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荒唐的生活
黑暗中,余璐愣愣地看着并不可见的秦凡,没想到平日里嬉皮笑脸的他,心里还有如此痛苦,小小年纪到底经历了什么?
余璐迟疑地伸出手想安慰他,触手处却是温*湿的脸,她心里知道那是秦凡的泪水,在她的意识中:男人的言语可能是假,男人的行为也有可能是欺骗,但男人的泪水应该是真情流露。
余璐难过得搂过秦凡的头,喃喃地说道:“我们的命怎么这么苦啊。”
然后......
然后两个“苦命”的人共同干了一件糊涂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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树林里的鸟儿在林间欢快地吟唱,晨曦的光线,透过未完全遮掩的窗帘,射进充满靡弥气息的房间。
衣衫不整、满脸迷茫的余璐凝视着,仍在熟睡如孩儿般的秦凡,脑中却是思绪万千,目光掠过饱满结实的胸膛,块块有型的腹肌,修长有力的双腿,还有那昨夜使她冲向一座顶峰又一座顶峰的羞人家伙。
缓缓躺下的余璐,白皙的手指轻拂着宛如女儿家的脸庞,静静地看着睡梦中的秦凡。
秦凡被满满的涨意惊醒,在余璐惊羞的目光中,晃着长长的家伙,冲进卫生间,在一阵哗哗后,又晃着家伙重新躺在了床上,侧脸看到余璐惊羞的眼睛,伸手把她揽在怀里。
“心情好点了吗?应该没有昨晚那么难受了吧?”秦凡笑着问道,昨夜他差点被余璐吓着,一遍又一遍的疯狂索取,仿佛要把多年的充实追补回来,到最后,他严重怀疑自己的家伙要折在她那里。
都说三十如虎,何况还是头饿极了的母老虎。
余璐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不安、羞愧、后悔、迷茫等等还在心头徘徊。
见余璐纠结的样子,秦凡没有再问下去,转而目光见不知什么时候梳洗整齐的余璐,秦凡又笑道:“现在这个样子,才是我熟悉的余老师。”
余璐脱口道:“到底什么样子?”
秦凡笑着说道:“知行,优雅,高贵,大方,美丽,端庄......”
“我有你说得那么好吗?”余璐脸上飞起一片红晕。
“就那么好,不然我们都喜欢你。”
“可惜我现在已不是了。”余璐又黯然道。
“还在想昨晚的事?不是我说你,人生在世几十年,痛苦一辈子,快乐一辈子,你会选哪种?”秦凡劝慰道。
余璐沉默了一会,突然骂道:“到底你是老师?还是我是老师?老师昨晚一时糊涂,被你趁虚而入,你还得了便宜还卖乖,你,你,你可毁了我的清白.....”
“后悔了?”秦凡暧昧地问道。
“何止后悔,我现在肠子都悔青了。”余璐言不由衷地说道。
秦凡浅笑着向下努努嘴,顺着努嘴的方向,余璐看到自己的左手紧紧握着已长长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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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后悔,秦凡倒是有些后悔,安慰受伤女人的方法千万种,他却用了最不该的那一种。
只不过有了开始,就停止不住放纵的脚步,可没有几天,秦凡就感到自己快吃不消了。
“你是在报复他吗?”秦凡接过余璐炖得鸡汤问道。
“不要跟我提那个渣子!”余璐生气道。余璐有时也在想这个问题,只不过被秦凡揭穿不愿承认。
跟秦凡在一起的这几日,仿佛是给她打开了另一种生活。不清楚现在的男孩怎么会懂得那么多,花样繁多的使她完全抛去了羞耻心,那些撩人的情话是她以前从未听过的流氓话。
“不要再和我抱怨了,说了很多遍了,这样并没有用,你需要的是抱我。”
“没有什么事情是放一炮不能解决的。如果有,那就两炮。”
“你饿不饿,要不要我下面给你吃。”
“你能不能不说话,我能不能插个嘴。”
......
从开始的不懂到后来的秒懂,从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的习惯,更可怕的是自己竟隐隐地想听到这让人歧义的话。
“来,张嘴,我喂你一口。”余璐张开嘴,却羞红了脸,咽下鸡汤骂道:“下次说话,说清楚点。”
相处几日后,秦凡终于明白她的问题出在哪了:余路的性格属于典型的讨好型,对当年所爱的人简直是爱到尘埃里,爱到卑微;再加上没有孩子这件事,终于使她成为情感失败和婚姻失败的可怜人。
就是他和她相处的时间,他竟感到自己是头种猪,啥事都不用他做,什么事情都弄得好好的,就是提
出使她难堪羞辱的事,她也是主动配合。
“余姐,你这样不行,你整个就是为别人活着,太在意别人对你的看法,你要为自己活着。”
“你太容易动感情了,别人对你一点好,你就感动的不得了,这哪行啊,说不定别人有所图......”秦凡时不时地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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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怎么来了?家里没什么事吧?”秦凡问道,难得在寝室里的一次,还给探望他的老爸碰个正着。
秦爸从包里掏出带来的水果和香烟,给在座的徐志刚、杜胜和江涛每人一包,秦凡瞥了他们一眼,此时的三人装得就跟个乖蛋一样。
秦爸首先传达秦妈的话,要求秦凡在六月十号不给回家。
“为什么?”秦凡问道,秦爸解释道:“你妹妹今年高考,复习正紧张,怕你回去影响她。”
秦凡点点头:这是不能回去。接着又问道:“爸,你不会是特地跑来看我的吧。”
秦爸笑道:“谁特地看你,这不,省城的几个老同学聚会,通知我去露露面。”
秦凡猛然想起他那老同学的两套房,可是该怎么跟父亲提呢?
“爸,你去聚会,帮我问问,他们手里有没有空房卖?”秦凡也不管老爸怎么想的,先提再说。
“你在这买房搞什么?你毕业后不回去了?你不回去梅梅怎么办?你别跟我年轻时一样两地分居;再说买房?你从哪来的钱买?”秦爸瞪起眼连问道。
好说歹说,才使得秦爸勉勉强强地答应:到时候在酒桌上提一嘴。
等秦凡送走老爸,折回寝室时,桌上的水果和香烟全都不见,秦凡知道是这几个货拿的,佯怒道:“谁?是谁?是谁偷走了香烟?”
徐志刚、杜胜两人嗤嗤地笑说:“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打土豪分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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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的释放,秦凡倒在床上,喘息道:“那谣言都快成真的了!”
余璐依偎在他的怀里,想起自己还为了他到俞伯伯说情的事,可现在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
余璐想了想哼哼道:“我倒希望那谣言是真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 谣 言 成 真
秦凡无语地看着她,要个孩子已成了她的执念。也许不能生,她的念想反而更为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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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月天气愈发燥热起来。
小龙虾再次上市,令门前的生意爆好,陶娟看得瞠目结舌,怎么也想不到在家乡吃都不吃的东西,还能如此卖钱。
再加上酸菜鱼、烧烤等,几个女孩忙得团团转,董敏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问道:“娟子,秦凡到底到哪去了?”
“听说在给朋友做设计,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陶娟端着客人点的小龙虾道。
旁边的静茵也在竖耳倾听,自从那天过后,她也很少看到秦凡,陶娟瞥见她若有所失的神情,不禁心里为秦少的花心感到不齿,不过当第一次见到静茵时,也不得不承认只要是男的都会爱上她,何况花心的秦少?
董敏对陶娟的回答并不怎么相信,做什么设计要一个月?这小流氓该不会外面又有女孩了?
“茵茵,你可见过秦凡?”董敏转而问静茵。
“白天见过几次。”静茵老老实实地回道。
“这小王八蛋到底到哪鬼混了?”董敏嘀咕道。
不远处的角落。
“你们还别说,这味道还真是不错,哎,你们说,这店真是那个小混蛋的?”公鸭嗓的男人问道。
“你没看那女孩吗?她都在这忙乎,不是他的那是谁的?要是你,你会舍得让这么漂亮的女人帮别人打工?”中年人分析道。
“谭科长说得对,如果是我,我肯定舍不得。”小年轻殷勤地给谭科长倒满酒。
“小张,你就不用想了吧,你没见那天的狠劲?那么结实的桌面给他捶塌了一半。”公鸭嗓的男人打趣道。
“陈会长,难道这事就这样算了?”小张问道。
“不这样算了还能怎么样?”谭科长恨恨地说,自那天会上,俞书记狠狠批了他们一通,说他们“胡闹”后,三人虽心有不甘,也只能作罢。
“可惜了!”小张嫉恨道。
谭科长和陈会长同时笑道:“你要长成他那样,还有可能。”
小张不顾两人的讥笑,努嘴道:“就是没那事,你们看看那几个,就能断定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道德败坏的小流氓!”
谭科长和陈会长同时看向忙碌的静茵、董敏和陶娟,均点点头道:“小张这话说得不假。”
“我看他何止脚踩两只船,三只、四只都有可能。”小张肯定道。
另一角的小弟悄悄地问甄冰:“甄哥,大哥的事不是早结束了吗?怎么这么长时间都......”
甄冰低低地喝道:“好好做你的事,秦少的事是你能问的吗?”
直至打烊收摊,秦凡也没有露面,有些疲惫的董敏看着同样疲惫的静茵问道:“静茵,你还想瞒着我吗?”
而在此时,秦凡按着身下的青丝,面目扭曲地吼道:“姐,我爱死你了!”
女人一主动,男人成软虾。秦凡迷迷糊糊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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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秦,你稍等一下。”从树后的何平拦住准备到食堂的秦凡。
“什么事?何科。”秦凡问道,并与身边的老徐、杜胜道:“你们先去吧,记得给我打一份饭。”
看着老徐、杜胜离开,何平道:“找个静的地方说。”
中午去学校食堂的学生们熙熙攘攘,不时地从他们身边走过,秦凡点点头,心里狐疑地跟着何平来到一处无人的花坛。
没站定,何平冲着秦凡发火道:“你要害死多少人?你以为只有你聪明,别人都是傻瓜?我还差点相信你,你会毁了你们的!”
秦凡本想装傻,转念一想,没人是傻子,只是有心和无心之别,笑着问道:“你知道什么?你这样说我,我可是你兄弟。”
何平仍旧怒道:“少给我提兄弟二字,我问你,每晚你都不在寝室你到哪睡的?我看是在某位老师三床上吧。”
“我是去过余老家几次,可他的床我没那胆子睡,你不会真得以为我跟余老师有什么关系?”秦凡心虚地反问道。
“余老?那你每天晚上都不在寝室,你到底去哪儿了?”何平也不确定地问道,他并不知道余老人在上海,只以为老人家仍在庐州。
“我在西园有房,你又不是不知道,晚上在那歇着呢。”秦凡满嘴跑火车。
这时的性对于某些人来说,都是国之大防,发证合法,无证犯罪,对于雪梅来说,那是临时牌照,可对于董敏、余璐,秦凡就属于典型的无证驾驶,驾驶的还是他不该驾驶的车。事情如果曝光,秦凡就是重罪。
“玩弄女性,道德败坏,非法同居......”等等罪名,如果沿袭到后世,那大约有三分之一的男人都要受到审判。
“你好自为之吧!”何平丢下这句话后郁闷地离去。
看着老何离去的身影,秦凡也知道他的好心,毕竟在这块土地,这段时代,自己绝对算是够枪毙好几回的人。
而国人窥探别人性**的心永远不绝,永远是站在道德制高点上进行愤怒而又羡慕的谴责。
可对于秦凡来说,经历过后世的宽松,性也如刹时间感到好感的男女在一起吃顿饭而已。
“什么好自为之?”秦凡的背后响起女孩的声音。
秦凡转过身看到疑惑的静茵,随口道:“老何说我这几天晚上不在寝室的事。”
“只是这事?”静茵虽然知道学校有这个规定,但还是不确定地问道。
“就这事,不然你以为还有什么事?”秦凡笑道。
“我,我,我还以为上次的事,秦凡你老实告诉我,那事是不是真的。”问完后,静茵后悔地慌忙道:“你别多想,我只是问问,我相信你不是那样的人,我,我......”
