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争 论
县公安局会议室。
公安局长郑磊、副局长万海、副局长孙纪西、副局长辛德明，副局长张驰缺席，刑警大队长宋吉平，还有各部门的领导。下面分局派出所递交的材料被各个领导传看着。一时议论纷纷。
省里的两项重要决定即：《关于严惩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分子的决定》和《关于迅速审判严重危害社会治安的犯罪分子的程序的决定》也由局长郑磊传达到下面各位领导。
副局长万海咳了一声说道:“既然省里有指示，这段时间我们也经过摸排调查，基本上可确定皋安城的几大毒瘤，不打击，不铲除，不足以平民愤。”
“说得好！”副局长孙纪西接道，又扬起手里的材料继续说道：“包括这些偷盗者，包括行凶伤人的组织者，要坚决、迅速地镇压，还皋安城老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副局长辛德明犹豫地说：“那些偷条幅的人还是以教育为主吧，不然的话，打击面太广，对社会的安定不利......”可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孙纪西打断，他仍旧扬起手里的材料说：“老辛啊，你的心肠太软了，你看看这些材料，好多人都不是初犯，你再看看，我们下面的同志难道没有教育过他们吗？下午刚教育完放出去，晚上就又因偷盗被抓，这样的人有什么教育可谈。老辛啊，你真是菩萨心肠。”
辛德明听了孙纪西对他的调侃，并不为意地说：“我的意见，对于这样的人还是以教育为主。”孙纪西看到老辛坚持自己的观点，也不再说什么，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时，局长郑磊手指扣着桌面问道：“各位再说说这个赵佳胜怎么处理？”
孙纪西看了看材料说：“这个赵佳胜收买混混，行凶伤人，罪大恶极，我的意见，应予立刻逮捕。”
辛德明反驳道：“赵佳胜也是受害者，即受到那些偷盗者的损害，又受到恶势力的讹诈，何谈罪大恶极？”
下面各领导有的说赵佳胜该抓，有的说赵佳胜是组织者，是这一起恶性*事件的源头，应该抓起来。议论纷纷，意见却极不同一。
会议室的门被打开，缺席的副局长张弛走了进来，张弛是一位四十出头的女同志，进屋来却被一屋的滚滚烟雾呛得连连咳嗽。刑警大队长宋吉平见了，忙打开会议室的窗户透透气。
张弛是分管警纪、卫生、宣传、后勤等工作，被大家戏称为“管家婆”。张弛走近局长郑磊身边，低声汇报她近期的工作，其中一项引起郑磊的注意。
“你说省报记者下来采访时，着重问了赵佳胜的情况？”郑磊问道。
“嗯，着重问了，好像对赵佳胜这个人很感兴趣。”张弛小声回道。
“好的，我知道了。”突入其来的情况，使郑局长稍稍改变了以前的想法。
会议结束，并没有确定决议，郑局长的结束语是：找出确凿、确实证据，做到不冤枉一个好人，也要做到不放过一个坏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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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佳胜不知道自己的命运已走到十字关口。
送走酒厂的销*售科科长姚文国，沉思了片刻，想想秦凡的话不是没有道理，不依靠政府，却指望社会上的混混们保驾护航，自己的脑袋是进了水了。
“薛婷，薛婷。”赵佳胜喊着，薛婷一路小跑着进来，却见佳胜一脸的凝重，忙问什么事。
“薛婷，你多买点西瓜水果什么的，对了，再熬几锅绿豆汤和几箱冷饮。给各个警点，各个派出所送去，就说是感谢。”赵佳胜交待着说。薛婷也没问为什么，她知道自己的男人做事是有原因的，他愿意告诉自己，自己就听着。安排好这事后，把军子喊上，又一起到派出所去申请去了，被干警怼就怼吧，谁让自己以前做过错事呢。
当各个警点，各个派出所，在炎热的夏天收到薛婷送的消暑冷饮和水果时，对赵佳胜的恶感减少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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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给了佳胜建议后，也就没再问，自己的路自己走，多说就显得矫情了。
在饭庄里辟了一间屋子做画室，把学校画室里的东西搬了过来，问丁芸的东西要不要也搬过来，丁芸想了想，就一齐搬了过来。
这几天，秦凡大都在店内待着，一边看看店内有什么补缺，一边和外公商量采购的问题。
外公却说不需要专人采购，都是一些老熟人会送上门来，秦凡想想也是，外公多年的关系也能保证食料的供给和质量。
车间那边，又安排常俊带着女工补做了“警民一家亲”和“警察同志辛苦了”等一些公益条幅。
街面上仍有偷割条幅的现象，但也不似前几日的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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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觉得今年的暑假过得既充实又快乐，每日都能见到情哥哥，又可以去他家和秦妈妈拉拉家常。这几日，秦凡还请她做模特，为她画像，不仅是画素描，还画了油画。早晚天气凉爽时，还陪着他走在各处的街巷、胡同，看着他速写。有时也看到秦凡为街上的乞丐画像，每每画完后，秦凡都要放入一元钱在乞丐面前的小破盆里。她也有样学样地放入一毛或二毛的，这时秦凡就会刮刮她的小鼻子。每日里走街穿巷，见到自己平日里不曾注意的地方，或是自己压根就没见过的地方。
有时看着秦凡一边画一边给她讲解，这些老建筑的来历和隐藏着的老古事。这时雪梅真想扒开秦凡的脑袋看看，看看他怎么知道这么多的事。
秦凡却不知道他在不经意间，为雪梅打开了另一扇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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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公安局长办公室。
副局长张弛走进来，递给局长郑磊一些待批的材料和两份刚到的报纸。
郑磊处理完材料后，拿起报纸翻阅着，一份是省里的日报，另一份是皋安日报，看完一版二版的大事报道，在第四版郑磊看到题为“为社会做贡献，致富不忘本”和“保护文物，人人有责”两篇文章，文章里均有赞扬赵佳胜之意。而皋安日报二版所登的事是“警民一家亲”，并附有图片，郑磊一眼就认出图片中的女人，就是赵佳胜的情人薛婷。
放下报纸，思虑了一会，在眼前的一份文件上，找到赵佳胜的名字，在名字上用红笔画了一个圈。
第六十二章 梅 雨 闲 语
七月的梅雨，淅淅沥沥地没完没了。
开业过后的饭庄，生意不火不淡，来的基本上是老客，都是闻味而来，跟外公约定好的，一天烧两桌，中午一桌，晚上一桌，一桌二百。烧完后外公就晃着回家听戏去了，剩下的几桌由外公的徒弟来掌勺，但据老客们说：吃着总差点那么个意思。当然徒弟掌勺的套餐也就一百或五十。没有比较就没有伤害，二百一桌的已预订到几天后了，而五十和一百的却常常不满座。
佳胜又为秦凡带了一个大单,酒厂自销*售姚科长回去后,又派了市场部的于部长到皋安考察,考察的结果是:由酒厂出资印制条幅,然后在华东三省统一投放。又和佳胜酒业签订代制协议，由佳胜酒业代付制作费，酒厂以出厂价出货价值三十五万的龙酒给佳胜酒业，而佳胜酒业需交付三万条条幅。当佳胜把这消息告诉秦凡时，二人都很高兴，这不仅仅是双赢，而是三赢的合作。酒厂没花一分钱，只是把酒厂的库存酒出货，就能得到三万条条幅，要是分发给各地自己操作，所花费用要超过一倍多，佳胜这边，只要把这些酒销*售出去，明面上的利润就有五万，实际真正的利润应达到八、九万。而秦凡这一块就更不用说了。
秦凡和佳胜都笑得合不拢嘴。佳胜既佩服自己也对秦凡感谢不已。
现在佳胜酒业的门前，来进货的人络绎不绝，包括赵佳胜自己也是忙得痛苦并快乐着，尤其看着心爱的女人，数钱时的一脸幸福，佳胜觉得值了。
只是在林氏私家饭庄宴请刘警官和其他警官时，酒醺的刘警官拍着佳他的肩膀说：“你老小子，真是它玛的有福气，这次要不是你家薛婷，你老小子早就给逮进去了。”
赵佳胜一头雾水，忙问：“刘警官，您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醉熏的刘警官斜着眼晒笑道：“要不是你家薛婷后面送西瓜水果，冷饮绿豆汤什么的，被报社记者拍到，还在报纸上说你老小子的好话。就凭你勾结混混这一条，你挨枪子都不冤。”
赵佳胜听了，脊梁骨的冷汗刷地就流了下来，脸色发白。众警官醉笑道：“老刘，事情都过去了，你还吓人家，真它玛的不地道，佳胜，来，来来，不用理他，来陪我们再喝两杯。”
刘警官也笑了，说道：“老小子，胆这么小，不过这饭庄的饭菜真不赖。赵老板有心了。”
佳胜强笑着，举起酒杯说：“都靠各位哥帮衬着，不然我那能做这么大的事。来来，喝酒。”说完一饮而尽。
回到家里的赵佳胜醉醺醺地搂着薛婷说：要不是听了秦凡的话，自己就和胡老四一样，被逮进号子里。薛婷听了经过也吓得不轻，这好日子还没开始过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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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间里又恢复热火朝天的场面。
秦凡把常俊和吴玉支到那边负责，自己也只是每周去一次。省城的老廖这几次出货也是亲自押货到秦凡这里，秦凡也确实没时间去省城拿货，只得委托老廖代*办，老廖到了皋安，秦凡也就在自家的饭庄宴请了老廖。
来到棉花胡同96号，抬头望是：林氏私家饭庄。老廖也是见过世面的人，不禁笑着对秦凡说：“秦少，这个饭庄挺有意思啊。”
进入大门，迎面的是古色古香的供桌，供桌后面正中挂着易牙的画像，虽说易牙有烹子的恶行，但他毕竟是开私家饭庄的老祖宗。画像的两边是一幅对联，上写：“色香味形多雅趣;烹调蒸煮俱清奇”。
供桌下摆着两张太师椅，中摆一张八仙桌，供桌上供着香炉，还有一件用玻璃罩着的老物件----- 元青花瓷碗。
老廖问秦凡：“这真是老物件？”秦凡笑道：“仿的。”
特地让外公另外烧了几个菜，陪老廖落座开吃，这一吃就止不住了，吃完后，老廖哀叹道：“这回去后，还怎么吃啊。”秦凡暗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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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雪梅这小丫头在忙些什么。秦凡忽地一惊，似燃尽的烟头烧着手一样，他不知为什么单单想起雪梅来。不过想起雪梅站在那，涨红着脸，身子扭啊扭的不知是留下好，还是赶紧走，最后终于嗔怪道：“秦凡，你流氓。”说着就跑出了画室，正忙着整理东西的秦凡被骂得莫名其妙，拿起雪梅丢下的书一看，原是《油画人体艺术》这本书，把她吓跑了。
