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压 力
董敏确定自己没看错，那就是小坏蛋秦凡和他怪怪的丁老师！
她心里恨秦凡骗了她们，只是在婉晴面前拼命地压住心头的火，还要打起精神和婉晴说着私密话，也使得自己难受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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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雨仍旧在下着，只是比昨日更大了些。
卫虹仍旧不理秦凡。同学们也紧张起来，还有一个月就要期末考试了。秦凡的压力也很大，不仅要准备期末考试，还要准备高考。秦凡一边看着高二的书，一边还要背高三的书，有时秦凡真想扇自己两耳光，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事吗？只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还是要帮常俊他们过关？
“秦凡，秦凡。”吴玉挤过来喊他。
“有事快说。”眼睛没有离开书本。“不笑的事是你说的？”吴玉问道。
“什么不笑的事？我不知道。”好多天前的事，秦凡早就忘了。
“那，你场地找着了吗？”“找着了。”“你和阮婉晴和好了。。。。。。没有？”这纯粹是没话找话说，秦凡抬起头望着吴玉：“吴玉，你到底想说什么。”
“没什么事，就是想和你说说话。”吴玉这段时间也很郁闷，往常他们三人是无话不说，无事不干的，可现在秦凡和他们在一起时，说三句留二句的，还有现在，不就是期末考试吗，至于搞得像学习尖子，快弄得兄弟都没得做了。
“吴玉，你也知道我要参加高考，这还有一个月的时间，没办法陪你说话。”秦凡也很郁闷，现在和吴玉他们说话，要么是毫无营养的，要么是无厘头的，一次，二次还觉得年轻放纵的快乐，次数多了就无味了。回来重新活一次，虽说艺考的文化课分数要求不是那么高，但能考高点肯定没错。
现在班上学习好的就不用说了，这时他们比平时更勤奋、更刻苦。那些学习中等的压力也更大，而那些差生除了像吴玉、李进军、赵卫东等几人无所谓，有些的还是很努力。高三的学生们在进行高考前最后的冲刺，间接地也影响着高二的学弟们。
这时参加高考的考生父母，并没有象后世那样焦虑，或给孩子很大的压力。而压力却来自大学招生的名额，名额太少，形成了“千军万马过独木桥”。这时的大学生还是有点含金量的，毕业后大都还是包分配，单位效益好的还有福利房，工作也好找，不象后世的大学生比城市的农民工还多，工作也是极难找。
此时高考，城市的孩子历年来都没有农村的考生考得好，原因也是有退路，考不上就到各自父母单位上班，这也许是个例，但在皋安城里象这样的很多，不过他们的父母也没想到，几年后，大部分的单位也面临着下岗、破产的问题。就像秦凡的父亲，当初秦爸强烈要求秦颖，学校毕业到他的单位上班。可他万没想到几年后单位是每况日下，曾经的辉煌一步一步走向破败，位于九中附近的仓库原是货物满满，到后来十二间大仓库全部出租给外面，营业部也改成一间一间的门面对外出租，单位的留守人员也就靠着租金度日。计划经济里象是奶娃被政府养着，当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后，奶娃们要么自己长大起来，要么被饿的奄奄一息。
在考生们拼搏的动力后，也有大部分是想逃离父母的管教，这在后世也大致差不多。
秦凡这段时间学习也够勤奋，每天晚上背书背得凄苦，总是恨恨地想：别人重生，就是**丝，也能成为学霸中的学霸。自己怎么这么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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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雪梅偷眼看着勤奋过头的秦凡，坐立不安地对着汤奕说：“他要考上中美或是中工，我怎么办啊？”
汤奕逗着说：“他是谁？”
“哎呀，他就是他呗，你知道得。”雪梅气道。
“好办，给你一个法子，你到庙里烧柱香，祈愿他考不取，不就得了。”汤奕仍旧逗着说。
“什么馊法子，你乱说些什么。”雪梅失望地说。没过一会儿，又悄悄地问汤奕：“你那法子灵不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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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车间制作安排妥当，使秦凡没有为那边分心，功课的复习也小有成效，老师们满意，满意的是这位同学管好了自己，再也没有影响其他同学。秦凡自己心里也小有满意。但没过几天赵佳胜和老赵又约了秦凡。在佳胜自建的三层豪宅里，老赵问秦凡：“那两座塔必须要做吗？”
“怎么回事？”秦凡很奇怪老赵这样问，这不是当初说好的吗？
“文物局那边没谈下来。”佳胜在旁解释说。
“文物局是谁负责？你是和谁谈的？”秦凡问老赵。
“是蒋副局长，此人不太好说话。”
“这人有什么爱好？”秦凡想了想问。
“蒋副局长为人正直，就是有点迂，人是好人。”老赵介绍说。
“这样吧，老赵能不能把他请出来坐一坐？再在一起吃吃饭，我想见见他。”秦凡询问道。
“我试试吧，最好把你小舅林意强喊着，这样也有点分量。”老赵建议道。
“我小舅回来了？他不是下乡调研去了吗？”秦凡问道。
“昨晚回来的，正好和我碰在一起，还问这边进行得怎么样。”
“那好，明晚老赵去约一下，看看我能不能说服这位蒋副局长。”秦凡给他们打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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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南门大街和鼓楼大街、东门大街三街交汇处的新皋大饭店，是皋安城做餐饮最好的市口，饭店上下五层，一、二、三层做大厅和包厢，四层是娱乐场所，五层是饭店老板陈家龙的土豪办公室和休息室。这也是皋安老城最高的建筑，古塔除外。
三楼的望月阁包厢里，秦凡站在窗边向外望去，两旁的徽派建筑映入眼帘，上下两层的木制铺面，古色古香，地面仍旧铺得是一块块的青石，青石由于年代长远而被磨蚀得光滑圆溜，泛着青冷的微光。并没有被改成柏油路或水泥路。
这里做为老城里其中的一条商业街，也是非常热闹，老邮局，县医院，老的新华书店，还有五十年代建的人民电影院，都在饭店的附近，此外还有一些国营单位也离此不远。
当天色暗淡下来，路灯逐一地亮起时，秦凡看到瘦瘦的小舅正和一位也是瘦瘦的中年人边说边走进新皋大饭店。
秦凡回身和正在私语的赵家兄弟说：“他们来了。”
第四十七章 说 服
包厢内,一阵寒暄过后,当小舅林意强给蒋副局长介绍秦凡:“这是我外甥，秦凡。”蒋副局长虽然为人比较迂，但场面客套话还是会说的，“林科，你这外甥一表人材，不错，不错。”秦凡也谦卑地回道：“蒋局长，您过奖了。”
“哎呀，不要喊我局长，我只是副的，要是传出去，影响不好。这样吧，我们是私下交往，就喊我叔叔吧，林科，你看如何？”小舅点点头。秦凡立刻接口喊着：“蒋叔叔，说得是。”
当酒菜一样一样端上来时，作为小辈的秦凡又做起倒酒的工作来，蒋副局长看了微微点了点头，想起自己的儿子，也如林科的外甥这般大，却是头疼得很。酒菜上齐，秦凡先端起斟满酒的酒杯，站起来说：“各位都是我叔叔，作为小辈我先敬各位叔叔一杯。”说完，杯中酒一饮而尽，赵家兄弟、蒋副局长也端起酒杯浅尝一口表示回敬。
酒宴开始，酒不过三盏前的闲话，无非是各自单位里，人与人之间的矛盾，或是浅黄的笑话，或是乡下的风土人情。 三盏过后，蒋副局长问：“老林，说吧，有什么事？不过你要是说老赵跟我提的那事，那就免开尊口。”
“为什么？那不是好事吗？”林意强问道。
“老林，没有什么好事和坏事之分，只有能做和不能做之说，你在县委里也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老赵那天跟我说的事情，实话跟你说，做好了，我们局里有什么好处？再说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估计我们局里的人都要下班。老林，你就别说情了。”说着又向老赵拱了拱手：“老赵，对不住了。”
在旁一直少语的秦凡接话说：“蒋叔，这怎么不是好事呢？这事办好了，你们都是名利双收。为什么不能做？”
蒋副局长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浓茶，耐着性子笑着说：“哦，那你说说这事为什么是好事？我们怎么名利双收？”
秦凡想了想，问：“蒋叔，你们每年向省里打申请维修报告，省里能有多少拨款给你们？”
“这个跟你们说的事有关系吗？”蒋副局长不愿回答这个问题，说出来也是丢人，每年都写申请报告，却次次的被别的城、县分了去，虽说自己分管这部分，省里不拨款，他们也无可奈何。
“蒋叔，这次赵叔他们做的虽是商业广告，也是公益广告，广告的标题就是‘保护千年古塔四十天’。蒋叔你也知道这古塔的塔身已多处出现裂缝，真要是到那一天，古塔坍塌了这恐怕是所有皋安人都不愿看到的。如果我们做这个公益活动，能够引起省里的重视，那蒋叔，您说这以后你们再申请时，省里的领导是不是要着重考虑考虑呢？”
蒋副局长头仰靠着，闭目想了一会，睁开眼看向秦凡：“还有吗？有的话请全说出来。”
秦凡顿了一下，调整思路继续说：“蒋叔，你也知道我们大家都是本土本乡人，谁不希望家乡变得根美，不说远的，就说离这不远的，三十铺处的皋陶墓，皋陶那么有名的人物，寒酸到只有一座土坟，一棵老树，三间茅草房。”
见秦凡提到皋陶墓，在座的几位都不禁沉思起来。
皋陶，可谓是皋安名人中的名人。相传皋陶是黄帝之子少昊之后，生于公元前21世纪，是中国司法的鼻祖。他辅佐夏禹理政、治水和发展生产，并为融合夷夏和后来中华民族的形成作出巨大贡献。皋陶与尧、舜、禹齐名，被后人尊为“上古四圣”。禹根据皋陶的品德和功劳而举他为继承人，并授政于他。但皋陶未继位即去世，禹便把英、六一带封给其后裔。唐玄宗以李氏始祖皋陶为荣，于天宝二年（公元743年）追封其为“德明皇帝”。
尧舜禹统治时期的主要政治规划都是出自皋陶之手，皋陶在政治、军事、文化、农业等各个方面对政策的影响，形成了中国上古的早期文化，现今被称作皋陶文化。皋陶文化主导了之后数千年华夏文明的发展，为各部族融合为一个国家奠定了基础。可以说皋陶文化就是华夏文明的源流开端。
皋陶文化的核心思想是德治与法治的结合统治治理。《夏书》曰：‘昏、墨、贼、杀’皋陶之刑也。据史书记载皋陶曾说：“天讨有罪，五刑五用哉。”皋陶文化的主要内容是：五刑，五教，五礼，九德，九族。
五刑就是指“甲兵、斧钺、刀锯、钻笮、鞭扑”。甲兵是抵御外敌和讨伐内乱;斧钺是军中之邢，军队的刑法;刀锯是死刑和重刑;钻笮是较轻的刑法;鞭扑则是对轻罪所施薄刑。
五教是指“父义、母慈、兄友、弟恭、子孝”。教化万民孝顺父母，友爱兄弟，爱护子侄。
五礼是指“吉、凶、宾、军、嘉”。包含了祭祀之礼，丧礼，聘享之礼，成军之礼，男女之礼。
九德是指宽而栗、柔而立、愿而恭、乱而敬、扰而毅、直而温、简而廉、刚而塞、强而义。九族是指部落联盟核心的亲属部落。上古部落联盟的组织结构比较松散，依靠九族的亲属关系可以维系部落间的团结。增强亲族间的关系为融合为统一的民族奠定了基础。
