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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沐仲景     新中医时代txt下载     新中医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四卷 行医 348 报考执业医师

    郑好从前认为只要学好了治病救人的技术,怀着怜悯救世的心,有病人认可你,开个诊所应该没有什么困难。

    可是一旦准备开始干的时候,他才发现其中的困难,要远远超过他的想象。

    去卫生局咨询。一位留着短发,穿着时髦的女工作人员喝了口茶,不紧不慢告诉郑好:“开诊所首先你要有执业医师证,而且执业医师证要满三年,你具备这个条件吗?”

    郑好听到对方说出的条件后,接着就懵了,他说:“我现在除了毕业证,什么都没有。”

    卫生局工作人员啐了一口茶叶,略带讽刺地说:“没有执业医师证,还开什么诊所呢,年轻人,你这叫非法行医,出了事等同杀人。”

    郑好说:“那我去考,考出一个执业证来。”工作人员说:“今天是执业医师报名考试的最后一天。你要参加考试就快去煤城卫校报名吧!不过,执业医师证可不是那么容易考出来的。”

    郑好骑上自行车匆匆来到煤城卫校。报名审批人员是个胖子,报考的人中有认识他的,都很客气的尊称他是“方主任。”

    轮到郑好,他瞥了郑好一眼说:“报名需要所在单位盖章,你的盖章呢?”郑好说:“我不知道,除了单位盖章,还需要其它什么材料吗?”

    方主任说:“毕业证。”郑好说:“毕业证我带来了,您先审一审。”说罢掏出毕业证递过去。方主任并不正眼瞧,一边看报纸一边说:“仅有毕业证不行,还需要单位盖章的证明信。拿来证明信,一起给你审核。”郑好没有办法,只得返回医院找人盖章。

    由于他在内科上班,就首先找到了内科主任。冯先坤听完郑好的请求,皱眉说:“我倒希望能给你帮上忙。可是你只是医院临时工,根本就不是我们医院的正式职工,按照医院规定,只有本医院正式职工才能给盖章。”言下之意,郑好根本不可能拿到医院盖章。

    郑好走出内科,拐弯下楼的时候。李正明跟过来喊住郑好说:“不要听他瞎说,今天早上他侄女也是执业医师报名,就是他领着去医务科盖的章,他侄女不光不是煤城医院的职工,连在实习都没有。”

    郑好说:“哎,人家毕竟是叔侄关系。”李正明说:“关系不够,钱来凑。我敢打包票,给他买些东西,他绝对屁颠屁颠的领你去盖章。你不要死心眼,听我的话,去外面买条 子烟,这事准能够办了。”郑好感激的看了一眼李正明说:“李大夫,谢谢你提醒,我知道了。”

    郑好心中有自己的打算。当初李院长为了让他去张静那里工作,曾经对他做出过允诺,承认他是医院合同工。既然自己是医院合同工,那么盖个章应该不是什么困难事情。他直接去院长办公室找了李院长。

    李院长果然爽快,听到郑好要参加考试的事情,说:“没问题,这是好事啊,年轻人就应该多学习,不

    断进步。你现在内科工作,在内科报名就可以了。”接着摸起电话给内科冯先坤打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冯先坤好好好,是是是的声音。

    当郑好再次找到冯先坤的时候,冯先坤满脸堆笑地说:“小郑啊,你早就应该给李院长打招呼的,这件事情我主要是担心医务科那些家伙使绊子。现在有李院长发号施令,医务科肯定不敢不给盖章。走,我陪你一起去。”

    郑好暗叹冯先坤老奸巨猾,善于乾坤大挪移之术。把本来属于他的问题轻而易举推到了医务科。不过他只想拿到医院盖章,也不想纠缠过多。对于冯先坤也没用点破。

    医务科的工作人员,没有多说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没有看郑好递过去的文件,“啪啪啪”鲜红的钢印砸在公文纸上。一路绿灯,在医院拿到了盖章,他兴冲冲赶到报名处。

    方主任看完郑好的单位盖章后,又拿起郑好的毕业证。只看一眼就皱眉说:“你这是什么毕业证,什么人民解放军550医学专科学校。这就是一个民办学校发的证明吧。”

    郑好心中不安,试探着问:“民办学校发的毕业证也应该可以报执业医师吧?”

    方主任斩钉截铁说:“不可以,当然不可以。民办学校的证,怎么可以报考执业医师呢,只有统招的才可以报考。”

    郑好问:“统招的是什么意思?”方主任说:“统招指全日制普通高校统一招生选拔考试,依照《全国普通高等学校招生计划》内统一招录,学习形式为普通全日制。简单说就是高中考试,国家统一录取,在学校全程学习,在电脑上能够查到毕业证。”

    郑好说:“倘若不高考录取的,就不可以参加考试吗?”方主任说:“当然了。”

    接着以教训的口吻说:“你们这些人,高中时候不好好学习,没有考上正儿八经的大学。以后妄图拿些钱,混个民办学校的学历捞取好处,那肯定是不行的,这对于人家认认真真努力学习考上大学的学生就不公平了。”

    郑好听他如此说,心中来了气,提高嗓门说:“你说这话不对,难道一次高考失败,以后为了成功而付出的所有努力与汗水都是为了捞取好处吗?

    不都说是条条大路通罗马吗,国家不是鼓励年轻人要有多种成才方式吗,为什么现实中却把高考以外其他道路全都堵死。一次高考失败,以后就没有了重新走向成功的机会,高考成了唯一标准,除了高考,以后所有的努力,都变成了投机取巧。事实上让大学成为衡量人才的唯一标准。而不是一个人本身的能力与良好的品质,这样对吗?”

    从没有那个考生敢如此对他说话,面对郑好质问,方主任气急败坏地说:“你给我说这些有什么用,民办学校就是不可以参加执业医师考试。这是国家明文规定的。”

    郑好问:“为什么民办学校就不可以。民办学校难道不是经过国家允许开办的吗。

    民办学校难道国家就没有收税吗,既然学了不让人参加考试,不让人行医,为什么还不赶快把这样的害人学校取缔,为什么还允许他们在电视台做广告,骗人钱财,浪费人时间。”

    方主任说:“你有什么不满,你可以去找国家。你给我说这些都没有用。”说罢他举起手中的文件弹了弹说:“我只按照国家下发的文件办事,好不好,这位同学?”现场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他们。

    郑好说:“你让我去找国家,国家又在哪里,难道你们这些人不代表国家吗。我之所以要呼喊,是因为与我有一样遭遇的全国何止我一人。花了钱,花了时间,却被考试拒之门外。你们这些国家工作人员就没有义务把我们这些人的呼与喊反应上去吗?”

    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里,郑好摔门而去。这是他第一次在公共场合发火。是对方轻蔑与挑衅的态度刺激了他。并且能否参加考试也关乎他此后的人生命运。

    不能考试就意味着拿不到执业医师证,拿不到执业医师证就意味着不能干医生。不能干医生就意味着自己的理想不能再实现。就意味着从前的一切努力都会付之一炬。

    郑好回到家里很是郁闷,他该何去何从?难道他真的要放弃医学。去种地或者去干其他工作。那么这么多年的努力岂不都付之流水。他该怎么给父亲以及周围认识的人交代。

    颜晓雪看到郑好愁眉不展,有些奇怪,要知道自从认识他以后,还从来没有见他为了什么事情如此颓废。

    她问郑好“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不开心?”郑好就把今天报考的事情说了。

    颜晓雪想了想说:“你的医术那么好,怎么可以不干医呢,你不要着急,一定会有别的办法的。”郑好叹气说:“能有什么办法呢?”

    星期六闫波放学后,一进家门就扬着手中的一份报纸喊:“小好哥,了不得了,你上报纸了,你出名了。”

    妈妈在院子里烧水,问:“怎么了,怎么回事,谁出名了?”闫波跳过来说:“是你闺女婿,上了煤城日报头条了。”

    闫波找到郑好的名字指给妈妈看。妈妈很感兴趣,说:“你哥怎么会上头条,你给妈妈说说。”

    郑好与颜晓雪聊天呢。听到闫波大呼小叫的进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与颜晓雪一起走了出来。

    看到郑好与颜晓雪,闫波闫波兴奋地对郑好说:“哥,你出名了。我给你读一读。”

    说罢清了清嗓子,在院子里大声朗读起来。标题是“新能源女董事长与煤城医生联合制服歹徒,弘扬社会正义。”颜晓雪看了看郑好。郑好颇有些尴尬,说:“这个标题太有些夸大其词了。”

    闫波大声朗读,字正腔圆。新闻以小说的形势讲述了张静与郑好勇斗歹徒的精彩故事。

第四卷 行医 349 偶像

    闫波把报纸上有关郑好与张静一起勇斗歹徒的事迹绘声绘色大声读起来。

    这其中有些情节郑好本人都是第一次听到,文章对张静描写,不惜笔墨,写她为了使人民群众不被歹徒伤害,勇敢的驾车冲向歹徒,汽车被歹徒推下悬崖,她大难不死,依然毫不畏惧,带伤冲向歹徒,和歹徒作殊死搏斗。文中张静俨然成了正义与勇敢的化身。

    闫波读得声情并茂,读完后,意犹未尽,他问郑好:“小好哥,能不能详细介绍介绍,你怎么和张董事长认识的。张董事长那可是我们煤城的传奇人物呢!”

    郑好看了看颜晓雪。见颜晓雪没有什么反应,颇为勉强地说:“那个张静......”闫波问:“张静就是新能源煤矿张董事长吗?”郑好说:“是。她是我高中时的同学。”

    闫波点点头“怪不得认识呢,原来你们是同学啊。”闫波继续说:“我和同桌都是她的粉丝,看过许多介绍她的资料,张董事长有着很多励志故事,我们都很欣佩她靠着自己的努力和顽强拼搏,获得今天成功。小好哥知道她创业过程吗,能不能给我介绍一下她成功的秘诀,也就是怎样获得第一桶金的,想必那一定是个励志传奇。”

    郑好说:“有些成功未必就像书上或者报纸宣传的那样正能量。真实情况或许充满了血雨腥风与不为人知的内幕。”

    闫波兴奋起来,搬过来一个板凳,坐在郑好面前说:“我就喜欢听名人背后的故事,越真实越好。小好哥,你既然知道关于张董事长的成功故事,就一定要给我讲讲。”

    颜晓雪插嘴说:“成功有很多种,每个人自身条件不同,成功方法不同。你永远不要指望用他人的成功来复制自己。如果一个人想获得成功,最好的就是把握现在,对于你来说就是学习。快去学习吧,听什么别人成功故事,那都是骗人的。”

    郑好本就不想当着颜晓雪的面过多提起张静。听颜晓雪如此说,就势推脱道:“对,对。不要太相信书上报纸上宣传的,别人成功是有其特殊情况,你把学习搞好,就是成功的最佳路径。快去学习吧!”

    闫波不肯进屋,央求郑好说:“我和同桌都是新能源张董事长的忠实崇拜者,小好哥,既然你是张董事长的朋友,能不能给她引荐一下我们。我们很想见见她,说一句话也可以,这样将来我们也可以在其他同学面前炫耀一下。”

    妈妈说:“人家是董事长,经营那么大公司,整天那么多的事要干,哪有时间见你们这些毛大孩子。”

    郑好寻思片刻,说:“你真的很想和她见面?”闫波连连点头,认真地说:“那当然,只在电视报纸上见过她不过瘾,有的时候真想走近了了解她,向她寻求一些成功的经验。”

    郑好想了想说:“好吧,我试着联系她,倘若她有时间,你就与同桌一起与她见个面。”

    闫波听后高兴地跳起来,抱着郑好说:“小好哥伟大。”颜晓雪皱皱眉说:“小孩子胡闹,你怎么可以这么惯着他呢?”

    郑好对颜晓雪解释说:“人都有梦

    想,既然闫波他们有这个想法,我可以帮他们实现,就试着成全他们这个梦想吧!”

    郑好到了新能源总部时候。所有工作人员似乎都认识他。纷纷对他报以微笑。

    在办公室见到张静,此刻她刚刚处理完自己手头的工作。看上去心情很好。

    见到郑好进来,张静说:“前两天我们新能源两周年大庆,连清宁的邢市长都来了,发出去的请帖,唯有你这个贵客没有到,真的是好大的架子。”

    郑好说:“锦上添花的事情就不要叫我了。”张静说:“言下之意你是专做雪中送炭的事情了,那么今天你大驾光临是不是来给我送碳的?”

    郑好说:“伯母的病现在好些吗?”谈到母亲的病,张静正色说:“自从吃了你开的药,妈妈现在除了活动时候有些喘,吃饭睡觉都挺好,几乎就与正常人一样了。你开的药还要不要再吃下去?”

    郑好说:“伯母的右手尺脉比较弱,这代表命门之火不足。现在虽然病情好转,与常人几乎无异,我怕她今年立冬之后会旧病复发。”

    张静有些着急地说:“那可怎么办,有什么十全十美的办法,让妈妈的病永不再犯。”

    郑好说:“立冬前十日,再把我开的药连服十天。大概可保五年不犯。”张静问:“那五年之后呢?”

    郑好说:“倘若知道五年之后的事情,我就是神仙了。”张静说:“好吧,不管五年、十年,妈妈的命就交给你了。”

    郑好说:“人的命天注定,作为大夫也只能是看病尽力而为。”张静说:“好吧,我知道了,你只管看病,至于命的事情那是老天爷决定的。”

    张静话题一转说:“前天听医院李昆说你要报考什么医师,考得怎么样啊?”“李昆?”郑好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张静解释说:“你们医院老大。”

    郑好很快明白,李昆就是医院李院长。他今天才知道对方名字。平时在医院里大小大夫都尊称李院长。从没有人会直呼其名。

    郑好说:“没有报上。”张静有些吃惊:“什么狗屁考试,连你这样水平的都不能参加考试。”

    郑好说:“国家组织的考试。不是按照能力与水平报名,而是按照资格报名参加考试。”张静不屑一顾地说:“不叫考就不考啊,有什么了不起的。”

    郑好苦笑说:“你说的容易,不参加考试,就不能取得合法的行医资格。没有行医资格就无法开办诊所。”张静说:“原来你是想开诊所。”郑好点头承认。

    张静笑了,双手插腰在屋内踱了几步。说:“不就是开个诊所吗。从前都是你帮我的忙,这次我要帮你达成所愿。”

    郑好推脱说:“算了,不劳驾你了。我还是自己想法吧!”张静说:“你有什么办法?”郑好想了想说:获取考试资格,考到医师证再开诊所。”

    张静不屑一顾说:“这是笨法子,我要帮你开家

    诊所,而且要开在煤城医院对门口,我认为以你的水平,绝对可以比得过煤城医院那帮大夫的。”

    郑好说:“没有医师证开诊所是违法的。”张静笑了,说:“你真傻,现在这个社会还有钱办不到的事情?”

    郑好说:“从前,我亲眼看着父亲那么好的单位因为领导的特权思想,贪污腐化,胡作非为,导致工厂亏损,工人下岗。所以我从小就讨厌贪污**,鄙视特权,我希望在这个国度里能够人人遵守法律。我希望从我做起。所以开诊所的事情我会自己想办法的。”

    张静无奈说:“郑好,你的脑袋真是个榆木疙瘩。好吧,我们不谈开诊所了,好像我求你似的。今天到我这里有什么事,你一般是无事不找我的。”

    郑好说:“我一个弟弟,还有他同桌,都是初中生。视你为偶像,看过关于你的许多报道,很崇拜你,想见你一面,向你请教成功的经验。不知道你能不能赏个光与他们见一面。”

    张静说:“是吗,不过我平时忙得很,一般是不会安排这些无聊见面的!”郑好说:“既然不行就算了,再见。”说罢转身要走。

    张静拦住郑好,狡黠地笑了,说:“这件事情虽然很是无聊,不过既然是你提出的,看在你的面子上,我倒不反对与他们见见。”郑好说:“既然如此,那就订个时间吧!”

