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新中医时代TXT下载新中医时代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新中医时代全文阅读

作者:沐仲景     新中医时代txt下载     新中医时代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卷 学医 302 同行是冤家

    郑好走后没有多久,一辆摩托车从她身边驶过。行出没有多远,摩托车又转了回来。停在颜晓雪煎饼摊前。

    摩托车驾驶者是位打扮很潮流的年轻人。鼻梁上架着一副墨镜。当他在颜晓雪面前抹掉眼镜,露出了一张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英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泛着青春的光泽。盯了颜晓雪半晌后说:“从前没有见过你,刚来的吗?”

    颜晓雪不安地赶忙站起身说:“是。”年轻人说,给我做个煎饼,尝尝你的手艺,不过,要快,我还有事。”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生意,颜晓雪很高兴,爽快答道:“好的。”她取出和好的面,倒入锅内,轻轻一旋,不到两分钟一个煎饼已经做了出来。年轻人看了看表,有些焦急,说:“再快一些,我要一个夹鸡蛋的。”

    颜晓雪一听说是夹鸡蛋的,有些发蒙,要知道,这两天练习可都是没用鸡蛋。这夹鸡蛋怎么夹呢?好在鸡蛋是有准备的,好在她脑子转得快。她想:“应该是先放在平底锅上煎好。”

    毕竟不太熟练,边想边做,手就慢了半拍,半个鸡蛋磕在了锅沿上。年轻人说:“哎,我说,你会干不会干啊”?

    颜晓雪脸涨得通红,连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重新给你做。”颜晓雪手忙脚乱的把掉在平底锅内的半个鸡蛋敛起,重新取了鸡蛋。

    年轻人戴上墨镜说:“算了,改日吧,今天没有时间了。”说罢一加油门,摩托车带着巨大的轰鸣远去了。颜晓雪举着还没有磕开的鸡蛋,心情在寒风中凌乱了。

    戴着狗皮帽子的中年男人推着煎饼车子过来,停在了中年妇女对面。中年妇女挑逗说:“嗨,老王,你有伴了。”说完向颜晓雪的方向撇撇嘴。

    戴狗皮帽子的老王“哼”了一声,把车子重重放在地上。走到颜晓雪旁边,蛮横地说:“哎,你不能在这里卖煎饼。”颜晓雪说:“为什么?”

    狗皮帽子老王说:“离我太近,影响我生意。”指了指远处说:“你到马路对面去。不然就掀你的摊子。”

    颜晓雪没有办法。只得再次拉起车子到了更远一些的地方。那是一家商店的窗下,没有多久,商店内出来一个胖胖的,戴着金镯子的胖女人,他对颜晓雪摆手:“一边去,一边去,这里不能摆摊。”

    颜晓雪再次拉起车子,来到一条巷子的巷口,这里寒风劲吹,直入骨髓。附近没有任何人做生意,再也没有人撵她了。

    八点半的时候,医院里许多人走出来,他们只在医院门口买东西。没有人愿意越过马路,到一路之隔的巷口。狗皮帽子老王与中年妇女很是忙活。而她这里却仅仅只有她一个人站在那里。

    郑好来到外科。张海从主任办公室走出来问郑好:“实习费带来了吗?”郑好说:“带来了。”说着掏出600元人民币。

    张海点头说:“好,你去医政科交给黄科

    长就行了。”郑好交完钱回来的时候,主任办公室却不见了张海。

    田萍看到郑好说:“喂,郑好,干什么呢?”郑好说:“张主任呢?”田萍说:“张主任去领工资了。我们去医生办公室开药吧!”郑好点点头。

    到了医生办公室。马震涛也在,他问郑好:“喂,小郑,会开药吗?”郑好说:“还不会。”马震涛说:“那就让田萍教给你开药!”

    郑好坐到田萍旁边。田萍一边打开病历,一边悄声问:“嗨,郑好,你和张主任真的是同学吗?”郑好说:“是,我们是高中同学。”

    那边马震涛与一直不苟言笑的孟夫说:“孟哥,你知道张主任工资有多少吗?”孟大夫说:“我昨天领的工资,我一个月一千,看了看工资表,他的应该是一千四。”

    郑好听了吃一惊。张海的工资这么高啊。他本想着条条大路通罗马,不上大学也能够获得人生的成功,现在看来,或许错了。

    当他还向父亲要实习费的时候,当他的爱人还在寒风里卖煎饼的时候,自己曾经的同学却已经坐在温暖如春的办公室里干着体面的工作,拿着在他看来像天文数字一般的工资。

    不去上大学,获得成功真的很难,很难。

    田萍拍了拍桌子说:“嗨,郑好,发什么呆呢。马老师让我教你开处方呢!”郑好说:“好的,我知道了。”

    田萍指着病历首页说:“你就按照病历上面的抄写。0.9%ns250就是百分之零点九的生理盐水250毫升,下面的pc 480万u是青霉素用480万的量。然后划一条斜线,就是说把青霉素480万加入到上面的液体中。ivdripbid就是一天分两次静脉滴注的意思,明白吗?”

    郑好说:“我知道了。”他嘴上说着,很快开出了处方。田萍凑近了,仔细看了看,点点头说:“嗯,很好很好,很正确,字写的也漂亮。”

    学着开了一上午的西医处方。郑好没有看到张海露面。倒是田萍因为好奇,向郑好打听了不少关于张海的事情。她问:“张主任当年是不是学习很好啊。”郑好说:“那当然。”

    田萍问:“是不是有好多漂亮女生追他?”郑好实话实说:“这个没有。”田萍笑起来,说:“他一定是眼光很高,谁都看不上。”郑好说:“这个也未必。”

    临下班的时候,张海没有出现。倒是马震涛有意无意地说:“张主任来的时间不长,工资却这么高,真是有本事。”

    孟大夫撇嘴说:“狗屁,我要有个当副院长的老丈人,我他妈的工资也低不了。我也能混个主任干。”

    显然孟大夫对于张海有怨气。马震涛说:“能找个这样的老丈人做靠山也是本事啊!”孟大夫一脸鄙夷,嘿嘿冷笑。

    郑好挂念着颜晓雪。中午下班后,以最快的速度冲出医院。此刻医院门口熙熙攘攘,挤满了买卖东西的人群。他

    看到中年妇女与狗皮帽子在医院门口,一左一右,忙的不亦乐乎。

    目光穿过人群,在早晨停车的地方,竟然没有看到颜晓雪。郑好心中一沉。他挤过人群四处张望。终于在马路对面的巷口发现了颜晓雪。

    她在寒风里孤零零守着煎饼摊。不停搓着手,跺着脚。远远望去,脸冻得通红。郑好走过去,他看见车子挂的钱包,仍然空空如也。

    就说:“哎,你怎么不在医院门前赚钱,偷偷跑到这里凉快了。”

    颜晓雪抬起头,看见是郑好。她说:“你,还这样说……”说着委屈的泪水哗一下流出来。

    郑好抱住她,颜晓雪头埋在郑好怀里。任委屈的泪水恣意流淌。郑好后悔刚才的玩笑,说:“对不起,对不起。本意是想让你少些辛苦,没想到现在却更苦了。”

    颜晓雪抬起头,抹去眼泪说:“不辛苦,我能坚持的。只是感觉有些委屈。”郑好紧紧握着颜晓雪冰凉的双手。痛苦地想:“我拿什么温暖你,我的爱人。”

    许久,郑好说:“其实你做的煎饼是最棒的,只是没有人品尝,他们不知道你做的是多么的美味。”看见平底锅里放着一个煎饼。郑好掏出两元钱扔进包里。拿起煎饼说:“今天,我就做你的第一个客人。”

    颜晓雪赶忙阻止说:“不行,这是早晨做的,都凉了,吃了会肚子痛的,我给你热一下再吃。”不等颜晓雪来拿,郑好已经狠狠咬了一口,并且吃的津津有味,啧啧有声地赞叹说:“凉的也是这世界上最好吃的煎饼。也是世间少有的美味。”

    颜晓雪跺脚说:“你这人,真是的,吃了会肚子痛得。”郑好一边大口咀嚼一边说:“既然是世间美味,肚子痛也认了。”

    吃完后,拍拍手,对颜晓雪说:“果然是世间美味,这些人不识人间美味,无缘吃到我们这么好的煎饼,这是他们的损失啊,我们有什么委屈的。”

    郑好左右看了看,说:“虽然你做的煎饼是人间美味,虽然说酒香不怕巷子深,可是我们的巷子也太远了。不行,我们还是得回到医院门口去。”颜晓雪说:“不行,人家不乐意。”

    郑好说:“中华人民共和国九百六十万平方公里土地每一寸土地都是属于人民的,我们就是人民,谁也不能阻止我们应有的权利。”

    说完拉起车子,穿过马路,重新放到了早晨停车的地方。颜晓雪有些紧张,说:“这样,这样会打架的。”郑好说:“不怕,我们等着他。畏惧与逃避只会让这些人更嚣张。”

    果然,没有多久,狗皮帽子就气势汹汹走过来,他大声斥责:“不是告诉你们了吗,这里不能呆。快滚。”

    郑好笑了,说:“谁规定这个地方我们不能呆。”狗皮帽子大声说:“我。”

    郑好拉过凳子,翘起二郎腿,挑衅地说:“这个地方,我们还呆定了,你看怎么着吧?”

第三卷 学医 303 春天会来

    狗皮帽子被郑好激怒了,晃着拳头,大吼起来,“还不知道我的厉害是不,小子,有本事你就给我等着。”说完气冲冲转身回去。

    颜晓雪有些害怕,拉着郑好的手说:“郑好,我们走吧,这个人看样不好惹。”郑好说:“不怕,你躲在我背后看热闹就可以了。我看他到底能把我们怎么样?”

    这时候,颜晓雪突然声音有些颤抖,说:“他,他拿了铁……铁棍。我们赶快走吧。”郑好抬起头。见狗皮帽子拿着一段铁棍,气势汹汹冲过来。

    郑好轻蔑的一笑,对颜晓雪说:“不就是拿来一段烧火棍吗,有什么可怕的。”说罢把颜晓雪轻轻推到一边说:“不用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说话间,对方已经冲到了近前,抡起铁棍就向郑好肩膀砸下来。颜晓雪吓得“啊”一声闭上了眼睛。郑好也不起身,看着铁棍离近了,手一翻,就把对方手里的铁棍轻松夺在手里。

    狗皮帽子看了看郑好,又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张口结舌说:“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郑好把铁棍抓在手里,也不见如何使力,轻轻一坳,弯成了v字型,尚不觉过瘾,接着再一弯,成了w型。狗皮帽子看的目瞪口呆。

    须知道这根铁棍硬的很,他在家时,经常用来撬几百斤的石头,都不会弯曲。到了郑好手里,竟如同儿戏般,随随便便弯了过来。

    郑好把扭成w型的铁棍递回他手里,说:“下次找个硬的来,这根太软,不行。”狗皮帽子看着郑好,脸露恐惧之色,连连后退。最后转身跑回去。再不敢过来挑衅。

    颜晓雪看见了刚才一幕。几乎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她捧起郑好的手,来回抚摸,仔细察看,关切地问:“你,你的手没有关系吧?”

    郑好说:“没有事,挺好的。”说罢甩手给颜晓雪看。颜晓雪又惊又喜:“真的没有关系吗?”郑好说:“真的没有关系。以后你就放心在这里。相信不会再有人来赶你的。”

    郑好手弯铁棍的绝活惊呆了医院附近所有做生意的人,没有人再敢于来找颜晓雪的麻烦,颜晓雪再不用被别人撵来撵去,她终于可以安心做生意了。

    但是由于中年妇女与狗皮帽子堵住了医院门口。医院出来买煎饼的,一般出门就会在中年妇女或是狗皮帽子那里买了,颜晓雪的煎饼摊始终冷清。

    颜晓雪并没有因为无顾客而懈怠,她依然每天晚上把做煎饼用的胡萝卜、小白菜、韭菜等,仔仔细细摘去坏的,留下好的,在水里洗的干干净净,放在筛子里沥干。为了保证蔬菜的新鲜,第二天早晨才早早起来,把已经沥干的蔬菜切好,分别放好以备白天用。

    蔬菜用过一天后,虽然没有坏,但是由于失水,变得不是那么新鲜。就需要换掉。换掉的蔬菜就由家里人炒菜吃掉了。

    颜晓雪每天都要重新制备新鲜蔬菜。闫波埋怨说:“这段时间吃姐姐淘汰的胡萝卜,都快成兔子了。”郑好说:“小孩子,多吃些胡萝卜,对眼睛好。”妈妈说:“是啊,你姐姐早起晚睡都没有什么怨言,你小孩子只是多吃些蔬菜,有什么怨言呢。”

    闫波说:“这么用心的做菜煎饼,却还是没有人来买,这些人真是瞎眼了。”郑好说:“闫波,你这是还没有掌握成功的秘诀,书上不都说赚第一桶金是最困难的吗。自古种瓜也是先苦后甜啊。”闫波一拍大腿说:“对呀,就是这样。我怎么没想到那呢。”一家人都笑起来。

    这天早上,那个带着墨镜,打扮新潮的年轻人又骑着摩托过来了。依然是一副急匆匆的模样:“快,快给我做个夹鸡蛋的煎饼。”

    颜晓雪虽然没有做过加鸡蛋的菜煎饼,但空暇时候已经无数次想过步骤。加之她心灵手巧,很快地做出了加鸡蛋的热腾腾煎饼。年轻人取过煎饼,挂在车把上,说:“哎呦,今天忘带钱了,明天给你送来。”未等颜晓雪回答,摩托车发动起来,年轻人不见了踪影。

    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男孩,瘦瘦的身子,黑黄的小脸,眼睛却大大的。他吸着鼻子说:“嗨,这个漂亮姐姐,你做的煎饼好香啊。”

    颜晓雪有些发呆,她还未从刚才的失落中回过神来。随口说:“哦,是吗?”过了片刻,小男孩还是站在她身旁,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颜晓雪回过神来,他记起了,这个小孩已经出现了好多天了,每到这个时间出现,远远地站着看。颜晓雪说:“你家大人呢,快回家去吧。这里太冷了。”

    小男孩没有走,却走近几步,说:“漂亮姐姐。你能给我做个煎饼吗?我很想吃你做的煎饼。”

    颜晓雪想了想,说:“好吧。”她熟练的摊出了煎饼。小男孩说:“漂亮姐姐,我没有钱给你,长大了再给你钱可以吗?”

    颜晓雪手下不停说:“姐姐不要你的钱。姐姐免费给你。”小男孩拍手说:“谢谢漂亮姐姐,漂亮姐姐你真好。”

    颜晓雪把做好的煎饼切成两块。然后用纸包好。边递给小男孩,边叮嘱说:“小心啊,不要烫着。”她目送小男孩进到医院里,才又坐回凳子上。

    郑好出来了,他有些不敢直视颜晓雪了。颜晓雪主动说:“今天做了两份煎饼。”郑好高兴说:“是吗,我们终于开张了吗?”

    颜晓雪说:“可是却没有赚到一分钱。”接着就把今天做了两个煎饼的情况说了。

    郑好说:“操,改天你把那个骑着摩托吃白食的家伙指给我,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一顿。至于第二个煎饼,你做的没有错,说不定他家里的大人会感激你,会回来给你送钱的。”

    正说话间。一个年轻女人手里拿着咬了几口的煎饼过来。他走到颜晓雪煎饼摊前,大声质问:“刚才我孩子吃的煎饼

    是不是你给做的?”

    颜晓雪点头说:“他说他很饿。,他想吃菜煎饼,我就给他做了。”年轻女人愤怒的地把煎饼摔在颜晓雪面前,说:“没有大人的允许,怎么可以随随便便给小孩吃的。这个孩子胃不好,吃坏了孩子,你拿钱给看病吗,你有这么多钱吗?”说完气冲冲转身而去。

    看着地下散乱的煎饼,颜晓雪眼圈红了,她说:“郑好,我不想干了,真的不想再干了。”郑好拉了颜晓雪的手说:“刚才那个女人,是住到我们科室一位小病人的妈妈。她的孩子已经住了一年院了,是胃部肿瘤切除的患者,那孩子需要吃流质饮食。是不能吃如何坚硬东西的。虽然你是好意,可是……”

    颜晓雪委屈的说:“可是我不知道啊!”郑好说:“这个不怨你,我知道你的委屈。晓雪,你要坚持,我感觉这应该是黎明前的黑暗。快了,黎明很快就会到来,春天很快就会来了,马上就会春暖花开。请相信我的直觉。”郑好的手传送过来的是温暖,是力量,是信心。颜晓雪听话地点点头。

    中午吃饭时分。一个扎着马尾,穿着白大褂的姑娘飞奔到颜晓雪煎饼摊前,大声说:“给我做十个煎饼。”颜晓雪因为自己耳朵听错了,说:“四个还是十个?”

    穿白大褂的姑娘再次重申说:“十个,说着递过来二十元钱。”颜晓雪拿钱的手都有些颤抖了。穿白大褂的姑娘说话声音很大。使得做煎饼的中年妇女与狗皮帽子同时投过羡慕嫉妒的眼神。

    穿白大褂的姑娘说:“做的好吃,我会在医院给你宣传的。”颜晓雪一边做,一边点头。高兴地说:“好的。”

    郑好问提着煎饼回来的田萍:“是不是医院门口那个长的很漂亮姑娘的煎饼?”田萍拍着胸脯说:“放心吧,错不了,绝对买的是你那个高中女同学的煎饼。那姑娘长的那么国色天香 ,花容月貌 ,明目皓齿,夺人心魄,怎么会错呢?”