皋陶为上古圣贤，他创五刑，兴五教，定五礼，立九德，亲九族，以他命名的皋陶文化为华夏文明的发展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对于这样的古之圣贤，后世的子孙们就是这样对待自己的祖宗。在秦凡重生前，皋陶陵园正在修建，而其他地方的汉奸陵园已被其乡人是修得美仑美奂。
蒋副局长振作精神说：“不说皋陶，就说说古塔吧。”
秦凡也收回神思说道：“蒋叔，实际上这个方案我们是经过反复推敲，反复斟酌的。首先考虑的是材质，我们使用的是布，而布的柔软性对于塔身是没有任何损害，又考虑颜色方面，我们采用的是防雨布这种布质，其它普通布的褪色、掉色无法保证，但防雨布可避免掉色的可能，以免污染古塔原有的建筑风貌。这是材料的保证。”
秦凡停顿了一下，蒋副局长却感兴趣地说：“继续说，继续说。”
“蒋叔，请您想象一下，如果我们这个活动做起来的话，到时皋安的媒体会不会报道，我们再通过关系找一找省城的媒体来观摩报道一下，这是不是对你们申请维修报告有帮助？”秦凡问道。蒋副局长脱口而出：“这当然有帮助。”
秦凡接着又借酒意说道：“蒋叔，不满您说，我还想把这完成后，拍成照片，拍成视频寄到国外去。”话未落音，小舅忙站起急道：“喝多了吧，老蒋，他喝得有点多，酒话，醉话，大家伙别往心里去啊。”
看着林意强的表情，赵家兄弟和蒋副局长都哈哈大笑起来。
第四十八章 无 题
蒋副局长哈哈笑着说：“有意思，有意思。老林，你这个外甥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秦凡也讪笑道：“蒋叔叔，那个没有年轻过？”
“秦凡说得也有道理，回去我和我们局长商量一下。”蒋副局长给了一个泡泡。
秦凡瞅了老赵一眼，谁说这人有点迂，这整个一老狐狸。下面的酒宴也不在提什么古塔，不知什么时候，蒋副局长和秦凡聊到皋安郊区的文物，说到激动处，竟不禁骂道：“就为了几个钱，不仅偷了值钱的东西,还破坏有研究价值的文物。这些贼，可恶。”接着又骂道：“那些搞古玩的，就只会把老祖宗的东西炒来炒去，卖来卖去！”得，还是一个老愤青。
秦凡也知道皋安墓葬被偷盗得很严重，毕竟皋安这里有汉代王陵墓葬群，还有自战国至明清近二千年的墓葬区。对于盗墓贼是防不胜防，而这些盗墓贼大都是外地人居多，到后世各地兴起“鉴宝”的活动，皋安的墓葬区被盗得更加疯狂。文物部门的人手本来就少，这是也愈发的防不胜防。
千年古墓群如今“危机四伏”：盗墓案件频繁发生；盗墓手段多样、陵区面积大环境复杂、人员紧张、资金不足等导致守护工作困难重重。后世因修建高铁从皋安穿过，愈来愈多的古墓群被发现，直至最大的千年古墓群被发掘，这也是国家仅有的几个大型古墓葬群。高铁也因此而改道。
酒宴快散时，老赵又提出他们愿意出二千元给文物局作监管费用，蒋副局长也是哈哈笑着说：回去商量商量。
目送他们的离去，老赵醉意朦胧地对秦凡夸道：“你是高中生吗？简直就是一老油子，表现不错。”秦凡到是想起了一件事，问道：“赵叔，你不是住在棉花胡同吗？麻烦赵叔代我问问有没有空房卖。”老赵睁着醉眼笑道：“你小子有事求到我了，就喊我叔，平时张口就是老赵，老赵的。说吧，房子要多大，是不是就在我家那片？”秦凡点头说：“是在赵叔家那片，房子愈大愈好。”赵佳胜在旁插话问：“你要大房子干啥用？”又觉得问得唐突忙解释说：“我也只是问问，回头我和我哥帮你找找。”“我老师想开个工作室，需要的房子自然要大些。”秦凡解释说。
老赵仿佛酒醒般一拍胸脯说：“没问题，就交给我老赵了。”赵佳胜笑了笑，搂过秦凡说：“ 我哥喝醉酒，什么事都能答应，酒醒了就什么都忘了。你的事，我帮你留意着。” 秦凡忙谢道：“那真要谢谢你。”佳胜大笑道：“我们兄弟俩，谁跟谁！”这货也喝醉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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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最后一节课，地理老师又没看到秦凡，只有空空的座位。
仍旧老地方，仍是老时间。
董敏趁着走在前面的婉晴没在意，狠狠掐了一下秦凡，秦凡只觉得腰间一阵疼痛，看着董敏就要发火，董敏抢先低声问道：“你这小流氓，你老实交待，你和你老师什么关系？”“董敏，你不要乱猜，丁老师就是我老师，也是我姐。”秦凡忍痛道。“啊，丁老师是你姐？”走在前面的婉晴突然回头问道，把董敏和秦凡都吓了一跳，秦凡稳稳神解释道：“当年她姐和我妈在乡下。。。。。。”解释了一通，当然掩去了和丁芸的孽情。
董敏松了一口气说：“怪不得上周日，在雨中，你和丁老师那么亲密。”说完又怀疑道：“她应该是你姨，怎么又成你姐了？”秦凡翻翻眼说道：“我喊你大姐，你乐意不乐意？”董敏张嘴想说什么，想想还是闭嘴，心里想着：迟早这小流氓会露出狐狸尾巴的。她还是不信。
“哎，明天也没什么事，我们到秦凡说的那个车间看看？”董敏建议道。
“好啊。凡子，行吗？”婉晴也想知道秦凡这段时间在忙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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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周日在约好的时间和地方会面时，秦凡发现董敏和婉晴后面还跟着二个货：吴玉和李进军。“怎么把他俩带来？”秦凡皱着眉问道。没等婉晴和董敏说话，吴玉没好气地说：“怎么我们不能来么？”“就怕你们在学校乱说，才没有告诉你们。”秦凡接着说道：“既然来了，就一起走吧，不过你们在学校把嘴管好，李进军，尤其是你。”进军急忙点头说：好。
等带着他们四人到了车间，四人的眼睛似乎看不过来了，吴玉和进军是看女孩看不过来了。“怪不得忙得不见人影，原来是在挣大钱啊。”董敏酸溜溜地说道，吴玉和进军也是连连点头，婉晴笑着推了董敏一下说：“看你什么好话都说不出来。”又对着秦凡说：“凡子，对不起，我们错怪你了。”
秦凡对她们说道：“你们随便看，我去有点事。”董敏又酸溜溜地说：“婉晴，你看这小子得瑟的，都不陪你了。”
车间的女工们见秦凡来车间，到是挺高兴的，这意味着她们又可以拿到这周的工钱，车间里的女孩们唧唧喳喳、笑语不断。看到她们手里的工钱，董敏搂住婉晴说：“我都想到凡子这里干活了。”婉晴笑着羞她：“你又说傻话了。”这时，常俊过来打招呼：“二位嫂子好。”把在场的人都喊愣了。只有婉晴独自笑了起来。
答应常俊今日回家看母亲的，秦凡想了想把吴玉叫过来，问：“想不想体验一下？”吴玉兴奋地点点头，对于赚钱的事，吴玉一直是感兴趣的，只是不知道如何赚钱。
秦凡交待常俊迟点走，把他负责的事跟吴玉说说，既然想做就让他好好体验一下。
已进入六月，天气也渐渐热了起来，车间里尤其显锝热一些，看到有的女工已是满头大汗，秦凡把李进军喊来，让他到外面看看有没有卖冰棍的。不一会，进军领着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女孩和一个更小的六、七岁小男孩，满头是汗地走了进来，看着小女孩吃力地背着用泡沫板做的冰棍箱。秦凡有点生气地对着进军说：“你就不能帮着背一下？”李进军委屈地说；“我是想帮她背，可这小女孩就象防贼似的。”看看进军的长相，秦凡也无话可说。
小男孩稚嫩地问：“叔叔，你们要买几支？”看着孩子稚嫩可爱、流着汗水的小脸，秦凡不禁一阵心疼，忙蹲下问：“小朋友，你们还有多少支啊？”小男孩掰着手指数，却把自己数糊涂了，忙回头喊着：“姐姐，我们还有多少支？”小姐姐也正在掀起箱里的棉盖数着。看着晒得红红的小女孩，秦凡忙说：“小妹妹别数了，你这箱我全要了。”一箱冰棍不过四十多支，五分钱一支，一箱也就两块多钱。小女孩带着弟弟不停向秦凡鞠躬，连说：谢谢。小男孩也非常高兴，因为早点卖完，就可以早点回家了。
秦凡想了想对小女孩说：“小妹妹，如果要卖的话，每天中午或下午，你送一箱冰棍到这里，好不好？”小女孩又是连连感谢。唉，真是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董敏对着婉晴小声说：“爱心泛滥。”
事情交待完毕，秦凡对着董敏和婉晴说：“二位姐姐，走吧。”
董敏惊讶地问：“这就走了？”
第四十九章 灵 不 灵
吴玉留在车间里，李进军也留了下来，他俩属于孟不离焦，焦不离孟的兄弟。
秦凡和婉晴带着大大的电灯泡，电灯泡却没有电灯泡的觉悟。逛逛公园，公园卖票的大姐认出买票的人就是上周日雨天的那个人，鄙视地看着秦凡，心里嘀咕：上次带一个漂亮女人，这次带两个漂亮的女孩，这人绝对是个小流氓。看看电影，电影还是张国荣哥哥的老片《鼓手》。一路上秦凡觉得自己挺没劲的，被灯泡怼了几句，就忍不住和灯泡互怼起来。婉晴也不劝，就笑眯眯地看着他俩互怼。弄得秦凡郁闷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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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这段时间也很郁闷。
自从老伴告诉他，宝贝女儿有可能魇怔了，自己也观察过，女儿在睡梦中时不时地冒出一句：“灵不灵？”。等女儿醒来时，再问她，却是满脸通红，摇头不语。老赵和老伴几经猜测，都不得要领。
刚从老赵大姐家回来的赵老太太，看到这情形，问老赵：家里是不是来过生人。老赵想了想说：“前段时间，雪梅的一个同学来过。老太太又问：“是不是她的同学来过以后，雪梅就和以前不一样了？”老赵的老伴点点头说：“是不一样了。”老太太一听，手里的拐棍在地下笃了两下，嘴里嘟囔着：“克星啊，克星啊。”老赵还没明白过来，老伴却急急问道：“是雪梅的那个同学吗？”老太太仍旧嘟囔着：“克星啊，克星啊！”
老赵和老伴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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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的太阳，炽热无比。
车间外大大的空地上，铺着红红的防雨布，几块用报纸做出的字模摆在上面。秦凡还是不放心常俊他们，匆匆赶过来，顶着烈日，把字形摆好。常俊和那个叫史萍的女孩在旁协助着，老崔等三人对美术字不甚精通，只是在一边看着，不远处树荫下车间里的女工也跑出来观看。秦凡看看字形的位置摆得也差不离了，这时，吴玉提着涂料桶过来，秦凡拿着特制的滚筒滚着，不一会，秦凡在红红的雨布反射下，只觉得自己的眼中四处飘散着绿光。涂完两个字后，秦凡实在受不了了，把特制的滚筒交给常俊，嘱咐他按着刚才秦凡的样子涂完下面的字。
抹了下满头的汗，直起身，看看四周，只觉得房子、人、树木都是一片绿。在这片绿中看见从树荫下女工中跑出一位女孩，手里还拿着毛巾和一支冰棍，来到常俊的身边，把手里冰棍让常俊含着，一边用毛巾给常俊擦着头上的汗。这什么情况？秦凡到是嫉妒起常俊的待遇了，靠，老子在流汗时，怎没有女孩为我擦汗。树荫下传来女工们善意的哄笑声，常俊和那女孩也是满脸通红，不知是红红的布映射得，还是被哄笑声羞红的。
“这怎么回事？”秦凡问刚刚拿着冰棍跑来的张玲玲，张玲玲把冰棍递给秦凡，笑着说：“他俩好上了呗。”秦凡惊讶地问：“什么时候好上的？那女孩叫什么？”
“噢，那个女孩叫韩雪儿，是我们一个班组的，他们好了有一段日子了。”张玲玲介绍说，又递来一条毛巾让秦凡擦擦汗。
“这韩雪儿家里是什么情况？”秦凡还是想问清楚点。前世常俊倒霉就倒载女人身上，秦凡是真怕此事重演。
