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一章 苦 乐 自 知
苦乐自知
“你好像没出来？”刚才还像是弹跳鱼的董敏，缓过劲地懒懒问道。
秦凡只是唔了一声，几次的死去活来，他也觉得十分疲惫，下午刚去电视台报到完的董敏，便直奔这里，大半个下午二人就没有出过门。
“要不要我......”说着董敏就向身下滑去，秦凡一把拉住她，苦笑道：“够了，先休息会。”
董敏没在坚持，依偎在他的怀里，在这充满着靡漫气息的房间里，二人静静地躺在床上想着各自的心思。
想起雪梅那个醋坛子，里面装的可不是一般的醋，记得那晚因为套里量少的事，雪梅折腾他一夜没睡，刚入睡就被她捣醒，问得还是同样的事，秦凡被她问得疲惫不堪，心里有鬼，只能胡说，却不知为什么雪梅总是不信，直至凌晨时，秦凡迷迷糊糊差点说出“让董敏吃了”这句话，这也是第一次让秦凡看到了雪梅的韧劲。
明天又要回去交差，秦凡感到越是和董敏的次数多了起来，越是对雪梅的愧疚也多了起来。曾想过和董敏结束这尴尬的关系，可每一次想起，心里却有些舍不得，不光是因为迷恋董敏这丫头的超敏感体质，还因为每次和董敏在一起时，就想起了婉晴，想起了三人旧时的时光。
哦，婉晴！
秦凡心里一阵绞痛。呻吟声惊动了正静静想着心事的董敏，抬头望时，见他的眼角流出一滴泪珠。
“怎么了？”吻净泪珠的董敏问道。秦凡摇了摇头表示没什么事。
“你是不是想起了婉晴？”董敏柔柔地问道。秦凡惊奇地看着她，没回答代表默认。
“刚刚我也想起了婉晴。”说完紧紧搂住秦凡，哀哀地继续说道：“婉晴真可怜。”
二人相对无言。良久，像是为了忘却，董敏哼哼道：“凡子，再让我死一回吧。”
秦凡没好气地刮了一下她那挺直的鼻子：“再死，我们俩连一处干的地方都没有了，睡哪？”
次日晨，秦凡在一阵愉悦中醒来，撑起身，就见身下的董敏正用笑眯眯的眼睛望着他，腮帮微微鼓起。
秦凡心里一声哀号：“天哪，今晚的日子又怎么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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处理完皋安两个店的事务，两个店的利润还是比较稳定，想起学校前的那个店，秦凡有点后悔，再过十几天学校又要放暑假，秦凡也要面临关店的境地。
房租、人员工资都属固定开支，关门也是要付的，想到这，秦凡着实有些头痛。
制作车间已完全停了下来，雇用的女工有的回厂等候安排，也有的在外找别的挣钱地方。
佳胜的酒厂还在整顿增产，为年底贮备货量。
外公已不在亲自上灶，每天指导带出来的师傅们如何烹饪，师傅们也知道这是外公在赏他们一门手艺，没有一个人懈怠的。
到了夕阳西下时，秦凡才见到雪梅，不只是她一人，还有卫虹、郑慧慧她们，三人叽叽喳喳地一路走进店内。
原先高中时青涩的女孩，大学一年仿佛如花朵绽放一样，褪去青涩露出圆润的花嘟嘟。
“稀客，稀客，难得两位大美人光顾本店，这真是本人的荣幸。”秦凡开玩笑道。
“啐，还是那么流里流气的，哎，雪梅你怎么看上他的。”郑慧慧笑着问雪梅，说完三个人嘻嘻哈哈笑作一团。
“你还在这神气，你再不到我们学校去宣布主权，你的雪梅就要被别人抢跑了。”卫虹也不见了高中时的羞涩，对秦凡调侃道。
秦凡不以为然地回道：“才不会呢，除非墙倒了。”
郑慧慧没听出什么意思，忙问：“什么墙倒了？”
卫虹拍了她一下，掩口笑道：“什么墙？红杏出墙嘛。”
郑慧慧撇撇嘴道：“就怕你这墙不够高。”一旁快笑得没形的雪梅连连推着她们：“净胡说八道，我还红杏呢...嘻嘻。”
“谁胡说，大三的那个学长不是给你写了不少诗呢，还约你......”郑慧慧揭发道。
卫虹惊得忙想捂住慧慧的嘴，雪梅却嬉笑着说道：“别拦着她，让她说。”
郑慧慧泄气道：“你让我说，我就说？我还偏不说了。”仍旧是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
等二人离去后，秦凡还是没忍住，就问雪梅到底什么情况。雪梅笑着把那人如何写的诗，又如何想追求她
的事说了一遍，最后埋怨道：“你也不到校看我，我说我有男朋友，他们都不相信。”
“好好，下次我多去几次。”秦凡搂着雪梅安慰道。
晚上熄灯时，雪梅只是安静地依偎在他的怀里，秦凡奇怪道：“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么老实？”
雪梅哼哼道：“这两天饶了你。”秦凡追根问底，雪梅小声道：身子来了大姨妈。瞬间秦凡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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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不知道自己还能瞒多久，他清楚女人并不因为他的重生而转了性，该吃醋的吃醋，该反脸的反脸，不会出现心甘情愿地二女侍一夫的场面，那些二女同侍一夫的臆想全是扯蛋。在这方面，不管是女人还是男人，都是只能独有，不能分享。（也许重生到解放前可以）
很清楚雪梅的性格，外柔内刚，如果真让她知道他外面还有人，她不会调头离去，她是真得如梦里的那样拚个你死我活。
只是奇怪雪梅这一个不南不北的女孩，倒似魔都女人的性格，要“嗲功”有“嗲功”，属于外弱内强、外嗲内不嗲的女孩。
而董敏这个魔都的女孩，却极似本地女人的性格。
秦凡不知这性福的日子还能持续多长时间，每每想起两个女孩都割舍不了。
看着依偎在他怀里柔美可人的雪梅，秦凡又感到自己真不是个玩意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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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生作品画展终于布置起来。这也是作为秦凡他们大一时的成绩考核。
校内也有好奇的外系学生前来观看，这其中也包括一些爱好美术的学生。
展厅内，几个靓丽的女孩在画前评头论足：
“秦凡的画哎，咦？他画得怎么和他们画得不一样？”
“他们是用的水粉，秦凡用的是水彩画的。”
“嗯，我觉得那一片地方用水彩才能表现出特有的韵味和意境。”
“嘻嘻，我们静茵什么时候变成专家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凝 眸 擦 肩
凝眸擦肩
静茵静静地站在秦凡的画前，心里直觉得这些画跟那天看到的画完全不一样。
都说画如其人，以画观人如相其心；可静茵不知道他到底长了几颗心。
柳燕碰了碰孟樱和董慧，她们和静茵都是同一寝室的室友。
三人这才发觉，静茵在秦凡的画前站了很长时间，只见她木呆呆地凝身不动，也不知她的思绪飞向了哪里。
“她会不会喜欢上了那个秦凡。”董慧问道。
“你们看她这样，还用说吗？”柳燕心里微微有些不舒服地回道。
“可是我记得那次秦凡请我们吃饭时，亲口说他有女朋友了啊。”孟樱惊讶道。
“你没看静茵这几天失魂落魄的，完了，完了，静茵陷进去了。”柳燕猜测道。
“别乱说，静茵怎么可能喜欢一个有女朋友的人？”孟樱否决道。
柳燕暗自摇了摇头，起先自己也是喜欢秦凡，只是听静茵传回的话说他已有女朋友，便打消了喜欢的念头，却没料到自己的好闺蜜陷了进去。
回过神的静茵见她们正嚼着她的舌根，脸颊微微飞起红晕，招呼一声“走啊”，接着自顾自地先前离开。
三人愣了愣，互相对笑着，跟着赶了过去。
夜深，静茵仍旧无法入睡，索性披衣出门来到楼道的尽头，依窗而思。
“还在想秦凡？”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寂静的楼道里，静茵的身后，响起董慧的问话。
“死丫头，不声不响的，快被你吓死了。”静茵心有余悸地嗔怪道。
董慧嘻笑着揽着静茵的肩头：“我也睡不着，来看看你。”
寝室里就数董慧年龄稍大些，性格也比另外二人稳重，静茵心里的郁闷无法排解，也不知道找谁倾诉。
“到底有什么为难的事跟姐说说。”董慧心疼地问道。
沉默了一会，静茵轻声地把她所见所想的告诉了董慧，董慧想了想，劝道
：“他已经有人了，你还纠结他干什么不好的事，再说他跟他女朋友做什么事，跟你有关系吗？还有我问你，你的心思他知道吗？”
静茵想了想，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他清楚不清楚，但我能感到他是很喜欢和我在一起聊天的......我也喜欢。”声音越说越低。
“傻丫头，你是喜欢他这个人，还只是单单喜欢和他在一起聊聊天？”董慧又问道。
“喜欢聊天多一些。可是现在我又怕见到他，见到他就想起...想起......”静茵说不清思乱的心绪，下意识地回道。
“就想起他和他女朋友在床上的事？”董慧索性挑开了问道。静茵难堪地点点头；董慧忽然无语，平日里的静茵，对外是超凡脱俗，美如天仙的女神，在内却是大家的邻家女孩；属于看一眼心动，看二眼心醉的女孩。性格温柔脾气也好，寝室里的女孩都把她当宝贝看待，不知挡了多少的登徒子。
“修百世方可同舟渡，修千世方能共枕眠。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换今生一次的擦肩。静茵，也许你和他只是前生五百次的凝眸，想开点，你喜欢和他聊天就去聊天，不要委屈自己。”董慧也不知怎么劝好。
“可我心里难受啊。”静茵仍旧无法排解。自小就十分瘦弱的静茵直至高三那年才像是脱胎换骨似变了个人，又因本是个学习的好苗子，再加上妈妈严厉的管教，自是情感上一片空白。
上了大学后，虽然有不少倾慕者，但都架不住寝室里的智囊团的分析讨论，被她们定义为色狼，不怀好意，窝囊废，娘娘腔。嬉闹中她只觉得好玩，这也是没有碰上使自己心动的人。
遇到秦凡，初次也是老同学见面叙叙旧，其中还想为柳燕牵线搭桥，只是见他已有了女朋友只能作罢。
而有了第一次的接触，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每每听他胡说什么最可怜的人是长寿之人，最孤独的人是长生不老之人......虽然说他是胡说八道，但也觉得有趣；说到男人女人的事或是有关情感这样的事，又觉得他不要脸。
回说给寝室的姐妹们听，都笑作一团，或是齐声啐骂真不要脸，可静下来细想却有它的道理。不知不觉，愈来愈喜欢
到他那里跟他说说话，有时她也是迷糊，当年那个秀气的小男孩是怎么会长成一个风趣的大男孩。
一向苛刻的姐妹们都对她这位小学同学颇有好感，给的评价也很高，像什么俊美、干净、阳光、健康、幽默.....好评如潮，唯一使她们感觉不好的是：他竟然有女朋友了。
当那天跟琼斯去他画画的地方，发现了那种东西，自己还傻呼呼地拿在手上研究一番。后来在路上琼斯告诉她是什么东西时，她当时羞恼得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回到公用水洗房，一遍又一遍地洗着手，心里却感到怎么也洗不干净，对秦凡以前的好印象荡然无存。
可重回没有他的日子里，却又感到深深的失落，做什么事都提不起精神。闭上眼睛浮现在脑海里的就是他那微微翘起的笑...不，是浅浅的坏笑。
前两天，琼斯又来找她，希望她说服秦凡，那怕是一幅画也可以，这样暑假时间她可以带给她的父亲。