张玲玲穿着青花瓷图案的旗袍，走了进来，把泡好的毛峰放在桌上，轻声问道：“秦少，没别的事，我们就下班了。”秦凡回过神问道：“你和许微微她们几个还习惯吗？”当秦凡把订制的旗袍让她们换上时，四个女孩忸怩了好久才不得不换上。
“已经习惯了，这比厂里好多了。”张玲玲答道。
“没有客人骚扰你们吧。”秦凡又问道。
张玲玲犹豫了片刻说：“就是有些话说得太露骨了，有时都听不下去了，秦少定的规矩，我们又不能还嘴，不然的话，早就被姐妹们骂得钻地缝去了。”
秦凡笑着说：“知道你们厉害，但只要客人不动手动脚，尽量忍着吧。如果来得客人动手动脚的，那就不要对他客气。”
“秦少，我们知道了，那我们下班了”张玲玲轻轻关上了门。经过培训，只有这个张玲玲的女孩领悟得最快，秦凡在考虑是不是把她升为店长。
再观察观察，茗了一口茶，浓淡适宜。摊开信纸，接着写给婉晴的回信，前天收到婉晴寄到棉花胡同96号的信，信里大致意思是：想秦凡想得厉害，又说爷爷、奶奶身体不好，自己要在那多陪陪他们。信的结尾说董敏估计要提前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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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还是不去？雪梅纠结着，自从三天前逃似地离开饭庄，这三天一直闷在家里，弄得爸爸妈妈和奶奶，都以为雪梅生病了。是的是生病了，是生得害羞病。尤其是怕自己闭眼，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就会想起看到的那些光屁股的人，羞死人了。
情哥哥怎么会有这些下流的书！
第六十三章 伤 别 离
“凡子，我真要走了。”丁芸轻声地说道。
窗外的雨仍旧淅淅沥沥地下着，墙角的蛐蛐一声无一声有气无力地鸣叫，屋里的吊扇也是一圈一圈吱呀吱呀地悠转着。
“姐。真舍不得你走。”秦凡叹了口气说道，但心里也明白，想走的想法在丁芸的心里，如茅草疯长一般，怎么也割不完。
“又不是不回来了，你就当姐出去玩去了。”丁芸笑着说。
“就怕把姐玩没了。”秦凡苦笑着说。
丁芸搂着秦凡，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砰砰的心跳声，昨儿一夜，两个在各自旺盛阶段的男女，不知抵死了多少回，仿佛想把这辈子的情事都做完。
秦凡也软软地搂着丁芸，心里一阵苦涩。本是想陪丁芸一起走，可这边的事又离不掉。这时丁芸猛地搂紧他，在他的耳边低吟着：“真想把你搂进我的身体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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皋安汽车站。
破旧简陋的站前，被梅雨洗刷得愈发泛旧，来来往往的人群，躲避着出站的客车。经过前一段时间的摸排抓捕，圣手团也悄声灭迹。站前广场的雨水顺着裂开的沟*缝往下坡流去。
秦凡背着包，搂着丁芸静静地在侯车室里等待，现在二人也不在乎被熟人看到，只是头挨头地在窃窃私语。愈临近上车时间，秦凡愈不知说些什么。终于丁芸从秦凡手里接过包，又拥抱了秦凡一下说：“凡子，你要好好的，等着我回来。”秦凡看着她随着人流进入检票口，又随着人流客车内，只是丁芸踏进客车门时，又朝秦凡挥了挥手，示意他回去。
秦凡没法进站，就走到客车出站口等候着，就为了看丁芸最后一眼。
雨天的客车里显得更加闷热，丁芸放好包，坐在座位上不由自主地往车窗外望去，熙熙嚷嚷的人群里没有秦凡的身影，心里不禁感到一阵失落。
雨，逐渐小了起来。驶往省城的客车终于启动了。丁芸还仍旧在张望着，也想看看秦凡最后一眼。
客车缓缓驶出站门，这时丁芸发现秦凡正朝客车奔来，忙站起向他挥手，奔来的秦凡把左手按在车窗，丁芸暗呼危险时，却发现秦凡按在车窗的手心里写着两个字：爱你。
丁芸捂着嘴，眼泪奔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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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芸终于还是走了。
暗自伤感了几天的秦凡，只能幻想丁芸如她所说的那样，只是去深城看看。
伤感的秦凡窝在画室里，写写画画，雪梅仍旧没象以往那样粘着他，也有好长时间没看到她。婉晴依然是一周来一封信，已到深城的丁芸也来信报了平安，最后还埋怨秦凡往她包里塞了五千块钱不告诉她，差点把钱弄丢了。
高考的成绩已经出来，老崔仍旧没有考取，文化课成绩只有一百九十多分，郁闷不已。跑到秦凡这里寻求安慰，蒋非和董翔都拿到了录取通知书，一个是省轻工业学校，一个是省纺织服装学校，都属中专类学校。秦凡也拿到了皋安师院的录取通知书，通知书只是一封普通的挂号信，寄到秦爸的单位里，拿回来看时，挂号信上是写着录取通知书，但黄黄的信皮上还盖着一个蓝蓝的戳，戳里两个蓝字：委培。
秦凡信封都没打开，递给秦妈说：“收着纪念吧。”秦妈试探地问：“你上不上？”
秦凡摇摇头说：“我才高二，明年还是想考好一点的大学。”
秦妈看着儿子自信满满，也暗自高兴，晚餐时还和秦爸对喝了两杯。
画室里，老崔大骂报考的学校有眼不识明珠，也哀叹自己没有牛业鸿那样的好运，蒋非和董翔纷纷安慰他，只有史萍不说话只顾吃着，史萍考得不错，也拿到了皋安师院美术系的录取通知书。
秦凡却知道，如果历史的轨迹没有改变的话，老崔两年后会被皋安师院破格录取，这还是师院的美术系老师活动的结果。而蒋非在省轻工业学校只上了一年半的学后，就跑到京都圆明园画画去了，那里也是在京都小有名气的圆明园画家村。两年后秦凡到京都学习考察时，曾到过蒋非那里，只是看到的蒋非，如后世的犀利哥。
同来的还有一位不常和老崔他们一起画画的人。此人后世也是皋安城绘画界的“名人”。秦凡也认识他，黄峥，在明年报考中央美院和中央工艺失利后一怒之下跑到京都韩美林工作室打工去了。有没有出师，秦凡不太清楚，只是后来听说他，为一些大城市设计标志性城市雕塑而渐有名气。
让吴玉通知的常俊并没有来，秦凡猜测他是不是没有考取而没有脸面过来，还是和他小恋人在一起，没时间过来。吃到最后，秦凡的画室被老崔是吐得一蹋糊涂，弄得秦凡也后悔在画室里招待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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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庄里也时有赖人找茬的，要不就是在吃完后的剩菜里撂两个烟头，要么喊着菜里怎么有蟑螂。对于这些人，秦凡也不客气，直接让人把他们撂了出去。摔得七荤八素的赖人，跳起来还威胁说，要把店给砸了，还没等脚落地，就被便衣揪到所里。
刘警官和附近一些所里的警官，已是店里的常客了，秦凡也只是象征性地收取一些费用，毕竟有时他们也为店里带来客人。
有时警官们在喝酒时也讨论案情，负责上菜和服务的张玲玲和许微微也能听到个七七八八。从张玲玲和许微微的嘴里，秦凡知道了皋安城最大的混混头是有过一面之缘的陈家龙，手里犯有几条人命，新皋大饭店也是巧取豪夺得到得，现有他的姘头在为他打理，这次抓捕，警方这边被他打伤了四人，还被他趁乱逃走。其手下四大金刚，警方也只抓获二人，另二人不知所终，下面的小喽啰们到是一网打尽。
至于胡老四被抓获后，其家人和和他有关的背景人，左右活动，上下托情，说是愿意用三十万买他免除死刑。有关大毛的消息，却没有听道，不知是抓起来了，还是抓起来了。
店里的员工也被告诫出门要小心，因为没有被抓获的人都是些亡命之徒，防止这些人狗急跳墙，伤及无辜。
店里的张玲玲经过这段时间的忙碌，也渐渐成熟起来，秦凡也有意地把她往店长方向培养，经常灌输有关管理方面的知识，也让她跑一些外事，如卫生防疫站、工商、税务等等，有时她回来汇报时说：税务里的人见到她主动报税，都惊讶得不得了。后又劝秦凡：现在这年头哪有自己主动缴税的，暗下之意，你秦少是不是傻！
第六十四章 出 事 了
“笃笃，笃。”敲门的声音。
秦凡停下手中的画笔，回头向门口望去，一身白色连衣裙的雪梅站在门口。“哦，雪梅来了，进来啊。”秦凡笑着招呼雪梅，雪梅抿了抿嘴，身子扭了扭蚊子般地声音说道：“你出来。”一脸怕怕的样子。
没数雪梅有多少天没来找过他了，反而是秦妈妈问过几次：雪梅怎么没来了，你俩是不是吵架了？秦妈妈打心里喜欢这个爱笑的女孩，连同妹妹秦颖也喜欢这个爱笑的姐姐。
秦凡站起走出门外，西斜的阳光洒在二人的身上，映出一层金色的光晕，雪梅柔美的脸庞显出几分的憔悴，水灵灵的大眼睛也微红着。秦凡见了不禁心里涌出心疼的感觉，忍不住上前想搂住她。察觉秦凡的企图，雪梅后退了两步，哀求道：“别过来，就站在那别动。”
“雪梅，到底怎么回事？这几天是不是家里有事，还是你生病了？”秦凡试探地问道，心里却在想，雪梅是在那天看到那本书以后，就没来找过他，肯定与那本书有关。
“我，我没有生病，家里也没有发生什么事。”雪梅皱着眉回道。
雪梅这十来天被自己的胡思乱想，折磨的死去活来，从看到那本书，就想到秦凡是学画的，学画的是不是都很开放，开放得是不是已经和他女朋友有了那样的关系，既然他和他女朋友有了那样的关系，哪她怎么办啊。一想到她的情哥哥和别的女孩在床上翻滚的情形，心里如刀扎一般疼痛。 一会儿又想到她的情哥哥不是这样的人，和她在一起时，他从来也没对她动手动脚过，可转念一想，是不是没动手动脚过就表示他从来就没有喜欢过她。
有时又想他没主动过，不代表他的女朋友不主动，自己不就是很主动吗，薛姨说女孩子要矜持，不能让男孩沾了便宜。可自己怎么矜持，见到秦凡，自己就忍不住内心的喜欢。
“雪梅，到底怎么回事啊？”秦凡又问道。
雪梅望着秦凡，眼泪扑漱漱地流下来，哽咽地问道：“秦凡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秦凡被问得莫名其妙，不知女孩子的心思七转八弯的，却也见不得女孩在他面前哭泣，心软地搂着她说：“怎么能不喜欢呢？雪梅这么可爱，人人都喜欢你啊。”
“那，那，那。。。。。。”有些话雪梅终究没好意思说出口，抬起雾朦朦的眼睛看着秦凡，一咬牙脱口问道：“你和她上过床没有？”
秦凡一时没听清，瞪着眼睛问道：“你说啥？”
“哎呀，我问你，你和你女朋友上过床没有？”雪梅羞红着脸，跺着脚问道。
“没有啊。”秦凡下意识地回道，这确实没有，回答得也很坦然，只是不明白这时的女孩也这么猛，这样的话也能问出。
雪梅紧盯着秦凡的眼睛，没有闪烁，只有坦然。难道自己想错了。
“你骗人。”郁闷的心情一松，接着又狐疑地问道。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不信你去问她。”秦凡戏笑道。
楼下的张玲玲和许微微时而望着楼上廊道的两个妙人，时而又低头窃笑着，秦凡的眼睛余光看到这两人有可能在看“戏”，冲着她们喊道：“ 都不干事了，好看吗？”两人吓了一跳，忙慌里慌张地望前厅跑去，差点碰上了从门口晃进来的外公，两人忙站好，恭谨地向外公问好。
外公一边回说：好，好。一边看向二楼秦凡和雪梅的背影，摇摇头暗道：自己这个大外孙什么都好，就是身边的女孩有点多。
