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王家屯新的热点新闻
翌日上午,李桂芝为了把院里猪圈前边的电线杆拔出去,再次跑了趟镇供电所,可却又再次失望而回。
王彪看着母亲骑摩托回来,问道:“妈,供电所的啥时候来给拔电线杆啊?”
李桂芝气愤的说道:“那所长局里新上任个主任,不给批钱,想拔电线杆子,得咱们家出钱。”
”啥玩意就他妈咱家出钱啊,把电线杆埋咱们家院子里还没朝他们要钱呢,居然腆脸朝咱家要钱,这事你不用管了,我还整。”王彪骂道,“对了,妈,小斌家卖牛了,你去把帐经管一下,正好咱家盖房子用钱,赶这时候,帐也能好要点。”
李桂芝看着王彪,“是吗?行,那我这就过去。”说着她来到前屋,找到账本,抱着就去了何斌家,来到何斌家大门口的时候,正见老太太从屋里出来。
“大姑奶,我老叔给家呢吗?”
老太太抬头拿着昏黄的小眼睛一看,“奥,桂芝啊,你老叔跟屋里躺着呢。”
来太太说着进了屋,推了推躺在炕边上午睡的何斌,“小斌啊,小斌,桂芝来了。”
何斌睁开朦胧的眼睛,“谁来了?”
“桂芝。”
“老叔啊,睡觉呢啊。”李桂芝进屋说道。
何斌做起身子,打了个哈欠,又用手揉了揉眼睛,“桂芝啊,啥事啊?”
“老叔啊,我来找你帮忙来了,你看我家这盖房子,花钱地太多了,没办法出来经管经管帐,你可别埋怨侄媳妇儿生我的气啊。”李桂芝放柔着语气说道。
小斌一听,心里腾的升起一阵烦火,瞅了瞅一脸讨好之色的李桂芝,也不好发作,“不能,老叔得多不明白事理啊,洪刚那腿脚,啥也干不了,你家确实挺难的,不过老叔手里也实在没啥钱。”
“老叔啊,我知道你手头也不富裕,现在要不是听说你家卖牛了,我今儿也不会过来。”李桂芝话没说完。
何斌苦笑一声,“谁说我家卖牛了?那是让金四牵回去顶帐了。”
李桂芝见何斌表情不似再说假话,转念一想,道:“这样啊,老叔,你把今年你和我老婶的钱给清了就......”
“啥玩意我就给清了,她的帐你找她要去,她现在都跟我没关系了你还找我要钱?我找谁要钱去呢?他妈的这婊子跟人跑了,把家里的两千多块钱都拿走了。”何斌火道,“行了,桂芝,我手没钱,你要要钱你就把那牛犊子牵走。”
说完,往炕上一趟,弄个后背对着一脸窘迫的李桂芝。
王彪打完国家电网95598客服电话之后,继续拿着铁锹干活,正干着呢,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
“喂,你那谁啊?”
“我是大华供电所所长,你就是王先生吧?”
王彪眼睛一亮,没想到这客服电话还真有用,“嗯,我是,怎么的给我家拔电线杆子了?
“你说你反应什么问题就来所里说呗,怎么还打客服投诉呢。”
“呵呵,我妈去你们所找好几次,你们说没钱不给挪,那我当然就得打客服投诉问题了。”
“那这样,你来农电所,咱们聊聊这个事。”
王彪想了想,说道:“好,我这就过去。”
撂了电话,他骑上摩托三驴子从屯后的水泥路,往大华农店所跑去。
十分钟后,王彪到了所长办公室。
这所长穿了个淡蓝色的保罗短袖,下身穿着西裤,人精神又富态,一看就是有钱人,嗯,这稀疏的头发,还真是劳智劳心的领导脑袋,四十多岁脑瓜顶就要快成为不毛之地了。
“所长,我是王彪,之前和你通过话。”
所占打量了一眼,穿着一身老式军绿迷彩的服的王彪,心里不由有了数,难怪不掏钱,看着穿着家里还真是没钱。
他伸手指了指座位:“坐下说,兄弟,你说我跟你母亲都说道明明白白了,不是我们所里不给你处理这个事,是我们真没钱,我总不能自己出钱雇吊车啥都去给你挪杆子吧?”
“所长,我看了,我家那不用挪,猪圈外边就有一个电线杆,只要你换个高杆,就能把电线拉高,就不需要院里的那个电线杆了。”王彪把手机拍的照片,拿给所长看。
所长看了看,说道:“现在问题是,派人给你去挪电线杆没问题,问题是所里没吊车,得顾吊车,还得雇个大车拉电线杆子,那高杆十米高,这些都是钱,今年年初新上任个主任,这些钱都不给批,没办法,你说总不能让我自己掏腰包吧?”
“不是,所长,那也不能我们家掏啊,按理说,你们电网的电线杆子埋我们家院里了,你们得给占地费吧,好几十年,我们没问你们要一分钱,现在我们家盖房子那电线杆子碍事了,想让你们给拔出去,怎么就这么费劲呢。”王彪很是不平衡,这不是强盗吗。
所长一笑,“话不是这么说,当初立你们家院里,肯定也是你家人同意了,不然供电所也不敢在你们家院子里立电线杆,你说对不?”
“哎呀,呵呵,占我们家院你们还有理了。”王彪气笑了。
“话不是这么说,我也是没办法,真的,这样,回头有客服给你打电话回访,你就把投诉撤了,到时候你家自己找车,我给你派人把电线杆子挪了不就得了吗,你这投诉不撤,你说我心里不痛快,你家即便是自己雇吊车了,我也不能给你派人去挪线。”所长说道。
王彪眯着眼睛看着所长,笑了笑,道:“好,呵呵,那你忙着,我回去了。”
“那你别忘了把投诉撤销了。”
王彪出了门,冷冷一笑,给你撤销?想什么美事呢,出了供电所,他直接骑着三驴来到了镇政府,本来他想找镇长,但是一楼通讯员说只有一位姓张的副镇长在。
通过指引,他来到二楼东边中间的一个副镇长办公室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
“请进。”
王彪开门进去,见一留着平头,戴着眼镜,四十左右的人坐在办公椅上。
”你好,张镇长,我是红旗村的村民。”
“哦,你有什么事吗?”
王彪把电线杆子的事说了一边。
张镇长微笑着道:“农电所不归咱们镇上管啊,这样你回你们村,找你们麻书记,跟他说说,看看怎么整。”
“奥,行,那我走了张镇长。”
“好,以后遇到啥事解决不了来找我。”
王彪骑着车,又来到村政府,赶巧,麻世杰和那个开发区下来的黑胖子都在。
他再次的把之前的事说了一边,“麻书记,我们自己找车,雇个吊车就得四五百,在找个车拉电线杆子,又得一二百,我们家条件你也清楚,你看这事怎么整,咱们村上能不能帮帮忙?”
麻世杰看着王彪,说道:“你找我也没用啊,村上也没钱没车的啊,这样,我农电所打个电话。”
说着,他拿出电话给农电所所长许长鸣打了个电话。
“长鸣啊,我是麻世杰。”
“大哥啊,怎么了?”许长鸣问道。
麻世杰说:“内个王彪现在我这呢。”
“那小子给你那呢?大哥这我没法给他整,该他的啊?打客服电话都把我投诉了,我还给他整?”
麻世杰看了一眼王彪:“你咋还给人打客服投诉了呢,有事找人好好商量啊,你一会赶紧打电话给取消了。”
王彪想了想,说道:“行,给我整完我就把投诉扯了。”
麻世杰又对许长鸣道:“长鸣啊,他说回头就把投诉撤销了,孩子小不懂事,你别见怪,哎,长鸣他爸是残疾,家里也不怎么富裕,你看你想想办法找个吊车呗?”
“好吧,大哥,看你的面子上我给他找我们所前边卢小子的吊车,给他四百块钱,让他出车给吊一下。”
“太多了,在少点,就吊个电线杆子,也没多少活,那卢小子我知道,不就卖棺材寿衣那家吗,他不也是你们所的吗,帮个忙,少要点,一百块钱得了。”麻世杰说道。
许长鸣:“那能行吗,这年头一百块钱能干什么啊,二百吧,问他行不行,行我就给卢小子说一声。”
麻世杰看向王彪,“王彪啊,他们上边真不给批钱,你看出二百块钱行不?”
“行,麻书记那你让他们最好今天来整,明天就挖地基了。”王彪说道,刚才二人的话他都听到耳,看来农电所确实是没钱。
麻世杰说道:“长鸣啊,他同意了你找卢小子吧。”
“好,对了,你让他贴着后边那个电线杆子,挖个两米深的坑,到时候好下电线杆子。”
......
一个多小时以后,就更换完了,李桂芝从前院冷藏展示柜里拿出六七瓶冰镇饮料拿给农电所的几个人。
许长鸣对着王彪说道:“兄弟,回头客服回访,就说已经处理好了,你很满意。”
麻世杰在一旁道:“王彪啊,你多说点好话,说人农电所的多即时,工作多认真,好好夸夸。”
“好的,我一定好好说。”
“以后有啥事,就来村上找我,你自己别乱找。”麻世杰说道,这时候胡老五媳妇开着三轮电动车,拉着几箱新摘下来的甜香瓜停到了小卖店前边。
“书记,吃瓜啊,刚开园的瓜。”胡老五媳妇儿说道。
麻世杰笑着走了过去,“瓜都下来了啊,闻着还真香,有袋吗?”
“有袋。”胡老五拿两个白色方便袋递给了麻世杰,麻世杰从筐里各往一个方便袋里装了十几个黄色的香瓜,“多少钱啊?”
“要啥钱啊,拿去吃得了。”
麻世杰呵呵一笑,“那我可不客气了。”说着他来到许长鸣车前,“长鸣啊新下来的瓜,拿回去给孩子吃。”
许长鸣接过方便袋笑着装进了车里,转身对站在门口的王彪再次说道:“别忘了把投诉撤消了啊。”
听到王彪再次保证之后,他这才开车离去。
虽然花了二百块钱,但是插在心中这根钉子总算是拔了出去,王彪觉得很值,前年老姑带来一个算命的,说院里立的电线杆子对风水主家不好,让在上边贴福字破解,以前因为有房子,猪圈和仓房碍事,不能电线杆砸倒,吊车也进不来,只能那么着了,可是心里实在是忌讳的很。
这下好了,明天就可以找老木匠照图拉地基,找向口了。
在东北农村盖房子自有一套说道和规矩。
盖房子超西不超东,你房子南面墙是绝对不许超过人东边人家的房子的,这样会犯什么青龙白虎的说道,对人家不好,你若执意要超过,那就等着打仗吧,而且如果把两家都超了,对自己家运势也不好,等于你家拉着别人家过日子。
这样的日子过的累,还不容易过好。
又不能把地基垫的太高,不然就如同挑担子一样,挑着左右邻居过日子,也是个费力不讨好的风水格局。
打井要在东南方向,切记井不能对着大山墙,更不能对着门,大门的中轴线也一定不能和房门的中轴线在一条线上。
找房子向口时在中午十一点半为宜,这时候找,才能找的准,屋里的采光才会好,才能避免大朝阳或是大朝阴。
厕所和猪圈只能建在主房的东北角,或是东南。
要是在上梁的时候,赶上下雨,妥了,那这家过日子绝对错不了,所谓是雨浇梁代代强。
正巧王彪家在七月底上梁封盖时,正赶上下了阵阵雨,喜的一家人,尤其是老太爷,笑的都合不拢嘴儿了,站在院门口,看着二层高的小洋楼,一个劲儿的说好。
现在,他们家二层别墅已经取代了放出两个多月,被撸了村长一职的赵占海,成为王家屯乡亲嘴里新的热点新闻,每天早晚,都得溜达到小卖店,瞅一瞅,瞧一瞧,这可是红旗村盖的第一所二层别墅,惹的他们心里又是嫉妒又是羡慕,同时对王彪重新的刮目相看,他们没想到王彪写那什么小说真的赚大钱了。
不然哪来这么多钱盖这么注重气派的别墅?好家伙跟盖楼是的居然用一辆辆大罐车拉着商砼打桩,好家伙清一色的c30商砼,那可是三四千一罐车啊,再瞅瞅那用的那打梁和立柱的钢筋,居然都是两公分多粗的国标螺纹钢,别人家盖的地震房都是用的12个多螺纹钢,二层支盒子的钢筋,都是18公分的,这这家伙盖完的房子得有多解释?
现在他们一个个的最好奇的就是王彪现在一个月到底赚多少稿费了,这得发了多大的财,才能盖这样阔气的别墅,每次问吧,这小子就嘿嘿一笑,说就几千块钱,这不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嘛?
第十一章 天上掉下个新娘子(跪求月票和推荐票)
迎春发往北京的d74动车,迎着西落的太阳,向着北京站缓速驶去。
看着窗外一栋栋熟悉的建筑,王彪鼻子一酸,眼中不由湿润,五年了快,他离开这个梦想开始也是希望破碎的第三故乡,转眼间,四年多过去了。
这里的人,这里的物,这里的景,这里的街道都是他这几年最魂牵梦绕的地方。
北京,北京!
你还是那样的让人无法割舍。
王彪把作家助手上刚写完一章内容上传之后,把手机揣在兜里,重新看向窗外,思绪再次飞出窗外。
小说现在一个月订阅分成已经稳定在五千以上,等家里装修完彻底整利索,估计还能剩下六十多万,回北京吗?在通州或是廊坊付个首付买个小房子?
他忽然叹了口气,自嘲的笑了两声,真是有点钱就膨胀了,便是买了房子,就这么点稿费还完房贷也剩不下几个钱,如果这本小说后期成绩不好,如果下一本小说写的也没什么市场,到时候还不得傻眼?
也许这就是命吧,自己就没有成为皇城根居民的命。
快下午六点钟的时候,列车终于驶入了北京站站台。
只带了一部新买的华为p30pro,揣了三百多块钱,一张身份证和一张尘封了四年多的蓝色一卡通的他,随着人流,下了站台,从地下通道出了北京站,出了火车站。
刚一出站,王彪双眼微闭,仰头向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陌生而又熟悉的味道,不对,这味好像欠缺了点什么呢?
嗷,今天风清天高,没有雾霾,欠缺的就是雾霾的芳香啊。
嘿嘿,看来北京知道我回来了,特意变成好天气欢迎我呢。
王彪欣喜的睁开双眼,之前那种游子归乡,近乡情更缺的那种莫名的压抑之情,瞬间消散。
仰头看了看火车站上的大种,刚好六点,他拿起手机给董海打了个电话。
正在单位里,用笔记本吃鸡的董海,听到电话铃响,放下鼠标,拿起电话接听,“彪哥,你到了啊?”
“嗯呢,董海儿,你现在在单位呢,还是外边呢?”王彪问道。
“在单位呢。”
“好,你叫上光夫,晚上咱们一起吃个饭。”
“好的彪哥。”董海撂下电话,对着斜对面穿着白色短袖,留着短发,正看视频的王光夫说道:“光伏,彪哥来北京了,他让我叫你晚上一起吃个饭。”
“彪哥来了啊,好啊,这可好几年没见他了。”
......
王彪挂了电话,小跑着向西边地铁二号线北京站入站口跑去,拿出一卡通刷兴奋冲冲的刷卡进站,熟悉的二号站,虽然北京的地铁不再是两块钱满北京的跑的好时候了,但是坐地铁的人还是那样的多。
挤进由建国门经东直门到雍和宫方向的地铁之后,王彪不由很是感慨,不由想起12年毕业的时候,他直接从西安只身一人,带着三百多块钱,背着电脑,拎着行李箱来到北京的场景,那时候是从北京西站下的车,坐着公交车去坐二号线的经历,那时候的人更多,他是被地铁里的工作人员硬推进车厢的,他还清楚的记得,当初行李箱还被带着黄色帽子腰部别着个小扩音喇叭的大妈往车厢里很蹬了一脚。
在北京,最快的出行方式不是自己开车,而是坐地铁,这玩意儿又快又稳,还不会堵车,而且四通八达。
不到二十分钟,就到了雍和宫站,顺着小楼梯,出了站,踏着护城河上的桥,往位于护城河北边,雍和空间东边的航行科技园西侧小偏门走去。
看着迎面而来的滚滚人群,虽然绝大部份都很陌生,但是王彪却觉得分外的亲切,这些人,起码有八成都是他们园区里网秦、光线传媒、诺基亚等和他们单位的人。
几分钟后,王彪从小西门,来到了到了二号楼下,一楼大厅没有变,前台也还是几年前那个前台,一楼那个公司还是他们公司下属的长城宽带,门口还是放着展示最近宽带套餐的易拉宝,便是门口两旁大玻璃窗内的绿植,也是他离开单位时候的那四株热带绿植。
可是物未变,人却已非当年。
没有上电梯,他还是习惯性的从电梯西边的消防通道上了二楼,再次踏上那蓝灰色的地毯,走到单位玻璃门前,王彪深呼了一口气,走到了右侧的门禁指纹前,虽然玻璃门是开着的,但是他还是把拇指按了上去。
“我回来了。”
迈入玻璃门,他没有向正对着的另一道玻璃门入口走去,二十向左边那个玻璃门走去,当快到那扇玻璃门的时候,王彪一推左边男厕的门,进了厕所痛痛快快的撒了泡尿,颇有一种草原雄狮,山中猛虎标记领地的赶脚。
洗完手后,出了厕所,直接向那靠着西窗的办公区域走去,刚一进入玻璃门,他就看见十米外那个坐在电脑前玩游戏的董海。
王彪笑了笑,靠着右侧财务室的门前不声不响的向着董海走去,当他来到董海身后的时候,这小子居然还没发现他,好小子,吃鸡吃的挺投入啊,想到这,他伸手拍向董海肩膀。
“嘿。”
董海只觉心脏骤然一缩,啊的一声,一拘灵从座位上站起,扭头看去。
“卧槽你大爷的,吓死哥了。”说着,他伸拳头捶了王彪一下。
王彪得意哈哈一笑,也伸拳头捶了董海肩膀头一下,“怎么没特么吓死你呢,好家伙,没少胖啊你。”
董海变拳为掌,向王彪的右手伸去,“没办法,媳妇儿喂的好。”
王彪伸手和董海大力的握在一起,向后一拉,身子也和董海同时向前一倾,咚的一声闷响,肩膀就撞在了一起。
“兄弟好久不见。”
“彪哥,好久不见。”
这时,听到动静来到二人身边的王光夫笑着说道:“彪哥。”
“光夫。”王彪又和长着一副笑面皮肤微黑的王光夫来了一套和董海一样的套餐。
“你也没少胖啊,看来这男人一取媳妇生孩子了,身体就开始发福了。”
王光夫笑着说道:“彪哥,你没结婚呢?”
