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 事故大了！
一个电话让世界量子计算技术联盟前后两位秘书长都处于懵逼状态。
风景怡人的夏威夷群岛上，洛夫·德库拉看着已经被挂断的电话正在发呆，心里暗骂着老子都已经退休了，还特么找爷干嘛？
宇馨科技的董事长办公室里，古哈·赛特对王宇飞的印象则已经跌到了冰点，现任的秘书长你不找，去找前任几个意思？这是——看不起他？
狂妄！太狂妄了！
古哈·赛特猛得站了起来，就想转身离开。
对于一个高傲的科学家而言，这种羞辱，无法接受。
谈崩了，接下来宇馨科技将要付出代价！
古哈·赛特已经在内心打定主意，不谈了！
下一步他将代表联盟发起集体诉讼，宇馨科技将失去所有联盟内部的免费量子算力，不止如此，眼前这个年轻的男人还得不到一分钱补偿。
没错，量子计算机是宇馨科技首先发明的，但那又怎么样？
现在联盟已经基本掌握了量子计算机生产技术，当然，这其中还涉及到各种专利问题，但那又怎么样？
打专利官司法院判罚的罚款，最终肯定能覆盖其收回算力的成本。
而且这种官司耗时极长，只要联盟同心齐力，将官司拖个几年完全没有问题。
这对于宇馨科技来说只有四个字可以形容，得不偿失！
他要用这种方式给这个还没学会如何尊重人的华夏年轻人上一课。
这个世界并不是像年轻人想象中那么美好。
毫无疑问，古哈·赛特是个很单纯的人，尤其是那一瞬间心潮涌起的快意恩仇，让他心情甚至开始激动。
“赛特先生，你是打算离开了吗？”王宇飞问了一句。
“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谈的了。”古哈·赛特意气风发的说道。
“那就不送了！”王宇飞平和的点了点头。
这个反应让古哈·赛特感觉不太舒服，似乎眼前这个年轻人并没有意识到得罪了他的严重性。这直接让他的爽感打了极大折扣。
“脸书的诉讼判决下来了。”
虽然扭头就走最潇洒，但古哈·赛特实在没忍住提示了一句。
“嗯，那又怎么样？”
对面的男人抬头看了他一眼，依然用平和的语气问道。
“那又怎么样？”古哈·赛特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人生第一次体会到被人把天聊死的尴尬，他总不好苦口婆心的帮着王宇飞分析跟他闹掰之后会导致的所有后果，这种场景，只是在脑海中过一遍，都会让他尴尬的想死。
这个时候他似乎真的只能扭头离开了。
王宇飞没有挽留，他也找不出一个继续留在这里的借口。
然而这还没完，更让他恼火的事情发生了。
来的时候他是通过官方途径跟宇馨科技这边对接好的，当时有车接机，直接安排在了酒店，但是当他从宇馨科技离开的时候，所有待遇都没了。
是的? 当他跟陪自己来的助手汇合时? 得到了一个让他火冒三丈的消息，用助手的话说? 宇馨科技的前台小姐姐已经告知他，董事长办公室专门打电话取消了专车接送的待遇。
不止如此? 之前帮两人预定的五星级酒店也已经退了租金，不过考虑到古哈·赛特跟来访人员还有个人行李在房间里，所以这边的交涉人员告知了酒店会暂时将房间保留，但需要顾客自行支付因此而产生的房费！
这特么是完全撕破脸的节奏啊，说好的礼仪之邦呢？
当古哈·赛特走出宇馨科技总部大楼时，立刻又发现了最大的一个问题，这是他第一次来华夏京城，根本找不到东南西北了。
其实第一次是托词? 即便这是第n次，他可能依然分不清楚方向，因为古哈·赛特本就是一个路痴。
“你还记得酒店的名字吗？”古哈·赛特问身边的助手。
助手默然，随后在古哈·赛特要杀人的目光中，走回公司内，片刻后匆匆走了出来。
“我知道了，我们住在香格里拉大酒店，距离这里不算太远? 找一辆出租车大概十分钟车程。”还好助理是懂汉语的。
古哈·赛特忍住了在这里大声咆哮的冲动。
现在他任何失态举动必然会传入那个年轻人的耳中，他不想让人看笑话。
幸运的是，没多久助手就拦下了一辆的士，更幸运的是两人上车后，发现这位司机竟然还精通英语，不幸的是，司机明显是个话痨，偏偏在他最不想吭声的时候说个不停。
“两位是要去香格里拉啊，海淀的这家香格里拉很不错，我带孩子去住过一次，大床房非常舒服，不过价格就偏高了，普通大床房都要一千多呢，不如新世纪那家划算。”
“我看两位是从宇馨科技里面出来的吧？那里面可忒神秘了，我孩子这两天就特别喜欢找网上这栋楼里的视频看，不过只有地下实验室的。”
“还有啊，今天那个在朋友圈爆炸的文章也是说宇馨科技的，话说那些西方的公司不地道啊，之前没有量子计算机的，一个个跟哈巴狗似的，专门跑到华夏来求着咱们的公司把技术授权给他们。结果现在他们把技术吃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想着要毁约了。”
“你们说那些西方人怎么能恶心到这种程度？人不要脸也得有个底线吧？这帮人简直太无耻了！呸，真是不要脸。这也就是那帮人在西边缩着，但凡他们要是还敢来咱们华夏，我必须得冲上去给他们几巴掌！你们别不信，我还真有这个胆儿，想当年咱怎么说也是八旗子弟来着。”
“反正我这个行当也干不了多久了，再有三个月咱这街上跑的都是那种自动驾驶的汽车了，我差不多也可以退休了。到时候我就每天去大兴那边守着去！我倒要看看那些不要脸的谁还敢来。”
显然这位司机压根没想到古哈·赛特就是他口中那些西方公司派来的谈判代表，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
毕竟古哈·赛特是印度裔，他带来的助手是一个三代韩裔，虽然说的是英语，但都是亚洲人的面孔，的士司机自然没往这些人就是西方公司代表那个方向去想。
不过他这些话到是引起了古哈·赛特的注意。
情况似乎有些不对。
脸书打赢官司已经有好几天了，互联网时代几分钟就能传遍全球的消息，竟然在几天之后才传开，这显然不太符合正常规律。而且双方正式闹翻应该是刚刚才发生的事情，怎么可能这么快就传出去了？
有那么一刻，古哈·赛特怀疑这司机是不是宇馨科技故意安排的，但是片刻他便推翻了这个想法。
虽然他对王宇飞很不爽，但他必须得承认这个华夏年轻人的科学素养，而且怎么看华夏人也不可能这么无聊。
“你刚才说是今天才看到的文章，说西方公司想要集体毁约？”古哈·赛特主动问了一句。
“是啊！今天早上出车前翻朋友圈看到的。我们这行越来越难做了，据说下个月就不能进二环线了，不过我能理解，现在都是无人驾驶了。我周末去体验了一把，那叫个方便，所有车都老老实实排队，也没谁插队了，走一趟不用着急上火，得劲儿！你们国家还没这东西吧？我跟你说，这趟来京城你算是赚到了，如果不去体验一下无人驾驶，那都算白来了！”
古哈·赛特有些晕。
这司机的脑回路让他崩溃，大家明明是在聊文章的事情，怎么就说到无人驾驶去了？
大家能好好聊天吗？
“咳咳，我能看看你说的那篇的文章吗？”
“你看得懂中文？”司机狐疑的问道。
古哈·赛特看了一眼身边的助理，谁特么还没个翻译了？
……
夏威夷。
拿着电话发呆的洛夫·德库拉突然便觉得海滩上的阳光不那么明媚，就连那些穿着比基尼打闹的美女都丧失了吸引力。
什么情况？
老子退休了还特么不能放过我？
老子就不去华夏怎么了？
洛夫·德库拉在心里发着狠！
虽然他去华夏的签证一直都没过期，随时都能前往华夏，但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哪个国家他再也不想去了，那一定就是华夏。
并不是说华夏不好，但他总觉得如果在踏上那片土地，天知道还能不能走出来。
也不是治安问题，主要还是想到王宇飞跟路余馨这两个人便打心眼里感觉恐惧。
在商言商，大家都在算计没什么好说的，但是那个女人喜欢用盘外招，这很让人头疼。
更别提这次集体毁约，等于是动了宇馨科技的蛋糕，天知道他跑到华夏去会不会就是用来泄愤的。
当然他也可以置之不理，但是王宇飞刚才那句二十四小时过时不候却又让他心里七十八下的。
所有的好心情都被这一通电话给搅没了！
这特么叫什么事？
古哈·赛特是怎么办的事？这货不是去华夏了？怎么还让他去？还有完没完了？
虽然有心不做理会，但洛夫·德库拉还是鬼使神差的拿出手机准备订一张夏威夷到华夏京城的机票，然而很快他便心安理得了。
夏威夷起飞直达华夏京城的航班只有周三一班，且在三天后，如果乘坐其他转机的航班，最快的一班也要当晚登机，飞到韩岛转机，基本上二十四小时根本不可能保证他抵达华夏京城。
不怪他不上心，王宇飞说了二十四小时，他不是超人总不能自己飞过去。
要知道即便是直达的飞机也要飞起码九个小时，这特么能怪他么？
洛夫·德库拉再次躺到了沙滩椅上，只是好心情却是回不来了。
……
硅谷，脸书某数据服务中心。
虽然已经是深夜，但中心内部依然是灯火通明。
整座中心经过改造之后，目前是脸书在全球最重要的数据基地。
原因是这里供着两台由宇馨科技提供技术建造而成的量子计算机，另外还有一台即将完工测试。
因为这三台量子计算机，原本并不算太重要的数据服务中心从此成了全公司最核心的部门之一。
每天二十四小时都有技术人员在为这三台量子计算机服务。
服务两台正在运行的量子计算机的工作人员其实大部分时间是没什么事情可做的，只要预先设计好任务列表，量子计算机便能自动的进行运算，并将结果存储到专门开辟的空间。
更别提还有三层安全机制防护着两台正在运行的宝贝疙瘩。
到是另一台量子计算机那边总是很忙碌。
量子计算机没法量产的原因之一就是许多器件安装时精度需求极高，而且安装完成之后任何细小的震动都可能造成不可预知的后果的，所以不但安装过程繁琐，安装完成后还要经过精度测试，直到达标。
而且完工试运行没有问题后，还不能随意搬动。否则重新调试的时间大概不会比重新生产一台耗时更少，尤其是一些敏感的光学器件，还容易在这种测试中损坏。
但是一旦量子计算机一旦正式运行，带来的效益却是巨大的。
所以每家公司都在赶工。
早一天拥有多一台量子计算机，意味着一年近百亿美元的进项，更意味着某项技术突破的契机。
当然已经运行的量子计算机维护也是重中之重，量子计算机运行的各项数据二十四小时都在被监控着，出了问题立刻解决。
很幸运的是，这一年里，测试完成的两台量子计算机一直运行的非常稳定。
直到今晚，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响彻整个数据中心。
“卡俄斯任务系统报错，重复，卡俄斯任务系统报错，错误代码pdt0824ct81，重复，错误代码pdt0824ct81！”
卡俄斯，希腊神话中的第一代原始神祗，也是脸书拥有的第一台量子计算机的代号。
很快，又有报警声传来。
“乌拉诺斯任务系统报错，重复乌拉诺斯，系统报错，错误代码pdt0824ct82，错误代码pdt0824ct81！”
乌兰诺斯，希腊神话中的天神，大地女神盖亚的儿子和丈夫，第一代神王。也是脸书拥有第二台量子计算机的代号。
此时数据中心里的技术员们瞬间懵了。
什么情况？
一年没出过问题得量子计算机突然一起出问题了？
反应迅速的人第一时间打开了足足五百多页的产品说明书……
这事故，大了！
611 突然就不能用了
只要是电子设备当然就有可能出错。
但是脸书这两台量子计算机除了最初测试环节外，还真没有在运行过程中报过错。
即便运行中偶尔出现错误但本身的自修复系统会很快纠正错误，并继续进行任务，基本上技术人员只会从同步上传的系统日志中发现这些错误。
像今天这样停机报错的情况自从正常运行以来，还真没出现过，这大概就相当于经典电子计算机的蓝屏报错，没人敢不慎重对待。
要知道这种大型量子计算机重启可跟普通的电子计算机重启不太一样，中间无数的数据丢失就不提了，光是重启大概就要一小时时间，还不提中间记录问题，解决问题的时间。
这样一天报错个两、三次，三分之一的时间可就白白浪费了。
真出现这样的情况，他们大概也能直接下岗了。
然而当他们翻遍所有的操作手册，硬是没有找到pdt0824ct81跟pdt0824ct82对应的错误代码。
这就很尴尬了。
好在对于这种情况有标准的操作流程。
值班的技术人员，收集了所有错误信息之后，然后按照操作规范重启量子计算机便可以了。
说起来重启量子计算机也是一件颇为麻烦的事情，有一套极为繁琐的操作法则，按照之前联盟跟宇馨科技签署的合同，每次重启量子计算机是需要有宇馨科技的外派人员在现场监督指导的。
听起来似乎很麻烦，但其实量子计算机很少重启，比如小智一号，已经连续运行了两年时间，除了中间有过一次硬件升级之外，就没有关机或者重启过。
所以非必要情况，基本上量子计算机也不会重启，即便需要重启一般情况也是计划之中的维护，完全可以协调好时间。
如果是突发情况，那就更需要专业的技术人员在场来处理不可预知的问题。
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脸书起诉了宇馨科技合同违法之后，宇馨科技已经在名义上撤出了所有外派人员。
换句话说，理论上来说现在整个西半球已经没有隶属于宇馨科技的常驻技术人员。
好消息是虽然脸书高薪聘请了两位前宇馨科技的外派技术人员，并给这两人申请了特别知识人才的绿卡。
虽然名义上宇馨科技把人撤回了华夏，但是这些技术人员却留了下来，所以理论上来说，只要这两人在场跟合同约定是差不多的。
如果重启后还发生技术故障那就是这些专业级技术人员的问题了。
所以当班人员在发现报错找不到对应代码的第一时间就通知了这两位专业人员立刻赶到了数据中心。
这是决定自己是否背锅的关键一步，除非负责人太过刚愎自用，否则很难走错。
……
卢言希跟孙墨涵在这个凌晨心路历程经历了多次转变。
睡梦中突然被叫醒，自然是满满的起床气。
当听到量子计算机突然报出操作说明中没有出现的错误代码，气恼迅速消失，取而代之的一脸懵逼。
怎么可能出现操作说明中没有的错误代码？
什么是错误代码？
意思是如果计算机运行时出现了某种错误，那么就要通过一个代码来帮助使用者定位错误，并告知使用者就是这种错误导致了系统无法正常运行，直接排除这项错误就行了。
所以所谓的错误代码都是设计者之前设定好的。
即便是一个设计者没有考虑到的系统或者硬件错误，那么系统运行出现问题也应该是报告001结尾的未知错误码，报一个说明上没有标注的错误码是什么鬼？
想通了这一层，被脸书的工作人员请到车上赶往数据基地的途中心情则开始惶恐。
这叫个什么事？
他们这些外派人员全程参与了小智一号的设计跟生产没错，但是大家接触的都是某一个方面。虽然在外派之前，都经过了专门的培训，但真要说起来大家其实也是根据那本厚重的产品说明来学习的。
真正在量子计算机组装跟测试中遇到问题，也是需要跟总部那边沟通来排除问题。
现在宇馨科技已经撤回了派驻点? 他们现在基本上也算是正式从宇馨科技离职，自然没可能在跟公司联系拿到解决方案，所以这次完全需要他们自己来处理问题? 这特么就很尴尬了。
一个未知的错误码? 让他们怎么解决？
“老卢啊，你这是偶发事件还是？”孙墨涵忍不住问道。
两人直接用的汉语沟通? 倒不怕随行的脸书工作人员听懂。
能被选择外派的都是英语基础最好的那一拨人，日常在这边工作使用的也都是英语? 所以脸书也没派专门的翻译? 这到是让两人在交流时候心理压力小了很多。
卢言希沉默了片刻? 看了坐在副驾驶的值班人员一眼? 然后微微摇了摇头。
这个时候自欺欺人没必要了。
当初是他先被脸书开出的条件说动，然后鼓动跟他关系最好的孙墨涵留了下来? 这个时候他当然更应该担起责任。更别提孙墨涵还是个女人? 这个时候心情肯定更为忐忑。
“偶发的可能性的确不大，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说不定只是一般性操作失误，别自己吓自己，先去看了再说。”
简单的两句话，道明了两人最担心的情况。
最怕的是以前的老大真的留了一手? 然后选择在这个时候动手了。
如果是这种情况，别说他们两个人了，就算把之前驻外的技术人员都请来估么着也查不出问题在哪里。
量子计算机毕竟不是已经成熟的电子计算机技术，那些可以量产的产品，几乎所有东西都能回溯或者反向研究，问题总能解决。
但这玩意儿光是完全功能完全不同的各种硬件就有14381样，所有零配件加起来破十万的复杂系统，想要完全研究透了，短短两年时间自然不够。
这也是他们吃香的原因。
但现在……
“去了之后先物理断网之后再处理吧。”卢言希给出了自己的意见。
孙墨涵点了点头，她明白卢言希的意思，断网能最大程度排除来自于华夏的干扰。
两人不知道的是，今晚还只是个开始，可不止脸书一家有类似待遇，真正热闹的时候还远远没有到来。
……
十分钟后，车便驶入了脸书在硅谷这个最重要的数据中心，又或者说量子计算机基地。
卢言希跟孙墨涵也第一时间进入了工作状态。
按照产品操作规范一步步的检测之后，让工作人员物理断网，随后按照操作规程重启量子计算机。一小时后，两台量子计算机先后重启成功。
听到量子计算机输出的机器音，所有人长出了一口气。
然而卢言希跟孙墨涵却紧张了。
要不要接网呢？
如果在断网的情况下没有问题，是不是说明这两台量子计算机真的被远程控制了？
两人简单的商量片刻后，觉得为了保险起见暂时先不接网，只让两台量子计算机进行物理连接，在内部进行互补运算，检测量子计算机的运行情况，免受外界影响。
在工作人员的配合下，很快准备完毕，再次开启了任务运算模式。
这种情况下，即便不接外网，也能按照优先级处理任务系统中预先设计好的各项计算任务，当然它们会直接略过需要连接外网处理的任务。
除了收集脸书其他数据中心的资料进行大数据备份之外，需要联网处理的复杂运算任务本就不太多，这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能最大程度的缓解外部干扰。
然而半小时后，两人刚打算先离开数据中心回宿舍好好先补个觉再说。
“又报错了！错误代码还是pdt0824ct81跟pdt0824ct82！”
两人顿时都愣住了。
刚才所有人都在忙碌的时候，卢言希跟孙墨涵可也没闲着，两人重新翻了一遍详尽的说明书，同样没找到这两个连续的报错代码。
所以这特么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不问问老朱？”孙墨涵看着愁眉不展的卢言希建议道。
老朱大名是朱丛真，跟王宇飞的大师兄曹路平是同门师兄弟，所以算下来跟他们大老板王宇飞的师兄，也是这次驻外带队老大，更是整个团队唯二没受那些大公司诱惑，在王宇飞决定找回外驻人员后，直接打包回国的外派科研人员之一。
虽然大家的选择不同，但平日里孙墨涵跟朱丛真的关系处得却还不错，下意识的便想到了是不是能靠私人关系，打电话从以前的领导那里得到些指导。
“不好，老朱都已经回国了，现在什么情况也不清楚，还是先别找他了。我还是先联系下其他人。”卢言希摇了摇头说道。
是的，虽然大家私下关系还算不错，但终究是做了不同的选择。
这个时候去找老朱，先不说老朱能不能看在私人之间的情分上提点两句，万一给出的主意让问题越变越复杂了怎么办？
毕竟现在他们根本没有分辨能力。
就这样卢言希也不管现在才凌晨五点，还没到上班时间，拿出手机拨了出去。
他找的人叫李锦州，也是跟他们一批被派到美国驻点的前同事，最后也留了下来，不过是被谷歌邀请去的，因为这批外派的人种年纪最大，平时也对大家颇为照顾，所以大家也都挺服老李的管理。
虽然从能力上来讲，其实大家都差不多，但说不定就能得到些新思路呢。
让他意外的是，李锦州的电话却正在通话中，现在可是硅谷的凌晨五点，卢言希立刻意识到情况不对。
果不其然，他刚刚挂了电话，没等他在给李锦州打过去，对面电话便回过来了。
没等卢言希告知李锦州他遇到的情况，对面直接开口问道：“脸书的智脑也出现未知错误代码，并无法正常运行了？”
一句话证实了卢言希的猜测，他立刻反问道：“怎么？谷歌的智脑也一样？”
“不，谷歌的智脑运行一切正常，我刚才打电话去问过。不过目前英特尔、微软、甲骨文的智脑都出现了一样的问题，其他地方的情况我还不知道，但如果真的大面积出现问题，可能不止这几家。”
这尼玛……
一时间卢言希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其中肯定是有问题的，不然怎么可能一天晚上大家同时出问题，偏偏谷歌的智脑没有问题，这其中又是有些什么内涵？为啥大家都出毛病，就谷歌一家没出？
不过现在并没有太多时间让几个人思考这些问题，这些量子智脑集体出问题并没能缓解大家的压力，恰好相反这只能说明一个问题，有些完全超出他们掌控的情况正在发生，这一情况也让那些为他们开出巨额薪水的老板意识到，他们或许远没有这些人想像中那么重要。
