发,穿着筷子似的高跟鞋,走路细腰扭的像风中的杨柳,一看就挺风骚。二手货也挺好的。”

    郑好说:“丁大兵的话没有几句是真的。”张海说:“你们还别不相信,前些时间还听人说呢,张静与丁大明两个人在操场野战,声音那叫一个响,好多人都听到了。”

    张海说到这里,口水都淌出来了。他咕咚一声咽下,接着说:“做人做到丁大明这个份上,死他妈的也值了。”

    张海正说的兴奋。突然宿舍门被人推开。

    李瑶甲站在门口。因为是午休时间。张海仅仅穿了个短裤。刚才一说到张静与丁大明的事情,就有些激动。下面撑起了帐篷。

    此刻李瑶甲突然站在门口,吓得他赶忙上床拉被子。边拉被子边埋怨,“

    这看宿舍的老头越来越不敬业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让个大姑娘闯进男生宿舍。”

    李瑶甲旁若无人的把带来的水果抛给了徐晓宇。然后对躺在床上张海说:“不知道,就不要乱造谣传谣,丁大明能甩张静,猪脑子才会相信。”

    张海说:“又不是我编的,很多人都这么说。”李瑶甲哼了一声,不再理会张海,他走到郑好面前。

    她双手插腰地看着郑好,说:“这回你可跑不了吧?”郑好说:“我又没做错事,我为什么跑?”

    李瑶甲说:“星期六那天不是跑吗?”郑好说:“那是因为我有事情。”

    李瑶甲说:“那么今天晚上跟我去相亲。”郑好说:“不去。”

    李瑶甲说:“人家可是很有钱。”郑好说:“不去。”

    李瑶甲说:“长得也漂亮。”郑好说:“不去。”

    张海旁边看不下去了,说:“你不去,我去。既然对方又多金又貌美,给我介绍介绍吧!”

    李瑶甲说:“倒也可以,不过你太没有男子汉气概,到时候怕你不能够坚持下去。临阵当逃兵。”

    张海拍胸脯说:“我这人用情最专一了,爱一个人就会永不变心。你绝对放心。倘若我不是男子汉,天下恐怕再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李瑶甲说:“我不看好你,我还是更看好郑好,我介绍的那个朋友也看好他。”

    张海站到郑好身边说:“我长得应该比郑好好看吧,个头比郑好高吧,我哪一点比郑好差!”

    李瑶甲白了张海一眼说:“当然差,差的是做人

    的差距。”

    张海不知进退,依然纠缠不休:“什么做人差距,你只要把我介绍给你那个美貌多金的朋友,相信她看一眼就一定会喜欢上我这个帅小伙的。”张海充满自信地望着李瑶甲。

    李瑶甲找的是郑好,老是被张海干扰,就有些恼火了:“告诉你,她不喜欢你,肯定不喜欢你,像你这样通过贬低自己同学来抬高自己的人。尤其不喜欢,再这么纠缠不休,只会显示你无知与暴露你缺乏修养的下限。你最好站到一边,闭上你的嘴。”

    张海说:“作为一个女人,这般当面指责同学,是一种缺乏教养的表现。”

    李瑶甲冷笑:“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对于你这种道德败坏,修养极差,人品不行,素质……”

    郑好说:“你们慢慢聊,慢慢讨论,我还有事去办。”

    说完他推开李瑶甲。李瑶甲后退一步。依然挡在郑好面前,说:“怕什么,见个面有何妨!”

    郑好说:“对不起,你朋友看错人了,我真的不想找对象。”说完侧身从李瑶甲身边走过。扬长而去。

    李瑶甲埋怨说:“这对媒人也太没有礼貌了吧。要是放在农村,请个媒人最差也要准备一场酒席吧,我这分文不取,他却还不领情。”

    许畅说:“李瑶甲,你就不要瞎操心添乱子了。”

    李瑶甲说:“许畅,你说话越来越不中听了。我什么瞎操心,我这是帮助朋友,帮助同学解决生活问题呢!”

    许畅说:“郑好这段时间烦着呢,刚刚被女朋友甩了,正在失恋痛苦中,哪有心思再谈恋爱?”

    听了许畅的话,李瑶甲高兴地拍手,说:“这太好了,失恋的男人才需要赶快再找个安慰吗!”

    许畅说:“你说的好像有道理啊。”李瑶甲说:“那是当然,治愈爱情伤痛的最好办法就是再找一段更好的爱情。”

    徐晓宇说:“郑好从前女朋友可是与众不同,相当优秀,相当漂亮,相当聪明,相当……”

    李瑶甲听了有些不高兴说:“告诉你徐晓宇,女人除了脸不一样,剩下的都一样。漂亮美丽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老了以后,越是漂亮女人越丑的可怕。”

    说完她气鼓鼓的甩门而去。留下一脸懵逼的徐晓宇,他自言自语说:“这怎么说变脸就变脸呢?”

