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五章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想谁呢？”董敏哄着孩子，把他放在婴儿床里，看到还在发怔的秦凡，遂问道。
“噢，在想老李提的事。”秦凡随口撒谎道。
“骗谁呢。”董敏嗔怪地啐道，说完心里却有些不舒服，女人的敏感使她确认凡子心里想的是一个女孩。
这时放在桌上的寻呼机“嗡嗡”不停地响着，董敏抢先拿到，按着显示键翻看，上面显示“你在哪？你想跑到哪里？速回电！”
“这是谁啊？”董敏好奇地问道：“是不是雪梅？”
秦凡接过机看了看，摇头道：“不是，不知道是谁。”
董敏狐疑地看着他，没好气地调侃道：“骗人，你又在哪惹得风流债？”
秦凡随手删了信息，“你不回？”董敏试探着问道。
秦凡想了想，不回电那就要忍受唐月没完没了的呼叫。
“什么事？”
“你在哪里？我想见你。”唐月情绪低落地说道。
“现在不行，等我回去再说吧。”秦凡的语气不带一丝感情地回道。
“那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唐月不依不饶地问道。
“我在外地，过几天就回，有什么事吗？”知道她没什么事，还是问道。
“我想你了。”
秦凡不知怎么回答她，沉默了一会，便轻轻地放下电话。
公用电话亭里的唐月听着电话里“嘟嘟”的忙音，眼里又起了一片雾。
董敏看着默默伫立的秦凡，收起戏谑的心，关切地问道：“怎么了？是哪位小妹妹让你怎么为难？”
“别问了，我自己会处理好的。”秦凡说着，走到婴儿床前，看着投降状熟睡的婴儿，董敏从身后抱住他，心里却想着那个寻呼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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弥兰咖啡屋。
“老李，你说这国债能炒吗？”李显政的同事问道，自从“730”老李狠赚了一把，在单位里本没有什么秘密，没多长时间都传开了，有羡慕的、有巴结的、也有嫉恨的。
李显政矜持地点点头，心里清楚在座的同仁，都想跟他炒一炒，不说挣大钱，也能赚点小钱。
“你说这...是买多呢，还是买空？”又一位同事问道。
李显政瞥了他一眼，心里冷笑当初自己炒股炒得一团糟的时候，这人可没少嘲笑他。
“等等吧，要是你们信任我，到时候你们看我买什么，你们再决定跟不跟。”李显政笑道。
“肯定跟，肯定跟，到时候我们就跟李哥吃肉喝汤，哈哈。”众人陪笑道。
见此情形，李显政颇有些扬眉吐气，这世道还是要看钱的面子。
“李哥，听说你可遇上了贵人，你真是有福气之人，我们跟着你也沾沾光......”又有人巴结道。
“就是，就是。”其余的人也跟着巴结道。
“哈哈，好说好说，大家都是我老李的朋友，有福同享，有福同享，哈哈......”李显政心情舒畅地大笑道。
等李显政离去后，有人恨恨地说道：“怎么就让他遇到贵人？凭什么呀。”
“走狗屎运了呗。”有人调侃道。
回到单位的李显政还没坐到椅子上，编辑部的小何殷勤地把泡好的茶给他端了过来。
“李大哥，您喝茶。”小何满脸堆笑地说道。李显政有些诧异，前段日子里，就因自己摸了一下她的手，这女人差点闹翻了天。
“哟，这茶我可受不起。”李显政调侃道。心里仍旧对女人过度反应耿耿于怀。
“哎呀，李主任，都怪我心眼小，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一回吧。”小何媚笑道。
“这么殷勤，有什么事吗？”李显政讥笑道。
“这不听我们科室里说，李大哥有贵人指点，发了大财，您看什么时候也指点指点我小女子。”小何笑道。
“好说好说。”李显政一边说着一边拉过小何的嫩手使劲地摸着：“这手长得真好，咋这么嫩呢。”
稍有姿色的小何忍着心里的隔厌，陪着笑任由他抚摸着。
“好好，下次你跟着我，看我买什么你就买什么。”满足了自己虚荣心的李显政，笑着说道。
有钱真好。李显政心里感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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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被唐月一天一个电话搅得不能混，董敏笑着想把他的寻呼机给关了，秦凡却怕家里人和同学有什么急事找他。
“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是想你了，你什么时候回来？”
“过两天就回去，你也别打电话来，等我忙好了就回，好不好？”秦凡耐着性子回道。
挂上电话，就见董敏吃醋道：“有必要这么温柔吗？你对我可从来没这么温柔过，说！她到底是你什么人！”
“嗯，她是我妈妈认的干女儿，前段时间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变得十分黏人。”秦凡简单地解释道。
“雪梅知道吗？”
秦凡点了点头：“雪梅见过，她家离我们家不远。”
“呵呵，青梅竹马啊，以前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没有的事我说什么？”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爱信不信！”秦凡有些不耐烦。
“我怎么相信？我跟雪梅都没这样每天几个电话，搞得她像是你老婆一样。”董敏也有些不开心地怼道。
“那我怎么说你才信呢？”
见秦凡拉下脸，董敏想了想道：“好，我相信你，可我想问问你，你什么时候带孩子回家？”
“不是说好了吗？等孩子大一点，我再想想办法。”秦凡头疼道，这事他不知怎么跟爸妈说，还有怎么跟雪梅交待，万一他们想不开......秦凡不敢再往下想。
“那，那今年过年，你能跟我回家过年吗？”董敏又满怀希望地问道。
“我，我尽量抽时间去。”秦凡搪塞道，这还没结婚，就让人家的丫头为自己生了孩子，这要是进门，估计自己的腿也保不住了。
“我们的事，你跟爸妈说过了？”秦凡问道。
“我哪敢说啊，以前不敢说，现在更不敢说，凡子，你说怎么办啊？”想到老爷子的脾气，董敏有些发抖地依偎在他的怀里。
两人相对无言，又相对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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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皋安轴承厂。
家属宿舍筒子楼里，董家。
“老头子，你说过年我们让敏敏和君子回来，还是我们回上海？”董妈抹着饭桌问道。
董爸巴哒巴哒抽着烟斗，听了老伴的话，敲了敲烟斗道：“你先打电话问问，他们要是不回来，我们就过去。”
“死老头，你就不能打，每次都让我说。”董妈埋怨道。
“你再问问她和凡子什么时候把结婚手续办了，他们俩在一起谈了快有三、四年了，还这么拖着，你问问他们想干什么？”董爸交待道。
“这到要催催，别人家的丫头像她这么大，孩子都可以打酱油了，他们到好，一点动静也没有。”董妈犯着嘀咕道。
“是不是他们心里还隔着婉晴那丫头，唉，婉晴可惜了......”董妈小声唠叨着。
“行了！这都是命。”董爸打断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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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啊？过年我爸妈要来，这可怎么好啊？”董敏接完电话，一时急得手足无措，孩子也不合时宜地哇哇哭着，庄姐忙上前抱起孩子。
秦凡也想到这一步，可就是没想好怎么跟二老说清楚他和董敏之间的事。
“要不我们回去跟我爸妈说清楚算了，是死是活随它了。”董敏昏头昏脑地说道。
秦凡暗想这事还真棘手，怎么说都瞒不过去，要是和董敏假结婚，双方的家长就得见面。一直拖着对董敏也太不公了。
见秦凡为难的脸色，董敏清醒过来，咬咬牙道：“要不，我就跟他们说永远不结婚了。”
秦凡心疼地搂住她道：“敏敏，这太委屈你了。”
“只要跟你在一起，我怎么都乐意。”董敏动情道。
“敏敏，除了名分不能给你，其他的我都属于你。”秦凡承诺道。
“那，那你说过年时候我们还是回去一趟吧，至于怎么说......”董敏想了想便与秦凡商量回去怎么跟二老说。
“那孩子怎么办？”秦凡问道。董敏瞪着眼睛看着他，重复道：“孩子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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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和董敏还没有商量出头绪来，雪梅的电话呼了过来，回电时却是丫头若馨接的电话：“爸爸，你什么时候回来呀？宝宝想你了。”
“我也想宝宝了。”听到若馨稚嫩的声音，秦凡的心似柔如水一样。
“你爸就是大坏蛋！”电话里传来雪梅逗趣的说话声。
“爸爸不是大坏蛋！”若馨急哭着回道：“你才是大坏蛋！”
秦凡就在电话里听着她们母女俩吵着闹着。眼看着董敏知趣地抱着孩子进了卧室。
第三百七十六章 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董敏没有听从秦凡的建议，抱着孩子赴死般地回到父母的家中，在短暂的错愕后，董爸不顾老伴和女儿董欣的阻拦，抄起大扳手就向秦凡砸去，秦凡躲过飞来的扳手，心里早已料到有这样的场面。
董敏抱着孩子大哭道：“爸，你把他砸死，我和孩子也不活了！”
董爸怒道：“不要脸的家伙，还没结婚你就生个野种，你还有脸带回来，我...我......”说着又想找东西。
“老头子，你就不能听丫头把话说完吗？”董妈抹着眼泪叫道。董欣死死地按住董爸，同情地看着姐姐和“姐夫”。
按照路上编好的说词，董敏哭着道：“凡子现在还是学生，就是想结婚也结不了，我年龄大了就想提前要个孩子有什么不可以，等凡子毕业后我们再办*证，这有什么不可以......”
董妈从董敏抱过哇哇大哭的婴儿，一边哄着一边劝着老伴：“两孩子都有事忙着，一时没办结婚证，以后补办就是，而且凡子对敏敏不薄，对我们也很好啊，你还想怎么样！你就是死脑筋......”
“闭嘴！这是两码事，你们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董爸怒喝道。
......
秦凡最终还是被愤怒的董爸撵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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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没见小家伙若馨和京狮狗扑上来，到见雪梅和秦妈用古怪的眼神看着他，心里有鬼的秦凡强笑着问道：“你们怎么了？ 怎么拿这样的眼光看我。”
“雪梅在这，你老实交待，你在外面是不是又有了人？”秦妈沉着脸问道。
“没，怎么会呢。”秦凡掩饰道。
“怎么不会！孩子都有了！”雪梅气愤地说道。
“你们听谁说的？”秦凡故作惊讶道。
“你别问是谁说的，我问你有没有这回事？”秦妈越问心里越沉到谷底。
秦凡回想了一下，余璐是和她们没有交接，董敏要是和雪梅说了，雪梅早就炸了，突然脑中闪现一人，只有她可能......
“我猜是唐月那丫头在胡说八道吧，她的话你们也信，前段时间她犯癔病，妈你又不是不知道。”秦凡理直气壮地说道。
秦妈和雪梅相对看了一眼，说不准他和唐月两人谁说的是真话。
“那唐月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说你在外面的孩子都多大了......”雪梅说着说着伤心地说不下去了。
“这小丫头到底怎么说的？”秦凡隐隐猜到是自己不大理睬唐月，她就想捣乱让他不好受。都说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女人，这话一点也不假。
雪梅实际上只也是在背后，听到唐月翻看若馨照片册时，嘟囔一句“若馨跟那孩子长得真像！”
当雪梅追问时，唐月却慌里慌张地逃出了门。留下雪梅呆在屋里胡思乱想，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是：秦凡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有了孩子。
跟着告诉了婆婆秦妈，刚开始秦妈并不相信，可听雪梅一分析，她结合自己看到的情形，也不得不相信自己的儿子确实在外面有事。
两个女人脑洞地猜想着，如果秦凡知道，他就会发现她们的猜测居然与事实**不离十。
“到底怎么说的？”秦凡又一次追问道。
雪梅期期艾艾地说出唐月的嘟囔，秦凡暗自松了口气道：“你们没事就胡思乱想，没有的事都让你们想出事来，害得我比窦娥还冤。”
“真不是你的孩子？”秦妈不太相信，雪梅虽有疑惑，却选择相信他说的话。
这时客厅通往后院关着的大门，被京狮狗挠的吱吱作响，随着就是它兴奋的叫声，它已感到主人的归来。
开开门，京狮纵到秦凡的怀里，正在院子里挖着奶奶花盆里的土的若馨也大叫着向他扑来。
一手抱狗一手抱着女儿，若馨却拿着手里的小铲子对京狮头上拍去：“下去，下去！爸爸只能抱我。”
秦凡逗着女儿和京狮，不再搭屋里雪梅和妈妈的话，心里却生起唐月的气来。
腰间的呼机“嗡嗡”地震动着，放下京狮拿起呼机，看到上面显示“我和若霖已回到上海，有空过来看看儿子。璐”。
秦凡急忙按了删除键，刚要把呼机挂在皮带上，呼机又是一阵“嗡嗡”地震动。
再次查看时，屏幕上却显出“秦凡！你这个王八蛋！我恨你！”。没头没脑的也不知是谁发的。秦凡苦笑着也删去了这条信息，把跟自己有过绞结的女人过了一遍，想不出是哪位对自己有这么深的恨意，有的话也就唐月这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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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碰我！”雪梅翻过身喊道，秦凡伸向她雪峰的手僵在半空，片刻不解地问道：“怎么了？”
雪梅的心结还没解开，想自己在家带孩子，又要在店里管着那摊事情，他却在外面风流快活，活活想把人气死，唐月的话已像粒毒草种子种在心土里，只等着发芽长大。
听到身后的秦凡叹了口气后，也翻身背对着她睡下，雪梅的眼泪刷地流下，心酸地想他竟然不哄哄自己，自己气得快发了狂，他竟然能背对着自己睡去！
正想翻过身张嘴欲咬时，耳边响起秦凡的声音：“如果有人在我面前说你在外面有情况，你说我是该信呢，还是该信呢。”
“我信你个大头鬼！”雪梅吼过抓起他的手臂恨恨咬着，秦凡咧着嘴忍痛任她发泄心中的怒气。
渐渐地雪梅咬着不动，秦凡扭头看她又如丧尸女友般地盯着他，忍着痛笑道：“解气了？”
雪梅哼哼着：“牙痛。”
......
沉睡的秦凡突然感到胸口被什么重物压得喘不过气来，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张脸，吓了一跳才发现是雪梅的脸，正盯着他，半晌才喃喃道：“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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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夜。
穿着大红羽绒袄的唐月丝毫不顾忌秦凡和雪梅、秦妈看她的眼光，仍如以前一样，陪着秦凡、秦颖和雪梅守夜。
雪梅忍了又忍，终于忍不住问道：“月月，你那天说有个小孩跟若馨长得很像，那小孩到底是谁啊？”
唐月眯起眼瞥了秦凡一眼道：“我是瞎说的，小孩子都长得差不多，我回去仔细想了想，也
只有小鼻子有点像，嫂子你该不是多心了吧。是不是你以为是凡子哥在外面的小孩?”
等雪梅和秦颖去厨房准备鸡蛋汤圆时，唐月变脸威胁道：“你敢不理我，我下次就说真话！”
秦凡冷笑道：“有本事你就说！”
“你......”唐月被秦凡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给噎住了。
“你狠......”唐月恨恨地说道。
等雪梅和秦颖端着汤圆煮鸡蛋出来，看到唐月和秦凡像是斗鸡般地相对着。
“你们俩怎么了？”雪梅奇怪地问道。
“哼！有人不识好人心。”唐月哼哼道。
秦凡从雪梅手里接过碗放到唐月面前道：“汤圆都堵不住你嘴？”
雪梅望了望唐月，又瞧了瞧秦凡，总感觉他们俩有事瞒着她，便笑着问道：“有什么事不能说给我们听听？”
唐月挑衅地问道：“凡子哥，你说我能不能讲啊？”
秦凡端着热气腾腾的汤圆鸡蛋，嘴里咬着半个汤圆点头不是，摇头更要不得，仰着头咕哝道：“好烫！”
.......