    张静问:“小王,明天有什么重要的日程安排?”王汝洁开门走进来,打开文件夹看了看说:“明天早上市里有个招商会议,邀请您参加。下午冯村煤矿有个煤矿安全演习,邀请你现场观摩。”

    张静说:“冯村煤矿的安全演习我就不参加了,让相关负责人自行安排。明天在国际饭店八楼贵宾室给我安排个房间。”王汝洁掏出笔在本子上仔细记下。而后王汝洁低头走出。

    张静对郑好说:“明天早上派车接他们来参观新能源总部,中午在国际饭店贵宾室招待你的客人,这样安排你看如何?”郑好说:“这是不是有些小题大做,在你的办公室就可以了。”

    张静说:“既然是你提出的要求,我当然要重视,且按高规格仔细去办。”郑好说:“这让我压力很大。”

    张静笑了,小鸟依人般凑过来,媚眼含情地说:“我就是要让你欠我的。”

    对方像鲜花一般俊俏的面庞,高档香水的芬芳,迷离的眼神。让郑好情不自禁,心中一荡。

    他吸了口气说:“既然事情定了,那我就走了。”说罢匆匆转身,一步跨到门口。打开门,逃之夭夭。

    郑好把第二天在国际饭店与张静见面的事情告诉闫波后,激动得他一夜没有睡觉。

    第二天很早他就把郑好喊起来。两个人来到约好的地点。此刻与闫波要好的同桌辛明比他们来的更早。

    这是个像闫波一样的半大小子。看样夜间也没怎么睡好,双眼通红,哈欠连天。但是这都难掩他们满脸的兴奋与激动。

第四卷 行医 350 暴风骤雨上

    早上八点,远方大路上迎着朝阳驶来一辆红色豪车,速度之快,犹如插上了一双“天使之翼”,沐浴着初升的阳光,车身周围仿佛镀上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转瞬间驶近,稳稳停在他们前面。

    闫波以及同桌辛明困意一扫而光,眼睛里闪现出兴奋的光彩,他们指着汽车颇为兴奋地说:“这是劳斯莱斯,我们煤城也只有张董事长有这么一辆。平时不要说坐,就是看到也不容易啊。”

    闫波走过去抚摸着车身说:“这部劳斯莱斯真是超豪华啊!”辛明抚摸着车头的标志说:“是啊,即便再不懂车的人,也看得出这绝对是一款豪车。”

    闫波说:“这车用激动人心的方式诠释了绝对尊荣,给人带来的是无与伦比震慑灵魂的感官冲击。”辛明点头说:“玲珑芳华,纵享浑然天成的精彩,随心所欲体验驾驭激情。指的就是这个吧!”

    司机是老金,他与郑好认识。首先下车与郑好热情打招呼说:“郑大夫,你们请上车吧。”说罢就要替郑好他们打开车门。郑好抢先把车门打开,同时对老金报以微笑,说:“麻烦你了,金师傅。”老金客气说:“不客气,不客气。”

    两个孩子上车后新奇地左瞅右看,为车内豪华所震撼。他们用手在靠椅与车门上抚摸。

    闫波如数家珍的说:“书上有介绍,这部车都是工人手工打造出来的,象征着高贵与典雅。”辛明说:“是啊,精耕细作,代表了当代汽车工艺的最高成就。”

    闫波说:“国产车就是不行,看上去与人家至少有五十年差距。”辛明说:“那是肯定的,差至少十多个档次,外国人的敬业精神,那可不是盖的。”

    郑好插嘴说:“中国的红旗也是挺好的。”闫波嘲笑说:“小好哥,你太over了,那是政治的产物。”辛明说:“是啊,国产车,哪有一辆叫得出名的,就是比韩国车也不如。”

    郑好说:“当初我们造出第一辆解放牌汽车的时候,韩国人还只会跟在我们屁股后面敲敲打打的修车呢。”

    辛明说:“现在满街跑的是人家的汽车,我们有什么?”郑好无语。他承认孩子们说的是事实。

    司机老金说:“郑大夫,按照董事长的交待,我先带你们参观新能源矿业总部,中午董事长与孩子们共进午餐。”

    郑好说:“好的,那就麻烦你了金师傅。”老金客气道:“不客气,这是我的工作。”

    老金把他们送到新能源总部。在新能源迎接他们的是位20多岁,长相甜美,身着职业装的女孩。她热情得把他们领进展厅。

    展厅规模很大,上下两层。用各种声光电详尽演示了新能源公司的成长发展历程。展厅内还有张静与省市各级领导人的合影。女孩的讲解,声情并茂,吐字清晰,内容详尽。使两个孩子赞叹不已。

    郑好在新并入的道口矿前驻足,仔细看了介绍:随着新能源公司发展,先进的技术,成熟的管理经验,使得公司成功收购了道口煤矿。

    想起丁大明被枪击后倒下的样子,郑好感叹:“历史是成功者写的,这话一点不错。”

    中午十二点,他们被老金准时送到国际饭店。在国际饭店山水厅,他们见到了穿戴优雅得体的张静。

    当张静向闫波与辛明伸出手的时候。两个孩子激动的脸上通红。几乎同时伸出了手。张静与他们逐一握了手。

    张静问:“今天你们参观了我们新能源公司,有什么感受吗?”闫波抢着问:“公司由小到大,是在短短几年内完成。请问张董事长,你成功的秘诀是什么呢?”

    张静想了想说:“智慧、勤劳与勇敢。”闫波点点头,说:“我记下了。”

    辛明说:“您创业过程中,一定会经历过许多艰辛。您从中的感悟是什么呢?”张静说:“遵纪守法,与人为善,团结周围的人。”

    闫波说:“张董事长您说的真好,言简意赅。”辛明与闫波又向张静提出许多问题。张静都耐心做了回答。

    吃饭时候,张静象征性的吃了些。十多分钟后,她站起来说:“我与郑大夫去看个病人。你们就在这里尽情吃饭吧,吃完饭会有人把你们送回去。”

    闫波与辛明都站起来,纷纷说:“谢谢张董事长的热情招待。”张静摆摆手,取了衣架上的衣服。对郑好说:“我们一起走吧!”

    郑好对闫波说:“回去告诉妈妈,我晚些回去。”闫波爽快地说:“没问题。”

    郑好跟着张静坐电梯走出国际饭店。郑好问:“看什么病人?”张静说:“我妈妈。”

    郑好颇有些意外:“伯母又不舒服了?”张静说:“还好,就是想让你把把脉。”郑好吁了口气。

    张静的宝马汽车就在国际饭店门口。旁边站着老金。看见郑好与张静走过来。老金对郑好笑着点点头。郑好报以微笑。张静一边打开车门,一边问老金:“所有事情准备好了吗?”老金点点头说:“都已经准备好了。”

    张静直接坐在驾驶位上。并且示意郑好坐到副驾驶座上。实际上不用张静示意,他也必须坐到副驾驶位置。因为张静汽车后座放了两个精致皮箱,占用了坐人的空间。

    郑好在打开车门的一瞬间,忽听得头顶轰隆隆雷声。回首看,北面黑压压的云头压了过来。看样是要有一场暴雨马上就要来了。

    老金目送他们的汽车消失在视野中,才收回目光。他拍拍手,从旁边一直停着的大巴上下来十多个彪型大汉。他们的腰间鼓鼓的,看样是带了武器。老金说:“按照董事长的交待去办。这件事情成功后,你们就可以带薪出国休假了。”

    汽车驶出饭店却转向南。郑好有些奇怪。张静的家在北面,怎么反而转向南了?

    郑好说:“怎么向南去呢,不是给伯母看病吗?”张静说:“回家之前,还有件紧要事情麻烦你陪同我去办。办完后再去给妈妈看病。”

    郑好颇不情愿地说:“你有那么多手下,为什么不喊上他们,为什么单单叫上我?”张静向郑好看了一眼。意味深长地说:“因为你是我一生中最值得信赖的人啊!”郑好一时无语。

    车很快驶出煤城。但乌云与闪电也紧随而至。天地一片昏暗。张静打开了车灯。

    出城十余里,路上已经没有了汽车,没有了行人,汽车在路上孤独地行驶。最后汽车七拐八拐来到一干涸的河道旁,河道的边上有好大一片树林,在树林旁边的小道上停着一辆警车。同样亮着车灯。

    张静一踩油门,向警车冲了过去。要接近对方的时候,手中方向盘猛地一打,与对方的车并排停下。两边的车窗几乎是同时落下。

    一道闪电刺透乌云密布的天空,眼前的一切被照得雪亮。

    郑好看到对面警车里坐着个胖子,五十岁上下,秃顶,油光满面。他说:“张董事长来到挺及时啊!”

    “轰隆”一声,一个炸雷在头顶响起。张静不动声色,直截了当地说:“资料拿来了吗?”胖子扬了扬手中的信封说:“在这里呢!”张静说:“给我。”说罢伸出手。

    胖子说:“你要的东西拿来了,我的东西呢?”张静返身取过座位上的包,从车窗里递过去。胖子接过皮箱,迫不及待地打开。一道闪电再次划过昏暗的天空。照亮了皮箱内的一切。郑好倒吸一口气,箱内全是崭新百元大钞。

    胖子哗哗的翻了翻。说:“这些不够吧?”张静说“这是十万。”把你手中的检举信给我,验明真假后再给你剩下的二十万。”

    胖子点点头,他把皮箱放在一边,说:“张董事长果然是爽快人。”

    说着把牛皮信封的信件递了过来。头顶又一个炸雷打响,豆大的雨点“啪啪”地砸落下来。紧接着又是“嚯嚯嚯”几道闪电。

    郑好看到信封上写着检举信,署名是丁大明。就像这闪电一样,他心中已然雪亮。这是丁大明给公家的检举信。但是司法队伍出现了叛徒,他们用这封信换取张静手中的钱。这是一笔坑脏的非法买卖。更可悲的是自己也全程参与了。

    张静娴熟的撕开信封,抽出信,哗哗地翻了翻这十多页纸。点点头说:“信件是真的,你没有留底吧?”胖子拍着胸脯啪啪响,说:“张董事长放心,我杨保法绝不是那种不守信用的人。”

    一连串的雷声轰隆隆从头顶滚过。汽车玻璃被震的不停抖动。闪电撕开乌云,大雨像是决堤一样倾泻而下。杨保法脸上有些变色。他着急道:“张董事长,文件已经给你,剩下的钱呢。”

    张静说:“你怕什么,还少了你的钱?”杨保法说:“是是是,张董事长财大气粗,肯定不在乎这点钱的!”他阿谀奉承的声音被大雨掩盖。

    张静说:“钱太多,我打开车门,你自己过来拿吧!”杨保法满脸欢喜地说:“好。”他迅速打开车门。

    肥大的身子刚刚挪下来。突然脑袋向后一张,身子斜斜依靠车上,抬起手指着张静:“你,你.......”张静笑了,说:“杨科长,想赚我的钱,哪有这么容易的!”

    郑好惊讶地看到对方额头突然迸溅出一片殷红,但迅速被雨水冲去。郑好嘶声问:“好好一个人,为什么杀了他?”但是天空滚过一阵轰隆隆的雷声,他的话被埋在风雨中。张静只是微微瞥了他一眼。

第四卷 行医 351 暴风骤雨下

    风雨中,一个熟悉的人影,披着雨衣,踏着泥泞,迅速移动过来。郑好认出,来人是涛哥,他手里尚还提着枪。来到警车前,先是一脚把死去的杨保法踹在地上,探身到警车内拿出皮箱。

    他转过身,在把皮箱举至张静面前时候,突然说:“董事长能不能把这些钱给我,现在警察好像已经对我有所察觉。我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出国,不然就会有很大危险。到时候我怕会连累董事长。”

    张静说:“其实不用你说,回去我就打算把这钱给你的。现在你既然提了出来。就不要给我了,你提走吧!”

    涛哥喜形于色,“真的吗?”张静说:“我一向说话算话。”涛哥鞠了个躬。说:“谢谢董事长。我永远会记着你的恩情。”说罢转身,提着皮箱兴冲冲向自己的汽车跑去。

    就在涛哥快要跑到自己汽车前的时候,脚步突然变得蹒跚,艰难走出几步,最后扑倒在地上。放钱的箱子也摔了出去。

    长空一道闪电划过。郑好看见涛哥身下血水混着雨水不停流出。紧接着在公路旁一辆车灯闪烁的大巴上下来六个人,他们穿着雨衣,用最快的速度向涛哥奔来。闪电再次照亮大地。在六个人中,郑好赫然发现了对他一向客气的老金。

    老金大概是这些人的头,他指挥另外五人,把倒在地上的涛哥翻了过来。雨雾中郑好看到老金左手抓着涛哥头发,右手提枪对准涛哥额头,瞬间一道刺眼强光。

    看似老实的老金,又在涛哥额头补了一枪。然后朝着河道方向一挥手。

    手下几个人拽起死去的涛哥,像是拉起一条死狗,扔进了已经是洪水奔涌的河道。接着杨保法也被扔了进去。

    老金把放钱的皮箱拾起来。大步走到张静车前,打开车门,把箱子重新放进了车后座,并随手关上车门。

    老金后退一步,恭敬地站在雨中,对张静做了一个ok姿势。张静发动汽车,拐弯,冲上来时的公路。

    一系列惊心动魄的杀人过程,如闪电迅速划过,又犹如电影的快放,在郑好眼前一幕幕闪过,让他目不暇接,来不及反应,艰于呼吸,心跳加速,嗓子发干。

    郑好说:“为什么要残忍地杀掉那么多人。”张静说:“因为他们该死,这个世界就是你死我活的斗争。”

    郑好说:“他们是父母,有子女要养育,是子女,有父母要赡养。难道你就没有一点怜悯的心吗?”

    张静转脸看了看情绪激动的郑好说:“杨保法是公务人员中的败类,他见钱眼开,根本没有道义可言,这样的人活在世间,占据这么重要部门位置,不知道还要有多少无辜的人被伤害。

    张庆涛是个社会渣滓,为了钱什么样的坏事都干。除掉这些人是为民除害。他们在世上多活一天,世上就多一些遭殃的人。对待这些像豺狼一样恶毒的人,不要指望他们有朝一日会良心发现,幡然悔悟。不可能,永不可能。对待他们的只能是刀枪与**的毁灭。”

    郑好说:“犯法了让警察去抓他们。有了罪国家法律会让他们得到应有惩罚。这个国家是有法律的,你不是法官,更不是老天爷,你无权决

    定他人的生死。”

    张静盯着郑好说:“张庆涛,丁大明这些人作恶多端这么长时间,可是,你告诉我,国家法律在哪里?”

    郑好说:“正义会迟到,但不会缺席,如果所有人对这个国家的法律失去信心,把神圣的法律践踏于脚下,那么这个国家岂不是又要回到过去军阀混战的时候,老百姓再次受难。国家变得一盘散沙。只有所有人尊重法律,这个国家才能强大。”

    张静蔑视的说:“只有懦弱的人才会等待法律去伸张正义。强大的人自己就是法律,所以她才可以成为强者,才会成功。”

    郑好愤怒道:“把自己所谓的成功建立在随意致人死亡,建立在践踏法律上,是可耻的。我一定要揭发你的罪行........”

    张静没有说话,加快油门。十多分钟后她突然踩住刹车,对郑好说:“倘若你对我那么痛恨,倘若你认为你所谓的正义不能昭彰,那么就下车检举揭发我吧,你旁边是丁大明揭发我罪行的最详细资料,拿上它,走出去,左面是检察院,右面是公安局,随便哪一个地方都可以让我身败名裂,万劫不复。”

    透过滂沱的大雨,检察院大楼前的国徽庄严肃穆,让人生畏。郑好一把抓住汽车的门把手。她转过脸看张静,她面无表情的望着车外。

    他想起她们曾经在一起的那些难忘岁月,他想起她对他的好,他想起张静妈妈,那个孤独的病人。他的心动摇了。明明知道什么是正义,可是通向正义的道路是如此艰难,如此难以抉择。

    郑好内心反复挣扎抉择,最后他长叹一声,抓住车门的手无力地放下。“你赢了,”郑好说。

    张静喜极而泣,满脸泪水,她说:“我知道,你是不会狠心把我送到监狱里去的。”她一直放在包里的手慢慢抽了出来,那只手上已经满是汗水。

    郑好说:“送我回家。”张静说:“不行,你还要去给我妈妈看病。”郑好向汽车靠背上一躺,无力地说:“好吧!”

    此刻雨过天晴,汽车行驶在雨水刚刚冲刷过的路面上。风从打开的车窗吹过,凉爽而清新。

    到了张静家,张静妈妈却不在。张静说:“妈妈好像去亲戚家窜门了。”郑好说:“既然伯母不在,天也晚了,我就改日再来吧!”

    张静说:“既来之,则安之,吃完晚饭再走吧。倘若中间妈妈回来,你再给她把脉开药。”

    郑好颇有些踌躇,张静说:“哎呀,还能吃了你吗,已经让她们去做饭了。换作别人,我还不留他们吃饭呢!”