    张海教训徐晓宇说:“不要在你女朋友面前,夸赞其她女人漂亮。”

    徐晓宇吃着李瑶甲拿来的水果,说:“我只是想说郑好曾经的女朋友漂亮,又没有说她李瑶甲丑。真是的。”

    许畅说:“无论美与丑,都要珍惜你拥有的。”

    郑好没有骗李瑶甲,晚上他的确有事。英语竞赛马上就要开始了。汤姆每天都要给郑好辅导英语。

    在英语办公室里,汤姆对郑好说:“还有二十天,比赛就要开始。比赛通知已经正式的发放了。”

    说完他把通知书交给郑好。让郑好先看一遍。”

    汤姆说:“这次比赛的重要性我已经无数次强调。国家教育部好像也对这次比赛很重视,专门为此下发了文件。”

    他看看郑好强调说:“文

    件对你升学考试很有利”。郑好说:“与考试有什么关系呢?”

    汤姆说:“关系大着呢,这次比赛第一名的个人,高考会给加十分。第二名是五分。第三名是三分。你知道这分数的意义吗?”

    郑好当然知道。分、分学生的命根。加上这么一分说不定你就是清华北大,低一分说不定你的人生命运就会一落千丈。

    汤姆说:“通知写得很清楚。这次英语比赛分四场进行。第一场是英译汉。第二场是汉译英。

    这两场比赛看的是英语翻译与口语表达能力。你的英语很地道,这两场对你应该不会困难。我信任你。

    关键是第三场,是用英语写一篇不少于5000个单词的文章,这个就只能看考生本人发挥,有着很大的不确定性。

    最后一场是专家对参赛者的文章提出问题,由考生用中英文回答。

    这一场既考察参赛者英译汉与汉译英的能力,又考察了参赛人的应变能力。这个有一定困难……”

    汤姆一直讲到晚上10点,郑好才回宿舍休息。

    第二天中午去食堂餐厅吃饭,李瑶甲拦住郑好说:“嗨,现在应该有空了吧,给你介绍的女朋友,还没去聊聊呢!”

    郑好说:“对不起,现在我没有那个心情。”

    张海说:“先让我替郑好审审是个什么美女。”李瑶甲斜视了张海一眼,没有搭理他。

    她继续对郑好说:“人家在餐厅已经准备好了一桌丰盛宴席,眼巴巴等着你呢!”郑好说:“你们吃吧,我没有兴趣。”

    徐晓宇一听宴席,来了兴趣,对李瑶甲说:“要不我们一起去。”李瑶甲白了徐晓宇一眼,徐晓宇吓得吐了吐舌头。

    郑好绕过李瑶甲向前走。李瑶甲说:“以为自己很有范么,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吗,对爱慕自己的人即便是看不起,即便是不屑一顾,可是去说几句话又怎样呢。人家热情的为你要了饭菜,即便是不屑去吃,也要去道一声感谢,这才是对爱慕你的人一种尊重。这应该是任何一个有教养男人,最基本素质呀!”

    郑好回过身看着李瑶甲,李瑶甲继续说:“不管不问,不知道感谢和感恩,这不仅仅对爱慕你的人是伤害,这也绝不是一个有教养男人的应有表现。”

    见郑好低头不作声,李瑶甲继续说:“我说的难道不是吗?难道我说错了吗?”郑好抬起头说:“领我去见她。”

    李瑶甲高兴地说:“我就知道你应该是煤城一中最有教养,最有素质的男人。不会不去的。”说着高兴地领着郑好进了学校餐厅。

    张海看了看徐晓宇,说:“恐怕你的女朋友要移情别恋了,她恐怕看上郑好了。”

    许畅对张海说:“行了,行了,你就不要唯恐天下不乱了,李瑶甲不是说的很清楚吗,她是给郑好介绍她朋友,不是介绍她自己。”

    张海辩驳说:“她说郑好是煤城最有素质最有教养的人。听好了,是最,没有之一。这说明我们,包括徐晓宇都是没有素质和教养的人。”

    许畅说:“你不要这么死抠字眼,非此即彼。她说郑好有素质和教养,并不等于说我们就没有素质和教养。并不是肯定这个,就必然否定那个。”

第一卷 在学校 58 鸿门宴

    郑好做梦也没有想到,李瑶甲给自己介绍的对象,竟然是丁大明的女朋友——张静。

    更没有料到的是,宴请自己的美味,竟然摆在了丁大明、国子与小于他们紧邻的桌子旁边。

    一切的一切都出乎意料,一切的一切都来的似乎有些过度刺激。

    看到郑好,张静露出微笑,说:“你能来吃饭,这很好。”她抬手示意郑好坐到自己身边。

    郑好本来的想法是,道一声谢就走,既然不打算与对方交往,就绝不能吃对方的饭。

    可是令他想象不到的是,李瑶甲给他介绍的对象是丁大明传说中的女朋友。而且这顿饭还吃到了丁大明他们眼皮底下。

    此时此刻,旁边丁大明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他,学校餐厅所有吃饭人的目光好像都在盯着他们。

    他不能马上离开,他必须坐在张静身边。倘若现在马上离开,自己倒好像是畏惧了丁大明他们。

    郑好按照张静的示意,紧紧靠着张静坐下来。张静凑过来,一头金黄色的长头发,轻抚在郑好脸上。

    张静亲切得趴在郑好耳边,用和声细语的语调问:“你心跳吗?”郑好说:“我当然心跳,不心跳不就死了吗?”