“我啊,我媳妇儿还不知道是上大学呢,还是跟别人处对象呢。”王彪苦笑着说道,“收拾东西,咱们走吧。”
“啥时候来的啊。”
这时,一个印象格外深刻的呻吟,从他左边四十五度方向响起。
王彪顺生看去,瞳孔陡然一缩,脸色瞬间变得不自然起来,他怎么也在,四年多过去了,他居然还没怎么变,都三十的人了,居然还这样年轻,发财了就是不一样,还是那样的富态年轻,倒是自己没有了当年的意气风发,变成了一个农村的沧桑大叔了。
王彪心中一下子百转千劫,思绪汹涌。
但也只是一瞬间,便压了下去,他一笑,说道:“大拿啊,都这点了,你怎么还没走呢?”
“等豆豆下班呢,你回来没跟她说啊?”汪大钦说道。
“没有,我跟她联系,我跟她联系,你还不得闹心啊。”王彪笑着说道。
“你这是来参加徐小蔓和老高的婚礼?”
“嗯呢。”王彪说道。
看着变黑了许多的王彪,汪大钦笑了,“晚上豆豆咱们一起吃个饭啊?”
“改天,改天我请你们,今天还有别的事。”
“这次回来打算住几天啊?”汪大钦问道。
王彪说道,“不知道,没准明天晚上就回去。”
见董海二人,关了电脑,背起了包,他说道:“那你忙着,我们走了。”
“彪哥想吃啥,我给你接风。”下了办公楼,董海说道。
王彪笑着说道,“咱门去簋街宽板凳老灶火锅吧,好几年没吃到那里到火锅了。”
王光夫道:“好啊,正好好好喝一顿。”
”彪哥小说写啥样了?那本写完了吗?”董海问道。
“那本早不写了,现在是新写的一本,还算行,在.asxs.发布的,八十多万字了。”王彪一边左顾右盼,一边说道。
王光夫问道:“现在稿费一个月能开多少啊?”
“不到六千块钱。”
董海眼睛一亮,拍了一下王彪肩膀,“行啊彪哥,一个月都赚这么多稿费了啊,没想到你真的写成了,今天必须你请客,太值得庆贺了。”
“是啊,今天必须彪哥请客,咱俩得好好宰他一顿,大作家的饭啊,不吃都没天理啊,哈哈哈。”王光夫调笑道。
王彪哈哈哈一笑,“没问题,本来我就是想请你们吃饭,走。不醉不归。”
说着,三人加快脚步向地铁站走去,上了由天通苑往宋家庄方向的五号线,不到十分钟,就到了东四地铁站,出了站们直接向着路边的宽板凳老灶火锅店走去,这家火锅是王彪吃过各家火锅中最好吃的一家重庆火锅店,尤其那个重庆九宫格最是让他记忆深刻,哪怕是辣的直坏肚子,他还是喜欢的很。
最让他欲罢不能的便是吃那个138一份的雪花肥牛了,一口下去,别提多过瘾了。
沾满了火辣红油的青菜和荤菜一筷子一筷子的下去,冰镇的扎啤一杯一杯的灌进三人的肚中。
“彪哥,我真没想到你还能气定神闲的和他说话。”已经喝的脸红的跟螃蟹一样的董海大着舌头说道。
“都快五年了,唉,不说了喝酒。”王彪拿端起半杯扎啤,一口灌进喉咙。
酒入愁肠,愁更愁,透心凉的扎啤并没有浇灭他心中的那团火。
如果不是他耍阴谋,和人坑走了他亦庄天骥智谷这个项目,他现在早已在北京结婚生子,享受有老婆孩子的美好生活了。
想到这,他夹了几片黑绿色的百叶,往滚沸的锅中狠狠的涮了一通。
王光夫说道:“现在他可是牛透比了,在望京又买了一套一千多万的房子,哎,我这他妈一个便是在通州和燕郊都还买不起房子呢。”
董海也沉默了,虽然现在一个月收入一两万,但是他也还没有买房呢,还是跟媳妇女儿租房子住呢,哎,现在的房价涨的太他妈的块了,单位附近的房子14年的时候还是三万多,现在都七万多了。
“不说这个,今天咱们就是大吃大喝,不想那些个操蛋的事。”王彪再次倒了一杯透心凉的扎啤。
董海哈哈一笑:“对,今儿晚咱们只谈风花雪雨,不论人间是非恩怨。”
三人一直喝道快九点才散。
地铁内
董海再次说道:“你就跟我去我家住去,让我媳妇儿跟闺女一屋,咱俩一屋,好好聊聊,明天正好一起去参加婚礼。”
王彪嬉笑一声,“舌头都喝直了,打呼噜聊啊?你们俩赶紧走吧,我去人力资源那个招待所住去,好多年没去地坛溜达了。
翌日。
昌平区,北京金隅凤山温泉度假村。
一对体态同样丰腴富态的新人的婚礼正在,或坐或站在绿荫上的几百号人的见证下,在司仪的引导下欢快而又有序的进行着。
王彪羡慕的不时向左右打量,他万万没想到,这两口子居然选了这么一个他只在电视中才看见过的婚礼举办场面,鲜花编就的斗拱,芳芳的青草绿荫地......
“这得多少钱啊一桌啊,能有这地方。”他小声的问站在他一旁的董海。
董海压低着声音说道:“最少得两三年一桌。”
王彪眼睛瞬间睁大,“我草,不愧是北京的拆迁户,就是他娘的豪横。”
周围十几个瞬间向王彪看去,眼中露出鄙视嘲讽的神色,董海和王光夫急忙向两边闪开一步,一脸嫌弃的看着王彪,一副我不认识你的模样。
王彪瞬间尴尬无比,小声道:“新娘子讲话了,快听。”
晚上七点多,王彪出了雍和宫地铁b口,横穿马路向着位于金鼎轩一侧的那个地坛东南门走去。
虽然婚礼已经过去了半天,但是他的脑子还不时的回放着婚礼的场面和一对儿新人的深情感言:亲爱的高先生,谢谢的到来,让我时刻沐浴在幸福快乐的空气中,余生漫漫,还请你多多指教......
如果,当初没有离职,如果不是因为当初因为张冉冉的打击而自卑于家世,今天站在小蔓对面的就会是他。
也幸好不是他,如果是他,他一定不能在那样一个浪漫的地方举办婚礼,而是在老家农村办酒席。
忽然,一阵剧烈的刹车声从左侧的雍和宫桥上响起,他抬头看去,只见一个白色的身影,站在防护墙上,就要往下跳。
他头皮瞬间炸了起来,不好这是要自杀啊,来不及多想,他本能就跑了过去。
眼看着那女子就要跳了,可他离着还有七八米远,就在这时,有一阵剧烈的刹车声和碰撞声响起,随后只听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
“老婆,我错了,你千万别跳,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你可千万别跳啊。”
“童乐,我恨你,我要让你悔恨一辈子,啊!!!”女子撕心裂肺的喊叫了一声,直接向前倒去。
第十二章 是你?(求推荐票和月票啊,没动力了!)
女子愤恨绝望的闭上眼睛,直接跳下。
死,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她实在无法释怀晚宴上大屏幕上的那一段让人噁心的画面和声音。
本来她应该是万众瞩目,接受亲朋好友和四方宾客祝福和赞美的高光时刻,但是,却因为一段一对狗男女在她健身会馆里的办公室中,一起苟且厮混的视频,而成为了一个最大的笑话。
再见了,这个肮脏的世界。
再也不见了,该死的人渣畜牲。
桥上,穿着订制西装的男子吓的一叫,闭上了眼睛,紧接着又是几声惊叫,这时,一对刚开车来到桥上刚下车的夫妇,见到那个白色倩影向桥下倒去时,顿时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随后发了疯的向女子跳下的地方跑去,可那个中年男子刚跑车的右边,眼前一黑,直接摔倒在地。
王彪眼见着女子跳了下来,吓的嗷的一叫,双腿用力一蹬,伸着双手向前接去,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捧住了女子的后背和脖子。
还没等他开心,一路难以承受的沛然巨力从双臂上传来,随后整个向前猛摔而去,就在这时,一声轮胎狠劲摩擦柏油路特有的刹车上,陡然想起。
王彪下意识的转动眼珠看去,余光就见一个黑色的轿车快速向他撞来。
“完了!老子死定了。”
滋纽~嘭!
伴随着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和闷响声,王彪双眼瞬间漆黑一团。
翌日早上。
积水潭医院。
睡梦中,王彪只觉一股股子巨疼不断从右边肋骨和左边胳膊上传来,直接把他从娶媳妇的美梦中疼醒。
“哎我操,疼死我了,嘶~”
他抽着冷气,睁开双眼,这是哪?地狱阎王殿九十这样式的?阎罗殿也有日光灯?怎么看着好像是病房呢?
“老弟,你醒了?感觉哪里不舒服不?”一个面色古铜,戴着一副金丝框眼镜,留着时下流行短分的中年男子,见王彪醒来,操着一口的京片子说道。
王彪愣神了几秒,大脑快速反应,从白色的被子,白蓝色条子的病号服中快速分析出一个结论。
“我没死啊?哈哈哈,哥还活着。“他激动的就要挺身坐起,“哎哟......疼......“
本能的伸左手想要去捂右肋骨,但是又引起两个胳膊一阵生疼。
中年男子见状急忙说道:“别动,好好躺着,你这肋骨断了,不能乱动。”
从和男子的交谈中,王彪知道了自己的伤势,左胳膊小臂脱臼,右胳膊韧带拉伤,轻微脑震荡。
“你要是疼的实在忍不住了,我去叫护士给你打针止疼针。”中年男子说道。
王彪轻摆了一下头,“这胳膊会不会留下后遗症啊?尤其这胳膊,我这以后还得干农活呢。”
他可是知道,这人一担脱臼,就会引起习惯性脱臼,这要以后干干活,卡,胳膊脱臼了这不是扯呢吗。
“兄弟这点你放心,不会留下后遗症,这里是积水潭医院,可是全国最好的骨科医院,回头我在托人从东直门医院找抓家给你配置些骨伤药和膏药。”中年男子说道。
王彪放下心来,“请问你是?”
中年男子面色尴尬,满怀歉意的说道:“兄弟,真不好意思,昨晚把你撞到了,你蹿出来的太突然,没来及提前刹车......你放心,你的医药费押金什么的那女方的家全给你交了,弄的我挺不好意思的。”
“不怪你,也是我跑的太快,还真谢你脚下留情呢,不然换成个女司机,估计已经就交代在那了。”王彪咬着后槽牙说道,“大哥,那个新娘子没事吧?”
“不知道,已经转去协和医院了,那姑娘好像是流产了,婚纱都红透了,哎,造孽啊,哦,饿了吧?啥吃啥你说,只要对你伤势有好处的,尽管说。”男子道。
王彪打量着男子的双眼,真诚中又带有一丝担忧,他想了想,说道:“大哥,你给我弄点黄瓜籽粉吧,我们老家那偏方吃这个骨头接的快,回头我手机给你转账,这次我也有责任,不能啥都让你花钱。”
中年男子一听,眼中的担忧之色没了,“说啥呢,你就好好养病就成,什么钱的。”
“你看见我手机了吗?”
“都在抽屉里呢,你那手机碎的不成样了,不过你放心,我回头给你买个新的。”
“不用,真的不用,这事其实怪我,是我突然跑出来的,不能让你负责。”
“兄弟就冲你这话,就冲你这么仗义,这手机哥都必须给你买。”男子说话把手机拿出来递给王彪。
王彪看了看手机,屏幕中间凹陷,裂出很多裂纹,开了一下,将吧还能对付用,华为的做工质量还真不错,换成别的估计彻底完犊子了。
点开微信他给董海发了一条微信。
随后又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男子聊了起来,男子在物美工作,是一位管里层的工作人员,叫作张勇,人很不错,有股子老北京的那种仗义和侠气之情,到了还是给他买了一部一样的手机。
董海看着躺在床上,包着头,鼻梁子和右脸蛋子都有擦伤,躺在床上哎哎呦呦的王彪,终于是惹不住的笑了起来,“彪哥,你是不是想媳妇儿想疯了,哈哈哈,一见天上掉下来个媳妇儿,就急忙跑过去接着了?”
“董海啊,你真特么丧良心,老子都这样了,你还笑,操,有点儿同情心没有?妈的,去,去特么和平里中街那家河涧驴肉火烧给我买四个火烧,再去那个大同刀削面给我买碗牛肉面。”王彪忍着疼,低声骂道。
没把发,气息一大点,肋条子就疼。
董海一听,火了,“滚你大爷的,还特么和平里中街?你咋不让老子去河涧买呢?”
“我操,你小子虐待病号是不?信不信我投诉你?”
董海嘿嘿一笑,“彪哥,要不要我给你讲个笑话?”
王彪幽怨的看着董海,“唉,董海,你是不是打算笑死朕,好继承朕的支付宝?”
“哎,彪哥,那新娘子长的漂亮不?”董海好奇的问道。
“那有机会看啊,刚接到身子,哎呦~真特么疼。”王彪缓了几口气,继续说道:“就被车撞晕了,妈的,当时我以为这辈子就交代了呢......”
东单。
协和医院,妇产科一单独病房。
“小娜,不是妈说你,你说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冲动,不想别人,你还不想想孩子,那好歹也是一个生命啊,好好的一个大孙子就这样没了。”一个富太太说道。
富太太的话音刚落,躺在床上双目中了无生气的女子冷冷的看向说话的女人,“滚!”
“你这孩子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你也太没有教养了。”
这时,靠近窗户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五六十岁的中年男子豁的站起,“小娜,你这孩子怎么跟你妈说话呢。”
“我妈叫谢春兰,我爸叫沈伯强。”年轻女子说道
中年男子没想到这儿媳妇会这样说,简直是大逆不道。
“你......”
童乐见到父母接连被怼,心里很是不快,对着媳妇说道,“你有什么事你冲我来,是我对不起你,不是我爸妈。”
看着眼前这个英俊帅气无比,曾让她崇拜爱慕不已的男人,心里一阵阵的恶心,“童乐,明天拿着证件,西城民政局见!现在带上你的爸妈,立刻马上从我视线里消失,多看一秒,我都觉得恶心。”
“小娜你怎么......”
“滚啊!”年轻女子尖叫一声,疯了似得拿起枕头被子向童乐和其母亲砸去,“你们都给我滚,滚啊......”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人从外边猛的打开,涌进来一个满脸泪痕,同样留着短发的中年妇女,和一对年纪三十七八青年夫妇。
刚从丈夫病房回来的谢兰,一见女儿再次崩溃,急忙扑倒床上,双手把着女儿的双肩,哭道:“小娜啊,小娜,呜呜呜~我的好女儿啊,你可要好好保重身子啊,你爸爸脑出血,还在昏迷,你要是在有个三长两短,妈还怎么活啊。”
那青年男子则一进屋,上去一把奔童乐脖领子揪去,却被打小就练过散打跆拳道的童乐挥手打到一旁,“沈海,这里有你什么事。”
沈海媳妇儿一见,冲上前去,破口骂道:“怎么的,姓童的你坐了臭不要脸的事,你还想打人?有能耐你我一下试试,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一家,出去,出去。”
“真是不可理瑜,不可理喻。”童父抱怨一声率先出了病房。
年轻女子一听父亲出事,魂魄一下子回到了躯壳,双手一把抓住谢春兰的肩膀,“妈,我爸怎么了?我爸他怎么了。”
谢春兰哭着说道:“你爸一着急上火脑出血了,你要答应妈妈,一定要好好的,不要再想不开了,不然那真是要了妈的命了,幸好那个小伙子啊,不然,不然......”
说着说着,她再次崩溃的哭了起来,这两天她的压力实在是太大了,女婿出轨乱搞的视频直接在晚宴上被人播放出来,女儿跳桥自杀,丈夫急火攻心又得了脑出血,一家三口倒下两个,这不是要她的命吗?
“那我爸现在怎么样了,妈?”年轻女子带着哭腔焦急的问道。
沈海走上前来,说道:“三叔没事,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出血量不是很多,十毫升多点。”说着他拍着谢兰的后背说道:“三婶,三婶你别这样,你也要注意身子啊。”
沈海媳妇儿也过来安慰劝和着母女二人。
过了一会后,沈娜红着双眼,再次激动的道:“妈,明天我就和他离婚,这辈子我都不再嫁人了,现在的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看着脸上苍白如纸的女儿,谢春兰心如刀割,跟着点头说道:“嗯,明天就离,明天就离。”
沈海说道:“三婶,你在这好好陪小妹,我去积水潭看看那个兄弟去,昨天只给他交了住院押金什么的,就跑来这里了。”
谢春兰一擦眼泪,“是啊,这次可是真的多亏他,他可是咱们的救命恩人啊,你多买些保养品送去,替三婶和小妹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年轻女子这才想起,昨天突然冲出就她一命的人,问道:“三哥,那人伤的怎么样?”