秦凡没看见外公在楼下，看到他正拥着雪梅进画室里。
雪梅似乎对进画室有点抗拒，秦凡在她耳边说道：“你难道准备让她们看戏看下去？”不情不愿地被秦凡拥进画室，秦凡为她倒了一杯凉茶，又看向她问道：“你在胡思乱想什么呀？怎么会想到我会和我女朋友上床啊？”
雪梅昏头昏脑地就把那天看到《油画人体艺术》后，自己胡猜乱想的事一股脑地倒出。
“你小脑袋瓜里在想什么呢？”秦凡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
“不准笑！不准你笑我，再笑我，以后我再也不理你了。”雪梅羞恼地说道。
“好，好，我不笑了。”秦凡忍住笑道。想了想，还是跟雪梅解释道：“实际上你看的那本书，也是我们学画的教科书之一，没有下流不下流之说，我们看到的是人体的结构和形体的走向，只有了解了才能根好地画好人物画，不然的话，怎么能画好你呢？”
雪梅听了半信半疑，秦凡接着说道：“我这里有那么多的书，像《艺术概论 》、《古典艺术欣赏》、《雕塑之美》。。。。。你都可以看的。啊，我知道了，肯定是你看了后，往下流方面想了，雪梅你说是不是啊？”
“难道不下流。。。。。。”雪梅说不下去了，说下流，那就是自己往下流方面想了，说不下流，那这十几天自己不是自寻烦恼吗？看着雪梅鼓着嘴半晌说不出话来，秦凡笑着安慰她说：“好了，雪梅不要生气了，作为没接触这些的人大都有这样的想法，这没什么，只是我们看的角度不一样，我们看到的是美，而有的人看到得是丑。我们是欣赏，而那些人只是意淫。雪梅你难道不觉得这些人体是那么的健康，那么的美吗？”
雪梅下意识地想摇头说：不觉得。又猛醒地想：我要说不觉得美，那不是说我想得下流吗。小姑娘左右为难，不知怎么回答才好，纠结得俏脸变成了苦脸。
看着雪梅一时适应不了，秦凡安慰她说：“要是还觉得不好的话，那这些书就不要看了，好不好？你看你，脸苦成什么样了，我还是喜欢爱笑的雪梅。”
雪梅想了想真是自己自寻烦恼，想那么多干吗？只要自己喜欢秦凡就行了，为什么要强求他呢，顺其自然就好。想着想着自己又开心起来。“雪梅，你抽个时间去我家里，好吗？我妈有点想你了。”秦凡有点为难地请求道。秦妈妈在暑假里，也没人陪她说说话，秦颖这个疯丫头自从中考过后，就开始找同学疯玩，自己车间饭庄两头跑也陪不了妈妈。秦爸正常上下班，最近又被单位派到魔都去学习，家里只有妈妈一人呆在家里，这也是经常她念叨雪梅的原因。
打开心结的雪梅笑着点点头，正欲说什么时。门突然被打开，秦凡有些恼怒地看向门口，却见吴玉慌里慌张地跑进来，也不顾赵雪梅在场，大声地说：“秦凡，常俊出事了！”
第六十五章 探 问
探问
“怎么回事？常俊出了什么事？”秦凡急问道。
“常俊被抓起来了。”吴玉端起面前的凉茶一饮而尽，那是秦凡刚给雪梅倒得凉茶，两人都没在意。
“为什么？因为什么事被抓？什么时候被抓的？”秦凡又问道，心中的凉气直至脑中。
“还不太清楚，只说他捅伤人了。”吴玉不确定地说。旁边的雪梅低呼一声，惊讶地显出不可思议。雪梅也认识常俊和他的女朋友韩雪儿，一个是帅气的大男孩，一个是小巧秀气的女孩。
“你听谁说的？”秦凡继续问道，吴玉却抓起茶壶咕咚咕咚地猛灌一气。
“是和韩雪儿表姐要好的女工说得。”吴玉喘着气说道。
“那常俊现在被关在哪里？”秦凡耐着性子问道。
“不知道，我来就是告诉你一声，你不是和派出所的刘警官很熟吗？可以问问他。”这两个月来，吴玉和常俊处得相当不错。
秦凡想了想说道：“行吧，回头我来问问他。吴玉，你也到车间去问问那个和她表姐要好的女工，尽量把事情弄清楚。”
“那韩雪儿现在在哪里？”这时赵雪梅在旁插话问道。吴玉看看雪梅，又看看秦凡。秦凡不耐烦地说：“有什么话快说。”
“她们说韩雪儿家人正在告常俊强奸了韩雪儿。”吴玉犹豫地说道。雪梅“噢”地一声羞红了脸躲在秦凡的身后。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秦凡惊讶地问道。
“只听说常俊捅伤的人是韩雪儿的一个远房叔叔。”吴玉也是不确定地说道。
“吴玉，你辛苦一趟，现在就回车间问清楚，我到刘警官那里打听打听去。”秦凡交待道。
“我也去。”雪梅探出头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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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楼街道派出所。
等秦凡和雪梅赶到时，却被告知，刘警官出警去了。两人站在派出所门口，犹豫着是不是先回去，还是再等等看。
派出所门口，不时就有警察押着嫌疑人进入所里，也有市民跑来报案的，整个所里的警员都在忙碌着。
挽着秦凡手臂的雪梅在微微发抖，秦凡扭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她，雪梅低声道：“我有点害怕。”秦凡拍了拍雪梅的手，看到押着的犯人用狼一样的眼神看着雪梅，这是一个高大粗*黑的汉子，微显青皮的光头，两臂间纹着一只狰狞的狼头，见秦凡把雪梅挡在身后，那汉子咧着干裂的嘴，露出瘆人的白牙，冲秦凡微微一笑。
“老实点！”身后的干警猛地一搡，那汉子趔趄地押进所里。
雪梅拽了拽秦凡的衣襟，小声说道：“秦凡，我们回去吧。”在温室长大的女孩何曾看到过这样的恶人。
秦凡和雪梅刚迈下门口的台阶，一辆破旧的警车开了进来，从车里跳下的正是他们要找的刘警官。
“全都押进所里，看紧了，一个也不能让他们给跑了。”刘警官冲他的队员们喊道，接着转过满头汗水，晒着黑红的脸膛，面无表情地问道：“ 小秦老板，来到此处有何贵干？”刚进所里大门，刘警官在车里就看到门口台阶处站着的秦凡和他的小女朋友。
在这人来人往的地方，秦凡面对刘警官的问话，也知在此时此地不方便问。只得硬着头皮说：“是找刘叔有点事。”
刘警官还是面无表情地说：“有事？那先到调解室等我，这边的事忙完，找你。”说完就跟着其他警察押着犯人进了所内。
雪梅紧紧地抓住秦凡的衣襟，这时有点后悔跟着过来。进了所里，只见靠墙角蹲着一排犯人，双手抱住脑后，头也低在双腿之间。不时有警员的呵斥声：“头低下，老实点。”
秦凡领着雪梅快步走过，找到调解室，一头扎进去，望着雪梅略显苍白的脸笑着安慰她说：“没事的，在这派出所里，那些人都很老实。”
“可我还是怕啊。”雪梅把秦凡的手臂挽得紧紧的。
调解室里，四周的墙面上还挂有市民送来的锦旗，其中有一面锦旗，还是秦凡叫店内的张玲玲送来的，上写“人民卫士为人民”。这是因为他们多次挡住一些不怀好意的人，在饭庄里滋扰生事。作为回报，在刘警官和其他警察蹲守时，秦凡也让店内的小师傅送过夜餐。
等了很长时间，雪梅不停地小声问道：“是不是刘警官把我们忘了？”又或者问道：“是不是我们改天再来？”派出所压抑的气氛使她坐立不安。秦凡也压着内心的烦躁，耐着性子安抚她。调解室的门口不时地有人伸头探望着。
又过了大概一个多小时，终于刘警官打着哈欠走了进来，黑着脸问道：“说吧，找我什么事？”昨晚一夜的蹲守和今天大半天的抓捕，使他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倒下。
秦凡把自己的来意和刘警官一说，刘警官不悦地斥道：“你这小娃娃真不知道规矩，案情是你随便能打听得么？真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秦凡也知道自己的冒失，忙道歉说：“刘叔，我也知道自己很冒失，只是常俊他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刘警官黑着脸晒笑道：“都已经十八了，还是个未成年的孩子，亏你说得出口，没有别的事，小秦老板请回吧。”见刘警官已下了逐客令了，秦凡只得告辞，看着秦凡落寞的背影，刘警官不忍地在秦凡的背后喊道：“你那朋友捅伤的人，昨晚已在医院死了，你回去给他准备后事吧。”
秦凡脑中一片空白，差点栽在地上，却亏得雪梅用力把他搀起。
刘警官望着秦凡离去的背影，也不禁感慨，在这场打击黑恶势力的漩涡中，也有警察中的亲朋好友卷入其中，就是自己也有朋友的孩子被抓而求到他这里。但法网恢恢，法律无情，这时谁说情都没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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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默不作声地陪着秦凡，她不知怎么安慰他。
秦凡踉踉跄跄地向店里走去，他知道常俊完了，但还不清楚常俊为什么要捅人，而被捅的人还是他女朋友的叔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凡只觉得自己的脑壳快要裂开，疼痛不已。
好不容易捱到店里，雪梅带着哭腔向店里的张玲玲和许微微求助，这时秦凡已快站不起来了。
众人七手八脚地把秦凡扶上楼，又有人喊着去找医生。秦凡有气无力地挥挥手，让她们离开，表示自己想单独静静。
雪梅却坚持留下来陪他，虽然她被吓坏了。
第六十六章 真 相
几天后,陆陆续续打听的消息,秦凡也知道了大概。
常俊自从和韩雪儿坠入爱河，两人形影不离，卿卿我我，韩雪儿也不嫌弃常俊学历低，没工作，但对常俊的过往却一无所知。而韩雪儿的家人一点也不知他们两人的交往。
七月的最后一个雨天，常俊送韩雪儿回家，在巷口不巧碰到雪儿的一个远房叔叔，而这个叔叔恰好在沧璜拐摆地摊卖混沌，被常俊和他的同伙勒索毒打过。当时这个叔叔看到常俊和韩雪儿在一起时，误会常俊在纠缠他的侄女，又加上以前的仇恨，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周围的熟人看常俊留着长发不像个好人，也是一拥而上，对着常俊拳打脚踢，常俊当时就被打懵了，韩雪儿也被吓得说不出话来。慌乱中，常俊掏出割绳索的刀，胡乱地挥舞着，只到韩雪儿一声地惨叫，这才回过神来。只是他的面前已倒下一人，正是韩雪儿的远房叔叔，胸口处潽潽地冒出鲜血。
“杀人了！”这时旁边有人惊叫道，也是看常俊只有一人，人众壮胆，有人抄起木棍，就把常俊打倒在地，接二连三的痛揍，等警察赶来时，常俊已快被打得没了人形。韩雪儿也抱着叔叔哭晕了过去，当晚送到医院后，失血过多，抢救无效，当晚就死了。
在这风口浪尖上，常俊当即就被认定恶意杀人重犯，再加上过往的恶迹，已无轻判的可能了。随即韩雪儿的家人又告常俊强奸，韩雪儿迫于家人的压力，也默认了这捏造的事实。
秦凡了解了事情的整个过程，不禁长叹一声，自己费尽心思想让常俊避开以往的过去，而偏偏他就栽在过去的恶行上。不说自己现在没能力救他，就是有能力也是救不了他。
秦凡想去见见常俊，但常俊已是杀人重犯，闲人一侓不给见。就连常俊关在哪里。秦凡也打听不到。
秦凡是真得恐慌起来，几晚都在房间里自语：这是不是老天在玩他。脑中又想到婉晴，前世的婉晴命运难道又要重现吗？
当赵雪梅跑来照顾他时，一会听他说自己为什么不是罗拉，一会儿又嘀咕月光宝盒在哪。雪梅流着泪摸摸秦凡的额头，看他是不是发烧，却见他看她的眼神，仿佛不认得她一样。
雪梅搂住他心疼地低泣着。
外公也知道常俊的事了，沉默了很久，无奈地说道：“他妈妈怎么活啊。”
悲伤的事总是要翻过去，秦凡也不想别的，只想见常俊一面，但不管托了多少人，这个心愿也无法实现。