“韩雪儿不是我们厂的职工，她是顶她表姐过来帮忙的，家就在我们厂不远，家里的情况我不太清楚。”张玲玲想了想说道。
秦凡沉吟片刻，对张玲玲说道：“我想让你帮我一个忙。”“你说，只要我能做到的。”张玲玲回道。
“你能不能给我留心这两人？”见张玲玲诧异地看着自己，秦凡解释说：“你看我兄弟常俊血气方刚，那韩雪儿又是情窦初开，我是真怕他们在一起会出什么事。”张玲玲脸红着说：“哎呀，凡哥，这事谁能看得住啊？”
秦凡想想也是，只得做罢。但后事的发展，却使秦凡事后后悔不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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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愈来愈热，秦凡把从父亲单位开的介绍信和两张一寸照片，交给了老崔。八八年高考报名开始了，秦凡也是作为社会青年报考，老崔和蒋非他们也指望着，到高考招考办报名后，能幸运地分到秦凡座位的四周，这样多多少少能看到一些答案。这时候艺考生的文化课考试，监考得并不十分严格，监考老师也知道这些社会上的艺考生，大部分都只有初中文化，大部分的监考老师监考时，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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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画室里。
丁芸欣喜地把从深城寄来的汇款单拿给秦凡看，是一张三千的，还有一张二千的。丁芸摸着秦凡的头，欢喜地说：“我聪明的脑袋。”拿着汇款单看了几遍说:“不行，我马上把它取回来。”接着又苦恼地说：“这以后我怎么能睡得着啊？”苦恼过后又是感到这是秦凡对她的无比信任，这时候，从赵佳胜拿来的钱，除去材料和人工费用，在丁芸房里已有三万多，接近四万了。压力甚大，每天都是提心吊胆。
秦凡没有理睬丁芸的苦恼，对她建议说：“姐，你跟你那大学同学商量一下，让她在深城那边注册一个商标设计工作室，怎么样？”丁芸想了想说：“我来问问她。”接着又欣喜地搂着秦凡说：“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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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赵那边也传来好消息，蒋副局长他们局经过研究决定，同意这边的方案。但老赵又告诫秦凡，离他女儿赵雪梅远点。似乎又怕秦凡不高兴，紧接着又说，他家里的老太太已打听到原来的老街坊，有人卖房。这个消息使秦凡高兴不少。告诉丁芸后，却发现丁芸并不如秦凡那么高兴。
事情似乎都在异常地顺利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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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十二日的晚上，秦凡如常日一样在家复习高三的课，白日的学习也向彭老师告了假。 谁也没想到，大姨娘匆匆跑了过来说：外公要摆摊卖熟菜！
第五十章 外 公
外公要摆摊卖熟菜。
这对于大姨娘林语芳和秦妈林语华姐妹俩，是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的。外公建国前的事，当时她们因为小并不清楚，外公和外婆也不说。当姐妹俩长大后，渐渐知道外公竟是皋安城里的第一把勺，常常有省里或外地的领导来皋安城视察工作时，就会有小轿车把外公接去掌勺。
秦凡小时候也遇见过两次。一次是陪外公散步，走到离皋安宾馆不远处，（皋安宾馆不是普通的宾馆，是皋安政府部门专门接待领导和将军的宾馆，毕竟皋安是百位将军的家乡。占地约有十个皋安中学那么大，里面似后世的森林公园，里面的建筑也是仿苏建筑，大门入口处是有士兵值班站岗。）这时背后驶来一辆小轿车，轿车里的人看到外公，停车殷勤地问：“领导，您要去哪里，我们送您。”秦凡记得外公当时笑着回道：“谢谢，我只是带我小外甥散散步。”来人听了说：“那我们先走了，领导再见。”外公也只是挥了挥手。小秦凡问外公：“他们为什么喊你领导？”外公答道：“他们认错人了。”小秦凡当时也信了。
还有一次，秦凡上学，那时应该是上初一，走到巷口，看到一辆小轿车停在那，司机打开车的后门，外公胖胖的身躯从车里跨了出来，当外公晃着向小女儿家走去时，秦凡在不远处，清清楚楚地看见司机在他身后，恭谨地说了声：“领导，慢走。”
听到姨娘说，外公要摆摊卖熟菜，全家人是极力反对。
秦凡却不感到意外，在前世外公就摆起了摊车卖起了熟菜，一直卖到他去世。每天准时五点出摊，六点半收摊，风雨不出。只是姨娘每天推着摊车来回，非常辛苦。秦凡有一年放寒假回来，还和一同放寒假的表弟，在某日晚，外公收摊回来后，就带着他俩，一路杀到凤凰浴池，把一个老赖光溜溜地堵在浴池里。
外面客厅里传来姨娘絮絮叨叨的声音，秦凡从里出来时，见到妈妈的脸色也不好看，秦爸也是沉着脸。秦凡知道她们觉得外公这样做，是让她们在单位很没有脸面，绝对有人会说她们做女儿的不孝。
见秦凡从里屋出来，姨娘忙抱住他说：“凡子，你外公最疼你，明天你去劝劝你外公，让他不要摆摊。”秦凡也知道外公摆摊的地方，离姨娘的单位不过几步路远，笑着对姨娘说：“姨，别哭了，明早我就去你们那和外公说说。”
姨娘走后，秦凡却在想着外公的身份。前世后世秦凡也没弄明白外公在建国前做什么的，只是在外公和外婆斗嘴时，听到那么二、三句。像“那年当红军，走了也走了。”“走了说不定也就没了。”还有“当时不是你和你爸拦着，我。。。。。。”“拉倒吧，是红军不收你这个娃，说你太小了，关我和我爸什么事？”秦凡有时根据这零星的几句话，推算出外公当年也就十岁左右，是太小了。但想红军当时有个少年团，十四、五岁当营长，十三、四岁当连长的大有人在。秦凡忽然又想起一次外公和外婆闲聊时说的话，外婆问道：“也不知当年你救得那些人，现在在那。。。。。。”外公哼哼着说：“老婆子，你话忒多了。”
在与妈妈闲聊时,也曾问过外公和外婆的事,据她说:外公是随父母逃难,到了皋安城,父母去世后,留下七八岁的他和更小的弟弟,也是外婆的父亲心善,收留了他们兄弟俩,在外婆父亲开的饭庄里 当了小伙计。外公和外婆同年，大约十六、七岁时做了上门女婿，再后来外婆的父亲去世，因没有儿子，就把所开饭庄留给了外公。建国后不久实行公私合营，外公就在国营饭店工作至退休，后又返聘一年多，于八八年四月解聘。
次日，等秦凡来到外公家，三个老人互相间还在冷战，只是见到秦凡，都露出笑脸。秦凡对外婆和姨娘眨眨眼，就和外公说：“外公，昨晚姨娘跟我们说，你要摆摊？”外公也知道姨娘昨晚去了她妹妹家，并不意外，笑着问：“我大外孙子，你也是不同意吗？”秦凡走上前，给外公敬了一支烟，说道：“外公，我倒是非常赞同。”外公微微惊讶地“哦”一声，外婆和姨娘急了，一个说：“凡子，你昨天不是这样说的。”一个说：“凡子，你乱说什么。”秦凡摆了摆手说：“外婆、姨娘，你们听我说，外公虽然六十多了，但他喜欢烧菜，我们就开个饭店，怎么样？”还没等她们说话，外公却不乐意了，问道：“凡子，我摆个摊，只是有个事做，再说现在也允许了，你想开饭店，一是没那么多钱，二是我即使同意了，精力也跟不上了。别再误了事，不行，不行。”外公直摇头。
秦凡本来就有这个打算，继续劝道：“外公，开饭店的地点、布置、桌椅以及后堂都给你搞好，你只须每天烧两桌就行了，什么时候不想干了，我们就歇着。”外公听了呵呵笑说：“凡子，你是来逗我开心的？”
看外公不信，秦凡接着说：“外公，给我两个月的时间，我把我所说的都给你办好，你老看行不行？”外公还是摇头，外婆和姨娘到是动心了，外婆骂道：“死老头子，你、你到底想干什么？”外公不慌不忙地问道：“地方太远不行，开饭店没人也不行，光靠我一个人哪那行呢？”“棉花胡同那片。”秦凡忙说。
外公和外婆对视了一下，说：“好，过几天你带我去看一下。”姨娘把秦凡拉到一边问道：“你那来的钱租房子，再说置办那些东西也要不少钱了。”秦凡也没全给她说实话只说：“ 是我老师买的房。过几天去看看。”姨娘听了也松口气，只要老父亲不在自己单位前摆摊就行，不然的话，自己就要被同事羞死。
两天后，秦凡拉着丁芸，跟老赵到了棉花胡同口，往里走了不过二十多米，就来到地方。前面是两间两层木楼，下门面，上面是住家，两间门面之间是一条过道，穿过过道，豁然是一个不小的天井，天井下的庭院中还有一口井，庭院的两旁也是两层木楼，迎面却是一面与两楼高的山墙，墙的后面长着三棵高大的银杏树。靠里的廊道虽然被一白墙堵住，可中间却开了一个小门通往后街。从前过道的两侧，尽头是上二楼的楼梯，脚踩上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上了二楼廊道，凭栏往下看，庭院地上的青石板长着一层绿绿的青苔。
丁芸拽着秦凡，轻轻地问道：“这我们买得起吗？”
第五十一章 买 房
秦凡看着她问道：“喜欢吗？”丁芸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喜欢。”这时老赵从楼下咯吱咯吱地走上来喘着气问道：“怎么样？还可以吧。”来之前秦凡已问清了这房子的情况，原是老赵单位的一位老人，去年因病去世，留下的老伴也病魔缠身，唯一的一个女儿早年间也嫁到外地，老人去世后，女儿就把母亲接了过去，留下这屋已空了一年，只是因房屋多，要价高，一直没有卖出，今年初也是急用钱给母亲治病，才急急地想卖掉这老屋。
秦凡问老赵：“你们单位的老人？在单位什么级别？能有这么大的房子？”老赵笑着说：“是我们单位的人没错，也没什么级别，这么大的房子吗？”说到这里，老赵想卖个关子：“你回去问问你家老人就知道了。”想了想还是说了句：“以前这鼓楼街有小半条街都是他家的。”旁边的丁芸接着问道：“那这屋到底要多少钱？”
老赵多看了丁芸两眼，回道：“丁老师，是这样的，刚开始要价三万，来了几拨人也看过，都嫌价高，现在好像是二万六吧。”说完又看了丁芸一眼，心里猜测：这漂亮女人买得起这么大的房子吗？从第一眼看到丁芸，老赵就忍不住想，这比他接触的众多女人强得太多，不光长得漂亮，而且气质也好，至于气质好在那里，自己也说不上来。
看到老赵直直地看着丁芸，丁芸微红着脸，稍稍往秦凡身后，退了一小步。秦凡也瞧见老赵的失态，不过他并没有生气，女人嘛，尤其是漂亮的女人，谁不爱看，人之常情。他轻轻咳了一声问道：“这价格能不能再低点？”老赵也恢复了常态，摇摇头说：“这估计降不下来了。”秦凡也只是一问，心里已决定买下了。
后两日，也是老赵陪着丁芸和那边交割完毕，按照秦凡和丁芸商量好的，把房子登在丁芸的名下。忙好后，秦凡笑着对丁芸说：“这下姐可以睡个好觉了。”钱花出去了，按说丁芸是放心了，可丁芸却觉得自己的心空落落得，手里的钱算算除了要付人工和材料费 ，实际上也只剩不到三千元了。而买下的房子，现在还不知道怎么用。
看着秦凡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禁气恼地说：“这下你开心了吧，钱都没了，你以后上学，工作，娶老婆都要花钱，到时候我看你怎么办？”接着又问道：“房子买下来，难道就空在那里？我现在是用不上，一个人去住我还怕呢，你又不能陪我。再说那地方离学校也远了些。”秦凡堵住了她的唠叨， 解释道：“我准备开一家私房菜馆。”丁芸诧异地看着他，只觉得他想一出是一出，饭店是那么好开的吗？ 秦凡看她不解的样子，就把外公要摆摊卖熟菜的事和她说了一遍。丁芸皱着眉头问道：“你马上要高考了，还有车间那边的事，你忙得过来吗？”
