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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裁决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零布道     足球裁决天下txt下载     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四百零六 勤政的石潭

    新疆葡萄狂屠天都土全,从根本上改变了世界原有的运行机制,也改变了石潭的命运。

    蹴帝的归化大计提前摆上日程。

    徐胖子很快召见了石潭。

    她告诉他:“不要再浑浑噩噩了,做好准备,要不了多久,你就要接管大羊定庞。”

    石潭不懂,大羊定庞不是您的么?让我来管运营?正好是我的盲点呢。用你们的话这是外行领导内行吧?

    徐胖子又好气又好笑道:“不是接我的班啦,是要你替换高森,成为定庞新的队长大人。”

    石潭心生疑惑:唐朝有外援做队长的先例么?

    “很快,你就不是外援了。你有一个新的身份叫做——归化大人。”

    天都土全之败让蹴帝痛定思痛,深刻认识到同胞皆是烂泥扶不上墙,大力推行归化大计。薄礼客,苏连,曾高娜这样的“归化大人”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出来。

    敏锐的石潭发现当中的问题:“归化大人和队长是两回事。这个世界的队长可不是像过去那么轻描淡写的,话是怎么说的——牵一发而动什么身?”

    徐胖子赞道:“你的中文进展真是突飞猛进,看来我没有选错人。你说的没错,短期内,你还不可能成为队长,但你成为队长这件事已经势在必行。我们有句话叫做在其位谋其政,懂什么意思吗?”

    石潭当然不懂,于是开始上课,算是队长进修培训课。

    看到了天都土全那个朱宁霍的下场,再看葡萄,已经没有初恋的感觉,只剩下征服的责任。

    成长后的石潭第一个具体表现就是主动要求调赛程。

    “现在打葡萄还不行。”

    徐胖子问:“你想要怎么调?主客顺序需要调换么?”

    石潭摇头,葡萄客场的无聊程度冠绝唐朝,他自己都等不了那么久。

    “只需要延后一轮。”

    徐胖子有些好奇:“一周的时间能做什么?”

    石潭俯视着这位矮小的领导:“那一周你会官宣我的队长身份,我才有统领他们的立场。”

    徐胖子仰面问道:“有这个形式就够了吗?”

    “其实,只是站在合适的位置,把该说的话说了就完了。”

    徐胖子用人不疑:“好,就这么办。”

    石潭也不去问她一个俱乐部的头头怎么有资格左右唐朝的赛程,现在的他相信她一定能办到——因为她是天下第二有权势的徐胖子啊!

    然后他继续研究猎物的录像——他把猎物锁定在了一个具体的个体上——新疆葡萄的辛斯特。

    原来你是中国人又不是中国人。难怪能有这么厉害。

    在队长培训课上,他找到了人生的真正意义。

    “你记住了,真正的战场在屠龙杯。”

    大羊定庞的宿命就是永久制霸屠龙杯,然后输给龙之队。

    进修培训课上石潭只问了一个问题:“可以战胜龙之队吗?”

    石潭第一次在徐胖子脸上看到迷人的微笑:“当然可以,如果做到,你就是新的蹴帝。”

    石潭对当蹴帝没有半毛钱兴趣,但是依然心潮澎湃:龙之队有那些家伙是吧?

    想要站到龙之队的对面,至少得活过当下。徐胖子交代的很清楚,大羊定庞在屠龙杯不允许失败,唐朝联赛倒是可以打到哪算哪,唯独有一项——必须终结新疆葡萄的主场连胜。

    所以他赛前的所谓呛声都是有目的的,并不是他不会撂狠话,而是他不想说多余的话。上面的要求就是终结连胜,而他研究的只是辛斯特,他虽然名义上是队长,但实战中也只能做好自己,正好这个辛斯特在射手榜上独占鳌头,于是就预设了个0封辛斯特的目标,在他看来没什么大不了,做好了万全准备也没有阴沟翻船的可能——但他那时并不知道外表会不让他先发。

    事后他当然知道外表不过是傀儡,真正做主的是徐胖子,也没有去和外表计较。不先发就不先发吧,那辛斯特进了个球,也是鲁孝漏的,这锅我不背,你们这些球迷要拿这个说事,想说就说吧,反正我也听得懂,你们高兴你们的,我自己不觉得这是打脸就行了。

    但是,根本就没人在意这个茬。扳回一球虽然让沙雅人欢欣鼓舞,但每个人惦记的是还输着一个球。比赛输了,主场失陷,城都没了,打脸有什么用?