“没什么大事,就是肋骨断了两根,还有些轻微脑震荡,养养就好了。”沈海又对媳妇说道:“佳佳,你费费心,帮我多照看照看二婶和老妹。”
李佳佳说道:“知道,老公你开车慢点,这里就交给我吧。”
积水潭,住院部二楼。
王彪费劲巴力,忍着肋巴扇的生疼,总算把董海买回来的庆丰三鲜馅的包子和一碗炒肝儿吃进了肚中。
正喝豆浆呢,沈海开门,拎着一对东西走了进来,来到王彪窗前,董海疑惑的看着沈海,不知道这人是干嘛的。
王彪也是一脑袋问号。
沈海把耗牛壮骨粉和水果篮等东西,放在床在和小柜上。
“请问,你是?”王彪疑惑的问道。
沈海伸手握着王彪的手,说道:“兄弟,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妹妹就完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吃饭了吗?”
“还行,你妹妹她人怎么样?”王彪问道。
“流产了,身上右侧擦身,没什么太大的事,兄弟,等你出院了,我们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沈海真诚的说道。
“不用,人没什么大事就好,再说住这院都让你们花不少钱了。”王彪说道。
沈海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道:“兄弟,你家在这边吗?”
“不在,我家是江源的,这次过来是参加朋友婚礼的。”王彪苦笑的说道,现在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点背还是走运。
沈海真没想到会这样,看来还得给安排个护工,“你现在头感觉怎么样?”
“还行,就是偶尔有些晕。”
“那就好,对了,你电话多少?”
王彪把电话说了一遍,他刚说完不到两秒,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
“这是我手机号,有事就给我打电话,回头我会给你安排个护工,你在这安心养病就行,我还得去那边照看着。”沈海说道。
“没事,你忙你的。”王彪说道。
下午打时候,王彪拿起手机给母亲李桂芝打了个电话,“妈啊,我在这边跟朋友要去考察几个农场,等过个两三周才能回去,你在家照看好我太爷爷,还有可一定把我狗照看好啊。”
李桂芝说道:“嗯呢,知道了,大儿子你在外边可注意些,别吃错了东西什么的。”
“知道妈,你儿子你还用惦记?对了,你好好盯着点他们干活,缺啥料了,你给我发微信,我让别人往家里送,地板砖啥的不急着沾,等我回去再说。”
“嗯。”
“对了,别让他一天天就知道躺炕上看电视,一天天的除了上厕所,他能下地走几步,剩下的一天就跟炕席是的,整个就贴炕上了,本来腿脚就不好,就该多走走,这些天,你就让他他骑着三驴子放羊去,别让我太爷出去了,省着我惦心,再说他也不用走路,旺财儿和来钱儿就给他圈羊了,还有,你告诉我太爷勤者点给狗添水。”王彪不放心的嘱咐着。
李桂芝,“知道了啊,这个磨叽啊,你上班时,没在家,你太爷爷太奶奶不也过的好好的,就不够你操心的了,你就安心办你的事得了。”
“那你可多买些好吃的,别总舍得不花钱,我一会再给你发些红包,多买些好菜吃。”
转眼间,两周过去了,肋骨也没在那么疼,虽然呆在医院,困在一张小床上,但是王彪却并不觉得如何难受无聊,每天一门心思的用手机编写小说,日子过的倒也很是充实有趣。
这天,早上,他刚要下床,想要去厕所泄洪,病房里忽然进来一个带着粉色帽子的女子走来进来,来到他床前,一张苍白没有血色的脸,直接填满了他的视线。
“是你?”
“怎么是你?”
第十三章 不是冤家不聚头
王彪看着来到眼前的短发女生,惊的下巴颏差点儿掉了环儿,这,这,这特么的怎么可能,北京三千多万人口,居然好巧不巧的撞见的居然是那个母老虎。
难道这就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吗?
沈娜更是惊讶的狠,她怎么都没想到救她的人居然是本应在东北的大狗熊二师兄。
“怎么会是你?”她惊讶的问道。
王彪尴尬的苦笑道:“没错,被你砸晕的就是我。”
“你怎么跑来北京了?”沈娜一时忘记了那些伤心事。
王彪眨么了两下眼睛,“这不你把我微信删掉了吗,生活窘迫,无奈只能特意跑北京来问你要修摩托钱了。”
沈娜噗嗤一声,笑了,苍白的脸,如同绽开的雪莲一般,洁白晶莹而又仙美动人,她把东西放在床角,“你还挺幽默的。”
“我是逗比么,能不幽默吗?”王彪也不知到为何这次见到母老虎会用出自我嘲讽的彪式诙谐幽默。
是自卑?还是诙谐?他不清楚,可看着那苍白无有半天血色的脸,他心里居然会有一点点的惦记。
“内个,你怎么跑出来了,没伤到骨头啥的?”
沈娜微笑着说:“没有,幸好有个二师兄给我垫背,不然就得像你这样了。”
“哦,二师兄,二。”王彪才琢磨过味来,嘿嘿一笑,关心道:“那真是太好了,对了你不能见风着凉的,得好好修养最少一个月的,不然容易坐下病的。”
沈娜眼中重新浮现浓郁的愁云惨淡,她扫了一眼其他两张病床上的病人和家属,脸上霎时浮现上一层懊恼之色,这个二百五,说话也不知道看看场合。
她没好眼神的瞪了王彪一眼,吓的王彪本能的往后一仰身子,以为沈娜要揍他,17年那个大背摔给他的记忆实在是太深刻了。
已经给他印上了严重的心理阴影。
一动之下,顿时牵动了伤势,疼的他脸蛋子上的肉直哆嗦。
“乱动什么,我有那么吓人吗?”沈娜好笑的说道,“你伤的怎么样?现在还很疼吗?”
王彪咧嘴笑道,“没啥大事,过些天回家,在养上个一两个月又是好汉一条。”
看着王彪在那打肿脸充胖子,沈娜笑了笑没说话,从水果篮里拿出一个大苹果递给王彪,“吃苹果。”
王彪瞅了瞅,没接,“这还没洗呢。”
真是钢铁直男。
沈娜没好气的白了王彪一眼,把苹果往水果篮中一放,又掰下一根香蕉,递给王彪。
“我能先去个厕所吗?”王彪弱弱的问道,真是憋的膀胱都要炸了,再硬憋一会,非冒炮了不可。
沈娜气呼呼的看着,这时他才看清,王彪的五官确实有些像便秘一般纠结在一起,不愧是二师兄,真是够二的。
积水潭花园。
两个短发男女,有一说没一说的缓步溜着腿。
“累了吧,去凉亭里坐会吧。”
王彪看了看凉亭内的石椅,又看了看前边五米远,出力在阳光下的木头椅子,说道:“咱们坐那吧,你不能着凉的,晒着太阳还能给你暖暖身子。”
沈娜莫名的看了王彪一眼,随后说道:“没想到,你还挺暖的,你媳妇一定很幸福。”
王彪苦笑一声,“我是单身狗,哪来的媳妇。”
“你人这么正直,这么好,居然还没结婚呢?”沈娜很是诧异。
“正直好有个屁用,现在女人喜欢有钱的,喜欢痞帅痞帅坏坏的男人,像我这样在家种地放羊的二货,谁会喜欢啊。”王彪自嘲的苦笑着。
“不会啊,不是所有女生都爱钱的,很多没钱的都娶到媳妇儿了啊,你是不是要求太高了?”沈娜问道。
“我要求还高?去年处了一个离婚的带着十岁女儿的城里女人,在我们那移动上班。”王彪陷入了苦涩的回忆。
沈娜向看外星人一样的看着王彪,“她多大啊?还带着十岁的女儿。”
“比我大八岁。”王彪说道。
“大八岁你还找?”
“大八岁怎么了?大我八岁我还觉得自己配不上人家呢,我一个农村的,没工作,那时候写小说还没什么稿费,她不挑我都不错了,我哪有什么资格和资本挑人家,呵,我一心一意的爱着她,恨不得每次见面都把她抱在怀里,高高举起的那种感觉,可是没多久就各种嫌弃我,嫌弃我手粗糙起茧子,嫌我衣服旧,那时候我就预感她会和我分手,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的那样快,上一周还在宾馆亲热,下一周把我踹了,说她妈给她介绍了个在法院上班的,四十三岁,有个儿子上大学,为了给那男的上大学的儿子当后妈,她就把我踹了。”
王彪的神色和语气中透露着一种说不出的落寞无奈和不甘心,他看着沈娜,心中忽然升起一阵无名之火,“他妈的,这是什么世道,想一心对媳妇好的娶不到媳妇儿,娶到媳妇的吧,他他妈的不好好珍惜,总跟别的女人撩骚儿,乱搞,你说中国本来就三千多万光棍了,找个对象比高考考个清华北大,考个985还要他妈的难,这群兽不珍惜,还跟着我们这些老光棍抢女人,我们真太不容易了,尤其像我这样的啸天神拳。”
沈娜再次被逗笑了,这个理论她第一次听说,还有这个啸天神犬是个什么梗?
“你太逗了,咯咯咯,你说的这个啸天神犬是什么意思啊?”
看着那开心的笑容,王彪觉得自己总算又有了一个存在的价值,起码能博美人一笑,“就是三十二了还找不到媳妇,找个对象比特么唐僧取经都难,所以自然是比单身狗更强大的存在,自然就是啸天神犬了。”
“哈哈哈,你真的好逗啊。”
“哎,我真的是太难了,你说现在的女人怎么这么让人气的牙痒痒的呢,找对象不看重人品,只看重有没有钱,长的帅不帅.....”
一股浓郁的杀气,忽然从左边传来,惊的王彪急忙的住了嘴,尴尬又恐惧的看向正在运气的沈娜,“呃,内个,我没说你,嗨,我的这个张破嘴和猪脑子,是真不会聊天,活该我三十二了还单身,这真是靠实力单身不怪别人。”
说着他拍的挥巴掌打了自己脑袋一下,好死不死的一巴掌正打到右边脑袋的伤口上,疼的嗷的一叫,身子顿时就向右缩了过去,倒不是脑袋伤口太疼,而是胳膊一动扯到了肋骨。
沈娜见状,急忙伸手抓住王彪的胳膊,扶住了他,“你没事吧?要不要紧?要不我给你交大夫吧?”
王彪咬着牙缓气道:“没,没事,我们农村的大老粗,皮糙肉厚着呢。”
在沈娜的搀扶下,他坐在了晒的都有些烫屁股的椅子上,呵,还真特娘的热乎,就这热度,痔疮犯了的人,天天坐,不用一周都能把痔疮给烫痊愈了,绝对比马应龙痔疮膏来的快。
沈娜很是赞同王彪的话,打趣着说道:“你确实挺皮糙肉厚的,那年摔你的那下,换成别人,没有个半天都起不来,而你,吭哧了几声,居然没事人一样,我还好奇那块柏油路是不是铺了垫子。”
“你可拉倒吧,脊梁骨、肩膀头子都摔青、磕秃噜皮了。”王彪叫苦道。
沈娜咯咯的笑了下来,露出一口洁白如玉的贝齿,明媚的笑颜,让天上的大日都好似失色了几分,“活该,你谁叫你当初看着想要动手呢。”
“你为啥要那啥呢?什么事啊这么想不开。”王彪顺嘴问道,话一出口,就后知后觉的后悔了,自己这不是缺心眼儿的二百五呢,怎么净问一些脑袋被门挤了的问题呢,这不是彪吗?
“对不起,我,我......”
沈娜故作无所谓的笑了笑,“没事,那天是我太傻了......”说着,她把她和童乐的事说给了王彪听。
沈娜虽然平静的在那里倾诉,王彪缺听的情绪波澜起伏,沈娜也不知道为何会和王彪说这么多,或许,是因为他是一个陌生人,过些天之后,等他一回东北,两人怕是这辈子都没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渣男,畜牲,真他妈的气死我了,有这么仙女般的媳妇还不知足,还出去踩野花,真是够狗的,家里给吃再好的狗食,在外边碰见屎了,还是会惹不住吃几口。”王彪忿忿不休的骂道。
真是特么气死老子了,有这么好看的媳妇,还特么出去找别的女人,这不是跟老子们这些单身狗抢女人吗?
这在王彪看来,已经无关于道德问题,而是他妈的仇恨,这特么就是夺妻之恨!
沈娜一脸嫌弃的看着王彪,“你怎么这么恶心啊。”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她心里听到王彪的话,没来由的还挺出气舒服的。
“对了二师兄,你电话微信多少了?”
王彪把手机号说了一下,又加了下沈娜的微信,“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仙女。”
“本仙女姓沈,芳名娜,你呢二师兄?”沈娜笑着说道,
“王彪。”
“王彪?谁给你起的名字?”沈娜瞪着灵动的大眼睛问道。
王彪随口说道:“我太奶奶,怎么了?”
“起的好,确实够彪的。”
我操,王彪这个气啊,“哎我这个暴脾气,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你就庆幸我现在身子不适,不然......”
沈娜玩味的看着王彪,双眼中迸射出跃跃欲试的光芒,“不然怎么的?那等你康复了咱们俩切磋切磋?”
“呃......内个,你回头多吃点苹果菠菜大枣阿胶红糖啥的,这些东西都补血。”王彪心里暗自为自己的神反应而庆幸。
看着王彪一对小眼睛里漫漫的求生欲,沈娜薄唇一张,笑骂:“怂样!”
王彪直视沈娜,认真的说道:“我要纠正一下,这不叫怂,这叫审时度势,跟你切磋?除非我脑袋被驴踢了,才会跟你切磋。”
沈娜顿时爆发出一阵银铃一般清脆悦耳的笑声,这个喜欢自嘲的二师兄真的是太搞笑了。
这时,特意从和平里中街买了四个驴肉火烧和一碗大同牛肉刀削面的董海刚要向住院部正门口走去,听到那悦耳的笑声,不由扭头看去,正巧看见了坐在长条椅上晒太阳的王彪和坐在他一旁戴着粉色帽子粉色外套的沈娜。
卧槽,这货啥时候认识这么一位这么有仙气儿的漂亮妞啊。
他的双速聚焦在旁边儿的短发姑娘身上,妈的,王彪啊王彪你小子真是够孙子的,这么多年都没跟老子透个气。
捂的真严实。
董海骂骂咧咧的抬腿儿向二人走去。
“嗨,彪嫂,吃饭了吗?我这有驴肉火烧,你吃不?”
王彪抬眼一看,骂道:“滚犊子,这是我同学,什么彪嫂,别特么瞎胡闹,你丫真够操蛋的,见到仙女就把哥的驴肉火烧奉献出去了,良心真是让狗吃了。”
“我操,这是老子特意去和平里中街大包给你的,你还说我没良心,信不信我把它扔喽?”董海拎起袋子作势欲扔。
“哥,我错了,别扔,兄弟给你跪下了。”王彪其实知道董海是特意为他买的火烧,心里也很感动,但是他却不想在美女面前说矫情道话,他假装求饶,伸出右手食指中指,在左胳膊上坐出跪的样子。
董海这才得意一笑,把东西放在二人椅子中间。
“这是我原来单位的同事,叫董海,人很不错,是我在北京工作认识的最好的哥们,也是最不够意思的哥们,说好一起单身的,这货却背着我跟人结婚还生了孩子。”王彪骂道。
其实不用王彪说,沈娜也看出二人关系很铁,他微笑着:“你好,我叫沈娜。”
董海笑着道:“你好。”
红旗村。
麻世杰刚通过大喇叭通知完全村百姓摘取自己院前院后的万寿菊消息后,便迫不及待的对着大喇叭喊道:“红旗村所有干部党员请注意,红旗村所有干部党员请注意,明天上午八点请准时来村部参加关于处理关于牛振国就去年选举打人等相关问题的通报大会,明天全体党员务必准时参加。”
通知完之后,麻世杰心中的大石头彻底落在地上,他本以为赵占海被撤职查办之后,这村长和村支书之位非他莫属,可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牛振国居然也动了当村长的心,这些日子,在几个村屯之间,四处活动,这姓牛的要是参加选举,他还就真得靠边站。
从一个电工熬到现在这个位置,他是真不想就这么的把到嘴的村长拱手让人,天王老子也不行。
于此同时,老王家小卖店,几个妇女和老爷们儿,听到广播后议论纷纷,赵占文媳妇张着大嘴冷嘲热讽道:“好,这回这小牛大夫完犊子了,这家伙这几年把他美的啊,还玩别人媳妇不说,居然还想当村长,他妈的好事还全让他占了呢,这回好,你看**处不处理他。”
“你说这谁举报的呢?”
“还能有谁,麻世杰呗,这小大夫这些天没事就往二伟家跑,就是找二伟他妈帮着拉选票当村长呢,这麻世杰能让他吗?”
因为在号子蹲了一个多月,而变瘦变白,双手拄在木头炕沿梆子上坐在炕上的赵占海听完几人议论之后,说道:“该,像这种吃人饭不拉人屎,活该被人告。”
第十四章 归家
赵占海怀疑第二次举报他的就是牛振国,不然田爽一个外村的怎么可能对村里的事那么清楚,还好家人拿钱活动下,只查到了有机肥这个问题,不然在追查下去,可就真进去了。
正得意着呢,一个电话打了进来。
“这事还用问我吗?你就咬准有机肥这块,别的什么都不能吐口,不然不把我别的事都扯出来了吗?”
“好,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赵占海心中骂道,想让我进监狱?呵呵,你们毛还嫩点,虽然老子现在村长被撸了,可人大代表的头衔还在,钱还有很多,照样能逍遥自在。
田爽,田爽,你以为你吃定我了?不给我地钱,还敢举报举报,呵呵,结果老子一个多月就出来了,你却住进了监狱,小样的,你以为你负责整个大华镇联通网络的时,贪污的事我不知道呢?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冷笑几声后,他对王洪刚说道:“刚子啊,这楼都盖起来了,这小卖店这破房子怎么不盖个新的啊?”