    郑好知道张静说得是实话,既然她如此说。就不好再坚持。何况他中午确实没吃多少。现在肚子也饥肠辘辘,唱起了空城计。

    不到半小时,就有个三十多岁,穿戴干净整洁的女人,把饭菜端了上来。六样菜,虽然不多,但是做的色香味俱全。

    张静吩咐说:“把那瓶酒拿来。”中年女人说:“法国带来的吗?”张静说是。

    张静打开酒瓶。顿时酒香扑鼻,她首先给郑好倒上一杯。郑好推辞不要。张静说:

    “这可是法国名酒,两万一瓶。”不容分说把杯子放在郑好面前,说:“爱喝就喝,不喝倒掉就是了。”

    郑好看着杯子里的酒暗自感叹。近一段时间,为着执业医师考试而烦闷的他。闻到酒香,竟然感到胸中稍许舒畅。李白云:“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酒的确是有消除愁闷的作用。想及此处,仰头喝下。

    张静笑了,说:“郑好,看你唉声叹气的样子,倒好像是给你喝酒,我还欠你似的。”郑好说:“**啊,真是**,想一想那么多下岗工人为了生活奔波,一月工资七八百,我这一口酒就是他们一月工资。真是心中不安。”张静说:“好了,好了。吃顿饭也要想这么多,你累不累啊!”

    张静妈妈始终没有回来。郑好被张静灌了一瓶酒。吃过饭后,看到时针已经指向了十一点。郑好站起身说:“天太晚了,我应该走了。”

    可是刚刚站起来,就感觉头重脚轻。方才喝的时候没有任何感觉。没想到这洋酒后劲特别大。郑好赶忙扶住桌子。慌乱中碰倒一个酒杯。

    张静过来扶住郑好说:“你喝醉了。今天就住在这里吧!”郑好说:“你这酒劲好大啊!”张静说:“洋人喝的酒当然劲大了。”

    郑好想到自己醉熏熏回家,颜晓雪倒还好说,可是妈妈却不好交代。只得点头说:“方.....方便吗?”此刻感觉舌头都有些大了。张静似笑非笑无限深情的望着他说:“当然方便。”

    也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过了多久。郑好总算酒醒。他翻个身。突然身边一个软绵绵身体。让他大为惊骇。睁眼看,却是张静躺在自己身边。满眼含情地看着他。

    郑好说:“你,你怎么在这里。”张静反问:“这是我的床,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郑好发现自己周身**,他口干舌燥。“你.....我的衣服。”

    张静说:“你喝酒把衣服都吐脏了,还是我帮你洗的呢。”郑好说:“我.......”张静说:“你什么,我们又不是第一次了,难道这次你不行了吗?”

    郑好眼睛通红,压抑在心里的火终于爆发,他一把撕开张静睡衣。一番暴风骤雨后。张静半倚在床上,额头尚带着津津汗水,粉腮含春望着郑好说:“我没有看错,你果是个真男人。”

    郑好看到床单上的一片殷红,惊讶说:“你,你不是丁大明曾经的女朋友吗,你不说这是我们第二次.......”

    张静说:“丁大明是什么东西,他也配,我要把我的第一次献给我最爱的人。”

    郑好没有想到张静每日周旋在那么多男人之间竟然还保持着纯洁。他叹气说:“或许你错了,我根本不值得你这样。”

    张静说:“我愿意,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无悔自己的选择。”郑好说:“可是我已经......”

    他想说他已经与颜晓雪订婚,可是现在与张静有了第一次,他实在没有勇气再说下去了。郑好陷入深深懊悔中。

    张静说:“放心吧,你想爱谁就爱谁,想娶谁就娶谁,我不会死缠烂打,让你为难的!”

第四卷 行医 352 郑好的诊所

    郑好回到家。颜晓雪问郑好昨天为什么没有回来。郑好早已想好了说辞,撒谎说:“回来路上遇到高中同学徐晓宇了,吃饭聊得兴起,天太晚了,就直接住在他家里了。”

    说罢这话,郑好心中暗自惭愧。做贼心虚,自觉脸上发烧,眼睛都不敢正视颜晓雪,好在颜晓雪不疑有它。

    医院实习郑好也不打算去了,因为无论西医还是中医实习的多么高明,你却没有当大夫资格,不能给人看病。那么这个实习对于你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颜晓雪大概看出了郑好的心事。这天她早早出去,回来后对郑好说:“今天我去卫生局打听了不少人,像你这种情况,虽然没有国家承认的全日制教育,但也并不是不能参加执业医师考试。还是有其它途径报名参加执业医师考试的。”

    郑好问:“什么办法?”颜晓雪拿出一张执业医师招考简章,指着上面说:“你看,招考简章第二条说自学考试取得学历并在医疗、保健机构中试用期满一年的,也可以申请参加中医执业医师资格考试;现在你可以参加自学考试,拿到毕业证后,就可以参加执业医师考试了,这应该是目前走出困境的唯一办法了。”

    说罢又取出一张纸递给他说:“这是往年自学考试的课程以及考试时间,我都抄到纸上了,你看看。”

    郑好看过颜晓雪写的自考科目后说:“如果不是你提醒,我差一点忘了。其实在学校的时候我参加过自学考试。只是最近忙着实习,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

    颜晓雪很高兴地说:“是吗?”郑好指着颜晓雪写的自考课程说:“这些,这些我都考过。你写的这十七个必考科目,只有邓小平理论与思想道德还没有考。从前认为只要把医学学好,这些课程与医学无关,就没有重视,也没有积极去考。”

    颜晓雪高兴说:“太好了,如果就剩这两科,拿到中医自考毕业证就容易多了,凭你的能力,今年一定能过,接下来就可以参加医师考试,以后就可以行医了。”

    看着颜晓雪高兴的样子。郑好暗下决心。一定要通过自考,一定要把医师证考到手。

    郑好在放弃实习之前还是打算去医院给李院长打个招呼,请个辞,虽然对于人家院长来说,他这样一个小脚色的来去,根本就是无足轻重的事情。可是做人的基本礼节还是要有的。

    去医院路上,突然接到张静一个短信。接短信的手机是张静给他配备的。或许是做贼心虚缘故,他从来没在颜晓雪面前显示过。

    打开手机看了看,短信是张静给发来的,写着:速来公司见我。郑好看着了了几个字,想了想,还是决然把短信删去,他打算置之不理。

    自从与张静发生关系后。郑好从没有主动联系过张静。一方面他感觉对不住张静。另一方面更觉愧对颜晓雪。对于张静他打算尽量与她远离,这个女人实在惹不起。一旦在一起总有无尽的麻烦。

    那知道,张静似乎与他较上劲

    了。几分钟后,接连又给他发来十多条内容相同的短信。

    郑好没有办法,只好骑车赶到张静公司。他问张静找他有什么事。张静没好气地说:“没事就不可以找你了,聊聊天不可以吗,欺负完人家,拍拍屁股就走了,没有一点安慰吗?”

    郑好自知理亏,只好选择沉默,张静很快又换上一副笑脸,说:“知道吗,今天让你来,我要送给你一个惊喜。”郑好问:“什么惊喜?”张静拿起包说:“跟我走,到地方你就知道了。”

    老金不动声色,还是像往常一样,对郑好彬彬有礼。他开车拉着两人直奔煤城人民医院。郑好问:“这是去医院吗,去干什么?”张静神秘地说:“到了你就知道了。”

    汽车没有开进医院。而是在人民医院对面停下。张静拉着郑好下车,抬手在他眼前一指说:“你看,满意吗?”

    医院对门口从前是一个三层楼的饭店,叫万家灯火。郑好当初来实习的时候,病人曾经请张海等人在此吃饭,自己也在其中。当时还感叹这座饭店的生意兴隆。

    近十多天颜晓雪因为受伤没有出摊,自己也没来医院实习。仅仅是这十多天时间,从前那座熟悉的饭店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古色古香的中国老式建筑。

    门前还挂着块匾额。上面用繁体字写着“郑好中医诊所”铁钩银划,气势恢宏。

    郑好有些吃惊,说:“这可以吗,我可是没有证。按照规定不能行医。现在挂这么大的牌子,还在煤城医院门口,搞得天下人尽知,这不是找事吗?”张静笑了,“在煤城这一亩三分地,谁敢找我们的事?”说罢一把拉起郑好的手说:“跟我来。”

    中医诊所内部共分三层。下面卖药,二层是中医诊所。三层是仓库与住宿的地方。

    现在一二层有十多个工人还在装修。三层相对简单,已经装修完毕。张静拉着郑好直接登上三楼。

    老金则点上一颗烟在门口等着他们。张静指着三楼墙上一处显眼位置说:“你看。”郑好看见楼梯对面墙上挂着医疗机构许可证,卫生局的鲜红盖章赫然在上。

    郑好说:“你这是怎么办到的?”张静笑了,说:“很容易啊,这有什么难的呢!”

    郑好慨叹,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心下却充满了矛盾,将来倘若在此干,将怎么对颜晓雪解释呢?倘若不干,张静在这里大动干戈,又是装修,又是办 证,花了时间与精力不说,看这阵势,没有个数十万是办不下来的。自己又怎么能够拒绝对方一片好意呢?

    张静说:“再过四十多天装修完毕,一个月跑跑装修的甲醛味,然后买来中药橱子与中药就应该可以正式开业了。”说着递给郑好几张纸说:“这是你的单子,一定要收好。”

    郑好接过一看,竟然是租房合同。租金每年十万,已经交了五十万。郑好不由咂舌:“这么贵吗”?

    张静说:

    “不贵,这里是煤城中心位置,寸土寸金。老板不愿意卖,倘若卖,我就买下来了。先干着,五年后买也可以。郑好,这是我送你的礼物,你还满意吗?”张静深情地望着他。

    郑好避过她的目光说:“满意是相当满意,可是我心中很不安。”张静望着郑好。郑好解释说:“你曾经说过,你的钱不是大风刮来的,想用你的钱那要是付出代价的!”

    郑好头一句话是张静在矿上出事后对矿长说的,第二句话是对涛哥说的。

    张静愣了愣,马上说:“你怎么和那些人相比。给那些人一分钱,我都会心疼。但是给你多少钱,甚至我的性命交给你我都无怨无悔。”

    张静说这话时候,显然是动了真情,目光里泪光隐隐。郑好知道自己把话说重了。也被张静的真情所感动,说:“对不起,是我说错了。”

    张静拉了他的手,动情地说:“我把女人最珍贵的东西都给你了,你说,其它还有什么不能给你的呢?”郑好无语,他当然知道张静口中最珍贵的东西是什么。

    张静重复问:“你应该感觉满意吧?”郑好说:“我感觉不安?”

    “为什么?”

    “我只是一名小大夫,希望开个小诊所,在方便别人同时,自己能够靠着这个生活下去,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现在一切已经超出我的追求了。”

    张静轻蔑笑了:“胸无大志,男人要追求高远广阔的诗与远方。你与我在一起,我一定要让你成为一名真正有名望的大夫。”

    郑好说:“你的期望让我感到惶恐。在煤城人民医院门口开医院,这太过张狂了吧?”

    张静摇头说:“有什么惶恐的,一点也不张狂,妈妈那么重的病,各家医院都看不好,北京请的专家都没有好招,你轻松就给妈妈解决了,我相信你的水平,你在这里看病,相信诊所未来不比煤城人民医院差。”

    张静的满满自信,让郑好无言以对。郑好心说:“我连行医证都没有资格考的人,怎么可以与人家国有大医院比高低。毕竟人民医院是建国后开办,集中了整个煤城物力与财力。

    可他还能说什么呢。诊所都张罗到这个程度,开弓了那里还有回头箭。

    到了楼下,郑好对张静说:“你们先回吧,我去一趟医院。”

    张静说:“已经打算单干,还去医院干什么,你的水平已经是大学级别了,还去幼儿园那里学什么呢?”

    郑好说:“我不干了,总得给院长打个招呼吧!”张静说:“你不要去了,我回头给老李打个电话就可以了。”

    开诊所虽然张静已经摆平,估计应该不会有人找麻烦,郑好心中总是感觉不踏实。自己没有医师资格。就意味着是非法行医,头上始终悬着一支达摩克里斯之剑,郑好担心这剑说不定哪天就会落下来。

第四卷 行医 353 自考停了

    经过三个多小时的旅程颠簸,郑好再次踏进了省城清水这块熟悉而又陌生的城市。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看着摩肩接踵的高楼大厦,郑好感慨万千。

    自考办位于市中心最繁华街道后面一处不起眼的胡同内。郑好已经不止一次来这里了,他穿大街,入小巷,七拐八绕,找到了一处破败的二层小楼,这里被遮蔽在高楼深处,终年不见太阳,四处散发着一股股发霉的味道。

    刚刚走近小楼,突然肩膀被人猛地拍了一下。

    郑好回头看,那人脸上胡子拉碴,头发也很长。正笑嘻嘻的望着他。郑好一下子就认出了对方,惊喜喊道:“胡凌风!”

    对方正是胡凌风,他说:“老同学,虽然很久不见,你变化好像不大啊?”郑好看着胡凌风感叹说:“你从前潇洒倜傥,如今怎么变得沧桑起来了。”

    胡凌风哈哈大笑说:“既然要做医生,当然就要打扮的老成一些,否则病人怎么会信得过你呢?”郑好很不以为然,说:“大夫让病人产生信任,应该是大夫高明的看病本领,怎么会是外貌与穿着打扮呢!”

    胡凌风说:“郑好,你还是从前那个古板教条的郑好,岂不知现在商品社会,包装好自己才是成功的关键。”

    郑好不想再争论下去,问:“你现在干什么呢,实习还是工作?”胡凌风说:“叶八味那里学习中医。”郑好说:“一定学到不少东西吧?”

    胡凌风打了个哈哈,岔开话题说:“下一步我就要进天华医院了,同学祝福我吧。”郑好说:“进天华医院,那可真是值得祝贺,你也是来报自考的吗?”

    胡凌风说:“当然,考出自考,才能报考医师,而后才能进天华医院啊”。郑好知道胡凌风爸爸是天华集团驻东洲省的一位老总。想必把他弄进天华集团开设医院,应该没有什么困难,就问:“你还有几科没有考?”

    胡凌风说:“这些时间,总是在忙,还有五科没有过,当初我给你写信,不知道你看到了吗,据说自考马上就要停了,你还有没考过的吗?”

    郑好说:“我还有两科没考。”胡凌风说:“你竟然也没有考完,这真有些出乎我的意料,在学校那两年你过得可是最快的,毕业时候就剩下两科,这么长时间早该过了啊!”

    郑好说:“惭愧,回去后因为实习,还有其他事情就耽搁了几次。”胡凌风说:“难道是遇到漂亮妹妹,整天风花雪月,耽误考试了?”

    郑好说:“一言难尽。”接着问:“时诚信呢,他考得怎么样?”

    胡凌风说:“老时更惨,这么多年只过了一门中医基础理论。看样,他只能一辈子卖膏药了。”

    郑好问:“你报完名了吗?”胡凌风说:“我也是刚刚过来,我们一起去报名。”

    自考报名在二楼。他们进入楼道,在狭窄昏暗的楼道内站着十多个人,他们或是背着包,或是手里

    拿着自考书籍。看上去都是自考报名的学生。

    他们指手画脚地讨论。脸上表情异常激动。有的摇头,有的叹气。有的说:“这太过分了。”有的说:“这政策也太儿戏了。”有的说:“我们不能这样忍受,我们一定要闹上去,让上面的人知道。”

    郑好他们顺着楼梯向上走。迎头又碰到了几个拿着自考资料的学生,同样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模样。到了二楼报名处,见门口贴着一张通知。十多个人围着看。

    郑好与胡凌风凑过去,想看看到底贴的是什么通知。

    这时走过来个圆脸胖乎乎的考生,盯着郑好问:“你一定是国民医专的,来报中医自考的吧?”郑好说是。对方看了看郑好说:“我也是国民医专的,你是郑好,我认识你,当年国民医专的风云人物。”

    胡凌风挤过来问:“嗨,胖子。认识我么?”对方摇头说:“对不起,难道你也是国民医专的。”胡凌风很有些失望,自语说:“国民医专的竟然不认识我,真是笑话。”

    胖考生没有同胡凌风说话,而是转头对郑好说:“自考已经停考了。谁都报不成了。”胡凌风瞪大眼睛问:“谁说的,这怎么可能呢,不是传闻还要过几年才会停吗?”

    胖考生指了指办公室门口的布告说:“不信你们去看啊,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胡凌风说:“我操,这不是要断人生路吗?”说罢拨开众人,冲到布告前,仔细观看。

    胡凌风看罢通知,对郑好说:“这是真的。我们怎么办。辛辛苦苦考了这么久,眼看就成功了。现在竟然这么快就被取了。这他妈的是哪个家伙出的馊主意。”

    郑好说:“在这里埋怨也没有用,办公室里有人,我们过去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还有没有其它办法。”

    办公室坐着个瘦瘦的年轻人。满脸青春痘。一看就知道是刚上班不久。看到郑好等一众人呼啦啦闯进来。他颇有些不安的站起来。

    胡凌风拍着桌子问:“为什么取消自学考试,必须给个说法!”瘦年轻人说:“这是上级下发的文件,我刚工作不久,对这件事情也不是很清楚。”

    郑好问:“你们领导呢?”对方说:“领导开会去了。”郑好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我们要讨个说法!”

