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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活一世亦是空全文阅读

作者:若凡飞刀     重活一世亦是空txt下载     重活一世亦是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二百二十六章 头 汤 水

    “背上好痒,快给我挠挠。”怀里的雪梅受不了的哼哼着。

    透过内衣轻挠着光洁的背部,雪梅舒服得把脸埋在胸前,小声地嗲道:“再不洗澡,我都觉得身上快发臭了。”

    嗅着雪梅少女的体香,秦凡轻笑道:“再臭我也喜欢。”

    “我可受不了。”说着小狗似得在秦凡的身上嗅来嗅去,皱着小巧的鼻子:“你也要洗了,你是真的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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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村里的住户很少,每家相隔都在一二百左右,之间由各家种植的桃林或是竹林隔开,整个村落形成半圆形,圆形点就是秦凡奶奶的老屋,围着四周的山坡上,各家起的均是三间白墙黑瓦的瓦屋,大多是前院后林,林与林之间有的是矮矮的土墙隔开,也有的是由宽不足二米的小溪错开。

    村里唯一可以在冬天洗澡的地方,是在老屋桃树林与邻家的竹林交接处,那是一间低矮的普通瓦房,隐映在林中,门前一条土埂路连着村里的主路,房屋旁边是从半山坡流下来的溪水。

    秦凡记不清过年间能不能洗澡,找来堂妹问了问,堂妹岚子眨了眨眼道:“我爹说能洗就能洗。”说完看到秦凡奇怪的神情,解释道:“洗澡的大锅给我爹收着呢。”

    这时雪梅架着双臂扭着腰,嚷嚷着从大堂走进来:“痒,好痒,快给我把背挠挠。”秦凡也没在意十七岁的堂妹岚子还在面前,很自然地把手从雪梅的衣服下伸进,挠着雪梅,雪梅舒服地哼哼着,岚子呆了呆,拔脚往门外走去,边走边啐道:“臭不要脸的!”

    出了房门,不由觉得自己的背部也是一阵发痒,也是架起双臂扭着腰,向大门外扭去。

    堂屋内,黑脸的二伯吧哒吧哒抽着旱烟,见小女儿奇怪的姿势,遂问道:“干什么去,女孩家也不好好走路,象什么样子。”

    岚子头也不回地脆声道:“凡子哥的媳妇要洗澡,我回去顶锅去。”二伯张张嘴却没说什么,只是把手里的旱烟枪在脚板上使劲地磕了磕,扭头对桌子另一边的秦爸讥讽道:“跟你媳妇一样矫情。”秦爸只是嘿嘿尴笑着。

    秦凡不清楚这时村里,还是没过完十五是不让洗澡的规矩。

    午后的阳光很足,晒得人暖洋洋的,雪梅收拾好衣物,走到洗澡的小屋里,却傻了眼。

    小屋内被土墙隔成两间,进门的半间是农村旧式的灶台,墙角处堆放着辟好的柴禾,岚子堂妹正在灶前添火,见两人到来,说道:“雪梅嫂子,一会水就好了。”

    挑起门帘进了里间,灶台上是个硕大的铁锅,这锅也不知是从哪里弄来的,有些年头了,锅里是岚子从山坡流溪打来的清水,正咕嘟咕嘟冒着烧开的水泡,铁锅中放着一个圆圆的竹凳,防止洗浴的人烫伤。旁边还有给人放衣物的土炕。

    雪梅有些畏惧地退到秦凡的身后,岚子撇撇嘴道:“没事的,如觉得水烫,你就喊一声,我在外面退退火。”转头对秦凡道:“女人洗澡,男人出去。”

    雪梅还是有点害怕的拽着秦凡的衣襟,秦凡笑了笑安慰道:“没事的,岚子妹妹给你掌着水温,不会烫着你的。”

    岚子在旁奚落道:“你不让我哥在外面给你看着,等会洗的时候就被那些坏小子看得净光。”

    秦凡转到唯一一扇窗子下,点燃一支烟,没多大一会儿,就看到林中隐隐约约的人影,知道那都是村里半大孩子;每每村子里有女人洗澡,都会发生被人偷看的事情,如给屋内女人发现后,也只是到这些孩子家里跳着脚骂上一通。

    不一会儿,秦凡就听到屋内雪梅的叫声:“岚子妹,水有点凉了。”或是“岚子妹妹,水太烫了。”

    时不时地又听到岚子的骂声:“女人洗澡,你们来干嘛,滚出去。”秦凡知道这是有人从门口处想进去,看个新奇。

    岚子有点后悔,应该把婶婶喊来;这些臭男人真不要脸,也不打听打听谁在洗澡,万一闹出不好的事,那这年也没法过了,自己也落得吃力不讨好的地步。

    又一次里间的雪梅喊烫时,岚子掀起门帘,去给锅里的雪梅添些凉水,只是浇下一瓢凉水后,看到雪梅嫂子凝脂般的皮肤,有些发愣。

    接着又看到雪梅嫂子两腿间的黑桃心,只觉得万分的惊奇,竟一时呆住了,雪梅觉察岚子的异样,见她直直地看着自己的腿间黑桃,害羞的忙用手遮挡起来。

    岚子一声不吭地添好凉水,掀起门帘坐到灶前,琢磨起雪梅那地方为什么跟乡下的女孩不一样来。

    雪梅终于洗得干干净净出来,岚子往灶洞里塞了两根木柴,进到里间草草地洗了一通后,又把秦凡推了进去。

    灶台前,当雪梅问起为什么不换水时,岚子就给雪梅解释村里洗澡的习俗,一般来说都是女孩子先洗,这叫“头汤水”,接着是妇女们,称为二汤,再是男孩子“混沌汤”,最后是那些臭哄哄的男人们,被他们自嘲为“养身汤”。

    说得忘形时,灶洞里不知塞了多少木柴,里面的秦凡掀开门帘,露出红彤彤的脸,喝道:“你们想把我煮熟了!”

    神轻气爽的雪梅和秦凡走出小屋门前的小路,雪梅见岚子一溜烟地去喊自己的哥哥弟弟,小声问道:“这水都

    不换,多脏啊。”

    秦凡笑笑回道:“习俗,没办法。”

    等二人拐过小路,却看到瘦小的奶奶拿着一根细细的竹竿,拦着来往的村民,雪梅和亲凡知道奶奶怕坏小子偷看她孙媳妇洗澡才这样做的。

    “奶奶!”雪梅跑上前搂住了奶奶,心里一阵感动。

    奶奶竖起竹竿,先放那神色尴尬的村民过去,回身拍了拍雪梅,笑着问道:“丫儿,洗得可好。”

    秦凡注视着前行的奶奶,对她的身世一直很是模糊,只是听父亲说了一些,说奶奶原是苏杭某个地方的大户人家,后随爷爷逃难至此,奶奶心很善,每每经过家门口的远行人,都给一些吃的,临走时还掏出一角二角不等的钱给远行人应急。

    而自从爷爷去世后,一个人带着六个孩子艰难度日,大伯十几岁时被溃逃这里的**抓了壮丁,后听邻村的人说,在金陵看到大伯,奶奶便领着五、六的秦爸,挪动着小脚一路乞讨,在偌大的、密密麻麻的军事工地里,竟让奶奶找到了大伯。

    据父亲回忆,当时见到大伯时,大伯穿着不合身的军服,并没有受多大的罪,只因认识字,被所谓的长官留在身边当了勤务兵,不似同被抓的年轻人整天修着工事。

    大战在即,奶奶听了大伯的劝,领着幼小的秦爸回到老家,整日以泪洗面担心着大伯, 只是没想到大伯在解放军渡江的前一天,脱了军装连夜逃回了家,而同被抓的几个年轻人,死的死,逃的逃,没有一人回来。

    后三年,又是二伯志愿参军,紧跟着便进了朝鲜战场,同时参军入朝的还有乡里二十多的小伙子,可二年后回来的只有二伯一人。

    十里八乡的乡亲都在传奶奶平日里的善事保佑了这两兄弟,只是两兄弟私下合计,却是感谢爷爷逼着他们认的字救了他们。二伯就是因为识字被分到团里作了话务员,少了战斗连的危险,虽说后期队伍被打散后也经历了战斗,可终于全须全尾地回来了。

    直至小弟嚷着要念书时,大伯二伯咬着牙也把秦爸供去上学。

    短短几十米的路,秦凡忆起许多陈年旧事,见前面的雪梅陪着奶奶有说有笑,不禁暗叹自己的心态还是老了。

    “大妹子,回来了。”老屋门前,小叔的媳妇抱着六、七个月的孩子笑着问道。作为女人,小叔媳妇心里微微有些吃味,城里的女人就能破例洗澡,而她们只能在家擦擦身子。

    雪梅和奶奶回应着,可她们身后的秦凡却死死盯着她怀里的孩子。

    怀里孩子感受到秦凡眼神的不善,害怕地扭着小身子,把小脸埋在妈妈的怀里,小叔媳妇感到异样,抬起头叫道:“凡子,你吓着孩子了。”

    秦凡移开目光,他知道奶奶的死与还在妈妈怀里的孩子有着直接的关系。

第二百二十七章 疲 惫

    “不去!叫你妈去!”二伯黑着脸道。

    竹林下,堂哥秦峰苦着脸看着他爹,嗫嚅道:“妈说家里的小猪要喂......”

    一旁的弟弟秦政撇着嘴道:“去年爸妈受的气,你忘了,还让爸妈去。”说着手里的锄头落下,刨出尖尖的竹笋,讨好地跟秦爸道:“这时节的竹笋最嫩,烧肉最好吃。”

    二弟秦政只比秦凡大几个月,见哥哥秦峰有了婆娘,秦凡也带回了媳妇,前几天还跟自己的爸妈吵了一架,直埋怨爸妈不为他考虑。

    秦爸看着旁边一小堆的嫩竹笋,拦住秦政道:“够了够了。”又转头劝二伯道:“既然亲家来邀请,就去一趟吧,给孩子为难干嘛。”

    二伯黑着脸不悦道:“他们压根就不是诚心的,让孩子来说算怎么回事,还不是炫耀他们有钱吗?”

    好说歹说,二伯终于答应明天和秦爸一家同去,秦峰也折回头通知自己的岳父岳母。

    天还在微微亮时,迷迷糊糊的秦凡和雪梅就被叫起,简单地喝了稀粥,吃了些大饼,睡意朦胧地跟着二伯和秦爸上了路,一路上穿过茶园和松树林,偶尔还碰上走亲戚的乡民,相互间问好。

    雪梅没走二里地,仍旧找着秦凡厚实的背爬了上去,头一歪闭上了眼睛,几天来的乡村风光看得实是没了新鲜感,走在前头的二伯不时地回头看着秦凡,撇撇嘴又摇了摇头,估计是没见过这么宠自己老婆的。

    背着雪梅走了一里多地,来到一处大坝的墩口,下了坝堤,河道的水面上停着一只有些年头的小船,船上是堂哥秦峰和岳父家里的一个亲戚,二人招呼着众人上了小船。

    当雪梅睁开眼时,却被吓了一跳,忙窝在秦凡的怀里,嗲声问道:“这船不会沉么?”

    小船的船帮离水面只有三指宽,看着就像是要进水一样,船头撑篙的堂哥回头笑道:“没事的,只要不乱动。”

    除了船尾划着双桨的人,还有二伯和秦爸神色平常外,女人们均是满脸的紧张。

    朝霞映满天空时,小船已在河道上划了许久,春汛期还未到来,河道间露出大大小小的浅滩,浅

    滩上长着密密的芦苇,被船浆划水声惊动的野鸭,嘎嘎地扑棱着翅膀从芦苇中飞上了天,这时船头的堂哥惋惜道:“忘了把枪带来。”

    静静的河面上,迎面飘来阵阵水汽,小船碰上绕不过去的浅滩,船上的人须先下船后,把小船抬过浅滩,再上船前行。

    船行了约莫三、四里,众人便弃船上坝,又走了二、三里才走到龙横村。

    龙横村是个大村,约有七、八十户人家,相对菱亘村大都是外来户不同,村里的农户们全都是本地人,还都是一家姓。

    刚走到村头,鞭炮声便响了起来,这是迎接贵客的习俗。

    堂哥秦峰老婆的娘家,位于村中,也是三间瓦房,只是用围墙把前院围了起来,院门口是秦峰岳父一家迎候,走进院中,秦凡发现偏房的墙角堆着许许多多的麻袋包。

    场面上的客套一番,席间秦凡也没见二伯的亲家对他有什么不敬,只是说话间偶尔流露出炫耀的神情,推杯换盏之间,说的话总是对不上路子;秦凡在旁也听了个大概。

    二伯的亲家姓黄,五十多岁的汉子,年轻时还加入民兵队,受到二伯培训过,二人的关系说起来还是不错的,只是近两年黄伯伯苦于家里孩子也多,四个女孩两个男孩,家境贫穷,便做起了小生意,在乡里收一些干货和土特产,运往镇上或是江城出售,渐渐在龙潭镇的集贸街盘下了一间小小的门面。

    自从江城年傻子发了财,黄伯也跟风搞起了瓜子炒货,着实挣了不少钱。

    本就对傻子不认可的二伯对亲家干这些事情十分反感,听他们俩说着说着又要呛起来,邻桌的秦凡滑口道:“我觉得黄伯这样做挺好的。”

    黑脸的二伯闻言扭头瞪着他喝道:“大人说话,你插什么嘴!”