生活仍旧要过下去，秦凡隔三差五地去看望常俊的妈妈，常妈妈还不知常俊杀了人，见一次就问一次：儿子干什么去了，这么长时间也不回来看看她。秦凡只能说她儿子很忙，在外挣大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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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待在饭庄的画室里，每天懒散着打不起精神，画也不想画了，书也看不进去，饭庄里的事也不大过问，这还幸亏张玲玲在独自撑着。
雪梅每天都想把秦凡拖出去散散心，这也是听她叔叔说得：秦凡这是心病，要经常出去散散心，对他心病有好处。
一次，二次，秦凡终于不忍再拒绝雪梅的好意，由她陪着四处转转。雪梅即劳累又快乐，在家从不洗衣服的她，为秦凡洗衣，打扫房间，还不让张玲玲她们插手，每天的饭菜都是她从楼下的厨房端上来陪着秦凡一同吃。在山墙后面晒衣服时，还被秦妈妈撞见过，秦妈妈心疼得不得了，可雪梅却甜甜地笑说她乐意。
老赵和老伴哀声道，自家的乖乖女，快变成了秦家的童养媳了，每天看着雪梅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时，赵妈妈总是和老赵嘀咕道：雪梅这是倒贴啊。雪梅的奶奶也心疼得不行。
吴玉和李进军知道秦凡和常俊的关系，看到秦凡心情低落，便和雪梅想得一样，把秦凡拖出来散散心。
这天，吴玉跑来说，李进军弄到了两支枪，一支猎枪，还有一支汽枪，问秦凡去不去他们厂后面的小华山打打猎，散散心。
秦凡也知道自己一直郁闷下去，于事无补，还有可能违了雪梅和吴玉他们的好意。雪梅知道秦凡要带她一起去打猎，高兴地搂着他的手臂摇晃。
借用军子开车，把他们送到小华山，在小华山山脚下，李进军的一个亲戚住在那里，猎枪也是从他那里借得。这时的禁枪令执行得还不是那么严，市面上，汽枪子弹敞开卖。
小华山并不是很高，山脚下有一些农户种了大片的桃树和梨树，从山脚到山顶也是树木众多，不似后来所有的树被砍光建房。
山里的大型动物基本没有，都是些野兔、野鸡、野鸭之类的小动物。看着几个菜鸟要么惊跑了猎物，要么枪枪放空，军子和进军的亲戚在后面看着直笑。
秦凡瞅见他们的偷笑，把吴玉喊过来说：“我们这样不行，要稳住打，看到猎物不要大呼小叫的。”说着转过头对雪梅说道：“尤其是你。”雪梅举起手保证说：“下次坚决不喊了。”话刚说完，就指着不远处跳着喊道：“兔子，兔子，你们快打啊！”等吴玉端起枪，那只灰兔早就一溜烟地跑远了。速度之快，令雪梅瞠目结舌，她从没有看过兔子能跑这么快。秦凡想了想凭他们几个菜鸟，这样下去最后肯定是空手而回，虽然心里成熟如大叔一般，但也不想在女孩面前丢脸。
拉着李进军的亲戚虚心求教，那人也不藏着掖着，把一些打猎的经验传授他们。也帮着他们查看动物的足迹，跟他们讲解一些动物的习性。如有些动物出去觅食，回来时还会按原路返回。还有一些沙土鸡（野山鸡），不仔细看时，说不定就在你的脚下。说着就指指不远处一棵树下的草丛里，示意那里有动物。秦凡和吴玉瞅了半天，也没发现有什么异样。那人从吴玉手里接过枪，稍瞄了下，“砰”地一声，再瞧时，草丛里还真有动物被击中，进军跑过去，不一会拎着一只沙土鸡回来。
有样学样，在老司机的指导下，秦凡和吴玉也打中了几只沙土鸡，李进军误打误撞地干翻了一只野兔，这也成了他们此行的最大收获。
还有秦凡的心情好了很多，他在心里也感谢这些小伙伴的苦心。
第六十七章 迷 恋
古塔的布幕终于要撤除了，文物局的蒋副局长却赶来劝阻。
这也是蒋副局长第一次到林氏私家饭庄，一进大门，就被厅堂里供桌上，玻璃罩下的元青花瓷碗所吸引，出于职业习惯，凑到跟前仔细地观察，不一会，嘴里念叨着：“可惜了，可惜了。”秦凡在旁笑道：“蒋叔，这只是一件仿物，有什么可惜的。”
蒋副局长看了看秦凡，摇摇头说：“这你不懂。”见后面的老赵和赵佳胜、林意强也围了过来，便把下面的话咽了回去。
这次来的文物局里还有两位，一位是科长戴筱，还有一位女同志叫梁雪。蒋副局长来的目的，就是和佳胜商量，古塔的布幕再延长一个月后撤除，还有就是感谢，感谢佳胜和秦凡策划的活动，为他们局争取维修费用提供了很大的助力。当他们把古塔的活动现场照片和被布幕包裹的古塔照片，附在申请报告后，省文物部门终于动了恻隐之心，批了二百万用于古塔的维修。
消息传来，局里一片欢呼，蒋副局长也被当作了有功之臣。张玲玲把他们引入锦绣阁落座，老赵见到秦凡，狠狠瞪了他一眼，心里一阵苦涩，自己的闺女被这小王八蛋骗得魂不守舍，真是悔不当初。雪梅在二楼也见到老爸进来，头一缩，躲进秦凡的画室里，再也不敢露头。
梁雪的年龄并不大，也只有二十三、四岁左右，见张玲玲身上的青花瓷图案旗袍，感到特别新奇，忍不住拉住张玲玲，问身上的旗袍是谁设计的，张玲玲笑着指指秦凡。
“蒋副局长，这不太好办，当时我们向工商、市管委申请的时间也就五十天，如果要延长时间，这还要重新申请，你也知道这些部门的胃口都比较大。”赵佳胜知道他们来意后，不禁叫苦道。
蒋副局长认为赵佳胜夸大其词，撇撇嘴说：“这些你都不要管了，我们去协调。”小舅在旁听了也觉得没什么多大事。
“这还要特别要感谢秦凡。”蒋副局长想起秦凡当时劝他的话，大声感谢道。
秦凡谦逊地说：“这也是蒋叔善于纳谏。”两人相视而笑。
酒菜上桌，蒋副局长尝了尝，不禁叫道：“这是林老爷子的手艺啊。”秦凡翻了翻眼，暗道这是林氏私家饭庄，蒋副局长的戏过了。
酒桌上，戴科和梁雪轮流向秦凡敬酒，秦凡喝得苦不堪言，本身就不大喜欢喝酒，酒量也有限，不一会说话就有点止不住了。梁雪在一旁掩口偷笑，觉得这大男孩真有意思。
赵佳胜因为生意上的火爆，也感谢秦凡，灌了秦凡不少酒，到最后秦凡借着酒劲愈发地胡说八道起来。
小舅见了，忙叫张玲玲把秦凡扶了下去。望着秦凡离去的背影，蒋副局长摇了摇头说：“林科，你这外甥心真够大的。”林意强忙道：“秦凡还小，酒喝多了，一嘴地胡说八道。”
蒋副局长不以为然地说：“林科，这你就说错了，我问你，刚才凡子说的，在座的有谁能想到，又有谁想过这事？”赵佳胜低着头在细想，既然贵人有这个想法，自己要不要帮他实现呢，这是秦凡口中说得计划太大，也不知要投入多少？怎么收益？收益率是多少？什么时候等秦凡酒醒了，好好问问他。
戴科和梁雪对秦凡也愈发地好奇起来，以前听蒋副局长说过古塔的策划案是一名高中学生做的，他们还不大相信。今天又听到秦凡的“胡说八道”，虽然像是天方夜谭，但细想起来还是有一定的可行性。
老赵细思极恐，愈发看秦凡绝对不像个高中生，倒像是，像是。。。。。。。老赵也不知怎么形容才好。最后猛地觉得秦凡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魂。
小舅林意强也在疑惑，秦凡平时的表现也只是有些小聪明而已，什么时候有如此抱负。难道现在的中学教得知识已经大大地超越自己的认知。
酒宴散罢，老赵唬着脸交待张玲玲，让她转告雪梅早点回家。出了门心里感到一阵失落，曾经的小棉袄，现在去温暖秦凡这兔崽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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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迷迷糊糊地被张玲玲扶进画室里，放在躺椅上，只听得雪梅和张玲玲碎碎的声音，不一会，头被扶起，雪梅喂了一杯早已凉好的凉茶，秦凡舒服地哼哼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雪梅看到秦凡额头微微渗出的细汗，便拿起蒲扇轻轻地给他扇着。看着秦凡精致白皙的脸，她也不禁迷糊起来，同是同学，怎么他知道的事这么多，再看看其他同学，要么就是死读书，要么就是荷尔蒙过剩地在女孩们面前表现自己。而那些男孩说的话是那么地幼稚，在女孩面前的表现也是那么地可笑。
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秦凡的，只是觉得秦凡很特别，很吸引女孩的注意，而自己也是不知不觉地陷了进去，结果还在同学们面前丢了那么一个丑。
拿着手帕擦擦秦凡头上的细汗，白皙的脸庞微微泛红，雪梅禁不住吻了吻他的脸庞，迷恋地看着他。
楼下的秦妈妈却在焦虑地踱着步，刚进门就听张玲玲说秦凡喝多了正在楼上画室里休息，也没在意什么，正想去后堂看看父亲忙好了没有，又听说雪梅在照顾秦凡，把秦妈妈到是吓了一跳，不免多想，万一儿子酒后乱性，做出什么不好的事哪该怎么办？常俊不就是例子吗？
秦妈妈愈想愈怕，直想闯进去阻止他们，转念一想，如果他们没什么事，自己闯进去，雪梅怕是怀疑自己有什么不好的想法，女孩面子薄万一想不开，在出点什么事，那真是自己的罪过了。
几次让张玲玲到画室门口听听里面的动静，每次张玲玲听了下来说里面静悄悄，没什么异样的响动。外公从后堂走出，看到小女儿心神不宁的样子，淡淡地说了句：“相信凡子。”秦妈妈还是不放心，再三叮嘱张玲玲给她看紧点。张玲玲为难地点点头，看着秦妈妈陪着外公出了门；硬着头上了二楼，轻轻地敲了敲画室的门，没一会，雪梅开门问什么事，张玲玲轻笑着把秦妈妈在楼下的担心告诉雪梅。
雪梅瞬时羞红了脸。
第六十八章 诱 惑
秦凡感到无比的尿涨,而且肚子被什么东西压得愈发地想发泄。哼哼着挣开眼，喝得昏沉沉的头一下惊醒，肚腹上是雪梅的嗪首，原是雪梅伏在他的肚上睡着了，令秦凡尴尬的是自己硬硬的东西被雪梅攥在手里。
“雪梅，雪梅。”秦凡的尿涨使他也顾不了许多，轻轻地唤着雪梅。
“嗯。”雪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见秦凡已坐起，打着哈欠问道：“情哥哥，你醒了。”忽感觉手里攥着一个硬硬的东西，凝神一看，“呀”地一声，忙站起结结吧吧地说：“我，我，我不是故意的。。。。。”小脸已涨的通红，自觉解释不了，忙用双手捂住脸。这时的秦凡已顾不上和她说话，拉开门就往厕所奔去。雪梅愣了一会，忙跟着过来，楼上廊道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秦凡听到背后的动静，回过头看是雪梅也跟跑过来，不禁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我上厕所，你跟着干嘛？”
“啊，啊。”雪梅有点傻眼地站在原地，暗问自己是不是有点傻。
秦凡解放后，感到无比的畅意，可出去看到雪梅还傻傻地站在那里，又是一阵头痛，这酒真是不能喝多，喝多酒，喝醉酒，总是会出点意外，前世的教训难道还不够吗？
“雪梅，谢谢你照顾我，时间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秦凡装着没有刚才那回事，向雪梅说道。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雪梅慢慢从刚才的羞意中恢复过来。
“不行，我送你！”秦凡坚决地说，虽然她家距饭庄不过几十米远，但让一个女孩独自走夜路，他是绝对不放心。
让轮到今晚值夜的小师傅打开门，一阵凉意向两人袭来，秦凡不禁打了个冷颤，雪梅也抱起了双臂。
秦凡爱怜地搂住她，雪梅也躲在秦凡的怀里，借以两人身上的热量来抵御夜晚的凉意。一路无言，雪梅仍觉得自己的脸烧得滚烫滚烫的。
短短的一节路很快就到了，站在自家的门口，雪梅却舍不得秦凡离开，搂住秦凡久久不愿撒手。