“唉,现在咱爷们儿说的不算了,小崽子说的算了,他手里有钱,人家说盖就盖,说不盖就不盖,我是啥也不管了,只管喝我的小酒。”
赵占海笑道:“还是你王老板有福啊,小酒一喝,小炕一趟。”
晚上八点多,北京站二楼候车室,王彪随着黑压压的人群,向验票口慢吞吞的行进着。
20分钟后,z211卧铺车厢。
王彪半躺在白色的被褥上,望着窗外的月台、火车和行人发呆,短短的四周,就这么过去了,如果不是实在牵挂着家里,他真恨不得向肋条上捶上一拳,在医院里多住些日子,好能和沈娜多见几次面,聊几次天儿。
多好的一个仙女,多么好的一个姑娘,如果能嫁给她,不,能娶到她,人生最少能少奋斗三十年,还能圆了定居北京的梦。
虽然这个想法让人觉得很无耻,但是,又有那个出身于平凡家庭的子弟没有取白富美的心愿呢?如果谁说他没有,那么这个人简直虚伪的不能再虚伪了。
所以,又何况他这个泥腿子出身的呢。
哎,她就如谪临凡间的小仙女,自己不过是一只纯粹的土狗,除去孝心、又责任心、心地纯朴善良,身体强壮之外,自己没有一点优点,论长相,自己是属于那种随便向人群里扔个砖头子都会砸倒一片的普通的在不能普通人的,论谈吐,除了会拿自己开涮的诙谐幽默外,就只会吐痰了,论工作和家庭,更是要饭花子和大宅门主人家相比一般。
如果能娶到这样的女孩为妻,让自己折......
呸,王彪啊王彪,这都黑天了,你还白日做梦呢,这辈子,你是没有希望娶到这样的仙女为妻了。
王彪一时间沮丧至极。
一声长笛鸣起,窗外的人、月台和一列车,随着咔哒咔哒的声音,缓缓向后移去,王彪感觉自己的心好似被人揪住了一般,扯拉的他非常的难受。
他现在也不知道是舍不得离开北京,还是舍不得离开沈娜。
脑袋中不断的回想之前的几次见面,从一开始的意外,在之后的日夜期盼,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她?还是自己是个多情的蛤蟆,见色起意了呢?
如果是见色起意,那王彪你可就太下流龌龊,太没品了。
胡思乱想了一阵之后,王彪拿起手机开始编辑微信,编一段看了看又删掉,最后写道:“好好照顾自己,多吃些大枣红糖羊肉什么的,过去的事,就是过去,人要活在现在和以后,对了,以后如果再来东北,我请你吃我们家的杀猪菜,带你去查干湖看冬捕,带你去骑着小毛驴,遛狗放羊,就像欧洲农场主那样的放牧生活,跟你说我家的狗子特别聪明好玩,你一定会喜欢他们的。”
发完之后,就掐着手机,一直等待着回复,一直快到十一点,都熄灯了,才收到回信。
看着信息提示,王彪激动的差点儿原地来个鲤鱼打挺,激动的心,颤抖的手,拇指一划:
“谢谢,有机会会去的,你也要注意身体,一路顺风!”
卧槽,卧槽,必须截图保存,必须截图保存,居然有这么个仙女一般的漂亮女神叮嘱我要注意身体。
......
翌日,中午。
老王家小卖店。
“你这脑袋和脸咋整的啊?跟人打仗了?”李桂芝看着刚进屋,脑袋头发缺块肉,脸色一片结痂,一下子就炸了,“这牛皮袋子里装的啥啊?”说着她把王彪手里积水潭医院专门装ct片的袋子拿过来,从中掏出片子看了看,随后又阴郁着脸拿出诊断书
李桂芝放下片子又拿起诊断书看来了起来,脸色越加阴郁担忧,“这咋整的啊,跟人打仗了?”
小卖店里的人群被吸引了过来,便是一桌打麻将的人,一个个都瞪着眼睛,透着小窗户看了过来。
“我都多大了啊,还打仗,你儿子这是为了救人受的伤。”王彪说道。
李桂芝狐疑的看着王彪,一脸的不相信,一旁一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老娘么说道:“救啥人啊,伤这样。”
王彪没好气的白了那老娘么一眼,把救人的人轻描淡写的说了一遍,只是引去了被车撞的事,说着把牛筋袋子里的见义勇为证书和奖状拿了出来,“看,这是北京东城区和平里派出所给颁发的见义勇为奖状和证书。
“行啊大彪子,还真是救人了。”
“哎,大彪子那家给你多少钱啊?”
“是啊,这就人一命,还把你弄这样,还不得给你个一万块钱啊。”
“啥玩意就一万块钱啊,挺高尚个事,要是找你们这样说,那多低级啊,再说,好几万的住院费和这些天的吃喝都是人家给的钱,行了,行了,各位奶奶婶子们别围着了,去看热闹吧,对了,你们可别跟我太爷爷乱说,不然把老爷子担心出病来,我可找你们。”
王彪又对着李桂芝说道:“妈啊,你把这压被垛底下,我过去了。”
刚慢悠悠的来到东院爷爷家,趴在房后阴影下乘凉的三个狗子相继支棱着耳朵,抬起狗头,随后来钱儿汪的一叫,腾楞站了起来,往大门口跑去,旺财儿和来福儿也不干落后的嗷嗷的追了上去。
看着风一样冲过来的三个毛孩子,王彪又开心,一月不见,来福儿又长大了不少,来钱儿和旺财儿还是那样的溜光水滑,浑身锃亮。
三个狗子嗷嗷叫着,狂摇着尾巴,跑到王彪身边就要网上扑,下的他赶忙,伸出左腿和胳膊踢挡,“去去,滚犊子,你们可别特么扑我,来福儿,你在扑我,我踢你了嗷。”
“滚犊子,滚犊子,你们可别扑我,来福儿去去,滚一边儿去,
“妈啊,你可别跟
第十五章 王大牛农业生产合作社
转眼间,已是秋尽冬来。
王彪家的各种建筑工程和装修工程已经全部竣工。
两层供三百五十多平,五室两客三卫一厨一露台一书房的蓝灰色琉璃瓦的独栋别墅矗立在大院之中。
墙体喷的分成一块块的黄色彩砂真石漆。
配上黑色磨砂的高档断桥窗,看着又典雅又大气。
房子前方玉米东西两侧各有一个近三十平的起脊厢房,也是一水的蓝灰色琉璃瓦,黑色磨砂断桥窗,各带一南北向连灶台长三米、宽两米的火炕,东侧这个还附带一个锅炉。
如果太爷太奶睡不惯床,就可以睡这里,正好一人一屋,互不打扰。
不住,以后合作社干大了,还可以给工人住,不住人也可以放东西。
两个厢房中间是分成四块的小花园,中间青石板铺就一条十字甬路,甬路正前方是一块影壁,影壁前方三米是一黑色全铝欧式大门,大门西侧两间共八米五宽起脊外开门青砖大车库,东侧三间八点五米宽青砖起脊超市。
东侧原刘三家青砖小起脊院墙,一四米宽的白钢大铁门。
园中靠着后院墙是两间新式带漏粪板的五米宽猪圈和新式带漏粪板的一十米宽的羊圈,底下都带着刮粪板,排粪槽直接通到在原来院老猪圈位置下挖的一个五米直径宽,高进三米,用砖和钢筋水泥建造的化粪池中,清理排粪的时候用水一冲一好,即方便清理,又保护了环境。
至于别墅的厕所和洗手的污水则是分别排放在两个大容量塑料桶状化粪池中。
猪圈前边是一西朝阳,南北宽十米,东西宽五米的的驴舍。羊圈前边则是一鸡舍,小院虽然不大,却是六畜兴旺,鸡鸭鹅,猪驴羊样样都有。
今天是王彪家春节前最重要的一个日子,杀年猪日。
两口各三百多斤的大黑猪啊,全杀了,土豪的不要不要的。
因为非洲猪瘟的影响,现在超市的猪肉都达到了三十四一斤,赶上牛羊肉了,有的大地方的超市的猪肉更是达到了五十多一斤。
虽然王彪现在算是王家屯里的首富了,但是却没丧心病狂的把两头猪都留着自己吃,而是卖了四脚肉,共卖了四千九百多块钱的天价。
王彪很是后悔,这要是年初买一百个猪崽子,育肥,这时候一卖,那就卖五六百万啊,刨除本钱,赚个三四百万不跟玩一样吗。
每一个请来吃杀猪菜的人,都会来到后院参观新房子,一个个心里又是惊艳又是羡慕,赞美之词不绝于口,夸的王彪听的都不好意思了。
便是对吃猪肉的心,都没那么热烈了。
中午十二点的时候,终于开席了。
除了血肠、面肠、酸菜炖白肉、烀猪肝、烀肉片等杀猪菜外,又有鸡鸭鱼肉海鲜青菜等,荤素凉热共计十八道硬菜摆满了五张大圆桌,三张在超市棋牌室中,另外两张在两个厢房炕上。
这次的酒席菜品,直接开创了王家屯酒席规格的新篇章。
东厢房老太爷坐在诸位率领一众子侄、女婿、孙女婿、外甥女婿重外孙等亲人,西厢房,老太奶坐在炕上主位率领一众女儿、侄女、外甥女、外孙女、重孙女等亲人。
两个厢房,欢声笑语不断,两位老人从未有过今天这样的喜气儿。
王彪则和父母在前院棋牌室里照应村中的宾客。
“洪刚,不瞒你说,二叔打小就看你家大王彪不一般,这孩子长大绝对错不了,你瞅瞅,平时不显山不露水的居然盖起这么一动豪华的大别墅,真是厉害。”
“桂芝啊,你是真有福啊,省了个这么有出息的儿子,也真没枉你在这人家受这么多年的苦累,这回,彻底开始享福儿了。”
“洪刚啊,这房子前前后后得花多少钱啊?得五六十万吧?”
王洪刚掐着小烟得意的道:“不到六十万,具体多少,我也不知道,都是小犊子自己花钱整的。”
“王彪干啥了赚这么多钱?”
“是啊,大彪干啥了啊咋突然赚这么多钱啊?”
一桌人眼睛全部看向王洪刚,王洪刚呵呵一笑,按照王彪之前的叮嘱说道:“他不是写小说吗,什么一个公司买了他小说版权,分了几十万块钱。”
“是吗,行啊这小子,还真写成了,这今天可得好好喝一顿。”
同样的问题,妇女那桌的人也不断的向李桂芝询问。
王彪夹起三片肥瘦相间的肉片,放入加了好几勺辣椒油、蒜泥和醋调制的蘸料,涮了几下,这才放在嘴中,细嚼起来,那口感和味道别提多好吃了。
有钱的感觉就是好,以前见面就叫他大孙子的爷爷辈的人,现在见他都直接叫大号了。他终于不用在当孙子了。
这时,一人问道:“王彪啊,赚这么多钱,怎么不在城里买个楼啊?”
王彪放下筷子,“老爷,既然你问道了,正好今天这个场合,我跟大家说个事。”
说到这,他站了起来,“老亲少友们,大家停下筷子,静一静,我有话跟大家说。”
“啥事啊大彪?”
“有啥事,你说我们都听着。”
王彪笑呵呵的双手合十冲大家致谢,拿起啤酒瓶倒了一杯啤酒,端起道:“这么多年,大家大事小情的没少帮主我们家,在这里,王彪在这多谢你们当初对于我们家的帮助了,我敬大家一杯。”
头一仰,一杯酒眨眼入肚。
“好,王彪真是出息了。”
“这小子真是有良心啊,小时候没对他好啊。”
三桌人嘀嘀咕咕的说了起来。
王彪把酒杯放在桌上,“大家不是一直好奇我赚了多少钱吗今年?不满大家说,到现在我赚到了一百多万,上一部小说版权卖了九十万,买狗崽子赚了七万多,现在新写的这部小说,最近两个月都发了七八千。”
“什么?赚这么多。”
“好家伙,这,这一百万万,这不成了咱们屯子首富了吗?”
“真是没想到啊,这放一起得多大一摞子啊。”
屋子里一下子闹哄起来。
王彪清了清嗓子,大声道:“我在这说这些,不是跟你们显摆,而是想通知你们一件事,我现在有点能力了,所以我想回报大家,带着大家一起赚钱,我打算创建个合作社,过几天就去工商局注册,所以,我希望大家能把地交给我种......”
让王彪万万没想到的事,他本以为大家会踊跃报名,可结果每一个报名,都持着疑虑在那了小声嘀咕,话里话外全是质疑和不看好。
“能成吗?”
“合作社是白扯,谁干谁不赚钱,你看之前小果那合作社。”
“这不扯吗,小果干那么多年合作社都没干好,他一个大学生能干好?”
“我家的地啊我就自己种,虽然挨点累,但是冬天能有苞米杆子和苞米瓤子烧啊,这加入合作社烧啥啊?”
“是啊,到时候喂牛都没啥吃的。”
李桂芝和王洪刚这个尴尬。
王彪也很是尴尬,虽然大家声音小,但是他听的却是清楚,尴尬的笑了笑,“我说完了,大家继续吃好喝好啊!”
他非常理解大家的顾虑,不说别的单说陈志果今年弄的合作社,种的大垄双行玉米成片成片的倒地不说,产量低,费用还高,今年雨水这么足,一垧地才勾两万三千的产量,可是费用却一垧地七千多。
像他们家,一垧地才赚九千,要是自己买好的籽种化肥自己种的话,这年头一垧地能最少都能打两万五六的产量,起码能纯赚一万四五。
换成是他,他也不会加入。
下午两点多,宾客纷纷离去,只剩下大姑奶王国华、大姑爷黎学军和大姑黎金珠和姑父刘天波、老姑奶王国杰,老姑红娟和老叔家王洋等人没走。
“大姑父,金珠啊你们今天就都住这吧,这回咱们家房子大了,有地方了,五间大卧室,东西厢房还有两铺大炕,想睡哪睡哪。”王洪刚大着舌头对着坐在沙发上的李军、李金珠等人说道。
大国华嘎嘎笑着说道:“都住,这回这新房子必须都住这,比他大姑新买的那一百三十多平楼房还好看。”
黎金珠笑呵呵的说道:“大侄子,怎么一楼没用二楼那灰色的大理石抛釉砖呢,一楼这黄色的不如楼上的好看。”
“一楼我太爷太奶他们住嘛,所以给他们选的暖色调的,楼上以后我和你未来侄媳妇儿住,就来点新潮的冷色调呗。”王彪说道。
“王彪啊,你这啥时候买车啊,盖两个大车库却没个轿车也太说不过去了。”刘天波在一旁说道。
“盖这么大,这不是方便以后过年你们来好放车嘛。”王彪说着,从茶几下边仇敌里拿出车库卷帘门的钥匙放在茶几上边,“大姑父回头你把车开里去,免得小孩子啥的给你划了。”
五天后,王彪带好了材料,来到区里工商局注册了一个农业生产合作社---大黑牛农业生产合作社。
这可是他考虑很久,才想出的一个接地气又寓意深远的一个名字,公牛和红牛都是很成功的大型企业,他希望他的合作社日后也能达到这两个牛的公司一样的经济体量!
注册合作社比他想象的简单的多,只要有五个人,有地,就能注册,唯一难注册的就是注册新型主体大机械化合作社。
合作社必须得有五辆以上的大中型农机才可以申请,申请下来后,最大的好处就是以后再买农机能补贴60%,比如说如果他想买一台100万的拖拉机,自己花四十万就能把车开回家。
王彪看着注册下来的商标和证件等东西,陷入了再一次的纠结和抉择,是先买农机还是以后再买呢?
虽然现在手中还有不到六十一万,看似很多,其实连买一辆230匹大马力拖拉机都买不到。
妈的,好穷啊!
第十六章 拖拉机是好拖拉机,可就是没有钱(求推荐票月票)
二楼东侧带露台和独立卫生间的主卧大床上上。
王彪趴在那里刷着抖音,双眼绿光大放,口角还似有口水要流出。
长的真特么像样,你看看人这外形,人这内在,啧啧啧,难怪敢卖几十上百甚至是几百万。
视频中,一辆大宽胎、红色轮毂、深绿色机身的芬特1050拖拉机,拉着一排液压翻转犁轻松的在广袤的土地上肆虐着。
他大爷的,500匹马力就是畜牲,真有劲,这一排铧犁得有十一二个吧?德国老毛子造的机器确实没得说,难怪敢卖四五百万一台,他喵了咪的,以后老子发了,手底下有个几千垧地时非买上他个一台不可。
啧啧,这中控,这液晶显示,太撩人了。
“这车咱们国家哪里有卖的?”王彪在上边发了个留言。
随后继续翻看别的农机视频,一边看一边刷评论,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越来还有这么多进口拖拉机,约翰迪尔、凯斯、纽荷兰、道依茨法尔等等,让他躺目结舌的是奔驰和法拉利居然也做拖拉机。
以后开上这么一辆好几百万的大马力拖拉机出去打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的狗脸,想必一定啪啪的响。
这刷评论确实不错,从这评论中王彪眼界一下子提升了许多,以前他对拖拉机的认知还停留在西院老赵家那个24马力的小四轮,整个王家屯最先进的拖拉机也不过是他大姑父胡大和尚花一万五买的五十多马力的潍柴拖拉机。
两边一比,不提价钱,单比耕作效率,大马力最少比这种小四轮高出三四倍,而且能一机多用,携带多种设备,大型免耕机、五铧七铧甚至十铧以上的液压翻转犁,镇压耙、打捆机,有的机型还带前置悬挂和动力输出,能犁地,还能变成铲车叉车。
如此之下,耕地效率还能不大大增加?难怪欧美农业优势那么强大,如此大规模全方面机械化之下,效率大大提升不说,成本还大大的压缩下来。
不过,国外是人少地多,而国内人多地少,目前为止,只有黑龙江和新疆这种拥有广袤平原耕地且人口密度相较很少的地方的大农场才实现了机械化生产。
就拿江源他们这里来说,农民人均土地在三亩到六亩地之间,每垧地地价在七千到八千之间,如果想实现大规模机械化生产,就花费很大的财力用于买地支出,成本太大,就算是230马力的进口车也要九十多万,这得种几百几千垧地,才能把这车钱赚回来?