“我没多想,等我忙完好好陪你。”秦凡面对静茵,感到自己真操蛋。
“呸!谁要你陪,要陪你陪敏敏姐去!”静茵脸红道,那晚董敏又问她是不是爱上秦凡,她却不清楚董敏是秦凡的干姐姐,还是名为姐暗为情人,只是摇头。
“茵茵,马上要放假了,你是回家,还是......”秦凡想转移话题地问道。
“敏敏姐到底是你什么人?”静茵忍不住心里的疑问地问道,并没有顺着他的问话。
“恩人。”
“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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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心不在焉地看着厨房里的灶台,台上正咕嘟咕嘟炖着的瓦罐汤。
不一会儿从卫生间里传出余璐的尖叫声。
秦凡冲进后,看到余璐泪流满面地哆嗦说:“不是我,不是我啊。”
秦凡连忙抱起她,摸不清她到底说的什么意思,余璐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不能生啊。”
秦凡抄起她的左手,手里的验孕棒上赫然显示出:二道杠。
第二百四十三章 伤 别 离
秦凡本来还有些疑惑,等看到洗漱台上其余四、五支验孕棒上都显出二道杠时,这才确信余璐确实怀上了。
“当初你们是怎么在医院检查的,这......”秦凡奇怪地问道。
余璐停止哭泣,挣脱开他的搂抱,冲进卧室,穿起外套。随后*进来的秦凡疑惑地问道:“你这是要出门?你到底要干什么?”
余璐边穿衣服边咬牙切齿地吼道:“我要到医院开个诊断书,我要把这诊断书摔在那混蛋的脸上,我要......”吼到最后已是歇斯底里。
秦凡慌忙重新抱紧她,极力地劝道:“余姐,你冷静冷静,你们已经离婚了,已没有任何关系了,你这样做没有任何意义,再者说你要这样刺激他,万一他狗急跳墙,跑到学校反诬你乱搞关系,到那时你在学校的一切可都完了,你听我的,为了孩子,也不要这样伤害自己。”
“孩子?对,为了孩子。”余璐清醒过来,刚才心里的仇恨一下被保护孩子所代替。
清醒过来的余璐立时瘫软在秦凡的怀里,哀哀地哭着,诉说着这么多年来所遭受的刻薄、冷遇、薄情、屈辱......
秦凡静静地搂着她,听着她再一次的悲惨叙述。他以前就是想不通: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还是学艺术的女人,竟为了要个孩子忍受常人无法理解的遭遇。
不过想想她那“正统”的父亲和母亲,还有整天被传宗接代思想占据头脑的前夫,这样想就一点也不奇怪了。
再加上余璐本身认为:一个没有孩子的女人是个不完整的女人。对于她的这样想法,秦凡直摇头,在后世不完整的女人何止千千万万,而且都是不愿生的;更别说那些正“爬五楼”的女人们紧随其后。
怀里的余璐仍在“悲惨述说”,秦凡却想起六月中旬的雪梅又一次失望的脸,愧疚立时涌上心头,自己也万万没想到重生后的第一个孩子,竟在眼前女人的肚子里。
厨房里的咕嘟声,使秦凡想起炖着的乌骨鸡汤,推开疑惑的余璐,来到厨房,看到已快炖干的鸡汤。
随后而来的余璐从身后抱住他,满脸泪水的脸缓缓贴在后背,轻轻道:“凡子,谢谢你,我......”幸福和感激使她再也说不出话来。
后背的饱满让秦凡感到不明的
滋味。
当余璐扑到他,又一次跨上时,秦凡忙道:“余姐,怀上孩子前三个月是不能做的。”
余璐瞪着微红的眼睛问道:“凡子,你到底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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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精神饱满、容光焕发的余璐向校办公室走去,高茜扭头问旁边的穆晓岚:“余璐最近遇到什么喜事?你看看她简直像变了个人。”
穆晓岚嫉妒地看着刚经过身边的余璐回道:“人逢喜事精神爽呗。”她也是弄不清余璐一个月前和一个月后的变化是如此大。
“噢,是不是她出国的事定下来了?”高茜若有所思地问道。
“高姐,你也是结过婚的女人,你看她难道只是因为出国的事才变成这样?”穆晓岚不以为然地反问道。
“哎,不是说她和她老公早就离婚了吗?年前还看到她憔悴的不成样子,难道他们复婚了?”高茜凑过来小声地问道。
“没听她说过啊,不会不会,她的事你也知道,她前夫勾搭上他们学校里的女学生,你想想这事,余老师怎么可能会原谅他。”穆晓岚也小声地回道。
“就是就是,唉!余老师真是苦命的女人,听说她前夫就是因为她生不出孩子才这样的?”高茜又道。
穆晓岚突然想起:那天余璐匆匆想去为秦凡辩解的下午。
“难道传言是真的?”穆晓岚小声暗自嘀咕着。
“什么真的?”高茜没听清好奇地问道。
穆晓岚刚欲张口,想了想又闭上了嘴,只是摇头哼道:“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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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子,对不起,姐不能陪你了,明天我就要跟其他老师去上海,一方面要办签证,另一方面我想在上海医院再复查一下,再陪陪我爸妈。”余璐看着秦凡的脸色十分为难地说道。
“好事啊,为什么说对不起?”秦凡少许难过地强笑道。
“凡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我也舍不得你,你是这个城市我
唯一爱的人。”余璐眼睛里溢满了泪水。
秦凡吻着眼里的泪水,轻轻地安慰道:“余姐,不管你身在何处,你永远都在我心里,如果你想我,那怕天涯海角,我也会飞到你身边,我......”余璐伤心地扑上来堵住他的嘴。
......
“姐,你轻点,你快把我的魂给吸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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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炎炎。
坐在车后的余璐,紧紧地咬住嘴唇,拼命地压抑自己不能哭出来;车后扬起的灰尘挡不住秦凡孤零零站在路边的身影。
当再也看不见秦凡的身影,她再也忍不住伏下身眼泪喷涌而出;同车的老师惊疑地看着她,不知所措。
看着轿车已远去,再也不见。
秦凡仍旧默默地站在那里,此时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情。
不知何时,穆晓岚来到他的身后。
“看什么呢?”穆晓岚突然问道。
“看蚂蚁打架。”
“你怎么哭了?”又问道
“看中的蚂蚁打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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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连着睡了三天。
董敏和静茵惊疑地相互看着,一时不知怎么办才好。
当三天后秦凡精神焕发地出现在店内,董敏和静茵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放下心来。
董敏还是控制不住自己,冲上来拳打脚踢道:“吓死我们了,你这小王八蛋,以后再也不要吓我们了,你可知道我们有多担心你,你这......”
秦凡任由她撒野,知道这三天确实是把她们吓坏了。
只是向静茵眨眨眼,重复着董敏:“我们?”
静茵羞红着脸啐了一声。突然秦凡感到腰间一疼,紧接着便是董敏切齿地在耳边哼道:“你这害死人的小王八蛋!”
第二百四十四章 宠
答应董敏的事,还是要兑现的,只不过到底是继续开美食店,还是做其它的生意,秦凡一时拿不定主意。
董敏没有想那么多,说是考察坏境,可没看几家铺面,走到节约巷口,董敏便一头扎了进去。
节约巷是后世女人街的前身,此时这里还是类似“城隍庙”式的小商品市场,街面上有不少卖小吃的,大都是移动推车,诸如像芙蓉蛋卷、油炸臭豆腐、竹筒糯米糕、黄瓜凉皮、鸭血粉丝,各种各样的粥,还有类似后世的麻辣烫。
董敏止不住自己的嘴馋,一路吃过去,秦凡心里对她还是有些愧疚,随着她也一路付钱。
至于街边的临时棚屋小店,董敏是家家都要进去逛一通,早就忘了自己和秦凡是来干什么来的,秦凡也不言语,跟在她后面像个小跟班。
“哎,这件好看吗?”
“那件我穿怎么样?”
“你到是给我看看啊。”
“就知道你眼光高,我选的你都看不上。”
......
见秦凡一直摇头,董敏有些气馁,当董敏再一次的看到秦凡摇头,不由的叫道:“怎么样都不行,那你给我选,就像你给婉晴选衣服一样......”董敏突然停住了口,她发觉自己提了对于两人来说都是敏感的名字。
秦凡扭头就走。他没办法控制自己,那名字如同他心里深处的痛。董敏从店里追出来,连迭声地道歉:“凡子,对不起,我不该提的,我不该...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见秦凡仍旧不理睬,董敏一时气及,跺着脚怒道:“我就提了,怎么了,你......秦凡你给我站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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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茵心神不宁地看着店的东拐角。
来到店里时,没见到秦凡,便随口问陶娟:秦凡怎么没来?陶娟告诉她:下午秦少带着董敏出去了。
静茵没来由地心一沉,在她眼里:董敏似姐非姐。
那天问董敏:为什么秦凡称她为恩人?却不料董敏破口骂道:那小混蛋坏着呢,就想把我供起来。
心神不宁地也没多长时间,就见
秦凡和董敏一前一后地从拐角拐到店里。静茵愣愣地看着他们俩,俩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两人进店后,秦凡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董敏随在其后,犹豫了一会,进了另一包厢,静茵不知两人怎么回事,先进了秦凡的办公室,看到秦凡仍旧沉着脸,见她想问什么,挥挥手便转过身,显然是现在不愿说话。
静茵退出后,想了想,推开另一包厢的门,突然吓了一跳:董敏坐在椅上,不停地流着泪。
“好好的,到底怎么回事?”静茵心疼地问道,她是从没见过两人红过脸,今天却闹成这般。
“哇哇,哇,我,我......”董敏终于找到救星宣泄自己的委屈。
董敏的哭声传进秦凡的房间,秦凡叹了一口气:像董敏这样的女孩绝对不能宠得过度,跟她说过多次不要提不要提,就是没过脑子,时不时地想他,按照对待婉晴一样对待她,可真要这样的话,又说他把她当作婉晴的替代品,不这样的话又说不重视她、不爱她。
说她几句,她却振振有词总是有理,总是挑战他的底线。相对雪梅一个字都不说,董敏的情商比她要差远了。
陶娟端进一碗冰镇绿豆汤,小声劝道:“秦少,这大热天的,都消消火。”
秦凡让她端到隔壁去,房间里的董敏一边抹着眼泪一边握着静茵的手诉说自己的委屈:“你说我都给他道歉了,他怎么还是这样不依不饶 呢?”
静茵从董敏的断断续续的诉说中,第一次听到一个从未听过的名字-----婉晴。
董敏接过陶娟送来的冰镇绿豆汤,三两口吃完后又流下泪诉说秦凡的不是。
没一会儿,陶娟又端来了第二碗,董敏仍旧吃了。
转眼,陶娟又端来了第三碗。董敏这才觉得不对劲,瞪着陶娟,刚要开口,陶娟慌忙指了指隔壁道:“这都是秦少让送过来的,说你肝火太旺,给你压一压。”
董敏骂道:“这哪是压一压,简直就想涨死我!”
陶娟不忍心地说道:“敏姐,秦少可是到现在一口没喝呢。”
董敏瞬时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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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子,你对敏敏姐是不是太......”静茵劝道。
“睡了?”秦凡问道,静茵点点头。
“你平时不是挺宠敏敏姐的吗?”静茵想了想又问道。
秦凡苦笑着摇摇头。
宠,从来就不是什么好字眼,适度的宠还好些,过度了,那就准备好把自己的尊严放在女人脚下摩擦,对于个人来说,不过是宠出了强势、矫纵,而于国来说,就会宠出一批“艳芳妓”“香甜婊”之类不知羞耻的人,也是把国家的尊严放在脚下摩擦......
“你白天做什么?还是带家教?”秦凡转移话题问道。
“没带,系里的两位老师办了个英语强化培训班,让我去帮忙上几节课。”静茵笑道,接着反问道:“你们系不是也办了个美术夏季培训班吗?”