“傻丫头，又不是明天见不到面了，天太晚了，再这样，你爸要拿刀砍我了。”秦凡刮着雪梅的小鼻子说道。
“我不，我就想和你多呆一会，多呆一会也是好的。”雪梅嗲声说道。 门终于还是被秦凡敲响了，是雪梅妈妈开的门，脸色极不好看，秦凡和雪梅、雪梅的妈妈告辞后，回饭庄补觉去了。一路上想着是不是和雪梅疏远一点，有了这次的意外，难保还有二次，三次。自己是有女朋友的人，也只想呵护和婉晴的这份不易恋情。
脸红的雪梅被叫进父母的房间里，在灯光下，老赵老伴仔细地看着雪梅，虽见女儿羞红着脸，但眉眼未散，走路的姿态未改，赵妈妈心放下了一大半，母女俩背着老赵嘀嘀咕咕说着贴心话。
老赵不耐烦地下命令：每晚必须九点之前到家，不许雪梅单独和秦凡在一起。雪梅虽很气恼，却又不敢和父亲顶撞，只得闷闷不乐地回自己的房间。
老伴问老赵：“这是不是对雪梅太严苛了，看得出雪梅是真的喜欢秦凡那孩子的，不如让他们正常交往还好点，我看秦凡那孩子对我们家雪梅也是很呵护的。”
“你懂什么！”老赵没好气地说道。
“我不懂，你懂！当初不是你把他带进家门的吗？你现在愈是反对，就怕女儿愈是对着干，明里听你的话，暗地里满着我们，反而坏事，你说是不是？”老伴又把以前的事翻起来说，说得老赵愈发地郁闷起来。
雪梅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并没有入睡，脑中对左手触碰那物的感觉越来越清晰，好奇和羞意使她久久无法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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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一丝阳光射进房间时，秦凡已站在二楼的廊道上，呼出一晚的酒气，清新的空气使他为之陶醉，树上的小鸟也在叽叽喳喳地欢唱，饭庄里的师傅们也陆陆续续地来了，张玲玲和许微微，还有另外两位服务员也早早地打扫起卫生来。还有赵佳胜也来。。。。。。上班？
一大早就见到赵佳胜，秦凡有点发懵，昨晚还在一起喝酒，难道酒未喝好，一早来继续喝？
上楼的吱呀吱呀声，终于在佳胜出现在二楼的楼梯口停止了哀鸣，佳胜跺了跺楼板说道：“这楼梯该换了。”
“没钱。”秦凡戏笑着说。
“这么早过来，有什么事？”在临时的办公室里落坐后，秦凡问道。
“这茶不错，昨晚我酒也喝得有点多，这茶解酒。”佳胜没回答秦凡的问话，反而赞起张玲玲给二人刚泡好的黄芽。
赵佳胜昨晚想起秦凡在酒桌上说出计划，反反复复睡不着觉，又把薛婷叫醒，嘀咕了大半夜，也折腾了薛婷大半夜。终还是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一大早顶不住诱惑，跑来想问个究竟。
秦凡想不起来自己酒后还说了心里的打算，看着佳胜问道：“我还说了什么？”
佳胜想了想说：“还说了一些我们听不懂的话。”
“开发汉王城的事，现在施行还是太早了。”秦凡说道。
“为什么？我觉得这个事搞起来很好啊。”佳胜不解地问道。
“主要老百姓手里没钱，吃饭才勉勉强强解决温饱，哪还有余钱到处游玩。”秦凡解释说。
“说的也是，哪要等到什么时候能开发这个项目？”佳胜又问道。
“十来年以后吧。”秦凡含糊地答道。
“还要十来年后。”佳胜有点失望道。
“不过可以早做准备。”秦凡想了想说道。
“怎么准备？”佳胜来了兴趣问道。
“现在如果手里有闲钱的话，从南门，鼓楼，北门这三条商业街中，看到有出售的门面房就把它买下来，十年后也许能买个半条街吧。”秦凡建议道。
“哪要很多钱啊？”佳胜咋舌道。
“聪明人说傻话，又不是一下买进，买他一二个铺子，还可以对外出租，或是抵押贷。。。。。。唔，现在还没有抵押贷款这一说。这样资金压力就没那么大了”秦凡开导说道。
“那这投资周期太长，回报率是否划不来。”佳胜疑惑地问。
“投资周期是长了点，但投资回报率会吓死你。”秦凡开玩笑地说。
“那么是很高了，到底高多少？”佳胜来了兴趣问道。
“百倍，至少。”秦凡肯定地说。
“那这事能干，每年抽点钱对生意影响不大，能搞，能搞。”佳胜对秦凡的话深信不疑。
何止能搞，佳胜也许想不到后世的门面价格高得离谱，而旅游已成国人的生活常态了。
第六十九章 名 声
后世的发展已超过现在人的所有想象。
就此事,赵佳胜和秦凡又闲聊了会。“现在活动快结束了，销*售如何？”秦凡问道。
“这两个月还可以，来进货的人比往年要多。”佳胜实话实说。
“损失多少？”秦凡又问道。
佳胜明白他问得是什么，苦笑着说：“巨幔还好，没人动，条幅投了一千三百条，现只剩三、四百条，下面县城加起来投了二千条，没了一千多条。其他的还未见损失。”
“本来条幅的宣传就是一次性的，不过损失比我预估的要多一些。”秦凡安慰道，这时的对手还没反应过来，或是还没有黑暗到不择手段，不然的话，损失无法估计。
“有没有长期的，又不易损坏的，好点的宣传。这结束也就结束了，到年旺季还有四个月，说不定别到时人人都淡忘了。”佳胜把考虑和担心的事提出来说道。
秦凡沉吟了一会说道：“有是有，不过这投入也不小，但这事做起来，做好的话，你赵佳胜的名声要好很多，对你有益无害。”
赵佳胜稍稍感到尴尬，自己以前是为了赚钱干了不好的事，名声确实不太好。自己又不是没皮没脸的人，赚到钱后，当然要博个好名声。
“哪怎么做才好？”佳胜问道。
“我们都是本地人，现在家家没有厕所，倒垃圾也是找一空地随处倒。”秦凡说道这里顿了一下，喝了今天的第一口茶。赵佳胜望着他，弄不清厕所和垃圾和他问的事有什么关系。
“不知你发现没有，皋安城的脏、乱、差，垃圾也没有围墩，随地都是，风一吹吹得满地都是垃圾。而公共厕所也是没有围挡，粪水染得附近的空气都臭不可闻。源头我们管不着，当官的不管，老百姓也只能嘴上骂骂而已。但是如果你出面把全城的垃圾场和厕所整治一下，你说这事是不是好事？”秦凡分析道。
赵佳胜一听有点傻眼了，自己虽然挣了点钱，但还不到做慈善的高度，不错这两件事要做起来是能博到好名声，可自己问得是怎么赚更多的钱。
秦凡瞅了一眼佳胜，接着说道：“至于为什么要搞好这两件事，主要是在它们四周树立广告宣传牌，而宣传的内容，我建议商业广告和公益广告结合起来作；这样做的好处是美誉度高，受众面广，时效期长。”
“这需要多少资金投入？”佳胜振作精神问道。
“可大可小，主要看你投入多少，钱少就做主要的几个大的居民区。钱多就做全城的。还有皋安汽车站的进出口处也可立几块广告牌。”秦凡建议道。
佳胜考虑了一会说道：“做肯定要做的，只是我对这块也不懂，再者说我这里缺人缺得厉害，干脆凡子你把它搞好，我出钱就是，这事我不相信你，我还相信谁？”
“那这一块的所有权和发布全都属于我的啦。”秦凡玩笑地说道。秦凡也知道佳胜能做到这一步已是很不容易，目前他还是很弱小，既没有管理团队，也没有执行团队，更别说市场营销团队。但佳胜的进取心要比皋安里大部分人要强点，皋安人大部分都属于小富即安。
什么大的企业都是从小做起。对于这一点，秦凡深信不疑。
“凡子，你核算一下，需要多少钱？跟我说一声。”赵佳胜痛快地说道，通过这两个多月的合作，相互的信任就这样建立起来。
“叔叔你怎么这么早。”门口露出雪梅的俏脸，见房间里除了秦凡，叔叔也坐在里面，不禁吐了吐舌头，问了一句后，缩回头找外公去了。
“与政府有关部门交涉，象市管委，环卫部门等等，还是以你和佳胜酒业的名义去谈，不然的话，别人还以为是我在做好事呢。”秦凡望了一眼雪梅消失的背影说道。
“行，需要我配合的，说一声。”佳胜也收回目光答道，接着八卦地问道：“ 你和雪梅怎么样了？”
秦凡笑着递支烟给佳胜，然后说道：“你也八婆？”
“我家雪梅不好吗？”佳胜笑着问道。
“挺好，挺好。”秦凡不愿继续这个话题。正在这时，张玲玲和雪梅端上来两碗鸡丝面和几碟小菜。
两人也觉饿了，秦凡问雪梅：“吃过了？”雪梅点点头，嘴上的油污还未擦尽，秦凡递过手帕：“擦擦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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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本想让雪梅去车间通知吴玉过来一趟，后来想了想还是自己去车间，自己好长时间没去了。雪梅哼哼要跟着，秦凡也无法，只好带上她。
车间的女工仍旧在忙碌着。吴玉胸前挂着一个黑色的皮包，手里拿着本本在记着什么，雪梅见了笑得弯下了腰，秦凡觉得奇怪，并不认为好笑，问雪梅，雪梅在他耳边轻声笑着说：“你看过吴玉认真做事的样子吗？”少女说话的气息吹着他的耳廓。秦凡想了想还真是没想起吴玉认真做事的样子，平时都是吊儿郎当的样子。
吴玉看到秦凡和雪梅，就颠颠地跑过来，自从常俊出事后，车间里杂务就落在他的肩上，噢，还有李进军。
吴玉看了看雪梅，见她没有避开的意思，对秦凡说道：“我们到那边说。”
“有什么事快说，搞得神神道道的。”秦凡笑着拉住他道。
“这几天有几拨人过来也要做条幅，你看给他们做还是不做？”吴玉见秦凡不是那么在意雪梅在场，也爽快地说道。
“做，这是好事啊，开门做生意，那有往外推的。”说完想了想继续说道：“ 做得内容要仔细看好，不能是有问题的，再有价格上每条多报三元，这三元也是你和进军的辛苦费。”
“好嘞，进军，进军。”吴玉听了眉笑颜开，跑开去找李进军告诉他这个好消息。
秦凡见到这两个小时候的死党，心情也好了许多。
把女工里原有的两位组长，还有后来推荐上来的两位组长聚拢来，开了一个小会，主要是提醒她们注意防火防暑防浪费。吴玉和李进军在旁也在认真听着，还有前来帮忙的史萍也在听着。
消暑的冷饮还是那小姐弟俩送来，也有别人想往这买，秦凡对吴玉交待对那小姐弟俩优先。
想起今天同佳胜谈起的事，遂问道：“吴玉，进军，回头你们问问那有泥瓦匠和电焊工的？”
吴玉笑着说：“电焊工，我们厂就有，要几位？”
第七十章 恰 同 学
秦凡仔细询问电焊工的手艺如何,有多少人,时间上宽裕不宽裕,吴玉也不很清楚,只是说回厂问问。
“慧慧。”身旁的雪梅突然喊道，秦凡和吴玉闻声也抬头看去，见从办公大楼走来的果真是郑慧慧。
两个女孩相互跑着，抱着跳着笑着。“慧慧也来视察？”秦凡调侃道。
“不准喊我慧慧。”郑慧慧惊叫道。
“好吧，我以后不喊你慧慧，你看可以吗？慧慧。”秦凡故意笑道。“你。。。。。。”郑慧慧正想反驳，旁边的雪梅笑着说：“慧慧，他在和你开玩笑呢，你愈当真，他愈来劲。”
郑慧慧想了想也是，跟秦凡这种二皮脸认真，不是自己跟自己找不痛快吗。想通了就不再搭理秦凡，和雪梅跑到一边说着女儿家的私心话。
“你就四处招惹女孩子，这样有意思吗？”吴玉在旁埋怨道，他和李进军都是想：你秦凡都是有女朋友的人了，怎么还四处招惹女孩了呢，这也太不像做大哥的样子了，雪梅就算了，那是女孩喜欢他，可郑慧慧不待见你，你还恬着脸。
李进军虽平时少言寡语，心里却想得更多，自从董敏姐吩咐他要把秦凡的一举一动都要告诉她时，进军的心从那时就开始纠结起来，秦凡是自己的同学兼兄弟，也是自己的大哥，董敏姐这样做肯定是为了她的好姐妹婉晴姐，而婉晴姐日后肯定是大哥的女人，也是自己的大嫂，这大嫂让自己盯着大哥，自己要是把大哥粘花惹草的事告诉董敏姐和婉晴姐，那婉晴姐不是做不成自己的大嫂了吗？要是不说呢？李进军摇了摇头，对自己是一百二十万分的鄙视，怎么自己遇到董敏姐就像老鼠遇见猫。
“喂，你和卫虹怎么样了？”秦凡也不搭吴玉的话说，直接问他所思的人。果然吴玉也顾不上埋怨，苦恼地说：“整个暑假就没见到人，去她家，也不出面见一下，只说在学习，不方便。”