整个三十夜，在两个女孩的言语机锋中，秦凡感到从没有那年的年三十守夜像今年这般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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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初二初三初四还是按往常一样的程序，一家一家的拜年吃饭喝酒打麻将。
至于亲戚之间的牢骚矛盾和不满，在饭桌上不加掩饰地发泄出来时，秦凡装作没听见，只是自顾自地喝酒吃饭，不时地夹一筷子菜喂给疯玩一圈回来的若馨。
为了钱连亲情都不顾的亲戚，秦凡也是见得多了，在落难低谷时，指望亲戚们伸手援助，还不如希望他们闭上讽刺的嘴。
腰间的呼机又一次“嗡嗡”地震动着，秦凡没在意，只是以为朋友或是同学发来的祝福短信。
没一会，呼机再次“嗡嗡”地震动着，翻开看看：“我爸妈要你明天过来吃饭。收到回电。敏敏”
秦凡心虚地删了信息，不防雪梅探过头来问道：“谁给你发信息？”
“嗨，还不是吴玉他们。问我什么有时间聚一聚。”秦凡脸不红心不跳地回道。
“你去吧，我就不去了，没意思。”雪梅想到那些男生酒喝多了，就胡说八道耍酒疯。
“你去少喝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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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秦凡在路边找了公用电话回道。
“没什么情况，就是我爸妈请你过来吃饭。”电话里董敏疲惫地说道。
“敏敏，这段时间委屈你了。”秦凡如何不知道她这段时间过得是什么日子。
“委屈不委屈的就不说了，你来可要做好准备。”董敏提醒道。
......
就在秦凡去轴承厂路上的同时。
雪梅向薛姨倾诉着自己的苦闷：“姨，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第三百七十七章 天下的男人都一样
“姨，你说我该怎么办啊？”雪梅苦恼地问道。
“什么怎么办？我问你，你现在还爱着凡子吗？”薛婷一边打着小孩的毛衣一边问道。
“我爱他一直未变，我也希望他只爱我一人，可...可......”雪梅难过地说不下去了。
“你怎么知道凡子不是爱你一人呢，你又怎么知道他在外面爱上别的女人呢？”薛婷看着纠结的雪梅好笑道。
“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可你也知男人在外面面对那么多的诱惑，谁能抵得住？再说凡子那么优...秀，那些臭女人还不跟...跟什么似地扑过来？”雪梅仍旧苦恼地说道。
“那你想怎么办？”薛婷随口问道。
“如果...如果他在外面有人了，我就跟他离婚！”雪梅决绝道。
“你傻啊！你们俩可是从高中就在一起，而且你别忘了那晚凡子可是说了，他会永远把你捧在手心里，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这句话我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如果有人这样对我，我跟他死都乐意。”薛婷发自内心地劝道。
“可现在是他在伤害我啊！”雪梅喊道。
“嘁！你自己都说没有亲眼看到，只是听别人说的只言片语就要死要活，如果秦凡在外面真有女人，你这么做，那人家要笑死了，巴不得你给她让位呢。”薛婷讥讽道。
“姨，那你说我怎么办？”雪梅稍稍冷静下来地问道。
“我说怎么办？要我说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没有人能代替你的位置，除非你自己让出来。我就想不通，平时我跟你说的话你一点也没听进去？”薛婷有些恨恨地问道。
见雪梅茫然地看着她，薛婷继续道：“我再跟你说说吧，假如秦凡在外面真有女人，你是不是真跟他离婚？”
雪梅想了想点点，这一动作把薛婷气笑道：“没见过你这样的傻丫头！退一万步说你跟他离婚之后怎么办？不错，你是能得到一大笔钱，如果他要放手，孩子还有可能跟你，但你这么年轻不可能一个人带孩子过一辈子吧？是不是要重新找男人，然后结婚生子。”
雪梅仍旧茫然地看着薛姨，她说的这些假如自己可从来也没有想过。
薛婷瞥了她一眼继续道：“就算如你的意了，可你敢保证你以后找的男人是看中你的人呢？还是看重你手里的钱呢？谁又能保证他在外面不偷腥？到那时你又该怎么办？”
“不会吧？”雪梅喃喃地回道。
“不会！”薛婷冷笑一声继续道：“天下的男人都一样！都是受下半身控制的家伙， 男人都好色，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看凡子算好的了，你再瞅瞅你爸你二叔，我都不好说他们的。”
见薛姨提到自己的父亲和叔叔，雪梅羞惭道：“二叔是对不起姨。”
“我算是想通了，只要你叔不把乱七八糟的女人带回家，我也就忍了，只要他对我对儿子好就知足了，我可不像你还去想着离不离的事！”薛姨说完像看白痴一样看着雪梅，雪梅愕然地看着薛姨，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薛婷缓和语气道：“你不要胡思乱想了，好好回家过日子，
我要是你，我就安安心心地把孩子带好，孝敬好二老，到时候看谁吃了豹子胆敢上门认亲！”
说到这里，看着雪梅又问道：“我常听你说，你婆婆对你挺护着的？”
雪梅点了点头“嗯”了一声。薛婷一拍大腿道：“这不结了嘛，有什么事你推给你婆婆处理，看她是真心对你还是假心。”
雪梅昏头昏脑地想着薛姨说的话，一会儿觉得有理，一会儿又感到荒唐。
“你们说什么嘞？”佳胜喝得醉醺醺地走进屋来。
“没你事！”薛婷翻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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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梅迎着风向家里走去，路上仍旧想起薛姨说的话，只是一想到凡子从别的女人床上下来又和她......
雪梅不觉一阵恶心，扶着路边的梧桐树呕呕地吐着。
......
轴承厂家属筒子楼。
董爸无声地喝着酒，并不与秦凡搭话，秦凡敬了几次酒后，也不在自找没趣，问了问过年赶回来的董君，现在开出租的事，董君苦着脸道：“现在上海整治得厉害，开出租不像以前那么赚钱了。”言语中颇有些后悔。
“实在开不了，就回来帮帮你姐。”秦凡笑着说道。
“我哪敢用他，人家是要干大事的人。”董敏讥讽道。
董君也不敢接话，只顾低着头夹菜吃饭，小妹妹董欣也怕秦凡问起，忙先表态道：“姐夫，今年我一定要考上上海的大学。”
“这丫头。”董妈慈爱地看着小幺。董爸却重重地把酒杯往桌上一墮，心里复杂地看着眼前的孩子们。
自儿子回来，自己仔细地问了问他姐在上海的情况，董君只说姐姐在上海快忙死了，姐夫也三天两头往上海跑，学校里还有课，待不了几天又要飞回去。
不过姐夫好像是做大生意的人。董君私下告诉老爸和老妈，把他知道的事一股脑地到给老俩口。
董妈和董爸面面相觑，他们在厂里的工资只有二百多，这还是近几个月才涨上来的，在他们的认知里，万元户已是了不得的事情，可还是学生的秦凡已挣了百万千万！
“老头子，我看凡子对敏敏极好，你想想敏敏的工作是他给找的，现在又让敏敏在上海开那么大的公司，你没见丫头手里的大哥大，我听说光是那个叫什么大哥大的就要二万多，你瞅瞅我们厂里的孩子有哪个使上这么贵的东西......”董妈喜滋滋地唠叨着。
“两码事！”董爸打断老伴的唠叨：“我总感觉是在卖女儿？”
“嘁！你觉得敏敏能值这些钱？”董妈不屑道：“我说老头子，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们也管不了许多，随她去吧，反正我觉得凡子不会亏待我们家敏敏的。”
被老伴的一席话说得没声的董爸只是吧哒吧哒抽着烟斗，烟斗还是丫头上次从上海带给他的。
“凡子，你们的事已然是这样了，我听敏敏说要等你毕业后才能结婚，那你看什么时候，我们去见见你爸妈？”董
妈打破餐桌上的沉默问道。
秦凡最怕听到的话终于被董妈说了出来，他看看董敏，董敏只顾哄着孩子，眼睛并不看他，仿佛没有听进董妈的问话。
“董妈妈，咳...咳...是这样的，我爸妈规定我没毕业是不能谈恋爱的，所以......”秦凡装出为难的样子。
“理解理解，男人就是要学业为重，不要像我们家这两个小家伙。”董妈连连点头。
秦凡觉得自己快绷不住了，来的路上猜想种种可能终于开始了。
......
最头疼的问题，二老却没有再问，临出门时，董敏跑出来送他时，秦凡把心中的疑虑说给董敏。
“你以为他们不知道啊，他们早就知道了，只是不知道你已和雪梅那丫头结婚罢了。”说着董敏的眼光黯淡下来。
“敏敏，委屈你了。”秦凡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颗炸弹什么时候爆炸。
“我自己乐意，只要以后你多对我和孩子好，我就满足了。”董敏抱着他喃喃地说道，她也不知道自己选的路到底对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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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刚到家的秦凡看到妹妹秦颖和妈妈忙来忙去，遂问道。
“你死哪去了，嫂子又有了。”秦颖羞红着脸嚷道。
“什么又有了？”秦凡还没转过弯来，经过的妈妈把他挤到一边：“没你的事，有心就去看看梅梅。”
房间里的雪梅侧卧着，对进来的秦凡不理不睬，等他走近时，这才皱起鼻子道：“这么大酒味！你出去！我闻不了这味......”说着翻身在床边“呕呕”地干呕。
秦凡退出门外，恰好妈妈端着红糖水过来。
“妈，雪梅哪里不舒服？要不要送医院？”
“送什么医院，是你又要当爸了。”秦妈开心地说道。
秦凡挠了挠头，说不上喜来还是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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纷纷攘攘把年过完，雪梅也消了对秦凡的怨气，一门心思是肚子里的孩子，只是心里惴惴不安地猜想是男孩还是女孩。父母们私下里都想到一处：肯定是男孩！
秦凡安排好家里和店里的事务，在临走的凌晨瞒着丫头若馨偷偷出了门，怕被她发现又是好一通的闹腾。
在汽车站与抱着孩子的董敏、董君汇合后，告别前来送行的董妈和小妹董欣。便匆匆赶往省城，到了省城没回住处，便直接奔往骆岗机场。
拿到委托庄媛媛提前预订的机票，连同孩子四人连夜赶往上海。
2月17日夜，飞机平稳地降落在虹桥机场。
“327事件”的主角们这时也纷纷登场！
当然还有一位19岁的小主角宁财神也混迹其中。
第三百七十八章 今夜无人入眠
庄姐早早就来上海,给房间清洁卫生,在上海做了多年的保姆,最喜欢也最舒心的就是在这小俩口这里,他们不像这里本地人一样把她当贼一样防着,而是把她当大姐姐一样对待。
将心比心，她也把他们和他们的孩子当成了自己的亲人。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迎到门口，门开后，急忙从董敏的手里抱过孩子，随后道：“接到你们电话，我已把饭菜都烧好了，等会你们就可以吃了。”
秦凡温和道：“辛苦庄姐了。”
“不辛苦，你们才辛苦呢。”庄姐是过来人，知道带孩子不易，尤其是秦凡和董敏他们都是要在外面干事的人。
从家乡带来的土特产交给庄姐，庄姐客气了一番也就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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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6日节后上班的第一天，上交所的尉总经理应邀出访美国和澳大利亚。按应邀方的安排，原订于28日回国飞回上海。
尽管他在出发时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异样，但心挂上交所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预感在上交所尉总经理的潜意识里转悠,最终犹豫再三的他临时决定改签机票提前回国。
由于航班延误，等飞机降落在上海的虹桥机场时，已是21日的凌晨。
21日周二下午，尉总经理赶到上交所上班，当天收市，上海国债期货交易市场创出交易628万口的新纪录。
尉文渊感到市场异常，便在22日上午召集市场（监管）总监，国债期货部的经理等研究市场情况，并据此讨论初步拟出了几条有针对性的改进措施。
......
“我在前面走啊走，回过头来看看，怎么后面没有一个人跟上来。”这是正在香港出差的管金生的经典语。
强人寻常的脚步，下属尚且常常跟不上趟，强人不寻常的举动，就只能让下属静静地等候他的回归。
万国证券的决策真空一直延续到2月16日，管金生终于从香港出差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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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子，现在国债期货市场多空打得很厉害，说不定这个市场就要出事？你确定还要......”梁珩犹犹豫豫地劝道，这几日的行情让他这位期货界的老人都感到心惊肉跳。
秦凡并没有多问上交所头头脑脑的对策如何，也对梁珩的劝说不妨在心上，他只知道一个结果就ok了。
“梁哥，我知道你的担心，可现在市面上不是在疯传政府要贴息的消息？我觉得贴息是肯定的，只不过贴多贴少的事情。再说我也只是小玩一把；至于你们......你们自己决定吧。”秦凡犹豫了一下说道。
秦凡是以自己和董敏各开了一个账户，分别打入1000万操作保证金。
国债期货合
约的单位称为口，每一口的价值为每百元国债期货的市价与2000元的乘积，按一百元的面值来算就是20万人民币，而客户开仓时每个合约须向证券期货商交纳5000元人民币，保证金的比例仅为2.5%，这是典型的以小搏大！
用几千元的资金可以做几十万的交易，这是什么概念呢？就如给代理的券商下指令在某一国债期货品种a上，建立100口的多头仓单，就需交50万保证金。
假如建仓的价位是100元，a涨1元，那建立的仓单每口可盈利2000元，100 口就是20万的盈利，若a涨2.5元，那投入的资金就会翻了一番！
当然这只是所谓的浮盈，如果不平仓，盈利还不能算是自己的。当然这是算好的一面，相对的是如果该品种下降了2.5元，那就老本赔得光光！
上交所为了控制风险，规定在每日按市计算时，如因国债期货价格发生不利波动而出现浮动亏损，致使交纳的保证金低于每个合约3000元的最低维持保证金时，证券期货商会立即向客户追收至5000元。
如追收保证金失败，证券期货商会强行平仓，如果a在上述价位跌了一元，但后续的资金没有及时补上，上交所将平仓这100口部位，从而将导致实亏20万元，而且这还是行情较平稳的情况。
如果行情爆涨爆跌，可能就根本来不及补资金，它就跌了三四块钱，而券商也未及在亏损较小的价位上强行平仓，将不得不在血本无归的价位上把仓位平掉，那么几十万几百万甚至千万亿万的资金就被别人瞬间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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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哥，我账户里的资金应该够用，及时补仓就靠你了。”秦凡嘱咐道。
梁珩点点头，表示让秦凡放心，只是紧接着又问道：“你还是挂多单？”
秦凡看了他一眼，笑道：“梁哥，怎么你又有什么忧虑的？”
梁珩想了想说道：“现在上海这边大都以空单为主，北京方面是以多头为主。就因为有那样的传闻，你才......”
秦凡笑道：“应该很快传闻变事实。”
......
出门后的梁珩被刚才一直没出声的李显政喊住：“老梁，老梁你等一等。”
梁珩停住脚步问道：“老李，还有别的事吗？”
“你说像我能不能跟后面挂个小单？”李显政咨询道。
“能是能，可后续的资金要充足，不然没及时补仓的话，你账面上会一分钱也不剩，这里面的水深着呢。”梁珩解释道。
李显政边走边和梁珩讨教这里面的弯弯绕，又合计资金的多少可买几口合约。
董敏挽着秦凡站在窗边，望着梁珩和李显政离去的背影。
“凡子，刚刚听梁大哥说的我心里有点怕怕的，我们能不冒那么大的风险吗？”董敏不安地说道。
秦凡轻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风险是有的，可也不像梁哥说的那么怕
人。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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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证券交易所推出的“327”合约是上海证券交易所推出的1992年发行的3年期的6月份交割的期货品种(f92306，其中f表示期货，“92”年表示1992年发行，“3”表示3年期，“06”表示1995年6月份交割)。
“327”本身没有什么含义，它只是p92306在上海证券交易所股票、国债交易系统中的一个代码，与“600688”代表“上海石化”没有任何区别。
“327”合约牛市行情从10月中旬开始启动，“327”合约从1994年10月20日的收盘价135元涨至12月16日的收盘价146.72元，在不到两个月内涨了11.72元，当时上海证券交易所的国债期货保证金是2％(机构投资者的保证金小于2％)，多头获利已达586％。
如投入1亿元，不到两个月时间，这笔资产已变成了5.86亿元。
1994年12月16日，“327”品种对应的现券离兑付期只有半年，兑付总额仅为128.5元，此时期货价格比现*货价格高出18.22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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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2月22日晚，财政部发表第一第二号公告，从3月1日起发行1995年3期凭证式国债，年利率14%，并实行保值补贴，这即将发行的新券高达14%的利率，给市场贴息争议已无限的想象，也直接引发了对1992年3期国债将大幅度贴息的市场预期。
随着这个在新闻联播正式公布的消息，22日当晚，从北京迅速传播开一个市场流言，说是政府已同意对1992年3年期国库券实行为时两年，每年2.74%的贴息，同时还有保值贴补，据此推算327合约价格至少要比22日收盘价格上涨5.48元。
在市场上已经疯传两天的贴息传闻，被新国债发行的消息中，高启的年利率所证实，同时贴息的具体数值在私下的流言中有鼻子有眼地“属实”了。
贴息政策的目的是促进1995年新国债的发行，对一级市场的工作是有利的，但对于二级市场，特别是国债期货市场的影响却非同小可，一下贴息5.48元，又是对还有4个月就要到期的老品种追加受益，完全改变了原有的市场收益预期。
空头根据原来的收益制约因素，卖出合约价格为148元，而贴息后，则必须以153元以上的价格买进国债现*货，方可完成交收。
按22日的持仓量计算，仅上海一地在327合约交易中就要因贴息发生至少40亿左右的利益再分配，市场格局骤然失衡！
惊天大变动前不平静的一夜，在平静的夜色下，伴随着金钱、财富、美人、野心、算计、梦想......