    对方说:“大概是一星期吧!”胡凌风怒气冲冲对年青人说:“操,什么会议开这么久,自考都取消了,你们领导还开个狗屁会议,这是去**了吧!”对方摊摊手说:“领导的事情,我也不知道。”

    看样对方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也问不出什么子丑寅卯,在这里呆下去似乎也没有什么意思。

    郑好默默的走出去,心中十分沮丧。就是找到对方领导又能怎么样呢,这么重大的考试决策。恐怕也不是这里的领导甚至是清水哪个领导能够决定的。这一定是教育部的决定。难道他们这些乌合之众还要去北京告御状。

    果然,没过多久。胡凌风也骂骂咧咧的走出来,说:“操,什么都不懂,放这么一个人,这不是聋子的耳朵——摆设吗?”

    胖子走过来,对郑好说:“取消考试的事情我倒了解一些。”胡凌风说:“说出来,大家听听。”

    胖子说:“取消中医自考是教育部一个重要官员,李继瑞提出的,而且这个人明天还要来清水视察教育工作,并且下午在清水市中心大礼堂做关于加强教育工作,提高国民素质的演讲。”

    说着把一份报纸拿给郑好。果然报纸上写着这位教育部官员要来清水考察的详细信息。

    胡凌风拍手说:“太好了,我们这些人联合起来,打出条幅,拦截他的车辆,质问他为什么要取消自考,看他怎么说。”

    旁边凑过来一个眼镜男,他愤愤不平地说:“断我们的财路。我们应该晚上到他睡觉的地方静坐示威,问他为啥这么仇恨我们自考生。”

    胖子很信任郑好,他把目光投向郑好。郑好把报纸交给胖子说:“既然如此,倒也是个机会。但是当街拦车,或是到住宿地方质问,这些行为未免过激,搞不好正义的诉求反会被当作违法犯罪给抓起来。我们应该先搞个联合签名,然后把我们这些人的诉求反映给那个教育部官员。”

    胖子点头说:“这是个好主意。”胡凌风点点头说:“有道理。”旁边眼镜男说:“对对,我赞成。”

    郑好说:“今天是报名的第一天,应该有许多报名的考生。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着他们过来签名就可以。”

    胖子说:“楼下门口就有做条幅的。我去买过来。”郑好说:“我们一起凑钱去。”

    眼镜男说:“也算我一份。”几个人很快熟悉起来。胖子名叫庞太水,比郑好与胡凌风高一级,自考中医还剩下一科。

    眼镜男名叫李志国。他的情况更复杂。本来是考上了一所三流大学。可是因为学校内学习风气不浓,校园内学生之间除了谈恋爱就是互相攀比。

    他是一个上进的人,就主动报考了自考相关专业的农业经济与管理。现在也还仅有为数不多的两科没有过,本打算努努力一次通过,没想到碰到自考停考,希望与梦想一起破灭。

    他们买来条幅,应郑好建议,条幅正面还写上了:“恢复自考,还我教育权利。”从上午到下午已经征集了一千多人的签字。条幅上密密麻麻全是考生愤慨的言辞。

    胡凌风看着签名说:“嗯,差不多了,这应该很有力量了。”胖子庞太水说:“这么多人的反对,应该让专家有所思考了。”

    郑好说:“但愿吧。不过,一个决策的出 台恐怕也不是很容易就能改变的。不过努力了总会有些希望吧!”

    天还早,太阳没有落山。青春痘年轻人却已经下班锁门而去。这时已经很少有来人了,四个人卷起签过名的条幅。准备找一家饭店吃饭。

第四卷 行医 354 艰辛自考人

    这时候迎面匆匆跑来一人,带着一副黑框眼镜。郑好认出,竟然是曾经的班主任李文。

    郑好迎过去,主动打招呼:“李老师。”李文看到郑好,接着又看到胡凌风。先是一呆,继则问:“你们,你们也来这里了……”

    胡凌风走过来说:“我们报自考呢,李老师一定也是来报名的吧?”李文有些尴尬:“嗯,啊,是,可真巧……”他抬手看看手表说:“吆,太晚了,我必须先进去看看。”

    胡凌风说:“不必进去了。”李文疑惑地望向胡凌风,胡凌风说:“自考已经停考了。”李文很诧异,说:“什么?”胡凌风又重复一遍:“自考已经停考了。”

    李文说:“不可能吧,这么重要考试,怎么说停就停了呢?”

    胡凌风指了指郑好他们说:“不信,你问他们。”郑好点头说:“是的,李老师,胡凌风说的没错,自考的确已经停了。”庞太水与李志国也纷纷点头。

    李文脸色变得很难看。呆立半晌没有言语。郑好走近了,问:“李老师,你没有事吧?”

    李文有些失魂落魄,他看了看郑好,深深叹口气,说:“郑好,其实你不用再叫我老师了,我早就不是你的老师了,我和你们一样,也是希望通过自考改变命运的一名普通考生。”

    郑好想说话,被胡凌风抢了,他说:“好啊,我们都是自考同道人,为追求共同理想走到一块。”

    郑好接话说:“是啊,我们现在成了同一个战壕战友。不过,人家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无论怎样,我始终把你当成老师的。李老师,这里不是说话地方,我们一起去吃顿饭吧!”

    李文尚还犹豫。庞太水过来拉了他说:“走,李老师,我们一起去吃饭!”李文说:“那好吧。”

    五人找了一家路边摊,要了些毛豆,花生等几样小菜,然后每人数杯扎啤。几个人边喝边聊。

    酒喝的多了,话也就多了。李志国说:“自考说停就停,形同儿戏,那些制定重大政策的人,不知道他们一句话,要改变多少人的命运与生活”。

    李文深有感触说:“谁说不是呢。”胡凌风问:“老师,现在还教学吗?”李文酒量不高,两杯扎啤下肚,面色就红润起来。

    他说:“哎,不瞒你们了,被学校炒鱿鱼后,我……”

    郑好插嘴说:“老师及时离开学校是正确的选择。你走后没有多久,学校就垮了。”

    李文说:“校长任人唯亲,一心捞钱,根本不管教学质量,想来垮掉也是必然的。”胡凌风追问:“老师现在哪里高就?”

    李文苦笑,现在一家社区干公共卫生。因为没有学历,和刚入职的小孩们一个价。本打算努力拼搏,把中医自考考出来,而后考出医师资格证,从而改变自己的命运。哪知道现在自学考试停了。所有的一切努力,所有的希望都化成了泡影。”

    说到此处,李文十分沮丧,他说:“在中国,你如果大学没有考上,以后无论怎样努力,怎样奋斗,其实都没有用。一步错了步步都错,一招

    输了,全盘皆输。”

    说罢,李文拿起扎啤咕咚咚喝下,随啤酒下肚的还有苦涩与心酸。以及对未来生活的绝望。喝的太急,连连呛咳,鼻涕泪水都下来了。

    郑好拿出一张纸递过去。李文抹去脸上泪水,说:“对不起,我失态了。”

    胡凌风端起酒,说:“李老师,今天你让我们看到了你的真性情。来,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干一杯。”

    几个人一起举起杯子。觥筹交错间,再次谈起各自心酸。

    李志国说:“当初对自己考取的大学不满意。所以选择自考来证明自己的清高,不随波逐流。现在看来真的没有必要,别人谈恋爱,你也谈,你不谈,你因为可以通过自考证明自己的不凡,现在看来就是个傻帽。毕业了,人家至少还有个女朋友。你有什么,自考停了,你曾经的付出,其实换来的只是一无所有。”

    胡凌风说:“我本来打算进医院的,看来希望渺茫了。郑好,我们这辈子行医恐怕是不可能了。”

    郑好心事重重,他说:“明天我们一定要努力争取。即便有一点点希望,也绝不能放弃。”

    李文说:“为什么取消自考,你们有谁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

    庞太水说:“肯定是自考不好赚钱或赚的钱不多,如果自考能带来暴利,谁取消得了。”

    胡凌风说:“自考生没有母校。一个学生没有母校在背后撑腰,就像二战前的犹太人没有自己的国家。人家还不想拿着你怎样就怎样。”李志国说:“有道理。”

    胡凌风继续说:“ 国人只关心主流,追赶主流,并对非主流缺少宽容、耐心和理解。在受教育方式这种问题上,更是如此。我们自考生每一次考试,都要靠自己更多的努力。我们的每一个缺点,都会被放大成整个自考人群体的缺点。”

    庞太水说:“胡凌风说的对,我再补充一条,自考没有同学,大部分自考人之间没有联系沟通的渠道,彼此是孤立的存在,因此很多对自考的歧视言论、行为,甚至决策,面临的阻力、反弹都很小。这不像一些高校的全日制大学生,遇到什么不公平,都可以马上凝成一股力量,给予强力反弹,大的事件,各个高校还可以相互呼应,互为支援。自考人虽然数量多,但却是一盘散沙。”

    胡凌风说:“大专生、三本、四本的全日制大学生,就算是游手好闲混日子出来的,好歹也算是正规军,比我们这些自考的游击队、土八路强。像李治国这样考上正规学校,自觉混日子不好,又参加自考提高自身素质的大学生,那是少之又少了。”

    李治国对胡凌风抱拳拱手说:“多谢夸奖。”两人互相敬酒颇有惺惺相惜之意。

    郑好说:“我们当初因各种原因没能抓住机会,考上大学,而是选择了自考,其实也是一种无奈选择。自考所面临的学习条件是苛刻的,几乎没有可利用的学习资源,所以更需努力,用顽强的毅力和强大的学习**与千锤百炼的自学能力,去战胜自己,去攀上知识的高峰。”

    众人点头,自考的确是一种无奈的选择。而且是一条坎坷不平的路。倘若有机会再次选择,谁还会再去选择自考呢。

    这其中的艰难,不是亲历者,是不会有切身体会的。但是现在,就这条崎岖不平的路也断了。

    几个人长吁短叹。吃罢饭,相约第二天的见面的地址与时间,而后散去。

    市中大礼堂在清水的市中心。是清水的重要会议场所。五个人八点钟来到市中大礼堂。但却被保安拒之门外,因为他们不能出具邀请函。

    这可怎么办,进不去大礼堂如何见到专家,见不到专家如何把这些签字及其对专家的建议反映上去。

    会议要在九点举行,太阳越升越高。参加会议的人也大部分都已经进去。郑好突然看见几个戴着红帽子,拿着标语的年轻人有说有笑的走过来。

    他们帽子上面写着自愿者。郑好注意到,几个人走到门口时候,几个保安只是象征性的问了问,然后就被放了进去。

    看到这里,郑好灵机一动。他去附近商店买了两提矿泉水。胡凌风看郑好手里提的矿泉水,不明所以:“哎呀,搞这么多矿泉水有什么用呢?”

    郑好说:“进会场啊。”胡凌风说:“矿泉水又不是门票。”郑好说:“我就要把矿泉水变成门票。”

    李文有些惊奇地望着郑好:“这,这可以吗?”郑好把藏在包里的标语取出来,拿在手中,说:“李老师,放心好了,绝对没问题。”

    胡凌风问:“怎么进会场?”郑好拿着标语,满是自信地说:“你拿好矿泉水跟着我就可以了。”

    李志国满是狐疑说:“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啊,标语被保安发现,我们不光进不去,还要被没收的!”

    尽管不相信,可是看到庞太水与胡凌风跟着走了,他也提起矿泉水跟了过去。李文也半信半疑跟了过去。

    “唉唉,你们几个怎么又来了,刚才不是告诉你们了吗,没有票不能进。”保安再次把他们拦住。

    庞太水变了脸色,悄声问:“这该怎么办?”郑好不动声色,主动迎过去说:“哦,我们是自愿者。”说罢扬了扬手中标语。

    保安有些狐疑地说:“那,你们的帽子?”郑好说:“哦,帽子忘带了,不过他们已经回去拿了,相信不久就会送过来。”

    郑好说罢,摆摆手说:“保安大哥挺辛苦,这么热的天还要坚持工作,实在是精神可嘉啊。胡凌风,给保安大哥每人一瓶矿泉水。”胡凌风明白了,爽快说:“好的。”每个保安发了一瓶矿泉水。

    而后,五人在保安的目送下一起走进会场。

    李志国长长舒口气,说:“这,这也太冒险了。”庞太水拍拍李志国肩膀说:“这算什么啊,跟着我们的郑好同学,每天都有奇迹发生呢,我要告诉你他在卫校曾经的经历,你一定会感觉,比看电影还要刺激呢!”

    李志国说:“是吗,这件事情结束,回去你给我讲一讲。”胡凌风插嘴说:“你要听郑好的故事,我最有发言权。”回去我给你们讲。

    李文说:“是啊,回想学校曾经发生的事情,现在想来都是那么奇幻。”

第四卷 行医 355 为自考呐喊上

    他们走进大礼堂,会议已经开始。郑好看到主席台上演讲人面前的牌子,才知道这位教育专家的名字叫风华瑞。

    主席台大屏幕对于风华瑞的介绍是著名的教育家,思想家,作家,归国博士。对方此刻正站主席台上,西服革履,金丝眼镜,一副学者模样。

    他侃侃而谈。从中国的孔子谈到国外的亚里士多德。从古代讲到现代,从城市讲到农村。从小学讲到大学。时不时还抛出几句美式英语。礼堂内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热烈掌声。

    胡凌风悄声问郑好:“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就冲上去把标语打开,然后痛斥他取消自考造成的危害。”

    庞太水对郑好说:“我们准备好了。”郑好看向他们。李志国与李文也一起向他点点头。现在他们都维他马首是瞻。不过李志国显然有些紧张,拿条幅的手不停抖动。

    郑好悄声说:“四周都是保安,看样还有便衣。现在冲上去也很快就会被拉下来。不要慌,我们能够遇到教育部这么大的官员下来视察不容易,能够进来见到他更不容易,更更难得是他对自考是否能够恢复还有举足轻重的作用。我们一定要抓住这次机遇,争取既然来,就要有所得。”

    李文点头说:“郑好你说的对。我们现在都听你的。”其他三人也一起点头。风博士终于演讲结束。接下来到了提问环节。

    开始是一位高中教师提问,他的问题是风博士对于中国高考的看法。风博士很坦率的讲了他对高考科目的侧重点安排很有意见。他认为把英语与语文数学放在同样的位置是十分不妥当的。是不符合历史发展潮流的。

    他说:“高考改革的还是不够彻底,将来还要做大跨步的改革,尤其是要提高英语的地位,以适应未来经济全球化的要求。使我们国家更好的与世界接轨。

    至于语文,我们应该走拼音化的道路,使其更好的与计算机语言相一致,从而提高效率,加快我国科学发展进程。”

    胡凌风说:“这完全是放屁,加快科学发展应该提高数理化的地位。这专家是乱开药方。”

    风华瑞说:“同时要减少古文言文与古诗词在语文考试中的比重,毕竟古人的那些语法词汇离我们太过遥远了。学这些几千年前的东西,比如诗经什么的,佶屈聱牙,过于浪费时间,不利于学生的身心发展。”

    风华瑞讲完后,没有人再次提问。风华瑞大概对于众人不能积极参与,很有些扫兴,他还没有尽兴。

    他鼓励说:“大家可以就教育方面积极提问。我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话音刚落,后排有人举手。风华瑞见是个瘦瘦的,脸色颇黑的年轻人。

    对方接过话筒说:“风博士,我的问题大概有些尖锐,不知道能不能在这么个场合向您提出?”

    风博士大度说:“我们这是开放的讲坛,不是一言堂。只要是有关教育的话题,无论是多么尖锐,都欢迎你提出来。”

    年轻人说

    :“风博士是教育界的权威人士,是当年高考制度恢复的推动者。看问题,自然站在大局来看,但我比较关心风博士对自考制度的意见。最近有关自考取消的事情,受到很多人关注。看报道,风博士一直在取消自考方面起着着举足轻重的作用,我想听听风博士对于取消自考是出于那些方面的考虑?”

    风博士点点头说:“你的这个问题好,看样你对于我是做了一番了解的。取消自考正是我力主提出,下面我就我的一些观点做一些阐述:

    1、自学方式自古就有,但是把它正式作为获取大学文凭的制度,是从1978年后才开始的。它的产生有其历史背景,自考制度诞生时,普通大学入学率低,全国平均只有1.4%,不少省市还低于1%。在当时大学入学率很低的情况下,自学考试满足了很多人求学的愿望……

    但时至今日,随着大学扩招。我国高等教育的规模已今非昔比,全国平均大学入学率已超过23%,不少省市已达到高教育普及阶段。广东省去年高等教育普及率已经达到78%。

    现在这两年自考的人数都有下降。有鉴于此,我认为高等自学考试已经完成了历史使命。有必要退出历史舞台了。

    2、自学考试存在管理混乱,课程存在着重理论、轻实践,知识老化的情况。并且沿袭了普通学历教育,助长了唯学历论,造成了文凭泛滥。并不能达到真正提高人们技术和能力的目的。

    3、自考在具体的执行过程中,舞弊现象严重,文凭水分很大。

    总之,自学考试是通向学历文凭的走私通道,取消自学考试制度,是整肃高等教育学风的需要,是严格大学文凭标准、净化人才市场的需要。”

    风华瑞对年轻人点点头说:“不知道我的这些回答能否让你满意。”

    年轻人说:“针对风博士的观点,我也有些自己的看法,不知道在此当讲不当讲?”