“想不想见？”秦凡逗问他。
“当然想了。”吴玉不加思索地问道。“你有办法？”
李进军象看傻子一样看着吴玉，一提到卫虹，吴玉就像是没脑子似的。
“雪梅，慧慧。”秦凡向不远处两个女孩喊道。
“秦哥，什么事？”雪梅小脸红扑扑地跑来问道，随后而来的郑慧慧一脸得恨铁不成钢的神情。
“正好我们几个遇到，中午我请客。”秦凡大方地说道。
“好啊，好啊，就在饭庄请。”雪梅边叫好边提议。郑慧慧犹豫道；“我就不去了。”
“哎呀，慧慧，难得聚在一起，再说秦哥的外公烧菜烧得真是好吃。”雪梅劝道。
“那我和我小姨说一声。”郑慧慧妥协道。
秦凡又在雪梅的耳边说了些什么，雪梅警觉地看着秦凡，秦凡知道小丫头在想些什么，便朝吴玉努努嘴，雪梅这才释然地点点头。
“小姨，中午我们同学聚餐，就不在你这吃了。”郑慧慧向小姨请假。
“是秦凡他们吗？”小姨站在窗前看着外面问道。
“嗯，是他们。”郑慧慧也走到窗前看着外面说道。
“那女孩是谁？”小姨又问道。看着一身白t恤白裤的秦凡旁边站着身着白色连衣裙的雪梅，两人真是好似一对年少情侣。
“也是我们班同学赵雪梅。”郑慧慧答道。
“你呀你，我怎么说你好，秦凡明明对你有好感。。。。。。”小姨不无遗憾地说。
“哎呀，小姨你别说了，跟你说过了，我们只是同学关系，你再说，我可真生气了。”郑慧慧有点气恼地说道。
“行行，小姨不说了。你去吧和他们好好玩玩，整个暑假憋在家里也快憋坏了。”小姨安慰郑慧慧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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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他们分为两处，秦凡和吴玉等三人先回饭庄，而雪梅和郑慧慧顺路拐到卫虹家里，卫虹见到二人也高兴异常，都是在家憋坏的可怜人。二人一说来意，卫虹不加思索地跟家人打个招呼就溜了出来。
等她们快到饭庄时，队伍又扩大了些，汤奕、赵卫东、马仁、柳晓英也在其中，后来加入的同学不清楚是怎么回事，相互打听，只说有人请吃饭。
等来到林氏私家饭庄门前，汤奕首先反应过来，“噢，噢。”她用手指点着雪梅。“噢什么，多事。”雪梅一推汤奕说道。
等她（他）们在张玲玲引导下上了二楼进了八仙阁，看到秦凡、吴玉、李进军已坐在那里。赵卫东和马仁上前狠狠地抱了抱他们三人，笑着说：“猜就是你们。”女孩们也叽叽喳喳地涌了进来。
卫虹看到秦凡在里面，在门口止住了步，有点后悔来这里了。雪梅笑着推着卫虹入坐。
“来，都来抱抱。”秦凡伸开双臂开玩笑地说。女孩们哇哇乱叫地往后躲着。
“秦凡。”雪梅红着脸气恼地说。秦凡讪讪地一挥手说道：“开玩笑的，别当真，同学们快请坐。”男孩们起哄地笑着。
菜已上齐，却没有上酒，只是摆了几瓶桔子汽水，马仁嚷着：“我们已过十八岁了，也是能喝酒的人了，秦老板不要那么小气嘛？”
“就怕喝醉了，没人扶得起你。”秦凡调侃道。
“瞧不起人是不是，在家我可是经常陪我家老爷子喝酒。”马仁自夸道。
“拉倒吧，你家老爷子自己的酒都不够喝，哪还有酒给你喝，你就吹吧。”赵卫东在旁揭老底道。
“赵卫东，你想不想喝？”马仁诱惑道。
“喝点，喝点，都喝点。”吴玉打圆场道。
秦凡想了想，就让许微微拿了一瓶龙酒，五个男生一人二两应该不会醉得吧。
男孩喝酒，女孩喝汽水，边吃着菜边聊着各自的暑假生活，作为学霸的柳晓英、郑慧慧、卫虹都自嘲暑假除了看书就是睡觉。赵卫东倒是很奇怪，问秦凡：“你以前不是每天四点都要到球场去踢球吗？怎么这个暑假一次都没有见到你，还有你们俩。”一指吴玉和李进军。
“人家在挣大钱呢，那有时间去踢什么球啊。”郑慧慧字正腔圆地揭露道。
“好啊，挣钱的事倒把我们兄弟俩给忘了。”马仁酸溜溜地说道。
“你算哪颗葱，我和进军都差点没赶上。”吴玉一想起还是董敏姐和婉晴姐带着他们，不然他们也不知道秦凡能干这样的事。
酒席有点乱，男孩们一致对秦凡进行声讨，女孩们却在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戏。
雪梅在旁看不过去，喊道：“再不吃，这好吃得菜就没了。”这才给秦凡解了围。
秦凡也一一敬酒赔罪，当敬到卫虹处，卫虹没动。
在座的同学都见证秦凡那天的“疯狂”。默不作声地喝酒吃菜，眼睛却偷瞄着这一对尴尬的男女。手举得有点发酸的秦凡此时只觉得：尴尬！
第七十一章 醉 酒
吴玉跳出来说道：“我替她喝。”
“卫虹，吴玉说得算不算数。”秦凡问道。也不知是不是那次“伤害”了她，可自己已经很诚恳地向她道歉了，还为此被学校通报批评。
在雪梅和柳晓英的劝说下,卫虹终于给了台阶。
“秦凡，来，我敬你。”柳晓英举起酒杯和秦凡碰了下，然后一饮而尽，紧接着就是“咳咳”地满脸通红地说：“这酒真辣。”
周围的同学都被她弄愣了，雪梅急忙递了一杯水说道：“晓英你疯了。”
“我是快疯了，每天做题，做题。都快做疯了，想透口气都不行。”柳晓英说着眼圈也红了起来，卫虹和郑慧慧是深有体会，也陪着红起眼来，吴玉、赵卫东等这些学渣们面面相觑，第一次见到学霸们被压力压得喘不过气的情形，雪梅在旁也自责起来，自己现在和秦凡粘在一起的时间多于看书做题的时间。
秦凡理解她们的压力，还有一年就要高考，现在的高考要比后世难考多了，年年都有忍受不了压力的学生轻生。
“喂，喂，你们几个，今天出来不就是透气的吗？你们都这样，那我们怎么活啊？”马仁叫道。
“说的也是，今天就是来放松的。你们怎么活，你们活得比那都好。”柳晓英擦干眼泪说。
“好什么，以后你们就是大学生，而我们说不定还在这混着呗。反正明年也是考不取，就到老头子单位混个班上。”马仁撇撇嘴说道。
“你们男孩可以，我们呢，我们上面还有哥哥姐姐，我们就不行了。”柳晓英自嘲道。
秦凡望着柳晓英，想起前世的柳晓英就因为心里压力过大而导致高考失常，复读一年后才勉勉强强考上一所很普通的大学，可此时她和欧阳雅是全年级的高考种子。
“晓英，你学习压力太大，要放松，不然人会受不了的。”秦凡好心地安慰她说。
“说得轻松，你以为都像你似的，只要拿个三百多分就能考个好大学。”柳晓英羡慕道。
“你们烦不烦，本来就是到这来放松的，又在谈学习，头都痛。”赵卫东嚷着。
“就是，就是，你们想谈回家谈去吧，我们喝酒喝酒。”吴玉也附和着说道。
“对，对。喝酒喝酒，不醉不归。”柳晓英说着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女孩子喝什么酒。”秦凡阻拦道。
“你们男孩子能喝，为什么我们女孩不能喝？”说完又是一杯下肚。
男同学们拍着桌子在起哄，女孩们看着柳晓英是目瞪口呆。秦凡暗想：这丫头遭了什么罪，这样放纵自己。
赵卫东端起酒说：“晓英，好酒量，我佩服你，来，我陪你喝一杯。”“我也陪你喝一杯。”“我也陪你。。。。。”吴玉、马仁也端起酒说道。
雪梅和汤奕拦都没有拦住，郑慧慧和卫虹也只能看着平时文静的晓英。“好了，晓英想喝就喝点，不要太过，女孩子喝那么多酒不好。”秦凡还是劝道。
“就你好人。”郑慧慧翻着眼说道，转而劝柳晓英别喝了。
最终谁也没劝住，柳晓英喝趴下了。男孩们嚷着喝酒的，也是酒浅的不行，秦凡让雪梅她们把柳晓英扶进他的画室里休息，至于赵卫东他们几个货就让他们趴在酒桌上睡吧。
李进军看起来还没什么事。“进军，陪我走走。”秦凡对进军说道。二人来到山墙的小竹林下，吸着烟，秦凡问道：“你董敏姐回来没有？”上次婉晴来信说董敏会提前回来，故此秦凡问问。
“回来了，她没找过你？”进军嗡声说道。
秦凡摇摇头，看着进军思量着。李进军虽然寡言少语，外表也是黑粗壮，但心还是很细的，典型的属于哑巴吃饺子------心里有数。
“帮我一个忙。”秦凡斟酌地说道。“什么忙？”进军问道。
“在你婉晴姐回来后，她在厂里的安全，你能帮我看着吗？”自从常俊出事后，秦凡真有点怕了。
“凡子，没问题。”进军听到只是这事，松了一口气。
这事其实都不用秦凡交待，吴玉也时不时地跟他提过许多次，为此他俩还和本厂的一些职工子弟干过架，那些职工子弟本身也不是好东西。有时晚上婉晴姐和董敏姐散步时，偶尔也会遇到他们言语上的戏弄，甚至有胆大的还想动手动脚。每次吴玉和他都会冲上去教训这些人，当然有时能打过，有时也被揍得鼻青脸肿，回到家里还要被老爷子揍一顿，揍完了才问原因。他本不想说，但有次实在被老爷子打急了，就一五一十地倒给他爸听。不料老爷子却觉得儿子对朋友有情有义，是个汉子。自此再也没为此事揍过他。
“凡子，你和赵雪梅是怎么一回事？”李进军忍不住问道，上次打猎时，看到他们俩就不太对劲。
“想什么呢，我和你、和雪梅都是同学，只是我妈把她当女儿看待，我也只是把她当妹妹看。”秦凡解释说道。
“我只是一问，希望你不要做对不起婉晴姐的事。”进军说完扔下烟头，转身去看吴玉酒醒了没有。
“嘿，这个牛犊子，教训我。”秦凡一时不习惯，忍不住骂了一句土话。二楼画室里不时地传来女孩们的笑声，或唧唧喳喳地说话声。
太阳西下，柳晓英还未酒醒，男同学早已告辞，跑去不知哪里玩去了。郑慧慧和卫虹也提前离开了，只剩雪梅和汤奕还在陪着她。
“今天柳晓英怎么回事？喝这么多酒。”秦凡问道。
“还不是上次期末考试没考好，被家里人逼得嘛。”汤奕回答道。
看着柳晓英安然睡着地模样，秦凡叹气道：“至于吗？”
直到傍晚的客人来到饭庄时，柳晓英才悠悠醒了过来，茫然地问道：“我这是在哪？”
雪梅忙说道：“你终于醒了，喝了那么多得酒，真不知道怎么说你。”
“我喝酒了？”晓英惊奇地问道。得，这位喝断片了。
“哎呀，我这怎么回家啊？”仿佛想起来惊叫道。她这番模样回家，怎么和家里人说呢？
三个女孩低头商量着怎么办，秦凡叫许微微去后堂端三碗白粥过来。喝完白粥，三个女孩也商量出结果了：拼着挨家里人一顿骂，也不能撒谎。
第七十二章 波 折
柳晓英看着秦凡说道:“今天我这脸真是丢到姥姥家了。”
“适当地放松也很好啊，只是今天你有点猛，快把我吓着了。”秦凡安慰她说。想了想又接着说：“以后可不能喝这么多的酒，心里有事想放松也可以用别的方式。再者说这以后别喝酒了，会出事的。”
晓英点点头说：“谢谢你对我说的这些话。”又好奇地问：“这就是你的画室？”雪梅和汤奕在旁笑道：“除了他还有谁？”
“我收回以前说的话，你们艺考生也不容易，不仅要考文化课，还要考专业课。”赵晓英道歉地说。
“大家都一样，我们只是比你们多考了三门课而已。”秦凡笑着说道。汤奕在旁好奇地问道：“我听说你们考试很难，每个学校的要求都不一样，是这样的吗？”
“没错是这样的，比如说今年的无锡轻工业学院考题就很奇葩。”秦凡说道。三个女孩好奇地问：怎么奇葩。秦凡就把在无锡轻工业学院考试的经历说了一遍。
“别的学校考题都中规中矩，只有他们学校出的考题是素描画手，色彩是画一堆五花肉，专业是画一所园林庭院，百份之九十的考生谁平时画过五花肉的？结果大都是花了路费和住宿费，跑去长了个见识。我估计你们都不知道五花肉长什么样的吧。”秦凡回忆道。
三个女孩吃吃地笑着，觉得是很奇葩。“画手不是很容易的吗？”汤奕问道。“画人难画手，不是你们认为那么容易的。”秦凡不太想解释。
让柳晓英洗漱一番，消消身上的酒气，便陪着挨个送回家，幸好三个女孩住得相隔不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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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泥、黄沙、红砖、钢材、白铁皮等材料价格和人工费用都一一落实清楚后，秦凡还是以佳胜酒业的名义写了一份报告。