她不知道琼斯为什么会看重那些画，只是琼斯的请求使她为难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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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并不知道静茵的纠结。
此时，他正目瞪口呆地看着寝室里，一对男女互相撕扯着，徐志刚的上衣几乎被顾曼撕扯成一条条的，剩下不多的几根布条挂在光光的身上，顾曼也没好到那里，长袖红白细条衬衣也被扯开，露出丰满可观的白色胸罩，头发散乱着，喘着粗气骂道：“姓徐的，不是东西的家伙，竟敢骗我，你给我说，那个**是怎么上了你的，啊呸，是你怎么上了那**的。”
杜胜在旁打着掩护到：“顾曼，你消消气，这事你真误会他了。”顾曼转脸啐了他一口：“你也不是好东西，你们男人都他玛的不是好东西。”
瞥见站在门口正惊异的秦凡，一把拉住他，彪悍地说道：“秦凡，你来评评理，你看你这位好兄弟干的好事。”
秦凡挣脱开，无奈地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姓徐的，你有胆子说吗？我呸。”顾曼怒气未消地叫道。
第一百八十三章 怨 亦 是 缘
怨亦是缘
“怎么回事？姓徐的，你有胆子说吗？我呸。”顾曼怒气未消地叫道。
看着满地里被打碎的水瓶，还有脏衣服、撕烂的书等，秦凡苦笑着,这叫什么事啊,这还是他们宿舍吗,简直就是爱恨情仇的戏台。
“到底怎么回事？”不管正扭在一起的顾曼和徐志刚，秦凡转头问一脸懊悔的杜胜。
“还能是怎么回事。”杜胜也是没想到，在寝室里听徐志刚吹牛皮，说黟县镇的女孩被自己干得嗷嗷叫时，两人都没察觉门口站着的顾曼，一字不差地全听得一清二楚，便疯了似地扑向徐志刚，接着就发生了顾曼痛打徐志刚的事。
秦凡拉住顾曼忙说道：“别打了，他是在吹牛，他每天都和我睡一屋，我还能不知道有没有？”
“真是他在瞎说？”顾曼不相信地问道。
“你还不知道他，干十分钟的事，能说成两小时。你还真信他。”秦凡笑道，“那是他在跟杜胜显摆呢。”
顾曼想了想，反应过来，瞪着秦凡问道：“你怎么知道他只能干十分钟的？”
玛的，这还用猜吗？秦凡无语地摊摊手，顾曼又看了看徐志刚，徐志刚刚想争辩什么，秦凡冲他挤挤眼。
徐志刚回过味来，好汉不吃眼前亏，不停地向顾曼解释道：“我说那些是逗杜胜玩的，没想到你当了真。”
一旁的杜胜刚想开口，就被秦凡拉出了门。
“就你能编，他自己干的好事，还让我们给他兜着。”杜胜骂骂咧咧地嘟囔着。
拉到楼道的尽头，秦凡心情一团糟，虽然不大到寝室里，可寝室里弄成这样，这还能住人吗，真不如隔壁的寝室，也是四人间，好在那四人老老实实，竟无一人交女朋友的，甚至对面的六人间也比他们好上许多。
“这寝室不能住了。”秦凡暗想。
“哎，好好的，老徐跟你吹这牛干吗？”秦凡不解地问道。
“嗨，不就是想知道他能做多长时间嘛。”杜胜没脸没皮地说道，“谁知说着说着就扯到黟县镇的那个女孩，还巧的很，就被顾曼偷听到，我看老徐怎么收场？”
看着杜胜幸灾乐祸的样子，秦凡叹了口气，前世没有和他们有任何的交集，没想到他们出乎意料的放浪。
“你和邱雯
怎么回事？”从写生回来，就没和他碰上面，一直不清楚他和邱雯是怎么搞到一块的。
“嗨，不就是她和她老家的男朋友分手了，心情不好，找上我说说话，然后就不知怎么好起来了。”杜胜十分郁闷地回道，本来自己还想追贾静茵来着，这下可好，被邱雯这丫头给缠上了。
“怎么就分手了？”秦凡也就无事问问。
“听她说，每次回去看他，总感觉他见到她，有那么一股自卑和越来越多的猜疑。面对他的疑神疑鬼，邱雯也受不了了，更受不了的是，那男的对今年高考失去信心，不准备考了，想到南方打工去，邱雯一气之下，就和他分了手。”杜胜絮絮叨叨地说着。
“你们算正式谈了吗？”秦凡并不看好他们俩。
“谁知道呢，试着交往呗，再说邱雯长得还算可以，闲着也是闲着。”杜胜自嘲道。
秦凡暗自摇了摇头，对感情这么不上心的杜胜，邱雯以后会受到不小的伤害。
“哎，你们俩，改天请你们吃饭，还有，秦凡，谢谢你了。”寝室门口的顾曼高声喊道。
看着手拉手离去的顾曼和徐志刚，杜胜撇撇嘴：“这还不知到哪天才能吃上他们请的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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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在忙什么？”绷着脸的静茵问道。
正在摆弄盘里色泽诱人球球的秦凡，瞥了她一眼，笑着回道：“你真有口福，刚烧好的咕噜肉，你就到了，是不是闻着香来的？”语气里仿佛如以前一样，并没有因为她十几天没有露面的奇怪。也没问她为什么这段时间没有过来。
“这是你做得？”静茵惊奇地问道，绷着的脸稍稍缓和下来，只是并不相信他会做菜。
“你尝尝。”秦凡并没有多话，用公筷捡了两个肉球放进她面前的小碗里。
静茵犹豫着抿了抿嘴唇，闻着香味，迟疑地咬上了一小口，酸酸甜甜的蛮好吃的。
能不好吃嘛，这是秦凡想起前世里的女儿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一道菜，等着放假的这几天，左右无事，心血来潮，亲手做了这道菜，肉里加入碾碎的山楂，酸酸甜甜的，是女孩都喜欢吃。
静茵尝了一个后，却止不住了嘴，夹起一个又一个。
“喂，喂，给我留两个，我还没尝呢。”秦凡急道。
像是解气似得，静茵吃得更快了，眼看盘内只剩最后一个肉球，秦凡忙用筷子叉住，可没想到静茵伸出芊芊玉手，极快地从秦凡的筷下夺走圆球，往嘴里一塞，弯弯的眼睛充满着笑意。
“你几天没吃饭了？”秦凡无奈地放下筷子问道。
“你管我！”话虽这般说，脸色却柔和起来。
“想吃，下次我再烧给你吃。”秦凡心里也是一番的怜爱，说出的口气如说给四、五岁的女儿。
静茵听着却有点不对味，隐约小时候自己的爸爸说过这样的话，想起爸爸，心中一阵悲苦。
看着对面的静茵变了脸色，秦凡觉得奇怪，回想自己并没有说什么怪话啊。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秦凡柔声地问道。
低着头平复了一下心情，静茵强笑着：“想到了我爸爸了。”
“噢，叔叔在哪上班？”秦凡随口问道。好一会才等来她的回答：“我小学毕业那一年，他就不在了。”
“对不起，我不该......”秦凡不安地道歉道。
静茵摇了摇头，岔开话题问道：“这菜怎么做得？真是你做得？”
顺着她的话题，秦凡说起制作流程，又引申到徽菜的特点，和广式菜的区别，接着又聊到川菜、湘菜、鲁菜......说着就有点止不住的意思。
静茵微笑着静静地听着他的滔滔不绝，说到最后秦凡也不好意思起来，吃是吃过，可怎么做那就是胡说八道了。
实际上静茵并没有听进多少，听入耳中的，是他说话的声音。
初夏的天晚得较迟些，秦凡想了想，后堂还剩些馅料，便对静茵说，再做些让她带给寝室里的女孩当零食吃。
倚着后堂的门边，静茵看着秦凡专注地忙着，他并没有骗她，真是他做出的那道菜，静茵忘了来找秦凡的目的，只是静静地看着忙碌的秦凡。
拎着纸盒里的咕噜肉，晕乎乎地走进寝室时，才想起琼斯的委托。
董慧吃着咕噜肉，看着静茵，摇了摇头：这丫头快没救了。
“静茵，下次还有什么好吃得？”孟樱欢快地问道。
第一百八十四章 自 性 不 明
自性不明
秦凡细长的手指轻轻地叩着桌面。
“你们也该忌戒口了，再这么下去，你们身上的衣服套得进去？”看着几个女孩圆润的身材，秦凡警告道。下面的女孩低低地偷笑着，不时拿眼睛瞟着珍子，又瞟了一眼微微丰满的胸部。
秦凡也是头痛，好好的旗袍被她们撑得快变了形，倚在后门的师傅们也在偷偷地乐着。
“还有一点，给你们提个醒，那些对你们甜言密语的学生，你们要擦亮眼，有的只是玩玩而已，千万别陷得太深，最后倒霉的是自己。”秦凡无奈地提醒道，还特意看了看珍子，听微微汇报说，这珍子经常下了晚班，不回宿舍，在外玩到很晚才回。
珍子见秦凡只独独看向她，便心虚地低下头。
“还有最后一件事，我打算下面的两个月，饭店继续开门，不愿意的跟微微登记下。”秦凡把自己决定的事跟员工通告了一下，员工们大多数无所谓，毕竟开门做生意，能多开一天是一天。只有两个女孩显出为难的神情。
“秦少，这学生都放假了，到时谁会过来吃啊？”微微疑惑地问道。
“试新菜，做周围单位的生意。”秦凡想把这两年兴起的龙虾做起来，目前也只是在市府广场有两家在卖这些东西，总共也就两口锅。
后世红火的龙虾并不是此地开始流行，刚开始反而是皋安弄起来的，后期因为口味和喜好，在当地并没有形成规模；在省城虽然刚开始只有少少的两口锅，但发展却是极快，第二年就形成了片，接着在各个地方均有这种让人欲罢不能的龙虾，经过十多年的发展弄出大的动静，并弄出了个龙虾节，也成了当地的一张“红色名片”。
秦凡正说得起劲，却见眼前的女孩们，眼睛盯着秦凡的身后，有人羡慕，有人嫉妒。秦凡疑惑地转过身，却见门口亭亭玉立的女孩正弯着月牙眼笑着看向他。
秦凡挥挥手让店内的员工散去，近前去问道：“下午没课？”
静茵点点头，小声问道：“没耽误你的事吧？”
秦凡摇了摇头问道：“找我什么事？
“你有急事？”静茵诧异地问道，以前秦凡从没问过她这样的话。
秦凡点点头道：“下午没什么事想到市里看看。”主要是想到与淮河路商业街隔望的中菜市找找一些调味原料。
静茵也不拐弯抹角，便把琼斯委托的事说了说，秦凡笑了笑，这个老外真有点韧劲。
沉吟了一会对静茵道：“好吧，明天你就让她来取吧。”
“真的？”静茵没想到秦凡这次这么痛快就答应了。
“还煮的呢，没什么事我就闪了。”秦凡打趣道。
静茵想了想下午也没什么事，遂问道：“我也想到市里看看，干脆跟你一起吧。”
秦凡也没多想，带着静茵转了几路车，先来到淮河路商业街，街道还是如记忆中的杂乱，沿街的商铺大多是防雨布支起的大棚，熙熙攘攘的人还是比较多的，问静茵想买些什么，女孩却茫然地摇头，不知道自己需要什么，好像纯粹就是跟着秦凡，看看他在忙些什么事。
秦凡笑了笑，也不再问她，拐过两个小巷，就一头扎进菜市场里，找到调味区，左看看右瞧瞧，不时地跟老板们叙叙价格，品相和产地。转了一圈，想要的东西也购得差不离，有两样东西实在是找不到，只能作罢。
静茵茫然地跟着他，一声不吭地跟在身后，心里的疑问也越来越多。压根就没注意到菜市里的商户们对她指指点点，都觉得这么漂亮的女孩到这种地方是件很奇怪的事。
等秦凡忙完，这才发现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人，瞅瞅他们并不认识，再看看他们，脸上并无恶意，只是单纯地跟着看看静茵。
又拐到商业街，带着她，沿街看着挂出来的衣服，又让静茵试穿几套，静茵死活不试，秦凡详作不高兴的样子：“你还是不是我姐？给你买几件衣服有什么大不了的，你想到哪儿去了？”
看看秦凡给自己挑的几件衣服，心里也是一动，再瞧瞧自身穿的衣服是素了点。
试穿后，窄窄的镜中人像是电影中的演员一样，这是旁边的店主也在啧啧地赞道：“真是好看
的人，穿起来也比平常人漂亮，看看，啧啧。”
邻近的店主，惊呼道：“长得真像那个演电影的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一时却想不起来了。这时另一个女店主拍着她的肩头提醒道：“大桥下面的女演员，像不像？”
三个婆娘同时想起嚷道：“龚雪，是龚雪。”转头疑惑地看了看静茵，问道：“你不是真的龚雪吧？”
秦凡在旁开玩笑地问道：“你们看，龚雪到你们这买衣服，你们就不能便宜点？”