    风华瑞很感兴趣地说:“欢迎发表你的看法,我说过,这里不是一言堂,所有人都可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年轻人说:“教育从来不是小事,教育是关系民生的大业,风博士动辄谈取消自考,不知道你是否倾听过数百万正在自考学子意见?”

    风华瑞解释说:“取消自考,是我参考国内国外很多成熟观点,以及自己几十年深思熟虑的结果。当然不是不是随随便便提出来的。”

    年轻人说:“刚刚听过您的讲演,其中百分之六十以上篇幅讲的是普通高等院校存在的问题、这说明中国高等教育当前一样存在着不良现象。可是在这里具体到某些高校的问题,在职研究生问题,你都只是谈改革、改变,而对于自考则动辄得咎,则是制度本身的问题,就直接取消,对待自考与国家全日制学校教育,风博士为什么量刑标准如此不一呢?这观点是否值得商榷?”

    年轻人的问题变得十分尖锐,礼堂听众一片哗然。

    年轻人继续说:“当偏见成为一种习惯,就是一种歧

    视,学历歧视。这里不是硕士生对本科生的歧视,而是相同学历下不同学习方式的歧视。我们中国有句古话,英雄不问出身,还有一句话,叫不管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为什么这些话能成为名言,就是因为我们中国文化是恰恰相反的,最讲究出身的文化。所以这些话才能那么刺耳,那么提醒人们。

    一方面自学考试在国际上获得越来越多国家的认可,另一方面成了越来越多渴求知识人的进步阶梯。但现实是许许多多像风博士这样的教育专家却要一心心的取消自考。

    据我所知,自考被称为中国的第一考,几十年来,累计4800万人参考,850万人获得大专以上的文凭,这样的自考,这样的一拨拨走出的自考人由此改变自己命运,怎么就不应该存在下去呢?

    全国平均大学入学率已超过23%”,难道其余百分之七十多的高考落榜生,就不重要了吗?

    怎么能无视群众对教育产品多样化的需要呢?自考制度的生命力这么长,自然有它的优势和长处。

    我们每年有以十万为单位计参加自考的新生,虽然短期出现了报考人数的下降,但请不要无视它庞大的基数和惯性。

    综上所述,现在在论点论据均不充分情况下贸然谈取消自学考试,请问这合适吗,这样理性吗?

    自学考试作为高等教育的一种补充,在当前国内还是培养高等教育人才的一个重要途径,希望能用理性的思维看待高等教育自学考试。

    博士可以抱怨自考的不是,你也有权利这么做,你毕业于名牌大学,对自考并没有什么感情。取消自考对于你只是轻轻松松一个决策。

    但是我想作为政策制定与执行者应该站在一个中立客观的角度上来看待自学考试。

    假如能读普高,谁都不会读自考。我相信大部分人的选择是这样的。但是我问你一句,假设规定这些普高学生都必须要参加自学考试,除了少数的名牌大学外,请问又有多少人能顺利毕业呢?

    我想结果大家都心知肚明。结果恐怕是惨不忍睹的。别太看不起自考。

    诚如你所说,自考也存在着很多不足,比如管理混乱,课程存在着重理论、轻实践,知识老化的现象。然而这一切,不会改变自考的伟大。

    从教育发展历史来看,所有国家的高校教育都是最初如我们高考严把进口关,转变为像自考一样严把出口关。

    在西方大部分国家这样做了,这也是很多西方高校承认自考而不承认中国很多普高学历的一个原因。

    自考不是精英教育,但却是大众教育的最好检验手段之一。教育就是培养人造就人的。不能因为学习方式不同而受到侮辱。即便学得不好又怎样?学,在困苦的条件下坚持自我学习,这就是了不起的。”

    郑好说到此处,大厅内响起了热烈掌声。

第四卷 行医 356 为自考呐喊下

    郑好继续说:“把文凭泛滥,唯学历论说成是自考制度助长的,这说法合理嘛,用人单位、各大政府单位招考有那个不要求学历?

    说自考舞弊现象严重。那我们对比一下几大重要的考试,司法考试泄题案去年才在宁波宣判而落下帷幕,四名被告入狱。两年前建造师命题组专家竟然走到台前搞泄题,这都是已经定案判刑,允许媒体报道的。

    轰动全国的交大教授利用考研女生心理,性 交易泄漏考研试题事件。这类事情恶劣程度已经更高一层,不是吗?

    如果你在网络中输入英语四级考试作弊,将能找到近30万条信息。主流大学生、正规军们其中不乏这样的新闻报道“考生自曝英语四级考试作弊黑幕”、“四级考试临近考试作弊广告充斥校园”、“英语四六级考试疯狂作弊”。

    就算是神圣的高考,有关舞弊的报道也可以说是比比皆是。

    我相信说到这些,风博士也肯定会认为那只是少数情况,肯定不会认为需要废除这些考试。那为什么不也认为自学考试中的舞弊行为也只是少数,不影响大局呢?这是不是选择性失明,纯粹先有论点再找论据呢?

    我在这里,要为辛辛苦苦为了自我提升和发展、为了追求知识的自考生们呼吁一下,希望所有主张取消自考的社会各界人士、决策者们,不要无视最低投入下,几十年来自学考试制度的回报;不要无视高学费下农村学子、中西部不富裕家庭学子对参加自学考试的客观需要;不要扼杀当前高考制度下部分青少年落榜者最便利的自我改造、自我提升需要,这是他们能重新参与社会竞争与自我发展的权利;不要无视在职工人、普通职员,以及任何一个需要最方便、最能灵活安排时间、最经济的自我充电机会的需要,而这个充电的内容不局限于英语、电脑等热门知识,也最大度的包括了中医中药、中小学教育、汉语言文学,等等不那么热门、浮躁的专业的系统的知识。

    而国家所做的,只不过是考核了一下求学者的知识掌握情况,督促求学者完成自己的学习,做个鉴定,如此而已。

    至于这个鉴定市场认可度如何,那是市场的事,哪怕整个群体收获的是歧视,但总能保证一些真才实干的自考生最终出头。

    就算借用了一些高校的印章,也是加盖了高等教育自学考试委员会印章的。

    在客观上对自学考试需求极大的现实情况下,不是取消自考而应该是扩大自考范围。只有这样才能更好的提高国民素质。”

    年轻人的发言引起礼堂内一波又一波热烈的掌声。

    年轻人继续说:“我是自考生,我付出了很多,我学到了很多,我没有做弊过,由于种种原因不能上大学的我通过自考发现人生还有意义,还能有机会实现自己的价值。

    请给我们这些年纪轻轻因为这种那种因素不能上大学,不能接受高等教育的人

    一些机会吧。不能真的不让人上进吧?”

    说话年青人就是郑好。他说完摆摆手。胡凌风、李志国、李文、庞太水一起来到主席台前,他们哗一下拉开标语。齐声说:“这些都是我们被取消的自考人的呐喊。希望专家能够看到听到,考虑到我们这些虽然卑微但依然奋进者的声音。”

    风华瑞有些激动,他扶了扶眼镜,对年轻人说:“我已经看到了。我已经听到了你们的声音,请问还有要说的吗?”

    年轻人说:“有,还有。”说罢把话筒给了身旁的年轻人。那人是李文。

    他说:“我年少的时候因为贪玩没有考上大学。被别人认为是垃圾,年青的时候我想证明我不是垃圾,于是选择了自考,以为会不同,可是自考停考了,所有一切努力都付之东流。错过了电梯,因为可以走楼梯。不过是一种自我安慰。”

    风博士有些感动说:“不会的,努力总是有用的。基督山伯爵说得好,人生最重要的就是时间和希望。越是没有本事的人才越希望用别人是垃圾来证明他自己的高贵。

    你只要努力学习,只要付出时间,就一定会有回报的。如果没有,那一定是这个国家的教育出了问题。我相信,你的每一科自考成绩单,都能证明你曾经付出过的努力。”

    李志国拿过话筒说:“我是一所三流大学的学生,为了不虚度时光,我参加了自考,为了考试及格,我一页页的啃书,还要上省城参加实践操作,虽然辛苦,我想总比一些动不动就开卷、透题的考试好吧。

    参加自考多年了,我发现大学中对自考的了解,可以说少的可怜。从自己的经历来说,自考真的不容易,特别是跨专业,一切都要自己摸索着学习,没人能和你讨论。

    在三流大学中学习过的人都知道,学校是怎么考试的。可以说考试过不过已经不是你的问题了,完全是老师的问题。

    考前划重点,考试做小抄,平时拍老师马屁,只要有毕业证又没有作弊记录,就有学位证。

    还有英语46级,明目张胆的叫嚣卖答案。以至于上了三年大学,第一次参加自考时都已经不会考试了。

    参加过自考的人都知道检查的很严格,手机屏蔽信号,考场检验身份证和准考证,小小的考场两个老师,而且不会和学生有什么人际关系。

    对于瞧不起自考生,要取消自考我真的是无语了,直到现在我都以一名自考生为荣,以三流大学本科生为耻,因为我太明白哪种教育更能体现一个人的价值和气节了!

    现代社会是终身学习的,而学习的方式也应该是多样性的,自考,就是自主终身学习的最好方式。请给我们自考证明自己的权利。”

    庞太水拿过话筒,说:“我也是个自考生,我也有话说。我不推崇一棵树上吊死的思路,高考一

    二年考不上那确实说明实力不行,没必要再坚持,但是你凭什么就不给别人其他会。

    我是中医自考,参与了,付出了,还有一门今年刚好专科毕业,虽然辛苦,我咬牙坚持下来,希望有始有终。但是现在,就是坚持,也没有了机会。因为自考停考了。

    当年高考的分数没有让我绝望,但是现在自考停考让我真的绝望了!

    如果注定了没有希望,就不要让我们有所奢望!如果只能用高考来衡量一切的话,那就用它来衡量一切吧!别再给那些落榜生什么其它的幻想了!要让他们在高中学习的日子就记住:除了高考统招这一条路,你们别无选择。

    不是谁家的孩子都能做生意赚大钱,不是谁家的孩子都能安排好下半生,衣食无忧。不是谁家的孩子都是旷世之才,外企,出国随便来。现实很无奈,社会资源就那么多,我们都是草根一族,没办法跟人家拼爹。希望通过自己踏实努力,来改变自己,可是没有用。原来,有些事情注定了就注定了,改变不了,也逃不掉!”

    胡凌风拿过话筒说:”我是中医自考生,朱良春医生说过,中医成才第一是师承,第二是自学,比如:现代李可大医,古代黄元御,孙思邈,张仲景等等。朱良春作为中医行业的中流砥柱都支持中医自学,为什么国家反而封死中医自学考试的路呢?

    中国是中医的发源地,中医作为国粹,阴阳五行,天人合一,养生治病就是一种文化。应该百花齐放。

    中国人自己的东西谁都可以学,谁都可以考,没有年龄学历诸多限制,只要有学习中医意愿就可以考,每个省一年考一次,考试要严肃公平公正。

    看谁学得好,考得好,谁大胆创新,就激励,只有这样才能弘扬中医。怎么反其道而行之,突然停止自考中医呢,封建社会科考尚没有今天这么多束缚。中医要放开,让更多国人发挥智慧。”

    风华瑞点头说:“好的,你们这些年轻人都是些勇敢的年轻人,有志气的年轻人,你们为着自己的理想,勇敢发出自己的吼声,你们的鼓与呼才是这个国家发展的最大力量。我深为感动。我会把你们的声音传达上去。同时我要为自己对于自考的看法而深刻反思。”

    风华瑞的话引来台下一片赞扬的掌声。

    风华瑞向最先提出问题的年轻人问:“年轻人,你叫什么名字?”那年轻人说:“我叫郑好。”

    风华瑞说:“郑好是个好名字,年轻人,我看好你,你说的对。在这里,我要送你们两句话:英雄无问出身,多读书是有用的。”

    郑好说:“谢谢。谢谢你能耐心听完我们这些自考人的声音,谢谢你给我们这次发言机会。”

    本周有事,停更一周。下周一正常更新。感谢收藏投票朋友的支持。

第四卷 行医 357 你的孩子

    从会场出来已经是下午,每个人都饥肠辘辘。他们在居民区找了一处路边摊要了几个菜。边吃边聊。此刻他们的精神仍然处于亢奋状态中,又谈起了今天与风华瑞的辩论。

    李志国说:“积存了许久的东西终于爆发出来,真是痛快。”庞太水说:“希望我们今天的发言,能让所有想取消自考的当权者看到。李文说:“爆发了,痛快了,相关官员看到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最后结果。”

    胡凌风说:“那当然,这个姓风的家伙最好听从我们的建议,恢复自考,不然的话,我们几个人再去北京,去教育部请愿。”

    应李志国要求,胡凌风讲了他与郑好在国民卫校发生故事。听得李志国瞪大了眼,望着郑好说:“这是真的吗,这太不可思议了。”郑好笑了笑。庞太水说:“这是真的。”李文说:“我可以作证。”

    郑好说:“共同相似的命运使来自不同地方的我们走到一起,大家彼此留个联系方式,以后说不定还能有缘再见。”

    李志国附和说:“对对,我们马上就要分别了,大家留个联系方式。方便以后再聚。毕竟我们一起战斗,是一个战壕的战友吗!”

    彼此留了电话后,李志国还要回学校上课,他留下联系方式后,坐上公交,率先离开。

    庞太水在一个小县城工作,他说:“实在汗颜,老板太抠,我也得回去了,不然晚了上班时间,要被罚款。”留下电话号码后,他乘上了去火车站的公交。

    最后剩下了李文、胡凌风、郑好三个人。说起以后的事情。李文问他们有什么打算,未等郑好回答,胡凌风先发了言:“本来打算实习完毕,考出医师证进天华医院的,现在看来只能等自考重新开考了,现在还要在叶八味那里继续深造。”

    李文对胡凌风说“我也想去,可是听说那里学历要求很高,一般最低也得是研究生学历。”胡凌风微微一笑,说:“是有这样的要求。”李文说:“能够跟着叶老这样的大医学习中医,你可要珍惜这机会啊。”

    胡凌风来了精神,说:“如果李老师郑好你们愿意去,我可以试着帮着你们引荐。”

    李文苦笑说:“能跟着叶老抄方,是我一生最大的心愿。可是现在已经错过了最好学习时间,上有老下有小,一天不工作也不行啊!”

    胡凌风转而问郑好:“你与我一起去叶八味那里吧!”郑好说:“我已经准备开诊所了。”

    胡凌风说:“开诊所是要办 证的,听说很不好办,你能办出来?”

    郑好点头,正要解释,这时候身上的手机突然响了。掏出来接通,是张静的声音。

    “喂,郑好,你现在在什么地方。”郑好说:“我现在省城清水呢!”“真巧,我也在清水,告诉我位置。”张静声音很急切。

    郑好犹豫半晌,最终还是说出了大概位置。张静说:“好,我离你很近,等着我,马上就过去。”

    李文问:“谁的电话?”

    郑好说:“一个朋友的。”胡凌风说:“听声音是你女朋友吗?”郑好说:“算是吧!”

    胡凌风很不屑地说:“这么早就找女朋友了?”李文插嘴说:“这还算早吗,古代如你们这般年龄,孩子都打酱油了,在我们农村,男人超过二十五还没有媳妇,这一辈子恐怕就要当光棍了?”

    胡凌风颇为自负地说:“当然早了,我们这个时候正是青春年少,按照主席的话说,应该是中流击水,浪遏飞舟,事业为重,只有事业成功了,何愁老婆。我三十之前是不会找老婆的,功未成,名未就。将来要找,也不会找一般女人,最少也应该是个公司白领。”

    李文说:“漂亮看着顺眼就行啊。”胡凌风说:“漂亮那是当然,但也决不能仅仅找个花瓶供养着,她也要有自己的事业。郑好,我不是批评你,你是个潜力股,坚忍努力,将来成功后再找媳妇,一定可以找个好的,现在谈恋爱,以你的条件,功不成名不就,唉,我替你惋惜。”

    正说着,一辆宝马停在了他们饭桌旁边。车窗落下,露出一张绝美的面孔。来人正是张静

    张静说:“郑好,怎么在这种地方吃饭,也太丢份了吧!”郑好站起来说:“丢什么份,吃饱就好。”张静以不容置疑的声音说:“上车。”

    郑好对胡凌风与李文说:“抱歉,不能再陪你们了,改天再见吧!”说罢与两人摆手告别。

    郑好他们车子驶出很远。胡凌风俩人才回过味来。李文说:“那辆汽车应该价值十多万吧?”