“你干脆搞个公司好了，做起事来也方便些。”佳胜看了报告建议道。
“你说我，我还是一个学生啊。”秦凡自嘲道。
“说得也是。但这也不能以佳胜酒业的名义往上报啊，我的经营范围没有这广告宣传这一项。别到时抓我小辫，说我是非法经营，那真是有苦说不出。”佳胜犹豫道。
“先搞起来，到时移交。我现去申请注册一个工作室。”秦凡建议道。
“这样好，有个单位不管是集体的还是个体的，也好办事。”佳胜赞同道。
说干就干，通过小舅林意强到工商公司科申请注册，那边的计划报告也报给市管委和环卫处。
虽有熟人，注册工作室仍旧很缓慢，秦凡不太愿意去看工商公司科里的人，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不仅效率极低，就是补这个材料补那个材料，这个局盖章，那个长盖章。秦凡跑了两次就有点不耐烦了，这开个工作室，就像犯人一样被审来审去的。
那份计划报告也被打了回来，市管委的一位领导看过后拍着桌子怒道：这是在嘲笑我们，这是在打我们的脸，同志们啊，这是何其地阴毒，这我们决不答应。也有人觉得这是好事，不花一分钱就能为老百姓办点好事。但牵涉到领导的面子，那就是大事，谁也不愿出这个头，有好处吗？没有。
当佳胜把计划报告还给秦凡时，并把事情的经过也告诉了他。秦凡这才觉得自己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这时的领导们想法和后世是不同的。
秦凡想了想，说道：“计划书改一改，我再联系我小舅，直接和市政府合作，至于市管委和环卫处由他们协调。再不行就花钱租嘛，花钱办成的事那不叫事。”这时皋安也由县改市了。
赵佳胜看着秦凡，心里很佩服，自己是很秫那些当官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以后的政策会变吗？”佳胜问道。
“当然会变。”秦凡不加思索地答道。赵佳胜听了脸色都变了。
“当然会愈变愈好，你不要担心，你的好日子会越来越好。”秦凡看佳胜脸色变了，忙补充道。
赵佳胜脸色缓了缓，好奇地问：“凡子，你是怎么知道的？”
秦凡想了想说道：“看一些内参和半月谈，自己揣摩出的，你不看，噢，你是不看书不看报的。”
对于秦凡的调侃，赵佳胜也很无奈，确实自己从不看报，也不相信报上说的话。
“还有我的想法是所立的广告牌让出四分之一给政府宣传科，毕竟我小舅也需要政绩，这样做也是双赢。”秦凡告知佳胜一声，二人已是合作关系，有什么事坦开了说好点。
佳胜点点头说道：“理应如此。不能好处都让我们兄弟俩占着，哈哈。”双赢的观点佳胜已全盘接受，他在做生意的过程中也能感受到这一点，如只想着自己，不仅事情难做，而且极易招致忌恨。
秦凡和佳胜闲聊了一会，也建议他成立自己的销*售团队和管理团队。佳胜对此也颇为头痛，好的人才不好招，自己的事业还刚刚起步，还不大让人看得起，再说现在的私营企业是招不到人的。
秦凡想想现在也确实是这么一个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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联系到小舅林意强，秦凡把自己的想法跟他一叙，他想了想说道：“事到是好事，回头我和领导汇报一下应该问题不大。市管委的老洪就是要脸的人，那天把他约出来，你好好跟他说。他也是你一个叔叔，他比我早一年退伍。”
见秦凡又想问，接着道：“工商广告科的沈科长，我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问他几次，总是推来推去，要么说要局长签字，要么说要另一局长签字。”小舅也很郁闷，很少有人不给他面子的，再说这只是注册一个工作室极小的事，还不是原则上的事。
秦凡猜测道：“是不是要我们送点什么给他？”
小舅摇摇头说道：“现在正在反腐倡廉，即使你敢送，他也不敢收。”接着又向秦凡说起：皋安市城建局里的一位领导，因为贪污和挪用*公款，被市纪委双规，他被抽调协作纪委调查审问。平时看他高高在上，呼风唤雨的。在关了月余再看到他时，小舅几乎认不出来了，人也变得极其猥琐，在纪委同志面前，流着鼻涕和口水请求道：能不能让他吃口羊肉锅子，吃后他一定把所有问题都会交代的。
最后小舅对秦凡说道：“他在位时什么东西吃不到。”说完感叹地摇了摇头。
第七十三章 问 计
洪建国问道:“稀客，稀客，你怎么有时间来看我？”
林意强笑着说:“我们几个当兵的好长时间没在一起聚了，怎么样，今晚有没有时间？”
洪建国想了想晚上确实是有个饭局，但去不去也是可有可无的。到时让下面的人去应酬一下。“哪几个？”洪建国问道。
“老史，老孟，老张，老王，小费。。。。。。”林意强数着说道。
“打住，我知道了，在哪里？”洪建国问道。
“林氏私家饭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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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玲玲笑着问道：“又是签单？”秦凡默默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老林，你这吃货，又找到一家好吃的。”老史恬着脸问道。
“这是必须的，这家味道你们吃吃就知道了。”林意强卖关子道。
“拉倒吧，谁不知是你家亲戚开的。”老孟揭底说道。众人哈哈笑着被张玲玲引导到锦绣阁。
“这服务员打扮的像魔都舞女，这家老板胆子也大，这不是搞资本主义腐化么？”洪建国打着官腔说道。
“老洪，得了吧，穿个旗袍就是资本主义腐化，你太能扯了吧。”林意强嘲笑着说道。
“老洪，现在时代不同了，你不能拿老眼光看了。”老张也在旁说道。
“你们啊。”洪建国叹道。
酒菜上齐，闻着香气，再看菜色、菜形，老史迫不及待地挟了一筷子红烧肉。“肥而不腻，好，好，这是林老爷子烧得味道。”老史边吃边赞道。众人也纷纷下筷。
“好长时间没有吃到老爷子烧得菜了。”老孟叹道。
“今天大家都有口福，来喝酒。”林意强端起酒杯。
“这不是前段时间做广告的酒吗？”老张问道。
“老史，你落伍了，外地的酒都打进来了，你还沉得住气？”洪建国调侃道。
“唉，雪上加霜啊。”老史无奈道。
这时，秦凡拿着两包好烟进来，对众人说道：“在座的各位叔叔，都是我小舅的战友，能到本店来是小侄的荣幸，现赠送两包烟给各位叔叔。”
“这不是凡子吗？快，快来坐，到史叔叔这边来。”老史是认识秦凡的，其余人并不相识。
“史叔叔，不了，这里主要是你们叙叙战友情，小侄就不打扰了。”说完向众人点头示意退了出去。
“这店是这小子开的？”老史问林意强。
“我也不太清楚，应该是吧。”林意强含糊地回道。
“唉，也怪我有眼无珠，老林，你这外甥不简单。”老史叹道。众人奇怪忙向老史，老林打听。老史也不藏着掖着，就把秦凡向他建议的事说了一遍。
众人笑骂道：“人家有情有义先找的你，你自己没有把握好，只能怪你自己，活该。”
“丢咱们当兵的脸，正规军干不过游击队。唉。”洪建国叹道。
“不说了，不说了，来喝酒，喝酒。”林意强忙端酒站起打着圆场说道。
“这也不能怪老史，体制限制，注定不如他们灵活，有些事他们能办，老史就办不了。”有人为老史辩解道。
“说的是，这开放开放，我们反而还不如他们开放。”老孟牢骚说道。
“这改革开放已十年了，老观念要变变了”有人接着说道。
众人附和着，洪建国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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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一直猜测饭庄生意红火，有部分原因是他让张玲玲她们穿旗袍的缘故。在八十年代的小城里，谁见过在公众场合穿着露胳膊露大腿的漂亮女孩。几个人花个五拾或一百的，又能吃又能看的，这样的人还真是偏多。有几次张玲玲向秦凡反映，在店内他们不敢怎样，可女孩们下了班，他们就像苍蝇一样围着她们。秦凡也颇为头痛。
再有几天，秦凡他们就要开学了，车间那边，和郑慧慧小姨商量过，让她代管，费用比对以前常俊在时的待遇。郑慧慧小姨也欣然同意，这本不是难事，那些女工还是她推荐的呢。
至于饭庄这边，秦凡想来想去也没想到合适的人选，本来是想让张玲玲代管，可毕竟是个女孩子，来店内时间也不长，怕她服不了众。只得腆着脸跟外公一说，外公掂着菜勺说道：“玲玲那丫头可以管起来，你担心什么，这里不是还有我吗？”
“我不是怕外公累着。”秦凡讪讪地笑道。
“你外婆没酒喝了。”外公嘀咕了一声。自从秦凡和佳胜合作后，就送给外婆两箱龙酒，并拍着胸脯说，外婆以后喝的酒秦凡全包了，乐得外婆把剩下的“袁大头”大洋全给了他，这本来是她拿它换散酒的，原有一百多块，到秦凡手里也只有三十六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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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少，他们要你进去。”张玲玲来到画室对秦凡说道。
进了锦绣阁，秦凡发现只有洪建国、老史、小舅林意强三人边喝茶边聊着天，其余的人已告辞走了。
“我跟你洪叔说了，具体的你跟你洪叔汇报一下。”小舅见秦凡进来说道。
“我还以为是赵佳胜那小子搞出的事，原来是我们大外甥的主意。”洪建国爽朗地大笑着说道。
秦凡陪着笑给三人递上烟。“大外甥待遇比我们都好。”老史接过烟调侃着说道。
秦凡简明地把事情和洪建国说了一遍。他考虑了片刻说道：“这本来是我们应该干的事，却让你们费心，当初我反对，主要是怕赵佳胜做事又会出什么乱子，二是上面领导的批示。”
“洪叔，皋安城的脏、乱、差，原就难治理，我也知道你们的难处，也是资金不足，并不是不想治理，所以我想了这个主意，这样既解决了资金不足的问题，也能把事情做成，洪叔，你说是不是？再者说我也是皋安人，我也希望皋安变得干干净净，所以我和小舅商量了一下，提出‘讲文明，讲卫生，建设美好家园’的活动。不知洪叔看这可妥当。”秦凡叙述道。
“我看可以。”洪建国说道，接着又疑问道：“既然是你的主意，为什么不是你来做？”
秦凡苦笑着看向小舅林意强，小舅急忙解释道：“凡子本来是想自己操作这件事的，为此还到工商局去注册公司，他玛比的那个胡科长老是推三推四的，搞到现在也没批下来。”说的最后忍不住爆出脏话来。
洪建国听了，点点头没言语。老史在旁搭话说道：“这是一件好事啊，你老洪有什么犹豫头的？你的情况和我的又不一样，搞好了也是你的政绩啊，再说不是还有市委宣传部牵头吗？”
洪建国终于下了决心说道：“林科，到时由市委宣传部下发文件，我们坚决执行。”
林意强也知道老洪单位的婆婆多，还分好几个派系，最好的办法也只有由市委宣传部下发文件。
此事大致谈得差不多了。老史却请求道：“凡子，上次的事，你史叔也是有困难，这你也知道。叔就想问问你，我们酒厂怎么能走出困境？”
我去，我有这么大的能耐吗？秦凡一阵苦笑。
第七十四章 归 来
“史叔，你太高看我了。”秦凡苦笑着说道。