“车间那里有常俊在管着，至于。。。。。。”说着看了丁芸一眼，丁芸忙问道：“至于什么？”秦凡嬉笑着搂着她说：“至于这边当然是姐这个老板娘管了。”“谁是老板娘？别胡说。”丁芸羞道。说归说，闹归闹，丁芸还是答应前期装修的事先管起来，秦凡把这二日画的平面布置图和一些细图交给她，丁芸不清楚的，也一一地给她说清楚。对于秦凡为什么知道这些，丁芸似乎有点麻木了，觉得她的凡子应该什么都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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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领着外公、外婆和姨娘三人去看房，来到房子面前，外公和外婆面面相觑，外婆失声道：“这不是李老太爷的宅子吗？”外公也摸着门宅的雕花立柱，久久不语。秦凡低声问外婆是怎么回事。外婆告诉秦凡：这宅子以前是李老太爷的家产，李老太爷是建国前皋安城最大的粮商，也是和外婆的父亲，同是皋安城的四大名商之一，生意上也多有来往，外婆和他的女儿还是少女时的手帕交，自李老太爷去世后，他的女婿是和外公一样的上门女婿，和外公的关系也很好，病逝时外公还送了他一程。
外婆追问秦凡，李老太爷的女儿李氏现在何处，秦凡就把他知道的全告诉了她，但没说这宅子已是丁芸的产业，只说是自己的一个老师买下的，因为丁芸他们也认识。外公和外婆听了，也唏嘘不已。外公以前经常上门，对这里也是熟悉的，四周重温了一遍后，问秦凡：“这里大约什么时候能弄好。”秦凡想了想回道：“最快一个月后。”接着又劝道：“外公，这夏天太热，等暑天过后，我们再开业，你看好不好？”外公想了想也是，自己本身就胖，也怕热，就同意了秦凡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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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间的事常俊在看着，吴玉和李进军隔三差五地也跑去帮忙。老宅的事有丁芸管着，秦凡也是不时地去看看。主要的精力还是备考，偶尔去学校请教老师时，坐在课堂上听几节课，对于同桌卫虹不理不睬的冷淡，也渐渐习惯了，猜一个女孩的心思，是很难猜的，秦凡自问是没那本事，只是卫虹的好友郑慧慧觉得奇怪。考试的压力也使得赵雪梅勤奋起来，没有象刚开始那样粘着秦凡，也知道他正在准备高考，只是暗自祈祷秦凡改变主意，只考皋安师院。时间就是这样一天接一天紧张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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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佳胜在自家的豪宅里，不安地来回走着。夏季历来是白酒销*售的淡季，自始至终赵佳胜也没有告诉秦凡，实际上这龙酒就是他委托酒厂生产，他自己贴牌的酒。秦凡也没有误事，一车一车的印制好条幅被送到他的库房里。但事情的顺利总是让他觉得还有一件他和秦凡都没想到的事。
薛婷看着他走来走去不安的样子，娇声道：“胜哥，停一会，我都快给你晃晕了。”
赵佳胜闻声停住看着她，柔声地问她：“婷婷，我问你，你说这事是不是太顺了？”
薛婷诧异地问他：“事情顺利不是好事吗？秦凡虽说年纪小，办事却是很牢靠的。”她也不禁夸奖起来。
佳胜摇头说：“这不关秦凡什么事，老实说凡子做事确实稳妥。我只是担心另外一件事。”
“嗨，有什么事和凡子说一下，看他怎么说？”薛婷出主意道。赵佳胜想想也是，现在秦凡是他的贵人，不问他问谁去？
第五十二章 高 考
在六月底至七月八日，秦凡就生活在考试之中，先是期末考试，紧接着就是高考。
七月六日那天，秦凡也是独自一人去了考点，没有父母的陪同，没有路禁，更没有后世那人山人海的景象，来到作为考点的七中门口，看到老崔和蒋非他们，还有常俊，常俊旁边是韩雪儿，女孩是来送常俊的。校门口也站着等考的考生。
老崔把秦凡的准考证递给了他，拍拍他的肩膀说：“兄弟，这三天就靠你了。”
等到进入考场，入座后，常俊傻眼了，他的座位竟被分到前面的第一排，而秦凡的座位在中间的第四排，蒋非和董翔要好点，分别分在秦凡的左右位，老崔真是倒霉催的，坐在蒋非的后面，另一位史萍则坐在秦凡的后面。高考开始，考卷发下来，秦凡也只是自己写着答案，至于他们是否能看到秦凡的答案，那就靠他们的本事了，如老崔所说的一样，前二十分钟，监考老师还是比较严格的，过后吗，两位老师站在门口看风景。作为社会青年报考的都集中在一起，八八年艺考的文化课考试，七中的考点只有一个班。时间过得很快，第一场考试结束，从考场出来，常俊阴沉着脸，秦凡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自己好好考。”老崔还在埋怨蒋非给他看得太少。校门口韩雪儿仍旧等在那，见常俊出了校门，忙迎了过去，两人嘀咕了几句，只见韩雪儿不停地安慰着他，秦凡看在眼里，觉得这个女孩还不错。
不是艺考的考生，有的喜形于色，有的愁眉苦脸，有的却是无所谓，还有的哭丧着脸，直捶胸懊悔。。。。。。众生百相。
八八年的高考录取率好象是3%到5%(包括中专)，考大学就是一种奢望，80%人对考大学是没有信心。高考预选录取率30%。就是说70%的人就没有正式参加高考的资格。在从预选后的考生中录取不足20%。中专生就相当于现在的一本，据说全国录取18到28万(报考中专)。而后世的研究生全国就招到招50到60万。一个乡镇能考几个大学生，就是破天荒的胜利。过去考上大学真是会改变一个人的命运。
三天的高考结束，众人也只是相互安慰一下，然后拍拍屁股，各回各家。秦凡喊住常俊，常俊和三天来一直等候在校门口的韩雪儿说了一句，转身垂头丧气地来到秦凡的面前，哑着嗓子说道：“凡哥，我今年是没希望了，我也不想考了。”
秦凡看着常俊，本想帮他考个职业学校，混个中专。不过现在看来，还是他时运不佳。秦凡捶了他胸口一下：“说什么丧气话，明年我还要考啊。”常俊听了惊讶道：“要是考取皋安师院，你不上？” 秦凡摇了摇头。常俊泄气道：“凡哥，我不能跟你比，我现在只想多挣点钱，带着雪儿和我妈一起把日子过好，我妈太苦了。”前段时间跟着秦凡挣了些钱，他的想法也改变了。秦凡想想也是，考不上大学并不是就没路可走了，前世里，秦凡的高中同学没考取的，经过自己的努力，也都成就了一番事业，甚至有些考上大学的同学还到其公司应聘，这样的事还是很多。
秦凡又问道：“韩雪儿对你怎么样？”常俊低声回道：“雪儿对我很好，她不嫌弃我。”说着望了望不远处的韩雪儿。秦凡拍拍他的肩膀说：“车间那边的事已快完了，休息几天，到棉花胡同96号帮忙去，丁老师在那，那里离你家也近。去吧，韩雪儿快等急了。”常俊回道：“那边完了，我就到丁老师那儿去。凡哥，我先走了。”
望着常俊和韩雪儿的背影，也只希望他们能平平安安地过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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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的秦凡，看到赵雪梅和秦颖在后院不知在说些什么，不一会儿就低低地哧哧笑了起来。从厨房出来的秦妈问道：“回来了，考得怎么样？”秦凡回道：“还好吧。”说着一努嘴问道：“妈，这是什么情况？”秦妈笑着说：“雪梅关心你考得怎么样？一直在等你。”什么时候赵雪梅和秦妈、秦颖关系这么好，秦凡一脸的狐疑。
赵雪梅看到秦凡,笑着迎了上来嗲声问:“考完了。”“考完了。”秦凡回道。接着问道：“有什么事吗？”“明天我叔请你吃饭。”嗲声说。“嗯，我知道了，你进来，我有事问你。”说罢往自己的屋里走去，眼睛的余光看到妈妈和妹妹浅笑。雪梅也忸怩地朝秦妈和秦颖笑了笑，低着头，跟着秦凡进了房间。
“坐吧。”秦凡说道。雪梅看了看写字桌旁的椅子，又看看秦凡坐在写字桌前，脸红着竟坐在秦凡的腿上。
“哎，哎。雪梅，我让你坐那里。”秦凡指了指写字桌旁的椅子说。
“我不，我就坐在这里。”雪梅说着又双手搂住秦凡的脖颈，亮亮的眼睛看着秦凡，又说道：“这几天，为了不影响你考试，我闷在家里，实际上我早就想来，我一天看不见你，我，我心里就难受，秦哥哥，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苦恼的雪梅又把头伏在秦凡的怀里，听着秦凡怦怦的心跳声，秦凡也不由自主地双手搂住雪梅的腰，却恍惚间感到是抱着前世十来岁的女儿，房间里的吊扇一圈一圈地悠着，少女的气息和柔软使秦凡恍醒，双手捧着雪梅的脸轻声地说：“雪梅，你还太小了。”
雪梅一听急了，想说什么却又被秦凡打断：“ 雪梅，你爸让我离你远点，还说你奶奶说得，我是你的克星！”雪梅听了更急着说：“ 我奶奶那是封建迷信，你千万不要相信！”
秦凡拍拍她的后背继续说道：“我是不信，你呢？”雪梅又伏在秦凡的怀里，听着秦凡的心跳声哼哼道：“你不信，我当然不信了。”“ 那灵不灵是怎么回事？”秦凡还没说完，雪梅就“啊”地一声跳了起来，涨红着脸正要说什么，这时，房门忽地被敲响，紧接着是秦妈的声音：“凡子，雪梅。吃饭了。”雪梅忙开开门。
门口的秦妈看了看他俩，见他们衣服还算周正，只是雪梅的脸红晕朵朵，又说道：“ 雪梅，吃饭了。”
第五十三章 雪 梅
秦凡怀疑妈妈是不是一直隔着门听着。
等秦爸下班回来，雪梅帮着秦妈端碗端菜，一点不把自己当外人，好象秦妈秦爸也是理所当然，秦爸只是问了一句：“考得怎么样？”秦凡也闷声回道：“还好吧。”秦爸也再没问过考试的事。四方桌本是四人坐正好，现多了雪梅显得挤了点，雪梅还偏要和秦凡坐在一起，雪梅的父亲老赵，秦爸也见过，打过几次交道。
喝着酒，秦爸看到雪梅对秦凡的一些亲昵神态，不禁说道：“凡子，你现在还是以学业为重，不要过早。。。。。。”话还没说完就被秦妈打断：“喝你的酒，酒都堵不住你的嘴，凡子和雪梅只是好朋友，你瞎说什么？”说着又朝雪梅眨眨眼，问道：“雪梅，你说是吧？”雪梅却知道秦妈喜欢她，一戳秦凡，秦凡一面吃着饭一面胡乱地点头说：“是，是。”雪梅也随着胡乱点头说：是，是。见俩人胡乱说是的动作和神态，如此的一致，秦颖搂着秦妈笑作了一团。
饭后，秦妈看着秦凡和雪梅离去的背影，心里觉得还是这丫头不错，可爱，漂亮，气质也好，还会哄人，还会忙家务（也不知她从那点看出来的）。比上次来找秦凡的丫头要好太多，虽然那丫头也很漂亮。
雪梅挽着秦凡，走往回家的路上，雪梅真不知道自己回到家里做什么，只能听奶奶和爸爸的唠叨。“你叔叔找我什么事？”秦凡问道。
“。。。。。。”
“你叔叔找我有什么事？”秦凡又问了一遍。
“情哥哥，请我看电影好不好？”雪梅没有回答他的问话，反而指着皋安大戏院撒娇地说。秦凡也失去问下去的兴趣，等到明天问赵佳胜本人，估计这丫头也不清楚。
到大戏院售票处问时，说是到了新片《敦煌》，秦凡知道这是日本人拍的，也想回顾老片的风采。买了票，又在大戏院门前广场小摊上的瓜子、花生之类的小吃。雪梅开心的不得了，一边吃着一边还哼哼着：“情哥哥，对我真好。”
在进场时，秦凡看到常俊带着韩雪儿也在进场，他并没有喊他们。
《敦煌》在当时还属经典，情节、场面、服饰、异域风情的表现在内陆也是首次，当回鹘公主斯鲁比娅从城头纵身一跃时，雪梅轻呼一声“啊”，便把头伏在秦凡肩上。