秦凡猛的记起余璐走的那天,穆晓岚还找过他,让他去给来培训的学生上几节课,静茵不说,自己倒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哎,我问你,刚才敏敏姐说的那......”静茵还是好奇地想问问究竟,秦凡打断道:“你最好别问,跟你没关系。”
静茵没好气地道:“不问就不问,你说我还懒得听唻。”说完转身朝门外走去,只是心里愈发地好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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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过来。”
“我偏不,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怎么样,要不你惩罚我吧。”
“......”
“我发誓以后我再也不提了,你就原谅我这一次吧。”
......
想冷战几日似乎不可能的了,翻过身问道:“说,你想要什么惩罚?”
“我,我想,我想你用你的鞭子惩罚我。”董敏耍赖地撒娇道。
“你这妖精!”
......
“求你再一次惩罚我吧!”董敏没完没了地要求道。
“再惩罚?今晚我们就要睡水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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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璐来信了。
第二百四十五章 小 爸 爸
余璐来信了。
“亲爱的小爸爸:
相隔愈远,思念愈深;历时愈久,思念愈切;长夜漫漫,相思之情何时可了.花开如梦,风过无痕,但我还是无法躲避心的思念。
我现在一切安好,已去医院做了检查,宝宝也一切安好,母亲已知道我俩的事,并没有说什么。大约九月份,我就要带着我们的孩子飞往美国,听说孩子生在美国就是美国人,哈,你就是美国人的小爸爸!我要我们的孩子生活在那美丽的国度......”
“我操!”秦凡暗暗骂了一句。信里的“小爸爸”应该是以肚子里的孩子来称呼他,对于余璐的所谓憧憬,秦凡直摇头,本来他和她就是“疗伤夫妻”,伤好后各自回到自己的生活,只是他和余璐之间有了个意外-----孩子。
说多爱,那就是想多了。
想让他毕业后去美国发展。秦凡想都不想,他又不是没有在美国待过,想想买个东西都要开车半小时,头都大的,远不如踏了个拖鞋出门遛一趟,想买啥买啥,想吃啥吃啥。
而且在国外孩子大了独立了极少回家,想想两人孤零零地大眼瞪小眼,那像国内吵吵嚷嚷过一辈子舒服。
何况这片土地上还有他的亲人、爱人和朋友。更何况他的胃对洋餐实在不对付。
说到底,自己骨子里就是个“市井混混”,重生前是,重生后嘛好像也是,没见高尚到哪里。
不像余璐为了爱情来到这内地小城市,害的父母心疼也随之而来,又因为爱的破碎而拼命地逃离这个地方,甚至逃离生她养她的这片土地。
“我操!”秦凡又暗骂了一声,因为他想到如果不按余璐的规划走,那几年后,自己的孩子就要管另一个男人叫爸爸。
纠结的秦凡,没有注意静茵已悄悄地来到了他的身后。
“在想什么呢?”静茵轻声问道,随后见到转过身的秦凡,手里攥着一封信,下意识地又问道:“谁寄来的信?”
秦凡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笑道:“我妹妹,来信说这次高考考得不错,问我回去有什么奖励给她。”
静茵不疑地羡慕道:“你和你妹妹感情真好,可惜我就没有这样的弟弟妹妹。”
秦凡注意到静茵又显出淡淡的黑眼圈,把信塞进裤袋里,关切地问道:“这两天是不是没休息好?要不,你歇几天?”
静茵苦笑着:这哪是歇几天的事啊。自从那天从敏敏口中听到“婉晴”这个明显是女孩名字时,“婉晴”这两个字仿佛成了她的心魔。
夜深人静时,不断地猜想:这个女孩到底和秦凡什么关系?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使得敏敏姐不能提起?还有秦凡为什么要瞒着自己的过去?直至把自己想得精疲力尽,压根就忘了她也从来也没问过秦凡这么多年是怎么过的。
“我,我想,我想知道你以前是怎么过?”静茵迟疑地问道。
秦凡默默地注视她,良久,叹道:“你想知道婉晴的事?”
被秦凡揭破心事的静茵,有些慌乱地说道:“如果你觉得为难,就算我没问。”
秦凡想了想,告诉她道:“想知道,晚上在天鹅湖见。”
静茵期盼地离去。
铺开信纸,秦凡迟迟没有落笔,他不知回信说些什么,难道要告诉她,现在太平洋彼岸的那些老白人歧视名单里,亚裔处在名单的最底层?
还是提醒她认为的美丽国度,只是有钱人的天堂?
涂涂抹抹最终写成:什么事都是浮云,只有肚子里的孩子最重要;依着记忆把孕期的每个阶段,注意吃什么,注意不能激烈运动,要补充钙啊叶酸什么的,坚决不能乱吃药......林林总总写了一大堆。
写完后看了一遍,感觉总缺点什么,想了想拍拍脑袋,又在信的结尾处加了几大段的甜言蜜语,毕竟孕妇的心情好,肚里的孩子才健康。
他不知道几天后的余璐,看完寄来的信,便和妈妈笑作了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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皓月当空,星星点点。
天鹅湖里,临近岸边荷叶上,公青蛙呱呱地聒噪着。
静茵踢起脚边的一粒石子,接着便听进“扑通扑通”的入水声,没多会,不远处又传来了呱呱的青蛙求偶声。
“嘿嘿,你破坏了它们的好事。”秦凡强笑道。
“流氓!它们有可能在喊快下雨唻。”静茵在月色里脸红道。
沉闷在呱呱声中显得更为沉闷。
不一会儿,一阵阵的微风吹拂洗浴后的静茵,捋了捋湿漉漉头发的她,发现秦凡正摇着不知何时出现在手里的大蒲扇。
“从哪来的蒲扇?”静茵奇怪地问道。
“老聂的,这不是怕你被蚊子叮一身包回去。”秦凡说着又猛扇了几下,赶走准备偷袭的母蚊。
稍许感动的静茵,凝视着男生女相的秦凡,耳边却响起他缓缓叙述的沙哑声。
从认识婉晴说到与婉晴的点点滴滴,再从变故说到婉晴的失踪。秦凡心里的伤疤被自己一点一点地揭开,既然揭开,索性一揭到底。顿了顿又说起发小常俊之死。
“别说了,你别说了。”静茵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是怎么也没想到,在自己安安静静地于教室认真时,眼前的大男孩,正痛苦地忍受着失去恋人和朋友的煎熬。
秦凡吁了一口长气,压在心里的痛,被自己血肉淋漓地撕开后竟感到一丝的解脱。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满含泪水的静茵只觉得言语已代替不了她的愧疚,搂住静默的秦凡,不停地轻抚他的后背。
沉闷的静夜,那呱呱声愈发地大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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躲过宿管大妈,秦凡第一次走进了静茵的寝室。
“你别走,再陪陪我好吗?”静茵忍住怦怦的心跳。
看着黑夜里静茵亮亮的眼睛,感受到女孩因为紧张而逐渐僵直的身体,秦凡缓缓伏下身吻了吻静茵。
......
回到住处,董敏仍旧没有入睡,见他疲惫地神态,不禁讥讽道:“你还知道回来,我还以为你会陷在静茵那妖精的温柔乡里。”
秦凡怒视着董敏,这锅可不能背,自己并没有“一枪热血”,况且今晚的事也是跟她说过的。
董敏见他瞪眼,也毫不畏惧地怒视着他。
秦凡被她气乐了,骂道:“还不是你多得嘴!”
第二百四十六章 傻 妹 妹
隐约中听到寝室门被轻轻地关上,接着便是秦凡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原本头脑空白的静茵渐渐清醒过来,羞羞地捂住了自己的脸,前一刻还是鼓起勇气想让秦凡陪她,心里也作好了成为女人的准备,只是当秦凡伏下身来,却感到自己口干舌燥,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起来。
随着寝室门关闭声的消失,静茵僵硬的身体也随之松软下来,并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可不一会,她猛地扯起簿被捂住头脸,暗自责怪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
空荡荡的宿舍里,寂静无声,可静茵却觉得怦怦的心跳声愈来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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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的夜晚,微风袭来。
大部分就餐的客人酒醉饭饱后,尽兴而归。剩下的两三桌大多是男女小情侣还在浅尝说笑,窃窃私语,全然不顾店门口坐着看他们的董敏和静茵。
......
静茵惊讶地看到董敏点燃一支烟,浅浅地吸了一口,随即便剧烈地咳嗽着,缓过劲来暗骂道:“这烟有什么好抽的?”
“茵茵,昨晚凡子没怎么你吧?”董敏还是忍不住地问道,这段时间她有点不相信那个小王八蛋了。
“没啊,他把我送到宿舍就回去了。”静茵微微脸红道。
董敏试着又抽了一口烟,仍是被呛得一阵咳嗽。静茵劝道:“敏敏姐,这烟不是好东西,女孩子抽这东西不好。”
董敏瞥了她一眼,哼道:“他要是不戒,我就陪着他。”
静茵无语地看着她,想起昨晚秦凡说的话,他说敏敏姐其实是最苦的人,自己从小玩到大的姐妹,就在某天突然没有了。
记得当时还问他既然心疼敏敏姐,为什么还生她的气?秦藩沉默了半晌才给她解释说:他生气是每次说出都是对她和他的伤害,尤其是她自己,浑然不觉地深陷其中。
静茵看着抽烟的敏敏心里一时心疼,过去夺去敏敏手里的香烟扔在地下,搂着敏敏道:“你别这样作践自己,他会难受的。”
沉默一会,董敏轻笑道:“我都不知道我在他眼里算什么东西。”
“你是他最爱的姐啊。”静茵急为秦凡辩解道,至于秦凡对她说的“恩人”也是从头到尾地告诉了她,听过后静茵惊讶万分,自认当时的情况下,能像敏敏姐那样毫不犹豫,自己能做到吗?
“傻妹妹。”董敏苦涩地笑了笑。
重又陷入沉默的董敏和静茵同时想着:凡子什么时候回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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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知道回来?”秦妈责怪道,习惯儿子一月一回的她,全然忘了自己让秦爸带的话了。
“怎么就你一人在家?”秦凡也不争辩,笑着问道。
“你爸在上班,你妹到外疯去了,梅梅是你不在她也不过来了。”妈妈的话语里似乎有些不高兴。
“小妹考得怎么样?”
“谁知道呢?分数还没下来。”妈妈仔细地打量着儿子,见他没胖也没瘦,精神也是很好,放下心仍旧织着手里的毛衣。
“妈,你的脸有些红,是不是没吃药?”秦凡发现有些不对劲。
“嗯,药吃完了,还没去买呢。”妈妈不以为然地回道。时不时地瞅一眼电视,电视里正放着陈小艺主演的《外来妹》。
“哎呀,妈,这药是不能停的啊!”秦凡急道,他可是知道擅自停药的危险。
“大惊小怪,就两天没吃应该没什么大不了的。”妈妈仍旧不以为然地回道。
秦凡一声不响地走出门。再次进门时,手里提了一大袋的药盒。
“妈,求你了,就是为了这个家,你也要按时服药,千万不要停啊。”秦凡央求道。
“那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好,好,我听你的,按时服药。”妈妈见秦凡的脸色及其不好看,忙答应他。
秦凡怕她只是敷衍,便开启了唠叨模式,最后妈妈恨不得把他踹出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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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雪梅找了一圈也没找到。
“这丫头跑哪去了?”秦凡疑惑地想着。
夏季炎热,饭店的生意明显不如在省城店,微微见到他时,忍不住埋怨了几句,玲玲没有经历也就没有微微的失落。
至于珍子,上次已安排她到车间里担任记单和调配工作,据微微说,珍子为此还大哭了一场。
外公和外婆的身体还是那么的硬朗,秦凡知道只要妈妈不出事,他们老俩口有的活。
秦凡不知道的是外公和外婆也有烦心事,而且这事跟他还有关系,自从上次秦凡和雪梅订婚后,家里的远近亲戚都知道饭店是属于他的后,纷纷在两老面前游说:自家的店为什么要交给外人打理,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自家人替凡子管着,不是更放心吗?
又埋怨两老道:凡子年纪小不懂事,难道两老也这么糊涂!