“老李啊，你觉得这是什么情况？你说是不是那位大佬真的出手了？”卢言希问了句。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关键是我们自己要稳住，别怕，这些国家是讲合同的，我们都签的有合同，就算这种突发问题我们没法解决，他们也得按照合同办事，不可能直接把你跟小孙给开掉的。”
虽然李锦州没有直接回答卢言希的问题，但却让他知道大家此时的想法都一样。
那位年轻的大老板果然是有后手的。
……
事情也正如几人预料的那样发展着。
很快，这些联盟内部的大佬们便收到了消息，整个西半球目前正在运行的二十九台量子智脑，除了谷歌的三台量子智脑还在正常运行状态，其他隶属于各大公司、实验室的量子智脑全部熄火了。
而此时距离古哈·赛特离开王宇飞得办公室恰好过去两小时，这位新上任的世界量子计算机技术标准联盟秘书长正在等着西半球的太阳升起，才好跟美国国内的大佬们商议反制事宜，万万没想到的是，没等他联系国内，国内却先找上了他，并通知了他一个让人崩溃的消息。
“什么？全部不能用了？除了谷歌？”
612 心态崩了
很难想象一种大佬们从睡梦中醒来突然听到这个消息是什么样的心情。
但古哈·赛特很清楚自己的心情。
崩了！
是的，就在得到这个消息那一瞬间，古哈·赛特心态完全崩溃了。
都不是傻子，在得到这个信息的那一刻，他立刻明白了王宇飞为什么能在他面前那么笃定。
什么特么谷歌没出问题？
古哈·赛特用屁股想都知道，这绝对又是那个华夏年轻人的手段。
是的，如果西方控制的那29台量子智脑在这个节骨眼上一夜之间全都出了问题，3岁的小孩子也能把这事跟宇馨科技联系起来。
虽然目前只有26台出了问题，3岁小孩也能看出这跟宇馨科技跟王宇飞脱不了关系，但起码在联盟内部埋下了一点点无法团结的缝隙。
人不都是这样？
明知道这是敌方动的手脚，但现在大家都倒霉了，唯独你谷歌一家没倒霉，天知道这是不是因为你们跟宇馨科技那边有什么见不得光的合作关系。
不然联盟内部近二十家企业，七、八个实验室为啥就挑了你家不出问题？
很难相信这背后没什么py交易啊！
就算嘴上不说，但心里难保怎么想。
当然此时谷歌的大佬们此时心情大概也不好受。
他们自己心里很清楚谷歌跟宇馨科技之间py交易肯定是没有的，所以一方面他们也知道盟友们肯定对他们不满，但另一方面他们也还害怕天知道会不会第二天谷歌的量子智脑也突然出问题了。
毕竟量子智脑停摆一天，就意味着数亿美元的损失。
更可怕的还是现在这些科技公司在拥有了量子计算机之后，可是已经基本按照计划淘汰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的程序员，也就是说目前所有本该是曾经那些程序员完成的工作计划，都需要量子计算机来完成。
一旦量子计算机停摆，不止是经济损失那么简单，而是一堆计划内的任务已经没人干了。
所以大家都在面临一个两难的选择。
把人重新招回来？
显然不太可能，毕竟遣散容易，再招就难了。
更别提重新把程序员们都招回来，未来量子计算机重新运行了，这帮人怎么安排？重新遣散，又是一笔不菲的开支。
不管不顾？
也不行啊！
不谈附加收益，总不能既定好的任务都没人做吧？
拿苹果来说，马上又到发布会了，总得拿点够分量的东西出来吧？
不然为华、三星要把苹果的市场蚕食完了！
这尼玛……
压力瞬间集中到了古哈·赛特身上。
不等他召集视频会议，联盟的大佬们已经强令他立刻上线进入临时召开的联盟紧急会议。
没办法，天塌了。
……
“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刚到华夏就发生这种事情？”
古哈·赛特刚上线便欣赏到了史蒂芬冲他拍桌子。
这位英特尔的掌舵人此时满面潮红，明显已经愤怒到了一定程度。
当然其他人的情绪也不见得能好到哪儿去。
但做在史蒂芬的位置上的确有他的苦衷。
明面上新一代的3nm制程酷睿时代第十代cpu全公司都寄予了厚望，这可是英特尔近期最看重的项目，并希望以这款产品一举打败始终阴魂不散的amd，重新确立英特尔在全球通用芯片行业的霸主地位。
另一面，脑机芯片联盟共同研发的脑机芯片产品也正处于一个极为关键的攻坚阶段。未来属于他们的脑机芯片一旦研究成功，最受益的当然也是英特尔。
然而所有的利好一夜之间便没了，这谁能受得住？谁的心情能不焦躁？
更别提还有现成的背锅侠上线了。
是的，现在史蒂芬怎么看古哈·赛特怎么不顺眼。
这货去华夏之前一切都好好的，这货去华夏之后马上就出问题了，这是谁的问题还看不出来吗？
当然主要还是联盟的秘书长都很好欺负。
之前洛夫·德库拉成为秘书长的时候好歹还挂着国家科学委员会内任职的名头，大佬们多少还得给些面子。但古哈·赛特不太一样，他只是一个还没有太大名声的科学家，其管理的实验室还需要依赖与大佬们的钱才能维持下去的样子，自然就更没话语权了。
“史蒂芬先生? 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才刚刚到华夏? 才跟宇馨科技的王宇飞先生见过一面而已，如果一定要说失礼的话，那也并不是我失礼? 而是那位王先生非常失礼。恕我直言? 他的态度很强硬? 我昨天还在疑惑他强硬的本钱在哪里，但是现在我大概明白了！”
古哈·赛特沉默片刻，忍着一肚子怒气开口说道。
虽然是解释，但语气中饱含着怨气，不等其他人开口询问? 他便接着说道：“昨天会面的情况其实很简单? 华夏时间下午一点半，我见到了那位王先生，现在想来我很感谢那位王先生听我提出了众位商议出的要求或者说请求? 减免免费赠予宇馨科技量子算力部分，然而他根本没有跟我就这个问题展开谈判，而是直接打了洛夫·德库拉的电话！”
“是的? 他打了联盟前任秘书长的电话，随后在洛夫·德库拉明确表示他已经辞职之后，依然让他二十四小时内赶到华夏向他解释联盟提出的新要求，而不是跟我这个现任的秘书长就我们提出的要求展开谈判。所以各位先生们，我根本没有获得跟他进行平等对话的机会。”
“那个华夏人用他特有的傲慢拒绝了我提出的谈判请求。昨天离开那家公司的时候我还在疑惑那位王先生为什么有如此底气，但现在我想大家都已经明白了。这就是个阴谋，从头到尾都是阴谋！华夏人提供给我们的量子计算机技术一定是有后门的，也许是硬件方面的，也许是软件方面的，但是我们没有发现，同样也没有证据。”
“情况就是如此了。如果大家觉得我不能胜任联盟秘书长一职，我可以现在选择辞职，大家另选高明。我可以马上订机票离开华夏，就这样吧！”
古哈·赛特一口气将心中的怨气全部吐了出来。
他承认来华夏之前，他同样觉得联盟商议出的条件没什么问题，之前签署的协议明显是有失公平的。
但公平与否其实是要看实力强弱对比的。
当发现对方掌握着己方根本没发现的命脉，还寄希望于所谓的公平无异于痴人说梦。
如果一定要给公平下一个定义，大概就是规则制定者手中的天平。站在金字塔顶尖的人希望天平向哪边倾斜，哪边便能得到更多的公平。
可怕的是，这次规则完全不由他们来制定，甚至没法插嘴。
一众大佬们沉默了。
换一个联盟秘书长当然不算问题，问题在于换一个秘书长根本无法解决任何问题。
很显然这是宇馨科技对脸书状告其合同不公平的回击，谁敢想到华夏人的耐心竟然这么好，手中拿着利刃，却从不提出过分的要求，直到己方这边忍不住了，才突然秀出手中的匕首。
参会众人的目光分成了两拨，一拨看向从头到尾未发一言的脸书创始人扎克伯格，另一波则看向在昨晚风波中完全没有任何损失的谷歌掌舵人桑达尔·皮查伊。
看向前者因为如果不是这位年轻气盛的创始人一定要挑战宇馨科技，就没有今天这档子事；看向后者则是因为，大家现在都面临着两难境地，唯独你一家啥损失没有，不该站出来说两句。
但是目光不能杀人，自然也没有任何作用，不管是扎克伯格还是桑达尔·皮查伊似乎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性质。
好在很快有人抓住了重点，蒂姆·库克突然开口问道：“你刚才好像说王宇飞只给了洛夫二十四小时去京城谈判？如果二十四小时没能赶到怎么办？”
“他说就不谈了。”古哈·赛特神色木然的解释道。
“不谈了？”
一群人急了。
量子智脑停工一、两天大家还能忍，如果停工个一、两周就有人位置坐不稳了。如果这个时间延长到一、两个月，视频会议中的所有人除了桑达尔·皮查伊之外，有一个算一个，全得倒霉。
甚至现在大家已经根本不敢去想什么股价了。
这个消息传出去，他们能被投资者的口水给淹死。
毫不夸张的说，这绝对是欧美科技界最大的丑闻，没有之一。
这个丑闻一但开始酝酿，就是在这次风波中毫发无损的谷歌也没法完全置身事外。
毕竟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来，虽然谷歌的量子智脑毫发无损，但谁都知道这是宇馨科技留了一个参照物而已。
一家科技公司科研动脉卡在另一家科技手中，以后发布任何产品都得看人家的脸色行事，这谁还敢相信谷歌未来能独立作出任何决策？
所以这个问题不但要解决，还要以最快速度解决，才最符合联盟内所有主体的利益。
“谁能告诉我那个该死的洛夫现在到底在哪？”史蒂芬再次开口问道。
难以言喻的糟糕心情让他今天的态度明显不太友善。
“夏威夷，他正在夏威夷度假。”古哈·赛特答道。
昨天王宇飞跟洛夫·德库拉的对话他都听在耳中，而且两人在做工作上交接的时候，洛夫·德库拉就跟他提过，卸职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享受夏威夷的阳光沙滩，好好放松一下这段时间焦灼的心情。
那天，古哈·赛特还觉得洛夫·德库拉这人太过矫情，他还真不知道坐在联盟秘书长这个位置上有什么好焦灼的。毕竟华夏人说的天时地利人和都在他们这边，谁能想到华夏这个年轻人竟然不讲武德？！
“对了，如果你们想要有所动作，最快加快一些。我给你们看一篇文章，这是从昨天开始在华夏网络上盛传的一篇文章，影响力很大。似乎他们已经率先开始在舆论方面施加压力了。”
说完，古哈·赛特默默的将翻译过后的那篇文章直接拍成照片发给了每个与会的大佬们，看完这篇文章之后，大家也都知道这特么哪是一片普通的文章，这就是一封战书啊！
“好吧，距离王宇飞下的二十四小时通牒，现在已经过去多久了？”
“大概三个小时，德库拉先生还有二十一个小时的时间赶到华夏。”
……
夏威夷。
心神不宁的洛夫·德库拉提前回到了酒店。
虽然已经退休，按道理来说可以不在受约束，但想到王宇飞的警告依然让他情绪开始变得低落，总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也没了心情继续在海边享受阳光跟沙滩以及热情的美女。
果不其然，回到酒店，他把自己摔到了床上，打算狠狠睡上一觉。
最好能直接睡上整整一天，他也就不用理会王宇飞的威胁了。
入睡前，洛夫·德库拉看了看手机，本想狠下心调成静音状态，犹豫了几分钟之后，还是直接把手机放到床头柜上。
不过手机此时还有不到百分之十的电量。
洛夫·德库拉决定把自己接下来的行程交给命运。
如果他睡着之后，因为手机自动关机而没能接到任何电话，这当然也怪不了他。
相反，如果在他手机自动关机之前，来了消息让他不得不赶去华夏，他便打算屈从与命运。
因为他知道王宇飞既然对他下了最后通牒，必然是会做些什么的，现在就看联盟那些大佬们能不能抗住压力了。
事实证明洛夫·德库拉虽然已经年近五十，但依然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
他是直接被酒店内线电话吵醒的。
酒店前台的美女很温柔的告诉他，有紧急电话找他，需要他立刻回电话，而且报出的人名，他一个都不能得罪。其中甚至还有他存款所在的银行经理。
清醒后拿起手机，果然已经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
去卫生间洗了把脸之后，洛夫·德库拉拨通了前台给的电话，对面第一时间接通了电话，甚至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德库拉先生，接您的专车已经在前往酒店得路上，另外我们已经紧急申请好了夏威夷前往华夏京城的航线，您还有大概五分钟时间收拾行李，我们五分钟会准时抵达您的房间。”
613 记住这个笑脸
打死洛夫·德库拉估计都想不到，他第一次乘坐专机会是像被半绑架一般，架到了机场。
但怎么说呢？
当进入机场，走商务专用通道，安检人员随意的检查了一番他的行李便直接放行，又乘坐专车在无数钦羡的目光中来到一架湾流g650前登机这一路，让他得到了莫大的满足感。
不吹不黑，这个世界起码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终其一生也坐不了一次这种私人订制的专机，但他坐上了。人生巅峰莫过于此。
当他走进机舱之后，这种感觉更是达到了顶峰。
机舱内不但有年轻漂亮的空姐，顶级的威士忌，真皮沙发，还专门隔出了一间卧室。
而在飞机起飞到降落前这八、九个小时里，机舱里的一切他可以随意享用，联盟已经为他付过账了。
总之这架私人飞机上一切散发着尊贵气质的东西，短时间内都属于他了，这让洛夫·德库拉感觉莫名的兴奋。甚至比在沙滩上晒着太阳，看着比基尼美女更让他觉得心潮澎湃。
美好的感觉持续到联盟轮值主席——蒂姆·库克的电话。
是的，私人飞机上还专门准备了卫星电话，随时随地都能找人或者被人找到。
然后他便了解了这个能让他抓狂的消息。
“什么？联盟全部量子计算机都罢工了？”
“准确的说并不是全部，谷歌的三台量子计算机还能正常使用，没有出现任何问题。”
好吧，这简直比全部罢工要更恶心！
如果是全部罢工，还能直接发起舆论攻势，偏偏谷歌的没有问题那是几个意思？其他公司使用维护不当？
这个时候，洛夫·德库拉也明白王宇飞那句如果二十四小时内没能在宇馨科技看到他，就不谈了是什么意思了。
如果谈判窗口完全关闭，联盟内那些大佬大概会疯了去。
他估计也会疯了去。
没错，他已经退休了。但洛夫·德库拉用屁股也能想到，如果联盟内大佬们都不好过了，他这个一手促成了之前交易的前秘书长，也不可能过上好日子。
这些大佬大概有一万种办法让他活不下去，而他却无可奈何。
这就是现实。
洛夫·德库拉已经在心里疯狂的咒骂脸书那位年轻的创始人扎克伯格。
当初这家伙开始发疯，他就很不看好，现在果然出事了吧？
还没有完全吃透对方的技术，干嘛要急着反目成仇？
起码等到自家能仿制性能差不多的东西出来，在翻脸不好吗？
他大概能想到自己这次去了华夏之后的待遇。
当然，顺带着他还疯狂咒骂着古哈·赛特。
他这个继任者是怎么回事？
难道不知道低调点吗？把人家惹火了，找上自己算怎么回事？
不管心里在怎么咒骂，他也没什么办法颠倒乾坤了。
这个时候只能硬着头皮顶上去。
“好吧，那么联盟能够付出什么代价，又需要达到什么样的成果？”洛夫·德库拉苦涩的问道。
电话另一边沉吟了片刻，随后说道：“目前大家还在讨论，没有出结果。但如果没有另行通知你的话，我希望你能不惜一切代价，尽快让我们的量子计算机恢复运作！”
说完，蒂姆·库克又补充了一句：“杰克跟瑞斯会在抵达华夏之后一直跟着你，为你服务。还有一个强大的谈判团队已经从美国出发，抵达华夏之后会跟你联系。就这样吧，祝你好运。”
……
挂上电话，洛夫·德库拉发了会呆。
杰克跟瑞斯自然就是带着他上专机那个白人大汉。
所谓的为他服务? 大概率其实是一直监视着他，让他担起责任来。
看来联盟那些大人物们是真的急了? 生怕他这个小人物不愿意扛起担子来。
其实从他被架上车? 登上专机开始，洛夫·德库拉便已经意识到这就是自己的命了，无法抗拒的命运。
他到是想逃避? 但是想到那些掌握着无数资源的大佬们的手段? 他还是怂了。
只是华夏那两个年轻人又岂是好相与的？
很快? 洛夫·德库拉便在心头做出了决定，这次华夏之行他就当一个低调的没有任何感情的传声筒，负责将双方的意思来回转达，绝对不掺杂任何私人情绪。
这大概是他唯一能想到保证自己下半辈子还能过上好日子的办法。
只希望华夏那个年轻人不要为难他这个小人物了。
下定决心之后，洛夫·德库拉吩咐道：“给我倒一杯威士忌? 还有我打算睡上一觉? 抵达华夏之前不要叫醒我。”
不管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起码这几个小时里? 他是这架飞机上的国王。
……
这是洛夫·德库拉第一次在飞机上睡得如此舒服。
不过1.8米的大床其实比他酒店订的房间里那张床还要更大，所有的床上用品明显都是那种特别昂贵的品牌? 还有枕头散发出的幽幽清香，都有效提升了他的睡眠质量。
所以他还真的是在降落前半小时才被叫醒的。
随行的服务人员已经准备好了洗漱用品? 还准备一顿精致的法式午餐? 香浓的法式洋葱例汤、一份肋眼牛排配上大白鲟鱼子酱，最后还有香蜂起司蛋糕做甜点。
毫无疑问，这些服务人员是知道他的口味的，准备的全是他喜欢吃的菜式。
这大概也是为让他能更卖命些，洛夫·德库拉自嘲的想着。
飞机降落在华夏京城国际机场时是华夏时间凌晨两点半，此时距离王宇飞给他下的最后通牒二十四小时只过去了，十三个小时。
由此便能看出联盟执行力的确强大。
来接他的是苹果华夏公司的工作人员，洛夫·德库拉也没想过宇馨科技会来接机。
好在苹果华夏一切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唯一的问题大概就是住在五星级的香格里拉行政套房里，洛夫·德库拉失眠了。
到不完全是时差问题，主要是专机上的大床太舒服，一觉睡了将近八个小时，早已经睡得饱饱的了，多少年了，他都没像之前在专机上睡得那么香过。
毕竟那上面全是燃烧的美元味道，那味道让人心安。
他知道古哈·赛特也在这家酒店，而且就在他楼下，但洛夫·德库拉并不想跟这位新秘书长见面。反正见了面也没什么好话可说，难道让他抱怨这个接替者是头蠢猪？
更别提这个时间也不太适合。
赶到酒店已经是凌晨三点半，想必这个时候古哈·赛特已经睡了，扰人清梦从来都是件很失礼的事情。
然而有人做了失礼的事情。
洛夫·德库拉刚把自己再次放倒在酒店的大床上不到十分钟，门铃便响了起来。
起床，打开门，古哈·赛特站在门外，两人相顾无言。
“好吧，进来喝一杯？”良久，洛夫·德库拉让开了半边身子。
“好！”
极品威士忌，洛夫·德库拉专门从飞机上顺走的。
琥珀色的酒水倒在了酒店普通的玻璃杯里，看上去便很诱人，但是喝在嘴里却有股子这款威士忌特有的“霉味”。
两人默默的举杯，将酒一口饮净，洛夫·德库拉拿起酒瓶又一人加了一层。
“这酒不错。”古哈·赛特说道。
“当然！”洛夫·德库拉点了点头，心底却在鄙视对方，“废话！”
“好吧，我之前跟你说过，不要得罪那个华夏人。”良久，洛夫·德库拉长叹一声，说道。
“真实情况是，他并没有给我得罪他的机会。”古哈·赛特面无表情的回道，随后再次将他跟王宇飞短短几分钟的会面过程讲述了一遍，并在最后总结道：“我现在也想清楚了，他是故意的。他就是想激怒我，然后谈崩。也许从两年前，他就已经在算计着现在发生的一切了。他一直在等着我们发难，然后直接给出致命一击。”
静静的听完古哈·赛特的讲述，洛夫·德库拉之前对这位新秘书长的不满情绪突然消失了。
的确，换了谁来大概都是一样的结果。
毕竟对方压根就没打算好好谈。
说到底还是急于求成的贪婪给华夏人找到了要求更多的借口。
现在想来如果当初宇馨科技把条件订的更高，必然会遭到很多反弹，所以干脆就能大家都接受的方式把技术先授权给了联盟。
然后在联盟最骑虎难下的时候，给予了致命一击。
这么想想，说不定当初决定把量子计算机的技术整体授权就是一个阴谋。
毕竟先授权，再到全世界申请专利的一系列操作的确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了些。
这让德库拉感觉身上的担子更重了。
毕竟当时整体的授权过程都是他操作的，尤其是为了得到授权，还为宇馨科技在华夏买了一块地，建了五栋楼，甚至还提前预支了数十亿美元的物业管理费用。
现在那块可与容纳六百多户的高层小区已经成了宇馨科技的员工福利。而联盟耗废巨资引入的量子计算机都熄火了。这件事情如果真要较起真来，洛夫·德库拉觉得自己怕是又要脱层皮。
他简直找不到自己能置身事外的理由。
“好吧，我早说过这个秘书长不好干。现在我们的专家们找到解决办法了吗？”