我这大黑牛日后的出路在哪里呢?
这时,王彪看到了下边的有个信信息提示,点开一看,是分特拖拉机那条的留言。
“400+”
雾草,这尼玛的四百多万,劳斯莱斯啊?老子有这四百多万会跑去种地?
娘么是长的真带劲,呃,不,是拖拉机是好拖拉机,可现在是真没钱买啊。
王彪烦躁的扔下手机,穿上军大衣,拎着太师椅,挎着艾斯基国产双筒10*56高清ed低色散望远镜来到了露台上,仰望星空。
东北的农村干冷的冬天里,空气特别的稀薄通透,肉眼都能看见银河。
王彪一直以为,这漫天的星辰是老天弥补给劳苦农民大众的馈赠,城里人想看这么多星星?那是做梦,他们想看得跋山涉水的去别的地方。
不过现在,即便是好天气,星星也没有小时候多了,这几年虽然农村禁止焚烧大地里的秸秆,可是星星却并没有增多。
王彪清晰的记得小学的时候,天很蓝很深,周际很阔,云很白很低,夏天的空气中都会带着淡淡的青草和泥土的气息。
现在,唉,水不甜了,空气也不清新了。
谁的过错呢?
秸秆全国都不烧了,农民还继续背这个锅吗?
每个城里满大街的全是汽车,那简直就是一个个点移动烟囱,环境能改善就怪了。
直到冻的爪子都快僵了,王彪才回到屋里,来到了书架上只放着一本他初中买的没有封面的《红楼梦》,还有四本古龙的《多情剑客无情剑》的书房。
唤醒苹果笔记本屏幕,开始继续编写小说。
别说脑袋在外边儿冰镇了十几分钟,现在还真是清灵。
北京。
三里屯soho一西餐厅。
徐阳再也憋不住内心火热的情感,激动的捧着一束插的及其精美的玫瑰来到他垂涎已久的女神面前。
“娜娜,送给你的,欢迎你回国。”
沈娜看着一脸激动,满眼绿光徐阳,淡淡的说道:“怎么只有你,别人呢?”
“他们不会来的,怕你不来,我才会让美娜跟你说大家一起来给你接风洗尘。”徐阳说着,单膝跪地,双手举着花束,双眼充满着渴望、激动,深情的说道:“沈娜,做我女朋友吧,我一定会好好对你的,我一定会用我一腔的热血和满心的真意,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这时,餐厅里其他的客人和服务生的注意力全被吸引了过来,之后一个两个的开始说起:答应他,答应他。小提琴表演师,这时也走了过来,倾情的拉着爱情的旋律。
沈娜看了看周围,随后在万众瞩目之中,站了起来,却并没有接过花束,“他的视频是你拍的吧,那天晚宴也是你偷着播放的吧?徐阳,能不能让我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我不知道,但是你却让我成为了北京乃至整个中国所有新娘子中最大的笑话。”
徐阳脸色一下子陡然变色,站起身来,慌乱又害怕的看着沈娜,“小娜你听我说......”
沈娜把食指竖放在薄唇之前,“你什么都不用说,如果你在第一时间告诉我,我还会感激你,但是,呵呵呵,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什么都不要说了,给彼此保留一下最后的体面,再现,陌生人!”
看着冷酷转身离去的沈娜,徐阳脸色瞬间又白变红,又快速由红变青,看着周围人严重的嘲讽之色,他一把摔掉手中的花,冲着门口骂道:“装什么啊你装,一个二婚的烂货,真给你脸了。”
写完一章内容后,王彪又检查了一遍,随后在标题上添加一个括弧,里边写上各种求月票和推荐票,弄完这些之后,才点击上传。
随后习惯性的点开.asxs.首页,找到自己小说进入。
月票一千一百二五张,推荐票这周到现在也有了八千五百三十三章,今天是周五,到周末很有希望突破到一万张大关啊。
嘿嘿嘿,生活如此美好,就差一个美娇娘了。
美滋滋的关了电脑后,他习惯性的点开了朋友圈,开始浏览动态,正拉着呢,一个名为吖小仙女的人发的一张短发女生的照片,忽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沈娜!!!”
苍天啊大地啊,好几个月了,你终于又有信儿了!
第十七章 色心有多大,胆子就有多大!(求推荐票,求月票)
王彪感觉自己的心跳像打了一百毫升肾上腺激素是的,砰砰砰的。
说实在的,他是真喜欢沈娜,很迷恋,好看,端庄,灵动,有气质,还是个短发,全是他难以抗拒的优点,几年前之所以没有现在这样的色心贼胆,是因为那时候忒穷,又被胖揍了一顿,一想到沈娜,心里泛起的全是自惭形秽,完全没有,不,是完全都不敢往别的地方想。
而且现在他还有点像在号子里关了十年八年的劳改犯一样,就是看到黑母猪那都是眉清目秀,双眼爆皮儿的,更何况沈娜这么一位气质出众,仙女一般的女人呢。
再者说,几个月前的再次相遇可就不一样,经过雍和宫桥下那次同生共死,和之后的几次医院相会,再加上他现在卡了的几十万,还有每月小一万的进项,让他的自卑感减少了很多,自己虽然长相不行,但是自己本分啊,虽然家世不行,但是自己靠谱孝顺啊,虽然收入不高,可是自己知道心疼人,自己能做到老婆至上啊。
沈娜经历了一次这么失败的婚姻,最缺乏的就是安全感,他恰恰就能给她最大的安全感,天天在农村写小说,想出去乱搞破鞋,都没机会啊。
现在他绝对有一丢丢的可能,能娶到沈娜这个小天仙儿。
我给她说句啥好呢?发个啥她能回呢?
王彪纠结的咔咔挠头发,吃和气人是他的强项,你让他撩妹,那就就等于逼着母猪去上树。
发句啥好呢?发句啥她能搭理我呢?
她心情好不好啊?这要是不好,我发个信息过去,她不理,那多尴尬啊。
纠结了半天之后,王彪一咬牙,一跺脚,去他大爷的吧,不能怂,撩妹泡妞得厚脸皮,得发挥臭不要脸的大无畏精神。
“好久不见,时隔小半年终于再次看见你发动态了。”
文字编辑好之后,拇指一点击发送,走你,我的丘比特之箭!
发完之后,他直接把手机扔到一旁,不敢在看,他最害怕的就是等待结果的过程。
刚趴地上坐两个俯卧撑,微信提示声就响起了。
来了!哈哈哈!
王彪激动的腾楞从地上站起,一个飞扑,扑到床上,拿起手机,解锁点开微信,一套复杂高难度的动作,几乎在一秒之内完成。
由不得他不激动啊,现在他的微信只有老妈大人好饭的时候,叫他吃饭,才会响上一下。
现在响,那一定是沈娜发来信息没跑了!
“你是?”
雾草,居然不认识我了,好尴尬啊。
这还能聊了吗?
嗷,对啊,我特么把改了微信名和头像了,对,一定是这样,她才不知道我是谁。
“我是穿虎皮裙的二师兄啊,大狗熊彪哥啊?”王彪有点儿着急了,脑瓜子被好似被一万头羊驼奔过,嗡嗡嗡的。
床上,沈娜穿着粉色真丝睡裙,翘着光洁如玉且修长结实的小腿,在半空中相互拌着脚丫子玩,收到王彪的信息后,忍不住抿着双唇偷笑起来。
这个二傻子,这么憨呢,本仙女是那忘恩负义的人吗,怎么会不认识你呢?
“二师兄是谁?不认识,我认识八戒。”沈娜闪烁着灵动的大眼睛抿嘴发笑。
不能忍了,今天必须教育教育这个小娘么,连救命恩人都敢忘。
“我是王彪,那个倒霉催的被你砸晕的那个。”王彪在后边发了个欲哭无泪的表情。
沈娜再也忍不住,咯咯咯的笑了起来,“哈哈哈,气坏了吧,知道是你,故意逗你玩呢,你怎么那么好玩儿。”
“哎,你小说写的怎么样了?有对象了吗?”
听着那银铃般清脆空灵悦耳的声音,王彪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要冒出来了,不行,要淡定,要淡定,一定不能激动,一定不能话多。“
“小说还行,稳步前进中,估计在写个三四十万字,月稿费就能突破到一万了,对像还没有呢。”
“稿费不少了啊,可以呀大作家。”
“什么大作家,坐到家里倒是真的,你这一段时间都忙什么了啊?”
“没忙什么。”
这一晚王彪聊的很克制,没和沈娜聊太多,免得话多了招人烦。
这一晚,他睡的格外的美,还做了一个格外美滋滋的梦。
可他娘的,又是和以前一样,一特么做美梦了,就来尿,就把他给憋醒了,拿起手机一看,才七点,太阳才刚爬出地面。
想翻个身再睡吧,膀胱又不允许,没办法只能去洗手间开闸泄洪。
虽然家里铺了地暖,但是跟城里全天供暖相比还是有差别的,经过一夜的时间,早上的气温也就能达到十六七度。
还是有些凉飕飕的,这么一折腾,本就神经衰弱觉轻的他彻底没了睡意,趴在枕头上刷了会抖音后,这才穿上衣服,下楼准备到东厢房去烧暖气。
刚来到院外,就见东厢房的烟囱已经冒起了腾腾白烟,不用想,绝对是习惯早起的太爷爷,在哪里烧火呢。
一进屋,果不其然,老爷正坐在一个小椅子上看着小锅炉呢,屋里炕上趴着两只大黑狗,长的快追上旺财儿的来福儿正多做在老太爷身旁,拿着脑袋不断的在老太爷大跨兜子哪里鼓丘,记忆和直觉告诉它,这里有好吃的。
老太爷笑呵呵的摸着大狗脑拍了拍,拉开羽绒服兜的拉索,从里边掏出一个熟鸡蛋,喂给了来福,随后又对屋里的两个狗子叫道:“来钱儿,旺财儿啊吃鸡蛋喽。”
两个狗子一听,嗷呜一声纷纷从炕上跳下,来到外屋地,冲着老太爷顺着个耳朵,摇晃着尾巴。
把王彪这个主人晾到了一边儿,完全无视。
“我擦地,三个没良心的狗东西,真是谁有奶谁就是娘啊,跟特么人一个鸟样。”
“咋不多睡会呢?”老太爷说道。
“睡不着了,起来烧炉子,弄完好早点喂牲口,今天上午得出去走走。”
“干啥去啊?”
“出去跟人谈谈地的事,拉他们入伙。”
“哦,彪啊,一会喂养,你把那四号五号大母羊隔出来,多添点料加些热水拌草喂,估摸着再过了七八天儿就得下了。”
“嗯呢,嘿嘿,这感情好,又有羊奶喝了。”一想到有羊奶喝,王彪就浑身是劲儿,连因为天天早晚得喂羊的烦躁劲儿都没了。
第十八章 谈地!(求推荐票,求月票)
连带喂牲口,给狗子整饭,忙活完已经八点多了,王彪这才来到前院小卖店吃饭,虽然二层小别墅盖了起来,但是,整个大房子其实晚上只有王彪自己一个人睡在里边儿,老太爷、老太奶还有他爸妈睡了几天,都睡的不好,不习惯睡床,各个的都去别地房子睡了,老太爷睡在东厢房,老太奶睡西厢房。
他爸妈则睡在小卖铺里,正好做饭烧炕都有了,其实他很清楚他老妈心里想的是啥,是怕在新房子里做饭,弄一屋子油烟,把那么漂亮的屋子弄脏了。
王彪嘴巴一擦,看了看手机,快九点了,这会儿沈娜应该已经起床了,美滋滋的充满着甜蜜和期待,点开微信给沈娜发了个早上好的问安卡通图片,随后这才出了小卖店,向着西院老赵家走去。
西院赵余富两口子人都很不错,虽然嘴爱说了些,但是心肠热,没坏心眼子,东西两院住着这么多年,没少帮他们家忙。
两人也只有一个孩子,叫赵岳,比他大一岁,属兔儿的,膀大腰圆,胖如狗熊,小时候外号叫猪羔子,贼操蛋,没少欺负他,他小时候因为打架拿砖头把屯里一小伙伴脑瓜子开瓢了,被对方家长和他妈给吓的有阴影了,就变怂了。
这赵岳这犊子,就专门欺负他,记得那时上小学三年级冬天的时候,用爬犁拉着一麻袋苞米芯,从王家屯往南屯的小学拉,这小子半路就把他往被雪覆盖的豪坑里踹,不让他上来。
后来他爹王洪刚知道了,拿着苕帚和擀面杖把他一顿狠揍,从那以后,他才开始还手,从一开始的胆战心惊的被动还手,到最后开始主动欺负赵岳,没事就聊骚赵岳,干急眼了,就借机很揍赵岳,这小子别看比他大一岁,比他高大胖,但是笨拙的很。
每次打架都这小子吃大亏,好像是上五年级之后,这小子彻底被打服了,再也不敢跟他得瑟了。
这人,就不能压抑太久,不然就会心里变态,到现在,王彪没事都想祸害祸害赵岳,调理调理他。
那时候他们农村的学校条件普遍都非常辛苦,不管多大的孩子,无论春夏秋冬,都是自己个走着去上学,或两两一对儿,或是三五成群,头顶着太阳,或是顶风冒雪的去上学,哪像现在,都有校车接送,但是呢,孩子学习普遍都不好。
那时候他们红旗村小学是靠烧炉子取暖,用红砖砌的路子,上边放着炉箅子,连接着一节节穿在一起的炉筒子,就是每一间教室最重要的取暖设备,那时候可没有煤烧,烧的东西全是学生家往学校送烧的,一开始是苞米茬子,是收割玉米之后,留下土体上十几二十公分的秸秆还有根茎。
后来在他上三四年级开始的时候吧,才变成了送一麻袋一麻袋的苞米芯。
记得小时候他就没少跟着家人去地里打苞米茬子,至今他还记得打苞米茬子要领,双膝微屈站在垄沟里,撅腚向天四十五度角左右为宜,一手抓着一个被公社拖拉机从地里犁出的茬子,往一起磕,把根须里的土磕掉,还必须得磕的干干净净的,不然老师会批评。
每个学生,一冬天得送上尖一毛驴车的茬子,这是学校的规定,后来变成了轮值送苞米芯,没人一天轮值烧炉子,轮到谁了,谁那天拉一麻袋苞米芯去学校,至于是自己用爬犁拉啊,还是家里给送啊那就不管了,但是必须准时提前半小时到校,把炉子烧上。
那时候他们的午饭,都是自己用铝饭盒带饭去学校,路上冻的硬当当的,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就把饭盒一个个的摆放在炉子上加热,中午午休了正好热腾腾的开始吃。
热东西的时候,得抢地方,炉筒子根部,和炉箅子周围的砖面上是最好的地方,炉箅子是最差的地方,饭盒放上去,要不来多久里边儿的饭菜就的煳巴。
赵岳这小子小时候虽然说不是东西,但是长大后,变了个人一样,没啥心眼儿,人是直筒子脾气,09年结婚不久就离婚后,到现在也没结婚,一直四处做钢筋工,是个手艺人。有活的一个月最少能赚六七千,人虽好,就是长的难看了点,一脸的痘坑。
昨天刚从山东淄博打工回来。
他们关系现在能这么好外,除了邻居关系,王彪估计更大的是因为都是陈酿的老单身狗,惺惺相惜的缘故。
进了房子子扣的两米宽的塑料防寒大棚,王彪推门进了外屋里,赵玉富和赵岳爷俩正坐在圆桌上吃着杀猪菜,一边饺子就酒的在那喝酒。
“吃饭呢啊,大奶今天没喝啊?”王彪对着站在锅台那收拾的周云梅说道。
周云梅笑着说:“大奶都喝完了。”
“王彪来了啊,吃没吃呢?坐这喝点啊。”赵玉富让乎道。
赵岳说道:“箱子里啤酒,你大奶今天炒的这个马肠子才好吃呢。”
“我刚吃完,也吃的饺子,跟那边干咋样啊,钱痛快吗?”王彪问道。
“痛快,半个月一结,都给算清了,彪子啊,你特么没少赚钱啊,蔫了巴登的居然盖起这么豪华的房子,开春我从家里走的时候,你还天天穿着破旧的衣服裤子,好家伙,这才一年不到,盖起这的家业。“赵岳有点儿受刺激了,骂骂滋滋的,心里很不平衡。
他记得前年的时候,王彪小说写的还啥也不是,一个月就七八百块钱,写一年还没他干两个月活赚的多,这怎么就好么样的,一下子赚那么多钱。
“走运,中了个大奖。”王彪谦虚道。
“滚特么犊子,哎,你现在小说每个月赚多少了?”赵岳好奇的问道。
王彪低调的说道:“上个月发了七千一百多分成,加上十一月份的全勤,一共七千七。”
“这这么多了,这一年也七八万了。”赵玉富惊讶道。
赵岳卡么卡么小眼睛,“这也不多啊,还没上本赚的多啊?”