    胡凌风说:“什么十多万,宝马m5,最少一百万!还别说,这个女人还真漂亮。”

    李文说:“岂止漂亮,气质那也是绝对爆棚,高冷的气质真是闪眼啊。”

    胡凌风说:“刚才郑好好像说是他的女朋友。”李文说:“是啊,他的确是这样说的。”

    胡凌风叹气说:“郑好这家伙,果然人生是开了挂的,无论哪方面都绝对让你出乎意料。以他现在家庭条件,竟然能找到这个身价的女朋友,实在让人意外。”

    李文说:“郑好就是郑好,果然有一套,就是与众不同。”

    胡凌风看着郑好他们离去的地方,说:“什么时候我要是娶个这样的老婆,我他妈的这辈子天天给菩萨烧一柱高香。”李文说:“人美,车美。哎,郑好他真的不简单。”

    车上,郑好问:“你怎么到清水来了?”张静没有回答,却突然冒出一句说:“郑好,看不出,你行啊,走到哪里都是焦点头条。”

    郑好奇怪地问:“怎么?”张静随手甩过来一张报纸说:“你看看,你又搞出了一个不小的新闻啊。”

    郑好拿过报纸。这是当天的清水晚报。看到晚报头条是三个大大的感叹号,后面写着自考少年舌战教育部专家。上面有自己与专家对话时的照片。

    郑好说:“现在的新闻太无聊了,放着那么多的社会劳动者不去写,放着那么多社会正能量不去弘扬,写这

    样的新闻,有什么意义呢?”

    张静说:“在现代中国,还是一个官本位的国家,领导下达的命令,上级做出的决策都要无条件的服从。现在突然冒出个家伙,违反了这常规逻辑,非要以下犯上,对于教育部的决定,敢于大加鞭挞。当然就是个特大号的新闻,值得大书特书,吸引人们的眼球。”

    半小时后,张静的汽车驶进天华医院后停下。郑好有些惊讶:“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张静反问说:“来这里你说还能干什么?”郑好说:“是谁病了,难道伯母又病了?”

    张静说:“妈妈没有病,我病了。”郑好奇怪地望向张静,两眼神光熠熠,顾盼自如。皮肤白里透红,如缟裹朱。郑好断然摇头说:“不可能!”

    这时候王汝洁提着一档案袋走过来。车窗打开,王汝洁恭敬地把档案递过来,说:“董事长,结果已经出来了。”张静接过。打开来,随手拿出瞥了一眼,丢在旁边。接着发动汽车驶出医院。

    郑好问:“检查结果应该没事吧!”张静叹口气,面色凝重。说:“有事,事大了,你看看吧!”

    郑好拿起档案袋。抽出检查结果。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张b超单子。检查结果赫然写着宫内早孕,超声孕周相当于七周+1。再看姓名赫然就是“张静”。

    时间与自己同张静同宿刚好吻合。郑好脑袋“嗡”一下炸开。做梦也没想到。一月前的那次错误,竟然酿成今天如此严重的后果。

    张静把车子停在路边,问郑好:“看到了吗?”郑好点点头,说:“没想到,没想到竟然会这样,我......”郑好声音略有些嘶哑。

    张静神态波澜不惊,双眼如水般平静,她望着郑好说:“你是孩子的爸爸,现在有什么打算呢,要把他做掉吗?”

    郑好痛苦地闭上眼睛,这要如何选择,这该怎么办,他爱张静吗?从内心说他更爱颜晓雪。可是虽然不爱对方,却和对方睡在了一起,并且有了孩子。这可是一失足成千古恨。

    在没有遇到张静之前,郑好的生活是简单的。这当中虽然有徐芸的感情破裂,有农村生活的艰辛苦难,有学医时候同学的谋杀陷害,可是现在看来,那都是生活浪花中的小小波澜。

    自从与颜晓雪相亲成功以后,他本来认为自己与颜晓雪是父母之命,两情相悦。将来一定会与颜晓雪彼此牵手,波澜不惊地走完以后的岁月。就像全天下大部分幸福的情侣一样。

    但哪知道张静闯入了他本来平静的生活,张静的名字虽然带静,可是她的每一次出现都给平静生活带来惊心动魄的变化。

    生活突然变得波诡云谲,奇峰突出,难以捉摸。张静引领着搅起一次次生死搏杀,让他目睹了一场场惊心动魄的人性扭曲,法律被践踏。自己就犹如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舟,对方向与未来均不可掌控。

    现在张静用一张b超检查,再次把他拉离了正常的生活轨道。他将何去何从作何选择呢?放弃还是保留,郑好感到了彷徨与苦痛。

第四卷 行医 358 尊重生命

    不知过去多久,大街上已是华灯齐放,上下班的人流熙熙攘攘。张静望着车外,一声不响。她等待着郑好的选择。

    郑好再次审视了那张b超单子,那里有着一个刚刚孕育的生命,他难道要把这个孩子狠心舍弃吗?

    郑好下定了决心,抬起头,望着张静,坚定地说:“生命是可贵的,怎么可以随便戕害一个未曾谋面的生命,我立志成为大夫,是治病救人的,这样做更不应该。更何况这个小生命体内还流淌着我的血液,既然我做了,我就要勇于承担。请把孩子留下吧!”

    张静一霎时僵硬的面容变得无比温柔,她说:“我亲戚很多,妈妈又是个很传统的人,我在社会上也是个有身份的人。绝不会未婚生育的。倘若留着,你就必须同我结婚,你.....能做得到吗?”

    郑好说:“那么,你就说一个日子吧,需要我什么时间同你结婚。”张静眼睛放光,欣喜地说:“你考虑好了,你愿意同她分手?”

    郑好当然知道张静口中的她,他默然点头说:“我愿意。”张静一把抱住郑好,泪水顺着双眼滚落下来,激动地说:“郑好,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知道你不会抛弃我们的。”她把我们说的很重,郑好如泥雕木塑般一动不动。

    他的命运将自此发生改变,连带一起的还有张静与颜晓雪的命运。他知道这种改变对颜晓雪是残酷的,她没有做错什么,她是那么一心心爱着他。

    分手对郑好与颜晓雪来说都是痛苦的。这种痛苦伴随他们的或许不是几天,几月甚至是几年,而是终其一生的苦痛。

    郑好决心快刀斩乱麻,把分手的事情尽快告知颜晓雪,否则他承受不了这么久的内心挣扎。他更担心自己意志不坚定,会放弃自己已经下定的决心。

    回到煤城,他马上到煤城医院找到颜晓雪。颜晓雪刚刚忙完。脸也被煎饼锅烤的绯红,额头满是汗水,十分惹人爱怜。

    看见郑好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十分高兴,说:“回来了吗,为什么不先回家休息呢,看你满脸疲惫,肯定最近没有休息好吧?”

    郑好说:“我.......”未等郑好说话,颜晓雪拿出手帕拭去他脸上的灰痕,关切问:“自考怎样了,还算顺利吧?”

    看着颜晓雪黑白分明的眼睛,纯净得犹如一汪清澈的泉水。郑好知道分手如果说出,对于颜晓雪来说将是个晴天霹雳。

    他内心极度矛盾痛苦,与颜晓雪相知相识的一幕幕情景在脑海中不停涌现。他想起风雪中那个拾金不昧,围着红围巾姑娘的回眸一笑。

    他想起为救自己,她勇敢地扑向子弹,一霎时鲜血四溅。他更想起风雨中颜晓雪拉着煎饼车步履艰难的样子。

    这么一位勤劳善良美丽的姑娘,她做了什么错事,自己有什么理由与她提出分手而伤害她。

    他还想起活泼可爱,充满理想的闫波,想起把自己视同亲生,关怀备至的妈妈。

    更想起曾经死去的闫叔,牵着颜晓雪的手放在自己手上,郑重托付终身的那份信任,那份殷殷期望。他也想起在闫叔面前自己的承诺。

    一旦说出分手,自此她们

    将形同路人。可是那份曾经真情的岁月又怎么能够忘记得了。那份亲人间的情意又怎么能够偿还。

    想及此,泪水不争气的涌出来。倘若失去自己,她将会是怎样的悲伤与痛苦。他真的不敢想象。

    颜晓雪问:“郑好你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流泪了呢?”郑好擦去脸上的泪,强抑内心悲痛,强迫自己不再多想她们之间的情意,他拉起颜晓雪的手,语重心长地说:“晓雪,有句话我要给你说,你要仔细听着.........”

    颜晓雪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静静地望着他,她不明白郑好为什么会突然这样对他说话。这使她心中充满了不安。尽管如此,她还是点点头。无限信赖地望着郑好。

    就在这时候,突然身边有熟悉声音喊:“郑好,你怎么在这里?”郑好回头,惊讶看到竟然是徐芸。从徐芸结婚以后,郑好就再也没有见过她,没想到此时此刻俩人再次相见了。

    徐芸面容憔悴,头发也显得凌乱。额头出现了与她年龄不符的白发。双眼布满血丝。额角平添了些许皱纹,也就是数年没见,徐芸就如同换了个人。

    此刻她手里抱着个女孩,那孩子大概两三岁了。但是面色苍白如纸,有气无力依靠在徐芸怀里。徐芸对孩子说:“小叶,叫叔叔。”叫小叶的女孩看了郑好一眼,勉强打起精神说:“叔叔好。”

    郑好摸摸孩子头说:“叔叔很好,小叶也很好啊!”小叶摇摇头说:我不好。”郑好有些尴尬,他问:“徐芸,这是你的孩子吗?”徐芸点头。

    郑好问:“你怎么来这里了,孩子爸爸呢?”徐芸叹口气说:“一言难尽。”看样她不便说出。郑好没有追问,而是说:“看孩子看脸色不好,生病了吗?”

    徐芸说:“是,白血病。”“什么?”郑好不相信自己耳朵。徐芸说:“白血病,天华医院诊断了。这几天发热,在煤城人民医院打吊瓶呢?”郑好问:“好些吗?”

    徐芸摇头说:“不行。”郑好说:“吃过中药吗,我想……”徐芸说:“喝过很多中医专家的中药。一点用也没有。现在西医治疗呢!”郑好想说可以给孩子开些中药吃吃看,徐芸如此说,就改口道:“你应该去省城大医院治疗!”

    徐芸苦笑:“去治过一些时间,回来没有多少时间又不行了,再去天华医院治疗又要十四万呢,去哪里弄这么多钱?”说罢转过头抹泪。郑好不假思索说:“或许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徐芸望着郑好,叹气说:“谢谢你郑好,没有办法的,这又不是一个两个钱,谢谢你的好意,我……我走了。”

    郑好说:“你住哪里,我给你借借看。”徐芸犹豫半晌,还是说了住的地址:“胜利大街13号。”

    徐芸丈夫呢,为什么不管她。徐芸没有说,郑好虽然满心疑惑,却没有再问。

    徐芸抱着孩子离开了。她对郑好的话也没用抱很大希望。毕竟她很了解郑好家底。

    看着徐芸抱着孩子远去背影,郑好心中很不好受。他再也没有心情同颜晓雪说分手的事了,只能以后说了。

    他对颜晓雪说:“刚才那个孩子妈妈曾经是我最好朋友,现在她遇到困难,需

    要用钱,我必须帮助她。”

    颜晓雪点头,说:“我知道,我有些钱。你若需要可以拿去给她救急!”郑好说:“不用”。

    十五万虽然是个不小的数,但是对于张静应该算不了什么。他打算去张静那里借钱。

    颜晓雪目送郑好越走越远。直到消失不见,才收回目光,心中却怅然若失。

    郑好来到新能源总部,找到张静。当郑好说出要借十五万的时候,张静颇有些吃惊,问:“你要这么多钱干什么?”郑好说:“一个朋友借的,十五万对别人来说是个天文数字,我想对你来说应该是九牛一毛吧!”

    张静说:“要在从前,这当然不算什么,可是这几天......”

    正说着,老金推门进来。看见郑好在,转身要走。张静说:“老金,你有什么事就说吧,没有什么不方便的。”

    老金说:“通过谈判,天华集团愿意出价五千万。”张静说:“仅仅道口煤矿就不止这个价,我可是全部家当呢!”老金一摊手,无可奈何地说:“没有办法,人家只认这个价,多一分都不愿意出。”张静摆摆手说:“我考虑考虑”。老金知趣地退了出去。

    郑好吃惊地问:“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把矿卖掉?”张静说:“姓刁的市长被抓了,这家伙乱咬,我们新能源有可能被盯上了,我需要尽快把资产处理掉。不过,应该不是很大问题。相信很快就能摆平,困难应该马上就会过去。”

    听到刁市长被抓,郑好突然明白了现在徐芸困窘的原因。郑好看到张静愁眉不展,就说:“你的事情我爱莫能助,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啦。”

    张静说:“你不是借钱吗,怎么说走就走呢?”郑好说:“倘若为难就算了,我再另想办法。”

    张静说:“你借的不多,想想办法,总还是应该有的。”说罢,对吩咐王汝洁说:“去把财务科房会计叫来。”

    不一会房会计来了。张静说:“你去把李来矿刚刚销售的煤炭资金,给我转二十万。”房会计说:“我正要向你汇报,今天早上,这笔资金已经被冻结。”

    张静悚然变色,站起来问:“你说,这笔电厂打过来的资金已经冻结。”房会计点点头,说:“是的。”

    张静颓然坐回座位说:“现在你那里还有多少资金?”房会计想了想说:“不多,只有四十万周转资金了。”

    张静说:“给我去取二十万。”房会计面有难色,说:“公司这么大,只有二十万周转资金是不是太........?”张静说:“我们再想办法吧。”

    郑好插口说:“拿十万吧!”张静看了看郑好,说:“够吗?”郑好说:“我再想办法。”张静说:“也好,你先用着,等情况好转,我再把剩余资金给你。”

    房会计很快就把十万提了过来。张静对郑好说:“你写个欠条。”郑好说:“好的。”很快写了一张欠条交给张静。

    张静看也没看,直接把欠条交给会计,让她复印一份。复印件交到郑好手里。张静颇有些意味深长地说:“你收好,将来或许有用。”郑好放好欠条。

第四卷 行医 359 中医自考停了

    此刻偌大办公室仅仅剩下郑好与张静俩人。张静问:“倘若有一次出国定居机会,你愿意出国吗?”

    张静问的很突兀,郑好反问:“为什么出国,在这里,你不是顺风顺水,过得挺好吗?”张静说:“我是说如果。”

    郑好说:“祖辈在此生活,为什么轻易离开呢?”张静还想说什么。郑好既然已经借到钱,就急着给徐芸送去。不愿同张静讨论这些无聊话题。就对张静说:“对不起,我们以后再聊,朋友需钱,我马上把钱给她送去。”

    张静望着郑好远去背影,叹了口气。

    离开新能源,郑好又找到颜晓雪,他问颜晓雪那里有多少钱。颜晓雪说:“这段时间生意还可以,攒有一万了。”

    郑好说:“我给你写个欠条,全部借给我吧!”颜晓雪说:“写什么欠条,难道还怕你不给我吗,我的就是你的,倘若你要,拿去就是了。”说罢回屋取了交给郑好。

    郑好看着这一塑料袋的钱,有一百的,但更多是一元的五元的。这都是颜晓雪用辛苦汗水换来的。心中一时百感交集。郑好又去许畅那里借了两万,徐晓宇那里拿了一万五。

    去张海那里借,张海一摊手说:“哎吆,老同学,我倒想借给你。你要是早来一月给我借钱,五万也也没有问题,现在真是无能为力。”

    郑好问:“为什么?”张海说:“一月工资全部买股票了,结果遇到熊市,都他妈的赔成底朝天了。”郑好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说:“我知道了,没有就算了。”

    郑好又回了一趟龙山。郑铁山把五千元交给他说:“种地是越来越不赚钱了,种这几年地,不淹就旱,几乎没有一个真正的好年成,粮食价格上不去,玉米的价格还向下掉,化肥种子价却年年看涨。”

    郑好说:“过些时间,我在城里开了诊所,情况好转你就不要再干了。”郑铁山说:“你和晓雪结婚还需要钱,总得给你们再准备些吧!”

    听父亲说到颜晓雪。郑好就想把打算分手的事情告诉郑铁山。但话到嘴边还是忍了。改日凑个合适的时间再告诉他吧。

    胜利大街在煤城西郊,这里属于城乡结合部,住的大部分都是郊区失地农民与下岗工人,还有一些乡下来此打工做买卖的农民。

    郑好走在污水横流满是垃圾的街道上,心中替徐芸伤心,她怎么能住这里呢!

