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5 时代不同了
当天夜里，凰湖独墅。
蒂姆·库克终于享受到了坐在了真正无人驾驶车辆中的乐趣，他跟着王宇飞的专车回到公司安排的独墅，距离王宇飞住的那栋直线距离不超过两百米。
两人在车上大概确定了蒂姆·库克担任宇馨科技ceo后的待遇。
总年薪定在了8000万人民币，但如果蒂姆·库克能够完成每年递增百分之三十的营收任务，每年将能获得宇馨科技百分之零点五的股权激励。
如果合同八年内，蒂姆·库克每年都能完成，意味着合同到期之后他将拥有宇馨科技百分之四的股份。
这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哪怕宇馨科技不上市。当然也有限制，这些股份不得买卖，且未来之享受股份分红，不参与决策。
当然即便参与决策，这百分之四的股份也掀起不了什么风浪。
毕竟王宇飞没有将宇馨科技上市的意思，且他手上将一直保留超过百分之九十的股票。
其他百分之十，除了要留给蒂姆·库克的之外，还有百分之六被蒂姆·库克要去做股权激励。
其他还有很多细节，合同的大半条款都是王宇飞早已经让法务设计好的，蒂姆·库克也就是争取到了两点，百分之六的股权激励权限，以及他完成目标拿到的公司原始股权，在退休后可以终身持有。
而为了宇馨科技这百分之四的股权不外流，王宇飞也定了一些要求，在蒂姆·库克百年之后，宇馨科技有权在不得到这部分股权财产继承人许可的情况下，将这部分股权按照当时公司的估值或以每百分之一的股权二十亿美元的价格收回，两者取其多。
如果不出现意外的话，几十年后宇馨科技百分之一的股票，哪怕只有分红权，可不可能只二十亿美元，所以这也算是一个保底。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都是蒂姆·库克真的能保证宇馨科技的营收每年都保持极为高速的增长。哪怕只差了百分之零点一的增长率，那也只能拿到底薪，拿不到这些激励股权。
王宇飞当然知道这是一个极为艰难的任务。
到不是宇馨科技赚钱难，而是现在宇馨科技的营收已经在一个很恐怖的高位。
如果不是那些科研项目需要的资金量实在太大，像是无底洞般的吞金兽，宇馨科技凭借这两年积攒下的财富，加上各种优惠的免税政策，就已经能跟许多公司十年、二十年积攒下的雄厚底蕴比肩。
想要八尺杆头更进一步，难度自然是极大的。
而且还是从全世界最富有那些人手中抠财富出来，难度自然要加倍。
蒂姆·库克当然明白他肩膀上的担子有多重。
王宇飞地月计划的工程量一般的小国家都支撑不起，敢说能够独立支撑起这个项目的，大概也就是全世界排名前五的经济体才有这个底气。
宇馨科技要靠一己之力来完成这个工程，其难度可想而知。
作为公司的ceo要为这项计划赚到足够的资金，其中的难度自然更大。
当然反过来说，如果难度不是这么大，王宇飞也不可能拿出百分之四的股份来激励这位不差钱的前苹果大老板。
……
跟蒂姆·库克友好的告别之后，王宇飞准备回家，刚走到门口，大门便从内部打开? 一个小脑袋探出了头来。
“哥? 我刚才就听到你的声音了? 果然是你。”郭晓怡兴高采烈的说道。
好吧? 看到自家妹妹? 王宇飞还是很开心的。
自从上了大学之后? 郭晓怡已经很少会回这边别墅? 大多数时候还是在寝室里住。
在加上现在公司的事情极多? 有时候郭晓怡回来陪嫂子，等他回家时? 丫头也已经睡觉了? 所以能见面的时候还真不多，一个月大概也就能见个一、两次。
“今天怎么这么勤快? 回来陪你嫂子？”
“你还不知道呢？我家太后来京城了? 这不一个电话就把我给召来了。”郭晓怡瞬间变得愁眉苦脸：“太后还说了，以后我每天都要回家。”
“妈来了？”王宇飞对郭晓怡的抱怨视而不见，开心的说了句，然后推门走进了客厅。
的确是来了? 还不止韩茜，郭建峰正坐在沙发上朝门口张望着? 旁边厨房的灯亮着，大概是韩茜还在厨房忙碌着。
“爸，你们来了。”
郭建峰看着走进房间的王宇飞，一阵恍惚。
莫名的想到了在道王村小学第一次见到这个孩子时的样子，还记得那个时候的王宇飞瘦瘦小小的，被他接出省城之后，个子疯涨，目视起码得有1米8了。
当然，最重要的其实不是个子。
那个时候他怎么能想得到这个孩子如此有出息？
今天坐在来京城的高铁上看到网上有消息说连蒂姆·库克现在都在他养子的公司工作了。这得是多大的排面？
影响也是立竿见影的。
比如他现在只要在学校，人缘关系大概已经好到了顶峰。
连校长经常找他都是客客气气的。
甚至偶尔找他，还直接去他办公室，而不是像以前一样，一个电话叫他去办公室。
找他帮忙的人也多了，尤其是郭晓怡到京城之后，家里几乎每天都是高朋满座。
其实自从他升到副校长之后，家里就热闹了许多。但可不像现在这么热闹。
韩茜决定提前退休，到京城来照顾路余馨，一方面的确是因为这女孩子怀孕了，妈妈又没有出现过，放心不下，另一方面未尝不是想躲到京城来过段时间清净日子。
哎，瞧这日子过的……
“爸？”
“哦，飞飞回来了。赶紧坐啊。”郭建峰回过神来了，拍了拍面前的沙发。
“小飞回来了啊，晚上吃了饭没？做煮了鸡汤要不要喝一碗？”
就在王宇飞跟路余馨交换了个眼神的时候，厨房里韩茜探出了头来，问了句。
“不用了，妈。刚刚吃过。”
“行，我马上收拾好了，你们先聊会。”脑袋缩了回去。
路余馨温温婉婉的笑了笑。
……
其实王宇飞很喜欢这种气氛。
没人打搅，一家人坐在一起，看看电视，听着郭晓怡跟路余馨随口讨论剧情，听着韩茜时不时的想到什么，然后数落郭晓怡两句，真的挺好。
这大概就是属于他的心理需求。
这种温馨的家庭生活，前半生基本没有体验过。
路余馨也是如此。
虽然这女人嘴上不说，但脸上却始终洋溢着笑容，对于路余馨来说这很少见的。王宇飞一直觉得这女人哪里都好，就是清冷了些。
“对了，这次来之前，你姑妈到我们家了一趟。拿了一堆东西。她本来想来京城看看你的，不过快年底了，工作忙，知道我要来，还专门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你。”
韩茜先是冲着路余馨说了句，随后目光定定的看向王宇飞，直白的问道：“说到余馨姑妈，我就要问一句了，小飞啊，你跟余馨到底什么时候结婚？”
年轻一辈大概没法理解韩茜是怎么通过聊到路余馨的姑妈，然后转到结婚这个话题上的。
但在韩茜看来这个弯转得理所当然。
意思就是提醒王宇飞，人家路余馨也是有娘家人的，现在姑娘家肚子都大了，这臭小子还不把婚事提上日程，就是不把路余馨的娘家人看在眼里，这道理放到哪里都说不通的。
即便王宇飞事业在成功，也不行，现在王宇飞是自己孩子更不行。
她的确也跟路余馨说过这话题，虽然路余馨总说是自己的问题，不关王宇飞什么事，但韩茜是不太相信的。
哪有女孩子怀孕了还不想结婚的？
所以必然是路余馨在帮王宇飞圆着谎。
毕竟大富豪的心思很难猜，还有人存着三妻四妾的腐朽思想，当了一辈子老师的韩茜当然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好好把王宇飞这孩子的思想给纠正过来。
尤其是她知道王宇飞很忙，像这样一家人能坐在一起看电视的机会不会太多的情况下。
听到韩茜说起这个话题，几人反应各异。
郭建峰装聋，一副全神贯注在看电视根本没听到老婆在说什么的样子；郭晓怡则瞪大了眼睛，一副看好戏的神情，至于王宇飞一脸苦笑，路余馨脸上的笑容更甜了些……
王宇飞苦笑着看了路余馨一眼，这才温言答道：“妈，电话里说了您不信，我求婚都不止一次了，但这事您跟我说没用。余馨不想这么早结婚，我总不好勉强她。”
韩茜疑惑的看了看王宇飞，又看了看路余馨，诧异的说道：“余馨啊，你跟我说老实话，还真是你不想现在结婚？不想结婚，你们为什么要孩子？”
路余馨笑着答道：“妈，现在要孩子是因为这个年龄阶段是女性生理上最佳的生育期，而且我们都不存在心理上不能接受的问题。而且我跟宇飞都很喜欢小孩子。我们也商量过，不想以后我们的孩子一个人太孤单希望能有个兄弟或者姐妹一起成长，所以选择这个时间生孩子，再过一、两年后我跟他在生理上依然处于最佳生育期也能保证孩子的健康。”
“对啊！你们的想法很对。而且你们这个时候要孩子正好妈还年轻，以后可以帮你们好好带孩子。但是，既然孩子都要了，为什么不结婚呢？”韩茜追问道。
“因为我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呀！”路余馨好整以暇的说道。
这个回答中蕴藏的逻辑让韩茜有些懵。
“没做好结婚的准备？”韩茜眨了眨眼睛，犹豫的说道：“所以你们做好了要孩子的所有准备但没做好结婚的准备？”
路余馨也变得严肃起来，认真说道：“是的，妈，我觉得我们都还没做好结婚的准备。不信不问宇飞，他做好当一个丈夫的准备了吗？”
王宇飞眨了眨眼，很自然的跟路余馨对视了一眼，然后果断的摇了摇头说道：“的确好像没有。不过我可以学。”
“不是，结婚还要什么准备？你们在一起也好几年了，感情也一直很好，现在又有了孩子结婚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为什么还要准备？准备些什么？再说了，如果你们不结婚，以后孩子的出生证明怎么办？孩子姓什么？这些问题你们怎么处理？”韩茜如同机关枪一般的继续问道。
“放心吧，妈。我都已经打听好了。虽然我们没结婚，但我们还是生活在一起啊。而且现在办理孩子的出生证明不需要结婚证，至于户口可以跟我走，也可以跟宇飞走。而且您也知道，我跟宇飞都被认定为属于特殊人才，已经办了京城户口，所以孩子跟谁的户口都行。至于孩子当然是跟爸爸姓了。”
“而且妈，您想想，像宇飞这样优秀的男人，您觉得一张结婚证真能约束的了他吗？如果他对我好，有没有结婚证都没区别，如果他以后对我不好，那张纸只会让他更厌恶我，您觉得呢？”
听了这话，韩茜狠狠的瞪了王宇飞一眼。
王宇飞再次苦笑，无语的看了路余馨一眼。
“哼，这小子以后要是敢对你不好，我必会收拾他！”韩茜恶狠狠的抛出一句。
路余馨亲热的挽住了韩茜的胳膊，说道：“我先谢谢妈了。”
“咳咳，好了，孩子们都长大了，他们有自己的想法，你就别添乱了。”郭建峰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句。
韩茜冷笑道：“呵，老郭啊，咋得了？你是不是觉得余馨真是个体贴的女孩子，当初我怀了晓怡的时候就不该答应你的求婚，让你娶了我，这样你现在就自由了，没约束了，说不定还能左拥右抱都没心理负担了？”
郭建峰愕然。
郭晓怡吐了吐舌头，压根不敢接茬了。
还是路余馨，把韩茜的胳膊抱得更紧了些，继续说道：“而且妈，这事我爸也知道的，我跟他解释过我得想法，他也接受了。您放心吧，再说我都相信王宇飞不会因为没有一张结婚证怎么样，您还担心什么？”
听到这话，韩茜终究还是释然了。
闷声道：“哎，你们这些孩子啊，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妈，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想法，我觉得嫂子的想法很好啊，以后我都不想结婚，如果想要孩子了，找一个优秀的男人借个种子就好了，一个人自由自在多好。是吧，嫂子！”
“郭晓怡，你是皮痒了！你敢这样，看我能揍死你不！”
626 总得有代价
在韩茜冷冷的目光中，郭晓怡吐了吐舌头败退了，然后决定转移话题。
“咳咳，对了，今天上课听老师讲了一个最近网上发生的案例，哥，你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怎么处理？话说一个二十多岁的未婚女士去找快递小哥拿快递的时候，被人拍成了段视频，拍视频那个男人还跟另外一个人伪造了一份聊天记录，说是那个女孩儿主动勾引快递小哥，然后还发到了群里。”
“结果在网上又被另一个人转发，闹得人尽皆知。女生受到了极为严重的伤害，不但受到了网络暴力，被公司辞退，因为网上这事儿发酵，导致找不到工作，直接导致抑郁，男朋友也只能辞职在家照顾她。结果造谣的那三个家伙只被行政拘留了九天，连赔偿都不情愿，据说那三个家伙去派出所的时候还是边笑边聊着进去的。老师本想就这个案例讲述传播学的一些应用，不过听着真的让人好气啊！哥，你觉得我能不能帮那个女孩儿一把？”
王宇飞还没来得及回应郭晓怡这句话，韩茜却是第一时间被转移了注意力。
“什么？还有这种事情？那三个男的是有多坏啊！这种人就拘留九天就了事了？还不肯赔偿？这是什么世道啊？这什么世道啊！余馨，你听听，那个女孩子还没先孕后婚呢，都被人这么恶搞，你说说你这样怎么得了？还有，晓怡啊，你以后也要小心点，在外面注意下别让人随便拍你。”韩茜絮絮叨叨的说道。
郭晓怡冲着路余馨做了鬼脸。
对于听个新闻，都能联系到两人应该结婚的老妈，郭晓怡也是很无奈的。
“我知道的，我现在特别小心。如果有人偷拍我，还有人会提醒我呢。不过妈，你有一点到是说的没错，那三个人到是真的挺坏，他们一直辩解说只是想开个玩笑。结果却闹成现在这样，哎，那个女生只是希望他们能赔偿这件事情给她造成的损失，三个人都还不肯。还在媒体采访的时候污蔑人家女生是狮子大开口！”
“所以我觉得对女孩子最好的保护，不是时时刻刻提防着这种人，毕竟现在各种小视频软件这么流行，很多人都喜欢拍短视频分享跟记录生活，简直防不胜防。所以我觉得最好的预防方式，是让这种人付出足够的代价，让全社会都知道做这种事情是要倒大霉的！才是对女孩子名誉权的保护。”
郭晓怡给出了自己的见解。
一直坐在一边没吭声的老郭赞许的看了自家闺女一眼，点了点头说道：“丫头还真说对了一回，看来这人大真的没白读，长见识了，思想也有条理了。这个新闻我今天在车上也看到了，当时我就在想这次来了京城要提醒下你? 不过既然说起来? 飞飞啊? 我觉得以你现在的能力的确可以做点什么吧？”
王宇飞微微点了点头。
这个新闻他还真没关注过，毕竟每天要忙的事情太多，没有时间去关注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既然郭建峰发话了，王宇飞还是决定管管这件事。
而且他也认同郭晓怡的话，这个社会的基本价值导向? 是需要坏人付出该有的代价来维持的。用一个流传够广的典型案例? 才能震慑到某些人。
“具体的情况我还不太清楚? 给我些时间，明天我会把这件事情完全了解清楚之后，如果事实跟晓怡说的一样? 这件事情我会管到底。”
“哥，你也太小心了吧？不用了解了，这件事肯定就跟我说得一样。”郭晓怡眼睛亮了起来，连忙说道。
显然这丫头是真想帮帮那个虽然素未谋面? 但却正在面临人生最艰难状态的女生。这大概也是性格使然? 毕竟是一个理想就是要当现代女侠的小女生? 路见不平当然一声吼。
“瞎说啥呢？以你哥现在的地位，任何事情肯定要了解得清清楚楚了，才能动手。不然万一事情有了什么反转，你哥如何自处？你以为你哥跟你一样错了就错了，道个歉就行了？他要真的出手，背后代表的可是我们国家现在最强大的科技公司。”郭建峰鲜有的对着郭晓怡呵斥了句。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过，哥，等你了解完真相了，可记得要告诉我。”
“行！”王宇飞摸了摸郭晓怡的脑袋说道。
说完，王宇飞跟路余馨对视了一眼，然后坚决的摇了摇头。
……
“哎，老郭啊，你说现在的孩子到底怎么想的？我到现在都想不通，小路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想法？那女人有了孩子却不想结婚，这是什么道理吗？今天有些话，我不好说得太重，你怎么也不吭声？你想想看，这我们知道是小路不想拿结婚证，但外面人怎么知道？他们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我们家飞飞德行有亏？这飞飞冤不冤？”
入夜，一家人各自回到各自房间后，关上灯，韩茜忍不住开始在郭建峰面前抱怨起来。
“孩子们的事情，你少搀和了。再说你这不是杞人忧天吗？什么叫德行有亏？小飞又不是体质内的人，又不是明星，他的私生活关别人什么事？而且小路虽然是个有想法的女孩，但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丫头还不是被飞飞吃的死死的？你就没有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
“什么小动作？”
“你这班主任怎么当的？咱闺女说起人闺女被几个男人诬陷那事的时候，小路眼睛都亮了，一直瞅着咱家飞飞呢，两人交换了好几次眼神，咱们家飞飞板着脸摇摇头，她就在那嘟嘴吧了。这说明啊，小路想要帮咱闺女出手给那几个男人一个教训。咱们飞飞不同意，她也就只能这样了。这还不能说明两个孩子感情很好？”
“只要他们两个感情好，你管外人说些什么？而且我觉得两人一直不结婚还有另外一层意思。”
郭建峰说完，眉头皱了起来，还皱的很深，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哪层意思？”韩茜也被身边男人这番做派闹得紧张起来，连忙追问道。
“我下午不是出门在小区里溜了一圈吗？”
“嗯，怎么了？”
“你知道我发现什么了？”
“什么？”
“我散步那会，咱们住这栋别墅，每隔十五分钟就有物业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走过一次。发现这个情况之后，我晚饭的时候专门在门口坐了会，发现晚上也是一样。”
“这怎么了？说明这里的物业挺负责啊？而且这本就是高端物业，有这种服务很正常吧？”
“呵？正常？怎么可能正常？全华夏最好的物业，也绝对没有这种服务。我可是当过兵的人，这里的保安如果只是普通保安，我以后把郭字倒着写。”郭建峰嗤之以鼻。
“还不止如此，我跟你说，我们旁边两栋别墅，都是这些保安人员住所，你告诉哪家物业肯把别墅给保安住？所以啊，我觉得小路的想得很远。我说说我的猜想啊，现在不结婚，以后孩子跟她的户口其实是对这孩子的保护。是怕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找到机会拿孩子威胁我们家飞飞。所以啊，这个事情，以后你别搀和了。随孩子们去吧。”
“啊？！”韩茜恍然的点了点头。
虽然一般的时候她都很强势。但在这种重要事情上，她还是很相信郭建峰判断的。
尤其是这些她压根没想到的方面。
“天啊，这当个有钱人也太恐怖了吧？我看电视上那些霸道总裁日子过得可没这么谨小慎微。”
“咱家飞飞是普通意义上的有钱人吗？咱家飞飞还是大科学家，大发明家！你知道馨系统在国外有多火吗？你知道国外有多想要我们的脑机芯片技术跟最新的量子计算机技术吗？你知道咱们飞飞为什么都不肯去诺贝尔奖的颁奖仪式吗？你在想想看，那些流氓干出的事，多好的闺女直接以莫须有的罪名给扣留了，你去找谁说理？”
“而且今天的新闻你也看了吧？蒂姆·库克这种人物都被我们家小飞挖到公司了，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小飞的公司可能还有些什么能让那些大人物都愿意为之努力的计划，你说小飞跟小飞以后的孩子能不被人惦记着吗？”
郭建峰连续反问了几句，彻底让韩茜哑了火。只是片刻后，又激动起来。
“等等，要是照你这么说的话，那晓怡不是也可能被人惦记着？”
“这你就放心吧。晓怡在京城安全的很！我能想到的事情，小飞会想不到？你在厨房里忙着的时候我在门口看着晓怡回别墅的，她回来的车后面跟了两辆车，只不过没跟到门口，都是直接进了旁边那栋楼的车库。你别瞎操心了！”
“行行行，我懂了，以后我不搀和孩子们的事，也不劝小路了。以后我就安安静静的照顾她，等孩子出生了，帮他们抱孙子行了吧？”
“这就对了！你就知足吧，你看小路对你多尊敬。你可是不知道她的手段，那老王家……哎，算了，不说了，不早了，睡吧。”
“嗯，睡吧！不过还得说一句，那是他们活该，小路干得漂亮！”
……
另一间房，两个年轻人同样还没入睡。