每个人的内心里都被搅得“今夜无人入眠”！
......
第三百七十九章 能 做 不 能 说
在餐桌上摆好从外面买来的早点。
早点是根据秦凡的要求买来的,他在上海就要吃上海早点的老四样：大饼、油条、豆浆和粢饭。
庄姐摆放好，走到主卧门口，却又犹豫起来，昨晚敏敏的叫声叫到半夜，也不知他们还有没有力气起来。
等她把房间里的卫生又打扫一遍后，才见秦凡打着哈欠走出房门。
“庄姐早。”秦凡随意地打了招呼。心底里也把庄姐看成大姐，也不和她客气。
呼噜呼噜喝着微烫的咸豆浆，又问道：“庄姐，昨夜孩子没吵吧？”
庄姐心道：孩子没吵，两个大人到是吵死人了。
感觉庄姐没动静，秦凡奇怪地看了看她，只见庄姐脸微红地使劲擦着厨房的玻璃隔断。
想了想心里猜测敏敏昨夜的动静确实有点大。
“你不去梁哥那看看？”终于起床的董敏问道。
秦凡摇了摇头道：“不去，就在家好好陪陪你们母子俩。”
董敏笑道：“你心真大！你还是去看看吧，家里有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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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3日，北京、武汉等地9：30一开市。和327相同合约的价格就比前一日飙升了2.00元左右。
上海市场开市最晚，10：15开市，开市后即以149.50元的价格开盘，比前日的148.21元价高出1.29元。
多空的短兵相接，多方基本上控制着主动权，先以80万口在前日的收盘价的基础上提高到148.50元，接着又以120万口攻到149.10元，再以100万口改写150元的记录。
盘中出现过200万口的空方巨量封单，但瞬间便被多方收入囊中，双方的违规操作吓坏了一些散户们，上午刚被刘益谦判断“327”国债的保值贴息率不可能上调。判断使他挂了5万口的空单，可到了中午快收盘的时候，刘益谦发现多头火力太过凶猛，好几个10万口的，半天成交额就突破100多个亿。
“一定有大事要发生”，直觉使刘益谦果断清仓观望。
而相对刘益谦的清仓，李显政被众人捧着奉承着，人人都没有预料到危险的来临，看到多头从149.10元，推到150元时，众人包括李显政均是眉开眼笑，心里都在盘算着赚了多少钱。
这时也有些多头盘获利抛出，这也是多头冲高后的第一次回吐，327合约已成交了200余万口，但327合约在150元受支撑后重新展开上行势态。
这种状况在上海国债期货市场上是从来没有过的，万国证券原来的平仓计划一下被打乱，同时价格跳空上涨幅度如此的大，空方保证金一下子全被打穿，巨额的浮动亏损已超出万国证券的承受能力。
而下午空方主力阵营中的辽国发高氏兄弟看到势头不对，临阵倒戈，突然调转枪口由空翻多，使327品种创出了151.98元的天价。
万国证券彻底被逼进死胡同，面临60亿元的巨亏。
“327”合约的价格直线上涨，其他有空单的人只得拼命追单平仓。下午开市后，“327”期货合约在空方的平仓盘的作用下上涨至全日最高价位151.98元。随后由于多方卖出乎仓盘的压力使得价格大幅回落。
下午16时22分13秒时，在大势已去的情况下，急红眼的空方司令原万国证券公司在无相应保证金的情况下，先以50万口将价位打到150元，接着连续以几个数十万口的量级把价位再打到148元，最后一笔730万口的巨大卖单令全场目瞪口呆，把价位封死在147.50元。
在这一阵紧锣密鼓的狂轰烂炸之中，万国证券共抛出1056万口(每口2万元)价格为148.00元的“327”合约空单，总面值达2112亿元，而所有的327国债总额只有240亿元，在7分47秒内，将“327”合约价从151.30元硬砸到147.50元。
万国证券卖空的数额超过了该品种的7.8倍！
电脑显示屏上327行情直线跳崖式的走势和巨量的成交量，不仅惊呆了当时在场的上交所尉总经理，也吓跑了此时正在证券所交易大厅视察工作的证监会期货部的两个主任。
绿泱泱的屏幕，让整个市场震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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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全完了！”梁珩欲哭无泪，短短的几分钟补仓都来不及补。
几个脸色煞白的大户，额头的冷汗直流，点烟的手哆理哆嗦怎么也点不着烟，打火机愣是打不着火，嘴里嘟囔着：“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巨大的财富在短短的八分钟之内灰飞烟灭，不仅如此，一大批的多头将一贫如洗，甚至陷于无法自拔的资不抵债的泥坑！
就是一大批的散户们本指望能挣个桑塔纳，结果却陪了辆奔驰。
“老李，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啊？”不光是老李的同事傻了眼，就连老李本人也傻了眼，女同事小何当场就哭了起来。
失去理智的人们把怪罪推到了李显政的头上，虽然有几人觉得不该，可巨大的失望总要找一个发泄口，李显政就这样被“悲催”了。
“梁哥，你说什么？”接电话的董敏听完梁珩的话，原是红润的脸颊瞬时变得苍白，哆嗦着连声问道。
等秦凡接过电话时，梁珩那边已挂了电话，估计也是在百忙中瞅空打来这个电话。
“凡子，怎么办啊？全亏了，全亏了！”董敏差点哭出声来/
看到庄姐向这边望来，秦凡安慰道：“亏了就亏了呗，有什么好哭的，那些钱也都是赚来的，有赚有亏，这不很正常吗？”
“可我...可我心疼啊！”爱钱的董敏听到损失那么多的钱后，像是割了她的肉一样。
知道最后结果的秦凡不知怎么劝说好，这边还没把董敏安慰好，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
庄姐把门打开，从门口跑进来是衣衫不整的李显政，狼狈的老李脸上还
疑似被人挠出几道血指印。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秦凡疑惑道，就是亏了钱也不至于像被人打了一样。
“让我在这躲一躲。”老李不顾脸面地说道。
“躲什么啊？这是谁打的？胆肥了敢打我们的李哥？”秦凡有些生气道，认识老李那么些年，可从没有看到如今天一般的狼狈。
“李哥，到底是怎么回事？”董敏暂时忘了亏钱的痛心，转而问起老李的状况。
老李平复心情后便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秦凡听了直摇头，知道有些人是这个德性，却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都指望别人带着赚钱，赚不到钱就骂大街，亏了钱就想砍人，秦凡不知道什么时候上海人这么有血性了？
唉！这都是钱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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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23日下午4点30分，交易刚刚结束，上海证券交易所和证管办就接到了指有会员严重违规操作的控告。
当晚22点，上交所经过紧急会议后宣布：
2月23日16时22分13秒之后的所有交易是异常的、无效的，维持当日327品种的收盘价为151.30元。
市场被上交所翻转！
万国证券亏损达56亿人民币，濒临破产，被申银证券收购。
中经开事实上的主操盘人魏东，有消息称个人赚了约2个亿，但诡异的是中经开竟然没赚到什么钱？
94年，周氏夫妇合力开设“阿毛炖品”赚到第一桶金后。很多上海人之所以记得这家炖品店，是因为停在店门口一辆红色法拉利跑车，据称这是上海第一辆法拉利，属周正逸所有。
周正逸在327国债期货事件中也赚了大钱！
袁宝璟、刘汉......还如历史走向在327国债期货事件中赚了大钱！
不过此时在这些大佬的后面稍稍挂上了一个名叫秦凡的年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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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见过这么惊险动魄的，你到好就在家窝着，也不去看看当时的情景。”梁珩现在说起还心有余悸。
翻转的消息传来，老李的脸色好了许多，只不过没一刻工夫就恨恨道：“我看他们怎么面对我？”
董敏的心在梁珩报喜的那一刹那，像是蹦了出来一样，几千万像是梦一样真正地属于她的了。
“这真是政府让你挣钱你就挣钱，政府让你亏钱你就是吃屎也挣不到一分钱！”李显政感慨地说道，要不是上交所和证监会推翻了最后的八分钟交易，自己肯定是被打到了解放前要饭。
“老李，有些话不是随便可以说的，你比我多吃那么多的饭，难道连这个道理也不懂。”秦凡被李显政的话吓了一跳。
有些事情是属于能做不能说的。
第三百八十章 想 瞒 都 瞒 不 了
不该说的事,梁珩还是稍稍透露了一些内幕,秦凡想制止都来不及。
董敏在旁小声嘀咕道：“这要是心理承受力差的人，还真不能玩......”
秦凡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这国债期货以后不沾了。”这次着实把她吓得不轻。
梁珩也点点头，这翻手是云反手却是泥的情景就连自己也承受不起，万国证券的管金生算是玩蛋了！
违规操作的辽国发兄弟也跑不了厄运！
在327合约巨亏的辽国发并没有收手，5月初的319合约上又再次违规超仓，导致海通证券总经理汤仁荣黯然离职......
319合约在期货市场的最后疯狂，也导致了政府关闭国债期货市场的最后一个砝码。
作死的辽国发兄弟，不仅违规操作还涉嫌金融诈骗，涉及金额达数百亿元，给他们的最后一条路就是人间蒸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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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嗡嗡”寻呼机不知疲倦地响着，董敏揶揄地看着刚洗完澡出来的秦凡。
翻看着发来的信息，有家里雪梅的，有苏剑、肖娅和芳芳的，还有唐月那小丫头发来的，再有是......余璐发来的两条信息。
“你有多少姐姐妹妹的？”董敏呷醋道。
“我要去老师家里看看。”秦凡简单地告知道。
“老师？”
......
“你晚上回来不？”董敏怀着小心思问道。
“当然回来，你乱想什么呢？”走到门口的秦凡看到纠结的董敏有点哭笑不得。
到达思南公馆已是夜色暗淡，门铃响后仍旧是余婶开的门，见到秦凡到不觉得惊讶，只是嘀咕一声：“再不来，他们明天就要走了。”
秦凡朝她点头示意后便向里走去，二楼处的余璐早已见到他的到来，风似地跑下楼来，在门厅的台阶上抱住了他，嘴里喃喃道：“小冤家！”
秦凡有些发愣，三十出头的余璐现在反而回到了女儿态。两年未见，两人之间竟没有一丝的陌生感。
“辛苦你了。”秦凡低低说道，不管怎么说生下来的孩子毕竟还流着他的血。
“来了。”门口是闻声而出的余老和余妈妈，还有眼睛滴溜乱转的三岁小若霖。
秦凡弯下身向他张开双手，小若霖却躲在外婆的身后，警惕地看着秦凡。
余老打着圆场：“见的少了，认生了。”
进了客厅，小若霖依偎在外婆的怀里，好奇地看着和外公、妈妈谈心的年轻人。
稍稍和余老和余妈妈聊了聊，二老知趣地带着小若霖离开了客厅。
留下的秦凡和余璐反而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你瞅瞅我，我瞧瞧你。
没一会儿，余璐想起一事，笑着问道：“我记得你以前有位小姐姐叫贾静茵的女孩，年前回
来时，恰好碰上了她......”话没说完，想起那女孩的脸色，不禁疑惑地问道：“那女孩是不是你女朋友？过年的时候你们没吵架吧？”
秦凡突然想起年前那条莫名其妙的短信息是谁发的，迟疑地问道：“你们是在哪里碰上的？”
“飞机上，当时她盯着若霖时，我还没想起她是谁，是她主动说小若霖极像你小时候的模样。”余璐眼角含笑地说道。
“你没说若霖是我们的孩子吧？”秦凡不知自己为什么头疼地问道。
“我就是不说，估计她也知道，你是跟她小时候一起长大的，想瞒都瞒不了。”余璐想到当时女孩的脸色，不禁同情她了，这又是被这小家伙迷住心窍的女孩。
苦笑的秦凡想自己被骂是一点不冤，当时谣言四起时，静茵是万分的不信，还主动为他辩解，可没想到几年后在回国的飞机上，竟见到谣言中的女主，而这女主还有一个像极了秦凡小时候的小孩，一刹那间，受骗、屈辱、愤怒充斥着胸膛：那不是谣言，那是事实！
估计静茵刚出机场，便发了“秦凡！你这个王八蛋！我恨你！”的信息。
面对余璐的好奇，秦凡也不隐瞒，便把自己和静茵的情感经历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可惜了。”余璐听完后感叹道。
若霖从楼上跑下来，歪在妈妈的怀里，还是用亮亮的眼睛看着秦凡。
“过来，到爸爸这里来。”秦凡不甘心地又试探着伸出双手，若霖似惊了一般往余璐的怀里缩了缩。
余璐笑着把若霖推向他，嘴里说道：“这是你爸爸，快喊爸爸。”
......
若霖终究没有喊，晚上小家伙被余璐塞进余妈妈的房间后，两具饥渴的身躯便不知疲倦地纠缠在一起......
待到天明时，秦凡才想起答应董敏回家的承诺。
在去往机场的路上，余璐一直想告诉秦凡她以后的打算,可就是开不了口，路上秦凡终于和若霖熟悉起来，但又面临着几年的分离，秦凡说不清自己心里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是自己的种，却不能像对待若馨一样待若霖。
在等候登机的时候，大人和孩子突然都变得沉默了，余璐似乎还有很多说的，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最后余璐只是交待道：爸妈年纪大了，希望他多去陪陪二老。
......
飞向美国纽约市的飞机终于飞起。望着蓝天中的银白色的飞机，秦凡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余璐虽然没有把话说明，可他知道一个女人要留在美国，必须是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要不然绿卡不是那么容易拿到的。
......
送走余璐母子俩，秦凡并没有立即回到董敏那里，只是徜徉在上海的街头，回想自己这次的投机是不是应该?