说烦了,外婆生气道:
有本事你们自己跟凡子说。
亲戚们陪笑道:谁不知道您最疼凡子,凡子也最孝敬您二老,您二老发一句话,那凡子敢不听!
外婆有些犹豫,毕竟在皋安城的大部分都是她的亲戚,在她们家境落难时也多多少少帮衬些。
只是外公摇头劝道:不能松口,一但松口以后就会成仇人的。
“秦少,跟你说个事。”玲玲犹豫地说道。
“什么事?”秦凡奇怪地看着她。
“是菲菲,我已安排她来上班了。”玲玲有些局促道。
“她不上学了吗?”秦凡想了想问道。
“复读了一年,今年她自己估计还是走不了。”玲玲惊讶他一点也不关心。
“你安排吧。”秦凡无所谓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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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子,你看好玩吗?以后我们生的小孩是不是跟她一样好玩。”雪梅抱着几个月大的婴儿,欢喜地叫道。
秦凡终于在佳胜的豪宅找到了雪梅。
粉嫩嫩的女婴着实让人欢喜。只是薛婷很是失望。
“佳胜呢?”秦凡问道。
“在厂里忙呢。”薛婷似乎不愿多说,秦凡奇怪地看了看她,只以为她生了个女孩不是那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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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你,你喜欢男孩还是女孩?”雪梅认真地问道。
“都喜欢。”
“不,我说的是更喜欢。”雪梅不依不饶地继续问道。
“女孩,我喜欢女孩。”秦凡坚决地答道。
“骗人,你们男的都喜欢生男孩的。”雪梅嘟着嘴道。
“我发誓,我是真的喜欢女孩。”秦凡搂着她道。
“你发誓个鬼,就知道骗我。”雪梅含笑道。
“管他女孩男孩,先造出来才说。”秦凡动手道。
......
“哎,雪梅,你为什么要这么早生孩子?”
“哎呀,你怎么这么笨呢,早生,我才恢复快啊,你没看薛姨,生了孩子,到现在才恢复过来。”雪梅嘲笑道。
......
“哎呀,你怎么还不出来。”
第二百四十七章 没 空
没空
终于忍受不了秦凡唠叨的妈妈,催促他爱到哪到哪,就是离她远点,家里有个老唠叨已是忍耐极限,再来个小的,秦妈感到自己快疯了,怎么也想不通:儿子原来不是这样的啊。
秦凡站在街头,不知自己能到哪里。
雪梅收了两天的公粮,蹦蹦跳跳地又跑到薛姨那逗孩子玩。店里有他没他在都是一样,去外婆家也只是站在外婆身后,看着她和门口的几个老太太打着纸牌。
吴玉这小子也不见人影,听说下乡收帐去了,去母校看看老师,也是忙碌着开班赚钱。至于别的同学也玩不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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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氏美食店。
秦凡半躺在摇椅上,脸上盖着本《毕加索的成功与失败》,摇椅微微晃动着。
“喂,起来,该你给学生上课了,就知道偷懒。”身边的女人叫着。
秦凡掀开书瞅了瞅:“穆老师,这才几点啊,让我再睡会。”
“起来,学生们都在等着呢。”穆晓岚催促道。
秦凡有些后悔答应她去接这些课,夏天的天气无比炎热,自己还要穿戴整齐,画室里又没有空调,只有几个吊扇在转着,上午给各地来校培训的学生讲了两节课后,秦凡有些受不了了,不光汗湿了衬衣和裤子,还要忍受着那些穿着凉簿女学生的围贴。
穆晓岚是负责学生的食宿和日常管理,另两位老师只负责授课,并安排几个在校的学生代代课,很不幸秦凡被穆晓岚抓了壮丁。
班里近四十多的学生,大都是十六七的少男少女,也有年龄偏大的学生,应该是考了几年的考生。
秦凡头痛这些学生的绘画水平参差不齐,有的刚学,有的画了一、二年;有的悟心好进步的快,有的简直脑子给屎糊住一样,大部分的学生属于中规中矩,按步就班的。
“哎,秦老师,你给我看看,我这样画的对不对?”
“小秦老师,怎么画才对,我是不是太笨了?”
“秦老师,你说我这样画对吗?”
......
班里总有些自认长得漂亮的女
孩,找着机会缠着秦凡问这问那,害得穆晓岚警告他注意影响,不要搞出什么事来。
秦凡苦笑着摇摇头,自己又不是老徐,如果是老徐保不定会让有些女孩带着他的精华回去。
想起老徐,在碰壁后就又迅速地搭上一个外系的丫头,有时秦凡真佩服他,拿得起放得下,这样的人天生就是情种。
“小秦老师,你说我怎么能改掉以前的毛病?”这是一个画了一、二年画的女孩。
秦凡是最头痛这样的学生,以前也不知在哪学的,习惯已养成,想改很是困难。
“你只注意明暗效果,结构呢?画得太虚了,还没有主次,这样,你不用想明暗,只注重结构和线条,不要轻视线条,线条用好了也可表现主次虚实......”秦凡认真地向她讲述着。
没一会儿,秦凡的周围就围了四、五个女孩,有的在认真听讲,有的只是盯看着他精致的脸。
两个胆大的女孩建议道:“小秦老师,你看班上近四十个学生,你们指导也就每人一两句,你看这样好不好,我们四个想你单独指导我们,不知小秦老师有没有空?”
“没空!”还没等秦凡张口,背后冷冷的声音替他回绝了这些女孩。
秦凡转过身笑道:“你来了。”
静茵没理他,只是用她美丽的大眼睛冷冷地看着那些女孩。女孩们讪讪离去,没走多远就传来她们的惊叹声和笑声:“秦老师的女朋友真漂亮!”“嘿嘿,他女朋友吃醋了。”还有弱弱声:“小秦老师长得也很漂亮啊。”“哈哈,花痴!”......
“你跟她们计较什么,她们还是孩子。”秦凡劝慰道。
“这那是女孩子,这简直是女流氓!还单独!”静茵呸道。
秦凡不再顺着她的话往下说,遂问道:“你的课结束了?”
静茵所代课的英语培训班,跟他们的画室在同一个楼层。
静茵也觉得自己好笑,这是吃那门子醋啊,掩饰着回道:“结束了,我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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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不是董敏不知道他已回来,秦凡回来后就一直没见到她。
后厨
另起灶,也是秦凡嘴馋,自烧了茉莉虾仁、荷花鸡柳、三鲜冬瓜卷和荷叶粉蒸肉。一旁的聂师傅也是见怪不怪。
端着后两道菜,进了办公室,把两道菜摆在桌上,秦凡脱去汗衫搭在精赤的上身。
“呀,把衣服穿上,快把衣服穿上。”静茵捂着眼害臊地喊道。
秦凡奇怪地问道:“你又不是没见过。”店门外的膀爷比比皆是,那都是喝得兴起。
最终秦凡还是套上衫。
“再吃,我都快成大胖子了。”静茵边吃边担忧道。
秦凡还是知道怎么说话的,即使是真正的胖女孩也不能当面说“胖”或“肥”这两个字,何况静茵。
“逗我玩呢,你是属于偏瘦型的女孩,怎么吃也吃不胖的。”秦凡哄道。
“你真会哄人开心。”静茵咬着筷头,笑眼弯弯地看着他。
相比于后世瘦干形的女孩,秦凡还是喜欢微丰满型的静茵。
“今晚还去不去我那?”静茵羞怩地问道。她喜欢他在临睡前为她说的故事,更喜欢在他的安抚下睡去。
“唔,有些培训班的女孩跟你住同一楼层,我怕被她们看到影响不好。”秦凡想了想说道。
“哎呀,我都不担心,你怕什么,你是不是不想陪我?不想陪我就算了。”笑眼仍是弯弯,可话里带有些许威胁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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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刚出公共洗水间的女孩小声惊叫,随后仅着短裤胸罩的女孩探头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眼花了。”惊叫的女孩掩饰道,就在一闪眼的功夫仿佛见到小秦老师进了一间女生寝室。
关上门的秦凡郁闷地看着已笑弯腰的静茵,显然她也听到门外女孩的惊叫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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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你怎么来了?”正在画室外面楼道上透风的秦凡,惊讶地看到妈妈向他走来,随后是她的同事---皋西路小学的徐副校长,身后露出唐月的笑脸:“凡子哥。”
第二百四十八章 小 赤 佬
秦凡严重怀疑画室里不停偷眼看他的女孩,就是昨晚身后惊叫的女孩。
终于顶不住尴尬,秦凡走出画室来到楼道,深深地透了一口气。闷热的天气像是要下雨。秦凡烦躁地想着。
“凡子。”秦凡感到自己出现了幻觉,这是妈妈的声音。
“妈?你怎么来了?”秦凡扭头惊讶地看到妈妈向他走来,随后是她的同事---皋西路小学的徐副校长,身后露出唐月的笑脸:“凡子哥。”
一见面徐校长就喋喋不休地埋怨道:月月年前就跟你说过,要跟你学画,怎么你把这事忘了?现在我把人带来了,你看着安排吧......
小唐月苦着小脸不满道:“妈,你少说两句好不好?”
秦妈拉着儿子也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说千万要把唐月照顾好,这边秦妈说完,那边唐月妈又接上说,毕竟女儿第一次独自出远门,虽有秦凡照应着,当妈的还是觉得不放心。
苦着脸的秦凡和同样苦着脸的唐月,听着两位妈妈的唠叨。直至两位妈妈最后张张嘴,却想不起还有什么嘱咐时,秦凡和唐月才长长地松口气;秦凡跟穆晓岚交待几句,便带着她们在学校校园、食堂、宿舍转了转,再在食堂吃了顿饭后,秦妈和唐月的妈妈坐上唐月爸派来的机关小车,折回皋安。
看着有些婴儿肥的唐月,随身只有几身换洗衣服,然后就什么也没有。
“你不是来学画的,你是来玩的?你的画板画笔素描纸呐?”秦凡奇怪地问道。
唐月瞪大眼睛道:“这不是你给安排好吗?”
没法子,秦凡找出自己用过的硕大画板,又把需要的东西给她配齐,找了个角落让她临摹,像她一点基础没有的只能这样。
硕大的画板和娇小的唐月成了画室的一景。秦凡在时女孩还好些,有模有样地画着,只要不见了秦凡的身影,唐月就慌得不行。
秦凡头痛的是唐月既不住穆老师给她安排的宿舍,也不和静茵住在一起。
“那你住哪?”秦凡皱眉道。
“你在哪我在哪,这里我可只认识你。”唐月哼哼道。
“月月,你可是女孩子,哪有女孩子跟男孩子住在一起的?”
静茵也在一旁劝道。
唐月第一次看到静茵时,眼神中竟有些敌视,静茵倒是蛮喜欢秦凡这个“小妹妹”的。十五、六岁的唐月虽然还没有长开,但从言行举止和单薄身材能看出是个小美人胚子。
看静茵的喜欢,秦凡却知道小女孩几年后,可是敢在自己手腕动刀的主。
唐月的执拗,秦凡不得不把她带回住处,让出自己的床,自己在客厅地上打了个地铺,好在夏天只铺张凉席即可。
接下来的几天,唐月如同《杀手不太冷》里的玛蒂尔德一样,秦凡走哪她就跟哪。
面对静茵的幽怨,秦凡自觉也快疯了。
等培训班的课程进行到一半时,秦凡又接到余璐的来信,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说老爷子已知道他跟她之间的事,接着是一个上海的电话号码,结尾处三个大字:速回电。
秦凡在校门口找到公用电话,按照信上的电话号码拨了过去,嘟嘟声并没有人接,秦凡想了想又拨了一遍,这一次对方倒是很快接起电话。
“侬萨宁?”电话里是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秦凡迟疑了一下说道:“我找余璐余老师。”接着电话里便是妇人喊人的声音。不一会电话里传来余璐的声音,仿佛是怕有人偷听,余璐小声地告诉他:老爷子知道他们的事,非常生气,坚持秦凡到上海把事情当面说清楚。说到最后,秦凡还听见电话那头余老的怒吼声:小赤佬,小赤佬......