    田萍提着煎饼在普外大夫办公室,护士办公室挨个发煎饼,她说:“嗨,今天中午,我们的郑好大夫请客,大夫与护士人手一个煎饼。”马震涛望着郑好点头说:“看不出,我们的郑好大夫还这么大方。”

    田萍是个嘴快的人。她咬了一口,连连点头,对郑好说:“你别说,你这位同学做的煎饼还真是挺好的。色香味俱全啊!”孟大夫平时不喜欢说话,吃完后也对郑好说:“挺好,挺好。”

    张海从主任办公室出来,对郑好说:“哎,你别说,这煎饼口味还真是不一般,我们这位同学长得这么漂亮,是不是你看上她了,要不为什么用她的煎饼请客。”

    田萍抢着说:“别说是个男人,我是女生都看上她了。”马震涛说:“你是同性恋吗?”所有人都笑起来。

    田萍说:“你这还是老师呢,怎么说这话呢。她长得肤如凝脂,眉如新月,亭亭玉立,楚楚动人,那么漂亮明艳,只要是人,看着都会心动的。”

第三卷 学医 304 换药

    下午下班后,郑好来到颜晓雪煎饼摊前。见到郑好,颜晓雪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笑。看得出,颜晓雪心情很好。郑好当然知道颜晓雪为什么这么高兴,但他装作不知,故意问:“看上去这么高兴,是不是今天生意不错?”

    颜晓雪点点头说:“嗯,今天我们真正开张了,有人来买我们的煎饼了。”郑好故作惊讶地说:“是吗,卖了几个煎饼?”

    颜晓雪说:“你猜。”郑好装模作样,思考片刻说:“看你这么高兴,我猜是卖了两个吗?”颜晓雪摇头说:“不对,你接着猜。”郑好装作惊讶状:“难道是三个吗?”

    颜晓雪开心笑了,说:“还是不对,是十个。”说完掏出钱来在郑好眼前晃。郑好高兴地说:“太好了。我们这是不开张则已,一开张惊人啊。”

    颜晓雪点头说:“我也没有想到。如果一天能赚二十,十天就是六百,去掉本钱可以赚四百多,这要比在饭店打工强多了。”

    郑好说:“哪能一天只赚二十元钱呢,太少了。今天只是开始,以后生意会越来越好,说不定以后每天会赚两百甚至两千呢!”颜晓雪说:“两百需要每天卖一百个煎饼,这可不敢想,卖四十个就不错了。”

    郑好说:“你说的对,卖一百个煎饼就太累了。以后我们名声大了,一天我们就卖五十个煎饼,多一个我们也不卖,求我们也不卖。余下时间我们一起去逛街。”

    颜晓雪说:“不行,只要有活我就接,我不怕累的,妈妈看风湿病要花钱,弟弟将来上大学也要花很多钱,只要有生意,我就会干下去。”

    第二天骑摩托的年轻人又准时来了,依然是一副急匆匆的样子。这次开口要了两个煎饼,并且都是夹鸡蛋的。

    他说:“昨天做的煎饼口味不错,今天还是做昨天一样口味就可以。”颜晓雪稍稍犹豫,还是以最快的速度给对方做了两个。

    年轻人说:“我以后会每天都来买你的煎饼。”颜晓雪说:“好,谢谢。”对方掏出一把钱,不仅把今天的钱给了,昨天欠的煎饼钱也一并给了。颜晓雪捏着失而复得的两元五角钱,心中满是激动与高兴。在以后的日子里这个年轻人几乎每天都要在相同时间来煎饼,买后匆匆进入医院。他成了颜晓雪的常客。

    田萍来医院实习早于郑好半年,一些病历和病程记录等医疗文案,她早已经掌握,马震涛就让田萍教给郑好。

    这天早晨马震涛跟着张海去神经外手术。大夫办公室就剩下孟大夫与郑好。孟大夫不爱说话,郑好低头写病程记录。

    田萍是个爱热闹的人,她嫌大夫办公室不热闹,就跑到护士办公室聊天去了。

    孟大夫是个长得矮胖,面色黝黑,大约有三十的中年人。他对张海有意见,认为张海德不配位。

    他对郑好

    说,这副主任本来应该是他的位置,是张海抢了去。因此对张海指派工作,干的不卖力,高兴就干,不高兴就不干。因为他资历高,张海也拿他没有办法。

    下午,孟大夫吩咐田萍,“16床乳腺手术后第四天,需要换药,看看患者术后愈合情况。你与郑好一起去准备准备,过会我们一起去。”

    走出办公室,田萍说:“换药需要戴口罩,你去给护士要几个口罩,我去消毒室取换药包。”郑好就到护士办公室。恰好碰见一护士,郑好认出这个护士,她就是与张海有暧昧关系的的那个女人。看到对方,郑好愣了愣,没想到今天竟然在护理办公室见到了对方。

    对方显然已经忘记那次事情了。看见郑好挡在自己前面发呆,有些不高兴地说:“嗨,你这个新来实习大夫,过来干什么呢?”

    郑好反应过来,说:“给我几个口罩。”对方说:“好吧,我给你去拿口罩,你先去给3病室9床病人推个针。”说完就要把托盘给郑好。郑好没有伸手接,说:“我要拿口罩去给16床换药呢。”

    护士说:“换药慌什么,什么时间都可以。先去给病人推药。”郑好说:“可是我从来没有推过药。”对方不高兴说:“不会就学吗,你实习不就是来学习的吗。嗨,真是的,人家来实习的都抢着干活,你却磨磨叽叽推三阻四的,你这样的还是头次见。不用你了。”说完气冲冲的推开郑好,走向病房。

    走出没有多远,她又停下来,回过头,喊住郑好说:“你过来,看我怎么推药,下次你就会了。”

    郑好只好跟过去。三床是个哮喘病人,住院原因却是阑尾炎。结果做完手术,住院期间又犯了哮喘。护士推的是氨茶碱。推完后,走出病房。她问:“看明白了吗?”郑好点点头说知道了。

    拿到口罩后,郑好回到医生办公室。孟大夫见郑好回来说:“去护士办公室怎么这么长时间,难道与护士谈恋爱了?”郑好解释说:“跟着护士去病房推药了。”

    孟大夫问是哪个护士。郑好不认得对方,就把刚才那个护士外貌略微描述。孟大夫自言自语说:“皮晓玲这个女人不是什么好鸟,真多事。”郑好这才知道,刚才那个护士叫皮晓玲。

    做乳腺手术的16床病人,郑好原因为会是个年龄较大的妇女。见了面却发现是个长的十分漂亮的女孩,而且还没有结过婚。对方约莫二十多岁。正在和家人聊天。突然见呼啦啦进来郑好三个人,脸上有些变色。

    孟大夫长得粗枝大叶,说话也是十分粗鲁。他对女孩喊:“过来,躺在床上,我来给你换药。”

    女孩有些迟疑,她指了指田萍说:“可不可以让这个女大夫给我换药。”孟大夫说:“她不行,必须我来。”田萍解释说:“孟大夫技术高超,还是让他来给你换药吧。”

    病人极不情愿的躺在病床上。孟大夫命令说:“解开衣服。”病人犹豫一番,

    还是解开了扣子。孟大夫毫不客气的的掀开病人的衣服,发育丰满的乳   房一下子暴露在阳光下,犹如美玉,闪着晶晶亮光。

    郑好感觉有些耀眼,他把目光移向窗外。医院围墙外,天空湛蓝,数十只燕子从天空掠过。春天真的已经来了。

    “哎吆!”女孩发出一声痛苦呻吟。郑好低头看。此刻孟大夫已经戴上一次性手套,用手把女孩乳  房上的纱布揭开,由于纱布浸润了血,结了痂。掀开时候必然牵动伤口,于是刚刚愈合的伤口又有鲜血流了出来。

    切口与乳  头呈纵行垂直。用镊子拉出放在乳  房内的引流。引流纱布混着血与乳黄色分泌物,女孩面容扭曲,再次发出一声痛苦呻吟。

    孟大夫此刻已经用镊子夹了碘伏棉球,从引流处探进患处消毒,女孩痛的泪都流出来了。孟大夫毫无表情,碘伏消毒后,从消毒包取出新的引流条,用止血钳塞了进去。重新覆盖好消毒纱布。命令田萍用医用胶布把纱布固定好。这样就完成了整个换药过程。

    吃饭时候护士皮晓玲过来问田萍:“喂,田萍,你们作天买的煎饼口味挺好的,那是谁的煎饼啊,我们还想吃。”

    未等田萍回答,郑好说:“医院门口右手边第二个煎饼摊。”田萍补充说:“摊主是个十分漂亮的女孩。”

    这时候张海走过来说:“你们护士去,也替我捎两个。”田萍笑着说:“没想到我们的主任也吃上瘾了。”张海说:“的确是难得的美味,吃过后唇齿留香,你说是不是郑好?”郑好向着张海竖起大拇指。

    颜晓雪的生意从无到有,渐渐有了起色,关键是有了回头客人。这天晚上数钱,去掉本钱,盈余十多元,虽然不是很多,但是颜晓雪依然很兴奋,毕竟扭亏为盈了。

    郑好也从心底里由衷地替她高兴。闫波说:“剩回来的菜越来越少了,我终于可以不再吃剩菜做的饭了。”

    妈妈对闫波说:“你这孩子,光是你这么吃吗,大家不是都陪着你吗?”颜晓雪关爱的看着弟弟,说:“以后姐姐有钱了,你想吃什么,姐姐就给你买什么。”

    闫波说:“真的吗,蛋糕可以吗,香蕉可以吗,肯德基可以吗?”郑好说:“当然可以,只要有钱,这些都不是问题,我可以作证。”闫波伸出手指头说:“拉钩,小好哥为我们作证。”颜晓雪伸出手,弟弟和姐姐的手紧紧勾在了一起。

    虽然冬去春来,大晚上不点燃炉子,还是有些寒凉,但每个人心里却很温暖。那是彼此关爱的亲情燃起的温暖火焰。

    虽然生活很困窘,妈妈治病要花钱,弟弟上学要花钱,郑好还在实习,颜晓雪生意才刚见起色。

    但是一家人对明天充满了希望,坚信生活一定会好起来。是的,有了希望,有了对明天得憧憬,现实中的些许困难又算得了什么?

第三卷 学医 305 学缝合上

    转眼过去了一个月,这段时间郑好每天早晨跟着张海为首的普外科团队去查房,然后回来一起开出当天病人输液的处方。

    上午开完药,接着要给手术后的病人伤口消毒换药。换药往往要忙到下午。换药过后,就开始写每个病人的病程记录,把换药过程,病人大小便以及吃饭饮食情况,还有血压体温等作详细记录。

    有的时候,大夫这边的活还没有完成,护士那边忙时,皮晓玲往往就会过来,叫着郑好与田萍去给病人更换吊瓶,推药打针或者是遵照大夫医嘱给病人做护理,比如更换尿布,插导尿或是胃管。

    这天下午,田萍在神经外实习的一位同学来找田萍玩。田萍私下与这位神经外女生抱怨说:“我们这些实习的就是一帮拿着钱帮人干活的傻瓜。”

    郑好说:“不帮着干活,怎么学活呢?”田萍说:“可是帮着干活,干的都是些什么活啊,除了打扫卫生,清理厕所没让干,其它的全都干了。也不让我们上手术台,连缝合这样的小手术都不让我们干,光用眼睛看,不让实践,这样下去永远都不可能学会真本领。”

    神经外那位实习生说:“是啊,来这里实习,我也仅仅缝合过一次,还是夜班时候,人手不足才让我帮忙缝合的,从那以后就再没有机会了。”

    田萍得意说:“那你就不如我了,我已经抢着缝合三次了。”那位实习生说:“你真了不起,敢抢着去干。”田萍说:“这有什么了不起,我同班同学在煤矿医院实习的,每天都可以缝三四个病人呢。我们呢,整天干这些无用的杂活。”

    田萍对在看书的郑好说:“嗨,郑好,你缝合过吗?”郑好摇头。田萍嘲笑说:“张主任还是你同学呢,竟然一点也不照顾你,来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让你上手,这算是什么同学,一点有没有同学的情分。”

    田萍开始说话声音不大,说着说着声音就大了。这时候,张海突然站在了门口,田萍背对着外面,并没有发觉张海站到自己身后,继续无遮无拦地说:“俗话说,一辈子同学三辈子亲,可是你们呢……”

    田萍这姑娘,还要继续说下去,郑好站起来,故意高声说:“张主任,有什么事吗?”听到张主任,田萍回头看见竟然是张海,此刻正面无表情的站在自己身后。当即伸伸舌头,坐回了凳子。

    张海似乎没有听到田萍的话,他没有多说什么,而是对郑好交代说:“郑好,写完病程记录来我办公室一趟吧!”郑好说:“好。”张海转身走后,那位神经外实习生悄声对田萍说:“你说的这些话,我敢保证,你们那个张主任绝对都听到了。”

    田萍有些心虚,但还是装作无畏的昂了昂头,对郑好说:“郑好,我说的是假话吗?”郑好说:“你说的都是真话,但是医院这样安排实习,相信一定有医院的道理与打算吧!”田萍撇撇嘴说:“哼,有什么打算,就是廉价利用我们。”

    郑好找到张海,张海说:“来实习快一月了吧?”郑好说:“是。”张海说:“你学的是中医吧?”郑好说:“百分之七十的中医,百分之三十的西医。”

    张海说:“将来你有什么打算呢。是中医方面发展,还是西医呢?”郑好毫不犹豫地说:“中医。”

    张海说:“中医恐怕不是很吃香,你看看我们医院的中医,为了拉病人,都快皮  条客了。每天到医院门口去找病人呢。现在还有谁信中医啊!”

    郑好说:“我看到了。”张海说:“那,你还决心学习中医?”郑好说:“是的,我相信中医。”张海说:“可是我们普外科没有一点中医。”

    郑好说:“普外科虽然没有中医,但是有病人,无论西医与中医,它们要面对的病人应该是一样的。我想,作为一个中医,不仅要知道中医,也要知道西医,否则他就不能算作一个合格的医生。”张海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郑好说:“我来这里实习,不是为了走过场,而是想实实在在的学习治病救人,解除病人苦痛的方法,无论是西医还是中医我都想学好。”

    张海说:“最近看了不少手术了吧?”郑好点点头说:“看了七十二台手术了。”张海点点头说:“好吧,既然你是想学治病救人的技术,那么就从明天开始,从最基础的开始,我们首先练习缝合,我会给你机会的。”郑好说:“谢谢主任。”张海皱皱眉说:“没人时候还是叫我张海吧!”

    星期一早上大查房后。郑好正在开方。张海过来说:“郑好跟我来。”手术室外站满了人,男的女的都满脸沮丧,见有大夫来,哗啦一下闪在两旁。在众人的目光里郑好跟着张海走进手术室。

    张海说:“这是个十一岁的女病人,半小时前,出了车祸,她左腿撕裂伤。由于来的时候自诉腹痛,急诊科怀疑腹部有脏器损伤,就送到我们科,已经给她做了各项详细检查,腹部没有问题,只是单纯左腿撕裂伤,你给她清创缝合就可以。”

    无影灯已经打开,病人躺在手术床上。皮晓玲见张海与郑好一起进来,有些奇怪地问:“这么个小缝合,难道主任要亲自干吗?”张海说:“郑大夫缝合。”

    皮晓玲把无菌手套递给郑好。郑好撕开,虽然无数次看到张海他们戴,但是第一次动手,心中不免紧张,动作生涩。滑石粉抹少了,郑好提拉手套时候,手套破裂。皮晓玲不满地说:“看你戴手套真是费劲。”说完又递给郑好一副新手套。

    手套戴好,皮晓玲熟练打开无菌包,转身从药架上取出一支五毫升注射器,哗地撕开,露出无菌注射器。郑好取过注射器。紧接着皮晓玲又取过一支利多卡因,与注射用水,啪一下敲开。郑好用针抽取麻醉剂。针头不停晃动。皮晓玲笑着说:“我们的郑大夫有些紧张啊。”

    郑好在给病人消毒时候,病人哭起来,

    说:“叔叔,我怕痛,缝合是不是很痛啊?”郑好安慰说:“你不要害怕,缝合的时候给你打麻药,你就不会感觉痛了。”

    郑好消完毒,拿起注射器。小病人又哭起来:“可是打麻药是不是很痛啊。叔叔,我怕痛,你轻一点好吗?”对方泪汪汪的眼睛里满是乞求。

    郑好心软了,他拿着麻醉剂的手不停颤抖。始终不能向病人娇嫩皮肤扎下。张海催促:“快些给他注射麻醉剂。”小病人哇哇哭起来:“叔叔,我怕。”郑好手哆嗦的更厉害了。

    张海再次催促说:“郑大夫,尽快给病人注射麻醉剂缝合。”郑好最终他把注射器放进消毒包,惭愧地对张海说:“不行,还是你来吧。”

    张海皱皱眉,戴上手套,拿起注射器,毫不犹豫的扎进对方肉里,然后推药注射。“哎吆,哎吆,痛的厉害,”小女孩泪水哗哗地流下来,张海说:“不要动,不要动,马上就好。”

    说罢,用持针器钳住缝合针,快速缝合,五针很快缝完,然后消毒,盖上纱布,裹上绷带。动作潇洒,一气呵成。

    皮晓玲赞叹说:“很久没有见到主任缝合了。你这都把缝合搞成艺术了。”张海得意地笑了笑。把手套脱下,甩进垃圾桶,背手离去。

    没有多久,急诊科送来一个脸部摔伤的漂亮女患者。张海对郑好说:“这个病人本来在急诊科就可以处理的,可是病人爱美,怕急诊科处理不好,感染毁容,非要坚持来手术室缝合,急诊科就送到我们这里来了。这次还是由你来缝合,希望这次机会你不要错过。”郑好与张海再次走进手术室,护士依然是皮晓玲。

    郑好戴上手套。手术台上的女病人穿着时髦,皮肤白皙。但是半张脸却肿得像个猪头。

    她对郑好说:“嗨,这位漂亮年轻英俊的大夫,你一定要给我消好毒,不要感染了。”郑好安慰说:“你放心,我一定会仔细给你消毒。”

    郑好用碘伏仔细擦拭。消毒完毕,抽取麻醉剂,在伤口局部注射,郑好顺利完成后。拿起针准备缝合。

    女病人说:“大夫,你一定要给我缝好啊,我怕毁容,我还要将来当演员,我还要找个男朋友。倘若缝合不好,留下疤,我就不能活了。”郑好此刻拿着持针器的手在接触对方皮肤的一刹那突然开始哆嗦了。

    张海催促说:“现在可以缝合了,郑大夫。”郑好心中一片混乱:“她那么爱美,倘若给她缝不好,毁了容貌怎么办。”就这么想着,他的手不受控制的哆嗦。此刻女孩闭着眼睛,并没有看到郑好抖动的手。

    张海迅速戴上手套,取了无菌洞巾盖在女孩脸上,对郑好说:“缝合吧。”郑好的手哆嗦的更厉害了,怎么也下不去手。他把针重新放回去,满脸沮丧地说:“对不起,还是你来吧。”张海说:“郑好,你真让我失望”。

第三卷 学医 306 学习缝合下

    入春以后,温度一天天升高,大街上人们纷纷脱掉了棉袄毛衣。灼热的太阳光从医院玻璃窗射进办公室。

    虽然开了门和窗,屋内依然温度高。马震涛一拳锤在墙上,说:“真是热得让人烦躁,这两天竟然一台手术也没有,这手都闲的痒痒了。”

    就在这时候,办公室内部电话响起,孟大夫接完电话后对马震涛说:“马大夫,急诊科来了十多个打架受伤需要缝合的病人,他们科室人手不够,主任让你与郑好赶紧去急诊科帮忙?”

