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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沐仲景     新中医时代txt下载     新中医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卷 行医 363 医院看病

    第二天,郑好刚刚打开诊所的门。就有人走了进来。来人正是昨天看牙痛的老太太。

    郑好有些吃惊:“大娘,牙痛还没有好吗?”老太太说:“牙痛好了。昨天睡了一个好觉,唉,这么多天了。从来没这么舒服的睡过觉。”

    郑好说:“你来,不仅仅是来告诉我这些的吧!”老太太说:“哦,不是,我是来给你介绍个病人的。”

    郑好很高兴,说:“好啊!”老太太说:“这个病人是我同父异母的兄弟,有心脏病,中医可以看好吗?”

    郑好问:“病人现在哪里,把他领过来了吗?”老太太摇头说:“不,他来不了?”

    郑好问:“病很重吗?”老太太说:“年前感冒了,现在住煤城医院,越治越重,已经进医院重症监护室了。”

    郑好点头说:“那应该是很重了。”老太太说:“我这兄弟和我虽然不是一个妈的,可是他对我特别好,比一个妈的还要好,现在他的病一天比一天重,我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他在医院里被治死。”

    郑好说:“那你想怎么办呢,重症监护室可不是外人随随便便就能进去的。”老太太说:“我想了一个法子,可能有些委屈你。”

    郑好说:“你说。”老太太说:“你装扮成我弟弟的亲属,与我一同去重症监护室看望,你与他把把脉,倘若真的没有希望了,我也就死了这条心。”

    郑好回答的很爽快,说:“没问题。”老太太眼睛一亮:“你真的愿意跟我去。”郑好说:“只要对病人有好处,当然可以。”老太太很感激,说:“我会给你报酬的。”郑好说:“先看看病人再说吧!”

    老太太叫了一辆机动三轮车。拉着他们直奔煤城人民医院。医院的重症监护室在急诊科的后面。

    郑好刚开始还担心遇到熟悉的大夫。但是很快证明他多虑了。与他一起实习的大夫现在都已经离开了医院。而他实习的普外在后面十二楼上。内科实习时间较短,认识他的人并不多。

    急诊科更是个流水衙门。几乎所有大夫都已经更换。因此在郑好穿过急诊科去重症监护室的时候,竟然没有遇到一个熟悉的大夫。

    在重症监护室七号病室门口坐着一对中年男女,看上去精神十分疲惫。老太太过去问:“我哥怎么样了?”

    中年男人看到老太太并不是很热情,仍旧坐着说:“能怎么样,还不是那样。”

    中年女人对老太太客气一些,站起来说:“爸爸的病这两天并没有什么好转。”

    老太太说:“我请了一位中医大夫,让他给你爸爸把把脉,看看还有没有办法。”

    中年男人看了看郑好,其貌不扬,并且比较年轻,与印象中的中医并不一样。就对老太太说:“请了这么多专家会诊,吊瓶也都打了,什么先进仪器

    也都用了,现在爸爸吃饭都不想吃了,指望吃中药治病,你这.....真不知怎么想的。”

    老太太被中年人一顿数落,脸上有些挂不住。旁边中年女人打圆场说:“哥,你说话也太难听了,姑姑也是一番好意。”

    老太太解释说:“是啊,我领来的这位大夫医术很高的,前几天牙痛,扎了两针,吃了三副中药,病就好了。”中年人不屑一顾,说:“牙痛的病能与爸爸这么重的病比吗?”

    郑好实在看不下去了,说:“当然能比。”中年人看向郑好,说:“怎么比,多器官功能衰竭可以与牙痛比吗?”

    郑好说:“无论是多器官功能衰竭,还是牙痛只要对症治疗,病就会向好的方向发展。我相信这一点都是一样的。”

    中年男人哼了一声。郑好说:“自己亲人生了病,做子女的都会一心赴救,只要有一线希望也绝不会放弃的。像你这样漠然视之,我真是很少见。”

    郑好说的话已经很重了。中年男人脸上有些挂不住。辩解说:“谁希望自己的亲人整天躺在床上受罪。但是作为子女又能怎样呢?”

    郑好说:“让我去看看,或许会有办法。”中年女人说:“你这样的大夫真是少见。爸爸在病房里,你跟我进来吧!”老太太很高兴,说:“先让大夫看看”。中年男人仍然气愤愤地坐在外面不动。

    屋内病人躺在病床上。上面插着鼻饲管,下面插着导尿管。胳膊上扎着针,输液架上液体不停滴下。床头心电监护仪上血压及心率不停闪动。病人张着嘴,两眼没有一点神采。对于进来的三个人一点反应也没有。

    老太太问:“我前两天来,他还认识人的,现在怎么不认识人了呢?”病人女儿说:“从昨天夜间就糊涂了,现在已经谁都不认识了。”

    老太太说:“郑大夫,你看我哥他现在还有没有救?”

    郑好俯下身子,仔细观看病人。面部虚肿,面色晦暗,双眼无神,胸部不停起伏。郑好向其女儿了解了病人平时的饮食喜好。又问了这次病人患病情况。

    中年女人说:“爸爸年前的时候劈柴过年。出了一身汗。第二天就感冒了,咳嗽,吃饭呕吐。在附近诊所打了些时间吊瓶,病情时好时坏,两个星期前病情突然就重了,发热,憋得难受,全身都肿了。就到人民医院治疗,哪曾想,越治越重,最后就直接住进了这重症监护室。”

    郑好点点头心说:“其实病人刚开始是小柴胡汤症加减,两三副药就应该好的,可惜病情延误,以致今天。”

    低头把其脉。左手寸关尺微弱,右手寸关弱,尺脉犹如将息之灯,沉下片刻,然后忽的一跃,似乎尚有一线生机未灭。

    郑好把完脉,与老人一起走出病室。老太太满含希冀的望着郑好,说:“郑大夫,你把脉怎么样,我哥哥吃中药还可以吗?”郑好刚要说话。

    一个护士过来喊:“万庆喜的家人请到大夫办公室来一趟。”中年女人问:“怎么回事?”护士回答:“主治大夫就患者现在病情与你们家人谈话。”

    老太太问:“我们都过去吗?”护士犹豫一下说:“随便吧!”老太太拉拉郑好说:“我们一起进去,你看看他们的治疗与检查,看看对你开药是不是有帮助。”

    郑好心说:“西医与中医是完全不同的两套系统。中医需要了解的是病人的表里寒热虚实,而西医的血象b超心电图以及拍片,怎么告诉中医大夫病人的寒热虚实呢?当然了,所有西医这些数据检查对于中医来说也不是毫无参考价值。有的时候可以验证中医治疗效果。”

    老太太是好意,郑好不便拒绝,他跟着众人一起走进大夫办公室。看到大夫,让郑好颇有些惊讶,对方竟然是位二十多岁的美貌少女,明眸皓齿,齐耳短发,架着一副精致无边框眼镜。看胸前挂的牌子竟然还是主治医师,名字也挺文雅叫冯婷婷。

    见郑好等人进来。美女大夫抬头扫了他们一眼。目光中透着庄严与冷峻。美女大夫低头不停地翻着病历,她眉头紧锁。涂有口红的嘴唇紧紧抿着。

    十多分钟后,她才抬起头说:“万庆喜感冒并发肺炎入院治疗已经一个月了,由于患者有着二十年的慢支病史,加之又有高血压,冠心病,糖尿病,并且伴有三度心力衰竭。因此疾病的治疗十分棘手,我们医院在病人入院以后 进行了抗生素消炎,对症降压降糖扩冠,以及强心治疗。患者病情并没有明显减轻。”

    患者儿子说:“我们到这里来,是信任人民医院是最好的医院,有着全市最好的大夫与医疗条件。可是现在经过了这么多天的治疗,花了这么多的钱,我父亲周身都插满管子,打了这么多天吊瓶,受了这么多罪,他的病不仅仅是没有治好,反而越来越重,真不知道你们这些大夫是怎么搞的。”

    美女大夫依然表情严肃,她静静地看着患者儿子,说:“你还有要说的吗?”患者儿子脸憋的通红,他说:“都这个样子了,我想听你们给我一个解释。”

    美女大夫点点头说:“科学有它的局限性,谁都不可能长生不老,人也总是要死的。患者的大致病情我已经告诉了你们,你们要有一个心理准备。作为大夫当然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够身体康复,可是有的情况下即便尽了最大努力,也是回天无力,因为大夫是人不是神。”说罢取出一张单子说:“这个单子请你们填一下。”

    患者儿子取过单子看了看,愤怒地说:“这是病危通知。你们把病人治死了,就让病人家属签个单子,从此可以高枕无忧,把责任推的一干二净吗?”

    美女大夫说:“病危就是病危,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事实,倘若你们不签字,就等于拒绝抢救,必要时可以不给病人上抢救设备及药物。如果病人死亡,医院是不会承担责任的。一切责任都是你们不配合治疗造成的。”

    中年女人说:“冯大夫,你不要生气,我哥哥是个粗人,不会说话。这个字我来签。”

第四卷 行医 364 郑好的决心

    听到病人女儿同意在病危通知书上签字时候。叫冯婷婷的美女大夫点点头,语气缓和许多,她说:“病危通知的意思是让你们知道病人的病情危重,随时可能危及生命,要做好心理准备。作为医院依然会尽力治疗。另外这个通知书绝不会像你们理解的那样,签了字,就等于医院推卸责任。出了事情撒手不管,不承担责任。我这里告诉你们,如果医院在治疗过程中有失误,依然要负法律责任的。”

    患者儿子不屑一顾,嘿然道:“我们不懂医学,即便你们给我父亲用错药,致使他的病情恶化,我们也不知道是你们治疗的错误,再说用错药你们大夫会告诉我们吗?”

    大夫冯婷婷说:“你这是不了解大夫,你的想法是医患之间相互不信任结果。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世界上没有一个大夫会希望自己治疗的病人死去。”

    中年男人沉默不语。老太太说:“是啊,是啊,怎么可以不相信大夫呢,这世界上最应该相信的就是大夫。”老太太接着说:“现在我哥病很重了,可不可以配合中药一起治疗?”

    冯婷婷大夫抬起头,看了看老太太说:“可以,那应该是出院以后,出院以后你们即便是请巫婆,跳大神的我们也管不到,但是现在是在医院,请听从科学治疗。我们现在所用的一切治疗方法都应该是最科学的办法。好吗,老太太。我说的已经够明白了吧?”

    郑好一直没有发言,此刻忍不住插嘴说:“你们用了科学的方法,可是现在病人的疾病并没有得到很好改善,是吗?”

    对方抬头看了一眼郑好,点头说:“是。”郑好说:“那为什么不可以尝试一些其他办法,作为大夫,一切都应该从有益于病人,有利于病人的角度考虑,不是吗?”

    冯婷婷说:“你说的没有错,在现阶段,我们认为我们所施用的方法,是科学的方法,是最有利于维护病人利益的,是最有利于病人康复的办法。”

    郑好说:“错,现在病人用服用中药的办法治疗,完全可以很快的康复。科学固然很重要,,但他不是全部,我想对于未知,当然也包括中医应该保持一定的敬畏,这才是一种正确的态度。”

    对方蔑视地看了郑好一眼,说:“好吧,我倒是希望你现在就能找到一位这样的中医大夫,治好万庆喜的病。可惜这样的中医大夫是传说中的华佗,是扁鹊。只是存在于传说中,现实中肯定没有吧!”

    郑好说:“有,我就可以治好这个病人。”对方冷冷盯着郑好说:“说大话谁都可以。”

    郑好还要说什么。老太太却拉了拉郑好说:“我们走吧,大夫说的已经很详细了。我们努力配合大夫就行了。”

    回到病室,老太太走到病人床前,对病人说:“哥,我给你请来位中医大夫,你愿意吃几副中药吗?”

    病人先是闭着眼睛,许久才睁开眼,两眼虽然睁开,但是暗淡无神,犹如蒙了一层薄雾。似乎只是无意识睁眼。

    就在这时病人突然剧烈喘息。接着大汗淋漓。病人女儿跑出去喊:“大夫,大夫,我爸爸又开始喘了。”

    叫冯婷婷的大夫很快过来了。她疾步走到病人跟前。用听诊器在病人前胸双肺及心脏位置,以及背后听了听。吩咐护士:“赶快给五号病人,吸氧,氨茶碱0.5静脉推注。”

    护士很快拉来了氧气瓶,与病人吸上氧气。接着护士打开急救包,取出氨茶碱,熟练的稀释二十毫升后与病人直接静脉推注。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病人喘息逐渐减轻。

    护士与大夫走后。病人儿子看了看郑好,颇有些挑衅地说:“大夫,我爸爸每天要这样呼吸困难好多次,你中药能治疗吗?”

    郑好一直静静的观看着病人。脑中思考着治疗方法。他并没有在意患者儿子不信任的眼神。

    病室外面,病人女儿对老太太说:“大夫这么年轻,让爸爸吃他开中药管用吗?”这时病人儿子走过来说:“我看,还是算了吧!现在了爸爸饭都不能吃了。还怎么吃中药。”老太太说:“这位大夫水平很高,让这位大夫试试吧!”

    郑好走出病室,老太太问:“郑大夫,我哥的病真的可以吃中药治好吗,你刚才对那个大夫说的话不是气话吧?”郑好说:“我想我可以治好。”

    老太太很高兴。郑好说:“看这里的大夫,是不会允许用中医治疗的。恐怕你只有让病人出院,我才能治疗。”

    中年女人说:“这怎么可以。爸爸病情已经这么重了,如果出了院,死在家里,所有亲戚邻居不都骂我们不孝顺吗?”

    中年男人斩钉截铁地对郑好说:“即便治疗不好,即便死在这里,我们也肯定不能出院。”

    这里除了老太太,没有人信任郑好。没有人认为他能用中医治好这么重的病人。

    郑好看了看病人,看了看老太太。他心中已经打好了一个主意。他一定要把病人用中药治好,让这些人看看什么是中医。”

    他要为中医争口气,他要让所有不信任中医,轻视中医的人瞧瞧,是否只有所谓科学的西医可以治病,而中医就不可以。

    郑好对老太太说:“病人可以先吃三副中药。”老太太说:“三副中药是不是太少。”郑好说:“先吃吃看。如果病人不出院,就需要你把我的中药熬好,瞒着这里大夫,偷偷给他喝。”老太太爽快说:“行。”

    三天很快过去,第四天早晨,老太太来到诊所,却不说话,只是看着郑好笑。

    郑好问:“病人怎么样了?”老太太这才很高兴地说:“郑大夫,我哥好多了,从前每天要喘五六次。现在一天也就是喘那么一次,而且时间也比较短”。

    老太太竖起大拇指说:“郑大夫,你太厉害了,真是个活神仙。”

    郑好听后也十分高兴。说:“既然有效果,那就应该继续再吃三副。”老太太说:“好,再吃三副中药他就应该出院了吧?”

    郑好点头说:“应该差不多。”老太太说:“那可真是太谢谢你了。”郑好说:“不用谢,我们的目标就是让病人好。”

    郑好原方未变,老太太高兴的拿药而去。可是在第六天的时候,老太太没有再来。郑好心中疑惑:“难道是病人好了,已经出院。”由于没有看到病人家属。心中总是隐隐有些不安。

    第七天的时候郑好无意中看到老太太提着个袋子向着巷子外面走。郑好冲出诊所,追过去,喊住老太太问:“大娘慢走,大伯怎么样了,出院了吗?”

    老太太抬起头看见是郑好,勉强挤出一丝笑:“是郑大夫啊。”郑好见她面色疲惫,神情萎顿,就问:“老人家,老伯吃了药怎样了,你还没告诉我呢?”

    老太太说:“他现在病情更严重了,我怕活不长了。”一听这话,郑好吃了一惊。说:“怎么会这样呢?”老太太说:“大概是年龄太大,病情太重,你开的药太轻了,不顶用吧!”

    郑好仔细想了对方的病情,又想了自己的用药。断然摇头说:“病人不应该会出现这种事情,我用的药是对症的。而且头三副,病人已经出现好转迹象,再吃了三副,病人怎么会加重了呢?这个不能解释。我要与你一同再去看病人。”

    老太太颇有些为难,说:“他儿子和女儿都不想再用中药治疗了”郑好问:“为什么?”老太太说:“他们说,从前他还只是喘呢,可是吃了中药后,现在连喘气都没有力气了。”

    郑好说:“病人病情加重一定与中药没有关系。请相信我。请带我去再看病人。”老太太叹气说:“哎,你这样的大夫,真是第一次见,既然我们不愿意吃中药了,你又何必要求再见病人呢?”

    郑好解释说:“病人用中药是完全可以治疗的,倘若放弃中医治疗,病人或许真的就没有希望了。”老太太看了看郑好,说:“那好吧,你再看看吧!不过,我侄子侄女是否愿意再服你的中药,我可不敢保证。”郑好说:“让我看了病人再说吧!”