“这才写一百三十多万字,等再写个一二百万字,赚的就多了,到时候运气好,版权一卖,那钱就更多了。”王彪说道,这东西没什么好瞒的,瞒着吧,容易引起别人瞎猜忌,倒是不好。
又聊了会闲嗑后,王彪话锋一转,说道:“大爷、大奶,我今天来是跟你谈谈加入合作社的事儿。”
赵玉富一下安静了下来,瞟了王彪一眼后,看向媳妇儿,赵岳坐在一旁,用掐烟手的小拇指指甲扣着牙。
周云梅放下擦桌子的抹布,坐在木头凳子上,“来年,我们家打算自己种了,今年你也知道,加入老陈小果你二姑父那合作社,一垧地才赚九千多点,别人家自己种的,那家不是打两万五六,有好多家,籽种买的好的,都打两万七八,一垧地纯赚最少都能剩下一万五,这差多少钱呢?五六千啊。”
王彪没有反驳,周云梅说的都是实话。
“明年,我打算让你大爷晚些时候再出去干活,跟着在家种完地再走。”
王彪在心里盘算了一会,说道:“大奶,你说这些我都知道,你说让我大爷跟家种地吧,那得少赚多少钱?我大爷这个大手木匠,出去干活儿哪天不是三四百,一个月那就得四五千块钱,两个月就小一万,是不?我知道你们这是被合作社都给整怕了,之前我们加加入我老姨家老弟那个合作社,还有小果我二姑父这个,我都是反对的,一开始我就不看好他们这个,动员的时候,他们把话说的都太满了。”
赵玉富、周云梅一家三口或点头,或抽烟默认。
王彪继续说道:“我知道你们顾虑啥,顾虑我没干过,害怕不准成,是不?“
”大孙子,既然你说到这了,那大爷就不藏着掖着了,你说你这么多年上学都没怎么种过地,这突然干合作社,这不是......”扯字,周云梅没乘着酒意说出来。
一旁,赵玉富烟头一扔,“大孙子,大爷说句话你可别挑理,你说你现在连台拖拉机都没有,你咋干这个合作社?说出去谁能信你这合作社能准成啊?你说是这个理儿不?行,就算你干,像小果是的,清一码雇,到年底一算,每垧地七八钱的费用,那我们可真受不起了。”
“大爷,他是他,我是我,他那是一开始就打着管理的口号,干着空手套白狼,借鸡生蛋的事,这一点你们放心,我王彪绝对不会干这样的事,打小我是你们看着长大的吧?干过啥讨厌和坑蒙拐骗的事没有?“王彪说道,他就是这么个真性情的人,干事说话,直来直去,甚至让人觉得是虎,是彪。
“你这孩子为人那是没得说,可这......”周云梅停顿了一下,“你也知道咱们老农民一年到头可就全靠这点儿地呢。”
王彪从凳子上站起,“大奶,这样你们先听我说,我现在手里有六十多万,每个月还有七八千的稿费收入,之所以要干这个合作社,就是想借着国家政策的助力干一番事业,农机想买就能买,但是我不想买小马力的,我想等以后一步到齐,直接买进口的大马力拖拉机啥的。”
“进口那玩意儿,好几十万上百万的太贵了,犯不上,国产的雷沃啊东方红不也不错吗?”赵玉富打断道。
“进口的故障率低很多,不耽误事,现在新疆和黑龙家大农场和大的合作社全是进口大品牌拖拉机,我想好了,等明年开春种地了,就让小刚来给种,他那拖拉机免耕机收割机啥的都有,所以农机这一块你们不用担心。”
听王彪这么一说,赵玉富两口子心里不由信了几分,这时,赵岳说道:“王彪,那加你这合作社是什么个条件啊?地钱怎么算啊?还让我们先出籽种化肥啥的启动资金啊?”
“草,都跟你说了,借鸡生蛋的事我不会干,眯着听着得了,大人说话,你小孩子家家的掺什么嘴?”王彪笑骂道。
赵岳一听,咧着嘴,一翻眼睛,“滚他妈犊子,怎么跟你大叔说话呢?”
这两个犊子,一点没个叔侄儿样,赵玉富和周云兰笑呵呵的看着两个人在那斗嘴。
“那你打算咋整啊?”赵玉富问道。
王彪说道:“我是这样想的,现在不是初期吗,既然大家都怕担风险,那我就自己担风险,先把钱给你们,丁算我买你们的地种。”
赵玉富、周云梅一听来了兴趣,“那你打算出多少钱啊?”
“是这样,如果先要钱,就一万一垧地,粮补直补都归你们,如果先不要钱,等着冬天卖钱了再算账的话,一垧地一万二,直补粮补还归你们,你们看怎么样?”
“真的假的啊,要真是这样,那我们家就入合作社。”
“你跟你爸妈,你爷爷他们商量了吗,你能做主吗?”赵玉富心里画魂。
王彪眼睛一翻,这嗑唠的细碎,什么玩意儿叫我做不了主啊。
“我干合作社当然我说的算,今天来我就是看看你们啥意思,一会还回去别人家去,统计完了,我就起草一份入社的土地流转合同,过几天去街里打印回来就跟你们签合同,我办事,从来就枪是枪炮是炮,一码是一码。”王彪说道。
“那行,我们家入了,我大孙子要干事业,当然是要支持了,就是不签合同,不给钱都得大力支持。”周云梅嘎嘎笑着说道。
王彪一听乐了,不错,开门红,两垧七亩地到手了,“哈哈哈,要咋你是我大奶呢,不支持我支持谁,行了,那我去别人家了,回头你们去卖店溜达去啊。”
“不待会了啊?”
“在坐会儿啊。”
“不得的了。”王彪推开门走了。
见王彪一走,赵岳哼了一声,“妈,这小子干合作社能成吗?啥都不懂。”
“成不成跟咱家有啥关系,反正签合同。”
“你以为签合同就靠谱了啊?”赵岳呲声一笑,满脸的不屑。
赵玉富道:“东西院住着他还能坑咱们家?不行,就先要钱,再把地给他种不就得了,正好我也能早点出去干活,不用跟家等着种地了,这大儿子这每个月房贷还得还不少钱呢,这不出去干活,这钱哪出啊。”
第十九章 得罪人
王彪出了赵玉富家,又来西边韩林家,翰林夏天时候得了脑出血,老伴儿大前年去世了,儿子又眼耳不聪,小两口儿种着三垧多地很是费劲,如果不是翰林一哭二闹的,小两口早把地卖出去了。
韩德华媳妇捅了捅咕他,“你去问问爸,行不行,一年一万二,不少了,直补啥的还归咱们,上哪找这好事儿去啊。”
韩德华点了点头,来到外边儿,把王彪说的话大概齐的复述给正在塑料棚子里溜腿的韩德林,“爸啊,咱家就加入进去吧,你瞅,我跟美玲根本就干不过来,这加入合作社了,旱涝保收,不比自己种地强多了吗?”
韩林卡么卡么小眼睛,拄着棍儿说道:“他这能成吗?小果干那么多年,都没干明白呢,他这生瓜蛋子行吗?”
“人签合同,再说,要是要一万,还能给现钱。”
王彪推开门,“对,大爷,你要是要一万,我就先把钱给你们家。”
“那不是少两千块钱吗,你给一万二现钱吧,给一万二现钱,我们家就卖你两垧地种。”韩林卡么着冒着精光的小眼睛看着王彪。
王彪笑着看着一米六的韩林,这老家雀的外号别人是真没给你白起啊,这都脑出血了还这么鸡贼呢,横是这好事都让你占了?
“呵呵,一万大爷,这是规矩,你要是等到冬天卖粮,一垧地给一万二,你觉得要是行呢,你就加入,不行呢,就自己种,我手里就六十多万,还得买农机,还打算买个十二十头小牛养,说实在的,明年我中不了太多地,也就能消化二三十垧地,都加入我还真吃不下,要不是看你这生病,我和华子又是打小玩到大的小学同学,寻思着帮衬着他一下,我今天都不会过来,光我们老王家地加起来就好几十垧地,找谁家,就这条件,他们谁不会加入啊?”
翰林歪着嘴吧唧吧唧的笑着,也不知道琢磨着啥呢,韩德华感动的直笑呵呵的冲着王彪点头,一脸急色的看着老子,张口语言,却被翰林瞪了一眼给憋回去了。
“彪啊,不是大爷不给你种啊,你看我们家这还养着两头牛,这一年得苞米杆子吃了,还得烧火,不自己种,上哪整苞米杆子啊?”翰林歪着小脑袋说道,
王彪一瞅,看来上赶着还真不是买卖啊,“行,你慢慢溜达,我走了。”
呵,如果翰林家的地不是和他家东南地在一个大片里,他还真就不会来,别看这翰林是个大佬爷们,但是办事啥的唧唧咯咯的矫情的很。
刘满霞刷完碗后,拿着抹布开始擦窗台,听见狗咬,向外看去,见是王彪,脸色拉了下来,扭头对着躺在看上玩手机的陈小军说道:“别躺着了,王彪来找你去打麻将了,告诉你啊,柜子里的钱你可不许往出拿。”
陈小军扑棱从炕上起来,伸着个脖子向外瞅去,一看还真是,抓起放在炕边的棉服外套穿在身上。
小军媳妇儿打开门,对着王彪说道:“这今天怎么还亲自来找了啊?这么早就有人玩了?”
“都坐上一桌了,你们吃完了四婶儿?”王彪问道。
“吃完了。”
陈小军笑呵呵问道:“都谁啊?”
“四叔我今天来不是找你去打麻将,过来是想跟你们谈谈合作社的事儿。”王彪说道。
陈小军噢了一声,“大侄子,你还真想干合作社啊?”
“不干我说它干啥啊,营业执照啥的我都办回来了。”王彪笑着道。
小军媳妇儿说道:“王彪啊,别站着,进屋坐着说。”
刚一进屋,炕上一个老太太从炕上坐起,“王彪来了啊。”
“二姑奶。”王彪笑着打着招呼,这老太太是陈小军和陈小果的母亲,是他们老王家的姑娘。
陈小军问道:“你这合作社打算怎么弄啊?也想你二姑父那样整吗?”
“不的。”王彪自己的条件说了一遍,“这不你家在东南那块地,也有一垧多地吗,我就想着连城一片,好经管。”
小军说道:“你这可让四叔为难了,去年你二姑父让我加合作社,我都没入,你说我要加入你家的,回头你二姑父得咋看我?“
小军媳妇说道:“那有啥啊,他那条件给的不好,还得一垧地先交五千块钱,谁家趁啥啊,都过日呢,二哥去年二哥要是给这条件,咱家不早就入了吗?”
“王彪啊,你这一万二卖了粮就给?”小军不放心的问道。
王彪一笑,“四叔,卖粮钱不给你们,我还能携款跑路啊?再说,我又不是干一年,不瞒你,也不是我吹,我的梦想是以后整个咱们王家屯的地都纳进我的合作社来。”
小军媳妇儿又问道:“王彪啊,那个四婶儿说句话,你别不爱听啊。”
“没事你说四婶儿。”
“你这到时候不会弄出一大堆费用,回头扣我们钱吧?”
“怎么会啊,咱们签正规土地流转合同的,都按着合同来,四叔,我回家这么多年,村里人背后议论我的那些话,想必你也清楚,所以我这心里一直闷着一口气,我就想在他们眼么前干出一番事业来,让他们看看,今年我只打算种个二三十垧地,趟趟路子,多了,我也没那么多钱扑腾,等明年,手上的钱宽裕了,我打算把东南那四片儿地都拉进来。“王彪看着小军两口子脸上露出的不可置否的表情,又说道:“四叔,四婶儿我这可不是跟你们在这吹牛画大饼呢,我意思是想说,这头一年我肯定是要把这一脚踢漂亮喽,现在不是不上烧秸秆吗?各家烧柴火都费劲吗?秋收之前,别的机器我可能不会置办,但是打捆机,我一定会买,以后入我合作社的第一个福利就是,免费给发秸秆草捆烧火。”
“是吗,你这这事要是真这样办,那我们家就入进来。”小军媳妇开心的说道,今年秋头拿着大叉子耙子在地里搂碎秸秆可是把她累个够呛。
王彪点头笑道:“那是当然,打捆机也不贵,就是进口的也就十多万,到时候我加上稿费、卖狗崽子钱,卖羊啥的,加吧一起估计就购买一个拖拉机和打捆机的了。”
其实,他不喜欢给人画饼,但,这时候由不得他先不画饼充饥了,又何况他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打算的。
现在,只不过是把小目标说出来而已,王健林说先赚他五个亿都是小目标都没问题,他这不过是花个几十万买拖拉机而已,更何况买农机还有百分之三十的补贴,他这个创业的农村大学生还可以申请创业免息贷款。
国家给贴利息,这钱要是不贷,那不是傻吗?
“行,那我们家入了,至于是选择签一万二还是一万的我和你四叔在研究研究回头你四叔去你家打麻将就给你信了。”
王彪点了点头,“还有个话我得说前头,四叔四婶,到时候草捆只给你们够烧的,剩下的我打算卖,毕竟养车、打捆机啥的也得花不少钱,卖草捆什么的也能赚点油钱。”
“这正常,这都不是事,你这给打草捆我们都乐不得了,别地方合作社,社员都得花钱买,谁给你费钱又费力的打草捆啊?”小军笑着说道。
王彪从炕上站起,意气风发的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回头我把合同拿回来。”
一直出东家,走西家的,跑到十点多,王彪才回到家里,一上午,整个他们家那片二十九垧多地,只剩下翰林家,他大爷王国仓,开小超市的金老二金宝龙,他兄弟金老四,妹夫赵占山赵老四,赵占文,还有搬去外地的马秀杰、他二爷王国库,老姑太奶家搬去街里的二儿子金宝德这几家十二垧多地外,全部谈妥了。
其中,金老二家他没去,王国仓在他家打麻将还没有说这个事,这个事跟他也说不着,做主的是他大叔王洪坤,每年卖地钱都是他管着,每年只给老头一两千块钱生活费。
至于马秀杰这几个在外地的他还没有打电话,但是,这几家都是板上钉钉的事,放着一万一万二的不卖,七千多卖给别人家?不是傻吗。
难办的就是金宝华、金宝龙、金四、韩林、赵占山和赵占文这五家。
金宝华和金四金宝奎都是养牛大户,家里都养着五六头西门塔尔,每年光苞米杆子就得人工割一垧多地,专门喂牛,金宝龙虽然年岁大了,媳妇也病倒在炕上,小卖店也不开了,但是因为商业竞争关系,关系不怎么样,自打金老二家开了小卖店挤他们家,王彪就再没给他们家人说过一句话,这让他还真抹不开脸去金宝龙家。
李桂芝见儿子回来了,问道:“出去跑的咋样啊?”
“咱家东南地那片的都跑完了,也基本都入社了,就差老金家那哥几个还有我大爷他们几家。”王彪从货架上拿起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就要喝。
“给钱了吗你,拿起来就喝,拿过来,我得扫一下。”王洪刚打趣道,自打按了扫码器他就喜欢上了那嘟嘟的电子声。
“再说?再说我拿瓶五块钱的体质能量喝。”王彪威胁道。
李桂芝这时说道:“我跟你大爷说了,你大爷说得问问你老姑奶家李超,他这几年不一直买他们家地种花生呢吗?”
“问他干啥,我给我大叔打个电话就解决了,放着一万多不卖,卖七千?”王彪斜睨了一眼坐在麻将室里打麻将的王国仓。
咕咚咕咚喝了半瓶水,他拿起手机就给王洪昆打了个电话。
不出他所料,奔儿都没打一个就加合作社了。
“你看我没说错吧?”王彪放下手机,得意的看着母亲。
随后他又先后从母亲手机的通讯录里找到王国库、马秀杰和金宝山的电话,先后打了过去,毫无意外,全部加入了合作社,卖给了他。
这年头,人可以和爸妈过不去,但,唯独不会跟钱过不去。
李桂芝却一脸担忧,“你这把地都整过来种,人李超还有赵占文能愿意吗?你二爷和大爷的地都李超种着呢,马秀杰这两年的地都卖给了赵占文,你这插一杠子,不得罪人吗?”
“你这娘么,哎,就这样,干点啥,前怕狼后怕虎的,谁都怕,得罪谁啊?啊,那地就许他们种,就不许别人种了啊?是个啥啊,大儿子,你就种,能咋地的啊。”王洪刚瞪着眼睛横楞着李桂芝。
开小卖店这二十多年,他竟看人脸色了,现在儿子有钱了,别墅都盖起来了,他可不想再看人脸色说话了。
王彪笑了笑,“没事啊妈,我回后院了。”
这会,老太奶正盘腿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老太爷责坐东屋主卧里的太师椅上,晒着太阳,掐着可以插储存卡的新型收音机,听单田芳的《童林传》
脚边陪着三个狗子。
王彪分别和两个老宝贝说了几句话后,才上了二楼书房,跟着沈娜美滋滋的聊了十多分钟,才狠下心打开电脑开始写小说。
现在,他最大的愿望除了最盼望抱得沈娜归之外,就是小说大火了,一个月也像肘子、老鹰吃小鸡他们那样,分成就分个六七十万的就妥了,各种大型机械设备,他就可以全买回来了。
王彪万万没想到的是,事情还真奔着他妈说的话来了。
他这买地,还真就得罪人了。
这天,赵占文媳妇唬着个来到了老王家。
“桂芝啊,你们家啥意思啊?知道我们家买秀杰的地,你们家怎么还买呢?干哈啊撬我们家啊?”
李桂芝一愣,随后脸色瞬间尴尬起来,歉意的说道:“三婶儿,你这话儿咋说的呢,王彪这不办合作社吗,就想把东南地我们家那块大片地,全部整合作社里种,好经管,可没有说撬你们家啊。”
王洪刚从炕上坐起,拉着脸说道:“你上我们家喊啥啊?跟谁俩的呢?我们家买谁地,碍着你们家啥事了,你这也太拔豪豪了吧?”
赵占文媳妇瞪着眼睛嘿呀一声,“王洪刚你敢这么跟我说话?你家卖店是不是不想开了?”
“你是个啥啊?不让我开卖店,你们家咋就这么牛逼呢?”王洪刚骂道。
李桂芝伸胳膊推着王洪刚,骂道:“有你啥事,躺着睡你觉得了。”
“三婶儿,这刚子刚喝了点儿酒,你别介意啊。”
王洪刚挥手一扒楞李桂芝的手说说道:“啥玩意不关我事啊?这都他妈骑我脖颈子拉屎了,还不关我事?我看他怎么不让我开的。”
第二十章 小人(求月票和推荐票)
赵占文媳妇儿瞪着双眼看着脸红脖子粗的王洪刚,这跟她预想的不一样啊?居然急眼发火了,这个撅驴他说要动手打人,还真敢。
想到这,心里不由有些胆虚,可又不能就这么认怂,屋里可是还有别人看热闹呢,色厉内茬的骂道:“你他妈敢跟我蹦跶呲牙?你当我是你媳妇呢,干啥都让着你,敢跟老娘动手?就你这瘸腿吧唧的老娘打不死你,老娘看你这卖店能开消停不?”