后世权力怎么欺负刚刚冒头的某些有钱人的事情，虽然流传出来的不多，但是相信实际上绝对不会少。利用国家政策法规的漏洞去突击发财，想着国家不明令禁止就可以干的。------呵呵！那真是想的美！
秋后算账的机会很多的，都说资本都是有原罪的。这种说法并没有夸
张，此时的第一桶金哪一位没有投机？哪个老板的发展过程没有问题？不同阶段国家的包容性是不同的，一旦到了算账的时候什么都完了。
秦凡有点后悔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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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回来？”董敏气哼哼地质问道，说好的昨晚回来的，结果彻夜未归，电话也没有回一个，害得自己胡思乱想一夜。
“我先睡会。”秦凡懒得解释，只淡淡地说道。
“你还想睡觉？你可知道我担心了一夜，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一个电话也没有，再说你有什么事，提前给我打个招呼啊，就是不回来也......”董敏虽说心放了下来，可女人的天性又使她忍不住唠唠叨叨。
“让先我睡会！”秦凡又重复了一遍，昨夜的疯狂到现在还没有得到恢复。
“睡吧睡吧，睡死你！”董敏又使起小性子。不过气话说归说，董敏还是心疼地服侍他入睡。
不甘心地董敏搜到他的拷机，准备翻看昨晚是谁发信息把凡子的魂给勾走的，可翻来翻去，屏幕上竟是空空无一条信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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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来电话说，以前我们做的那家海南养生堂又来找我们，说是请你给他们的新产品作一份创意文案。”董敏递来一份传真件说道。
董敏为了不影响工作，在家里也添置了传真机电话，甚至还配置了一台方头呆脑的486电脑。
秦凡接过传真件看了看，是养生堂于志于经理发来的传真，上面说他们公司又研发了一款新产品----朵而胶囊。
世上不乏聪明人，赚女人的钱是会做生意的共识，而养生堂的钟睒睒绝对是聪明人中的极品。
“什么时候过来？”秦凡算算自己的时间，出来的日子也有不少天了，家里和学校不知有什么事。
“大后天，于经理希望他到上海后就能看到创意稿。”董敏传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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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在卖一个健康的概念，我们在拼命宣传我们对健康的认识。我们希望我们的老百姓、我们的国民有一个非常好的体质。我们以这种商品和这种服务来取得利润。我们这种服务做得越好的地方，认同感越强的地方，好感度越高的地方，名气越响的地方，我们的利润会越高，这是老百姓对你的回报。因为老百姓在众多的商品之中、众多的产品之中，认为你是值得信赖的，所以你的公司就有生命力。”于志学舌般地把钟总的话说了大概。
秦凡懒得听他显摆，把花了二十多分钟画的创意稿推给了他。
“这太简单了吧？”于志挠了挠头问道。画稿上只有一个女孩形象，而且每幅的画面都差不多，区别的是每幅画面旁边配的文字不一样。
“你想要多复杂？”秦凡笑道。
第三百八十一章 此 人 非 彼 人
出于对秦凡的信任,于志与钟总联系协商后,同意采纳了他的创意方案,只是要求先出一个电视广告小样,费用方面由他们承担。
“就是她吧。”于志经理的手指点在倪虹洁的相片上。
秦凡无语地看着相片上还显稚嫩的女孩，这与记忆中那个风情万种，妖娆妩媚的知性女人相差甚远。
两天后，几个叽叽喳喳的女孩走进摄影棚内，秦凡差点没认出女孩中的倪虹洁，与后世屏幕上的形象不太一样，此时的倪虹洁爽朗、清新、自然，活脱脱一个邻家小女孩。
“她是不是显得太小了些？”于志看到本人也犹犹豫豫地问道。朵而胶囊的消费对象定位在成熟女性，如果拍出的广告却是一个小丫头在推销，总感到那么别扭。
秦凡把化妆师叫了过来，把要求和他说了说，化妆师带着女孩去化妆间化妆，其他的女孩仍在叽叽喳喳地议论着，还是高中生的女孩对什么都好奇。
灯光、场景、摄像等等全部到位，只等着女主上场，没一会儿，梳着反翘的中分头，淑女的风度，精致的丝巾，透露着一种知性美感的倪虹洁出现在众人的面前时。
异样的美确实让在场的人，呼吸一滞。在灯光、布景、摄像进行微调时，女孩还在背诵着广告台词。
音乐起，正式开拍......
“女人的美，是一种感觉......”
“咔！”监控画面上的形象还可以，可感觉上就是不对，尤其说话的声音，更使人感到违和不适。连于志也微微摇起了头。
“再来一遍，注意表情。”
“女人的美，是一种感觉，是一种气质，是一种由内而外的健康......”
“咔咔！”又一次被咔停，女孩有些慌乱，不知自己错在哪里。
秦凡示意化妆师给她补补妆，并告诉她不要紧张，第一次拍片的人多少都有一些紧张感，尤其在监控画面上看得尤为明显。
“开始。”
......
“咔。”
......
“开始。”
......
“咔咔。”
......
见她愈发紧张，秦凡便示意工作人员先暂时休息调整一下，走到倪虹洁的面前，安慰她不用那么紧张，还挑了一些轻松的话题与她聊着。可聊着聊着聊到最后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聊得啥,有些懵圈。
秦凡从她的同学口中也了解到一些：她在平日里总用手指绕着头发玩，说起话来就笑弯了眉，一幅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管什么话题她总是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说到哪里去了。
终于磕磕绊绊地把所需的几个镜头拍完，于志皱着眉头问道：“这就完了？”
秦凡知道他什么意思，便解释道：“你是不是觉得她声音没有那种味道？这在以后我们会给她重新配音的。”
于志点点头，又犹豫道：“可总感觉没有那种成熟的味道。”
秦凡翻了翻白眼，心里骂道：你选一个只有十六、七岁的女孩来演三十岁的少妇，还要那种成熟的味道，我呸！
“拍完了？”董敏端着茶杯进来问道。
秦凡点点头回道：“暂时算拍完了。”
“我刚才看那个小丫头还有点不高兴呢，是不是拍得不顺利？”董敏问道。
秦凡刚想回话，却见于志的眼光死盯在董敏的脸上，遂调侃道：“于经理...于经理...看到什么好东西？让我也瞅一瞅？”
自感失态的于志尴尬地笑了笑，转而解释道：“不好意思，刚才我看到董总的身上有着那种成熟味道，你看......”
听他这么一说，秦凡也仔细打量了董敏一番，不得不承认于志的眼光。
“要不试试？”秦凡犹豫道。
“肯定可以的，这就委屈董总了。”于志笑道。董敏在一旁不知两人打什么哑谜，只是用询问的眼光看着秦凡。
叫住正在收工的工作人员，让他们重新复位，重新拍摄，按照原有的再拍几条时，个个怨天喊地的，不过当承诺给他们加班费时，却没有一个人愿意离开。
跟董敏说了这事后，她有些舍不得她那长长的秀发：“戴假发行不行？”
秦凡摇了摇头，短时间从哪买到适合的假发，再说这时的假发那真叫“假发”。
董敏捏着剪下的长发，心有不甘地问道：“我是不是变丑了？”
这时造型师在旁笑道：“董姐，像你底子这么好的人，剪什么发型都好看。”
仍旧是梳剪着反翘的中分头，围脖处精致淡蓝色的丝巾，走到台前，工作人员只觉眼前一花。
“这才对头嘛。”于志连连点头。
秦凡看着化了妆的董敏，也感到一丝异样......
经过几次咔顿，镜头比拍倪虹洁还要顺利，看了样片，于志直拍大腿叫好，二十七八岁的董敏完美地演绎了女人的成熟和妩媚。
不过等他抬头寻找秦凡时，却不见了他的身影，就连刚才在镜头前的董敏也不见了身影。
从片场上消失的两人正躲在董敏的办公室里。
......
“衣服别脱......”
“嘘，小声点......”
“轻一点，轻一点......”
“别那么快，我...我受不了了......”
......
在刚刚结束拍片时，镜头前的董敏看到秦凡眼里的小火苗，心领神会的她趁众人没有在意，拉着他躲到办公室，开始了零距离和负距离的运动。
......
“笃笃”的敲门声，让两人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进来的是财务部的钱会计，不过当看到还未卸妆的董敏时，钱会计也是一愣。
“什么事？”秦凡问道。
钱会计疑惑地看着董敏说道：“刚才拍片的女孩说给她的劳务费少了。”
“原来是多少？”秦凡问道。
“一千五。”钱会计又看了董敏一眼回道。
“再给她加五百。”
......
疑疑惑惑的钱会计走出门外，看到同样没有卸妆的倪虹洁，又回头看了看里面一模一样的女人，倪虹洁也好奇地顺着门缝看到了和自己一样的人。
“我们老总给你加五百。”钱会计说道。
“啊......”倪虹洁已不在关心钱的事，只是疑惑办公室里的那个女人。
“真得很像？”董敏问道。
秦凡点了点头，经过化妆师的化妆，有着同样脸型和身材的女人看起来都差不多，不过他看了看手臂上的咬痕道：“牙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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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回的样片很快就得到了认可，只是对秦凡随口说的“恶趣”并不采纳，所谓“恶趣”就是散布传言：广告片中的女人是变性人----不是女人是人妖！
虽然厂家没有刻意地传出，可随着广告在各地的热播，广告中“倪虹洁戴着的纱巾是为了遮掩脖子上的喉结，所以关于倪虹洁是人妖！”的消息也就甚嚣尘上了。
“囡囡，这电视上是你吗？”奶奶盯着电视上的朵而广告疑惑地问道。
“嗯，是吧。”倪虹洁也仔细看着广告上的“自己”不确定地回道。
“怎么把你拍这么老？”倪虹洁的奶奶不满地说道。
“那是广告需要，小洁，我说那家公司也太抠了，只给你二千块钱，我听说有个女孩跟你一样去拍广告，人家给了她五千块......”刚下班的姑姑唠叨着说道。
“囡囡下次咱们不给他们拍了，你现在还在上学，要专心把学习搞好......”奶奶虽然家庭负担较重，可要让囡囡出门挣钱，又觉得对不起儿子和儿媳。
“咦？小洁，你的牙什么时候变这么不齐的？”姑姑瞥了一眼电视上的“倪虹洁”惊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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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再来？”董敏依依不舍地问道。
秦凡想了想回道：“慢要一个月，快一点也得十来天。”这已快到四月中了，在上海待了二十多天，自己还没有到学校报到，虽说现在的学习全靠自己自学，但该露面的还是要露一下。
董敏正要说些别的话，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拿出后接通电话，没说两句，便把大哥大递给秦凡道：“找你的。”
秦凡疑惑谁找他会把电话打到董敏这里，“喂，你谁？”
“我，苏剑。”
“什么事？”
“我现在南京，有空到这里帮我看看。”
“没空！”从内心来说，秦凡似乎不想多和他交往。
“别介，是你把我抬上轿子的，你不能不管啊。”电话那头的苏剑急道。
秦凡不知苏剑跑到南京又作什么事，跟董敏道别后，便坐火车直奔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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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南京市鼓楼区新街口西北的第一高楼金陵饭店，是此时南京的标志性建筑。
3302房间内，秦凡不仅见到苏剑和鲁冲，还有两个不认识的人，一位稍有些秃顶的中年人，还有一位俏丽的女警察。
“什么事？”秦凡问道。
“事等会再说，先给你介绍两个人。”苏剑笑道。
第三百八十二章 好 奇 害 死 猫
稍稍秃顶的男人，是苏剑在海南时的朋友，姓陆名文峰，两人一同在海南赚了一把，后因苏剑的退出，陆文峰也及时收手，逃过一劫。苏剑在他的面前多次说起他的小老弟秦凡的事。
俏丽的女警是苏剑在南京朋友的妹妹。
“艾菁。”艾菁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道。
“秦凡。”秦凡也学着她的样简洁地介绍自己。
“这么急让我过来，有什么急事？”秦凡向苏剑问道。
“老陆，你说说情况，让凡子参谋参谋这事能不能做。”苏剑笑道。
听完老陆的想法，秦凡大致清楚他们的意图，随着各地开发区的“圈地”，地是有了，可好的项目却不好找，总不能让花费巨资开发的土地又长满了杂草。
陆文峰于1992年下海创办峰品电子科技发展公司，刚开始经商的时候，曾经骑着三轮车在珠海市四处倒卖电脑，也靠出售软件赚了不少钱。
前段时间与苏剑联系后，突发奇想，想与苏剑联手打造“华东软件信息园”。至于为什么选择南京，据他们了解在4月6日，南京已在国内率先开通了国际互联因特网。
秦凡想了想是有这事：当年南京开通互联网消息一公布,就有许多“电脑玩家”欣喜若狂，仅仅半年时间就有950余家电脑用户申请入网成功，其中以个人名义申请上网的占40%以上。
当时对上网的要求是需要拥有一部电话，一台486以上的个人电脑，并配上相应的软件和一台调制解调器，然后到市电信局提出申请，还要交上100元的开户费，一星期以内可以上网。
不过再听他说下去后，秦凡虽然觉得他的想法很好,但就怕变数太多,这两年包括后几年做网络软件电子商务的人数不胜数,除了后世做大的二马、李国庆、陈天桥等等。还有走了歪路最后出逃的刘波、宋朝弟、宋如华等人。
在九十年代末，宋如华是被称为“高科技玩家”的人物，也是在1992年，受南方谈话的热浪感召，宋如华下海创办托普电子科技发展公司，(这和陆文峰的前期经历有点像)托普的英文是top，是“顶峰，顶尖、卓越”的意思。宋如华曾对同伴说，“我们要做就做最顶尖的，我们的目标是比尔·盖茨。”
宋如华在成都附近的郫县红光镇，选中了一片100亩大小的菜花田，竖起一块“西部软件园”的大木牌子。在托普开了一个小型的新闻发布会后，热烈的掌声就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
宋如华的“西部软件园”刚一宣布，顿时就让人眼睛一亮-----软件公司的集群、产业化的发展理念、“西部”概念的提升----哪里去找一个更让人兴奋的宏伟概念？
地方政府一下子就嗅出了其中的“政绩气息”，不支持托普简直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而中央的部委也表现出前所未有的热情，在经济发展整体滞后、一向不被重视的西部地区突然冒出一个“信息产业集约发展的典型”，哪有不扶持的道理。
就在宋如华把木牌竖在菜花田里的两个月后
，西部软件园就被列入全国四大“首批国家级火炬计划软件产业基地”之一。
几乎是在一夜之间，托普成为中国西部最响亮的高科技企业，各项扶持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和社会荣誉接踵而至。
为了支持托普，川省把一家上市不久便陷入困境的上市公司------四川自贡市长征机床股份有限公司当做“壳资源”送给了宋如华。
接下来，已逐渐失去本意的宋如华把收购川长征演绎成了一出热血迭起、充满血腥气息的资本大戏。不断抛出新概念，一会儿是“托普将进入国家100强企业之列、成为中国三大软件研发基地之一”，一会儿又宣布将把川长征做成“中国信息产业第一股”。
于是，在股市庄家和传媒的推波助澜下，一家奄奄一息的机床工厂顿时披上一件金光闪闪的“高科技外衣”，川长征的股价为每股6元上下，到第二年的4月13日，股价已创下24.58元的历史新高，涨幅达400％，市盈率近1900倍。
借着西部软件园的轰动性效应，软件园模式“复制”到了全国各地，江苏常州、南京、无锡，浙江嘉兴、金华、台州，山东威海以及上海南汇等，一个接一个的托普软件园相继开建。
......
2002年，媒体曝光托普的软件园均为空壳，有的培训中心被承包成了旅馆，园里的小河段做了鱼塘。
......
在初步的成功和不断的膨胀下，宋如华终于把自己玩坏了，最终以2元的价格出让所持托普股份，仓皇出走美国。
......