当电影结束，随着黑鸦鸦人群出场的赵雪梅开启了“假如模式”。
“情哥哥，假如你是赵行德，我是斯鲁比娅，你会离开我吗？”
“。。。。。。”
“情哥哥，你要是离开我二年，我会等你的，你会回来找我吗？”
“。。。。。。”
“情哥哥，假如我死了，你会伤心吗？”
“嗯。”秦凡扭头望着雪梅，不知小丫头脑子里都想些什么，想了想说道：“活着比死去更痛苦。”
“哦，嗯？”雪梅张张嘴不知要怎么说，沉默一会，紧搂着秦凡的胳膊轻轻地说：“那我、让我死在你之后吧。”秦凡一时感动，禁不住在雪梅光洁的额头亲了一下。雪梅嘤地一声，把秦凡搂得更紧了。
去雪梅家里要经过棉花胡同96号，经过时，秦凡看了一眼，门窗紧闭，他也知道此时的皋安城师傅们，没有加班的概念。丁芸也应该早就回校了，这几天也真辛苦她了。秦凡暗自内疚。
赵家的门前灯，仍在昏黄地亮着，雪梅紧紧搂住秦凡的腰，迟迟不愿他的离开，并嗲声地说：“明天我还会去找你的。”秦凡正欲说什么，雪梅身后的大门有开启的声音，伴随得是雪梅妈妈的问话：“是不是雪梅回来了？”雪梅忙松开手说：“妈，是我回来了。”大门一下被拉开，借着门前昏暗的灯光，见雪梅和秦凡还站在那里。雪梅妈妈忙说：“噢，是秦凡送你回来的。”秦凡和雪梅、雪梅妈妈打个招呼，正准备告辞。“等一下！”门后老赵黑着脸喝了一声走了出来。
“你跟我来一下。”接着又说了一声，然后转身向里走去，雪梅不安地看着妈妈，又看看秦凡，秦凡冲她笑了笑，跟着老赵往里屋走去。
老赵坐下后，也没请秦凡坐，直接问道：“秦凡，我是怎么跟你说得，让你离我家雪梅远点，远点。你是没听见，还是怎么的。”
秦凡也不在意老赵的恼火，要不是和他弟弟在合作，恐怕早就让秦凡滚蛋了，离自己的宝贝女儿愈远愈好，此时他还微微有点后悔认识秦凡，还把他带到家里，这带得是克星啊。
秦凡也是做过父亲的人，虽说是在前世，但父亲对女儿的感情是相通的。秦凡没说是雪梅主动找他的，想了想说：“赵叔，记得你第一次问我有没有女朋友，我跟你说，我是有女朋友的。”话还没说完，老赵气得咆哮着说：“你有女朋友，你还招惹我家雪梅！你想干什么？”这时雪梅和妈妈、奶奶闻声同时挤进门来，老太太用手中的拐棍点着老赵说：“有什么事好好说，你喊什么。”雪梅也“爸”喊了一声，面露不高兴的神态。
老赵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怒气，冲她们挥挥手，示意她们暂时回避一下。等她们离开后，秦凡笑着说：“想不到赵叔还是个急性人，你不要急，等我把话说完，你再想想我说得对不对。”老赵仍旧黑着脸说：“好，我先听你说，说得不通，哼。”
“雪梅是个好女孩，我也很荣幸她喜欢我，可我只能把她当妹妹看待，我和我女朋友感情很好，我父母也喜欢雪梅，但也只是把她当我的同学对待，我妈更喜欢她一点，也是把她当作女儿一样看待。”秦凡内心是真得把雪梅当妹妹看待，说话也说得很坦然。老赵一面听着，一面观察秦凡的表情，心里的怒气也平复下来。但仍黑着脸说：“秦凡，你能这样说，很好，但我也希望你也是这样做。好了，时间也太晚了，你先回吧。”
秦凡翻了翻眼，心说你老赵也知道时间太晚了。但又忍不住说了几句，大致意思是：希望他们做家长的不要弄得如临大敌似得，雪梅正处在情窦初开，敏感、反叛、执拗是这段时的特性，千万不要给她很大的压力。老赵是愈听愈不舒服，挥挥手说：知道了。
秦凡再次告别老赵一家，雪梅心里是忐忑不安。
老赵把雪梅打发回屋休息，回到卧室，见老太太和老伴还在等他，就把和秦凡交谈的内容和她们复述了一遍，老太太听了也没说话，颤巍巍地拄着拐棍回自己的房间，快走出门时叹了一声：“唉---。”老赵和老伴面面相觑，不知老太太是啥意思。过了一会，老伴竟说：“我们家雪梅就这么不入他眼。”
老赵愣住了：“老婆子，你在说什么啊。”
第五十四章 人 心
老赵给老伴的那句话郁闷了一夜。
想想自己的女儿比那差了。早起时上班还在想这个问题。
路过棉花胡同96号时，看到秦凡和他的老师已在里面正在看图纸，工人师傅们也陆陆续续地过来。老赵也没进去打招呼。
雪梅早晨起来没见到父亲，问妈妈昨晚谈得怎么样，老赵的老伴面对女儿含糊地说了声：没什么。雪梅放下心来，昨夜自己已决定，即使爸妈阻拦，她也要找她的情哥哥。
吃完早点，跟妈妈说了声：“妈，我出去了。”妈妈警惕地问：“去那？”雪梅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赵妈被女儿弄得哭笑不得，说道：“你就是想去找他，上午也要把作业写完啊。”雪梅一苦脸，随即又想到了什么，眼睛发亮地问妈妈：“你们同意我可以找情。。。。。。秦凡了？”赵妈无奈地点点头，雪梅高兴坏了，呼笑着去写作业了，作业写完就可以去找她的情哥哥了。看着满脸桃花的女儿，赵妈心里难受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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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这段时间太辛苦了，谢谢你了。”秦凡发自内心地说。
“别说虚的，中午要好好犒劳我，说真的，这几天真累坏了，你来了就好，我也可以休息休息。”丁芸有气无力地说，跟师傅打交道，真是困难，有的师傅压根就看不懂图纸。整个老屋秦凡并没有作大的改变,只是把临街的两间门面改为三间,原来的过道扩展成过堂。秦凡和丁芸正在检查一些要修改的地方时，赵佳胜跑了过来。
佳胜担忧的事自己一直没有想到解决的办法，秦凡前几天一直在考试，终于等到他考试结束，佳胜再也忍不住了，一早自己的店都没去，就赶了过来。
“对不起了，丁老师，凡子，我借用一下。”说着就扯着秦凡找了一块空地。秦凡笑骂道：“什么事火急火燎的。”佳胜就把他担心的事一锅脑地倒给秦凡，秦凡听了，半晌没说话，佳胜担忧的事在前世发生过：第一天悬挂的条幅，第二天就少了近20%，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周不到，悬挂的条幅只剩10%不到，那还是五年后的事，不知是贫穷还是人性的恶。
“胜哥，二种办法，一是自己组织人手巡视。二是到派出所那里报备一下，到时有人偷条幅就以偷盗罪送到派出所。还有就是预留10%的条幅，随缺随补。”秦凡出注意说。
佳胜想了想说：“也只有这样了。”说着又递只烟，两人在二楼上看着下面师傅们忙碌着。赵佳胜问道：“你这是搞得是饭店的格局吗？你以前不是说搞工作室吗？”秦凡笑说：“计划赶不上变化，现在我外公退休在家，想发挥余热。老师的工作室以后再搞。”
佳胜突然问道：“你外公是不是林逸佩林老爷子？”秦凡点点说：“是的，我外公就是林老爷子。”佳胜哈哈笑着说：“哈哈，这下有口福了，有好长时间都没吃老爷子烧的菜了。”
楼下的丁芸在喊秦凡，秦凡随即下来问道：“什么事？”丁芸指着身后的一位师傅说：“我们订得木雕件做好了，要付余款。”“要付多少？”“二百三十七块。”师傅忙说。 秦凡边掏钱边问：“丁姐，钱花完了？”“花完了。”丁芸回道。跟随秦凡下来的赵佳胜搭话说：“凡子，回头我让你薛姐把余款送来。”“那敢请好，正缺钱呢。”秦凡回道。 打发走师傅，秦凡又问：“胜哥，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赵佳胜想了想说：“这月十五日吧，我要把人手准备好。”秦凡道：“那行，胜哥有什么事就到这来找我。”
树上的知了轻鸣起来，秦凡和丁芸站在二楼伏着楼栏往下看去，楼下的师傅们仍旧在忙忙碌碌的，一阵清风袭来，卷起丁芸披散着的发丝，丁芸捋了捋被风吹乱的青丝，轻声说：“凡子，我同学又来信了，你说我去不去啊？”秦凡看着丁芸，问道：“姐想去吗？”“嗯，是想去，可我又舍不得你。”
秦凡笑道：“你只是去看看，又不是不回来了，我现在也走不开，不然的话，我陪你去。”话是这么说，心里却一阵苦涩，外面的世界很精彩，而秦凡的内心很无奈，有一种预感，丁芸这次出去，就一去不返。
看着秦凡强装的笑脸，丁芸也是内心很难受，可如果再在这小城呆下去的话，她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快要发疯了。
两人在蝉鸣里沉默着，久久无语。这时从前门处传来叽叽喳喳的声音，不一会楼下的廊柱露出赵雪梅笑吟吟的俏脸，眼睛在二楼四处寻找着，看到秦凡忙兴奋地招招手，喊道：“情。。。。。。凡。”又看到丁芸，终归女孩脸面簿没有当众喊情哥哥，接着又喊道：“丁老师好。”丁芸冲她挥挥手，扭头对秦凡轻笑道：“也不知你是情种，还是流氓。又一个情妹妹。”语气里含着醋意。雪梅并没有马上上楼，而是向后一招手，接着又露出二个货：吴玉和李进军。紧跟着又闪出两人，却是张玲玲和另一组长叫许微微的女孩，五人嘻嘻哈哈地向楼上走来，“我到楼下看看去。”丁芸说道，上楼来的五人也全认识丁芸，一起：“丁老师，好。”“好，好，我下去有点事。”
“你们怎么来了？”秦凡问道。
“我到车间找你，没找到你，却见到张玲玲和许微微，她们好像也在找你。”
“我做完作业了，过来看看你，正好在门口见到他（她）们。”
“秦哥，我们活做完了，想看看你这边需不需要帮忙的。”
“秦凡，这是你的吗？”
“秦凡，这真得是你的吗？”
七嘴八舌，搅得秦凡不知听谁的好，忙说道：“打住，打住，一个一个说，我问你，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吴玉一指赵雪梅：“听她说的。”雪梅有点懵了，也忙问道：“我什么时候跟你们说过？”“你不是告诉过汤奕吗？汤奕又告诉我们的，进军，是不是这样。”李进军连连点头，雪梅恍然大悟：“汤奕这个大嘴巴。”话音刚落，门口：“谁在说我。”
第五十五章 青 春
雪梅嗲声叫道:“说得就是你，你这个大嘴巴。”说着又偷看了秦凡一眼，不知他是否生气了。汤奕本就嘴就比较大，最忌别人说她大嘴巴，大嘴在这时候是不为常人所喜，汤奕冲过来，哈着雪梅的痒说道：“叫你说我大嘴，叫你说我大嘴。”雪梅一面哈哈怕痒地往秦凡的身后躲着，一面嘴硬地回道：“就是大嘴，就是大嘴。”周围的人也哈哈地大笑着。看着这些年轻活泼、青春飞扬的少男少女们，秦凡的心情好了许多。汤奕见秦凡只是浅浅地笑着，不禁恼道：“你也笑话我？”
秦凡笑着说：“大嘴好啊，在过几年，有大嘴的女孩会很受男孩们喜欢的。”汤奕撇撇嘴说：“就知道骗人。”
“瞎说什么，我情哥哥从不骗人。”躲在秦凡身后的雪梅露出头反驳说。
“你这死妮子，你被人卖了，你还帮他数钱呢。”汤奕继续骂道。
“不准你这样说我的情哥哥。”雪梅站出来袒护着说。
“还情哥哥呢，雪梅你的脸皮愈来愈厚了，是不是和某人呆时间长了，也练成了厚。。。。。。”汤奕的大嘴象机关枪一样突突着，堵得雪梅话半天也没说出来，最后终于急了，大声说道：“我乐意。”周围的笑声嘎然而止，雪梅自得地看着汤奕：“我乐意，我乐意，你怎么着吧。”汤奕恨恨地说：“等到那一天，我给你收尸。”周围的人面面相觑。
“汤奕，你就这样咒我，还亏得我们是好朋友呢，我那得罪你了，我喜欢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雪梅不禁垂泪道。秦凡看两个女孩话敢话说到这份上，再说下去，就连朋友都没法做了。忙拍着雪梅的后背安慰道：“别哭了，汤奕也是为你好才这样说的，你不要怪她，再说你们还是好朋友吗。”
汤奕也有点后悔，上前搂住雪梅说道：“你这是怎么了，我不就说你几句，怎么就掉豆子了？”雪梅也搂着汤奕哼哼着说：“你说我可以，你不能不说秦凡，好吗？”
汤奕笑着羞她道：“这就护上了。”两个女孩又低着头私语起来。
“这真是流氓干的事，女孩们怎么都喜欢他？”吴玉暗想道。
“这要不要告诉董敏姐？”李进军也在犹豫着。