一说到钱，店主直摇头：“我这已是成本价了，你还在给我砍，你是不打算让我活了啊。”静茵听着他们的一问一答，早已忍不住笑得不能自抑，不说那几个店主，就连秦凡也看呆了。
挑挑捡捡，几个女人就看着秦凡把衣服比来比去，心里直犯疑惑，啥时男人也会买衣服了？不过看到挑出来的衣服在静茵身上一试，三个女人也不得不佩服秦凡的眼光。
几经还价，给了个打包价，七十五元钱，买了七件。店主一边打包，一边叹气道：“小妹妹，你是从哪找的这么会还价的男朋友？我都亏得家都不认识了。”静茵躲在秦凡的身后害羞地笑着。
出了商业街的西口，就来到市府广场，说是广场，却有着两大片的城中村，大片的平瓦房，在四周的高楼衬托下尤为显得杂乱无章和寒酸简陋。
在这城中村的小巷口处，秦凡带着静茵找到几家经营小吃的店，在“刘记拉面”的一个小店坐下，点了两碗牛肉面，秦凡知道此时他们家的牛肉还是比较真，大都是从明教寺后面的小巷，清真寺旁的一家专门卖牛肉的店进的货。
让静茵等着，秦凡又走过马路，到对面卖龙虾的摊位要了两份龙虾，这时的价格也仅仅三元钱一盘，又到他的隔壁要了一份女孩们喜欢吃的“贵妃凉皮”，接着又点了臭豆腐、葱油饼之类的小吃。
坐在看起来不甚干净的长条凳上，静茵微微皱起眉，可不一会她就忘了这一切，对于秦凡从各家点的小吃，静茵彻底失去了抵抗力，再加上逛了半天的街，肚子也空空的，此时也顾不得什么，只是吃，吃，接着还是吃...美味使她忘记了女孩子的矜持。
第一百八十五章 有 求 无 求
有求无求
秦凡剥去虾头和虾壳,下意识地把剥好的虾仁放在静茵面前的碟中,“蘸酱汁吃吃看，好不好吃？”秦凡笑道，丝毫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自己也剥了一个，蘸了蘸配好的酱料，尝了尝，暗道：这味道还可以，只是淡了些。接着又给静茵剥了一个，放在碟中。
静茵是见过这东西的，小时候家那片还是农田时，田地里到处爬的就是这样的东西，现在叫做“小龙虾”的。看到秦凡吃得津津有味，迟疑夹起一个，学着秦凡的模样，也蘸了蘸酱料，小心地尝了尝，嗯，味道还可以，就是觉得味道怪怪的，不过挺好吃的。
秦凡吃了几个，便停住了嘴，专心地为静茵剥着虾壳和虾头，多年的习惯仍旧改不了，连说话的口气也极似对女儿的温柔。
静茵却极不习惯，自小到大，除了小时候爸爸对自己的呵护外，就没有另一位异性对她呵护有加。
“哎呀，我自己吃自己剥。”静茵忸怩地说道。
“这个东西，手指染上了汁，汁味就不那么容易除去；你还是保持优雅的吃吧。”秦凡笑着解释道。
看到周围邻桌也有女孩在吃龙虾，剥得两手油腻，静茵也就不再坚持，坐享其成地吃了一个又一个。
秦凡下意识地剥着，思绪却想起了前世的小女儿，胖乎乎的小手笨拙地夹起虾仁，奶声奶气地说：爸爸，你先吃。不知她在另一时空中生活的好不好？
静茵感到秦凡看向自己的眼神散了，不知道他又在想些什么，不过看他脸上温柔怜爱的神情，不是想起了他的女朋友了吧。想到这里，静茵感到心里极不舒服。
“哎，哎，哎，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我还在这里......”说着说着却想到自己算他什么人，还管得了他在想什么？
回过神来的秦凡，看到静茵微微不高兴的样子，把手里的虾仁放到她的碟中，笑着问道：“我觉得女孩小时候一定特讨人喜欢，你说是不是？”
静茵不作声，用筷子把碟中虾仁戳过来戳过去的，忽然没了心情再吃下去。
不过抬起头，看到上次她说他头发留得太长，此时原先长长的头发已被剪的只剩板寸长的头发，心情又
忽地好了起来。胃口也相应地好了起来。
胃口大开的静茵，几乎把秦凡点的东西一扫光，到秦凡调侃她这样吃会发胖时，她却自豪地回道：她是属于怎么吃也长不胖的体质。
回到学校时，天已黑透。
草坡上坐着的邱雯戳了戳旁边的杜胜，惊讶道：“你看看那是不是秦凡？”
杜胜眯起眼睛，借着路边的路灯，看清秦凡手里拎着东西正和心中的女神有说有笑地往女生宿舍走着，不禁脱口骂道：“秦凡这个王八蛋！”
邱雯冷笑道：“怎么你还惦记那女孩？”
“那能呢，我这不是有你了吗，怎么还会惦记别人。”杜胜忙讨好地说道。
“哼，你要是嫌我碍事，我现在就走，给你腾位置。”邱雯继续冷脸道。
杜胜收回嫉恨的心，千好百好地哄着邱雯。
秦凡把静茵送到女生宿舍楼门口，便想转身离去，静茵又固执地说道：“回头我把买衣服的钱还你。”
秦凡笑着挥了挥手。
“哎，你们看，静茵被秦凡送回来的，还买了好多东西，他们什么情况？”趴在窗台向外看的柳燕叫了起来。
“我来看看。”孟樱急急地挤到窗边：“还真是，不是说他有女朋友了吗？”
“嘁，说他有女朋友，你们谁看见过。”柳燕不以为然地说道。
“不是他亲口说的吗？噢，对了，当时你不是也在吗？”孟樱提醒道。
柳燕像是想起什么，不禁气恼起来：搞了半天，当时我说喜欢他，他就说他有女朋友，静茵也说他有女朋友，现在却和静茵打得火热，两人合起伙来骗我。
“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看了一会儿的孟樱转过脸来，看见柳燕，不禁吓了一跳。
不一会，满脸春色的静茵推门进来，立时就觉得寝室的气氛有些异样。
孟樱迎上来问道：“下午到哪去浪了？”
“死丫头，什么浪不浪的，下午，秦凡陪我去市里买了几件衣服，你们别
说，他给我挑得几件衣服，还真不错呢。”静茵心里坦坦地说道。
孟樱眼睛放光地缠着静茵道：“快，快穿给我们看看。”
“你这急性子。”静茵笑着点了点孟樱的额头，自己也是想穿上让姐妹们看看。
挑了一套，这也是秦凡给她搭配的，望着静茵一件一件地穿好，柳燕悲哀地看到不一样的静茵出现在她们面前。
孟樱呆呆地喃喃道：“静茵，你还叫我们怎么活啊！”
刚洗漱好的董慧，站在门口，呆看了会，玩笑道：“后天考试就穿这身，把老师的眼睛都吸在你身上，这样我们考试也好考点。”
孟樱却跳起来拍手道：“下次买衣服，我也要秦凡陪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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琼斯是单独来找秦凡，静茵并没有陪着来。选了两幅画后，还想着付钱，秦凡拦住道：“按出售价的60%付给我就行了。”
琼斯也笑着问道：“秦，那你打算挂多少价？”
“四千美元。”秦凡比较以前的画友在中美出售的第一幅油画的价格说道。
“噢，上帝，你疯了。”琼斯叫道，父亲在美国收购学生的作品，一幅也不过三、四百美元。
秦凡笑着耸了耸肩，没再言语，再过十多年，这些画何止四千美元。
冷静下来的琼斯，想着这一切交给父亲，再说卖不出去，他们也不用付钱给面前这个人。
琼斯带着好奇，和秦凡聊起当前国内的艺术潮流，也给他介绍了美国当前的一些艺术形态。只是二人聊着聊着，声音越来越大，最后两人竟吵了起来。
店里的微微惊奇地看着秦凡操起流利的英语，不停地跟着琼斯说着什么。
琼斯也忘了秦凡跟她说的是她的母语，只是她给秦凡的一句话激怒了。
秦凡的原话是：当前的欧美艺术流派都是由中国的绘画艺术传承过去的；换句说法是：世界的艺术在中国。
第一百八十六章 是 非 一 笑
是非一笑
“你这么说，总要有些根据啊。”琼斯尽量压住自己的不快。
秦凡笑了笑，轻声吐出两个字：“敦煌！”
实际上秦凡所说的原话是源自张大千与毕加索会面时,毕加索说的话：“……在这个世界谈艺术，第一是你们中国人有艺术；其次为日本，日本的艺术又源自你们中国；第三是非洲人有艺术。除此之外，白人根本无艺术，不懂艺术！真正的艺术在中国”。
而在五十多年前，张大千携家眷和门生去敦煌取经，在敦煌洞窟里呕心沥血摹画三年，进敦煌时满头青丝，出来时已两鬓斑白。
秦凡不指望琼斯知道这些事。
琼斯却立时闭上了嘴。半晌，琼斯觉得很是奇怪，自己来到这个城市也遇到不少像秦凡这样的人，可他们对自己总是客客气气，或是唯唯诺诺，没有一个人像秦凡这样不给面子。
“好了，好了，只是闲聊而已。”秦凡笑道。
“我抗议，秦，请你不咬（要）把我当小孩......”琼斯装着生气的样子。
望着琼斯离去的背影，秦凡笑着摇摇头。回头吩咐微微和后堂师傅聂师傅，抽空到郊区看看龙虾的货源。
到学校露个头，看看老师们还有什么要求。再到专家楼前找到穆晓岚了解一下情况，穆晓岚看到秦凡，苦笑着摇了摇头，现在工作室完全被曹健当作他的制作车间了。每天让学生们为他焊字，房间里弄得乌烟瘴气。
秦凡不再理会，收拾了一下便坐车回到老店，在店里的干货调味区里翻找着，在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一小堆皱巴巴的干壳。用纸包了几颗。
张玲玲不知他在厨房找什么，只是在他出门时，期期艾艾地说自己要准备结婚了，秦凡惊喜道：“这是好事啊，等办酒席时，告诉我。”
“可以后我还能不能在这上班了？”玲玲忐忑不安地问道。
“为什么不能？你多想了，除非是你自己不想在这干了。”秦凡奇怪地问道。
“我不是怕结婚后会影响.....”玲玲仍是不安地问道。
秦凡想了想，也是，玲玲今年都二十四了，在本地的女孩像她这样的，小孩都出来了，玲玲算是迟的，结婚生子是有些影响。
“没事，等你怀孕生宝宝时，你就在家歇着，什么时候养好了，你再来上班。”秦凡不以为然地说道。
“哎呀，你，你乱说什么，那有刚结了婚就生宝宝的。”玲玲羞红了脸说道。
过一会，玲玲解释道：“秦少，你再想想，我可不能带了个坏头，店里的女孩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别到时店里的服务员都腆着肚子来上班，这，这也不像话啊。”
秦凡这才醒悟过来，玲玲提醒的也是，到时候店里都是挺着肚子的女服务员，那店也就离关门不远了。可是女孩们一但结婚生子就辞退她们。这也不近乎情礼。
揉了揉太阳穴，秦凡道：“别人的事我再想一想，至于你，你就放心，给你半年的假期生宝宝。”
玲玲捂着嘴羞道：“我这还没结婚呢，你就生宝宝，生宝宝的，羞死人啦。”
“你带我想一想，我先去有个事，想好了告诉我。”秦凡交待一声，便朝门外走去。
“玲玲姐。”门口脆生生的一声喊，菲菲从门外走进，猛地看到秦凡，笑脸一滞，小声哼道：“秦哥，你回来了。”
秦凡想想有大半年没和她说过话，遂问道：“现在学校里还有没有人欺负你？”菲菲摇了摇头。再问她学习怎么样，她也只是点头或是摇头。
看着渐渐长开的菲菲，秦凡觉得和她愈发地生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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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熟悉的皋安师院，秦凡的心情五味杂陈，曾几何时，陪着婉晴在校园里徜徉，那些沁入心扉的情话犹如昨日。
秦凡并没有直接去雪梅的教室找她，只是静静地靠在路边的一颗大树等候；校园里绿荫使得空气要比校外凉爽些，来来往往的学生大都在备考，许久，远处就见一袭长裙的雪梅低着头向宿舍走去，身边还有一个高挑的男生在她身边说着什么，不时雪梅扭头回了几句。
两人经过秦凡身边时，都没注意，快要越过时，秦凡喊了一声“雪梅”。
雪梅迷惑了一下，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到路边靠着的秦凡，一声欢呼便向秦凡跑来，一头扎进他的怀里，欢喜地说道：“你终于来看我了。”说完拉着秦凡来到那高挑男生的跟前，对
他说道：“于进，你看，他就是我男朋友，这下你信了吧。”
秦凡朝他点点头，自我介绍道：“秦凡，雪梅的男友。”该宣示主权还是要宣示的。