“你每天那么忙，为什么还不准我找点乐子？”躺在床头，路余馨埋怨了句。
“你现在哪能操心这种事？安心养胎，这种小事处理起来花不了多长时间。”王宇飞抚摸着女人的头发，说道。
“你也说是小事，也耗废不了多少精神。我找小胖去操作就好了。”
“还是不够正大光明。像晓怡说得，这件事如果确认了，当然就应该堂堂正正的去做，操作得好还能给《第八洲》做一波宣传。”
“行，你现在是大人物了，你说的都有道理。”
“大人物想娶你还不得呢？你不是比大人物还大？”
“呵呵！”
“相信我，能把这件事情处理好的。”
“好吧，如果我不满意的话，就去找小胖！”
“行行行，听你的，不早了，赶紧睡吧。”
“嗯！”
……
十分钟后，听到旁边的女人发出均匀的呼吸声，王宇飞这才轻手轻脚的下床，来到了自己的书房内。
“老爹，你要的信息都已经搜集完毕了。所有的原始视频，跟虚假聊天记录都在这里了，媒体中采访的消息基本属实，只有一点，陈姓当事人辩解说他只是转载另外两人伪造的聊天记录跟视频，并不知道这些聊天记录是伪造的，但我综合整理了所有数据发现，他第三次转载到车论坛的时候，已经了解到了事实真相，但依然转载了五个论坛，跟三个交流群。并且还试图发在了《第八洲》的茶馆新鲜事里。”
“不过受限于《第八洲》图片信息发布管理条例，被智能屏蔽掉了。这一事件影响的确对女性当事人造成了极大伤害。女性当事人除了被公司开除之外，近期找工作一直被拒绝，另外医院诊断的抑郁症也属实，三甲正规医院的证明，而且有详细的问询记录。”
“另外生活方面的影响很深远，受限于华夏国对于**方面的保护，我被禁止查阅个人通话记录资料，但通过可公开查询内容可见，其号码所在网段，在该事件发生得时间内，其主诉号码有明显的异常增多情况。所以可以判定其中两名当事人偷拍视频，伪造聊天记录，发到公共群聊，污人清白，另一当事人，明知这些是伪造材料，依然将之大肆推广，造成极为恶劣影响的情况全部属实。”
王宇飞点了点头，说道：“好的，我知道了。对了，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采访中用得化名，她的真名叫郭佳容。”
“姓郭？”王宇飞愣了愣，随后笑道：“那还真是……缘分啊！”
“老爹说的对！”
“把那个三个男人的详细资料给我发一份。”
“老爹，基于华夏国对于个人**的……”
“所有你基于合法手段收集的资料。”
“好吧！”
627 干涉跟改革
事实证明，在网络信息时代，完全基于合法手段获得一个人的**对于一个潜藏在网络上的超级智脑来说，还真不算什么难度太高的事情。
几乎每个人都会无意间在网络上透露些个人信息。
甚至什么时候透露的这些信息，隔断时间自己都忘了。
更别提这件事闹大之后，还有许多网友自发的曝光这些人的一些私人信息，都能在公开的渠道收集到。
所以一分钟后，这三个人的资料便发到了王宇飞的电子邮箱中。
详细到让人发指的资料。
详细并不是说资料里面有这三人从小到大所有被记录的东西，比如小学期末考试成绩这些东西就是没有的，但这些人平时在群聊中的发言风格，各大论坛、微博上凡是跟这件事有所交集的账号却都被翻了出来，包括了之前的一些发言记录都详细得被找了出来。
还是那句话，很多帖子跟发言估计当事人自己都忘了，但小智却能帮他们回忆得明明白白。
卢强汉，也就是视频的拍摄者，职业是这次事件女主人公租住小区的一家超市老板，视频大概是无聊中拍下的，然后又想出了配合视频制造一个假聊天记录的想法。
当然这种想法并不是凭空出现的。
事实上，他本就是某草社区的资深会员，深知什么样的视频搭配聊天记录最能博眼球，且引发关注。
配合他用另一个微信伪造聊天记录的叫余均炜，超市老板卢强汉的朋友，在杭城打工为生。
先是卢强汉拍了女子傍晚出门取快递视频，然后让余均炜配合他伪造了一份小富婆勾引快递小哥的聊天记录，随后将视频跟聊天截图发到车友群里。
完成最后一击的叫陶金磊，自由职业者，资深网络键盘侠，熟悉各大论坛跟微博的各种规则。各大论坛上抬扛的帖子字数加起来，大概能比肩一套四库全书。
他干的事情是把群里的视频跟伪造的聊天记录大力推到了网络上，不同的聊天群，微博，各大论坛，让此事迅速发酵，也直接导致这一事件开始广泛传播，并从这个时候真正影响到受害女主孙佳轩的生活。
甚至孙佳轩远在京城的朋友都看到了视频跟聊天记录，并打电话给孙佳轩询问，才终于知晓这件事情。
更可怕的是，这件事情发生后，孙佳轩的电话号码在网络上被曝光。
接下来便是郭晓怡口述的那些事情了。
三个人被行政拘留九日。
按道理诽谤罪是可以被判刑事责任的，这起事件也完全满足了诽谤罪的所有客观要件，包括捏造事实并传播，给当事人带来了极大的影响，甚至导致精神受到创伤。
但在华夏的法律体系中，诽谤罪除非是威胁到国家利益，否则针对个人的诽谤属于自诉案件的情况，翻译过来便是民间俗称的民不举官不究类的刑事案件。
需要受害人主动提起诉讼，而不是由检察院提起公诉? 这就对受害人提出了更高的要求。需要找律师，写自诉状，然后等待法院受理。
问题就卡在这里。
不谈历史对人物的评价? 王宇飞很欣赏胡适在日记中写的一段话。
“一个肮脏的国家? 如果人人讲规则而不是谈道德，最终会变成一个有人味儿的正常国家? 道德自然会逐渐回归；一个干净的国家，如果人人都不讲规则却大谈道德? 谈高尚? 天天没事儿就谈道德规范? 人人大公无私? 最终这个国家会堕落成为一个伪君子遍布的肮脏国家。”
在网络时代更是如此。
这个世界从来没有什么感同身受。
受害者所遭受的苦，受害者没有经历? 便根本体验不到那种痛楚。
每个人都知道蛇很可能有毒? 但只有一朝被蛇咬才会十年怕井绳，便是一个道理。
喜欢把冤冤相报何时了这种话放在嘴边的，如果不是大奸大恶之辈，也是脑子有坑的蠢货，套用一位名人的话说? 碰到这种人一定要离得远些，不然雷劈下来的时候容易被连累。
所以王宇飞下了决定，这件事的确得管，而且要管到底。
做出决定之后，王宇飞便将这事丢在一边。
对于他来说，这只是满足自家妹妹跟老人家心愿的一件小事，他的任务还很多。
蒂姆·库克的加盟，把他从繁重的公司日常事务中解脱出来，但在技术层面还有一系列的工作需要规划。
一个登月工程涉及到的数千条脉络上万个节点，更别提制造太空天梯跟地月通道这种大工程。
这也还好是有小智，已经处理好了整个工程的设计图，不然真的全部让王宇飞来计算跟处理，估么着五年内，根本没可能动工。
光是无数新材料的研究，估么着就要消耗不知道多少个五年。
暴露在太空中的材料，要能承受各种腐蚀，冷热交变、空间辐照、极低真空等等考验，每一个环节都要考虑到，先经过计算，然后在实验室中进行反复试验，产出成品之后还不算完，还要解决新材料量产的问题。
要筛选世界上是否有能达到该材料生产能力的厂商，有些新材料还需要特殊的设备才能生产，而且还是这个世界上可能没出现过的新设备，这就又需要考察那些设备制造公司，找到能够生产这种机械设备的公司，然后在联系厂商甚至自己开一家公司开始生产由宇馨科技下的订单……
科学的本质就是这么朴实无华，需要耗废大量的时间跟精力去理清楚所有脉络，然后按部就班的将这些想法一一实现。
好在接下来的工作，王宇飞只需要负责到新材料能出实验室成果便能把所有事情都交给蒂姆·库克那边去处理，而且小智也会根据世界各大厂商提供的产品目录做合理的推荐。
大概浏览了公司参与合作的各大实验室每天例行的工作报告，跟实验室数据上报之后，已经到了夜里凌晨一点半。
王宇飞正打算开始继续安排下阶段的实验室计划，突然提示工作邮箱里突然多了一份邮件，公司新任ceo蒂姆·库克大半夜发来的。
好吧，大概是因为还在倒时差，这位前苹果总裁到现在还没休息。
打开邮箱看了一遍蒂姆·库克发来的邮件，是一份针对现行公司薪酬福利体系进行大改的报告。
显然这位前苹果总裁对现在宇馨科技施行的薪酬体系不是很满意，认为这一套薪酬体系没法完全激发员工的工作热情，所以希望能在他做好深度调研，评估所有岗位价值之后施行另一套薪资福利体系。
大概就是在现有薪资不变的情况下，进行改革。将员工工资原本的基础固定工资分成多个部分，比如一个年薪六十万还有各种福利加成的管理人员，不在是每个月直接拿五万底薪，加其他福利加成。
而是改成了固定薪资24万，其中固定薪资又分为了固定工资跟绩效工资两部分。
固定工资每年只有9.6万，每月能拿8000的保底工资，绩效工资14.4万，每月就是1.2万，但绩效工资是根据绩效考核而来的，只有完成所有任务并在考核系统中达到一定层级才能全额拿到这笔钱。
另外的36万则被是效益薪资，这36万又被平均分成了三个部分，其中月度效益达标，每个月能拿一万，十二个月就是十二万，如果月度效益都能完成，则能拿到季度效益奖，四个季度每季度三万，最后到了年底如果全年综合效益达标则能拿到年度效益奖12万。
绩效工资跟效益工资分离考核，前者是部门内部考核，后者公司派人考核。
如果绩效工资审核能拿满，但却在公司核查时发现效益并不能拿满的情况下，整个部门会进行核查，并会对部门管理者进行调查并记录。
同时，如果某个月效益工资没能满足公司要求，当月绩效跟效益工资会扣除部分或者全部，还会影响到季度效益工资跟年度效益工资的发放。
不过这些钱，蒂姆·库克也没打算省下来，而是直接计入公司的季度跟年度奖金，哪个团队超额完成了月度、季度跟年度效益，这些扣除的钱全部折合成奖金发放给这些效率更高的部门跟个人。
当然除了奖金之外，如果连续两年都能有如此高效的工作能力，拿到公司最高额的奖金，自然而然的就会进入高管的考察通道。
即便是不太好评绩效跟效益的岗位，也会在他深度调研岗位之后做出一套方案。
比如针对一些公司内部服务型岗位，包括后勤、食堂、行政等做一个内部评分调研系统，公司全员可以匿名提出针对性意见甚至投诉，这些意见跟投诉会在公司调查之后写入薪酬评级之中。
如果服务型岗位投诉量达到一定规模，且公司内部核实问题确实存在，那么就会判定这些部门无法在调动员工积极性方面起到更好的辅助作用，面临的可能不止是扣除绩效跟效益工资，还可能直接被裁员。
其他岗位自然也一样，施行优胜劣汰的丛林法则，做得好，拿满绩效工资跟效益工资，做得不好，可能只有底薪跟加班工资。
在这一块还有一套设计，那就是加班工资跟绩效工资以及效益工资的比例有一套警戒线。
比如某个员工加班工资拿得很多，每个月根据考勤都能拿到极多的加班工资，但是绩效跟效益考核却双双不达标，那显然这样的员工不是上班摸鱼就是能力不够，连续两到三个月都是如此情况，肯定是会被辞退的。
相反，如果员工加班时长不多，但是绩效跟效益考核都极高，这种员工会被优先考虑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承当更重的担子……
王宇飞大概浏览了一遍蒂姆·库克的报告，然后觉得很佩服。
现在宇馨科技设计的薪酬体系是当初他自己设计的，全人性化的薪酬体系。
当初只是针对研发工作人员的，基本上也没谁会偷懒，公司规模日渐扩大之后，他也没想过应该改革薪酬体系架构，而是一直延续之前的薪酬领取办法，现在看来当老板他的确是不太专业的。
当然，这份报告只是一份粗略的方向性报告，蒂姆·库克同时表示，他会用大概一周时间摸清公司整个组织框架，同时评定每个岗位的价值跟重要性，并对整个组织架构进行梳理之后，再根据不同岗位定下不同的绩效跟效益考核标准，然后才会推行这套全新的薪酬系统。
都是聪明人，王宇飞当然清楚蒂姆·库克初来乍到就推行这样一份薪酬改革制度，动了太多人的蛋糕，绝对会遇到极大的阻力。
所以这也可能是一个试探，试探王宇飞对他的支持力度有多大。
当然也可能是这位ceo性格中强势的一面。
事实上，能够做到蒂姆·库克这种位置的大人物们，不管在其他场合表现得多平易近人、和蔼可亲，其骨子里必然是极为强势的。
毕竟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从来不是说说而已。
王宇飞没有考虑太久直接将这份报告转给了董事长办公室，并给了自己的批复意见“全面配合、全力支持”。
事实上，看到这份报告之后，他已经决定将现在董事长办公室的权力向ceo那块移交。
没错，王宇飞是打定主意将公司除技术跟财政外，所有的管理权都交给蒂姆·库克，包括让蒂姆·库克开始在公司建立属于自己的班底，他相信作为一个经验丰富的职业经理人，蒂姆·库克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
说白了，对于宇馨科技来说，所有得工作都是围绕公司实验室内的那些技术来做文章的，王宇飞只需要掌控着小智，掌控量子算力跟实验室就足够了。
他决定在跟蒂姆·库克深谈一次，不过是在蒂姆·库克完成对整个公司的调研之后。
628 移交
第二天，王宇飞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对自己的贴身秘书交代了一句：“侯秘书，通知董事长办公室全员十分钟后开会。”
侯秘书大名侯卫辉，算是王宇飞跟路余馨的校友兼师兄，本科毕业于华清大学工商管理经体班，研究生直接被保送到对面京城大学的光华管理学院，成为了一名金融硕士专业商业分析研究方向的研究生。
可以说是一个相当优秀的人才了。
2020年毕业前夕直接通过校招披荆斩棘干掉一堆竞争对手，进入了华夏人民共和国商务部，成为了一名光荣的公务员。然而干了半年那之后，这位牛人便觉得这种部门内的研究工作实在没什么意思，毅然决然的放弃了这份让无数人钦羡的金饭碗，决定另谋生路。
其最强势的一点在于，当初他从商务部辞职的时候就没找好下家，而且还是瞒着家里人做出的决定。
然后再加休息了整整半年，据他说是为了规划未来的人生道路，恰好这个时候宇馨科技在发布了量子计算机后，进入急速发展期，对外广招人才，恰好空闲在家完整看了量子计算机发布会的侯卫辉顿时对宇馨科技来了兴趣，便投了简历，本就有在中央部委任职的经历，自然很轻松的通过了黑兔安保的审查，并凭借自己的能力轻松加入公司。
恰好小智研发成功之后，王宇飞开始正式推进地月通道跟月球宇宙港计划，事情繁多，对现有的秘书工作能力不太满意，虽然有小智辅助，但毕竟小智不是真人，很多事情不方便安排，便起了换秘书的心思，开始在集团内部选拨，侯卫辉正好对王宇飞很感兴趣，便毫不犹豫的报了名。
以侯卫辉的履历跟能力自然很快便被王宇飞注意到。
经过了两轮笔试之后，并不在乎自己秘书是男是女的王宇飞很快便决定由侯卫辉担任自己的全职秘书，同时负责董事长办公室的工作。
……
“知道了，老板，是去一号会议室？”侯卫辉问了句。
王宇飞想了想，说道：“不用了，直接到我办公室来吧。不需要带东西，就几句话，交代一下。”
“好的！”
十分钟后，宇馨科技董事长办公室总计十多人来到王宇飞的办公室，每个人的脸色都很凝重。
这帮人天天跟着王宇飞在同一层办公，可以说整个公司最了解王宇飞工作风格的一群人。
他们这位老板召开会议的次数不多，但有一个很显著的特点，越重要的会议越短。
这属于王宇飞独断专行的一面。
一般针对公司未来发展规划这些大事他早已经做好决定，开会只是通知把自己的决定通知这些人，然后通过他们辐射整个公司，让所有人配合他的决定开展工作，所以压根不会听取其他人的意见。
反而是一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王宇飞允许这些人发表自己的意见，会议也会相应的长些。
但一般来说每周会议次数不会超过五次，每次不会超过一小时。
像这种直接到董事长办公室开会的情况还没出现过，这说明这个会议短到了一定程度，甚至无需做会议记录，大概也能说明这次会议要通知的事情很大。
侯卫辉已经被这帮人好奇的问过一遍了，但在王总这位全职秘书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大家的心情难免有些忐忑。
其实侯卫辉大概是猜到了一些情况，他早上在来公司的车上就看到了王宇飞昨天转发的工作邮件，自然能猜到大概是
事实也证明他们没想多，王宇飞的确宣布了一个极为重要的决定。
“叫大家来是向众位通知一件事情，从今天起，除了侯秘之外，其他人全部搬到楼下办公，接受公司总裁兼ceo蒂姆·库克先生的调用，未来公司不再设董事长办公室，改为总裁办。”
所有人面面相觑。
猜到王宇飞召开这会议肯定有大动作，但没人想到动作这么大。
按照正常的逻辑，公司新聘任总裁跟ceo之后，不该是由众位大佬自行在组建自己的班底吗？
再说董事长办公室自有其用处，不能说有了总裁办就不要董办了吧？
当然更关键的是，他们以后到底听谁的？
理论上说王宇飞是公司的大老板，公司内部任何事情大家只要听大老板的就够了，以前也的确一直是这样，但现在王宇飞让他们下去对蒂姆·库克负责，如果两个人的意见始终一致还好说，万一有些事情看法不一咋办？
最重要的是，能跟在公司大老板身边，升职加薪绝对是最快的。
蒂姆·库克当然也是一只粗大腿，但毕竟他只是职业经理人，虽然已经是打工的巅峰境界，但依然还是属于高级打工的范畴当然不如跟在老板身边有安全感。
而且这两年大家也已经适应了王宇飞的办事风格，突然去伺候另外一位老板，心里难免打鼓。
面面相觑之后，终于还是有人问出了一句话：“我们下去了，如果您跟库克先生的意见不一致，我们应该听谁的？”
“我以后不会插手公司的具体管理跟经营性问题，所以关于公司内部制度改革、公司对外经营等等决策，所以你们只需要对库克先生负责，未来对你们的考评跟升迁也由公司总裁负责。”王宇飞毫不犹豫的说道。
既然答应了要支持蒂姆·库克当然就要做得彻底，表现出充分的信任，如果还不能做出成绩，那就是对方的问题了。
而且董事长办公室这批人在能力上绝对没有问题，所有人都精通英语，不可能发生曲解蒂姆·库克的意思。
“大家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人吭声了。
一般王宇飞问出这句话，就代表着这件事就这么决定了，你们有疑问可以提，但事情必须按他的意见去办。
“既然大家都没有疑问，那么会议到此结束。你们先收拾一下东西，等侯秘书通知之后，到楼下报道。侯秘书你留一下。”
会议结束，一群人走出了办公室，只剩下同样还没想明白的侯卫辉一个人。
是的，他虽然收到了王宇飞的邮件，知道今天这次会议肯定跟蒂姆·库克昨天提交的报告有关，但他还真没想到王宇飞能做得如此彻底，把整个董事长办公室所有成员都打发到下面成立总裁办了。
这一点他觉得自己肯定不如王宇飞这么干脆。
毕竟这是自家公司啊，如此不闻不问真的能放心？
“侯秘书两件事情立刻去办。第一，你先去跟库克先生做一下交接，告诉他我的意图，这些人是去配合他进行接下来的工资薪酬体系以及组织架构体系改革的。之后如何安排这些人完全由他决定，如果觉得这些人能力不够，不能胜任现在的工作，包括且不限于更换岗位，甚至辞退。同时如果他对自己办公室人选有更具体的要求，也可以自行招聘。”
“第二件事，网上有位在杭城生活的女士下楼拿快递被偷拍之后，被人伪造聊天记录，污蔑她出轨，引发网络暴力导致这位女士被辞退，甚至无法找到工作这件事你了解吗？”
听到第二个问题侯卫辉有些懵。
两件事情之间跳跃太大，王宇飞的思维很少有如此大幅度跳跃的时候。当然也可能是有的，只是没在他面前表现过。
不过良好的素养还是让他第一时间答道：“了解。我在网上看到的消息是，因为这位女士确诊抑郁症，她男友辞职之后回家专门照顾她，两人现在都没有工作。”
“嗯，你今天联系这位孙女士，告诉她宇馨科技愿意为她提供一份工作，如果她有意的话，可以来京城。当然，如果她不想来京城的话，我们同样愿意为她的遭遇尽一份力，不管是法律途径还是宣传途径，公司保证最后的处理结果能让她满意。让她不用担心，正义既不能缺席，也不会迟到。另外帮我送上祝福。”
“联系了孙女士之后，不管她是否愿意来公司任职，用我们的宣发途径进行造势。推进一次反网络污蔑的专项行动，具体行动计划你来负责，我要求两点，第一，公司的用户诚信黑名单系统进行升级，将在网络上炮制假证据污蔑他人的网络暴力行为纳入黑名单监管体系，并进行处罚，具体处罚规则你们商议之后定一个期限，但有一个原则，只能在获得受害人谅解之后才能移出黑名单，如果没有受害人的谅解，将永远无法使用我司产品。”