“没有！谷歌的x实验室、微软的量子团队、ibm的工程师还有那些被我们高薪挖到的宇馨科技前雇员，已经在一起工作了近十小时，还没找到出现类似问题的原因。现在只能猜测报错的故障码是某一个量子位产生的变量反应导致系统全盘出错，每台量子计算机有三百个量子位，停运某个量子位测试需要重启智脑，每个完整的重启过程需要近一个小时时间，连续重启对于一些易损件的消耗太大，按照产品说明书每次重启起码要间隔三个小时，且每台智脑可能出现问题的量子位都不相同……”
古哈·赛特详细解释道。
听到这些最新的情况，洛夫·德库拉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意思是如果想要靠自己的力量解决问题，最多可能需要重启299从量子智脑，没重启一次要让量子智脑修整三小时，加上重启大概要耗时一小时，一台量子智脑最多可能需要1196个小时才能解决报错的问题。
但这还只是治标的办法，如果宇馨科技能让某一个量子位报错，导致整个系统不能运行，那也意味着说不定能让另一个量子位也报错。
甚至一帮专家还不敢百分百肯定就是这个问题。
更别提这样高强度的把量子智脑重启个几百次，其性能还可能受到不可预知的影响。
“有什么好消息吗？”洛夫·德库拉苦笑着说道。
“好消息是，你赶来华夏了。”
古哈·赛特拿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如果你没能来，那就没得谈了。我现在已经被宇馨科技列为不受欢迎的客人，被拒绝进入他们的大楼。”
洛夫·德库拉无语。
他大概能想到眼前这位秘书长在得到国内的反馈之后，迫于压力又上门想要跟王宇飞进行谈判，却直接被拒之门外时得窘境。
还好他没遇到过这种情况，不然那种感觉可能让他疯了去。
这让他看向古哈·赛特时，目光中下意识的流露出一丝同情。
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直接不让进门，这的确是太寒颤了。
“咳咳，好了，这次来主要就是告诉你最新的一些情况，我不打搅你睡觉了。嗯，在给我一杯酒。你也早点休息，明天是场挑战。”
大概是受不了洛夫·德库拉的目光，最后干了一杯威士忌后，古哈·赛特告辞离开了房间。
送走了古哈·赛特，洛夫·德库拉没有直接上床睡觉，而是来到洗浴间，对着挂在墙上的镜子开始调整自己的面部表情。
“不行，这个笑容太僵硬……不能这么笑，应该显得更谦卑一点……天啊，德库拉，你真是个硬汉，但今天我们要让心态柔软些，让笑容变得更热情一点……”
直接镜子中那张脸上的笑容被调整到谦卑中带着一丝谄媚，洛夫·德库拉才终于停止了自语，他开始重复这笑脸，直到感觉自己完成记住了脸上露出这个笑容时的肌肉感觉，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614 这是个妙人
早上九点，洛夫·德库拉赶到了宇馨科技大楼总部。
眼前有些发黑，应了华夏一句老话，出来混终究是要还的。
在专机的大床上睡得有多香，昨晚失眠的问题便有多严重，直接一夜没能合眼。在加上时差导致的生理功能紊乱，多少让洛夫·德库拉看上去有些憔悴。
不过这到正好，洛夫·德库拉这次给自己的定位极为清晰，如果装可怜能让他后半辈子衣食无忧，他不介意认怂。
之前在华夏的经历让他明白了一个道理，哪怕他在宇馨科技总部大楼给王宇飞跪了，走出去他依然是大人物，没人会知道在那间办公室里发生过什么，他还是可以拿着银行里那五百万挥霍后半生。
相反，即便他在宇馨科技表现得在有骨气，也没人为他鼓掌。恰好相反，当他走出这栋大楼的时候，可能失去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面子跟尊严是建立在拥有足够的实力基础之上的。
他的实力不够，该认怂的时候，该跪的时候就跪才是王道。
所以即便是面对公司的前台小姐姐，洛夫·德库拉都显得特别礼貌。
“您好，我是洛夫·德库拉，世界量子计算技术联盟的秘书长，贵司王总约我今天会面，请问我现在方便上去吗？”
“哦，德库拉先生，您好，请稍等，我查一下。”
前台小姐姐礼貌的应了一句，随后在电脑上开始查看，半晌后抬头说道：“不好意思，德库拉先生，让您久等了。不过我没在王总的行程安排里看到有跟您预约见面。您是不是搞错时间了？”
听到这话，洛夫·德库拉愣住了。
话说他好好的在夏威夷海滩上度假，就为了这破事被召到华夏京城就算了，这好不容易赶来怎么还见不到人了呢？
“真的是你们王总约我见面的。昨天他给我打电话，说让我二十四小时内赶到这里来见他，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谈，所以我才连夜赶飞机到华夏的。要不您帮我打个电话问问？”
洛夫·德库拉放低了姿态请求道。
没办法，此时这位被赶鸭子上架的前秘书长内心有种很不好的想法。
话说王宇飞该不能是压根就不想在谈，故意把他丢火架子上烤吧？
仔细想想可并不是没有这种可能。
反正拖够二十四小时没能见到他，那就不谈了。
让前台随便找个由头拖他几个小时，二十四小时不就过去了？到时候宇馨科技名正言顺的不在跟联盟谈判，谁还能多说什么？
他昨天也看了网络上那篇文章。
现在联盟在全华夏的声誉可都不咋好? 不受待见是必然的。现在联盟有哪些商家参与都已经在网上被曝了出来? 听说已经有华夏人开始号召抵制联盟内那些商家的产品。
脸书到是无所谓，反正这家公司的产品就从来没有登录过华夏，英特尔到也无所谓? 反正现阶段还离不开这家的芯片。但是对于苹果、ibm这些在华有市场? 且占据了不少业务量的企业就难受了。
如果华夏人真要是抵制他们的产品，那财报怎么还看得过去？
要知道现在可不是几年前了。
脑机芯片、馨系统的横空出世早已经打破了以往的市场格局。
苹果在全球的销量已经跌到了第四位，在它前面还有为华、三星跟大米三个品牌，而且他跟世界销量第五位的vivi已经相距不远，当然这些其实不重要? 关键在于苹果的盈利能力缩减的很厉害，根据财报显示，苹果的利润距离巅峰时期缩减了至少百分之六十。
毕竟现在苹果不敢以环保为理由不配充电器跟耳机? 也没有有苹果商店百分之三十的苹果税。
虽然借助两年前发布会上由小智开发的软件? 能让系统在馨系统跟ios之间自由切换? 但显然这个功能大概只有苹果最铁杆的铁粉们还在使用。
但不管铁粉们有多铁，苹果商店的新应用日渐减少却是不争的事实。
开发者终究是用脚投票的? 当开发ios应用不在赚钱，自然也没有了继续开发的动力。
所以现在的苹果可以说每一个用户都非常重要。
在加上虽然脑机芯片跟馨系统的横空出世? 重新定义了智能手机? 直接打破了世界智能手机销售的天花板，但这两、三年过去了，新一代的手机早已经再次普及，智能手机的销量也再次区域平稳，在加上华夏目前依然是智能手机最大的消费市场，苹果当然很着急。
而且现在联盟轮值主席正好是蒂姆·库克。
洛夫·德库拉当然知道他应该用怎样的姿态连面对这次华夏之行。
所以在做出王宇飞可能并不想见他的判断之后，洛夫·德库拉已经想好了，不管怎么样，他必须要努力，哪怕卑躬屈膝，哪怕做出骚扰的举动被宇馨科技的安保控制，甚至有人报警让他在华夏的派出所里呆上一天都行。
总之得让国内那些大佬们无话可说。
至于最终的结果如何，那就不是他能控制的了。
好在前台的小姐姐很通事理，已经拿起了电话。
“喂，您好，这里是前台，公司来了一位德库拉先生，自称是世界量子计算技术联盟的代表，说王总打电话约他今天见面，但我这边没有看到王总有相关的日程安排，想要再次确定一下。”
“好的，我知道了，再见。”
洛夫·德库拉希冀的看向前台小姐姐。
“德库拉先生您好，董事长办公室已经去向王总核实了，请您在大厅稍等片刻。”
“好的，谢谢。”洛夫·德库拉不自觉的露出了一个谦恭而谄媚的笑容。
不得不说昨天对着镜子训练非常有效，已经让脸部肌肉形成了肌肉记忆。
……
王宇飞坐在办公室里，看着办公桌上投影出的屏幕。
屏幕中是洛夫·德库拉绽放谦卑笑容的影像。
他昨天的确没把约了洛夫·德库拉今天见面的消息通知任何人，因为洛夫·德库拉来不来其实都不重要。
既然事情已经发展到现在这个地步，那肯定就是要按照他的想法来走的。
他并不觉得脸书的行为有多无耻，也不觉得那个不伦不类的联盟干的事情地不地道，所以他并没有因为昨天古哈·赛特的要求而愤怒，甚至从脸书在加州起诉公司那天开始，他就没有过愤怒的情绪。
包括他跟洛夫·德库拉打电话时的情绪，大部分也都是伪装的。
无非是争利罢了。
其实只要想通了这一点，任何事情都没有什么好愤怒的。
甚至王宇飞觉得让大家互换一下角度，把他摆在扎克伯格的位置上，他也会做出如此选择。
一年数十上百亿美元啊，这些都能成为净收益，需要消耗的无非是一些微不足道的电费，能够把这些资源都拿到手，意味着就能距离他的理想更进一步，所以凭什么不争？
既然他都想争，人家为什么不能争？
所以归根结底还是实力的比拼，跟什么无耻啊、道德扯不上太多关系。
这是王宇飞的想法。
但洛夫·德库拉今天的表现激起了他的兴趣。
他跟洛夫·德库拉打过交道，当然知道这个老外其实骨子里是个很骄傲的人，万万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能对公司的前台小妹也展现出如此谦恭的笑容，这真的属于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其实宇馨科技一直很缺人。
尤其是这种对外打交道的人才。
以前这一块大都是路余馨负责，但路余馨毕竟还没毕业，而且现在又怀孕了，这就让公司更缺这种高级段位的人才了。
在加上这些年畅享科技发展的势头很好，现在更是准备上市。
为了筹备公司上市，葛灵玥在各种媒体上露脸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接下来还要代表畅享科技去全球为畅享科技最终上市路演，面对投资者各种咨询，这就决定了葛总的形象最好还是更正面才好。
这样一些需要豁出脸皮的事情自然不好在让葛灵玥出面。
至于王宇飞自己平时真的很厌倦去处理这些乱七八糟的对外事务，这让他突然对洛夫·德库拉有了兴趣。
之前他说自己已经退休了，的确可以考虑给他在宇馨科技内部留一个职位？
这个念头在脑子里出现后，王宇飞便准备将之变成现实，于是拿起了桌边的电话。
……
听到自己终于能去见王宇飞后，洛夫·德库拉长出了口气。
好吧，看来王宇飞真的只是忘了，而不是想通过那些言语上的小把戏来斩断谈判渠道，争取更多的利益，这对他来说当然是好事，起码可以少丢些人。
如果真要闹得宇馨科技的安保出面，那颜面就真的不好看了。
更别提洛夫·德库拉对宇馨科技的安保人员印象深刻，那可都是些狠人，而且胆子极大，指不准等不到派出所的人来他就要先吃些皮肉之苦。
这些想法，让他在看到王宇飞甚至心头多了一丝感激的情绪。
“坐，去倒一杯茶来。”王宇飞指了指沙发，然后对带着洛夫·德库拉走进办公室的秘书说道。
这句话让洛夫·德库拉更感动了。
他到脑子里回响起昨晚古哈·赛特充满怨念的描述，“我就坐在那里，华夏人甚至连茶水都没给我准备一杯！”
起码他还有茶的。
想到这里，洛夫·德库拉脸上的笑容更真挚了，也更显谄媚了。
“你们想违约，还派了一个不知所谓的人来跟我讲条件，所以我把他赶走了。我觉得之前我们跟量子计算技术联盟签署的合同，是你一力促成的，所以觉得这事情还是要跟你讨论才对，你觉得呢？”
等到秘书再次走进办公室将茶水放在洛夫·德库拉手边，王宇飞平静的开口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呼……”洛夫·德库默默的长吐了口气，他很想说我特么很不同意你的意见，我特么都已经退休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便好，干嘛要拉我过来？难道我死了，你们的合同就作废了？
但是话到嘴边却成了：“当然，您说的很对，既然当初是我代表联盟跟贵司签订的合同，现在出了问题，我当然要出面，做人做事当然要有始有终才对。”
“嗯，看来我们在这一点上达成共识了，很好。那么你觉得对你方这种不知廉耻的违约行为，应该怎么解决？”王宇飞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
“额……”对面太干脆了，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剑，径直朝他刺了过来，完全没给他任何攀交情缓和气氛的时机。
沉吟了片刻，感觉到对面这个年轻人脸上的表情愈加不耐，洛夫·德库拉连忙说道：“这件事情是脸书的不对，不如这样，我会建议联盟将脸书开除出联盟？合同继续按照之前的协议履行，宇馨科技重建欧美的办事处，协助我们处理量子计算机可能出现的问题，您觉得如何？”
这是今天来之前，联盟商讨出的底限。
当然这个底线甚至还没能在联盟内部获得一致意见，但洛夫·德库拉还是直接说了出来。
王宇飞带给他的压力太大，让他实在没法按照那些大人物希望他所做的，在这里跟对方讨价还价。
“哦？这是你的想法？”王宇飞颇有兴趣的看着洛夫·德库拉问道。
“其实也不是！”
洛夫·德库拉讪笑着答道：“大家都希望能息事宁人，把事态影响力降到最低。毕竟贵司授权的量子计算机留有后门这件事，传出去也不太好。”
“后门？谁说我们授权的量子计算机有后门？所以你们不但无耻到想违约，还想污蔑我们？”
王宇飞明显怒了，质问道。
“啊？”这反应让洛夫·德库拉愣了愣，但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说道：“可如果没后门，哪可能这么巧，联盟得量子智脑都突然出同样故障了？”
“哦？你们的量子智脑出故障了？”王宇飞诧异的反问道，就好像完全不知道这件事。
是的，现在量子计算机突然出故障这件事情，联盟内早已经下了封口令，这时候自然还没流传开来，如果宇馨科技不是始作俑者，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但这可能吗？
615 知人善用
当然不可能！
洛夫·德库拉看着王宇飞演戏，却还不得不配合的说道：“其实也不是全部，谷歌拥有的三台量子计算机到目前为止都没出过问题。”
“那我懂了！肯定是其他公司维护不当。量子智脑说白了是一款全新的产品，维护不当也是正常的。谷歌对于量子计算机的研究也一直走在世界前列，看来在维护方面也颇有心得。”王宇飞一本正经的点了点头，说道。
洛夫·德库拉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他感觉这天有些被聊死了，好多话都被堵在了嗓子眼里没法说了。
但怎么说呢？从下定决心绝对不能得罪王宇飞开始，洛夫·德库拉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帮着把王宇飞的话圆到滴水不漏，所以当他把立场放在宇馨科技这边之后，又有了主意。
“是啊，是啊，但是谷歌的方法不具备通用性。现在想想，为什么贵司的团队刚从欧美市场退出联盟的量子智脑就出问题？一定是我们的工程师工作太潦草，才引发了大面积的故障。谷歌在这方面要求显然更严谨。”
洛夫·德库拉沉痛的说道。
这么说是顺心意，顺的当然是王宇飞的心意。接下来他准备好好跟王宇飞谈谈能不能重新派驻专家重设办事点的问题，这大概是最好的解决办法。按照王宇飞的逻辑，既然是维护导致的问题，那么换成宇馨科技的专业人员去维护自然就不该出这些弱智问题。
当然，洛夫·德库拉不打算提现在为这些公司维护的本就是以前宇馨科技派驻的专员，毕竟到了他这个层次已经非常清楚事实的真相从来不重要，重要的是谁的实力更强。
“等等，德库拉先生，你刚才说你们的工程师维护不利？”王宇飞将你们两个字咬得很重。
洛夫·德库拉有点懵，因为这个关注点有意思，他说“我们”难道有错吗？这又是什么脑回路？
这个时候估计打死洛夫·德库拉都想不到，王宇飞是“看”上他了。
“难道不是吗？”沉吟片刻，他才愕然的反问了句。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今天能有这样的礼遇吗？是因为你在电话里告诉我，你已经退休了，所以其实你并不能代表世界量子计算技术联盟。”王宇飞严肃的说道。
这特么就是个悖论！
洛夫·德库拉在心里咆哮着，你既然知道我已经退休了，不能代表联盟，为什么还让我在二十四小时内过来？
既然我都过来了，为什么又要说我不能代表联盟？
玩呢？！
好吧，貌似以前他也被玩过，但不是这么个玩法啊！
最多也就是骗他点钱，咋滴？这次改骗感情了？
洛夫·德库拉在心底疯狂的吐槽着，但脸上依然保持着如同画上去一般的谄媚笑容，甚至没有一点坐立不安的样子，温言说道：“王总，您的意思是？”
王宇飞直接说道：“我的意思你还没懂吗？既然你已经从原本的岗位退休了，就意味着你现在已经是自由人了。是自由人了，当然能重新选择一份更适合你的职业。而且相对于蒂姆·库克、史蒂芬这些人而言，你应该还年轻，在干个十几二十年问题不大，所以你难道真没想过人生可以改改方向？”
王宇飞本想用改弦易辙这个成语，但划到最改变竟然发现英语竟然没法合适的表述这个成语? 便随口用方向替代了? 但却让洛夫·德库拉更迷惑了。
毕竟打死他都get不到王宇飞想法。
并不是洛夫·德库拉的想象力不够丰富? 毕竟宇馨科技安保部门对于新加入人员的审核之严格他是有了解的。之前他还坐在联盟秘书长位置上的时候可是想尽办法? 想要在宇馨科技内部插些内线结果发现根本插不进去。
基本上稍微有一点疑点? 不管履历有多漂亮，最后都会直接打回。
唯独只有老约翰跟他那个助手加里森是个例外。但不管是老约翰还是加里森他还都没太多办法能接触到? 所以只能作罢。
自然想不到自己这个联盟前秘书长能入了王宇飞的法眼。
“您的意思是？”
“还不明白吗？不如你加入宇馨科技吧，公司需要一个对外负责谈判的专家? 公司可以给你一个业务副总的位置，由你组建一个团队去解决这次世界量子计算联盟的挑衅行为。未来公司的涉外事务也由你来出面协调跟解决。待遇方面可以参照你在联盟的标准来。另外? 这个事情解决得好，能达到我的标准? 还会有额外的百分比奖励。如何？”王宇飞直接摊牌了。
洛夫·德库拉彻底傻了。
这是几个意思？
他坐着联盟的专机赶到华夏，结果正事儿没谈呢? 对面却让他背叛以前的联盟，去加入对方再反过来跟联盟谈判？这一瞬间，洛夫·德库拉只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完全颠覆了? 还能这么玩的？不能是在逗他吧？
“你可以仔细考虑一下，我给你二十四小时时间。你知道的? 我平时的工作很忙，如果这种小事都要我来处理会很麻烦。如果你同意加入我们，我会给你交个底，然后你全权负责处理这次事件。记住你只有二十四小时，现在是……”
王宇飞看了下时间：“早上九点五十分，明天早上九点五十分之前，如果你还没做出决定，那意思就是你拒绝了我的邀请，你可以直接回去了。然后告诉你效忠的联盟，我不清楚他们的维护方案，也不知道他们的量子智脑出了什么问题。不过既然谷歌的量子智脑没问题，他们大可以先去找谷歌取取经。顺便祝他们能早日修复问题。就这样吧，你可以走了。”
“可是……”
“我说你可以走了！”
……
走出宇馨科技大楼的时候，洛夫·德库拉只觉得自己脑子里面依然“嗡嗡”直响。
他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不对，做梦都比他刚刚经历的事情荒谬。
毕竟打死他估计都梦不到王宇飞竟然向他递出橄榄枝。
这怎么办？
直接拒绝？
但是拒绝之后，对方意思貌似是现在不谈了？让大家去找谷歌？
好吧，这事如果谷歌真能解决，联盟也不会急火火的又是找专机，又是临时申请航线付出这么大代价把自己弄到华夏来了。
但如果答应……
等等，王宇飞开出的条件仔细想想其实感觉还不错。
如果答应的话，不但待遇参照之前的来，如果能谈成还能有额外的奖金。
在洛夫·德库拉比任何人都清楚联盟这些量子计算机一旦停摆所会造成的损失，他完全可以做到知己知彼啊，那绝对是个天文数字。
是的，洛夫·德库拉在这一刻心动了。
反正他是孤家寡人，在哪生活不是生活呢？而且之前他在华夏京城呆了大半年，其实刨去被人狠狠的耍了一通之外，在华夏的生活也还不错。而且听说南方的城市晚上更为繁华。
最重要的是，这次来华夏坐了专机之后，洛夫·德库拉感觉自己的眼界更开阔了，平平无奇的飞机商务舱已经有些容纳不下他了。
他还年轻，他真的还有机会过上真正富人的生活。