于进脸色不自然地点点头，又很不自然地跟他们辞别。
“我再不来，我们家的雪梅就要被人拐跑了。”秦凡详装吃醋地说道。
“那有啊，你尽瞎说，我就那么容易被拐走？”雪梅撒娇道。一路笑着说着走着，走到女生宿舍前，秦凡被人拦了下来。
“宿管大姐，他是我男朋友，陪我上去拿下东西就下来。”雪梅央求道。
宿管大姐本想网开一面，雪梅使人看起来就柔美可人，说话嗲声嗲气地使人不忍拒绝，可她看到秦凡，认出他来，一口回绝：“这位同学，制度就是制度，都像你这样，我会倒霉的。”
心善的雪梅为难地向秦凡说道：“那就委屈你在这等等我，我一会下来，一定要等我哦。”
等雪梅上楼去后，宿管大姐冷笑道：“你们男的没一个好东西，我呸。”一口唾沫吐在秦凡的脚前。秦凡默默地往后退了退，宿管大姐又拿起一把大扫帚，左一耙拉右一划拉，把哭笑不得的秦凡逼到了楼外，接着大姐把大扫帚往门口一扔，骂道：“那些女孩子真是瞎了眼了！”
等雪梅下来，见到的是灰头灰脸的秦凡，吓了一跳，问道：“怎么弄成这个样子？”
掸着身上灰尘的秦凡苦笑道：“宿管大姐扫地太卖力了。”抬起眼，却见雪梅身后有三、四个女孩正冲他挤眉弄眼地偷偷乐着，秦凡猜测她们是不是雪梅同宿舍的室友，果然等雪梅一一介绍完，都是她同宿舍。
秦凡却感觉非常不好，好似自己光光地站在她们的面前，雪梅拦在他的身前，说道：“都看好了吧，看好了，我们要去吃饭了。”说着挽着秦凡就向她们的学校食堂走去。
身后的室友笑骂道：“雪梅，你这典型的见色忘友。”雪梅回过头得瑟地做了个鬼脸。
几个女孩哄笑着：“雪梅，我们也去吃饭，等等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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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假不回来了？”雪梅不顾邻桌的室友，惊讶地问道。
第一百八十七章 忙 来 忙 去
忙来忙去
“你放假不回来了？”雪梅不顾邻桌的室友，惊讶地问道。
雪梅噘着嘴,一脸的失落。
“你放假可以找我啊。”秦凡笑着安慰道。
“可我每次只能去两天，时间长了，妈妈和奶奶肯定不同意。”雪梅仍旧不开心地噘着嘴。
秦凡想了想，便低声把刚想到的计划说给她。
“真的？行，行，我一定办好！”雪梅开心地叭一声在秦凡的脸上亲了一口。
邻桌的室友低声骂道：这小色女。
“那你走时要安排好，我只能监监工，买东西还要靠叔叔，再说你也要抽空回来指导一下。”雪梅歪着头，想着一些问题说道。
“那是自然，盖我们的新房，当然要尽心尽力了。”秦凡笑道。从去年秦凡就想把家里的后房翻成二层楼或三层楼，再把家里的卫生间和厨房改造一下，省得每天早晨妈妈都要端着痰盂，把污物倒在公共厕所里。
“盖好后我们住楼上，留一间给小孩住，楼下就都给秦颖妹妹住了，哈哈，这样她就不会抱怨她的房间小了。”雪梅越想越开心，一时忘了吃饭。
二人又嘀嘀咕咕商讨一些细节，同室的室友也失去了看西洋镜的兴趣，跟雪梅打声招呼便纷纷撤了。
“你又跟她们说什么了？怎么我感觉我在她们眼里就跟没穿衣服一样，一点秘密都没有。”等那些好奇的眼睛走过后，秦凡板起脸问雪梅。
“那有啊。”雪梅似乎想到了什么，娇羞地回道。
回到家中，家里人对秦凡时不时地回来，也不少见多怪；只是听秦凡想把房子翻盖一下，秦爸是双手赞成，秦妈倒是忧虑道：“又是我们家挑头，你爸单位肯定不同意，又不知闹成什么样子。”
“能闹成什么样子，不给我盖，我也要盖，不然雪梅那丫头嫁过来住哪？”秦爸瞪起眼说道，对单位的打压，他已是习惯了，想当年都有了女儿秦颖时，还是住在商业大楼内那憋屈的十来平米的小房间，新建好的房子，公司头头就是捏着钥匙，不给他分房。
在某日的下午，秦爸一脚把其中的一间房
的房门跺开，带着秦妈和秦凡、秦颖兄妹俩住了进去。那是秦凡才四、五岁，也是刚刚记事。只记得整个大院，只住着他们孤零零的一家人，等过了三、四个月后才陆陆续续搬进了几户人家，也给顽皮的秦凡带来了玩伴。
等秦凡、秦颖逐渐长大，秦爸又以女儿长大不能和男孩睡在一起为由，破开小厨房的坡墙，在住房与公司临时仓库之间的空地，自己动手盖了一间小房，围了个小院。为此上次的处分未消，又背上了处分，而跟风自建的左邻右舍一点**事也没有，为此，秦妈常常埋怨秦爸：枪打出头鸟，就你逞能！
秦爸听后哈哈一笑：只要娘俩儿住得好，处分算个**！
经过十来年的斗智斗勇，终于秦爸把自家的房子扩建成前两大间，后两小间，中间围着院子的格局，只是卫生间一直没在秦爸的考虑范围之类。
“就是现在雪梅那丫头嫁过来也够住了，还盖那么多房子干吗？你们爷俩就折腾吧。”秦妈一边嘀咕着，一边擀着做韭菜合子的面皮。
秦凡开玩笑地对妈妈说：“说不定你还不止雪梅这一个儿媳妇呢。”话刚落音，秦妈就挥舞着擀面杖，劈头盖脸地朝秦凡打来，打得秦凡抱头鼠窜，背后秦妈跳着骂道：“小兔崽子，你要是对不起雪梅，你就不要认我这个妈！”
第二天，秦凡找到吴玉，让他联系他厂里的鲍师傅，让他找几个干过土建的师傅，晚上把方案图纸画了出来，交给吴玉。
三天的沟通和备料，由考完试的雪梅和秦爸负责动工，秦妈负责后勤。然后，秦凡就拍拍屁股走了。
看到他真是拍拍屁股走人，秦妈是目瞪口呆，心里还在想着那天是不是把儿子打狠了。而后又继续着那天雪梅羞怯地说要给儿子生孩子的事；生，还是不生，这段时间秦妈纠结得辗转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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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着背包的秦凡，远远地看着店门口站着两个靓丽的女孩，正看着店里的珍子在刷洗着张牙舞爪的龙虾。
“你俩怎么来了？”秦凡解下包问道，两个女孩均是哼了一声扭过头去，秦凡莫名其妙地看着她俩，只见董敏穿着未过膝的淡蓝牛仔裙，显露出娇人的大长腿，上身穿着
无袖高领的米白t恤，突出傲娇的胸峰。 而静茵却穿着秦凡给她买的过膝牛仔长裙，上身是真丝雪纺的荷叶边无袖碎花衬衫，显得静茵娇羞可人。
秦凡纳闷地想着，这不是挺好的吗，这两人看起来就像姐妹俩，噢！这两人穿着风格基本相似，傻子不认为是一个人挑选的，不过也确实是秦凡为她们挑的。
刚想到这，只觉腰间一痛，董敏手指使劲掐着秦凡腰间的软*肉，咬牙道：“小王八蛋，我服侍你还不够吗？你又去招惹别人。”
秦凡咧着嘴，吸着凉气叫道：“敏姐，敏姐，你松手，你快松手，情况不是你想的那样，要是不信，你去问问她本人，我可是一个手指头都没动过。”
董敏松开手，帮他揉着腰间，仍旧怀疑地问道：“真的，你别是骗我。”
“我怎么敢骗敏姐你呢，不信，你自己亲自去问问她。”秦凡无愧地回道。
“那我去问问她。”没等秦凡反应过来，董敏便直奔静茵而去，秦凡眼睁睁地看到董敏走到静茵的身边，静茵正看着珍子使劲地刷洗着还在活蹦乱跳的龙虾，心绪却早已飞到正亲密无间打闹的秦凡和董敏。
懊恼的静茵，本想考试结束后跑来问问秦凡什么时候回老家，却在店门口遇到同样来找秦凡的董敏，看到董敏的穿戴，静茵的目光一滞，明显的是董敏看到她，目光也是一呆。
两人见面点点头，又同时默不作声地立在那，看着正卖力的珍子。尴尬的气氛使得静茵想拔腿就跑，却被远远走来的秦凡打破这尴尬的气氛，静茵也暗自松了口气。松口气后，突然发觉自己挺是可笑，自己和秦凡也只是能谈得来，这么长的时间里，和他连手指都没碰过，自己这时无端地紧张不知是为哪般。
“你衣服是秦凡给你买的吗？”董敏不客气地问道。
静茵点了点头。
“还真是，这小王八蛋，还没给我买过衣服呢。”董敏气急败坏地说道。
“嗯？你不是他女朋友吗？”静茵愣住了，这跟她想得不一样啊。
我就是他的女朋友，这句话已到嘴边，出口却是：“谁是他女朋友？我是他的姐！这小王八蛋！”董敏不知自己为什么没有承认，仍旧是气愤地骂道。
第一百八十八章 如 影 随 形
如影随形
静茵忽地心情好了许多。对董敏展颜一笑，轻声说道：“我想是这位姐姐误会我了，上次记得秦凡跟你说过，我是他的小学同学，我们俩也只是谈得来，这身衣服是我请秦凡参考的。”
见董敏仍在盯着身上的衣服，静茵突然问道：“敏姐，那，那秦凡的女朋友是谁？”
董敏哼道：“是他的高中同桌，这薄情寡义的家伙。”她想起了婉晴，脸色一黯。
店门处的秦凡见两个女孩嘀嘀咕咕地在说些什么，忍不住朝她们喊道：“晚上要吃好吃的，就过来帮忙。”
静茵和董敏走近来看，见秦凡正用铁签撺着一片片的羊肉，两人也都不是什么富家女，在家也是什么事都做的穷孩子，给她们做了几次示范，接下来两人撺得比秦凡撺得还快。不一会儿，三人就撺满了一大盆。
“这是什么？”两人都没见过，“羊肉串。”想到烤羊肉串的美味，秦凡口水都快流下来了。两人见秦凡那个馋样，一边讥笑他，一边盼望着这是什么好东西，竟使得秦凡露出没见过的馋样。
大锅里的高汤已熬了快一整天了，秦凡放入配好的作料，先试着把几斤洗好的龙虾倒入滚沸的锅里，又调制出一小碟一小碟的调味蘸料，接着在店门口的开阔带，支起烤具，加上无烟炭，架上撺好的羊肉串，便烤了起来。
静茵和董敏，帮着微微她们把桌椅摆在了开阔地。不一会烤羊肉的香味和煮龙虾的香味，渐渐向四周飘散。
“还真是这味。”静茵嗅了嗅叫道，这味跟那天秦凡带她吃的差不离。
“你吃过？还是他带你吃的？”董敏酸酸地问道。
“嗯。没想到他也做起这个来。”静茵笑眯眯地回道。董敏突然觉得自己已没了味口。
烤好的羊肉串放在盘中端到她们桌上，秦凡示范着吃了两串，又给二人拿了两瓶汽水。
董敏却嚷道：“给我拿酒。”秦凡瞥了她一眼，觉得她又碰上什么不顺心的事，从冰柜里拿出两瓶啤酒，警告道：“不许喝多，不许耍酒疯。”
董敏自顾自地把酒开开，喝着冰啤酒，吃着烧烤，先美它一回。静茵文雅地小口吃着，对董敏敬来的酒也只抿一小口。
剩下的让微微和师傅们忙着，秦凡来到她们桌前，问道：“味道怎么样？”
“好吃！”静茵夸道。
“我要吃龙虾！”董敏嚷道。
香味也吸引着来往的客人，有的人便尝试着点了几串，或是要了一盘龙虾。渐渐地人多了起来，不少学生看到静茵在这众人眼光之下，吃着烧烤，喝着啤酒，也有样学样地要了几盘。
见微微、珍子她们快忙不过来时，秦凡笑着对二人道：“吃，不能白吃，帮着干活。”
两人也不矫情，吃完喝完，便帮着微微她们给各桌客人端串端虾。外人还好点，只觉得奇怪，这店从哪招来这么漂亮的女孩做服务员，这老板简直要遭天谴！
学生们见学校的女神为他们端串端虾，简直激动得不行，有的哆嗦着说不出话，有的却在那胡言乱语。静茵也只是保持着微笑，做好她该做的事情。
也许是美人效应，来就餐的人越来越多，董敏却越干越有劲，估计在她的眼里，做在位子上的都是来送钱的。
延迟到十点多，店里就没货了，后来的人失望地喊道：“明天多备点。”秦凡也只好苦笑着向他们拱了拱手。
收拾好东西，微微在吧台里盘点，六十斤的龙虾买出了一百多盘，一盘二块钱，也有近三百多，羊肉串串了九百多串，收入九十多元，酒水也近一百多，加起来约有五、六百元，除去原料人工，净得四百多。
秦凡知道这只是开始，在货源充足的情况下，一晚挣个千把块钱是闭着眼挣。
看到秦凡挣钱的整个过程，静茵也觉得这钱是不是挣得太容易了。只有董敏懒懒地说道：“这钱挣得还算可以，就是太累人了，茵妹妹，你说是吧。”
静茵觉得这话不好接，只好掩口笑着。心里却在盘算着，自己在外代家教，一般一节课时五、六块钱，碰到好的主，一节课时能要到八、九块钱，而且还不是天天有，
好一点的一个月能拿到手的也不过四、五十，差点的仅仅只有二十多元。
也不知道秦凡这里还需不需要人，这样白天出去代家教，晚上到这里再挣点。