王洪刚一边张嘴骂娘,一边就要从炕上下地,却被李桂芝又一把推到了炕上,“你要干啥啊?就不能他吗让我省点心。”
“你他妈推我干啥?”
这时,在屋里打麻将的王国强走了出来,“干啥啊,吵吵吧火的?”
李桂芝见老公爹出来了,来到赵占文媳妇面前,连推带拉的把她推出门外,“三婶儿,消消气,一个屯子住这么多年了,伤了和气多不好,你看侄儿媳妇面子,就别和我家那虎种一般见识了。”
她这一推,赵占文媳妇儿一下子更来劲儿了,梗梗着脑袋,嚷嚷起来,“你推我干啥?你们家卖店还不让人进了咋的?”
李桂芝虽然气的要死,却只能死死压着火气,开小卖店做生意得和气生财,就是当孙子的行当,她可是记得十多年前,柴火垛被人点着,猪崽子被人偷走的事,那时候都不得罪人呢,但是就是不知道那句话把谁给惹着了,才这么的祸害他们家。
“三审,你消消气,气大伤身啊,等回头你消气了再来,你说你们这一吵吵,我这浑身都直哆嗦。”
赵占文见媳妇儿气呼呼的出去,心里越琢磨越觉得不放心,媳妇儿什么脾气秉性他太了解了,这去老王家,非打起来不可。
穿上鞋子,套上衣服开门向外走去,刚走到老赵家和老韩家的胡同中间,就听到吵闹声,这他吗败家娘么,人买地跟你有啥关系。
他急忙快走几步,刚绕过老赵家院墙,就看见媳妇儿在哪里吵吵嚷嚷的,“你干啥呢?跑人家扯什么犊子啊你?赶紧跟我回家。”
他一边说着,一边挺着大将军肚快步走过来。
李桂芝看着赵占文把媳妇拽回家后,回到屋里,冲着王洪刚骂道:“瞅瞅你那虎样子,虎透腔了?你跟她骂啥啊?咱家开麻将馆呢,这回头她不得打电话报警?那年柴火垛怎么被人点的你不知道咋回事啊?”
“那咋的,我就他吗受着她骂啊?报警,打不了麻将馆不开了,现在老子也不差挣那俩钱。”
“你趁啥啊你啊?你装什么犊子啊?狂墒啥啊你啊,王彪赚那点钱够干啥的?这回头干起合作社用钱的地方多着呢。”李桂芝骂道。
王洪刚歪着脑袋骂道:“别太妈就跟我来劲儿,不愿意呆你他吗就滚。”
“你他妈有玩没玩了?操他个妈的,你懂不懂个人语?五十多岁的人了,怎么还人语不懂?”王国强再次从麻将室里出来,冲着王洪刚骂道。
“我们家事你少管,玩你麻将得了,不玩你就回去。”
李桂芝又骂了几句,开后门向后院走去,进来门,换上拖鞋,也没跟坐在沙发上摆牌的老太奶说话,直接上了二楼。
“我就跟你说你买人地会惹人不愿意,你就是他吗的不信,这人都找咱们家来闹了。”
王彪回过头,皱褶眉,带着火气的问道:“谁来咱们家闹了?”
“还能谁,后院大三媳妇儿。”
“她是个啥啊,跑咱家闹啥,黑社会啊?还是村霸啊,现在国家打黑除恶风头这么紧,他们家还敢这么拔横儿?崩搭理她,她能敢咋的?妈啊,你就别在心里乱想了,总怕这个怕那个的干啥啊?”王彪无所谓的说道。
李桂芝看儿子居然还不当回事,跟他那个死爹一个味,心里更气了,真是爷俩,都这么虎,“你知道啥啊你,你上大学那年咱们家院里的柴火垛为啥着了?为啥别人家猪崽子都没丢,就咱们家猪崽子丢了?那不就是那句话说的不对,惹人不愿意得罪人了吗?”
王彪有点儿烦躁了,“妈,你怕啥啊?咱家这原来房前屋后,都按了全方位夜视高清监控,谁还敢祸害咱家啊?”
看着母亲阴郁赌气的脸色,不用想,肯定又跟他老子叽ge“你啊,就自己吓唬自己,别生气了,下楼跟我太奶玩玩牌,不玩你就回你屋床上躺会。”
王彪万万没想到的事,在监控的照射下,确实没人敢祸害他们家,可是,却有人敢报堵。
晚上七点多,派出所的人就来到他们家,把打麻将的绞弄散了,等他知道来到前屋,人已经走了,人随没抓,但是桌面上的钱却都给拿走了。
看着母亲一脸的压抑的火气,王彪啥也没说识趣的回道了厢房,烧锅炉。
一边添煤,一边上网查打麻将涉资多少算赌博,可查了好几十条,却没有一条关于他们这里的,考虑了一会后,王彪拿出手机给赵晓龙打了个电话。
“喂,哪位啊?”
“晓龙啊,我王彪。”
“哦,你啊,啥事啊?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像你这警察叔叔打听个事。”
“操,滚犊子,有事问,还警察叔叔,我可没你这么老的大侄子。”赵晓龙笑骂道。
王彪笑了笑,正色道:“咱们农村这打麻将人均多少钱,算是赌博啊?”
“咱们这,人均五百才算赌博,打小麻将啥的没事,怎么了?”
王彪说道:“我家这不是在村里开了个小卖店连带着麻将馆吗?今晚晚上让人报赌了,派出所的来了,人随没抓,但是麻将和桌面上的钱都给拿走了。”
“打多大的啊?”
“最大的一桌才五毛钱的,另一桌是一桌妇女,打的两毛五的。”
“这够不上赌博啊,但是这有人报警了,就得出警,他们也没办法,哪个派出所出警的啊?”
“我们大华派出所的。”
“哦,大华的啊,我跟你们那所长认识,这样,回头我给他打个电话,说说情况,你明天去把钱和麻将啥的拿回去。”赵晓龙说道。
“那可真太谢谢你了,哪天去街里我请你吃饭。”
第二天,王彪骑着三驴摩托,冒着凛冽的寒风,拉着麻将揣着钱,冻的哆哆嗦嗦狗一样的从挂着两溜清鼻涕,从大华往家里跑去,冷的如刀子一样的寒风,把他脑瓜们子和脸蛋子吹的生疼,感觉就像被人用刀子割一般。
鼻孔下的两溜清鼻涕,是怎么的都流不完。
也就穿的是羽绒服,这要是小时候的大棉袄,或是羊皮袄,他非得用袖子擦不可,一回回的停车拿纸擦屁涕,实在是太特娘的费事了。
李桂芝看着冻的鼻涕拉虾的王彪,来到屋外,不由问道:“你这是骑车干啥去了?”
“去派出所取麻将和钱去了,妈啊你把这麻将拿屋去吧,太冷了,我会后院暖和暖和。”
在东厢房,趴在热炕头一直躺了快半个小时,王彪才暖和过来,又洗了把脸,又来到前屋,从挎兜里掏出一把钱,交给李桂芝,“妈啊,回头他们来,你把这钱给他们吧,以后不用担心,咱家这打两毛五,五毛的根本就够不上赌博,咱家更够不上聚众赌博。”
李桂芝很好奇的看着王彪,“你这咋整回来的啊?”
躺在炕上的王洪刚也一脸诧异的看着王彪,这小犊子啥时候有这本事了,蔫么叽的就把麻将取回来了,还把钱要回来了,本来他都合算好了,过几天拿五百块钱去派出所送礼,把麻将赎回来,这回好,钱省下了。
“我高中一同学在公安局上班,认识咱们这的所长。”说完,王彪向外走去。
“你干啥去?”
“我出去溜达溜达了。”
王彪出了屋,直接向西边四十多米外,老赵家那个胡同走去,这事用脚后跟猜,都能猜出来赵占文媳妇儿报的赌,他母亲跟谁都和和气气的,他爹虽然浑,不会说话,但是也很少说话,喝完酒就睡觉,要么就看电视,也不怎么可能得罪谁,他一边走,一边在心里衡量琢磨,和气生财这句话,就是至理名言,无论是他的合作社,还是家里的小卖店,都需要维护人情人气,不仅赵占文这个事需要解决,就是他六太爷这股这个老姑奶家的小叔李超的事,也得解决,虽然他们不会来闹,但是心里肯定不愿意,到时候,逢年过节,又或是喝喜酒什么的人那边一大家子聚一块,难免会编排他的不是。
在农村,人言风平是最重要的。
更何况,自己又极看重自己的名声。
因为这事,让人在背后骂来损去的,他可受不了。
就买马秀杰家地,这事他占情更占理,赵占文媳妇可以泼妇一样的来他家闹,但是他却不能像她那样跑她家里去闹。
这事,还得这么办才行。
心里衡量了一番后,王彪打开赵占文家大门,向房子走去。
“大彪子来了。”赵占文不冷不热的说道。
王彪点来点头,笑着说:“我三奶还生气呢啊?”
东里屋,赵占文媳妇儿度气囊塞的斜眼蔑视的瞅了站在门口的王彪一样后,就把头转来过去。
第二十一章 和气才能生财(二更,求月票和推荐票)
王彪笑了笑,没当回事,走进了屋,“三奶啊,你看你气也出了,就别跟我这个小辈的赌气了。”
赵占文一听王彪的话音,眼皮子一挑,知道是他们家报的赌了?想到这,他没好眼神的看向媳妇儿。
赵占文媳妇儿一听,猛的转过头来,“我撒啥气了?你跑这来干啥来了?”
王彪笑了笑没接茬儿,转而说:“我这来一是替我爸道个歉,二是跟你和我三爷谈谈地的事。”
“谈啥啊?有啥谈的啊?我们家不加入合作社,我们自己还买地种呢,怎么可能加入你家合作社。”赵占文媳妇满嘴的火气。
赵占文看不过去眼了,“你看你怎么说话呢,跟人大彪子发啥火啊。”
“没事,三爷,三奶啊,你要是觉得还不解气,那你打我两撇子,把气顺顺。”王彪笑着说道。
“我打你干啥啊?你现在有钱了,牛气了,谁敢动弹你啊?”赵占文媳妇怪声怪气的说道。
王彪咧嘴尴尬的笑了笑,“我那算有啥钱,跟我三爷一比,还差的多呢,三爷今天来,我还是想跟你们说说地的这,三奶,你先别说话,听我把话说完。”
赵占文媳妇嘴一闭,撅起老高,运着气的看着王彪。
王彪继续说道:“三爷,你们家今年一垧地勾多少产量?”
“两万六千多斤,缺苗缺的多,还有倒的,不然怎么也能打个两万八。”赵占文说道。
“七毛几卖的?”
“七毛五分三。”赵占文说道。
王彪拿出手机点开计算器,“打苞米带运费,费用是一斤一分五,你家这就算是两万七,那就是400块钱费用,秋头雇收割机950一垧地,这就一千三百五,开春种地防水啥的加起来,怎么的一垧地,少说也得五六百吧?”
赵占文点了点头,“正经得五六百。”
“这还没算灭茬子,旋耕打垄的钱,这两项加起来也得好几百吧,这样咱们少算,就算他四百块钱一垧地,加上籽种化肥啥的,这些得六七千块钱了吧,一垧地打两万七,卖两万块钱,去了这些也就剩一万一万三四,这还得说今年雨下得勤,这要是像去年那样的旱,还剩不了这么多钱,你还得搭工搭力,耗着油,算起来这些无形的费用也不小,你说你加我这合作社,现钱就给你一万,要是秋头卖粮后,算账,纯收入就是一万二,加上直补什么的也一万四五了,虽然比你们自己种可能少一两千块钱,但是,你家什么都不用干啊,坐家里请等着收钱,啥风险都没有,风险全是我自己担着。”
赵占文和媳妇瞅了眼彼此,心里有些意动,他们还真没细算过这种地的帐,听王彪这么一说,加入合作社还真挺合算的。
王彪见二人眼中神色松动,咽了口口水,荫了荫嗓子,“三爷,你开春的时候,咱们一起在北洼子合伙放水,费劲不?那么大的风沙,抱着水管子可哪跑,还得透水,卷笼,这是我我老叔咱们三家一起茬伙放,基本都是我老叔我们两个弄,这要是你和我三奶自己放,你们放完,也得折腾的够呛吧?”
“哎,是啊,这事别提了,这要不是我家赵强子上大学,花销大,想给他多攒点钱,我种这破玩意,出去揽个活,一两个月赚的比这个多,现在就是岁数大了,干不动瓦匠了,没招,才种个地。”赵占文抽了烟说道。
王彪瞅么瞅赵占文那好似个大锅一样的鼓溜的好似随时都会冒炮的将军肚,不由好笑,也是真难为他了,就这肚子,别说干活了,猫腰都费劲。
“三爷,其实之前我来你家找过你们想说这个事,但是那天你家没人,都在老金家麻将馆里打麻将呢,不然早跟你谈这个事,也不至于因为马秀杰家的地,闹的这么不愉快,看把我三奶给气的。”
赵占文媳妇眨么眨么,听王彪这么一说,她心里的气一下消散了不少,还有点过意不去,“你瞅瞅,这事闹的,要是早知道你来过,想聊这个事,三奶就是在不懂事,也不会去你们家吵啊。”
“三奶,这事都过去了,咱就别再说了,你看,帐我也跟你们算完了,你们意思如何?”
赵占文道:“大彪子,你这钱啥的......”下边的话,他没有继续往下说,但是王彪知道啥意思,“三爷,只要你们答应入了,回头咱们就签正式土地流转合同,入了我的合作社,别的不说,秋天秋收完,我给入社的每户人家,都按地发草捆,保证你们一年烧的。”
“这感情好啊,不用搂柴火了,哎,王彪啊,那苞米瓤子给不给我们啊?”赵占文媳妇问道。
王彪苦笑一声,“三奶啊,苞米瓤子在给你们,我这合作社得亏死,给我留着卖个油钱和雇人公的钱成不?”
“跟你们唠句实的,我心里现在一点底儿都没有,都不知道回头这合作社照这么干起来后,能不能赚着点,这又买农机,又打草捆的,种子化肥也不能像我二姑父那样买不好的,都得买最好的,这费用还不知道一垧地得摊出去多少。”王彪掏着心窝子说着内心的顾虑。
“大彪子,不用说了,三爷入你这合作社。”赵占文站起身说道。
王彪一乐,瞅着他媳妇儿,笑道:“三奶呢?你同不同意啊?”
“我?”赵占文媳妇儿欲言又止。
”嗷,不同意啊,那行,话我也说完了,走了啊,回头过去溜达打麻将去。”王彪说着起身就向外边走去。
心里默默数着,一,二......
还没等到数三呢,后边就传来了挽留的声音。
“你看你这孩子啊,急着走啥呢,加入,我们家加入,那别的地你要不要啊?”赵占文媳妇问道。
王彪回身说道:“别的地先不考虑,现在手头没那么多钱,别的地你们自己先种着,等回头我干起来后,再入进来吧。”
赵占文叹了口气,破觉得可惜,哎,这他么回头还得继续受罪啊。
王彪轻松无比地,迎着寒风凛冽,吹着口哨得意的翻上老赵家的猪圈,踩着他家的猪圈强,跳回自己家院里。
回到屋后,思考了一番后,他又给李超打了个电话,把事情入情入理的说了一遍。
“没事,谁种都一样。”
“你不怪罪就好,呵呵,这样小叔,等明后年,我干起来了,大型农机啥的都进来了,你就过来帮衬帮衬我,以后干大了,给你分股,年底分红!”王彪由衷的说道。
李超为人很不错,实诚厚道,也任干,吃的了苦,拖拉机开的也好,以后合作社运转起来,他还真需要这样的拖拉机手。
“那感情好,呵呵呵,我可就等着你发际那天了。”
第二十二章 瑞雪兆丰年
一月份的雪很大,雪铺在地上厚厚的一层,每次下完雪后,王彪都得戴上个大棉手套,在外边撅个大屁股,拿着扫帚和铲雪橇扫雪,如果不是因为雪水对混凝土排水坡损伤很大,他绝对会只扫出几个过道即可。
今年的雪实在是太厚了,一周一次,真是扫不过来。
院中,四个小花园里堆满了雪,这么多天累计下来,足有一米多高。
每次进出看见这四个大雪堆,王彪的心情都会美滋滋的。
瑞雪兆丰年啊,这么大的雪,得兆多大的丰年啊,他这合作社,今年怕是要大发啊。
时间,在充实而又充满憧憬和希望之中,快速流过。
2020年的大年三十,在每天早晚的炮仗声中来到了。
今年,老王家最是热闹,老太爷老太奶生了两个姑娘一个儿子,长子王国强,长孙王洪刚,次孙王洪娟、王洪超,长女王国华,次女王国杰,孙男弟女三十多号人,全部带着各自家人来王家屯过年。
一大家子,男女老少齐聚一堂,很是热闹,在小别墅大客厅里,放了三张桌才坐下。
那场面别提多热闹,惹的老太爷老太奶一大天,就没合拢上过嘴,两个人更是各逗着一个玄孙女、玄外孙女在那玩。
老太奶身边还抱着个重外女孙女。
玄孙女是王洪超女儿王洋的女儿,玄外女孙,是王洪娟女儿王雪的女儿,重外孙女则是王国华老姑娘银珠的女儿,刚满两岁,其实,两个老宝贝最盼望着的是报自己的亲玄孙。
可作为长子长孙的王彪王大少爷,是在是没出息,三十三了还是单身狗一个,光棍一条。
最热闹的时候,要数晚上发纸,烧完黄纸之后,王彪带着大大小小的孩子开始燃放他们最喜欢的各种烟花礼炮。
燃放完烟花,就是吃年夜饭,一大家子人,围在一个屋里对着饺子用劲,这里边还是包着两枚代表着福气和财气的五毛硬币,好巧不巧的,两个钢镚居然被两个小屁孩吃了出来,把王雪的丫头硌的哇哇的哭,直到王彪这个大舅给了二百块钱压岁钱,小丫头才破涕为笑。
本来一大家子其乐融融的,王彪也挺开心的,也很有成就感,如果不是他走了狗屎运一般的赚了那么多钱,盖起这么大的房子,今天这一大家子就不会几十年来,第一次聚在一起过大年,本来画风很是和谐欢快,吃着饭,唠着嗑,看着春晚,很是幸福写意。
可是,可是,和谐共处的画面一下子就被大姑奶王国华的一句话给破坏了。
“王彪啊,现在房子也盖起来了,你是不是该抓紧出去工作找对象啊,这都三十三了,你还不着急找对象啊?”