    胜利大街十三号在一条窄胡同内,大门是老式的木门,历经风雨,早已经斑驳掉色。院子里人挺多,有的晾衣服,有的在做饭,还有两个孩子在院内跳跃玩耍。

    一个裸露上身的刀疤脸,不认识郑好,走过来盘问:“你是谁,要找谁?”郑好说:“我找徐.....”

    话说到一半时候,突然看到徐芸提着一桶水走来。郑好一指徐芸说:“我找她。”

    徐芸也看到郑好,她把桶放下,高兴的喊:“郑好。”郑好走过去,

    郑好抢过徐芸的水桶说:“我帮你提。”徐芸一边抹着脸上的汗,一边把郑好领到院子西面一间狭小屋子。

    屋内陈设简单,点着一盏昏暗的灯。蜂窝煤炉子上的壶开了,发出吱吱的响声。屋内散发着一股蜂窝煤特有的烟火味,刚进屋郑好就感到胸口有些闷闷的感觉。徐芸倒完水,郑好奇怪地看着徐芸。

    郑好说:“你住在这里吗?”徐芸默默点头。郑好说:“蜂窝煤炉子放在屋里太危险了。”

    说着他把炉子提到了屋檐下。徐芸双眼泪光莹然,说:“这里太乱,放在外面怕被人偷去。”

    郑好说:“就算偷去,也不能把这么危险的东西放屋里,连个烟囱也没有,你不想活了?”

    徐芸深深叹口气说:“唉,活着真累,还不如死了呢?”郑好说:“这不应该是你说的话。”

    说话间,徐芸倒了一杯开水递给他,郑好接过水问:“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摸样,这,这都不应该啊?”徐芸叹口气,未曾说话,眼中却已经噙满了泪水。

    徐芸未等郑好再问,说:“小叶爷爷三个月前被抓了。接着家里被查封。我就同孩子爸爸租了房子在这里住。后来孩子他爸也受到了牵连。被带走了。”

    郑好知道小叶爷爷就是刁市长。孩子爸爸就是刁向华。郑好最恨贪官了,当年父亲好好一个单位被钱黑心一群蛀虫硬生生给吃垮,包括父亲以及闫叔在内的工人都因此下岗,靠着摆摊,蹬三轮艰难度日。因此对贪官有着刻骨铭心的痛恨。同时他对刁向华也没有什么好感。

    想起当初刁向华迎娶徐芸时候,国际饭店张灯结彩,门前豪车云集,饭店金碧辉煌,高朋满座,觥筹交错间,场面那是何等一番风光。

    谁曾想转眼间父子两人已经身陷囹圄,身败名裂为他人笑。想起清代孔尚任的《桃花扇》中那首古词: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了……这真是现实社会写照。

    或许是爱屋及乌的缘故,此番此景虽然听到刁向华父子倒霉,他却高兴不起来。只有深深的悲哀。她替徐芸感到难过。

    郑好问:“孩子在哪里,能让我看看吗?”徐芸说:“现在她在煤城医院重病监护室呢,已经花了很多钱了,爸爸妈妈把家里的房子都卖了。可是钱还是不够。我现在筹钱,可是只借到两万多,这些钱怎么敢去省城天华医院,实在没有办法..........”

    郑好把十五万交到徐芸手里时候。徐芸感动的泪流满面。郑好说:“这是十五万,现在只能凑这些了。需要,我以后再想办法。”

    徐芸拿着钱,不断得重复说:“这已经很好了,这已经很好了。”

    接下来郑好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安慰对方,再呆下去,也很尴尬,就说有事,然后转身要走。

    “郑好!”郑好回头,徐芸泪流满面,说:“谢谢你,小好哥,你是我最值得信赖的亲人。”郑好心中很不是滋味,他说:“赶快去省城给孩子看病吧。”

    走在路上,手机突然就响了。郑好认出是胡凌风的号。胡凌风一接通电话就急切问:“郑好,告诉你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想先听哪个?”

    郑好说:“先说好消息吧!”胡凌风说:“好消息就是前些时间我们几个人在清水为自考发出的呼吁,起作用了。知道吗,自考恢复了。看样我们的努力付出没有白费。你说这是不是个好消息?”

    郑好说:“嗯,的确是个好消息。那么坏消息呢?”胡凌风电话那头长叹一声说:“坏消息是恢复的自考课程与我们没有关系。”

    郑好问:“怎么回事?”胡凌风说:“恢复了除中医以外的所有自学考试。但是我们中医自考却永远停止了。”郑好问:“为什么?”

    胡凌风说:“没有为什么,反正就是不考中医了。”说罢叹气说:“我们中医自考生都是真正为中医事业而努力奋斗的,真正热爱中医的人,都想在中医界闯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空。中医自考取消了,破灭了我们的中医梦。我打算联系一批中医自考学生联名给国家教委写信,去北京请愿,要求恢复中医自考。我们要当中医的守护者。”

    郑好说:“我同意你的做法,团结起来发出呼吁,或许中医自考也能恢复。”

    电话那头的胡凌风十分兴奋,说:“郑好,我们一起去国家教委,一起找那个专家风华瑞。有你在,相信我们一定会成功的。”

    郑好想起张静与颜晓雪事情,自己正搞得焦头烂额,哪里还有心情去教委请愿。就说:“最近我摊上了件事,这事我没法参与了。”

    胡凌风问:“怎么了,听你情绪不高,遇到什么事情了,感情事吗?”郑好老实说:“是。”

    胡凌风哈哈笑起来:“一定是被那个开宝马的妞给甩了吧!”郑好说:“猜对一半。”

    胡凌风说:“操,不至于你脚踏两条船,同时被两个漂亮妹子甩了。”郑好叹气说:“比这还糟糕。”

    胡凌风说:“好吧,郑好,我对你深深抱有同情。你就慢慢处理感情问题吧,祝你感情顺利。”

    郑好刚刚挂了胡凌风电话。手机再次响了。郑好的手机是张静给的,除了张静与胡凌风等少数几个人知道他的手机号码,其他人没有人知道。

    郑好掏出一看,不是张静的电话。因为是有人打错了。就挂上没有接。可是刚刚把手机揣进兜里,手机再次震动。郑好摸出一看,还是方才那个手机号,就接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很焦急的声音:“郑大夫,我是老金,董事长想马上见你,你在什么地方,我去接你。”

    郑好说:“不用麻烦,我在胜利大街,离公司不远,我这就过去。”说罢挂上电话。

    走了约五六分钟,老金开了一辆黑色奥迪停在了郑好身边。郑好上车。汽车并没有开往新能源公司总部,而是直接开上了国道。

第四卷 行医 360 跟我出国

    在国道大约驶出三四里路,老金突然停下了车,对郑好说:“郑大夫,董事长就在前面等你,你上她的车吧!”

    郑好抬头看见前面不远处停着张静的宝马汽车,尾部车灯明灭闪烁。

    郑好坐进张静车内,问:“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这么着急接我到这里来。”

    张静没有直面回答,而是问郑好:“你已经打算娶我了,是不是?”郑好说:“是。”张静继续说:“一辈子照顾我。”郑好不假思索:“那当然。”张静说:“那就好。”说罢调转车头,一踩油门,汽车向离弦之箭,向前飞驰。

    郑好说:“我们到哪里去?”张静说:“去m国。”“去m国?”郑好惊讶的长大嘴巴。

    张静点点头说:“对,没有错。”郑好问:“出差吗,什么时间回来。”张静说:“不是,移民m国,永远不回来了。”

    张静说罢从旁边掏出两张护照甩给郑好说:“护照已经办好了,你看看吧?”郑好看到果然是自己与张静的护照。看来是真的,张静没有与他开玩笑。

    郑好奇怪地望向张静,说:“去m国,那你的公司怎么办呢,不要了吗?”张静说:“昨天我已经把我所有产业都转卖给了天华集团。”

    向张静借钱时候,张静问及他出国事情,当时因为急着为徐芸筹钱,就没有在意,没想到短短两天,张静就把偌大产业处理掉,转赴m国,一切都是那么仓促。

    郑好问:“发生的事情很严重吗,这么匆匆离开?”张静说:“我曾经告诉你刁市长被双规,他现在疯了似的乱咬。”郑好说:“他是市长,你是开矿的。他就是乱咬,又能把你怎样。”

    张静说:“你傻啊,在中国,你想干一番事业,不和这些当官的搞好关系,可能吗?刁市长把所有的都招供了。矿上的许多事情捅到了省里,省市领导很重视,已经亲自做了批示,要彻查与刁市长的一切事情。这就把我的公司给牵扯进去了。许多事情再也盖不住了,公司好多财产与业务被冻结。好在内部人提前通知了我,上面很快就会对我有所行动,所以我必须马上离开煤城,离开中国。如果再晚离开,恐怕我也会被投入监狱。”

    郑好问:“必须离开,是吗?”张静点头说:“是。”接着强调说:“不过你放心,到了m国,我们会过的很舒服,卖矿的全部财产我都已经转移出去。而且去年我就已经在m国置业。过去以后就是几辈子不工作,我们依然会过着天堂般的生活。”

    说罢瞥了郑好一眼,继续说:“我妈妈与公司重要人员和我们一起坐今天晚上清水直飞m国的飞机,你放心,都安排好了,一切都会很顺利的。”

    郑好突然对张静说:“停车。”张静转头望向郑好:“干什么?”郑好说:“我要回家。”“什么?”张静因为听错了。

    郑好重申:“停车,我要回家。”张静突然很激动,她双眼向郑好射去愤怒的光。以至于差点与迎面而来的汽车相撞。

    她愤怒地问:“为什么,你不是承诺永远和我在一起吗?”郑好毫不犹豫地说:“我不会出国的,我的爸爸还在这里,我是他唯一儿子,我怎么可以抛弃他。”

    听到此,张静激动神情稍稍放缓。她说:“这你不用担心,我们先出国,接下来我让老金他们给伯父办理后续出国手续,相信少则一个月,慢则两月,伯父就会与我们相会。”

    郑好摇头,说:“不行, 我的妈妈也埋葬在这里,我祖祖辈辈都在这块土地上生活,我绝不会离开这里的。”

    张静说:“这里有什么好呢,当官的可以为所欲为,卑贱者虽然辛勤劳动,却不能获得应有的报酬。这是个不公平的社会。你的权利随时可以被剥夺,你的尊严随便就可以被践踏。”

    郑好说:“这里虽然不是尽善尽美,我们虽然过得卑微,但我相信只要努力,一切总会改变。再不好,这也是我们自己的国家。”

    张静说:“郑好,你傻啊,国家是什么,只要我们过得快乐,管那么多干什么?”

    郑好愤怒道:“你错了,这个国家未曾亏待你,可是你对这个国家做了什么。想想父辈们为了这个国家的强大与幸福,不惜抛头颅洒热血。我没有父辈那么崇高。可是我至少不会轻易离弃这个国家。”

    张静说:“难道你忘记曾经许下的诺言,你说永远要和我们在一起。”

    郑好说:“是的,我承诺和你在一起,我承诺的是在中国这块土地上,我承诺的是和一位诚实经营,为民造福的妻子一起生活。可是现在,她背弃自己的国家,她把应属于这个国家的资源卖掉,在国外挥霍,满足自己的私欲。我怎么可以与这样的人在一起。”

    张静咬牙道:“好,你崇高,你伟大,可是我肚子里的孩子你难道不管了吗,他可是你亲生骨肉。”

    郑好说:“孩子我当然爱,可是我更爱我的父亲,我更爱我曾经生活过的这块地方。”

    张静突然一个急刹车。郑好猝不及防,头差点就磕在前挡风玻璃上。好在他练过分筋错骨移身幻形的高明内功,屏气沉身,重新又坐了回去。

    但就在这时候,一个黑洞洞的枪口狠狠抵在了他的额头上。张静嘶声吼道:“敢不跟我走,我得不到你,谁也别想得到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枪杀了你。”

    郑好闭上眼睛,没有反抗,没有躲闪,平静地说:“好啊,开枪吧!”张静咬牙说:“郑好,你个混蛋,你是不是因为我不敢开枪?”

    郑好面无表情地说:“你张静是什么人,我还不清楚吗,倘若你愿意杀了我,就开枪吧!”

    张静持枪的手剧烈抖动。她内心在激烈斗争,她虽然心狠手辣,可是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真正爱着的人,是她肚子里孩子的父亲。难道孩子没有出生就永远失去父亲。

    最后张静无力的垂下持枪的手,冷笑说:“我是什么人,我偏让你捉摸不透。你……你滚吧!”

    郑好看了张静一眼,说:“保重”。说罢“啪”地打开车门,头也不回的走进黑暗。

    身后传来张静声嘶力竭的怒喊:“郑好,你个混蛋,你根本就不懂感情。”郑好回头看见张静满脸泪水。他强压抑自己的悲伤,转过身,走入无边的黑暗。

    此刻天上开始下雨。旁边酒吧里飘出一位女歌手演唱的《你的样子》,那是罗大佑谱写的曲子,充满了悲怆与沧桑。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像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

    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那悲歌总会在梦中惊醒,诉说一点哀伤过的往事。

    那看似满不在乎转过身的,是风干泪眼后萧瑟的影子。

    不明白的是为何人世间,总不能溶解你的样子。

    是否来迟了明日的渊源,早谢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不变的你,伫立在茫茫的尘世中。

    潇洒的你,将心事化尽尘缘中。

    我听到传来的谁的声音,像那梦里呜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远去的谁的步伐,遮住告别时哀伤的眼神。

    不明白的是为何你情愿,让风尘刻画你的样子。

    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曾经拥有你的名字我的声音

    那悲歌总会在梦中惊醒,诉说一点哀伤过的往事

    那看似满不在乎转过身的,是风干泪眼后萧瑟的影子

    不明白的是为何人世间,总不能溶解你的样子

    是否来迟了明日的渊源,早谢了你的笑容我的心情……

    郑好回过头,看着张静的汽车消失在风雨中。郑好仰望天空,由衷的呼喊;“别了,张静,我的爱人。”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两个警察找到郑好,对他进行了问证。“老实交代,张静是你什么人?”郑好认真回答说:“我的朋友。”

    “你们之间有没有资金往来。”郑好说:“有”。调查人员眼睛一亮。郑好拿出借条说:“我曾经向她借钱。这是借条。”“你借钱干什么?”“朋友的孩子患了白血病。”“你说的是事实吗?”“是,你们可以去调查”。

    郑好明白了张静让自己写借条的深意。

    生活又重新回到正常的轨道上来。她与张静的事情似乎就从来没有发生。

    重新回到煤城,这天,颜晓雪问郑好:“那天匆匆就走了,你似乎想对我说什么?”郑好说:“我那天做了一个梦,梦中因为某些不可抗拒的原因,使我不得不与你分手。”

    颜晓雪若有所思,问:“后来呢?”郑好说:“后来梦醒了,我就找到你。”

    颜晓雪问:“想告诉我这个梦吗?”郑好说:“不,想对你说对不起。”颜晓雪说:“你这人,真是的,一个梦而已,又对我说什么对不起呢?”

    张静走了,新能源被天华集团买下。刁市长被捕,掀起了一场煤城官场的地震。但是喧嚣不久就过去,新闻很快就成了旧闻。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渐渐被人忘却。郑好又重新回到正常轨道上来了。

第四卷 行医 361 玉观音

    张静给郑好留下的除了惊心动魄刻骨铭心的回忆,还有一个烂尾工程。那就是开在煤城人民医院对门的中医诊所。

    装修进行到了一半。当包工头给郑好索要余下尾款的时候,听到两万这个数,郑好脑袋都炸了。不要说两万,就是两千他现在也很难拿出来。

    这间门头房是张静租的。以张静的本意,当时想把这套房子全款购买下来的。当时出价六十万,比市场价格足足高了五六万。

    房主儿子满心欢喜。无奈房主母亲却是一位老顽固。出价再高,也不出售,只愿出租。好在房主母亲已经八十多,张静签了五年合同。打算以后她不在了,再向房主儿子购买。

    正所谓人算不如天算,仅仅几个月,她的企业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总不能让这个烂尾工程继续烂下去。郑好找知情人估算了一下,这个中医诊所后期装修,进药,各方打点。估计没有十万的投资是开不了业的。十万对现在的郑好来说就是个天文数字。他不得不选择放弃。

    找到房主儿子,希望他能够解除协约,退回五年的租房款。房主儿子一脸的横肉。听到郑好说退房。他脸上的肉抖了抖,“啪”一下打开火机,嘴角叼着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而后呲呲嘴,露出一口的黄板牙,说:“你怎么想的,我可是有合同的。诊所你爱开不开,五年房租退给你,开玩笑嘛?”