关门时，静茵悄悄地问秦凡：明天还需要帮忙吗。
秦凡正愁着怎么跟静茵开这个口，明显静茵在这里，顾客被她吸引的有不少。
“求之不得，可是放假了你不回家吗？你妈妈知道吗？”秦凡问道。
静茵犹豫了一会，本来是回皋安看看那里有没有需要请家教，今天也只是找秦凡，问他什么时候回，好结个伴。不过看这情形，秦凡一时半时是回不去的。
“明天我跟我妈说一声，今年暑假就在省城打工，到时我就跟你后面混了。”静茵难得地说着俏皮话。
“还有我，我也要跟你后面混。”还没等秦凡开口说话，跟在后面的董敏也在乱嚷嚷。
秦凡回过身，没好气地对董敏说道：“你不上班了？刚到人家单位，不好好表现，到我这里凑什么热闹。”
“我不，我就要来，白天我上班，下班后到你这来上班，你要给我开工资。”董敏坚持道，只要这个漂亮丫头在一天，她也要呆一天。
“你啊你，再说吧。”秦凡无奈地说道。
对于董敏来说，没有再说这个理，虽说通过她的观察，凡子和静茵并没有男女之情，可是她仍旧不放心。
在床上搂着秦凡哼哼唧唧，非让秦凡答应她，秦凡被她缠得没办法，想想两人也许还能互相照应，便勉强答应了下来。
絮絮叨叨说着这几天在单位的事，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只不过在里面倒倒水，扫扫地，打打杂，分配的宿舍住着另两个女孩，刚去一时也没法融进去，晚上呆在宿舍里，孤单冷清的很。
借着酒意，两人又死去活来几回，最后相拥着沉沉地睡去。
半夜秦凡因尿意醒来时，发现埋在怀里的董敏满脸泪水。把秦凡唬得一跳，忙推醒她问道：“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第一百八十九章 凡 心 俗 事
凡心俗事
“你怎么了？怎么哭了？”秦凡心疼地问道。
埋在怀里的董敏抽泣了一会,才伤感地轻声说道：“我，我梦见婉晴了。”
触碰内心深处的柔软，秦凡一下搂紧董敏，却不知用什么言语来安慰她，无言，两人相拥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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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店里让微微去招两个洗虾的大妈，减轻珍子她们的劳累，白天仍旧正常营业，秦凡考虑是不是把烤鱼弄出来。
聂师傅骑着三轮车到郊区去收龙虾，这时的龙虾全都是野生，还没听说哪位开始养殖，收购的价格也比较低廉，大致在二、三毛一斤，前几天，由聂师傅放出风，郊区农村的孩子们纷纷到田里逮虾，这虾玩意在农村人那里，基本不入眼，即不能当饭，也不能当菜。导致水沟里到处都是。
有聪明的孩子，把小水沟两头用土垒成两道坝，把坝内的水淘尽，剩下的就是沟里满满的龙虾；有的孩子吃苦点，一天竟能挣到五、六块钱。消息传出后，惹得其他孩子眼都红了，疯狂地到田地里逮虾，卖出去的钱就是自己的，平日里找大人要个一毛，二毛，都要冒着屁股挨打的风险。
等聂师傅吃力地蹬着三轮车回来时，秦凡目测到，车上最起码有四百多斤，货卸下后，服务员们就开始忙碌起来，要去除虾体内的脏物，去壳，去虾线，用竹刷洗去污垢直至发白为止，挑出过小的和已死透的，还约有三百多斤。
秦凡前几天路过一家店时，听见大喇叭喊着：四月肥。就不禁直摇头，从此刻开始，全民要进入吃饲料的日子。而其他的吃物无不是用各种化学剂品处理过的食物。
到了太阳西下，暑气微微散去时，已有陆陆续续的客人就坐，点点一盘龙虾，二、三十串的羊肉串，再点一瓶啤酒，总共花费六、七块钱，吃得乐呵，再说还有养眼的美女，为他服务，在单位受得恶拶气也随之散去。
静茵也早早地来帮着微微她们，头上还罩着蓝碎花头巾，下身一条普普通通的紧身牛仔裤，上面也是件纯白色的短袖衬衫，看起来清清爽爽。
女孩仍还有些害羞，秦凡没说什么鼓励的话，争取自己做个黑心老板，毕竟静茵出国后也要经历这个过程，洗盘子是必须的，除非她把自己卖了。
稍晚点，董敏也匆匆地从单位赶来，卖过服装的经历，使得她比静茵要老练多了。
路上来来往往的老师和学生看到静茵在端盘拿酒，那些暗自喜欢静茵的男生，心都快碎了，如同心中神坛上的女神跌入尘埃中一样。老师们也暗暗摇头，这真是为了钱，连面子都不要了。
看到静茵羞涩，僵硬的神态渐渐地放开，董敏微微点点头地对秦凡道：“还行。”
秦凡也顾不上她们，只和聂师傅忙着烹煮龙虾，又搞出水煮花生，高峰期，不断有人催促快上龙虾。
这一天直营业到十一点多钟，看到静茵疲惫的神情，秦凡问道：“行不行，能不能坚持下来？”
静茵抹去头上的蓝花头巾，疲倦地回道：“没想到这么辛苦，不过敏姐能做的，我，我也能。”
秦凡笑道：“悠着点，敏姐以前是卖过衣服的，你不要跟她比。”静茵扭头看着正滋滋有味地剥着虾，蘸着酱吃的董敏。
“为什么不能和她比？她不也是个女孩子吗？”静茵的好胜心起。
秦凡点点头：“不早了，要么你先回去休息吧。”静茵强撑着道：“那敏姐呢？”
“她呀，不把卫生打扫好，她是不能走的。”秦凡装出恶狠狠的样子说道。
“那我也留下来搞卫生。“静茵迟疑道。看出女孩快支持不住的秦凡劝道：“什么事都要慢慢来，你刚开始能做到这一步，已经是很好了，过两天适应了，你再和她们一样。”
望着静茵离去的背影，董敏讥笑道：“哟，还真是怜香惜玉，怎么对我怎么狠心呢？”
秦凡瞥了她一眼：“你是家里人，我要是对你和对她一样怜香惜玉，那不是生分了吗？”
董敏脸红地啐道：“不要脸，谁是你家里人？”嘴上虽然这样说着，心里却是甜丝丝的。
在秦凡和董敏的啤酒还未喝完时，微微已把今天的流水统计出来了，送给秦凡
时，董敏却伸出手接过去仔细地看着，看后吓了一跳，这比昨晚要多出一倍多，不禁叹道：“这钱来得也太容易了，一天一千多，一个月就近四万，这事能做到十月份，四个月，乖乖，就卖龙虾，能赚十五、六万。你真是搂钱的耙子。”
秦凡接过看后笑着道：“想的真美，成本一去，到手能有八、九万算是谢天谢地了。”
“那也很多了，想想我上班还有什么劲儿。”董敏不舒服地说道。
“那不一样，做生意有风险，你上班基本上是很稳的，不会饿死，当然也不会撑死。”秦凡懒懒地劝道。
董敏脸上挂着媚笑，向他扑了过去，两条大长腿跨坐在他的腿上，媚笑道：“要不你把我包养了吧。”
“好啊。”秦凡随口道。“我是说真的。”董敏仍旧媚笑着说道。
“敏敏，别闹了，微微她们都在看着呢。”秦凡的眼睛余光看到珍子和微微向这边张望。
还没等秦凡再说什么，董敏就跳了起来，皱着眉小声道：“顶着我了。”
像是点燃导火索似的，两人急急地跑回房间“死”去了。
一天、二天、三天......
渐渐女孩们也从生疏到熟练，生意也趋于正常，秦凡在不在都可有可无，惦记着家里的房子盖得如何，和董敏、微微交待了一下，便匆匆朝家里赶去，临走时，总觉得有什么事没安排好。
等秦凡进了家门，只听见女人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到了后院，原来的两间小房间已被扒成平地，师傅们正在哼哧哼哧地打着地基，除了秦妈、雪梅、秦颖在家，秦爸还在上班，吴玉带着姜楠也来看看。
和吴玉寒暄几句，这才注意到姜楠已由原来的瘦弱长成了圆圆的脸，圆圆的身材。见秦凡看来，女孩还是很羞涩地回应着他的招呼。
房间里显得乱糟糟的，秦凡好奇地问妈妈和雪梅，刚才她们在吵什么。
“我们没吵啊。是秦颖这丫头说，房子盖起来，她要住楼上，让你们住楼下。”秦妈解释道。
“为什么？”秦凡诧异地问道。
第一百九十章 恶 人 厌 语
恶人厌语
“为什么？”秦凡问道。
妹妹秦颖理直气壮地说道：“你们住楼上，以后有小孩了，到处爬，到处跑，你们也不怕掉下来。”
几句话把雪梅讲得羞红了脸，秦凡无奈道：“你们是不是争论早了点，房子还没影，孩子也不知道在哪儿呢。”
吴玉和姜楠也在旁边偷笑。秦颖把脖子一梗，说道：“我不管，我就要楼上的房间。”
秦凡正要张口说话，却被雪梅扯着衣服，笑着对秦颖说道：“好，好，就依你，这样可以了吧。”
“这才是我的好姐姐。”秦颖人来疯似地在雪梅的脸上吧唧亲了一口。
秦凡总感到吴玉看他的眼光有些闪烁，留下一屋子女人，和他走到前院。
“怎么回事？”秦凡递给他一支烟后问道。吴玉还是嘴硬道：“嗨，我有什么事？这不进军来信了，说过几天部队有探亲假，他就回来看看我们，还说在部队里获得了二等功。”
“真的假的。”秦凡到底还是相信进军这个实诚人，只是入伍才一年的新兵蛋*子能获得二等功，令人费解。
吴玉点点头，突然自己感到没话可说了，一时无语。
秦凡奇怪地看着他，笑骂道：“有话就说，有屁就放，我们兄弟俩怎么搞这么生分了。”
吴玉猛抽了几口烟，好似下了决心道：“想找你借点钱。”
秦凡还是奇怪地笑骂道：“怎么搞得跟个奶奶似的，借多少。”他还以为吴玉出现生意上的周转问题。
吴玉见他根本不问缘由，张口就问多少，觉得再瞒下去就对不起兄弟了，咬咬牙，就把自己为什么借钱的事一五一十滴倒给秦凡，最后后怕地说道：“这钱，我要是不给，她就跑到公安局去告我强奸。”
“哟嗬，你日的还是金逼！”秦凡冷笑道。
吴玉低着头一声不吭：这女孩狮子大开口，二千块，一分也不能少；而路边的发廊妹打一炮也就十块钱，这还算高的。怪不得凡子说自己是日了金逼。
这也怪不得他，要怪只能怪这社会太复杂，原本吴玉是想找一个好女孩，结果遇到的女孩
心术不正，也许做生意是挣到了一些钱，免不了吴玉在外喝酒吃饭时的膨胀，吹嘘过了头，女孩还真信了，跟了吴玉，起先吴玉还挺高兴，终于有漂亮女孩喜欢他了，可相处后压根就不是那么回事，首先俩人睡在一起时，女孩就不是第一次，不是处女也就罢了，没多长时间吴玉又发现女孩还跟其他男人勾勾搭搭。
这下吴玉受不了啦，接着就是翻脸，接着就是要钱，再接着就是威胁。而自己的钱都压在货上，身上只有平时充面子的几百块钱。吴玉想哭的心都有了。
秦凡拍了拍吴玉的肩头，问道：“人在哪？”
“在大院门口。”吴玉躲闪着不敢看秦凡的眼睛，秦凡是有点恼火，跟人都跟到这来了。
“走，去看看去。”也不在和吴玉啰嗦，领着他出了商业大院的大门，就见不远处的广告牌下的垃圾堆前，聚着一堆人，领头的是一个吊着眉梢的漂亮女孩，身后还跟着三、四个面目不善的男人。
秦凡皱起鼻子，心想这群人是真不怕臭。
招招手，那吊梢眉的女孩带着那些人走了过来。
“你要多少钱？”秦凡问道。
“你谁啊？”女孩恶声地问道。
“这是我兄弟。”吴玉在后嚷了一句。
吊梢眉女孩点点头，伸出三个手指头：“三千，给了我们就了了。”
秦凡笑了笑：“五百！”
吊梢眉女孩闻言差点蹦起来，骂道：“我靠，你以为我是卖的，少一个子都没得谈。”
“就五百，你要是不愿意，我这就把他送到派出所去，你一个子都得不到，到时我怕你走夜路断了腿就不太好了。”秦凡仍旧笑着说道。
“你吓唬谁？老娘不是被吓大的。”吊梢眉女孩仍旧骂道。这时在她身后的一个小年轻看了看秦凡，走上前在女孩耳边嘀咕了几句，女孩的脸色变了几变。
“最少一千！”吊梢眉女孩气焰小了些喊道。
“五百，要不要，不要拉倒！”秦凡收起笑脸，厉声道。
“好，好，看在你秦少的面子，五百就五百。”想起圈内秦少的凶名，吊梢眉女孩认倒霉道。
秦凡也不多话，从口袋里掏出五张钱往他们面前一撒，领着吴玉转身就走。身后女孩尖声叫骂道：“我真他玛瞎了眼，找你们这几个怂货，你们没看老娘给人欺负到家了。”有男声解释道：“娟子，你别发火啊，你是不认识秦少，这人手狠着呢，去年南门的齐哥差点被他打死，还有田老大，要不是有人求情，也几乎被他弄死，姑奶奶，我们惹不起，还能躲得起。”
另有人劝道：“娟子，这次我们认倒霉吧，秦少说的出，做得到，下次找个软蛋......”