“第二，近期我们将会在《第八洲》内设立世界上第一款游戏内公益产品，这款产品还在探索中，我的想法是任意玩家在游戏内消费游戏币金额的万分之一，自动加入游戏内的资金池。资金每达到一个比例，游戏内部就会自动产出一个稀有物品。每当有受害人被诬陷的网暴事件发生，系统就会启动资金池跟稀有物品的游戏内全球招拍活动。”
“这些物品跟游戏币拍得的资金全部用于帮助被污蔑跟网暴的受害者维权。与之同步的是以公司的名义成立一个反网络污蔑暴力的基金会，先期公司注入两千万元进行初期运作，后期的资金全部来源于《第八洲》这款游戏内这款公益产品的筹资。孙女士将是基金会第一批受援的目标。当然，援助对象的考察一定要尊重事实。”
王宇飞交代完，侯卫辉压下了满心疑问，点了点头沉稳的应道：“知道了，王总。”
似乎是感觉到了侯卫辉的疑惑，王宇飞笑了笑解释了句：“我跟那位孙女士没什么关系。但你知道的，我有个妹妹。女孩子在这方面天生处于劣势，我不希望这种事未来发生在她身上，所以提前给所有人提个醒。”
侯卫辉也笑了。
王宇飞当然不需要向他这个秘书解释自己的想法，专门提一句既可以理解为对他工作的肯定，也可以理解为对方很放心，不管怎么样，去处理这件事让侯卫辉的感觉挺不错。
“我明白了，这次事件另外三个主角会被抓成典型。我会通报下去，利用所有可以联系到的宣发途径向全世界通报公司对这次事件的态度，另外会重点宣传《第八洲》同步更新这款公益产品的消息。”侯卫辉答道。
“行，你先去办事吧。”王宇飞点了点头。
这个秘书最让他满意的点就在于，任何事情只需要交代下去，侯卫辉自然会抓住他想表达的重点。
这样的人才当然不可能一直在他身边当个秘书，那是大材小用了。所以王宇飞已经把他当成了重点培养对象，如果未来蒂姆·库克退休之后，他希望自己这个秘书能顶上去，成为公司的ceo。
……
宇馨科技，总裁办公室。
跟侯卫辉交流了五分钟之后，蒂姆·库克对侯卫辉说道：“帮我感谢王总的支持。”
“好的！”
无需在多做交流，王宇飞用特有的姿态，表达了他对蒂姆·库克上任后第一把火的支持，这位外来的和尚当然明白接下来他该如何去做。
“另外有一件事需要向您知会一声，王总针对网络上一个热点事件做了一些安排，整件事情的过程是这样的……”
将杭城事件的脉络跟王宇飞的决定说完之后，侯卫辉继续说道：“这件事由我全权负责，因为您接下来将负责公司的运营，如果您觉得有什么可以对公司有利的规划，可以提前跟我沟通，也请您能多多指点。”
蒂姆·库克点了点头，感叹道：“王董是一位好人，这件事我知道了。如果一定要问我的意见，公司的用户诚信黑名单信息库最好能有一个具体且能量化的管理标准，我会在研究了这一块的情况之后，再跟你联系。”
“好的，谢谢库克先生，我这就去通知他们下来向您报道。”
“再见！”
“再见！”
629 这，是真的？
孙佳轩正茫然的坐在租住公寓的阳台上，茫然的眺望着远方，脑子里空空的。 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很久了，现在每天清晨起来，她都会这样静静的坐在这里一段时间，可能一小时，也可能两小时，甚至一个上午。 最初这种情况更可怕，因为只要站在阳台上，她就总想着自己应该从阳台上跳下去，结束这一切。好在家人的安慰，还有男友得知情况下，立刻辞职陪在她身边，跟她共同面对这一切，才终于让她重新有了生的勇气。 但是…… 她依然想不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又为什么会发生！ 她只是出门拿了一个快递而已，为什么就要遭受这种羞辱？ 难道就因为她是个小镇姑娘？ 是的，孙佳轩来自于南方一个并不出名的小镇，她的父母也是镇上最普通的工薪阶层，所以她只有身份证，没有身份，只有背影，没有背景。 所以当得知女儿的遭遇，老两口半夜出发从小镇赶到杭城，说的最多的也只能是劝女儿回去，因为他们既不懂互联网，也没能力帮助自家闺女讨回一个公道。 当然，对于他们的到来，孙佳轩真的很感激。 不是爸妈的陪伴，她也没那么快走出来。事情刚发生时，无数次夜不能寐的时候，她没少看到老父亲拉着他男友半夜在走廊埋头抽烟，母亲则在房间里默默垂泪的场景。 所以孙佳轩没有怪过自己的父母，他们或者很平凡，或者没有太大的背景跟能力，但是两老对她的爱却是不搀一点杂质的，她能感受到自己的父亲有多自责，就那几晚上，老人家头上的白发多了一倍不止。 也正是从那天起，她决定要勇敢的面对人生这次逆境，绝不能做出让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父母在杭城陪伴了她一个周之后，她强硬的让父母先回老家了。 从那个时候起，她开始变得坚强，她在心底不停的告诉自己要勇敢去面对这次事件，要让那些造谣者付出代价。 孙佳轩拼命的回忆自己刚从朋友口中得知这件事，在网上像疯了一样找到了那段视频跟聊天截图，随后被气到浑身发冷，手脚冰凉的状态，她要自己记住当时的情绪，从而远离无助，让自己变得坚强。 所以哪怕接到再多谩骂的电话，她都要勇敢的去向对方解释，自己是被污蔑的。 她勇敢的在男友的陪同下去了警局报警，并开始在微博上向所有人解释一切，终于一切都真相大白，三个造谣者被行政拘留九天，她本以为一切都会过去，会越变越好，但谁知道影响只是开始。 她被公司辞退了，因为这件从最开始踏她就没有犯过任何错的事情被辞退。最初孙佳轩很愤怒，事情明明已经被澄清了，为什么她还会被辞退？ 然而愤怒之后，善良的女孩在跟HR一番恳谈之后，她还是理解了公司的担忧。 从公司层面来谈，这件事情本就严重影响了她的工作状态，而且因为网上各种消息的曝光，也让公司的同事不堪其扰。自己就职的公司并不是一家大公司，禁不起这种风雨。 虽然是辞退，但公司起码按照法律规定赔给了她足额的赔偿金。 如果她此时面临的困难仅此而已也没什么，然而接下来命运再次告诉她事情远没有结束，她找不到工作了。 很多人都非常同情她的遭遇，但她的求职路在这个时候却困难了许多，一周里她五家公司，最终都没有任何回应。 找不到工作，生活却还要继续。 但此时孙佳轩却发现她的生活已经走进了一个死胡同。 现在男友为了照顾她，已经主动辞职，在她没找到工作之前男友说什么也不放心让她一个人呆在家里，怕她胡思乱想，怕她做出傻事。 但现在她很努力却无法找到能收留她的地方。 杭城的物价并不低，她跟男友现在住的房子是租的，没有收入，举步维艰。 更别提因为这件事情，她被确诊抑郁症，她的误工费，医药费，她为了收集证据，在网络上发出自己的声音，咨询律师，同样花费不菲。 从这件事情在网络上发酵，到现在整整三个多月时间，她跟男友两人为了未来能拥有一间自己的房子而存在的十多万存款已经见底。 那可是他们确定恋爱关系这一年，两人省吃俭用存下来的。 甚至为了能拥有一套自己的房子，他们从京城搬到了杭城。 孙佳轩决定拿起法律的武器为自己维权，她的要求不高，希望给她造成损失的三个人合计赔偿她十五万元，大概每个人五万元，这笔钱实质上只跟她之前的存款相当，她并没有狮子大开口。 有了这笔钱，起码她能跟男友去一个新的城市重新开始。 然而孙佳轩还是低估了人性中恶的一面。 当她提出这个要求之后，三个人竟然认为她是在狮子大开口。 其中那个拍摄视频超市老板卢汉强的父亲甚至对媒体声称，这个女人就是借着这种事情想要讹一笔，他的孩子的确有错，当初只是玩心重想要开个玩笑，而且已经接受了惩罚，被行政拘留了整整九天还不够？凭什么还要赔钱？ 甚至当她提出赔偿要求连网上的舆论都有了许多反转。 她从一个荡妇，变成了一个眼睛里只有钱的女人。 孙佳轩第二次感受到来自这个世界深深的恶意。 对方明明是犯下了可以被刑法的罪孽，为什么却能以开个玩笑轻松带过？ 为什么明明受害的是她，却要遭受无数的口诛笔伐？ 好吧…… 这件事情发生之前，孙佳轩其实觉得自己是个很幸福的小女人。 虽然她来自华夏一个很普通的小镇，父母都是普通人，但家庭很温馨。而且父母给她的基因并不差，比如颜值即便在美女如云的杭城，她的颜值起码也能打85分以上，加上窈窕的身材，被称一句美女绝不为过。 当然，如果不是她本身就够漂亮，估么着那个超市老板也不会闲到没事拍她的视频，毕竟美女更能引发关注。 孙佳轩还有深爱她，让她感觉可以依靠的男友。 如果没有这次意外，她跟男友可能会再努力三到五年凑到一个小房子的首付之后就步入婚姻的殿堂，但现在一切都被三个人毁了。 孙佳轩找到了律师，得知这种诽谤的案子，属于自诉案件，如果她真要追究三人的刑事责任，就需要自己搜集证据然后提交自诉状，这也意味着她还要继续投入才能给自己拿回一个公道。 这下子孙佳轩是真的迷茫了。 她是应该孤注一掷的为自己求一个公道，哪怕一分钱不要，也要把那三个造谣者送到牢里反省，又或者干脆放下这件事情，认了这命，跟男友换个城市重新生活？ 哪一个抉择都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如果选择前者，她觉得对不起男友；选择后者，可能未来后半辈子都不会再快乐。 更可怕的是，如果闹得沸沸扬扬的事件，如此轻松的就过去，未来会不会出现更多的这种事情？还会不会有跟她一样的女人被如此污蔑？ 就在此时，她放在旁边的电话突然响了。 孙佳轩没有理会。 最近她的电话很多，绝大部分是媒体打来的，希望能采访到她。 最初的时候还有些用，但这个事件进行到这个程度，媒体的采访已经没有什么意义，甚至成了负担。 毕竟没接受一次采访都意味着她要把之前那段痛苦的历程重新在脑海中过一遍，重新遭受一遍当时的伤害，那种感觉真的很痛苦，就如同伤疤被反复揭开。 铃声一直响着。 很快，阳台门口处探出一个脑袋：“小轩，谁的电话啊，赶紧看看，万一是叔叔阿姨打来的呢？” 孙佳轩温柔的扭头看了眼自己的男友，如果不是他的陪伴，天知道自己现在会成什么样子。 这件事情发酵之初那个月，她甚至不敢走出家门，因为不管走到哪来，都觉得身边人在对她指指点点，那种感觉能让人疯狂。 如果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她恐怕真的会完全失控吧？ 不想他察觉到自己的异样，孙佳轩答道：“走神了，我这就接。” 拿起电话看了眼，不是爸妈的电话，而是来自于京城的电话。 孙佳轩自嘲的笑了笑，看来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件破事真的很多人感兴趣，京城的媒体都惊动了。 然后接通了电话。 无所谓了，采访就采访吧，或者这些媒体人能帮她做个决定呢？ “您好，请问是孙佳轩孙女士吗？”电话中传来一个偏低沉的男人声音，挺好听的。 “没错，我就是那个倒霉悲催的被曝出轨事件的女主角，请问您是？”听到好听的声音，孙佳轩突然觉得心情稍微开朗了些，自嘲了一句。 体验过人生中的至暗时刻，才会觉得这个世界一切的美好跟善意都值得被温柔以待。 “哦，您好，孙女士，我在京城宇馨科技任职，我叫侯卫辉。事情是这样的，我司董事长王宇飞通过网络了解到您最近的一些遭遇，有感于您在此次事件中表现出的，希望能邀请您来京城宇馨科技就职，请问您有这方面的意向吗？” 完全出乎孙佳轩意料之外的回答，让她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宇馨科技？京城？” “没错！我知道这个提议有些突然，而且您刚遭遇的一些事情，会让您产生一些怀疑，但不要紧，为了解除您的疑虑，如果您同意了我司的邀约，我们可以约定在我司官网上做一些跟您在约定内的更改；另外，我司也会通过正规渠道向您发出面试邀请函；同时，考虑到您现在经济方面可能出现一些困难，您只需要提供最基本的身份信息，我司可以免费帮您跟您的男友预定好从杭城出发到京城的机票。” 孙佳轩是彻底愣住了。 是的，当她听到侯卫辉的自述之后，第一时间她的想法就是这个男人八成是个骗子。 宇馨科技的董事长通过网络了解了她的情况，所以决定邀请她去宇馨科技任职？这已经不是天上掉馅饼了，是直接掉了个元宝。 毕竟宇馨科技的名声摆在那里，媒体早就报道过，这是一家平均学历基本跟博士持平的科技公司。更可怕的是，一般学校的博士还真得很难入得这家公司的法眼，除非个人能力的确特别优秀。 研究生跟本科生都属于极少数。 之所以要说是极少数，据说因为公司老板娘也在公司任职，且这位老板娘还只是本科文凭。 能这么豪横，主要是因为这家公司有一个后备人才基地脑机社。 目前脑机社吸纳了全球近80多所顶级高校，并在这些高校广纳会员，如果加入了脑机社，并在本科跟宇馨科技签署一份针对在硕士或者博士毕业后，到宇馨科技工作十年以上的协议，宇馨科技可以为这些成员出所有学费，根据研究方向以及大学的不同提供五千到一万元的生活补贴。 唯一一次大规模的社招是在量子智脑发布会后，但那次社招要求也是极高的，不但要有高学历，还要有较为丰富的工作经验。 当然如果一旦被录用待遇也是极高的。 据外界传言，这是一家餐厅为公司职员服务的服务员都要拿年薪的公司。 至于公司的董事长王宇飞更是传说中的人物。 人类历史上最年轻的诺贝尔奖获得者，最年轻的菲尔兹奖提名者，高中时代就已经是世界上最优秀的程序员之一，开发出的软件连苹果都为之惊叹，读大学时就开始创业，目前他创办的畅享科技、宇馨科技、宇小鹅互娱都已经成为了公认的独角兽公司…… 还有脑机芯片、馨系统、量子计算机、高能固态电池…… 据说这些技术都是出自他手…… 这样一个传奇一般的人物竟然通过网络了解到她的事情，还打算帮她一把？
630 人生总会出些状况
孙佳轩此时有种半梦半醒的感觉。 这善意来得太过汹涌，是真让她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 “你怎么了？是谁的电话？”罗鹏敏锐的察觉到了自己女友的情绪有些不对，忍不住问了句。 孙佳轩做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先别说话，然后才问道：“侯先生，您的意思是让我们去京城重新开始生活，放下这件事情吗？我真的非常感谢贵司跟王总的好意，但我真的不知道加入宇馨科技可以做些什么。” “孙女士，情况是这样的。王总对于这件事很上心，他决定要成立一个反网络通过虚假消息诽谤跟网暴的基金，成立这个基金的目的是为了在未来帮助像您这样，因为一些虚假信息被网暴，导致生活受到极大影响的受害者。未来如果有类似的受害者，基金将为这些受害者提供所有维权的资金支持。” “宇馨科技第一批会投入五千万元成立这个基金，同时我们还将在由我司控股的宇小鹅互娱公司所开发的《第八洲》这款游戏中，开启反诽谤慈善拍卖活动，这一块募集到的资金，也将会投入到这个基金之中。具体的活动情况您可以关注宇小鹅的官网查看，总之我们不能让诽谤造谣者付出的成本太低了。如果一定要有人社会性死亡，按照我司的价值观应该是造谣者而不是受害者。” “我们相信您作为被网络诽谤的受害者，您肯定会有足够的热情去做这项事业。当然，您不用担心基金会的管理问题，基金会本身会有专业的人打理，也会建设合理的审核程序，您需要做的是在专业人士的辅佐下，筛选出那些的确需要帮助的人，并向他们身处援手。” 对面解释得很详细，但听在孙佳轩的耳中，却有如天籁，也让她迅速做出了决定。 “好的，侯先生，我愿意试试，我能跟我男友一起去京城吗？” “当然，不过根据公司规定，您跟您的男友肯定不能在一起工作，不过我们可以帮您男友推荐一份工作。” “那太感谢您了。” “嗯，如果方便的话，您可以给我发个短信，把您跟您男友的身份证号跟名字发给我，帮你们订明天的机票可以吗？能把杭城的事情都处理完吗？” “可以！” “那就这么说了，等您到了京城公司会有人去接机的。” “谢谢您，侯先生，也请您帮我替王总说声谢谢。” “感谢的话还是您亲自跟王总说吧，另外我想告诉您，伤害您的人很快就会碰到人生中第一波打击，您可以关注我们的官网消息，再见。” “再见！” …… 挂上电话，孙佳轩猛得抬头看向自己的男人，眼眶中已经有眼泪在闪耀。 “好事？”罗鹏问了句。 “嗯！”孙佳轩拼命的点着头，她怕一出声，会受不了哭出来。 当然是高兴的。 之前好几个月所遭受到的屈辱似乎在这一瞬间突然都补回来了，随后便是委屈，最终眼泪还是拼命的掉了下来。 “好事你还哭？快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罗鹏连忙问道。 罗鹏的问题让她想到了刚刚电话里那位侯先生最后说的那句话，连忙说道：“去你电脑上，我要看看宇馨科技的官网。” “官网？” 很快，两人来到罗鹏的书房，罗鹏的电脑上正运行着第八洲这款游戏。 到不是罗鹏有多喜欢玩游戏，主要还是生活所迫。 这段时间两人的生活费，大都是从游戏中赚来的。 从游戏开服到现在一个来月，罗鹏从游戏里大概提现了3000多块应付日常开销，虽然不多，但对两人来说，多少算是有些进项。在加上通过游戏币点外卖跟网购，基本上维持了两人的开销。 将游戏最小化，罗鹏直接点开浏览器搜索宇馨科技的官网，很快便在排行榜第一找到了这家公司的官网。 其实从《第八洲》的游戏茶馆里同样能调出宇馨科技的官网，不过一来只有在茶馆或者城门附近布告公示处这些特别的场景才能使用游戏内自带的浏览器，而且那种复古的风格，也不太适合此时的气氛，所以还是选择更方便的浏览器搜索。 好在再豪横的搜索引擎也不敢把宇馨科技的假官网放在首位。 点开链接，入目就是一个明晃晃的最新公告。 “宇馨科技用户黑名单更新公告。” 宇馨科技的用户黑名单大家并不陌生，这是延续畅享科技的传统。 当年王宇飞还只有畅享科技一家公司的时候就悍然退出了一个用户黑名单系统，那时候畅享科技刚刚推出脑机芯片，但当时黑名单已经颇具威力。 那还是大概四、五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被列入黑名单其实还算有救。 毕竟还是有很多电子产品可以选择的。 比如那个时候馨系统还没推出，所以苹果还在用IOS，其他手机厂商还在用安卓，电脑上运行的是windows，开车上街只要定期加油就能跑。 但这个时代就不太一样了，如果被宇馨科技列入用户黑名单，不是社会性死亡，胜似社会性死亡。 用手机、电脑，可以买硬件，但没法激活正常的系统。 当然如果自己懂点技术或者花点钱，也是能把手机跟电脑刷成曾经的安卓或者windows系统的，但有一个问题，两年了，现在华夏软件市场上全都是针对馨系统的软件，针对windows跟安卓的软件早已经销声匿迹，连谷歌跟苹果都已经不把精力放在这方面了，谁还会继续维持没有几个用户的软件市场？ 开发者又怎么可能还愿意为这些系统上的用户提供服务？ 所以刷完了系统之后，可能除了有限的几个功能软件之外，电脑跟手机几乎找不到适配软件。也无法使用现在最重要的配件，新一代的脑机芯片。 《第八洲》跟宇小鹅开发的那些游戏自然也是不能玩了，当然这些游戏也不支持曾经的老式系统。 另外，现在国家正在力推的自动驾驶汽车也买不了了。 就算买大概率也用不了。 现在新款的自动驾驶汽车上车后都是需要先验证乘客身份的，发现是宇馨科技黑名单用户，指不准就会直接被自家车拒载。毕竟这些自动驾驶汽车使用的同样是馨系统，动力是宇馨科技提供的高能固态电池，这两款都是属于黑名单用户禁止使用的产品。 还有涉及到宇馨科技数万项专利的各种产品，如果宇馨科技愿意的话，都可以不卖给这些黑名单的用户。 所以这么多年，宇馨科技也很少在添加用户黑名单了。 毕竟这个时候添加任何人进黑名单对个体的影响太大了，的确应该慎重。 谁敢突然官网就宣布用户黑名单更新了。 此刻，孙佳轩跟罗鹏看到这个标题的时候，便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两人对视了一眼，罗鹏激动的问道：“这是真的？” 孙佳轩明白罗鹏的意思，她知道这段时间自己男友也承担了许多压力，看着她伤心难过，却无法帮她出头的心情，那种憋屈感的确能让人疯狂。 在超市老板的爸爸通过媒体污蔑他们想要讹钱的时候，罗鹏甚至升起过偷偷把那超市老爸家的超市给点了的冲动。 现在看到这件事终于有专机，心情激动自然不比孙佳轩稍逊。 