“哎，你就说说嘛，你史叔也是想把酒厂搞好，困难是有的，就看你有没有办法解决。”小舅在旁打着圆场说道。老史殷切的眼光看着秦凡，酒厂的经营越来越糟糕，员工的埋怨情绪也越来越大，上级领导的批评也渐多起来。心里也后悔几个月前没有听秦凡的建议，当时拼一把，也许自己的处境会好一点。
秦凡想了想说：“容我想想，过几天给你答复。”老史无奈地点点头说道：“凡子，尽快。”
洪建国晒笑道：“老史，你这是何必呢，酒厂效益不好是多年遗留下的老问题，想靠一个点子就想扭亏为盈，是不是异想天开了？”
老史讪讪笑着说：“有总比没有好，我这任期也快到了，在我走之前总要做点成绩出来，不然真要给人把后脊梁戳断的。”
秦凡和老史闲聊了一会，主要想了解酒厂最近的经营状况，老史也一五一十地把情况详细说给他听，以便于他能更好地帮自己渡过这个难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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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室里，秦凡把书、画整理一下，马上就要开学了，按惯例开学前两天高三就要来个摸底考试。秦凡不想考得太难看，有些书还是要温习一遍的，雪梅也知道紧张起来，这段时间也没到秦凡这里报到，估计在家临阵磨枪。丁芸姐已有十来天没有来信了，也许是马上回来的缘故。
婉晴应该回来了吧，正想着，就听楼梯口两个女孩说话的声音，秦凡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听，怎么一想到婉晴，就会听到她的声音。当婉晴和董敏出现在画室的门口时，看到得是秦凡呆呆的表情。
“这小子是不是变傻了？”董敏一如既往地讽刺道。
“是婉晴姐吗？”秦凡看到婉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婉晴变得如此消瘦和憔悴，心痛地迎上去抱住婉晴，嘴里念叨着：“你怎么弄成这样啊？出什么事了？”
“秦郎，我想死你了。”婉晴说着搂住秦凡热吻起来，秦凡回应着同时一脚把门踹关上，门口的董敏一呆，接着抽了自己一下，真把自己当成什么了，人家小情侣久别重逢，有自己什么事。
“秦郎，我真想死你了。”一边吻着一边喃喃地小声说着。
“婉晴，我也想死你了。”秦凡吻着她的唇和消瘦的脸庞，心疼不已。
初见的激情缓缓褪去，秦凡搂着婉晴坐在椅上问道：“怎么回事？怎么憔悴得这么厉害。”婉晴双手搂着秦凡的脖颈说道：“爷爷奶奶年龄大了，身体也不太好，爸妈也只陪他们几天就赶回来上班，我只好留下来照顾他们。”婉晴没有和秦凡说辛苦的事。
“你照顾他们也不能把自己身体搞垮啊，你看你瘦得快没形了。”秦凡痛惜道。
“那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到是瘦了不少。”婉晴抚摸着秦凡的脸说道。
“想你想得呗。”秦凡接着说道：“不行，我要把你补回来。”
门内两人卿卿我我，门外的董敏屏住呼吸，侧耳贴着门听着屋内的动静。
“呀，你，你。。。。。。”坐在秦凡腿上的婉晴脸红起来，只因下面感觉到异样。秦凡也很无奈，美女入怀，自己年轻的身体要说一点反应都没有那是不可能的。这时门口传来异样的轻微声响，婉晴也听到了，和秦凡对视一眼，秦凡站起猛地拉开门，只听“哎哟”一声，一个丰满的身躯撞入秦凡的怀里，秦凡把董敏推开说道：“董敏你是什么意思？”董敏捋了捋头发忍着羞意嘴硬道：“什么意思？没什么意思。”用眼瞥了两人一眼，像发现什么似的来回指着秦凡和婉晴，自己也涨红了脸“呸”一口：“臭流氓，不要脸。”
秦凡被骂得有点起火：“你说谁呢。”
“说得就是你。”说完扭头就走。秦凡站在那转头问婉晴道：“这董敏是不是吃错药了？”婉晴红着脸指了指秦凡的下面，秦凡疑惑地向下看去，却见自己下面高高鼓起，也不禁脸红起来。
陪着婉晴和董敏吃饭时，尴尬的董敏坐得离秦凡远远的。边吃边聊，逐渐知道婉晴在这个暑假的辛苦，爷爷奶奶不仅年龄大了，爷爷还患有重病，婉晴既要忙着家务，又要给爷爷熬药治病。一边恢复常态的董敏嘀咕道：“两位老人并不是很喜欢你。”
秦凡听了这句话并没往心里去，自认为是老年人的“重男轻女”思想在作怪。婉晴告诉他：等会还要到学校报道。有董敏在场，二人许多的情话无法诉说，只能眉目相互传情。
董敏捣乱似地问东问西，问急了，秦凡有一句没一句地回着，一边劝婉晴多吃一点，多喝一点。董敏转过头对婉晴佯装生气道：“你这小蹄子，真是见色忘友。”
到肚子撑得不能再撑了，董敏才放下筷子，后悔地说：“上当了，这两个月减肥白减了。”秦凡脱口说道：“减什么肥，现在正好。”董敏和婉晴一齐“啐”了一口，一个说道：“臭流氓。”一个说道：“不准瞎想。”
陪着二人去了皋安师院报道时，也见到许多大一的新生陆陆续续地前来报道，也有几人秦凡认识。
皋安师院坐落在月亮岛上，是一个安静的地方，和古城遥遥相望，连接古城的也就是流沙河上的浮桥。
婉晴和董敏分头回宿舍，秦凡无聊地在女生宿舍前溜达。
“秦凡。”一声女孩的声音，秦凡回头望去，史萍笑吟吟地看着他，秦凡想起来她是今年考上的新生。
“史萍，恭喜你啊。”秦凡由衷地说道。
“还要谢谢你呢。”史萍说道。站着聊了一会，史萍也要忙着报道去，就此和秦凡分手，扭头看董敏和婉晴咬着耳朵说：“怎么一转眼，又搭上一个女孩。”
婉晴笑着捶了董敏一下说道：“凡子，哪里得罪你了？这么不依不饶的。”
董敏撇撇嘴心道：就是得罪我了。
第七十五章 冲 突
“董敏。”男孩的惊喜声。
二人一同望去，却是一直追求董敏的傅民海，婉晴笑着碰了碰董敏：“还不快去。”
“去什么，早就不喜欢他了。”董敏不悦地道。婉晴笑着一推董敏，独自向秦凡走来。
秦凡也看到那位帅气的大男孩，努努嘴向前来的婉晴问道：“董敏的男朋友？”
婉晴笑着说道：“以前是，现在不清楚。”
“你俩不是形影不离吗？你怎么会不知？”秦凡疑惑道。
“那人叫傅民海，是大四的学生，也是学生会副会长，以前追过敏敏的，后来敏敏发现他追得不止敏敏一人，还有另外一个女孩。”婉晴解释道。
秦凡看到不远处傅民海不停地在解释，董敏却不耐烦地说着什么。又问道：“这是什么鬼？”
婉晴轻轻掐了他一下说道：“什么什么鬼，还想和敏敏和好呗。”
不远处的董敏说话声音陡然大了起来：“离我远点，看到你，我就恶心。”傅民海也不顾来来往往的学生，哀求道：“敏敏，我是真心喜欢你啊，在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敏敏。”
董敏铁青着脸，转身咚咚跑到秦凡的身边，一拉秦凡说道：“我已有男朋友了，你趁早死了这条心吧。”说完，用祈求的目光看着秦凡。秦凡有点懵，看到强悍的董敏第一次用这样目光看着他，扭头看看婉晴，婉晴也有点懵，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在秦凡耳边轻声道：“就帮帮敏敏吧。”
“你是谁？”傅民海咄咄逼人地问道。
“你谁啊？”秦凡懒散地问道。
“我是敏敏的男朋友，你谁啊？”傅民海强硬地说道，看着比自己还矮一点长得象女孩的秦凡，一脸的不屑。
“嗬嗬。”秦凡冷笑了一声，拍拍紧紧挽着他手臂的董敏，笑问道：“你是他女朋友？”董敏气急地大声道：“胡说，我从来就不是他的女朋友！”
“听到没有，你可以走人了。”秦凡温和地说道。
“我不相信你会找这个不男不女的人。”傅民海口不择言地说道。秦凡身后的婉晴，脸色变了又变。
秦凡又拍了拍董敏的手说道：“我们走吧，和一条疯狗计较什么。”
董敏小声说道：“他在骂你呢，你不生气？”秦凡看着董敏唯恐不乱的神情，慢悠悠地问道：“你是希望我生气喽？”
“哎呀，你搞得象个老人家，一点血性都没有。”董敏撺掇着说道。
“你是不是还希望我和他打一架？”秦凡戏谑地问她，董敏兴奋地点点头。
傅民海看着眼前的一对狗男女有说有笑，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心头火起，也不顾渐渐多起来的围观学生，低吼一声，上前去要薅住秦凡的衣领，秦凡没等他近前来，伸手抓住快到眼前的手指，往下一撆，吃不住手指疼痛的傅民海一下跪在地上，不住地喊“疼，疼。”
董敏在旁解气道：“你活该！”
“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不明白？”秦凡又往下轻压了下。
傅民海疼得脸上冒出了汗珠，吃不住痛地直喊。围观的学生大部都是幸灾乐祸地看着。
婉晴近前来捅了捅秦凡，示意他见好就收，省得把学校保卫科的人招徕，秦凡又不是本校的学生，别到是时候被撵出去。
秦凡知道她的意思，放了手，搂着婉晴和董敏往校门口走去，围观的学生纷纷让出了一条道。
站在四楼女生宿舍其中一间的史萍看到了全过程，心里暗道，难道真是如常俊所说的那样，两个女孩都是秦老板的女朋友？想到常俊，心里又觉得那个帅气的大男孩真是可惜了。
傅民海一手揉着另一手的手指，恨恨地看着三人的背影，这时一个戴眼镜的小个学生凑在他跟前说道：“那人我认识，他是阮婉晴的男朋友。你被骗了。”傅民海闻言踹了那人一脚，骂道：“你不早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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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敏，为你解了围，你也该请请我们了。”秦凡逗着说道。
看着校门口对面的小店，董敏耸耸肩说道：“没钱！”
“真小气，下回不帮你了。”秦凡边说边让店老板拿了三瓶桔子汽水。“我要雪碧的。”董敏脸皮厚地喊道。
秦凡摇摇头，让店老板换了一瓶雪碧，两个女孩嘻嘻哈哈地笑着。
“凡子，你没什么事吧？要不到沙滩上坐坐？”婉晴提议道。女孩的心真大，自己刚把傅民海欺负了，也不怕他找同伙过来报仇，秦凡暗想到。不过既然婉晴都不怕，那自己就更无所谓了。
三人坐在临河的沙滩上，一边喝着汽水一边闲聊着。
“哪个叫傅民海的家伙，人缘不太好嘛。”秦凡调侃道。
“仗着自己是学生会副会长，平时对学生趾高气扬的，对学校里漂亮女孩甜言蜜语的，有几人跟他好。”婉晴撇撇嘴说道。
“对你甜言蜜语过？”秦凡问道。
“看他就不正经，没搭理他。倒是敏敏刚上大一时被他迷得五魂三道的，怎么劝都劝不住。”婉晴解释道。
“哦，董敏还有这事？”秦凡诧异道。
“还不是看他长得帅气，又甜言蜜语的，再加上带着敏敏到处吃好吃得，你也知道敏敏嘴馋得很。”婉晴笑道。
“别说了，想起来就恶心。”董敏象吞了一只苍蝇的恶心，恨恨地说道。
“怎么发现他脚踩两条船的？”秦凡没睬董敏，继续问道。
“何止两条船，好几条船呢。”婉晴鄙弃道，接着解释说：“这还是敏敏同学发现的，告诉敏敏，敏敏还不相信，还认为她们在嫉妒她，最后她的同学气不过，带着她当场抓了个现行。”
“凡子，能借你肩膀靠一靠吗？”董敏眼里转着泪花，楚楚可怜地问道。
“靠吧，只要你心里好受点。”秦凡心软地说道。
“婉晴，看到没有，没那个男人靠得住，你家凡子要是看人家小姑娘可怜，心一软，他就不是你的了。”董敏翻脸比翻书还快地说道。
“就你做怪，我们家凡子就不是这样的人，凡子你说是吧？”婉晴嗔怪地说道，秦凡刚想点头。董敏“哼”了一声说道：“要是哪天我发现你对不起婉晴，我就咔嚓把它剪掉。”边说边对着秦凡的下面做剪刀状。
婉晴哈哈笑着。
秦凡却觉得下面猛地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