唯一的问题就是会不会太得罪人了。
不过仔细想想，王宇飞不是说了，如果自己不接下这个担子，他就不谈了？
纠结，非常纠结。
这种纠结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他坐进了车里。
身边的随行人员直接递给他一部电话：“库克先生正在等您的电话，德库拉先生。”
听到这话，洛夫·德库拉瞬间觉得豁然开朗。
是啊，这事干嘛让他决定？
直接让大佬们来决定不就行了？
想到这里，洛夫·德库拉接过电话，然后回了过去：“喂，您好，库克先生，我刚刚跟王宇飞会面，情况是这样的，但在讲刚才见面的情况之前我要事先声明，今天的情况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绝对是对方表达真是意思表达。因为按照宇馨科技的规矩我没能带着手机上楼，所以只能靠口述。让然如果您要是不信的话，可以主动电询王总。”
强调完自己只是实话实说后，洛夫·德库拉将他在宇馨科技董事长办公室跟王宇飞的对话，很完整的复述了一遍。
不得不说洛夫·德库拉的记忆力是极好的，刚才两人的对话几乎是一字不差的重复了一遍。当然如果连这点能力都没有，他之前也很难攀到那么高的位置。
复述完之后，效果也很明显。
对面明显沉默了半天没有吭声，半晌才问了句：“你说完了。”
“是的，库克先生。”
“你知道我们的通话是在录音，等会会直接在会议上播出吧？”
“当然，库克先生。”
良久……
“好的，你等我电话。”
……
美国，硅谷，苹果总部，傍晚五点。
蒂姆·库克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拿着电话愣了半晌，直到面前的电脑上传来提示声，才沉着脸打开了电脑进入了视频会议的界面。
依然是联盟内部的视频会议。
不过中午已经刚刚进行了全体参加的会议，所以这次的会议主要由联盟主导的十二家企业又或者说金主参加。
没办法，现在联盟内部已经乱套了。
如此多的量子计算机同时停摆，带来的损失是巨大的。
蒂姆·库克已经接了无数的电话，各种想法的都有。
比如有人提出让他这个轮值主席去找谷歌谈判，现在谷歌那三台还可以运行的量子计算机最少应该抽出两台来，将算力分配给大家共用，以减少损失。
还有人提出联盟应该有所行动，直接把脸书逐出联盟，从而换取华夏人谅解，尽快恢复大家各自量子计算机的应用，当然在此跟宇馨科技那边谈妥条件之前，同样应该让大家分享谷歌的算力。
还有人建议用更强硬的手段提出抗议，将问题升级来解决这一问题的……
总之，大家此刻都很暴躁。
而随着时间的增加，大家的暴躁情绪也在不断攀升。
这个时候保持必要的沟通自然是很有必要的。
所以会议必须要开。
蒂姆·库克双手用力揉了揉脸后，打开了摄像头。
此时视频会议室中所有人已经严阵以待。
“好吧，那么各位谁家有好消息吗？有没有哪怕一台量子智脑已经恢复工作？”蒂姆·库克首先例行公事的问了句。
他没有期待出现奇迹。
他是五分钟前才跟洛夫·德库拉通的电话，在那之前一分钟，他跟负责现场寻找问题的量子物理学专家聊了大概十分钟，自然明白现在大家面临的技术问题非常复杂，或者说一整天过去了，大家甚至还不敢确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这个时候也没人藏私，联盟内部这些科学家工程师其实都在相互通气，所以苹果没找到解决问题的办法，其他家自然都一样。
“看来没有好消息！不过洛夫·德库拉先生刚才给我了些反馈，我需要大家都听一下。”
说完，蒂姆·库克播放了刚才他跟洛夫·德库拉的通话录音。
最开始大家的神色都很木，但是听着听着，所有人的表情都渐渐开始生动起来。
不少人的目光再次落在了最近很少发言的谷歌总裁桑达尔·皮查伊身上。
这特么是什么套路？
华夏人挖人上瘾了？
之前就从谷歌挖走了约翰·马丁尼斯，现在又想打洛夫·德库拉的主意？
不过话又说回来，洛夫·德库拉哪点表现得比较优秀？竟然入了王宇飞的法眼？
这位前任秘书长可不是约翰·马丁尼斯那样的大科学家，虽然大家不否认他的科学素养是有的，但毕竟是混官场的……
听到后面王宇飞说出最终意图，所有人脸色变了？
啥？
让洛夫·德库拉按照王宇飞提出的要求全权负责谈判？
不然不谈？
很快视频会议中每个人得脸色都不太好看了。
“先生们，我需要提醒你们，德古拉能准确的分析出我们每天的损失，我相信误差不会超过百分之十，你们信不信德库拉加入对方之后，接下来华夏人很快就会给我们一份会让我们肉痛却不得不点头的赔偿协议？”
616 凭什么？
“不需要你提醒，扎克伯格，我们都知道华夏人想干些什么。问题是现在所有的量子智脑正在停摆中！而这些是搞出来的事情！”
“什么叫我搞出来的事情？难道我不是按照大家想的那样去做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想法，由脸书顶在前面，成功了你们就可以纷纷效仿，失败了，你们只需要把脸书推出来。只是没想到华夏人那么能忍，把所有人都套了进来，所以你们现在开始怪我？”
“大家都少说两句！”
“皮查伊先生，你没有资格发言，为什么谷歌的量子智脑还能运行？是不是谷歌跟华夏有什么私下的协议，难道你不该给我们一个解释？”
“史蒂芬，你这是什么意思？别说现在量子智脑报错的原因还没找到，也没法证明就是华夏人搞的鬼！就算真是华夏人搞的鬼，难道还能怪到谷歌身上？”
“不能怪到谷歌身上，但既然大家同属联盟，是不是应该按照之前的说法，谷歌主动让出一部分算力，来帮助友商共渡难关？这样才好能证明谷歌的确没没有跟华夏人暗通款曲嘛。”
“凭什么谷歌要开放算力去证明？鲁卡先生，请您注意言辞？”
“注意言辞？谁都知道我们每小时都在损失天文数字，唯独你们没有任何损失。但引入技术的时候，大家都花了钱的。”
“王宇飞也说了，说不定是你们的量子智脑维护出错呢？这能怪谁？”
“该死的！他这么说就是？那个华夏人可能还说过是人就应该吃屎的，难道你也相信他去吃屎？”
……
终于还是吵起来了。
甚至不乏以“f”开头以“k”极为的粗鄙词语，事实上大人物也是人，真的发起火来也会说脏话，并且并不优雅。
还好这是视频会议，不然可能会打起来。
作为联盟轮值主席，会议的召集者蒂姆·库克并没有制止这些人。
因为没有必要，他知道每个人此时都承担了极大的压力，正如刚才ibm副总裁说的那样，此时没消失都在承受着极大的损失。更别提拖延的时间越长，消息愈加可能泄露，而一旦消息泄露出去，那绝对是一场灾难。
联盟几乎囊括了目前所有跟互联网相关的高科技公司，但现在所有这些公司的命脉竟然把握在一家华夏公司手里，想想看吧，这是多大的新闻，大概最多十分钟这条新闻就能传遍全球。
此时会议中所有人都要付出代价，没有一个例外，包括他。
背负的压力太大，吵吵架算什么？就算打起来也很正常。
能在这个会议室里的都见过太多见不得光的事情，经历过各种困难跟挑战以及残酷，所以称为了最坚定的现实主义者，以及冷酷的权谋家? 阴险的手段跟广博的胸怀以及远大的目标都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甚至在座的很多人都曾经以莫须有的罪名动用各种手段惩罚过哪些可能挑战他们地位的人或者初创公司? 只是这一次估么着大家都还没准备好，竟然真有这么一家公司，可以影响到他们。
至于找宇馨科技谈判？别说他们没有证据? 就算真有证据其实也就是个玩笑。
如果是其他公司，直接自由心证就好了。
但宇馨科技不行！
就好像网上流传很久的一个笑话。
为什么我们要去欺负一个很弱小的国家？
因为他们可能拥有大规模杀伤力武器！
为什么我们不去欺负那些大国？
因为他们真有大规模杀伤力武器！
这就是这个世界最真实的一面。
为什么我们要跟自己人吵? 而不是去找宇馨科技讲道理？又或者去强逼宇馨那位强势的年轻总裁改变主意？
因为宇馨科技真的能让大家很难过，甚至让在座的所有人都下岗。
这特么就是现实！
……
“不要吵了！”
蒂姆·库克对着屏幕说了句，但是没有什么用。
这些大佬们用的自然都是最顶级的设备? 麦克风能将他们的声音近乎无损的采集? 然后快速转换成一堆硬件可以识别的二进制数字? 通过超快的网络传送到所有终端? 接着被翻译成大家能听懂的语言从音箱中播放出来。
当十多人开始同时发表意见时，就会很吵闹? 甚至比现场会议更为吵闹，很难辨别出有用的信息。
但蒂姆·库克并不想在办公室里对着麦克风吼出声来，所以他动用了权限。
很快，所有人都音箱都安静下来。
现在大家的设备只能接收到蒂姆·库克的声音，所以说权限真的是个好东西。
蒂姆·库克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并没有对刚才大家在会议上吵架的行为多做评价只是冷静的说道：“刚才我转述的只是洛夫·德库拉的一面之词，没有证据佐证，刚才我考虑了一下，我们或者应该尝试着直接跟宇馨科技通话，听听他怎么说。”
蒂姆·库克口中的他自然指的是王宇飞。
从视频中的画面可以看到所有人的嘴都紧紧的闭上了。
这其实才是正理。
事情发生了这么长时间，这些大佬们一直没跟王宇飞直接通话，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毕竟身份摆在这里，下面的人代表大家去谈，不管谈的怎么样，哪怕大家打起来，但终究还有转圜的余地，因为这些事情都是下面的人谈的，真正管事的人不出面，便不算彻底闹翻。
但如果直接对话谈崩了，再想收拾残局就难了。
毕竟大佬们都是要面子的，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面子，而是要服众的面子。
不说言出法随，但起码也不能朝令夕改，不然久而久之，威信就没了，队伍也带不动了。
可以想象，蒂姆·库克这个时候准备跟王宇飞直接通话，是下了很大决心的。
所有人的脸色也都严肃了起来。
毕竟这次通话关系到很大的利益，比如他们是否还需要承担更多的损失。
蒂姆·库克并没有征求任何人的意见，直接拿出了手机，然后拨了出去。
他有王宇飞的手机号，而且是一个极为私密的号码，不管对方接不接，但对方一定能在第一时间知道的号码。
事实上他也有这么一个号码，不管是任何时候响起来，他都会第一时间接听的号码，哪怕当时正在睡觉，或者在洗澡。
毕竟对他们而言，有些消息哪怕只晚一分钟知道，都可能是数亿，甚至几十亿的损失。
所以他相信王宇飞也是这样。
毕竟生而为人谁不爱财呢？
但王宇飞还真不是这样，他没有洗澡、睡觉的时候还要接电话的习惯。
他睡觉的时候手机一定是静音的，每天晚上只有凌晨三点到六点这三个小时，中午只有一点到一点半这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当然应该珍惜。
所以蒂姆·库克应该感觉很幸运，他打电话的时候正是工作时间，而不是休息时间，所以响了三声之后，对面接通了电话。
“库克先生，有事吗？”
……
听到扬声器传出的平静声音，蒂姆·库克突然觉得很恼怒。
凭什么？
凭什么你干出了这种事情还能这么平静？还好意思问我有事吗？
有没有事你心里没点数吗？
情绪很快被压制下去，并不是因为不怒了，而是这时候发泄很没有意义。
“是的，的确有些事情，王总应该已经听说了，今天联盟有二十六台量子服务器先后出现无故报错的问题，这件事你怎么看。”
“哦，我知道了。还有事吗？”
这个回答让蒂姆·库克愣了愣。
这是什么意思？
蒂姆·库克继续说道：“这个问题终归是需要解决的。”
对面的回答微微有些诧异：“那你们赶紧解决好了，这事还需要我同意吗？”
天又被聊死了。
……
蒂姆·库克一直知道王宇飞跟他打过交道的那些华夏商人不一样，甚至跟路余馨不一样，但他真没想到这个年轻人也会变得这般——无耻！
是的，就是无耻。
大家都知道这些量子智脑同时出问题不是巧合，任何人都知道，但他竟然还能在电话里说的这样毫无干系，这让他怎么接话？
很想直接把电话挂了。
但恼怒过后，又是警醒。
如果这个电话挂了，再打，对方还接不接？
如果不接，这些量子智脑的问题短期内无法解决怎么办？
一切都是利益，为了利益，不能生气，但要争！
……
“难道这不是你的手段？”蒂姆·库克问。
“我的手段？”对面反问。
“挑明了说吧，你给我们的技术有漏洞！如果这事传出去，以后谁还敢跟宇馨科技做生意？”蒂姆·库克继续施加着压力。
“好吧，应您的意思，等会我会安排技术人员通过馨系统将这个消息放在头条推送。”对面很肯定的说道。
蒂姆·库克又不知道说什么了。
天再次被聊死。
……
“好吧，其实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按照合同，当量子计算机出现问题，贵司有为我们解决问题的责任跟义务。”
蒂姆·库克先软了下来。
“合同？现在拿合同来说事？库克先生，我其实一直很尊重您，尊重苹果公司，您不应该破坏您在我心目中的形象。或者您不觉得这么说很无耻？”
蒂姆·库克沉默了片刻，说道：“不止是我，而是整个联盟，你应该知道联盟内有哪些公司，又代表着什么。”
“我知道，但你们全部加起来又算什么东西？当然，如果你们自视甚高，一定要认为是我们提供的技术有问题，当然可以继续去法院提起诉讼，但请您记得，宇馨科技是一家华夏公司，你们可以申请制裁，但最多只是大家断了合作关系。那以后便不合作就是了。不过你们内部真能达成一致意见？”
这次，蒂姆·库克是真想摔电话了。
不止是他，一直在静静听这两人对话的大佬们，脸色都不太好看。
尤其是最后一句反问。
不少人再次看向谷歌的桑达尔·皮查伊。
是的，要论联系紧密谷歌跟宇馨科技的合作是绝对是最紧密的。
馨系统在国外的布局主要跟谷歌合作的，包括支付渠道都是走的谷歌，包括宇小鹅最新推出的《第八洲》，这种连续在目前看来根本无法切割。毕竟因为种种原因，不管是宇馨科技还是畅享科技都很难在他们这边建立起属于自己的支付体系。
这大概也是大家的量子智脑都没法用了，但谷歌还一切如常的原因。
当然，并不是说谷歌可以一次威胁宇馨科技，因为谷歌从这一块能获得巨大的利益。
比如除了华夏销售的智能手机之外，其他国家发售的馨系统都默认安装了谷歌的三件套，更重要的是，每笔从馨系统的过手的钱，谷歌都能从中抽成。
虽然抽成的比例谷歌并没有对外透露，但谷歌是一家上市公司，很容易便能从财报上反应出来。这两年大家都过得不怎么样，但谷歌的盈利能力却在持续提高，这些便也罢了，但谷歌曾经主要的营收渠道广告占比却还低了五个百分点。
这代表着什么，所有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
更别提谷歌如果要稳定其广告业务，依然需要跟宇馨科技通力合作。
因为现在世界上一家独大的操作系统是属于宇馨科技的，因为世界上最热卖的网游也是宇馨科技的。
就如同刚才王宇飞说的那样，如果大家真想让这件事情举世皆知，他可以安排技术人员做针对全世界的馨系统做一个弹窗推送。
能推送新闻，当然也能精准推送广告。
合则两利。
一旦断开合作，宇馨科技或者需要度过一段时间的阵痛期，但蕴含其中的巨额利益必然能吸引到其他愿意合作且有能力提供合作办法的合作者，但谷歌的损失却会更大。
这大概也是桑达尔·皮查伊面对一帮人得冷嘲热讽始终没有开口说话的原因。
大家都是为了利益而已。
凭什么你们要分享我们的算力？
凭什么想要让我们跟宇馨科技断绝伙伴关系？
凭什么？！
617 石破天惊的邀请跟我退出
这个世界只要还存在利益诉求，那么个体越多，就越难达成一致意见。
就算能达成，无非也是弱小者的委曲求全。
偏偏谷歌绝对不是弱者。
当然还有另外一些可能，比如联盟真的谈崩了，天知道今天与会的这些公司大佬们谁会私下跟王宇飞沟通，然后在付出一些代价之后，重新让量子计算机运行起来。
这大概就是蒂姆·库克打这个电话，没有人反对的原因。
他们可以知晓王宇飞的态度，但不用太过担心最终的结果。
大家能想到的事情，蒂姆·库克自然也能想到。
这由衷让他感到心累。
同样是博弈，王宇飞只需要跟他的对手博弈，但他不但要跟对手博弈，还要跟同盟的友商们博弈。
这才叫悲剧。
“我是联盟的轮值主席，我能代表联盟的意见。”蒂姆·库克突然说道。
先强调自己打这个电话的身份，是因为蒂姆·库克希望王宇飞知道自己是代表联盟的意见，而不是苹果的意见。
虽然没有明说但他认为王宇飞能听懂。
当然就算听不懂，只要他现在说了这句话，以后想服软的时候也可以解释。
“哦，但之前代表联盟签署合同的是洛夫·德库拉。我跟古哈·赛特说过，如果是关于合同的问题，我只跟最初签署合同的那个人谈。”
“但是他刚刚告知我们你希望他能到宇馨科技任职。”
“没错，这就是我跟他谈的内容。既然之前的合同是他签署的，而你们又违反了之前的合同，所以让他负责到底有问题吗？你不觉得我做的很有道理？”
这特么是哪门子道理？
这句话在心里想了想，但蒂姆·库克并没有说出口。
大家聊到这里，他已经确定了洛夫·德库拉说的是真的，也大概知道了王宇飞的想法。这件事情已经不可能善了了，起码在联盟的层面不可能善了。
除非他们真能找到解决现在量子智脑出问题的办法。
而且时间还不能拖得太长，否则就算问题解决了也没多少意义。
根据他们得到的情报，宇馨科技那边二代量子智脑的开发已经快要收宫，即将进入开机测试的阶段，一步差，步步差，他们本想找些捷径去追赶对方，但没想到却正好碰到了枪眼上。
现在回想之前那个月，还是太着急了些。
差点就要开庆功晚宴。
还好没开，不然会很尴尬。
犹豫片刻，蒂姆·库克试探着说道：“我们继续履行合同，维护费用可以翻倍。”
“您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
王宇飞没有直接回答蒂姆·库克的问题，似乎是随口问了一句。
蒂姆·库克迟疑了片刻，答道：“记得。”
他当然记得，毕竟那也就是大概五年前的事情，他到华夏，顺便见了王宇飞跟路余馨，解决了那件在当时看来可能影响到苹果盈利根基，在现在看来却无关紧要的小事情。
他溢价收购了第二系统这款软件，一个亿美元。
这笔钱在当时看来花得还是很值得的。
因为它维持了苹果继续在ios系统上收取苹果税的政策。
但在现在看来那笔钱可能给的太过草率。
也许正是这笔初始资金，为自己培养了一个太过强大的对手。
毕竟拥有第二系统的世界? 可能只会减少些通过软件获得收入，说不定还能扩大用户群体。
但这笔钱却可能客观上加速了馨系统出现的进程，然后把ios埋进历史的垃圾堆，苹果税这个词也永远成为历史。苹果也不在是全世界市值最高的公司。
王宇飞一句话勾起了蒂姆·库克的回忆? 一时间的恍惚，甚至让他心生退意。
跟电话对面那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比起来，他是不是已经老了？
“那时候我就跟您说过? 靠苹果税赚钱不能长久的。但我没能说服你。更重要的是，那个时候我们还很弱小，所以余馨讲了一个故事? 您还记得那个故事吗？”
又犹豫了片刻? 蒂姆·库克答道：“记得。”
很难忘的故事。
毕竟那大概是第一次有一个面目秀丽的女孩子? 当着他的面把他比喻为强盗，还是那种强行掳走人家孩子? 无恶不作的强盗。
“是啊? 我也记得。当初我是不想卖第二系统的，因为它涉及到我对余馨的一个承诺? 承诺里那款软件上有九个彩蛋，我本想当九个彩蛋都被公开的时候? 就正式向余馨求婚。但当时我们太弱小了? 所以即便不舍还是把软件卖给您了。之后我又想着把就个彩蛋移植到另外的软件上? 但余馨觉得没有这个必要了。因为第一次做? 让人感动，第二次再移植便少了点意思，所以我在移植了第二个彩蛋之后，便没有在升级其他彩蛋。”
“现在余馨有了我的孩子，但她还不想跟我结婚。我觉得很有可能是因为当时我把第二系统卖掉了，所以这个世界上没有了九个彩蛋，也就没法让九个彩蛋归一，从而出现一次完美的求婚仪式。毕竟我不是一个浪漫的人，在软件中埋下九个彩蛋，然后在每一个有纪念意义的日子里，慢慢揭开，大概是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情了。但一个理科生的浪漫被您给毁灭了。”
蒂姆·库克没吭声，只是默默地听着。
当然心里并不平静，这特么是几个意思？难道又要讹人了？
他甚至有些后悔在会议上打这个电话，毕竟这番话在其他人听了会是什么感觉？
所以现在的报复是因为当年我去华夏收购了一个价值一亿美元的系统？
好在接下来王宇飞话锋转了。