    黄伯忙拦道:“大哥,说说而已,生那门气哟。”

    二伯生气道:“怎么劝你,你都不听,难道你不知道那傻子已被抓起来了吗,国家对我们已很不错了,包产到户,允许我们每家开发自留地,想种啥种啥,还可以养鸭养鸡养猪,这要放在以前都不敢想的,你们还想怎样?”

    黄伯听后,沉默不语,自从听到年傻子被抓起来时,自

    己也是好长时间没睡好觉,可就此放弃,心里万万啥不得,一年做下来可是有万把块钱的收入啊。如果只是种地,地少人多,一年到头忙下来只够自己吃的,哪还有粮食交给国家。

    在其他亲戚的劝说下,二人闭口不谈生意上的事,在座有的亲戚又惋惜起二伯当年从朝鲜归来后,拒绝上级领导让他带兵到新疆建设的事,不然的话,现在二伯已是师首长的级别。

    二伯听后笑骂道:“你们烦不烦啊,年年都要提这事,我都烦了。”众人也嘿嘿一笑,作为乡里的骄傲,乡亲们都知道秦家的老二是个极孝之人,当年他做出的那个决定,大家虽都很惋惜,却都赞誉二伯忠孝两全。

    二伯默然地摇了摇头,随即和其他人聊聊生活状况。

    秦凡溜出来蹲在耳房前抽着烟,对于二伯的固执,谁也说服不了,每人得到的信息都不一样,也不知以后的路怎么走。

    黄伯从茅房出来,路过秦凡时停下了脚步,犹豫地问道:“你们在城里可听到确实的消息?”

    秦凡立起身,笑道:“黄伯,你别听我二伯的,我觉得你这样做挺好的。”黄伯迟疑地问道:“可年傻子是真得被抓起来了。”

    秦凡知道这事,说穿了也是按一个流氓罪抓的傻子,讲不好听的话也是个“莫须有”的罪名,反映了市政府对于上面的政策的疑虑。

    秦凡也不知道怎么跟他说,难道要提前说年傻子不久就会被放出来,还是说明年伟人的南巡讲话,改革开放一百年不动摇的指示。

    见秦凡的迟疑,黄伯摇摇头,觉得自己真是疯了,竟问起孩子来。

    这时二伯也走了出来,拉着黄伯不满道:“你没事听小孩瞎吡吡的,走,陪我喝酒去。”

    黄伯对秦凡笑了笑,便随二伯回房招呼其他人。秦凡知道他不相信他说的话,也不再多语;仍旧蹲在那里,看着村里的女孩围着雪梅和秦颖,啧啧地摸着她们身上的衣服,羡慕她们的容貌和肤色。

    不一会雪梅看到蹲在耳房前的秦凡,和秦颖耳语了几句,笑着和那些女孩道了歉便向秦凡走来。

    “什么时候能结束啊?”雪梅疲惫地问道。

第二百二十八章 山 岗 泪

    秦凡揽着雪梅,爱怜地安慰道:“是不是不舒服?”

    雪梅点了点头,几天来的大鱼大肉,不要说她,就连秦凡也受不了了,再看看不远处的秦颖也是皱起眉头。

    厨房里仍旧穿梭着往各桌上菜上酒,乡下里的规矩吃好喝好,喊住忙碌的堂哥,让他找堂嫂安排一处休息的地方。

    休息的房间里,堆了不少的鼓囊囊麻包,传入鼻中的味道,似是西瓜子,看到雪梅安睡后,秦凡抽出雪梅握着的手。

    门口的堂哥讥笑道:“你哪那是老婆,简直就是替自己找了个宝贝丫头嘛。”

    秦凡没答他的茬,指着麻包问道:“这里面是不是瓜子?”

    堂哥回道:“可不是,本是年前送到江城中山街的,这不,听说那边出了事,没敢送了。”

    停了一会,又问起年傻子是不是再也出不来的事。

    秦凡摇了摇头,当地人都认为年傻子会把牢底坐穿,只是他知道傻子在明年伟人讲话后就很快被放了出来,不过出来后是不是小农意识还是被抓怕了,几十年一直没有做大,前世秦凡还到中山街看到过他本人坐镇店内卖瓜子,远不如比他晚几年的小刘瓜子和洽洽瓜子。

    想起神道道的小刘瓜子大老刘和洽洽瓜子的老陈,秦凡嘴角挂起了微笑,此时的老陈估计还在忙着他那小炒货摊,炒一些核桃仁、花生米之类,好像明后年又搞起洽洽乳酸奶。

    不过当时所有认识老陈的人都没有想到,老陈会把洽洽瓜子卖到全球各地。事后众人都酸酸溜地赞道:牛逼!

    “囤这些货在家里,老头子快急疯了。”堂哥看到厅里的老丈人嘀咕道,一副想帮忙又帮不上的神情。

    秦凡注视着堂哥,也许不要几年,堂嫂给他丢下一个女儿就不辞而别,后半生的几十年只独自抚养女儿长大。好在女儿与他的感情极好,丫头也极其争气,不仅考取了大学,还留在魔都工作成家。

    夕阳西下,仍旧坐着小船返回,雪梅静静地窝在秦凡的怀里,脸色苍白,秦凡心疼地小声问道:“还那么疼吗?”

    雪梅点点头,向他的怀里又更贴了一些。坐在身后的二伯重重地哼了一声,开口训道:“女娃子都要被你宠坏完了。”

    秦凡刚想回说,却被雪梅微凉的小手捂住,亮亮的眼睛里充满着歉意。

    河面上的凉气包裹着小船上的众人,只有划桨入水的声音,间或天空中传来野鸭呱呱的叫声,船头撑篙的堂哥再次懊恼道:“又忘了带枪。”

    剩下的路,秦凡仍旧背着雪梅,二伯再也忍不住,刚要开口,却被身后的秦妈妈拦住了话头解释道:“他二伯,凡子不是一直这样的,主要是女孩家来月事了,肚子疼走不得路。”

    二伯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仍旧认为城里的女娃子太娇气了。

    没走过山

    路的秦凡一家人,疲惫不堪地回到老宅,草草吃了晚饭就要往床上躺。

    秦凡刚想和雪梅说会话,堂妹岚子心急火燎地跑进来嚷道:“今晚上云村那边有耍龙灯,你们不去看看吗?”

    见秦凡和雪梅面露难色,又急道:“每年只有一次,你们要错过了,也许一辈子都看不到了。”

    秦凡笑骂道:“什么叫一辈子也看不到了。”心里却是很认可她说的话。

    岚子不屑地撇撇嘴,正要说什么,从门口进来的奶奶端着一碗红糖水,颤微微地走了过来,瘪着嘴温和地说道:“丫头,把这喝了好受点。”

    见雪梅一口气喝完掺有姜片、枸杞的红糖水,奶奶又说道:“让凡子背着你,代我去看看,我人老了走不动喽。”

    雪梅感到身子不那么的疼了,推了推秦凡,嗲声道:“奶奶,让凡子背你去看吧,我能走。”

    还没等奶奶回话,堂哥走了进来嬉笑道:“奶奶我来背,你还背弟妹吧。”

    微弱的月光下,是一道道手电筒发出的光柱,山路上人流渐渐变得多了起来。

    看龙灯的地方是上云村与凌恒村之间打谷场,场外已聚起了上千人,不仅有两村的村民,还有远处的邻村赶来的村民。

    雪梅趴在秦凡的背上,望着黑乎乎的人影,想起家里的爸妈和奶奶,心里一酸,伏向秦凡耳边:“我们什么时候回啊,我有点想家了。”

    秦凡安慰道:“快了,过了十五我们就回。”这次在这里过得年是有点长。

    不一会儿,长长的火龙蜿蜒地来到谷场,雪梅惊奇地发现火龙跟在皋安城里的舞龙完全不一样,正在以龙头为中心盘起来的火龙约有八十多节,都是家用普通花条板凳饰以彩龙,板与板之间用一木棍相连,每一个木棍有一人拿着,每条板凳上都扎着花灯(替代龙体),花灯上都画了各自喜欢的花草、树、鸟等图案,八十多只花龙灯的图案竟各不相同,花灯内点燃烛光,用竹篾扎成龙形置于板凳之上 ,以木脚示龙爪,造型逼真。

    “这舞龙灯怎么跟我们那不一样?”雪梅忍不住问道。

    “这是板凳龙,又叫梅竹龙,我们那里的龙是布龙。”秦凡解释道。

    板凳龙庄重简单,仪式感较强,一般以龙头盘成一圈,再以龙尾盘成一圈后即表演结束,看似简单,却极费体力,龙尾力小的人都有可能被甩了出去。

    讲究也颇多,女人基本不给近前,男人不能从龙身跨过,只能从板凳下钻过。

    夜晚中烛光映衬着龙头龙体煞是好看。

    一场舞罢,领头的收了两个村的舞龙费,又蜿蜒地向下一个村庄走去。

    背着雪梅的秦凡还没走到老宅,雪梅已沉沉地睡去,放躺在床上,脱下她的鞋袜,秦凡心疼地看到她脚上的水疱。

    接下来次日又看了来村中表演的走马灯,晚

    上说到扬泗渡镇看唱戏的,雪梅和秦凡却是打死也不去了。好心的岚子只得失望地跟着其他人看热闹。

    雪梅是心疼秦凡背来背去,秦凡却是头疼二伯时不时地怼他几句,也不知他何时知道秦凡还开起饭店,不仅训着秦爸秦妈,又逮着秦凡劝,让他好好把书念好,不要搞歪门邪道。

    说急了,秦凡忍不住回道:“能挣钱不好吗?”

    二伯闻言黑着脸瞪起眼喝道:“挣钱是好事,就怕人心坏了!”

    秦凡立马闭上了嘴,想想也是,后世有些人为了赚钱真是黑了心,像什么地沟油、吊白块、注水的猪肉、掺入三聚氰胺的奶粉等等。导致国民自嘲自己有百毒试练天下最棒的身体。

    “你们不能再待几天吗?”堂妹岚子不舍地问道。

    “马上要开学了,再不走来不及了。”秦凡笑着回道。

    “可惜了,晚走几天,你们就能看到桃花开。”岚子惋惜道。

    秦凡想了想还有什么事要交待。

    “小婶,寿子以后要自己带好,再不能让奶奶带了,她老人家年纪大了,带寿子万一有什么好歹,我可是要找小婶算账的。”秦凡半开玩笑半认真地交待道,小婶不悦地哼了一声抱起孩子回自己的房间。

    秦凡牙根发酸地看了一会小婶的房门。

    “二伯,过完年,你老还是到江城大医院去看看,有病早点治。”秦凡好心地劝道,二伯也是哼了一声,吧哒吧哒抽着旱烟。

    “奶奶,你一定要身体好好的,明年我们再回来看你......”秦凡啰哩啰嗦地说着,奶奶咧着嘴慈祥地看着他。

    大伯、三伯、堂哥、岚子......秦凡每个人都交待几句,众人看着秦凡神神叨叨,不禁都笑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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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梅不安地依偎在秦凡的身边,不明白他一副感伤的神情。

    站在村头的高坡,看着如桃源似的村庄,秦凡不免想起几年后随着奶奶的去世,大伯出家,二伯三伯也染病身亡,老宅随之被拆除,桃树、竹林、池塘亦不复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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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走那天,没有告诉也没有惊扰奶奶,堂哥挑着他们的行李,还有两麻袋的山货,秦凡坚持背着雪梅,走出村头,天刚刚微明。

    下了高坡,沿着田埂走了一会,伏在背上的雪梅偶然回头望了一眼,紧接着拍拍秦凡的背说道:“好像是奶奶。”

    秦凡转过身,看到远处高高的山岗上一个瘦小的身影,正是奶奶在向岗下眺望。

    “奶奶!”秦凡喊道,眼眶里的眼泪随之落下。

第二百二十九章 不 安

    回到家中的雪梅如小鸟般叽叽喳喳,妈妈和奶奶慈爱地看着她,三人全然没有看到老赵的脸上闪过一丝惶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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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困,使人懒洋洋地提不起精神,讲台上的余璐老师用教鞭不时地敲打着案台,开学的新课程《构成》仍由她来教授。

    等下课铃响时,秦凡终于打着哈欠,趴在课桌上想眯一会。

    “笃笃,笃。”敲桌声,秦凡微恼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余璐老师站在桌旁。

    “再睡就成胖猪了。”余璐调侃道。说着递给秦凡一个大纸袋:“你的东西还给你,谢谢。”

    楼道的尽头,两人闲聊着,秦凡还解释自己回老家过年,没时间给余老拜年,余璐摆了摆手道:“我爸妈今年在上海过的年,你去了也见不到他。”想了想又说道:“过年时还在念叨你,骂你画得什么画,简直在作践自己。”

    秦凡叹了口气,当初也没想那么多,到琼斯帮他卖了几幅画后才回过味来,这时的欧美大多喜欢国内艺术,都是一些反映迷茫、颓废、贫穷或是反主流意识的作品,不仅仅是绘画、文学作品,还有一些大咖们拍的影片。

    说到这些,艺术家们的私心渴望得到西方的认可,感到只有西方人的认可,他们的作品才有价值,才有在国内炫耀的资本,自己的名声也能一炮而红,最典型的就是老谋子的执念。

    “我爸就这么说说,你别放在心上,再说那边的人欣赏你的画,说明那些画有它的价值。”余璐安慰道,虽然也不是很欣赏。

    ......