远去的秦凡和吴玉再也听不清身后声音。
“你以前认识这女孩吗？”秦凡问道。
“那知道这女孩变成这副德性。”吴玉恨恨地说道，又回秦凡道：“原来是我们厂隔壁单位的，物资五库的，以前不熟，只是点头见面熟。”
“看你以后可小心点。”秦凡笑道，对吴玉遇到这样那样的事一点也不惊讶，男人不吃几次亏，不摔几个跟头，难以做成大事；反正秦凡是没见过一帆风顺就能成就大事的人。
“凡子，回头，我把钱还你。”吴玉微微有点难堪道。
秦凡闻言扭头看着他，问道：“是不是生意上有什么困难？”
吴玉点点头，长叹道：“现在做我这一块的人越来越多，像计算器、电子手表都快烂大街了，压在手里的货一时半时都卖不出去。”秦凡听后想了想，不应该啊，在前世这时候，吴玉不是已开始做医药生意了吗？
“等把手里这些货处理完，不做这些了，做得人太多了，我这边有个远房亲戚建议我去做下面乡镇的医药生意，凡子，你觉得咱们样？”吴玉絮絮叨叨地说着，麻烦事的解决，人也轻松不少。
“好啊，你就应该做这个，你现在的生意是个人都能做，你既然有这关系，应该比你现在要好上百倍。”秦凡点点头，这才对嘛，现在他还是按照原来的生活轨迹向前发展。
两人边走边说，又重新回到家中，到了后院，却见下班的秦爸在和鲍师傅争执什么。
见秦凡进来，鲍师傅急道：“秦叔，要不，你问问秦少，这水泥到底加多少？”
秦爸头也不回地说道：“问他干什么，听我的，没错的。”
第一百九十一章 人 在 尘 中
人在尘中
“问他干什么，听我的，没错的。”秦爸固执地说道。
“好，好，都听你的，这样总可以了吧。”秦凡用近似哄小孩的语气说着。
这也是从前世带来的习惯，几十年后，颤巍巍的老爸经常在妹妹秦颖面前抱怨：你哥哥就是不愿陪我下棋，一下棋就这个事那个事的，下到兴头上，他又是要烧饭又是要烧菜的。秦颖笑着安慰道：他不烧你吃什么？秦爸老小孩似得一梗脖子：只要陪我下棋，不吃都可以！
秦凡话说出后，也觉得不妥，自觉也挺烦恼，和年轻的身躯融合，稳重与冲动时常交替出现，有时明明知道自己该自制，却又不由自主地做出与大脑指令相反的举动。
这话本身没问题，可语气不应该是从二十岁的小家伙口里说出，同样的话，由不同年龄或是不同地位的人说出，给别人的感觉都不一样。
见老爸瞪着自己，秦凡忙陪笑道：“爸，你是一家之主，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在旁的妈妈听着也觉得古怪，忙打圆场道：“对，对，你是一家之主，不听你的听谁的？儿子，你说是不是？”
爸爸的小棉袄秦颖也上来撒娇道：“我也听你的。”
秦爸叹口气道：“还是我丫头听话。”说完悻悻地独自回屋。
妈妈解释道：“为这房子的事，在单位里和领导也不知吵了多少次架，你不在时，甚至还派人来拦着不给建。”
秦凡知道老爷子在单位受排挤，本想和左邻右舍商议，大家一齐建，可都推脱说家里的孩子少，还小，房子够住。秦凡却知道他们都在观望，要是秦爸把房子盖好没事，他们随即就开始动工。
吴玉和姜楠看了一会，便向秦凡告辞。
秦凡和雪梅把他们送出大院门外，秦凡四周巡视了一遍，原先跟吴玉来的人已不见了踪影。
“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等进军回来我们再聚。”秦凡对吴玉交待道。
等吴玉和姜楠走远后，雪梅挽着他的手臂问道：“他们找你什么事？
“噢，吴玉问问生意上的事，让我给他出出主意。”秦凡胡乱道。
“哼，不说算了，尽拿胡话骗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吴玉和姜楠来时，后面还跟着几个人，姜楠都告诉我了。”雪梅眯起眼不高兴地说道。
“唉，也不是大事，主要是吴玉做生意欠了那些人的钱，所以那些人跟着他们过来的，你放心，都解决了。”秦凡仍旧哄着说道。
雪梅用怀疑的目光看了看他，不过转念一想，这又关自己什么事，只要不是秦哥哥有事就行。遂又问道：“你这次回来待几天？你看我在这也没什么用，材料都是你爸买的，师傅们前期也只是打地基，烧水做饭，干妈又不给我伸手，在这待着，无聊死了，要不，我跟你一起到那边看看。”
听着雪梅碎碎叨叨地说着，秦凡却一时头大，这要是带她去，看到董敏和静茵在那，那她不是要吃醋的事，而是有可能把那店变成了审讯室，接着就是三天三夜不给睡觉的事。
“你去干吗，每天都忙死了，你去，我还顾不上你，你会感到更无聊；再说这两天你陪我到乡下去收龙虾，权当下去玩一玩了，你说好不好。”秦凡边想边说着。
“我就想天天和你在一起嘛。”雪梅撒娇道。
“大热天的，太阳还这么得毒，小心把你晒黑了。”秦凡笑着说道。
“晒黑了，你难道就不要我了？”雪梅抬起亮亮的眼睛看着他问道。
“说什么傻话，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老婆。”秦凡仍旧笑着说道。小脸红红的雪梅不顾他汗津津的身体，依偎着他，喃喃地道：“你要永远对我这么好。”
秦凡心里一时愧疚极了，只觉得太对不起单纯的雪梅，直骂自己真不是个玩意。但真要他离开董敏，他又万分的不舍。
接下来几天，跟鲍师傅交代盖房时要预埋管道，线路等等，他可不想以后家里人上个厕所还楼上楼下跑，至于老爷子提出的那些要求，跟鲍师傅交代就按他的要求办，无非就是多几袋水泥的事。
从佳胜借来那辆吉普车，带着雪梅在乡村各地跑了一圈，跟各个村说明收购小龙
虾的事，让他们问问有没有人乐意牵头来收，这些事情落实好后，陪着雪梅到山里玩了两天。
山里气候相对外面要凉爽许多，从山涧中流出的溪流清澈无比，使得雪梅欢喜得不想出来，可毕竟还有好多的事在等着他，虽然不舍，也只得冒着酷暑，向家里驶回。
还车时，佳胜告诉他已派军子把收上来的龙虾，送到省城店里，只是很奇怪地问道：“这些东西在省城的周边都有，何必大老远的跑这来收？”
秦凡笑笑回道：“这也是我们这里不吃这东西，可在那边很快就有人跟风做起龙虾生意，毕竟门槛太低，到时都做起来，到最后就看哪家的货源充足不充足了。”
“可你每天收这么多，也买不完啊。”佳胜又问道。
“我这是养一半加工一半，如果你感兴趣可以圈一块地把虾养起来。”秦凡建议道。
佳胜摇了摇头，现在的酒厂就已够难搞的，那还有精力去搞这玩意，这时节也是淡季，闲着也是闲着，帮帮凡子，在家逗逗儿子，也该享几天福，等热天一过，自己又跟狗似忙起来。
秦凡见薛婷并不像往常在佳胜身边，问佳胜，薛婷最近怎么样，佳胜苦笑着告诉他，这段时间，她什么事也不管也不问，只顾问医求药，家里熬的中药味，他都快待不下去了。
在秦凡待在皋安的这几天，他没想到董敏微微那边遭到嫉恨的人骚扰。
看看这边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便跟整天和他形影不离的雪梅交代道：“梅梅，我要回那边看看，过几天我再回来陪你。”
雪梅拽着他的衣服，哼哼唧唧就是不情愿他的离开。
“梅梅听话，现在我可是把家交给你了，你可要把它弄好。听话，乖。”秦凡安慰道。
“宝宝不乖，我就想跟你走。”雪梅嘟着嘴不乐意地扭着身。
好说歹说，雪梅终于答应留在家里帮着秦妈，接着在他耳边小声嘀咕道：“你要快点回来哟，不然宝宝又会饿得哟。”
秦凡没好气地刮了她的鼻子一下说道：“还没喂饱你？”
第一百九十二章 何 处 求 安
何处求安
看着几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坐在店门口，肆意地谈笑，有时又粗言秽语，气得董敏脸色发白，静茵已被她推到店内，自己和微微只是不理睬这些人，忙着招待其他客人。可其他客人看到这情形，那还敢落座。
已是连续两天这样了，凡子怎么还不回来啊。董敏心里焦急地想着，脸面上却平静似水地对那些人斥道：“你们既然说不是闹事，那就等我们老板回来，有什么事找他，别耽误我们做生意。”
那些人七嘴八舌道：“我们没拦着你们啊。”“要做大家一起做，不能只是他一人吃独食，不让人活！”“丫头，你这么漂亮，跟我们干得了......”