    再次来到医院,病人女儿见老太太又把郑好领来,就埋怨说:“哎呀,真是烦人,你怎么又把他领来了,不是告诉你了吗,吃中药也不管用。”

    老太太有些尴尬:“我……我也不……,可他偏跟我来。”郑好说:“与大娘没有关系,是我要求来的,让我再看看你父亲,如果真是中药不管用,我马上就走。”

    病人儿子打水回来,见了郑好说:“我们正要找你呢,你自己来了,我爸爸吃了你的药怎么病又加重了。”

    郑好说:“如果是吃我的药引起的,我愿意承担后果,请让我再给病人把脉。”中年男人很奇怪的看着郑好,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固执的大夫。

第四卷 行医 365 药到病除

    郑好在11点时候,以病人家属的身份再次进入重症监护室。此刻病人躺在床上,仍然是昏迷不醒。

    看病人面色,如同死灰。唇、指、舌青紫。喉中可听及痰声漉漉。按压双下肢,烂肿如泥。

    较之郑好上次来时,病人病情似乎更加危重。他再次与病人把脉,但觉其脉散乱,尺脉更为沉迟。在郑好诊病这些时间,病人自始至终没有任何反应。

    当郑好走出病室。患者儿子没有好气的对郑好说:“看到了吗,我爸爸的病是不是加重了?”

    郑好没有回答病人儿子的话,而是很严肃地追问:“我给你父亲开的中药,你们到底有没有给他吃?”

    病人儿子迟疑半晌,说:“给……给了呀!”郑好斩钉截铁说:“不对,倘若病人吃了我开的全部中药,他的双手尺脉不应该还是这般迟弱。根据病人脉象显示,病人即便吃了中药,也绝不会超过三副。”

    病人女儿瞪大了眼:“你,你怎么这么清楚?”看到病人女儿的神情,郑好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他对病人女儿说:“请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服用我开的中药。难道做子女的不关心自己亲人的生死,要眼睁睁看着他在自己眼前死去吗?”

    对于郑好的质问,病人儿子深深埋下了头。病人女儿说:“哥,这个大夫虽然很年轻,但是水平的确很不一般啊,吃了多少副中药他都知道,告诉他真相吧!”

    中年男人叹了口气说:“前几天我们也按照你的嘱咐,给爸爸服用了你开的中药。用了三天,爸爸喘息的次数确实减少了,神志也有所恢复,还想要东西吃。可是第四天当我们拿出中药给爸爸服用时候,却被护士意外发现了,就夺下了中药,并且告诉了大夫。”

    主治医师冯大夫很生气,她说:“在医院治疗就一定要遵从医院规定,严格按照医院的治疗程序进行治疗,不要相信什么偏方,江湖大夫的治疗。”

    郑好说:“病人用过药以后,有了效果,病情减轻。可以把这一切告诉大夫,相信她一定能尊重事实,同意给病人继续中药治疗。”

    中年男人一脸无辜,说:“我们告诉冯大夫,爸爸用了你开的中药好像神志恢复了,喘也轻多了。可是冯大夫却说这并不是中药治疗的效果,这是因为她们改变了治疗方案的结果,改变了抗生素,并且更换了新的强心药物。所以病人才会有好转趋向,与中医中药没有任何关系。”

    郑好说:“可是这两天停用中药后,病情加重,难道你们没有看到吗?”病人儿子说:“是的,我们对冯大夫说了。冯大夫认为更换治疗方案病人好转,这说明他们的治疗是对症的,至于这两天突然加重,那是我们用偏方中药给病人乱治疗的缘故。”

    郑好说:“所以,你们就放弃中医中药,虽然自己亲人已经处在了死亡边缘,仍然安心接受西医治疗,对吗?”

    病人儿子说:“我们都不懂得医学,大夫让我们怎么做,我们只能听大夫的。”

    郑好没有同病人家属再争论下去,他转身向大夫办公室走去。办公室内,冯婷婷大夫正在写病历。

    郑好敲敲门走进去,说:“病人接受西医治疗,事实证明效果很不理想,为什么就不可以尝试启用中医的治疗方法?”

    对方抬起头,说:“又是你?”郑好点头说:“没错,还是我。”

    对方说:“在我们这里治疗就要接受正规医学治疗,而中医其实就是一些有意无意的骗子。你这么年轻,为什么这么相信中医?”

    郑好生气了,说:“你这么年轻,为什么就这般讨厌中医。几千年来,祖先不是一直用中医治病的吗,倘若把中医说成是骗人的,那不就是在侮辱自己祖先的智商吗?”

    对方说:“中医虽然可以治病,但重在调养,至于万庆喜这样的急性病,我不认为中医能够治疗。”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熟悉的声音,“你们这是在争论什么啊?”冯婷婷对着门口,看到来人她迅速站起来,恭敬地说:“李叔好。”

    来人点点头。背着手走进来。“李院长好”?郑好打招呼。来人正是李院长。

    李院长看了看郑好说:“你是前段时间在这里实习的小郑。”郑好点头说:“是,我是郑好。”李院长关心问:“现在干什么呢?”郑好说:“开了个诊所。”

    李院长说:“开诊所好,开诊所好啊!刚才我听你们又是中医又是西医的。到底是开什么会议呢?”冯大夫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说。并且递过万庆喜的病历。

    李院长接过病历,仔细翻看后说:“治疗方案没有问题,主要是病人年龄大,体质弱。患病时间太长。所以病情不容乐观。”

    说完他转过头问郑好:“小郑,刚才我听说,你可以用中医治疗?”郑好说:“是的,中医治疗对于这个病人应该是最合适的。”

    李院长说:“病人现在病情已经很重了。你有几成把握给病人治好?”

    郑好毫不犹豫,脱口而出说:“十成。”李院长愣了一下,说:“你这么有把握看好这个病。”

    郑好说:“是的,中医有很好的办法治疗这种疾病。”李院长说:“吃多少天中药呢,是不是要用吃几个月呢?”

    大夫给人看病是最忌做几天几天承诺的。但是病人现在倘若不接受中医治疗,已经很危险了。

    郑好不得不违背看病的一贯原则,肯定地说:“不用这么多时间,四天中药让病人清醒,六到七天让病人喘息减轻,并且能够吃饭,再过七天相信就可以出院了。”

    李院长说:“以你的意思,就是说,病人半个月就可以康复出院。”郑好点头。

    旁边冯婷婷说:“这不可能,病人病情都这样了,半个月怎么可能出院呢?能够让病人病情缓解,不继续恶化也是谢天谢地了。”

    李院长看着郑好说:“我前段时间听他们内科大夫说起你,说你看病很有一套。曾经治好过几个内科棘手病人。这么样吧,你可以配合现有西医的治疗,尝试给这个病人用中药治疗四天。如果真如你所说,病人清醒了,那你就继续中医治疗,停掉西医。如果三天后病人还是这样,病情没有改善,那.....你就给病人家属做个交待吧!”

    郑好想也没有想,说:“好!”

    冯大夫着急地说:“李叔,病人病情如此重,怎么可以随便听从他的说法呢。”

    李院长摆摆手说:“小郑这个人在我们医院实习工作过一段时间,我比较了解他,让他去试着治疗吧!况且只是四天,应该对病人没有多大负面影响。”

    郑好再次给病人做了诊断,病人心阳亏虚,无以震慑肾中寒水上泛。同时头中清阳被痰浊蒙蔽,所以昏迷不醒。

    郑好认为病人现在最好的治疗还是继续用伤寒论中的真武汤加减治疗,这应该是最切合患者病情的用方了。伤寒论的处方一旦对症,效如桴鼓。经过这么多次的验证,他对伤寒论充满信心。

    郑好亲自抓药熬药。每天早上按时给病人送来,并且看着病人家属给患者服下才放心离开。

    第四天下午。老太太过来说:“郑大夫,我哥已经醒过来了,而且还要饭吃呢,我们不敢给他吃东西,怕吃坏了他,他很生气,因此我特地来问你?”

    郑好点点头说:“可以给些清淡饮食,或者小米粥一类容易消化食物,但一次不要吃太多。”老太太欣然点头说:“好的郑大夫,我就按照你说的去做。”

    第五天郑好刚刚打开诊所的门,还没有坐好。突然呼啦啦就进来三个人。郑好仔细看来人,十分惊讶。来人竟然是病人万庆喜儿子女儿。中间被搀扶那人就是万庆喜本人,后面还跟着老太太。

    郑好迎过去说:“不是说好的十天以后再出院吗,怎么现在就出来了呢?”

    病人女儿说:“爸爸坚决不住院了。”万庆喜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说:“不能再住下去了,再住就进太平间了。”

    病人儿子说:“这才几副中药啊,爸爸就发生这么大变化。这是有目共睹的,做不得假。咱们中医中药的确是个宝啊!郑大夫,以后我爸爸的病就全指望你了。针我爸爸是坚决不能再打了,这手都快打成筛子了。”说着抓着万庆喜的手让郑好看。万庆喜的手背青紫乌黑。根本就看不出血管来了。

    郑好点头说:“这样也好,我们继续用中药治疗。”他再次与患者把了脉,开了处方。一家人拿到药千恩万谢而去。以后,郑好根据病情,不断调整用药,病人的身体一天好似一天。

    第十五天的时候,万庆喜吃完最后一副中药。这时候的万庆喜行动几乎如常人一般了。虽然活动后仍然有点喘。

    但是万庆喜很满意。他对郑好说:“多亏郑大夫救了我啊,不然早就去火葬场钻烟筒,成了灰,去西天见如来佛了。”

第四卷 行医 366 带状疱疹

    前几天那个因为咳嗽胸痛,来要求打吊瓶的八十岁的老人,拄着拐杖又来了,依然走路颤巍巍的,进门还是不停咳嗽。

    郑好起身相迎。对方问:“现在可以打吊瓶了吗?”郑好再次向对方解释:“大爷,我是中医诊所,不打吊瓶。”

    对方坐在诊桌前,拐棍丢到一边,撸起袖子说:“那你给我把把脉,看看我到底是什么症候。说准了,你就给我开中药,说不准你就别想骗我的钱。”

    中医看病一般是四诊合参。最后根据四诊合参结果对症用药。就怕遇到那种什么都不说的病人,上来就让你把脉。而且还要让你说出他有什么病痛的患者。这就太过考验大夫了。因为同一种脉象可以有不同症候表现。

    比如弦脉,是中医常见脉象。表现为端直而长、指下挺然、如按琴弦。常常见于肝胆病、疼痛、痰饮、疟疾,或胃气衰败患者,而生理性弦脉老年健康者也可以出现。另外正常人在春季也可以见到这种脉象。

    如果是老年人春季来看病,一般大夫就是把出是弦脉,往往也很难判断是老年人在春季正常生理脉象还是这人罹患了肝胆疾病、痰饮病、亦或是疼痛使然。

    很多时候,若非中医大夫经验丰富,是很难仅仅根据脉象判断出患者具体得了什么疾病的。

    郑好把脉后说:“你,咳嗽,胸口痛。”老人哼哼说:“这个我曾经告诉过你,说这个不算数。”

    好在郑好看到老人坐下时候以手护腹,就说:“老人家现在腹部疼痛。”老人点头说:“嗯,你这娃子看样有点道道,我没有告诉你,你竟然知道我肚子痛。”

    郑好在谢彩霞诊所曾经看到过许多患有带状疱疹病人,并且有意把过这些人脉象。那是一种弦而且带濡的脉象,老人脉象带给郑好的就是这种感觉。

    郑好说:“你现在已经患上了缠腰火丹,就是带状疱疹。”老人摇头说:“胡说八道,我就是肚子痛,那有什么缠腰火丹,缠腰火丹是有水泡的,连在一起,大片大片的,你看我这里。”

    说罢掀起衣服,露出肚子说:“你瞪大眼睛看,可曾有一个水泡吗?”郑好说:“水泡以后会出现,早期开始就是你这样肚子痛。”

    老人摇头说:“我儿子得过这个病,他开始就是疱疹,没有肚子痛,你休想骗我。”说完拿起拐棍气哼哼而去。

    三天后,说自己肚子痛,否认带状疱疹的执拗老人又回来了,此刻他腰间已经长满了疱疹,出现了糜烂,一片片向外渗着黏糊糊的液体。

    老人对郑好说:“大夫你说的对,我得的病就是缠腰火丹,打了两天针才出来,又打了两天也没有任何效果,痛得越来越厉害了。饭也不想吃了。咳嗽胸痛也厉害了。”郑好看他满脸疲惫,面色青黑。双手护着胸口,一阵接一阵的咳嗽。

    郑好什么也没有说,转身称了些雄黄,用药袋装了,同时开了三副中药一起抓了,交给病人说:“雄黄回去用醋调好敷与患处。中药用水熬了喝。”

    老人看着眼前那点药包,瞪大眼睛说:“我的病这么重,你就给我这么一点药,是不是要糊弄我?”说罢,他把药放在桌子上。卷起袖子,说:“来,你仔细给我把把脉,听外面人说你开药水平高。”

    郑好哭笑不得,说:“大爷,带状疱疹用雄黄粉外敷,再配上我给你开的中药就是最好的办法,脉,我已经给你把过,没有必要再次重复诊断。”

    老人半信半疑的拿起雄黄粉与内服中药在手中掂了掂,说:“这也太简单了吧!”郑好说:“有的病本就不复杂,为什么要向复杂里治呢?”

    老人说:“胜利路上的胡大夫要我去住院,打抗病毒的药,打抗感染的药,还要打营养神经的药,不然的话这个病毒窜到眼里就会眼瞎,窜到头上,就会留下一辈子的头痛病,据说这次不除根,将来就是最先进的药物也治不好了。”

    郑好说:“他说的也没有错,西医就应该这样治疗,治不好留下后遗症也的确是件很棘手的事情。”

    老人说:“这么复杂的病,你确信你给我的这点药能治好吗?”郑好说:“当然可以。按我要求的去做就可以。”

    老人问:“多少钱?”郑好伸出两个手指头。对方低头从口袋里掏出两百递过来。

    郑好笑了,说:“这么点中药哪有这么贵,二十元。”老人有些吃惊,接着满是狐疑地说:“二十元钱能治好我的病吗?”郑好不再多说,只是说:“试试吧,试试吧!”

    又过了五天,老人来了,一进屋就掀起衣服说:“你别说,这些药还真神了,上午抹上药,晚上服了中药。接着就睡了一个好觉。第二天就不痛了,今天竟然就有结疤了。这真是不可思议。你看看,你看看。”

    郑好看到他疱疹处糜烂面都已经吸收,比起五天前好了何止百倍。老人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说:“忘了告诉你,我久治不愈的咳嗽胸痛,喝下中药后也好了呢!”

    郑好说:“当然应该好,中医是整体调治吗,你无论咳嗽胸痛,还是缠腰火丹都是湿热引起,一旦中药清热燥湿后,湿热消除,这些病肯定就消失了。”

    老人骂道:“胜利大街的老 胡给我胡乱治疗,打了这么多天吊瓶,一会给我按照胃肠炎治疗,一会又按照阑尾炎治疗,起来疱疹了,又赶我去住院,用这样那样的后遗症吓唬我,花了钱不说,还受了这么多罪,我今天找他算账。”

    郑好拦住说:“这个怨不得大夫,一般诊所缺乏必要的检查设备,这个病误诊也没有什么稀奇,就是大医院开始的时候误诊率也是挺高的。”

    老人想了想说:“好吧,就听你的,要不我非得让他陪我几个钱不行。”

    郑好说:“世界上没有一位大夫希望自己所治疗的病人病不好。所有大夫的心都是同病人一样,望着病尽快痊愈,只是水平有高低,认识有局限而已。”

    开诊不到一月,没有放鞭炮,没有做广告,藏在巷子深处的诊所却越来越忙了。

    往往都是治好了一个病人,这个病人就能给郑好再宣传来两个甚至三个病人。

    光是万庆喜就给郑好领来六个病人。万庆喜在人民医院住了那么久,眼看快不行的病人,让郑好几副中药就治好了,还有什么广告比这更有说服力,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震撼。

    郑好白天诊所忙得往往喝不上水,中午甚至不能休息。回到家,郑好都是帮着颜晓雪洗洗菜。现在再帮颜晓雪时候,颜晓雪总是说:“忙了一天,一定很累了,吃完饭就睡觉去吧。”妈妈也说:“这些活,我与晓雪干就可以了。”

    郑好开玩笑说:“累并快乐着,我喜欢与你们一起干活,这么干活,其实也是一种休息。”

    闫波打趣说:“如果小好哥的诊所能这么一直忙下去,我们马上就会成为富翁了。你说是吗,妈妈?”

    妈妈笑着说:“什么富翁不富翁的,只要你们能够每天平平安安的在妈妈面前,妈妈每天看着你们在一起快乐生活,我就心满意足了。”

    这天中午,郑好刚刚看完病。突然门外不声不响进来一人,郑好有些奇怪,抬头看,眼前一亮。

    来人明眸皓齿,齐耳短发,却是谢彩霞。好久没有见到谢彩霞了,郑好又是惊奇又是高兴。

    谢彩霞手里提着个黑袋子,说:“怎么了,不欢迎吗?不欢迎我就走。”郑好站起身说:“哪里哪里,欢迎还来不及呢!”

    谢彩霞说:“光是欢迎吗,我这大老远的来了,也不请人坐坐吗?”