“你们找我有什么事？”秦凡问张玲玲和另一个脸圆圆的许微微。两个女孩相互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和秦凡相对熟一点的张玲玲问道：“秦老板，现在活都做完了，大伙让我两来问问下面有没有这样的活了？”秦凡想了想说道：“现在我也不清楚，你让大家伙休息几天，等我通知。”
“秦老板，你看你这边需不需要帮忙得，我和许微微都能干得了。”张玲玲刚才在下面转了转，问清这里准备开饭店，自荐地问秦凡，旁边的许微微也用充满希望的眼神看着秦凡。
“嗯？你们女工不上班了？”秦凡疑惑地问她们，在车间干活时，有的女工还三班倒地回去上班。
“没班上了，现在厂里基本没活，就是上班也没事做。”许微微在旁解释道。
“是这样啊。”秦凡想了想说。这时的纺织厂是不太景气，记得再过两年，大批的女工纷纷下岗。
“你俩人如果确实没什么事，就来店里帮忙吧，按月发薪水。”秦凡还是动了恻隐之心。
“真的？太好了。”两个女孩相互搂着，高兴地说着感谢的话。
吴玉和李进军过来，问道：“这里可需要我们哥俩帮忙的？”“你俩没事做了？”秦凡问道。
“嗨，放了假，有多大的事情做，本来还想跟我们厂的肖哥去广东看看，看看他是怎么做服装生意的，家里的老头老娘不乐意。只能四处混呗。”吴玉絮叨地说着，进军也在旁边连连点头。
“实在没事干，就帮我看店吧。”秦凡看看店里的装修已渐渐成型，好多的东西夜里是要人看守。
“情哥哥，我们呢？”雪梅和汤奕不嫌乱地跑来问。
“没你俩啥事，该干嘛干嘛。”秦凡不客气地说。雪梅一阵难过，别人都有事在做，自己却帮不了什么事，不过她转念一想，这是不是情哥哥怕她累着，心疼她呢，这样想着，心里又开心起来。汤奕看着雪梅由嗔转喜的脸色，撇撇大嘴暗道：这丫头又不知想什么好事。
楼下的丁芸正看着师傅安装雕好的木雕，听到笑声往楼上望去，见一群少男少女在说笑着。不禁心里一阵黯然，属于自己的青春已不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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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着丁芸默默地走了一段路，秦凡见丁芸情绪一直不高，还以为她还在为去深城的事而纠结，劝她说：“姐，你要真得想去，你就去看看吧，权当出去散散心。”
“可我舍不得你。”丁芸低声说道。
“你又不是不回来了。”秦凡强笑着说。两人的心里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但都不愿说破。
“这几天姐太辛苦了，在家好好休息。如果真决定走的话，跟我说声，我送送你。”秦凡压着内心的不舍说道。
丁芸紧紧地搂着秦凡，仿佛下一刻秦凡就会消失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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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丁芸回校后，丁芸并没有留秦凡，只推说累了，想早点休息。秦凡也无法，只得告辞。秦凡在碧玉塘边坐了很久，也想了很久，他无法阻止丁芸的离去，这是否意味着常俊、婉晴、妈妈也无法改变她们的命运，他不知道他为什么没有煽动蝴蝶的翅膀，难道老天只是和他开了一个大大的玩笑，让他重温一遍痛苦和悲伤，不，这不合理，也不公平，自问自己前世，并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到底是哪里出了偏差，难道这段时间做得这一切都是错的，不，不是这样的，丁芸注定是要走得，不管自己做了多大得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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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过后 六月十六日的早晨，早起的皋安市民惊讶地发现，街道的上方每隔十米出就横有一条条幅，上写着“龙的传人，喝龙酒”或是“龙酒，酒真情更真”。从南门大街至鼓楼大街，又至北门大街，东门大街，云路街，解放路。。。。。。到处悬挂着龙酒的条幅，路两边葱绿的高大树林被一条条红带连接着，呈现出只有节日才有的热闹气氛。
第五十六章 混 乱 （1）
皋安百货大楼、皋安联合大厦、皋安大戏院、新华大厦、邮电大厦都变成了红楼的模样，红红的巨幔上也只有几个大字“龙酒，酒真情更真”或是“酒逢知己千杯少，更添龙酒”，再或是“龙酒真是好酒！”。本就没有什么娱乐的人们，看新奇地看着，一群又一群，仰望着高楼或两树间的条幅念叨着。路面上时不时驶过一辆向下面县城或乡镇开去的长途汽车，车身上也是龙酒的宣传广告。
在人们看新奇的时候，一条条流言传播开来：“千年的古塔要被人裹起来。”轰地一下，像是被大火烧了屁股一样，大伙儿乌秧乌秧地朝古塔方向跑去，远远地望去，只见南门椎子（观音寺塔）像是一个巨人裹着红色的头巾，而北门椎子（多宝庵塔）也像是一个巨人裹着黄色的头巾，等人群赶到古塔附近，却再也挤不进去了。里三层外三层，围观的人群都伸长脖颈，想看个究竟。
秦凡站在古塔前，也时不时地被身后的人群挤得踉踉跄跄，请来电视台拍摄的工作人员在公安干警的保护下，处境要稍稍好点。文物部的蒋副局长看到秦凡，抹着满头满脸的汗水，挤过来，大声地说：“秦凡，这样不行的，人太多，万一把搭得架子挤倒，后果不堪设想。”秦凡也是满身是汗，在熙熙攘攘声中大声喊着：“为什么不多派公安干警过来？”蒋副局长不乐意地喊道：“公安局又不是我家开的，你冲我嚷什么？”
秦凡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忙道歉道：“蒋局长，真不好意思，我有点急了。”蒋副局长也觉得自己失态了，忙遮掩着说：“我局的人都还没挤进来。”这时有人在人群里喊道：“你们这要做什么？”旁边的人笑道：“你不识字啊，这么大的字，保护古塔五十天，我靠，就拿这些布来保护，太它玛的扯蛋了。”
又有人低声说道：“这么多的布，要多少布票啊？”接着有人接话说：“又不花你的钱，又不要你的布票，你咸吃萝卜淡操心。”
古塔四周的平房顶上也爬上人，陆陆续续也快站满了人，急得房主直跳，喊道：“不要再上了，房子快塌了。”
“塌了更好。”有人起哄道。这时从人群中挤进两位文物局的人，和三个干警嚷嚷着维持秩序。
秦凡对蒋副局长说：“我到北门椎子看看去。”蒋副局长也不放心，说道：“我们一起去。”跟文物局的另一位同事交待了一下，就和秦凡匆匆往北门赶去。
相对来说，南门椎子虽然人多，还能正常进行下去，反而是北门椎子遇到了阻扰，先开始塔底乱建的房主坚决不同意，说是会破坏他们的房子，后又漫天要价，把文物局的人气得吐血，文物局现场监管的是局里的曹科长，闻言大骂道：“国家明文规定，古塔是属于省文物重点保护单位，你们在古塔下依塔私自建房已经是犯法了，没把你们逮进去，已是对你们客气了，还敢要钱，嫌自己的命长是不是？”那些房主们闻言一齐噤声。
现场这里有赵佳胜和军子等人，在指挥搭建，巷口处也是人山人海，使得这天愈发的热。等秦凡和蒋局赶到时，这里已在井然有序地忙着，秦凡找到佳胜，递给他一支烟，和他并排坐在青石台阶上，拍拍他的肩头说道：“胜哥，佩服，佩服。”一天一夜能把这些事能顺顺当当地完成，这不是普通人能干得下来的，秦凡自问自己是不行。
佳胜一脸的疲惫，猛吸了一口烟，说：“昨晚搞了一夜，总算搞完了，从来没这么累过。”秦凡哈哈一笑说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说得好，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佳胜一拍大腿，飞扬起来，心中的郁闷也似乎散尽。秦凡觉得奇怪，就问怎么回事。佳胜苦笑着把昨天去派出所的事说了一遍。
昨天去派出所没有见到自己往日熟悉的人,却被一个小干警拦住,问是来干什么的,赵佳胜本不想说, 后来想了想还是把自己来的目的说了,谁知这个小干警拍着桌子说:“我们是为老百姓服务的，不是为你们这些奸商保驾护航的。”赵佳胜怒道：“谁是奸商？”小干警斜着眼看着他说道：“ 你敢说自己不是奸商？卖酒就卖酒，你还卖假酒，你不是奸商，谁是奸商？”
“我。。。。。。。”佳胜一下被噎住了，以前作的坏事不由得不让人说，当场涨红了脸，想发作，却又理亏，不知说些什么，心里一直憋屈。
秦凡听了，暗笑道：如果纠结这些事情，事是没法做了，人也没发活了。人生在世，谁敢说自己从来没有犯过错，又有谁没有后悔过？而且像赵佳胜这样的人在当时是比比皆是，即使后来他们发达了，还是有人津津乐道于他们以前的劣迹。但也会有人以他们为榜样。。。。。。。。
憋屈的佳胜，现在是想做一个人人尊敬的人，而不是被人看不起。
军子从人群中挤了过来，低声在赵佳胜耳边说：“胡老四，要见你。”
佳胜对秦凡交待说：“麻烦凡子带我看着点，我那边有点事。”秦凡点点头说：“那你去忙。”
赵佳胜和军子挤出入群，走到离巷口不远的一棵老树下，就见胡老四带着章彬、严鑫等五人或站或蹲地在等候赵佳胜。
“胜子，你现在发财了，势子弄大了，就不把我老四看在眼里了，在我的盘子上弄这么一个大阵势，也不告诉我胡老四一声，看不起我胡老四了？”胡武志冷笑着说。
“哎呀，四哥，你这可错怪我了，你老人家神龙见首不见尾，几次找您，您都不在，您是不是不在那老地方了。”赵佳胜忙解释道。军子却在一旁偷笑，屁的几次，一次也没找过，记得当时自己还提醒胜哥，而胜哥没吱声。
“是吗？”胡老四摸摸自己的光头，狐疑地问，旁边的章彬、严鑫等人均摇摇头表示不知此事。胡老四也不想和佳胜闹翻，自己找台阶下地说道：“这几天风声有点紧，找不到我正常。找我什么事？”
赵佳胜犹豫着，因为这事，秦凡是劝过他的，态度明显是不同意，可自己的苦衷谁知道呢？
第五十七章 混 乱（2）
混乱（2）
“你说什么？你叫我们给你看着挂的条幅，有没有搞错，你是不是把我们当小随子用。我可没有那个穷工夫，你找其他人吧。”胡老四听了赵佳胜的想法不悦道。
“四哥，你不能这么想，你就当收保护费。”佳胜忙道。
“拉倒吧，我们收保护费是不干事的。”胡老四晒笑道。不过又一想，能收点就是一点，蚊子虽小也是肉。最后还是答应了佳胜，北门这一片他们管，但只负责晚上，白天不负责。为此赵佳胜付出了一千元的“保护费”。同样，鼓楼这一片，陈家龙也答应了赵佳胜的请求。东门的谭风、南门的紫竹帮、解放路的谢字派、常年盘踞汽车站的圣手团，也纷纷应允。这些事，秦凡一概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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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已裹好的双塔，在湛蓝天空,黑灰瓦屋,青黝古城墙衬托下,像是出土的红竹笋和黄竹笋，秦凡站在月亮岛的沙滩上，向东望去，看着前世里未完成的作品,心里并不感到预期的兴奋，手里的相机“咔嚓，咔嚓。”机械地拍着。
“情哥哥，给我拍几张。”雪梅笑着要求道。看来此时的雪梅已从见到婉晴所受的打击中缓过劲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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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雪梅见到婉晴时，眼眶里噙满了泪水，看得秦凡心里都有点心疼。前两天，董敏陪着婉晴来到棉花胡同96号，恰好正赶上秦凡为饭庄挂匾，匾为黑底金字，字为“林氏私家饭庄”。正在看字匾挂得周正不周正时，秦凡的肩头被董敏狠拍了一下，回头见是婉晴和董敏，她们是来向秦凡告辞的，假期里，她们要随父母回魔都探亲。