挂上电话,秦凡苦笑着,这事怎么能说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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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先安排甄冰找电工,沟通从饭店隔壁单位拉电缆的事宜,毕竟包厢内没有空调是人也受不了。饭店原有的老线路只能保持照明。
又把唐月委托静茵照顾几天,只给她们说去上海进货,唐月一脸的不高兴,认为她的凡子哥在躲着她。
临走的前一天,董敏破天荒地跑来,只是看到唐月一愣,唐月也是一愣,不知怎么又冒出个漂亮的姐姐,而且到这里跟到自己家一样。
董敏掐着秦凡的腰肉咬牙切齿地小声骂道:“这么小,你也忍心下手?”
秦凡忍着痛把唐
月的情况说了一遍,董敏也属于自来熟的女孩,不一会一大一小的两个女孩就嘀嘀咕咕地不知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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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南路的两旁树立着高大的法国梧桐,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映在窄窄的马路上。
浅黄色的水泥拉毛墙面,间露着清水红砖的墙墩,也有的拉毛墙面上镶嵌着黑色、淡黄色、乳白色的鹅卵石,只是原本养眼的墙面落了层层灰尘,显得格外的败兴。
按照信上的地址,秦凡终于找到余家所在老宅,通往老宅的里弄过道堆砌着各家不常用的杂物,全无后世小资们喜爱的精致优雅。
敲了敲铁栅门,不一会就有一中年妇女为他开了门,也不问他找谁,只是朝里喊了几句,然后带着天然的优越感看着他这个“外地人”。
门内是一小片的花园,花园中矗立着几棵香樟树,看起来有些年头。
“小兔崽子,来了。”正在园中浇花的余老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秦凡忙走过去,赔笑道:“余老身体好精神好......”
“好个屁!都快被你气死了!”余老装着气哼哼的样子,闻声出来的余妈妈拉着秦凡左看右瞧。
“不用理他。”余妈妈笑着道,引着秦凡穿过门厅、客厅,客厅里的沙发上坐着酷似余老的中年人,旁边还有一位衣着入时体态妩媚的女人,看到秦凡也只是瞥了一眼,就又热烈地用本地话讨论什么。
顺着古朴的木质楼梯来到了二楼的一个房间,余妈妈敲了敲门喊道:“璐儿,小秦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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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心真狠,放假也不来看我,就是不看我,也要看看你的孩子......”余璐话语中既有埋怨有又重逢的惊喜。
“姐,我这不是等着你的召唤吗?再说你肚内有货,我可是心里没底,要是贸然来看你,余老不怀疑也要怀疑。”秦凡搂着余璐的肩小声解释道。没办法不小声,谁知道门外是不是贴着余妈妈的耳朵。
“余老怎么知道的?”秦凡好奇地问道,这才多长时间,余璐还没到显怀的时间,怎么能就这么快地被发现?
“还不是我妈高兴地说了梦话。”余璐无奈地解释道。
第二百四十九章 东家与西家
余璐鼓着嘴,瞪大眼睛,手指着秦凡。
“不好意思,是快了一点。”秦凡躺着喘气抱歉道。
......
“我们以后怎么办啊?”余璐闲下来就不停地考虑这事,说是狠狠心与秦凡再也不联系,可心里又舍不得口花花的秦凡。
“做自己就好了,其他重要吗?”做为已死过一回的秦凡,他可不愿想得太多,也不愿像某些人早早地为自己的人生做好了规划,然后一格一格地把人生时间填在里面。
“唉,你要和我在一起多好。”余璐恋恋不舍地叹道。回到上海的夜晚,每每想到秦凡精致的脸庞和饱满有型的肌肉,还有坚持有力的小家伙,自己总是夹紧被子呻吟着无法入睡。
奢望,奢望。余璐暗自告诫自己。
“璐璐,开饭了。”门外的声音喊道。
“起来,快起来,我婶快进来了。”余璐急促地催道。
餐厅里早已坐满了人,余老见秦凡和女儿一起下楼,不由得瞪了他一眼,餐桌上还有来客好奇地看着他。
来客是两人,其中一人,秦凡感到很熟悉,入席后突然想起那人是谁了。李显政,上海滩上有名的美术评论家,也是个艺术掮客。秦凡认识他时,是他跑到庐州城干起房地产时接触的,给秦凡印象最深的是他的老总大班台上,有一金光闪闪的座铭牌,牌上三个大字“没问题”。
另一人也很熟悉,熟悉是他的照片和他的《文化苦旅》,现在应该还是上戏的院长。
在座的还有余老的大儿子余旭和他的妻子卫晓萍,他俩都是前几天刚从美国回来,还有一脸兴奋地看着秦凡的男孩,约有十三四左右,那是余老的宝贝孙子,也是跟爸妈回国看看爷爷的。
饭前的寒暄后,秦凡只是低头吃饭,听着三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们天南海北地闲聊,余老也偶尔插上几句。
余妈妈好似女婿上门一样,不停地给秦凡挟菜。
余老瞪着老伴喝道:“他自己没有手么?”
......
“你不是胆子很大么?我还以为你不敢来呢。”
......
“哑巴了,平时你不是很能说的么,现在怎么一句话也不说?”
......
“爸,你还让不让人吃饭了。”余璐终于忍不住说道。
秦凡拉了拉余璐,让她
不要跟余老顶嘴,毕竟自己动了他最心爱的女儿,反正自己脸皮厚实,让他怼几句也是无碍。
“你怎么跟爸说话的?”余旭不满地说道,对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妹妹是一肚子不满,当年不管家里人怎么劝,都非要嫁给那小子,结果自己不但跟他跑到那个穷地方不说,还连累父亲也陪着她过去受苦。
现在倒好,刚离婚就招了个吃软饭的小白脸,还把他迎到家里,还为他跟父亲顶嘴。
李显政和余先生在旁劝说了几句,余旭才停止了指责,余璐和余妈妈借口离开餐桌,秦凡却被余老强留下来。
“余老,这位是......”余先生问道。
“您好,余先生,我是余老的学生。”秦凡忙站起恭敬地自我介绍一番。
“哦,这么说你是余老的关门第子?”余先生饶有兴趣地问道。余老的几个第子他都见过,只是没见过秦凡。
“我那有那么大的福气,我想收,可人家不答应。”余老佯作不高兴地说道。
“现在有的人就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余旭冷笑道,这已不是含沙射影,这是**裸地指责了。
秦凡抬眼望了他一眼,奇怪自己只是进门后和他照了一个面,并没有得罪他,怎么这么跟自己不对付。
余老圆场似地说了几句。那边余旭继续说着美国的各样好和国内的各种差,甚至举例说他在国外上一趟街回家,脚上的皮鞋是一粒灰尘也没有,老外基本上都是穿鞋上床睡觉......等等。
余先生只是微笑地听着,李显政倒是颇感兴趣地追问着。秦凡对类似的论调已是听得够够的,基本上跟后世的公知腔调一样。
余先生扭头见秦凡仍旧对付着面前的油爆虾,遂问道:“年轻人,你是怎么看的?”
秦凡不知道余先生这样问的意思,想了想道:“我想说个故事。”被打断的余旭很不高兴地看了看余先生,又瞪着秦凡道:“讲什么故事?你会讲什么故事?难道你不知道少说话多吃饭吗?”
秦凡没搭理他,继续说道:“说有东家和西家两家人,西家强横,把东家抢了一次又一次,后来抢不到了,就指责东家没自由,没民主,没人权,这时东家到西家刷盘子的孩子也跳出来,跟着西家指责东家没自由,没民主,没人权。最后西家夸赞东家的孩子......”说到这秦凡顿了顿。
“怎么夸的?”余先生捧哏似地追问道。
“你的,良民大大的!”秦凡怪声怪气地说道,余先生一愣,瞬时便抚掌大笑起来。
席间在座的除了余旭脸色铁青,其余的人
都忍不住笑起来。
散席后,余先生和李显政陪着余老闲聊,余旭回到自己的卧室还在生着闷气。
“怎么了?生谁的气?”余旭的老婆卫晓萍问道。
“还有谁!小赤佬!那个小赤佬!”余旭气道。
“好好的,他怎么惹你了?”卫晓萍奇怪地问道。
“猪脑子,你没听出来吗?他在拐弯抹角地骂我是汉奸。”余旭快抓狂了,最要面子的他却在客人面前丢了面子。
“你好歹是个教授,跟个小赤佬计较什么?”卫晓萍好心劝道。
“你知道什么。”余旭白了老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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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里。
“大哥怎么这样啊,凡子又没招惹他,怎么就不待见他啊?”余璐垂泪道。对自己这么说也就算了,毕竟自己有错在先,可凡子有什么错啊。
余妈妈劝道:“你大哥也是为你好,谁让我们吃了一次亏呢。”
“可凡子......”余璐心疼道。
“你是真不了解他,依我看,这孩子皮实着呐。”余妈妈笑着劝道。
“再皮实,他也是个孩子啊。”余璐辨白道。
“孩子?”余妈妈看了一眼女儿,调侃道:“吃饭之前可不是孩子,你们叫声也......”
“妈!你又在偷听!”余璐羞恼地喊道。
“你还怪我,你不知道你现在不能...那个?你妈我都担心死了,你还......”余妈妈不满地嘟囔着。
“我们没有...你说的那个,我们......”余璐无力地辩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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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楼的卧室内。卫晓萍一边叠着衣服一边还在劝慰自己的丈夫。把衣服收叠在衣柜后,走到窗前,想把窗帘拉上让余旭午休一会。
突然拉窗帘的手颤抖起来,惊恐的眼睛里,是楼下花园里的秦凡正一手掐着她的儿子,另一手握拳向儿子胸口一下接一下的打去。
“啊!”卫晓萍尖叫一声,踉踉跄跄地就往楼下跑去。
同时余旭走到窗前,看到的是跟老婆看到的一模一样的情形,余旭怒吼一声,发疯似地也往楼下跑去。
第二百五十章 没 有 血 性
余老正和来客聊得热闹,忽见儿媳匆匆向门外跑去,一时发呆,因为他从来没见过她失态过。
紧接着儿子余旭也气急败坏地跑下楼来,余老不高兴地喝道:“慌里慌张像什么话。”余旭边跑边吼道:“那个小赤佬在打你孙子!”
余老吓了一跳,在他的印象中秦凡不是随便动手的人,何况是他的亲孙子,除非犯病了,可这孩子也没病啊。
一旁的余先生道:“是不是有什么误会,要不,出去看看?”
等余老三人出了门厅,就见花园里儿媳卫晓萍一把眼泪一把涕地搂着自己的孩子,而另一边儿子余旭揪着秦凡的衣领。
听到动静的余璐和余妈妈也赶了出来,余璐的婶婶和她的老伴也闻声从旁边的房间跑了出来。
在众人的眼里,秦凡发愣地看着他们,旁边的小家伙也是一脸的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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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间。
秦凡说完所谓的故事后,看到大笑的余先生,醒悟过来。
“我靠,被他当枪使了!”秦凡暗骂自己,在座的都是大佬级别,自己逞什么能。
扭脸朝后世被称“装苦逼”的余先生眨了眨眼,余先生笑着拍拍他的肩道:“不笑了,不笑了,吃虾吃虾。”
余老嘴咧了咧道:“就知道搞怪。”
散席后,秦凡独自走到花园里,回望三层的小楼,好好的一栋法式风情小洋楼,被裸露在外的管道和线路破坏了美感。
“小姨夫,小姨夫。”身后一个急切的喊声。
秦凡好笑地看着那个兴奋的孩子:“什么事?”