在一个放纵的资本游戏中相继沉沦的何止他们三人。他们遵奉的信仰似乎来自早年美国华尔街的那句名言——“把自己变成野兽，也就摆脱了做人的痛苦”。
他们各自的行径或误于“乌托邦”或迹近欺世，在商业伎俩上则表现得鲜廉寡耻和毫无商业道德。
及其劣迹败露，在公众舆论层面造成了不小的混乱，这些人说不好听的就是：“企业家＝知识分子＋流氓”，说的好听一点是“儒商”。
而国内凡是“儒商”涌现最多的地方，往往是那些最热门灰色、最有暴利倾向的行业。国内的地产巨头几乎都自诩为儒商，而京城地产界更是有“理念人人有，儒商遍地走”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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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怎么看怎么觉得陆文峰也像是一个“儒商”。
“凡子，你看能不能干？”心动的苏剑还是有些疑虑地问道。一旁的陆文峰以一种自己说不清的滋味看着秦凡。
“可以，当然能做。”秦凡肯定道，现在还没有两年后的疯狂，只要定下心来做，说不定发展到最后也是一条大鳄，前提是不能膨胀不能失去本性。
艾箐觉得有些好笑，苏大哥苦等也就等的是秦凡的一句肯定，心里不免对面前的小年轻产生了好奇。
“冲子，这人什
么来头？”艾箐轻声问道。
鲁冲瞥了她一眼笑道：“没什么来头，就是a大的一名学生。”
“还在上学？”艾箐吃惊道。鲁冲的说辞使她对秦凡产生了一点好奇。
苏剑的大哥大不时地响起，秦凡在旁不停地听他称“哥弟姐妹”的，挂上电话跟鲁冲和艾箐说是哪位战友或是发小的，看出来电话那边的人和鲁冲艾箐也是比较的熟络。
秦凡谢绝了苏剑陆文峰和区领导的晚宴，宁愿四处转转也不想在宴会上当个吃货。
“鲁冲，你和艾箐陪凡子转转，凡子，晚上等我们回来再聊。”临走时苏剑交待道。
鲁冲点头答应，可没过半个小时，呼啦来了一群人，拉着喊“冲子”的，捶着胸叫“小鲁子”的，大都是跟鲁冲年纪相仿的年轻人。
鲁冲一时昏了头，把秦凡丢给艾箐，自顾自地跟着他那帮狗朋狐友呼啸而去。
“你不跟他们去吗？”秦凡看着孤零零的艾箐问道。
“我才不去呢，喝了酒就闹事，烦死了！”艾箐皱皱眉头无奈地说道。皱着眉头，身着便装的艾箐看起来不像是个警察，到像是刚上班的白领，只是气质上还保留着军人的味道。
“你也不用陪我，该干嘛干嘛，我一个人走走就可以了。”秦凡笑着劝道。
“苏哥交待的，我可要把你陪好。”艾箐不乐意地说道。
秦凡觉得苏剑和鲁冲在南京，比在庐州那边的朋友还要多一些。于是便向艾箐问起。
艾箐捂嘴笑道：“你们还是好朋友呢，你连他们小时候的事都不知道。”嘲笑完后，艾箐还是告诉他：苏哥家的老太爷还没退时，就在南京军区里，她和苏剑兄妹、还有刚刚拥走鲁冲的那些人都是军区大院里的子弟，都是从小打打闹闹一起长大的。
长大后的他们除了少数人去了外地，大多数都留在了本市，其间有从外地回来的小伙伴，大家都互相联系在一起聚聚。
顺着灰灰的人行道一边走一边聊着，再回头望时，新街口只有金陵饭店一座孤零零的高楼，路上的行人在秦凡的眼里：穿着普遍很土气，没有洋气感，更缺乏精致，给人的感觉很是没有精神头。
“这是往总统府方向？”秦凡不确定地问道。
“嗯。”艾箐嗯过后，又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着秦凡的情况。
“好奇害死猫。”秦凡瞥了她一眼道，艾箐一滞，接着一扬手道：“嘁！你当姐稀罕。”秦凡心里一阵郁闷，碰到的女孩子怎么都喜欢在他面前充姐姐。
路边的广场上一群大妈们在跳舞，不过秦凡惊奇地发现大妈们跳得并不是后世动作整齐划一的“广场舞”，而是华尔兹、伦巴、恰恰、三步、四步等国标舞。
“啧啧，这些大妈真厉害！”秦凡不由地赞道。艾箐一边踢着人行道上的小石子，一边望了望跳舞的大妈们，却再不肯附和着说话。
“艾箐！艾箐......”远远的地方，有人冲着他们喊道。
第三百八十三章 是不是吓着你哦
“艾箐！艾箐......”远远的地方，有人冲着他们喊道。
路的对面有一队身着运动服的男女们在街跑,队里停住脚步的高个女孩在对艾箐扬起手。
艾箐丢下秦凡就向对面跑去，秦凡立住脚，眯起眼看着两个女孩抱在一起，笑着蹦跳着。
“那个小伙是谁啊，老实交待是不是你男朋友？”高个女孩笑着问道。
“那是苏剑的朋友秦凡。”艾箐撇撇嘴道。
“苏剑来了？”听到苏剑的名字，高个女孩直接把秦凡忽视过去。
“嗯，早晨来的，现在请秦淮区区主任吃饭呢。”
“嘿，又在穷忙什么。”高个女孩调侃道。
“周娜姐，现在他可不是穷忙了，我听说最近做的还不错呢。”艾箐辩解道。
周娜一边朝队友挥挥手，示意他们不用管她，一边不屑道：“就他？”说完看到马路对面的秦凡在低头瞅着什么。
“哎，那小子不错，白白净净的,他是干什么的？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周娜盯着秦凡说道。
“他不是本地人,现在还在大学上学呢，长得倒是还不错，就是说话有些老气横秋的。”艾箐笑着把自己对秦凡的感觉说了出来。
“你也该考虑找个男朋友了，别老是挑来挑去的，我看他不错，挺适合你的......”周娜操心地说道。
“哎呀，你说什么嘞，人家和他才第一次见面。”艾箐忸怩地说道。
周娜笑了笑，朝对面“哎”了一声，见秦凡抬起头向她们望来，便向他招了招手。
秦凡疑惑地穿过马路，见对他招手的女孩并不认识。
“这是周娜姐。”艾箐简洁地介绍道。
秦凡微微点了点头：“秦凡。”
周娜忍不住笑了起来，这两人说话的口吻十分相像。
路边的树林间散落着夕阳的点点阳光，周娜裂开的嘴现出洁白的牙齿，胸前的凶器也随着笑声荡漾着。
“你们还没吃饭吧，姐请你们。”周娜解开系在腰间的外套，穿上后说道。
秦凡有些弄不懂为什么碰到的女孩，都喜欢在他面前自称姐姐，难道自己的脸相就那么嫩吗?不过也好，方便自己称呼，这时候流氓罪还没有取消，如果象后世称呼女孩为美女，说不准就被骂为流氓。
“娜娜姐，我来请吧。”秦凡还不习惯让女孩请客。
“哟，嘴甜滴很嘞。”周娜戏谑地笑道。
三人就近找了一家酒店，名为“王朝酒店”。看装修在此时还比较豪华，不过里面菜肴的价格十分的平民。
看到秦凡疑惑的目光，周娜笑道：“现在禁止公款吃喝、消费，这些店不得不调整价格，都开始做老百姓的生意，所以价格都下调了，以前我在这里吃过，那时的菜价都贵得怕死人。”
三人点的也不多，四菜一汤，南京盐水鸭、松鼠鱼、金陵丸子、炖菜核和菊花脑蛋汤。本地人的饮食习惯似乎是每顿都离不了鸭子。
慢慢吃着，耳听两个女孩窃窃私语，只不过话语中经常带有“尼玛”或是“劳资”。
“我们说
话，你是不是听不懂？”周娜撇着普通话问道。
秦凡点点道：“嗯，不大懂。”想了想又笑着摇了摇头，以前听一位有南京老婆的朋友说：南京话不适合在谈恋爱时说。
如普通话“亲爱的，我好冷哦！”，要用南京话一说就是“尼玛冷的一逼，劳资要冷死咯！”
看着两个清秀靓丽的女孩不时地冒出“小婊砸”“呆逼”“叼四”的话音，秦凡听得极为不舒服。
不知何时，秦凡的旁边坐过来一个有些醉意的满脸横肉胖子，艾箐和周娜停止谈话，抬起头看了看秦凡，又看了看那胖子，一时发起愣来。
“妹妹们，我们这里又不是没人哦，非要找个外地人？要不让哥哥陪陪你们。”胖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艾箐和周娜一脸温怒，还没等她们开口，秦凡淡淡地喝道：“滚蛋！”
“滚蛋？我看是你滚蛋。”胖子笑眯眯地看着他，随着他的话音，秦凡的身后又冒出两三个人。
吃饭也能吃出麻烦?秦凡故意对艾箐和周娜道：“两位姐如果吃好了，我们就撤吧。”知道她们警察的身份,想看看她们怎么对付这些混混。
艾箐和周娜本想看看他的逞能，听到问话有些失望地看了看他。
见对面的胖子和他的同伙愈发地嚣张，周娜冷笑道：“干么四啊吓人巴拉的！魏呆子！”
胖子猛然听到自己的外号，瞪大眼睛仔细看了看周娜，一下冷汗从额头流下，结结巴巴地说道：“娜...娜...娜姐，酒喝多了，酒喝多了。”
“还不滚！”
一眨眼的功夫胖子和身后的两个人就消失不见了，艾箐笑着对秦凡道：“是不是吓着你哦？”
秦凡摇了摇头：“没，只是觉得隔厌。”
艾箐和周娜笑着并不相信他没害怕，只是觉得他作为学生害怕也是正常。
秦凡想了想问道：“娜娜姐和那个胖子认识？”
周娜笑道：“这一带的小活闹鬼，抓了他几次，可就是定不了大罪，小打小闹的，平时也不在意他这号人。”
每个地方都有一些恶势力，不光秦凡的老家有，庐城里也有好几股，此时的南京城里也有六股犯罪团伙，尤以曹锦强团伙最为典型。
从1995年到1998年间，建邺、白下和秦淮三区发生的重大恶性暴力事件都多多少少与他有关。
而刚刚离开的魏呆子和另一位外号“老母牛”的混子跟曹锦强就是死对头。
......
回到宾馆，苏剑和陆文峰已在房间，问了问他们与秦淮区区主任洽谈的结果，苏剑和陆文峰也对结果感到意外，给他们的政策简直太优惠，土地简直是白给，其他各项扶持政策、税收优惠政策应有尽有。
在这方面，不得不承认苏省比皖省的眼光不知要高了许多，比如原先的雨润老总祝义财是出生于皖省桐城肖店乡一个农民家庭，大学毕业后，他被分配到了省交通厅下属的海运公司。
没几年辞职下海后，祝义财经朋友指点开始做水产生意。
1993年，祝义财转战肉食品加工，当时设点在南京还是庐州时，就因地方的政策不同，祝义财选择在南京成立南京市雨润肉食品公司，从此，雨润食品开始了快速扩张。
1996年，雨润食品产值就过亿。同一年雨润完成重要一跃，收购了比自己大七倍濒临破产的国企——南京罐头厂。在随后的数年时间内，雨润又以相同的手法，在全国范围内拿下三十家左右类似的国企。
2012年，雨润集团整体营业收入达到1061亿元......
此外还有......
等他们谈完事，苏剑这才跟同来的周娜叙着旧情，他们原是军区大院的玩伴，苏剑还跟周娜的哥哥是同班同学，都属于一个圈子的人。
如同京城里的军区大院的孩子们一样，断着骨头连着筋，不管如何都是圈内人，普通人压根就进不到他们的圈子里。
现在无背景无人脉的普通人秦凡也是如此，不过好在他并不看重这些，苏剑也不把他当外人。
不一会鲁冲那些人冲回来，拖着苏剑和周娜、艾箐又去卡拉ok，房间里只剩下陆文峰和秦凡两人。
在心态上同属于老男人的秦凡和陆文峰就网络软件、互联网的一些问题聊了起来，聊开后秦凡觉得陆文峰确实是有些想法，比苏剑那个懒蛋要好了许多。
......所有产业中，后发的国内公司都已经没有了“创造先知”的可能性，在每一个制造业领域，都处在产业的末端，以能源消耗、环境破坏、劳动力价格低廉为特征的“世界工厂”的命运，从一开始就冰冷地设定在国内发展的道路前方......
只有在互联网的世界里，国内公司才能找到打破疆域和重建游戏规则的可能性，这种可能性尽管极其微小，但是它确实存在。
秦凡打断他的滔滔不绝，问道：“大形势是我也多少知道一点，可我想问你，你的研发团队呢？总不至于靠你一个人完成吧？”
“噢，这样的人多着嘞，只要我们这边搞起来，需要多少人在珠海广州就能招到这些人。”陆文峰自信满满地说道。
秦凡也不太了解这行业，只知道搞软件的史玉柱，他的巨人6403汉卡在市场上卖得十分火爆，给巨人公司带来3000万元的利润回报。
只不过刚刚起步的电脑行业面临重新洗牌的局面时，他又实施行业转移，干起了保健品和药品行业，紧接着又盖起“全国第一高楼”巨人大厦。
就在95年，他还跑到香港去卖楼花，巨人大厦的楼花在香港卖得十分火，每平方米居然被炒卖到了1万多港币，一下子圈进了1.2亿元。
总体的感觉，这两年的企业就像是刚进入青春期而躁动不安的少年郎，对世界充满了憧憬，对自己能力的认知则交织着莫名的自卑与自信，它每天渴望再生，决策与行事则缺乏连续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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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到深夜，秦凡却越聊越失望，陆文峰也与李显政差不多，说出的话能唬住人，可真要干实事却只有概念没有章法。
半夜，苏剑和鲁冲醉醺醺地跑回来，一见到秦凡，苏剑就笑道：“你...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让娜娜说你是孬种？”
鲁冲也在胡言乱语道：“肯定是...你脱了裤子，她拿出了铐子，嘻嘻......呃！”
秦凡愣在那里，不知他俩说得什么乱七八糟......
第三百八十四章
原定第二天就离开的秦凡,还是被苏剑和陆文峰拖着去看看要批给他们的地方,两辆车跟随区主任张辛和其他两位科员、司机,顺着主街路出了古城墙,向紫金山和月牙湖一带驶去。
沿着一条简易的水泥路面上，车辆驶了三四十分钟，在一片荒芜的土地边停下，车里的人陆陆续续下了车，看着张辛指划着的土地，陆文峰说不出的激动，仿佛一个巨大的商业王国就要从这里开始。
1994年5月15日，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设立了国内第一个web服务器，推出中国第一套网页，内容除介绍中国高科技发展外，还有一个栏目叫“tourina”。
9月，邮电部电信总局与美国商务部签订中美双方关于国际互联网的协议，协议中规定电信总局将通过美国sprint公司开通两条64k专线(一条在北京，另一条在上海)。
中国公用计算机互联网et的建设开始启动，中国最早的网民出现了，其中包括后来创办了电子商务网站阿里巴巴公司的马云、创办了新浪的王志东、创办了第一家b2c网站的8848公司的王峻涛等人。
就在《数字化生存》一书出版半年后，北京的青年学者胡泳在台湾一家图书代理公司的北京办事处发现了它，他在20天的时间里便完成了全部的翻译，也因此，世界顶级学者关于互联网的最新思想在第一时间被引入了中国。
它的出版引发了人们对于未来信息世界的狂热想象，这几乎被视为中国互联网的启蒙运动的开始。
就这样，在1995年的中国，出现了第一批投身互联网事业的先行者，这其中也包括面前的陆文峰。
最早在中国从事互联网事业的人在一开始都把赌注压在电子商务上。他们认为，第一批有能力使用和“消费”互联网的应该是中国的企业家们。
冷风中，陆文峰身体内涌动着兴奋，在他的眼里仿佛属于他的美好王国就在眼前。
“陆总，区里的领导说了，先给你批八十亩先用着，如果不够，再坐下来协商。”区主任张辛谨慎地说道，对于陆文峰口中的网络软件，互联网等等新词，不光自己不太清楚，就连领导们也了解甚少。
实际上此时，陆文峰的心里也只有一些模糊的概念，具体怎么操作那也是慢慢摸索。
别说是中国的互联网公司，即便像摩根士丹利这样的大投行也对互联网了解甚少，他们唯一知道的是，这肯定是一笔能赚大钱的生意。
靠在水泥路边的鲁冲给苏剑点着烟问道：“苏哥，弄这么大一块地皮，老陆想做什么？不会在这儿盖房子吧，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就是盖好了卖给老鬼？”
苏剑深深吸了一口烟，看着不远处的三人道：“我也不太清楚，当然不是你说的盖什么住房，我让秦凡过来，也就是让他给我把把关，毕竟他念书念的多些。”
鲁冲笑道：“哥，你有没有搞错，凡子他是画画的，说不定他看的书还没我看的多嘞。”
苏剑瞥了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你和张玮他们几个，以后要对凡子客气点，
别看不起他，像我们这样除了家境、背景比他好一点，其他的什么都不是。”
鲁冲心不服地点点头回道：“晓得了，除了杨雄那呆子，我们几个面子上还是给的。”话是这么说，他们这圈人可没给过其他人什么面子不面子的。
苏剑紧了紧外套，眯起眼看着秦凡他们指指点点，平整过的土地边缘不知何时冒出来许多的人头，那是隔壁村子里的农民，正在好奇地看着他们一行人。
......