“当然我也没有太怨你，不然之后就不会跟苹果有合作了。仔细想想，还是当初我们太弱小，根本没有能力跟苹果这样的庞然大物抗衡。即便是官司我们赢了，但贵司有太多的办法把这件事拖到我们没法在拖的境地。而且当时我还没能力去保护那些帮助我，支持我，以及爱我跟我爱的人。”
“但现在不一样了。你们组建的联盟很强。但我更强。你们的联盟是依靠宇馨科技提供的技术才能在量子计算项目上占据一席之地。可现在却想推翻之前的协议，谋夺本来属于我的东西。所以你真认为一切恢复原样付出些不痛不痒的损失就能所有的归于平静？”
“之前的隐忍是为了能更狠的挥出拳头。本质上利益之争，就要拿出弱者的觉悟来。你们话事的时候，这个世界的规则是弱者出局，赢家通吃。若还想留在局中，就要做好大出血的准备。凭什么现在我话事的时候，你们又想让一块板子高高举起然后轻轻放下？我是个讲道理的人，但这个世界没这样的道理。”
“所以如果想谈，就按照我定下的规则来。如果不愿意谈，那就不谈了。不要总打电话说些有的没的，这样只会浪费我们彼此的时间。当然你们也有办法能无视我刚才说的那些，比如你们能自行解决问题，或者在第一代量子智脑的基础上，开发出远超一代智脑的二代智脑，那个时候你们说啥都算。你懂我的意思了吗？”
……
一直在听王宇飞说教的蒂姆·库克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然后才意识到这不是面对面的交谈。
精神还是有些恍惚，他好像穿越回了五年前，他坐在那里用尽量平静的目光看着对面两个年轻人，直到那个女孩子用不恰当的比喻让他恼火无比，然后又用“得加钱！”三个字，让他觉得好生无趣。
那个时候他是俯视两个年轻人。
但听着电话里传出的声音，他感觉自己不得不开始仰视对面那两个年轻人。
其实早就该仰视的，或者因为一直在自我催眠，所以没有意识到？
直到今天万里之外的那个年轻人通过电话，用平静的语气跟锋利的语言直接撕开了所有温情脉脉、安静祥和的伪装，把最真实的境况摆在所有人面前。
年轻人，不讲武德啊！
好在大佬们的心志足够坚定，片刻后便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对方收不到，所以涩着声音回答了句：“懂了。”
“懂了便好，哦，对了，如果你们觉得洛夫·德库拉加入宇馨科技也是不错的选择，其实我还有个建议，宇馨科技还是一家年轻的企业，而且我不太想把太多心思花费在管理这方面，您知道的，公司大了之后会有很多麻烦，巨额的资金，复杂的人事，内部的倾轧，甚至贪腐，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会消耗太多的行礼，因为我的追求很纯粹，所以真的很烦恼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但您有丰富的经验，如果您觉得苹果呆的没什么意思了，也可以来我们这里试试。想想看吧，如果您对苹果还有感情的话，成为了宇馨科技的ceo，说不定还能照顾着些。只要不违反原则的事情，我其实不会太在意的。嗯，您也可以考虑一下。当然如果有合适的介绍，也是不错的。就这样了，再见。”
说完，不等蒂姆·库克有所反应，电话内传出“嘟嘟”的忙音，对面挂了电话。
蒂姆·库克愣住了。
正在视频会议中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打死他们都想不到，通话最后的时候，王宇飞竟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来。
挖苹果的董事长兼总裁去出任宇馨科技的ceo？
这孩子，还真敢想啊！
不过仔细想想，现在的苹果总裁位置真的比宇馨科技ceo更有吸引力？
所有人看着蒂姆·库克那张古井不波的脸，感觉有些不一样了。
这大概就是不同。
比如他们现在可以在苹果总裁面前大声吵吵，平等交流。
但如果在宇馨科技的ceo面前，尤其是真有权力决定量子计算机归属的实权ceo面前，必须要维持面子上的礼貌，甚至恭维。
这尼玛……
……
蒂姆·库克下意识的打开了所有人的语音权限。
但是会议室内却依然很安静。
或者是刚才吵的太狠，现在大家不想吵了。
又或者刚才那通电话信息量太庞杂，大佬们还没完全吸收，还要仔细想想，没人有说话的兴致。
甚至蒂姆·库克自己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他的心也很乱。
但沉默终究是会被打破的。
开口的是谷歌总裁兼ceo桑达尔·皮查伊，在这次闹剧中唯一没有什么损失的男人。
“我代表谷歌宣布退出世界量子计算技术联盟，既然合作两年了，都还没什么突破，那说明这个联盟的存在价值没什么体现。谷歌的x实验室会坚持属于自己的量子智脑研究。当然，一些专利我们可以拿出来共享，但不会再以联盟的名义。财务跟技术专利方面的分割我们会尽快跟联盟秘书处联系。就这样，我先下线了！”
说完，桑达尔·皮查伊的画面直接黑屏，信号中断显示在了黑屏中央。
会议参与者们也终于反应过来，愤怒成了主旋律，毕竟谷歌的三台量子计算机都还能正常运行，他们没有任何损失却在这个时候退出联盟，这特么完全是不肯担负任何责任的行为，是特么不要脸的行为，是背叛的行为！
更让人气愤不已的是，桑达尔·皮查伊竟然说完这句话就跑了？
“我申请辞去轮值主席的职务，大家可以另外选一个轮值主席吧。”
蒂姆·库克在喧闹声中开口说道。
第一声，没有什么反应，毕竟所有人都痛斥背叛者，而且蒂姆·库克的声音略显疲惫，所以不大。
但这次他没有用权限，而是将声音放大，再说了一遍。
这次终于每个人都听到了，愕然的停止了争吵，看向蒂姆·库克。
内心自然满满得都是疑问。
怎么？
这家伙该不是真的心动了，准备去宇馨科技当ceo？
一时间所有人再次沉默了。
只是跟之前的沉默不太一样，大家看向蒂姆·库克的神色满满都是探询跟震惊。
……
蒂姆·库克没有在意这些人的目光，因为他知道联盟已经散了。
也的确如此，本就没什么影响力的联盟存在有什么意义呢？
另外他还忍不住想了另一个问题，王宇飞最后说的那句话是认真的？
618 我需要，你拥有
王宇飞还真是认真的。
正如之前他跟路余馨拒绝了马怀德投资他时说的理由，两人对企业管理这种事情还真不是很擅长。
当初直接跟畅享科技分家，这就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公司大了之后，问题就会呈指数级的增加。
当初抛开畅享科技有几方面原因，比如畅享科技本就不是他的产业，而是从心怀不轨者手中谋夺而来，高管也是从苹果挖来的。这就导致一个问题，王宇飞人生中拥有的第一家公司其实没有什么太多他的烙印。
所以他异想天开的将公司一分为二，成立了宇馨科技。
宇馨科技一切从头开始，也就可以按照他的想法去勾勒未来。
比如从建立初始就确定了高薪养廉的原则。
内部管理也以比较宽松跟能够激励科研人员的各项措施为主。
不得不说在宇馨科技还只有几个小团队跟十多个实验室的初期，这套规则真的很适合公司的发展。
各种高福利加上属于宇馨科技的小区开始建设，的确给了所有科研人希望。
几乎所有人都铆足了劲的工作，也的确为王宇飞节省了很多时间，每天他压根不需要为公司其他事务操太多心。
这种情况在宇馨科技人数超过500之后开始变了。
公司开始多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比如时候信息不畅，后期是个实验组跟后勤之间的关系开始变得紧张，后勤跟公司财务之间也开始会经常有些皮扯。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尤其是小智横空出世之后，王宇飞重新设计了一套企业内部的管理流程，加强了惩罚性条例的管理，而且还有小智在其中做各种判定跟梳理，公司还是发展得很顺畅。
但在宇馨科技直属员工超过了3000人之后，问题再次出现了。
按照道理来说，公司招入了如此多的人，各个任务计划的效率应该更高效。
毕竟人事这一块王宇飞盯得还是很紧的，能进入公司的可以说都是极有能力的人才。
更别提招人需求都是各个部门提出计划之后，经过他审批的。
每个部门招的人最终面试都是很有经验的部门领导亲自审核，所以人才素质这一块真心没问题。
不少科研岗的都还是脑机社的优秀毕业生，不少人还在学校的时候就已经跟公司合作过一些项目。
但事实却是，人员虽然增多，但公司的运作效率却在持续降低。当然这并不是说公司盈利能力下降了，事实上公司很赚钱，光是每个月从畅享科技那里拿到的分红就足够维持公司的运转还有剩余。
要知道公司运营费用可不低，可不止是几千人的工资那么简单。
光是全世界布局那些大大小小的数据中心，就是一笔不菲的开支。更别提还有《第八洲》的维护，带宽租赁等等费用。还有无数在进行中的科研项目，各种仪器的采买，耗材的储备。
但这显然并不足以满足王宇飞的计划。
他也曾仔细研究过公司的问题，也找到了不少症结。
比如公司的制度的确越来越规范，但或许因为加入公司不易，人们也的确对于公司的各项制度有足够的重视，这却也导致了为了不承担责任，各种流程被设计的愈加繁琐，相互推诿的事件逐渐增多。
再有就是公司内部倾轧的情况时有发生。
这似乎也是没法避免的。
各部门引入竞争机制是不可避免的，但当竞争跟效益挂钩之后? 很多情况还是变了味道。
更让王宇飞郁闷的是? 他设计的那套高薪养廉的管理模式也并不太理想。
事实上并不是钱给的到位了，就一定能刺激到人的进取精神。依然有很多人浮于事的情况发生，也依然有内部贪腐行为被曝光。
宇馨科技需要一个经验丰富的职业管理人? 因为王宇飞发现他的确不太适合做这些事情。
路余馨也不行。
关键是还不能等。
宇馨科技一直在高速发展? 所以他没有时间去培养一个拥有丰富经验的管理团队。
更别提现在宇馨科技的业务范围不可避免的需要跨国。
《第八洲》是一款国际化的游戏，尤其是国内外同时上线? 亿万人同服? 加上其吸引力，很快便会吸引不少目光。
需要有人去处理各种可能出现的盘外问题。
所以需要已经证明过自己? 有足够丰富的现代化企业管理经验，尤其是大型跨国集团管理经验的高层管理来迅速帮他梳理企业的问题，从而加快公司发展的效率。
以现在宇馨科技的体量，哪怕效率有百分之一的提升? 对他而言都是极大的激励。
而且现在王宇飞很着急? 他的宝宝快生了。
不管他有多想征服灿烂星空，一个跟他血脉相连的新生命出世，多少还分出他部分精力。
所以宇馨科技这艘大船需要一个梳理内部事务的高级管理者。
蒂姆·库克显然是不错的人选。
当然除了蒂姆·库克之外? 谷歌的桑达尔·皮查伊、英特尔的史蒂芬、甲骨文的马克·霍得等等，都是不错的人选，恰好蒂姆·库克是第一个给他打电话的? 而且这位大佬正好是畅享科技目前老大葛灵玥的老上级? 自然是最为合适的人选之一。
所以王宇飞很自然的发出了邀请。
他还是很希望这位大佬能来华夏任职的。
性取向这种事从来不是问题? 其潜在好处在于，没有子嗣，自然不会因为下一代的原因分散精力。
挺好的。
……
王宇飞觉得挺好，却在整个西方世界丢下了一记重雷。
关系联盟切身利益的量子智脑停摆事件还没泄露出去，宇馨科技向蒂姆·库克递出橄榄枝的消息却不胫而走。
经过一天的发酵，全世界都知道华夏人想挖苹果墙角这件事了。
众所周知美国的本质是一个移民国家。
移民国家最大的优势就是能通过对各种移民政策的限制，将全世界的聪明人吸纳过来，为我所用。
毫不夸张的说，这一百年里，美国成功的做到了一点。
强盛的国力，庞大的领土，吸引了无数人来到这个国家，想尽办法拿到绿卡，拥有居留权，这些人建设着美国，他们为当时世界上最优秀的跨国公司工作，创造出无数价值，维持着美国的强盛。
所以除了美国的传统盟国，欧洲的一些公司靠高薪撬动能从美国撬动一些顶级人才前去效力之外，很少听说过美国那些跨国集团的高管会放弃现在拥有的一切到其他国家去从头开始。
基本上也没有几家企业会把主意打到蒂姆·库克，桑达尔·皮查伊这种人身上。
然而王宇飞就这么说了，宇馨科技真的就发出了邀请，这种感觉很新奇。
因为旁观者甚至说不出有什么不妥来。
他们竟然无法嘲笑宇馨科技不自量力。
甚至有人开始隐隐羡慕蒂姆·库克，道理很简单，水往低处流，但人要往高处走。
明眼人都能看出苹果已经日暮西山，但宇馨科技却不同，那是可以说是一座还没开采的纯金矿。
唯一差点意思的地方就在于，去宇馨科技的话，肯定绕不过其创始人或者说宇馨科技的精神领袖，那个年轻的华夏人。
当然这也要看怎么想。
毕竟蒂姆·库克在苹果同样要受董事会的约束。
最终能收获多少权力还是要看双方的博弈。
好吧这些都是小事，但是股市上的反应是大事。
很诡异，这个消息被散播出去之后，苹果在距离当天收盘前一小时，股票暴涨五个点。
之所以用到暴涨，主要还是苹果这两年股票一直处于一个阴跌的状态。
现在的苹果早已经不是宇宙市值第一的高科技公司。
目前谷歌排在第一位，市值1.64万亿，第二位则是伯克希尔哈撒韦，一家主营业务是保险、媒体以及实业的投资集团，第三位则是****……
要知道曾经高科技股横行的时候，苹果、微软、谷歌、脸书、亚马逊长期霸占着前五的位置。
但自从微软失去了windows、苹果失去了ios，脸书跟亚马逊也开始越来越依赖于华夏人提供的技术之后，这两年这些高科技股一直在阴跌之中。
谷歌是唯一的例外。
大概是因为他参与了馨系统引发的盛宴，依然掌控者互联网的入口，也愈加受到广告商们的青睐，在加上广告收入依然稳定，这些年更是加大了研发的投入，竟是成了美股上最被看好的科技公司。
从而接过了世界第一股的位置。
当然这也就是畅享科技还没完成上市，根据评估，畅享科技上市之后，很有可能取代谷歌全球市值第一公司的位置。当然这更是因为宇馨科技从头到尾都没打算上市，因为不用评估，全世界都知道如果宇馨科技一旦上市，立刻就能成为这个世界最值钱的公司，没有之一。
所以这次宇馨科技招募蒂姆·库克是不是有意上市？
至于苹果的股价突然提升大概因为……
蒂姆·库克加入到宇馨科技之后，说不定真的会对前东家要好些呢？
是的，很有可能是基于这个逻辑，所以这两天蒂姆·库克的电话很忙，非常忙。
不少都是苹果的大股东们打过来的，暗示如果蒂姆·库克真的想要去华夏的话，他们不会设置任何阻碍。正好相反，他们甚至可以给予出让一些利益，当然条件也是有的，比如苹果的量子计算机能不能立刻恢复？虽然不能像谷歌那样，问题从来都没出现过，但也可以问题突然都消失了。
是的，跟损失一个蒂姆·库克比起来，现在摆在苹果面前最大的危机是量子计算机的停摆。
管理类的人才苹果还能挑出人来，甚至早就已经在培养蒂姆·库克的接班人，但多强的管理人才也不可能替代已经被辞退的数万程序员，但量子计算机可以。
这无异于绝处逢生。
而且蒂姆·库克在跟王宇飞通话之后，直接辞去了轮值主席的位置，大概也代表着蒂姆·库克似乎也有些意动吧，现在需要的让他的意志更加坚决而已。
……
蒂姆·库克的别墅内，这位苹果总裁史无前例的把两个手机都调成了静默了模式。
说真的，他昨天在会议上主动辞去联盟轮值主席，并不是因为他真的考虑过要去宇馨科技任职，而是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联盟已经在这次打击下名存实亡了。
联盟所有量子计算机都出问题，唯独谷歌完全不受影响，这就是阳谋。
谷歌不可能将自己的算力分给其他公司，一天不跟宇馨科技达成协议，联盟所有这些企业每天的损失起码也是以千万美元为单位来计算，且拖延时间越久，单日损失甚至会成倍增加。
要知道自从使用量子算力来替代人工编程的工作，量子计算机的工作都是经过反复论证配比的。这牵扯到一系列的内外业务，即便在设计任务体系的时候，肯定会预留一些出现意外的时间，但为了效益最大化，这些预留的时间肯定不会太长。
可想而知量子计算机长时间无法工作，带来的损失有多少。
甚至现在已经影响到了不少公司的业务。
比如微软运营的短视频软件已经出现了卡顿已经智能推送混乱审核速度放慢的情况，毕竟之前的动态负载都是由量子计算机完成的，其推荐算法也是通过量子计算机内存档的数据库来做精准推送，海量的视频内容初筛审核同样是通过量子智脑完成。
正因为量子智脑的横空出世为大家节省了海量的人力物力，现在量子计算机停摆自然也带来了海量的麻烦。
这种情况下，没谁会真的等待着联盟去解决问题，最终肯定会各顾各的。
当然肯定也有不想联盟解散得，比如脸书。
但这个时候脸书的意见还重要吗？
所以蒂姆·库克选择辞职，但谁敢想这竟然成为了他心动想要跳槽去宇馨科技的证据。
更可怕的是，竟然苹果内部无数人摆出了欢送的姿态。
天理呢？
619 割地、赔款
据传，蒂姆·库克决定再次访华，虽然是据传，但可信度极高。
因为这消息是从空港传出的，苹果紧急为库克的私人飞机申请了一条前往华夏的航线，并在苹果运作下，第一时间被审批通过。
所以看新闻就要连在一起看。
这边刚传出宇馨科技的董事长向蒂姆·库克递出橄榄枝，这边疑似苹果就在为蒂姆·库克订机票，要把他送到华夏去跟宇馨科技面谈，乖乖，这是几个意思啊？
普通人或者并没有联想太多，但对于那些新闻记者而言，却敏感的察觉到这中间似乎有什么不对。
于是更多的新闻被串联起来，一个月前脸书状告宇馨科技并胜诉，紧跟着近期宇馨科技撤掉了在欧美的三个办事处……
很快有人做出了猜测，难道是西方掌控的量子计算机大批量出现了大问题？
这可是现在联盟最大的秘密，还是不可触碰的秘密。
对于联盟内部大佬们来说必须守住这个秘密，基本上这件事也只局限于少数人知道，科学家、工程师，以及公司最顶层那批跟公司息息相关的人，所以这个事情保密工作一直做得很好。
谁敢想媒体的反应如此之快，竟然被人猜出来了，且距离事态发生仅仅三天。
这个时候一直沉默的谷歌突然发声，邀请了几大欧美知名媒体前往参观谷歌的机密数据中心之一，三台量子计算机所在——爱荷华州康瑟尔布拉夫斯一号数据中心，高调介绍了谷歌下阶段利用量子算力对未来的布局计划，终于打消了不少人的疑虑。
当然这也只是暂时的。
焦虑的大佬们将目光投向了华夏，那里才是主战场，时间是真的拖不起了。
没错，大佬们将希望寄托于洛夫·德库拉跟蒂姆·库克身上。
然后他们得到了一个消息，洛夫·德库拉当天赶赴硅谷。
蒂姆·库克赶往华夏的时候，他恰好赶回美国。
一个轮回。
战场也从一个，重新变回两个。
……
时间倒回至三天前。
在由蒂姆·库克召开的联盟紧急会议结束后，洛夫·德库拉刚刚回到酒店，还没等他收拾心情便接到了电话，不止一个，数个电话都在暗示宇馨科技是家不错的公司，其实可以去试试。
通过这些电话，洛夫·德库拉也得到了一些消息。
比如蒂姆·库克请辞轮值主席，以及谷歌退出联盟的消息。
这让洛夫·德库拉有了诸多感叹。
他一手促成的联盟，大概是要分崩离析了。
当然其实也没那多悲伤的情绪。
现在回想起来，从联盟诞生之初似乎就意味着联盟长远不了。
以往这种技术性联盟的组建是为了抬高行业壁垒，让后来者很难通过大家联合起来布置的各种陷阱，让某个产业在一定时间内保持相对垄断? 为联盟内部谋取福利。
但这次不一样，联盟最大问题在于从来就没有掌握过最先进的技术? 而且宇馨科技态度坚决的拒绝加入到联盟之中。
所以这次联盟的任务也不一样? 是希望集合大家的能力能够研究出能跟对方相抗衡的技术。
很显然，两年时间没有结果? 已经让太多人失去了信心。
偏偏又在关键时刻让所有人的利益都陷于危险之中，在加上宇馨科技明显是在挑拨离间的操作，终于还是让联盟分崩离析。
如果换了别种利益? 或者谷歌还可以委曲求全? 但量子计算机能否正常运行涉及到的利益太过庞大，洛夫·德库拉觉得如果自己在桑达尔·皮查伊的位置上? 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毕竟可死道友，不死贫道。
当然这些对他来说都是小事，他在思考自己是否应该加入宇馨科技。
要说在宇馨科技总部大楼里，王宇飞邀请他加入宇馨科技的时候? 他是真的心动了。如果不是顾忌到可能得罪太多人? 他说不定当时就点头答应了。
但现在大家都支持他加入宇馨科技立刻重启谈判的时候? 他却又犹豫了。
到不是洛夫·德库拉有喜欢跟主流意见反着来的执拗性子，关键在于冷静下来之后，他突然想到这么贸然加入这家华夏公司以后会不会被玩死? 比如卸磨杀驴。
等他把这档子事情谈完了，把那些财大气粗的老东家挨个得罪一遍，回头这边宇馨科技不管他了，可以想象他的后半辈子会有多悲惨，甚至还能不能有后半辈子都不太好说。
以他对路余馨的了解，起码那个女人是绝对能做出这种事的。
让洛夫·德库拉下定决心搏一把是因为他古哈·赛特的到访。
当他在门口看到这位现任联盟秘书长时，那满面的灰败之色让他差点认不出了。