当秦凡和婉晴低头私语时，雪梅不知是真的没看见婉晴，还是装着没看见，在秦凡的背后甜甜地喊了一声：“情哥哥！”当秦凡回过身，闪出婉晴时，雪梅的脸色陡变，然后结结巴巴地说：“情。。。。。。秦哥哥，你，你，你有事？啊，不是，是你的女朋友？” 一边语无论次地说着，一边眼圈一红，瞬时就噙满了泪水，不仅仅是秦凡心软了，连婉晴见了也心疼起来，忙过去拉着雪梅的手说：“是雪梅妹妹吧？我听凡子说起过你，还没见过你呢，老是听凡子说你长得漂亮，长得可爱，依我看何止是漂亮可爱，简直是小仙女一般。”边说着边狠狠瞪了秦凡一眼。
“可是，可是，可是秦哥哥只喜欢姐姐，不喜欢我。”雪梅听了婉晴的话心里略微好受一些。
“怎么可能？雪梅这么漂亮可爱，我见了都喜欢，凡子肯定也喜欢你。”婉晴说着说着心里别扭起来。跟一个漂亮女孩说自己的男朋友喜欢她，真是自己的老好人心泛滥，婉晴开始生起自己气来，也生起秦凡气来，真是花心大萝卜。
“可，可是秦哥哥更喜欢姐姐。”满满高兴地跑来看她的情哥哥，却见到她最不愿见到的人，雪梅的心难受极了。说完托辞要回家做作业，满含着泪水跑了回去。
看着雪梅凄苦的身影，婉晴狠狠掐了秦凡一下，痛得秦凡叫了起来。婉晴又慌忙揉着秦凡被掐的位置，边揉边责怪道：“你这害人的怌子，害了我也罢，还害得人家小姑娘。。。。。。”旁边一直冷冷看着的董敏幸灾乐祸地冒了一句：“活该！”
“我跟你说过，我只是把她当妹妹看待。”秦凡解释道。
“谁信。”董敏鄙视地说道。
“董敏！”秦凡也弄不清自己为什么见到董敏就有火。
“急了！”董敏挑衅着说。
自从婉晴和董敏走后，秦凡也有两天没见到雪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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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盈盈的雪梅摆着姿势，短袖浅黄连衣裙随着河边的微风飘动，整个人又从秦妈和秦颖那里找回了自信。她不停地变换着姿势，秦凡也只得用镜头追随着她的身影，“咔嚓咔嚓”地拍着，妹妹也凑热闹地说：“我也要拍。”妹妹这次中考考得不错，说是皋安中学重点班是妥妥的。
“鞋脱了。到河边去。”秦凡建议道。
雪梅听话地把透明彩丝鞋带的玻璃凉鞋脱了，露出的足踝浑圆线条优美，十个脚指头上丹蔻朱红，搽着鲜艳的指甲油，圆润滑腻的珍珠肩，把她的衣架子身材衬托的玲珑浮凸，修长白皙的嫩藕一样的手臂，配合着身体的扭动，而摆出撩人的姿势。
“不错，镜头感很好。”秦凡夸道。
“好的，再来，跑起来，跳起来。”秦凡一边说着一边不停地按着快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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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胜现在却没有秦凡那样的好心情，这仅仅只过了一个上午，下午就传来第一例割条幅的人，是个半大孩子，军子教训了一顿，再加上孩子家里的大人赔礼道歉，人也就放了。没过多久，第二例，第三例又发生了，一个是收破烂的，一个还是熊孩子；紧接着，第五例，六例，七例。。。。。。。
赵佳胜坐不住了，开着车，带着军子、猛子、岗子，还有几十段麻绳。车往南门大街还没开多远，就见路边一大一小两个老少爷们，正用长长的晾衣杆，一头绑缚着农民割稻的镰刀，割着挂条幅的绳索。佳胜气得猛喝一声，军子、猛子、岗子猛扑上去，那两个老少爷们猝不及防，被三子放到在地，随手用麻绳捆了起来，两人一边挣扎一边还骂骂咧咧。军子扫手扇了两人几个耳光，两人如杀猪似地叫了起来，三子也不啰嗦，把两人拖上车，带上镰刀，直接往鼓楼派出所驶去。
到了鼓楼派出所，把人一丢，赵佳胜沉着脸，留下来报案；又吩咐军子、猛子、岗子继续逮人。从派出所里走出的一位警察向佳胜询问情况。赵佳胜正答着时，军子又开车过来扔下一人。
在警察作第一例案件笔录还未完时，军子已来来回回押了十来个人过来。再往后，军子等人身上出现了血迹和伤痕，被抓进的人，有的也是鼻青脸肿，有的却是头破血流。
派出所里的气氛也愈来愈紧张。
第五十八章 混乱（３）
“赵佳胜，你到底想干什么？”看着一个接一个的人被押进来，有一警察急了问道。
佳胜一摊手说：“他们偷我东西，我抓他们进派出所，有错吗？”这时一年长的警察过来：“老赵，差不多就行了，都是乡里乡亲的，回头我们教育教育他们。”
“那行，老刘，这些人就交给你了。军子，我们走。”赵佳胜也不愿在这里多待，毕竟还有很多事等着他去做。
出得门后，问道：“军子，你们三个没事吧。”军子笑着说：“小事情，胜哥，下面还抓吗？”
“这天快晚了，我们就看看老四、家龙他们怎么做的。”佳胜疲惫地说。
派出所里仍旧是乱哄哄。
年长警察老刘发火道：“你们偷了人家的东西还嘴硬，还有理了，挨打活该。”
“刘警官，话不是这样说的，我在看他们在偷，也被他们弄到这里。”这位委屈地说。
“刘警官，即使割了一条幅，也不至于被他们打成这样。”这位却是诉苦着说。
“是啊，刘警，你要给我们做主啊。”
“刘警.......”
“警察叔叔，我......”
“行了，你们不要再说了，偷东西就是不对，我问你们为什么要偷这东西，这有这么好吗？”刘警官厉声问道。众人无语。
教训一通又教育一番，众人只得点头认错。刘警官也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事，挥挥手叫众人滚蛋。
出了门，有几人心里觉得十分地不痛快，凑在一起商量着，干脆晚上把他条幅扯个干净，好出心头这口恶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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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门大街。夜。
王晨、大毛等四人，懒散地在街道溜达着，在昏暗的路灯映照下，也没见几人。王晨笑着说：“ 再看会儿，要没事，哥几个喝酒去。”
“王哥，王哥，那边有人在偷条幅。”在前面看守的小弟气喘吁吁地跑来说。话音未落，王晨、大毛等四人抽出短棍，随着小弟冲了过去，不一会，远处就传来被打的惨叫声。
同样的场景也出现在其他地方。鼓楼大街李家龙的手下打得更狠，夜色里的偷盗人被打得哭爹喊娘。
解放路的老谢手下，却碰上硬茬，在四、五个人手持短刀的挥舞下，老谢手下是落荒而逃。
也有的跟巡夜的联防队干了起来。
各街道的派出所，不时地有人跑去报警，又有警察和联防队的人押着偷盗之人，或是一些混混。所内熙熙攘攘象个菜市,婆说婆的理,公说公的理,接警的电话响个不停。不时地有警车鸣着警笛呼啸而去。
街面上，一半大孩子抱着一堆条幅在前狂奔，后面三二个混混拎着短棒急追，远远听到警笛声，混混们立住凑在一起商议了一下，没有任何犹豫立刻四散逃走，抱着条幅的孩子不管不顾地闷头跑，飞驶的警车吱地一声急停在他的面前，车上警察伸手就把他捞上车去，问：“追你的流氓呢？”孩子心慌地指指身后，却发现昏暗的街道上连个鬼影也没有，不禁张口接舌道：“刚才还在追我，怎么就不见了。”
这时，警察也发现孩子怀里的条幅，审问道：“大半夜的，不在家睡觉，出来偷东西？”混孩子狡辩道：“睡不着，捡来的。”警察随手往混孩子头上扣了一顶头盔，紧接着，手里的警棍就敲在头盔上，敲一下说一句：“睡不着？捡来的？”孩子双手托着头盔，痛得嘴直咧，“手放下！叫你不学好。”又敲了一下。这时从远处跑来一个联防队员，急叫道：“快到北门去，我们的人被打了。”
混孩子被一脚踹下车，跑来的联防队员急上车，警车又呼啸着向北门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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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约好，晚上在月亮岛的沙滩上吃烧烤，从店里带了一些食材和炊具，店里的外公已开始试菜了。当皎洁的月亮高悬在空中时，雪梅、秦颖、汤奕、常俊和他的女朋友韩雪儿、吴玉和李进军这两个不相离的兄弟，围看着秦凡是怎么烧烤的，简单的操作和烤肉的香味，使得每个人都兴致勃勃地烧烤一番。
雪梅还从她叔拿了两瓶酒，女孩们大呼小叫地烤着串，秦凡和常俊他们围坐着聊天、喝酒。
“凡哥，下面有没有活了，没什么事干也急人。”常俊问道，他是有点急了，虽说韩雪儿并没有向他要这样要那样，但常俊还是隔三差五地买些东西送给韩雪儿，眼见得手里的钱愈花愈少，心里微微有点发慌。吴玉和李进军也点点头说：“有事情干，又能挣到钱，谁还有心思去玩。 ”二人也尝到了甜头。
秦凡想了想说：“条幅肯定还要印的，饭庄这边也需要人，还有你们也给我找找能养鹅的地方。”吴玉惊讶地问道：“养鹅干吗？再说谁会养？”
秦凡想自己养鹅也不是心血来潮，实际上，皋安的大白鹅，是经过长期人工选育和自然驯化而形成的优良地方品种，适应性强、觅食力强、耐寒耐热、耐粗饲、合群性强。早期生长速长快，肉质细嫩鲜美。当地人善做烤鹅和腊鹅，外公给秦凡的菜谱里就有这种大白鹅，可它是国家级畜禽遗传基因资源保护品种之一，还被列入国家级禽类二类保护动物。
“不是我们自己养，就是会养，也没那个时间。是找到适合养大白鹅的地方，和当地农户合作养鹅。”秦凡解释说道。
吴玉、常俊思考着，努力使自己跟上秦凡的思路。不远处的女孩们，不时地发出银铃般悦耳的笑声。
雪梅笑着跑来，手里还拿着一大串已烤好的串串肉，递给秦凡，嚷着也要喝酒。韩雪儿、汤奕、秦颖也把烤好的烧烤拿了过来。
喝着酒，吃着烧烤，坐在流沙河边的沙滩上，欣赏天上的明月和对面的万家灯火，微风袭来，说不出的惬意。
时间也随着流沙河的河水慢慢逝去。常俊竖起耳朵侧听了一会，转头对秦凡说：“凡哥，这城里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到处都是警笛声？”秦凡也听到了，想了想说：“ 应该是抓人......”话还没说完，就听从浮桥上传来一声怒喝：“站住，别跑！”
第五十九章 混乱（4）
“站住，别跑。”浮桥上咚咚地跑动声和喊声，引起了秦凡他们的注意。
前面逃跑的人跑过浮桥，向秦凡他们这里跑来，秦凡、吴玉、李进军、常俊忙站了起来，已快跑到面前的人，猛然发现有几人忽然挡住去路，恶狠狠地道：“闪开，快闪开，要不然弄死你们！”话音刚落，就被李进军一脚踹在地下趴着，后面的两人见势不妙转头向另外方向逃窜，吴玉捡起来人丢下的东西，仔细一瞧，对着秦凡说道：“这是我们做的条幅。”
这时后面追赶的人气喘吁吁地跑来，“大毛！”秦凡试探着喊了一声，来人停住，仔细看了看说道：“秦少，你在这干吗？”
“怎么回事？”秦凡问道。
“在抓偷条幅的，秦少，你们也赶快回家吧，现在城里太乱了。”大毛劝道。
“到底怎么回事？”秦凡又继续追问道。
大毛就把赵佳胜和胡老四商定的事说了一遍，又猜测道：“赵老板找得好象不只我们一家，听说古楼的陈家龙、东门的谭风、南门的紫竹帮、解放路的谢字派、汽车站的圣手团也答应了赵老板的请求。”