    张静说:“我的意思是你害怕吗?”郑好说:“如果被人邀请吃一顿饭都害怕,那么在这个世界还怎么活?”

    张静说:“李瑶甲说的没有错,你是一个可以信赖的好男人。不仅仅学习是超一流的棒,大胆勇敢也是其他人比不过的,你是个真正的男人。”

    她说话时一股浓浓的脂粉香味,扑鼻而来,熏得郑好有些头晕。

    他不喜欢妆画得太浓的女人,他认为,美丽的女人是不需要脂粉去装饰的,这对美女来说,是一种额外的,多余的装饰。只有丑陋的女人才需要化妆品。

    张静不丑,化妆品对她就是多余,郑好就喜欢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女人。严格说,徐芸就应该是个清新的女人。

    可是前几天在街上碰见了徐芸,她已经开始浓妆艳抹了。

    女为悦己者容,难道从前自己对于她来说根本就不是悦己,所以一直没有容,现在遇到了知己,所以她容了。想及此处,不由无限感伤。

    张静见郑好沉默不语,脸上似有悲戚之色。附耳悄声问:“真的不害怕吗?”

    郑好说:“既然是想请我吃饭,为什么老问这些不着掉的话。”张静笑了,说:“爽快,我们吃饭。”

    丁大明见郑好与张静竟然挨的这么近吃饭,且神态亲密。彼此眉来眼去。

    他不由气得七窍生烟,一拳捶在桌子上,骂道:“妈的,敢骑在老子头上拉屎,如果我不揍扁你,我就不姓丁。”

    他这猛一拍桌子,盛酒杯子摔在地上,“啪”一声四分五裂。旁边离得近的几个学生吓的啊呀一声,纷纷远离。

    张海这会直念阿弥陀佛,心想:“幸亏这顿饭我没有抢着去吃。这那里是去吃饭,这不就是赴鸿门宴吗?”

    许畅对徐晓宇埋怨说:“你女朋友这也太不地道了,这不是挖好坑,让郑好去跳吗,这那里是吃饭,这不就是把郑好架在火上烤吗?”

    徐晓宇说:“是呀,是呀,我这会也在想。不过还好,那个女人是丁大明从前女友,张海不是说了吗,丁大明玩腻了,已经把她甩了。”

    张海说:“吃剩的,也是自己的,那个丁大明是好惹的吗,怎么无缘无故去招惹她的女人呢?我看那个女人也不是喜欢郑好,不过是借着郑好气丁大明罢了。”许畅点头赞同。

    国子拉住了丁大明说:“丁老大,不要发这么大的肝火吗,张静不过是你吃过又吐出来的饭渣,那个小子不嫌恶心,让他重新咀嚼一遍又如何。再说,总比她整天缠着你寻死觅活要好吧。”

    旁边小于点头说:“对,对,就是这样。”丁大明骂道:“你们两个懂个屁。”

    小于国子相互看了看。小于说:“我看那小子一副欠揍模样,我这就去收拾收拾他。”

    小于说完站起身。但是手却被丁大明拉住了。小于望着丁大明,不知道丁大明为什么拉住自己。

    丁大明咬牙说:“让他们耍,我看看她们能耍成什么样。”

    旁边国子翘起大拇指说:“丁老大高明,让他们表演,尽情表演,改日我们拉清单。”

    张静瞥了一眼气势汹汹的丁大明,对郑好说:“丁大明他们要打你了,你真的不害怕吗?”

    郑好说:“我只不过与美女吃了些饭,说了几句话,我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怕?”

    张静说:“他是学校里的一霸,你不知道吗,他打人很厉害的,据说他已经打残了好几个人了。煤城黑道上的人,他都认识,他想做了谁,只要打个招呼就可以了。他爸爸有的是钱,他可以用钱买人的命。”

    张静端起酒,边喝边望着郑好。

    郑好面不改色,说:“怕什么呢,最严重不就是个死吗?人都是要死的,就是迟几年和早几年的区别罢了,谁能够不死,有钱有势就可以不死吗?”

    李瑶甲说:“郑好,你说的很有道理,人再漂亮也会老去,再有权势也会死亡。在死亡面前,人人都是平等的”。

    张静很高兴,她夹起一块肉放在郑好碗里。郑好毫不客气,拨到嘴里,细细咀嚼,点头说:“很好,肥而不腻。”

    张静笑了,笑得很开心,说:“好,这种情况你竟然也能够吃出香来。”

    说罢不停地夹菜放在郑好碗里,温柔地说:“你说的真好,你的优点那么多,我好像真的很喜欢你了。不过你放心,我绝不会让他们伤害你的。”

    吃完饭,张静向郑好伸出了手,说:“敢不敢揽着我的腰走出学校餐厅?”