    郑好反应过来,赶紧搬凳子。谢彩霞笑了:“说,开玩笑的,你这人怎么还是像从前实在。”

    说着把黑塑料袋递到郑好跟前说:“给你。”郑好说:“这是什么?”谢彩霞说:“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郑好接过塑料袋,感觉手上一沉,约有十五六斤重,打开一看,竟然里面全是半大不小的鲤鱼,活蹦乱跳的,有几只竟然还窜了出来。郑好哈腰把鱼捉进袋子。

    郑好知道农村赚钱很不容易,粮食卖不了多少钱。谢彩霞虽然开诊所,但是农村药价低,加上平时农村人又经常欠着药费,再加上镇上管理诊所的防疫站经常以各种名义收费。这么七七八八,一年到头其实见不了几个钱,因此平时也舍不得吃什么鱼肉,没想到她今天毫不吝啬的一下子提来这么多鱼。

    郑好说:“我们又不是外人,来就来了,你还买这么多鱼干什么,这得需要多少钱啊!”

    谢彩霞背着手,饶有兴趣的看着诊室墙上的画,这些画是张静买的,是历代医家的画像,用玻璃装裱的十分考究。都被郑好搬过来,挂在了墙上。

    谢彩霞看完画才对郑好说:“一分钱没有花。”郑好奇怪,那这些鱼是怎么来的。谢彩霞说:“全是柱子平时钓的,养在水缸里,知道我今天来城里找你,就让我全给捎来了,放心吃,十分新鲜。”

第四卷 行医 367 奇怪的病

    听到这些鱼全是柱子钓来的,郑好十分欣喜,问:“柱子现在能下床活动了?”谢彩霞说:“自从给他针灸喝中药以后,就一天好似一天,现在虽然走远了还是双腿没有劲,不能干农活,但是开着破三轮去附近河里或者水库钓钓鱼还是可以的。”

    郑好点头说:“再过些时间,应该恢复的更好。”谢彩霞说:“柱子现在就相当满意了呢!”

    郑好问:“我这里很偏僻,你怎么找到这里的?”谢彩霞说:“来的时候我专门去了你家,问了郑伯伯。不知道你开诊所,如果知道你开诊所,应该给你送个花篮的。”

    郑好摆手说:“没有必要。”谢彩霞说:“也是,凭你神一样的技术,确实不需要什么宣传。不过你把诊所开在这里,就是太偏了些。”

    郑好苦笑说:“我倒是想开在显眼地方,但是我现在一无所有啊!”谢彩霞问:“什么一无所有?”郑好说:“行医证。”

    谢彩霞十分惊讶:“你没有行医证?”郑好点头。谢彩霞说:“那也没有执业许可证?”郑好说:“没有。”谢彩霞说:“那你这是非法行医,你太大胆了。”

    郑好一摊手说:“我每天都做噩梦。但确实没有办法,曾经有一个朋友答应给我办好这一切,而且投资了不少钱,现在她有事走了,留下这七七八八的东西,我如果不干,这些东西就都作废了。”

    谢彩霞说:“你打算怎么办,难道就这样一直偷偷摸摸干下去?”郑好沉默。

    谢彩霞说:“没有证那就考啊,那些个狗屁不通的大夫,好多都能通过买题培训糊弄个医师资格证,我就不相信你考不过去。”

    郑好苦笑说:“关键是我没有考试的资格。”谢彩霞说:“你不是在清水上了三年大学吗?”郑好说:“国家不承认那个学历,根本不让考。”

    谢彩霞骂道:“你们学校是个骗子学校,国家监管不到位,让人交了钱花了时间学医,结果学历不被承认。又不让人行医,这不是逼着人去违法吗?”郑好说:“所以现在我不得不非法行医,我总不能让家人养着我吧!”

    谢彩霞说:“你除了没有那个行医证与执业许可证,你不比任何人差。”郑好苦笑说:“没有证,水平高有什么用。”

    谢彩霞说:“可是总得想想办法吧!”郑好说:“想了,本想着通过自考,考得自考大专学历,然后再去考执业医师证。”谢彩霞说:“只要是考试,只要是路,我相信没有什么能阻挡你。”

    郑好叹口气,说:“可是现在自考中医国家也停了。”谢彩霞张大嘴,说:“你可真够倒霉的,接下来怎么办呢?”郑好说:“暂时还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

    谢彩霞说:“这些高高在上的老爷们,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取消自考。他们轻轻松松地动动嘴,我们这些普通人就是跑断腿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郑好说:“谁说不是呢,只能等着这些人再次开恩了!”

    谢彩霞盯着郑好说:“你不是个轻易服从于命运安排的人啊,相当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可是战天斗地呢!”郑好无奈地说:

    “都过去了。”

    谢彩霞对郑好说:“是的,过去的已经过去,不过我坚信你明天更会给我们展现出你的不平凡来。”郑好说:“谢谢你的期待,你今天来,不是仅仅找我来说这些吧!”

    谢彩霞说:“差点忘了正事。发福你知道吗?”郑好点头:“发财的兄弟,他怎么了?”谢彩霞说:“他没有事,他媳妇得了个怪毛病。”

    郑好问:“什么毛病?”谢彩霞说:“小便控制不住,比小孩还不如,有一点就尿,根本控制不住。”

    郑好问:“没去医院治疗吗?”谢彩霞说:“去了,先是在镇医院,怀疑是尿路感染,打了一段时间消炎药。一点效果也没有。后来又去了清宁的大医院,大夫说好像是什么神经性的病。给开了些药,说如果吃了不行就只有手术造瘘了。她吃药后一点用也没有。惧怕造瘘以后每天都带着个尿袋,这样以后就没法干农活了。找我商量,看怎么办,她现在才四十多不到五十,总不能这样每天尿裤子吧!我就向她推荐了你。”

    郑好说:“她怎么说?”谢彩霞说:“她还记得你,对你印象也挺深,知道你用中药给老舅爷和大胡子爷爷治好过病,挺乐意让你看看。”

    郑好点头说:“她来了吗?”谢彩霞说:“现在她的病那么厉害,根本就不敢出门。你这两天如果有时间,就回去给她看看吧!”

    郑好点头说:“好,今天下午有约好的病人,肯定没有办法回去了。”谢彩霞说:“改天也行。”郑好说:“我明天回龙山。”

    谢彩霞很高兴,说:“好,还有几个病人,你可以一块帮着看看。”郑好说:“没有问题。”

    妈妈知道郑好要回龙山,头天就给买了一箱牛奶,让郑好带上,说是给老郑哥喝。

    郑好推辞不过,第二天早晨把牛奶绑在了自行车后座上。颜晓雪送出门,挥手与郑好作别。

    郑好心情很好,骑着车子,迎着朝阳,返回龙山。他先回家,郑铁山没有在家,问隔壁嫂子程培英,程培英见到郑好很高兴,说做些饭吃给郑好吃,吃完饭,郑叔大概就能回来了。

    郑好不愿在他家久呆,他一看到程培英就想起死去的唐树贵。就想起丢失的丁丁。他心中不好受。

    程培英见郑好执意走,就说:“好像看见郑叔他下地了,至于去南沟还是东山,却并不知道。”

    郑好把牛奶放在家里。就骑车先去了南沟。走到一半路的时候,在路上遇到了一人,他们在谢彩霞卫生室见过面。但是郑好不知道对方名字。对方拉着抽水机去浇地。

    他认出郑好,主动点点头打招呼说:“小子,很久没有见到你了,去外地打工了吗?”郑好说:“算是吧。”

    对方说:“还是年轻好啊,可以去外面花花世界打工赚钱。像我这样,在农村干活能有什么出息呢!”

    他边说边走,郑好骑车经过他身边时候,明显听到他呼呼喘气声,郑好就抬起头向对方多看了一眼,但见对方面色暗黄,犹如黄表纸

    一般,如此黄的脸色郑好还是第一次在人的脸上见过。

    从前时候郑好在谢彩霞诊所看见他的时候,对方脸色也黄,可是好像没有此刻黄的厉害,郑好纳闷,这人脸上的颜色也会经常变化吗?

    就在寻思间,却见对方拉着车子突然歪歪扭扭起来。郑好还没有想明白怎么回事,那人突然停下车子,咣一下子就趴在了路中央。

    郑好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对方到底是怎么了?郑好赶忙撂下自行车,跑过去,抱起对方喊:“大叔,你怎么了?”

    对方眯着眼,努力想睁开,可还是合上了。郑好解开对方衣襟,耳朵凑近心脏位置,心脏跳动还可以,凑近对方鼻子旁,呼吸声清晰可闻。又给对方把脉,脉象虽然濡弱,却也不是什么屋漏雀啄般的死脉。这才稍稍放心。

    郑好四处看了看。大早晨,四处空荡荡的,竟然没有一个人。郑好脱下衣服,盖在对方身上。

    此刻郑好身上既没有中药也没用针灸针。他只能返回去找谢彩霞,看她是否知道对方是怎么回事。好好一个人怎么说倒下就倒下了。

    谢彩霞正在门口刷牙。看到郑好急匆匆而来,奇怪地问:“怎么了,大早晨这么匆匆忙忙的?”郑好说:“有人昏倒了,你快去看看?”

    谢彩霞飞快用毛巾擦了嘴,拿起药箱就走,门口坐着的奶奶问:“谁吃饱了,吃饱了还要打针吗?”奶奶的耳朵一如既往的聋。

    “是谁,在哪里?”谢彩霞急匆匆边走边问。郑好说:“我认得他,但不知道他的名字,有五十多岁,两年前来你卫生室要过食母生吃。”谢彩霞摇摇头说:“这么长时间了,谁还记得呢!”

    郑好在前面引路。两个人走了约十分钟。谢彩霞远远看到了前面装着水泵的地板车,缓了口气,说:“这不是谢景田家的车子吗,是他昏倒了呀!”她说着一下子就松弛下来,脚步也慢了。

    谢彩霞接着说:“是谢景田就没有什么大事了。”郑好奇怪地望着谢彩霞。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说这话。

    郑好跑到谢景田身边喊:“大叔,你没有事吧!”对方努力睁了睁眼,但没有睁开,又闭上了。

    谢彩霞走过来,把诊疗箱放下,打开来拿出血压计,给谢景田量了血压。谢彩霞对郑好说:“你看血压90的60,基本正常。”

    谢彩霞边说边拿出听诊器,放在谢景田胸口不同位置听了听,对郑好说:“这也正常。”

    郑好疑惑说:“这也正常,那也正常,可是为什么突然倒在地上人事不知了呢?”

    谢彩霞拿出体温计给谢景田量上,同时把血压计,听诊器放回诊疗箱,说:“其实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就是睡着了。”

    “什么?”郑好瞪大眼睛。谢彩霞看着郑好,神秘笑了笑,说:“看样疾病也知道你是神医,今天见到你,就要给你个下马威,你知道这是什么病吗?”

第四卷 行医 368 大道至简

    谢景田拉车去浇地,与郑好说话后,人突然就倒在了路上。谢彩霞说是对方睡着了,问郑好有没有见过这种病。郑好摇头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奇怪的病。”

    五分钟后,谢彩霞拿出体温计说:“他的体温我不用看也知道,绝对会比正常体温37度要高,但是不会超过38应该37.7度左右吧!”

    她没有看体温表,直接交到郑好手里,说:“你看看吧!”

    郑好看到体温计显示的果然是37.7度。与谢彩霞说的分毫不差。

    这时候,路上匆匆跑来一中年女人,一边跑一边喊:“怎么了,这是怎么了,景田又睡着了吗?”谢彩霞转头对来人说:“可不是,你男人又睡了,告诉你们多少遍了,不要让他独自一人出来,你们偏偏不听,这次亏是倒在路上,要是在井边放机子时候睡着,还不掉到井里去。”

    女人陪着笑说:“哎呀,我也不让他独自出来,我说一块去浇地,可是他说最近吃了大姑你给的药以后,多吃了些馒头,身体还好,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就早早出来浇菜了,没想到又犯病了。”

    这个女人是谢景田媳妇。她虽然年龄比谢彩霞大得多,可是辈分却要矮了谢彩霞一辈,因此见面还要喊谢彩霞姑。

    谢景田媳妇说:“他睡了,不知道什么时间才能醒来,看样只能等到睡醒后再去浇地了。”郑好帮助谢景田媳妇把抽水机从板车中间移到一边。然后与她一起把谢景田抬到板车上。

    这么一番折腾,谢景田愣是一声不吭,仍然闭眼睡得香甜。郑好问谢景田媳妇:“他这样睡,难道不去医院做个检查吗?”

    谢景田媳妇说:“不用,他就是睡着了。一困了就躺下,睡个四五天就好了,不碍吃不碍喝。”郑好目瞪口呆,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奇怪的事情。

    谢景田媳妇拉着谢景田回村了。郑好去南沟没有找到找郑铁山,就返回了谢彩霞卫生室。

    卫生室内,郑好又问起谢景田的情况。谢彩霞说:“两年前,谢景田刚犯病时候也都挺害怕的,送去医院什么都查了,啥事情也没有。医生也说不出什么病来,打了些吊瓶就回来了。再后来,犯病后吊瓶也不打了,反正睡个两三天就醒。醒了一样干活劳动。”郑好问:“经常这样吗?”

    谢彩霞说:“从前时候是半年睡这么一次,后来就是两个月睡一次,现在一个月就睡上那么一次。”

    郑好说:“看样是越来越重了。应该去北京上海大城市检查一下啊?”

    谢彩霞说:“哪里有钱去那么远的地方看病,近了去煤城,再远去清宁,如果清宁治不了,那就等于是这个命交给阎王爷了。你帮着想想,中医有什么好办法吗?”

    郑好低头沉思,半响他说:“你说他的病就是睡觉对吗?”谢彩霞奇怪地看了看郑好说:“我不一直说他在睡觉吗。”郑好说:“吃饭不好?”谢彩霞说:“对啊,经常给我要食母生或者健胃消食片吃。”

    郑好若有所思。他依稀记得,在林大夫送他

    的伤寒论上,林大夫祖父曾经记过一个医案,那个病人就是经常睡觉。自己当时只是扫了一眼,心中还暗笑,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病呢,没想到今天竟然真的让自己碰上了。

    再联想到对方面色发黄,体温低热,郑好对于谢景田疾病已然有了些数。他对谢彩霞说:“我知道这个病是怎么回事了,我大概知道这病怎么治疗。”

    谢彩霞很高兴拿出纸和笔交给郑好说:“是吗,倘若能够治好这个病,你就真的厉害了。”

    郑好很快把药方写了出来。谢彩霞仔细看了郑好递过的处方,念道:“黄芪15g、人参(党参)15g、白术10g、炙甘草15g、当归10g、陈皮6g、升麻6g、柴胡12g、生姜9片、大枣6枚。这样奇怪的病,就这几样普通药治疗吗,这方子也太简单了吧?”郑好笑着说:“有这样症候就该这样治疗啊,岂不闻大道至简”。

    谢彩霞若有所思,说:“这个方子好熟悉。”她说完从抽屉里掏出赤脚医生手册,翻了翻说:“这不就是补中益气汤吗?”郑好说:“对,就是用补中益气汤治疗他这个病!”

    谢彩霞看了看处方下面补中益气汤治疗症状,轻轻读道:“补中益气汤可以治疗1脾虚气陷证。饮食减少,体倦肢软,少气懒言,面色萎黄,大便稀溏,舌淡,脉虚;以及脱肛、子宫脱垂、久泻久痢,崩漏等。2气虚发热证。身热自汗,渴喜热饮,气短乏力,舌淡,脉虚大无力。”

    读完后,谢彩霞一拍桌子说:“对呀,这就是谢景田平时的症状,他平时有胃下垂,有脱肛症,经常一干活就发低热。这么简单的事我怎么没有想起来呢!”

    郑好说:“他这病是典型中医气虚证,难道就没有找附近中医看过吗?”

    谢彩霞说:“这附近十多里哪有中医,中医都死绝了。”郑好奇怪:“中医死绝了?”

    谢彩霞拿了方子,边按处方抓药边说:“老中医都死光了,年轻人现在都学西医,谁还学中医,西医挂个吊瓶多少钱,中医一把草根树皮怎么收人钱?市场经济了,什么都向钱上看。”

    谢彩霞说着,已经按照郑好处方把药抓完。郑好说:“你没有问问病人吃不吃,你抓了,他不吃你怎么办?”谢彩霞说:“我又不是和他有仇,想拿着药去毒害他。除了中药,他还有什么办法治这个病吗,十多块钱的药给他,不吃拉倒。”

    郑好说:“应该先征询病人意见,主动给人家药吃,人家倘若吃了不管用可要埋怨我们的?”谢彩霞不耐烦地说:“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什么这不管,那不管,不管就不管吧,我们又不是神仙,这样的病倘若肯定能治好,我们就不在这里了,干什么不开以试一试。你问西医治肿瘤的医院,不都是试一试吗,十个能治好三个就不错了,大部分不都是死吗,西医肿瘤医院的牌子不还是好好挂那儿吗?哪个保证能够把肿瘤治好,试好了就活,试不好就死,反正人早晚得死。治病不都是这样的吗?”

    郑好哑口无言,虽然觉得她说得不尽然对,却也不好反驳。

    柱子家在隔壁,听到动静,就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赶过来,

    他一手提着一条昨天刚刚钓的鱼,另一手拿了一只鸡,说中午一定要和郑好喝一盅。

    郑好又给柱子把了脉。点头说:“脉像较以往有力了,调养的不错。”柱子说:“这还不是多亏了你,我还因为我这一辈子就躺到床上了呢!”郑好开玩笑说:“你一辈子躺在床上,我还怎么吃你钓的鱼呢!”柱子嘿嘿笑了。

    发福家在大龙山的后面,郑好与谢彩霞一起来到他家。发福与发福媳妇都没有下地,在家里等着呢。

    看见郑好来,发福热情招呼说:“听谢彩霞说,你在煤城开医院,现在混大发了!”