“流氓！真不要脸！”董敏再也忍不住破口大骂。
“吆喝，这丫头还骂人，我们就流氓怎么了，我们就不要脸怎么了。”汉子们有恃无恐地张狂道。有的人还站了起来，向董敏这边走来。
聂师傅和陆师傅早已忍不住，拎着菜刀就想往外冲，却被许微微等服务员死死拉住。
“等老板回来，你们一个都跑不了，到时别后悔你妈生了你。”董敏毫无畏惧地恐吓道；店内的静茵却愕然地看着她的背影。
“说得好！”路边赶来的秦凡喊道。
他皱着眉，看着稀稀疏疏的客人，这些也是胆大不怕事的主，一边吃着龙虾喝着啤酒，一边看着热闹。
秦凡这个店开起来几乎没有小混混来闹事，有次高明的手下告诉他，高哥已跟这里混混打过招呼：在其他店怎么闹他不管，如果惹到秦凡这里，他会让他们家都回不了。
和高明兄弟喝酒时，秦凡就这事准备向高明道谢，高明却是一摆手道：都是兄弟，你帮我，我帮你都是应该的。秦凡听后也就不再矫情。
只是不知他走后，高羽不解地问大哥为什么看重这小子？被高明劈头一巴掌斥道：以后对秦凡要客气点，别整天这小子那小子的。高羽虽然还是不明就里，但还是比较听大哥的话。
秦凡眯起眼睛看了看那些人，便起脚往店里走去，董敏终于看到心心念念的冤家，再也忍不住，扑上来捶打着：“你怎么才回来啊！
”话中微带着哭音。
秦凡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声地安慰道：“没事的，没事的，我这不是回来了么。”心里轻叹毕竟不如婉晴。
店内刚松口气的静茵透过玻璃窗，惊讶地看到窗外搂抱在一起的秦凡和董敏，心里却是一阵被骗的愤怒，都是骗子！都是大骗子！还说不是女朋友，还说是姐姐，骗子！
不远处坐着的五个汉子，其中欲站起的人被为首的按回，均冷眼看着清秀的秦凡，来之前他们已打听清楚，这里的老板也就是斜对面学校里的学生。
秦凡轻轻推开董敏，便向那些人走去，路边陆陆续续围了不少的看客，看客中还杂有抱着双臂的混混，正事不怕大的看着这小年轻，也有缩头缩脑的商户老板。
“别去！”静茵紧贴着玻璃窗喊道，却发现喊出的是没有声音的话，眼看着秦凡走近那些人，脑中浮现出秦凡被那几个壮汉痛打的场景，闭上眼睛不忍再看，等身后有人叫好时，静茵睁开眼，看到的是：三个壮汉已在地上痛苦地嚎着，另二人只是傻傻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清秀的秦凡稳稳地站在那里，而他身边的董敏还在得意洋洋地说着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回头看到微微她们女孩子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情，静茵彻底迷惑起来。
“滚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们！”秦凡平和地说道。
“凡子，怎么能让他们走呢，你可知道这两天因为他们，我们损失多少钱？”身后的董敏急道。
“那你说怎么办？”秦凡转过身笑着问道。
“怎么办？赔钱！”董敏吼道。
秦凡不再理她，挥挥手让他们滚蛋，又冲马路牙子抱着双臂的混混招招手。
混混两手是汗地哈腰来到秦凡的面前，秦凡问道：“认识高明高哥吗？”
混混忙点头道：“认识，认识，当然认识，那也是我大哥。”
“那好，麻烦你给他带个信，说我请他吃饭。”秦凡交待道。
“我这就去，我这就去。”说着就向白水坝方向跑去，边跑边想，幸亏听了高明哥的话，要不然腿断的就是自己，越想手
心里的汗越多。
不理董敏的啰嗦，看着架着断了腿的领头壮汉，又低声吩咐走到近前的聂师傅，让他安排不经常露面的陆师傅暗中跟着他们。
秦凡严重怀疑这些人，是那些周围眼红的老板们派来的，“红眼病”这一现象不是此时就有，自第一批的“万元户”出现，那些“红眼病”们也随之出现。
安排好后，拍拍手让微微等人该干嘛干嘛，董敏嘀咕一会也觉得对牛弹琴，便闭口颠儿颠地跑去帮着微微她们，脸上却透着兴奋。
秦凡走进店内，见静茵一脸苍白，不禁愣住，关切地问道：“晓琳姐，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没事，先让我缓缓。”静茵还未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劲来，心里只是不停地问自己，这还是自己认识的秦凡吗？
这也怨不得她这样怀疑，印象中被欺负的小秦凡形象是太深刻了，包括自己还多次安慰哭哭啼啼的他。
静茵自己本身，从小学到中学再到大学，都是那种好孩子、好学生、听话的乖宝宝。从来没见过打架斗殴的事，就连恶语相向的吵架也是很少见。
在家里，妈妈护着她，在学校，老师和同学护着她，就如温房里的花一样，从没有经历过风雨的吹打。
“你还是我认识的秦凡吗？”静茵瞪着茫然的眼睛问道。
没等秦凡回答，又道：“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寝室去。”说着便收拾一下，匆匆离去。
秦凡知道吓着她了。
没一个时辰，高明高羽两兄弟赶了过来，路上已听报信的混混说了经过。高羽不相信地说道：“怎么可能？”说得混混快要毒咒发誓自己眼没瞎。高明也是不信，只是压住心里的怀疑没问。
到店内落座后，秦凡也不客套，直接问道：“高大哥，我想知道是谁派这些人过来的。麻烦你帮我查一查。”
高明把那报信的混混招到跟前，低声吩咐几句，又朝身后的几个人摆了摆手，混混便领着那几人出了店门。
深夜，沿龙河路边的饭店，其中的两家饭店被人砸得稀烂。
第一百九十三章 自 找 委 屈
自找委屈
“这玩意好吃是好吃，就是太麻烦了。”高明剥了几个龙虾吃后擦擦手道。
“好吃都是有些麻烦的。”秦凡笑着举起酒杯，高羽到是在旁吃得比较欢，边吃边道：“哥，这东西弄到我们店卖卖，你看怎么样？”
高明对他这个傻缺弟弟颇为头痛，刚刚秦凡才为这事动了肝火，现在傻缺弟弟还在提这事。
两人都没接他的话茬，这时董敏端了一盘烧菜过来，秦凡介绍说：“ 这是高大哥、高二哥，两位哥，这是我姐。”董敏朝他们点点头。
高羽手拿着龙虾，眼盯着董敏，嘴里问道：“老弟，真姐？假姐？”
话未落音，戴着硕大金戒指的肥胖手指指向门外：“不说话，没人当你哑巴，滚出去吃！”
“高哥，二哥也是性情中人，再说，是男人，谁不喜欢漂亮女人？”秦凡在旁劝道。
身旁的董敏娇嗔地推了他一下，三人同时笑了起来，高羽得意地说道：“哥，你看看，我说得没错吧，那是什么真姐，就是假姐姐嘛。”
秦凡也头痛起来，这二货不管什么场合，想说就说。真怕董敏脾气上来把他怼回去。
董敏嫣然一笑，敬了二位一杯酒后便飘然离去。高羽还是紧盯着董敏的背影啧啧道：“真漂亮！”
秦凡打断道：“二哥，你见得还少了？”
高明也打岔道：“凡子，你家的这厨师烧得这个菜挺不错，嗯，好，够味！”接着又问道：“这里的生意怎么样？”
还没等秦凡回话，高羽撇着嘴道：“还能怎么样，来吃的都是些穷学生，凡老弟，不如你跟我大哥后面干得嘞，一起挣政府的钱，比你这容易多了。”
“滚！滚！滚蛋！滚出去吃去！”高明再也忍不住，发火道。
虽说高羽憨人直话，在当时却是普遍现象，一个快破产的国营企业光是招待费，每年几万、几十万的吃喝。反正不是自己掏钱，白吃谁不吃？ 一年下来就高明的那店也有了百万的收入。
秦凡自认是不能和他们相比，心里
盘算自己的资财，也只够后世扶起一个跌倒的老太太的费用。没个三、四十万拿什么敢扶老太太，扶不起啊。
有高羽这二货在旁，这酒喝得总差点意思。
等二位撤走后，董民嗔怪道：“凡子，你怎么什么人都交往啊？”秦凡抿着酒杯里的酒，苦笑道：“想做事情，三教九流都要认识些。”
“可他们看起来就不是什么好人！”董敏武断地说道。
“哦，你还还能看出谁是好人，谁是坏人？”秦凡不以为然地回道。董敏无语地看着他，心里是万分的接受不了，她喜欢的帅气男孩，竟跟牛魔王式的人称兄道弟。
不一会儿，消息传来：学校门口对面的张家饭店和李家饭店被人砸得稀巴烂。
董敏一手捂着胸口，一手指着秦凡，瞪大眼睛说道：“你，你，你......”
秦凡把口里的酒咽下道：“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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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续两晚，静茵都没有再露面。
“静茵怎么不来了？”董敏奇怪地问道，以前因为秦凡不喜那个美得出奇的女孩，可与她相处几日后，她却渐渐喜欢上温婉的静茵，有时看静茵苯手苯脚，她还主动帮衬着。
“可能女孩子身体不舒服吧。”秦凡搪塞道，想起那晚静茵煞白的俏脸，知道女孩是被吓着了。
“要不，我去看看？”董敏犹豫地问道。
“也好。”秦凡忙着烤串。董敏解下围裙，不满道：“凡子，我发现你心真有点狠。”
“要是你，我第一时间陪在你身边。”秦凡随口道。
“那是。”董敏心里微喜地向学校走去。
静茵确实病了，连续两晚的紧张再加上秦凡带来的惊吓，当晚就发起烧来。每天躺在床上胡思乱想，可想得最多的却是秦凡那嘴角上的浅浅坏笑，还有怎么也看不清的狠辣，怎么能把人就踢断了呢。
想起妈妈平时唠叨的好孩子是不会去打架的，打架的都不是什么好人。可秦凡是坏人吗，他打得可是坏人。想得头痛，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
“笃，笃笃。”有人敲门。
肯定不是孟樱这丫头，这两天也得亏她了，又是买饭又是买药的
，她是有钥匙的，静茵迷迷糊糊下床去开门，头脑中竟有一丝希望门外敲门的是秦凡。
门开处，显入眼帘的是笑盈盈的董敏，心里微微有些失望，强挤出笑脸问道：“敏敏姐，你怎么来啦？”
见温婉的静茵病恹恹的，便收起笑脸，伸手在静茵的额头上捂了捂，惊讶道：“怎么你发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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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凡把烤好的羊肉串交给珍子，让她端给客人，旁边的微微劝道：“秦少，你歇着吧，让我来。”秦凡也不逞强，让出位置，走进店内，点上烟，心里暗想：这董敏也去了很长时间了，不会静茵真出了什么事？
正想着，董敏阴沉着脸走了进来，秦凡忙问道：“怎么回事？”董敏瞥了他一眼，牙齿缝里挤出话来：“你这小王八蛋，你想害死多少人。”
秦凡被她骂得莫名其妙，不悦地回道：“疯丫头，乱说什么？什么我害死多少人？”董敏也不回他的问话，坐在那里生着闷气。
“到底怎么回事？哑巴了？”秦凡不耐地问道。
仍是一声不吭。
秦凡平复自己烦躁的心绪，不说话，我也不问了。坐在桌旁静静地想着自己的心事。
没多大会，只觉耳朵巨痛，董敏使劲地扭着他的耳朵，警告道：“你给我听好了！只准你喜欢我一个人！不准你再喜欢上别的女孩！”
“松手，松手，你快松手！董敏，你这神经病，瞎说什么啊？啊，啊，啊痛，痛！”猝不及防的秦凡被扭得歪着脖子叫道。
“哼，我也得病了，得的就是神经病！”董敏松开手转身背对着秦凡生气。
秦凡揉揉耳朵，不明白董敏去看静茵受了什么刺激，生这么大的气。想了想问道：“你是说静茵真得生病了？”
听到他的问话，董敏更加生气，高声嚷道：“心疼了？那你还不赶快去啊。”
面对董敏的不讲理，秦凡也很无奈，搂着她的后腰，在她耳边轻轻地说道：“敏姐，你可记得我曾经说过，没有哪位女孩能比你在我的心里更重要。”
感受到耳边凡子暖暖的气息，董敏微微散去胸中的闷气，耳边柔柔的话语，又融化了心里的不快。
自己真是，生那门子气哟！ 董敏暗骂自己。
第一百九十四章 迷 惑 颠 倒
迷惑颠倒
自己真是，生那门子气哟！ 董敏暗骂自己。
秦凡不知道董敏的邪火是怎么来的，这一切都是去看静茵后来的火，再想想自己好像没表现出喜欢她的意思，连手都没碰过，怎么董敏会说自己喜欢她，究竟她对董敏说了什么？
看着董敏又乐呵呵地在外帮着微微烤串，秦凡摇了摇头，董敏的性格说好也好，来得快，去得也快。说不好也不好，就是太刚太直，不知道掩饰自己的情绪。
不过秦凡到是蛮喜欢这种性格的女孩，最起码她生气时，自己不用猜，她会吧嗒吧嗒地说出来，如果碰到一个喜欢“你猜”的女孩，那自己的命要短半截。
秦凡摇了摇头，迫使自己不去多想这些儿女情长的事，还是想办法解决目前最棘手的事，眼看着明天军子又要送一车龙虾，后院临时开挖的池子也放满了龙虾，再送过来，这，这往哪放呢？
一直想到微微她们开始收拾时，秦凡也没想到什么好的主意。董敏走过来，双手揉着他的脸，揉成不同形状，董敏边揉边乐，边说道：“今晚我就不到你那，我再去看看静茵，小丫头病得不轻。”
秦凡奇怪道：“真生病了？”
“我没跟你说吗？”董敏也很奇怪地问道，回头一想，自己还真没说，只顾生气了。想着自己也笑了，双手捧起秦凡的脸，对准他红润的嘴唇吧唧亲了一口，背包往后一甩，说声：“我去了，明早我直接上班。”说完，神清气爽地朝静茵的寝室走去。
秦凡揉了揉脸，嘀咕道：“这疯丫头。”
没有董敏陪伴的夜晚，寂寞，安稳。秦凡终于睡了个好觉。
次日，太阳高照，秦凡仍在酣酣地睡着。
“咚咚，咚咚咚，咚......”连续不停的大力捶门声。
“谁啊？睡个觉也不让人睡个安稳。”秦凡被惊醒，气恼地叫道，穿上拖鞋，光着上身，仅着一条大裤衩，踏、踏、踏来到门前问道：“谁啊，敲门敲这么大声。”
门外的人仍旧不吭声，继续大力地敲门：“咚咚，咚......”