    石潭倒是很意外:你们都忘了那个茬了?还是说你们根本不知道有这么回事?当时不是整点新闻放送的么?徐胖子不是说这个节目全国的观众都在看吗?

    他没能胡思乱想太久,外表就让他上场了。这应该就不是徐胖子的主意,石潭也不怪他给自己找事做:这老变态一贯都没什么冒险精神的,打个喷嚏都得让加衣服——我就是那件衣服。得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今天更多的时候,石潭都在想:他们都说距离产生美,果然是真的。心心念念那么久,今天真的碰上了,又没什么兴趣上场了——不对,应该说,我还是喜欢在旁边看他们,而不是上场去收拾他们——好像有些舍不得呢?

    结果他舍不得,人家舍得,直接给他放血。那久违的被缝的感觉倒是让整个状态激活了:是了,就是这个味!这样才是真正的比赛。

    老实说,当把辛斯特当成仔细研究的对象的时候,石潭反而兴致大减:就这样的水平能在对天都土全的比赛中独中六元?你应该感谢那个德国佬当时没去沙雅城吧?

    但是既然开头了,就停不下来。反正也没事做,把每个细节放大来看,精益求精地揣摩如何克敌制胜。

    石潭得承认,这家伙虽然配不上狂屠土全这么炸裂的单场表现,但还配得上做自己的对手,只是经验太差劲。倒是那个什么哈坎,奥孔瓦孜,他觉得更值得警惕。

    确认将成为队长之后有关注过一个支线,当时有自己球队的唐朝联赛没有太在意,事后圈子里闹大了,有去看重播——九万人体育场之战。十分困惑:这么快,在新疆葡萄之外就有第二个麻烦了吗?

    既然已经确定会变成队长了,这就属于责无旁贷的分内事,便跑去问徐胖子。徐胖子对他的勤政很欣慰,但是不能撒谎:“这个麻烦已经不存在了。”

    想着不能打击他的积极性,又补了一句:“不过,你看看也是好的。这样的对手将来也会出现。”

    石潭又去仔细看了一遍,心想:这个郑掷亿倒是比辛斯特还棘手一点——他还是真的中国人?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看来是被他们自己人解决掉了。

四百零七 屡败屡战辛斯特

    鲁孝确定转会定庞的时候,石潭是意外的:你居然不用背锅?

    鲁孝好生有气:“虽然比不过你个当队长的大人物,老子好歹是归化大人,照顺位捋这锅也扣不到我头上啊?”

    石潭恍悟:“哦,那就是来不及上岸的那六个都挂了,伊利耶,埃德蒙多,林孔——德尼尔森只打了半场,有没有遭呢?”

    鲁孝一阵恶寒:“石大人够狠的啊,当上了权贵就忘了你的外援出身?”

    石潭据理力争:“你们那场,三个丢球,一个传中一个角球,你都没跟住人,那什么郑掷亿抢第二点的射门也是你没封住,再加上你还不是队长的时候,人家半场领先1个球加0封,换成你,半场丢三,最后被翻盘——你是不折不扣的罪魁祸首啊?照你的算法,你是归化了,顺序轮不到你垫背,不拿他们外援开刀还拿谁开刀?”

    被他这么当面揭疮疤,饶是鲁孝这种大心脏,脸面上也有些挂不住,讪讪地说:“垫背的有一个就行了,犯不着打批发啊。当时天都土全也没说把卡米内罗和桑帕约都给做了啊?”