    郑好看了看虎视眈眈看着自己的丁大明,看了看学校餐厅内虽然低头吃饭,但是却偷偷瞟向自己的一道道目光。

    郑好说:“没有问题。”说完他一把揽住了张静的腰,她的腰既细且软。张静柔若无骨的倚靠在郑好身上。

    他们从丁大明身边走过,郑好感觉到了丁大明野兽般凶狠的目光,那目光如果是刀剑,足以把他砍成几百段。

    他走过餐厅内所有人的目光。每个人都在想:“他怎么这么大胆,竟然泡了丁大明的女人。”

    走出餐厅,李瑶甲长长地吁了口气,说:“这简直是刀尖上的舞蹈,充满了挑逗和刺激。”

    张静充满了复仇般得快感,说:“看得出,丁大明眼睛都快突出来了,像个金鱼。我今天很快乐。”

    郑好放开她的腰说:“行了嘛美女,我已经配合你表演完了,我要走了。”

    他不想玩这些无意义的游戏。这很累,也很

    费心。

    这一定是丁大明把她甩了,她气不过,故意找个男朋友。在丁大明面前秀恩爱,气一气丁大明。

    说来可笑,自己只不过是对方的一个工具或者是一个玩偶。

    张静却好像还没有尽兴,她说:“明天晚上丁大明他们去舞厅,我们再去舞厅?”

    这件事情很无聊,并且明天晚上汤姆老师辅导英语。

    郑好说:“对不起美女,我不陪你玩了,我没有那么多时间。”

    张静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紧紧盯着郑好,许久才说:“你害怕了,你不敢去?”

    张静最后一句你害怕了,不敢去,深深刺激了他。他说:“好吧,明天晚上。”

    张静高兴地说:“下午六点,我们学校门口不见不散。”

    郑好说:“没问题。”张静说:“如果他们敢找你的麻烦就告诉我,我饶不了他们”。郑好看了看张静。张静说“相信我。我说到做到。”

    郑好回到宿舍,见张海左手提着包,右手提着暖壶,腋下夹着课本,头上顶着盆,匆匆忙忙向外走。

    郑好问:“你这是干什么?”张海说:“搬家。”郑好说:“住的好好的,为什么搬家?”

    张海说:“你太岁头上动土,马上就要大祸临头了,我可不能在这里受连累。”说完叮叮铛铛地匆匆走了。

    许畅说:“郑好,你今天干的这件事的确是太危险了。这段时间你必须想法子躲一躲。”

    徐晓宇也说:“李瑶甲做这件事情,太对不起朋友了。”郑好说:“谢谢你们关心,我心中有数。”

    郑好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让许畅叹气,徐晓宇摇头。

    第二天下午最后一节课铃声响完,郑好准时站在了学校门口。这时一辆红色轿车停在了郑好身边。

    车门打开,张静坐在车内向他招手,此时的她显然是经过了刻意打扮,身上穿了一件紫罗兰的长裙,头发像是刚刚做过,面上化了妆,嘴唇娇艳欲滴。

    郑好坐进汽车一刹那,一股浓浓的香水味就扑鼻而来。

    张静看了看表,说:“你来的很准时呀,六点整,既不差一分,也不多一分。”

    说完,她抛给郑好一盒烟,郑好不吸烟,但是接过一看,包装精致,知道价格不菲。

    郑好说:“我不会吸烟。”张静说:“是男人怎么可以不吸烟呢,这是当下国内最有身份,最有钱男人的标配。”郑好把烟揣在怀里。

    不知是车内太过狭小,还是有意,张静紧紧地靠着郑好。

    与张静在丁大明他们面前吃饭,他没有紧张。揽着张静走过食堂餐厅,穿过那么多人的注视,他也没有紧张。

    而此时此刻,软香在侧,温玉紧靠,心中却有些坎坷不安起来。

    张静仿佛没有看到郑好局促不安的表情。把双手放在郑好手上,轻轻摸索,那双手温柔且绵软。此时她索性头也歪靠在郑好肩上。

    郑好向边上靠了靠,悄声说:“我们可是演戏,不需要这样吧!”

    张静吃吃笑道:“谁告诉你的演戏,就是演戏也可以假戏真做吆!”

    说着不依不饶得又靠了靠郑好。且仿佛很享受地闭上了眼睛。

第一卷 在学校 59 刀尖上的舞蹈

    煤城不大,汽车开得很快,没用多长时间,他们就到了目的地——巴黎之春夜总会。

    这里是煤城最豪华消费场所。霓虹灯昼夜闪烁,数不清的红男绿女在这里进进出出。

    刚刚走到门口,旁边的服务员就打招呼说:“吆,静姐,有十多天不来了。”他望了望郑好说:“从前都是一个人,今天还带了位帅哥啊。”

    郑好心说:“自己这样的竟然也能成为帅哥。这家伙真是睁眼说瞎话啊。”