    郑好实事求是地说,自己混得并不好,只是勉强糊口。发福媳妇说:“你医术那么高,就是现在不发财,将来也会。”发福跟着点头。

    郑好给发福的媳妇把了脉,感觉右手尺脉较弱,就问:“平时有没有腰酸怕冷。”

    发福抢着说:“有,平时一干活就喊腰痛,我还因为她偷懒,不想干呢!”发福媳妇辩解说:“你这知道了吧,我这是病。”

    郑好说:“肾虚。”发福媳妇说:“从前在大医院看的中医也说是肾虚,给我开了不少药呢,可是吃了什么效果也没有啊!”

    郑好问:“什么药?”发福从里屋抱出一堆空药盒子。谢彩霞瞥了一眼说:“六味地黄丸。”

    郑好看了看问:“不可能一点效果没有吧?”发财媳妇说:“吃了也管一些,但是不撑久。”

    郑好点点头,说:“那我就给你开个方。”发福找来他孩子的纸与笔。郑好很快开出了药。发福看了看药方说:“八样中药,倒也不多。”谢彩霞看了看药方说:“除了附子这味中药我没有,其他的都有。”

    发福把药方交给谢彩霞说:“你把这些药抓出来,没有的那个附子我去夏镇买。”谢彩霞说:“好。”

    发福媳妇问郑好:“你说我要吃多少时间呢?”郑好说:“三副药就应该有效果。”发福媳妇眼睛一亮,说:“你是说我尿频,不能控制的毛病吃三天就可以好?”

    郑好刚要接口,谢彩霞抢着说:“一般人吃三副就应该有感觉,你这个病重,肯定不能和一般人比,治疗起来恐怕要时间久一些。三副只是可能有效果。”

    回去路上,谢彩霞说:“她的这个毛病,市里省里都看了,就是不好。我看你开的方子就是六味地黄丸打底又加了附子,肉桂。她从前吃了那么多六味地黄丸都没有效果,你加两样药就能治好她的病?”

    郑好说:“为什么她找了那么多医院,看了那么多大夫这个病都不好,我也很奇怪,但是根据脉象与症状,她的确是肾阳亏虚,虽然六味地黄丸吃了很多,也有些效果,就是因为药不对症。”

    谢彩霞说:“六味地黄丸加上肉桂与附子就可以治疗这疑难杂症吗,也太简单了吧,这难道又是你所谓的大道至简?”郑好笑了。

    谢彩霞继续说:“希望你就是扁鹊、华佗,可以给她药到病除。”

第四卷 行医 369 有的病治不好

    郑好回煤城以后,开始还想着龙山的这两位病人,期间回了几趟龙山,谢彩霞却并没有再提起谢景田与发福媳妇,加之诊所业务繁忙。他也就渐渐忘记了这事。

    半年后的一天中午,郑好刚刚回到龙山,谢彩霞提着二条鱼来了,她把鱼交给郑好说:“呶,你的奖品。”郑好说:“柱子这回竟然钓了这么大个鱼?”

    谢彩霞说:“不是,吃中药后,谢景田的病两个多月没有犯了?这是他感谢你,特地给你买的鱼,让我给你捎来!”

    郑好问:“他吃了几副中药?”谢彩霞说:“他吃完五副后感觉身上有劲了,他媳妇说脸也没有从前那么黄了,后来又断断续续吃了三十几副,睡觉病就越来越轻,没有吃中药时候,一月睡一次,一次睡两三天。吃补中益气汤治疗以后,渐渐地两个月才睡一次,而且睡的时间也渐渐短了,从两三天到一两天,到半天,进入十月就没有再犯病”

    郑好说:“我没有给谢景田看病。拿药的送药的都是你。这鱼我不能要。”郑好拒不收礼。来回反复几次,谢彩霞生气了,一甩手,把两条鱼扔到院子里晒衣服的绳子上,说:“爱要不要,不吃夜里就让猫叼走算了。”说罢扬长而去。

    谢彩霞前脚出门,郑铁山就回家了,经过绳子时候,正好两条鱼碰到了脸上,凉飕飕,滑溜溜,不由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绳子上挂着两条活蹦乱跳的鲤鱼,奇怪道:“这是怎么回事,哪里来的鱼,这还跑到绳子上来寻短见上吊了。”

    回煤城前一天,发福与发福的媳妇一起来了。发福媳妇一进屋坐定就说:“大兄弟,大兄弟,你还别说,你的药真好,喝了三副,腰就不像从前那么怕冷了,更重要的是小便也能控制了。”

    郑好说:“你这是肾阳亏虚,不是什么很复杂的病。”发福媳妇说:“可是这些年我看过的大夫都说不好治,如果不是你这药,我恐怕就要去造瘘了。哎呀,要是整天带着个尿袋子,你说我以后还怎么生活。现在半年了,都没有犯,应该是好了。”郑好说:“如果再犯,可以再吃。”

    发福说:“我们这次来呢,一方面谢谢你。另一方面她妈妈她姐也有尿失禁的毛病,不过比你嫂子要轻一些。你说用你的这个药方管用吗?”

    郑好说:“不是所有尿失禁都管用,但如果是肾阳亏虚引起的尿失禁就应该可以。”

    发福媳妇说:“可是她们都在湖北呢,离这里千里遥远的,没法过来让你看啊!”郑好早就听说发福这个媳妇是外地买来的,现在才知道是在湖北,就说:“你在电话里问问,如果她们有腰酸腰痛的毛病,小便像清水一样不发黄,还经常怕冷,一旦受凉会加重,就不妨试试看。”

    又过了十多天,发福媳妇亲自到煤城,并且给郑好提来了十斤鸡蛋,表达对郑好的谢意。并且告诉郑好,她妈妈与她姐喝了这个药方,尿失禁也好了。这真是个神仙方子啊。

    一首千年前伤寒杂病论上面平平淡淡温补肾阳的肾气丸改成汤剂的处方,竟然解决了现代人久治不愈的尿失禁。严格辨证论治,即便是最普通的药物,也可以化腐朽为神奇。

    郑好看着眼前桌子上面的伤寒论,对古圣先贤的敬佩油然而生。说中国人遵古,说中医守旧,活生生的例子告诉你,古人成就不得不让你仰视。你现

    代人谁能够开出这么一首像肾气丸一般,配伍严谨,疗效确切的药方?

    十一月郑好再回龙山,谢彩霞找到郑好说:“有个病人需要你看看?”郑好问:“什么病人?”

    谢彩霞没有说,而是把他领到村外,村外迎面遇到一个女人,满面污垢,赤着脚,头发蓬乱,边走边哼着歌。

    走到他们面前的时候,看了他们一眼,呵呵笑了,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我儿女双全,现在他们快结婚了。”说完又哼着歌走了。

    郑好站住,回头看那个疯女人,对谢彩霞说:“奇怪,我怎么看着她那么熟悉呢?”

    谢彩霞说:“当然熟悉了,你还给她女儿开过药呢?”郑好说:“是吗,她是谁?”谢彩霞说:“她就是锁子妈妈啊。”

    “锁子妈妈。”郑好脑子里很快浮现出那个说话得体,干活利索,穿戴整齐,面色常带忧伤的中年女人。如果不是谢彩霞介绍,打死也不能把锁子妈妈与方才那个邋遢女人吻合起来。

    郑好说:“她怎么就疯了呢,这么在外面疯疯癫癫的,他儿子为什么不管她?”谢彩霞说:“没有人管她了,她就一个人了。”

    郑好吃惊说:“不可能啊,虽然她丈夫死了,她女儿也死了,可还有两个儿子,还有锁子爷爷啊。据说锁子他哥出去打工,赚了不少钱。”

    谢彩霞说:“锁子他哥在东北当电工,被电死了。”郑好“啊”了一声说:“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我怎么没有听说过?”谢彩霞说:“你去学医后不久。”

    郑好说:“丈夫得病走了,女儿也心脏病死了,大儿子出去打工又被电死了,她怎么这么倒霉啊!”

    谢彩霞摇头说:“这还不算倒霉,大儿子虽死了,但毕竟没有白死,人家用工单位赔了五万多块钱呢。”

    郑好叹气说:“钱虽然没人重要,但是在人没有的情况下,有些钱也是好的,总比人财两空好。”

    谢彩霞说:“她是个省吃俭用的女人,用赔偿的钱给锁子盖了全村最好的楼房,打上了水井,锁子下学,还给锁子买了摩托车。”

    郑好说:“在农村有个好房子,孩子好找对象,不过锁子顶多十四五,娶媳妇还太早吧,这些钱盖房子,还不如存起来呢。”

    谢彩霞说:“农村粮食卖不上去价,物价却年年看涨。如果不早把房子盖下,再过几年五万说不定就盖不了房子了。”

    郑好说:“也是,十年前爸爸工资一百多,就是不吃不喝存到现在又能买什么呢?你说他们家现在就她一个人了,难道锁子也有病了?”

    谢彩霞说:“房子盖好第二年,锁子和同村几个伙伴在龙山水库游泳,人家其他的小孩都没有事,可是不知怎么的,上岸后就是找不到锁子了。”

    郑好担心说:“不是被淹了吧!”谢彩霞说:“雇人找了两天,什么也没有找到。”郑好说:“那就奇怪了,后来呢?”

    谢彩霞说:“有人传言说让鱼吃了,有人说让水库里的龙抓走了。”郑好说:这真让人着急,锁子到底怎么了

    ?”

    谢彩霞说:“是淹死了,尸体喝足水,第三天才从水里漂了出来。”

    郑好叹气说:“她曾经有一个那么和美的家庭,可是转眼间丈夫没了,女儿没了,两个儿子一个没剩又全死了,她一定是受刺激了,所以就疯了,搁谁谁也受不了啊!”

    谢彩霞说:“她还没有疯。以后锁子爷爷也死了,她在龙山已经没有一个亲人了,盖的房子再好有什么用,她就把盖好的楼卖了,开始好多人还不敢买,说是凶宅,最后降到一万才被谢平买去给他爹住。”

    郑好说:“那她到哪里去呢?”谢彩霞说:“她回了娘家,不过她爹娘都死了,她兄弟与兄弟媳妇对她也不好,她就改嫁了。”

    郑好说:“再找个男人,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忘记曾经的苦与痛!,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好的解脱。”

    谢彩霞说:“可是没有多少时间,她改嫁的哪家,儿子车祸死了,人家怀疑是她克死的,害怕因为她,家中再有其他人遭殃,就离婚,又把她撵了出来。她娘家不能回,就来了龙山。”

    听到此处,郑好心中感到了深深的痛。她不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可是厄运却总是紧紧跟随者她。

    郑好问:“她的家卖给别人了,他的亲人一个个死去了,她回来住在哪里呢?”

    谢彩霞指了指远处那个废弃的石头屋子说:“她疯了,就住在哪里。她每天都要去女儿丈夫与儿子坟地呆呆坐上半天。”

    郑好说:“她虽然疯了,神经不正常了,可是她还是想着自己自己的亲人呢!”

    谢彩霞说:“大概是吧!”郑好说:“什么样命运是悲惨的,不是让你一开始就一无所有,而是把你曾经拥有的幸福,一次次残酷剥夺,这才是让人痛苦的。”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石头屋边,里面女人唠唠叨叨:“现在吃饭了,英子你最爱吃甜,爸爸买的葡萄给你吃。”

    听到英子,郑好想起了那个曾经美丽忧郁的可爱女孩。

    屋内女人继续唠叨:“锁子,你哥干电工,工作辛苦,吃肉时候你一定要让干活多的哥哥多吃一些。妈妈的这碗给你吃……”

    透过射进石头屋的阳光,锁子妈妈把几个空碗在地上推来推去,嘴里念着死去亲人名字。郑好忍不住眼泪掉下来了。

    谢彩霞问:“她疯了,你能想想办法,开几副中药,给她治好吗?”

    郑好望着不停把空碗推来推去的锁子妈妈,摇摇头说:“她失去了丈夫,女儿,儿子,失去了一个曾经美满幸福的家,这一切我怎么能找给她。”

    谢彩霞叹气,郑好说:“或许疯了要比正常好,要是还明白,面对现实,那该是多么痛苦的事情啊。现在她虽然疯了,可是看上去她很幸福啊!”

    谢彩霞看着郑好说:“原来并不是所有的病你都能治疗。”

    郑好说:“大夫是人不是神。这世间**上的苦痛,大夫可以治疗,可是这精神上的苦痛,再高明的大夫也是无能为力的。”

第四卷 行医 370 要保护费

    晚上吃过饭,郑好与颜晓雪一家人围坐桌前,十五瓦的灯泡发出的光不是很亮,但一家人其乐融融。

    郑好手里拿着记账本,一边翻一边说:“减去电费二百,再减去水费一百五,再减去进药的费用……”旁边颜晓雪拿着笔把所有的开销都减去,最后在纸面上写下最后一个五的时候。

    闫波跳着喊起来:“小好哥真厉害啊,截至十一月这半年就赚了5655元,真是值得祝贺啊,照这样下去,我们一年可就成个万元户了。”

    颜晓雪训斥闫波说:“喊什么,怕别人不知道是不是。”

    闫波嘟囔说:“就是全世界都知道又怎样,这可是小好哥辛勤劳动的成果,这将是我们成功的第一桶金。”

    郑好把钱全部推给妈妈说:“妈妈,这些钱你就看着支配吧!”妈妈高兴的取过来,看了看,叹口气说:“唉,老闫当年工作的时候,拿到手,最高一个月工资是三百,当时高兴地都不知道怎么好了,可惜他现在已经不在了。”说到这里妈妈眼圈红了。

    听到妈妈说起爸爸,颜晓雪眼圈红了,她安慰说:“妈妈,我们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郑好说:“是啊,现在我与晓雪都能赚钱了。再过几年闫波考上大学,妈妈就更没有心事了。”

    妈妈说:“谁说不是呢,只是想起老闫,一辈子出力,没有享过几天福,最后受病痛折磨,却连看病的钱都没有,我就伤心。”

    言及此,她对郑好说:“你父亲和老闫一样,都是干一辈子工作,没有真正享过什么福。现在你能赚钱了,明天就与晓雪一起去商场给他买件新衣服吧!这些钱是你们辛苦赚得,妈妈不要,你们自己好好保存吧!”

    郑好把钱交给颜晓雪,颜晓雪说:“留下一些给爸爸买身新衣服,剩下的钱,明天我就存进银行。”郑好说:“这样最好”。闫波嘻嘻笑道:“姐,小好哥把钱给你,你可要理好财吆,可以买国债,可以买股票,还可以……”颜晓雪说:“你好好学习就行,钱的事,你不要操心。”

    这天早晨,郑好诊所刚刚开门营业。有五个流里流气的年轻人就闯了进来,为首一人留着板寸,眼角处一片巴掌大的青色胎记,裸露的左胳膊上还纹着一条张牙舞爪的青龙。他走到郑好跟前说:“伙计,诊所是你开的吗?”

    郑好看了对方一眼,点点头。青面痣斜着眼四处瞅了瞅说:“你知道吗,你得罪人了?”

    郑好知道,这些小痞子应该是来诊所找事的。他什么样的大场面没有见过,什么样的风浪没有经历过,眼前这五个家伙他哪里放在眼里。不过逗逗他们也好,看他们几个到底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郑好装作很无辜的样子,吃惊地说:“我老老实实的开诊所,我怎么会得罪人呢,我得罪谁了?”

    看到郑好的表情,青面痣嘿嘿一笑,与几个同伙对视一眼。心说:“这是个嫩娃子,今天一

    定要好好吓唬他一番,多敲诈他几个钱。”

    青面痣黑下脸,说:“小子,你得罪彪哥了!知道吗?”郑好说:“彪哥是谁,我不认识啊!”

    青面痣咧嘴一笑:“彪哥是这片的黑道大哥,他看着你很不顺眼,你知道吗,在这一亩三分地,一旦得罪彪哥,那他可就是混到头了。”

    郑好装作忧心忡忡的样子,说:“唉,我本本分分做人,怎么会得罪他呢,这可怎么办呢?”青面痣说:“这件事要说好办,也不难。”

    郑好故作欣喜,说:“你们说我该怎么办?”青面痣说:“彪哥让我们弟兄五个今天来砸你的场子,不过看你人还算实在,给我们伍佰元,我们在彪哥面前给你说句好话,请彪哥好好吃顿饭,这件事就算过去了。”

    郑好说:“可是我是小本生意,伍佰哪里拿得出来。”紧跟在青面痣后面的一个胖子,走过来拍拍郑好肩膀,威胁说:“小子,我们已经很给你面子了,可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不见棺材不落泪啊!”

    青面痣对着郑好坐下,嘿嘿冷笑:“你的生意不错,我们清楚的很。乖乖拿钱消灾,不然弟兄们可不是吃醋的.......”说话间,胖子突然抄起一只方凳,抬手就要向墙上张仲景的画像砸去。

    这一下事出突然,眼看张仲景的画像就要被飞出的凳子砸碎。郑好突然一晃身,也没见他如何动作,已经把砸出的凳子抄在了手中。在场所有痞子还没有看清怎么回事,郑好已经轻轻把凳子放在地上,说:“古圣贤的画像,即便不懂得尊重,也不可以抬手就砸坏他老人家的画像啊?”