    石潭一下子就明白了:历史惊人的相似,最多打上新时代的补丁。现在形势是队长高于足球大人高于外援,而活蹦乱跳的外援还有利用价值,最终是残了的人抗下了所有。

    正所谓前有朱宁霍,后有奥科查,激励着外援们争先恐后力争上游,成为归化,就算是足球大人了,而他石潭就是人生赢家的终极形态——队长大人。

    可是这里的老话怎么说的?居安思危。当上了队长也不是一劳永逸的,比如于虤圣的袖标不就是被樊气兆生生地扒了下来吗?只要还有球可踢,这事就没完。至高无上的规则只有一个——胜者为王。

    石潭没有那么崇高的求生**,他的工种是后卫,所以他不排斥外表这样猥琐的变态老头。小心怎么就不对了?小心驶得万年船!

    别的不管,至少不能败,只要立于不败之地,就能自保。只有失败是绝对不容许的。所以,连胜是一定要给你终结的,还有就是说了完封你就一定要做到。

    再一次地,辛斯特被铲倒在地。

    这一次,第一点石潭解出去,第二点被葡萄的奥孔瓦孜拿到,这小子竟然送了个低平球过来。石潭有意放辛斯特转身,就在他大喜过望准备进入绝对速度护航的舒适区时,石潭兼具稳准狠地上演了一个经典的铲断教学课——严谨地说,是铲传,不止断下来还负责传到队友的脚下。

    朴鹫问卫佳皇:“你觉得辛斯特吃了xx能不能和石潭一战?”

    之所以会这么问,显然是觉得现在的辛斯特在石潭面前连一战之力都欠奉。

    卫佳皇虽然看得气闷,还是否定了这种可能:“现在的辛斯特在身体能量方面本来就略占上风,药物我没你了解,但想来也就是在身体能量上做文章,补的没到点子上,吃了也是于事无补——关键是石潭针对性太强了!”

    王秋梅默默点头,肚里道:别说石潭了,这种球商,抛开支点作用,我都能把他吃的死死的。

    扒了摸也觉得匪夷所思:“你不说,我还不觉得——这石潭功课做得也太好了吧——确切地说太极端了吧,除了搞辛斯特,什么都不管!”

    石潭觉得葡萄才极端:都这个样子了,你们还照着他给球啊?不想点其他的活路?

    他倒是不讨厌对手这样,就像是为自己量身定做的发球机,只管照着自己喂招便是。空虚了这么久,没想到今天一来就吃个大胖子——太充实了!

    虽然没有期待的那么享受,但是前所未有的舒展。这是个好对手,不单是辛斯特,还包括桂姿牌发球机。

    美中不足的是,发球的周期有点长,倒不好为了这个而勒令薄礼客他们懒政,一来胜负事关大局,二来这种事他们也不会听自己的——虽然自己是所谓的队长大人。

    辛斯特是个好小子,自己若不是太过无聊,把他吃得太透,没准也会犯一些错误,要是再麻痹大意,搞不好会重蹈鲁孝的覆辙。但足球不允许假设,事实上自己就做好万全准备,对他也不可能放松警惕,所以,他没有机会。

    难能可贵是虽然小辛每一次都败得灰头土脸,却只是平静地接受这一结果,等待着桂姿牌发球机的下一轮馈赠。

    在这个过程中,想到时光飞逝,石潭隐隐有一些不舍:快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虽然这快乐不比预期,但终究还是快乐的。葡萄之后,下一个还能有谁带来这种快乐呢?怕是要等到制霸屠龙杯了吧?

    又一次球门球,石潭倒地,但是吹辛斯特犯规。

    余日点评道:“畏首畏尾的辛斯特就会被石潭力取,可是放开手脚就必然会犯规。”

    扈圆枪补刀:“这还算是天命手下留情吧?”

    “是的,估计是想着他身上已经有一张黄牌了——不过,这不叫手下留情。天命无情!”

    又被余指导救了一次的扈圆枪反应也算快,赶紧接道:“是的。天若有情天亦老……”

    起身的石潭向远处投去了赞赏的目光:那个小门将可以啊。越来越准了,这样下去,已经不输你们那个叫石油的前主力了。可惜了,你没有明天了。

    更遗憾的是,越精准,越显露出辛斯特的凄惨。

    鲁孝都看不下去了:“诶,你多少给我找点事做好不好?”