一行人回城时，经过月牙湖畔，从车窗往外远眺，只见湖畔边正在平整着一大片的土地，面积远比给他们看的地皮规模要大得多。
“张主任，那片地是做什么的？”坐在副驾驶的苏剑回身问道。
“那是一家新加坡房企开发公司准备开发的豪宅，据他们说要建成南京第一富人区，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他们是我们区长亲自接待的。”张主任解释道。
“那他们开发完准备发售的价格是多少？说不定我们也买几套。”苏剑开玩笑道。张辛却当了真，想了想回道：“我听他们说好像3000元每平米。”
“3000元！”苏剑吃惊不小，相比当时的海南房产的价格虽少了些，可这是内地啊。
“是的，3000元一平米，贵得吓死人哦，反正像我们这样的人是买不起的。”张辛苦笑道。这时他的工资加补贴也不过三百多一点。
“哎，张主任，如果我们再搞块地开发，你看怎么样？”苏剑的心蹭地热了起来。
“你有资金就可以，回头我去问问区长，哎，你小子有钱吗？别不是空手套白狼？”张辛回过味来问道。
苏剑故作神秘地指了指后面的车道：“张主任，刚才跟你说话的年轻人，他可有几亿的家产，要不然我会等他来才和你谈。”
张辛半信半疑地说道：“真的假的，这人还真不能貌相！”
回到金陵饭店，在宴会厅内就餐，秦凡感到那位张辛主任对他的态度明显不一样。
酒还没喝完，鲁冲的那帮朋友又杀了过来，没一会儿，艾箐和周娜也挤了过来。
秦凡奇怪这些人不上班不做事的吗？昨天才聚今儿又来。问坐在身边的艾箐，女孩笑道：“他们几个我不知道，我是调休，娜姐今天好像没课。”
“没课？”秦凡愣了愣。
“嗯，她现在警官学校教学生格斗。”艾箐笑道。
鲁冲把那帮朋友先安排在金陵饭店内的歌舞厅里，张辛和苏剑草草聊了一会，便匆匆回去向领导汇报去了。
陆文峰满脑子的宏伟计划再加上不善去跳什么捞子舞，独自回房休息。
歌舞厅里,鲁冲的那四五个朋友并不受女孩们待见,漂亮的女孩一听说南京话的男人,大都没有什么好脸色,艾箐拉着秦凡躲在暗暗的沙发座上。
秦凡觉得奇怪，自己和她也只见了两次面，不至于就看上自己了？
“想什么呢？”仿佛窥破他的念
头，艾箐解释道：“以前曾随队进来扫过，刚刚看到有几个女的有点面熟。”
“这个地方你们也来查？”秦凡奇怪地问道，一般有涉外的饭店都很少有来查房的。
“接到举报，不来不行，来了也只是走走样子。”艾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这些。
“那些女孩为什么不和他们跳舞？”秦凡努了努嘴，鲁冲的朋友又一次被拒绝。
“那些都是南艺或是南大的学生，都是想找一些老外，走走门路，并不是真的来跳舞的。”艾箐轻声说道。
远远地看着鲁冲和朋友嘀咕着，不一会鲁冲朝他们挥挥手，一眨眼的功夫就溜出了门。
“这些家伙，肯定又去黑猫餐厅，那里的留学生比较多......”艾箐不屑道。
苏剑搂着周娜从舞场上下来向他们这边走来。
“你也不陪陪小箐去跳跳舞？你别跟我说你不会啊。”苏剑戏笑道。
秦凡有时很奇怪自己为什么要帮他？是身不由己还是于心不忍？不管怎么说，他有些的做法愈发地看不惯，也许是高*干*子*弟，骨子里就有一种傲视在上的感觉。
“苏哥，你说对了，我还真不会跳舞。”秦凡推诿道。
“让娜娜或是小箐教你。”苏剑说着又点了些吃的东西。
秦凡只是微微摇了摇头，自己的心态早已过了搂着漂亮女孩跳舞的阶段。
“你们看看，他那像是个年轻人，搞得像我爸一样......”苏剑指着秦凡对两个女孩说道。
“我觉得这样挺好的。”周娜抿嘴笑道。
“你别喜欢上他，他这个人可招女孩子喜欢嘞。”苏剑假装嫉妒道。
看出他的酸意，艾箐和周娜一左一右搂着秦凡的手臂笑道：“那我们就喜欢怎么办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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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不知道艾箐那么信任自己，闲聊中把自己的苦恼和家里的事情一古脑地倒给他。
最亲的哥哥与苏剑年龄相仿，却一直没有结婚，只恋着一个结了婚的女人，独居的老母也不管不问，自己和母亲的关系也不甚多好，每次回家总免不了吵架......
艾箐说到最后忍不住靠在秦凡的肩头默默地流泪，鼓楼公园里的行人也渐渐稀少，夜风也渐急起来。
苏剑和周娜早已不知去了哪里，秦凡觉得自己很是荒唐，在这陌生的城市里听着不甚熟悉的女孩唠叨，这算什么事啊。
腰间的拷机“嗡嗡”震动着，屏幕显示出“公司有急事！速回电 敏敏”。
回电中，董敏告诉他，李显政接待了一位名人，要来公司做广告，客人指名道姓地要见他。
当从董敏口里听到来人的名字，秦凡脸色古怪着：巨人史玉柱！
第三百八十五章 难 道 是 我 的 错
从没想过自负、狂妄的史玉柱会找广告公司，在秦凡的印象中，巨人是从不和广告公司打交道，在巨人的眼里，广告公司都是渣。
秦凡百思不得其解地来回踱着步,回想这段时间巨人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发生,当目光瞥见路边的巨人广告路牌,这才恍然大悟。
“凡子，怎么了？你是不是有事？”艾箐过来问道。
“嗯，公司里有点事要赶回去，麻烦你和苏剑哥说一声。”秦凡也没看现在什么时候，对艾箐交待道。
“你傻了吧，这么晚了，你能上哪儿去？”艾箐讥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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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和平酒店。
一个又瘦又高加一长脸的汉子站在窗前，手里的烟已燃了长长的烟灰，从门口进来的随从人员，汇报道：“嘉美公司的秦总要到明天上午才能赶回公司。”
长脸的汉子并不回头，只是微微地“嗯”了一声，脑子里还在不停思索问题要如何解决。
当初自己用轰炸机、坦克、炸弹、军鞋等具有强烈视觉冲击力元素在各大报纸上做广告时，就已预料到会有些争议，在这些充满了“战斗”、“刺激”的强烈视觉冲击下，引起了全社会莫名其妙的骚动以及诸多版本的议论和猜忌是肯定有的。
只是没想到， 正当“巨人广告”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在全国知名省报全面铺展开来的时候，巨人系列广告被国家工商局下令暂停发布。
国家工商局发布的紧急通知认为：“珠海巨人高科技集团近来推出的所谓‘巨人健康大行动’系列广告，其中一些广告创意内容在全国引发了众多的、猜忌和谈论，造成了不良的社会效果和政治影响。为此，特紧急通知各地，立即暂时停止发布珠海巨人高科技集团公司‘巨人健康大行动’系列广告。何时恢复，另行通知。”
不久这些广告也被确认为违法广告。将这些广告推上了绞刑架，无法完成恢复巨人的重大使命了。
而船迟又遇打头风的巨人还被大连市工商管理局依据《广告法》的有关规定进行了罚款两万元的处罚。
想通过三次重大的产品推广活动，确立巨人在保健品业的霸主地位——下设华东、华中、华南、华北、东北、西南、西北和海外八大方面军，其中三十多家独立分公司改为军、师，各级总经理都改为“方面军司令员”或“军长”、“师长”。
在一则煽情的动员令中：“三大战役将投入数亿元，直接和间接参加的人数有几十万人，战役将采取集团军作战方式，战役的直接目的要达到每月利润以亿元为单位。
组建1万人的营销队伍，长远的目标则是用战役锤炼出一支干部队伍，使年轻人在两三月内成长为军长、师长，能领导几万人打仗。”
......
性情偏执独裁的汉子，暗自嘀咕道：“难道是我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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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司的秦凡，看到有些已知道消息的员工激动不能自抑，包括董敏和李显政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激动。
“一个个怎么了？不就是一个客户吗？至于吗？”秦凡没好气地说道。
“那是普通客户吗？那是巨人史玉柱哎。”员工中有人不小心地说话声大了些。
秦凡想了想也是：在过去的两年里，史玉柱一直是媒体和政府的宠儿。
在一家媒体对北京、上海等十大城市的万名青年的问卷调查中，当被问及“你最崇拜的青年人物”时，第一名，是微软的比尔·盖茨，第二名，便是史玉柱。
“他什么时候过来？”秦凡向李显政问道。
“快了，那边说，你一到上海就通知他们。”李显政有些佩服地看着他的这位小老弟。
二十多分钟后，史玉柱带着四个“火枪手”的其中两名来到了秦凡的办公室里。
相互打量了一番后，伸出手：“史玉柱。”“秦凡。”
“鬼才快手的秦凡。”史玉柱显然是听到别人的传闻，没有多余的话，把自己目前面对的问题简要地说了一遍后，便沉默地看着秦凡。
“史总不是有自己的广告创意团队吗？怎么会找我们......”秦凡看着身高1米80,体重只有一百二、三十斤的史玉柱奇怪地问道。
史玉柱苦涩地笑了笑：当初在推脑黄金广告时，是有一支在中国独一无二的广告创意小组在他的领导下诞生。
还规定小组成员每人每天至少要拿出一个创意方案，然后在当晚10点后对每一方案讨论，第二天拿出新方案再与昨天筛选出的方案一起评选，直到最后，每个人都搜肠刮肚，实在想不出更好的方案。
在疯狂的创意制造过程中，创意小组总共拿出了200多种方案，但总是不甚令人满意。
于是自己把房门一关，掳起袖子自个儿冥思苦想起来。
独自思考是他一直以来的习惯，灵感通常都是来自他的独处中那种寂寞，来自他那一个又一个的烟圈中。
什么广告创意团队，到最后还是自己糊弄出的！
像脑黄金“让一亿人先聪明起来”就是在一支烟接一支烟中套用伟人的“让一部人先富起来”。
伟人的话没错，可他的这句广告语却使许多人不甚舒服，也对这句广告语产生了质疑，这句话遭到公众的强烈不满和愤慨，有人认为“让一亿人先聪明起来”的潜台词是中国人从来都是愚蠢的，只有服用“脑黄金”才可以使一部分中国人先聪明起来。
还有人说：这句广告语显然套用了伟人的名言“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但是“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顺应大众心理，而“让一亿人先聪明起来”却违逆大众心理。
因为富的反面是穷，改革开放前人们穷有其历史原因和政策原因，主要责任不在于个人，也无损个人尊严；而聪明的反面是愚笨，有其先天和后天的诸多原因，人们愿意承认穷而不肯承认笨。“让一亿人先聪明起来”的潜在前提是十多亿中国人都是笨蛋。
因为
服用脑黄金而聪明起来的一亿人必须承认自己原先是笨蛋，而没有服用脑黄金的人必须承认自己还处于愚笨状态。
但“巨人脑黄金”独特而怪异的广告成功要归功于中国并不完善的市场和并不理性的消费行为。
对于一个品牌来说，广告发挥着至关重要的作用。而作为广告核心内容的广告语则是品牌定位的一种明确表达方式，通过各种传播媒介到达消费人群，一切有关市场的活动都应与其遥相呼应，相得益彰。
只是这一次老史玩脱了，在昨晚秦凡看到路边广告牌时才想起巨人此时的怪异广告：画面上的轰炸机、坦克、炸弹、军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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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总需要我为你做什么？”秦凡问道。
史玉柱咧了咧嘴，似笑非笑道：“找你当然是做广告，情况和要求等会让陈国给你说说。”在上海各家广告公司摸底，也就这家不起眼的广告公司对自己的眼缘。
在与陈国交谈其间，秦凡在纸上不时写写或是画几笔，等陈国说到最后再也没话可说，秦凡便把自己写写画画的东西推了过去，这也是这段时间巨人为了过渡所做的补救方法。
秦凡只不过把它们落实到字面上，只是此时的“巨人”，为了巨人大厦也快走到抽血脑黄金的地步，再怎么好的点子也挽救不了已膨胀到极点的史玉柱。
陈国看了看推过来的稿纸，纸上的内容大致扫了一下，便转手递给一旁不停抽烟的老史。
纸上都是后世老史自己亲手写的十多篇“脑白金”软文的大概。里面极尽吹捧夸大脑黄金的功能......
任意夸大及渲染产品功能，以感性促销的方式打动消费者，这是史氏营销的秘诀。
除了狂打广告外，他把所谓的“软文”武器发挥到了极致。“软文”是那种看上去像是新闻报道，实则是企业出钱刊登的广告文字，由于以“非广告”的形式出现，所以能够巧妙地规避《广告法》的限制，这是国内报业的一个怪胎。
搞笑的是：他还宣称脑白金是人类“长生不老”的最后秘密，美国人正疯狂抢购脑白金，它还跟克隆技术一样是20世纪“生命科学的两大盛会”。当美国宇宙飞船升空的时候，他则杜撰说宇航员们正是因为吃了脑白金才改善了睡眠......
就这样还有它玛的老百姓相信他的说法！
“就这些？”看完后的老史问道。
“够用。”秦凡笑道。
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留下陈国商谈费用之事，自己带人匆匆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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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怪人。”董敏撇了撇嘴道。
秦凡点了点头，这时的“巨人”不光是个怪人，而且还是个狂人，不仅是狂人，还是走运的“小强”。
自问自己还真不能像他一样，为了干事而把什么都能豁出去！
第三百八十六章 不仅是怪人 还是狂人
“不仅是怪人，还是狂人。”李显政搭话道。他作为美术评论家，只有他说别人的份，什么时候被别人的气势压住。
秦凡点了点头，这时代“霸道狂人”何止只有老史一人。
有广告口号是“哪里有麦当劳，哪里就有红高粱”的乔赢，并夸下海口“2000年要在全世界开连锁店2万家，70％在国内，30％在国外”。只不过到 98年5月资金链断裂，各地分店纷纷倒闭，公司总负债达三千多万元，乔赢“失踪”。
也有上海新亚集团推出与肯德基抗衡的“荣华鸡”，它的口号也是“肯德基开到哪，我就开到哪！”
2000年偃旗息鼓的“荣华鸡”在北京安定门的最后一家分店关闭......
此外还有想干掉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干掉家乐福、麦德隆......的那些狂人。
“我与其他的广告公司同仁交流，不光是我，就连他们也迷惑国内的广告怎么可以那么做。”李显政笑道。
老李说的是市面上那些保健品公司，所实施狂轰滥炸的广告策略。根本就不讲究营销技巧和品牌形象，而是一味地以广告轰炸为唯一手段。
广告不投则已，一投便是整版套红，并且连续数日，同时跟进电视、电台广告，密集度之高，前所未有。
这种毫无投放技巧和艺术效果可言的广告轰炸，能够营造出一个让人窒息的炙热氛围，但在感性的市场上居然非常奏效。
这也许是中国特有的广告形势。
沈阳飞龙保健品公司推销的是据称对男女肾虚有治疗效果的飞龙延生护宝液，它的广告宣传就是这么干的。
当家人姜伟不盖厂房、不置资产，连办公大楼也不改建，坚持“广告——市场——效益”的营销循环战略。
从1991年起，飞龙投入120万元广告费，实现400万元利润；第二年，投入1000万元广告，费，利润飚升到6000万元；到1994年，广告投入过亿元，利润已超过2亿元，俨然成为全国保健品产业的龙头老大，发展速度居全国医药行业之首。
姜伟式的成功，在中国企业界引起了巨大的关注，很多在中国市场上经略多年的外资品牌和港台营销高手对此百思不得其解，而另外那些出身草莽的民营企业家们却饱受启发。
跟风者就有“三株”的吴炳新和吴思伟父子，“巨人脑黄金”的史玉柱......