孙佳轩没有回答，直接点开了公告内容…… “宇馨科技作为一家互联网科技公司，为响应华夏中央精神，维护净化网络环境，打击网络诽谤、污蔑、网暴等不良现象，我司重启用户黑名单系统，对那些针对个人的恶意捏造事实，并恶意广泛传播的诬陷、诽谤行为进行严厉打击。” “本次黑名单更新是针对杭城发生的一件网络恶意诋毁、诬陷事件，加害方当事人卢某强，身份证号78962219910103XXXX，余某炜，身份证号7962219932063XXXX，陶某磊身份证号53621119890723XXXX，被列入宇馨科技黑名单之中。” “黑名单用户在获得受害方当事人书面谅解之前，将会被强制暂停使用宇馨科技及宇馨科技控股公司旗下一切产品，包括但不限于搭载了馨系统的所有电子产品、由宇小鹅开发的第八洲、所有使用固态超能电池的硬件产品、搭载脑机芯片的硬件产品等。” “同时，列入黑名单客户的馨系统会员将被锁定，用户之前在馨系统会员系统中余留的会员费可通过本人向客服申诉，完全退回。其他已购买并在包退期内产品，可向经销商申请退货处理。其他损失本司不予支持任何赔偿。如黑名单客户对于本司的判定不予理解，可以根据属地原则，针对我司提起诉讼。” “本名单自公示时间起，即刻生效！希望广大网友引以为戒，不信谣、不传谣，为共同建造一个积极阳光、风清气正、健康阳光的网络环境而努力。” 匆匆的浏览完短短数百字的公告，两人相视而泣。 虽然这并不是一个官方的处罚，但是宇馨科技的黑名单谁都明白代表什么。 尤其是那句搭载了固态超能电池的硬件产品，涵盖的范围太广了。 现在几乎所有电子产品都搭载了固态超能电池，天啊！这种惩罚，孙佳轩真得很希望那三个加害她的人都能挺住，最好能挺上几年。 “他们邀请我去京城上班，还说要成立一个专门打击利用网络发布虚假消息，诋毁个人的基金，让我去帮助管理这个基金，我答应了。他还答应也帮你找到一份在京城的合适工作！” “那还等什么？我这就收拾东西，咱们直接退房，今天就不在这里住了，我现在可不想见那些人！”罗鹏立刻说道。 “嗯！”孙佳轩狠狠的点了点头。 …… 卢汉强正坐在超市里玩着游戏。 第八洲发布之后，他专门把超市里用来登记货物的老电脑给换成了现在这台当下最主流的配置，守店的时候玩玩游戏也能不太无聊不是。 更别提玩这游戏还能赚钱的。 虽然没从游戏里提过现，但时不时的用游戏币点个外卖解决一下温饱问题，还混了时间，的确挺好的。 他觉得开发这游戏的公司还真的挺傻的。 竟然还往外送钱，这种游戏公司要是再多几个，他这个超市说不得都能直接盘出去了。 玩玩游戏就能养家糊口，何乐而不为？ 此刻他就正在进行一个很重要的任务，如果顺利完成，他将能得到一件稀有材料，这款稀有材料是一个特殊职业升级不可或缺的材料，只能通过随机奇遇任务获得，茶馆有人以两万金币一个的价格悬赏这材料，不考虑转出的手续费，两万游戏币在现实中可是价值两千软妹币。 当然，也的确可以不出手续费，在游戏内点外卖，而不是直接提现，可是不需要付那百分之十手续费的。 卢汉强懒得在游戏里跟人好勇斗狠，但是赚钱这种事情，他很感兴趣。 然而就在他费劲千辛万苦，终于完成了NPC交代给他的任务，接下来要告诉他，这款任务道具在哪个山洞的线索时，游戏画面突然一黑…… 卢汉强一口老血差点没直接喷出来。 这特么什么情况？ 关键时刻，游戏竟然给他出BUG？ 麻蛋，他要找官方赔钱！ 两千块的道具啊！ 要知道他为了完成这个任务，他之前可是已经花了五千多金币，相当于五百多块呢！ 结果关键时候这么玩？ 完全不能忍啊！ 然而当黑屏过后，卢汉强愣了。 因为屏幕上直接挂上了一个通知框。 “对不起，尊贵的客户，您的身份信息已经被纳入宇馨科技不诚信客户黑名单，您将被强制暂停所有我司所提供的产品跟服务，如您需要查阅事件详情，请使用本设备在十分钟内登陆宇馨科技官网查看通告，被系统将在十分钟后锁定。如您对公告内容不满，可拨打宇馨科技售后客服热线95XXX进行咨询跟投诉，祝您生活愉快！” 这特么什么情况？！
631 兄弟之间有“义气”
卢汉强懵了大概五秒钟后，飞快的打开了浏览器，随后轻车熟路的登陆了宇馨科技的官网，入眼便是硕大的黑名单标题。 手有些颤抖的点开了公告内容，随后完全不出所料的看到了他的名字。 这尼玛……尼玛……尼玛…… 此时这位超市老板只感觉起码有一万头草泥马从心头奔腾而过，还特么能这么玩的？ 宇馨科技竟然把他拉进黑名单了？这个世界还有没有王法了？一家公司求财而已，他们怎么就敢这样？法制社会为个莫名其妙的理由就把他拉进用户黑名单？ 在卢汉强看来，他已经接受过了处罚，已经被行政拘留了九天，该付的代价已经付过了，凭什么还要赔钱？现在他要从黑名单出来，还得先取得那个女人的谅解？这特么哪里有半点公平可言？ 是的，当看到这个公告详细内容适，卢汉强最深的感受并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多管闲事管到他头上来了？真当他是吃素的？ 他拿起手机，就准备拨打投诉电话。 任性拉黑消费者？消费者是上帝，是你们的衣食父母懂不懂？ 真当315消费者投诉热线不管事了吧？ 然而手机拿到手中一看，竟然也同步被停掉了。 还好，只是停了系统，依然保留着最基本的通话跟短信功能。 不过没等他把电话打进去，却先有电话接进来。 电话是陶金磊打来的，其实他跟陶金磊并不是现实中的朋友，但正所谓臭味相投。当时三人一起去投案自首的时候，交换了号码，便熟识了起来。 出来之后，卢汉强还请陶金磊喝过两次酒，虽然不是什么高档地方，但起码巩固了男人之间的友谊，也制定了攻守同盟。 这家伙先打来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个自由职业者，每天都泡在网络上，当然第一时间就发现了自己被个人账号被封禁的事实。 卢汉强先接了这个小陶的电话。 到也不是两人关系有多好，但卢汉强认为，这时候他们三个人都是受害者，当然要团结起来。 他一个人的呼声，说不定消费者服务热线不太在乎，但三个人同样发出呼声总得有人要重视吧？ “卢哥，你的系统被禁用了吗？我不但系统被禁用了，我刚才试了，他们把我前年才买的新能源车都给锁死了，说是车上的电池不能用了！这特么的还有没有王法了？” “什么？你连车都不能用了？”听到陶金磊的话，卢汉强不怒反喜。 他觉得这事闹得越大越好，宇馨科技这么瞎搞，才能激起广大网友同仇敌忾的心思。 “你是正在行驶中，突然断电吗？”卢汉强立刻问道。 “我正在停车，突然车载系统就发出警报，提示我的被拉入了什么黑名单，汽车将在下一次停止后锁死电池，我停好车，刚刚熄火之后果然这车就不能用了。然后一看手机，系统就提示我去看了那个声明，退出来之后就被锁死了。卢哥，这怎么办？” 卢汉强能听出陶金磊是真的慌了。 他其实是可以理解的，毕竟这货跟他与余均炜的情况不太一样。这货就是靠网络吃饭的，而且收入听说还可以。但没了网络，他可就没了收入，不像他起码还有个超市，余均炜还有个正儿八经的工作。 所以其实卢汉强打心眼不是很看得起陶金磊。 甚至在心底还觉得自己其实极为冤枉，如果不是陶金磊把这事情在网上扩散，闹得这么大，他还不至于去坐九天班房，只是卢汉强从来没把这种心态表露出来而已。 作为一个成年人，事情已经发生了，犯不着再去得罪一条船上的天然盟友。毕竟内部团结还是很重要的，卢汉强的想法很简单，那女人如果还要闹，要赔偿，起码三个人要统一步调。如果那女人闹得狠了，指不准还需要陶金磊的特长在网络带带节奏，帮他们挽回些舆论。 毕竟能用一个啥都不能说明的视频跟伪造的聊天记录，在网上掀起如此轩然大波，也算是个人才。 这不，机会来了。 “小陶啊，这件事你怎么看？” “妈的，那家公司干的太过火了！” “就是啊！总之这次我们绝对不能怂，现在去找那个女人道歉，她必然狮子大开口，咱们还是得自救。你去找个人，把车推到路边上，然后说在行驶途中这车因为宇馨科技把你拉进黑名单，突然熄火，差点导致你发生危险。然后把视频放到网上去，咱们犯了错是没错，但是他们这样可是会要人命的啊！你觉得咋样？” 卢汉强给陶金磊出了个主意。 “这，不太好吧？那可是宇馨科技，万一他们认真了追究起来……” “你怕什么？光脚的还怕穿鞋的？这事曝光了，他们能不急？以后谁还敢买用了高能电池的车？那不是拿生命开玩笑么？莫名其妙就把用户丢黑名单，车可能就莫名其妙的在高速上抛锚，想想看，这得多有噱头！搞完这些事之后，立刻打12315举报，我还不信一家京城的破公司还想在杭城只手遮天了。” 卢汉强豪气干云的说道。 “可是这事经不起推敲吧？而且现在到处都是摄像头……” “笨啊你，你家周边你还不熟悉吗？摄像头还能到处都是，先用车衣把车给蒙上，然后找个叉车弄到路上，谁能知道那是你的车？再挑个摄像头照不到的地方录段视频不就行了？是不是钱的问题？就一点小钱，回头哥给你报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哥最讲的就是义气！” “这……那行吧，哥，我先设计一下。” “记得，搞定之后一定把能投诉的地方都投诉一遍。你那事可不是小事，是事关人命的大事！” “放心吧，哥！” “交给你了，我得去给老余打个电话。” “行！” 挂上电话，卢汉强也不急着拨12315了，而是打了余均炜的电话。 要做戏就得做全套，说了三人要一致行动，那就一个都不能少。 当然，别看卢汉强在跟陶金磊通话时嘴上说的狠厉，却是再给自己留后路。 卢汉强当然很清楚宇馨科技所的实力可不是一对租住在杭城的小情侣所能比拟的，所以鼓动陶金磊做的那些他是绝对不可能承认的。 如果最终发现事不可为，他当然要拉着余均炜一起去找那个女人诚恳道歉，就算要赔点钱，他也认了。 是的，刚刚被踢下线的时候，卢汉强的确是很气恼，但等陶金磊给他打电话时，他的理智已经回来了。而人一旦有了理智，心里多少是有点AC平均数的，所以他的建议其实就是在坑陶金磊。 最后就让那个姓陶的去承担宇馨科技的怒火吧，反正这货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毕竟如果不是这货，这事也不会闹得这么满城风雨，卢汉强看得很清楚，别看这个姓陶得对着媒体哭诉压根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伪造的，把自己说得跟朵白莲花一样，但其实心眼坏得很，这货就是故意的。 反正坑这个货，卢汉强是没半点心理负担的，死道友不死贫道嘛，社会人自古如此。 等了两声，电话终于接通，对面声音迷迷糊糊的，显然还在睡觉。 “艹，你现在还睡得着？” “别提了，昨天加班，熬到大半夜，你也知道，我最近在单位可得好好表现，不然说不定工作也得丢了。咋了啥事？” “天大的事情，你看看你的手机，咱们都被宇馨科技拉进黑名单了，算了，你现在听好了啊……” 卢汉强煞有其事的跟余均炜交代着该如何让这件事情最小化的时候，他还没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天大的错误，他想到了陶金磊是给坏到骨子里的家伙，却没想到这货虽然坏，但却并不傻，相反还颇为精明。 他想着怎么坑陶金磊的时候，人家却早已经给他挖好了坑。 此时陶金磊的车正好好停在地下车库里，他则坐在驾驶位上，听着手机中的录音。 “……你怕什么？光脚的还怕穿鞋的呢？只要这个事情爆出去，以后谁还敢买用了高能电池的车……” 没错，陶金磊将刚才两人的通话记录完完整整的录了下来，在听过一遍后，确定了只要将自己的话稍加修改，就能发到网上去之后，他给孙佳轩发了一条短信，语气中非常诚恳的开始道歉，并表示不管孙佳轩要多少赔偿，他就算倾家荡产也要给凑出来，来挽回自己的错误。 发完这条短信之后，陶金磊冷静了片刻，这才从车上下来，直接出了小区，走进了附近一个网吧。 网吧这种夕阳产业并没有脑机芯片的配置，跟网管一番沟通之后，没有冒险用自己的身份证开卡，而是交了费之后，用网吧提供的身份证开了台电脑，便开始在网上寻找车子突然在路上失去动力的视频。 运气还算不错，一小时之后他便在网上找到了一个类似的视频，而且车子的颜色跟他一样都是白色，且恰好是在杭城发生的。 将视频保存到U盘上，陶金磊拿出电话，正要拨号出去，却又将电话放了回去。 继续开始上网，开始处理一些他之前在网上发的一些不太合适的帖子。 之前已经处理过一次，但这次他把范围扩大了些。 只要不太合适的言论，全部删除或者屏蔽之后，三个小时过去了，干脆的下了机，看到那个姓孙的女人还没给他回电话，陶金磊咬了咬牙自语道：“卢哥，你可不能怪兄弟，谁也没想到那女人能量这么大不是？” 然后把电话拨给了卢汉强。 “卢哥，我照你说的都安排好了，我现在就过去把视频给你？” “啥？我自己给发出去？卢哥，您想想啊，我之前几个账号现在都臭了，发出去谁信啊。现在注册账号都要实名制，不如你们来发，反正用的我的名字，出问题的也是我的车。而且我刚刚出了这种事情，就在网上卖惨，也忒不真实了，最好还是先用第三者的视角把这事给炒热乎了，我在出马。” “对对对，我就是这么想的。等这事在网上发酵的差不多了，我在到网上发帖，哭诉这件事情差点要了我的命，更能博取大家的同情。” “我现在就把拷贝好的U盘给你送过去。现在微信都没法用了，我的手机系统都进不去。” “好，我马上就到。” …… 孙佳轩当然看到了陶金磊发来的短信。 如果这条短信早一天发来的话，她说不定会决定原谅这个人。 但是现在她压根就没有跟对方回话的打算。 而且她正在忙着整理东西，也顾不上跟这些人去扯皮。 是的，她跟罗鹏干脆的找房东退了房。 好在房东是个好人，也知道孙佳轩最近的遭遇，到也没有为难这两个年轻人，虽然合同并没有到期，但房东还是许诺押金全退，多出的半个月房租也折算一下退给两人。 其实说起来房东也挺郁闷的。 她还挺喜欢孙佳轩这样的房客，租得房子很爱惜，日常打扫得也颇为干净。她就住在这房子楼上，也没看到过这小丫头日常带着不三不四的人到家里。 所以这事情刚在网上发酵，整个小区都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她是完全不相信网上说得那一套的。 还专门帮孙佳轩找到小区外的超市老板理论过。 怎奈房东大妈也一大把年纪了，也不太会上网，只能帮着孙佳轩在小区群里辟辟谣，还没多少人信她，你说郁不郁闷。 这也是事前发生之后，房东并没有把两人赶走的原因。 现在孙佳轩要退房，她也是支持的。 “小孙啊，你是个好姑娘，我知道。换个地方重新开始也好，如果找工作人家还不放心，你找我，我帮你作证啊！” “谢谢何阿姨，不过我已经找到工作了。” “那感情好啊，你个女伢儿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放心，那些个么头么脑的贼骨头迟早要遭报应。” “阿姨，他们已经遭报应了！”
632 佛系的经营思路
已经遭报应了？ 不太上网的房东大妈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大概也很难明白宇馨科技的黑名单意味着什么。 但网络上此时却已经刮起了一阵飓风。 多久没有受过被黑名单所支配的恐惧了？ 事情的发展也正如卢汉强预想中那样，并不是统一一片叫好声，毕竟现在宇馨科技的黑名单杀伤力太大了，这是足以让一个正常人直接社会性死亡的恐怖威力，这么玩谁受得了。 人一辈子谁敢说不犯错？ 尤其是长在网络上泡着的，说不定什么时候犯了忌讳就给拉进黑名单怎么办？ 是的，网络上的反应呈现出两极分化的态势。 既有人疯狂给宇馨科技推出的黑名单点赞，认为坏人就应该得到这种惩罚。凭什么好人能被诬陷到社会性死亡，坏人就不能被拉入黑名单，让他社会性死亡。 但也有人摆出一副忧国忧民的架势，表达出各种忧虑，认为宇馨科技涉嫌滥用其垄断跟支配市场地位对完全无视消费者的权益。 当事人还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时候，网络上已经吵成一团。 就在这个时候，网上一段视频跟配着的一个贴文开始疯传。 视频时间不长，只有两分多钟，一辆黑色新能源电动轿车在道路上突然失去动力，还好这条路上当时车并不多，没有造成更严重的后果，随后有人从后排座下来，把车推到了路边。 本来这种视频并不具备大火的潜力，但是加上配套的贴文情况就不一样了。 “我是杭城污蔑事件当事人，也就是杭城被宇馨科技拉入黑名单的当事人之一，陶金磊。首先我希望再次对孙女士说声对不起，我在未经过证实的情况下，将那个视频跟伪造的聊天记录传播到网络上，给孙女士的身心造成了极大的伤害，我也愿意为我所做的一切承担责任跟接受惩罚，包括京城宇馨科技公司把我拉进客户黑名单，都是我自作自受！” “但我即便一时糊涂，也罪不至死吧？就在今天，我正在开车时，车辆突然失去动力，当时我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幸运的当时旁边没有其他车辆，我也不在城市快速路或者高速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直到同乘的同时帮我把车推到路边我才知道，原来并不是我的车质量问题，而是因为我被拉入宇馨科技的黑名单，同时车上使用的是宇馨科技研发的高能固态电池，所以在我被拉黑后，电池当即不在为动力系统供电，造成了行驶过程中突然失速。” “我的车是一辆2021版的BYD明新悦版，刚买了不到两年，都是正常维护，我咨询了厂家，绝对没有路上突然失去动力的可能。所以大概八成是因为电池突然不再供电导致电机停摆导致的。是的，我罪有应得，但把我拉入黑名单的时候，是否应该率先提醒我一声？给我一些容错的时间跟空间？” “最后再次向孙女士道歉！对不起！” 这个视频跟贴文一出，瞬间便让那些理性者占据了上风。 那些本就对于宇馨科技弄出黑名单不满的大V们感觉自己找到了最有利的武器来抗议宇馨科技这种完全无视消费者权益的行为。 是的，就算网上污蔑再罪大恶极，也不是写在死刑里的罪孽吧？宇馨科技这么玩，那不是把人往死里整么？ 干出这种事情，足以证明宇馨科技有多飘了。 当然也有人质疑视频的真实性，但很显然网络从来是个少有理性的地方，在许多人的推波助澜之下，所有理性探讨的声音都被压到最低，争吵再次成了主流。 …… 孙佳轩跟罗鹏上飞机时，心情再次有些忐忑。 他们是真没想到这事竟然会再次波澜，正常人从来不会觉得别人的帮助是理所当然，尤其是在别人给予他们帮助的时候，竟然惹上了麻烦，这其实是件让人不安的事情。 尤其是宇馨科技一直没有回应网上的视频跟那份声明就更让他们感觉不安了。 宇馨科技的黑名单的确是让他们感觉痛快了，但现在看来却是给这家公司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这种情绪持续到飞机降落在京城，走出机场跟侯卫辉搭上话。 简单的寒暄后，两人跟着侯卫辉到了机场的停车场，上车后，孙佳轩终于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侯秘书，我的事情是不是给公司惹麻烦了？我在飞机上想过了，如果实在是有麻烦的话，要不然就算了吧？其实只要走出来了，能重新开始挺好的。” “哦？你是说网上那些声音？” 侯卫辉笑了笑，答道：“其实你大可不必忧心。事情的真相并不是网上说的那样，公司一直没发声，并不是因为我们真的理亏。这么说吧，真实情况比你想象中要复杂的多，而且跟您的事关系不大。换句话说即便不是因为你这件事。公司未来还是要遭遇很多这种情况的，你可以把网上那些声音，当成一些试探。” “试探？”孙佳轩被这这个答案说得有些懵。 “好吧，其实这不需要你们忧虑，但既然你们有疑虑，我就简单说两句。相信大家都知道宇馨科技的盈利能力很强对吧？”侯卫辉温言说道。 两人点了点头，全世界没人不知道宇馨科技盈利能力强大。 甚至有人预估，宇馨科技的盈利能力可能不会比华夏烟草要差。 要知道根据江湖传言，华夏烟草每年的利润能直接吊打五大行加两桶油的总和。 只不过因为这个行业的特殊性，不会把它往世界五百强企业里排而已。 如果真要排进去，以华夏烟草的吸金能力，苹果也只能叫弟弟。 