    服务员十分殷勤,头前带路。看对方年龄已经二十四五。远比张静大。却一口一个静姐。郑好感叹金钱威力巨大。

    对方边走边说:“去二楼舞厅吧,哪里离你讨厌的人远些。”张静说:“不,丁大明在哪里,就领我到哪里,座位安排的要离他们足够近。”

    服务员回头奇怪地看了看张静说:“静姐改习惯了。”张静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右手紧紧挎在郑好胳膊上。

    郑好没有挣脱,他知道张静心思。他自己也感觉在丁大明他们面前炫耀,有种莫名的欣快感。

    服务员把他们领到一楼舞厅,这里灯光闪闪烁烁。

    几十对打扮新潮的男女在舞厅内随着高亢音乐疯狂舞动。

    旁边坐了不少人,有的在看跳舞,随着音乐摇头晃脑,仿佛喝醉了酒。有的在吹口哨喊叫。

    有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孩在扑粉化妆。还有不少人在座位上吸烟、饮酒。

    服务员把他们领到舞厅靠前位置。张静吩咐说:“给我们来两杯饮料。”说完拉着郑好坐下。

    张静声音不算大,但却引来了六双眼睛的注视。其中一双犹如饿狼,发着凶狠的光。

    那双目光的主人就是丁大明。他身后站着国子与小于。

    丁大明离着郑好他们仅仅两个座位的距离。看见了张静与郑好,本来还兴高采烈的丁大明突然变得惊讶,接着是愤怒。

    这时张静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火机,在郑好眼前打着了说:“来颗烟。”

    郑好从身上掏出烟,递给张静一支。犹豫一下,自己也点着了一支。学着张静的模样,很享受的吸起来。

    不过,自始至终他都没有品味出什么。真不明白,这么多人,花这么些钱,喷云吐雾,有什么意义。

    服务员端来了饮料,二人相对而饮。

    郑好喝了一口,刚到嗓子里,感觉又呛又辣又热,不知是什么饮料。

    张静却喝的津津有味。张静说:“这一杯饮料五十。口味很特别,不是吗?”郑好强压着那股喷薄欲出气流,说:“的确很特别。”

    张静问:“来过这里吗?”郑好说:“没有,你经常来这里?”

    张静点头说:“是,人活着就应该快乐,在这里可以忘记忧愁烦恼。”

    郑好说:“你说的对,每个人都想追求幸福和快乐,可是大部分人却没有资格享受这些。”

    张静问:“为什么?”郑好举起饮料晃了晃,说:“比如这杯饮料五十元。这是一个工人一月工资的六分之一。倘若喝六杯饮料,这个工人一月工资就花完了。他如何再养活家小。三轮车拉一个客人平均五元钱,他需要冒着酷暑严寒,躲避着城管的追赶,拉十个客人,才能享受这么一杯饮料所带来的快乐。所以大部分人没有资格享受这些。”

    张静看着郑好说:“你的想法很独特,我爸爸是包煤矿的,我要钱他就给我。金钱和快乐比,我更珍惜快乐。”

    郑好说:“每个人所处的家庭不同,使得他对事情的看法不同,所以这个社会才会出现阶级。”

    小于对丁大明说:“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和张静聊的还挺热乎。我过去教训教训他。废了那小子。”

    国子说:“得了吧,出去再说吧,这里可是涛哥的地盘,这里闹事,你不想活了?”

    小于说:“我们丁老大也是拜过涛哥码头的,打个架不会不给面子吧!”

    丁大明说:“我们当然要给涛哥面子,怎么可以在这里伤他脸面。”

    丁大明说完右手一把揽过旁边浓妆艳抹的陪酒小姐,左手拿起桌上酒一仰头“咕咚”喝下。

    然后把酒杯向桌子上重重一放。阴着脸向张静走去。

    走到张静身边,他伸出了手,说:“走,我们去跳个舞。”

    张静只当没有看见,拉起郑好,二人视若无睹的的一起走进舞池。

    把丁大明晾在哪里。小于过来说:“丁老大,还忍吗?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废了那小子?”

    国子对小于说:“你小子因为我们丁老大很在乎张静吗,真是笑话。像她这样的地摊货,都是丁老大玩腻的了,我们丁老大花钱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

    丁大明拳头捏的紧紧的,一下子砸在桌子上。哗啦一声,杯子摔碎在地上。

    丁大明咬牙切齿地说:“准备好棍子,回去路上我要废掉那小子的一条胳膊。”

    张静悄声说:“刚才他很生气,你现在害怕了吗?”郑好说:“倘若害怕,就不应该和你认识。更不应该来这里。”

    张静更紧紧的靠向郑好,柔声说:“好,我们一起跳舞。”

    郑好说:“可是,我不会跳舞。”张静说:“没关系,随着音乐节奏,我教你。”

    郑好束手束脚,磕磕绊绊,有时还会踩到张静的脚。

    张静说:“你的舞太差了。”郑好苦笑说:“根本就没有跳过,不差才怪。”

    国子看着两个人跳舞,哈哈笑起来,对丁大明说:“那小子根本就不会跳舞。”丁大明说:“过去叫人把灯打亮了,我们一起欣赏。”

    片刻间,舞池内灯光大亮。经国子特别嘱咐,服务员把屋顶的两盏灯光直接打在了郑好与张静身上。

    张静说:“他们要看我们的笑话。算了,我们不跳了,回去吧!”