飞龙、三株的迅速崛起，彻底激活了中国的快速消费品市场，它们所秉持的轰炸式广告营销理念以及对产品功能的任意扩大，也长远而具有腐蚀性地影响了中国商业界。
也就是从此之后，肆无忌惮、极端蔑视消费者智商的广告理念大行其道对于很多商人来说，只要是能够带动销售的做法都是可以尝试的，最基本的诚信底线被轻易地抛弃。
“哼，这帮收智商税的家伙！”秦凡轻哼道。
收智商税的不单单是这些狂人，在国内资本市场变成了一个灰色和投机的冒险家乐园。那些上市的国有企业其机制并没有因此而得
到任何的改善。
于是“一年绩优、二年绩平、三年亏损”的景象比比皆是，不少企业，特别是各省市靠解困政策拿到指标的地方国有企业，迅速就把轻易融到的数千万元乃至数亿元资金都挥霍一空，然后便又沦落到了亏损的境地。
便是在这样的时候，它们变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壳资源”，一些有能力的资本玩家乘机进入，上下其手，兴风作浪，国内股市很快就进入了一个庄家狂舞的年代。
只不过两、三年后， 保健品市场的信用崩盘和急速萎缩，祸及了业内所有的激进企业。
97年1月，巨人集团被曝光出现了财务危机，它发动的保健品大战耗费了所有的资金，同期在建的巨人大厦在完成地下工程之后就因为资金短缺而停了下来。
火力凶猛的负*面*报道把巨人集团彻底摧毁，品牌受到重大伤害，销售商拖欠货款不付，各地分公司纷纷瓦解。仅过半年，巨人集团就宣告解体。史玉柱身无分文惶惶然离开珠海。
98年的5月，在去年实现了让人咋舌的80亿元销售额之后，公司管理上的混乱已经到了失控的边缘。三株全面停产，它的销售体系土崩瓦解。
奄奄一息的沈阳飞龙总裁姜伟向媒体发表了一篇长达万字的《我的错误》。
在风声鹤唳中，广州太阳神公司的创始人怀汉新也黯然宣布辞职。在香港上市的股票股价跌到惨不忍睹的9分港币。
97年3月15日，凄风苦雨中亚细亚总裁王遂舟向他的部属们宣布了辞职的决定，亚细亚集团负债6.15亿元，资产负债率为168％。
97年的秦池酒......
98年瀛海威......
......
“狂飙时代要结束了！”秦凡摇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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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也不缺那点钱，以后我们不接这样的广告了。”董敏见过强势的史玉柱后，心里一直不很舒服，虽然秦凡只二十多分钟写了几张稿纸。
“有钱赚为什么不赚？最起码给我们宝宝争点奶粉钱。”秦凡诧异地问道。
“真搞不懂你怎么想的。”
“他呀，就是玩玩而已。”一旁的李显政插话道。
秦凡笑着给他续了续水说道：“还是李大哥了解我。”
董敏正要开口，桌上的大哥大响了起来，拿起电话只“喂”了一声，竟背着他走出了办公室。
秦凡心里一阵猜疑，有什么事情要背着自己说吗？
只是没多会儿。
脸色苍白的董敏走进来，声音颤抖地说道：“凡子，吴玉来电话说，他在老家的顺和镇见...见到...见到了婉...婉晴！”话说到最后已是结结巴巴。
“什么？你说什么？”秦凡一时没反应过来，站起身连声问道，虽然没有听清，可身体却不由自主地也与董敏一样颤
抖起来。
“吴玉说他见到了婉晴，他见到了婉晴......呜呜......”董敏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抱着他嚎啕大哭。
李显政不知所措地看着激动的两人，秦凡冲他摆了摆手，李显政知趣地退出门外。
“到底是怎么回事？”秦凡稳稳心神问道。
董敏情绪平缓后，把刚才吴玉跟她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没等秦凡说话，便急急地说道：“不行，我现在就回去找她。”
回过神的秦凡拦住她道：“吴玉只说那女人长得很像婉晴，并不确定她就是，再说如果真是婉晴，为什么这几年她不回家？也不过来找我们？”
“那...那说不定她有什么隐情呢？”乱了心神的董敏宁可信其有地说道。
“再有隐情，那也应该跟家里说一声啊。”秦凡也想让自己相信婉晴还活着，可理智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
“难道是吴玉看错了？”董敏也疑惑起来。
“你等一会，我再跟吴玉联系一下。”秦凡拿过董敏的大哥大，给吴玉回拨过去。
接电话的吴玉听到他的声音，明显一愣，秦凡不管他的诧异，直接问他见到婉晴的来由。
事情是昨天吴玉到下面乡镇的医疗站和售卖点收帐，在顺和镇的流沙河边，和几个朋友喝酒时，见到从他们身边过的渔船上有一个女人极似阮婉晴，当时还怕看错，还开车跟了一程。
“你怎么确定是婉晴？”秦凡问道，心里却是一阵难受。
“我看得清清楚楚，觉得她就是。”吴玉肯定道。当那只渔船从自己眼前经过时，船上那位发怔的渔姑把他吓了一跳，简直就是阮婉晴再世。
“现在我们回去能找到她吗？”秦凡问道。
“我就在这里，顺和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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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没能说服董敏留下，由他先回去看看仔细。
两人连夜往老家皋安赶回。把孩子交给董敏的父母后，由吴玉开车领着直奔顺和镇。
顺和镇位于皋安城的西北部,东临流沙河,南接新安镇。沿着坑坑洼洼的石子路，开了近二个多小时的车，终于到了吴玉看到“婉晴”的地方。
这是流沙河向北大拐弯处，河面上穿梭着一只只挖沙的船，却很少见到吴玉口中的那种渔船。
“我就是在这里看到的。”吴玉在河埂上跺了跺脚，对秦凡跟董敏在一起感到奇怪。
“有没有看错？”秦凡再次问道。
吴玉不快地回道：“她是我们厂的人，也是我和进军的姐，你说我能看错吗？”
顺着河边来来回回找了几趟，也没见吴玉所说的那只渔船。
到最后董敏也怀疑吴玉看岔了：“你到底有没有看清楚？”
吴玉被两人问得只差赌咒发誓：“我没有看清就喊你们回来，我吃饱饭撑的。”
第三百八十七章 数 着 日 子 过
宽阔的河水静静地向北流淌着。
河面上间或停下两只挖沙船，轻柔的微风拂过河埂上呆立的三人。
“怎么办？”董敏问道。
“你先回去吧，我和吴玉再找找。”秦凡想了想说道，孩子毕竟需要妈妈照顾。
接下来的几天，他和吴玉在顺和镇周围找寻“婉晴”,却一直没有结果，吴玉到最后也迷惑起来，只觉自己像是做梦一样，分不清是梦里还是现实中见过。
同样的失望也笼罩在秦凡的心里，车里他和吴玉默默地抽着烟，半晌无语。良久，吴玉肯定地说道：“凡子，相信我，我绝对没有看错。”
秦凡点了点头：“我相信。”
只是两人同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婉晴确实活着，那为什么这几年从没回过家？也从没有找过他们？
“董敏的孩子是你的？”吴玉突然问道，秦凡知道瞒不住他，遂点了点头默认。
“你对得起雪梅？”吴玉脱口道。
“对不起，我谁都对不起，如果是兄弟，我希望你把话咽到肚子里。”秦凡无奈地说道。
“我知道，我知道你自小就是小流氓。”吴玉嘲笑道。
“彼此彼此，婉晴这事还得你留心，明天我还要回校，董敏也要回上海，那边一摊人和事还指望她管着......”秦凡交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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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疲惫的秦凡回到家,没见到欢喜的若馨,想是小若馨和京狮被她爷爷奶奶带去散步了,家里只有雪梅在看店里的销售报表.
雪梅很是奇怪秦凡这次回来几天时间里，每天都是天不亮就和吴玉出去，然后天黑透了才回来。
“发生了什么事？”雪梅终于忍不住问道。
秦凡想了想还是告诉了她：“吴玉说他前几天见到了婉晴。”
“婉晴？”雪梅一愣，几年过去，对秦凡初恋女友的印象已渐渐褪去，猛然提起“婉晴”这个敏感的名字，一时没想起那姐姐的遭遇。
“嗯，当年我们都以为她已不在人世，可是......”秦凡顿住想了想摇头道：“也许是吴玉看错了。”
雪梅的心里虽然不舒服，但还是搂着安慰他，不至于在这口头上跟一个失踪多年的人争风吃醋。
两人无声地搂在一起，竟然没有注意到若馨跟爷爷奶奶已回到家中。
......
门口的小若馨含着眼泪看着爸爸，寻思着为什么爸爸这次回来都不和她玩了，身边的京狮看看小主人，又看看秦凡，见他还没有注意他们，便“汪汪”叫了几声。
随着它的叫声，秦凡突然意识到这几天忽略了这两个小的，向若馨伸出双手，若馨生气地“哼”了一声把头扭了过去，京狮刚向前跑了几步，感到小主人并没有挪步，把尾巴一夹，折回头倚靠在若馨的脚边。
“若馨宝贝，让爸爸抱抱。”秦凡内疚地喊着，若馨把头扭了一会，终于挺不住爸爸殷切地呼唤，绽开笑脸扑在他的怀里，京狮也兴奋地跑来抱着他的腿，把小尾巴摇得像风轮一样。
“我回来都没这待遇。”雪梅佯装吃醋道。
秦凡笑了笑，接着闻到京狮身上飘出的香味，便
问道：“这次老爸又用谁的洗发露给京狮洗的澡。”
雪梅闻言扑哧一声乐倒在他的身上：“我的已收好了，用的是你妹妹秦颖的。秦颖都给气哭了。”
“那不吵死了。”秦凡想起以前秦颖就因为这事跟秦爸快吵翻了天。
“嗯，你说给狗洗澡，用那么好的洗发露，搁谁都生气。”雪梅不自然地说道。
“这么说上次用你的，你也生气喽。”秦凡笑着问道。
“我无所谓，反正你给我买。”雪梅笑道。
若馨见爸爸只顾着和妈妈说话，不满地哼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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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有些厂家主动找到我们，要我们给他们做代理，你说这事能做吗？”雪梅把若馨哄睡着后问道。
“是那些厂家？”秦凡心一动问道。
“有tcl、长虹、康佳......”雪梅数了几家，大都是彩电的厂家。
“能做啊。”
“可我们的地方太小了，就是以前代理的几个厂家的样品都放不下了，最近新出的品种也太多了。”雪梅说着店里的情况。
秦凡想了想，按照以后的发展，国华电器的地方显然不够大，要发展必须要找更大的地方。
“附近有没有更大的门面？”秦凡问道。
雪梅思索了一会儿摇摇头道：“左右隔壁都是一间间的小门面，拿下来意义不大，听爸说要找像他原来单位那样的营业大厅才够用。”
“要我说原单位的营业大厅都显小，应该比它大三四倍才够用。”秦凡不以为然地说道。现在不做大就要被以后的苏宁电器和五星电器排挤。
“那有这么大的地方呢？”雪梅有些苦恼道。
秦凡暗想道：应该在今年的年底，彩电行业首先会由长虹谋划“降价大战”，到明年长虹的“降价风暴”在彩电市场上会掀起血雨腥风。
到时候，国产彩电品牌随风跟进。康佳宣布大降价，tcl则推出“拥抱春天”的大让利活动。
明年底全国彩电市场上，长虹、康佳、tcl、熊猫等国产品牌会占到71.1％的市场份额，“洋强国弱”的格局被全面打破。
与此同时，摧枯拉朽式的价格大战也是一次残酷的行业大洗牌。
在此战之前，国内各省尚有六十多个地方性的彩电品牌，它们割据一方，小富即安。
然而在长虹的降价冲击下，大多数品牌迅速凋零，在以后的几年内销声匿迹。
彩电业步入由五六家大公司瓜分市场的时代。
这场大商战被后世企业史的研究者们津津乐道：认为是民族工业“收复失地”的诺曼底战役。
火热蓬勃的民族企业振兴运动，让企业家们第一次信心爆棚。他们突然发现，原来世界并非原来想象中的那么遥远，那些不可一世的跨国公司似乎并非不可追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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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要扩大吗？”秦爸一边就着自己腌的小咸菜喝着稀饭，一边问秦凡。
对目前的状况实际上他觉得很是满意，前期的熟人朋友的人情债已还得差不多了，店里的销量也趋向稳定，即使有某月的销售差点，可下面的县城和乡镇的销量也会填补总店的亏损。
“嗯，必须扩大，不然的话，用不了一年，我们就会被别人挤得没生意做。”秦凡解释道。接着又给父亲和雪梅普及了以后苏宁、五星、国美电器的模式。
“你说我们租的地方不用花钱？”秦爸觉得不可思议。
“嗯，这要取决于我们做的大不大，好不好，如果我们的销售有保证，我想厂家会乐意出这份费用的。”秦凡说道。
说白了也就是“吃供应商”的盈利模式，也是大家熟悉的饱受争议的“进场费”。
国美、苏宁“商业+地产”的运作模式和“吃供应商”的盈利模式（既要“吃”上游供应商,又要能够控制消费者,因此该模式的核心基础仍然是渠道价值,即通过对渠道资源的垄断来获取超额利润。）
给雪梅和秦爸说过经营模式后，秦凡却陷入了沉思，同样在这时，苏宁率先在中国家电流通领域尝试连锁经营的模式。
在江苏省内及北京、上海、广州、重庆、天津、成都、合肥、杭州、西安、深圳等地以直营和特许形式建立了数百家连锁店。
虽然苏宁只在一二线城市建立直营店和特许经销店，对三四线直至十八线的小县城影响还不是很大，可过几年后，像秦爸的电器店迟早会被他们吞噬，或是被他们挤垮！
如果仿照国美苏宁的模式进行扩张呢？秦凡想到这，看了看雪梅和秦爸，摇了摇头，不说他们能不能做，就是他们真能做下去，那家也就不成家了。
难不成真要他们做成电商巨头？
“先找大一些的门面，不过首先的要考虑门面的位置。”秦凡交待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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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你真够可以的啊，这都快三月没看见你。”施若澜看到他像是发现新大陆似地夸张叫道。
“在家有点事，最近安老可问到我了？”秦凡问道。
“你问我，我问谁去？”施若澜笑着反问道，实际上最近她自己通过朋友介绍，谈了一个比她年龄大了许多的男朋友，前不久两人已住在一起，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多长时间没看到安老。
“看样子我们俩都是混日子的。”秦凡自嘲道。
“嘁！那我就去混日子去了。”说着连蹦带跳地向远处一位微胖的男子走去。
秦凡向他们挥挥手，刚要转身向店里走去，却见唐月哀怨地看着他道：“你这是在躲着我吗？”
“我躲你干吗？你说这话我真听不懂。”秦凡装糊涂地反问道。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自己有点怕见到唐月，也许是心里在下意识地躲避曾经的情感。
“你就装呗，我可是数着日子过的......”
秦凡打断道：“小月，你也不小了，在学校没找个男朋友？我看你们班的辛逸对你不错......”