“我听奶奶和小姨说,你打架捞厉害,能不能教教我?”名叫余超的孩子期望地问道。
“你不好好学习,学什么打架,打架不是你们好孩子学的。”秦凡摇摇头道。
“小姨夫,你就教教我嘛,就教我一二招,你不知道像我们这样的,都快被人欺负死了,你教教我,我学会了只是防止他们打我,我向你保证绝不欺负别人,求求你了,小姨夫,你就教教我吧。”余超恳求道。
“你们学校还允许打架?”秦凡问道,
他不清楚余超在哪上的学。
“不是打架,是他们欺负人,不光是白人学生,就是黑人和其他的学生也欺负我们。”余超回想起在学校受到的欺凌愤愤地说道。
余超的话使秦凡想起了hires,hires小时候在学校里也是被人欺负的货,后来看似高大的他仍旧是被欺负的那个人,跟先前静茵和他猜测的完全不一样。看样子这校园里的欺凌哪地方都有。
现在也不知他人练得怎么样。秦凡想道。看看面前的余超,个子也是不矮,只是一身的肥肉。
“那你们不会团结起来吗?”秦凡问道。
“可我们人太少了,而且大多是乖宝宝。”余超摇头道。
“那也不行,我不能教你。”秦凡坚决道,笑话!万一教会了他,然后把人打出事来,最后肯定会怪到他的头上。
“小姨夫,我不学多,就学一招,你......”小家伙也不知听他奶奶和小姨怎么说的,看着秦凡的眼睛里绝对是狂热的崇拜。
秦凡不再理睬,顺着花园欣赏里面的景色,余超毫不气馁地跟着央求,跟着啰嗦。
到最后,余超带着哭音说道:“要不,我让奶奶帮我说说。”
看样子这孩子是被欺负很了。秦凡止住步暗想道:要不胡乱教两招糊弄糊弄他。
装模作样地让他先发誓:学会后绝不以强欺弱。
于是之后便出现了在卫晓萍眼里的“暴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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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儿,你没事吧,他怎么打你的?他......呜呜。”卫晓萍左右看后搂着儿子呜呜地哭着。
“小赤佬,我们那得罪你了,你为什么打我的儿子。”余旭暴怒地问道。
“打没打,问你儿子去。”秦凡没好气地说道。
余旭扭过头喝问道:“他有没有打你?”
余超有些发懵:“没打,他在教我怎么打......”
没等他的话说完,余旭怒道:“你教我儿子打架,你安得什么坏心,你究竟想干什么?”
秦凡推开他,整了整衣领道:“你先问问你儿子,问清楚了,再和我说话。”
这是余老走上前微怒道:“小赤佬,先到我书房等着,等会我找你算账!”
余璐上前挽着秦凡便朝二楼余老的书房走去。
等余老问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摇摇头便让众人散去,余先生和李显政见余老没有谈话的兴趣,也向余老告辞离去。
书房里,余璐陪着秦凡等候余老的到来,余妈妈问清缘由,便在一旁直埋怨自己:自己怎么想起来跟孙子说秦凡的事。
秦凡笑了笑安慰道:“余妈妈,不管你的事,实际上我觉得余超学会防身术也不是坏事,你可能不知道他在学校里被人欺负惨了。”
余妈妈和余璐面面相觑,同时摇头道:“这还真没听余超说过。”
余老走进门,指着秦凡骂道:“你到那儿都不安分,教孩子打什么架,你看看你才到我们家半天,就弄得我这鸡飞狗跳的。”
秦凡笑道:“余老,本来我是不想教余超的,不过你看他那个样子,活是被别人欺负的货,在国内就算了,可在别的国家我们的学生个个都像他那样像个绵羊宝宝,您说别人会看得起我们国人吗?”
余老看秦凡顿住话,瞪了他一眼道:“说,继续说。”
“我在想我们的孩子到国外留学前,都学学防身术,这样以后谁欺负我们,我们就给他打回去,免得让别人认为我们没有血性好欺负,任人欺负的代价就是,他们还认为我们还是以前的东亚病夫。”说到最后秦凡竟有些愤慨。
“荒谬!荒谬!有血性就要打架?难道你不知道以德服人这个道理?受欺负难道不是要告诉老师和学校吗?老师和学校难道不管吗?”余老连问道。
秦凡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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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人时,卫晓萍向秦凡道歉,委婉地请求他继续教余超练武。这到使秦凡对她刮目相看。
卫晓萍说完请求又自责自己这个当妈的不称职,竟不知道儿子在学校里被人欺负成那样子。
秦凡却怀疑余超那小子,不知是怎么夸大其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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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披着睡衣的余璐溜进了秦凡的房间......
第二百五十一章 担 忧
“嘻嘻,本来看你还像个大人,今天做的这个事还是孩子气。”余璐摸着秦凡笑道。
“别摸了,摸的火起,你又不灭,纯粹让我难受。”秦凡忍不住叫道。
“我偏不,我喜欢。”余璐显出女儿态,全不似在课堂上的高贵端庄。
秦凡压了压火道:“你说今天余超这事,我要是跟你大哥和大嫂说了,他们会同意?老爷子那里就更不用说了,小孩子在学校里的事,他们压根就不知道。”
“也是,可我们的孩子,你可不能让他受人欺负,你必须要在我们娘儿俩身边保护我们。”余璐担忧道。
秦凡微微摇了摇头,孩子的事情还早,反而他担心余璐的安全,因为他突然想到,整个九十年代在国外留学生遇害,没有一个完整的统计数字,而后来几年的统计却是:每年在国外遇害的留学生达到一千多人。
“喂,喂,怎么不说话了?”余璐晃着小家伙问道。
“我是在担心你去了那边的安全,美国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好那么安全。”秦凡忍道。
“瞎说什么,你又没去过你怎么知道?如果说那里不安全的话,那就没有哪一块地方是安全的。”脑海里充满了美国玫瑰色想象的余璐反驳道。
秦凡知道他没法说服正处在心理“蜜月期”的余璐,相对于“贫困、压抑、落后”的中国,美国才是一个美好的乌托邦般的所在——富足、自由、美丽。
“别问我怎么知道的,姐听我的没错的,安全第一,你要是有什么意外,我会心碎的。”秦凡几分真心地说道。
余璐附起身看着秦凡,柔情地说道:“你有这份心,我就满足了,没遇到你之前,我还以为我的心早已死了,是你让我活了过来,是你让我有了孩子,是你让我成了一个完整的女人,我不奢望你能永远陪着我,只要你心里有我,我就知足了;你放心,为了你我也会保护好自己,也会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姐,我的好姐姐。”秦凡忍不住搂住余璐,忘情地亲吻着她。
.......
“你戳着我了。”余璐煞风景地埋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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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
二楼,余老书房外的露台。
余老缓缓地打着几分形似的太极拳,余婶送来几样在里弄口买来的早点,泡好了清茶,横了一眼悠闲在座的秦凡。
收势的余老接过秦凡托在手里的毛巾,擦了擦手道:“你这两天就跟着我,不看着你点,也不知道你又要出什么妖蛾子。”
秦凡也不知道余老“跟着他”是什么意思,只得称是。没多会,余超兴高采烈地跑上来喊道:“爷爷,我爸同意了,我爸让我跟着你们。”
余老宠爱地揽过他问道:“同意什么?”
“同意我跟着你们啊。”小家伙边说着边冲秦凡眨眨眼。
“不是跟着我们,你是想跟着他吧。”余老笑着道。
“跟着他,不也就是跟着爷爷吗?”余超也笑道。
半个小时过去,余超蹲在爷爷书房外的门角,嘟囔道:“怎么还没说完啊,怎么这么多话啊。”
秦凡也在发晕,自己还有两年才毕业,余老都快把他以后要走的路规划好了,而且还是多种规划。不管多少规划,最终的意思是要秦凡作他的小女婿。
“余老,您看我还要两年才毕业,等我毕业后,您再规划我的人生道路,您看任何?”秦凡苦着脸说道。
余老闻言,忍着心头的一口老血,哆嗦的手把案台上的镇纸石拿起又放下。
秦凡盯着拿起又放下的镇纸石,真怕余老忍不住砸了过来。
余老看着苦脸的秦凡,心里叹道:余璐这女儿跟这小子真是孽缘,怎么好好的就是他呢?都怪自己偷懒,要是不偷懒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传出去都要把老脸丢尽了,自己最疼爱的女儿竟怀上了学生的孩子,真是有辱门风啊。
“余老,余老。”秦凡见余老的脸色阴晴不定,试探着喊了两声。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余老喝道。
“余老,您看您希望我像逸飞叔那样,您看我是那块料吗?”秦凡叫苦道,这也是老爷子规划之一的路,秦凡是知道上海滩的陈逸飞,闯出了偌大的名声,挣得了庞大的财富,一生的劳碌命,然后两手一撒,留下一地鸡毛。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想怎样?”余老问道。
“我嘛,我想轻轻松松赚钱,快快乐乐生活,心情好时画几笔,心情不好睡一睡......”秦凡的话还未说完,余老手里的镇纸便飞了出去。
秦凡顺手接住,又递还在案台上:“余老,您老这东西贵着呢。”
“滚蛋!”余老再也忍不住了,爆了粗口。
秦凡出门便看到余超对着他做起鬼脸,余妈妈忍住笑,走进室内劝余老道:“哎呀,你跟孩子们发什么火啊,孩子们大了都有自己的主见,你就别操那个心了,自古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过好我们的日子,不给孩子们操心不给他们添乱,你管他怎么活呢......”
“你说我不该管?”余老疑惑地问老伴。
“对,别管了,越管越乱,璐璐以前不就是个例子吗?”
“那是丫头不听我的,听我的那会......”
“就是你管的,你越管她越是反抗,结果就是这样的结果。”余妈妈被自己说得伤心起来。
余老默默地看了老伴一会,叹气道:“好了,别哭了,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管他们的事了。”
余妈妈破涕而笑道:“这才对嘛,哎,你收拾下,余先生他们的车在里弄口等着你呢。”
余璐知道老爷子发火的事,拉着秦凡不让他跟着父亲,怕他又惹父亲不高兴;谁知,余老在车里喝道:“还不上车,难道还要我请你上车不成?”
余璐千叮咛万嘱咐,秦凡反而安慰她道:“没事的,老爷子就是老小孩,哄哄就行了。”
余璐又紧追几步道:“那你可要把爸照顾好,不要让他累着。”
汽车在两个女人的目光中远去。
“他们俩不会再吵吧?”余璐终究担心地问道。
“吵什么!自己的小男人都不知道什么德性,我看你这死丫头是迷了心窍了。”余妈妈又好气又好笑地骂着自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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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角古镇。
第二百五十二章 相 差 甚 远
朱家角古镇。
一路的颠簸,车上的余老和余先生、李显道,还有两个秦凡不认识的一男一女,谈笑风生的余老全无在书房对秦凡的不满。
秦凡和余超坐在小巴车的后面,忍受着小家伙的好动,听着前面的聊天,好半天才明白此行只有余先生是有正事,其余的人都是出来避避城里的暑气。至于让秦凡和余超跟随,想是怕这两个混世魔王把家里搅个乱七八糟。
下了车,秦凡深深地呼吸着江南水乡的清新空气,这时的朱家角镇还没有后来的众多游客,大都是乡里乡亲来镇集市买一些自家所需的日用品,或是少许的观光客。
临近的淀山湖, 茫茫水天一色,湖区芦苇轻摇,惊起野鸭水鸟,使人顿觉远离尘嚣,心旷神怡。
一桥,一街,一寺,一庙,一厅,一馆,二园,三湾,二十六弄是古镇的特色。
古色古香的淼趣楼,已早有人安排好了酒席。入座后余老向众人介绍秦凡时,也只是说是他的学生,带出来见见世面。
淼趣楼的菜肴当地土产,白水鱼、鰟魮鱼、昂刺鱼等肉质细嫩,味道鲜美,还有茭白、莲藕、孛荠、莼菜等配制的一些时兴菜。
秦凡觉得这些美味终于可以入口了,在余老家里吃的菜汤里,余婶总喜欢在每道菜里撒上两把糖,甚至连汤也不放过。
听着在座的大佬们高谈阔论,秦凡陪着笑,殷勤地点头倒酒,再也不说一句废话,虽然有时听到诧异的话也竭力忍着。
等余老饭后小憩时,秦凡带着余超溜了出来。
“小姨夫,啊不,凡哥。这一点也不好玩,你什么时候教我啊。”小家伙嘟囔着,在外面不给他喊“小姨夫”,这也是特地交代的。余超昨夜做梦都作到学会了本事,把欺负他的人打得屁滚尿流,跪地求饶,睡梦中咧嘴笑出声来。
徜徉在北大街的长条麻石上,没有后来的人头攒动,也没有林林立立的餐馆,更没有放生桥边那家“日本人与狗不得入内”的酒楼。
放生桥、北大街、西井街的一路回忆,身后的余超浑身是汗,抖着一身的膘肉,苦着脸叫道:“小姨夫,瞎逛游啥呀,你什么时候教我啊?”