    秦凡想起徐志刚躲闪的目光,好奇地问余璐:“怎么回事?徐志刚都不敢看你,是不是你们......”

    余璐脸红地啐道:“流氓,简直就是小流氓!”那天在电教室里徐志刚支支吾吾的告白,差点让她羞得晕了过去,醒悟过来,把徐志刚骂得抱头鼠窜,自己也气得不行。想了想便把那天的事跟秦凡说了一遍,最后道:“你和徐志刚一个寝室的,你劝劝他,把这心放在学习上,别整天情啊爱的,你说说这叫什么事啊。”

    秦凡不以为然地回道:“我劝他什么

    ,难道喜欢你有错吗?再说他喜欢他的,你可以不喜欢,但你不能不允许他喜欢你。”

    余璐快给秦凡的话绕晕了,又啐道:“都像他这样,我这课可怎么上啊。”在讲台上,看到徐志刚看着她躲闪的眼光,自己也觉得很是尴尬。

    秦凡失口道:“又不是他单单喜欢,我们也很喜欢你啊。”

    余璐笑骂道:“就贫吧,真拿你们没办法。”

    临走时又叮嘱道:“五月份华东包装大赛,你好好准备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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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氏美食店。

    陶绢看到聂师傅站在后厨的门口,探头向厨房看到秦凡正忙着将一只三斤左右的草鱼,片成鱼片,切好的鱼片用清水冲洗干净,并沥干挤去水分,鱼片中加入腌料盐、糖、料酒、胡椒粉和一个蛋清,下手抓匀......

    “秦少在做什么?”陶绢疑惑地问聂师傅。

    “在做什么鱼片吧。”聂师傅不确定地回道。

    将鱼片腌制时,秦凡回头见两人好奇地看着他,开玩笑地说道:“怎么,想偷学?”瞬时两人就把头缩了回去。

    秦凡摇摇头,暗笑自己还是嘴馋,从外婆家里带来两坛子酸菜,就是想把酸菜鱼做出来解解馋。

    院中陶绢和聂师傅窃窃私语,在来了几天后,一直没有见到微微姐口中那极其漂亮的女孩,问聂师傅什么情况,聂师傅也摸不清头脑,心里猜测静茵和秦少是不是闹了什么别扭。

    “敏敏姐也不来了?”陶绢略有些失望地说道。

    ......

    秦凡坐在圈椅上,挑着鲜美滑*嫩的鱼片,吃到嘴里摇了摇头,自家腌制的酸菜跟那边的酸菜还是有些差别,做出的酸菜鱼味道差些回味。

    一旁的陶绢小心翼翼地给他倒了一杯酒。

    “好吃吗?”秦凡抿了一口问道。陶绢用崇拜的眼神看着他,点点头小声回道:“好吃!秦少,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秦凡笑了笑,这道酸菜鱼原是四川民间家常菜,此时也只是在那边流行,

    几年后才推广到各地。

    陶绢又把酒杯斟满,望着温和的秦凡,想起那天整治田老大的凶狠,怎么也对不上号。

    “还习惯吗?”秦凡随口问道。

    “习惯,这比我们那个店好多了。”陶绢笑着回道。刚到的第一天,她和同来的姐妹们一下就喜欢上这里,不管从环境、装饰上,还是来就餐的客人素质上都比原来的店要好上多倍。

    闲聊中,秦凡告诫陶绢要把女孩们管好,不要再犯珍子那样的事,陶绢频频点头一再保证。

    隔着小包厢的窗户,看着陶绢正在招呼客人的轻盈身影,有些意外,想起刚到店里的拘谨,现在已是落落大方的店长,凭心而论,陶绢要比玲玲和微微更有培养的潜质。

    独自小酌几杯后,没有往日静茵的陪伴,也不见董敏苦恼,秦凡还是微微感到失落。静茵估计是被那天的举动吓着了,可董敏是怎么回事?已有一个多月没有看见她了,虽说他看到她不知如何处理他和她之间情感,可一但见不到她的身影,自己又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还是你会享福。”徐志刚和杜胜闻着味进了包厢。

    “你们俩真是属狗的,鼻子怎么这么灵。”秦凡笑骂道,又让陶绢添了两副碗筷。

    “涛子呢?他怎么没跟你俩过来?”秦凡随口问道。

    “他,他正和他的小女友闹别扭。”徐志刚边吃边回道。

    想起涛子和郭亦蓉这俩个小**,秦凡奇道:“他俩怎么可能会闹别扭?”

    杜胜咽了一口鱼片道:“听说涛子的女朋友在外还有人。”

    秦凡一时没反应过来,他们俩人好得像一个人似的。

    “迟早的事。”徐志刚不以为然地说道。

    “处理不好,我看要出大事,刚刚我看涛子的眼睛都是血红的。”杜胜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龇着嘴道。

    秦凡把手里的筷子一丢,骂道:“知道要出事,你们俩不拦着点。”

    “小俩口吵架,我们掺合什么,说不定这时候他们和好了都说不定。”徐志刚仍旧不以为然地说道。

    秦凡却隐隐感到不安。

第二百三十章 尖 刀

    秦凡按捺住自己的不安。

    见他神色不定的徐志刚,端起酒杯和他碰了一下,一仰脖把半杯酒倒入喉咙后,啧啧嘴道:“你担心个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涛子那个胆,顶多吵吵嘴。”话毕,抄起筷子挟起一块鱼片扔进嘴里。

    秦凡想想也是,随口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知道,哎,年前的大田螺还有没有?”徐志刚怀念道。

    “现在田螺肚里都是籽,没法吃,等夏、秋才能吃。”秦凡解释道。

    “喂,喂,你们看,曲珊珊和邱雯。”徐志刚突然指着窗外叫道。等秦凡和杜胜抬眼看时,两个女孩已拉着耸头耸脑的江涛向小包厢走来。

    “好香!”邱雯进来后夸张地喊道,接着又责备道:“你们三个真不是东西,只知在这吃喝,也不管你们的小兄弟。”

    秦凡忙拉着江涛落座,回笑道:“谁说不管了,我们刚才还在商议怎么给他出气呢。”

    “你们也被挤出来了?”徐志刚笑着问道。

    “可不是,学校也太抠了,只给两台空压机,那够用,下午还有一台坏了。”曲珊珊边说着边等不及抄起秦凡用过的筷子,挟起盆里的鱼片,徐志刚和杜胜对望了一眼,装着心照不宣的样子相互窃笑。

    回身去拿碗筷的邱雯也惊讶地看着珊珊,曲珊珊见他们的表情,撇着嘴对秦凡道:“我都不嫌你,你还嫌我。”听到这话,徐志刚和杜胜暧昧地笑着。

    秦凡有点发懵,前世也有个女孩如珊珊一样,喝他喝过的水,吃他吃过的面包,可关键女孩是有男朋友的。

    “怎么能嫌呢,你就是我的妹,哪有哥哥嫌妹妹的?”秦凡讪讪地笑道。

    “什么妹妹,我是你姐。”曲珊珊不快地怼道。

    秦凡不再纠结妹啊姐的,转头问仍是红着眼的江涛:“到底怎么回事?气得眼都红了。”

    江涛低着头不作声,秦凡让陶绢通知聂师傅加烧几个菜,珊珊在酸菜鱼盆里搅了搅,发觉没几个鱼片,遂嚷道:“再来一盆这个鱼片。”

    秦凡随他们闹去,难得大家聚在一起,无意间瞥见江涛后腰鼓鼓囊囊的,顺手一摸,抽出来

    是一把尖刀,不免吓了一跳。

    使劲揽住江涛的肩头,低声喝道:“你疯了,你想干什么!”

    “我想杀了他们。”江涛瞪着血红的眼睛叫道。

    看到秦凡手里的尖刀,在座的人都唬得一跳,再听到江涛的叫声,邱雯反应过来讥讽道:“人家不让你睡,你就要杀人家?你的命真不值。”

    秦凡在旁劝道:“邱雯说的话糙理不糙,什么事都要好聚好散,既然不爱了,就要懂得放手。”接着又疑问道:“前两天看你和小郭不是还甜甜蜜蜜的,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江涛张张嘴,看其他人都在看着他,便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秦凡见他不愿说,也就不在追问,恰好陶绢和另一位服务员端着烧菜和满满的一盆酸菜鱼进来。

    曲珊珊和邱雯不顾女孩在外矜持的形象,专拣鱼片开吃,秦凡和徐志刚一左一右地开导着江涛,杜胜却在一边喝着闷酒。

    江涛过了那个劲后,自己也觉得后怕,当时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捅了那对狗男女。

    “别说了,我谢谢几位哥,也谢谢两位姐,要不是你们,我真要做出傻事来。”江涛真挚地道谢。

    邱雯唇齿不清地说道:“谢什么,想开了就好,好女孩多得是,你应该学学这几位能看得开放得下。”说着一指秦凡、徐志刚和杜胜三人。

    徐志刚详作不乐意地道:“跟我学什么?我可是好人一枚。”

    不光邱雯、珊珊笑了起来,连江涛也禁不住咧嘴笑了。

    酒醉间,江涛的心结乘着酒意,把事情断断续续说了大概,原来小郭在外校还有个老乡,两人间不清不楚,听小郭说那个男孩只是两家关系较好认作兄妹,平时江涛也相信他们没什么其他的关系。

    变故发生在下午,江涛被挤出画室,想去找郭亦蓉时,却在天鹅湖的东南角小树林,看到她正和一个男生搂搂抱抱,一时气急便跑了过去,质问小郭,没想到那男生反过来逼问他是什么人,接下来就是......

    秦凡直摇头,这什么狗血的情节。

    邱雯和曲珊珊怀疑这是不是个误会,刚想劝解,徐志刚看他像祥林嫂一样絮叨,打断他的话道:“喝酒喝酒,一醉方休。”连带着邱雯和珊珊也被灌了几杯。

    秦凡也懒得听江涛啰嗦,借着酒劲说起后世网络上的一些段子,像什么追女三**则,结婚与不结婚的区别,生儿子好还是生女儿好,或是男人这辈子,人生三大悲剧等等,直至说到:日前淫如魔,日后圣如佛。曲珊珊和邱雯也不知听懂没听懂,只是乐得东倒西歪,甚至珊珊都笑歪在秦凡的身上。

    邱雯乐过后还追问到底什么意思,徐志刚和杜胜却暗暗竖起中指,骂了声流氓。

    等两个女孩咂摸过味来,酒醉的面孔更是驼红,扑上来扯着秦凡的腮帮笑骂道:你怎么这么流氓。

    等酒醉饭饱,江涛已醉趴在酒桌上,徐志刚和杜胜也好不到哪里,不成直线地向寝室走去。

    秦凡暗戒自己没有多喝,可曲珊珊和邱雯却把自己灌得身子发软,看着趴在酒桌睡着的江涛,便喊来陶绢安排他暂时在店内休息,自己扶起珊珊和邱雯向学校走去。

    校内来来往往的学生好奇地看着他们。

    女生楼某处的阳台上,静茵借着楼下路边昏黄的灯光,眼睁睁地看着秦凡一左一右,架着两个明显醉醺醺的女孩向女生宿舍楼走来。

    “静茵在看什么?”董慧在她的身后问道。

    见静茵没有回声,董慧顺着她的目光看到楼下的秦凡,默默地看了一会,轻声地问道:“你还是放不下他?”