    郑好说:“没关系,我们跳给他们看。”张静抬眼看郑好:“你不怕他们嘲笑吗?”

    郑好说:“你不是要做给丁大明看吗,今天我就奉陪到底。”张静眼睛湿润了,说:“谢谢你。”

    丁大明与国子等人不停的吹口哨。小于骂骂咧咧地喊:“妈的,你他妈的根本就不会跳舞,快滚回家吧。”

    有人闹事,舞池内男男女女都停止了舞动。此时场内仅剩郑好与张静在明亮的灯光下,在无数人的目光中继续跳舞。

    “跳他妈的这是什么舞,快滚他妈的臭鸭蛋吧”。国子喊。“对呀,不怕丢人现眼吗?”小于起哄。

    舞池边上,有个西装革履的青年问他对面女孩,“嗨,你表哥不是还上学吗,今天怎么来这里跳舞了?”

    那个女孩是徐芸,问她的人是刁向华。徐芸说:“我也不知道。”她看郑好与那个女孩神态亲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此刻舞厅骂声,口哨声,嘲笑声响成一片。可是渐渐的他们不再笑了。

    因为郑好与张静跳的似乎越来越默契,随着音乐,他们的舞步也越来越自然流畅。

    郑好感悟好,几个循环下来,很快就体会出这套双人舞的技巧。他深深呼吸几口,不再紧张,完全进入状态。

    而张静,此前虽然与很多人跳过舞,可是从没有此刻那么愉悦、自然,委婉、如行云流水。

    渐渐地郑好心与音乐结合,用心灵感受到了音乐的节奏,感受舞蹈的魅力,通过肢体语言,淋漓尽致的跳出了这

    首舞的灵魂。

    甚至在张静的带动下,二人心有灵犀的完成了几个高难度动作。跳的那么游刃有余,那么曼妙轻盈。

    旁边很多人开始叫好,有人把玫瑰花抛进舞池,弯腰挪步间,张静咬住一朵花,娇艳粉红的花朵衬得她脸庞尤为明艳动人。

    她紫罗兰的长裙随着翩翩舞姿时而撒开像菊花,时而收起,纤细玲珑腰肢毕现。

    张静带着妖艳,带着桀骜不驯,带着妩媚与强势。

    郑好步伐稳健,才干而又典雅,颇有绅士风度。

    一曲舞罢,四面响起雷鸣般的掌声。小于不由拍掌喊起好来。可是看见丁大明阴沉的脸,他不由尴尬的停止了叫好。

    刁向华酸酸的说:“他舞跳的那么好,当初你们一定常常来这里吧?”

    徐芸有些不悦,说:“从前他根本不会跳舞。”刁向华说:“说他不会跳舞,刚刚学的,谁会相信呢?”

    徐芸有些生气,忿忿地说:“信不信由你。”说完转身就走。

    刁向华边追边说:“不就是开个玩笑,生什么气吗,我们过一会再走吧?”

    徐芸不理他,率先冲出了巴黎之春夜总会。刁向华也只得发动汽车追过去。

    张静对郑好说:“你是个跳舞的天才,比专业舞蹈师跳的都好。与你跳舞真是种享受。”郑好笑了笑,没有作声。

    他看到丁大明三个人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心中寻思:“自己和对方这场架,看样是非打不可了。这些人经常打架,经验丰富。自己虽然练了移身幻形分筋错骨十八式,这段时间也是勤学不辍,可是毕竟是经验不足。虽然前段时间与几个劫车的家伙练了练,却也是九死一生,险中求胜。今天是不是还能侥幸,以一敌三,只有天知道了。”

    张静轻轻扭了郑好一把,娇嗔地说:“你这人真坏,开始还不说真话,骗得我心惊胆战。原来竟然是个舞林高手。”

    郑好说:“我的确从来没有跳过舞。”

    张静说:“好了,你从前不会,从没学过,也没有看过,你是刚刚跟我学的,行了吧!“

    郑好见她不相信,就不再解释。两人一起走出夜总会。

    夜总会门口公路上,此时已经站了三个人,国子左手拿着钢管,右手抄着口袋。

    小于右手提着棍,左手向郑好竖起中指。

    丁大明嘴里叼着烟站在两个人身后。

    张静低声对郑好说:“在这里等我,我过去。”郑好说:“我们一起过去。”

    张静心中一热,说:“谢谢,不用了。”说完率先走出。

    她边走边从身上抽出了一把匕首。

    丁大明皮笑肉不笑的说:“你出息了,很牛x吗,现在敢挑战我了?”

    张静说:“我怎么敢挑战您丁老大呢,不过我贱命一个,杀自己总可以吧?”丁大明问:“什么意思?”

    张静平静地说:“倘若你敢动郑好半个手指头,我立刻就死到你家中。我爸爸我哥哥虽然没有你家那么有钱有势,可是,他们也不能白白让我死了吧?”