    马震涛忽地站起身说:“好,终于可以动动手了。郑好,我们走。”田萍看着郑好的背影说:“郑好这两天时来运转,缝合的机会竟然都让他赶上了。”

    此刻的急诊科乱成一锅粥,哀嚎声,叫喊声,吵闹声此起彼伏。门口有一摊一摊的血迹。门旁站着数个年青人,这几个人流里流气,一看就是街头地痞。他们脸上头上或是胳膊上都或轻或重挂着伤。

    此刻在门口的几个痞子拉住进出取药的护士吼叫:“你们的大夫呢,死哪里去了,什么时间来给我们治疗?”护士低头说:“快了,快了。已经打电话了。”

    一个秃头青年骂“妈的,你们大夫是爬着接的电话吗,老子身上的血都快流干净了。再不来人,就把你们的医院砸烂。”说着抬起脚“咣当”踢在门上,护士不敢回话,低着头快步离开。

    这时候,一辆白色豪华汽车悄无声息驶进医院,在距离急诊科数十米地方停下。车窗缓缓下降,露出一张女人面孔,她戴着墨镜,看不清面部表情。但是皮肤白皙,发髻髙挽,风华绝代。

    车子刚刚停下,从急诊科跑出一高个青年,西服革履,急匆匆奔到汽车旁边,略微躬身,一脸恭敬,说:“张总,刘龙涛这小子下手的确挺毒,我刚刚看过,跟着丁大明混的这十五个马仔都受伤不轻,有两个看样胳膊还废了。”

    女人坐在车内不动声色的点点头。她对青年说:“让刘龙涛下午来办公室,我要和他谈谈。”年青人说:“好的,我马上去办。”

    戴墨镜女人摆摆手,车窗缓缓升起,汽车再次发动。西服革履的年青人毕恭毕敬地站到一边,静等汽车离开。

    突然急诊科内那个受伤的秃头痞子喊道:“妈的,一看你穿着就是实习生,想拿老子做实验吗,滚,让你的老师来给我处理伤口。”

    对方声音很嚣张,戴墨镜女人下意识用眼睛的余光扫了一眼,就这一眼,她突然怔住了。马上摆手对司机说:“慢着。”汽车再次停下。

    西服革履的年青人看了,快步奔过去,车窗缓缓下降,年青人问:“张总还有什么吩咐?”

    女人把墨镜摘下来,露出杏脸桃腮,艳若冰霜的一张绝美面容,她向着急诊室方向看了两秒钟,而后重新戴上墨镜,低声对旁边年青人耳语几句。西服革履的年青人表情有些诧异,但还是连连点头,“好,我知道了,行,我马上去办。”

    目送豪华汽车再次悄无声息驶出医院。年青人

    回头望向急诊科内那位实习大夫,茫然若失的盯着对方望了许久。最后满脸迷惑的摇摇头:“大姐这个指示真是很奇怪。”

    消毒,清创,缝合,包扎。急诊科医生护士一通忙碌。处理完后这些人相继离去。急诊科安静下来,张海脱下满是血污的手套。

    走到站到一旁郑好跟前,拍拍郑好肩膀,低声说:“看出来了吗,这些人都是社会上的小痞子,打架不要命。惹不得,改天碰上合适的病人你再学习缝合吧!”马震涛说:“是呀,一看这些人就不是什么好鸟。”

    马震涛,张海与急诊科大夫打完招呼,刚要返回普外。突然急诊室的门彭地打开,冲进来一人。那人秃头,满脸鲜血,正是方才训斥郑好,不想让郑好缝合的小痞子。

    方才胳膊有伤,现在则好像是脸上又被人砍了,血不停的从他手指缝里向外涌。

    他进来就喊:“谁是郑好,我要让郑好大夫给我缝合。”马震涛看了看郑好说:“真奇怪,这个人这么快又受伤了,刚才不让你缝合,训斥你是实习生,怎么一转身回来就指名道姓的找你缝合了?”旁边急诊科一护士低声说:“难道这家伙被人砍伤脑神经了吗?”

    郑好也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奇怪地问对方:“你是说让我给你缝合吗?”对方惊讶的瞪大眼睛,以手指着郑好说:“你,难道你就是郑好?”郑好说:“没错,我就是!”

    秃头痞子杰斯底里叫起来:“妈的,你们医院里难道没有第二个叫郑好的大夫了吗?”马震涛说:“叫郑好的大夫就这一个,别无二人。”

    小痞子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没有了脾气,垂头丧气地对郑好说:“我操,那么,那么,你就过来给我缝合!”

    护士取过来缝合包,麻利打开。郑好戴上手套,注射器抽出利多卡因。给病人消毒麻醉。小痞子看到郑好持针的手不停抖动,尚存一线侥幸地说:“我,我应该不是你的第一个缝合病人吧?”

    郑好实事求是地说:“对不起,你是我的第一个缝合病人。”小痞子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说:“那么,那么……就来吧!”说着闭上眼睛,最后一个“吧”,声音尖锐,充满绝望。

    就在郑好与对方缝合时候,又从外面跑进来一个留着红头发的小痞子,他是捂着头跑进来的,满头满脸是血,一进来就喊:“谁是实习大夫郑好,快让他来给我缝合。”

    急诊科的护士与大夫面面相觑,心中都十分奇怪,为什么突然间这些病人都来找郑好,还指名道姓让郑好这个实习生给自己治疗,这真是开天辟地没有过的事情。

    郑好正忙着给秃头痞子缝合呢。马震涛就迎过去,对红发年青人说:“郑好大夫忙着,我来给你缝合。”

    红头发问:“他还要忙多久?”马震涛看了看正在缝合的郑好说:“应该还要半小时吧!”

    红头发说:“好吧,就由你给我缝吧。”郑好刚刚缝合完,又跑过来了两个伤者,同样是指名道姓要让郑好缝。郑好来

    不及休息,接着再干。

    马震涛干净利索给红头发青年缝合完。但对方走后没有十分钟,再次返回来,不是自己来的,而是被一个同伙背来的,他的大腿被人砍了。

    马震涛很震惊,说:“不是刚刚处理好头吗?怎么腿又伤了,快快躺在手术台上,我再来给你缝。”

    红头发气急败坏地骂道:“滚,难道还想让老子再挨一刀,必须让实习大夫郑好来给我治疗。”护士插嘴说:“可是还有好几个病人等着郑好大夫呢!你还要等吗?”红头发坚决说:“我要等。”护士说:“可是你腿上的血还流着呢,总该让人先处理处理吧”。

    红头发说:“就是流干了,也要等着实习大夫郑好给我治疗。”这些被砍伤的病人如此迷信郑好。让急诊科内所有大夫困惑不已。

    郑好忙坏了,从上午开始。缝合了有八个病人,这些人都是被用刀砍伤,部位五花八门,或是四肢或是头面,眼角,腋窝,脚趾,手指甚至还有下部包 皮。这些伤并没有伤及骨骼,倘若仅是包扎,却又不可以,因为伤口都拉的很长,每个都要缝合十多针。到了中午吃饭十分,才渐渐没有了病人。

    郑好回到普外,吃过饭。张海特地找到郑好,问:“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有那么多的病人来找你缝合?”

    郑好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张海半信半疑说:“那些人看着都像是黑社会。你真的不认识他们吗?”郑好说:“我怎么会认得黑社会呢?”

    张海说:“我也感觉你不应该和这些人有什么牵扯,但今天的事情实在让人捉摸不透。”

    下午一点半,郑好刚刚坐进普外办公室。张海来找郑好说:“郑好,急诊科有缝合病人,指明让你去处理。”郑好目瞪口呆,说:“我还要去吗?”张海说:“你当然得去。非你不可。这些人就认你。”

    田萍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我们的实习大夫郑好成了煤城专搞缝合的名医了吗?”

    皮晓玲好奇地从护理办公室过来说:“是不是郑好招惹黑社会了呢?听急诊科护士说,那些找郑好治疗的都是社会上的小痞子,并且是被刀砍伤的。”

    田萍说:“就是招惹黑社会,也应该是黑社会把郑好砍伤,而不应该是砍伤自己,让郑好缝合啊,那不是自己作践自己吗,这哪里是什么黑社会,这不就是一群傻子吗?”皮晓玲摇摇头说:“这件事真让人想不通。”

    下午,郑好一个病人接着一个病人清创缝合。忙到下午下班,才逐渐没有了病人。

    如此这般连着两天,郑好缝合手法已经相当熟练,闭着眼都可以飞针入肉了。这才渐渐没有了找郑好的病人。

    这件事一度在医院内被传为奇闻。甚至连分管业务的孙院长都亲自过问了这件事,好在三天后找郑好的病人逐渐减少,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

    郑好在普外又过起了他平淡的实习生活。

第三卷 学医 307 用错药

    五床病人名字叫小小,十一岁,因为消化道肿瘤做了手术。患者虽然年龄不大,但发现肿瘤时候却已经是晚期了。

    虽然做过手术,但是肿瘤已经出现全身转移。这段时间身体越来越不好。前几天还可以出去,给颜晓雪要煎饼吃。这几天已经不能起床了。

    每天仅仅靠着吊瓶与流质饮食维持生命。但是由于出现了骨转移,患者痛的厉害。这天张海刚处理完一台手术。小小的妈妈就来找张海:“小小肚子痛的厉害,可不可以吃些止痛药。”张海让郑好去看看。

    郑好去了二病室,病人无助地躺在床上,此刻消瘦的仅仅剩下了皮包骨头。看到郑好进来。小小抬起头,满是乞求地说:“叔叔,给我些药吃,我太痛了。快点给我治好,我还要回学校上学呢。”

    此刻对于病人来说:“上学已经成为一件极其奢侈事情。”由于疼痛,病人显得比较烦躁。郑好仔细询问病情,给小小看了舌苔,把了脉。安慰说:“小小要坚强,叔叔回去给您想办法。”孩子听话地点点头。

    郑好回来把病人情况告诉张海。张海点点头。对病人妈妈说:“应该问题不大,让他忍忍吧。止痛药他肯定不能吃,搞不好刺激消化道会引起出血的。”

    病人妈妈说:“可是总不能让孩子这么整日痛吧?”张海说:“要不你带他去北京大医院吧!”女人低头想了半晌说:“嗨,这样的病,到哪里治疗还不都一样吗。”说完低头转身而去。

    郑好说:“病人那么小,却要承受着比大人还要痛苦的折磨,难道没有其它办法了吗?”

    张海摇摇头说:“倘若有,还用等到现在吗?”郑好说:“给他吃些中药,配合针灸治疗,说不定能够缓解病情呢!”

    张海笑了笑说:“他这样的病,中药管事吗?西医的手术都治不好,你们中医那些草根树皮能治病吗,顶多就是些心里安慰。”显然,张海对郑好的中药充满了极大的不信任。

    郑好说:“我想试一试。”张海说:“你既然愿意给他用中药,就用吧,反正他的命也撑不了很久了。”

    郑好高兴地点点头,说:“谢谢你,张海。”张海叹口气说:“唉,这样的病能治好才怪呢,与你有什么关系,你又何必去自找麻烦呢,病人的妈妈可是个不好惹的人呢!”

    郑好回家翻阅很多医案,最后综合病人情况,给病人开了三副中药。这三副药他认为病人如果喝了,病情应该可以改善病情。以后配上针灸或许还有生机。

    当郑好把药方拿给病人母亲时候,那女人随手接过,不经意的放在了一边,对郑好说:“我晚上和他爸商量一下再用药吧。”显然她不信任这个实习生开的药方。

    清明以后,病人突然增多了,不光病房人满为患,就是医院走道也挤满了病人。

    这时节,偏偏护理有两护士去参加市里技能比赛,还有一个在家待产。护理仅仅剩下三个护士,工作量一下子就加大了。

    皮晓玲每天都抱怨不公平。人这么少,干活这么多,工资

    却不见增长。抱怨归抱怨,活还得要去干。

    这天早晨,郑好他们刚刚开完药,皮晓玲就到办公室找人帮忙。

    皮晓玲先是找到田萍说:“喂,帮我给十六床病人去推药。”田萍说:“七床的病人还没有换药,我得马上去换药。”说完急匆匆而去。

    昨天又新来了一个实习生,名字叫常伶伶。皮晓玲冲着她命令说:“常伶伶,你没有事,帮着我去推药。”常伶伶说:“张主任让我去消毒室取缝合包。”说完转过身去了消毒室。

    皮晓玲十分生气。说:“你们这些实习的,可不如我们那时候,老师让干什么,马上去干,绝不推三阻四的,哎,现在的孩子都会偷懒了。”

    她堵住郑好说:“郑好,帮着我去推药。”

    马震涛说:“喂,皮晓玲,这些可都是护士们的工作,怎么找我们大夫去干呢,你这样不行。”

    皮晓玲说:“什么行不行的,我找的是郑好,没有你的事。”“走,郑好,帮我去推药,我现在太忙了,三床十四床都要换瓶了”。

    郑好说:“那,你快去拿药,我还要给三床病人导尿,五床病人换药,十八床病人备皮手术。”病人都催促好多遍了。

    看到郑好没有拒绝意思,皮晓玲冲进护理加药室,拿出一装满药液二十毫升注射器,对郑好说:“帮我给十六床病人推药,十六床是个心功能衰竭病人,需要静脉推注西地兰。推好你再去干其他活也不迟。”

    十六床病人是个五十岁的老烟民。前天肺气肿肺大泡破裂做了手术。由于患者存在慢性心功能衰竭,因此患者需要静脉推注强心药物西地兰。

    郑好给静脉推药不到十秒,病人脸色蜡黄,大滴的汗珠从额头滚下。郑好一看情况不对,赶紧停止推药,问:“很不舒服是吗?”

    病人说:“也没有什么,就是推的时候这整个手臂都痛的厉害。”郑好问:“从前用药也这么痛吗?”病人说:“从前都是点滴,像你这么推药还是第一次”。

    郑好心想,西地兰容易中毒,可是自己推的很慢呀,这么疼痛,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呢,心中寻思间。

    病人家属却不耐烦了,催促说:“你是实习的吧,赶快推药啊,用完药我们还要去拍片子。去晚了排队很麻烦的。”

    郑好从来没有用过西地兰,心想:“难道这药静脉推注的时候都是这么痛?”

    病人也催促郑好说:“快给我推吧,我能忍受。痛点没有关系,只要病能尽快好就行。”

    郑好听了只好继续推药。推了还没有两秒,这次病人痛的脸色焦黄,面部扭曲。郑好再次停止推药,对病人说:“好像不对。”

    病人家属说:“嗨,你这人怎么这么娘们呢,快些推药啊!”郑好说:“你们等一等,我回去再看看是怎么回事。”郑好停止推药后,病人说:“你这实习的,快点用药就是了,啰嗦什么啊。只要是治病,我忍受的住。”

    郑好坚定说:“不行,这药不能再用了。”这时候,护士长孙俪急匆匆进来。冲着郑好着急喊:“郑好,不能再给病人用药。”

    郑好说:“我已经停了。”孙俪嘘了口气。皮晓玲也跟了进来,她脸色很难看。看了郑好注射器里面的药没有用去多少,才平静下来。她对赶过来的张海说:“还好,注射了一点点。”张海没有理他,拿着听诊器给病人听了听,问:“现在有什么感觉?”