    静茵摇了摇头,像是把脑中那两个字甩出去一样,整个寒假里脑中就被“玩火”两字充斥着,也把自己折腾得疲惫不堪。

    董慧看着静茵落寞的神情,不禁微微叹了口气。

    楼下的秦凡被宿管大妈拦住问了几句后,便抬手让他们上楼,秦凡还是第一次进她们的宿舍楼,楼道里的女孩们只是漠然地看着他们三人。

    扶进寝室,把这二位主安顿好,直起腰细看室内,女生的宿舍比男生的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字“乱”。

    “看够了没有?”同寝室的李琴唬着脸叫道。

    秦凡一时不知怎么回话,说看够不好,说没看够也是不好,只是满眼的女孩内衣胸罩,或是女孩们的私密物,使他垂下眼,默默地转身出门。

    出了女生楼没几步,只听身后有女孩喊道:“秦大哥,你等一等。”

第二百三十一章 禁 片

    秦凡转过身,见是满脸目痕的郭亦蓉。

    “秦大哥,涛子是在你那吗?”郭亦蓉小声问道。平日里笑嘻嘻的女孩凄然地望着秦凡。

    秦凡点点头:“喝多了,在我店里。”

    “我,我......”女孩欲言又止,秦凡摆摆手道:“有什么误会你当面给他解释,今晚他喝醉了,改天吧。”

    “我怕,我想让秦大哥先和他说说。”郭亦蓉被当时的情景吓懵了。至于找上秦凡,是在和他们相处时,只觉得他们寝室里只有秦凡还稳重些,而且和涛子相处的日子,知道涛子十分敬佩秦凡。

    “你到底做什么对不起涛子的事?你这么怕他。”秦凡随口问道,他对眼前的女孩印象蛮好,想不通她有什么对不起涛子的事。

    树荫下,灯光里。

    秦凡终于听完郭亦蓉的解释,想了想对女孩说:“小郭,你知道涛子和我们三人不一样,他可是爱你爱到骨子里的。”

    郭亦蓉哭道:“我知道,我也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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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荡荡的画室,空压机“嗡嗡”地响着,秦凡眯起眼看着喷枪喷出的效果,在后世由电脑和打印机就能搞定的事,现在也只能靠这些机器。

    专注的秦凡没注意悄悄来到他身后的人,往喷枪的罐内又倒了些已调制好的颜料,“嗞嗞”地往制好的模型小心喷着。

    “啊!”画室内同时响起男声女声的惊叫。

    “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秦凡苦笑道,放下喷枪,关了空压机的开关。

    “你还说你还说,我都快被你吓死了。”静茵用手锤着秦凡嗔怪道。

    望着撒娇的静茵,秦凡强忍着想拥女孩入怀的念头,轻笑道:“在忙什么呢?这么长时间也不到我那儿去。”

    “你还说,我不去,你就不来找我,你心里压根就没有我。”静茵脱口道,说完觉得不妥,只得垂下长长的睫毛,下意识地用脚尖在地上划着圈。

    秦凡笑着摸了摸女孩乌亮的青丝道:“最近试了道新菜,要不要品尝一下。”

    “就知道吃,吃吃,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静茵气恼地推开他嚷道。

    秦凡凑到她的耳边轻语道:“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你,却发现世界上最好的就是你。”

    静茵感受着耳边秦凡的气息,忍住怦怦的心跳,喃喃道:“要死啊。”

    “如果有来世,我愿做你的瞳孔,在你照镜子的时候,可以把你最深情的注视给我。”秦凡继续深情地轻语。

    “嘻嘻,好甜啊。”门口传来浅浅的笑声,静茵忙推开秦凡,看到门口处露出两个女孩的笑脸,秦凡认识,她们是大一的艺术生。

    “罪过,罪过。”其中一位女孩想拉着另一位女孩离开。

    “你们跑来干嘛。”秦凡问道。

    “来学习学习。”女孩答道,接着又笑道:“终于学到怎么说话了。”说着也不等秦凡说话,偷笑着拉着同伴离开了秦凡的视线。

    秦凡和静茵相对一笑。

    “你晚上有空吗?陪我看场电影。”静茵平复自己的心情问道。

    秦凡注视着她点点头说:“没空也要有空。”

    “贫嘴!”静茵啐了一声,继续道:“那就这样说定了。”

    “什么影片?”秦凡随口问道。

    静茵忸怩道:“哎呀,你去了不就知道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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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风袭袭。

    静茵挽着秦凡向中医学院走去,一路上大多是情侣的学生也走向那个方向,借着路边昏黄的路灯,秦凡还看到静茵宿舍里的女孩,也挽着她们的男伴。

    电影院位于中医学院的对面,两层楼高的影院被外面高高的围墙遮挡着,等秦凡和静茵赶到时,影院外全是黑鸦鸦的人群。

    “到底什么片子,都跑来看?”秦凡暗自嘀咕。

    等进了场,秦凡发现他和静茵,还有她寝室的女孩和她们的男友都坐在一排。

    灯光熄灭,银幕上显出风景上的字母,秦凡一个也不认识,而且色彩有些失真,明显是偷拍片,看了开头,秦凡觉得这应该是一部意大利影片。

    当银幕上突然现出女主人公赤露的上身时,观众席上传来一片女孩的尖叫声,秦凡的头被静茵猛地按了下去,女孩娇羞地低声道:“不许看!”

    邻座的柳燕搂着孟樱吃吃地偷笑着,她们的男友不自然地盯着银幕。

    一场影片未看完,秦凡也不知被静茵捂眼按头了几次,断断续续地观影,秦凡大约知道这是意版的《查泰莱夫人的情人》,典型的禁片。

    静茵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形,终于还是没有勇气把影片看完。

    “不准笑!”静茵看到秦凡嘴角挂起的微笑气恼地喝道,后悔自己怎么就被柳燕这丫头忽悠来,还昏头带来了秦凡。

    秦凡从静茵捂眼的指缝间,见识了意人的大胆和开放,片中竟还出现了男男女、女女男的床*戏。

    “这版的拍得粗俗,艺术价值不高。”秦凡咕哝着。

    静茵仍是脸红红地点点头,表示赞同,没一会回过味来,揪着秦凡的耳朵追问道:“你这小坏蛋,你还看过其他版本?”

    羞耻心使得静茵又把秦凡当作小时的孩子。

    秦凡想了想,辦着手指:“法国版的、英法版的、老美的......轻点轻点。”还没等他数完,只觉耳朵被静茵揪得更疼。

    两人别别扭扭地向学校走去,一路无语,送到女生宿舍楼下,静茵逃似地冲进楼里。

    秦凡回到寝室,寝室里空无一人;没多会,杜胜、徐志刚和江涛三人同时进门,边笑边说着:这片子真它玛的带劲。

    看到躺在床铺的秦凡,三人一愣,徐志刚拍拍他,问道:“你这么早就回来了,难道你没有和女神.....”说着用手指做着猥琐的动作。

    秦凡笑骂道:“滚一边去,都像你精*虫上脑。”

    徐志刚撇撇嘴,压根就不相信秦凡变成了圣人,明明看见他和静茵提前出了电影院,也不知他们压不住欲*火在哪办得事。

    秦凡摇了摇头,这群正处在荷尔蒙旺盛的年轻人,脑子里的百分之八十都是性*事。

    同样的问话也在静茵的寝室里,晚回来的柳燕搂着床铺上辗转反侧的静茵笑问道:“静茵姐,跟秦凡有没有进一步?”

    静茵挣脱开,坐起身羞恼地责怪道:“你这死妮子,都是你害的,我都快羞死了。”

    当初听柳燕说那影片是反映怎么突破禁锢追求美好爱情,结果就是除了偷情,还是偷情,还有那羞死人的镜头。

    这以后怎么跟秦凡相处啊。

第二百三十二章 璞 玉

    “我想把世界上最好的都给你,却发现世界上最好的就是你。如果有来世,我愿做你的瞳孔,在你照镜子的时候,可以把你最深情的注视给我。”静茵极力想着秦凡在她耳边的情话,可它们始终和那些羞人的画面交织在一起。

    静茵咬着被头,羞愧地恨自己尽想起那肮脏羞耻的画面。柳燕和孟樱还在一起低低地窃声私语,不时发出暧昧的笑声,静茵只感到自己燥热难安。

    原本寂静的寝室内,充斥着吱呀声,还有女孩低低的私语声,董慧再也忍不住了,坐起身叫道:“你们还让不让人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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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氏美食店内,年前在靠东隔了三个小包厢,这是满足客人要求的私密性,东南角的包厢秦凡用作自己的办公室兼会客室,临街和大厅的两面玻璃窗,配上轻柔的窗纱使得室内感到无比的舒心。

    陶绢端上一小盆酸菜鱼,忍不住又向端坐在沙发上的女孩看了几眼。

    红润的唇齿轻咬着白嫩细滑的鱼片,静茵细细品尝了一会,点头道:“真不错,是好吃。”

    “好吃多吃点。”秦凡笑道。

    “你怎么不吃?”静茵见秦凡一直没有动筷,奇怪地问道。

    “我吃得有点多。”秦凡摇了摇头,这些日吃得也是够够的。

    包厢门被人笃笃敲了两下,接着门开露出甄冰渐显帅气的脸,见到秦凡室内有人,看背影还是女孩,甄冰不禁吐了吐舌,只对着秦凡作了个ok的动作,秦凡微微点了点头。

    静茵扭头看到甄冰离去的背影,好奇地问道:“找你有事?”

    “没多大事,再说有什么事陪你吃饭重要。”秦凡奉承道。

    “呸,你这张嘴真是甜死人不偿命。”静茵笑骂道。骂归骂,可心里还是有些小感动。

    秦凡心里揣摩着甄冰有没有对房东许老头动粗,这许老头也不知那根筋搭错了,还是看店的生意红火,竟要求提高房租,可当年秦凡和他签的是三年的合同,好说歹说,许老头似乎找了什么靠山,死活要涨价,不给就滚蛋。

    本来提高房租有个差不多,秦凡也就认了,许老头或许觉得他是学生,又是外地人,狮子大开口,竟要翻倍。

    “吃好了。”静茵意犹未尽地说道。

    “你眼圈怎么有点黑?昨晚没睡好?”秦凡关心地问道。静茵遮住眼睛嗯了一声。

    “是不是变丑了?”静茵还是忍不住问道。

    秦凡摇了摇头道:“没有,你在我眼里永远干净美好如璞玉。”

    静茵噗嗤笑道:“你现在怎么不会说人话了,还璞玉,嘻嘻。”

    “你要是不爱听,以后我就不说了。”秦凡眨眨眼道。

    “别,我爱听,要不,再说一句。”静茵期盼道。

    “如果我的存在为你带来一丝负担你只需轻轻吹一口气,我就会随风飘去。”秦凡随口道。

    “不好,再来一句。”静茵摇摇头,觉得有些伤感。

    “愿上帝把时间定住,凝固我们现在这一刻,如同千万年的琥珀。”

    “不好,再说一句。”静茵不知足地要求道。

    “差不多了。”秦凡摇头道,再说下去就是你爱我我爱你的情话,再再说下去就是撩人流水的污话。

    “就再说一句,就一句好不好?”静茵撒娇地摇着他的手。

    看着眼睛里含情的女孩,秦凡知道不能再说了,现在静茵对他的情感如同蓄了多年水的水库,只要开闸那像奔流的情会再也止不住。

    “不玩了,好不好。”秦凡无奈道。

    瞬间静茵的脸色失去了鲜活,默然收拾自己的东西,转身离去,秦凡一时不忍,拉住静茵拥入怀中喃喃道:“恨不能早点与你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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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静茵离去的孤单身影,秦凡一阵心疼,自己也不知何时两人之间的情愫已走到沸点;尽管一再压抑自己对静茵的爱恋。

    “啧啧,真是个绝色女孩。”身边突然响起高羽猥琐的声音。

    秦凡不快地转身问道:“高二哥怎么有空到我这里?”

    高羽看了看秦凡又啧啧道:“长了一身好皮囊就是不一样。”

    叹了一会才道:“我们新盘下的店,想请你去给我们掌掌眼,看怎么装豪华。”秦凡纳闷地想,这段时间政策还不十分明朗,他们兄弟俩怎么够胆大肆扩张。

    想了想对高羽道:“最近两天没空,要是急

    的话让我同学替我过去看看。”

    高羽一摆手:“讲什么话,我们兄弟只相信你,你没时间我们可以等。”

    秦凡也不矫情,让陶绢安排一些酒菜,陪着高羽和甄冰喝了几杯,席间只听得高羽污言秽语,见秦凡脸色不悦,便转头问起甄冰:“来的路上看那些发廊生意好得很,什么原因?”

    甄冰看了看秦凡,小声道:“听说中医对面的电影院在放黄片,到散场后有的人就往那地方跑,你说得对,她们的生意真是爆好。”

    高羽一听也无心喝酒,匆匆扒了两口饭,就由甄冰带着向影院驶去。

    陶绢收拾碗筷时嘀咕道:“他们简直就是流氓。”

    “你在那边没见到过?”秦凡问道。

    “也有,可没有像他这样嚣张的。”陶绢回道。

    秦凡沉默了一会告诉陶绢:自己要回家两天,碰到有什么不开眼的来惹事,就去找刚才那个叫甄冰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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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急急赶回家,是为了顺应雪梅的造人计划。

    两个月的努力没有见效,雪梅有些焦急。秦凡也很是奇怪,暗自担心重生会不会有什么变异。

    不知雪梅从那知道该用什么体位,出来后又该保持什么姿势保证不流出来。

    几番折腾,弄得秦凡快失去性*爱的乐趣,只是机械地抽动着。

    “哎呀,你能快点出来吗?”雪梅急躁地问道。

    等秦凡闷哼一声,软软地抽出来,雪梅急忙靠墙倒立,嘴里不停地数着:“1、2、3、4、5......”

    秦凡苦笑着摇摇头,为了生孩子,他和雪梅都快成了牲口。

    “这次应该能怀上吧。”雪梅躺在他的怀里充满希望地问道。

    有时秦凡真看不懂雪梅,正常的女孩对于生孩子多多少少都有一种恐惧心理,可雪梅却是满心欢喜。

    饭后,秦妈脸色不自然地把儿子喊到他们的房间,小声劝道:“你们声音能不能小一点,不说你妹妹听到不好,就是隔壁邻居听到也不好,你应该知道邻居家的孩子才十几岁。”

    秦凡心里一阵尴尬,雪梅的叫声是大了些:“要不,我们住到店里去?”