    丁大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半晌不语,大口大口吸着烟,最后他把烟狠狠掐灭,抛在地上,对小于与国子说:“我们走。”

    小于说:“丁老大,我们就便宜这小子了吗?”丁大明没有说话。

    走出很远,听到小于说:“张静真的会为那个小子不要命吗?”

    丁大明说:“这婊子一向都是狠角色。”国子说:“她哥哥更狠,更横。”

    丁大明发狠说:“这次饶了他,希望郑好那小子以后不要再得罪我,否则,我真的会废了他。”

第一卷 在学校 60 新来的美女同学

    回到学校时候,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郑好推开宿舍门,悄无声息地躺回自己床上。

    “晚上到哪里去了?”这是许畅的声音。郑好说:“你还没有睡吗?”许畅说:“一直担心你呢!”

    这时许畅走近郑好。说:“是丁大明他们找你麻烦了吗?”郑好说:“没有。”

    许畅说:“今天晚上汤姆找你辅导英语,可是你不在。我在学校操场找也没有找到你。”

    郑好说:“我知道了,明天我找汤姆去解释,你去休息吧。”

    这时,许畅鼻子吸了吸,说:“奇怪。”郑好问:“怎么了?”许畅凑近郑好。又接连嗅了嗅,说:你找女人去了?”

    郑好说:“你怎么知道?”许畅说:““你身上很浓的香水味,很明显那是女人的味道。”

    郑好说:“张静约我去跳舞了。”许畅说:“你还真去吗?”

    郑好说:“盛意难却。”许畅说:“那个女人太复杂,劝你还是少惹为妙。”

    郑好解释说:“不是我惹她,是她喊我去跳舞。”许畅说:“她喊你,你就去吗,倘若不是你愿意,谁能强迫你。”许畅的话无可辩驳,郑好一时语塞。

    许畅接着说:“我知道你刚刚被徐芸抛弃,想找一个慰藉。可是张静毕竟是丁大明曾经的女朋友。难道你没有看到丁大明愤怒表情吗?”

    郑好说:“我看到了。”许畅说:“看到了你还与他交往吗,你认为你练的移身幻形分筋错骨真的能打过丁大明他们?”

    郑好说:“我不知道。”许畅说:“你的武功没有经过实战,你挑衅丁大明他们,我真的不看好你,你还是离张静远些。”

    郑好沉默。许畅说:“张静那个女人是被丁大明他们玩剩下的,她根本配不上你,找个慰藉,找段爱情,也不能找这样女人。”

    郑好说:“你误会了,我现在没有谈恋爱的想法,快考试了,我就想好好学习,考上一个好大学。”

    许畅说:“你与张静一起吃饭,一起挎着胳膊走过那么多人目光,现在又与她一起去跳舞,而且还回来那么晚,你说你们不是谈恋爱,这个谁能相信,傻瓜都不会相信的。”

    郑好说:“原因不便说,事情很复杂。我们睡觉吧!”徐畅没有睡觉意思。

    许畅继续说:“郑好,李瑶甲说的很对,治愈爱情伤痛的最好办法,就是再找一段更好爱情,你找张静,我理解。但不是更好爱情,你应该找个更好女人,续写比徐芸更好爱情,我会帮助你。”

    郑好摆手说:“别,你可不要再给我找什么女人,谈什么爱情了,我心已经死,我不想谈恋爱。”

    许畅说:“那张静?”郑好说:“我发誓以后不会再找张静了。”许畅说:“那很好,那就更需要给你找段爱情了。”

    郑好无语了。许畅坐到郑好身边,说:“你知道吗,高二、二班转来一个插班生。据说漂亮得惊人,要不要介绍给你。”

    郑好说:“什么漂亮惊人,漂亮可怕。告诉你了,我都不感兴

    趣。”

    许畅对郑好说:“别这样,朋友。真正爱情来临一定要抓住机会。”

    郑好躺在床上说:“我这段时间是不是交了桃花运,你怎么也像李瑶甲似的。热心当起媒人来了。”

    “谁当媒人,给我介绍一个。”说话的是张海。

    张海害怕丁大明他们报复,搬到了隔壁宿舍,刚刚去厕所,听到有人说话,就推门走了进来。

    张海凑过来问:“你给郑好介绍的那个女人有没有李瑶乙漂亮?”许畅说:“这个,你们凑空看一看。”

    张海说:“最近没见什么美女呀。都是老面孔。”

    许畅说:“那个美女很少走出教室。每天都在学习,下了课也不休息。”

    张海说:“是不是也像我们徐晓宇那样,虽然学习很努力,成绩却一直糟糕。”

    许畅说:“你说错了,学习很努力,成绩很骄人。前几天高二期中考试,人家可是考了全年级第三名的。”

    张海说:“许畅,你消息很灵通呀,该不是又想换女朋友了吧?”