    胖子骂道:“妈的,你小子还敢还手,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说罢猛地跳过来一巴掌向郑好脸上扇来。跟在后面一直此刻不声不响的瘦高个突然跳起来,向着郑好后背就踢了过来。

    旁边青面痣恶狠狠喊道:“弟兄们,给他点教训,他妈的这小子狂的都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剩下两个人一个抓起屋内暖壶向地上摔,还有一个抓起凳子向着柜台砸去。

    就在青面痣得意洋洋看同伙动手时候。突然间不可思议事情发生了。郑好竟然在胖瘦俩人的夹击下,一晃就没影了。

    胖子这一掌重重裹在廋高个脸上,啪一下,廋高个半张脸瞬间肿起,后槽牙被打碎两颗,廋高个顿时脸冒金星。

    与此同时廋高个这一腿狠狠踢在胖子胸口。咔嚓,胖子肋骨断了两根,俩人都下了死手,想给郑好一个下马威。没想到郑好不见了,两个人两败俱伤。

    拿暖瓶的家伙手中暖瓶已经摔了出去。郑好身子疾如闪电般赶到,矮身抓住了暖壶。对方摔壶时,壶塞甩掉,郑好抄暖瓶后,半瓶水就飞溅出来,劈头盖脸向着那家伙浇下。虽然暖壶里的热水是昨天烧的。可是暖壶保温好,把摔暖壶的痞子烫的哇哇大叫,又蹦又跳。

    另一个痞子抡着凳子刚刚碰到

    柜台。郑好已经纵跃过来。夺过凳子,身子一偏坐了上去。凳子结结实实在压在痞子腿上。

    痞子痛的不由自主趴伏地上。郑好坐在凳子上,对已经是目瞪口呆的青面痣说:“伙计,你们几个人很不给力啊!”

    郑好闪电般几个起落,就把四个找事痞子制服,他面不改色,气不喘。青面痣都没有看明白是怎么回事。可以说郑好把这移身幻形分筋错骨这套武功使得炉火纯青,演绎的淋漓尽致。估计就是当年父亲的战友在世也会自叹不如。

    青面痣反应过来,摸起根铁棍向郑好扑过来。郑好坐在凳子上,侧身避过对方铁棍,斜刺里弯手刁住对方手腕,一拉一抖,但听得咔嚓一声。对方肩膀脱臼,青面痣发出一声哀嚎。

    接着郑好一脚踹出,端端正正踢在青面痣脸上,青面痣仰面摔倒,一张脸犹如跌进颜料缸,白的,黑的,青的,红的全有。

    所有这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刚刚回过神来的四个痞子看着瞬间被撂倒在地,惨呼不止的青面痣,都显得手足无措。

    平时这些人打人几乎没有人敢还手,即便有人还手在他们几人的围攻之下也很快丧失战斗力,任其殴打侮辱。但今天确实出乎意料,残酷也超乎几人的相像。

    郑好目光变得冷峻,在每个人身上迅速扫过,这些人均畏避其目光。

    郑好说:“你们这些人都有着健全的双手与双脚,却不务正业,干些敲诈勒索的勾当,大白天还这么明目张胆,不可一世,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几人低头不语,扶起地上的青面痣,走出屋门几十米。青面痣才捂着脸转头威胁郑好:“小子,有种你就等着,你等着,我们彪哥马上过来收拾你。”

    郑好不屑说:“好啊,把你们彪哥喊来吧,有多少人都过来,我等着你们来。”青面痣与同伙几人撂下几句敞亮话后桃之夭夭。

    这时,门口过来一人,拍手说:“好,打得好,说得更好。”郑好仔细看。门外站着一年轻貌美女子,鹅蛋形脸,戴一副金丝眼镜,双耳挂一对金耳环,亮晶晶金光闪耀。披肩发,犹如缎子似的乌黑亮丽。

    身子穿绿色呢绒上衣,蓝色长裙,体态婀娜,身材窈俏。郑好看着十分熟悉,一时却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对方,说:“你,你是?”

    对方笑了,说:“郑大夫忘了吗,我们可是一起给病人万庆喜看过病的啊!”

    “啊,是你,”郑好认出对方,万分惊讶!他做梦也想不到对方会到自己这里来。女人面带微笑,自我介绍说:“我是煤城人民医院的冯婷婷,郑大夫不欢迎我吗?”

    郑好说:“哪里哪里,欢迎冯婷婷大夫来。”冯婷婷走进来,郑好拿了一张凳子放在冯婷婷身边说:“冯大夫请坐,请坐。”

    冯婷婷也不客气,坐在了凳子上。郑好倒过一杯水。冯婷婷接过,很优雅的抿了一口。

第四卷 行医 371 为人民服务

    冯婷婷坐下后说:“郑大夫医术高明,打架也很厉害啊!”郑好笑了笑,解释说:“几个小痞子,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给他们说理没有用,不得已教训他们一下。”

    冯婷婷点头说:“没想到下面治安这么差。好好的行医,竟然还有人捣乱。”冯婷婷的话让郑好心生疑惑,不知道她口中的下面是哪个下面。

    冯婷婷环顾屋内四周说:“收拾的不错,挺干净挺雅致的。”郑好说:“大房子用不起,陋舍寒屋,让你见笑了。”

    冯婷婷说:“其实只要大夫医术高超,能够解决病人的苦痛,至于是在路边摆摊亦或是深巷陋屋又有什么重要的呢!”郑好说:“谢谢你的鼓励。”

    冯婷婷问:“最近很忙吗?”郑好说:“还可以,倒也闲不住。”冯婷婷说:“最近医院收住了几个棘手病人,用尽各种办法,但是病人的病情就是未见明显好转,有的甚至出现恶化倾向。希望你能帮忙给看看,用你的方法看是否还有解决的办法。”

    郑好颇感意外,说:“你现在信任中医了吗?”冯婷婷说:“我不信任中医,但我信任你,我信任我曾经眼见的事实。”

    郑好说:“你应该信任中医,而不应该是我。因为我的中医水平毕竟有限,不是所有的病都能看好。”

    冯婷婷说:“我见过了太多所谓中医,有各大医院的主任医师,也有中医方面专家教授,御医传人,但自从见到你,我才真正认识了中医,我认为你才是我值得信任的中医大夫。”

    郑好说:“好吧,谢谢你的信任,不过要到晚上我才能离开这里,白天还有几个约好的病人要看。”

    冯婷婷毫不犹豫,说:“晚上也好,那我就与其他大夫换班。”两人约定好了时间,冯婷婷起身告别,郑好送出门外。

    下午,郑好在给病人诊病时候,突然外面脚步杂沓,紧接着就闯进来十多人,穿着黑衣,戴着墨镜,手里或是拿着钢管,或是拿着厚背砍刀,有的竟然还提着斧子。气势汹汹而来。

    排队看病的人,胆小的吓得远远逃开,胆大的躲在一旁偷偷观望,有的瞧瞧问:“郑大夫,这是怎么回事,发生什么事了?”

    说话间,一个长得膘肥体壮,大头圆脸,满嘴喷着酒气的家伙被所有人簇拥着走了过来。

    他一屁股在椅子上坐下,眯着眼,戴着大金戒指的胖手敲着诊疗桌喊:“是他妈的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老子地盘上,打伤我的手下。”

    青面痣此刻脸上已经消毒包好,受伤的胳膊也被打上石膏,用绷带掉在脖子上。他过来指着郑好说:“彪哥,就是这家伙。”

    叫彪哥那人歪过脑袋看郑好,郑好也冷冷看着他。心想,就是这些人败坏了社会风气。今天不狠狠教训一下他们,是不行了。

    这还是烈士们曾经洒热血,抛头颅所追求的理想社会吗?这和解放前有什么区别,难道仅仅只是国民党换成**领导吗?

    开始叫彪哥那人投向郑好的目光带着凶狠,但是渐渐地,他的小眼睛越睁越大,胖胖的屁股不由自主从椅子上挪了

    下来。大嘴慢慢地向两边咧,头向前探,说:“您,您是不是贵姓郑?”

    郑好见对方本来不可一世,此刻竟然变得恭敬起来,而且突然冒出来的两个“您”,显得特别突兀。

    他不知道对方态度为什么会有一百八十度转变,看那恭顺姿态,与来时完全像变了个人。

    郑好说:“没错,我姓郑。”彪哥小心翼翼地说:“那么您,您就是郑好郑哥。”对方竟然叫出自己的名字,这倒大大出乎郑好意料。对方年龄明显比自己大,竟然还自降身份,称呼自己为哥,这让郑好大跌眼镜。郑好说:“你说得没有错。”

    彪哥突然转身,抡起蒲扇般大的巴掌“啪”一下扇了青面痣一个重重耳光,这一巴掌不轻,青面痣刚刚包好的纱布被打飞。刚结痂的伤口再次涌出血来。

    事出突然,谁也不会想到,气势汹汹替手下找面子的彪哥,竟然在见到对方以后,反手把自己小弟给打了,所有人目瞪口呆。

    青面痣更是委屈,说:“彪哥,你?”彪哥说:“妈的,郑哥你也敢惹,活的不耐烦了吗?快点过来给郑哥道歉。”这下不光是一众小痞子们糊涂了,就是郑好自己也完全懵了,自己何时有过这么一个兄弟。绞尽脑汁也寻思不出来呀!

    青面痣更是莫名其妙,但是畏惧于彪哥的淫威,还是走到郑好跟前,极不情愿地说:“郑哥对不起,是我错了,请你原谅。”

    郑好刚想说话,彪哥却率先发言了,“什么请你,应该是求郑哥原谅。”青面痣改口说:“是是是,求郑哥原谅小弟。”

    俗语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对方既然如此,郑好反倒不好再发火了。他点点头说:“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既然知错能改,你就写个悔过书吧!”

    青面痣的肺都差点气炸了。自己挨了打,不光要道歉,还要给对方写悔过书,这他妈的要到哪里说理去。

    这时候彪哥凑到郑好近前,满是恭维地说:“郑哥你还认得我吗?”郑好摇摇头。彪哥说:“我是彪子,当年跟着涛哥在大熊手下干。”

    郑好突然想起来了,对方当年曾是大熊下面一个马仔,从前被大熊吆五喝六的,温顺的像只小猫。没想到几年不见竟然就混成了彪哥。

    彪子当年亲眼目睹过郑好的厉害。看到他凭借一己之力把二十九根线杆徒手搬到一起,从容击败涛哥。逃过涛哥暗算,铁臂拗断猎枪。

    一时间彪子与涛哥手下等人把郑好尊为天人,当年涛哥那么强大,尚且不是郑好对手,自己今天见到郑好,哪还有胆子与他对抗,那岂不是以卵击石,自取灭亡,因此见了郑好恭恭敬敬。

    郑好这才明白怎么回事。在场小痞子虽然没有见过郑好,但是都或多或少听过关于郑好的一些传奇。再见彪哥在郑好面前犹如猫见老鼠,所有人对郑好投去的目光由困惑不解逐渐变得敬畏起来。

    彪子对青面痣吼道:“郑哥让你写悔过书,听到了吗?”青面痣明白了郑好来历,知道眼前这人比彪哥都牛好几个档次,他不服都不行了。点头如捣米,说:“好好,我回去就写。”

    彪子骂道:

    “操,郑哥发话了,拖拉什么,就在这里写,不然就太不给郑哥面子了。”青面痣为难说:“彪哥,可是我就上过两年学,现在写,这么短时间,我写不出来啊。”

    郑好摆手说:“不写悔过书也可以。”青面痣如获大赦。对郑好说:“多谢郑哥,多谢郑哥。”

    郑好问青面痣:“不写悔过书,那你就跟着我学习篇文章吧!”彪子说:“这个好,可以跟着郑哥学知识”。青面痣脸变得个苦瓜,自小不爱学习,不知道郑好要自己学习什么。

    郑好说:“我问你,我们现在是什么社会啊?”

    郑好的问题让所有人面面相觑,青面痣更是犯了难,他说:“这个,电视上老说建设现代化社会,那应该是现代化社会。”

    郑好摇头,说:“不对。”青面痣有些发蒙:“那我们是……”郑好说:“我们是社会主义社会。”彪子旁边附和说:“对,对,是社会主义社会,我们走在社会主义大道上吗!哈哈哈。”

    众小痞子纷纷点头:“对对,社会主义社会。”青面痣说:“哦,是,是社会主义社会。”郑好说:“你知道我们的奋斗目标是什么吗?”

    有个病人插嘴说:“郑大夫,应该是实现**理想吧!”青面痣抢答说:“对,是实现**理想。”郑好点头。

    郑好接着问:“那我们怎样才能实现**?”青面痣脑袋都大了,心说:“操,这都是什么问题啊,自己长这么大,那里考虑过这些玩意。”

    他吞吞吐吐说:“嗯,这个,跑步吗,跑步进入**?”在场所有人均面面相觑。均觉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郑好说:“要想实现**,我们这些人都要有为人民服务的心,为人民做好事,这样国家才能慢慢强大起来,才能实现**理想。这样吧,你今天只要把主席《为人民服务》这篇文章背过就可以了。”

    彪子旁边说:“还不快谢谢郑哥,背会为人民服务,就不用写悔过书了,这多好呀!”

    青面痣心说:“好个屁,倒他妈的八辈子霉了,这不是要我的命吗,我这辈子那读过什么书。”心中这般想,嘴上却不敢丝毫不悦,说:“好好好,是是是。”

    郑好拿出主席的选集说:“好,现在跟我学习。……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替法西斯卖力,替剥削人民和压迫人民的人去死,就比鸿毛还轻……”

    就这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个小时后,青面痣终于磕磕巴巴背诵了这篇《为人民服务》。

    对方背得差强人意,但学习态度还算端正,郑好就通过了青面痣的学习。待到这些人呼啦啦散去后,病人纷纷叫好。

    其中一个老年病人说:“唉,现在的青年人缺乏教育,没有理想。变得颓废,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让他们背为人民服务好,从思想上改造他们。这太及时了。”

    郑好苦笑:“一篇为人民服务就可以改变一个人吗,这也岂非太简单了。”

第四卷 行医 372 曲庆阳

    郑好在约定的时间赶到煤城人民医院。刚刚走到病房楼前,一辆红色法拉第戛然停在身旁,如此豪华汽车,郑好在煤城可是从来没有见过,不免就多瞅了一眼,汽车牌照上面印着京a,郑好知道,这是帝都来的汽车。

    这时候,从车上下来一帅气小伙,穿戴一看就不俗,从头到脚全是名牌。他左手持一大把鲜花,右手很优雅的把头发向后拢了拢,大步走进病房楼。他与郑好几乎同时走进电梯。

    郑好看见对方按下的楼层,心说:“真巧,这人竟然与自己同去内科。”电梯门关闭,狭窄空间内花香四溢,郑好从没有闻到过这么好闻的花香,清幽而高雅。不免就深吸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

    走下电梯对方沿着走廊向东走。并且直接走进内科大夫办公室。郑好心想:“这难道是病人家属来感谢大夫,给大夫送鲜花的。”

    他在医院待久了,这样的事情也见多了,可是开这样豪车,拿着这么漂亮的花来致谢,倒是头一遭见。他也紧跟过去。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冯婷婷说:“你怎么来这里了?”刚进去的青年说:“知道你来了,我就来了。”

    郑好一听,停住了脚步,心说:“他们认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那是冯婷婷的声音。青年说:“是你弟弟告诉我的。”

    冯婷婷说:“不是不让你送这些无用东西吗?”青年说:“这可是从欧洲荷兰空运来的名花,这一簇就一千多。”冯婷婷说:“不稀罕。”青年说:“鲜花配美女,只有你才有资格拥有它。”

    冯婷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了。青年却不闲着,继续说:“清水有那么多大大小小医院,无论是进那所医院,只要你说句话,不都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如果你都不想进,京城的医院我也可以给你找人进去。为什么要来这个破地方的小医院呢?”

    冯婷婷说:“我想。”青年说:“该不是为躲着我吧!”冯婷婷说:“你太自作多情了。”

    郑好听到两个人的谈话,感觉俩人关系好像不一般。自己此刻进还是不进,就有些犹豫起来。

    就在这时,听到冯婷婷说:“你来这里有什么事吗?”青年说:“没有事就不能找你聊聊天吗?”冯婷婷说:“我还有正事,我约的人马上就要来了。”

    郑好听到冯婷婷提到自己,再躲到门后偷听似乎就有些不妥。看了看表,也的确到了约定时间。就走过去礼节性轻轻敲门。

    冯婷婷说:“请进。”郑好推门进去,看到郑好,年轻人有些吃惊。冯婷婷抬腕看了看表说:“约定是晚上八点,现在是八点零一,你晚点了。”

    郑好笑了笑说:“你的表好像快了一分钟,我的表现在刚好八点。”冯婷婷说:“哈,看样表越多就越没有正确时间啊。”

    青年被冷落一旁,很不自在,突然他盯着郑好问:“你是什么科室大夫?”对方的问话居高临下,且带有明显敌意。

    郑好心中很不舒服。但是他尽量克制自己不满情绪,回答说:“我不是这个医院的大夫。”

    冯婷婷介绍说:“这个是郑好,中医大夫。”接着给郑好介绍青年说:“这个是天华集团的曲庆阳。”

    郑好友好地伸出手,对方却并没有伸过手来与郑好握手。而是把手背到背后,颇有些傲慢地问:“你是哪个医院的中医大夫?”