摸着大清邮局前的邮筒,秦凡笑道:“你不把你那身肥肉练下去,你怎么学啊?”
“可我这身肥肉一时半
时也消不下去啊。”余超哭丧着脸道。
“跟我多走几圈,能消去多少算多少,要不然练了也是白练。”秦凡板起脸教训道。
终究还是坐上了码头处的摇船,刚穿过永丰桥,秦凡只听身后吭哧吭哧吃东西的声音,回头望,只见小胖余超啃着阿婆粽那叫香甜。
“唉,你还吃,我看你就别练了。”秦凡叹气道。
余超为难地看看手里的粽子,又望望秦凡,想了想,狠狠地咬上一大口,便把剩下的装进随身的包里,摇船的阿公笑得快没了眼。
行至永安桥时,小家伙呆呆地看向岸上,岸上的一间商铺里,一个漂亮的女孩正低头绣着手里的苏绣,秦凡也是惊讶,这与他十几年后看到的情景一模一样。
“漂亮吗?”秦凡笑问道。
“嗯,好看。”余超抹着口水不好意思地回道。
过后,小家伙呆滞地坐在一摇一晃的船上,大约是在想着刚才的小姐姐。
秦凡也无心观看沿岸的景色,一直想着余老的心思:通常遇到这种事情,家里该捂的绝对捂住,该断的决然断绝一切来往,这也是做父母常规做法,毕竟他和余璐的身份、地位、家庭、年龄、所受的教育相差甚远,正常的情况下,他们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不知为什么余老还把他邀到家里,还竭力地为他规划以后的人生道路,难道他老人家真得认为他应和余璐长长久久,白头偕老?
等他们乘船绕了一圈后,在淼趣楼下船时,余老已在等候着他们。
“当初逸飞应该到这里看一看,周庄毕竟小了些。”余老看了他们一眼,继续跟面前的人说道。
面前的中年人点头称是,不一会余先生和李显政也走了进来,眉开眼笑地举着手里的古书道:“没想到整个上海市都没寻到的书在这里看到。”
朱家角的“文儒”是个个惜书如命,平民百姓也以读书、藏书为乐。这次余先生也是通过上海文学艺术报的一位朋友,找到这里的大儒,终于从他那里得到所需的古书。
当地文化人热情地邀请他们在古镇里畅游一番,门口处停着四五辆的人力车,小胖孩余超刚想上秦凡坐的那辆车,秦凡把眼一瞪:“跟在车后跑。”
前面车的余老闻声,回头喝道:“混帐!超儿到爷爷这来,跟爷爷做在一起。”
余超想了想道:“不了,爷爷,我就跑跑消消食。”
余老狠狠地瞪了秦凡一眼。接着临街的商户和来往的行人看到,四五辆人力车的后面跟着一个跑得气喘吁吁的小胖孩。
到达一个景点,余老心疼地搂着满身是汗的孙儿:“等会咱们不跑了,你跟爷爷做一辆车,好不好?”
余超望着面无表情的秦凡,咬咬牙道:“谢谢爷爷,凡哥说要让我减去身上的肥肉;我,我还是跑吧。”
余老纳闷地看着心爱的孙儿,这孩子可是从没这么听话过,全家人上上下下谁不宠他,谁不让着他,他可是爷爷的心头肉。今天见鬼了,他竟然只听那臭小子的话,连爷爷的话也不听了。
秦凡暗暗冲余超竖起了大拇指,小家伙得意地做了个鬼脸。
......
等游完景点,坐车回到家里时,余超已累得如死狗一般,余旭和卫晓萍见了儿子这副模样,个个心疼不已,余婶也是在旁连连道:“这怎么累成这样?”
晚饭时,余超吃完两碗饭后,还想再盛,秦凡淡淡说道:“够了。”在座的余家人同时对秦凡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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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能不能对超儿好一点?现在家里人对你都有意见。”余璐小声劝道。
“对我都有意见?也包括你吗?”秦凡眨眨眼问道。
“哎呀,你知道我意思,我怎么可能呢。”余璐急道。
“你们是太宠他了,简直就是蜜罐里的人。”秦凡笑道。
余璐嗔怪地轻捶了几下,又问起同去的有哪些人,他与他们有没有交流等等。秦凡想了想如实地说与她。
“我爸的意思就是带你多认识有才华的人,你倒好,只是带着超儿瞎胡闹。”余璐责怪道。
秦凡搂过她道:“我只靠我自己。”
余璐无奈地捶了捶他,便顺势依偎在他的怀抱中。
“明天我想去看一看我以前的老朋友。”秦凡想了想告诉余璐。
“你在这里还有朋友?”余璐惊讶地问道。
秦凡暗道:那可是几十年的朋友。
第二百五十三章 老 洋 房
站在窗前的秦凡,看到沿着花园一圈又一圈跑着的余超,不禁嘴角微微翘起,披上睡衣的余璐走到他的身后,温柔地搂住他道:“真奇怪,超儿的话谁也不听,也不知为什么只听你的话。”
秦凡拍了拍腰腹处白嫩纤细的手道:“有所欲便有所求,有所求便有所应。这孩子精着呢,可惜我在这待不了多长时间。”
余璐猛地抱紧他,脸紧紧地贴着他的后背,喃喃道:“真舍不得你走,多陪陪我好吗?”
秦凡默算了一下时间道:“如果过年你能回来,我们还能再见面。”
“傻瓜,你难道想让我挺着大肚子飞来飞去?你难道不怕肚子里的孩子有什么意外?”余璐嗔怪道。
秦凡想想也是,到明年的二月份,她身孕应该有七个多月,是不太保险。
“你在那边,有谁服侍你?”秦凡问道。
“过去后,住在我大哥那里,平时有大嫂照应着,毕竟她生过孩子,应该有些经验,真到那一天,妈妈有可能也过去。”余璐把家里的安排一一告诉了他。
“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来陪伴我。”余璐吻着他的耳轮小声道。虽然她知道这非常渺茫,可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秦凡想了想道:“到时候我来想办法。”
余璐扑哧一笑:这又不是在国内,想去哪就去哪。不过看到秦凡自信的神情,不由的又满心希望地想:说不定到那时他真得会给自己一个惊喜。想到这便更紧紧地搂住他。
等小胖子余超跑完五圈后,余婶便把早点摆上餐桌,给余超特意准备了一盘他最喜欢的奶油蛋糕。
只是秦凡又把那蛋糕挪得离远远的,轻声道:“这个你真不能吃。”
余超眼巴巴地看着蛋糕,嘴里嘟囔着:“就吃一口,行不行?”
“你要想吃,你就全吃了。”秦凡似笑非笑地说道。
余超看着他,纠巴了一会,暗想:这可恶的家伙本来就不想教我,万一给他找到借口,那这两日不是白练了吗;不行,不能让他的阴谋得逞。
余婶愤愤地在旁小声骂道
:“人怎么会这么心狠噢,他还是个孩子噢......”
余老不在为小家伙说话,只是对秦凡道:“吃完了,跟我到思南公馆。”秦凡看了看余璐,余璐道:“爸,秦凡今天想去看看他的老朋友。”
“哦?你在上海还有老朋友?约好了今天吗?”余老问道。
“那倒没有。”秦凡摇头道。
“没有就改天!”余老武断地说道,秦凡苦笑着又摇了摇头,原先差点与余老成了忘年交,现在自己的身份变成了准小女婿,眼看着地位就直线下降,这差别怎么这么大呢?
余璐嗫嚅着想再为秦凡说情,余老瞪了她一眼道:“就这样吧,明天这小子该干嘛干嘛。”
“准备准备,去了不要给我丢脸!”余老又对秦凡警告道。
花园里,秦凡给余超比划了两式,让他练熟再说,一再盯嘱他跑步不能断。
“练跑步有啥用啊,学会了这个不就行了吗?”余超不解地问道。
“傻蛋,如果人多打不过,能跑多远跑多远,能跑多快跑多快,你能保证一定能打四五人?”秦凡耐着性子说道。
“那我即跑不过他们又打不过他们,那该怎么办?”余超想了想问道。
“那就瞅准领头的往死里打,别的什么都不要管。”秦凡恶狠狠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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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步一趋地跟在余老的身后,时不时地余老指着某栋洋房说:这里曾经住过梅兰芳、张学良。不一会又指道:思南路36号杨森、黄金荣的小老婆,44号卢汉,57号陈长蘅,61号薛笃弼,87号梅兰芳......南昌路136弄11号徐志摩陆小曼......
秦凡在前世来上海也有许多次,甚至还小住过半年,却从来没有光顾过这具有历史悠久的老建筑群。这时也算开了眼了。
道路两侧梧桐成荫,绿意盎然。秦凡跟在余老的后面却是越听越馋,像这样的老洋房,虽然有着历史文化的沉淀,但感官上却给人又老又破又旧的感觉,他记得98年刚开始交易时也
不过一百万至二百万一套,可十几年后那都是以亿为单位出售的。
“说说有什么感悟。”余老瞥见他魂不守舍的样子,以为他心有所动。
“余老,我想问问这有没有私人出售这些老洋房的。”秦凡不加思索地回道。
余老正等着他有什么不一样的感悟,却听到他这种腌臜话来,不由得怒道:“混帐东西,真不知道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余老,余老,您别生气啊,我是这样想的,如果有洋房出售,我把它买下,这样余姐回国后也有个家。毕竟......”秦凡没办法说下去,因为他不知道余老的老宅是租的还是自家的。
“算你小子还有点良心。”听到秦凡打听的原因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自己的宝贝丫头,余老的心舒坦了一些,转而一想,好奇地问道:“你家里到底做什么的?从那来这么多的钱?不是就凭你那个小饭店?还是你随便说说,逗我老头子开心的?”
秦凡想了想便把父母做什么的,还有个妹妹今年也考上大学,老家所开的饭店全说成是外公开的。
余老边走边点点头,家里有三个店,不怪他口吐狂言,只是他也不知这其中的行情,嗯,等会问问其他人。
等二人来到思南公馆,那里已聚了不少人,三三二二各自找圈,那些人中秦凡也只认得李显政和余秋雨先生,其他的人一概不识。
余先生见到秦凡只是笑笑,周围的文人要么和他谈论即将出版的《文化苦旅》,要么对他准备辞去上戏院长一事保留看法。
明年有余先生的两大事,一是《文化苦旅》的出版,另一件是迎娶马小姐。
李显政见到秦凡,拍着他的肩头调侃道:“你的,良民大大地。”
秦凡也拍着他的肩头,模仿着他后世的话:“好大事,没问题!”
李显政一愣,接着便哈哈大笑起来。
周围的人不知怎么回事,好奇地看着他俩。
“走,我们到那边聊聊去。”李显政拉着秦凡朝另一边走去。
人群中的余老回头看到他们的背影,微微皱了皱眉。
第二百五十四章 再 见 故 人
“你以后少跟像他这样的人打交道。”余老对李显政之流的人并不感冒,说是美术评论家,实是只有捧毁之口,无原则之笔。
秦凡点头称是,两世为人,他是太了解李显政的为人,方才与李显政也无真心话,只是虚委一番。
连续两日的应酬,余老神思倦怠,早早地跟众人辞别,望着一老一小离去的背影,众人中不乏好奇者四处探听秦凡是什么来历,也有毒舌之人玩笑道:余老风流成性,那孩子说不定是他的私生子都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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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有薄薄的雾,光是平直的光,勾出轮廓,细工笔似的。最先跳出的是老式弄堂房顶的老虎天窗,它们在晨雾里有一种精致乖巧的模样,那木框窗扇是细雕细琢的;那屋披上的瓦是细工细排的;窗台上花盆里的月季花也是细心细养的......”这是王安忆《长恨歌》里描写的弄堂,但这样细腻的描写却与秦凡和余路看到的场景出入迥异。
伴随着弄堂里“有坏皮鞋,坏洋伞修伐”的呼喊声,弄堂里的孩子有跳橡皮筋,跳房子(造房子),顶橄榄核的;也有在那里捉迷藏的,男孩子们斗鸡、抽菱角......