    许畅双手连摆“不,不要误会,我有李瑶乙就够了。”接着又对郑好得意地说:“我这完全是为了朋友,为了给郑好介绍女朋友,我最近可是各处布控踩点了。”

    张海说:“按常理分析,漂亮女人学习差,成绩好的女人长的丑。你说的学习好,又漂亮的,那还真是珍惜动物,从小学到现在,我也可以说是阅尽各式女人,对你说的我保持严重怀疑。”

    许畅说:“明天下午第二节课是高二,二的体育课,她肯定会到操场上面集合。不信你可以自己去瞧。”

    张海说:“好吧!”许畅说:“到时候,那将会是验证奇迹的时刻。”

    张海与许畅说话时候,郑好已经翻身睡了。

    第二天,好不容易捱到下午第一节课结束,授课老师前脚刚出去。许畅迅速冲到窗口,搜寻目标。

    张海也凑了过来,问:“有吗,在哪里,指给我。”许畅说:“美女不用指,真正的美女出来,会自动进入你的瞳孔。”

    班上很多好事学生见两人在窗口嘀嘀咕咕,东瞅西望,不明白怎么回事,也凑到了窗边,纷纷询问:“看什么呢?”

    可是很快他们就都不作声了。所有人都被震慑了。他们纷纷瞪大了眼,张大了嘴,口中的涎液不受控制的滴落,白花花的的一片。

    许畅过去拉了正在闭目养神的郑好。郑好本不屑一顾。可是见这么多人像中了魔咒般。忍不住好奇,向外瞥了一眼。

    其实,冬天的阳光斜照过来。一位少女款步而行。美丽的容颜,在阳光下,像女神一般,发着淡淡的光晕。时间仿佛停止了。

    郑好想起了书中对美女描写:有一种美女,以玉为骨,以雪为肌,芙蓉为面,杨柳为姿,更以诗词为心。眼下这个美女就是了。

    有正在行走的学生。被她吸引,撞在了线杆上。有的忘记了施工的路面,掉

    进了下水道。

    还有几个去男厕所的学生,竟然走进了女厕所。被女生们叫喊着流氓,打出厕所。

    直到新来女生在视野中消失,趴在窗口的男生们还久久不愿离去。守候在窗口,似乎还在期待着什么。上课铃打响,他们才纷纷回到自己座位。

    张海对郑好说:“传说中的四大美人,也就这样吧。”

    郑好承认,这个女孩的美是超乎想象之外的。即便你去想,你都不敢想象世界上会有这么美丽的女人。

    徐晓宇说:“要是每天都能够这么看着,就是不吃不喝,也是很好很好的呀!”

    许畅心中想:“我要把这个美女介绍给郑好,让他们成为天造地设的一对,我一定要成全他们。”

    星期六,郑好继续在汤姆办公室辅导完英语,辅导完,天已经黑了。走出办公室见徐晓宇在走廊来回踱步。

    郑好问:“徐晓宇,放学这么长时间了,怎么还没有回家?”看见郑好,徐晓宇跑过来,说:“我在等你呢!”郑好问:“有事吗?”

    徐晓宇说:“我爸爸最近身体不好。”郑好问:“什么病?”

    徐晓宇说:“不知道,只是说胸口闷闷的,十分不舒服。”

    郑好说:“身体不好就应该去医院呀,检查检查,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晓宇摇头说:“去医院太贵了,上次因为感冒去医院打了六天针,花了好多钱,也没有治彻底,到现在又出现了这个症状。这次爸爸说不想去医院了,想拿些中药吃。小好,我想到了你,你帮着爸爸看看吧!”

    郑好有些为难,说:“那怎么可以,我没有学过医呀!”

    徐晓宇说:“你虽然没有学过医术,可是你看过伤寒论呀,那上面的方子好像很神奇。瘟疫,那么厉害的病,你不是都能治疗吗?虽然那些狗屁专家,还有国家都不承认,可是我们都感觉就是喝了你的白虎汤才好的呀。”

    郑好说:“那次传染病,其实那就是伤寒论阳明白虎汤证,伤寒论写得很清楚。只要按照书上写得去治,很简单。可是具体到别的什么病,我肯定治不了,这个还需要检查,还需要诊断,望闻问切什么的,我可是都不会。”

    郑好还在犹豫,徐晓宇拉了郑好就走,说:“走吧,前几天我就给爸爸说了,爸爸现在肯定在家等我们呢!”

    郑好心中坎坷,现在真的可以去给人看病了吗?真的可以当一名大夫了吗?

    郑好想了一路,到了向徐晓宇家拐的胡同口,再一次犹豫了,对徐晓宇说:“徐晓宇,恐怕不行,我又不是大夫。你还是让叔叔去医院吧!”

    徐晓宇拉着他不放,说:“你看的挺好的,你要相信自己,到我家看一看,爸爸的病伤寒论上有没有写。没有写就算了,我们去医院。要是写了,你就开一副呗!就是吃了不好,去医院也不迟呀,这里离医院也不是很远,没有事的,走吧,走吧。”

    徐晓宇拉着郑好,坚决不放郑好走,并且言辞恳切。郑好没办法推辞,无可奈何得说:“好吧,我看一看。”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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