    自己一再忍让,对方仍旧傲慢无礼。郑好不愿正面回答对方问题,而是说:“一个不知名的医院,就不要提了吧!”

    哪知道对方却仍旧问:“不知名医院是哪个医院?”冯婷婷对于曲庆阳的无礼态度十分气恼。接口说:“医院很重要吗,水平低的大夫才需要医院提高自己的地位,水平高的大夫从来不需要借助医院的名声来抬高自己。”

    曲庆阳说:“医院当然重要,在什么医院工作,代表一个大夫真正水平。不要说京城三甲医院,就是我们天华医院,随便一个大夫也都是留美留欧,不是博士后,就是博士,最低也应该是个硕士吧。”

    冯婷婷说:“我也是博士呢,我就不在天华医院,难道这就说明我水平低?唯学历论人才,唯医院论英雄都只不过是刻舟求剑教条行为。”

    曲庆阳笑了笑说:“天华医院不是不要你,是你不去啊,要不你现在就去我们天华医院,我保证让你当个科室主任,一月工资绝对抵这里半年!”

    冯婷婷说:“谁稀罕,不要因为所有人都是为了钱,只有那些资本家才会唯利是图,我们这些普通人还是有自己理想的。”曲庆阳讨好说:“当然当然。”

    曲庆阳说:“天这么晚了,你怎么还约人来这里呢,何况你们又不是一个医院的。”

    冯婷婷白了曲庆阳一眼说:“我想,你管的着吗?”曲庆阳说:“你们是朋友?”郑好看对方说话,好像和冯婷婷关系不一般。为了不至于引起对方误会,就解释说:“冯大夫科室有几个棘手病人,我是来与冯大夫一起探讨病人治疗的,希望你不要多想。”

    曲庆阳说:“我多想了吗,天这么晚,你们这种见面理由充分吗?”冯婷婷不耐烦地说:“你爱信不信。天这么晚,你过来干什么?”

    曲庆阳温柔许多,说:“我是来给你送花啊,再说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婷婷,你心里难道不明白吗?”冯婷婷嘿然冷笑说:“我承认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郑好说:“冯大夫,既然你有朋友来啦,病人的病情,我们改日再探讨吧!”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冯婷婷说:“病人躺卧病床日夜受病痛煎熬,性命危在旦夕,如果郑大夫明天来,有的病人,郑大夫恐怕就永远也看不到了。”郑好迈出的脚收了回来,他转回身说:“好吧,让我去看看他们。”

    这时候,外面传来一阵乱哄哄的脚步声,紧接着有人喊:“大夫呢,大夫呢,大夫在什么地方?”“砰砰啪啪”那是剧烈地砸门声。边砸边喊。声音由

    远及近。

    冯婷婷刚走到门边,虚掩的门就被人一脚踢开。呼啦啦一下子涌进来四个人,俩人满脸是血,身上衣服都烂了,其中一个比较重,耷拉着脑袋,被两个青年连拖带拽地放在了地上,屋内顿时充满了血腥气。一个光头青年喊:“谁是大夫,快给我们做治疗。”

    冯婷婷看了看病人说:“你们是骑摩托摔伤的吧,到楼下急诊科去吧!这里是内科病房。”

    地上躺着的病人,突然抬头说:“就在病房治疗,我一个伙计说过,急诊科的大夫水平差,实习的多。我就在病房治疗。”

    郑好听躺在地上那人说话似乎有些熟悉。仔细看去,对方满脸是血,却又分辨不清面貌。

    光头青年吼道:“什么内科外科,进了医院就要治病。快,快些准备治疗。老子可没有这么多耐心。”

    曲庆阳走过来说:“你们这些人真是素质低,不是已经告诉你们了.........”

    他话还没有说完,光头青年走过来一脚踹在曲庆阳肚子上,骂道:“是谁他妈的腰带没系好,把你给露出来了。”曲庆阳一下子被踹出一米,把桌子都给撞倒了。幸亏郑好及时扶住了他,要不恐怕更惨。

    冯婷婷说:“有话好好说,你们不能打人。”曲庆阳满面通红,用手指着这些人喊:“操,反了,反了,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说罢从身上掏出手机,伸手要拨号,光头青年冲过来劈手夺过手机,随手摔在地上,紧跟着一脚把曲庆阳垛倒地上,抬腿就向他头上踩。

    郑好知道这脚下去,曲庆阳最低也是脑震荡。虽然讨厌对方为人,但毕竟是冯婷婷朋友,就随手推了光头青年一把。光头青年受力,踉踉跄跄退出好几步。

    曲庆阳虽然被跺倒,但他依然坚持不懈,爬出两步把手机拿在手里,他要报警。但是等到拿到手机,他傻眼了,手机已经整个解体了。

    他愤愤得把手机甩到一边,冯婷婷过来把他拉起来。此刻曲庆阳脸也肿了,嘴也歪了,眼也青了,领带翻转到脖子后面。整个人变得十分狼狈。

    光头青年没见郑好怎么用力,自己不由自主被推在一边,颇有些吃惊地望着郑好,问:“你是谁?”

    郑好说:“我是谁不重要,告诉你们这里是内科。你们的病在这里根本处理不了,仍然在这里纠缠,有意思吗?”

    光头青年被郑好凌厉的眼光所震慑,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郑好说:“你们要治疗就跟我来。说罢率先走出去。”

    那些人互相看了看,又把地上重伤病人抬起来。光头青年说:“给我们找最好的大夫,我们不怕花钱,我们有的是钱。”

    被抬着的那家伙一边哼哼一边说:“妈的,老子姓丁,我爸是局长,弄不好老子的伤,老子饶不了你们。”郑好心说:“怨不得这些家伙都这么狂,原来是些官少爷。”

第四卷 行医 373 医院风云

    在急诊科郑好遇到了李正明。李正明简单看了看患者,他对郑好说:“就是普通外伤,简单缝合就可以。我现在有个重症病人需要出诊。”

    说完他悄悄问郑好,这个外伤患者是不是熟人,如果是熟人他可以帮着处理,郑好否定了。

    李正明甩给郑好一件隔离衣,很干脆说:“那就让实习生小曹先帮忙处理着。你可以旁边观摩。”说完对郑好摆摆手,就要坐急救车走。郑好问去哪里拉人,李正明撂下一句斗坪。

    斗坪离煤城有八十多里,来回最快也要一个小时,一个小时后这些有钱少爷,公子还不翻上天。

    郑好找到了小曹。那是个文弱的女孩子,就问她:“有个病人需要缝合,你现在能缝合吗”小曹露出怯意说:“我从没有干过缝合,我害怕,你还是让李老师回来干吧!”

    郑好说:“现在你听我的,如果等下去,病人肯定要闹事,现在你来干,你们实习生不是常常要练习缝合吗?现在就是最好机会。”

    小曹怯怯说:“不,不,我害怕,如果病人伤口处理不好感染怎么办,如果是疤痕体质,长出个丑丑的疤痕怎么办,如果他对麻醉药利多卡因过敏怎么办,如果........”

    郑好打断他的话说:“哪里有这么多如果。如果天塌下来你我就都死了,什么事都没有。”

    受伤最重的病人,那个姓丁的首先被推进门诊小手术室。光头青年和另外两人也想进来,被郑好伸手挡在门外。受伤较轻那人骂骂咧咧去推郑好的胳膊。被郑好轻轻一甩,甩了一个趔趄。

    他诧异地看了看郑好,就嘟嘟囔囔与光头青年坐在急诊科椅子上。并且问:“我的伤呢?”郑好没带好气地说:“由轻到重,一个个按顺序处理。”

    此刻受伤最重的那个姓丁的患者被推上小手术台。郑好取过一次性单子把那家伙眼睛给盖上。免得他胡瞅乱看,让实习生小曹紧张。

    姓丁那小子喊起来,说:“一定要让专家给我处理。”郑好敷衍说:“我们这里都是最好专家,你放心吧!”

    小曹的手都哆嗦成筛糠了,镊子与钳子碰的啪啪作响。对方问:“这是什么声音?”郑好随口应道:“找针呢,要给你找个锋利快针。”对方说:“好,找个最锋利的。”

    小曹用颤抖的手抽出利多卡因。可是手抖的厉害,连扎两次都没有进肉。对方痛苦地喊:“这是干什么呢,戳了一个地方又换一个地方。”

    郑好说:“要给你找一个最佳位置,达到最好麻醉效果。你感觉这两个地方,那个地方最疼?”对方想了想说:“好像都挺痛的。”

    此刻小曹的针又戳中另一处地方。不知道是病人皮厚,还是小曹紧张。总之是五六秒了还没有把针扎进去。痛的患者哎呦呦直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好抓住小曹的手轻轻一压。针扎进肉里。对方痛的

    一声惨呼。郑好说:“推麻药。”小曹点头。随着麻药的推入,患者喊起来:“哎吆,我这头怎么都木了呢?”

    郑好说:“木了就对了,现在不疼了吧!”对方说:“是。”缝合时候小曹不会用力,弯了三根针,断了四根针。整整用掉七根。缝了二十一针。平均缝合三针就废掉一根针。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缝合完,小曹吁了口气。接下来伤口的包扎,是小曹经常干的,他很熟练地擦干净对方血迹,说:“好了”。

    擦干净血,对方轮廓分明起来。无影灯关上对方也睁开眼。懒洋洋坐起来说:“我的伤好了不用说,不好我是要找你们麻烦的。”

    郑好此刻已经认出对方竟然就是高中同学丁大兵。这几年没有见,对方又胖了许多,说话也比从前更嚣张了,看样是与他爸爸高升为局长有关。这时候丁大兵看了看郑好,说:“咦,看着你我怎么这么熟悉呢?”郑好刚要回答。

    手术室外突然传来乒乒乓乓的声音。接着传来曲庆阳发狠的声音:“妈的,敢给老子过不去,活的不耐烦了,把这几个混账东西给我向死里打。”

    话音未落,就传来光头青年与其他几人的惨叫。同时外面传来值班护士声音:“这里是医院,你们不能在这里打人。”

    “放心,打死人与你们没有关系,损坏的任何物件我会一分不少的赔偿你们。你们现在可以报警。”那是曲庆阳的声音。看样他已经请来了帮手。

    在外面候诊的光头青年吃了亏,先还能听到他们惨叫,后来只听得板凳,皮鞋的混响声,光头青年他们发出的呻吟,呼叫渐渐没有了力气。

    郑好知道这是一场狗咬狗的争斗,他懒的出去理会。丁大兵想要出去,被郑好按住说:“你不要命了,这些人打得就是你们。”

    丁大兵脸色苍白,知道外面那人不好惹。躺在手术床上一动不动,心中祷告,希望那群人不要进来。

    直到外面响起警笛声,听到有警察进来。丁大明才一骨碌从手术床上爬下来,冲出去。

    他首先看到自己几个同伙满身是伤,躺在地上生死不知。接着看到曲庆阳领着七八个人气势汹汹。

    丁大兵在全副武装的警察中认出其中的一个副队长,他快速冲到那人面前说:“黄队长,这些人打了我们,请把他们赶快抓起来。”

    他指着曲庆阳几人说。并且冲着曲庆阳喊道:“你们这些家伙打听打听,知道我们是谁吗,在煤城敢打我们。”

    哪知道,黄队长却取出一副冰冷的手铐,铐住了他。丁大兵指着曲庆阳三人说:“是他们几个人打了我,应该把他们抓起来啊。”

    曲庆阳问警察:“难道黄队长认识他们。”黄队长说:“这些人是社会上的小痞子,我那里认识他们。”接着一挥手说:“把这几人全部带走。”其余几个警察过来给光头青年戴上手铐。

    丁大兵喊道:“黄队长,你难道不认识我么了吗?”黄队长满脸威严一声不吭。丁大兵等人被连拖带拽的拉上警车。

    黄队长客气地对曲庆阳说:“麻烦曲总跟我们去一趟所里,我们要做调查。”曲庆阳点点头,头先上了自己的法拉利。其余几个手下也纷纷上车。

    看着一众人随着警车呼啸而去。郑好心说:“不知道这姓曲的年轻人是什么来历,煤城这些警察对他那么客气,面子很大啊,怪不得方才对自己如此嚣张。丁大兵自以为有个当官的老子,哪里想,今天惹了个硬茬。”想及此叹了口气。

    “平白无端叹什么气。”郑好转身见冯婷婷站在自己身后。郑好说:“没有什么,只是想叹气。”

    冯婷婷对郑好说:“现在闹剧结束了,我们一起去病房看病人吧!”

    郑好点点头,与冯婷婷一前一后向内科病房走去。冯婷婷让郑好看得这几个病人,的确都是十分棘手病人。

    一位是六十岁老人,长期低热不退。检查一切结果正常。用尽了几乎所有药物,却没有任何效果。郑好把脉后心中有数,这是一位气虚发热病人。

    还有一位是顽固哮喘,各种止喘药物都用上了,但患者喘促症状却没有丝毫缓解,郑好给对方把脉后,认为对方属于风寒袭肺。直接给病人用了伤寒论麻黄汤原方。

    第三位病人,男,50岁。患风心病12 年,近两年出现全身肿胀。郑好看到西医诊断为“风心病心衰,心功三级,心房纤颤”。

    病人家属告诉郑好:“病人心慌4年,气喘,特别怕冷,夏天也要穿棉袄。已卧床3个月。

    郑好看到病人神识昏蒙,似睡非睡。面色青惨,唇指青紫。舌紫胖水滑,齿痕多。六脉似有似无,至数模糊。唯下三部之太溪脉尚微弱可辨。是为-一线生机。

    当下与破阴救阳固脱方剂附子15克,生山药60克,油桂3克(冲),砂仁5克,茯苓泽泻各30克,红参20克,山萸肉10克,炙甘草10克,怀牛膝10克,鲜生姜10片,大枣10枚。

    五天后郑好打算去医院观看自己治疗的这几个病人,用中药后病情恢复如何。

    刚刚出门走到大路口,一辆白色轿车在身边戛然而止,冯婷婷从车上款款下来。笑吟吟地说:“郑大夫,祝贺祝贺。”

    郑好说:“祝贺什么?”冯婷婷说:“经你用药后,所有病人都有效果,前两个轻症病人,服药后现在已经痊愈出院,你说不值得祝贺吗?”

    “风心病人呢?”郑好最担心这个病人。冯婷婷说:“患者服药3剂后,心房纤颤消失。服至7剂时小便增多,日夜可达2千毫升。可以吃饭了,喘也好了,可平卧睡觉。更奇怪的是全身落屑,好像脱一层壳,现在已经可到户外散步了。”

    听到这话,郑好放了心。

第四卷 行医 374 药贩时诚信

    听到病人吃了自己开的中药有的痊愈有的好转。郑好很高兴,他对冯婷婷说:“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冯婷婷作了个请的姿势说:“你现在应该还没有吃饭吧。走,今天我代表病情好转的病人,请你这个神医吃顿饭。”

    郑好摆手说:“请客吃饭就不必了。其实我也应该代表那些病人谢谢你。”“代表病人谢我,为什么?”冯婷婷惊奇地望着郑好。

    郑好解释说:“一切从病人利益出发,摒弃对中医的偏见,勇敢的让那些病情危重的病人服用中药,接受中医诊疗,这样一心为病人着想的大夫难道不值得感谢吗?”

    冯婷婷伸出手说:“理解万岁。愿我们能够一起合作,中西医结合,战胜病魔,挽救病患。”郑好犹豫一下,还是伸出手与对方轻轻握了握。

    郑好不了解对方背景,不愿与对方有过多业务以外的往来。对于对方的吃饭邀请,委婉推脱说:“家里肯定已经做好饭等我了,吃饭就不奉陪了。”接着拱拱手说:“多多包涵,多多包涵。”说罢转身要走。

    冯婷婷伸手拦住他说:“慢着。”郑好问:“还有事?”冯婷婷说:“我有个弟弟得了一种很棘手的病,久治不愈,希望能够得到你的中医治疗。”

    郑好说:“你亲弟弟?”冯婷婷点头说:“是!”

    郑好说:“哦,既然是你弟弟生了病,我当然应该竭尽所能提供帮助。没问题,你改日把他领来,我们一同探讨治疗方法。”

    冯婷婷说:“他不能走路。”郑好说:“既然如此,如果你们方便的话,那我就明天中午去你家,那时候来找我的病人少一些。”

    冯婷婷笑了笑说:“他不在煤城,在清水呢,离这里二三百里路,一个中午恐怕不行!”

    郑好有些出乎意料,说:“清水是省城,天华医院,省立医院,省中医还有军区各大医院,那么多大医院都在清水,他难道没有找专家看吗?”

    冯婷婷说:“不要说清水,就是北京城最好的大夫都找了,可是一点用也没有。”

    郑好颇有些踌躇起来,说:“既然如此,有那么多大夫都看不好的病,我怕我也不行啊!”