    石潭白了他一眼:“闭嘴!”

    你小子还有脸说吗?你留下的教训还嫌不够多么?

    奥孔瓦孜也忍不住了:“哈队,你不好说,就下次换我来罚!辛斯特已经不行了——”

    “闭嘴!”

    这是葡萄队长的回答,和对手如出一辙。

    右上角那格的画面正好捕捉到欲言又止的朱宁霍。

    看得苦闷的扒了摸不禁乐了:“哈!老朱是不是正好想调,被憋回肚子里了?这些人也不简单啊,现场那么闹,他们也听得见?”

    卫佳皇忍不住插嘴:“也可能正相反,哈坎说出了他想说的话。”

    扒了摸可不敢苟同:“我觉得老朱不是这么顽固的德行。”

    球门球再一次地打到辛斯特那里,扒了摸直摇头:“这真是活生生把足球打成回合制的篮球。整个一中锋对决。”

    卫佳皇纠正他:“不一样哈。打中一次就够本。”

    扒了摸不屑一顾:“那你要打得中嘛——”

    话音未落,辛斯特又败了。

四百零八 狼王战雄狮

    人马宫四人组里看球最平常心的朴鹫此时正闲着没事,心里忖道:在足球的领域,葡萄拥有两项在唐朝最忌惮的资源——一个是技术全面身体素质爆表的强力中锋,一个是超强的防空能力。所以定庞在有石潭的基础上,还把他提拔成为球队的队长,更补充了下陆中草的归化大人鲁孝,然后补充了曾高娜这样的全能高中锋。从实战看来,辛斯特对上石潭完全就是孙悟空遇上了二郎真君,全面被吊打;而曾高娜和那三中卫的对决也基本就是虎牢关三英战吕布的造型,说是平手,其实已经输得体无完肤。

    核心说的对,奇迹也好,特殊手段也好,甚至盘外招也罢,前提是你得讲基本法,你得在正面上做到至少还能打。可是这前后双骄完全被对方打得抬不起头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朱宁霍想帮忙也不上。

    药虽然吃了,还是差着一截,正好就着落在石潭这里。刚扒总也说了,这家伙功课做的好,唯一的坑也给堵住了。这次真的是上面要葡萄的命了——可为什么我总觉得在什么地方想岔了呢?是在哪个环节不对劲呢?好像还要更早的时候就出错了——核心回来之前?去新疆之前?合淔的经历?福都体育中心之战?

    好像还要更早?

    更早就没有了啊!难道是我不认识核心之前?

    不!那个时候绝不可能有出现差错!每一步我都是算准了来的,该排除的都已经排除掉了!

    那么,是在认识核心之后,福都体育中心的死斗之前,我把什么环节弄错了?

    比赛还在继续,葡萄队还在苦苦地防守。定庞名将却不打算留手,依然想着要杀死比赛,只留鲁孝一个人殿后。倒是石潭看着自己的猎物也在积极参与回防,便即顶上,预备着随时扼杀事关猎物的反击小火苗。

    奥孔瓦孜落单防守查密雅,情急之下一个抱摔,比赛再度中断。天命略一迟疑,没有给出黄牌。粉苹果竞技场众人长出一口气,没顾上欢呼。因为还有一个位置极好的任意球摆在大家眼前。

    这个位置实在太好了,惹得查密雅,薄礼客,施仙奴,甘莫兰,高古五个人都站在那里商量球权。

    桂姿到现在看起来已经是镇定自若地在布置人墙,但是过于频繁的脚下移动还是暴露了内心的不安与惶恐。

    卫佳皇又注意到那威克魜的表情非常狰狞,心道:果然像朴鹫说的,吃了xx,心静自然惨。

    但是没办法,人墙里有他。唯一突进的名额还是给了辛斯特。距离90分钟还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余日和扈圆枪估计也很难解说这种局面——落后的一方急需扳平比分,却被摁着走,然后还一时半会不丢球,这种极端案例倒也不是没说过,上次粉苹果狂屠土全不就是这个造型么?问题是没遇到像今天这样,反击的手段也一点希望都没有,被完全压制。粉苹果的辛斯特还没被欺负得这么惨过。偏偏赢家也不放松,不搞什么引蛇出洞,就是硬打。因为天都土全闹出的惨案,他们也不敢引蛇出洞,也不敢松懈,急着想杀死比赛。