    病人说:“心里扑通的厉害。这是怎么回事啊张主任。”旁边病人家属警觉起来,站起身问:“怎么回事,是不是这个实习生不懂,给我们用错药了?”

    张海安慰说:“没事,没事,他本来心脏就不好,刚才推药大概快了些,所以就不舒服了。药就不要用了,吸一吸氧就好了。”张海对皮晓玲说:“给病人吸上氧。”

    回到护士办公室。张海说:“叫大夫们都来,今天开会。”马震涛、田萍、常伶伶,孟大夫很快就过来了。

    张海很严肃,说:“孙俪,你说说怎么回事?”孙俪说:“今天给十六床加注液体的时候,突然发现氯化钾没有了,而推注用的西地兰却还在。”

    皮晓玲说:“推药本来是我的事情,可是我刚要加西地兰的时候,突然有个病人家属说心里不舒服,让我去看看,我就把加药的活让郑好去干了,加药推药的活其实我是教过他的,谁知道郑好竟然给病人推成了氯化钾。”

    她说话时候对郑好连连使眼色,郑好当然知道她的意思。加药不是他加的药,这件事情和他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皮晓玲却把责任全推到他身上。看见皮晓玲乞求的眼神,郑好就没有再做分辩。

    张海严肃地看了郑好一眼,说:“给病人静推氯化钾是可以导致死人的。郑好大夫,医疗的事情是容不得半点马虎的。”郑好低着头没有作声。

    护士加药一定要严格执行三查七对。医疗无小事,一定要战战兢兢,如屡薄冰……”

    接下来张海用了半小时大讲医疗安全。“现在的医疗环境险恶,我们在治病救人同时,首先要保护好自己。病史询问一定要详细,现在我们科室有些医生, 10分钟就把开刀前一套的模版全做好了,却没仔细花个几分钟问问病史。吃了什么抗凝药,即将月经期什么的。同时,个人感觉,不能光想着为病人省钱,必要的检查一定要做,这样既能保护好病人,又可以保护好我们自己……”

    会后皮晓玲找到郑好,表扬说:“你今天表现不错。”郑好苦笑说:“没有什么,希望以后再不要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

    田萍私下对郑好说:“我们都看出来了,是皮晓玲冤枉你了,为什么不告诉张主任,换作我早告诉张主任了。

    这样最少会扣她一月工资。皮晓玲这个娘们准是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平时扯高气扬,目空一切,现在正好打击一下她的嚣张气焰。”

    郑好笑了笑,心中也着实为今天的事情捏了把汗。如果自己当时意志不坚定,听了病人话,把整支氯化钾推进病人身体。此刻恐怕已经出了人命事故。

第三卷 学医 308 新来大夫

    星期一早上大查房。还没有走出办公室,院长徐桂东来了。身后还随者一位长相英俊年轻人。

    徐院长是医院法人。张海这个主任也是经过他同意才提拔上来的。见到徐院长亲自来,张海当然是笑脸相迎。

    徐桂东说:“小张啊,最近李主任去进修了,你这个副主任有什么感觉。”张海说:“就是人手少,压力大。”

    徐桂东哈哈笑起来,说:“压力大了好啊,没有压力哪有动力。年轻人就是要有些压力才好啊!”

    张海点头说:“徐院长说的是,我们普外科一定要化压力为动力,争取为医院创造更多效益。”

    徐桂东很满意,说:“当时提拔你当普外的副主任,好多人反对,说年轻资历浅,我说年轻人好啊,青春有活力,就应该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吗!现在李主任不在,你可要珍惜这个机会,好好干,做给他们看看。”

    张海连连点头,说:“一定不会辜负医院领导的期望。”

    徐桂东说:“知道你们普外最近缺大夫。今天给你们送来一位。”年轻人走过来,大方对张海点点头说:“张主任好。”徐桂东对年轻人说:“好好跟着张主任干,我还有些事,先走啦。”

    张海马震涛等一众人把徐桂东送出办公室,而后又目送他离去。回到办公室,张海对新来的大夫说:“自我介绍一下吧!”

    年轻人说:“我叫徐仁利,清宁医学院毕业,在院办干过一些时间,今后在咱们科室工作,希望大家以后多多关照。”田萍带头鼓掌,办公室里响起噼里啪啦的掌声。这是对新大夫的欢迎。

    田萍问:“徐院长亲自送你来,你的面子好大啊,你与徐院长是亲戚吗?”年轻人说:“他是我爸。”

    徐仁利的语声不大,但所有人都听到了。张海不动声色,显然他早已知道对方身份。

    查房到十一床的时候,骨外有个病人会诊,张海就过去了。接着由孟大夫领着众人继续查房。

    十一床是个阑尾术后患者。孟大夫就问徐仁利:“徐大夫,你能告诉我们阑尾炎的诊断吗?”徐仁利想了半天,脸憋得通红,说:“这个,这个我回去再找找书。”

    阑尾炎诊断应该是个简单问题,而且是个重要的简单问题。作为一个当大夫的,不知道阑尾炎的诊断,连一条也说不出,的确让所有护士与大夫大跌眼镜。

    孟大夫问郑好:“郑好大夫说说阑尾诊断吧!”郑好说:“阑尾炎包括急性阑尾炎和慢性阑尾炎。急性阑尾炎的确诊依据包括以下几个方面:1、有转移性右下腹疼痛病史,可以伴有或不伴有恶心、呕吐等上消化道症状,可以出现畏寒、发热等全身症状;2、体检时右下腹麦氏点通常有固定压痛;3、辅助检查主要是实验室检查和影像学检查,实验室检查血常规提示白细胞计数升高或者中性粒百分比升高;影像学检查中b超可以提示阑尾肿大,或者通过b超检查排除肝胆系统疾病以

    及泌尿系统疾病,在女性患者通常还需要行b超检查排除子宫附件疾病,通过以上检查才可以确诊急性阑尾炎。而对于慢性阑尾炎,通常是由急性阑尾炎演变而来,患者病史、症状和体征均不是特别典型,确诊需要依赖钡剂灌肠。”

    孟大夫听后点点头,说:“这个问题对我们大夫很重要,因为这是个常见病多发病,希望大家一定要牢记。临床会经常遇到的。”

    查完房开完处方,接着要给术后的患者换药。孟大夫吩咐郑好、田萍与徐仁利去给十六床手术病人换药。换药时候,徐仁利与病人消毒竟然是从外周向中间消毒。田萍指出对方错误说:“错了,无菌伤口消毒应该是从伤口中心向四周消毒。”

    说完抢过镊子,夹起碘伏棉球给徐仁利演示。徐仁利脸变得通红,说:“哦,是吗,我知道了。”

    回到办公室,张海已经回来了,他对徐仁利说:“下午有个消化道肿瘤病人手术,你准备准备,与我一起上台。”

    张海走了以后。马震涛颇有些酸意地说:“小徐啊,我这来医院都五年了,去年因为普外缺人,我才被允许上台。你这刚刚来到,就能上手术台,真是比我们幸运多了。”徐仁利说:“上手术有什么好。我还真不稀罕。”

    马震涛、田萍、常伶伶与郑好几个人面面相觑。作为一名大夫谁不希望自己的水平快快提高,成为一名技术高超的大夫呢?这位徐大夫的话让他们感到意外。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无论徐仁利对张海的特殊关怀与照顾怎样的不屑一顾。张海还是坚持不屑的让徐仁利不错过任何一台手术。无论是小手术还是大手术。徐仁利很快就能在张海的监护下,做一些比如阑尾一类的小手术。

    月末发工资,孟大夫当着张海的面说:“这也太过分了,我的肺都快气炸了,干了这么多年了,才发一千多的工资,小徐才干了几天啊,就领两千多。这还有没有标准。”张海淡淡地说:“工资的事情,是财务科定的,你埋怨也没有用处。我也没有办法。”

    田萍私底下抱怨说:“有个能行的爸爸真好,毕业了连实习都不用,直接就可以上手术台。直接就可以工作领工资。我们这些人交着钱,不光整天被人支使的滴溜溜乱转,还学不到真本事。这个世界真不公平,你说是吧,郑好?”

    郑好说:“我们改变不了这个社会,我们也改变不了别人,既然父母帮不了我们,那么只有依靠自己,努力提高自己吧。”

    因为皮晓玲的缘故,田萍最近不爱往护理办公室跑了。田萍虽然总是挖苦徐仁利,但是却并不讨厌徐仁利,俩人经常聊天,话越来越多,有事没事总在一起说话。

    常伶伶也与徐仁利说话。总是三言两语就没有话了,一旦田萍进来,徐仁利就主动找田萍去说话了。

    有一次办公室剩下郑好与常伶伶时候,常伶伶对郑好说:“嗨,郑好,你看出来了吗,田萍看似心直口快,实则花花心眼多着呢,看她平时说徐大夫这不好,那不好,嫉恶如仇,暗地里却在

    勾引徐大夫,趋炎富贵呢。”

    常伶伶言语间似乎对田萍充满了些许怨恨。郑好说:“徐大夫没有对象,田萍也没有对象,两个人就是谈恋爱,也是属于正常男女交往,勾引这个词似乎用的不对。”

    常伶伶说:“你不了解田萍的,我可是了解她,我们曾经是同学,她不光是大舌头,还水性杨花,上学时候就与不少男同学有着不清不白的关系呢。”

    郑好不喜欢听别人背后的**,更不喜欢背后议论他人是非,随口回答说:“是吗,我第一次听说。”

    常伶伶说:“你不知道的多着呢,还有……”郑好打断她说:“对了,还有病人要换药,我要去了。”说完匆匆离开。

    真想不到,这个平时不爱说话的姑娘,其实内心有很多东西。

    下午来上班的时候。徐仁利嚷嚷起来。说:“喂喂,你们知道吗。医院门口有个特别特别好吃的食物,你们知道吗?”所有人都看向他。

    徐仁利说:“哎,你们都去吃吃看吧!”田萍说:“什么呀,你说的是什么呀?”徐仁利说:“是煎饼,我想你们一定没有吃过,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好吃的煎饼。”田萍说:“是那个漂亮姑娘的煎饼?”徐仁利说:“你竟然知道啊?”

    田萍说:“老实交代,徐大夫是不是看上卖煎饼的姑娘了。”常伶伶说:“徐大夫是堂堂医院的大大夫,怎么会瞧得上一个卖煎饼”。

    徐仁利脸红了:“没有,没有。人家的煎饼确实好吃,不信你们可以去尝尝,绝对吃一次就忘不掉。”

    田萍说:“光说有什么用,请我们吃一顿啊。人家郑好前段时间可是请我们科室每人一个的。”

    徐仁利望向郑好说:“是吗?”郑好说:“是啊,她的煎饼做的好吃,食材看着也都挺新鲜。”

    徐仁利说:“好,没有问题,下顿饭我来请大家吃煎饼。”徐仁利果然说话算话。第二天中午,田萍说:“徐大夫我帮你去买煎饼?”。徐仁利说:“还是我自己去吧。”说完像是怕有人抢似得跑出去。

    马震涛看着徐仁利匆匆而去的背影说:“这小徐买个煎饼比上手术台可要积极啊!”

    接下来,徐仁利隔三岔五的请大家吃煎饼。而且是自己亲自去买,科室里所有人都说,跟着徐大夫,这个月吃的煎饼都要赶上这辈子吃的煎饼了。

    三天后郑好找到小小妈,他问对方:“小小吃了药怎么样?”小小妈妈想了很久才记起来,说:“哦哦,想起来了,那副方子让我丢了。”

    对方漫不经心的神态,让郑好很是失望。小小妈妈说:“手术打吊瓶都不中用,你开那两三样中药怎么会有用呢?”

    郑好不置可否。叹口气,病人不信任,你能有什么办法呢?黄帝内经《素问·五藏别论》中说:“病不许治着,必不治,治之无功矣”这或许是前人的肺腑之言。

第三卷 学医 309 拿什么奉献你

    徐仁利在科室内经常请客吃煎饼,买的都是颜晓雪煎饼。 郑好开始还是很高兴的,毕竟自己恋人的工作得到了他人认可,生意变得红火起来。

    但最近一段时间,郑好发现徐利上班时候一有闲暇时间也会出去。他发现徐仁利竟然是跑到医院门口,远远盯着颜晓雪看。

    那眼神炙热而充满渴望。看了徐仁利盯着颜晓雪的眼神,不知为什么,郑好从心里感觉不舒服。

    每当郑好走过去时候,徐仁利看到郑好,就对他礼貌点点头,转身返回医院。

    这天中午吃过饭后,郑好走出办公室,突然在楼梯口看见了颜晓雪。他有些惊讶,迎过去问:“你怎么到这里来了,有事么?”

    颜晓雪说:“你们医院有个大夫,买煎饼时多留了一百元钱,当时忙,没有发现,刚才闲时清点才发现。赶忙就送来了。”

    郑好问:“是谁啊?”颜晓雪说:“他经常去买煎饼,但我不知道他的名字。”

    郑好问:“他长得什么样?”颜晓雪说:“高高得,帅帅得。”郑好已经隐约猜到是谁了。这时间,徐仁利从医生办公室走出。

    颜晓雪认出对方,说:“就是这位大夫。”说罢,迎面走过去,把钱递过去。说:“你刚才买煎饼,落下了一百元。”

    徐仁利脸红了,摆手说:“你留着吧,我不要了。”郑好拿过钱,一把塞到徐仁利手里说:“她是不会多要你钱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不知为什么,充满了火药味。徐仁利并没有察觉郑好的不满,望着颜晓雪远去的背影说:“哎,这可真是个好姑娘。”

    直到颜晓雪消失在医院门口,徐仁利仍旧看着发呆。

    晚上吃饭时候,颜晓雪说:“你们医院的这个大夫真是挺有意思,每天都来吃煎饼,一次就买十多个,而且还百吃不厌。中午买,晚上也要买几个带回去呢。”

    郑好带着怨气说:“以后他再来买煎饼,多收他的钱。”颜晓雪惊讶问:“为什么?”郑好说:“他有钱。”颜晓雪说:“这怎么可以,你不是经常说,我们要诚实经营吗?”

    郑好说:“可是我看着他不顺眼。”颜晓雪笑了,说:“那也不行,他是我的顾客,顾客就是上帝。我们哪有得罪上帝的道理。”

    郑好与闫波在一间屋内休息。闫波数学与英语都比较差。这样郑好每天就主动承担起辅导闫波功课的任务。每天辅导完闫波。郑好还要学到12点才上床睡觉。

    他把更多的时间用在了中医方面。一方面是因为爱好。另一方面是出于现实的考虑。郑好深知,以他的学历与家庭背景,医院是肯定进不去的。

    将来只能靠自己单干开诊所。如果单干,限于医疗器械与检查设备的限制。想要通过西医解决病人的苦痛是很困难的。想要在西医方面有所成就更难。

    多年

    的中医实践告诉他。中医,却不需要这样那样的昂贵设备,且不受诸多条件的限制。

    倘若能够真正领会中医的阴阳精神,掌握先辈留下的治疗手段,一间诊室足矣,万变不离阴阳,所有病人的苦痛都可以在辨清阴阳的情况下轻松解决。

    此刻已经夜里十点多了,闫波已经发出微微的鼾声。突然间窗户外面响起了轻轻的敲击声。

    紧接着是颜晓雪低低的声音:“睡了吗?”郑好说:“没有。”颜晓雪说:“可以出来一下吗?”郑好合上书。轻轻走出去,并且带上门。

    颜晓雪站在外面,皎洁月光照着她,聘婷秀雅,娥娜翩跹,俏丽多姿如同仙女一般。郑好开玩笑问:“我们去哪里约会?”

    颜晓雪脸红了说:“哪里啊,不是约会,我是有事找你。”说罢从兜里掏出二百元递给郑好。

    郑好没有接,说:“你这是干什么呢,我不需要钱?”颜晓雪说:“你现在实习,医院不给你一分钱。我这几天生意好。多赚了几个钱,查了查竟然四百多呢。就给你这些,你也不要嫌少!”

    郑好说:“我不是嫌少,而是这个钱我根本不能要,我在你们家吃饭睡觉,根本就不需要钱。每天能够看到你,就比百万富翁还要幸福了。”

    颜晓雪说:“我每天感觉能够看到你,也是很幸福很幸福。可是钱你还是要收着。”郑好说:“不行,闫波上学需要钱,妈妈风湿病也需要钱吃药。”

    颜晓雪说:“妈妈说自从吃了你开的中药,一天好似一天。西药已经不再吃了。闫波学费已经交上。这些钱给你,其实也是妈妈的意思,妈妈说,每天多亏你,早上帮着把一车的百货推到路上,晚上又要把货物再推回来。

    这可是很辛苦的活,从前都是爸爸干,别人根本推不动。爸爸受伤以后,妈妈曾经一度放弃,后来因为你的帮助,妈妈才重新干起来”。郑好说:“你妈妈也就是我妈妈,这是我应该干的啊!”