    冯婷婷说:“我感觉你行,否则也不会找你了。”郑好说:“那我就试着去治治看。”冯婷婷高兴说:“太感谢了,郑大夫,你是天下最好的中医大夫。你要相信自己。我相信他的病你一定能够治好。”

    郑好说:“谢谢你这么信任我。既然你弟弟在清水,来回恐怕要花费些时间。”

    冯婷婷说:“应该是,倘若能够治疗,恐怕要麻烦你多呆几天。不过,你放心,绝不会让你白劳动,我会给您应得的报酬。”

    郑好说:“我这里还有几个病人。恐怕需要明天忙完,后天才能去清水,可以吗?”冯婷婷爽快说:“行,后天早晨我来诊所接你。”郑好说:“好。”

    郑好的诊所似乎越来越红火了。每天郑好从打开诊所

    门到关门都会有病人来看病。更多的人是病人介绍病人,慕名而来。这其中有不少是大医院来的疑难杂症。

    中午郑好刚刚送走病人,准备吃饭。突然门帘一掀,进来一人。尖头皮鞋,磨得发亮的牛仔裤。一副不合时宜的花格子上衣,黝黑面庞,尖削的双腮,一双小而聚光的眼睛。“时诚信”郑好没想到时诚信竟然在此时此刻出现。

    时诚信卸下肩上沉甸甸不知装满什么东西的背包。也不等郑好让坐,抬手拉过一张凳子,一屁股坐下。

    接着抹下头上帽子,边扇边说:“老同学,藏的挺深啊,找了很久,问了很多人才找到这里。好在你的知名度挺高,一说郑大夫,都知道。上学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成为我们之中最好大夫的。”

    郑好泡了一杯茶递给时诚信,问:“大哥毕业后在干什么,当医生了吗?”时诚信说:“屁,我们这毕业证谁承认,能当谁家的医生,谁敢用我们这种民办学校毕业的学生?”

    时诚信的话的确是实话。他虽然整天喝酒吹牛,好吃懒做,自知之明看样还是有的。

    郑好问:“没有自己开诊所吗?”时诚信头摇的像拨浪鼓,说:“开诊所能赚几分钱,现在病人那么难伺候,搞不好看死或是弄残了,我们这一辈子恐怕也翻不了身。”

    郑好说:“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呢。时诚信啐了口茶叶说:“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我是有事来找你的。”郑好问:“什么事?”

    时诚信突然按了按肚子说:“唉,坐车这么久,早已饥肠辘辘,喝些茶就更饿了,现在身上出汗,心发慌,头发晕,都快低血糖了。老同学快给准备些饭吃,当然了如果是有肉就更好。你最近成名医了,发财了,请我吃个荤菜应该不是很大难事吧!”

    郑好笑了笑说:“好,没问题,就是有困难,老同学来了,该请的也要请啊。不过诊所不能关门,只能委屈你在诊所吃了。”时诚信说:“好说好说。”郑好说:“你等着,我去给你买饭。”

    十多分钟后郑好提着猪头肉回来。并且在饭店要了样大盘鸡和酸菜炖鱼,还有一样炖排骨。同时买了十个馒头。

    刚近门,就听时诚信说:“我是郑大夫同学,你要相信我,这药绝对可以治疗你的腰疼。”时诚信正在向病人推销手里拿着的药。

    病人说:“可是我是想找郑大夫开中药的。”时诚信说:“喝中药有什么好,不光苦的要命,熬药还麻烦,这是新开发治疗腰疼的膏药,没有副作用,而且使用方便。出口全世界一百多个国家,美国科技先进吧,连美国人用了都说ood呢!”

    时诚信眉飞色舞的在给病人比划着,哪里还有低血糖的模样。郑好提着饭进屋,病人看到郑好。拿着药问郑好:“郑大夫,我最近腰疼不舒服,你同学给我推荐的这个膏药怎么样啊?”

    郑好接过看了看,见全是藏文。就照实说:“这是藏药,我对藏医不了解。”病人听后委婉地对时诚信说:“哦,那我以后看看再说吧!”

    病人走后,时诚信边吃边埋怨郑好说:“我这膏药绝对是治

    疗腰疼的神药,病人用了都能很快治愈。这可是首都医科大学一千次临床试验证明了的。”

    郑好伸出手说:“证明呢?”时诚信边吃边说:“证明在首都医科大学那里呢,肯定不会带到我身上。”郑好摇摇头照实说:“凭你一张嘴又有多大可信度呢?”

    时诚信饭量惊人,三下五除二,很快菜与馒头就被他一扫而光。饭后,时诚信摸着鼓起的肚子,打着饱嗝。抹了抹嘴上的油说:“老朋友,你诊所这么忙,我带来了300盒,帮着卖卖吧!”说罢弯腰,哗一下拉开包上的拉锁,露出里面一盒盒膏药。

    从前时诚信卖的膏药没有盒都是散装,郑好与父亲买后,用了还行。但是现在这种藏药膏药,他搞不清效果。

    时诚信说:“销售后我们二八分成,你二我八,行不行?”郑好捡起一盒看了看,见药盒批准文号写的是保,郑好说:“你这是保健品,不是药品啊!”

    时诚信说:“你管这么多干什么,有用不就行啊。”见郑好无动于衷,他松口说:“要不这样,我这一盒药五十,你如果嫌少,我们五五分,你二十五我也二十五,我这可是下了血本了,老同学你可要珍惜啊!”

    郑好说:“不是钱多少的问题,是效果。我们是大夫,收病人的是真金白银,总不能给病人拿些假药,不管用的药,耽误病人病情吧!”

    郑好指着药盒上的印刷说:“看看,这药盒上印的汉字都有错误,这药的质量还怎么能够信任。说实话,你这到底是从哪里搞得药。”

    时诚信一看隐瞒不住,嘿嘿笑了,说:“这就是从前卖的膏药。”

    郑好指了指盒子,问:“这盒子怎么回事,怎么还藏药呢?”时诚信老实交代说:“新瓶装旧酒,找人印刷的,印刷成藏文好唬人。不过我这膏药用的中药可是地道的好药材呢!”

    郑好说:“算了吧,再好的药,一盒要人五十,也是暴利。”

    说着捡起一盒药,打开来,拆开包装,把膏药迎着光仔细观看,接着又放在鼻下闻了闻,点点头说:“药材质地还不错。”

    时诚信信誓旦旦地说:“那是当然,这可是我踏遍千山万水,费尽千辛万苦,九牛二虎之力,采集到的地道野生药材。通过我们时家独创的传男不传女的秘制方法九蒸十八晒才得到这来之不易的秘传膏药。”

    郑好笑了笑,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说:“这样吧,这里有几个关节疼痛病人,不喜欢喝汤药,一吃就吐,你的膏药不错。你留下几盒,我试着用用,一盒二十应该差不多,我不要一分钱,利润全给你。”

    时诚信听罢,说:“几盒管什么,够塞牙缝吗,这包里一共五百盒,都留你这里。”

    不等郑好再说什么,哗地把药全部倒出,留下电话号码后匆匆离去。走出十多米,又回头喊:“用完给我电话,我还有不少货。”

    郑好看着地下这一大堆药,苦笑摇头。自己本来就是无证非法行医,现在又搞这么多所谓藏药,一旦被医管部门查到,当真是万劫不复了。

第四卷 行医 375 去清水看病

    这一天,郑好从早忙到晚,把诊所预约的病人全部处理好,晚上临下班的时候,他在诊所门口挂上最近有事的牌子。

    晚上吃饭时候,郑好把要去省城帮人看病的事情简单说了。闫波听了高兴地说:“真是太棒了,小好哥,现在你已经是医名远播了,连省城都有病人要慕名来找你了。”

    郑好说:“没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只是个熟人介绍。”妈妈塞给郑好二百元说:“出远门别亏待自己。”郑好说:“妈妈现在每月还要交养老保险,还要负责一家人的花销,就不要再给我钱了,我这里有钱。”妈妈说:“我们在家,怎么都好说,你出门在外,缺一分钱也办不成事,拿着吧,说不定就用到了。”郑好没有再拒绝妈妈好意,打算回来再把钱还给妈妈。

    第二天早晨闫波还在酣睡。郑好悄悄穿好衣服。他本打算不惊动任何人,悄无声息的离开。

    但是打开门那一刹那却惊呆了,桌子上已经放好了一碗热腾腾的面条,上面还有两个煎好的金灿灿的荷包蛋。

    颜晓雪对郑好说:“饭做好了,吃完再走吧!”郑好感觉心中温暖,一辈子有这样的知心爱人相伴,夫复何求。他感激地望了一眼颜晓雪。什么也没有说,坐下来把饭吃的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走出门,东方已经泛出鱼肚白。颜晓雪默默把郑好送出大门。郑好回首说:“天太冷了,回去吧。”却看见颜晓雪面色苍白,神情疲惫。郑好抓起她的手,手指冰冷。以手靠近对方额部,灼热烫手。

    “你发热了?”颜晓雪说:“昨夜受了些凉。”郑好转回身说:“算了,我们回去吧,今天不去了。”

    颜晓雪十分惊愕,问:“为什么?”郑好说:“自己的亲人还生着病呢,怎么可以舍弃不顾,忙着去给别人看病。”

    颜晓雪说:“就是受了些风寒,发了一点热,没有关系的,回去喝点红糖姜水,盖上被子休息一会,很快就会好的。”

    郑好说:“我一旦去清水,恐怕要离开你很多天。”颜晓雪说:“没关系,有你这话我已经很知足了。我还没有那么娇贵,这点病算不了什么,等你回来说不定就好了。你承诺别人的事情,怎么可以说不去就不去,怎么可以做这样言而无信的人呢!”郑好握着颜晓雪冰冷的手说:“晓雪,谢谢你。”

    颜晓雪笑了,说:“没有什么,期望你事业成功,成为一个真正让人尊敬的大夫。就是在梦中都这样想呢。现在每天看着你为自己热爱的事业忙碌,虽然帮不了你什么,内心却真的替你高兴。”

    在约定的地点,冯婷婷的车早已经停在了那里。尾灯一闪一亮,排气筒烟气腾腾,汽车蓄势待发。郑好打开车门坐进去,汽车发动,向着省城清水疾驰而去。

    郑好问:“病人是怎么一种情况,你还没有给我介绍呢?”冯婷婷边开车边说:“是这样的,我这个兄弟两年前开车时发生了车祸,致使

    双腿骨折,后来在北京的医院做了手术,病后骨折很快康复。可是从此却不能站起来了。”

    郑好说:“是不是伤到神经了?”冯婷婷说:“刚开始也怀疑是这样。做了必要的相关检查,一切均显示正常。甚至到m国请了国际最顶尖的医生,结果依然查不出什么问题。”

    郑好自语说:“什么检查都正常,但病人就是不能站立?”冯婷婷说:“是这样的,最后国内外专家一致认为这是癔病性瘫痪。”

    郑好说:“看心理医生了吗?”冯婷婷说:“看了,没有任何效果,中医有没有治疗这方面疾病的记载,这样的疾病中医怎么治疗?”

    郑好说:“大概是我孤陋寡闻,中医典籍里没有看到过这方面的论述,至于这种病怎么去治疗,我想还是应该看到病人后再作决定,中医讲究的是辨证论治,有斯证用是药。”

    冯婷婷点头说:“好吧,不过我这个弟弟,性格乖张,说话难听,也不大听话,你要有心理准备。”郑好说:“好吧,我记下了。”

    大概是他们走的早,一路上车并不是很多,两小时后车行驶到清水,才渐渐多起来,及至进了市区,上班的车辆已经在清水宽阔的路上排起了一眼望不到头的长龙。

    郑好说:“清水的路好像比从前又加宽了不少。”冯婷婷一边开车一边盯着着前方缓慢移动的车流对郑好说:“那有什么用,比起清水每年新增加的数十万车辆,加宽的哪一点路无异于杯水车薪。”

    汽车用了一个小时才穿过市区,向着人车并不是很多的东部驶去。地势渐高,崭新的柏油路,在初升的太阳下油亮而光滑。

    路两边种植的树木花草整齐有序,远看则苍山含翠。郑好突然说:“我们是去卧虎山还是藏龙湾?”冯婷婷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你去过这两个地方?”

    郑好说:“没有,只是常听人说,卧虎山藏龙湾,住着着高干和老板。现在看来这里的确是个好地方。”

    冯婷婷笑了,说:“清水是个新兴的省会城市,最早把这里定为省会时候,在省政府的位置选择上最早定的是市区,后来中央批复说,市区平坦适合建设大型工厂进行现代化建设,就把这块好地方留给工厂企业吧。那时候藏龙湾与卧虎山还只是荒郊野外呢。没想到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现在这里倒成了风水绝佳的地方,有钱的人也竞相在这附近置办房产。”

    说话间汽车已经进入住宅区。门口竟然还有持枪的卫兵把守。郑好猜测冯婷婷应该是省市什么科长或者局长子女,应该不会是什么更大的官了,如果更大像她这种学历,应该不至于到煤城去上班。

    冯婷婷出示证件后,汽车才被放了进去。汽车七拐八绕,最后行驶到一座并不是很新的二层小楼旁边停下。

    冯婷婷对郑好说:“好了,我们一起进去吧!”郑好随着她下了车,跟着一起走进小楼。

    迎面碰到一中年人夹着公文包向外走。看到冯婷婷。中年人停下来笑着说:“姑娘,最近到哪里去了,可没有见你啊!”

    冯婷婷说:“李叔叔好,我去煤城医院进修了。”中年人皱皱眉说:“怎么去那么远的地方进修,我给省卫生厅分管人事的老郭打个招呼,让他重新分配!”

    冯婷婷摆手说:“不用了,不用了,都进修过一段时间了。爸爸在吗?”

    中年人说:“冯省长在会客室呢,要不要我去通禀一声。”冯婷婷说:“不用麻烦您了,您去忙吧,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中年人点点头说:“那好。”说罢径直向外走,在经过郑好身边时候,对郑好善意的点点头,郑好也对中年人投以善意微笑。

    冯婷婷对郑好说:“李叔是我爸爸的秘书。”郑好说:“看上去挺和气的。”冯婷婷说:“你没见过他不和气的时候呢!”

    郑好说:“你爸爸竟然是省长,为什么事先没有早告诉我呢?”冯婷婷说:“我爸爸是省长和你来这里看病有关系吗?”

    郑好说:“当然有关系,如果早知道是给省长的儿子看病,我就不来了。”冯婷婷说:“为什么,这样会显得你品格高尚,不趋炎附势,高风亮节吗?”

    郑好说:“你爸爸是省长,掌握那么多医疗资源,什么样的专家医生找不到呢?”冯婷婷说:“他虽然是省长,省里甚至是北京有名望的专家教授都可以请来。可是我请的住在煤城,名字叫郑好的中医大夫,他肯定不会找得到呢!”

    郑好苦笑了,说:“是啊,一个没有行医证,民办医校毕业,初出茅庐的所谓大夫,不要说是省长找来看病,就是普通人知道底细了,都不敢随便让他瞧病呢!”

    冯婷婷说:“一个大夫,不要你出身高贵,不要你什么985或者211的高等学府,也不需要什么博士教授名衔。这些都无所谓了,只要你能把病看好就可以了,其他什么的都不重要。”

    说话间他们进了会客室。屋内一位五十岁上下,头发微秃的中年人,神态威严,正在一边喝茶一边看报纸。郑好知道,这大概就是东洲省的一省之长了。

    冯婷婷走进来喊道:“爸爸,来客了。”冯省长抬头看到冯婷婷,就笑了,抹下眼镜说:“你这丫头,的确是稀客。最近在煤城锻炼的怎么样了?”

    冯婷婷伸伸舌头,调皮地说:“锻炼的吃嘛嘛香,身体倍棒。”

    冯省长说:“煤城人民医院李院长是我下乡插队时的老朋友,业务知识扎实,人也实在,你一定尊敬他,不懂的好好问他。到基层去,到人民最需要的地方去,了解他们最需要什么,最易患的疾病,好好做好记录,一年后好好给我做个汇报。”

    冯婷婷说:“好,我知道,省长大人。”

第四卷 行医 376 高徒张传经

    看到女儿从煤城回来,冯省长很高兴。冯婷婷问起弟弟:“小民呢?”冯省长说:“今天还没见他呢,应该在二楼吧!”

    这时候,冯省长看了看表说:“再过五分钟,请的中医大夫就应该会来了,他给小民去做治疗,你是西医,应该跟着去学习学习。”冯婷婷颇感意外,讶然说:“怎么,请中医了?”

    冯省长看到冯婷婷的神态,就说:“你是学西医的,我知道你对中医很有偏见。这样不对,你应该改变这种看法,试想一种流传几千年,波及范围遍及周边大小国家的医术,绝对应该有它存在的价值,你们这些喝过洋墨水的应该好好了解一下,一定要尊重客观事实。不要陷进自己狭隘医学圈内,故步自封,这是不利于治病救人,提高医术的。”

    冯婷婷刚要辩驳,突然门口有工作人员说:“冯省长,您请的中医来了。”冯省长点头说:“那就请他进来吧!”

    说话间,门外已经走进来一位三十多岁中年人,面容白净,身材瘦高,穿着一身西装,手提药箱,显得精明干练。

    冯省长起身,伸出手。年轻人快走几步,来到冯省长身前,伸出手,略微弯腰,与冯省长的手相握,冯省长问:“你父亲是叶八味,你是叶思泽.........”?