所以将宇馨科技跟华夏烟草并在一起，足以说明外界对宇馨科技盈利能力的认可。 事实上《财富》杂志从去年开始已经直接将宇馨科技列在了世界五百强企业榜一的位置，最特殊的还是这个榜一的公司后面公式的营收跟利润，全部只有三个美元的符号，没有具体数字。 原因大概有两个。 首先宇馨科技并没有上市，所以从来没有公布过财报，而且统计宇馨科技的营收跟利润还比较困难。 因为跟别的公司不太一样的是，其各项专利授权费用一直很迷，使用的方式也跟一般的公司不太相同。 其次，大概也代表了《财富》杂志表达出的一种态度，不需要统计这些，我们只需要知道这家华夏公司的盈利能力吊打世界其他所有公司就够了。 可即便如此草率的排序却没有任何人跟企业对这份五百强名单第一表示质疑。 全世界都默认了宇馨科技就是这个星球上最赚钱的公司，但它每年的利润具体是多少，没人清楚。 “确定了这个前提，两位应该知道，出头鸟总是很招人恨的。尤其是我们老板比较独，比如他从未考虑上市，根本没想过把这庞大的利润让任何人去分一杯羹。这从来都是很招人恨的。这么说吧，仅去年一年，通过各种关系代话，希望能劝说我们老总上市的掮客跟捐客，起码有上百人。” “老板的老师、同学，母校的领导，甚至老板娘的朋友……这么说吧，我们老板顾家，不喜欢应酬，所以一般的饭局都是让我替他参加的。所以从去年开始我甚至没法回家吃上一顿饭。即便是现在，我晚上的饭局已经排到明年了。而且都是那些我们老板能推，但我没法推的饭局。” 孙佳轩跟罗鹏默默的听着，这些话题他们插不上嘴。 但他们丝毫不怀疑侯卫辉这番话的真实性。 自古财帛动人心，更别提宇馨科技掌控的利益的确大得惊人。 “但其实这些都是无用功。老板从来没有考虑上市，他骨子里是个性格非常强势，根本不可能容忍任何人对他的决定跟产业指手画脚。这种坚持也得罪了太多的人。所以你们根本无法想象，有多少人在等着宇馨科技犯错误，甚至没有错误都要翻些风浪出来。” “换句话说，除非宇馨科技未来什么事情都不干了，不然这种事情肯定不会少的。如果连网上这点风浪都承担不了，我们这公司也不用干了！” 侯卫辉带着一丝傲气笑盈盈的说道。 是真的没有半点压力，给王宇飞当秘书这两年，他经历的压力多了去了。很多都是超过他承担上限的压力，但不要紧，他担不住，背后还有王宇飞担着，所以侯卫辉早就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 自然不会把网上那些跳梁小丑放在眼里。 “那网上的视频跟那个帖子是真的吗？”罗鹏忍不住问了一句。 “那当然是假的！那些人就会作假！宇馨科技当然不会那么不负责任。”孙佳轩斩钉截铁的说道。 侯卫辉点了点头，说道：“的确是假的。其实那个视频的出处我们已经找到了，只是没有理会，让那些人多蹦出来一些。当然最关键的是，我们的黑名单禁用是有一个流程的。电脑跟手机会在下次唤醒时发出通知，并给黑名单用户十分钟的时间去处理一些数据跟信息。我们做过测试，其实五分钟就够了，我们将时间延长了一倍。” “至于正在行驶中的汽车会收到通知，但实际情况是正在使用中的高能固态电池，是不受控的。所以只会通知我们的客户车辆在停止并熄火之后，才会被限制使用。所以放心好了。网络上现在流传的那些都是虚假消息。完全不必在意。” “那为什么公司不申辩呢？” “一方面，我们在等着跳出来的人更多一些；另一方面，说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宇馨科技其实是没有对外公关部门。之前其实是准备成立一个专门的对外公关跟宣传部门，后来老板觉得这个部门没什么意义，就直接给否了。所以一般情况，这种事情我们没人出面解释。” 说是不好意思，但其实侯卫辉脸上半点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更像是理所当然。 如果一定要理解这种骄傲，大概表达的意思是，真男人不解释，要什么公关部？ 但落到两人耳中，却是目瞪口呆。 真的，在今天之前，如果有人告诉他们一个像宇馨科技这样大规模的公司竟然没有自己专门的公关部门，两人绝对不会相信，但侯卫辉显然不会在这种细枝末节的问题上欺骗他们，所以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这得是多有自信啊。 “其实你们想想，这个部门真得没什么必要。目前为止我们公司没有什么B TO C的业务，所有的业务都直接对接其他公司的，基本上没有直接跟消费者接触的业务。所以如果有哪家公司对我们公司的信誉产生了质疑，那么终止合作就好了嘛，没有必要去解释什么。” “用我们老板的话说，我们只需要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只要自己无愧于心，就不用跟任何人解释什么。所以什么公关公司真没必要。至于媒体这一块，其实我们跟许多媒体的关系都不错，尤其是网媒。所以也不用专门成立一个对外宣传公关的部门去维护这块。顺其自然就好了。” 这得是多彪悍的经营思路跟想法啊！ 因为只面对B端市场，所以不相信我们就终止合作。 因为跟媒体关系还不错，所以也不用怎么维护。 面对网络上铺天盖地的质疑，不理会就OK了。 这个时候其实仔细想想，果然垄断铸就高傲。 唯一的问题是，宇馨科技是纯粹的技术垄断，不管是任何一个国家的反垄断法，都不会对这种垄断行为作出太多限制，不然以后谁还肯花钱砸到科技创新上？ “所以完全不用忧心，之所以现在不回应，是因为假得永远真不了。让挑梁小丑们多蹦跶一会，才好降下雷霆，把那些鬼鬼魅魅都敲打一遍，他们自然就老实了。” 侯卫辉冷冷的说道，语气中已经带上了一丝杀气。
633 翻脸的速度
是的，把一帮鬼鬼魅魅敲打一遍，大概就能老实了。 此刻洛夫·德库拉也是这么想的。 跟联盟的集体谈判已经进行了整整三天，抛开那些色厉内荏的威胁，他很清楚这些不可一世的大公司已经要撑不住了。 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如果不是他抵达美国当晚，就接到通知跟苹果那边达成和解，然后属于苹果的三台量子智脑问题突然消失，说不定这些人早就屈服了。 他比联盟更清楚一旦量子智脑集体罢工被华尔街石锤之后会发生什么。 正如这些大佬担心的那样，洛夫·德库拉曾经是联盟的秘书长，虽然他并没有参与到这些公司的决策，但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联盟内部成员对量子智脑的依赖程度。 谈判这三天时间，大佬们本想着或者还能让这家伙网开一面，但谁敢想，他们曾经的秘书长无耻起来，简直行同狗彘！ “作为今天谈判的总结，我先说几句体外话，各位大老板见谅。” “真的，我建议大家都别耽误时间了。其实这两天空闲的时候我仔细想过，王老板对大家已经非常仁慈了。我来给大家捋捋啊。两年前，是谁先对人家的量子智脑起觊觎之心的？是你们啊！在看过量子计算机的演示之后，你们谁不想拥有一台属于自己的量子智脑？” “我们摸着良心说说，如果量子智脑是你们随便哪家的弄出来的，你们会愿意在自己刚刚研发成功的时候就授权给友商吗？那当然是不可能的！在自家拥有绝对优势，或者第二代产品甚至第三代产品研发成功之前，你们有一个算一个，谁都不可能将这项技术对外授权的！” “你们会先自己弄出几台，然后开始布局，把钱赚够之后，同时确定了自己在行业内的绝对优势之后，才会稍微对友商开条口子，即便如此你们还会狮子大开口，不把最后一点利润榨干净，你们不会罢休的。甚至最后根本不会是你们主动决定授权给友商，而是在某些压力下，或者官司输了之后，才会对外授权技术。” “但人王总呢？秉着友好互助的心思，以极低的价格把技术授权给众位。所要求的不过是每年提供百分之四十的算力，而且还只要两百天，并不是一整年！这特么是得有多宽广的胸怀啊！而你们呢？两年时间里，你们的量子智脑从无到有，却不思感激，反而挖了宇馨科技派驻在美欧几乎所有人的人员！” “这也就罢了，挖了人家的人，你们竟然连区区百分之四十的算力都不愿意付出。竟然想要毁约。没错，年轻的扎克伯格先生，我说的就是你，是你让人惊诧的贪得无厌，跟让人厌恶的目中无人，冒犯了我们老板。在加州打官司？还缺席审判？贪婪不但蒙蔽了你的双眼，还烧坏了你的脑子，扎克伯格先生！” “至于其他人，你们在座的有一个算一个，并不比扎克伯格好上多少！是的，扎克伯克虽然贪婪，但起码有着年轻人的勇敢跟冲劲！你们呢？抱着什么心思就不要多说了吧？都想着看脸书的起诉后的结果，来决定自己该不该跟风，只想占便宜，还想把风险降到最低！” “真的，我觉得王总太仁慈了！竟然还给你们谈判的机会。如果我是我们老板，我就重新挑选合作者，让你们守着那些不能使用的量子智脑哭去吧！结果呢？我带着诚意而来，你们却还想要讨价还价？一年给宇馨科技提供百分之六十的算力很多吗？跟完全不再拥有量子算力比起来，这个条件很苛刻吗？” “不要瞪着我，史蒂芬先生！还有您，布拉德·史密斯先生，你们不但不能瞪着我，反而应该感激我。如果不是我以身犯险去了华夏，并接受了老板的邀请，就不会有人来这里跟大家开启谈判。甚至就算你们愿意去华夏，也找不到人跟你们就这个问题继续商谈！说实话，这并不是一个好差事。因为我知道你们是多么的贪得无厌！” “所以我建议大家全盘接受我方提出的条件。当然这一次我们会重新签订一份更完整的合同，不会在留下那些可耻的漏洞，让你们可以在数年之后又按捺不住那蠢蠢欲动的贪婪小心脏，去对这份合同提出质疑。当然你们也可以在今天选择拒绝，说实话，我已经厌倦了继续这么讨论下去了。我每天晚上躺在圣塔克的酒店里都会憧憬着华夏海南的蓝天碧水跟清新空气。” “是的，我厌倦在这里永无休止的讨价还价了。如果两天内，我们还无法达成共识，你们还意识不到犯下了错误就要付出代价的道理，我会暂停谈判，先去华夏海南度假。在我度假期间，不会在理你们。等我什么时候享受够了美好的阳光跟沙滩，才会再来这里听你们继续废话。” 洛夫·德库拉懒洋洋的靠在舒适的人工学座椅上侃侃而谈着。 他看着那一张张曾经他不得不小心应对的脸，此时只觉得感觉非常之好。 尤其是他能直呼这些人的名字，肆意的冷嘲热讽，但这帮人却不敢撕破脸的样子，真的是太可爱了，让他深深迷醉，这才特么是权力的味道。 从这一点上说，在宇馨科技当一个未来战略发展部主管可比曾经在联盟任职秘书长要舒爽多了。 毕竟当年他当秘书长的时候，跟宇馨科技打交道，得垂眉顺目，奴颜婢膝，面对这些金主大佬的时候，同样要伏低做小，低三下四，标准的两头受气。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他只要能让王宇飞开心，这些曾经的金主大佬完全可以不放在眼里。就好像刚才那样，想呵斥也就呵斥了，他们能怎么样？ 干掉自己？ 别开玩笑了。 打狗还得看主人呢！ 宇馨科技已经官方通知他们了，这里的谈判由他完全主导，真把他干掉了，以后也不用再谈了。 算下来洛夫·德库拉跟王宇飞打过很多次交道，他了解这个华夏年轻人还是很护短的。关键是，这群人现在已经没那个胆子再去挑衅王宇飞。 当然，洛夫·德库拉也并不是故意在刺激这些大佬们，而是他也有些撑不住了。 什么叫资本主义社会？ 那就是一切皆可生意，所有东西都会明码标价，垃圾货不一定便宜，但好货一定很贵的社会。 这次洛夫·德库拉是单独来的硅谷。 王宇飞只预支了他十万美元的活动资金。 但洛夫·德库拉很清楚，样跟联盟那些财大气粗的公司谈判，十万美元根本雇不到能跟这些公司法务精英们较量的人才。 所以为了未来成为世界最有钱那一百个人之一，洛夫·德库拉是真的下了血本。 他花大价钱雇佣了极位强势的商务谈判团队，雇佣了全美最著名的格林伯格特劳里格律所的律师团队帮他拟定、审阅、并签署合同。 这些人每天的开销都是天文数字。 三天时间百万美元的支票已经属于这些世界级的精英人才。 就算接下来很快达成协议，这些人起码也要继续工作三、五天才能跟联盟内部所有公司完成合同的拟定。 这特么都是花得他的养老金。 洛夫·德库拉怎么可能不心疼？ 所以才有了今天谈判陷入尾声时的这一幕。 洛夫·德库拉没疯，也不是完全不怕激怒曾经的金主大佬，他只是单纯的为自己的钱包着想。 不过话又说回来，当他真的在这些人发飙时，那种感觉真的太刺激，太爽了，洛夫·德库拉甚至有些着迷。 当然，这位前秘书长自己垫钱来帮助宇馨科技谈判的事情别人是不知道。 所以自然只会觉得这货是狗仗人势，翻脸不认人。 不同角度，不同观感，仅此而已。 世界的爱恨纠缠，大半其实都源自于屁股到底坐在哪边，而态度对比则取决于强弱实力的对比。 从这一点上来说，其实两边都拖不起。 …… 是的，此时众位大佬的反应说明了一切。 整个联盟除了苹果跟谷歌没有派代表之外，其他大型公司都派了代表来参加这次会议。 所有人默默的看着洛夫·德库拉坐在主位上，意气风发的说了这么一大通，但没有人愤怒离席，也没有人直接把面前的茶杯砸到那张洋洋得意的大脸上。 如果换了洛夫·德库拉还只是个联盟秘书长的时候，他敢说出刚才那番话，下场肯定会很惨。 但现在他依然能好好的坐在那里，气场十足的环视着大佬们，就已经说明联盟决定认输了。 每个人都清楚这是最后的结果，拖延只是为了能稍微争取一点点好处，但现在看来，洛夫·德库拉这个家伙是真的狗，翻脸的速度跟决心远远超过他们的想象。 当然这种腹黑的事，作为大佬见得多了。 虽然洛夫·德库拉的表现的确狗了些，甚至是无耻，但当面笑呵呵，背后捅刀子的事情大家都没少干过，虽然内心极为愤怒，但终究还是在能忍耐的范畴。 即便是最年轻气盛少年暴富的扎克伯格，也没有吭声。 毕竟脸书是一家上市公司，他作为创始人也不能太任性，为股东跟股东所代表的资本负责，才是他们应该做的。 个人的荣辱当然重要，但如果跟巨大的利益比起来，就不那么重要了。 “德库拉先生，您的话刻薄了些。让我们把话摊开了说吧，正如之前我们提出的要求大家能接受的底线，是供给宇馨科技百分之五十五的算力，当然我们也可更让步一些，两百五十天，对比之前的协议，我们不但多出让了百分之五的算力，还延长了提供算力的时间。” “我们甚至能接受未来的维护及专利授权费用翻倍的要求。但是您的要求太过分了。正如您刚才说的，你知道我们的底限，知道我们拖不起，但我们依然无法接受您提出的条件，正是因为这份条款太过于苛刻了。” “剥夺了百分之六十的算力之后，我们甚至无法保证剩余算力足够我们完成早已经规划好的工作，这是我们所不能忍受的。” 沉默了许久之后，微软现任总裁布拉德·史密斯开口说道。 这位财务官出身的总裁，显然对于数字的敏感性比其他所有大佬都要更强。 洛夫·德库拉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 是的，他明白，这个时候已经是图穷匕见的时候了。 什么底限？ 无非是各自争取最大的利益罢了。 这些人绝对想不到洛夫·德库拉为了能实现自己暴富的想法会有多拼。 这就是信息不对称导致的结果。 “不能忍受？所以微软能忍受未来不再拥有量子智脑？不在有一分一毫的量子算力？好了，史密斯先生，让我们都真诚些。现在你面对的并不是拥有跟更多的选择，而是有或者没有的选择。” “当然，作为曾经的联盟秘书长，我明白大家都有难处。但难处是可以克服的。现有的算力不够，你们可以继续投入，生产更多的量子智脑。从哲学上说，量变是能产生质变的。以微软为例，现在你们贡献出百分之六十的算力，会让你们的计划无法完成。但在生产出一台量子智脑，不就够了？如果再生产两台，那么就还能有富余，支持更多的研究，如果再生产三台，你们甚至可以拥有比之前的协议更多的算力！” “不要寄希望于别人的仁慈，真正的强大，是让自己更强大。这句话不但是对微软说的，也是跟在座的众位说的。好好想想吧，如果真的关闭谈判通道会发生什么！我的到来是你们最后的机会，这才是你们这些决策者最需要做的事情。” “洛夫·德库拉，别忘了你曾经是联盟的秘书长，难道你真的不能帮我们争取哪怕一点点让步？”有人终于忍不住皱着眉头喝问道。 这特么的确是个好问题！
634 总要人先认输
提问的是联盟内一个实验室的负责人。 大概是因为层次的不同，比如大佬们自恃身份不会问出这种幼稚问题，但绝对会为这个问题点赞，毕竟能唤起眼前这人一丝羞耻心也是好的。 并不是任何人都能做到前脚代表他们到华夏去跟对手谈判，后脚从华夏赶回来的时候，就毫不容情的拿出刀对着老东家狠狠的砍过来。 当然，在大佬们看来，只要对面的华夏人能够给出足够的利益，其实他们也是能做到这一点的。毕竟资本主义的本质就是只要有足够的利益驱动力，没有什么是不能卖的。 军火、资源、教育、医疗、甚至警察服务，都属于可以售卖的资产。 更别提人性了。 只要足够的利益，他们也能跟洛夫·德库拉做出一样的事情，这是毫无疑问的。当然，他们可能比洛夫·德库拉要求更高，也许做得更为隐晦。 但不管内心多强大，做出这种事的时候内心必然是会波动的，不可能完全没有波澜。 尤其是洛夫·德库拉曾经也是一位科学家，而科学家往往比纯粹的商人更要脸。 然而，这位前秘书长的表现让在场所有人都失望了。 洛夫·德库拉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有所触动，反而笑了起来，一副无所谓的态度说道：“站在不同的立场当然会得出不同的结论。没错，我之前是联盟的秘书长，但我并不认为大家给予过我应有的尊重。或者说在我还是联盟秘书长的时候甚至没有从众位身上享受到过你们给予宇馨科技首席未来战略官这一身份的尊重。” “所以你们没有资格说这话。华夏有句话叫拿人钱财就要忠人之事，现在是华夏人为我发工资，我当然要站在华夏人的角度考虑问题。众位，正如我刚才说的，我们完全没有必要继续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结下去了。请众位尽快做出决定，毕竟你们做出决定之后，我们还需要很长一段时间审计合同，才能最终达成协议，而每损失一天时间，对你们而言都是数亿美元的损失，你们确定自己还能耗得起？” 洛夫·德库拉的质问很有力量，语气中甚至能感受出一丝洋洋得意的嘲讽。 “单纯的从利益的角度出发，你的态度也有问题。洛夫，我们之所以坚持，是因为我们非常清楚，华夏人同样需要海量的量子算力。是的，说不定他们比我们跟需要量子算力去做一些事情。你的表现太贪婪，贪婪到就像在告诉我们来吧，把你们的算力都贡献出来！” “你说得没错，我们的确需要量子算力，但是我们的量子智脑每停工一天，我相信华夏人同样很苦恼。因为他们也无法在利用我们一分一毫的算力。一旦真的谈崩了，想必你的位置也不会太稳健！所以德库拉先生，为了你的未来，请给我们一个台阶。我代表联盟最后给一个报价，我们愿意为宇馨科技提供百分之五十的算力，全年无休！” 最终还是扎克伯格杀气腾腾的开口了。 这当然不会是扎克伯格一人的观点，但最终还是由他说出了口。 这些人的想法大概是这事因脸书而起，当然也应该由脸书来结束。 当扎克伯格说完这句话，现场所有人也悄无声息的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洛夫·德库拉的身上。 谈判已经进行到图穷匕见的阶段，此时的洛夫·德库拉哪怕表现出一丝的慌乱都足以说明他们的分析没错。 那么继续摆出鱼死网破的架势，自然就有可能让宇馨科技放弃现在这么夸张的要求。 然而洛夫·德库拉的反应终究还是让人失望了。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扎克伯格，失望的摇了摇头，嘴唇动了动，似乎迸出了“蠢货”这个单词，这才开口说道：“好吧，如果你们都跟这位先生的想法一样的话，或者说扎克伯格先生代表大家的意见，那么就没有必要再谈下去了。谈判可以暂停了，也许我真的应该先去海南完成我的假期。” “是的，如果你们认为宇馨科技换一个华夏人来跟你们谈能让你们更具优势的话，我愿意满足众位。你们真的以为华夏人对于量子算力需求的迫切程度要超过你们？幼稚！各位先生们，已经裁掉太多富有创造精神的中层员工，所以华夏人未来将有很多选择。” “他们并不一定要跟你们合作了。这个世界有的是挥舞着支票希望能将你们取而代之的资本。