同样唐月没让他把话说完，便大吼道：“秦凡！”
校门口来来往往的学生，被吼声吓了一跳，均看着涨红脸的唐月，秦凡见她有些失态，忙拉着她向饭店走去。
第三百八十八章 作 到 什 么 时 候
秦凡从没有看到过唐月在大庭广众下的失态。
饭店的办公室里，秦凡让朱丽递来热毛巾给唐月，让她把脸上的泪水擦干。
“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秦凡仍旧装着糊涂地问道。
“是有人欺负我，那人就是你。”唐月气哼哼地说道。
秦凡静静地看着她，在前世两人就是不停地自我伤害或是相互伤害，最后均是遍体鳞伤舔着自己的伤口。
正所谓，情至深，大梦一场。
静静的两人默默地相对无言。唐月突然觉得自己太闹，记得他说过喜欢安静的自己。
“对不起，我不该......”唐月艰难地说道。
“我又没怪你，道什么谦？”秦凡苦涩地笑道。想了想还是以哥哥的身份问起她的学业和日常。
听着秦凡没营养的问话，已恢复平静的唐月笑道：“你不是都经历过的吗？还不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的钟，难道你不知道现在我们学的知识在以后大都用不上？”
说完亮荧荧的大眼睛直瞅着他，秦凡看了看她问道：“身上的衣服是你自己做的？”
像是搔到痒处，唐月不禁站起来，作了一个模特走台的摆步，得意地问道：“漂亮吗？好看吗？”
前世本就是学服装设计的她，在设计上还是有一份灵感和天赋，更不要说曾到英国圣马丁艺术设计学院进修过。
“嗯，有点超前。”秦凡轻笑道。以前两人在一起时，唐月偶尔也会把他的衣服改得异类，出门后便会吸引路人怪异的目光。
“喜欢吗？”
秦凡敷衍地点点头，这几天原本就没休息好，早晨把董敏母子俩送上飞机，回来就想好好休息，却没成想遇到唐月这个小冤家。
“一点也不诚心。”唐月见他敷衍,忍不住扑上来就想揪他的耳朵。
秦凡忙挡住她扑过来的身子，喝道：“没大没小的，女孩子矜持点。”
唐月全然不顾地扯着他的手，哼哼道：“不行，让我咬一口，我才解气。”
说着在扯着的手腕上狠狠地咬了下去，一阵刺痛让秦凡直吸凉气，推开她，甩着手骂道：“你真是属狼崽子的，下嘴没轻重！”
唐月粉红的小舌头在唇边舔了一圈，笑着说道：“我解气了，嗯，我心情好多了。”
看着手腕上椭圆形的牙口印，有些地方露出点点血花。秦凡打不得骂不得地苦笑道：“解气了就一边玩去！”
唐月也觉得过分，拉住他的手，从包里抽出小手帕给手腕缠了起来。与别的女孩不一样的是她胡闹后会像贤妻良母一样照顾他。
......
秦凡不知道怎么摆脱她，只得由着她在身边胡搅蛮缠，靠在沙发上在唐月的絮絮叨叨中，头一点一点地睡了过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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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毕业留在省城的同学，不时地到秦凡这里聚餐，诉说在单位里的种种不快，来的较勤的还是徐志刚和杜胜，偶尔女孩
子中曲姗姗和邱雯来看看秦凡。
工作几年后的他们已褪去了在学校的懒散和骄傲，在复杂的人际关系里人人都是职场上的小白，没有人脉没有背景只能靠着自己的悟性。
听他们叙述班里其他同学的情况，班里那位叫李琴的女孩，竟被分到纺织品商店当售货员，就是每天扯布开单，然后夹好单据和钱，甩到店里的收纳处。
被老板赏识的赵杰，上了一年多的班，也受不了有事熬夜加班，没事睡觉看录像的日子，也是因为每月拿到手的工资加补贴，还不够陪女朋友吃几顿饭，一咬牙辞职单飞了。
还有几位在国营企业混日子的同学却没有赵杰那般的勇气，只是他们不知凛冬将至，九七年下岗潮正如凛冬一样渐渐逼近。
“......有很多人在菜市场晃悠，等着菜贩子把烂菜叶扔掉，捡回家里去。这些人十有**是下岗职工或者家属......”这样的描写是后人无法想像的苦难。
......（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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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唐月缠得头疼的秦凡，还是把她领到芳芳那里，给她找点事情做做，省得没事就黏着自己。
芳芳的婚庆公司相对开始，要红火了许多，现在不光市里已有一些名气，就连邻近的城市，那些要办婚礼的年轻人也慕名而来。
婚纱摄影店也红红火火起来，秦凡为她培训的两位摄影师虽然眼光还没得到他的要求，但也是够糊弄了。
只是唐月到了店里，小鼻子就哼个没完，看这不行瞧那也不顺眼。秦凡知道她是以后世的审美观看待这些。
“是不是鼻炎犯了？”秦凡打趣道。
“我干不了。”唐月苦着脸说道，她也知道凭她说的话也没人听。
“怎么干不了？我让他们都听你的，这样可以吧。”秦凡笑道。
“你？该不是这是你开的婚纱店？”唐月疑惑地问道。
“小妹妹，说是他的也没错。”风情万种的芳芳从门外笑着走过来，一点也不避讳地坐在秦凡身边的沙发扶手上；唐月看此情景，眼珠子都要瞪出来，直嚷嚷道：“你谁啊？你跟我哥什么关系？”
芳芳莞尔一笑道：“小妹妹，我是你哥的姐姐，嗯，你喊他哥，算下来，我也是你姐......”
“姐个鬼......”唐月口不择言地说道。
“小月！芳芳姐是这里的老板，你要想在这干，就好好地听芳芳姐的话，当然专业上的事都听你的，可我告诉你，你可不能胡来！”秦凡严肃地说道。
唐月张了张嘴又撇了撇嘴，最终没有和他顶嘴。
“我这小妹妹在服装设计上极有天赋，比我强多了，拍摄方面也有自己的特色，应该能帮上你的忙。”秦凡扭头对含笑的芳芳说道。
芳芳捋着长长的秀发笑道：“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呗，反正我知道你不会害我的，小妹妹，你说是不是？”
唐月又是“哼”了一声，看到她这个样子，秦凡倒有点后悔把她带来，真怕她一不高兴就捣起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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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员工领着唐月四处看看时，芳芳把门掩上。
“最近在忙些什么？也不到姐这里，是不是怕姐吃了你？”芳芳凑到秦凡脸前戏谑道。
面对凑近的芳芳，秦凡往后靠了靠，对眼前的女人说不上欣赏也谈不上厌恶，自从稀里糊涂和她有了负距离的接触后，自己也是能躲多远就躲多远。
“苏哥最近没来？”秦凡揉了揉鼻子笑道。
快凑近脸的芳芳温怒地坐直了身子，小声骂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都是吃完抹净的货！”
秦凡眨了眨眼说道：“我可不是，我可是被你吃完抹......唔唔。”话还没说完，芳芳那大而微厚的樱唇便吻住了未说完的话。
散出无限风情的丹凤眼微微闭着，一只白皙的小手透过外套抚摸着秦凡光洁的胸膛。
“姐...姐......唔唔。”芳芳如同饥渴的怨妇一丝也不容他犹豫，偏腿坐在秦凡的腿上。
......（略）
直到办公室的门被敲得“咚咚”响时，激烈的战斗还没有结束......
“怎么回事？”满脸红润的芳芳走出办公室问道。前来敲门的员工，嗫嚅地把她引到婚纱陈列室里。
映入芳芳眼帘的是店内最贵的婚纱，已被唐月剪裁得不成样子，芳芳咬了咬微厚的嘴唇，冲那报信的员工摆了摆手，示意让她离开，不一会门外便响起女孩子叽叽喳喳的议论声。
“不生气？”唐月挑衅地看着妖媚的芳芳说道。
“我有什么好气的，这都是你哥的，你随便剪。”芳芳忍着心中的不快笑着说道。
唐月盯着她看了一会，随后手中的大剪刀又咔嚓咔嚓剪了两刀，剪得芳芳心里直哆嗦，那可是二万多块钱啊！
“怎么回事？”随后的秦凡过来问道。
“来的正好，你自己来看看吧。”芳芳看着脸色沉下来的秦凡说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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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故意的吧？”秦凡没好气地问道。
“我就是故意的！”唐月没有一丝做错事所表现的神情，反而理直气壮地挑衅道。
“为什么？”秦凡奇怪地问道。
“为什么？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勾当，你不是好人，她更不是！”唐月委屈地说道。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秦凡不以为然地问道。
“我...我...”唐月一时语塞，脑子一阵混乱：是啊，他干什么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现在自己到底是他什么人都不清楚。
只不过在听到房间里传来自己熟悉的声音时，当时恨不得拿着手中的剪子戳死他们！
“你...你...对得起嫂......”唐月语无伦次地说道。
“你什么你？过好你的日子，少来管我的闲事！”秦凡狠狠心说道。
唐月涨红了脸也是恶狠狠地盯着他，愤怒让丰满的胸脯一起一伏，只是没多一会，唐月嫣然一笑：“你想气走我，我还偏不，我倒要看看你能作到什么时候！”
第三百八十九章 你 骗 不 了 我 的
“我作不作，你还能管到我吗？”秦凡忍不住笑道。
“你现在怎么是这样啊。”唐月难过地说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知道你想说我怎么会是渣男，知道了还不离我远点。”秦凡吓唬道。
“你...你...你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啊？”唐月一时找不出话来反驳他，只得喃喃又重复道。
秦凡心里也是难受极了，以前要不是她往作死的路上渐行渐远，哪有后面的那么多的伤心事？自己也是怕了她。
“可我知道这世上除了我，你只爱你自己，你骗不了我的。”唐月眼睛里含着泪说道。
“小月，这跟以前不一样了，好好爱自己吧。”秦凡叹了口气劝道。
唐月垂着头默不作声，并不回应。
秦凡发动芳芳的小奥拓，扭头问道：“送你回校？”
唐月只是摇头，秦凡也懒得再说什么，转动方向盘向学校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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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生的安全、住宿怎么解决？”安老思考了一会问道。虽然对秦凡的建立学习实习基地的提议十分看好，但作为系主任也不得不考虑学生在外的安全问题。
“安老，公司不可能一下接受许多同学，我想先挑选五、六人先试行一段时间，看看试行的效果怎么样，到时候我们再调整，您看如何？”秦凡想了想回道。
“嗯，这样也好，让同学们走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们这里真是太闭塞了，还停留在以前的思想模式，我老头子要不是系里工作太多，也想跟你们一起。”安老叹道。
秦凡没有接话，现在学校里的青年教师，心思都放在赚钱上，花在教学上的精力是少了许多。
实际上秦凡也是有私心，上海广告行业竞争十分激烈，营销设计人员很是缺乏，从外面几乎招不到称意的人才，如果能培养几个出来岂不是一件好事。
“安老，您可要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指导我们，不然的话我真怕我们犯错误。”秦凡拍着马屁道。
“你啊你，做好事也要把自己的学业抓紧点，别到时候我不给你过哦。”安老笑骂道。
笑骂过后，又和秦凡商讨起草《大学生实习基地协议书》：
......（略）
旁边的施若澜并不关心他们讨论的事，廖雨却忌妒地看着和导师侃侃而谈的秦凡，他想不通几个月都不露面的秦凡，凭什么得到安老的赏识。
......
等秦凡看到实习名单后，不禁有些后悔自己吃饱了撑的，名单上除了不甚熟悉的姓名外，还有一个非常熟悉的名字：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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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你跑不掉的。”唐月自顾自地从后堂扒拉些饭菜，端着进了秦凡的办公室，看着一脸郁闷的秦凡“嘿嘿”笑道。
“你和你爸妈说好了吗？这一去有两个月不能回来。”秦凡交待道，他也不知唐
月去了之后，会不会发现董敏和他的关系。
“说过了，他们巴不得我去，说我在家碍他们眼，你说他们还是我亲爸亲妈吗？”唐月笑眉眼地说道。两个月的暑假正愁着没地方去，还能天天看到气人的家伙。
“我怎么说你好，在家陪陪父母不是很好吗？你去真是浪费一个名额。”秦凡边说边从她的饭碗里挑出一块肉放在嘴里。
“你跟我在一起，你就那么难受吗？”唐月不乐意地说道。
“你可想好了，去了之后生活可是要自理的，也不能带着他们乱跑，听清没有。”秦凡叮嘱道，现在这丫头跟别的学生不一样，看似鲜嫩的身体里藏有多年睿智和阅历的灵魂。
“放心吧，都交给我了。”不作闹的唐月还是挺好相处的。
临到暑假，把事务安排好，又跟父母、雪梅和若馨告别后，和安老带着唐月在内的五位同学直奔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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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虽然不大，安老看了还觉满意，又巡视了给学生租的临时宿舍，交待了注意事项后便去拜访余老去了。
“我这都忙不过来，你还领着这帮小家伙来添乱。”对秦凡的没事找事，董敏颇有微词。
秦凡赔笑道：“这哪是添乱的，这是给你找几个助手。”
其他四个学生的能力秦凡不甚清楚，但唐月对于这行业还是熟悉的，只是她对公司的老式设备像是看老古董一样，不像其他人兴奋好奇。
“慢死了！慢死了！”唐月一边拍打着键盘一边嘟囔着。
“哎，小心点，这玩意贵着呢。”秦凡眼睛瞪着她道，这时的台式电脑不仅贵而且还不好使。
公司的业务仍旧以商场和娱乐场所的广告制作和发布为主，带来的学生分别安排在各个部门，唐月便被安排在创意策划部，兼平面设计。
“他们行吗？”董敏看着一个个愣头青似的学生担忧地问道。
“摔打摔打就行了。”秦凡笑着安慰道，此时的学生还比较听话，不像后世的学生，说不高兴第二天就有可能见不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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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屏幕的唐月，竖着耳朵聆听秦凡和董敏的谈话。
当第一眼看到董敏时，唐月就想起那晚的闪电雷鸣，那晚她和敏敏姐被外面的雷声吓得要死时，恰好秦凡从外地回到房间......
下半夜时，自己迷迷糊糊好像看到敏敏的手中撸动着他的东西......
唐月沮丧地摇着头，发现自己跟他不管走到哪里，都会发现他渣男的偷吃本性。
“小月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董敏注意到唐月的脸色，关切地走过来问道。
“没事，可能水土不服吧。”唐月掩饰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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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于来电话问我
们有没有兴趣到京都。”李显政问道。
“好好的，到京都干吗？”秦凡一时没反应过来。
“老于说他们公司收到了中央电视台广告部的邀请函，希望他们能参加今年的招标会。”李显政解释道。
秦凡回过神来，哑然失笑，那位姓谭的女强人又想薅企业的羊毛了。不过那些雄心勃勃的企业家愿意被她薅羊毛，也是你情我愿的事。
去年中央电视台的广告部主任谭希松，把电视台黄金时段位拿出来，进行全国招标，她还给投标金额最高的企业准备了一顶虚无而金光四射的桂冠：“标王”。
招标会就被定在每年的11月8日，谐音为“要要发”。
但去年办的那场招标并不算成功，今年谭希松便广发英雄贴，还亲自北上南下四处遍访数十家企业。
谭希松实在是一个十分了解国民性的人，她辟出一块硕大的斗牛场，在旁边的旗杆上高高挂起一顶桂冠，然后放进所有雄心勃勃的企业家为之一搏。称王夺标，历来是中国男人一生最辉煌的梦想，何况是在众目睽睽之下，以一掷千金的豪气博取一份举国瞩目的喝彩。
秦凡想了想第二届没有听说养生堂参与啊。虽然去的都是保健品、饮料食品及家电企业的当家人，像太阳神、娃哈哈、乐百氏、沈阳飞龙及山东三株等134家品牌大佬，还包括志在卫冕的孔府宴酒以及发誓雪耻的孔府家酒那对“欢喜冤家”。
也许老于只是旁观而已。这届“标王”黑马，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山东秦池酒，以6666万元拿下了“标王”。
不过在秦凡的眼里，秦池酒的厂长姬长孔纯粹是个赌徒。在明年更是以3.212118亿元天价卫冕"标王"成功。
两年后，因“标王”而显赫一时的山东秦池酒厂被曝光“白酒勾兑”丑闻。在此之前，秦池的销售一直很旺盛，白酒罐装线从两年前的5条增加到了47条，它还被评为“中国企业形象最佳单位”。
就当姬长孔兴冲冲地赴北京领奖的时候，《经济参考报》刊出一条爆炸性新闻，该报记者经调查发现，秦池在山东的基地每年只能生产3000吨原酒，无法满足市场的翻番增加，因此，该厂从四川的一些酒厂大量收购原酒，运回山东后*进行勾兑。
这篇报道如滚雷般地传播到了全国各地，几乎在很短的时间里，它被无数报刊转载。
“标王”就此“陨落”，年底秦池销售额从9.5亿元跌到6亿元，再一年跌到3亿元。2000年7月，秦池还不出300万元的货款，法院裁定拍卖“秦池”商标，公告贴出，全国无一人应拍。
一代标王从此一蹶不振，最终从传媒的视野中消失。
姬长孔个人的辉煌也就短短的三年。
离职时总结的一句屁话：“国家得大头，地方得中头，企业得小头，个人得一身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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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请我们？”秦凡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问道。
“说是一起去观摩观摩。”李显政传话道。
“去看看可以。”秦凡笑道，不管怎么说，那也是历史性的一刻，看看一个有野心的人怎样走向疯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