    颜晓雪言辞恳切地说:“这些钱你就拿着吧。我,我是真心的。”郑好看着她拿钱的手指,因为长期洗菜,受到冰水的浸泡而皴裂,缠满了胶布。

    心下酸痛,这么好的姑娘,本应该呆在家里,用着最好的化妆品,过着养尊处优的生活。可是现在为生活所迫,却早起晚归,栉风沐雨,过不上一天安逸的生活。自己眼睁睁看着,却改变不了她窘迫现实,心中的确时时充满愧疚。

    郑好捧起她双手,动情地说:“作为一个男人,不能赚钱给自己心爱的女人买化妆品,怎么可以再反过来心安理得花你辛苦赚的钱呢?”

    颜晓雪说:“任何人都有困难的时候,又有哪个人的人生是一条坦途呢。我们都是在高低起伏的人生道路上行走。现在也许还处在低谷,可是每当看到你从不气馁,从不退缩,不当生活弱者,昂扬向上,迎难而进。我就想,爸爸妈妈他们是对的,他们给我找到了这世界上最好的丈夫。看到你,生活无论怎样的艰难,我都能坚持下去,有你在,明天一定会更好。”

    郑好一把拥住她。抑制不住眼中的泪水,说:“谢谢你,谢谢你的信任。我一定会努力。将来总有那么一天,我要让你、妈妈、弟弟过上最幸福的生活。”月光照着一对年轻恋人紧紧相拥的身影。

    郑好在去消毒室取消毒包的时候,竟然意外遇到了张守业。此时的张守业两鬓生了些许白发,眉宇间也多是岁月镂刻的风霜。

    郑好兴冲冲跑过去,拦住他喊:“张哥。”张守业半天才认出是郑好,高兴地说:“小好,你当大夫了吗,我都认不出你了。”郑好解释说:“我在这里实习呢。”

    张守业对郑好所说的实习并不是很了解。只是说:“当了大夫打了铁,什么买卖都不热,当大夫是个好差事。”

    郑好苦笑,张守业问:“去年我去龙山看过师傅,到现在快一年没见到他了,师傅身体还好吧?”郑好点头说:“挺好。你和嫂子还好吧,还是老地方住吗,下了班我去看嫂子。”

    张守业说:“你嫂子现在医院妇产科生孩子呢!”郑好高兴说:“我当叔叔了吗,是男孩,是女孩?”张守业说:“还不知道呢。不过也快了。”郑好说:“太好了,一会我就去看嫂子。”

    张守业告诉了郑好孙杏杏的病室与床号。

    郑好从消毒室出来。刚下楼,突然看见从院外驶进十多辆汽车,领头的是一辆奔驰,紧接着是两辆法拉第。后面又跟着几辆宝马,清一色都是豪华轿车。

    煤城有的是靠煤炭发家的暴发户,宝马奔驰大街上原也不少见,可是突然间冒出这崭新的十多辆,齐刷刷的停在一起,场面确实让人震撼。

    郑好回到普外。想去给张海打了个招呼。而后去医院妇产科看孙杏杏。不过主任办公室没有人。

    在大夫办公室遇到了马震涛。郑好说:“医院里来了重要病人吗?”马震涛问:“怎么回事?”郑好就把在楼下碰到十多辆豪车的事情告诉了马震涛。

    马震涛笑了,说:“不是病人。”郑好有些疑惑:“那是干什么的?”马震涛:“你去七楼会议室去开会吧,开完会就什么都明白了。”

    郑好问:“我们实习生也去吗?”马震涛说:“医院刚刚下了通知,除了每个科室留一个大夫与一个护士值班外,所有人都去会议室开会。”

    郑好问:“什么会议,这么隆重?”马震涛很神秘地说:“去了你就知道了,不过事先提醒你一句,一定要保持好形象,煤城电视台可是要来录像的。”

    郑好有些惊讶,心说:“这到底是什么会议呢,煤城电视台的都来录像了。”

    郑好来到会议室,二百人的会议室此刻已经是人满为患。郑好去得晚,连座位都没有了。只得站在走道上。

    主席台上此刻已经挂上了红底黑字的标语“新能源公司捐赠大会。”郑好这才明白,原来是场企业捐赠会。看样排场是挺大的。

第三卷 学医 310 新能源集团

    九点整,捐赠仪式正式开始。首先是医院徐院长讲话。说了一大通感谢煤城新能源集团的话。

    他对于新能源集团蓬勃发展,以及未来前景充满希望。相信新能源的发展势不可挡,将来一定会成为省一流企业,国家一流企业。盛赞新能源集团张董事长是良心企业家等冠冕堂皇的官话。

    最后充满激情地说:“张董事长的捐赠不仅是对医院救死扶伤 精神的肯定,是对生命的尊重,捐赠的不仅仅是钱,而是一份爱心,这是一种新时代的奉献精神!我院要将张董事长的拳拳爱心和无私奉献的精神在医护人员身上传递,并让它开出善良的道德之花,让我院一代又一代的医护人员带着它走向未来。

    徐院长说完,接下来是欢迎煤城新能源集团张董事长讲话。灯光闪烁,在震耳欲聋的掌声中,一齐耳短发,长相俊美的年轻女子在一众漂亮护士的引领下,款步走上主席台。

    徐院长远远伸出手,躬身相应,郑好不得不感叹金钱的力量,竟然让堂堂人民医院院长折腰相向。

    对方走到指定位置,坐在主席台,抬起头讲话的时候,郑好呆住了“是她,竟然是她。”没有错,捐赠人竟然是张静。这真让郑好出乎意外。

    先前听见徐院长在主席台上大加宣讲张董事长,绝没有料到竟然是曾经的同学与朋友张静。

    郑好心潮澎湃。他知道张静爸爸曾经开的煤矿叫洪亮煤矿,现在怎么改成了新能源集团了呢,而且现在竟然是张静当上了董事长,那么,她爸爸呢?

    就这么想着,后面张静说的什么,以及后来市领导讲话,还有其它一系列活动他都没有听进去。

    直到张海拍着郑好的肩膀,郑好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会议结束了。看看主席台,张静在徐院长以及一众市领导陪同下走了出去。

    张海说:“郑好,受刺激吧,曾经的同学,现在人家都成企业家了,我们还在为着一个月一千多工资累死累活时候,人家张静已经家财上亿,出手阔绰,一次捐赠就是五百万。这是多大手笔啊。”

    看到郑好没有说话,张海说:你们应该很久没有联系了吧,倘若你,现在与她有一点点瓜葛,也不至于还在医院实习。当年她好像还追过你,是吧?”

    郑好说:“一切都过去了。”张海惋惜地说:“真可惜啊,这么好的机会你没有把握好。这么有钱人你错过了,现在人家成了社会主角,而你却混成了路人甲或乙。后悔了吧,这可不是努力一年两年甚至是一辈子两辈子能够弥补的吆。”

    张海的话有些刻薄,甚至带着些奚落。在张海的眼中,此刻的张静既是新能源集团董事长,煤城首富,还是煤城人大代表,所到之处如众星拱月。而郑好这个当年煤城一中出类拔萃的学生却已经泯然众人矣。

    虽然郑好也为张静今天巨大的成功而感到震撼,可是却并没有后悔,也并不羡慕对方的亿万家财。现在他能够与颜晓雪在一起,彼此真心相爱,岂是金钱能够换来的。

    路人甲或乙又有何妨,中国有五千多年的悠久历史,这当中能够成为主角的能有几个呢,大部分人不都是平平凡凡过一生吗?

    郑好从会议室走出,按照张守业说的地址,在医院妇产科找到他们。此刻孙杏杏已经生了,并且顺产,孩子是个女孩。薄薄的嘴唇,高高的鼻梁。很像是孙杏杏。只是眼睛紧闭着,看不出是否像她妈妈一样大。

    见到郑好,孙杏杏很高兴。她对尚在襁褓中的女孩说:“闺女,快看看你小好叔叔,都当大夫了。”

    郑好拿出颜晓雪塞给他的二百元递过去说:“这是叔叔给宝宝的见面礼。”

    孙杏杏推辞不要,说:“郑叔在农村种地也不容易,你们也不宽裕啊。”

    郑好说:“这是叔叔给宝宝的见面礼,再困难也要给。”说完直接就把钱塞给了孙杏杏。

    走出病房,张守业紧跟着送了出来。郑好问:“张哥现在还在做生意吗?”张守业说:“有半年多不做了。”

    郑好问:“为什么?”张守业说:“煤城人越来越少,凡是能走的年青人都去大城市打工了。房租税务却逐年递涨,劳动保险也是一年比一年高。算来算去也挣不了多少钱。”

    郑好有些惊讶:“你这还交着保险吗?”张守业说:“是啊,单位倒闭了,没有人给交保险,自己再不交,老了怎么办?”郑好点点头,说:“你说的也是,你现在干什么工作呢?”

    张守业说:“我现在应聘到矿上干了!”郑好说:“是煤城矿务局吗?”张守业说:“不是,是一家私人煤矿。”郑好说:“听人说私人煤矿安全防护差,挺危险的。张哥还是要小心些的好。”

    张守业笑了,说:“这个矿是新能源集团下属的一个矿,挺正规,矿长还是煤城的人大代表呢?”听到新能源郑好说:“新能源挺大吗?”

    张守业说:“这几年你在外面上学,煤城经济发展你还不了解。新能源集团是煤城最大的私人企业,大部分煤城私人开的小煤矿,都让新能源兼并了。就是煤城矿务局都赶不上我们新能源集团的工资福利。对了,你如果看煤城新闻应该注意到我们集团董事长,她的名字叫张静,经常上新闻。”

    看郑好没有说话,张守业继续说:“董事长很年轻,也就是二十多岁,还是个女的,可是本事大着呢。”

    郑好点点头,心不在焉地说:“是吗?”张守业说:“是啊,张董事长挺大方,人好心好,从不亏待工人,还经常做慈善。是位名副其实的良心企业家。”郑好点头说:“那,那真是挺好。”

    通过张海与张静的变化,郑好体会到了十年河东,十年河西的巨大变化。虽然他对金钱看得很淡,虽然他物质生活的追求不高。可是毕竟不是生活在真空中。

    自己与颜晓雪的窘迫处境,让他改变现实生活的愿望变得日益迫切,希望自己所爱的人和爱着自己的人能够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但现实是残酷的,自己对于他们什么都帮助不了。相反,自己却还像一个寄生虫,靠着亲人们的辛苦劳动而生活。

    晚上,吃过饭,郑好拿起书要给闫波辅导作业时候。闫波却对郑好说:“小好哥,我不想上学了。”郑好问:“你年龄这么小,不上学,你能干什么?”

    闫波说:“我想下学去创业,去积攒第一桶金。”郑好说:“不行,必须上学。”闫波说:“小好哥不也是没有上大学吗?”

    郑好说:“现在想来,这或许是个错误选择。我同学因为考上大学人家都当上老师与大夫了。”

    闫波满不在乎说:“当老师大夫有什么了不起,不都是打工吗,牛耕田一辈子,没有一块田是牛的;上班打工一辈子,没有一份事业是自己的。这个社会,勤奋的双脚,永远赶不上智慧的大脑!”

    郑好说:“你说对了,要想有个智慧大脑就一定要好好学习。不好好学习,不掌握生活基本知识与技能,你拿什么成功?”

    闫波显然不认可郑好观点,他说:“你知道吗,华人首富李嘉诚说过:穷人洗澡,富人洗脑!要想让自己的眼光有高度,思想有深度,财富有厚度,要想事业成功,就要有像鹰一样的眼光,像狼一样的精神,像熊一样的胆量,像豹一样的速度。”

    郑好说:“他这是说人要成功就应该具备的一些条件。但是任何成功,都要通过辛勤工作才能获得。要想成功,你要把每一件小事,比如今天学了多少单词,会了多少数学题,掌握多少知识点,这一件件小事做成功了,日积月累,才是你铸就成功的基础,然后再和远大的目标结合起来。才能最后获得成功。”

    闫波说:“拉到吧,小好哥,一个人到了该成功的年龄,还没有成功,一定是有原因的!比如你,如果继续待在既往的环境里,用过去的想法、做法,肯定只能得到过去的结果!想要成功,想要突破,就必须改变环境,通过改变环境来改变思想、行动。”

    郑好苦笑说:“我不成功,是因为我没有听爸爸的话,没有坚持学习下去。你现在要想成功,就应该听妈妈的话,听我的话,这是一个失败者肺腑之言。”

    闫波说:“天华集团曲文燕曾经说:你穷,是因为你没有野心!如果要飞得高,就该把地平线忘掉。勇敢去走自己的路,这样你就可以成功。”

    郑好说:“这是天华集团曲文燕说的吗?”闫波信誓旦旦说:“当然是了,好多励志成功书上都总结了她的成功经验呢!”

    郑好说:“李嘉诚还有曲文燕他们时间可真多,不仅要做生意,每天还要绞尽脑汁想这些成功励志名言,也真难为他们了。”

    闫波说:“要想成功当然就要总结经验,研究成功的方法与诀窍,相信他们成功我们也是可以复制的。”

    郑好说:“成功这个崇高的理想就像生长在高山上的鲜花。如果要摘取到它,就需要努力攀登,而勤奋才是攀登的绳索啊,不会有什么捷径可走的!”

第三卷 学医 311 外科手术

    徐仁利医学基础差,也不用心学。有些手术虽然跟着张海做过几次,张海也不厌其烦的教。但徐仁利仍不能独自手术。

    郑好跟着却受益匪浅,在张海教徐仁利时候他逐渐明白了这些手术步骤与操作。接下来时间里,马震涛与张海再次认识了郑好。

    接触过程中,马震涛渐渐发现郑好有着许多寻常人不具备的优点。那就是敏锐的观察力,超常的记忆力,缜密的逻辑思维。这些优点只要是具备其中一点,就可以成为一名优秀大夫。

    郑好这些都具备。所以他很快就在诸人之中显得矫矫不群。

    马震涛是煤城卫校毕业的,属于中专。这样的学历按说进乡镇卫生院都有些困难。

    但是好在他有个当卫生局科长的舅舅。利用关系把他塞进了人民医院。虽然关系硬。但毕竟学历不硬。三年中专,玩了三年,水平更不硬。就这样在各个科室溜达,搭搭下手。从没有主刀过。也没有人敢让他主刀。

    这天张海在做一台开胸手术。孟大夫与徐仁利都在手术台上,还没有下台。期间又来了一位阑尾炎病人,腹痛剧烈,病情凶险,需要立即手术。阑尾炎是个司空见惯的小手术,马震涛自告奋勇去做。

    近段时间,由于主任去进修,科室缺人,他跟着张海做过不少手术。有时候对于阑尾这样的手术在张海指导下也可以独自完成。所以有勇气去做。

    张海点点头说:“现在缺乏人手,也只能这样了,不要紧张,发挥你的正常水平就行。”

    该患者已经做过b超,诊断为阑尾穿孔性腹膜炎。马震涛上了手术台,麻醉成功后,患者取平卧位,常规消毒皮肤,铺无菌巾单。

    取麦氏点切口,长约4.0cm,进腹后,只有脓液流出,周围粘连甚剧,但却未见阑尾。此刻张海肯定无法过来指导。马震涛找了数分钟,还是没有看到,他的汗就下来了。

    “阑尾呢,打开腹腔怎么找不到阑尾呢,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平时阑尾那么直观,今天轮到自己独立手术,他妈的,怎么就找不到了呢,本来医院好多人就看不起他,现在开腹却连阑尾都找不到,这在医院还不被传为笑话吗?”

    正自手足无措间。一直在旁边观看手术的郑好看出马震涛的窘迫,提醒说:“脓腔甚窄小、很浅,很平坦,脓腔四周也没有看见肠段,均为增厚的韧性组织。是不是现在根本就未进入腹腔呢?”

    郑好几句话犹如醍醐灌顶,马震涛一下子明白过来。说:“你说的对。”说完逐层进腹。

    几经辨认,果然发现,刚才脓液是由于阑尾周围脓肿,向上穿破腹膜至腹横肌肌膜外,在该层和腹直肌后鞘间形成一脓肿,他在切开腹直肌鞘后,误以为已进入腹腔内,事实上尚在腹壁,自然一无所获。

    切开真正腹膜,进入腹腔,终于找到穿孔的阑尾。看到阑尾,他深深舒了一口气,如果不是郑好的提醒,今天这个手术,他还真下不了台。

    接下来就简单了,分束分离、结扎并切断阑尾系膜达阑尾根部,距阑尾根部0.3cm结扎阑尾并切断,用碘酒、酒精

    、生理盐水消毒阑尾残端。把阑尾残端包埋。

    探查腹腔未见活动性出血,器械及敷料清点无误,逐层缝合切口。手术术程顺利,术中出血少,麻醉满意,术后病人安返病房。术后标本送病理。

    有过这次教训,以后无论什么时间有手术,他总是有意无意的叫上郑好。事实证明,他的这一做法是正确的,在接下来的另一场手术中,郑好再一次挽救了他。

    星期五,张海,孟大夫去开会,来了个35岁的男性病人。找的是徐仁利,主诉他自己腹痛半月。在家里打了七天吊瓶,可是并没有什么效果。徐仁利说:“马哥,这个病人你来看看。”

    马震涛知道徐仁利比自己还不如。他不能再推其他人,接手给对方检查,右上腹略有压痛,但无腹肌紧张。看b超显示胆囊结石。量体温36.5摄氏度。病人没有发热。但是病人腹痛特别厉害。

    马震涛说:“这是胆囊结石引起的疼痛,需要做手术。”病人同意,因为疼痛太过厉害了,用病人的话来说“已经是痛的死去活来,寝食难安了。”

    马震涛交代了手术注意事项,并且与患者家属签了术前协议,手术马上进行。

    马震涛走出病室,郑好走在后面。无意中见患者捂着肚子起来,并且去拿床边的卫生纸。就停下来问:“去厕所吗?”病人点点头。

    郑好问:“大便平时正常吗?”病人说:“从前挺正常,一天一次,不干也不稀。可是自从肚子痛以后,大便就不正常了,一天五六次,而且大便中还有粘液。”郑好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病人问:“大夫,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郑好说:“没有了。”病人提着裤子去了厕所。

    病人回到病房后,郑好去厕所看了看。见病人的大便很稀,并且夹杂有红呼呼果酱一样的粘液。郑好满腹心思回到办公室,找来外科学,仔细翻看。

    手术准时进行,马震涛主刀,徐仁利助手。打开腹部,见胆囊和结肠有广泛粘连,胆囊内有一结石,马震涛取出结石,说:“今天手术真是意想不到的顺利啊。”

    护士皮晓玲说:“马大夫的手术水平真是越来越高了。”马震涛得意的笑起来。

    接下来就要缝合腹部。一直在旁边观察的郑好突然说:“慢着。”马震涛看向郑好,问:“怎么了?”