更可怕的现在全世界的人力资源空前富裕。感谢众位的裁员计划，给了起码数十万拥有高学历、高智商的人才以自由。无需花费太多，只需要简单的培训之后，这些人就可以为新公司效力。” “我相信为了进入这个行业，那些新入行的老板不能在乎多付出百分之十的算力来获取华夏人的友谊。对于你们是生与死的选择，但对于华夏人来说，只是早一年或者晚一年完成预定目标计划而已。你们真的觉得能靠着要挟华夏人？呵呵，好了，言尽于此，下个月公司可能会换人来跟大家重新谈判，我宣布这次谈判……” “等等！”整个谈判过程只是列席，却一直没有发表任何意见杰夫·贝佐斯突然开口叫住了洛夫·德库拉。 这位前世界首富的样子明显有些疲惫，他揉了揉眉心，随后平静的开口说道：“我代表亚马逊同意你提出的方案，接下来我们可以修订谈判细节了。至于其他人，我谁都不代表，就这样吧。” 说完，杰夫·贝佐斯站了起来，径直走出了会议室。 洛夫·德库拉耸了耸肩，依然一副很平静的模样，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后背已经全部被冷汗浸湿。 说白了，这本就是场比谁先撑不住的游戏。 当然，他这边游戏的主体并不是他所代表的宇馨科技，而只是代表他个人。 他相信宇馨科技正如他说的那样，即便真的跟这些家公司谈崩了，也不会伤筋动骨，最多只是要晚些时间才能实现公司既定目标而已。 但对他来说不一样。 他跟这些企业的谈判成功与否直接决定了他能否成为这个世界金字塔顶尖的那群人。 这可能是他这辈子最接近人生目标，实现阶级跨越，甚至永固的日子。 如果他成功了，他的整个人生都将变得不同，他将能考虑找一个女人结婚，生子，用百亿身家去打造一个新的富豪家族。 反之，他大概率会选择一个人自由自在的过完这辈子。 这是属于他个人的豪赌，王宇飞给出的诱惑也让他飚出了这辈子近乎最完美的演技。 他赌赢了！ 当然他的演技在这场谈判中只占一小部分，最重要的还是双方在这个谈判议题上的实力对比。 正如他预计中的那样，从这些大厂的量子智脑停摆到现在已经差不多十天的时间，大概已经是这些大佬们能够容忍的极限了。 当然，并不是说这段时间至少在单纯的谈判，事实上双方博弈的这段时间那些背后的科研人员才是最忙的。天知道这段时间西方那些为量子智脑服务的技术人员人们是怎么度过的，想必压力必然比他还大。 双方都在赌。 他赌那些技术人根本无法解决问题，甚至根本不可能让这些大佬们看到问题可以被解决的希望。 而对方则在赌，他们花大价钱请来的那些科学家跟工程师们能够让量子智脑重新运转起来，赌宇馨科技比他们更损失不起他们手中掌控的算力。 洛夫·德库拉觉得自己很幸运。 他赌赢了！ 而且赢得很漂亮！ 按照原计划，如果今天这些大佬们还不屈服，他会立刻订一张离开美国的机票，并在第二天下午重新开启谈判。是的订机票是表决心，重启谈判是为了他的个人利益。 就算自己的财富不能进世界前一百，他起码要保住自己亿万富翁的地位。 现在一切都明朗了。 他已经在王宇飞规定的时间内超额完成了任务，按照两人之间的约定，当他跟这一个个大佬所代表的公司签署完合同之后，那个年轻的华夏人将让他成为这个世界有数的超级富豪。 整件事情中最无辜的可能要属那些之前宇馨科技派驻在这里，却又被联盟这些科技公司给暗暗挖走的工程师了。 这次事件已经证明了他们的价值并没有这些科技大佬想象中那么重要，之前谈好的待遇大概率是不可能被履行的。 如果这些人是美国人，或者还能找到工会，诉诸于法律，但显然，刚刚融入美国社会时间并不长的大部分人很可能没有那个机会去维护自己的权益。 这并不是洛夫·德库拉的主观臆测。 作为世界量子计算技术联盟的前秘书长，他大概了解过这些公司给那些挖来的雇员提供的合同。 看起来的确是很不错，但前提是这些人真能有用。 如果没用的话，公司有无数种理由规避那些违约的条款，把这些人踢出公司。 甚至这些人能否一直留在美国都是两说。 事实上这些公司为了保证不会惹上麻烦，并不是通过公司合理合法途径为宇馨科技这批人直接申请的永久绿卡，而是通过一些手段，为他们拿的有条件绿卡，又被称为临时绿卡，这种绿卡有效期只有两年，只有当距离临时绿卡到期还剩一百八十天的时候，再次向移民局提交一份申请，才能转成永久绿卡。 当然，如果这批人真的有用，这些大公司自然有办法让移民局通过这批技术人员的申请转为永久绿卡，但现在看来显然没有这个必要了。 并不是这些大公司不舍得许诺出的那一点点利益，而是怕把宇馨科技得罪死了。 这是最简单的以己度人。 如果换了自家公司的人被别家公司很容易的利诱了，他们大概也不希望看到自家人能在别人的地盘上过得很好。 对于这些商业大佬来说，从来不会介意慷他人之慨。 当然这个时候洛夫·德库拉可不会去为这批首次被派驻在西方世界的技术人员去忧虑太多。 无限感慨只是从脑海中闪过，便被他抛到了一边。 当他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的杰夫·贝佐斯走出会议室，并被一道门阻断了他的目光之后，这才好整以暇的再次环视了会议室内坐在椭圆形大桌上的大佬们，温言问道：“好了，亚马逊已经决定全盘接受我方提出的要求，那么众位是怎么想的？也许宇馨科技真的不需要在西方拥有这么多的盟友，其实实力强的盟友只要有那么三、两家就够了！” 这句话能杀人诛心。 三、两家？ 那么已经够了。 谷歌、苹果加上亚马逊。 很快大佬们低下了头，联盟从这一刻开始，是真的散了。 …… “什么？我们被辞退了？” 还在量子计算机现场的卢言希跟孙墨涵被数据中心负责人叫到了办公室，通知了他们这个让人心碎的消息。 卢言希的眼圈有些红，既是因为激动，更因为他已经连续十天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这段时间一代量子智脑厚达580页的操作指南跟302页的故障维护指南不知道被他翻了多少遍。 他每天大概只能休息三到四个小时，其余时间都在跟美国的工程师一起研究问题，他们甚至已经开始准备手动将整个计算最核心的部分重新复位，甚至尝试更换一些核心设备。 但现在所有的维修工程都被叫停，而他甚至还没来得及回公寓好好睡上一觉便等来了这个消息。 “你们不能这么干，我们有签署过合同的！” “是的，脸书的确跟您签订过合同，但你们违约了。事实上，你们并没有为脸书提供可以跟我们付给你们薪资福利相匹配的劳动，我们当然也能够根据合同解雇两位。很抱歉，但没有哪家公司会养闲人的。这是工会联系人的电话，我想他们肯定愿意为你们好好解释一下合同的情况，而且鉴于你们的劳工身份，是免费的。” “另外，我建议两位不要把时间浪费在申请仲裁或者跟公司打官司这方面，事实上两位的临时绿卡已经快到期了。如果你们不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你们的绿卡会作废。两位知道的，没有一家法院回去维护两个外国人的权益。”
635 怎么办？
“怎么办？” 卢言希跟孙墨涵坐在车上，有些抖，大半是被气的！ 因为两人刚刚是被保安直接驱赶出数据中心的。 卢言希想要跟这位负责人据理力争，但谁敢相信曾经一直笑脸相迎的朋友，翻起来竟然如此无情。卢言希自认为情绪控制得还算不错，起码没说任何出格的话，但在对方感觉不耐之后依然毫不犹豫的叫了保安。 随后两人便被架了出来。 说“架”其实是给自己面子，在卢言希看来，他跟孙墨涵是直接被膀大腰圆的四个保安给“扔”到了停车场。 他长这么大，还没受过这种屈辱，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 “他们怎么可以这样？卢哥，我们怎么办？”稍微冷静下来之后，孙墨涵颤抖着问道。 她刚刚是真的被吓到了，所以一直躲在据理力争的卢言希身后，没敢吭声。 来美国的时间也不短了，一直被保护的很好，但就在十分钟前，她终于见识到了这个国家温文尔雅背后粗鲁的一面。 这个世界总有些天才是受特别优待的，比如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会主动送出自家的绿卡。 半个月前孙墨涵还认为自己也是这样的天才，但现在看来，她似乎想多了。 更可怕的是，她的伙伴想的更多。 “别急！美国是**律的，我给老李打个电话，老李肯定会帮我们的。”卢言希平静了一下情绪，立刻开口说道。 此时卢言希内心的惶恐一点都不必孙墨涵少，但作为一个男人，他显然不能在女人面前表现出慌乱的情绪。 惶恐解决不了任何问题，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尤其是女孩子惶恐起来的时候。 他只能表现得一起尽在掌握。 很快电话接通，李锦州在简单的“嗯”了一声之后，耐心的听完卢言希用尽量简练的言语，描述了此时两人遭遇的窘境，才语气低沉的开口说道：“见面聊吧，我现在在圣何塞，你们现在过来。我会给你们发个定位。” 挂了电话，虽然疑惑与老李在电话中的情绪似乎有些低落，但两人总算是找到了主心骨，没有再多说什么，卢言希发动了车子，开始朝着希望狂奔。 …… 很多人都听说过硅谷，知道那里是世界科技中心。但很少有人详细了解过硅谷的历史，比如硅谷曾经是个人烟稀少的农业区，甚至曾被称呼为死亡之谷。 直到斯坦福大学的两个学生在这里的一个车库里创办了一家名为惠普的公司，才算是为硅谷成为世界科技中心铲下了第一铲土。 现在的硅谷早已经不是当年的模样，在这里分布着三十个城市跟五所大学。 圣何塞就是硅谷里的城市之一，也是自称为硅谷首都的城市，同时也是整个加州人口第三，且最为富裕的城市之一，众多高科技公司都聚居于此，比如谷歌跟苹果的总部都建在这座城市之中。 所以被谷歌招揽的李锦州正在圣何塞并没有让卢言希跟孙墨涵感到疑惑。 他们都对圣何塞并不陌生。 曾经还隶属于宇馨科技的时候，所有人都受到过谷歌跟苹果的邀请，参观过他们的总部大楼。 当然也顺带着在圣何塞游玩过。 这大概也算是公司的福利之一。 只是这种生活大概是回不去了。 …… 脸书所在的门洛帕克距离圣何塞病不算远，三个小时后，卢言希便驱车赶到了李锦州发来的导航地址，一家名为San Pedro Square Market bar的酒吧。 停好车，走进酒吧，两人便看到李锦州正坐在吧台最醒目的位置喝着闷酒。 当然这时候其实坐在哪里都很醒目，毕竟此时才下午三点，又是工作日，酒吧内的人并不多。 “老李，你这是什么情况？今天不用上班？”卢言希带着孙墨涵走到李锦州身边，压下内心的不安情绪，拍了拍李锦州的肩膀问道。 “还上什么班？我一周前就被辞退了。”李锦州扭过头，面无表情的答道。 “啊？”两人同时一愣，这才发现，才一个月没见，这位老大哥头上的白发多了不少，还有厚重的黑眼圈，精神也并太好，更曾经走到哪里都意气风发、谈笑风生的那个老大哥比起来，简直判若两人。 “不是，您为什么会被辞退？谷歌的量子智脑不是一直能正常工作吗？”卢言希大吃一惊，追问道。 “这还不简单吗？他们怎么会养没用的人？更别提养着我们，还可能得罪大老板，谷歌都已经成了惊弓之鸟，怎么可能还让我留在这里？”李锦州自嘲的说道。 卢言希跟孙墨涵同时呆住了。 刚才一直处于慌乱之中，即便稍稍冷静下来之后，也压根没有想过原来公司把他们踢出局，还跟国内的老东家能扯上关系。 “你的意思是，大老板向他们放话了？不能收留我们？”卢言希失神的喃喃道。 “想什么呢？这种事情还需要大老板亲自放话出来？我都说了，谷歌已经成了惊弓之鸟，他们想办法讨好大老板都来不及，怎么可能还需要等到大老板放话才做这些事？如果我们真有用的话，说不定他们还会力保一下，但是现在已经证明了，对于量子智脑，我们都不过是小学生，他们怎么可能冒着得罪大老板的风险，继续留着我们？没有落井下石把我们给驱逐出境，就已经是法外开恩了。” 李锦州自嘲的说完，然后拿起酒杯，狠狠的灌了一大口，继续说道：“妈的，还记得不记得，想当年我们意气风发的来到这里，谁见了我们都得客客气气的，桑达尔又怎么样？蒂姆又怎么样？总裁又怎么样？CEO又怎么样？吃饭的时候这些大人物再忙还不是出面陪着聊了几句？” “现在呢？老子全程参与了苹果量子智脑的修复工作，问题三天没能解决之后，这些人的态度就变了。一个个看我的目光，全是鄙夷，甚至都不屑于隐藏！从那时候开始我就知道我在谷歌的日子可能不长了。但没想到不过才三天之后我就收到了被辞退的通知。没有任何余地。” “而且你们知道吗？被辞退之后我才发现，我根本没法留在美国。之前那些承诺这些公司根本没打算兑现，什么特殊人才通道？呸，他们给我们办的其实是EB-5有条件绿卡。都怪我们太容易相信人了，当初签署申请材料的时候根本没有仔细阅读，人家的坑早就挖好了。” “这种绿卡两年之后的确能专成永久绿卡，但需要审核。我告诉你们，现在我们百分之百无法通过审核。这一周里我所有办法都想过了，人家的工会根本不理我们，想要起诉，法院根本不受理。更有趣的是，他们还称呼我为从华夏来的骗子，劝我最好安分一点，否则谷歌公司有权利追讨这些年被我骗取的薪资跟享受的福利，并追偿。你们懂了吗？不要闹，闹的话，不但没什么用，甚至我们还可能要倒赔公司钱。这里没人帮我们说话的。” 李锦州的话让两人彻底傻了眼。 显然他们的这位前辈已经用整整一周的时间证明了数据中心负责人的话的确不是危言耸听。 其实仔细想想的确如此。 在别人的地盘上以外来者的身份跟他们打官司，哪里有获胜的可能？ 更别提他们的对手还是雄踞这里多年的庞然大物，所谓的公平公正早已经沦落为了美好的成人童话，手中没有力量便没有任何议价的资本。 童话故事里卖火柴的小女孩，之所以在故事结尾只有她一个人看到奶奶，还不是因为她卖的只是火柴。如果卖的是手雷，拥有了让全镇人都能在故事结尾看到奶奶的实力，也许她就能在温暖的家里吃上一顿完美的圣诞大餐，再暖暖的被窝里睡个好觉，第二天还会有一年只工作一天的圣诞礼物送上美好的礼物。 “可悲的是我们以为自己是卖手雷的小女孩儿，但实际却只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儿，所以当火光熄灭的时候，咱们的梦也可以醒了。没啥好说的，我已经决定回国了，已经订了后天回洛城的机票。这两年还是存了些钱，我准备回老家看能不能做点小生意。至于你们，可以仔细考虑考虑再做决定。毕竟你们比我年轻，应该可以有更多选择。当然再做决定之前，你们可以来一杯。对了，这里的Margarita不错。” 李锦州落寞的总结道，随后招手交了酒保，帮两人叫了两杯Margarita，随后结算了酒钱，给了小费之后径直转头扬长而去。 酒吧的酒保是个热情的白人小伙子，之前看到三人在用汉语聊天，并没有打搅，当李锦州扬长而去只留下卢希言跟孙墨涵两人落寞的坐在吧台时，顿时来了聊天的性质。 “HI，你们是华夏人？韩岛人？还是日岛人？抱歉，神秘的东方人，只从外貌真的很难分辨出你们，不过我猜你们是华夏人！知道为什么吗？因为你们刚才聊天时的语言听起来不像韩岛人那么夸张，也不像日岛人那么拘谨，像极了你们的华夏功夫，勇武、低调，还富有内涵，我猜的没错吧。” 卢希言愣愣的看着热情的酒保，一时竟不知道说些什么。 当然同样发愣的还有孙墨涵。 他们该怎么办？ 回国？ 又或者继续想办法留在这里？ …… 华夏，京城，宇馨科技总部内，孙佳轩真的看到王宇飞时，同样不知道说些什么。 此时关于宇馨科技突然出手惩戒造谣者的事态还在华夏网络上持续发酵中，#宇馨科技再推客户黑名单#直接登上了各大热搜榜第一，连带着那段系能源汽车路上突然抛锚的视频也已经火遍了全网。 虽然侯秘书已经安慰过两人，但依然让孙佳轩心里很忐忑。 “王总，太感谢您了！” 最后，终究还只是能说句谢谢。 “不用谢！” 王宇飞很正式的说道：“其实我也是有私心的，我有一个个性很强的未婚妻，还有一个很可爱的妹妹，我不希望她们以后会有同样的遭遇。所以你完全可以把这件事情当成我们各取所需。” 一句话，差点让孙佳轩跟旁边的罗鹏哭出来。 王宇飞有个女友跟一个妹妹华夏人大概鲜有不知道的。 但孙佳轩打死都不相信这两个女人会遭遇她碰到的这种事情。 人跟人是不一样的。 以宇馨科技的影响力，谁敢拿这两人的视频开玩笑，大概率是在开自己的玩笑。 但孙佳轩很感激王宇飞这么说，直接将两人拉倒了对等的地位，而不是施恩者的地位。 “好吧，先动筷吧，我们边吃边聊，不用拘束。” “好！” “侯秘书之前把我的一些想法跟你沟通过吧？” “大概讲过一些，说是宇馨科技要成立一个基金。” “对，基金会宇小鹅推出的一款游戏进行联动，当然具体怎么操作其实不用你忧心，我们只需要借助在你身上发生的这件事情，进行一些宣传。你需要负责的是，利用这件事的影响力，让那些被在日常生活中因为被谣言污蔑而影响到生活的受害者相信你，愿意找到你去帮她们解决实际问题。 “我知道，这是一件挺复杂的事情。但其实你需要做的并不多，主要是倾听跟记录。对于情况的真实性的核实，以及核实之后的各项操作，会有一个专门的团队负责。我们这个基金的目标是通过一系列手段，真正做到净化华夏的网络环境。当然，因为前期需要配合宣传可能会让你再次受到一些网络言论的伤害，所以我必须确定你愿意去做这件事情。” 王宇飞审慎的问道。 “是的，我愿意！我遭受过这种暴力，所以我知道当事人受到的伤害有多大。在来公司的车上我就仔细想过了，我非常愿意做这件事。”孙佳轩庄重的回答道。 “好，我也像你保证，污蔑你的人，不会有好下场的。”
636 各有盘算