    郑好退一步说:“退给我三年的也可以。”对方轻蔑地瞥了郑好一眼,吐了个烟圈说:“一分我也不会退给你。”

    郑好知道与对方谈钱的问题,无异于与虎谋皮。多说无益,离开之前撂下一句话说:“好吧,既然房租一分不退,我也开不成诊所,那我就在这儿建个养殖场,把房子养猪养牛。”说完转身就走。

    房主儿子急了,说:“操,我这房子可是新房,养五年的猪,你让我还怎么向外出租。再说,这里还有其他住户,你在这干养殖,让我其它房子还怎么向外出租。”

    郑好冷着脸没有理会对方,继续向外走。刚出大门,身后传来一苍老声音,“请慢走,事情可以再商量。”

    郑好回头,一满脸皱纹,白发苍苍,身材硬朗的老太太站在院中。老太太点头说:“年轻人,当初不是说租房开诊所的吗,怎么现在不干了呢?”

    郑好说:“诊所投入太大,我资金不够,现在想把房租收回来,找其它地方开个小诊所。”

    老太太说:“我们在胜利大街还有一处临街的小房子,你可以去看看,说不定开诊所正合适。这样的话,你就不用再花钱租地方了。”

    说是沿街房子,其实房子离胜利大街还有两三户人家。这所房子藏在巷子的深处。唯一优点是房子还算整洁,有十多个平方。向着巷子还有一个小门。临街大概是临巷子吧!

    郑好对这间房子还算满意。在煤城人民医院对门口开诊所

    ,郑好内心其实是十分抵触的,毕竟如此太过张扬。

    可是张静太过强势,根本没有与他商量,直接就出钱租房装修。弄得他骑虎难下。加之对方是一片好意。没有办法,他只得委曲求全。

    现在诊所位置肯定不如人民医院。不过郑好认为位置并不重要,只要医术好,哪里都应该可以干出一番事业来。选择在这里行医,不显山,不露水,挺好。

    很快谈妥,郑好用医院门前店铺换此处店铺,他可以免付十五年房租。如此房主其实是沾了莫大便宜的。郑好虽然吃了些亏,好在他对此处十分满意。俗话说:有钱难买心中顺!

    既然是干中医诊所,当然就要有中药,还要有中药厨子。郑好去市场上问了问。便宜的中药橱子也要两三千元。因为徐芸,郑好几乎借遍了所有认识的人钱。实在不好意思再开口借钱了。

    他找到颜晓雪,希望她能够帮忙用布缝些装中药的袋子,这样可以挂在墙上,像橱子一般,拿药方便。

    颜晓雪知道郑好用意后说:“这样太简陋了,病人会瞧不起我们的。”郑好说:“没有关系,病人倘若愿意找你看病,不会因为陈设简陋就放弃的。”

    颜晓雪摇摇头,不同意郑好的看法,她说:“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开诊所技术当然重要。可是装修也很重要啊!不然为什么现在的药店商店一个比一个豪华。”郑好说:“以后有了病人,赚足钱再改善条件也不晚。”

    颜晓雪不再说什么,问:“大概要装多少味中药啊?”郑好想了想说:“常用中药最多二百味。缝二百个袋子挂在墙上就可以了。”颜晓雪说:“好,过两天我给你。”

    两天后,是星期天。郑好买了些涂料,正在屋内粉刷。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喊:“小好哥。”那是闫波的声音。郑好走到门外。见闫波蹬了辆三轮,车上拉着两架崭新的中药橱子。郑好有些惊奇:“你这是从哪里拉来的这两个宝贝。”

    闫波抹了把头上的汗说:“我姐买的。”这时候颜晓雪从后面走过来说:“这是我在市场上买的,你看还算可以吧!”

    郑好摸着做功十分考究的橱子,激动地说:“当然可以。做功这么精细,这得需要多少钱啊?”闫波说:“四千,为了买这俩橱子,我姐把玉观音都卖了。”颜晓雪回头瞪了闫波一眼说:“就你多嘴。”

    郑好向颜晓雪脖子望去。果见她脖子上一直戴着的那个玉观音已经没有了。郑好拉起颜晓雪的手动情地说:“这又何必呢!”

    颜晓雪说:“以你的技术,开诊所肯定能成功,不能因为没有钱买中药橱子影响了你的生意。”郑好说:“可是那只玉观音是你的宝贝啊!”

    颜晓雪说:“只要你能成功,实现你的愿望,区区一件饰品算得了什么呢!”说着又掏给郑好两千元,说:“这是剩下的钱,你拿去进中药吧!”郑好心中感动,说:“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颜晓雪还要回去卖煎饼,就先走了。留下闫波给郑好帮忙。等颜晓雪走远。郑好问闫波:“你姐把玉观音卖哪里了。领我去,我们把他赎回来。”闫波说:“算了吧,姐姐这个玉观音可是卖了五千呢。要我说,一块破玉,五千也算赚大便宜了。”

    郑好说:“这是你姐姐的宝贝,不能因为我开个诊所,让她把身上仅有的宝贝卖掉。我心中不安。”闫波说:“五千呢,你有这么多的钱吗?”郑好说:“我去借。”

    郑好找到张海。他对张海说:“我知道你刚发工资。把你的工资借给我。”张海说:“哎吆,老同学,真是为难啊,我可是最近几天打算买汽车的。”

    郑好说:“买辆汽车需要十多万吧!我还怕你钱不多,没好意思给你借多。既然有钱买车,那借我五千应该没问题。”

    张海一下长了脸。说:“你要那么多钱干什么。”郑好说:“不要问我干什么,我只问你借不借吧?”张海解释说:“我要买车啊!”

    郑好冷着脸,说:“我看错人了,不能借钱的朋友,平时再好,也是酒肉朋友。”说罢转身就走。张海赶过来说:“好吧,好吧,你借钱的是大爷。现在就需要吗?”郑好说:“当然。”

    闫波提了郑好借到的钱说:“哥,你真行啊,这么快就拿到钱了,抢银行也没有这么快啊。”郑好说:“哎,你哥我混到现在都落魄成这样了,还要你姐资助,行什么啊。”闫波笑了,说:“哥,不要气馁,我姐说你行,我也感觉你行。现在的你就是虎落平阳,龙游浅滩。”

    闫波轻车熟路,很快找到卖镯子的那家古玩商店。闫波说:“我们玉观音不卖了。现在我们把钱给你,玉观音退给我们吧!”

    店主是个留着山羊胡子的精瘦男人。他死活不同意原价退回,最后交了100元,象征手续费,才极不情愿的把玉观音退还给了他们。

    当郑好把赎回的玉观音交给颜晓雪,并想给她再次戴到脖子上的时候,颜晓雪生气了,说:“既然我已经卖掉,就不是我的了,你赎回来我也不会要了。”

    郑好看颜晓雪生气。就没有强自还给她。暂时挂在了自己脖子上。考虑以后凑合适机会再给她戴回去。

    本着一切从简原则,郑好自己对房子做了简单装修。有时候晚上放学,闫波也会过来帮忙。

    这天闫波说:“小好哥,你知道吗,咱煤城那个成功企业家,就是你的朋友张静,她出国了。”

    郑好点点头。闫波说:“咱国家这个制度根本就不适合培养真正的企业家。”郑好说:“为什么这样说?”闫波说:“新能源张董事长多有能力,多和蔼可亲的一个人啊……”

    郑好插嘴说:“你小孩子,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但是请一定要相信你生长的这个国家。”闫波说:“小好哥,好像你知道许多内情。”郑好摇摇头不愿多说。

第四卷 行医 362 开诊所

    经过一周的忙碌,郑好粉刷了屋内四面墙壁。把从前十五瓦的灯泡换成了灯管。临街的门与窗户刷了新漆。

    经过这一番折腾后,晚上打开灯,看着雪白墙面,古色古香的中药橱子,倒也蛮是那么一回事。

    又经过一周。郑好的诊所在一个星期六早晨静悄悄的开业了。没有彩虹门,没有花篮,没有燃放鞭炮,更没有各方贺客云集。

    颜晓雪说:“人生中这么大的事情就这样无声无息的开始了,是不是太简单了。”闫波说:“红军开始长征时候,大概谁也想不到几十年后能打下整个中国。努力吧,小好哥,开始时候无论怎样,都不能代表将来。你一定会是最棒的。”

    郑好笑着说:“简单有什么不好,只要有你在,一切都会好。”颜晓雪说:“我在也没有用,我又不会看病。”郑好说:“你在这里当模特,招徕病人,相信一定会顾客盈门的。”颜晓雪说:“不要说是我,你就是把七仙女搬来也没有用。人家病人是来找大夫的。”

    开业第一天,没有来一个病人。第二天还是没有一个人。第三天中午,有两个半大孩子溜进来,左看看,右瞅瞅。问郑好是干啥的。

    郑好说:“打针的,专给不听话的小孩打针。你们两人要不来试试。”

    两个小孩变了脸色,其中一个结结巴巴地说:“我很听妈妈的话,大财他不听话,刚才还叫他妈妈打了呢。”

    旁边那个流着鼻涕的小孩叫大财。吓得一溜烟跑掉了。郑好问:“你叫什么名字。”小孩眨着眼说:“我叫小树。”说完也匆匆跑了出去。

    胡同里上下班时间,来往的人也不少,不过大部分只是好奇的望望。并没有人来打算开中药。

    转眼一周过去了,这天晚上郑好回到家里,颜晓雪看到郑好闷闷不乐样子,就说:“刚开始干,生意大概不是很好吧?”郑好苦笑说:“岂止是不好,简直是很糟,一个星期了,没有卖出一分钱的药。”

    颜晓雪安慰说:“人家还不了解你,相信以后就会好的。”郑好叹气说:“但愿世间常无病,何愁架上药生尘。”闫波打趣说:“世间常有病,只愁病人未找咱。”郑好说:“闫波,你难道现在不研究成功学,改研究古诗了吗?”

    闫波调皮的伸伸舌头。

    第八天,第九天依然没有一个病人。第十天刚开门就来了一位七八十岁的老人,拄着拐杖,走路颤巍巍的,一进门就不停地咳嗽,以捂着胸口,表情痛苦。

    郑好赶忙站起身问:“大爷,你要看病吗?”老人脾气很大,说:不看病我到你这里干什么?”说罢一屁股坐下,伸出手说:“来,给我打吊瓶。”

    郑好说:“这里不打吊瓶。”老人眼睛一瞪说:“不打针,你开的是什么诊所。”

    郑好解释说:“咱这里开的是中医诊所,光开中药不打针。”老人蔑视地说:“不打针能治病吗?”

    郑好说:“你可以试着吃我三副中药。”老年人站起来说:“我在路边那个诊所已经打了三天吊瓶了,没有一点效果,现在你让我吃中药,会有效果吗?”郑好说:“有效没效光说没有用,你吃过了才知道啊!”

    老人有些激动,用手指着郑好说:“你们这些大夫,除了会骗人钱财,还能干什么,我是不会相信的。吊瓶向血管里面输药都不管用,吃些草根树皮就管用,这不是开玩笑吗。”

    说罢老人站起来,也不理会郑好,气狠狠地推开门。拄着拐杖喘吁吁而去。望着老人远去的背影,郑好只有苦笑。

    国人对于西医的信任与崇拜已经到了迷信的地步。对自己老祖宗留下的东西反而敬而远之。这个年纪的人都是如此,年轻人对于中医恐怕就更是不屑一顾了。

    郑好深感治病救人固然重要。让国人了解中医,认识中医是一件更加任重道远的事情。

    就在郑好思绪万千的时候。突然一位老太太推门而进,她捂着左腮,一脸痛苦表情。郑好迎过去说:“大娘,怎么了,是牙疼吗?”

    对方点头说:“是啊是啊。”郑好说:“脸都肿了,痛的这么厉害,没有治疗吗?”老太太说:“哎吆,怎么没有治,吊瓶都打了七天了,这牙还是痛,一点没有减轻,痛的我夜里把头向墙上碰。实在没有办法了,给我来点牙痛安,好了我去把牙拔了。”

    郑好说:“对不起,大娘,我这里没有牙痛安的西药。”老太太满脸失望:“哎呦呦,不是诊所吗,怎么这么普通的药都没有呢?”

    郑好说:“我是开中药的。”老太太说:“中药,痛的这么厉害,一时半会中药怎么顶用,我还是去别的药铺吧!”老太太转身要走。

    郑好说:“能不能告诉我,你这个牙疼是怎么得的。”老太太痛的一边吸气一边说:“上火,是上火。”

    郑好说:“好好的怎么会上火。”老太太说:“家里有些不顺,又吃了些辣椒,就不行了。”郑好说:“吃辣椒引起的上火,打吊瓶吃西药消炎又怎么管用呢,一定要吃一些去火的中药才管用啊!”老太太望着郑好说:“唉,年轻人,你说的有道理啊!”

    郑好说:“一颗小小的辣椒就可以烧起来这么大的火,我们用更多的凉药一定可以压的下去。”老太太点头说:“对,有道理。”

    郑好说:“你坐下,我给你把把脉。”老人又有些犹豫起来:“可是吃中药太慢啊!”郑好说:“中药就是一些植物药,其实严格说辣椒也应该是味中药,你吃了辣椒这位药,是吃错药了,结果马上就有副作用上火了。这说明中药作用并不慢。”

    老太太看着郑好说:“好吧,你打算给我用中药治疗,多少时间牙疼可以止住呢?”

    郑好说:“当下!”老太太吃惊的看着郑好。因为自己听错了“当下?”郑好很认真,说:“对,就是现在。”

    老太太半信半疑的伸出手。郑好为其左右手都把了

    脉。脉象又细又快。郑好又看了对方舌像。整个舌体通红,且未有一点舌苔。

    郑好收了手,老太太问:“你看出什么病了吗?”郑好说:“你这是阴虚火旺。”老太太说:“我听不懂。”

    郑好说:“不懂没有关系,我问你,平时会不会有手心发热。”老太太惊讶的看看郑好,说:“对,你怎么知道的。”

    郑好没有回答,继续说:“经常感觉心烦。”老太太说:“对对,莫名其妙的心烦。”郑好说:“睡觉时候会出汗,醒来汗就会停止。”老太太说:“你说的没有错,经常被子都被汗淌湿。我没有告诉你,为什么你会知道,你这个小大夫会算卦吗?”

    郑好说:“不用告诉我,舌头与脉象都明白的写着呢!”老太太对郑好说:“大夫,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我就把病交给你了,赶快给我看病吧!”

    郑好说:“要想病好的快,只能通过针灸,要想病情稳定不复发,就必须配合中药内服。”老太太点头说:“行,我听你的。”

    郑好取出消毒好的针灸针,在对方太溪穴用了补法。郑好边施用手法,边问:“痛吗,有什么感觉?”

    老太太高兴地说:“我先还怕扎针,其实扎针酥酥的,麻麻的,一点也不痛。现在感觉坏牙附近的热好像一点点向下走。那种又热又痛又肿的感觉一点点减轻。”

    郑好点头:“有这种感觉就对了。”接着他又取出一根针扎在对方合谷穴上,施展泻法以后。老太太惊喜地说:“从扎针的地方过来一股寒气,现在坏牙一点也不痛了。而且凉凉的十分舒服。”三十分钟后,郑好把针灸针全部取出。

    老太太捂着腮部的手放下来,说:“哎呀,痛了有一星期,打了七天吊瓶,可是都不顶你给我扎的这两针舒服。要是我早来你这里,就用不到这么受罪了。”

    郑好说:“我开业才十天呢,你早来我还没有开业呢!”老太太高兴地说:“哎呀,太感谢你了,再痛几天,我死的心都有了,你一定是老天爷派来救我的。”郑好笑了。

    老太太颇有些担心地问:“大夫,你说还会再犯吗?”郑好说:“再吃三副中药。”说罢给对方抓了三副中药。老太太说:“你抓的这是什么中药啊!”见人家中医开药一次都开很多,你怎么才给我拿这点中药呢?”

    郑好说:“开方不在多少,治病就好。大娘你记好了,这副中药叫玉女煎,是治疗你这种阴虚火旺牙疼的特效方。将来即便我诊所开不下去了,你就照着这个方子抓药。可以省去拔牙的钱。”

    老太太说:“你医术这么好,找你的病人会越来越多的,怎么会开不下去呢!”

    临走老太太掏出一百给郑好,郑好收下二十,把剩下的八十交给老太太说:“针灸是五元,中药十五。”

    老太太说;“这么便宜啊,我打一天吊瓶就花了二十多。”郑好说:“真正的中医治病是花不了多少钱的。”老太太千恩万谢而去。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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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医时代介绍:
这个时代,他选择了需要穷其一生去求索的一项工作mdashmdash医生。在西医与中医之间,他选择了在现代西方科学浪潮冲击下日趋势微,频临灭亡,视为迷信的医学mdashmdash中医。在他选择的中医这个圈内,需要的是经验丰富的老中医,他却是初......新中医时代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新中医时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新中医时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