    郑好说:“患者胆囊壁未见水肿充血,周围未有渗液。”马震涛说:“你是说患者腹痛不是胆囊结石引起的?”

    郑好点点头,肯定地说:“胆囊结石不是引起本次急腹症的原因,而仅是一种附加发现。”马震涛有些疑惑说:“难道除了胆囊结石,还有别的问题。”

    郑好说:“我刚才看了患者大便,比较稀,上面夹有粘液,像是果冻。这些都是胆囊结石所不能解释的。”

    马震涛点点头,说:“有道理,那么我就再找找原因。”他继续探查,可是没有什么发现。麻醉时间就要过去,正在焦急。

    郑好说:“你看看结肠肝曲那个地方。”马震涛找到结

    肠肝曲,果然发现结肠肝曲内有一肿块,马上做右半结肠切除。后来病理证实为结肠癌,避免了一次失误。

    自此马震涛对郑好佩服的五体投地。称呼由郑好换成了郑大夫。只要是他一人主刀的手术,就必定要带上郑好做他的副手。这样他才会安心。

    更有一次,一个消化道出血病人。这个病人由于病情较重。脸色白的像是一张纸,走路的劲都没有,是他几个亲戚搀扶着进来的。

    脖子上还系着个围巾,上面沾满了血。张海带领众人对病人做了简单问诊。

    了解到这个病人有着十二年胃溃疡病史,这次由于吃了较硬的东西,出现了大出血症状,不光是大便拉血,甚至出现了吐血,初步估计病人出血约1500毫升。而且现在还在出血。病情紧急,需要立即手术。

    主刀张海。徐仁利与马震涛是助手。麻醉,开腹。很容易找到溃疡出血位置。进行了相应处理。

    在缝合伤口时。郑好突然插嘴说:“我学中医时,中医书上说,按五行生克,肝木有病会克脾土胃。现在病人脾土胃有毛病,是不是肝胆也有问题呢。并且病人来时,我问了问,病人平时脾气较大,经常口苦,往往先有腹痛,而后才会出现出血,出血时间呈周期性5~7~10天发作。要不要再看看病人的肝胆,再结束手术呢。”

    张海不屑一顾地说:“这个病人明显是溃疡引起的消化道出血,刚才手术的时候,你难道没有看到出血点吗?”

    郑好沉默。张海接着说:“中医也能治病吗。真是笑话。现在谁还拿着几千年前古人的理论,指导现在的临床,尤其是临床手术。”张海说着干净麻利的结束了手术。

    下午患者却再次出现了上腹部疼痛,接着是呕血,护士量体温37.8,脸色焦黄。血压急剧下降,皮肤湿冷,出现了休克的迹象。

    患者家属很激动,患者儿子甚至还踹坏了医院的一张桌子。并且扬言,患者一旦出现问题,他要与主刀医生拼命。患者妻子连哭带骂,护士都不敢靠近。

    张海本来下班了,被紧急电话召回,腹部触诊触及肿大的胆囊。张海表情严肃,下达紧急医嘱,并同时下达病危通知,但是患者家属拒绝签字,扬言患者如有任何不测,定不肯善罢甘休。

    患者输液输血,准备第二次开腹手术。经过大量液体以及血液的输入,患者血压回升,皮肤逐渐变得红润起来。

    凌晨八点行第二次手术,层层分离,果然发现胆囊充满血液,即行胆囊切除,肝右动脉结扎,切面以肠线缝闭。患者终于脱离了危险。

    两天后,张海对郑好说:“你说的或许有些道理,我查了不少国外资料,可能由于肝功能减退使得某些促分泌物质不能灭活,从而导致胃酸分泌过多发生了溃疡出血;两者的确有时候存在着某些联系。据报道,上消化道大出血的胃病患者有百分二十到三十都伴有肝胆系统的不同疾病。”

    郑好说:“五行生克看似迷信,其实应该是古人长期在临证过程中的经验总结。看到肝病病人总是会有胃病,而胃病病人肝脏往往有或多或少的功能障碍。于是古人就得出肝木克脾土的总结。”

第三卷 学医 312 又见丁大明

    中午正在午饭时候,急诊科突然打来电话。说120拉来两个重伤病人,要求他们立即准备手术。

    皮晓玲是手术室护士,对此她极不高兴,嘟囔说:“这到底是什么病人呀,让人连饭也吃不上。”

    话还没有说完,电梯口一阵喧哗,接着是杂沓的脚步声。有人在走道内喊:“大夫呢,护士呢?都他妈的滚出来。”

    皮晓玲走出去说:“这是医院,请你们注意礼貌用语。”“什么叫礼貌用语,老子不知道。赶快让大夫滚出来。”

    皮晓玲说:“大夫马上就会过来,你们现在手术室外等待就行。”“妈的,快把大夫叫出来,耽搁了老大的病,哥们就把你们医院砸个稀巴烂。”

    马震涛与郑好,徐仁利一起跑出大夫办公室。走廊内站了十多个彪形大汉,清一色黑西装,黑墨镜。有的手里还拿着刀与铁棍。

    他们走进手术室,两辆担架车,上面的病人满身是血,一动不动,生死不知。张海看完拍的片子,接着看了看急诊科送来的病历,脸色凝重,说:“把病人推上手术台,马上手术。”

    这是两个枪击伤病人。马震涛与郑好的病人只腹部中了一枪,伤了腹部的大动脉,出血比较严重,病人晕了过去。

    马震涛主刀,根据拍的片子,取出子弹,消毒缝合伤口。马震涛看着弯盘中的子弹说:“好家伙,黑社会火拼,这都动上枪了。这个社会太可怕了。希望主任那个病人也没有什么问题,否则我们也要跟着倒霉的。”

    张海与徐仁利的病人则是胸部,腹部各中一枪,腹部一枪只是从腹部一侧穿过,没有伤及重要脏器,仅仅导致了轻微腹膜炎。胸部那枪却洞穿了肺部,从右心室边缘擦过,划破了心包,里面积满了血液。影响了心脏正常的搏动。情况十分危急。

    好在病人送来及时,张海他们经过五个多小时的手术,病人终于脱离了危险。血压心率都恢复正常。

    时间太长,麻醉消失。病人醒过来后,口中大喊:“张静,你个婊子养的,我不会怕你的。”听到病人呼喊,马震涛说:“成了,病人终于脱离危险了。”

    听到张静的名字,郑好心中一凛,由于手术紧张,并没有人注意患者长的是什么模样。

    此刻他向对方脸上望去“丁大明!”虽然已经是过去了三四年,但是超强的记忆力,还是透过对方溅满血污的脸,一眼认出对方。

    听到丁大明,张海也向对方望了一眼。因为在高中时候,丁大明等人就像是恶魔,就像是一场梦魇。给他们留下深刻的印象。也给他们造成很深的伤害。

    张海探询说:“不是当年一中的丁大明吧?”郑好说:“就是那个丁大明。”张海下意识的看了看被再次用上麻药,昏睡过去的对方。刚才马震涛与郑好手术的病人也苏醒了。这个人胖胖的,正是丁大明死党 国子。

    查房时候,国子与丁大明一起认出了郑好。却对张海没有一点印象。丁大明十

    分虚弱地躺在病床上,难得的向郑好招招手,并且主动伸出来,哑着嗓子说:“老同学,还好吧!”虽然虚弱,但是射向郑好的目光还是像刀子一样的锋利,充满了戾气。

    郑好讨厌对方曾经的跋扈与嚣张。这个人带给他人生太多的动荡与不安。当年倘若不是他撕毁自己的准考通知书,自己或许已经从清华或者北大毕业了,现在正在某个大公司或者政府单位从事着体面而优雅的工作。

    当然他与颜晓雪将从此失之交臂,彼此将走上两个不同的道路。这或许就是人生,你永远不可预测,不到人生的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你所选择的道路是否正确。

    有时候看似错误的人生道路选择,或许会把你引领到柳暗花明更加幸福的彼岸。与颜晓雪的认识就是更加幸福的彼岸。这是老天爷在错误的道路上给予的最大恩赐。使得看似错误的道路变成了光明的康庄大道。

    郑好还是伸出手与丁大明轻轻握了握。丁大明笑了,声音如同夜枭般刺耳。国子还是笑呵呵的模样,对郑好点点头说:“混成大夫了吗,不错不错。”

    丁大明的几个手下看着自己的老大对眼前这个不起眼的实习大夫又是握手,又是点头的,不由得面面相觑,这是他们从来没有见过的礼遇。不免对郑好多瞧了几眼。

    对于马震涛的查房询问,丁大明懒得回答,背过身呼呼入睡。国子没有回答马震涛的询问,却反问马震涛,他们的手术是否成功。马震涛说当然。得到满意答复后,国子对马震涛的提问就爱答不理了。

    这下把马震涛气的够呛。回到办公室愤怒地对郑好说:“操,枪手怎么没有把这些社会败类给毙了啊!”

    郑好说:“枪手已经把他们毙了,是我们又把他们救活了啊!”张海说:“这些人不好惹,我们还是要谨言慎行的好。”徐仁利说:“对啊,好汉不吃眼前亏。”

    星期五普外的夜班是张海当值。张海问已经脱下隔离衣的郑好:“是否愿意同他一起值这个夜班。”

    郑好心下犹豫,考虑到最近闫波要期末考试了,他要辅导闫波的功课,就多问一句:“这是科室安排吗?”

    张海说:“不是,不过我预感今天肯定会很忙。所以留下你,这样你或许会有更多实习机会。”郑好说:“好吧,不过我要先出去吃顿饭!”张海抬起手看看表说:“你晚上八点钟过来吧。”

    郑好急匆匆赶回去,帮着妈妈把售货车推回家,并且告诉妈妈今天要值夜班,晚上不回来了。吃饭不要再等他。

    再次返回医院。在医院门口意外地看到徐仁利正在颜晓雪煎饼摊前买煎饼。

    徐仁利每天都会买颜晓雪的煎饼,郑好是知道的。可是远远看着徐仁利盯着颜晓雪看,从心里感觉不舒服。郑好走过去,徐仁利就离开了。

    看到郑好,颜晓雪高兴问:“下班了吗,今天吃什么口味煎饼,我给你做一个。”郑好说:“我想吃醋味的。”郑好的话说的莫名其妙,颜晓雪没有反应过来。

    郑好指着徐仁利背影说:“与帅哥聊这么久,怎么不让我吃醋。”颜晓雪明白过来,解释说:“他帅不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的心中只有你。”

    颜晓雪这句“我的心中只有你。”让郑好心中感动,也为自己的小气而自责。郑好告诉颜晓雪,今天值班不回家了。

    丁大明与他的手下占据了整个101病房,其他病人不堪其扰,都搬出去了。

    晚上11点了,他们还在吆喝着打牌。实在不堪其扰,在附近病房病人的要求下,张海喊来了医院保安。

    保安过来看了看,直摇头,对张海说:“张主任,不是我不管,实在是我管不来,他们都是道上的,一些不要命的主,先忍着吧。”

    张海说:“可不可以让派出所的警察来管管。”保安笑了笑说:“管什么呢?他们又没有打人,更没有杀人。只是打打牌,派出所不会管的,相反,倘若惹恼了他们,记下咱们,说不定哪天走在路上给你一砖头或是一闷棍,你说你到哪里说理去。”张海不得不承认保安说的有道理。

    晚上十二点,急诊科又送来两个病人,一个是胆囊结石,一个是甲状腺瘤。张海领着郑好做了检查,开了一些液体,打算明天一早手术。

    就在这时候,突然传来“彭”的一声闷响,就像是有人突然倒地砸在楼板上的声音。

    张海问:“怎么回事?”郑好摇摇头说:“听不出来。“就在这时外面又是“彭彭”两声闷响。接着就有人竭斯底里的喊叫。

    张海反射性的站起来,冲出门去。郑好也紧跟出门。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丁大明他们的病房。此刻病房门口倒着两个丁大明的手下,一个捂着胳膊,一个抱着腿,剩下的几个人捂着头四处逃窜。

    其中一个人还撞在张海身上,把张海鼻梁上的眼镜差点撞飞。张海扶正眼镜,说:“你们这些人,到底是…….”

    说到一半,他就说不下去了,因为他看见在101病室门口站着个黑衣人,对方鬼魅般的突然转身,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他。

    黑衣人整个脸都被遮住,仅仅露出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走廊暗淡的灯光下射出狼一样凶狠的光。

    张海一下子呆住,竟然想不到逃跑和躲闪,由于惯性,身子还是不受控制地向前走。

    黑衣人的枪口突然闪光,就如同是黑夜里的闪电。郑好喊道:“小心。”

    说着抢步向前,用力把张海向后一拉。只是这么一拉,矮了几分,子弹擦着张海头皮飞过,把张海的隔离帽打飞。由于头上血流丰富,被子弹擦伤地方“哗”地一下子就流出血来了。

    张海摔倒在地,眼前一片血红,抹了一把,满手是血,惊喊道:“郑好,郑好,我脑袋坏了,死了,我死了是不是?”

    郑好凑近了,仔细看了看说:“没有关系,只是擦破了些皮。”

第三卷 学医 313 我知道凶手

    枪手看了他们一眼。转身走进病房。这时候有个护士跑过来,焦急的喊:“坏了,皮晓玲刚才进去换药,还在病房里呢”!话声未落,病房又传来两声枪响。护士说:“这可怎么办啊?”

    郑好站起身,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蒋勇这次没有那么幸运,胸口连中两枪,一枪都洞穿心脏。一枪击中额头。他歪倒在门口,显然是想逃跑,却撞在对方枪口上。

    郑好冲进屋的时候,皮晓玲吓得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而凶手的枪正对着丁大明,火光一闪,开出一枪,由于丁大明向旁边一滚,躲开了对方致命一枪,子弹打在他腹部。

    此刻丁大明已经滚到皮晓玲身后,凶手再次举枪,对准皮晓玲,皮晓玲眼睁睁看着对方枪口竟然吓呆了。

    情况危急,郑好高喊:“住手。”凶手心里素质极好,对于郑好的呼喊,视若无睹。食指微动,再次扣动了扳机。

    在这电光石火的一刹那。郑好抓起一个枕头投掷过来,子弹噗嗤一下没入枕头内。

    枕头替皮晓玲挡住了这致命一枪。黑衣人迅速转身,向郑好抬起了枪。

    屋内狭窄,躲无可躲。情急之下,郑好急中生智,右手肘部向后一撞,啪一下灯光关闭。瞬间屋内陷入一片黑暗。

    在灯光关闭的一刹那,黑衣人持枪的手突然感到一阵剧痛,手中的枪脱手飞出。原来是郑好在关闭灯光的一刹那,抄起了床头橱上的一个茶杯,凭着灭灯前的记忆,向着对方持枪的手砸过去。

    这一砸端的厉害。不光是枪被砸飞,黑衣人的食指也被茶杯杯口硬生生给削掉。其实茶杯的杯口并不是很锐利。况且是隔着两三米抛过来,又是在黑夜里。

    竟然准确的把对方扣动扳机的食指给硬生生削掉。这需要多大的力量和多么锐利的眼神啊。当然这一掷之力,无论是力量与技巧,却也耗尽郑好毕生所学。

    蒙面人哀嚎一声,顾不得疼痛,此刻他的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借着微弱的月光,发现了地上手枪,迅速矮身去拾掉在地上的手枪。

    郑好一个箭步窜过去,抬脚踩在对方手上。蒙面人受痛松手,郑好顺势把枪踢进了了床底。

    蒙面人随手抓起旁边凳子向郑好头上砸过来,郑好一侧身,凳子从他身旁掠过,咔嚓一声砸在病床上,木屑纷飞。

    郑好不等对方再次出招,摆身贴近对方,右手像蛇一样的缠在对方左手之上,并且迅速蜿蜒而上,随着咔咔两声响。蒙面人的右臂已经瞬间断成两截。

    对方忍痛惊呼:“郑好!”郑好一愣,声音甚为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对方是谁,“你是谁,怎么认得我?”