    年轻人赶忙自我介绍说:“冯省长,叶思泽是我师哥,我叫张传经。他因为有个重要的学术交流,不能亲自来拜会您,就让我来了。”

    冯婷婷有些尴尬地对郑好摊摊手,轻声说:“这真是有些出乎意料,没想到爸爸已经请中医给弟弟看病了。”

    郑好倒无所谓,既来之则安之,悄声对冯婷婷说:“医学界传闻叶八味是不世出的名医,今天虽然不能得见他,见到这位名中医的高徒,能向他观摩学习也是挺好的。”

    冯省长说:“叶大夫是位了不起的医生,几十年前,我爱人有病,请遍国内外名医,中、西医皆束手无策。亏得熟人引荐了叶大夫治疗,八味药十天就治好了她的陈年痼疾,真是神医啊!”

    张传经说:“是的,我老师善用小方治大病,这多年我跟在他身边见识了不少起死回生的奇迹,慨叹老师治病用药实在是神鬼莫测。”

    两人在桌边分左右坐定。冯省长伸出手说:“我最近有些不适,你能否给我把一下脉?”张传经说:“这把脉于中医乃极精细精微的技术,倘若不是心思缜密,经验丰富着实很难体味出其中真正奥秘。我跟随叶老师十余年对于把脉也不敢说是尽得其奥,只是刚刚登堂窥奥而已。”冯省长说:“无妨,你就拿我练习实验吧!”

    冯省长既然如此说,张传经不再谦虚客气,伸出食指、中指、无名指与冯省长细细把脉。

    他表情严肃,上下推按,左右循扪。约五分钟后,收回手说:“冯省长双手尺寸俱长,超过本位许多,果然是贵人,贵不可言,且这尺脉绵长有力,肯定会是长寿之人。”

    冯省长面无

    表情,说:“还有吗?”“右手关脉略显缓显涩,关脉侯脾胃,您胃里最近是否有些不适。”

    冯省长听后点点头“你说的没有错,我最近心窝下面的确有些胀满不适,吃饭也比平时少了许多。你看看有没有办法治疗?”

    张传经说:“我跟叶老师学的更多是针灸,用三寸毫针扎足三里与内关,相信很快就会好了。”冯省长很感兴趣,说:“好啊,既然如此,你就用针给我试一试。”

    张传经取出毫针,仔细消毒后与冯省长扎了内关与足三里。十分钟后,冯省长点头说:“很好,我现在胃里舒服多了,心里也想吃东西了。你真是下针如神啊,这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张传经收起针说:“谢谢冯省长夸奖,不敢贪天之功,其实这病即使不去治疗,十天后也会自愈的。”

    冯省长点头说:“好,即便能够自愈也要十数天以后,那我可是要错过不少天美食。尽管如此我还是要谢谢你这位诚实的医生,果然是强将手下无弱兵。”

    冯省长对外面工作人员招手说:“这位张传经大夫是位很高明的很有医徳的大夫,你领着他去小民哪里,让他去给小民看病吧!”

    工作人员面露为难之色,说:“小民他出去了。”冯省长紧缩眉头“出去了,他怎么出去的?”“是天华集团的曲总把他接走的。据说是去了天华集团在东洲的会所。”

    “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他怕你不同意,特意嘱咐我们不要声张。”

    冯省长脸色有些难看,他说:“这个冯小民,警告他多少次了,不要与那个姓曲的走得太近,他就是不听,将来他一定会在这方面吃亏的。”旁边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问:“要不要打电话让他回来?”

    冯省长点头,工作人员出去拨电话,不一会回来报告说:“手机关机打不通。”冯省长脸色变得铁青。张传经站起来说:“病人腿脚本身不好,现在刚刚出去,就不要急着让他回来了,既然知道他在哪里,就让人领我过去看看情况,如果能够治疗我就治疗,如果病情复杂,我就回去报告老师。”

    冯省长略微沉吟,说:“也好,就是麻烦你了。”张传经面带微笑说:“不麻烦,不麻烦。”

    冯省长摆手让工作人员开车送张传经去看病,并对冯婷婷说:“你弟弟最近很排斥用药治疗,骂跑了不少大夫,这次你替我监督,倘若不听话一定要好好教训他。并顺便向张大夫多学习一些中医中药知识。或许对于你的西医技术提高也会多有帮助。”冯婷婷欣然同意。

    他们去的地方是天华集团在卧虎山修建的一处会所,是贫穷限制了人的想象力。郑好从来想象不出一座楼堂馆所竟如此奢华,如此穷奢极欲,为了美,为了享受可谓无所不用其极。

    院落依山而建,平坦处是十多层的大楼,大楼左面是卧虎山的一角,开山凿石造出无数个曲径通幽的回廊。右面则是十多亩一大片人工湖,湖水清澈,湖内养着

    观赏的鱼与水草。湖中心则修建了湖心岛,湖边有古色古香的长亭。

    他们停车的地方全是人工修剪的草坪。刚刚下车,耳畔突然响起机器的轰鸣,由远而近。

    还没有等反应过来,两辆红色兰博基尼的跑车轰响着如同两团红色的火焰从他们身边疾驰而过过,带起的气流吹的众人面颊都变了形。到达楼前的时候两辆车同时迅速回旋,又绕回停车坪,戛然停下。

    其中一辆车门打开,下来一人,穿着牛仔裤,花格子上衣,戴着墨镜,竟然是曲庆阳。

    他走到另一辆车旁,把车门打开,从里面驶出一辆漂亮的电动座椅,座椅上是个面无表情的年轻人。相必这是一辆特制的兰博基尼,驾驶舱座椅可以与汽车分离。郑好想:“座椅上的年轻人大概就是冯婷婷的弟弟冯小民吧。”

    两人视若无睹的向着大楼走去。曲庆阳问:“小民,今天感觉怎么样?”

    冯小民说:“老曲,这辆特制汽车性能还不错,今天选择的地段也还行。”

    曲庆阳边走边说:“这算什么,还有更过瘾的,明天我领你去虎跃龙腾。”“什么虎跃龙腾?”“哈哈,到了你就知道了,绝对让你过足瘾。”

    “你还还卖关子,这是存心今天晚上不让我睡好觉了!”“不敢,不敢,留点念头总是好的。”“哼,回去老实告诉我,什么是虎跃龙腾。”

    同来的司机小吴认得他们,紧跑几步,追了过去。在楼前追上两人。不知说了什么,曲庆阳赶紧撂下冯小民,跑着返回过来,远远地向着冯婷婷打招呼:“哎呀,贵客贵客,既然回清水为什么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派车去接你。”冯婷婷说:“不敢惊动曲总的大驾。”

    冯小民坐在轮椅上冷冷的看着走过来的一众人。冯婷婷走近了说:“小民,你怎么又去飙车了,难道忘记了你现在的病是怎么来的了?”

    冯小民说:“不说是癔病性瘫痪吗,不说我是精神病故意不想站起来吗?”

    冯婷婷说:“没人说你是精神病,你现在去休息休息,今天请来了中医,一会让医生给你看病。”冯小民说:“精神病医生看了,西医专家,中医专家也都看了。吊瓶打了,维生素吃了,中药喝了,针灸也针了,又让什么大夫来给我做实验,还有什么药让我吃,还要用什么方法来折磨我?”

    曲庆阳说:“小民,你姐让你休息你就休息,你姐是医学博士,你的病听你姐的没有错。”

    冯小民说:“我谁的都不想听,我一辈子就这样了。”旁边张传经也附和说:“有病了一定要积极治疗,要有同疾病作斗争的勇气,一定不能向病魔低头。要.......”

    张传经的话还没有说完,冯小民鼻子中轻蔑地哼了一声,说:“漂亮话谁都会说,病不是长在你们身上。”

    说罢驱动电动座椅,甩开众人,进了大楼。

第四卷 行医 377 癔病性抽搐

    此刻已经是吃饭时间,曲庆阳招待他们在天华集团餐厅吃自助餐。冯小民性格孤僻,不愿与众人一起。曲庆阳就安排厨师给他单独做了饭菜。

    自助餐的品种甚为丰富:大虾、牛舌、蛋糕、海参、牛排、各色新鲜水果,品种繁多。

    吃饭的却没有几个人,郑好看了看,加上他们几人至多不会超过三十人。

    冯婷婷见郑好发呆,笑问:“想什么呢,是不是这里的东西不合你的口味?”

    郑好说:“我高中下学时候曾经在煤城下面的农村龙山呆过一段时间,想起在龙山时候,那里的农民吃个肥猪肉都要仔细品算一番,至于大虾牛肉什么的想都不敢想。在这里却可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这么一对比,真有天上地下的感觉。”

    冯婷婷说:“历史在发展,社会在进步,你说的那个龙山,现在农民们生活饮食应该不像从前那么拮据了吧?”

    郑好说:“现在也没有多少进步,小时候学古诗:遍身罗绮着不是养蚕人,没有很深的感悟,现在想来那些整日勤劳耕作,辛苦努力却吃不好的农民,与古代养蚕人何其相似。”

    冯婷婷摇头说:“不是的,劳动创造的价值不一样,你说的那些乡下人不动脑子,只是死板的去做重复性的简单耕作,当然就会受穷吃不好,而这里是天华集团,是世界五百强,这里的人干得是高附加值的工作,当然所创造的效益也是最高的。获得的报酬也应该是高于寻常人的。”

    就在饭快要吃完时候,突然有人慌慌张张跑进来对曲庆阳说:“小冯不好了。”

    曲庆阳下意识站起身:“怎么回事,怎么不好了?”来人说:“他突然倒在地上,不停抽搐,呼唤也不答应,脸色很难看,曲总你快去看看,怕,怕不行了.......”

    曲庆阳脸色变得很难看,说:“这.....这怎么回事,叫120了吗?”来人说:“还没有呢,现在想看看曲总的意思?”

    冯婷婷丢下筷子,对来人说:“他在哪里,领我过去。”曲庆阳说:“对,快领我们去。”张传经提起旁边的药箱说:“走,我们一起去看看。”

    在二楼离厕所十余米远的地方,乱纷纷地围了一群人。这当中不少是会所勤杂人员。带路那人指着人群告诉曲庆阳,冯小民就在这里。冯婷婷率先冲到,拨开众人,郑好、张传经、曲庆阳相继冲进去。

    此刻冯小民躺在地上,衣衫不整,相必是刚从厕所出来,裤子还没有提好就发病了。

    冯小民躺在地上,腕关节,掌指关节屈曲,指骨间关节伸直,拇指内收,全身僵硬,呼吸急促,脸色潮红。身子不停抖动。

    冯婷婷抢步过去抱起冯小民,趴下侧耳听他心脏与双肺,明显听到胸口似拉风箱一般的喘息。冯婷婷翻开眼睑,看到瞳孔大小正常;角膜反射存在。

    曲庆阳问:“从前可没有发生过这些情况

    ,现在他到底怎么了?”冯婷婷说:“应该是癔病性抽搐。”

    冯婷婷对曲庆阳说:“拉氧气,先与他吸上氧。”曲庆阳说:“这里没有。”冯婷婷皱眉,“那么有没有心电图机,给他拉个心电图,看看心脏有没有问题?”曲庆阳说:“这个也没有。”

    “总该备些急救药品吧,有没有安定针。”曲庆阳尴尬说:“这些好像也没有。”

    冯婷婷愤怒了,这么大的一个会所,光吃光喝光玩,难道就不准备一些急救用品与检查设备吗,这不是拿生命开玩笑吗。”

    曲庆阳受到冯婷婷指责十分沮丧,突然发现了背着药箱的张传经,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说:“他有,他有急救箱。”冯婷婷望向张传经。

    张传经有些迟疑,说:“这些都是针灸消毒的一些东西。”曲庆阳说:“那也很好,不是说中医针灸很伟大,可以治疗急病吗,华佗不是死人都可以救活吗!”

    冯婷婷望向张传经,说:“张大夫,可以吗?”张传经说:“嗯,是,我......我试试。”说罢,从背上取下箱子。

    曲庆阳指挥旁边诸人让出地方。此刻他都不知道怎么好了。这可是省长公子啊,这要是在他地面上出了什么差错,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

    张传经打开药箱,拿出针灸针与消毒酒精,急切间竟然把酒精搞翻了,顿时到处都是酒精味。他手忙脚乱的要去扶酒精。

    旁边一人说:“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消什么毒啊,直接用针扎吧!”说话的人是郑好。

    旁边随即有人附和“对,对,救人要紧,还消毒干什么,快给他用针。”

    张传经拿针的手有些发抖,强自镇定说:“这首先应该给它扎人中与十宣,这都是救人醒脑的重要穴道。当然还有内关,这个可以升压。”

    冯婷婷催促道:“张大夫,那就快些用针吧!”张传经不再犹豫,持针扎在冯小民上嘴唇的人中穴。就在众人提着的心放下,准备吁口气时候,冯小民突然由抖动而抽搐。撞到旁边墙壁上发出砰砰的响声。嘴里发出奇怪的呵呵声。

    曲庆阳问:“张大夫,怎么回事,这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又抽了?”

    张传经脸色变得很难看。冯婷婷说:“我们现在心电图、血压计、血糖仪什么仪器也没有,根本无法诊断他的具体情况,赶快打120吧,去医院!”

    曲庆阳点头。慌慌张张取手机。冯婷婷虽然是西医博士,可是现在什么都没有,检查检查的没有,用药用药没有,这就像一个武功高强的人上了战场,可是手中却连个烧火棍都没有,赤手空拳。冯婷婷现在面对的就是这种尴尬。

    曲庆阳已经抢过一把手机,正要拨打120。旁边有人突然说:“中医其实是不需要什么现代化仪器的,请把针灸针给我,让我一试。”

    所有人都寻找说话的

    人,这人就是郑好。冯婷婷望向郑好,问:“现在这种情况下,不去医院接受西医抢救治疗可以吗?”

    郑好目光坚定的望着病人,用不容置疑的语气说:“可以。”说罢拿起药箱上的一支毫针,针尖被射进来的阳光一照,万种光华闪动。

    人群中有人说:“快不要乱治了,刚才美女说的不错,这里什么都没有,怎么能治疗呢?”曲庆阳动摇了,问:“你保证能治好他吗?”

    郑好没有回答,开始动手解开患者上衣,把患者衣服掀起.手持毫针准备在患者胸胁大包穴下针。

    张传经插口说:“患者症状表现昏迷,喘息,应该选取手太阴肺经或者是手少阴心经的穴道进行治疗才对啊,怎么选取了足厥阴肝经的大包穴呢?”

    郑好说:“疾病发生在卯时,症状表现为抽搐等风的表现,且脉象弦涩,我看到的是肝经的问题,是肝经气机运行出现了问题。这些对于中医来说是不要心电图或者ct就可以很明显看出来的,如果你看到了肺经或者是心经,你应该是被表象迷惑了。”

    张传经郑好提醒,伸手去摸冯小民左手关脉。果然弦像明显。

    郑好说罢,不再理会诸人,在病人大包穴连刺数针。发紫的血液随毫针起落迸溅而出。刺完第八针时候。郑好停止了针刺。把针放回了药箱。

    冯婷婷急切问:“这么简单吗,不用再扎针了吗?”郑好说:“中医治病讲究中病即止。现在肝经血液已经疏通,再用针,肝气就会徒劳耗伤,明年春天万物回春,肝气生发时候,就会因不能生发而变生它病。”

    “哎,好了,好了,他不抽了。”人群中有人喊。“他抽累了,快不行了,当然就不抽了”马上又有明白人纠正。

    郑好抬起头对曲庆阳说:“麻烦让人把他抬到到床上吧,地下太凉了。”冯婷婷问郑好:“我弟弟,他真的没有事了吗?”郑好说:“到床上歇个五分钟就应该会醒了。”

    曲庆阳背着手在床前来回踱步,不时瞥一眼躺在床上的冯小民。张传经时不时抬头看墙上的挂钟。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冯婷婷坐在床前紧紧握着冯小民的手,感受着弟弟脉搏的跳动。从三五不调,弱不及手,到逐渐有力,规律规整。冯婷婷的心渐渐放了下来。

    约四分多钟,冯小民睁开了眼。他迷惘地看了看四周。曲庆阳高兴的不知怎么好,一把搂住冯小民说:“小民,我的兄弟,你终于醒了。你可把我担心死了。”他这句话的确是由衷而发。

    冯小民一把推开他,说:“曲庆阳,你的厕所打扫的太不干净了,把我都熏晕了,你这里条件怎么这么差啊!”

    看到冯小民没有事了,虽然受到训斥,曲庆阳依然兴高采烈地说:“操,这是谁没有把厕所打扫好,我一定要一查到底,扣工资,开会批评,让他滚蛋。”说着对旁边人说:“去,给今天打扫厕所卫生的结账,让他走人。”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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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医时代介绍:
这个时代,他选择了需要穷其一生去求索的一项工作mdashmdash医生。在西医与中医之间,他选择了在现代西方科学浪潮冲击下日趋势微,频临灭亡,视为迷信的医学mdashmdash中医。在他选择的中医这个圈内,需要的是经验丰富的老中医,他却是初......新中医时代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新中医时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新中医时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