    而第一cp有一搭没一搭混着时间,就差没说什么“定庞进一个”了。

    这自然是最好的发展。

    定庞要是进一个,剩下的都不用自己说,有手把手教的老师,按最近的经验,估计提词板的什么就该活跃了。

    几天前两人有和秦大交流,据他所说,在东郊之战的比赛结束以后,直播却没有停,当时他很害怕说错话,正准备硬着头皮自己上,提词板疯了一样开始运作。已经不能叫做提词了,出来就是超级复杂的短语,紧跟着,就是一个个的长句,到最后,都用不着自己想,照着念就好了。

    你要说骑龙和芭比兔之间代表着草根和职业的碰撞意义非凡,那今天这葡萄和定庞之战更是这个世界异端最强和主流最强的终极对决,谁更重要还用说吗?

    哥俩这一合计,不用非等到比赛结束,就沙雅人这不用蒲团的野性,哪需要什么终场哨,再进一个球基本尘埃落定的时候,就得出乱子,那时候该怎么说,想必就有高人指点才行。这世上还有什么高人能比天命更高?

    于是乎,之前遇到定位球就碎碎念的旁白没了,哥俩祈祷这五大名将不管谁,赶快了结这帮疯子吧。哪怕他们贼心不死,集体吃xx,那这绝对是自己应付不来的场面,也能进入念稿时刻。

    不单他们当哑巴,dj也不吭声,明明整个球场都死气沉沉,正是需要他带节奏的时候,结果他也装死。

    整个粉苹果竞技场就像在等待终极审判,而决定判罚的是球前那十条腿中的一条。

    人马宫的四人仿佛也受了感染,无人做声。

    哨声响起,薄礼客一马当先冲了过来,摆出射门的姿势。

    然后,真的射了,一声闷响,仿佛敲在每个人心上。

    又一次地撞柱而出。

    薄礼客懊恼的咆哮全场都听得见,仿佛一头愤怒的雄狮。最恐怖的是这咆哮连绵不绝,让正劫后余生的每个沙雅人不寒而栗。

    雄狮也会打盹,肺活量再好也得换气,就在他暂时消停的当,听到音量不大却清晰可闻的三个字:“我们上!”

    这是哈坎,博哈尼的首徒,葡萄的队魂,沙雅的天神——曾经蹴后的狗。

    蹴后不在了,他成了狼王。

    再就是群狼嗷鸣。

    薄礼客大惊失色,狮子吼不怕狼叫,怕的是狼跑。

    这帮缺心眼的家伙总是执着于让他们的中锋自取其辱,对于石潭,薄礼客是绝对信任,可是当狼多肉少的时候,人家凭什么还要再和你单挑?

    他后悔自己那多余的宣泄,转身疾奔。

    一转身看到曾高娜,施仙奴,甘莫兰,甚至高森,所有除贾实外的队友的背影已经在远处,正和群狼赛跑——不!他们抢跑了,他们在前面!

    薄礼客长舒一口气:总算是队友靠谱,这门将的快发使不出来了。

    朴鹫暗叹:这就是世界级球星的集中力么?有一个失常也毫不动摇——连带着把扶不起的阿斗也带动了?用核心的话说,这还是没有正经开始建设体系,等到体系大成可怎么搞?

    这不是寓言中的龟兔赛跑,到后程,领先的兔儿确保对手突袭无效,整体行军速度才有序地缓下来。

    还是在禁区线附近布阵,九对对手速配成功,但是依然默契地把最好的位置留给辛斯特和石潭。

    沙雅人终于醒过来,他们高呼希望的别名:“辛斯特!”