    在郑好一愣神的功夫。蒙面人迅速转身,抬脚踢开病房窗户玻璃,一矮身,迅速向外窜了出去。郑好伸手去抓,哧一声,只是撕掉对方一片衣角。

    透过击碎的玻璃向外望。蒙面人端得厉害,在跳出窗户的一霎那,凌空折身,伸左手勾住楼边的排水管,顺着管道如一只蝙蝠从五楼滑下,正好落在下面早已停好的摩托车上,随着巨大引擎轰隆隆地发动,摩托车像离弦的箭一样,迅速消失在浓浓的夜幕里。

    郑好打开病室的灯,他首先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蒋勇,一颗子弹从他眉心穿过,另一颗则从他心脏穿过。翻了翻对方眼睛,已经没有了任何反应。显然这致命的两处枪击伤,就是大罗神仙也不能把他救活了。

    郑好转身再找丁大明。可是寻遍屋内,竟然不见了任何踪影。

    郑好心中纳闷;“他受了伤,能跑哪里去了呢?”四处搜寻。终于在西面床下,看见了尚在瑟瑟发抖的丁大明。

    郑好蹲下身子拍了拍对方的身子。丁大明突然发出绝望得嚎叫,“饶了我,我会给你我的矿,不,还有我所有的钱。”

    听到丁大明中气十足的声音,郑好知道对方受伤并不重。心中好笑,说:“是我。”许久,丁大明颤抖着声音问:“是郑好吗?”郑好说:“是。”“枪手呢?”郑好说:“他已经跑了。”

    丁大明从床底下爬出来,身上沾满了灰土。头发乱蓬蓬地,狼狈不堪。爬出的时候撞到了病床,半截板凳腿掉下来恰好砸在他的枪伤处,他发出一声痛苦的哀嚎。

    郑好转身要走。却被丁大明一把抓住。

    郑好转头看向他,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拉住自己。丁大明可怜巴巴地望着郑好说:“求求你,保护我,我爸爸死了,我妈妈死了,我身边所有的亲人都死了,现在没有任何人能够保护我,郑好,只有你了,求求你不要离开我,我会给你很多很多的钱,是你当大夫永远不能赚到的。”

    看着这个当年在学校里作威作福,曾经不可一世的家伙,今天竟然沦落成这等模样。郑好不由慨叹世事难料,造化弄人。

    丁大明说:“我知道都是张静这个婊子干得,郑好,你如果能够帮我干掉她,我会把我所有的矿产,所有的钱都给你。”

    郑好摇摇头说:“我不会为了金钱去干违法的事情,至于矿产那是属于国家属于人民的,你无权给我。倘若是张静杀害了你的亲人,你可以去公安局报案,让法律去惩罚她。”

    丁大明嘿嘿笑了,笑得很绝望。倘若法律管用,还要黑社会干什么。看他腹部伤口流血很厉害。郑好知道需要立即去叫张海来手术。就甩开丁大明,走了出去。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打斗,外面走廊却静悄悄的。所有病房的门都紧紧关闭,灯也关了。

    但是郑好依然可以透过门口的玻璃看见有人悄悄向外窥视。郑好的脚步在走廊里回响。几个丁大明的受伤部下都爬到了墙角隐蔽处,探头探脑的向郑好张望。郑好看得出他们眼睛里藏着深深得恐惧,早已经失去了白日的跋扈。

    他推主任办公室的门却没有推开。敲了敲门,里面也没有任何动静。郑好说:“没有人吗?”

    里面传来张海的声音:“凶手,凶手走了吗?”郑好说:“早就走了。”“真的走了吗?”郑好说:“真的走了。”

    张海终于开了门,他的右手还捂着头上的伤口。原来受伤后就回到办公室,藏着没敢去消毒室包扎。此刻兀自左手抓着门手,探头左右寻望。郑好暗自好笑,说:“真的走了。”

    张海一把把郑好拽进屋内,急促地问

    :“告诉我,凶手哪里去了。”

    郑好说:“以后再说,现在你马上准备手术,丁大明又被枪伤了。对了,你有没有报案?”

    张海说:“还没有,凶手不是把电话线掐断了吗?”郑好提起电话,电话发出嘟嘟的声音。张海说:“原来又接上了。”

    郑好也不知道是张海在说谎还是的确有人把断掉的电话线重新接上。很快打电话报了案。

    郑好帮着张海包扎了伤口。郑好看见皮晓玲也在屋内,竟然不知道什么时间跑回来了,她脸色苍白。

    张海带伤给丁大明做了手术,取出了丁大明腹部的子弹。当把丁大明推出手术室的时候,走廊内已经站了十多个警察,都荷枪实弹,表情严肃。

    病房内,一个胖警察对当事人逐个做了了解。当对郑好调查时候,郑好把凶手掉地下手枪指给他们。并把怎样见到凶手,凶手如何逃脱做了简单叙述。只是对打斗情况略过不说。

    此刻一个法医模样的人拿着蒙面人断掉的食指问郑好:“你知道这是谁的吗?”郑好说:“这是凶手的手指。”

    法医说:“他的手指怎么会断在这里,是谁给他砍掉的呢?”郑好说:“是我。”法医惊讶得看着郑好:“是你?”郑好说:“他手里拿着枪,我用杯子扎掉他的枪,顺便削掉他几根手指。”

    旁边胖警察强调说:“你是说,你用杯子把他的手指削掉?”郑好点头说:“是的。”

    胖警察满面严肃地说:“你确定你不是在说谎,”郑好说:“我没有必要说谎。”

    胖警察对法医说:“你认为这可能吗,一个普通的杯子投掷出去就可以把人的手指削掉,难道那家伙的手指是纸糊的吗?”

    法医戴着手套捡起地上的杯子,放进箱子里。同时他调取了郑好的指纹。临走对郑好说:“我们会用事实证明。年轻人,请你记住,倘若你做伪证,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郑好说:“好的,我如果说谎,我愿意承担法律的责任。”胖警察再次把严厉的目光投向郑好。却在郑好脸上看不出任何破绽。

    这时候,丁大明被推进病房,看见警察他喊起来:“告诉你们,我知道凶手是谁。”

    胖警察走过去问:“是吗?”丁大明说:“是的,告诉你们,她就是张静。”胖警察严肃地说:“哪个张静,她在什么地方,干什么工作?”丁大明说:“她是新能源集团的董事长。”

    胖警察向旁边法医望去。法医摇摇头。胖警察很严肃地说:“说什么都要有证据,没有证据就是诽谤。请问这位先生,你有新能源董事长作案的证据吗?”丁大明一时哑口无言。

    胖警察转身要走的时候。丁大明突然喊起来:“我感觉是她,肯定是她。”

    胖警察头也不回地说:“先生,张静董事长是我们煤城的先进企业家,慈善家,煤城人大代表,你这样随口胡说,会被人当成疯子的。”

    警察走了,只留下丁大明呆呆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不知道此刻他心里想的是什么。

第三卷 学医 314 张静与颜晓雪

    徐仁利已经成了颜晓雪煎饼摊的常客。她们两人也因此而日渐熟悉。

    这天临下班的时候,徐仁利再次来到颜晓雪煎饼摊前,张口就要五个煎饼。并且解释说:“你的煎饼太好吃了,我爸爸妈妈都喜欢吃你的煎饼,今天我家来客人,爸爸让我多买两个,说是要用来晚上招待客人。”

    用煎饼招待客人,颜晓雪还是第一次听说,但她还是马上打开炉门,麻利的摊好面。

    医院门前的中年妇女对旁边狗皮帽子男人努努嘴,不怀好意地说:“医院里的大夫相中这个卖煎饼的了。”

    狗皮帽子嘿嘿笑了,点头说:“我也早看出来了。”中年妇女提高了声音说:“哎,女人还是长得俊了好啊,连做的煎饼都是香的。”

    好在对方风言风语的话颜晓雪也听惯了。此刻只作没有听见。徐仁利说:“你不要慌,慢慢做,我等的起。”

    颜晓雪说:“你上班时间就出来买煎饼,不怕被你领导抓住吗,小心月底扣你的工资。”徐仁利望着颜晓雪,笑呵呵地说:“不会的。”

    煎饼做好后,颜晓雪仔细得用纸把每个煎饼隔开,防止煎饼受热变软而沾粘。最后再用塑料兜一个一个分装好。

    徐仁利看着颜晓雪修长如玉的手指有条不紊地忙着,落日余晖打在她俊俏的脸上,柳眉杏眼 ,仿佛是一尊女神,当颜晓雪把煎饼递时候,徐仁利还是看着颜晓雪发呆。

    “喂,大夫,你的煎饼已经做好了。”颜晓雪说。徐仁利这才回过神来。伸手接过煎饼说:“谢谢。”

    颜晓雪抿嘴笑了,说:“你说错了,不是你谢谢我,而是我应该谢谢你。”徐仁利若有所思地说:“是吗?”颜晓雪说:“当然了,顾客就是上帝吗。”

    徐仁利笑起来。随手掏出钱,并且紧跟着掏出一张牛皮的信纸。连同煎饼钱一起递过去。

    看着牛皮信封,颜晓雪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徐仁利脸红了。说:“一会看看就知道了。”他说完提了煎饼匆匆离开。走出约十多米,再次回头说:“记住,一定要看啊。”

    颜晓雪拿着信封与钱有些发懵。此刻恰好旁边过来一个护士买煎饼,她说:“吆,没想到院长的公子也会在你这里买煎饼。”

    颜晓雪问:“谁是院长公子?”护士朝着徐仁利的背影努努嘴说:“就是他呀。他爸爸就是我们医院的院长兼党委书记。他不就是院长公子吗?”颜晓雪若有所思。

    护士走后,颜晓雪打开信封,里面有张稿纸,上面用彩笔画着一个红红的心。下面工工整整写着三个大字:“我爱你。”最后又写着几个小字“倘若你爱我,明天就把这封信还给我,代表你也爱我。”

    颜晓雪望着西方落日轻轻嘘出口气。她的脸不知是炉火烤的,还是映照了太阳的光辉,变得更加红润起来。

    这天早晨,郑好开药后,拿着消毒包刚要去换药。田萍过来说:“郑好,换药让我来吧,楼下有人找。”

    郑好问:“是谁?”田萍抿嘴

    笑,说:“是个美女。”郑好马上想到颜晓雪。平时工作时间她不会来找自己,今天肯定是有什么事了。想及此处,匆忙下楼。

    楼下人来人往,郑好举目四望,却没有看见颜晓雪。正自疑惑间。一辆白色豪车悄无声息地停在了他身边。

    咖啡色玻璃轻轻落下,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皮肤是毫无瑕疵的玉色,鼻梁高挺,双眼皮的线条飞扬流畅,嘴唇丰润秀气,干净又粉红。带着清冷绝美的气质。

    “张静,你怎么来了?”郑好有些惊讶。张静笑了,露出一排整齐而洁白的牙齿。她说:“我为什么就不能来,上车吧!”郑好有些犹豫,问:“有事吗?”张静说:“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郑好说:“我还在班上呢!”张静不屑地笑了,说:“不就是个实习生,上什么班啊。”说着她取出手机,说:“我给你们院长打个电话,给你请个假。”

    郑好连连摆手,说:“你就不要拿我寻开心了,院长怎么会在意我这个实习生呢,人家根本就不认得我!”

    张静把手机甩到车上,说:“既然不用请假,那还站在那里干什么呢,上车呗。”

    郑好想了想说:“我把隔离衣放回去,马上回来。”张静摆摆手说:“几年没见,你这人怎么越来越婆婆妈妈了呢,我又不嫌你脏,你上车就是。”郑好打开车门,坐进车内。车窗缓缓上升。郑好脱掉隔离衣放在一边。

    张静说:“快到中午,应该饿了吧,我们先去吃顿饭。”郑好说:“倘若有人请客,我不反对。”

    张静说:“你这个人真不会说话,对女孩你应该说,虽然我不是很有钱,但是我还是想请你吃顿饭,虽然我不是很有钱,但我还是想用我毕生的积蓄,让你最大程度得到满意。”

    郑好说:“好吧,就如你所说,我来请客。”张静很满意得点点头,说:“这还差不多。”

    郑好补充说:“不过事先声明,我身上就二十元人民币,虽然我想用我毕生的积蓄,让你最大程度的获得满意,可是我不知道那个饭店在只有二十元人民币的情况下做出的饭菜能满足两个人的肠胃。”

    张静说:“嗨,难得让你这个人请客,真是铁公鸡,只出二十元,虽然寒碜些,但看样也只能这样了,我就将就着吧!”

    张静发动了汽车,说:“这二十元只能吃路边摊了,前段时间小吴说,你们医院附近有家路边摊挺有特色,我们一起去吃吃看。”汽车无声无息间已经驶出医院。

    出了医院,向右一拐,张静把车停下。她先下了车,走到一路边摊前说:“要两个煎饼。”

    郑好做梦也没想到,张静所说的特色路边摊竟然就是颜晓雪的煎饼摊。早知如此,就是借些钱也应该离这里远些啊。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呢,出去,颜晓雪看见了会怎么个想法,自己应该怎样解释啊。心中踌躇,不知如何是好。

    张静回头看看,郑好还没有下车。她喊起来:“嗨,那个打算用二十元请客的先生,怎么坐在车上不下来了,莫不是二十元也不愿意出了?”

    对方都喊起自己来了,郑好如果再不露面就更不好了,只得硬着头皮,推开车门走了过去。

    “郑好。”颜晓雪失声惊呼,看见从豪车上下来的竟然是郑好,这让颜晓雪着实吃惊不小,手指差点触到灼热煎饼锅上。

    张静看了看郑好,又看了看颜晓雪,颇有些惊讶说:“难道你们认识?”

    郑好指着颜晓雪给张静介绍说:“她是我女朋友。”又给颜晓雪介绍张静说:“这是我曾经的同学。”颜晓雪马上恢复常态,她笑着对张静友好地点点头。

    张静赞扬说:“你可真漂亮。”颜晓雪手下不停,说:“姐姐也是啊。”

    煎饼很快做了出来,两个人一起坐在旁边桌子上吃。这顿饭吃得有些别扭。张静没有作声。郑好更是如鲠在喉,吃的特别局促。

    他不知道对于自己与张静走在一起,颜晓雪会有什么想法,他想给颜晓雪解释清楚,无奈当着张静的面又不好说什么。寻思只能晚上回家后再作解释。吃完后,张静起身说:“我在车上等你。”转身上了车。

    郑好赶紧吃完,对颜晓雪说:“我有些事要出去办。”颜晓雪点点头,看着郑好上了车,看着汽车载着郑好绝尘而去。

    郑好上车后,张静瞥了一眼郑好,说:“她脖子上的玉观音很值钱啊?”郑好说“我不知道。能值几百吗?”张静撇了郑好一眼说:“郑好,你真没有品位。”

    未等郑好说话,张静继续说:“看她瞅你的眼神,你们俩关系挺深啊,什么时间谈的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

    郑好说:“一年多了吧!”张静又瞥了瞥郑好脚上的鞋,颇带醋意地说:“这双鞋也是她给你买的?”郑好老实说:“是。”

    张静说:“你眼光不错啊,她长得挺好看啊!”郑好说:“还可以吧。”

    张静眼神变得有些凶狠:“倘若她白白净净的脸上多出几块伤疤,是不是更好看呢?”虽然张静说话还是那么轻声细气,但郑好心中却不由升起阵阵寒意。

    联想起丁大明与蒋勇的遭遇。郑好不由地情绪激动起来:“不允许你伤害她,你敢动她一个指头,我会让你后悔。”

    张静啧啧嘲讽道:“好深厚的感情,好动人的爱情,我为什么要动她呢,为了你吗,你因为你是谁,你配吗?”

    一连四个反问,让郑好哑口无言。“是呀,我算是她什么人,人家可是大企业家呢。”郑好后悔方才的情绪激动。

    张静不再说话了,而是猛踩油门,把车开的像飞一样快,甚至遇到路口红灯她也会一脚油门冲过去,几次轿车都与拉煤的大车擦肩而过。

    郑好连说:“小心,小心。”张静并不理睬他,轿车很快冲出煤城,驶出市区。

    路渐渐变得坑洼不平起来,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好车果然就是好车,前些时间坐许畅的汽车走这路就像做坐在马达上,抖似筛糠。张静汽车犹如脱缰的野马,但在车里却并没有特别颠簸感觉,路边的树木哗哗地向后倒退。

第三卷 学医 315 任性张静

    沉默许久,郑好没话找话说:“你不是学的师范吗,没有去学校当老师,可惜了?”张静没好气地说:“谁去照管那些屁孩子,我自己还需要人照顾呢!”

    此刻前面已经没有了路,张静却并没有减速,汽车在满是野草与沙砾的野地里奔驰。这里沟壑纵横,尽管郑好双手抓了旁边扶手,还是不停的被从座位上弹起来。汽车上蹦下跳,底盘被撞得砰砰作响。郑好说:“你这样开,很损坏汽车啊?”张静白了一眼说:“我想,我愿意。”

    又行出四五十里,一座大山横亘面前。张静终于把车停下了。郑好松了口气。张静说:“你说的用二十元请客,还算数吗?”郑好望着她,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静说:“说好的请客,可是你那二十元没有花啊。”郑好这才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张静说:“不行,这次不算,你把二十给我,抽空我再消费。”郑好老老实实把钱掏出来,递过去。张静说:“你这女朋友看样也不是真的爱你,买卖那么好,怎么给你那么点钱呢?”她继续追问:“真的没有钱了?”郑好把空钱包掏给她看。

    张静开心笑了,说:“刚才汽车前轮好像碰到了什么,过不去了,你下去看看,是不是被石头挡住了?”

    郑好下车。走到前面,俯下身子看了看,只是一片松软的沙砾,什么也没有,奇怪地说:“好像什么都没有啊?”