第二百三十三章 再 现

    林氏老店。

    秦凡和雪梅一进门,就见天井院子里坐着四、五个女孩,后厨门口倚靠着几个厨师,正中间的外公不知在和他们说些什么。

    “微微姐怎么来了?”雪梅刚进门就看到人群中的微微,秦凡也很奇怪微微不在二店,跑到这来干嘛。

    看到秦凡,女孩都散去找事做。秦凡和雪梅上前陪着外公说了一会话后,外公也进了后堂去指导各师傅准备中午的配料。

    秦凡这才问微微来的原因,微微苦着脸把原先店里的珍子辞职事情说了一遍。

    “辞了就辞了,这有什么可说的。”雪梅不以为然道,她对珍子的印象不深,也不知道珍子发生了什么事。

    原来珍子自从跟姐妹们回到二店,不止收入少了许多,而且二店的环境也不如省城店,再加上其他小姐妹的碎言碎语,珍子自感实在没脸待下去,只得跟微微辞职。

    微微是担心珍子想不开,怕出了什么事,才跑来和玲玲商量商量。

    秦凡本不想管这件烂事,想了想对微微道:“先暂时让她回家休息,等别处需要时再通知她。”给珍子一个希望,不至于想不开走了斜路,也许在等待希望时她能找到更好的工作。

    微微点头离去。

    “那女孩发生了什么事情?”雪梅好奇地问道。秦凡犹豫了一下,便把事情的前前后后大致说了一遍。

    雪梅的同情心又开始泛滥,建议那女孩在二店待不下,不如把她调到老店来。

    秦凡摇摇头,店内的配员是固定的,她要来,那就必须要顶走一人,这是不公平的,何况珍子本身有错在先。

    见秦凡这样说,雪梅也不再坚持,转眼就把这事抛在了脑后,拉着秦凡上楼,嘻笑着坐在他的怀里,脸也不红地问道:“要不再上一道保险?”

    “上什么保险,子弹都打给你了,没子弹了,等下个月吧。”秦凡叫饶道。

    “我怕下月又是一道杠。”雪梅愁眉苦脸道。秦凡想了想劝慰了几句,雪梅歪着头回忆了一下,

    眉开眼笑地道:“嗯,没套感觉真好。”

    两人相互搂着,说些腻腻味味的情话再夹杂着秦凡撩人的污语,没多会,雪梅直嚷道:我快不行了,我要你......

    秦凡正后悔时,门口处有人敲门,雪梅从他身上跳下,嘴里还嘀咕着:谁这么没眼力劲。

    门开后走进来的女孩是郑慧慧和卫虹。

    “你们怎么来了?”雪梅奇怪地问道,卫虹笑了笑,指指郑慧慧说:“是慧慧找你家的秦凡。”

    雪梅搂着郑慧慧玩笑道:“慧慧是不是看上凡子了,看上了我就让你,嘻嘻。”

    郑慧慧气急败坏道:“雪梅你这死丫头,能拿这事开玩笑?好好,我这就把你的宝贝抢走。”

    雪梅也不生气,仍在嘻嘻笑着,秦凡不知道平时也经常这样开玩笑,看慧慧的脸涨得通红,忙起身道:“怎么当真了,她只是跟你开玩笑的。”

    郑慧慧扑哧一笑:“傻子,你以为只有你知道是在开玩笑,你以为雪梅会舍得,就是雪梅舍得,我才不稀罕呢。”

    雪梅补刀地笑道:“口是心非。”瞬时慧慧和雪梅扭作了一团。

    等两个女孩闹好后,秦凡才问起慧慧的来意;原来慧慧的小姨想承包秦凡在纺织厂里的车间。

    秦凡笑道:“承包什么,如果想自己做,她也可以在她们厂里找个厂地,再找几个女孩帮着干。”

    慧慧见秦凡这么说,知道他不同意,脸垮了下来:“不愿意就不愿意,出什么叟主意,像你那个场地,别处也没有啊。”

    秦凡知道她误会了,忙把在经营中的难处一一给她说清楚,毕竟她小姨接的都是小单,真要承包,一年下来搞不好还要贴钱。

    想了想便对慧慧建议道:“要不你回去跟你小姨商量,她接的单,我按成本价跟她结算,这样她就不要承担房租和人员工资,也不需她操心,接一单赚一单的差价,这样岂不是更好?”

    慧慧想了想道:“那么我回去跟我小姨说说。”

    秦凡点点头,他可不会把主动权轻易放

    手,如果放手,自己有大量的单子要做,到那时还要看别人的脸色,碰到她恰好也有一些单子,不用细想,肯定会把他的单子往后压,他才不干这样的傻事。

    和慧慧正说着,只听那边的卫虹尖叫一声,秦凡和慧慧同时望去,只见卫虹满脸通红地用手擦着嘴嚷道:“雪梅,你这女流氓!”旁边的雪梅没羞没臊地笑着。

    等两个女孩离去,秦凡好奇地问雪梅:为什么这样做?

    雪梅仍旧歪坐在他的怀里哼哼道:“当年你吻她,今天我把你的吻给吻回来。”

    听到雪梅的话,秦凡目瞪口呆,想不通雪梅的脑子里是怎么想的,呆了半晌,叹气道:“我们这对狗男女真把卫虹欺负很了。”

    “嘻嘻,那你把我欺负回去。”雪梅犯作道。

    秦凡想起什么事来,站起身,快步走到廊道,扶着二楼的木制栏杆,向下面喊道:“微微,许微微,许微微走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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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佳胜的三层楼房里。

    薛婷坐在卧室的大床上,挺着快要生的肚子,正一件一件婴儿的小衣服叠着,快二岁的儿子也在一旁笨拙地帮着她。

    外间的客厅传来佳胜和老赵的谈话声,不一会只听进佳胜惊讶的声音:“怎么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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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凡回到学校,已是五月初,五一的假期基本上是和雪梅在床上度过。

    大部分的同学已完成了参赛作品,他的参赛作品还是个半成品,余璐催促过多次,她对秦凡报有拿奖的希望。

    晚间的画室里,空压机嗡嗡作响,秦凡暗骂自己找罪受,非要做一个系列,做个单的糊弄过去不就完事了。

    好不容易把底子喷好,又要在做好的模型上作图案,再添加文字,屏气凝神一笔一笔地涂抹着颜色,再蘸上点银粉把艺术字给写上。

    空空的画室里只有秦凡孤单的身影。

    他没有想到的是,在他西园的房内,几个月没见的董敏正凝视着房内的一切。

第二百三十四章 心 疼

    连着两天,秦凡在画室、寝室和食堂三点转着,余璐老师时不时地威胁他,再不交作品就让他这门课挂科。

    秦凡没注意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一双美丽的眼眸注视着:乱糟糟的头发,疲惫的面容,月白色的牛仔衬衣几天没有换过,食堂里也只是草草地扒拉几口便匆匆离去。

    “草泥玛的!”秦凡暗骂自己,也愈发怀念后世的电脑,分分钟搞定的事,让此时的他耗了近四天的时间,刚刚眼看着最后的一个字画完就大功告成,却因自己的一个手抖,破坏了整个美感;没法只能重新来过。

    埋头苦画的秦凡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直到一只纤秀的手递过的饭盒,出现在他的眼帘时,他才觉得自己饥肠辘辘,接过饭盒抬眼看去,却是憔悴的静茵,秦凡心疼道:“茵茵,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么憔悴?”

    静茵咬着银齿恨到,还不是你害的,只不过看到秦凡乱糟糟的头发和原本清澈的眼眸里布满了根根血丝,心里又不禁心疼,催促道:“赶快吃,不然饭菜都凉了。”

    那天过后,发誓要离秦凡远远的静茵,几天未见,所有的誓言又都被她抛到了脑后,无数次的告诫自己应该离他远点,可骤然间她发现他已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牵肠挂肚,喜乐哀愁,无不牵动着躁动的心房,被窝里的哭哭笑笑,把自己折磨得彻夜难眠。

    在静茵的催促下,秦凡三两口扒完了饭盒里的饭菜,还没等他开口说话,静茵便急急收了饭盒匆匆离去,她怕在他面前再多待一会儿,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哭出来。

    望着匆匆离去的静茵背影,秦凡心里一阵难过。

    终于在大赛组委会规定的截止日期前,秦凡把自己的作品交给了余璐老师,余璐撇撇嘴道:“我当是什么旷世之作呢,也就凑合着看吧。”看着她眼角中的笑意,秦凡知道她说的是反话,此时也顾不得许多,只想着回去补觉。

    西园。

    看着此时觉得无比亲切的床,秦凡一头扎进被窝,可下一秒,他瞬时坐起身来,嗅了嗅,这是他十分熟悉的味道----敏敏来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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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华东包装大赛的展区,设在省博物馆的副厅。省博物馆的建筑是省城里十大苏式建筑之一。建于五十年代,典型的中规中矩,左右呈中轴对称,平面规矩,中间高两边低,主楼高耸,回廊宽缓伸展,其次就是“三段式”结构,即檐部、墙身、勒脚三个部分。

    可叹苏式建筑仍在,而国家却被分解了。

    秦凡站在建筑前开阔的广场上,假模假式地感慨一番。

    广场上来来往往的人大都是参赛的学生和一些设计单位的头头脑脑,间杂着组委会的成员。人流中有一些秦凡熟悉,也有些只是一面之交。

    秦凡进入展区,寻找前世印象比较深的几件作品,仍旧在那位置,仍旧是当年的风格,这几件作品亦是获奖的作品,意外的是看到了叶晓琼的名字,那个与他有着几夜鱼水之欢的女孩,秦凡在仔细地看了看参展单位,上面写着苏州丝绸学院。接着又看到了前世中同学的作品,里面也有沈冰的名字。

    不知秦凡出于什么心态,走出展厅,蹲在门口的绿化带旁,点上一支烟,候着想看看晓琼现在是什么样子。

    没多会儿,就见一个酷似晓琼的女孩从展厅有说有笑地走出,只顾和身旁的男孩说话,压根就没往秦凡的身上瞅,看侧影晓琼比二年前的她更加靓丽。秦凡刚想喊,却立刻顿住,她正和那男孩说话的男孩,秦凡倒也认识,正是沈冰。

    秦凡暗自笑了笑,这两人兜兜转转又走到了一起,看到他们走远,也站起身,没等同来的徐志刚、杜胜和江涛,自己独自一人朝大门口走去。

    博物馆的大门是金寨路,一直往南,直至中科大。秦凡走到金寨路与长江路交口,想了想越过马路沿着长江路向东走去,他没注意到身后的科教书店的门口,叶晓琼五味杂陈地看着他的背影。

    “看什么呢?”极似秦凡的沈冰在旁问道。

    “没,没什么,你要买什么书?”晓琼掩饰地问道。沈冰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不过没有再追问下去。

    往书店里走时,晓琼忍不住又回头看了一眼,茫茫人海中已不见了秦凡的身影,心里苦涩地想此生再也不能相见了。

    一路上,秦凡慢慢地走着,沿

    路看着自己十分熟悉的建筑和路口标注的路牌。

    市电视台并没有多远,走到市工商局大楼,对面的三层小楼就是电视台所在地,虽然此时的车辆并不多,秦凡还是左右瞧瞧才提脚过了马路,两边高大的法国梧桐,遮天蔽日,微风袭来,引得阔大的叶子沙沙作响。

    秦凡不知自己此时的心情,在大门口登记后便来到一楼的接待室,接待室里的两个女孩正叽叽喳喳地聊着女孩家的私事,秦凡敲了敲接待台的台面,客气地问道:“麻烦帮我找一下广告部的董敏。”

    女孩的交谈被打断,温怒地抬起头看向来人,瞬间客气地说道:“好的,你稍等。”说着转身向里间走去。

    另一位女孩目不转睛地盯着秦凡,不一会,圆圆脸的女孩出来道:“董敏下午请假了,没来。”

    “那你们可知道她到哪里去了?”秦凡露出八颗牙问道。

    女孩们摇了摇头,反问道:“你是董敏什么人?”

    仍旧八颗牙露着说:“噢,我是她弟。”

    秦凡不得结果,暗想着董敏在这城市也没有别的熟人,她能到哪里呢?背后的女孩又叽叽喳喳地说着小话,只不过内容却是董敏这个弟弟。

    郁闷的秦凡没有想到,此时西园屋内,董敏正咬牙切齿地骂着:这小王八蛋又跑到哪里去了?

    接着惶恐地想道:这小王八蛋该不是在躲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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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夜色降临,秦凡才和半路上遇到的徐志刚和杜胜等人回到店内,刚进店,就见到面色不善的董敏坐在大厅里,徐志刚和杜胜也不是没有眼力见,忙对秦凡道:“你先忙,我们改天再聚。”说完对秦凡挤挤眼,意思是你的日子不好过,可兄弟们爱莫能助。

    秦凡也不再搭理他们,由着他们滚蛋,欣喜地走到董敏面前道:“你来了。”

    董敏仍旧面色不善地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你死哪儿了?还知道回来!”

    秦凡一愣,这话风怎么那么像自己妈妈经常说的话。

第二百三十五章 歪 论

    秦凡强拉着摆着臭脸的董敏离开饭店。他是真怕敏敏不管不顾地闹将起来,不仅吓跑了客人,还给整条街的人落了口舌,说不定不要到明早就会传出:林氏美食店的小老板把人家女孩肚子搞大了,女孩打上门的谣言。

    路上想问她这几个月在忙些什么,董敏不声不响地板着脸不出声;可到了房间,秦凡也不再问下去,他要董敏“唱”起来。

    见秦凡不说话,只顾着脱衣服,董敏不禁骂道:“小流氓,就知道......呜呜。”秦凡上前堵住她温润的嘴唇,这时,什么廉耻都抛在脑后,只想和敏敏“死”一回。

    “王八蛋,要死啊。”董敏推搡着他。

    ......