“谁啊？”秦凡猛地把门打开，“雪梅？”
雪梅不开一丝笑脸，见门开，遂挤过秦凡，朝他的卧室跑去。
“怎么回事？你怎么来了？”秦凡有点发懵，连声问道，雪梅也不理睬他，翻了床上的被子，又伏身向床底下张望，见没有人，又跑到卫生间、厨房、师傅们的房间扫了一遍，均没有什么发现。
这时，雪梅问道：“说，你把人藏那哪？”
秦凡不高兴地回道：“什么人？睡觉睡得好好的，把我吵醒，还跟审贼似的。”嘴上这么说，心里却直呼侥幸，要是昨晚董敏不到静茵那里，肯定是睡在这里，那，那......秦凡不敢再想下去。
雪梅不甘心地在床上想找出蛛丝马迹，秦凡在旁默默地看着她，只觉她现在被愤怒充斥着，想必听到了什么。
“给，这东西看得清楚。”秦凡说着递过去一件东西。
雪梅回身一看，见他手里拿着一个放大镜，气馁的雪梅坐在床边生着闷气。
“梅梅，这到底怎么回事啊？”秦凡装着糊涂问道。
虽然没有一点迹象表明这屋里有女孩，但女人第六感的直觉，这屋里肯定有女孩住过。
“梅梅，到底怎么回事？你再不说，我可真的生气了。”秦凡压着心虚说道。
“你背着我，在这干坏事！”雪梅气鼓鼓地回道。
“干什么坏事？谁告诉你的？”秦凡反问道，只要没实凭实据，打死也不能承认。
“我是听......”雪梅犹豫了，“你别管谁告诉我的，你跟我老实交代，这里有没有住过女孩？”
“有啊......”秦凡答道，话还没说完，雪梅疯了似地扑上来，再也忍不住，大声哭道：“你这没良心的，我对你这么好，你......”
秦凡抱住她，连声说：“是你敏敏姐，她来住过，这段时间她来帮忙，晚了就在这休息，不信你去问问敏敏姐去。”秦凡也是赌董敏不会说。
“真的？”雪梅瞪着满是泪水的眼睛问道：“那，那你睡哪？”
“学校宿舍。”秦凡胡乱道，撒谎脸不能红。
“不对，不是敏敏姐，肯定
是我不认识的人。”雪梅想了想猜疑道。
“你到底听谁胡说得？”秦凡恨恨地问道。
“我......”雪梅迟疑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昨晚跑到叔叔那里看看小弟弟时，听到军子跟叔叔说到秦凡这边的事，留心听了几句，只听到军子断断续续地说：秦凡这里来了个漂亮小女孩；又听到：经常有女孩到他住的地方。
当时雪梅就懵了，跑去连声问军子到底怎么回事，军子却吱吱唔唔地不肯说，气得雪梅想连夜赶到秦凡住的地方，被叔叔拦住，又安排她今早随送货的车子过来，虽说这样，雪梅却整夜也没睡，只在胡思乱想，想着各种的可能性。
哭一时，哀一回，直折腾到上车也没闭上眼，车到店里，军子帮着两位师傅卸货时，她一路哭着朝秦凡住的地方跑来。
“雪梅，你要不信我，这段时间你就跟着我，看我到底有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你说好不好？”怎么也哄不好哭哭啼啼的雪梅，秦凡只好这样说道。
止住哭泣的雪梅一声不吭地爬上床，立时就睡了过去。
望着沉睡中面有泪痕的雪梅，秦凡知道自己不是个玩意，对于爱情至上的雪梅，对于她全心全意地投入，秦凡知道自己做不到全身心地投入；前世无限制无底线的宠妻狂魔，最后凄凉的结局，使重生的他，感到深深的恐惧。
这种恐惧感又控制着他不可能，也做不到全身心的投入。而这种恐惧感导致他，最后必然地成为后世所称的“渣男”。
秦凡有时也在反省自己，全身心地投入为什么会落到无比凄惨的下场？是无底线地纵容，纵容对方不断犯错的事情，纵容使对方越发的肆无忌惮、错上加错，纵容也给了对方伤害自己的权利和机会。
那么自己到底该做什么样的人呢？
圣人？好像是个笑话，这世上本没有这样的人，那只是把某人不断美化的结果。
好人？什么是好人？好人的标准是什么？
坏人？好像自己又不够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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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睡的雪梅，不知道坐在床边的秦凡，看向她的眼神渐渐散失无神......
第一百九十五章 寻 找 凡 子
寻找凡子
相对人的**,人生十之八、九不如意。
雪梅醒来时已是天黑，睁开眼睛揉了揉，房间里空荡荡的，秦凡并没有留下来陪着她。
雪梅慢慢地坐起，看着房间熟悉的一切，委屈得直想哭。压抑住马上回家，永不见面的冲动。
环顾四周，想起和秦凡往日的点点滴滴，心有不甘地站起来，想着秦凡躲着自己，肯定心里有鬼；不行！找到他，一定要搞清楚！
路上边想边抹着眼泪,来到店里,微微惊讶地看着满脸泪水的她,这时董敏也瞅见好久不见的雪梅,没来由的心里一慌,放下手里的活,迎着问道：“梅梅，你是怎么了？是不是凡子欺负你了？”
雪梅一时没看清，等她抬起泪眼，才看到眼前的董敏，终于忍不住扑在董敏的怀里哭道：“敏敏姐，秦哥不要我了......呜呜。”
董敏没有反应过来，眼角的余光瞥见有的客人向她们看来，忙搂着雪梅进了店内。
“到底怎么回事？凡子怎么没和你在一起？”董敏再次问道。
雪梅抽泣着摇摇头，问道：“他在不在这里？”
“没有啊，我来时就没看见他，听微微她们说今白天他也没来，我们还以为他一直陪着你呢。”董敏来时就听微微说雪梅一大早就跑来，当时还把自己吓了一跳。对常常喊她敏敏姐的雪梅，一直无法面对，和凡子在一起时，两人也小心翼翼地避开雪梅这个名字；有时也恨自己，明知道他已经有雪梅了，自己还巴巴地跑来，只为了见他一眼。
“他没有来？”雪梅停止了抽泣，疑惑地看着董敏。
“没来。”董敏摇了摇头，也觉得奇怪，他怎么可能把雪梅一个人丢下，自己走了呢？
“你们吵架了？”董敏猜测道。雪梅默默地点了点头。
“好好的，吵什么架啊，凡子这么忙，你还跟他吵架，你真是不懂事。”董敏急道，心里心疼起秦凡来。
雪梅垂着头，这时想起自己是不是太冒失了，可听到的那几句话像是针扎似地刺在自己的胸口上。
终于忍不住把自己怎么听到的，自己怎么
想的，自己猜测的一股脑地说给董敏。
董敏听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好在雪梅沉浸在自己的叙述中，没有发现董敏的异样。
“敏敏姐，你真是在他那住过？”雪梅问道。
“嗯，来不及回去时就到他那休息。”董敏艰难地说道。
“那就好，看起来秦哥没骗我。”这句话使得董敏惊讶地看着正在纠结的雪梅。
“这里他没来，那他到底能到哪儿去呢？”雪梅自顾自地问道。“敏敏姐，你说他是不是真生我气了？”
董敏看着单纯的雪梅，心里不是滋味，直感到自己和秦凡真是在作孽，可又想到秦凡不止一次地跟她说：没有哪位女孩能比你在我的心里更重要。
想到这董敏迷惑了，不知凡子到底喜欢谁？是她，还是雪梅？
雪梅半晌没得到董敏的回应,诧异抬头望着她,只见董敏坐在那发怔,不禁追问道：“敏敏姐，敏敏姐。你说秦哥到底在哪啊？”
董敏回过神，摇摇头回道：“我也不知道。”说完心里却是一动：他是不是到静茵那里去了？
“走，我帮你找他，这个没良心的家伙。”董敏说着站起身来，脱下围裙，领着雪梅向学校走去。
走过男生宿舍，继续向女生宿舍走去，雪梅扯了扯董敏问道：“不是应该到他的宿舍去找吗？”
“你别问了，跟我走。”董敏没好气地回道。
来到女生宿舍楼，雪梅愈发得不安起来，楼道里空荡荡的，大部分的学生都放假离校，只有少部分的学生留在这里。
“董敏姐，你怎么来了？这位是......”穿着便衣的静茵问道。
“病好点没有？”董敏问道，眼睛却四周巡视着房间。
“快好了。”静茵回道，心里却是觉得奇怪，董敏好像并不是专门来看她的，再说这个点，是店里最忙的时候，她应该在店里忙才对啊，再看她们好像在找什么。
“你们在找什么？”静茵忍不住问道。
“噢，这是秦凡的女朋友赵雪梅，听说你病了，便过来看看。”董敏不便
直接说在找人。
被静茵容颜看呆的雪梅，愈发认定秦凡和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语气很是不友好地问道：“我们是来找秦凡的，请问他来过你这吗？”
静茵瞪着雪梅，不客气地回道：“你问错人了，他一次也没来过我这里，没什么事，我要休息了。”
董敏忙拦住被秦凡宠过头的雪梅，也理解她此时的心情，对静茵解释道：“我们到处找他，都不见他人影，只好到你这来问问。”
静茵诧异道：“董敏姐，你是知道的啊，秦凡真的一次也没来过，我这门朝那开，他都不知道；再说，他到哪，我怎么知道。”
看到静茵矢口否认，雪梅和董敏也面面相觑，这秦凡到底跑哪去了呢。
三人静静地相对坐了一会，董敏突然想了什么，叫道：“我知道他在哪了。”雪梅和静茵抬头望着她。
“走，跟我走。”边说边拉起雪梅，便朝门外走去。
“敏敏姐，到底在哪儿？”雪梅气喘吁吁地跟着董敏。
“去了就知道了，应该在那里。”董敏不停步地回道，这时她也有些紧张起来，应该是跟昨夜的事有关。
出了校门，在路边问了问路人，确定方向和位置，两人便急急地朝西园派出所走去。
此时的秦凡坐在拘留室里，眼前正滔滔不绝的张老板和李老板一口咬定，他们的店被砸，就是秦凡指使人干的。
“笑话！你们说是我干的，就是我干的？你们那只眼看到我派人砸了你们店？”秦凡冷笑道：“我的店这两天还被人砸过，我说是你们派人砸的呢。”
心虚的张老板和李老板嘴硬地反驳道：“你的店压根就没被人砸过，你不要乱说！”
“噢，那我来问问警察同志，前两天我们店的服务员是不是给你们报过警？”秦凡认定这里面有猫腻，那五人闹事的第一天，微微就派人报过警，结果好长时间才去了两个小警察，晃了个面，什么事情都没处理，就又急急地开车走了。这些事，昨天微微已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
说着话，秦凡心里却在担心雪梅，这丫头醒来后找不见他，还不知道她怎么胡思乱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