    话音未落,车子突然开动,向后猛地倒出,车轮旋出的沙砾迸溅到郑好脸上,打得火辣辣得痛。

    他赶忙侧身躲避。汽车吱得一个急转身,就在郑好还没有明白过来的时候,那车已经绝尘而去。郑好追着喊:“哎,哎,怎么就走了,还有我呢!”

    张静从车窗内探出头,得意地对他招招手说:“嗨,这几十里路你就慢慢走回去吧!”郑好沮丧地眼睁睁望着汽车夹着一溜烟消失在野草与沟梁间。

    张静这赌气地几脚油门,把自己抛在了七八十里之外的荒郊野外。郑好没有办法,只得凭着记忆,向煤城的方向赶。

    深一脚浅一脚的,经过两个小时跋涉,才走到公路上,路上当然也有驶向煤城的客车,可是此刻的郑好已经身无分文,所有的钱都给了张静,他只得埋头走路。

    路上更多的是拉煤的货车,一辆辆从他身边飞驰而过,卷起的煤烟遮天蔽日,没有多久,郑好就变得灰头土脸了。

    又经过五个小时的艰苦行走。郑好突然感觉脚下火辣辣的疼痛。低头一看,颜晓雪前段时间刚刚给自己买的鞋已经被磨出两个大洞。自己的脚也被磨出了泡。

    郑好心中这个苦啊,真是欲哭不能。抬头看了看远方,还好,已经看到煤城最高建筑——市政府办公楼的楼顶了。总算快到家了,郑好一瘸一拐的继续前行。

    煤城护城河大桥上,远远地,郑好看见了张静。她的白色豪车停在路边,她斜依在车上,抱着双臂,笑吟吟地望着她。

    风吹起她的头发,动感十足。郑好气得牙痒痒,只作没有看见,与她擦身而过,埋头继续行走。

    没有走出几百米。张静的白色轿车横在了他的前面。张静从车内探出头说:“我在这里等了你这么久,却连个招呼也不打,这也太不够朋友了吧。”郑好不愿意搭理她,气呼呼绕过汽车继续走下去。

    张静却不依不饶,再次把车挡在了他前面,说:“我说这么多话,怎么不吭一声呢,这可不是交朋友的朋友之道啊。”

    郑好还是不理她,一瘸一拐地绕过张静汽车,继续向前走。张静再次用车把他拦住,说:“嗨,嗨,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啊,我给你说了这么多话,你却不吭一声,太不够朋友。”

    郑好忍无可忍,愤怒地说:“把朋友抛到**十里的荒郊野外,自己一溜烟跑了,世界上有你这样的朋友吗?”郑好说着,抬起脚说:“你看看,好好一双鞋都磨坏了,这就是朋友干的事情。”

    张静看完,开心地咯咯笑起来,说:“这怪我吗,你这人脑袋也真够可以的,像个榆木脑袋,路上这么多客车,为什么就不先坐上去,我可是在这里等着为你付费呢?”

    郑好说:“谢了,我可交不起你这个朋友。再交往下去,指不定把我拉到天涯海角,倒时候没有吃喝,说不定连小命都难保了。”

    张静说:“好了好了,我认错,下不为例,快些上车吧!”郑好坚持说:“我还是自己走吧。”

    张静又一次把车停到他前面说:“这段时间,煤城正满大街的寻找三无人员向回遣送呢,如果把你抓了,你可有钱花了。”郑好说:“我花多少钱,和你又有什么关系呢?”

    张静说:“我这是为你好,你这人,这么小气,我都认错了,你还想怎样呢?你这副打扮回去,感觉很好看嘛?”张静最后这几句话让郑好学,“是啊,回到家,颜晓雪看了会怎样想呢!”

    张静看出郑好的犹豫,说:“快上车吧,难道你的肚子不饿吗,我可是饿了。”张静这么一说。郑好的肚子不争气地响起来。是啊,走了一天的路,全靠早晨吃的那个煎饼,饶是铁打的身子,此刻也已经四肢无力,头昏眼花了。

    张静说:“鞋都坏了,你总不能穿着这双破鞋回家吧。让你哪位女朋友见了,还因为我用酷刑折磨你了呢?我让他们去买了双新鞋,马上就会送来。”

    正说着,一辆汽车停在他们身边,下来俊美少女。正是张静秘书王汝洁,她笑着同郑好打了招呼,而后对张静说:“张经理,这是在百货大楼挑的一双最好皮鞋,你看可以吗?”说着把一包装豪华的鞋盒双手递过来。

    张静接过。随手递给郑好说:“穿上试试。”郑好颇有些犹豫,因为他知道,百货大楼的每一双鞋都价值不菲,倘若是百货大楼最好的鞋,那应该是上千没有问题了。

    想及此,郑好说:“这双鞋很贵吗?”张静说:“你这人真是婆婆

    妈妈的,再贵我买单,”

    王汝洁问:“张总你们还有没有其它事情?”张静摆摆手:“有事电话找你。”王汝洁心领神会地上了车,她从车窗里偷偷向郑好他们扫了一眼,莞尔一笑,发动汽车远远离开。

    郑好穿上鞋,正好合适。俗话说:“人靠衣服,马靠鞍。”郑好这鞋一穿上,顿显挺拔与精气。张静随手提起颜晓雪给买的鞋扔进旁边水沟。郑好想要阻止,但是已经晚了。

    张静白了他一眼说:“怎么,一双破鞋还要留着啊?”郑好叹口气说:“扔了就扔了吧!”

    张静领着郑好在一家川味餐馆要了十多个菜,郑好真是饿了,桌上菜一扫而光。张静自己却没有怎么动筷子。

    郑好有些不好意思了,说:“你也吃啊!”张静说:“你都吃完了,我怎么吃,喝你剩下的菜汤吗?”郑好无语。半晌说:“要不再要些?”

    张静说:“你有钱吗,靠你给我的那二十?”郑好说:“要不我以后还给你。”

    张静说:“郑好,我也不是说你,你都这么大了,就不想着赚些钱吗?没有钱你怎么给你心爱的人买衣服。买化妆品。”

    郑好说:“她说她不在乎。”张静说:“你相信吗,越是漂亮女人越需要这些?”郑好叹口气说:“我也想了,等我实习完毕,我就自己开一个中医诊所。”

    张静哧一声笑了,说:“你看看这满大街的诊所,比公共厕所都多。还是中医诊所,谁会找你吃中药,你因为你是李时珍或者是大医院的专家教授啊。”郑好说:“还能怎样呢,现在只能是这样了。”

    张静说:“现在我给你指一条明路。要不要听。”郑好说:“你说吧。”张静说:“到我煤矿来,跟着我干。”

    郑好说:“倘若去挖煤,我这么多年学的东西不就前功尽弃了吗?”张静说:“要么说你这人脑子是榆木疙瘩呢,我怎会让你去挖煤吗?”“不挖煤,在煤矿干什么?”

    张静说:“你可以做我的保健医生啊,我会给你高于市场的工资,一个月五千,你认为怎么样?”

    郑好想起张海堂堂外科主任一月工资才一千多,就实话实说:“给的价格的确不低。”张静说:“那就明天就去我矿上报到。”郑好摇头说:“不去。”张静瞪着他,皱眉说:“为什么不去?”

    郑好说:“我是学医的,关键还是学中医的,现在西医实习没有实习完整,中医实习更是一天没有,我不能这样半途而废,我要实习完毕,争取对疾病的治疗,中西医都有所了解再出去工作。”

    张静撇撇嘴说:“没想到你还是个完美主义者。不过我可提醒你,过了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我开这些钱,就是那些名校毕业的毕业生,也会趋之若鹜的。”

    郑好说:“好吧,那就祝你早日寻到适合你的保健医生。”张静瞪着眼,怒视着郑好,恨不得把这个不知好歹的家伙吞进肚子里。

第三卷 学医 316 闫波走失

    郑好不愿意当保健医生,张静对他怒目而视,郑好被看得如芒刺在背,站起身说:“我吃完啦,你吃完了吗?”

    张静没有好气地说:“我早吃完了,没吃也让你气饱了。”郑好试探着说:“那你送我回家吧!”

    张静说:“把你接出来,管你吃饱饭,给你个高薪工作,你却不领情,还要我送你回去,我吃饱撑的啊。”

    郑好说:“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吗?”张静没好气地说:“朋友之间都是等价交换,没有交换就不是朋友。”她钻进车内,临走撂下一句话说:“你自己回家吧!”

    郑好当然知道张静生气的原因,可是他并不想与对方走的太近。总感觉张静办事太过邪性,更怕张静把自己与她之间曾经发生的事情抖搂给颜晓雪。

    虽然他并不能确定与张静是否真正发生过关系,可是倘若对方一口咬定与自己曾经发生过关系,那可真就是黄泥掉进裤子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惹不起,还是尽量躲着走吧!

    回去路上,郑好还想着见到颜晓雪应该怎样与她解释呢,可是接下来发生的事,让他逃避了这无谓的解释。

    当他走到颜晓雪煎饼摊前要与颜晓雪解释与张静今天事情时候,妈妈匆匆而来,并且满脸焦急之色。

    一看见他们就迫不及待地问:“你们看见闫波了吗,他来找过你们吗,为什么这孩子一天没有回家?”颜晓雪说:“没有呀,今天星期六,他是不是去同学家里玩了。”

    妈妈说:“谁知道呢,他今天一早出去,就再没有回来,去同学那里玩总应该告诉我一声啊。”

    颜晓雪安慰妈妈说:“从前他不是也有好几次在外面玩,天晚了就住在同学家里的事情吗?”颜晓雪这么一说。妈妈才稍稍放心,说:“哎,这孩子,都这么大了,却还总是让人放心不下。”颜晓雪说:“倘若明天不来,我们再去他同学家里找找,也不迟。”

    回到家里吃饭,妈妈还是有些魂不守舍。她说:“唉,我老是担心。”郑好说:“弟弟现在都十五六了,妈妈没有什么好担心的。”颜晓雪说:“对呀,要是放在美国啊,这都出去自己打工赚钱了。”

    第二天一早,颜晓雪意外得在桌子茶杯下面发现一张纸条。拿起来看,竟然是闫波留下的。

    由于昨天天比较晚了,屋内灯光较暗。三人虽然在屋内走来走去,却是谁都没有发现这个纸条。颜晓雪看罢,匆忙找到郑好。

    看到颜晓雪焦急不安的眼神,郑好问:“怎么了?”颜晓雪把字条递过去说:“你看看。”

    郑好接过字条。一眼就看出是闫波的字迹。上面写着:“妈妈、姐姐、小好哥: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越来越感觉时间的急迫,那么多成功人士在我这个年龄都积攒了人生的第一桶金,使家人过上幸福的生活,看着妈妈和姐姐每日起早贪黑,却依然过着困苦的生活,我却在学校里日复一日重复着无意义地学习。心中常常苦恼。再不能这样下去了。我要出去打工,

    我要赚很多钱,让妈妈过上幸福生活,让姐姐穿上漂亮的衣服,给小好哥开上医院,请不要担心我。”落款是爱你们的闫波。

    颜晓雪着急地说:“这可怎么办呀,郑好,你说这可怎么办呀?”郑好想了想说:“我们先应该了解他到底去了哪里?”颜晓雪手足无措地说:“可是我们应该去哪里了解啊,去火车站,去汽车站还是去派出所?”

    郑好说:“还是先去他们学校吧,询问一下他的老师与同学,看看他离开之前说了什么,有没有同学知道。”颜晓雪点头。

    接着他们把字条给妈妈看了。并且告诉妈妈不要慌张,他们会很快去学校了解情况。临走时,郑好再次安慰妈妈:“事情已经发生了,就不要担心了,我们会尽快找回弟弟,让他回学校上课。”妈妈说:“那你们快去找吧。”

    路上颜晓雪突然想了起什么,说:“今天是星期六啊,学生肯定不在学校,老师也不一定在啊,我们向谁了解情况?”郑好说:“这一点我也想到了,我有个同学是这个学校的老师,他或许可以帮得上忙。”颜晓雪点头。

    许畅就在闫波所在学校当老师,当然他不是闫波的代课老师。他们先是找到许畅。许畅竟然还记得颜晓雪,当初雪夜里是他领着郑好去见颜晓雪。现在想来恍若是在昨日。

    后来没有见郑好与颜晓雪有什么发展。还因为自己的牵线搭桥失败了呢。没想到几年后再次见面,两个人竟然走到了一起。看到两个人的亲密神态,他马上明白了他们之间的关系。这是他做梦也万万想不到的。

    当郑好给他说明来意以后。许畅说:“这个没有问题。初三.二班的班主任和我对桌,他就住在学校宿舍。我领你们去。”

    闫波班主任姓黄,他对闫波有着很好的印象,对于闫波的出走,他很是意外,他说:“闫波这段时间进步很快,考上重点高中也很有希望。没想到他竟然逃学去打工了。”

    郑好问:“最近他在班上有没有什么举止异常的地方?”黄老师摇摇头说:“没有看出什么特别地方。不过就是经常看到他在自习课上或者下课时候痴迷于翻看成功学方面的一些书籍,别的就没有什么了。”

    黄老师虽然很热情,但却没有能够提供什么有价值的线索。颜晓雪有些失望。郑好想了想说:“那么闫波在班里还有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

    黄老师想了想说:“他和同桌好像关系不错。”郑好说:“那您有没有他那个同桌的地址呢?”

    黄老师说:“他同桌家在农村,离这里很远,好像是煤城最远乡镇的最远一个村。来去就要一天多呢,那位学生家里也没有电话。”郑好点点头,颇有些失望。

    他们告别了黄老师。路上许畅说:“要不我们开车去那个学生家里。”郑好说:“等等吧,好在今天晚上学校就要上课,那个学生下午肯定会回来,我们下午再来。”

    路上颜晓雪说:“就是他同桌回来,也不一定能够知道闫波打工的地方,我们去派出所问问吧,看他们能帮着找找嘛?”郑好说

    :“也好。”

    当警察看了闫波留下的字条,知道了他们的来意,摊了摊手说:“他这不是被劫持,更不是失踪,只是去打工,全国有那么多出去打工的,倘若都管,我们那里管的过来,还是自己想办法去解决吧!”

    中午吃饭时候,郑好见颜晓雪心不在焉,知道姐弟情深,她还牵挂着闫波。为了让她开心,就开玩笑说:“闫波志达四方,说不定将来真能混得显贵,让你这个姐姐住上高楼,开上豪车呢?”

    没想到颜晓雪不仅没有开心,相反眼圈却红了。说:“我不希望他能够多么的显贵,多么的了不起,只是希望他能够平平安安的与我们在一起,每天都能看见他,这其实比什么都好。没有了爸爸,弟弟是妈妈最爱的人了。”

    颜晓雪说的有些心酸。郑好说:“哎,你不要说的这么伤感好不好,他只是逃学去打工。最不济把学业耽搁了,能有什么呢?”

    听郑好这么一说,颜晓雪方才开心些,说:“看见妈妈那么担心,想到他从小到大就没有离开过家,心里不由自主就有了压力。你说的对,不就是逃学吗,能有什么呢?”

    下午,当他们两人再次来到学校时候,闫波那个同桌已经从农村赶回来了。他对郑好他们说:“黄老师已经告诉我事情的经过了。很久很久的时候闫波就说过要出去打工的。”

    颜晓雪急切的问:“他告诉过你他要到哪里去打工吗?”对方摇摇头说:“他没有说,只是有这个打算,没想到,这么快就出去了。”

    颜晓雪看了看郑好,脸上满是失望的神色。郑好说:“你好好想想,他真的没有说过要到哪里去打工吗?”对方摇摇头说:“没有。”颜晓雪叹了口气。知道今天恐怕是要无果而归了。

    就在他们失望要走时候,对方却突然喊住他们说:“不过前几天我们中午一块出去的时候,有人发给我们一人一张招聘广告,他曾经说过,凑空要去面试一下。”

    郑好与颜晓雪感觉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颜晓雪眼睛放光,急切地问:“那是什么地方的招聘广告呢?”

    对方说:“不过我可不确定他是不是去了那个地方?”郑好说:“没有关系,你只要告诉我们是什么地方招聘广告就可以了。”

    对方想了半晌说:“我只是扫了一眼,好像是号称煤西最大矿业集团。”

    颜晓雪问郑好:“煤西最大矿业集团是什么煤矿?”郑好摇摇头说:“我也不知道。煤西那么多矿,谁知道哪个矿是最大矿啊!”

    颜晓雪问对方:“你还有那个广告吗?”对方说:“我看了一眼就扔进了垃圾箱。”颜晓雪说:“你再想想,还能不能想到别的,比如矿的具体名字或是位置,电话当然更好。”

    对方强调说:“我只是看到了煤西最大矿业集团,别的真的不知道了。”

    郑好拉拉颜晓雪的手说:“你就不要难为他了,看样他实在也想不起来什么了。”颜晓雪点点头。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0462/ 第一时间欣赏新中医时代最新章节! 作者:沐仲景所写的《新中医时代》为转载作品,新中医时代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新中医时代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新中医时代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新中医时代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新中医时代介绍:
这个时代,他选择了需要穷其一生去求索的一项工作mdashmdash医生。在西医与中医之间,他选择了在现代西方科学浪潮冲击下日趋势微,频临灭亡,视为迷信的医学mdashmdash中医。在他选择的中医这个圈内,需要的是经验丰富的老中医,他却是初......新中医时代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新中医时代,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新中医时代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