    “我要死了!”

    ......

    “啊,我不行了,我...不要了...”

    ......

    再怎么愤怒、耍小性子、生气的女孩在一通“死去活来”后,都会变得柔情似水,比费尽脑筋哄着开心,或是献上曼尼和礼物要见效快得多。

    缓过劲来的董敏,爬到正痛恨自己的秦凡身旁,柔情似水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秀长的手指在光洁的肌肤上划着圈。

    “凡子,我们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啊。”

    “情人。”

    “我可不想只做你的情人......”

    “情人不好吗?难道你还想做我的老婆,想好了,那可是柴米油盐酱醋茶,平日里无休止的家务,婆媳、妯娌关系的处理,或许还因为琐碎小事跟我吵吵闹闹,等你处理好这一切,你还有多少爱给我?换一种说法,我们到最后还剩多少爱?我可不想你变成黄脸婆。”秦凡满口胡说道。

    董敏呆了呆,掐着秦凡问道:“按你的意思,情人要比老婆好喽。”

    “自然,情人就是除了爱,没有别的。”

    “那,那等我人老珠黄时,你还爱我吗?”董敏像是入了套似地问道。

    “爱,情人只会越爱越深,因为情人就是为了爱才走到一起的。”秦凡坚决地、毫不犹豫地回道。

    “可,可我没有安全感,还有我想要个孩子......”董敏犹豫道。

    啊我呸!秦凡暗骂道:男人才没有安全感呢。

    现在的《婚姻法》只保护女人,那管男人的死活。这世道,结婚前先把彩礼缴出,还得有房有车有存折,然后不管什么原因离婚,女人先划拉一半,再查男人的错,有错就净身滚蛋,这世道只听说女人越离越富的,还没听说男人越离越有钱的。

    “哎,说话啊,你不是很能说的吗?”董敏见他许久没声,笑着问道。

    “我问你,如果你有上千万的财富,是不是使你有十分的安全感?”秦凡想了想问道。

    董敏眩晕道:“瞎说什么?哪来的上千万财富,吓死人呢。不过如果有,我先把你买下来,让你永远不离开我,永远爱我。”

    秦凡撇撇嘴道:“我说如果有。”自己都不敢说多,上千万只不过后世大都市的一套房。

    “如果有,那也要有你才行。”董敏想了想道。

    “难道你忘了我对你说的话吗?”秦凡无奈地问道。

    “不记得了,你再说一遍。”董敏眼睛里含着笑意地看着他。秦凡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敏敏,没有哪位女孩能比你在我的心里更重要。”

    董敏嘤咛一声把头深深地埋进他的怀里。

    又不知在秦凡的胸膛上划了多少圈,董敏抬起头蠢蠢地问着天下男人无比痛恨的问题:“那,那我和你妈妈如果同时掉到水里,你先救谁,是先救你妈妈还是先救我?”

    “先救我妈,如果救你不起,我就和你在墓里继续我们的爱情。”秦凡无奈地回道,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女孩,都智商为零地问这个刺心的问题,可他知道前世里跟他有过床第之欢的女孩,十有**都问过。

    董敏半起身,凝视着他,疑问道:“凡子,你到底多大?”

    “再过几个月二十一了,怎么了,又什么问题吗?”秦凡很奇怪她为什么这样问。

    “切,我怎么感觉你像三十,啊不,像四十多岁的大叔?”董敏继续仔细地看着他精致的脸。

    “无聊,你看我像吗?”秦凡掩饰道,自觉话说得有点多。

    “看着不像,听着像,感觉更像,不过我喜欢。”董敏笑着重新躺下,仍旧手指在秦凡的身上划着圈。

    房间里的台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偶尔还响起电流的嗞嗞声,墙上的秒钟一格一格地跳着。秦凡忍着困意,倾听女孩的絮叨:年间随父母回上海跟爷爷奶奶过的年;还有每次回家,父母总是问凡子为什么没有随她回去

    ;接着又絮叨着单位里的琐碎事......

    秦凡撑着眼皮,奇怪先前对他又怼又闹的董敏原来也是个话唠,眼皮一点一点的渐渐重合在一起。

    “喂,喂,我说的你在听吗?”刚闭没一会就被董敏摇开。

    “在听,我在听着呢。”秦凡打起精神道。

    董敏继续道:“梅梅不知道就算了,可我想起你那坏东西从梅梅那里出来,又进到我这里,我,我心里就不......呸,你这小流氓!”

    被董敏称为“坏东西”的小家伙,原本老实而软软地趴卧着,仿佛听懂她的话一样,听话地直直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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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凡捏着腰眼,左右活动,陶娟端来一荤一素一汤,看着脸色由点发白的秦凡,笑着问道:“过关了?”

    见秦凡两眼瞪着她时,陶娟忽醒悟自己有些没大没小,羞红着脸,捂着嘴偷笑地走出办公室。

    “我说老弟,啊不,我是你老弟,你看这都过去那么长的时间了,你好歹也去看一眼啊。”高羽搓着双手,二皮脸似地催促道。

    “我说二哥,好歹你等我把饭吃完吧。”秦凡笑道。

    看着秦凡慢条斯理的一口一口地扒拉着,高羽恨不得把他提绺起来,可想想又是不敢,虽然没见过这家伙的身手,耳朵里却多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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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水坝,云中雅园。

    “兄弟,最近在忙些什么?你看哥好久都没见你了,真它玛的想死你了。”高明哈哈笑着说道。

    秦凡把学校参展的事说了一遍,装着自责地说道:“本来大哥的事,我应该立马就来的,可真是身不由己。”对于当地的地头蛇没必要交恶。

    高明仍旧哈哈道:“不要这样说,我们兄弟谁跟谁,还是你的事重要些。”

    领着秦凡在雅园内上上下下看了一遍后,高明要求道:“老弟,我的要求就是怎么豪华怎么装。”

    秦凡为难道 :“可有些装饰材料这里是没有的。”

    高明大手一挥:“这里没有,就到有的地方去买。”

第二百三十六章 裸 贷

    华东包装大赛的颁奖会,秦凡并没有去,在他的印象中好像叶晓琼有得过几等奖,为了避免见面的尴尬,索性到高明的雅园干活去了;可他的同学并不知道。

    在省工业公司大厦的大会议厅里,邱雯没好气地问徐志刚:“秦凡怎么回事,又勾搭上一个漂亮女孩,刚和他打招呼,他竟对我不理不睬,气死我了。”

    徐志刚逗趣道:“我看你纯粹在招不自在,他身边有了漂亮妞,再和你这个漂亮妞打招呼,那不是找架吵吗?”

    邱雯想想也是,心里对徐志刚嘴里的“漂亮妞”还有一丝窃喜。

    杜胜撇着嘴道:“你们没发现么,今天秦凡有点怪怪的,你们看秦凡什么时候带过眼镜的,而且我感觉整个人的气质比平时我们见过的不一样。”

    曲珊珊仔细地打量着不远处的“秦凡”,见他和旁边的女孩有说有笑,就是不往他们这边望上一眼,对杜胜的话赞同道:“是不太一样,是不是另外一个人?”

    邱雯迟疑道:“不会吧,这长得也太像了。”

    徐志刚想了想说道:“你们也别瞎猜了,说不定凡子就是怕我们跟他打招呼,你们几个嘴再不严,把他有女朋友的事给脱啰出去?”

    江涛弱弱地反驳道:“秦哥不是那种人。”

    邱雯和曲珊珊却一起啐道:“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主席台上,组委会的领导正宣读获奖名单:

    ......(官话略)

    获得九一华东包装大赛的优秀奖有以下同学,请听到名字的同学上台领奖(台下鼓掌声)

    ......

    曲珊珊、江涛......

    ......

    下面是三等奖的人选......

    ......

    等喊到一等奖的人选时,其中出现了秦凡的名字,曲珊珊等人一起看着仍在和女孩说笑的“秦凡”,见他并没有起身,倒是那女孩走上台领了自己的证书和奖金。

    女孩回到座位前,还四处张望了一下;台上仍在喊道:“秦凡同学来了没有,请秦凡同学上台领奖。”

    邱雯推搡着江涛道:“那不是秦凡,涛子快上台把秦凡的奖代领了。”

    在那女孩的注视下,江涛走向主席台,见此人非彼人,眼睛里流露出一丝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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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凡在雅园的一间包厢内画着草图,透视图和三视图画好后,再标上各处所用的材料,一边标注一边回想着当下有哪些材料已出现,又有哪些材料还没有问世。

    静静的房间里只有笔在纸上沙沙的声音,时不时有位女服务员进来添水泡茶,或是等待在门旁,听候秦凡的安排。

    下午四点左右,秦凡坐在高明送来的豪华座椅上,微闭着眼睛,脑中思索着钛金的加工现在好像只有上海的一家工厂能做,至于那家工厂位于上海的哪里,秦凡却一时想不起来。

    门外传来哄笑声,秦凡皱了皱眉头,看向门旁那位叫小丽的女孩,女孩的表情使秦凡觉得奇怪。

    “怎么回事?”秦凡不悦地问道。

    小丽羞恼地回道:“秦少,他们在胡闹呢。”说归说,却不动地。

    “让他们消停些。”秦凡吩咐道。

    “我不敢。”小丽怯怯地小声回道,这时又传来不堪入耳的嬉笑声。

    秦凡放下笔,抬腿出了门,循着声音寻了过去。

    拐过走道,见一间包厢的窗户边有三、四个小混混,透过窗户的缺口往里张望,不停地啧啧道:“真它玛的白。”

    另一人接着道:“这干起来肯定过瘾。”

    ......

    越说越来劲,愈发地污言秽语。

    秦凡来到他们身后,沉声道:“你们在干什么?”

    其中一个混混头也不回道:“关你**事。”别的混混回头看到秦凡,忙扯了扯他。“扯我作甚。”混混不乐道。

    “都给我滚蛋!”秦凡突然喝道。

    混混们都认识他,也都曾听甄冰说过的事,立时作鸟兽散。

    包厢的门被打开,露出一人不耐烦的脸,见到秦凡忙点头哈腰:“秦少好,那帮臭小子是该调理调理。”

    这人秦凡认识,是高羽手下一个叫“豹头”的家伙。

    “怎么回事?”秦凡问道。

    豹头回道:“有人欠二哥的钱,我们正

    在取证。”见他含糊地回答,秦凡往半开的房里瞟了一眼,赫然见一个面容姣好的女孩**着身子,一手举着自己的身份证,另一手在自己的身下作着不堪的动作,眼睛里满含泪水,屋内不停地闪着照像机的强光,那是屋内另有人在拍照。

    秦凡急忙垂下眼道:“以后不要搞这么大的动静。”

    无意中看到的情景,使他想起几年后高羽干的“裸贷”业务,还记得当时高羽猥琐地看着视频,视频里各种各样光身的女孩在做着自*慰的动作,兴奋道:现在的高中生、大学生真是胆大,为了几个钱就什么都敢做。

    秦凡摇了摇头,这些女孩贪图享乐不知廉耻,谁也救不了她们,可怜又可恨!

    小丽忐忑地看着面无表情的秦凡坐在椅上半天没有作声,想了想鼓起勇气,走到秦凡的面前。

    “什么事?”秦凡问道。

    “秦少,求求你,帮帮我的姐姐。”小丽带着哭腔求道。秦凡知道她口中的姐姐,应该就是刚才他看到的女孩。

    “我帮不了。”秦凡一口回绝,他不想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去担高羽那种货色的人情。

    “秦少,我那姐姐可怜,家里父母出了车祸,开车的人又跑了,我姐姐是为了给爸妈治病才借高哥的利子钱,我,我......”急切间女孩语无论次。

    秦凡摆了摆手,看着桌上的图纸,不出一声。

    小丽呆立在桌前,再也没有勇气开口,失望中夹杂着愤怒,转身向门口走去。

    背后秦凡淡淡的声音:“请高二哥来一趟。”

    小丽转身向秦凡深深地鞠了一个躬,抹着泪水匆匆离去。没多大会,高羽骂骂咧咧地进来:“靠,今天的手气真背!”

    往秦凡面前的椅上一坐,问道:“找我什么事。”秦凡斟酌了一下,就问起刚刚看到的那个女孩的情况。

    “怎么你看中那个丫头了?”高羽鼓起金鱼眼问道。

    秦凡懒得搭理他,只是跟高羽核实了刚才小丽说的事实。高羽点点头道:“谁让她这么倒霉呢,老子借钱给她,也是看她有一份孝心,可你也知道那医院就是个无底洞,看样子老子的钱也回不来了,不过欠债肉偿,天经地议。”

    说完把翘着的二郎腿放下,鼓着金鱼泡眼凑到秦凡的眼前,再次问道:“你真的看中那丫头了?”

    门口处的小丽紧张地看着秦凡。

第二百三十七章 谣 言

    门口处的小丽紧张地看着秦凡。

    没等秦凡说话,高羽呵呵笑了起来,学着高明的派头道:“不问了,不问了。”说着转头对门口的小丽喝道:“还不去把豹头他们都叫来!”