随着夕阳西下,有些人早早地把折叠床、躺椅摆了出来。
弄堂有一扇总大门,高高的用条石砌成的门框和两扇乌漆大门。门的上方有一个半圆形的装饰图案,上面的花纹简洁流畅,具有欧洲古建筑装饰图案的风格,只是由于年代的久远显得很是陈旧。
“可真是你的老朋友?你来过没有?该不是你哄我的?”余璐用手里的帕子扇着脸颊,额头上微微显出一些细细的汗珠。
转了几个弄堂口,秦凡也有些拿不准,毕竟十来年的记忆不是那么的清晰。
余璐看着他有点焦躁的神情,扑哧一笑,安慰道:“找不着就算了,就当你陪我出来散散心。”
本想自己独自一人,余璐吵死吵活地要跟着,说是在家已有两月没出门了,自己都快被闷死了。
秦凡犹豫了片刻,还是不死心
地挨个问着弄堂里的居民,终于在一个热心的大妈指引下,找到朋友所住的弄堂。
远远地就听里面有人吵架的声音,还有孩子的哭声,再有一些劝架声。穿过前客堂,挤开人群,就见通往二楼楼梯的扶手处正有一男一女在激烈地争吵,脚下三岁多的孩子也不管不顾。
看到那男人的混种和高挺的鼻子,秦凡点点头,这就是梁总年轻时的模样。
两人撕扯着也不管脚下的孩子,眼看孩子栽倒,余璐惊叫一声,秦凡急步上前,抱起了孩子,孩子哇哇地哭喊道:“姆妈,你们别吵了。”
女人看到秦凡身后的余璐,不知哪个筋搭错了,撇开梁总直向余璐扑来,嘴里还骂道:“你还没说你在外面没有人,人家小狐狸精都找上门来,你还在这狡辩,姓梁的,今天我跟你没完。”
望着本是靓丽的女人由于愤怒而扭曲的脸,秦凡横跨一步,笑道:“嫂子,你认错人了,你可要小心点,她肚子里可是怀着孩子呢。”
女人立住脚,仔细地打量余璐,见余璐端庄大方,自身的气质明显跟她所见过的女人不太一样,再看看抱着孩子的秦凡也是不凡,不由得气焰一落,伸手接过孩子,推了推自己的男人:“找你的。”
梁珩也在发懵,仔细地打量来人,只是不认识,总也想不起来自己的朋友和熟人中还有学生模样的。
见他疑惑,秦凡笑道:“梁珩梁大哥,真是贵人多忘事,我还在你那办过业务,你这么快就把我忘了。”
梁珩实在想不起来,听来人的口气,应该是和自己很熟,可自己就是想不起来人的姓名。
“你是......”梁珩迟疑地问道。
“我是你小老弟啊,秦凡。”秦凡忙报上自己的姓名,在一旁的余璐好像看出什么,只是抿嘴微微一笑。
“梁哥,嫂子,你们还没吃饭吧?我看门口有家饭店,我请哥和嫂子到那坐坐?”秦凡笑着道。
梁珩正要推辞,却被秦凡拉住,对围观的街坊邻居道:“戏都看完了,都散了吧。”
女人让梁珩先走,她却折回头上了楼,刚才撕扯中的头发散乱回家收拾一番。
梁珩一肚子的狐疑,随着秦凡来到店门口,顿住脚抱歉地问道:“这位小老弟,我真的实在想不起......”
秦凡打断他的话:“想不
起就不要想了,你记住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小老弟。”
小饭店确实是小,总拢也就三四张桌子,老板是外地人,落座没多久,梁珩的女人便光滑水嫩地走了进来。
因为前世朋友间的茶余饭后,秦凡不免多看了两眼,在前世里秦凡并没有看到过她,他是在她死后才认识梁珩的,至于她的死,只是听其他朋友闲谈说起,说是她随梁珩到庐州城的第一年,便在年三十于家中自尽,以后的日子里,梁珩终身未娶,独自一人把儿子拉扯成人。
酒菜上齐,男人间还在试探,女人们却相见恨晚似地聊个火热,余璐作为初次怀孕,不免想多问问那方面的问题。
“你的?”梁珩好奇地问道。
“我姐。”秦凡回道,并为他斟满了酒。
“你们俩长得不太像。”梁珩忍不住继续问道。
“梁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八婆。”秦凡笑着与他碰了一杯。
梁珩也自嘲地摇摇头,推杯换盏间,秦凡知道他已从银行调到证卷交易所,边上的女人又埋怨他,在银行不好好干,非要到什么交易所去,不光拿回家的钱少了许多,就是原先的科长位子也丢了。
秦凡很是诧异,都说上海女人在外都会给男人面子,当面数落还真是少见。
“嫂子,你不要小看我梁哥,你先耐心看着,我梁哥以后可是前途无量,飞黄腾达。”秦凡笑道。
“就他?一个屁都放不出,还前途无量?还飞黄腾达?”女人也笑着反问道。
秦凡笑了笑不再言语,碰上看不起自己男人的女人,怎么说她也是不相信,如果要使她相信只有每月拿回厚厚的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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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老朋友呢,刚开始人家压根就不认识你,硬舔着脸认亲,我从没见过像你这样厚脸皮的人。”回来的路上余璐终于忍不住打趣道。
“他不光是我的老朋友,还是我的贵人。”秦凡仍旧腆着脸说道。
“嘻嘻,只要你在外面不接触不三不四的人,姐才懒得管你呢。”余璐讥笑道。
“你不管我,谁管我?”秦凡涎着脸贴了过去。
看着秦凡坏笑的脸,余璐恨也不是爱也不是,只得由着他嘻皮笑脸地胡闹。
第二百五十五章 大 骗 子
也许是天气炎热,也许是听到什么不好的风议,余老只是在书房里写写画画,连秦凡也懒得再说些什么。
余旭因为儿子的缘故也极少和秦凡照面,只有余婶不时地讥讽他几句,也得亏他脸皮极厚,如是平常人早就羞惭而去。
余超自从知道他没几天就要离开,愈发地勤奋,时不时地跟弄堂里的孩子们比划一番,常常是打得乱作一团。回来后又找秦凡总结经验,找出漏洞。
秦凡除了每早去给余老和余妈妈问个早安,大部分时间都陪在余璐的身边。
余璐眼里只有秦凡,她从未感到这段时间是如此的安逸快乐,至于以后是怎么样想也不去想,坐在花园里和秦凡总感到有说不完的话诉不完的情。
秦凡之后又去找梁珩喝了两顿酒,顺便劝劝梁珩的老婆,要她眼光放长远一些,只是不知道她听进去没有。
“能不能再待一天?”余璐倚靠在秦凡身边问道。
望着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树叶、花瓣上,又悄无声息地没入土壤里,秦凡侧过身搂住她道:“我也舍不得离开你啊。”话毕,却不知道再说什么话来安慰她,只得紧紧地搂住她,不停地亲吻她的脸庞和红润的唇。
“到那边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身体,不要胡思乱想,不要乱吃东西,不要......”
“嗯。”
“如果想我,就给我来信,或是给我来电话,我这次回去就装一部电话,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
“嗯。”
“回去后,我再给你寄些钱过去......”
“嗯?我不要你的钱,你也不要乱花,攒起来,我在那边等你。装电话就算了吧,麻烦又费钱,再说我要打过去,万一是你什么小情人接的电话,我心里会很难过的......”余璐黯然神伤地絮叨着。
“哪有什么小情人啊,不准你乱猜想.....”秦凡急忙打断道。
“就知道骗人,外语系的贾静茵算怎么回事?”余璐啐道。
秦凡笑道:“那也是我一个姐姐。”遂把自己和静茵小学同学,初高中各自在两个不同中学,直至大学里相遇的事细说了一遍。
“你们真没有那个?”余璐脸红着问道。
“什么那个?”秦凡装糊涂地反问
道。
“哎呀,就是那个,那个,就是你们有没有上过床。”余璐终于把最想问的说了出来。
“这还真没有。”秦凡想起紧张僵硬的静茵,笑着回道。
余璐盯着他的眼睛,想看出他有没有撒谎,秦凡坦然地回视着,这没有发生的事,还真是问心无愧。
“可惜了。”余璐不知怎么嘀咕道。又好笑自己本是过来人,现在却希望他只宠她一人。
临行的前夜,余璐和秦凡一夜未睡。
“我要让你永远记得今夜。”余璐痴迷道。
......
次日仍旧是细雨蒙蒙,秦凡打起背包,先向余老告辞,余老正在书房挥毫,头不抬手不停地说道:“有空多看看我这老头子。”
当秦凡应允出门后,余老手中的笔却是一滞,宣纸上的山水便污了一块墨迹,使得整个画面失去了美感,心情随之失落惆怅。
余超依依不舍地送到院门口,秦凡冲他做了个加油的动作,抬头望向老宅的二楼窗户,窗户后是泪水肆虐的余璐。
向窗户后的余璐挥了挥手,秦凡便在细细的雨中踏上回家的路程。
看着渐行渐远的背影,余璐扶着窗边,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相聚总是短暂,分别却是长久,这一别也不知要到多久才能相聚。
“璐璐,别哭了,别哭坏了身子。”余妈妈劝道,她不明白女儿对秦凡的情深,更不明白女儿的心里有着男孩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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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回到庐州已是深夜,大雨磅礴,惊雷不断。
走到校门口的传达室里,塞了两包烟给门卫,借用电话给余璐报了平安,电话的那头,余璐又忍不住说了许多的挂念。
上楼开门,紧接着屋内便发出两个女孩的尖叫声,伴随着尖叫窗外又是一阵惊雷,尖叫声更加高亢。
秦凡忙开开灯,便看到一大一小两个女孩惊恐的眼神,见进门的人是秦凡,女孩顾不得身上衣服的清凉,连滚带爬地抱住湿漉漉的秦凡。
“怎么回事?”秦凡奇怪地问道。
“吓死我了。”董敏把他搂得更紧道。
等秦
凡洗完澡出来,见董敏和唐月还坐在床上,晶亮的眼睛望着他,董敏起身拉过他,钻在他的怀里,另一边的唐月也钻到他的怀里。
“就这么害怕么?”秦凡问道,两个女孩使劲地点点头,更紧地搂住他。窗外仍是滚滚惊雷。
雷声中,秦凡左右搂着女孩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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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你敏敏姐呢?”秦凡揉着睡意蒙眬的双眼问道。
唐月坐在床边,涨红了小脸,一声不吭。
“怎么回事?生病了?”秦凡坐起来,摸了摸她的额头。唐月躲开伸来的手,大声地喊道:“大骗子!”
秦凡奇道:“我怎么是大骗子?”
唐月却不答,扭身收拾自己的东西出门。听到关门的声响,秦凡想不出“大骗子”的由来,难道自己去上海会余璐的事被她们发现了?
想了一会,迷糊着又睡了过去。
晚上时分,董敏下班过来,见秦凡还在蒙头大睡,不禁脱去衣服钻进被窝......
“别,别,等会唐月不是要过来吗?”秦凡惊醒后想道。
“那小丫头还在店里忙着呢。”董敏急道。
......
“哎,我问你,早上唐月说我是大骗子,你可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秦凡问道。
......
“哎,你到底知不知道啊?”
......
“哎,你说我像大骗子吗?”
......
“哎......”
“哎你个头,再不闭上你的臭嘴,我就咬死你!”董敏忍无可忍恶狠狠地喊道。
......
“老实交待,你去上海干了什么坏事了?”董敏气恼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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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月一夜未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