愣了半晌才邀请道：“进来坐坐吧。”
将古哈·赛特迎入自己的房间，两人相对而坐，又是沉默以对。
又过了半晌，古哈·赛特才打破了沉默了：“我很羡慕你。”
“嗯？”洛夫·德库拉感觉有些意外，当然心里并不太认同对面这位这句话，毕竟他承担了多少压力只有自己知道，这个刚刚当上秘书长的人又知道什么？
然而古哈·赛特下一句话，却让洛夫·德库拉突然觉得或者自己真的该搏一把。
“起码你还有得选。”
洛夫·德库拉张了张嘴，想要安慰一句，却是说不出什么来了。
的确，他还有得选，古哈·赛特却是没什么可选的了。
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联盟注定要分崩离析，除非宇馨科技改变主意加入联盟。
但即便如此，以宇馨科技的强势，这个联盟秘书长的位置也绝对不是古哈·赛特能染指的了。
很可怜，刚刚更上一步，还没来得及看到更多的风景，就注定要被按下去，洛夫·德库拉能体会这种感觉。要知道一个以前专注研究的人要转行搞行政下这个决心不容易。
如果不是前路看不到太多希望，谁会做如此选择？
结果却如此残忍，他知道古哈·赛特甚至比他还要年长十岁，基本上他已经再也没有这种机会了，尤其是他还是印度裔。
到头了啊！
洛夫·德库拉心里想着。
一念至此，他内心的血液又开始澎湃起来。
他还在犹豫什么？
至少他还有得选！
五分钟后，古哈·赛特离开。
五分过三秒，洛夫·德库拉给王宇飞去了个电话。
“王总，谢谢您的赏识，我想试试。”
……
再次回到宇馨科技总部大楼内，洛夫·德库拉内心很坚定，脑子里只有一句话在反复的浮现，“起码我还有得选。”
是啊，还有得选，这本就是他最大的幸运，看看多少人，这辈子只能平庸下去，压根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所以当他再次走进王宇飞的董事长办公室，表情更是谄媚了许多。
上午，他见的是谈判对手，现在，他要见的是未来老板。
“你想通了？”王宇飞微笑着看着洛夫·德库拉问道。
对于洛夫·德库拉的到来王宇飞并不意外，毕竟所有谈判的路都被他亲手堵上了，如果对手们想要尽快解决问题，肯定会对这位前秘书长施加压力。
“是的，我觉得您说的对，相对于退休这件事，我的确还是年轻了些，还能在干段时间。”洛夫·德库拉干脆的说道。
“行。今天公司会对你进行一些基础的审核，你尽量配合。审核通过后，我给你安排的职位是公司未来战略部主管，就像我昨天说的那样，你上任后第一个任务是负责重新谈判事宜。在这里我给你一条底线，之前签署的合同全部作废。如果联盟希望我们再次派驻技术人员为他们的量子智脑提供技术维护服务的话，所有合同需要重新签订。”
“那重新签订的标准？”洛夫·德库拉虚心的问了句。
王宇飞看了洛夫·德库拉一眼，微笑着答道：“这个标准也很简单，我总结下来就两条，第一，割地；第二，赔款！”
“割地？赔款？”洛夫·德库拉感觉脑子有些懵。
“没错，就是割地跟赔款。”
王宇飞点了点头，从他宽敞的老板椅上站了起来，走到窗边，转过身看着窗外热闹的京城，继续开口说道：“赔款很好理解，我们把人召回，又重新选人过去，这样来回折腾，自然是要赔偿的。而且这些量子智脑停摆，同样耽误了我们不少事情，当然也要赔偿。赔款的标准我订了一个底线，一台量子智脑五亿美元，但这是你赶去之后，三天内能谈妥的价格，以后没延长三天，这个标准自动上涨一亿美元。”
洛夫·德库拉茫然的点了点头，这个价格是真的不低。
“当然，这是我订的标准，如果你能谈到更多，赔偿款总计每多出一百万美元，你能从其中分到百分之三十，每多出千万美元，则分成比例涨百分之一。也就是说，你能谈到每台量子计算机赔偿六亿美元，你私人能拿到多出一亿美元中的百分之四十，也就是四千万美元。这样十台量子智脑就是四亿美元，二十台就是八亿美元，而且是税后，这笔奖金公司会帮你缴税。”
听到这里洛夫·德库拉觉得心跳都加快了许多，甚至感觉到大脑一阵眩晕。
一台量子计算机多付出六亿美元并不算大事，为了减少损失，这并不是难事。
当然很可能会得罪人，但谁会知道呢？
关键是他将成为真正的亿万富翁，成为世界金字塔顶尖那百分之一的富豪。
八亿美元是什么概念？
未来他什么都不用做了，光靠理财，这笔钱每年都能为他带来数百万甚至上千万美元的收益。
订购一辆小型私人飞机也不太难了，根据他的了解一架湾流g700大概也就一亿美元便能拿下，当然以他的身家，养两个机组加维护费用还是有些吃力的，不过不用的时候他可以租出去，租金应该足够维护了。
难道他的人生目标这么简单就能实现了。
“怎么样，这一块应该没问题吧？”
“当然，我会尽力的！”洛夫·德库拉强压下心头的激动情绪，镇重的说道。
“那么接下来就是割地了。割地其实也很简单，这件事的起源就是算力之争，割地自然就是割让出更多的算力了，我的底线要求是百分之五十的算力，无条件完全归我方使用。而且拥有量子智脑的单位最少要拥有两台量子智脑，如果不够的话，必须在半年内想办法凑齐授权费用，开始建设第二台智脑。”
“换句话说，我不管他们怎么去分配利益，也不管他们制造量子智脑是用于科研还是盈利，但既然上船了，就要有一个标准。总之每制造两台量子智脑，其中一台就是为宇馨科技制造的，量子智脑资产属于他们，我们不觊觎，但是算力属于我们，我方如何使用，不得干涉！”
王宇飞话音落下，洛夫·德库拉彻底懵了。
这个割地的要求……
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评价。
但有一说一，这个条件不管是那些大公司，还是实验室，听到这个要求后必然会爆炸。
有难度，甚至超过了很多人能接受的底线。
“这个，王总，割地这块的要求是不是有点太狠了？”
“太狠了？那你说脸书突然把本该属于我们的算力停掉狠不狠？狠，那是相对的。而且德库拉先生，你不会认为我真是上帝吧？给你一个成为亿万富翁的机会，你却不需要付出任何努力？如果这么点要求你都做不到，你凭什么成为一个亿万富翁？”王宇飞反问道。
洛夫·德库拉沉默了。
王宇飞说的没错。
如果只是赔款，真的完全不需要他出马，他相信换人去谈也有同样的效果。
真正的难点是在割地这一块啊！
于是下一刻洛夫·德库拉充满斗志的昂起了头，开始表决心：“放心吧，王总，我一定会把这件事情谈成的。那如果我能让割地的刀子更狠呢？比如我能帮畅享科技争取到百分之五十五的算力，同时让每个单位最少拥有的量子智脑台数增加到三台，也有奖励吗？”
王宇飞侧头看着洛夫·德库拉，他觉得认真得洛夫·德库拉特别可爱，于是笑了。
“当然，如果你能做到刚才你所说的，我保证一年内福克斯世界富豪排行榜前一百里能有你的一席之地。”
620 要顺应时代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形容的大概就是这种情况。
从王宇飞的办公室离开，去走流程做审查跟身体检查的时候，洛夫·德库拉隔一会便忍不住拿出手机刷一下福布斯世界富豪排行榜。
目前排第一百位的还是美国人，托马斯·彼得。当然哪国人无所谓，关键他的财富足足有158亿美元。
如果王宇飞的承诺兑现，那他将是妥妥的百亿富翁，这本就是他所追求的。
私人飞机已经无法满足他了。或者他可以在家乡买下一块地，建一个海边庄园，在买一艘游艇，风和日丽的时候就海里开个paty，任性了还能在海平面上迎接朝阳……
是的，这就是洛夫·德库拉所追求的美好生活。
这时候他才懒得去想华夏对他这种跨国利益掮客还起了一个很好听的称呼，买办。
低于即将成为一个买办这种事，洛夫·德库拉感觉很幸福。
让他更为满意的是，一切也进行得很顺利。
很快他便从一个退休的前量子计算技术联盟秘书长摇身一变成为了宇馨科技未来发展战略部部长。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目前他还是光杆司令。
因为在他到来之前，公司并没有设置这个部门。
但在王宇飞的亲自要求下，行政部门的工作效率还是极高嘚
等洛夫·德库拉花费半天时间完成入职前所有程序之后，他的专属办公室跟战略部的专属办公区域便已经划分完毕，名片也帮他设计好了，看着便很高档，统一的logo，然后便是他的名字，下方写了职位，最后是一个电话。
简洁大气还带着一丝禅香。
好吧，这多少弥补了些洛夫·德库拉失落的心情。
不过问题不大，这次回去谈判的人选完全由他来安排，其实也不错。他可以到了美国之后找一家业务能力极强的律师事务所。
虽然的起始资金只给了十万美元可能不太够，毕竟这是一次规模极大的谈判，他需要聘请许多业务能力极强的精英人士做自己的助手，但是不要紧，他可以私人先垫付一部分。
退休后联盟承诺的那五百万美元还躺在他的账户里，拿出一部分来组建一个短期完全为他服务的精英团队足够了。
更别提这次谈判他可是占着上风呢。
这一刻，洛夫·德库拉意气风发。
一天后，一切准备完毕，王宇飞也把洛夫·德库拉叫到办公室，亲自做送行前的最后动员。
所谓动员只有一句话。
“所有的悲剧里一定会有欢笑声，我相信你能让我们笑到最后。我看好你。”
……
洛夫·德库拉在做第二天出发的各项准备时，蒂姆·库克刚刚跟秘书确定好行程。
在用一天时间将集团事务安排妥当之后，他将坐上前往华夏的专机。
跟洛夫·德库拉不同，蒂姆·库克出行必须乘坐自己的私人飞机是董事会的要求，这主要是出于安全跟节省时间的考虑。而且由此产生的所有费用都由公司报销。
这是真的，而且直接写在苹果递交给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的文件中。当然对此的解释是，“为了苹果的利益付出的合理和必要的费用。”
从这一点就能看出苹果对于蒂姆·库克的重视跟信任。
事实上蒂姆·库克也的确对得起这份重视跟信任。
比如苹果是在蒂姆·库克手上成为了宇宙第一大公司? 同时苹果也是在他手上成为了美股历史上第一个市值突破万亿美元的公司? 并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一直霸占着全球市值第一公司的位置。
这真心很难。
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出这一的业绩。
比如在苹果之前早已经红透半边天的英特尔不行，曾经把操作系统卖到全世界每个角落的微软也不行? 光靠广告就混的风生水起? 然后不务正业到处搅屎的谷歌同样不行。
是的，能让公司董事会对一位ceo如此体贴，只有一个原因，这位ceo给董事会的大佬们带来了足够的收益。
跟蒂姆·库克为苹果创造的价值相比，私人飞机费用只能算九牛一毛? 而且还能节省时间提高效率，何乐而不为？
当然这两年苹果的境况也的确堪忧。
但大家都知道这本是非战之罪。
事实上现在苹果能稳定拥有现在的盈利，所有人都知道已经很不容易。
在失去了曾经引以为傲的ios之后? 这几年面对华夏企业跟三星电子咄咄相逼? 还能将市场稳定在第三? 在保证利润的前提下，跟前两位并没有太大差距的确是很不容易。
这也凸显了蒂姆·库克的能力。
但在量子计算机这件事情上? 已经不是个人能力所能代替的了。
其他厂商都用量子计算机替代人工进行开创性的编程工作，极大的节省了成本? 如果苹果不跟进? 自然在竞争中落伍。而现在量子计算机停摆，直接掐住了生命线。
只能说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规则，新的工业革命已经开始渐渐颠覆一切。
在忙碌了整整十多个小时后，蒂姆·库克静静的坐上了自己的专机。
专机的办公桌上没有任何文件。
需要他关注的问题都已经处理完毕，也给出了意见，这次去华夏，他必须得做一个改变命运的决定。
但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下定决心。
跟洛夫·德库拉不同，他对于金钱跟地位已经不太有感觉。
毕竟作为苹果的ceo，蒂姆·库克已经这个世界上站在金字塔尖的那群人之一。
而且他真不缺钱。
就算他现在退休，已经赚到的钱，这辈子都很花完了。
所以蒂姆·库克考虑的问题是，如果王宇飞拿苹果的未来威胁他该怎么办？
如果他不肯加入宇馨科技，就不考虑跟苹果重新签署合同，那也意味着苹果的量子计算机将无限期停摆。如果真的出现这种情况，这家曾经的宇宙第一公司还真可能撑不了太久。
这两年受限于盈利压力，苹果的现金流已经不像曾经那么充裕了。
量子计算机停摆时间直接决定了新产品的发布时间，总不能一年都没有新产品发售，即便拖上几个月，也可能损失无数的客户，让本就很困难的公司雪上加霜。
所以他该怎么办？
……
王宇飞坐在车内。
车停在机场内，他是来接机的。
这还是他第一次专门到机场内接人，可以当成是对于人才的礼遇。
没错，他这次接的是蒂姆·库克。
从他到京城之后，蒂姆·库克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华夏了，但这一次也许这位拥有丰富管理经验的职业经理人有可能成为他的左膀右臂，为了增大成功的概率，他最终还是决定来机场亲自接机。
时间也卡的很好。
等待了大概五分钟之后，蒂姆·库克的专机已经降落在了机场内，随后在塔台的指引下，行驶到了早已经计划的这片区域。
有一点蒂姆·库克没自作多情。
王宇飞的确很希望把他留在宇馨科技。
这位现任苹果ceo今年62岁，但身体很健康。
按照王宇飞的想法，他在宇馨科技继续工作八年问题不大。
八年后，即便蒂姆·库克退休，宇馨科技的底子也足够厚实。而且这八年时间足够公司自己培养，或者物色一位能力跟人品都能达到宇馨科技要求的职业经理人。
在用人这一块，王宇飞是希望能宁缺毋滥的。
一个优秀的职业经理人，不但能够把他彻底从公司日常管理的杂事中解脱出来，更重要的是能够让公司对资本的利用更为合理，加快为了实现目标布局的速度。
当然，前提是他能让人心甘情愿的留在华夏才成。
所以蒂姆·库克有一点也想多了，王宇飞并没有打算通过威胁苹果的方式来挽留他。
当然，正如王宇飞在电话中答应蒂姆·库克的那样，如果他真的愿意加入宇馨科技，那么接下来在针对量子计算机的谈判中，他可以对苹果网开一面。
这也是王宇飞亲自到机场接机的原因。
人嘛，终究是讲感情的。
曹操还能倒履相迎呢。
起码这位苹果大佬不需要三顾茅庐。
蒂姆·库克也很意外，因为他刚走出机舱门边看到王宇飞正站在舷梯下面冲他微笑。
这……你好，库克先生，一别两年我们又见面了。”
刚走下舷梯，王宇飞便热情的说道：“你好，库克先生，一别两年我们又见面了。”
下台阶的功夫，蒂姆·库克也已经整理好了心情：“是啊，时间过的很快，不是么？王”
两人微笑着将双手握在了一起，王宇飞带来的随行秘书立刻拿起了相机，记录下了这历史性的一刻。
这张照片可是很珍贵的，绝对是绝佳的新闻素材。
外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宇馨科技挖角的消息早已经传到了国内。
甚至连蒂姆·库克可能近期到华夏的消息都已经传了出去，只不过这次蒂姆·库克的行程依然处于保密状态，虽然网上有传言，这位苹果总裁已经申请好了前往华夏的航线，但并没有说明具体时间，所以依然只能算坊间猜测。
但等到这张照片传出去一切便石锤了。
是的，王宇飞就打算这么干。
他不止要宣告宇馨科技求贤若渴的姿态，公司还为接下来的舆论引导做足了准备，起码在华夏国内的互联网上会出现无数希望蒂姆·库克能留在华夏的呼声。
通过这一点让蒂姆·库克感受到华夏人民的友好跟好客。
人始终是社会性动物，任何人都可能被舆论影响情绪，不管是大佬还是普通人。
区别无非是大佬可能心志更为坚定，所以更需要多项举措来促成其心态的转化。
只是为了让一切显得更自然，宇馨科技并没有直接通知媒体。
苹果方面既然说了希望行程暂时保密，他们当然要配合。
“我们已经为你准备好了酒店，你先稍事休息，然后我们共进午餐。”王宇飞说道。
“我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现在精神还不错，不如先去宇馨科技总部参观参观吧。”蒂姆·库克欣然说道。
“好！”王宇飞答得特别干脆。
……
从机场到宇馨科技总部的路还在做着全面推行无人自动驾驶的准备工作，所以这次接机的不是无人驾驶汽车。
不过宽敞的商务车内自有隔音设施，一道门将司乘完全分开，到也能谈些事情。
所以当车驶出机场后，蒂姆·库克便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王总，你说希望我加盟宇馨科技是认真的？”
“当然很认真，否则你觉得我会亲自到机场接机？”王宇飞的回答很直白，甚至很功利，且透着一股子骄傲的味道。
用商场的预言翻译过来便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任何大客户值得我亲自前来接机。
但蒂姆·库克却无法反驳。
因为似乎事实的确如此。
垄断生意，尤其是这种纯粹靠技术垄断的生意的确是如此。
最可怕的是，这种能控制友商命脉的垄断生意。
“为什么？”蒂姆·库克接着问道。
这个为什么有几层含义，王宇飞当然能听明白，不过却只是笑了笑，说道：“这个问题，等到了公司咱们再谈，有些事情亲眼看到更有说服力。”
蒂姆·库克点了点头。
车子已经驶入市区，王宇飞开始兴致勃勃的跟蒂姆·库克介绍这两年京城的一些改变。
“库克先生，你看，那之前是个加油站，现在正在改建成自动引导式的充电站，这种充电站在京城三环线内已经建设了537个。不包括在小区内个人申请建设的私家电桩。这也意味着最多再有半年时间，除了一些特种车辆，比如警车、消防车外，基本上看不到需要人工驾驶的汽车，整个京城将全面进入自动行驶的时代。”
“现在路上行驶得石油车将会出台一些补贴措施，或收购，或报废，品相好的二手车大概率会被出口到其他国家。因为接下来全华夏都会为无人驾驶进行新一轮的道路基建改造。不就得未来，全华夏路上跑的将几乎都是新能源无人驾驶汽车，甚至包括公共交通体系。美国应该还没有推进相应的建设吧？”
王宇飞微笑着问道。
621 名流千古的机会摆这里了
蒂姆·库克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不管他对自己的祖国有多满意，但在这一点上，的确是没法比。
像这样大面积的改造道路、交通信号系统，推掉加油站，改成充电站，没有个几年时间争论，在用几年时间募集资金，根本不可能在美国推行这些东西。
这是小政府跟大政府的区别。
如果更深入的看待这个问题，大概是老牌能源企业不会甘心就这么拱手让出市场，总得捞到足够的好处获得足够多的承诺又或者用现有资本布局好未来的获利模式之后才会开始推动这个项目。
而且真正的有钱人是不需要自己开车的，自动驾驶跟手动驾驶没什么区别。
这本就是资本主义的特色之一，大家都要为了资本服务，没什么好探讨的。
更深入一点，他们这些
蒂姆·库克这次来本也不是为了跟王宇飞探讨这些东西，所以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并没有深入跟王宇飞讨论这个话题。
不过王宇飞却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之前安排的线路便是要在二环线内走一遭。
“您看，这就是已经推广了自动驾驶的区域，您看华夏推动自动化驾驶的成果。”王宇飞指着车窗外说道。
好吧，避不过去了。
蒂姆·库克看向车窗外，然后被震撼到了。
很明显四车道上只有一条车道允许手动驾驶特种车辆行驶，其他车道全部都是无人驾驶汽车。
即便少了一个车道，所有的无人驾驶汽车全部几乎都是在用匀速前进，每辆车之前统一间隔着约么七、八米的间距，显得特别整齐，这是一幅初见的确很震撼人心的画面。
因为就目前来说，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地方都绝对不可能看到这种汽车像排着队列一般整齐前行，像是流水一般。
尤其是当抵达路口时，排着整齐队伍的车辆按着顺序缓缓减速，稳稳停下时的画面更是让人赏心悦目。
“这的确很不错。”蒂姆·库克赞叹了句。
他是来过京城的，自然也见识过以前华夏京城的交通情况，有了对比才显得更为震撼。
当时给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到处乱窜的电动车。
但这次明显不一样了，现在电动车明显都很守规矩。