“这就是美元的味道，总是这么让人迷醉！” 酒店里，洛夫·德库拉用火机点燃了一张二十元的美钞，深深的嗅了一下，随后用这张钞票给自己点了一根大卫杜夫雪茄。 这根雪茄来自于多米尼加共和国，根据送他这根雪茄的人说，这款雪茄在外行人看来不如有着雪茄宝马之称的阿波罗雪茄出名，但其实在他们圈内很受欢迎。 而且这一款极具收藏价值。 洛夫·德库拉相信这个人的话，因为送他雪茄的这个人本就是这个世界上的顶级富豪。 昂贵并不一定能买到好货，但他相信顶级富豪收藏这些消费品，必然是好货。 因为洛夫·德库拉知道顶级富豪虽然并不是什么都懂，可一旦他对哪种东西或者行业感兴趣，就会突然多出一群很懂这个行业的人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开始为他服务。 所以此时他抽的不止是雪茄，更是一种心态跟服务。 这就跟八二年的拉菲不一定适合每个人的口味，但鲜少有人会质疑这个年份的红酒一样。无数行业内的资深专家们已经为这个年份的红酒背书了。 如果有人出来打脸…… 想到这里，洛夫·德库拉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王宇飞那张刚刚褪去青涩的年轻脸庞。 嗯，如果有人打脸必然也是像大老板这种人。 想来他是肯定不介意得罪多少人的，而且他似乎不管是对红酒还是雪茄都不感兴趣。 但似乎老板就算打脸这些人也没什么。 不管这些人多么有钱有势。 反正都大半比不过自家老板有钱有势。 钱这种虚拟资产不必赘述，势则是大势，凭借的是宇馨科技在全球科技圈的影响力。 这种影响力有多强大？ 比如让杰夫·贝佐斯坐在自己面前，耐心的看着自己用美元点雪茄，当然雪茄也是对面这位有钱人送的，不管内心在如何腹诽他这种暴发户行为，但毕竟安安静静的看下去了。 “贝佐斯先生，其实我非常感谢您的支持，当然更感谢亚马逊的支持，不过您今天来的意思……咳咳咳……” 狠狠的抽了一口雪茄，随后洛夫·德库拉这种产品对待新人的不友好，那种味道奇特，酸苦交织在一起顺便还带点辣嘴，更夸张的是让他整个胸口都感觉发闷。 “德库拉先生，雪茄还是应该小口的抽，千万不能像抽烟一样，那样会把所有的烟气都挤入肺中，会让你的毛细血管全部爆开，这种感觉并不好。事实上，抽雪茄应该含着，让烟气在口腔内来回打转，和唾液充分接触之后，在缓缓吐出来，这样才能充分享受烟气跟口腔的共鸣。而且抽雪茄有一套非常繁琐的礼仪，你应该开始学习了，或许我可介绍你加入一个雪茄俱乐部，在那里能找到很多同好者。” 杰夫·贝佐斯淡淡的说道。 “咳咳……果然享受这种事情也不是无师自通的。”一阵狂躁的咳嗽之后，洛夫·德库拉将雪茄放到了烟灰缸上，看着杰夫·贝佐斯，耸了耸肩说道：“好吧，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可以先放到一边，不如我们聊些正事吧。” 虽然被鄙视了，但洛夫·德库拉并不感觉尴尬，在这一点上，他的心态非常好，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还没达到杰夫·贝佐斯的层次，能被这种前世界首富鄙视，他甚至感觉很荣幸。 毕竟换了从前，虽然他是联盟秘书长，但眼前这人依然不会闲到专门抽空来见他，甚至还给他带来了世界顶级的雪茄供他平常，这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进步。 当然更重要的是，洛夫·德库拉很清楚，杰夫·贝佐斯有求于他，或者说有求于他身后那位大老板，这才是真正的心理优势，是他不懂品尝雪茄也无法抹杀掉的优势。 “当然。不过在谈正事之前，我希望你能承认，洛夫，这次谈判能进展得如此顺利，你得承我的情。如果不是我率先同意你们的方案，这次的谈判不可能进行得如此顺利，你承认吗？洛夫？”杰夫·贝佐斯开口问道。 语气有些咄咄逼人，洛夫·德库拉清楚这是一种谈判方法，但他还是坦然的点了点头，答道：“是的，贝佐斯先生，的确没有您带头，也许我真得回去休假一段时间，才能最终促成谈判。但如果说有什么帮助，这帮助也很有限，因为我们都知道联盟最终必然会屈服。” “当然，站在我的角度，我还是很感激您帮我解决了不少麻烦。所以如果您需要帮忙的话，只要在我能力之内，我当然会尽量帮助您。但反过来说，我毕竟刚加入宇馨科技，华夏有句话叫干一行，爱一行。我必须要有自己的职业操守，如果必须要折损公司利益的事情，那么很抱歉，我恐怕帮不了您。” 洛夫·德库拉审慎说出这么一番话。 当然，到不是王宇飞的人格魅力真的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让洛夫·德库拉如此的为公司着想，关键在于王宇飞画的饼很大，在最终这个承诺被兑现之前，这位公司的未来战略部主管是绝对不会给王宇飞任何理由毁诺的。 亚马逊虽然是一家极为庞大的企业，杰夫·贝佐斯虽然是前世界首富，但不管是亚马逊还是杰夫·贝佐斯都不可能让自己的名字登上世界富豪榜前一百，对于这一点洛夫·德库拉心里有清晰的认知。 宁愿担起千古骂名，甚至让自己身处险境，也要狠狠的坑一把自己人，可想而知洛夫·德库拉对于财富的追求已经到了何种程度，他当然不会在付出了这么多的时候，给王宇飞机会反悔曾经的承诺。 是的，千古骂名，身处险境这两个用词一点也不夸张。 一旦王宇飞对他实际提出的要求跟他向这些公司提出的要求泄露出去，天知道他会遭遇什么。在加上联盟内这些公司所掌控的宣传手段，足以让他在整个西方世界变成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 但那又怎么样？ 一旦他真的成为了百亿富豪，最终人们还是只会羡慕他的财富。 “洛夫，我当然不会让你为难。事实上，我的要求对你来说或许还是个机会。我希望能跟宇馨科技进行更深入的合作，你应该知道，之前其实我们就已经跟畅享科技有合作的机会，最初馨系统在整个西半球登陆的时候，我们也是合作的支付方之一，但因为一些原因，我们在馨系统整个支付体系中所占的比重并不高，畅享科技的主要合作方是谷歌。” “所以我的想法很简单。我希望亚马逊能跟宇馨科技在更多的方面进行合作，事实上这的确是可行的。比如将亚马逊整合进入《第八洲》这款游戏，另外我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宇馨科技开发了一种很独特的芯片，搭载了这种芯片的设备能够实现人跟量子智脑之间的互联。亚马逊希望能就这种芯片跟宇馨科技达成合作。” 杰夫·贝佐斯给出了自己的想法。 的确不是什么很过分的要求，事实上这种商业合作关系说不定正是宇馨科技所期待的。 当然这只是洛夫·德库拉的个人想法。 他感觉王宇飞其实并不抗拒跟任何公司合作，当然前提是这些公司能给宇馨科技带来他所需要的东西。 当然虽然洛夫·德库拉是如此想的，但他很清楚起码到目前为止，王宇飞对他的信任程度还不足以让他能给出眼前这位大佬任何承诺。 “这是好事，我可以答应您向上汇报。但如果亚马逊能走某方面做得更多，我觉得大老板给出的回应会更热烈一些。”洛夫·德库拉依然审慎的回应了句。 “你是指？”杰夫·贝佐斯问道。 “当然是量子智脑。出于一些不能明示的原因，宇馨科技对于保有一定量的量子算力非常重视。当然我也没有说谎，在跟你们谈判的同时，公司正在准备面向全球其他有实力的企业兜售量子计算技术，这将在不久之后为公司带来更多的量子算力支持。” “所以如果亚马逊能表态在未来加大对量子智脑的投入，比如同时再新添两台量子智脑的话，想来公司会更看重亚马逊的诚意。更多的合作也会成为顺理成章的事情。当然这也是合则两利的事情，正如我在谈判时所说的，更多的量子计算机，更多的量子算力，这才是真的双赢。” 洛夫·德库拉坦然的答道。 “我会向董事会建议在接下来五年内，再新增六台量子智脑的计划。但亚马逊希望得到第二代量子智脑的授权，而不是这种算力仅有第二代量子智脑百分之七十的第一代量子计算机。” 杰夫·贝佐斯思考半晌后答道。 “看来我们需要一份新的合同，当然我也答应您，贝佐斯先生，我会尽力促成您的请求。而且我会如实的告知老板您的所表达的善意。” “非常感谢你，德库拉先生，希望这是我们友好合作的开始，我就不打搅了。哦，对了，明天晚上在我的俱乐部有一次朋友间的雪茄品鉴活动，你有兴趣参加吗？” 听到这个邀请，洛夫·德库拉略微犹豫了片刻，随后肯定的摇了摇头，说道：“不了，贝佐斯先生，您知道的，这段时间我会很忙。等下次我从华夏给您带来好消息的时候，会非常高兴接受您的邀请。” “好的，到时候我一定会再次邀请你的。” “万分感激！” 送走了贝佐斯，洛夫·德库拉独自坐在宽敞的客厅里再次拿起了雪茄，依然是像新手那样狠狠的抽了一口。 有了第一次的教训，这次他没有被刺激的烟味刺激到气管，他闭着嘴巴让雪茄的烟在口腔内回荡，直到感觉到分外苦涩之后，才狠狠的将口中的烟全部吐出。 不得不说刚刚杰夫·贝佐斯的邀请让洛夫·德库拉有了瞬间的心动。 能够被杰夫·贝佐斯邀请的朋友，自然都是真正的富人。 而能够参加这种真正富人之间的小型活动，他无疑可能获得放在以前根本不敢想的人脉，但他还是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因为洛夫·德库拉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么。 现在的他即便参加了这种聚会，也得不到什么。 但如果他成为百亿富豪，当然就不一样了。 只是送走了贝佐斯之后，洛夫·德库拉却开始患得患失起来。 他的确完成了任务，但王宇飞真的会实现他的承诺吗？ …… 在孙佳轩看来王宇飞必然是个讲信用的人，而且效率极高。 她并不清楚成立一个基金需要办理哪些手续，走哪些部门，但是想来肯定不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但跟王宇飞吃过午餐之后，下午她便拿到了基金会名义的合同。 薪资水平也很让她满意，五位数的月薪虽然在京城来说并不算太高的薪水，但光是公司提供单独住房作为寝室跟工作餐这两项，就足以让这份合同颇具吸引力。 而且当有任务需要出差的时候还会有额外补助。 更让她没想到的是，罗鹏的工作也在当天落实了。 就在距离不远的畅享科技，依然是做业务工作，只不过需要先经过为期三个月的培训。培训期间也是能有工资的。虽然薪资水平暂时不如她，但职业前景可期。 全世界都知道畅享科技主要代理的是宇馨科技的产品，而宇馨科技的产品就目前来说在世界范围来还是卖方市场。所以未来的业务提成大概率不会太少。 新的生活在她离开杭城之后不到二十四小时已经开始向她招手，这是她接到侯文辉电话时根本没想到的。 就在她刚刚接受了自己的新生活已经开启的事实，还没来得及把她内心的喜悦跟人分享时，网络上的舆论风向突然变了。 起因是当事人陶金磊突然在微博上的发声。 一条简单的微博直接让一次简单的污蔑时间开始向奇怪且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这大概是最初没人想到的。
637 反噬
“大家好，我叫陶金磊，是前段时间杭城女子被污蔑导致社会性死亡的当事人之一。没错，我就是那个陶某某，将群内虚假信息转发的那个人。发这条微博主要是为了澄清一些事情，内容可能稍微有些长，希望大家能耐心看完。” “首先我要对孙女士再次说声抱歉。虽然我知道口头的道歉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我希望孙女士能够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像个男人一样承担责任。这些年我大概还有十三万的积蓄，之前孙女士说过她的损失大概在十五万左右，我不管这次事件另外两人是否愿意赔偿，但我愿意用我目前的全部身家对孙女士进行赔偿。” “我知道肯定有人会问，为什么我不在第一时间站出来说明情况并赔偿？是不是现在被惩戒了，所以害怕了？我承认有这方面的原因，但更重要的是我之前真的没做好准备。作为一个传播者，最初我是真不知道视频跟聊天记录竟然是捏造的，而当知道了之后我很慌也很乱，我怕贸然承认可能带来的诸多后果是我所无法承担的！所以请容许我再次对孙女士说声道歉，这次是为我的懦弱而道歉。” “好了，以上其实并不是这次想要澄清的重点。我想要告诉大家的是，没错，我的确受到了宇馨科技的制裁，被列入了宇馨科技的用户黑名单，我的电脑、手机，包括新能源汽车的确暂时都不能用了。但网上那段视频并不是我所遭遇的情况，事实上那段视频中的那辆车只是跟我的车有些像而已，都是黑色，都是BYD的新能源汽车。” “今天当我得知自己被拉入宇馨科技黑名单的时候我的确是在开车，在被列入黑名单之后我的电池也的确被暂时禁用，但实际上这种禁用是很人性化的，车载系统是在我临时停车时才提示我被列入了黑名单，并告知我电池会在下次进入停车场停止并熄火后被禁用。同时车载系统还告知了我最近的更换电池的地址。” “是的，我虽然因为被列入了黑名单，短时间内不能在使用宇馨科技的服务，不能使用高能电池，但老式的电池我的车也能更换使用。怎么说呢，最后一次服务还是很让人满意的。至于网络上所说的什么我因为被列入黑名单，车在使用途中突然失速差点发生车祸之类的都是谣言，但我并不知道这些谣言的出处。” “想来看到这篇声明又有人要问了，我为什么这个时候才登陆微博澄清？早干嘛去了？实际情况是，因为我被禁用了宇馨科技的产品，的确给生活带来了诸多不便。比如馨系统被禁用，我需要去找曾经的安卓跟windows来替代电脑跟手机上的馨系统，这花费了许多时间，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关注到网络上发生了什么。” “等我忙完这些之后，再想登陆微博回应的时候，又出现了一个很麻烦的问题，我不记得微博登陆密码了。大家都知道，馨系统跟脑机芯片流行之后，现在大家登陆微博的主要方式就是一个脑波信号的验证，只需要在脑海中默念微博给出的几个数字就能直接登陆非常安全，也极为方便，我也同样如此。” “但以前不管是安卓还是windows，都不支持这种登陆方式，而且即便支持因为脑机芯片被禁用，我也无法使用这种登陆方式，偏偏微博现在给出的找回密码方式也有一个必须要验证脑波的环节。于是我陷入了死循环，我因为不能脑波登陆，又忘了密码，所以要先找回密码，但脑机芯片被禁用，我又没法找回密码……” “这的确是件非常尴尬的事情，好在我联系微博官方之后，他们虽然也没想到过会出现这种问题，但临时通过人工帮我验证了身份，这才让我重置了密码，顺利登陆了微博，并将这篇文章发表了出来。事实证明，不要进入黑名单，因为在黑名单中真的会对生活影响极大。” “言尽于此，最后期待我能获得孙女士以及全社会的原谅，再次向被我影响到的所有人说声抱歉。对不起大家了！” “PS：虽然我并不知道网上流传的视频到底是怎么回事，但我这里有一个通话录音。我方便去揣测其他人的恶意，只能把这录音放出来让大家自行评判。” 随后微博下方还跟了一段音频，正是之前卢汉强发现三人被列入黑名单之后给他打的那个电话。 当然两人的通话做了一些剪辑，但真实性却是毋庸置疑的。 …… 这篇回应迅速火了！ 本就是网上的热点关注事件，可想而知有多少人正盯着三个当事人的反应。 陶金磊发出这篇微博不过十分钟，转发量就已经破了五位数，同时实时的微博热点也开始更新，#黑名单电动车驾驶人首发回应#也直接登上了热搜。 陶金磊发微博的时间也很赶巧，正是傍晚六点半下班不久的时候，天知道有多少人在地铁公交上刷到了这篇微博，第一批铺天盖地的评论开始涌现。 “我就知道事情没那么简单，宇馨科技怎么可能让一辆正在行驶中的汽车突然熄火？” “我艹，那个卢某某是真的牛啊！拍视频诽谤一个女孩子也就罢了，他竟然还敢弄假视频碰瓷宇馨科技？” “果然坏人就是坏人，是完全没有底线的，行政拘留九天的处罚，并不能让他知道厉害！” “谁在网上说宇馨科技的黑名单没有底线的？我就问那个卢某某跟余某某该不该拉进黑名单？” “那些之前大言不惭说宇馨科技的做法是侵犯了公民权利，拿着一个假视频做文章的专家大V们出来走两步，老子就想问问这种根本不知悔改的家伙不拉进黑名单，难道还给供起来？华夏在网络上造谣诋毁的成本就这么低吗？” “事实很明显，针对坏人的纵容，就是在对我们这些好人老实人犯罪！专家们歇歇吧，强烈支持宇馨科技对卢某某跟余某某追责到底！至于这个陶金磊，既然有悔过之心，还是能给他一次机会的。” 这些还都是情绪不那么激动的评论，情绪激动的评论充斥着各种芬芳的言辞，足以让人血压瞬间升高。 …… 正通过windows系统一直关注着网络舆情的卢汉强自然也第一时间看到了陶金磊的这条微博。 这个超市老板当时便愣住了，看完了整篇博文，听了附带的通话录音后，又不甘心的看了看微博里的评论之后，立刻被气到浑身发抖。 这尼玛…… 他就这么被诬陷了？ 他真就这么被诬陷了？！ 网上那帮傻子的智商呢？如果不是两人说好，他怎么可能去发那条随时会被揭穿的视频？ 但这个时候评论区已经彻底将他归于了人渣加败类，根本看不到任何一条为他说话的评论。 卢汉强飞快的开始在评论区留言，他要唤醒这些网友思考的能力，他要为自己辩解，他要把真相公之于众，然而他的评论刚发出去，一刷新，下方的回复却全都是各种鄙夷辱骂，或者怀疑他是水军的。 “楼主是脑子有坑吧？这个时候还在扮演理中客？” “难道那个姓卢的还有钱请水军？宁愿请水军洗白也不肯赔钱吗？活该他进黑名单，最好还能进牢里呆几天，才能让他冷静冷静！” “但凡还有一点点脸的人，都发不出这种评论！” “我艹你……” …… 看到这些评论，卢汉强的愤怒内心渐渐转化成一片冰凉。 没有任何人相信他的解释。 好一点的人还愿意冷静分析，更多的人看到这种评论直接开骂，甚至捎上了他一家人。 荒谬！ 太特么荒谬了！ 这特么是赤果果的诬陷啊，怎么就没人能明辨是非！？ 卢汉强再次拿起了电话拨了出去，这一次他也打开了通话录音。 让他意外的是，对方竟然并没有拒接他的电话。 “喂？陶金磊，你微博上发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就是微博上说的意思啊，老卢啊，听兄弟一句话，别在闹了！何必呢，说实话不好吗？” “说实话不好吗？问题是你说实话了吗？你敢说发到网上的那段视频不是你提供给我的？” “我？我什么时候给你发视频了？我一整天都在处理被列入黑名单之后的麻烦事，哪有功夫去给你弄视频？都到这个时候了你还不肯醒悟吗？你一次又一次的弄这种假视频，假消息误导大众，你是真不肯消停了吗？有意义吗？你真以为网上那些向着你的是为了你好？不，他们只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听兄弟一句，悔改吧！” 听到陶金磊的回答，卢汉强立刻意识到，对方早已经防着他录音了，这回答得滴水不漏，就算自己把这段通话录音放到网上也没有任何用处。 甚至根本不需要他主动把录音放到网上，说不定对面这个小兄弟会先于他把这段录音丢到网上去。 这一刻，卢汉强终于体会到了百口莫辩的感觉。 陶金磊的话也让他明白了现在他在网上的任何发言都不会有人相信的。 第一次他拍假视频伪造聊天记录已经被石锤，他建议陶金磊发假视频到网上的通话录音所有人都已经深信不疑，现在他成了一个在网上的造假说谎惯犯，还是不思悔改的那种，谁还会相信他的解释？ 可怕的是，他并没有证据能证明这一点。 对了，证据。 “姓陶的，你以为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没录音？你就不怕我把咱们两真实完整的通话记录发到网上去？” “呵呵，卢哥，我最后再叫你一次卢哥吧，看来你是真的疯了，听你的意思是我伪造了咱们的通话记录？你自己都承认了那通电话是你打的，我还伪造什么？你赶紧发啊，把通话记录全部发出来，让大家都听听也好，你那些阴毒的伎俩我还没发全呢，这也是念着咱们相识一场，我巴不得你能全部发出去！就这样，如果你能听劝，咱们该认罚就认罚，该赔偿就赔偿，以后大家还能做朋友，如果你要一意孤行，那只能说我们三观不合，再见！” 对面说完这番话，干脆的挂了电话。 听着“嘟嘟”的忙音，卢汉强心如死灰。 他意识到陶金磊根本不会相信自己也录了音。 实际情况的确如此，当时他刚刚得知自己被宇馨科技拉入黑名单，整个人都处于懵逼跟慌乱的状态，怎么可能还想着去把通话给录音了？ 当时他也根本没想到陶金磊会突然临阵倒戈，还想着怎么阴陶金磊一把，谁想到这货却把他给阴了。 现在该怎么办？ 就在卢汉强心乱如麻时，电话突然响了，他看都没看便直接接通，随后便听到一阵破口大骂：“姓卢的是吧？你是不是个人？你就是个禽兽知道吧？栽赃陷害上瘾了对吧，你就不怕以后儿子没……” 卢汉强飞快的挂断了电话，一看才发现是个根本不认识的号码。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一段时间无法正常使用手机的基本功能了。 果不其然，很快他的电话便有无数的电话涌进来，全部都是陌生的号码，直接挂断，马上又有电话打进，直到出现一些乱七八糟的网络号码，卢汉强意识到自己被人盯上了。 卢汉强立刻开启了手机的白名单功能，直接过滤所有的陌生号码，还没消停两分钟，电话又响了，还好，这次是家里的电话。 卢汉强立刻接通，然而迎接他的依然是劈头盖脸一通喝骂。 “你个兔崽子又干了什么？家里的电话都被打爆了？你妈差点被吓出心脏病知不知道？你就不能安神段时间？让一家人过几天好日子？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孽障？” “爸，到底……” “别叫我爸，我怎么有你这种不孝的儿子？赶紧回来看怎么处理！这家还能不能呆了？”
638 会被玩死的