    不一会儿,豹头等人进了门,高羽二话不说便让他们把胶卷缴给秦凡,又看看衣衫不整的女孩,有些不舍地嘴硬道:“屁大的事,现在人是你的了。不就它玛的二千块钱嘛,刚我手背还输了二千多...... ”这货想学他大哥的豪爽,却又肉疼,那纠结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

    秦凡笑着打断他的唠叨:“回头让甄冰送三千给二哥。”

    高羽又豪爽道:“兄弟,我们谁跟谁,钱算什么东西,钱就是个王八蛋!”

    这时门口的走道里响起沙哑的喊声:“高羽,高羽,死那去了,大伙可都在等你。”接着包厢门砰地被推开,进来一个穿着警服的中年汉子,见到高羽还坐在椅上,也不管其他人在场:“弄泥玛得,可办完事了?办完事还不下去,老魏还在等着呢。”

    高羽满脸堆着笑:“侯哥,这就去,这就去。”

    秦凡认识来人,汉子叫侯亚元,白水派出所的警员,口中的老魏应该是他们所长,当年秦凡住在五河路时,所骑的摩托车被偷给他追回,跟秦凡说借他骑两天,然后便成了他的,代价就是介绍了一大堆纹着虎豹青龙的人,高明和高羽也在其中,对他们称秦凡是他的小老弟。

    等二人拌嘴式的离开,秦凡也挥挥手让包厢内的人散去。

    小丽喜极而泣,连连向秦凡鞠躬,而那衣衫不整的失神女孩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等一下,把这拿走。”秦凡喊住小丽,指了指桌上的胶卷。

    空空的房间里,秦凡站在临路的窗前,俯瞰着路的两边一辆又一辆货车,这些车都是到洗衣机厂提货的外地车。

    秦凡奇怪自己重生一回,还是遇到这些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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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恭喜,请客。”秦凡刚到宿舍,杜胜戏笑道。

    “恭什么喜?请什么客?”秦凡奇怪道。

    “装,装,你就装吧,心真大,得了个一等奖,就跟没事人一样。”徐志刚也在旁酸溜溜道。

    “还有我们在会场见到一个跟你很像的人,我们差点认错你,他不会是你兄弟吧?”杜胜问道。秦凡摇了摇头,不用想,叶晓琼去领奖,身边肯定有沈冰陪着,被杜胜认作他并不奇怪。

    “是不是你失散多年的兄弟?你可要回家好好问问你妈。”徐志刚开玩笑道。

    “秦哥,奖证和五百块。”江涛挤开他们,把手里的东西递给秦凡。

    “我们学校还有哪位得奖?”秦凡问道。

    “我班就姗姗和江涛得了个优秀奖,大三大四各有一人得了三等奖。”徐志刚回道。

    秦凡把奖证往床头一扔道:“说吧怎么请你们满意。”

    三人凑到一起商量到哪到哪,请哪几个人,商量个没完。秦凡笑道:“你们再把姗姗和邱雯喊来一起商量,商量好后再来跟我说。”

    秦凡没想到这三个货通知到最后,几乎全班的同学,还有指导老师余璐、班主任老史、辅导员穆晓岚和几个和杜胜、徐志刚玩得好的九零届小学妹。

    约的饭店还是林氏美食店,用徐志刚的话来说,这叫“肥水不流外人田”。

    次日晚,一大帮的人浩浩荡荡地开进来,秦凡也是早早地把暂停营业的牌子挂出。

    本是热闹热闹乐和乐和,却没想到差点出了个“桃色事件”。

    事件的主角就是老史,老史是和秦凡、徐志刚等人坐在一桌,同桌的女性还有余璐、穆晓岚、曲姗姗和邱雯。

    开席没多久,除了几个老实孩子,其余的二两酒一喝,那管老师们在场,起哄着敬酒,灌了秦凡不少酒,顺带着老师们也喝了不少。

    老史借着酒意,一手拉着邱雯的小手,另一只手在邱雯的手背上摸着,邱雯恶心的脸色发白,老史旁边的余璐正和邻座的穆晓岚说着女人之间的话,压根就没在意老史,能在大庭广众下干出有失师尊的举动。

    坐在邱雯对面的秦凡首

    先发现邱雯不对劲,接着徐志刚也发现了端倪,两人对视一眼,轮流端起酒杯向老史敬酒,邱雯抽出手跑到了里间,也就是秦凡的办公室。

    秦凡索性一不作二不休,让邻桌的男同学也向老史敬酒,余璐终于发现不对劲,正要阻止,却被穆晓岚拉住,冲她摇了摇头。

    老史也架不住学生轮番的敬酒,终于倒下。

    余璐没好气地说道:“你们男的没一个好东西。”秦凡诧异地回道:“余老师,你这打击面太广了吧,我们可都是好学生。”

    话音刚落,在座的人都吃吃地笑起来,余璐也给气乐了,用手指点着秦凡和徐志刚道:“就你俩最坏!”

    徐志刚心虚地把头一缩,秦凡也是酒劲来了,开起余璐的玩笑:“女人的话要反着听,你们没看电影里的女人捶着男人说你真坏你真坏,可她真实的意思应该是我真喜欢我真喜欢。”

    秦凡说着快活,还想继续引申下去,忽觉得大厅里一阵死静,余璐羞红着脸,抄起筷子向秦凡扔了过来,秦凡下意识地随手一接,随即走到余璐面前,恭恭敬敬地躬身用双手把筷子向余璐奉上。

    余璐接过筷子对着面前低着头的秦凡一阵乱敲,边敲边骂道:“我让你不学好,我让你不学好。”

    低头的秦凡郁闷地想:不就说几句酒话么,至于么。

    等余璐看到在座的学生都瞪着惊奇的眼睛,张大嘴巴看着她时,醒悟自己失态了,丢下筷子,拉起晓岚,匆匆离去。

    等俩位老师走远,大厅里轰得笑声一片,这个说:秦哥威武,那个道:秦哥牛比!轰笑声不绝于耳。

    只是秦凡低头想着平时稳重的余璐不可能这样的失态,难道她出了什么事吗?

    还没等秦凡想明白,第二天的学校内风声风语地谣传艺术系有位男生胆大无比,竟敢当众调戏女老师!

    到了下午,谣言传到秦凡的耳中已是他道德败坏,色胆包天,竟敢把老师的肚子弄大了。

    随着谣言而来的是校保卫处的何平。

    平时见到他时笑呵呵的何平此时黑着脸对秦凡道:“跟我到保卫处走一趟吧。”

第二百三十八章 荒 唐

    余璐匆匆地向保卫处走去,她也是在下午听到跟秦凡听得谣言一样,不由得对号入座,再加上自己家庭的变故,当时又羞又气又恨。

    走到半路,穆晓岚拉住了她,急急地问道:“余老师,你这是去干吗?你是想惹一身腥吗?”

    余璐奇怪地看着她,摸不着头脑道:“这事你我都清楚,去说明白了不就行了吗?”

    穆晓岚看着这位出身书香家庭的余璐,对她的想法又好气又好笑,遂说道:“你听到的谣言里有没有你的名字?像这样的事别人躲还来不及呢,你倒好,赶着上门,难道你不知道有些事是越解释越糊涂,也是越描越黑。”

    余璐听得有些短路,疑惑地问道:“按你说的,那我们就不管了,可秦凡还在里面啊。”

    穆晓岚耐着性子解释道:“这样的事,只要你稳住,我想秦凡那小混蛋自己能摆平,只是你可千万不能露面,你要是露了面,本来没有的事也能搞出事来,余老师,你听我的没错的;你是不知道有些人的心黑着呢!”

    余璐心乱如麻地在原地徘徊着,一会儿觉得穆晓岚说的有道理,一会儿又觉得应该把事情说清楚,不然的话这谣言不知要传成什么样子。再者说自己正在争取学校的公派留学,如果因为这事黄了,那真是叫冤枉到家了。

    穆晓岚觉得自己已经说的已经够清楚了,怎么这人就是不明白呢?

    余璐越想越差:学校的公派名额就那么几个,是不是有人争这个名额而散布的谣言?那这个人到底是谁呢?竟然能干出让人身败名裂的事。

    微微的暖风吹过女人的秀发,余璐突然觉得自己有些好笑,谣言中只是说秦凡把女教师的肚子弄大了,跟自己有什么关系;有一丝的关联,也就是昨晚自己对秦凡开的玩笑失态了;而且在座的都是学生,怎么可能有如此险恶之人,利用这事添油加醋造这个谣?

    清醒过来的余璐谢了穆晓岚,两个女人在微风中闲聊了一会后,各自散去。

    保卫处的办公室烟雾缭绕,何平和秦凡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

    “老何,跟你说多少遍,这是谣言!谣言!怎么说你都不信呢?”秦凡无奈地说道。

    “我信,可别人不信,马上教导处和学生会的人就要来了,你可要想好怎么说。”何平吐出一个烟圈道。

    “行吧,不是说我把女老师的肚子搞大了吗?你们可以查查学校的年轻女教师有哪位肚子大的,查出来不就清楚了吗?”秦凡昏头昏脑地出主意道。

    “呸!我看你平时是个机灵人,说这没脑子的话,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问你,学校几百个老师,除去男的和年老的女教师,再除去长得寒碜的,也有几十位年轻女老师,万一在她们其中有大肚子的,我看你怎么说。”何平讥笑道。

    “我还能怎么说,肚子大的也不是我的种,我要是被屈打成招,那人家老公还不得跟我拼命。”秦凡好笑地回道,自己的老婆肚子还种大起来,这没来由地给他来个大肚子的女人,真它玛的可笑!

    “别跟我浑,你好好想想你得罪了谁?”何平没好气地提醒道。

    秦凡想了想自己没得罪谁啊,谁它玛的乱说?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难道......是昨晚的事?

    秦凡把昨晚的情形叙述了一遍,最后说道:“那只是一个玩笑话,谁它玛的会当真?”

    “祸从口出,你们觉得没什么,可话听在有些人的耳中,那就不一样了,这个道理你不明白?”何平分析道,刚刚从秦凡的叙述中听到余璐的名字,心里不由得一动;余老师的那位最近出了个丑事,会不会。想到这,何平摇了摇头,自觉自己的想法太荒谬。

    秦凡倒是想起后世那位有名的“姥爷”,也是祸从口出,落得个凄惨的下场,可自己现在能和人比吗?要名声没名声,要地位没地位,也没有惹人眼红的栏目,最起码搞倒人要有所图才对啊。

    去它玛的,不想了,爱咋地咋地,找不出大肚婆,我看这事怎么收场。秦凡恶狠狠地想着。

    隐隐间,秦凡回想起小时候的一件事跟现在极为相似:那是秦凡刚上皋西路小学二年级的事,记不清是哪一天的放学,秦凡跟同班的某位同学嬉闹,互相编排对方,直到那位同学冒出秦凡扒拖拉机偷东西的话来,恰好给路过的校长听见,抓住同学问是谁,同学也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原因,就指着他报了姓名,当时不管秦凡怎么辩解,校长都不相信。

    结果在第二天的早操后,校

    长当着全体师生的面,站在高台用大喇叭训斥着,并点名叫姓地说什么“道德败坏,从小是小偷,长大有可能就是贼”等等,典型的上岗上线。

    当时小秦凡也不懂,只是觉得委屈,事后爬在静茵的腿上呜呜地哭着,静茵也不知所措地用小手擦试着秦凡小脸上的泪水。

    现在想起,当时秦妈刚从乡下调到学校任教,那校长是不是有所图,才干出那么荒唐的事。

    这倒要回家问个仔细。秦凡结束不堪的回忆。

    “怎么这么大的烟雾,老何你少抽点烟。”从门外走进三人,其中一人皱着眉对何平说道。

    进来的是教导处和学生会的人,三人落座后便如审讯般地问着。

    ......

    “你的情况,我们都已掌握,希望你老实交待。”

    ......

    “不说话是没有用的,像你们这种道德败坏的人,我们见多了,对抗是没有好果子吃的。”

    ......

    “谣言?为什么不传别人,就单单传你的谣言?还是说你是什么大人物?”其中一人翻看着老何作的笔录厉声问道。

    秦凡沉默地看着他们,看着他们因为认定这是件“桃色事件”而兴奋的、丑陋的脸,只觉得恶心透顶。

    “首先说一下,我不是犯人,你们也不要拿审犯人的口吻跟我说话。”秦凡面无表情缓缓地说道:“第二点,如果你们认为这不是谣言,在你们的眼里,我就是被告,那么我想问问你们,原告在哪里?还是凭你们听到的风,看到的雨?”

    “放肆!你说你没干过这事,谁能证明?”三人中一位学生模样的人拍着桌子训斥道。

    “我能证明!”门外一个秦凡熟悉的声音喊道。

    何平打开门,呆了呆问道:“你怎么来了?”

    门口的女孩走到秦凡的身边,拉着他的手,平静地对三人道:“我能证明!”