就这一句话,一下子引起了核爆一样的裂变反应。
虽然七大姑八大姨没有,但是姑姑奶、姑姑姑父们都开始你一嘴他一嘴的开始掺和起来,虽然都是好心,但是在王彪感觉,这全是一柄柄飞刀,扑哧扑哧的全部扎在了他脆弱的心上。
这是让人过年吗?这不是给人添堵吗?最可气的是,三个弟弟妹妹也跟一旁煽阴风点阴火,可他还一句也反驳不了,大姑金珠家的老弟李想,虽然只有二十二岁,但是打上了初三后就没断过女朋友,两个老妹,孩子都会打酱油了,他能说个啥?
哎,跟大人在一块儿,全是郁闷,我还是陪两个外甥女和小妹妹玩去吧。
王彪走到一边,抱起大姑奶怀里的外孙女,招呼着两个外甥生女,“跟大舅走,大舅带你们出去骑大狗玩去。”
“大舅,我也要你抱。”王洋的五岁的小女儿张着两个小肉胳膊叫着。
“嘻嘻嘻嘻,大舅,我不想骑大狗,我想骑梗梗。”王雪九岁的女儿露着着一嘴的豁牙笑着说道。
王彪眼睛一瞪,“多大啦?还骑大舅脖颈子?”
“不嘛,我就要骑嘛大舅。”小丫头拽着王彪的衣服来回的摇。
王彪脸一唬,“想骑啊?那把你压岁钱给大舅,大舅就猴搂着你。”
“还不快出去骑大狗玩去,一会你大舅就把你兜里的压岁钱全骗走啦。”王洪娟说道。
屋内,灯火通明,男女老少欢声笑语不断。
屋外,院中,也是光亮异常,三个大狗,三个小囡囡,在王彪的率领下,玩的也是异常的欢乐。
王家大院内,处处洋溢着新春的喜气和幸福。
什么是幸福?在王彪看来,幸福不是有多少钱,而是一大家人安康快乐,这便是最大的幸福。
王彪本以为这样快乐幸福的日子,起码能延续到初五六,可是不曾想,因为一个从外地回来确诊新冠状病毒的人,把他们家的美好生活打破了。
不,不仅是他们家,每个村每个屯的都不出门走亲戚了,就是王彪现在感觉老姨家都好似一眼戒备的看着他,正巧这几天他还感冒,大鼻涕一个劲的往下流。
每一次一擦鼻涕,表弟小刚直咧嘴,别说他怕,就是自己个都心里直担心。
初四这天,王彪正在大华老姨家吃饭,一听到大喇叭播报相关防疫信息和注意事项,表兄弟几个也顾不上再聚在一起吃喝玩乐打麻将了,吃完饭全部各回各家了,本来按照议定,今天吃完饭,他大姨家大哥大嫂,大舅家小哥,小刚两口子等,就一起去他们家聚,一听这个消息,全部改变了主意,小卖店啊,麻将馆啊,人多且杂的,什么亲情啊,听从号召,消停呆在家里,一起助力防疫才是最要紧的事。
王彪心里搁不下事,对别的事胆子都大,就对生死和心上人这两件事上胆子最小,他急忙拿起手机给母亲李桂芝发了个微信:“妈啊,咱家村里大喇叭广播了吗?现在我老姨家这都广播了,村口都有村干部和志愿者,给外来进村的人检查体温了。”
“咱门村也广播宣传了,那你大姨大哥他们来不来了?”
“这还来啥了,一会我龙哥和小刚就送他们回家了,妈啊,咱们家麻将馆就别开了,别让人打麻将了,卖店也关门吧。”
“没事啊,你就让他们来咱家啊,把手机给你大哥。”
这时,大表哥拿起手机,给二姨发了个信息:“二姨啊我们就不去了,回头消停了,我们再去。”
王彪拿起微信说道:“啥时候了,还聚,你赶紧把卖店关了,让他们打麻将的散了。”
第二十三章 闭关聊妹
这天早上,王彪拉撒洗漱吃喝完毕后,拿起手机给沈娜发了一条微信。
“早上好,今天北风很大,估计北京也很冷,你要是出门,注意保暖啊。”
每一会,沈娜发来回信:“刚从医院回来,半夜去了医院,一直到现在才回”
王彪心里一惊,这档口,怎么跑医院去了?
“怎么了?怎么还去医院了啊?”
小仙女:“昨晚我爷爷生病了,开车带我妈过去了。”
“你带口罩了吗,你现在赶紧好好洗洗手,用酒精消消毒。”
沈娜:“嗯,谢谢知道了,我戴着口罩呢,没事,医院消毒做的很严格。”
“哦,那也不能大意,老爷子怎么样?”
“情况挺稳定的。”
“那就好,你收拾收拾,吃点东西,就好好睡觉吧,这折腾一宿的。”
“嗯!”
看着沈娜的头像,王彪心里又荡漾了起来,这个肤白貌美,大眼嘟噜,天庭饱满的,地阁方圆的,这一丢丢一块块的,这个眉毛,这个眼的怎么就这么勾人呢。
啪!
王彪甩了自己一个耳光。
王彪啊王彪啊,你说你都么三十三岁了,马上就要奔四章的人了,怎么还这么没出息,大白天的就犯花痴。
真是的,怎么老犯以前的低级错误呢,对女人,要忽冷忽热,忽近忽远,不能把心里的话全倒出来,得悠着点,怎么就全忘了呢?
警戒一番之后,他这才开始抱着电脑下楼去东厢房。
虽然稿费越来越多,但是他这几天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来钱儿发情了,但是他没有车,又没有口罩,实在不敢出去,同样的,这次找的公狗那家,也不敢出门来他们家这。
七八万,甚至十万块钱,就这么的没了。
想要来钱儿,才怀上一肚子嘛内,少说也得等五个月之后。
不过值得安慰的是,来福儿和旺财儿小两口子在初七八的时候,成功种下了一肚子小旺财儿。
等到四月份的时候,就差不多出生了,过个一两个月一卖,少说一台高配的打捆机或是液压翻转犁的钱就出来了。
不对,要是买个七八头三四百斤的西门塔尔小牛犊育肥呢?养了七八个月一年的,倒手一卖,就能赚一万左右。
这要是买十头牛犊,一年后就能赚十万,一百头就是一百万。
这比写小说来钱快钱啊。
王彪眼睛渐渐发亮,脸上更是挂上了傻子想媳妇的那种傻兮兮的浪笑表情。
这要养一千头,五千头的话,那直接就可以弯道超车,直接媲美三少和土豆这些顶级大神的收入了。
可想着,想着,王彪的脸色却垮了下来。
如果钱真这么好赚,他们村子这些养牛户,早都成千万富翁了,还会哭呵呵的在地里刨食?还会在农村喝着受污染的地下水?虽然现在红旗村国家出资给打了一百多米深的深水井,但是水质也没好多少,头层二层的地下水,早就顺着打井的窟窿流到了现在的水层。
便是像网上那样科学养牛,得需要场地,就那么个小驴圈,排排站,也就能养个五六头牛。
看来以后还得买个大院专门养牛,放草捆什么的,还得弄个化粪池,抽粪机什么的。
这时,房子忽然窟窿的叫了一声,地面更是跟着发颤,在屋里趴着三个狗子也跟着站了起来,汪汪的叫着。
我操,这是又地震了?
王彪吓了一跳,但却没有像以前那样害怕,心里稳的一b,这厢房可是按照地震房一级别建造的,十四号国标螺纹钢捆的钢筋笼子和425双阳鼎鹿水泥浇灌的地粱圈梁,村里那几家大包盖的地震房,钢筋都是12的非国标螺纹钢,水泥也是铁溪的325杂牌水泥,用的中沙中更是掺着风沙,就这,还附和规定,说能抗八级地震呢。
他家这么货真料足的,不说抗八级,抗个六七级还是绰绰有余的吧,就刚才那种小震动,称死也就是个三点零。
“太爷,你感觉房子动了吗?”
老太爷正靠着被褥卷,听着单田芳,消化食呢,听到王彪说话,啊了一声,“没感觉啊?房子好好的动什么啊。”
难道我错觉?不能啊。
王彪嘀咕了一句,起身来到前屋。
“妈,刚才地震感觉着了吗?”
“啥玩意儿地震啊,那是老金家扒房子。”赵占文媳妇儿接嘴道。
“这大正月的扒啥房子啊?”王彪说道。
“这不是看风水的先生,说他家那仓房犯说道吗,占了道,所以金老二媳妇才生病,卧炕不起,不然怎么可能扒啊?”
王彪又纳闷了,“不对啊,不是把占道那前后墙都扒了个口了吗?”
“那不是他媳妇越来越严重了吗?不然能谁大正月的扒房子啊。”
李桂芝说道:“那是一条老道,道这玩意是是不能随便占的,你知道那都走什么啊?”
“是啊,前些年,安阳就老虎子家就是耍横,把大道扩院子里去了,结果第二年就出车祸死了,家里也一直不消停。”
王彪心里一乐,很有一种解气的感觉。
以前那块确实是个胡同路,前趟杆的人都通过这里来他们家买东西,后来老金家开了卖店后,就把道给封上了,直接把客流给截住了,王彪很多次都恨不得去镇上举报违建,但是觉得太不仗义了,就忍了这口恶气了。
前几年土地局下来人,做宅基地确权的时候,以为要拆迁了,回头没几个月,他家大女婿直接在道上,建起了一座四间西向的毛坯房,窗户房盖是都有,但是房盖和房子连接处,全是露着大缝子和窟窿。
哎,现在这人啊,啥都不怕,为了钱敢做任何缺德丧良心的事,便是违法的事也是敢做,但是,就是不敢不听阴阳先生和算命的话。
像这金老二家,这要是镇上和区上的土地局让他们把房子拆了,那绝对是不会干的,甚至还会撒泼耍无赖,满地打滚的阻拦强拆。
可是,你瞅瞅,算命先生一句话,大冬天的大正月二月初一的居然就给拆了。
整个东三省,估计他们家是这千百年来,第一个在寒冬里拆房子的人了。
让王彪万万没想到的是,没过几天,这金老二居然主动的来他家,要把地归入合作社。
本来是个挺高兴的事,但是王彪是真不想去卖店屋见他。
好家伙,他家最近总来外人,这个时候,这个档口的,多让人内心发毛啊。
第二十四章 独生子女的困境
北京。
沈娜躺在床上漫无目的的翻着抖音。
往日一双灵动的毛嘟噜的大眼睛,此刻却是有些涣散失神。
婚姻的失败,父亲的患病,接连不断的打击,让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灵,都背上了沉重的负荷。
婚是离了,可是她却一分钱没要,当时脑子里只一门心思的想着尽快的离婚,尽快的把那块骚肉从脑子和心里挖出去。
当初创建健身会馆,她也投入了多少钱,更搭上了许多精力。
现在,她只剩下了一台车和一辆机车,还有卡里的几十万,这几十万能干什么呢?想再重新开一个那个规模的健身房,手里这些钱,房租都不够。
拿家里的钱?
母亲的酒楼,一个多月没开张了,但是,员工的工资和房租什么的却还是得照发,每个月的开销也不小,父亲一生病,每个月做疗养康复吃药什么的也需要不少钱。
家里的钱,她是不能动了。
哎,虽然已经过去了大半年,但是父亲的病却没有什么太大的起色,父亲脾气秉性很刚,是个急脾气,虽然在局里坐机关当领导这么多年,脾气得到了很大的改变,但是现在一病之下,脾气却变的更加的急躁了起来。
弄不弄就生气发火骂人,弄不弄就摔东西,有好几次,她看见父亲独自一人坐在椅子上偷偷的抹眼泪。
这样的心情之下,这样的心态,病情怎么会快速的恢复?
每当这时,她也会难受的跟着偷偷的抹眼泪,心里又是难过,又是自责,如果不是因为自己,父亲就不会生这样的病,也不会这么早的就从位子上退了下来。
她很理解父亲的心情,从位高权重的位置上一下成了一个拄着拐走路都费劲的人,搁谁身上,谁都受不了。
又何况父亲这么一个骄傲的人呢?
“小娜啊,今天外边天气不错,没有雾霾,你陪你爸爸去溜溜弯,一会我要去店里一趟,拿点菜回来,不然时间久了,就都坏了,扔了怪可惜的。”沈母在门口探头说道。
沈娜从床上坐起,“噢,知道了,妈你从冰柜里拿东西,带上点厚手套,别光着手抓,不然回头指关节又该疼了。”
母亲的酒楼,是从胡同**平米的小饭馆一点点干起来的,没日没夜的起早贪黑的,无论寒暑秋冬,一双本应嫩白的手,都要深入冰冷的自来水中,洗菜刷碗,还要像大老爷们一样的搬东西,抬东西,弄的现在落下一身的毛病。
不说手凉,就是每逢变天换节气,双手的十指的关节就会疼的厉害,一双胳膊更是会疼的难受,虽然那时候,父亲这个返乡青年已经是个不大不小的领导了,但那时候公务员的工资可是没有多少,一大家子的生活开销基本全是靠母亲的小饭馆支出。
就因为这一点,父母的感情,几十年过去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便是现在父亲生病了,发火的时候也从不会骂母亲一句。
原本,她以为,她也会找到父亲这样这么忠贞如一的好丈夫,结果......
“爸,你戴墨镜最帅了,最喜欢看你戴墨镜的感觉了,又帅又有安全感,来,我给你戴上。”
沈父本来一脸的不情愿,但是听到宝贝儿女儿又夸又赞的,还是乖乖的戴上了墨镜。
沈娜又从柜子上的口罩合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口罩,就要给父亲戴上。
“我不戴,这玩意儿气闷,还勒耳朵。”
沈娜粉润的嘴唇一嘟,“你不怕病毒,但是我和妈怕啊,你不为我们娘俩想想啊?”
“爸你知道吗,你戴上墨镜在戴上口罩,就像周润发、刘德华一样的帅气,很有气场呢,你没注意,以前咱们出去遛娃,很多阿姨大姐姐啥的都忍不住瞄你吗?”
“你个死丫头,就拿你爸打岔。”沈父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还是乖乖的又戴上了口罩。
不一会,沈娜带着住着拐杖的父亲,出了四合院,溜溜达达的向着后海走去,这时段的后海没什么人,空气也更好一些。
也是北京的空气质量总是雾霾天居多,不然要是在一个空气清新,山清水秀的地方,父亲的病,说不定能好的更快一点。
这天,王彪坐在小锅炉旁的小方桌上,有一口没一口的扒拉着大碗里的盖浇饭,毫无意外,今晚的菜,又是土豆片炒肉,家里已经断青菜,断了一个月多了,馋的他恨不得把盆里的绿箩和芦荟炒了吃了。
这特么天天吃猪肉的,一肚子肠子里极度的缺乏叶绿色什么的,这极大的妨碍了他这个老男人的养生学啊。
妈的,现在他改善伙食,只能靠吃方便面了,不仅味道鲜美,最主要的是里边儿他有蔬菜包,这是他最看重的。
话又说回来,虽然城里的菜市场还开着,但是他是真不敢去,一是因为线车还没营业出车,二是因为他没有口罩,心里实在害怕。
没办法,对于生死,他怕的很。
奶奶的如果早知道这样,他年前就在种子公司,买一些什么油麦菜啊,苦嘛菜,小油菜啊生菜什么的种子,种在屋里,两个厢房,在加上楼上楼下向阳的大厅和卧室,这是多大一片的地方啊,从院子里挖些垫院子买的黑油沙,拌上煤灰和灶坑里的草木灰,再从沼气池子捞出些发酵好的五谷粮草转化的金汁儿这么多一拌和,啧啧啧,一个纯绿色有机的蔬菜生长发育的小产床就齐活了。
到时候想吃啥,就吃啥,还贼健康,没农药又没什么防腐剂什么的。
涮火锅时,直接从菜盆花盆里啥的直接把菜一揪,就可以扔锅里涮了,这多美,多阔啊。
等等,这特么好像有些太恶心了,这沼气池子里的沼气液黑乎乎黄了吧唧的可是臭的很,这弄一屋子,不知道的还以为狗在屋子里拉屎了呢,臭气熏天的。
还是捞些大粪出来,晒干敲碎拌土啥的好些,起码没什么味。
正想着呢,沈娜的回信发了过来,是一张一个带着用毛线织的像老式飞行员一样的帽子的农村小姑娘站在院子里拍的照片。
“我特喜欢农村,也好奇农村的生活,打小我们家就是城里的,亲戚也都是城里的,没去过农村,这个是我闺蜜小时候的照片,我好喜欢她小时候的感觉。”
王彪看着照片,乐了,回复道:“那你有机会就来我们家,带你好好感受下农村的生活,嘿嘿饿,你闺蜜带着的这个帽子,我小时后也有,不过我的那个一条条楞楞是蓝色的,她的这个是粉色的。”
“哇,咯咯咯,那你们岂不是带着情侣冒了,要不我介绍你们认识呀?”
“小娜啊,一会你带你爸在院子里溜溜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