“自动驾驶汽车推行之后，交通警察针对小车的工作量减少了百分之九十以上，所以就有更多的精力整治电动自行车跟行人的一些违法行为。正如你现在看到的，华夏推行了自动驾驶车辆的区域，交通事故率大都缩减了百分之九十以上，甚至有的确已经半年无任何交通事故发生。整体通行效率提升百分之八十。平均下来帮每位司机每天至少节省一个四十分钟的通行时间。”
“不止如此，有研究表明，通行效率的提升，没有了马路争端，这些区域的和谐指数跟幸福感也在稳定提升。所以未来在华夏生活的幸福指数一定会很高。”
蒂姆·库克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也许是吧，但关他什么事？
王宇飞笑了笑，没有多说什么，交通很顺畅，很快就到了宇馨科技总部大楼。
第一站依然是王宇飞的董事长办公室，在这间办公室里他利诱了洛夫·德库拉义无反顾的加入到宇馨科技的阵营中，当然让蒂姆·库克心甘情愿的加入宇馨科技可能难度更大，但定好了目标总得试试。
秘书上好了咖啡，两人也坐在了一个沙发上。
“好了，现在可以讨论之前那个问题了。你问我为什么希望你能加盟宇馨科技? 我给您一个最直接的答案? 我希望能多节省时间。”王宇飞严肃的说道。
蒂姆·库克看着对面那张年轻到不像话的脸庞? 突然有些想发笑。
一个今年满打满算才二十二岁的年轻人告诉他要节省时间？
他在想什么？
他想让宇馨科技成为地球上独一无二的独角兽？垄断全球所有赚钱的生意？
这孩子咋不想上天呢？
“咳咳，节省时间？节省出的时间做什么？你有什么远大的目标需要实现？恕我直言，属于你的两家公司已经很成功了。没有任何在你这个年纪取得过如此大的成就，哪怕是比尔。所以你在着急什么？”
压下心头荒谬的情绪，蒂姆·库克问道。
“知道我为什么没有先带您参观一下我们的总部吗？因为公司里有这个问题的答案。不过您敢看吗？”王宇飞微笑着反问道。
这个“敢”字用的很好? 蒂姆·库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回应? 思考片刻后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这个问题的答案属于贵司的机密? 我看了之后就不能走了？”
王宇飞坦然的点了点头答道：“没错。如果我带您看了刚才问题的答案，如果您又不愿意成为公司的ceo，还真是个挺麻烦的事情。我知道你们一直都在好奇? 我们为什么对量子算力争得这么狠，其实这些答案都在那些实验室里。你看了之后就能明白，但如果不是自己人，不能看也不能知道。”
蒂姆·库克无语。
这是要利用他的好奇心让他心甘情愿的为宇馨科技效力么？
但说实话? 他真的很好奇? 听到王宇飞这么说是真让他好奇心爆棚了。
并不是八卦情绪作祟? 主要还是王宇飞的人生经历注定了实验室里正在研究的东西肯定不一样。
要知道即便是量子计算机当年王宇飞都没这么藏着掖着，而量子计算机现在已经是公认颠覆时代的产品，直接引领了一个时代。
现在王宇飞要为自己实验室里正在研究的东西争取更多的时间，蒂姆·库克怎么可能不好奇。
很努力的才让脸上并没有表现出一丝端倪，但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王宇飞的问题。
“故弄玄虚吧？”蒂姆·库克笑了笑，说道。
“这样吧，不如我们签下一个君子协定，如果我带您看了宇馨科技的内部实验室，介绍了我们正在做的项目，您要是还说出我是故弄玄虚这句话，我礼貌的送您离开。如果您也觉得这绝对不能算是故弄玄虚，那就留下来帮我尽快把这件事情完成，如何？”王宇飞并没有跟蒂姆·库克争辩，而是直接将了一军。
这是真的君子协定，毕竟昧着良心说话并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每个大人物都有昧着良心说话的时候，蒂姆·库克当然知道事情绝对没有这么简单。
王宇飞话中饱含的自信更是说明，他坚信那些正在研究中的项目，即便对于蒂姆·库克来说也有极大的吸引力。
好奇心达到了顶峰，蒂姆·库克差点张嘴就准备答应下来，但这毕竟是个极为重要的人生选择，总需要把情况问明白了。
于是沉吟片刻后，蒂姆·库克继续问道：“意思是我看过了，也的确觉得这个项目值得你得罪全世界也要抓紧时间布局，就要一辈子留在华夏？”
王宇飞摇了摇头，说道：“不需要一辈子，八年，只需要八年！八年无论您想留下，还是退居二线，又或者回美国养老我都没有意见。但这八年里我需要您帮我把舵掌稳了，帮我排除一切干扰，并帮助我获取尽可能多的资源，用于实现我们的目标。”
王宇飞把“我们”两个字咬得极重，表达的意思也很明白。
如果真要来了宇馨科技，你就都是自己人了，大家为了共同的目标而奋斗，千万别玩什么身在曹营心在汉的苦情戏。
蒂姆·库克笑了，云淡风轻的说道：“如果我决定留下的话，那定然是你的项目的确打动了我，也让我觉得实现你的目标跟我所付出的相比是值得的，不然我也不会同意。就如同你说的那样，起码要让我觉得你所谓的目标是真的很让人心动。”
“那是当然，毕竟这是一个名留千史的机会。如果不是看中了您的经验，我也不会把这个机会留给一个外国人。”王宇飞淡定的笑了笑，说道。
“名留千史？比乔布斯先生的名气更大？”蒂姆·库克微微笑了笑，问道。
他说的乔布斯自然是史蒂夫·乔布斯，苹果的创始人。
“不！”王宇飞摇了摇头，斩钉截铁的说道：“乔布斯先生的成就还不够，两者的贡献根本无法相提并论。如果您能让我的计划哪怕只早半年完成，历史上留给您的评价也绝对要比乔布斯先生更高。”
蒂姆·库克讶然的看着王宇飞那张极为严肃的年轻脸庞，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得是一个多宏大的目标？
蒂姆·库克想到了某种可能，但又觉得不太可能。
心有些乱了，然后他突然问道：“对了，你的小女朋友呢？”
……
央媒大楼。
葆星照例在电脑前找着新闻资料。
之前带着宇馨科技长公主在京城到处搜集素材的经历似乎到目前为止并没有给他的人生带来太多改变，但其实改变还是很大的，比如现在记者部门上上下下都对他葆星挺尊敬的，又比如上面已经考虑葆星在来年就正式升为主任记者，在央媒这可是前进了一大步。
这大概就是属于葆星资历中的软实力了。
郭晓怡从央媒离职去上学的时候请大家伙吃饭，饭桌上专门拉着王宇飞来敬了葆星一杯酒，以感谢他这段时间尽心尽力的带着这位传奇人物的妹妹，最关键的是不是这杯酒，而是敬酒之后，王宇飞专门给了葆星一张名片。
所有人都知道了到了王宇飞这个层次，一般情况下身上是不会带名片的。
即便带了说实话，也没什么机会往外发。
一旦发了，足以说明很多东西。
起码力所能及的忙还是会帮一帮的。
到现在，宇馨科技在国内的地位摆在那里，多少只手想伸进去，都直接被直接斩断，坐在总部大楼顶层那张椅子上的年轻人有多大能量可想而知。
所以别说王宇飞动不动手帮忙，只要张张嘴，对于葆星来说都是极大的助益。
就更别提其他好处了。
就好像今天，葆星的手机突然震了震，微信发来一条消息。
郭晓怡发来的，只有一张图片跟一句话：“葆老师，这张照片要尽快发出去哦。”
看到照片葆星激动了！
大新闻啊。
照片的背景是有苹果标识的专机，照片正中央，是一双紧紧握住的手，分别属于王宇飞跟蒂姆·库克。
看时间应该是今天清晨，两人都穿着风衣，正是此时京城这个季节该穿的衣服。
“这是今天的照片？”葆星问了一句。
“是啊，我哥秘书征求我的意见这张照片从哪个渠道发布，我就要来给你了，首发哦！”
“哈哈，太感谢了！大新闻呐，我这就安排，改天请你吃饭。”葆星发了个笑脸。
按照央媒的流程是需要核实照片真实性的，但鉴于这次爆料人的身份，两分钟后，央媒的官微便率先更新了一条微博，用的就是这张照片，配文只有一句话，相信这是一次历史性的握手。
……
如果换了两年前，央媒官微的影响力在某些事件上，甚至还没一些大v更受关注。
但自从直播了宇馨科技量子计算机发布会之后，央媒在网络上的表现仿佛被打开了任督二脉，在各个层面都开始跟关注年轻人的喜好，培养出了一批隶属于央媒的意见领袖，官微得关注度也水涨船高。
再加上关于宇馨科技邀请蒂姆·库克来任职这一消息刚刚从外网传入国内，正被炒得火热，央媒突然发出这么一张照片代表什么基本上是显而易见的。
更别提还配上那么明显一句话。
于是瞬间便引爆了网络。
“我艹！蒂姆·库克真的来华夏了？”
“我之前说什么来着？这个世界绝对没人能拒绝咱们宇馨科技的邀请！”
“苹果这么随便的么？这边刚发出邀请，那边就直接跑来应约了？话说ceo真的这么闲？不需要工作交接的？”
“太意外了！不过想到蒂姆·库克推销馨系统的样子，我为什么感觉有些怪怪的？不过不管了，能来就是好样的！”
622 机甲？对，机甲！
当央媒将那张照片放到官微上，并配上那句话之后，立刻便火遍全网。
这跟两人的地位当然有关系，更重要的是之前外网那些猜测已经把这件事情炒得火热，再加上央媒突然发生，自然让无数华夏网友兴奋异常。
毕竟曾经大都是听说国内的名人被国外挖去，甚至移民国外。很少听说过像这种国际顶级高科技公司的ceo能被华夏国内本土企业给挖来，如果蒂姆·库克真的决定留在华夏，在宇馨科技做ceo，还是很振奋人心的。
先不提蒂姆·库克的能力如何，但起码说出去很有面子。
甚至可以看做一个正式的历史转折点，说不定今天就成了华夏未来能吸引越来越多高端人才的起点。不止是企业经营性人才，还有那些著名的科学家。
其实当初约翰·马丁尼斯被宇馨科技纳入囊中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了很多东西，但很不幸运的是，这位老约翰虽然在量子物理学界名声显赫，但对于普通大众来说还真是名声不显。而且当初他加盟宇馨科技的时候也足够低调，基本上甩开膀子就开始干活，所以还真没引起太多的议论。
但蒂姆·库克显然不同，首先他接替的人就很有名。
一部苹果4颠覆了智能手机的审美跟功能，也直接将乔布斯推上了神坛。
作为乔布斯的接任者，蒂姆·库克从上任那天起便被无数审视的目光所环绕。不管是敌人还是朋友，甚至是果粉。
最初没人能相信貌不惊人的蒂姆·库克能干很长时间，从华尔街到那些大牌的记者，每个人都曾质疑过蒂姆·库克的能力是否能撑起苹果这艘大船，但现在看来这些人必然是走眼了，因为蒂姆·库克干的很不错，苹果在他手上超过了英特尔、微软、谷歌、ibm等一票老牌的高科技公司，直接把苹果做到了世界第一。
这的确让很多人没有面子，于是开始挑刺蒂姆·库克创新乏力，苹果公司一直蒂姆·库克时期，一直在吃乔布斯的老本，然而事实却是苹果每年的研发支出费用都在各大科技公司中名列前茅，且在蒂姆·库克主掌苹果这段时期，建成了多个世界级的实验室。
而蒂姆·库克作为一位ceo，研发跟科技进步这一块其实没什么锅好背。甚至他投入了如此之多，还被批评创新乏力的话，更多的其实应该是那些世界顶级科学家跟工程师的问题。
所以不理这些酸言酸语的话，就会发现蒂姆·库克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管理型人才。这也是蒂姆·库克十多年在苹果的地位一直稳如泰山，董事会始终在背后支持他的原因。
甚至脑机芯片、馨系统横空出世，让苹果的销售遭遇困境之后，董事会都从没想过要换ceo足以说明这一点，因为大部分人都相信即便换人也不可能做得比蒂姆·库克更好。
同样，掌舵苹果十多年也为蒂姆·库克积累了大批的粉丝。
全世界已经很少有人没听说过这位苹果的舵手，bc的企业在这种互联网时代天生具备这种优势，被更多的人关注，在宇馨科技横空出世之前，每年一度的苹果产品发布会甚至被果粉称之为科技春晚。
现在就这么一位人物竟然真的要被宇馨科技挖到了？
这绝对是一个大新闻，瞬间便火遍网络? 甚至在第一时间被传到了外网。
一时间，全世界的网络都因为这么一张照片而沸腾了。
显然有了前期那么多消息的烘托，此时这一双紧紧握在一起的手，只能代表一个意思? 蒂姆·库克真的被王宇飞所打动? 决定加盟宇馨科技，没有第二种解释。
……
就在世界都在为这次蒂姆·库克访华而沸腾的时候? 当事人的脑海中正在高速权衡着得失。
放弃现在的工作? 在华夏生活八年? 青史留名……
刚才王宇飞所说的话，不停的从蒂姆·库克的脑海中滑过。
自问本心，蒂姆·库克发现自己完全拒绝不了那句让他青史留名的诱惑。
他本想在苹果做到退休? 但现在的苹果摆在那里，重现往日的辉煌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换句话说他在苹果巅峰的那段时期已经过去? 现在他在苹果所能做的，只是让这家公司的业绩更好看些? 维持这艘大船不会在由华夏人掀起的科技巨浪中沉没? 并在这种苟延残喘中默默的累积? 等待重新崛起的机会。
这种事情换个人也能做到? 相信以苹果董事会的智慧，挑选出一个性格比较适合守成的掌舵人并不算难事。尤其是如果他加入宇馨科技，说不定还真能帮苹果一把。
是的，当人的信念开始动摇，就会不由自主的开始给自己找到很多理由，来支撑动摇的想法。蒂姆·库克无疑此时就处于这种心态之中。
“好了，差不多到吃饭时间，不如我们先吃饭，时间还长，你可以慢慢考虑。”王宇飞笑着发出了邀请。
招待蒂姆·库克的地点依然是在宇馨科技的食堂里，专门请来的法国大厨准备了一份标准的法式西餐。
这是极为高大上的待遇，因为标准。
标准的意思是，今天的菜式比平日里好些，而是完全按照这种法式进餐习惯来上菜，不像平日里不管中餐西餐，直接上一大桌子，然后大家照着平日里的吃饭习惯直接开动。
是的，这种事情在宇馨科技并不罕见，大家也早已经习惯。
毕竟只是一顿午饭，自然怎么快捷怎么来。
但今天是有专门的服务人员一道道的上餐，然后撤下，继续第二道，第三道……
进餐之后双方稍事休息，苹果的随行人员也终于跟蒂姆·库克搭上了话。
告知了这位苹果总裁此时网上发生的一切。
蒂姆·库克还通过随行翻译了解了此时华夏网络上关于他加入宇馨科技有多少祝福的声音。
“就是这张照片，它是通过华夏央媒的微博发送到网络上的，现在全世界都认为您已经决定加入宇馨科技。”
“哦？”蒂姆·库克笑了笑，问道：“那大家的反响如何？”
毫无疑问这张照片是宇馨科技内部人员泄露出去的，不过这到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嗯……”随行翻译犹豫了片刻说道：“华夏网络上到是欢迎的声音居多，推特上到是有些粉丝似乎不太满意。”
“哦！”蒂姆·库克面色如常的点了点头，没有做任何评价，也没人猜得到他在想什么。
很快，到了下午一点半，蒂姆·库克再次被邀请到了王宇飞的办公室。
这个安排蒂姆·库克理解为王宇飞再给他思考的时间，实际情况是王宇飞雷打不动的午休时间并没有因为蒂姆·库克的到来而改变。
“如何，下午是我带您参观一下公司还是送您会酒店休息？如果还没想好到也不用着急，相信您这次来也不急着回去。”一见面，王宇飞便开口问道。
该说的都已经说了，当然不会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耽误太多时间。
虽然这个决定可以说很重大，但其实的确没有必要纠结太多。
无非是一个抉择而已。
“之前王总说过，如果我最终选择了在宇馨科技担任ceo一职，针对这次谈判，宇馨科技可以对苹果网开一面？”蒂姆·库克果然干脆的问道。
“当然，如果您来的话，苹果量子计算机可以按照原合同履行。”王宇飞想了想，回答道。
按照他交代洛夫·德库拉的处理方式，苹果这次既不用赔款更不用割地，的确算是最好的结果了，没什么好说的。
虽然蒂姆·库克并不清楚王宇飞准备如何处理这次联盟反水事件，但情况就摆在这里，想要让宇馨科技继续履行之前的协议自然是不可能了，以王宇飞跟路余馨一直以来的处世原则，不从他们身上割下几斤肉来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当然，让他站在宇馨科技的角度来考虑问题大概也会做出同样的决定。
“那好吧，也不用签协议了。你让我看看你们的真实目标，如果真能让我感兴趣，我愿意出任宇馨科技ceo的职务。”蒂姆·库克坦然说道。
说出这句话后，整个人也轻松了许多，顺心意做出了决定，不管好坏，都有种解脱感。尤其是这种重大事件的抉择。
“那可太好了，相信我，您肯定会满意的。请！”王宇飞干脆的站了起来，冲着蒂姆·库克做了一个邀请的手势。
王宇飞没有带任何人随行，两个人上了董事长专用的电梯，直接按下了地下四层的按钮。
“我记得地下四层是量子实验室，研究量子智脑的？”蒂姆·库克说了句。
“那是以前了。从第二代量子智脑立项开始，实验室就搬到了其他地方。现在总部大楼地下部分除非了小智一号跟小智二号之外，在研究的东西都跟量子计算无关，您去看了就知道了。”王宇飞笑着解释了句。
一句话的功夫，电梯已经平稳的停下地下四层。
走出电梯，便是一个安保间。
保安在向王宇飞敬礼之后，确定了蒂姆·库克身上没有携带任何安保设备，便直接放行，并没有搜身。
就在蒂姆·库克疑惑这里的安保措施似乎不够严格的时候，王宇飞才解释道：“您的身份比较尊崇，所以简化了流程。不过其实也不需要那么严格，因为地下这里都是无尘实验室，而且还有极高的辐射，本来也需要换装才能进去。”
没错，通过十米的走廊，王宇飞带着蒂姆·库克走进了一间大型更衣室。
在这里必须更换全身所有的衣物，然后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床上了厚重的防辐射服，然后进入到了风淋室。
风淋之后，大门打开，一个全新的世界展现在蒂姆·库克面前。
首先入目的正对面透明玻璃背后一个大概高五米，站立在那里的重型直立人形机械。
看到这个庞然大物的那一刻，一个词从蒂姆·库克脑海中滑过……
“这是……机甲？”
“没错，就是机甲，我们称呼它为第一代防护型登月工程机甲，代号dygc001，前面的字母是汉语中登月工程四个字的第一个字母。顾名思义这台机甲是为了未来建设人类月球基地而特别设计的。由小智一号起草的设计图，经过十三万六千七百多次的修改，总计成图一百八十九万七千六百八十八张。整个机身总计七万八千三百二十七个零件，全球一共有三百二十三家供货商。”
“而且许多零件都是我们花高价订制的，可以说是溢价订制。比如它的传动系统中的谐波减速机是向日岛hds公司专门订购的，因为不能用通用型号，我们付出了五倍的价格，未来所有传动系统都在hds订购，以及量子智脑技术部分授权为代价才让他们答应为我们开辟一条单独的测试产线。”
“可以说这台机甲体现出了目前地球最巅峰的工业制造水平。当然这其实更多的要感谢小智的计算，它搜集了足够多的资料，然后在地球工业制造能力许可的范围内设计出了这款机甲。目前单台的建造成本大概12亿美元，这只是资金成本，不包含那些我们以技术授权才换取到支持的隐形成本。不过好消息是，最终确定其标准，并开始量产之后，大概能降低至少百分之六十的成本，大概三到五亿美元就能生产一台这样的机甲。”
蒂姆·库克震撼的看着那高耸得机甲，下意识的问了句：“现在已经进行到哪一步了？”
“在等待外喷漆的技术突破，因为要长期暴露在月球较为恶虐的环境之下，所以需要特别的涂层防止表面金属被快速腐蚀影响到内部线路。毕竟这种机甲将是计划中未来进行月球开发的主力机甲，如果经常出现问题，会大大拖慢月球基地的建设速度，所以必须做到精益求精。”
王宇飞解释道。
蒂姆·库克点了点头，他大概明白宇馨科技为什么需要如此多的算力了。
623 不必手下留情！
算力原来是这样用的。
蒂姆·库克当然不会只注意到眼前的机甲，而忽视了王宇飞那些话中的浅层含义。
既然机甲被命名为登月工程机甲，也就是说这机甲是为了未来在月球上进行建设而设计的，那么这只能算个二级项目。实验室最重要的项目应该是如何能把如此大的机甲跟人批量送到月球上才对，否则干嘛要给一个这样的命名？
“所以你把大部分的算力用来了设计该如何快捷登陆月球？”
“没错！”王宇飞立刻笑了，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舒服，不需要他解释太多。
“根据小智的统筹计算，我们设计了几个方案，但从安全、节省等等角度，最终确定了一个方案，并在为了这个方案而努力。当然如果让这个方案最终成功，我们还需要更多的算力支持。”王宇飞解释道。
“是什么方案？”
“您可以选择先看看机甲，然后我们再去下一个实验室。”王宇飞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卖了一个关子。