    秦凡比那三人还要惊讶。

    “静茵,你来干嘛,这不关你的事。”

第二百三十九章 笑 一 辈 子

    静茵是在阶梯教室里,看到迟到的孟樱气喘吁吁挤到她身边,把听到的谣言,和看到秦凡被保卫处的人带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低声告诉了她,起先她觉得好笑,可没一会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发白,一声不响地站起身,向教室门口走去。

    讲台上的授课老师有些发懵,不知道面白的女孩想干什么,静茵走到门口,又转身向老师鞠了个躬,然后急急地跑出了教学楼。

    沿路的学生或是老师,都用诧异的目光,看着仍旧是校花女神的静茵,边跑边抹着眼泪的她,脑海中不停地闪现出小秦凡那哀哀的哭声。

    她知道被诬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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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证明!”静茵坚定地道。

    桌后的三人都认识学校公认的校花,听到静茵的话,均是一愣。

    “嘎,嘎嘎,你能证明什么?凭什么就能证明他就是好人,你要想清楚这可是个道德败坏的人,查实了,我们会从严处理。”冷笑声似公鸭的人说道。

    “凭我是他的女朋友,凭我对他的信任,我不相信他会背着我去碰别的腌臜女人。”静茵豁出去也要洗清秦凡的清白,微凉的手紧紧攥着秦凡的手。

    “我看不要查了,这就是脚踩两只船的小流氓。”公鸭嗓的人随手又扣上一顶帽子。

    三人看向静茵色迷迷的眼神,落在了秦凡的眼里。

    “我不知道你看上了他什么,他们艺术系的人能有几个好人,一个个流里流气的;依我看,他们全是小流氓,真不知道学校怎么会招这些人进来。静茵,你可想好了......”那人话还未说完,就听“嘭”得一声,三人吓了一跳,只见秦凡铁青着脸,一字一句冷冷地说道:“闭嘴!静茵这两个字是你们能叫得么!”

    那人刚想发火,却被公鸭嗓的男人拉住了手臂,示意他看向桌面,桌面已被捶塌了一半,露出白森森的木芯。

    “你,你,你太放肆了......怎么你还想打人?”见秦凡向前一步,那人色厉内荏地哆嗦道。

    角落处的何平近前来,一把把秦凡抱住,对三人劝道:“都不要激动,都不要激动,我想是不是改天再问。”

    丢下“你等着”

    的狠话,三人掩饰着内心的惊骇,颇有些狼狈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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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何平“啥时赔我桌子”的嚷嚷中,秦凡牵着静茵微凉的手走出保卫处。

    天空的晚霞瑰丽多彩。

    秦凡吐出胸中的浊气,静茵掩住鼻道:“你抽了多少烟啊?熏死人了。”

    秦凡不知和静茵说什么,想了想提起小时候的那件事,静茵惊讶地看着他,在知道他出事时,自己脑海里闪现的也是哭泣的小秦凡。

    “你还记得吗?”秦凡问道。

    “想不起来了。”静茵嘴角微微翘起:“要不,再哭一次?”

    秦凡无奈道:“再哭,你会笑一辈子的。”

    静茵再也忍不住了,咯咯笑得弯下了腰。

    不一样的风景线,不一样的静茵。

    怦然心动的秦凡从静茵身后,温柔地搂住她,静茵身躯微微一僵,略微惊慌地低声道:“你疯了,有这么多人看着呢。”

    不远处的林间和路道上,来来往往的身影。

    秦凡在静茵耳边轻语道:“真想让你这样笑一辈子。”

    静茵顿住去掰环绕在腰腹手臂的手,轻轻道:“也会有伤心的日子。”

    “那我心会疼的。”秦凡用悲伤的语气说道。

    静茵只觉得自己的身子有些发软,心也如空了一般。

    静伫良久。

    静茵使劲掰开秦凡的手臂,轻轻道:“我要回去了。”

    顿了顿,转身在秦凡的嘴唇上轻吻了一下,竖起手指封住嘴唇,微笑道:“再不走,我会死在你这张嘴上。”

    目送着轻盈的静茵远去,仍站在原地的秦凡突然有些痛恨自己,明知没有结果,还这么撩骚。

    可自责没多久,又自嘲道:这不能怪我,只能怪我是个带把的人。

    没走几步,秦凡突然停住了脚步,他想起丁芸也说过同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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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解决了?”孟樱问道,并把静茵落在教室的书和资料抱给她。

    静茵微笑着点点头。

    “怎么解决的?”孟樱好奇地问道。

    静茵只是微笑着摇摇头。

    “哎呀,到底怎么解决的?都快急死我了。”孟樱心急道。

    静茵仍旧微笑地看着孟樱。

    “静茵你怎么了?怎么怪怪的?”孟樱嘀咕道。

    “还能怎么了?心没了呗。”一旁注视着的董慧无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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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大党委书记兼副校长俞亚雷家的客厅内。

    俞老静静听着余璐的叙述,最后气愤道:“俞伯伯,您说这叫什么事啊,前一天学生拿了个华东大赛的一等奖,隔天就因为谣言被关到保卫处。而且这个学生,我相信他绝不会作这样的事。”

    俞老望了一眼在旁的老伴,淡淡地说:“你说的事,我也听说了一些,下面的人确实有些不像话,现在你爸的身体还好吗?”当年他跟余老在农场时,还住在一屋。

    余璐平复了自己的心情回道:“我爸身体还好,就是不服老。”

    “哈哈哈,我也不服老啊,那天有空去拜拜访,好长时间没看到他了,估计还是那么倔,还有你这丫头,没事见不到你人影,有事才跑来。”俞老心情大好地唠叨着。

    俞老的老伴也笑着说:“转眼间就怎么大了,当年还是女小囡时扎着两个麻花辫,可爱极了。”

    听着老伴的絮叨,俞老给余璐续了续水,自顾问道:“你说的那个学生叫什么名字?”

    余璐望了一眼伯母道:“是**届的秦凡。”

    当余璐离去后,俞老的老伴收拾茶杯时,惋惜道:“余璐这丫头真命苦,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孩子,怪不得她丈夫会......”

    俞老不耐烦地打断她的话:“不要说一些没用的,当年我看那小子就不是个东西,可这丫头跟她老头一样倔着呢,要死要活地嫁给他,现在这结果,唉!”

    片刻,俞老和老伴同时一声叹息。

第二百四十章 世上最痛苦的事

    深夜星光点点,路上的行人也渐渐少了起来。

    孤单的余璐,站在街头,一时不知到哪里去,间或有骑着自行车的年轻人,经过她的身边时,吹着挑逗的口哨。

    “吹你玛的吹!”温文尔雅的余璐突然暴怒地尖叫道。吹哨人惊得差点从车上摔下,接着惊恐地飞快逃走。

    余璐苦涩得直想大哭一场,愈临近自家愈是愤怒,用钥匙打开院门,黑黢黢的二层小楼没有一丝生气,更不用说普通家庭该有的温暖。

    爸妈还在上海,整个楼房只有孤零零的她一人。

    余璐长长的叹了口气,打开房门,穿过客厅,来到曾经温馨的卧室,楼上是爸妈的卧室和书房。

    打开灯,暖黄的光线,多少给了她一些慰藉。角落里是已成碎片的照片和残破不全的纪念品,那曾经是爱的证明。

    房间的灯偶尔丝丝作响,忽得熄灭又忽得明亮起来。躺在柔软的床上,余璐觉得自己好似失去了力气,连手指也不愿动那么丝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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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天后,秦凡把已完成的设计稿交给了高明,高明皱着眉,也有些傻眼,设计稿不可谓不细,连有些当地没有的材料,都标注在什么地方可以购买,那些要加工的装饰材料在那里可以加工。

    “老弟,按照你的设计,这全部搞好要多长时间?”高明捋着半秃的头发问道。

    “只要标出来的材料能顺利的买到,我估计四个月差不多就能完工。”秦凡想了想道。

    “好,好,那就按老弟写的去办。”高明说着把图纸和购料单一同递给站在一旁的高羽:“你带几个人把这些事做好,不要整天耍钱玩女人,好好得做点正事。”

    高羽装出委屈的样子道:“我可好长时间没玩了,都感到枪快锈了。”

    高明斜眼骂道:“叫你干点事,你就逼逼弄弄的话多,还说你没玩,上次老侯去玩,你它玛的也跟进去,我只是叫你跟后面付钱,你倒好,玩得比老侯还玩得凶,你能不能给我干点正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表情。

    高明对他这弟弟也是没办法,为人处事上不了台面,怎么教都教不会。

    高羽听大哥的训也是忒多了些,面皮一点也不变色,等大哥训完,嬉笑着问秦凡:“老弟,你什么时候把那丫头带走,这几天她快把店里的服务员又借了个遍。”

    “哪来的什么丫头?”秦凡早已把那天的事忘得干净。

    “为这丫头,你还让甄冰送钱过来,你真不记得了?”高羽奇问道。

    “噢,当时也只是冲她有一份孝心

    ,顺手拉了一把,不过她还想跳,我也没办法。”秦凡随口道。

    “跳?跳什么跳?”高羽一时没听懂。

    高明冷笑道:“跳什么跳?跳火坑!跟你说过多少遍,店里的服务员不要动,你就是不听,想玩就到外面玩,你......”仿佛训斥高羽成了瘾,一开骂就止不住。

    从雅园出来,背后追来小丽,对秦凡又是千恩万谢,而她的那个小姐姐连面也没露过。

    秦凡对小丽这个小姑娘颇有些好感,毕竟这世道为了别人的事出头的人不多见。愿她能保持这份善心。

    雅园旁的蒙城路至城隍庙这段路已铺得快差不多了,蒙城路桥也可供行人通过,只是汽车还是不能通过。

    走到桥头,想起那年的夏天,在桥边带着唐月买西瓜的事,清晰地记得当时唐月还调侃说:他比卖西瓜的还像卖西瓜的。

    往事如烟,在这一世再也不会出现那样的场景了。秦凡感慨着向市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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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路边的路灯也随之亮了起来。

    走了一半路的秦凡,索性迈着长腿继续着下一半的路程。沿路只有灰灰的平房,偶见不多的楼房,视线里最高的也就是农学院里的百年老树。

    快近学院门口时,秦凡见那里围了一圈人,不时地从人圈中传出女人的哭骂声。

    秦凡此时没有围观的兴趣,当准备绕过人群时,人群散开了口子,从口处走出一个狼狈不堪的中年人,边走边骂道:“疯子,疯子,简直就是个疯子。”骂着从秦凡的身边走向学院门口。

    秦凡扭头从缺口处看到,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坐在地上。他心里一动,只觉得那个女人自己有些熟悉,挤进去才发现那女人竟是余璐,秦凡慌忙扶起她,平时干净整洁的余璐,此时真如那中年人所说,极像个疯子。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人群里几个不怀好意的人嚷着。

    秦凡也不理睬,扶着余璐向外走去,几个年轻人挡着去路,秦凡瞪起眼道:“让开,不要找不自在!”

    其中一人淫猥道:“小兄弟,你可不能吃独食,也让我们哥几个尝......啊!”话没说完,跟着惨叫一声,其余的人就见那人已倒在了地上抽抽。

    秦凡背起余璐,迈腿向她家的方向走去。身后的那些人惊疑地低声商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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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璐回复清醒,惊骇地发现自己被一个人背着,向昏暗的巷内走去。

    “你是

    谁?你到底是谁?快把我放下,再不放下,我可要喊了!”余璐边说边撕扯着秦凡的后背。

    “余老师,是我,我是秦凡。”秦凡也边说边不停步的往巷内走去。

    “秦凡?你怎么在这,你怎么把我背起来,快把我放下。”余璐停止了撕扯,仍坚持下来。

    “快到家了,你坚持一会。”秦凡劝道,这昏暗的地方也不只有没有那些人的同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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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就你一个人住,余老呢?”秦凡奇怪地问道。

    余璐没有说话,差不多清醒的余璐羞愧自己那么不堪的形象,被自己的学生撞见。

    “余老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秦凡忍不住问道。

    憔悴的余璐,低垂着头,沉默了很久。当再次抬起头来,秦凡看到乱发后惨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脸上满是泪水。

    断断续续的叙述中,秦凡终于知道光鲜的背后是多么的不堪。

    少女时代的余璐疯狂地爱着同校的学长,为了这份爱,不惜跟家里人翻脸,父母和远在美国的同父异母大哥,都曾苦口婆心地劝说,然而余璐还是如愿以偿地嫁给学长。

    只不过她没有想到婚后的日子,并不像她想象的那么浪漫,对爱的付出不对等,导致两人摩擦不断,相互间的感情愈来愈淡漠,本想要个孩子来挽回他们的爱情。可没想到经过了一年又一年,始终没有怀孕的迹象,丈夫在婆家又是独子,传宗接代的念头使他愈发的疯狂。

    没有了两情相悦,只有样样的不顺眼和背地里的大打出手,人前端庄高贵的老师,人后只是独自吞噬着苦果的怨妇。而丈夫的出轨更是压倒她最后的一丝希望。

    秦凡看着状似疯魔的女人,苦笑自己的多事。想了想试着劝道:“当爱已尽,都彼此放手,给自己和对方放一条生路吧。”

    “可我不甘,我的青春,我的......呜呜呜。”余璐悲极再次掩面痛哭。

    现在在秦凡的面前不是老师,只是一个怨妇,一个疯女人。

    秦凡不禁焦躁道:“好了!别哭了!你是不是觉得只有自己最委屈,最痛苦,可你知道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是什么吗?你知道吗?”说到最后几个字,秦凡几乎是吼出来的。

    余璐被吓住了,直直地看着秦凡喃喃地说道:“这世上最痛苦的事难道不是爱人的背叛?”

    房间里的灯泡,发出丝丝的声响,紧接着啪地一声,黑暗重新统治了房间。

    黑暗中响起秦凡悲怆的声音:“世上最痛苦的事是你唯一最爱的人,站在谎言者的背后,用仇恨的眼神看着你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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