追另两人的王晨回转来，冲着地下趴着的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恨恨地骂道：“贼犊子，跑得挺快啊。”趴着的人被踢得蜷缩着身子，哀哀地喊绕命。
走进前来的雪梅、汤奕等几个女孩们见此情景，都不禁惊叫起来。
“好了，别打了，再打会死的。”大毛拉住王晨。一身戾气的王晨虽被大毛拉住，还是有一脚踢在那人的胸口上。大毛朝秦凡挥挥手，示意秦凡他们快走。
秦凡想了想，让吴玉和进军把剩下的酒和烤肉交给大毛，说道：“你们晚上也辛苦，这里还有一些酒和吃的，先垫垫肚子。”
有酒有肉，大毛和王晨忙谢谢秦凡。秦凡也不和他们多话，带着雪梅他们就往家赶，一路上不时地看到逃窜的人和追打的人，雪梅和秦颖惊恐地一左一右，紧紧地抱住秦凡的胳膊，吴玉和李进军也紧紧地护着汤奕，常俊护着自己心爱的女孩韩雪儿。
快走到棉花胡同巷口，两只手电筒的光柱照着秦凡他们的脸。“谁啊，乱照什么？”秦凡遮住眼问道。
“你们这些学生胆子也太大了，这么乱还出来乱遛，真出了事，你们俩老子要哭死。”手持手电筒的人说道。赵雪梅看清是警察，娇滴滴地说：“警察叔叔，我们正准备回家，怎么现在这么乱，吓死人了。”
警察低声跟同事吩咐了一句后，说道：“快上车吧，把你们几个浑小子送回家。”秦凡等人也不客气，钻进警车内，一路上警笛长鸣，昏暗的街面上，偶见被押的人蹲在路边，联防队的人穿梭不息，不时就能看见被扯落在地的条幅。等秦凡和秦颖回到家，秦爸和秦妈在家急得团团转，见到他们兄妹俩，都长长吁了一口气。吴玉等其他人回到家也是同样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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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秦凡不放心店里的事，早早地骑车往棉花胡同96号赶去。一路上仍见到被扯落在地的条幅，偶见路面上还有斑斑血迹。骑到鼓楼大街看见军子正在指挥工人在补挂条幅，秦凡停下来问军子昨天损失多少，军子一脸疲惫地告诉秦凡，昨一天一夜被扯掉二百多。
到了店里,见张玲玲和许微微已开始忙碌起来,后堂里两个小师傅是外公从原先的饭店带过来的,见到秦凡忙问好,秦凡也问了后堂还需要什么，小师傅也不敢做主，一切要等秦凡的外公来定。
对于饭店的经营，虽说秦凡在前世也曾开过饭店，但与外公相比，那就是个渣，想了想还是放手让外公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没过多久，外公从外面走了进来，没等秦凡张口，说道：“凡子，这两天街面上有点乱，就不要在外面瞎跑了。”秦凡点头称是。
菜肴已基本定形，秦凡只是建议外公实行套餐制，即一桌一百和一桌五十元，外公听着新鲜，摆摆手说：“怎么做，怎么收费，我不管，我只是把菜做好就行了。”对于外公的手艺，秦凡是绝对放心，顾客这一块秦凡也不担心，毕竟外公的名声在外，自挂牌起，就有许多人来打听什么时候正式开业，秦凡担心的是服务跟上跟不上，想了想就把张玲玲和许微微俩人叫来，询问她们是否打算长期在这做下去，张玲玲到是毫不犹豫地说：愿意在这长期做下去。许微微犹豫着说：要回去和家人商量一下。秦凡点点头，又问张玲玲：“有没有熟识的姐妹，问问她们愿不愿意到这来做事。”张玲玲想了想说：“秦老板，回去我帮你问问，反正现在厂里的效益不好，大部分的姐妹都在家待着呢。”
秦凡又把要求和张玲玲交待了一番，主要是招几位形象好，性格开朗，吐字清楚，手脚麻利的女工，至于形象不好的，性格懦弱，说话不利索的人不予考虑。张玲玲和许微微听了，捂着嘴笑着说：“秦老板，你这是选美还是选妃？”纺织厂里的女工素来泼辣胆大，这两位和秦凡接触多了，熟稔得开起秦凡的玩笑来。
秦凡也不在意，又把店里要注意的、要做的一一交待清楚，尤其是卫生保洁这块着重强调。张玲玲和许微微仔细认真地听着，秦凡对她们的学习态度，还是很满意。
“情哥哥。”娇媚的雪梅站在门口，嗲嗲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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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门佳胜酒业。
赵佳胜倚在沙发上闭目思想，外屋的薛婷在不停地接听电话，外面也不时地有人进来咨询。
过了一会，薛婷从外屋进来，见佳胜闭目养神，忍不住说道：“胜哥，家里实在是忙不过来了，能不能把军子他们调回来？”
人手不足，准备了这么长的时间，还是人手不足。佳胜睁开眼，摇了摇头说：“ 别的事我们想办法，军子不能回来，条幅不补的话，也许原有挂上的条幅，五、六天就给人割完了。”
薛婷气道：“这些人真该死。”
佳胜也心疼薛婷，说道：“婷婷，这几天辛苦你了。”
“说什么呢，胜哥，我们比这困难的事都挺过来了，这点事算什么。”薛婷说着，想起以前的事不禁眼圈一红，那些年那些事，现在回想起来都不知自己和佳胜是怎么挺过来的，被人看不起，被人撵得到处乱跑，家里的父母差点把自己的腿打断，自己却就是狠了心跟着眼前的这个男人，跟着他受苦，跟着他流汗，也跟着他流泪。
但她从没后悔过。
第六十章 困 局
“等把这一关挺过去，我们的好日子就要来了。”赵佳胜安慰薛婷道。薛婷也不再说什么，走上前来，伸出双手在佳胜的肩头按了起来，佳胜闭目放松，任由薛婷推拿按摩，尽量地使自己释放出积累的疲惫。
“胜哥，真会享福，薛姐好手法。”门口处传来秦凡的调侃声。
赵佳胜睁开眼和薛婷一齐回头看时，秦凡已迈进了里间，屁股后面还跟着雪梅这个小尾巴。佳胜和薛婷相视一笑，前几天，雪梅沮丧地跑来说，见到了秦凡的女朋友了，想问问薛婷怎么办？薛婷到是非常喜欢雪梅，给雪梅出注意，让她曲线救情，直接去和秦妈、秦颖搞好关系。
看雪梅今天的神采飞扬，和秦凡站在一起，真如旧时的金童玉女一般。赵佳胜看到秦凡，只觉得自己豁然轻松，忙站起笑着说：“凡子，今天怎么有空？你那饭庄快弄好了吧？”
秦凡看着赵佳胜直乐，自己已焦头烂额了，还关心别人的事，心真够大的。接过佳胜递来的烟，笑着说：“快了，再过几天开业，到时请胜哥赏光。”
装修时虽然费了点事，但绝对是环保，无污染，无甲醛，板材和木料都是秦凡找的木材加工厂，用圆锯把从深山运来的大树开成一片片的板材，做到真正的零甲醛。油漆也是用土法熬的漆。后世五花八门的装修材料和化工油漆，使每家装修出来的房屋好看是好看，却是一间间的污染屋，这也给医院带来了惊人的效益。住的健康，吃得放心。也许是下下一代的梦想。
“不太好办啊。”佳胜终于叹气道。
“不好办，也不能请社会上的混混们。别弄不好给你安一个黑社会组织，把你抓起来。”秦凡劝道。
赵佳胜低头想了想说：“我是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这只是开始，如果再继续干下去，老百姓对你不会有什么好印象的。现在唯一的办法还是跟派出所和联防队搞好关系，让他们出面劝阻要好点。”秦凡出注意道。
“那哪么容易，我又不是没去过，不是给他们怼回来了吗。”佳胜丧气地说。
“一次不行，就去两次，两次不行，就多去几次，找混混们给你看场子是下下策。”秦凡分析道。
“这还是皋安城里的人太穷了。”佳胜自以为看透了说道。
“是不是还有另外一种情况，你的竞争对手在其中捣乱。”秦凡想起前世有过这样的案例。
“竞争对手？捣乱，怎么捣乱？”佳胜惊问道。
“就是不想让你好呗，雇几个人搞搞破坏，甚至都不要雇人，对外放出风，一毛二毛收一条，肯定有人去干的。”秦凡把前世遇到的事说了一遍，也是给佳胜提个醒。
“真有这样的人？”佳胜自语道：“还真有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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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佳胜和秦凡在商量着怎么办时，薛婷却和赵雪梅躲到另一屋里，说着悄悄话，薛婷一直认为，男人在谈正事时，女人就应该避开。
揉着雪梅的头发，薛婷笑着说：“雪梅，这两天，你的情哥哥对你不错啊，走到哪里都把你带着，继续加油！”
雪梅扬起微红的脸，小声说：“真希望情哥哥能像他妈妈那样喜欢我。”“哦，他妈妈有那么喜欢你？”薛婷追问道。
“嗯，你不知道他妈妈有多喜欢我，简直要把我当成她的宝贝丫头。”雪梅害羞道。
“嗯？不是把你当儿媳看吗？”薛婷疑问道。
“薛姨，他妈妈还觉得我们年纪还小了点。”雪梅解释说。
“你情哥哥到底多大啊？”薛婷好奇地问道。
“嗯，听他妹妹秦颖说，再过几天就是他十八岁的生日。他比我大五个月。”雪梅回道。
“还小啊，我十七岁就跟你叔叔在一起了。”薛婷撇撇嘴说道，接着又问道：“那他的女朋友今年多大了？”
见薛婷提到婉晴，雪梅神情黯然地说：“听我同学说，他女朋友比他大三岁，今年应该二十一岁了。”
薛婷看到雪梅黯然的表情，心疼地安慰道：“男人娶媳妇，只娶比他年龄小的，没听说会娶年龄比他大的，这又不是旧社会，娶个童养媳回家。”
“真的吗？”雪梅惊喜地问道。而后二人又窃窃私语着。
“他外公烧菜真得这么好吃？”薛婷好奇地问道。
“哎呀，薛姨，你是不知道，今早，他外公看他早点没吃，就给他下了一碗鸡丝面，也给我盛了一碗，薛姨，你是不知道那面有多好吃，真不知他外公是怎么做出来的。”雪梅回味着说道，粉红的小舌头在红润的嘴唇上舔了舔。薛婷看她小馋鬼的模样，笑着揉了揉懵懂可爱的脸。雪梅还想说，吃过面后，秦凡还怜爱地用手帕给她擦嘴呢。
“说什么呢，这么高兴？”佳胜走进来问道。
“噢，在说凡子的外公做菜做得好吃。”薛婷笑着解释道。
“这说得没错，凡子的外公烧得一手好菜。”佳胜回道。
“赵老板，赵老板在吗？”这时从外面传来一人的问话。
赵佳胜出来一看，原是酒厂的销*售科科长姚文国。
“哎呀，姚科怎么来了，真是贵客。”佳胜热情地和他握着手。秦凡和雪梅看有客来，与佳胜和薛婷告辞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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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楼派出所内，人声鼎沸。
刘警官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其他的干警亦是如此，都是一身的疲惫。刘警官拿着帽子，边扇边骂道：“你们说说，怎么回事？昨下午刚和你们说得好好的，今早怎么又给逮进来了，你们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你们这些贼犊子！”被骂的人都羞愧地低下头，也活该他们倒霉，当晚只是想泄泄私愤，却没想到会碰到混混们在那护着，要不是警察来得快，那他们的亏就吃大了，但割下的条幅又使他们百口难辩，只得乖乖地被警察带回所里。
“刘警官，我这头上还流着血呢，您让我先到医院包扎一下。”说话的人哀求道。
“刘警官，我这也是。。。。。。”另有一人也哀求道。
“活该！”虽说刘警官很气愤，最后还是让一位联防队员押着他们到隔壁的县医院去处理伤口。
该怎么处理这些人，刘警官也颇为头疼。
同样的问题也困扰着其他所里的领导。这些人说他们是无辜群众，可他们却是偷盗者，说他们是偷盗者，可他们又是受害人，毕竟他们是被社会上的混混们打伤的，是恶势力的受害者。
这些问题和处理事务被纷纷上报到县公安局。所有的分局派出所都在等候局里下一步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