这其中未必没有希望能炫耀一番的意思。
实际上，如此宏大的计划，因为各种原因，并没有将之公之于众，只能默默埋在心底也是很郁闷的一件事情。
尤其是现在这些地下实验室大部分都是各种机械在小智的操控下自动运行，除此之外只有寥寥数人在签订了保密协定之后，在基地里做些辅助性的科研工作，包括马丁·约翰尼斯跟杰克森在搬离了地下实验室之后都不知道这里究竟在研究些什么新东西。
蒂姆·库克可以说是第一个参观这个神奇实验室的外国人，所以即便王宇飞也没法能做到完全免俗。
总得让这些家伙知道宇馨科技现在到底多强。
蒂姆·库克神色复杂的看了王宇飞一眼，然后点了点头。
他又何尝不好奇这宛如神迹般的构思跟成果？
如果能近距离看看当然是极好的。
王宇飞走到实验室门前，顶上的摄像头微微调整了角度，扫描了王宇飞面容之后，门禁从红灯转化成了绿灯，随后玻璃门自动打开。
蒂姆·库克跟在王宇飞的身后走进了实验室，站在了巨大的机甲面前。
隔着十多米的距离跟站到近前观摩完全是两种感觉。
那散发着金属光泽的银色机身，配上高大的身形，除了带来视觉震撼之外，更有种强大的压迫感，尤其是在仰视机甲头颅的时候，这种感觉更是达到了顶峰。
蒂姆·库克很努力的压下了走到近前，去抚摸一下这个钢铁怪物的冲动。
“一个顶级的企业家的目光从来不应该局限于这个时代，而应该看得更远。更不应该把视野局限于这个小小的地球，我们应该仰视天空。”王宇飞很自然的说了句，然后拿起了一个遥控器，对着机器人按动了一个按钮。
下一刻，那颗巨大的机器脑袋中间嵌入的两个眼睛突然亮了起来。
“机甲的眼睛跟额头部位是激光跟雷达，主要用于工程探测。它有六只暗置型手臂……”
王宇飞一边介绍着，机甲一边动了起来，从它的身体两侧打开了六个口，六支手臂从缓缓伸出。
“这六个手臂几乎可以安装所有工程上所使用的工具，当然要给这些工具提供一个标准化接口。大到吊锤? 小到螺丝刀，焊枪等等。在月球环境下，其最大载重量达到两百八十吨。我们还为它设计一个能够肩背式的自动工具包，能让它的工作范围加倍。”
“除此之外? 根据我们的计算? 在月球环境下，它的速度能达到30公里每小时? 配备了我们的高能固态电池? 在蓄满电的情况下? 机体能高强度的连续工作七天，注意是连续工作，因为它不需要休息。操控方式有人工远程操控? 跟驾驶操控两种。一般而言，驾驶操控可以更为精准，但人工远程操控适用于对月球基地的前期改造。”
……
王宇飞滔滔不绝的跟蒂姆·库克介绍着这款dygc001的各项数据跟指标? 当然这些其实也不算什么秘密数据，就算蒂姆·库克是跟他一样过耳过目都能不忘的超级天才? 光靠这些数据也根本不可能设计出这种工程机甲来。
正如他刚才介绍的那样? 这款机甲的设计图是耗废了大量的量子算力? 光是最终的设计图都有一百多万张? 就算是王宇飞都没可能在段时间内复制这么一款机甲，就不用说其他人了。
这完全是靠量子算力堆起来的。
全世界任何一家公司都不可能短时间内获得如此多的量子算力。就算拥有这么多的量子算力，大半也要免费租给宇馨科技使用。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包括苹果在内的西方那些大型科技公司其实也为这机甲的横空出世贡献了不少自己的力量，如果不是他们斥巨资引入量子计算技术，并将为宇馨科技提供那些免费算力，小智自然也没法在完成自己的工作之余，还能进行这些有效计算。
当然王宇飞绝对不会把功劳算到他们头上罢了。
“我一直以为你们把这些宝贵的算力都用在《第八洲》的设计跟无人驾驶这些方面了，没想到，大部分的算力竟然用在了这里。”蒂姆·库克终于忍不住感叹了句。
“正如我刚才说的，我始终认为顶级的企业家应该放眼宇宙，而不是眼瞅着地球这一亩三分地。《第八洲》的开发是为了解决部分劳动力被解放的问题，但这只能治标而不能治本。我一直认为，在未来的科技时代，人最大的作用是在宇宙中开枝散叶，将人类文明尽量撒到宇宙深处，只有这样作为一个文明才是成功的。”
“否则到高智能化的时代来临，人们应该做些什么？全部去钻研艺术？享受生活，那绝不是文明的终点，而应该是文明的起点。”王宇飞微微颔首道。
他能看出来蒂姆·库克已经心动了。
事实上，看到这一幕任何人大概都会心动。
“你构想中的月球基地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仰头看着高大的机甲，蒂姆·库克又追问了一句。
“当然是一个天然的大型太空港。想想看吧，只有地球六分之一的重力意味着不需要太多的燃料，我们就能很轻松的把适应宇宙航行的太空飞船送进太空。而且月球距离地球只有36万公里到40万公里，二十倍音速大概是6.8公里每秒，也就是说二十倍音速之下，我们只需要十多个小时就能往返于地月之间，这个距离非常合适。”王宇飞继续介绍道。
“二十倍超音速？”
“没错，这就是我们接下来要介绍的项目了，为了让月球成为地球的一个太空港，在我们的规划中设计了一款从地球直达月球的双向快速通道。这条通道设计的基础速度就是二十倍音速。当然随着未来我们的技术更加进步，工业基础进一步提高，还能够继续改进这条快速通道，未来三十倍、甚至四十倍音速都有可能。当然并不是说是十多个小时就能直接抵达地球了，中间还需要一次中转，您看下去就知道了。”
说完，王宇飞放下手中的遥控器，带着蒂姆·库克绕过了机甲，朝着后门走去。
蒂姆·库克恋恋不舍的又看了两眼机甲之后，这才跟在王宇飞的身后，走进了之后的实验室。
跟测试机甲的实验室比起来，第二个实验室显得有些平平无奇。
正在实验的内容似乎是在检测一段钢缆的各种数据，一台机器将类似于钢缆的两头挂在钩子上，然后开始朝两边拉伸，旁边巨大的显示器上，则显示着各项数据。
蒂姆·库克注意到按照显示器上的显示，这段大概三米长的钢缆正承受着大概相当于三百六十吨的拉伸力，但这条钢缆却依然显得非常结实，起码看不出形状有什么变化。
“这是一段钢缆，全新的材料，这靠的是量子计算机通过无数次微观层次的分析，才最终确定的。它在微观面非常的稳定，同时还能最大程度保证其延展性。按照设计，直径一厘米的这种特殊缆绳就能吊起八百吨的重物。这也是地月通道最重要的材料之一。”
“我们完整的设计是，先会设计一个双向的太空电梯，经过周密计算的位置搭建这个太空电梯的基站，然后使用着这种材料作为缆绳，将这个能够重复使用的太空天梯吊到地球同步轨道上的某个点，并在所选取的点建设一个地月中转站。您可以把这个中转站想象一个漂浮在空中，跟地球同步运转的小型城市。它的大小看上去就像地球放出的一个风筝。”
“所有的人跟物资都会通过大概十个这种太空天梯先运送到这个地月中转站。然后从地月中转站搭建的通道直接被送到月球。”
王宇飞看着正在被测试的材料，随口介绍着。
似乎发现这么说很难理解，王宇飞动了动手，打开了实验室里另一个悬挂着的屏幕。
然后又在操作台上随手操作了两下，屏幕中开始有了画面。
这是一个简单的三维构图，太空电梯的三维构图。
构图中，地面部分是一个庞大的基地，庞大基地的中央是四个高耸如云的圆柱形建筑，一共数十根缆绳从这些圆柱形建筑中以一个弧度直接插入到太空中。
在太空的另一端，则是一个缓缓转动的大型圆盘形建筑。
总计四个同为圆柱状的天梯舱从四个圆柱形建筑中升起，匀速离开地面进入太空，打了圆盘形建筑附近时，这个在太空中的建筑下方张开了一个圆形开口，将所有天梯舱纳入其中。
半晌后天上四个圆形开口再次打开，当四个天梯舱下落时，地下基地的圆柱形建筑中，又缓缓升起了四个天梯舱。开始循环运行。
“正如您看到的，这就是天梯的最终设计方案，总计八个太空电梯，每个太空电梯内部单层面积大概三百八十平米，由四根缆绳吊起，一次性可以吊起两千吨的人跟物资。我们做了区分，总计六个载货天梯跟两个载人天梯。在最节省能源的状态，天梯最稳定的速度是3600公里每小时，它在真空环境中上升下落，也就是说从地球抵达地月中转站只需要大概十个小时。”
“对于许多希望领略宇宙风景的人来说，这会是一次非常愉快的旅行，人们可以乘坐这种天梯缓缓升起，从另一个角度去欣赏我们存在了数千年的故乡，相信这一定会是种很奇特的体验，也一定能吸引不少游客。两个载人舱总计三层，拥有两百个普通座位，跟二十个拥有独立空间的vip房间。如果需要还能设计酒吧，迷你影院，保证十个小时的旅途不会无聊。”
蒂姆·库克看着屏幕中的画面久久不语。
他大概明白为什么王宇飞要赶时间了。
不说现在这些材料研究都还没能竣工，光是这个工程本身就需要数年的筹备。
他现在都不敢想从地月中间站到月球那一段的二十倍光速通道铺设，光是地球到同步轨道这一段的天梯建设跟地月中转站的建设天知道需要消耗多少资金花费多少时间。
这一刻蒂姆·库克看着显示器中的画面是真感觉有些上头了。
偏偏此刻王宇飞突然说出了此时他内心最真实的想法：“库克先生，您想不想在有生之年站在地月中间站俯瞰地球？这绝对是非常难得体验，地月空间站专门的重力区，我们的天梯也会有重力系统，这就意味着普通人不需要训练就可以进入太空。如果您能帮我节约些时间，我保证您能成为第一批登上天梯，站在地月空间站俯瞰地球那些人。如何？”
蒂姆·库克沉默了片刻，然后看向王宇飞突然问道：“我之前在您办公室问过您一个问题，您还记得吗？”
“如果您担任宇馨科技ceo，能否对苹果手下留情？”
“不必手下留情了，我们需要算力来完成这个伟大得事业，苹果应该做出应有的贡献，而不是把算力花费在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上！”蒂姆·库克严肃的说道。
624 欢迎宴会背后的故事
蒂姆·库克的反应让王宇飞愣了愣，随后笑了起来，说道：“您只看了论证还没有看我们的模型跟详细推导过程，就决定加入了？”
蒂姆·库克看着王宇飞认真的说道：“我知道华夏很多地方在学术方面有造假的情况，其实我们国家也有，但我不相信这家公司会这么做，所以我相信你。我同样希望能像你说的那样，在我有生之年，最好是能在我退休之前，让我踏上咱们的地月空间站，俯瞰一次地球。只要能做到这一点就够了，我甚至可以不在乎是否名留千史。”
这番话说的的确很认真，显然在这位苹果大佬心中也有一个宇宙梦。
王宇飞想了想，回应道：“如果您能帮我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如果在工程正式启动并立项之后，保证资金链不出问题，退休之前站在地月空间问题不大，如果您还能注重养生，保证能获得八十岁的话，您还有机会站在月球上观察地球。”
“但是我不能接受失败。有句话说得好，资本运作是做乘法，做实业是加法，搞科研是做减法。但现在宇馨科技的情况想必库克先生很清楚，我要在毫无风险，且无需对外公开账务的情况下，来做这件事情。您懂我的意思了吗？”
蒂姆·库克点了点头，他懂王宇飞的意思，但又不太懂王宇飞的选择。
他大概明白王宇飞不上市的理由，大概就是不希望被任何人干涉他如何使用公司的资金，保证地月项目的顺利进行，但在蒂姆·库克看来，这个宏大的地月项目其实也可以包装成非常好的项目。
比如之前马斯克讲述的火星移民故事，不一样让spacex在关键时刻，融到了不菲的资金。
起码宇馨科技现在的地月联系计划，已经能给出一个详细的时间表，当然有不少富人感兴趣，从而募集到不菲的资金。
有疑问当然要问出来，这是合作的基础。
“相信我，这是不一样的，我曾经也想尝试过。”王宇飞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原因其实也很简单，他们都是在讲故事，而我们是真要做这件事情。而且还是近期就会去做。”
都是聪明人? 蒂姆·库克很快就明白了王宇飞的意思。
的确，如果这是一个即将开启的项目，如果大肆动用别人的资金还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毕竟这其中涉及到太多的利益，人类第一个太空中转站? 第一个卫星太空港，这意味着谁能先抢得先机，谁就能拥有超越其他人几十甚至上百年太空权? 以及海量埋藏在宇宙中的机遇跟资源。
所以当无数资本甚至是更高层次的资金入局，估计不但会促进项目的建设，光是一个太空天梯的地面基地应该建设在哪里都能让无数资本打破头去争。
这种情况下? 大概率不但不会加速工程的建设? 还会延缓整个工程的进度。
尤其是如果创始人控制欲强? 那更可能闹得无法收场。
蒂姆·库克默默的想着，大概就是这个原因吧？其实他不太想去揣摩王宇飞的心思? 但现在这个情况却是由不得他了。
毕竟两人将在一起合作八年。
……
地下的格局其实没有太大的变动。
中间依然是小智一号跟小智二号的本体在安静的运行。
因为要排除噪声干扰? 量子智脑运行时基本上听不到任何声音，但却非常绚丽。
透过特制的高强度玻璃可以看到智脑运行内部各种颜色光在流动? 单从这种运行的状态来看，跟宇馨科技授权给西方的产品其实没什么不同。
可蒂姆·库克总觉得还是有些不同的? 之前遗憾没有证据? 现在没这种遗憾了。
改变主要是在实验室。
之前的七个实验室缩减成了四个? 其中三个是重要而机密的登月特种设备实验室? 包括了已经看过的dygc001型工程机甲，太空天梯缆绳，适应太空的超音速通道板材，以及一个标准化的地月通道模型实验室。
跟着王宇飞在实验室转过一圈之后，蒂姆·库克有种仿若隔世的感觉。
“这里就是整个月球港口工程最重要的实验室了。当然，还有其他很多的配套工程，比如我们之前发布的能有效抵御太空辐射的涂层技术，这些跟地月工程息息相关，但既能在现阶段产生一些经济效应，又不是最核心最关键的一些技术，我们都是跟其他高校跟或者实验室在合作研究，大部分的实验室不在这栋楼里。”
“您可以放心的是所有跟地月工程有关的科研项目都在按计划有序的推荐，我们选择的合作伙伴都是拥有极高信誉值得相信的企业，相信您也知道，我们同样跟一些国外的研究团队有比较密切的合作关系。目前看来这些配套的研究工作进行得都非常顺利，如果一切顺利，我们的太空天梯计划，有望在三个月后正式开始地面基地的建设。”
站在电梯里，王宇飞做着最后的阐述，大概将整个项目的进展情况介绍完后，他侧头看着蒂姆·库克，颇有深意的补充道：“当然，必须是一切都很顺利的情况下。”
蒂姆·库克点了点头，没有回答。
直到两人重新走进王宇飞的办公室，蒂姆·库克才一脸肃容的问道：“我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你说！”王宇飞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
“你能给我放权到什么地步？”蒂姆·库克严肃的问道。
王宇飞沉吟了片刻，坦诚道：“你负责经营，我负责科研。内部管理这块我交给你全权负责，人事由你掌控，科研这边，我会定期通知你各个项目的进展情况。需要你见谅的是，这些核心技术资料你无权查阅。”
“没问题。在签署合同之后我需要回国大概两周的时间做一些工作上的交割。”蒂姆·库克继续说道。
“这个不是问题，但我觉得没必要耽误这两周的时间。已经是网络时代了，工作交割这种事情完全可以通过网络的形式进行，而且我相信苹果董事会一定会同意并理解你这个决定的。当然如果您在美国的别墅需要处理，或者其他私人物品需要拿到国内，我们都能找到人帮忙。”
王宇飞微微笑了笑说道：“至于签证更不是问题，我们公司有特殊人才引进的照顾名额，长时间的工作签订公司会出面帮你搞定。如果您考虑移民到华夏也是有办法的，只要您同意，并配合提供申请跟材料，最多半年时间你就能拿到华夏国籍。”
“至于住的地方就更不用担心了，去年我已经把我之前居住的别墅小区，以一个比较优惠的价格拿到了八套，都是准备给未来公司高管居住使用的。这边收到您来华夏的消息，我就已经安排人把别墅打扫过，家具家电一应俱全，回头我让司机带您去看看，如果还需要什么，可以吩咐公司帮您配的特勤人员去购买。”
“相信我，小区真心不错，我经常早起锻炼。小区内有专门的健身房，家里也为你设计好书房跟专门健身的地方。你的办公室就在我楼下，一整层都归你使用。你可以自行选择自己的秘书、副手。除了科研岗的高管之外，你可以任命其他岗位的高管配合你的工作。当然，如果是公司外的需要通过我们安保部门的审核。”
“对了，忘了跟您说。我们公司的安保部门是外聘的，属于一个独立的系统。不过他们董事长跟我是不错的朋友，回头我会介绍你们认识。相信我，武总是个大好人，你也会喜欢他的。其他应该没什么了，如果我想到会再告诉你。当然，你有什么问题不管是生活上还是工作上的，如果暂时拿不定主意也可以随时通知我。”
王宇飞长篇大论了一番。
蒂姆·库克苦笑。
华夏有句古话叫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但显然王宇飞并没有这种想法。
怀疑他，但依然要用他。
不过这种放在明面上的坦荡到是让蒂姆·库克放心不少。
当然他也相信王宇飞的确有能让苹果董事会同意他远程辞职的底气。
相对于他这个掌舵人来说，现在真正控制苹果生死命脉的是数据中心里停摆的三台量子智脑。
能尽快让那三台量子智脑恢复工作，绝对比他这个ceo是否离职要重要的多。
所以蒂姆·库克也懒得在这方面继续纠结，直接说道：“好吧，我可以直接开展工作。我需要宇馨科技这两年所有ceo的权限能够查阅的资料，什么时候能为我准备好？”
“明天，明天当我们签约工作完成之后，您坐在办公桌上的时候，你就能查阅权限内所有的资料跟报告。等会公司为您委派的特勤人员会带你去未来八年的住所，晚上公司会为你准备一个欢迎仪式，算是庆祝宇馨科技的ceo正式上任，请一定赏脸。”
“好的！”
……
蒂姆·库克终于再次跟自己的助理和翻译打了照面。
然而下一刻。
“我决定出任宇馨科技的ceo，等会我会写一封辞职信，电邮给董事会，董事会批复之后会帮你们申请回国的航线，到时请帮我把工作电脑跟手机转交给董事会。你们直接去酒店休息吧。”
“啊？”
两个人同时愣了。
……
当晚，网络上再次曝出了重磅消息。
在宇馨科技官微上，一组宇馨科技内部欢迎仪式照片曝光出来。
其中一张照片是蒂姆·库克站在临时搭建的小礼台上，手中端着一杯香槟，似乎正在说着什么，台下醒目位置站着王宇飞以及公司几位耳熟能详的高管。
王宇飞双手合拢，做鼓掌状。
另一张照片中，据传正在忙着路演的畅享科技总裁葛灵玥也出现了。她正端着杯子，向蒂姆·库克敬酒，不知道是否巧合，两人背后的落地窗隐隐可以看到畅享科技总部大楼上面的巨大logo。
对于这组照片的解释只有一句话，宇馨科技新任ceo欢迎仪式。
这下是真的石锤了。
蒂姆·库克真的加盟了宇馨科技，直接担任ceo。
好吧，这似乎是已经确定的事情，唯一让人困惑的是，怎么可能这么快？
早上刚从美国赶到华夏，晚上宇馨科技就举办了盛大的欢迎仪式，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蒂姆·库克从苹果辞职了吗？双方签署合同了吗？合同签了多久？
一堆的问题就很蹦了出来。
消息很快传到外网，国外的网友也沸腾了。
这是什么情况？
一天功夫的时间，蒂姆·库克真的就从苹果集团ceo变成宇馨科技的ceo了？
然而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苹果的官网突然更新了一篇文章。
大概意思也挺简单的，苹果董事会已经批准了蒂姆·库克的离职申请，文章简要怀念了蒂姆·库克从1998年加入苹果，到现在2023年这二十五年的历程，并代表董事会以及苹果所有股东表达了对蒂姆·库克未来的良好祝愿，最后表示会尽快针对蒂姆·库克所持有苹果股票的情况对证监会做出说明，并宣布苹果首席运营官杰夫·威廉姆斯将暂代蒂姆·库克，行使ceo的权力，继续掌舵苹果。
要知道，这篇文章是华夏时间晚上八点，硅谷时间凌晨两点突然挂上苹果官网的。
给大家的感觉是苹果董事会的那些亿万富翁们，大半夜都不需要睡觉的，并且没有任何不满，因为他们在在专门开董事会讨论蒂姆·库克辞职加入华夏公司这件事，最后得出我们应该祝愿这位劳苦功高的前任ceo，在对手公司过得更加愉快。
实际上，网友们猜对了一半。
这些掌握着无数秘密的董事会成员的确几乎通宵未眠，不过并不是主要在讨论蒂姆·库克的辞职信，而是跟接到命令，突然赶来得现任宇馨科技未来发展战略部主管洛夫·德库拉秘密讨论了整整四个小时，并在歇菜了五天的量子智脑，再次成功启动之后，发布了以上声明。
前者别人怎么想无所谓，后者则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