社会性死亡在没有经历过的人看来就只是网络上流行的一个词而已。 但对于经历过的人来说，却绝对是如同噩梦般的体验，更可怕的是，这种噩梦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卢汉强开始体验到了这种感觉。 最初只是骚扰电话开始变多了，这其实问题不大，回到家把所有人的电话都设置了白名单功能，还不太影响生活。但紧跟着他的微信无法正常使用了，几乎每个小时都有人通过电话号码加他好友，通过验证发言里都是各种辱骂的话。 如果只是他也就罢了，当一家人都不停收到骚扰短信的时候，卢汉强终于感觉到心慌了。 然而这还只是开始，更让他崩溃的还是来自于亲友的“关心”。 以关心的名义打来的电话却是不方便挂断的，关心中的数落，甚至有些还带着一丝嘲弄的意味，直让卢汉强抓狂，这直接导致他整个人开始有些自闭。 但这还不够，当他好不容易处理好家里的情绪，走出家门，碰到所有人看他的眼神都像是瘟神一般，甚至他明显感觉到背后还有人指指点点的时候，情绪是真要崩溃了。 他开始给余均炜打电话，想跟这个自己发小好好聊聊该怎么应对，然后电话竟然拨不通了。 本该跟他站在一条船上的好友竟然直接把他电话拉倒了黑名单，当他再次上网时候才得知，余均炜竟然也在微博上道歉了，更可怕的是，这人竟然也将一切过错推到了他的身上。 虽然从微博发言来看，自己这个朋友过得也不好，各种针对他的恶意骚扰同样不少，甚至微博评论区里依然是谩骂居多，但从这家伙开始不接他电话来看，是真的要跟他做切割了。 他本以为这件事情已经发生了，不会对他的生活造成什么太大影响，但现在看来，不但影响了，而且影响很大。 “该死的叛徒！”卢汉强咬牙切齿的骂了一句，他想要在微博上也写一封道歉信，他已经意识到这件事情可能没那么容易过去了，但这个念头刚升起，却又被他自己打消了。 这个时候他在道歉有用吗？ 连余均炜都被骂得这么惨，他这个时候道歉所有人都只会认为他承受不了压力而已。 心中无限纠结，直到晚上他才突然意识到自家超市今天生意似乎差得出奇，压根就没两个人走进来过，似乎每天要来给超市送团购物品的快递小哥都没上门将顾客订的货物送来。 卢汉强暂时压下对这件事的惶恐，给服务小区的快递小哥打了个电话。 “喂，小赵，今天客户订的货怎么还没送过来？” “啊，卢哥，是这样的，公司这边要求我们跟你之间的合作被取消了。你们小区居民要求的，以后如果货还送到你那里，大家都会抵制，不去拿货啊。所以我们以后都不送到你那儿去了，公司这边还没通知你吗？” “你几个意思啊？谁跟你说要抵制了？你跟我说说看，谁说要抵制了？！我说你们不能忘恩负义啊，当初是谁找上门来的？又是谁每天辛辛苦苦在群里帮你们宣传？现在生意做起来了，你们说不合作就不合作了？” 卢汉强急眼了，开什么玩笑？这里做为一个驻点，每个月能从这些生鲜产品中赚到近一万块的利润，基本上能覆盖超市的房租成本，也是他这个小超市重要的收入来源之一，结果说取消就取消了？ 这公司还有没有有点契约精神？ “卢哥，你冲我急也没用啊，我就是个送快递的，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再说了，公司有公司的通盘考虑，总不能让公司因为你做的那点糟烂事把公司的名声给搭进去啊？” “你说谁糟烂事呢？” “我说谁谁知道！” 说完，压根不给卢汉强辩解的机会，对面直接挂了电话。 听着听筒内的“嘟嘟”声，卢汉强愣了半晌，一气之下，差点举起手机砸了出去，然后最后关头还是忍住了。 他再次打开微信，就想问问这帮邻居到底是几个意思？ 他不就是拍了个视频吗？平时做生意可从没占谁的便宜，这帮人怎么就能不给他条活路了。 然而打开微信群才发现，他建的三个都满五百人的小区购物群早已经多了无数条消息，点开一看，都是大面积的退出群聊。 每个群都只剩下三、五十个人，还都是那些平日里基本没有购买过商品，更从来没发过言的僵尸微信号。 卢汉强拼命的朝上翻着聊天记录，果然看到一帮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群里聊着这件事，随后都决定以后不要再他这里买东西，然后一个二个开始退出群聊…… 他甚至找到了始作俑者，一个微信名为“雾里看花”的用户最先在群里挑起了这个话题，他甚至对这个微信名有些印象，是一个经常在群里订生鲜的大妈，但他却无可奈何。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要报警，但是人家不来他这里买东西这理由警察能受理？ 怀着忐忑的内心回到家，第二天他便找到了报警的理由，事态也彻底让他崩溃了。 当他第二天来到超市开门时，突然发现自家超市的大门竟然被人用油漆泼了，还写上了“骗子超市”四个大字。 本就处于焦虑中的卢汉强在这一瞬间情绪彻底失控了。 这次他第一时间拨通了报警的号码！ 这个世界还特么有没有王法了？ …… 跟卢汉强同样愁云惨淡的还有依然滞留在美国硅谷的几位宇馨科技前技术人员。 或者他们并不像卢汉强那么惨，直接到了山穷水尽的境地，但此刻却也陷入两难。 此时一群人正聚在圣何塞的酒吧里，相顾无言。 随着宇馨科技跟几家公司重新签订完协议，他们也陆续被之前高薪将他们吸纳的公司扫地出门。 很彻底的扫地出门，曾经的许诺完全没有兑现，甚至连赔偿金都没有，这在他们看来简直是不敢想象的，毕竟按照合同约定，如果对方真的要赶走他们，本该支付高额的赔偿金。 但之前的许诺现在都趁了泡影。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像李锦州那样拿得起放得下，直接订了回国的机票。 对于他们来说，如果不甘心这辈子浑浑噩噩的过去，还真没法回国，这源自于他们的恐惧，对于宇馨科技来说，他们是不折不扣的背叛者。而在国内宇馨科技在科研界的地位已经摆在那里，已经无人能撼动。 这种情况下，如果他们还想走上研究岗，自然困难重重。 如果已经实现财务自由便也罢了，但美国公司的许诺根本没有兑现，现在每个人的账户里也就这几个月拿到的十多万美元，这么点钱甚至不够回到国内在二线城市买一套好点的房子，谁能甘心？ 更别提如果他们按部就班的呆在宇馨科技，按照他们的资历，再奋斗个三、五年就能从公司分到一间京城三环内的三居室，且就在公司不远处，周遭还有华清、京大这样的华夏顶级大学，以及这些大学附属的小学，不管是教育资源还是医疗资源都极为雄厚。 但现在回去却什么都没有了，这种心理落差谁能受得了？ 然而继续留在美国似乎也千难万难。 这两天几个人都通过各自的途径咨询了律师，像他们的情况想要顺利将临时绿卡转为永久绿卡难度很大，首先他们根本没法拿出投资证明，而如果想通过工作留在美国目前来说难度就更大了。 量子计算机的横空出世影响是极为深远的。 之前需要消耗极大算力的实验室模拟过程，现在通过量子算力，可以在极短时间内完成。 这也解放了无数基础科研人员，尤其是量子智慧的自主编程功能，影响到的并不只是给系统写程序的程序员们，在自动化这一块应用更为广泛。 由量子智脑统一调配的实验室，能够自主给各种自动化的仪器、设备、机器根据生产目标编制好相应程序，直接解放了无数工程师，同时也让这些岗位竞争越来越大。 只有那些能力最为出众的工程师才会被留下，大部分人正处在失业或者失业的边缘。 这种情况下，他们想要在短时间内换一份工作的难度可想而知。 尤其还是无数美国科研机构都不愿意得罪宇馨科技的情况下。 这才是最本质的问题。 事实上，以他们的学历跟能力，虽然在解决量子智脑问题这一块的确体现不出太多能力，但毕竟是有科学素养的，不说做高层技术官，做中层的研究人员能力是绝对足够了，尤其是本身有在宇馨科技的任职经历，怎么看都轮不到他们被裁员。 但也正是因为有了在宇馨科技的任职经历，更让这些公司不方便安排。 谁知道留下他们会不会触怒王宇飞呢？ 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因小失大。 毕竟他们付出了极大的代价才重新让量子智脑运行起来，如果因为这些人惹得王宇飞不愉快了，安稳几年之后，又在闹上一出，那谁能受得了？ 不如早做切割。 …… “大家准备怎么办？”卢言希打破了沉默，开口问道。 几个人这样沉默下去也不是办法，终究是要解决问题的。 “现在还能怎么办？要么回国，要么想办法留在美国。摆在我们面前就这两条路，距离绿卡到期还有五个月，这五个月想想办法吧，如果留不下来就只能回去。”有人喝着闷酒回答道。 “要不我们跟朱总联系下吧？说不定朱总能帮到我们呢？”孙墨涵再次建议道。 一般这个时候她是很少插话的，但现在她知道大家都没办法了。 所谓的想想办法，基本都是没办法。 孙墨涵口中的朱总就是朱从真，也是这次外派的队长，虽然大家的选择不同，朱从真没有接受这些公司的邀请，选择了回国，但孙墨涵一直认为大家作为同事的友情必然还是有的。 “老朱现在哪还会管我们？小孙啊，你别添乱了。”有人不耐烦的说道。 显然在孙墨涵看来的救命稻草，在别人看来却并不感冒。 这自然也是有原因的。 当初这些人被挖的时候，朱从真专门开过几次会议，希望所有人能团结起来，不要被这些外国公司画的大饼给诱惑了，但效果显然不怎么样，否则也不会出来的时候足足十一个人，回去的时候就只有两个人了。 大概也正因为如此，让这些男人并不想联系以前的老领导。 谁还不要个面子了。 “就是，这个世界最终还是要靠我们自己，我有个想法，不如我们想办法去弄出点影响力来，把我们的合同公开，把我们遭受的不公正待遇公开！我就不相信这么大的民主国家会没有一个人为我们说话。而且这里言论自由，没人会因为我们说什么把我们怎样！”有人恶狠狠的说道。 “得了吧，你这更是馊主意。言论自由？言论自由的前提是，我们说的东西没人关注，没人理会！如果真的被人盯上了，炒热了，你信不信法院那些公司能把我们告到倾家荡产然后直接被遣送回国？” “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里的言论自由要么是有钱人的言论自由，要么是流浪汉的言论自由，前者有自己的喉舌，他们发出的声音谁都能听到，后者没人关心他们，他们不管说些什么都没人能听到。真正需要言论自由的人，人家一场官司就能耗死你信不信？这里雇佣一个普通的律师费用一小时三百刀，稍好的律师费用一小时五百刀，一场官司可以拖一年，律师费用五万刀起，但对于那些大公司而言，他们有专门的法务部，根本不需要另外花费。” “你要咱们面对脸书、谷歌、苹果、微软、IBM、甲骨文等等，等等这些公司去玩言论自由？这才真得是想把我们往死里坑吧？信不信我们刚发声，人家就能玩死我们？”
639 建议
“回去吧，不管怎么样，起码回去了还能好好生活。李哥不都选择回去了吗？” 当所有留下的方案都被否决之后，孙墨涵轻声对卢言希说道。 当初她选择留下来是因为眼前这个男人，所以选择回去在她看来没什么大不了的。 大老板也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就算回不了宇馨科技，以两人的能力在其他城市找一份工作，安安静静过一辈子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就这么回去你真的甘心？没错，回去是最简单的办法，但回去了以前的同事怎么看我们？亲戚朋友怎么看我们？这些你想过没有？”卢言希一只手捂着额头说道。 这句话大概也说出了这些人的心声。 都知道回去是最优选，但这么灰溜溜的回去，怕真是一辈子都没法跟从前认识的人交往了。 这跟社会性死亡有什么区别？ 毕竟大家都曾经是华清、京大这些名牌高校的研究生，现在所有人都认为他们在国外生活得很好，如果带着巨资回去创业还好说，带着身上那点钱灰溜溜的回国，还要被帖上叛徒的标签，这的确很难接受。 “或者我们去欧洲吧？就算不选择那些大公司，以我们的能力进一家初创公司应该不成问题，总之只要先解决了身份问题，咱们在这边总能在搏一把！” 有人给出了主意。 卢言希听到这个提议眼睛一亮。 是的，他的思维怎么一直陷入死胡同里了？ 美国呆不下去了，不代表他不能去欧洲啊！ 临时绿卡在旅游、工作这些权益方面跟正式绿卡比起来并没有什么区别，虽然他们依然持有的是华夏护照，但有绿卡签证很好办理。 “好主意，我建议大家还是分散开，但都保留好相互间通讯方式，不管以后谁在欧洲出人头地了，都还能拉其他人一把。”卢言希立刻建议道。 “行吧！其实真要说起来，欧洲很多国家的环境并不比美国差。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我就不相信以我们的履历，还没法找到一份工作。” “嗯，只要不去那些被技术挟持的大公司，我们一定可以从零开始的。” “对对对，就这样，老卢，你跟小孙准备哪。” “小孙很喜欢卢浮宫，我们干脆就去法国碰碰运气吧？怎么样？”卢言希看向孙墨涵，问道。 孙墨涵略显失望的点了点头，她其实想不明白为什么在这些男人眼里，面子那么重要，甚至比未来的生活还重要，跟去法国比起来，其实她更想回国。 原因也很简单。 现在整个世界的大环境摆在那里，随着量子智脑的发布，工作机会越来越少，尤其是一些高端的工作都已经被机器所取代，他们到了更加人生地不熟的欧洲真能迅速找到一份体面的工作？ 更别提欧洲的物价可不比美国低，想维持一份相对体面的生活，花费并不算少。 而且在这些国家想要维持体面对于他们这些人来说是生活的必须，而不是为了面子。毕竟这里并不像国内，安全的街区往往意味着租金也特别昂贵，房租便宜的地方往往也意味着无序跟混乱，甚至投诉无门。 毕竟这里警察属于服务性岗位，有钱的街区交的钱多，警察自然要更努力的巡视，保证更快的是出警速度，来满足这里的居民。 所以他们手上攒下的那点钱，真的很难说够他们支撑多久。 如果存款被用完了，还找不到一份满意的工作，甚至还解决不了身份问题，该怎么办？ …… 华夏，京城，宇馨科技总部大楼顶层。 自从董事长办公室整个行政机构搬到楼下之后，之前的办公区域便被空置了下来，王宇飞也没有在重新组建一个栋办，便干脆着手改成了一个会客室跟一个大型会议室。 这也代表了王宇飞的决心，不会再参与公司的具体经营。 这也导致整层楼冷清了许多，就好像此刻，王宇飞办公室里的两个人就是整层楼的全部人。 “这是库克先生对于公司框架跟薪资改革的规划书，您签字之后就正式开始实施。” 侯卫辉将楼下CEO办公室提交上来的文件递给了王宇飞。 其实王宇飞早已经在邮箱里看过电子版本，纸质版本只是为了签字留档，走公司流程。 但他依然浏览了一遍，这才盖上了自己的印章。 “还有什么事吗？” “关于杭城孙女士事件最新的情况都在这里了。因为陶金磊突然发布的长微博跟那段通话录音，打乱了我们事先安排的计划，现在这种情况您看是否继续我们预定好的动作？” 侯卫辉请示了一句。 是的，陶金磊突然反水，不但打了卢汉强一个措手不及，更出乎了侯卫辉的意料。 正如侯卫辉劝慰孙佳轩时说的那样，对于这次网络舆情事件，甚至公司重新抛出黑名单系统，本就是一套完整的组合拳。 王宇飞早已经不是曾经那个刚出省城，初掌公司的雏鸟，从畅享科技到宇馨科技这段时间每个人都在成长着，从听了父母的话，决定让公司插手孙佳轩的事情开始，他便已经开始着手考虑如何让公司利益最大化。 比如通过这次时间让游戏内部事件跟现实开始联动，进一步提高大众对《第八洲》的认同度。 除此之外，之所以选择了让黑名单重出江湖，除了让那些肆意污蔑者先一步接受惩罚之外，更是为了让那些至始至终都不曾断绝念头，想要将手插进公司那些人或者是势力一个警告。 以宇馨科技现在的情况一旦再次推出用户黑名单必然是会被口诛笔伐的。 这本就是公司上下早有预计的事情。 毕竟公司的产品已经跟每个普通人息息相关。 这次杭城孙女士的事情给了王宇飞再次祭出这一大杀器的机会。 可打的旗号非常朴素，但很有力量。公司不希望给那些利用互联网造谣诽谤且拒不道歉的人渣们提供工具。 当然，除此之外，他还要警告那些想要把手伸进宇馨科技的资本们，自家公司并不是那么好掌控的。 王宇飞考虑得已经很清楚，这件事非常有必要去做，不让这些人对宇馨科技有一个更清醒的认识，这种骚扰就会长期存在，始终被人在背后惦记着的感觉并不好。 他需要暂时先吓退这些资本。 等到公司地月工程正式开启的时候，就无所谓了。只要地月工程开始立项，前期筹备工作完成，那个时候谁家资本要投资地月项目，王宇飞只会来者不拒。 这个项目就是试金石，足以把那些只想运作宇馨科技上市从中狠捞一笔的资本给吓走，只有足够有远见，且财力足够雄厚的资本才可能有胆气染指这个项目。 到了那个时候宇馨科技本身就会变成一个吞金怪兽，多少资金都不一定填得满，那个时候只要有人敢投钱，王宇飞就绝对敢要。 但在这个时候，他还需要用上一些手段。 所以按照王宇飞原本的计划，这次宇馨科技还会针对孙佳轩的时间有一套大动作。比如在公司揭穿了真相之后，会将那一批网络所谓的专家跟所谓的大拿们以造谣、传播污蔑绝不可能零成本为由直接全部拖入黑名单。 用这种方式告诉那些背后指使这些人的幕后黑手们，这家公司再怎么变，他的话依然一言九鼎，而且他王宇飞从来不惮于以玉石俱焚的方式斩断那些伸出的手。 王宇飞考虑了两分钟后点了点头说道：“继续原本的计划，暂时就不扩大了。把现阶段所有涉及的账号全部拉进用户黑名单。并将黑名单在官网上公布。对了，让法务部把所有的证据都固定好，接下来肯定要打官司，告诉法务部这场官司我不求一定要赢，能拖多长时间就拖多长时间，拖到没有人敢继续打官司为止。” “好的，老板。我会通知下去。您约了蒂姆·库克先生五分钟后谈话，我先去迎接一下。” “嗯，去吧，直接把库克先生带到会客室。” …… 新改造的会客室其实更像一个小型会议室。 各种最先进的办公自动化设备一应俱全，许多还是市面上没有出现过的设备。 当侯卫辉将蒂姆·库克领进这间会议室时，蒂姆·库克就见识到了这一的产品。 在王宇飞的面前凭空显示着一个3D画面，画面中大概是一种分子结构，这让苹果总裁有种穿越到复联电影中的感觉，因为这一幕在钢铁侠自己的办公室里经常看到。 只需要手指在空气中挥动，就能控制这虚拟3D屏幕中的图案。 侯文辉显然早已经见惯了这一幕，将蒂姆·库克带进会客室后，就转身出门去准备饮料。王宇飞则一挥手，身前的图案立刻消失不见。 “这是最新的技术？”蒂姆·库克心潮澎湃的问道。 作为一个在科技行业浸淫了几乎一辈子的高管，他自然明白想要实现这种类似于这种真实3D全息虚拟屏幕技术难度有多高。 这种在三维空间中投射三维立体影像的次世代显示技术，本就是苹果曾经的研究方向之一。蒂姆·库克当初也曾经寄希望于在苹果的产品上搭载这种技术。 想想看，未来的苹果手机将能随时随地为用户提供这种3D投影，将会给整个产业带来怎样的改变？ 他甚至还记得当时苹果研究的方向是计算机全息显示技术，简称CGH，只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成功。 “严格来说还在测试中，不过我这里先用上了。如果感兴趣，回头我让技术部在给你的办公室也装上一套。”王宇飞点了点头答道。 “不是那种能随身携带的设备？” 王宇飞摇了摇头，简单的解释了句：“暂时还做不到，不过不久之后应该可以。图像主要是靠量子智脑模拟的全息图，并不是靠完整的图像高清记录，所以设备小型化的问题不大，难点在于小型化的设备无法释放能够满足全息显示的光源。这会导致全息投影屏幕的还原度，或者说清晰度出现问题。” “好吧，如果可以的话，请给我的办公室装一套。”蒂姆·库克点了点头，毫不客气的要求道。 私下里谁还不是一个电子产品爱好者了？ “没问题。”王宇飞点了点头，笑着应了下来。 “好吧，说正事，我提交的公司改革方案你看了吧？”蒂姆·库克主动问道。 王宇飞答道：“是的，正如我之前说的那样，你可以按照你得方案进行改革，我只需要看到效果就够了。” “但是光内部改革并不够，我这些天查看了公司这两年的财务数据，实际上宇馨科技的财务状况甚至称不上健康，简单来说，公司各项开支太庞大了。按照公司现在的财务状况发展下去，我很难相信五年内，公司能做好启动你那个宏伟工程的准备。”蒂姆·库克摊了摊说道。 “这也是我邀请您加盟的原因，所以您还有什么更好的建议？” “首先，我觉得需要让公司目前最大的利润来源能做出更大的贡献，我建议从明年开始对公司独家授权商进行招标，并根据竞标的结果来重新确定技术独家授权商。”蒂姆·库克严肃的提出了自己第一个建议。 如果葛灵玥听到蒂姆·库克的建议，怕是会随便抄一把刀直接冲到宇馨科技来找这位老上级拼命。 要知道畅享科技正处于上市路演的关键时刻，如果这个消息爆出去，怕是没谁敢投资畅享科技的股票了。 “您应该知道畅享科技跟我们的关系，尤其是在这个时候，如果进行竞标，对于畅享科技来说会很不利。就目前来说畅享科技如果失去了我们的支持，还没有充足的造血能力。” “我猜到你会否决这个提议，所以我建议明年授权价必须涨百分之三十，同时我们可以预先出售五年后的竞标资格，我相信这也可以帮公司在需要花钱的时候收拢一批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