四百零九 葡萄的团队爱

    场子被炒热了,场面看着也很燃,最后依然是那样的扫兴。

    有足够耐心的人兴许会发现辛斯特这次比以前好,只是差了那么一丢丢,但在结果上就是索然无味的脆败。

    辛斯特刚有想法,石潭已经侵入,而且做出比他更好的选择。扒了摸看得直摇头:“这完全没法比,这帮死脑筋也该放弃了吧?”

    卫佳皇忍不住反问:“放弃的话,又怎么办?这毕竟只是球门球。”

    只是球门球,也只有球门球。现在连稍微前面一点的任意球也没有了。

    朴鹫插话:“至少试试别的人?”

    卫佳皇又反问他:“试谁呢?不出意外,就练了辛斯特一个套路。桂姿也不过是在模仿石油。”

    朴鹫有些不服气:“你这有点太武断了吧?朱宁霍真正在葡萄的时间可不短,别人不知道当中的厉害,他还不知道吗?”

    扒了摸叹道:“正常的足球人谁会专门去钻研球门球的攻门套路?”

    卫佳皇想,面对现在的朴鹫,有些话题就有重新探讨的意义了,于是他问:“不知道军师还记得初见时候你在聊到整个足球行业从业者普遍素质不高我是怎么说的吗?”

    朴鹫果然过耳不忘:“你说踢过才会明白,聪明的人不屑投入,不投入的人接触不到竞技的核心内容,而一旦投入,所谓的智商就会无限降低,这就是足球。人和人的差距是很大的,不是靠聪明就能追回来的。”

    卫佳皇对他的变态记忆力已经习以为常,淡然道:“其实我说的不太客观。一个踢球人能坚持下去,更多是要以我为主。他绝不会像你们这样客观,包括我也是。预设的前提都是自己的存在。朱宁霍他没事怎么会琢磨自己不在会怎么办?如果是这样,他就不可能做球队最依赖的人。”

    朴鹫有些不确定:“核心这是对我释放善意,为将来的团队合作迈出最重要的第一步吗?”

    卫佳皇苦笑道:“我也不知道将来会怎样,只是觉得现在有说出去的必要,下一次也许我们都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有碰撞而没有交流,不趁着现在说出来,就没有机会了。”

    朴鹫明白了:这是被葡萄刺激了,有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的意思?不过,我的立场似乎也说不出开解的话,说什么也会被他们当赵括。

    当他这么想的时候,却又听卫佳皇说:“甚至也许这套打法早就被束之高阁,但是只要他们坚持不懈不放弃,我觉得对方就有失误的可能,守在一棵树上不一定就会被吊死,就像扒总的黑暗让你抗争,还有你们鼓励我去踢球,以及我自己说的踢球人的自我主义——要做才有改变的可能。”

    朴鹫可没那么容易被核心用足球人那套东西洗脑:“问题在于辛斯特硬尬石潭就真的是唯一的选择吗?这是在浪费机会成本。”

    卫佳皇对此很肯定:“这就是最好的选择。”

    朴鹫虚心求教:“怎么说?”

    “辛斯特就是现在葡萄的最强点,现在葡萄的已经经不起打击。派辛斯特出马单挑成本最低,风险最小,成功率也最高,之前的损耗也相对最低。所以他一定是最优选,他都不行,葡萄也就完了。”

    定庞显然没放弃杀死比赛。朱宁霍也安静了下来。他已经不能再提点什么了,固然,葡萄的防守失误频频,但他们补救的频率往往错有错着,要不然快半拍把落后的进度补上,要不对手慢了下来或者走偏。

    外表抽他的雪茄,查密雅甩他的牛尾巴,奥孔瓦孜哈坎两把剪子追着尾巴剪,甘莫兰,施仙奴见缝插针,那威克魜到处救急,曾高娜被三大中卫轮流结对包夹,辛斯特时刻准备着封堵薄礼客的重炮。

    攻守交替,还是一锤子买卖,辛斯特大战石潭,突然,那威克魜乱入。石潭正在专注投入碾压辛斯特的最后一环,哪里会晓得会有这么个不怕死的铁憨憨强势搅局。关键是他出现得实在有够快,哪怕石潭没有心无旁骛投入到单挑中,也很难躲过去。强大的第三方势力,瞬间完成不分敌我的通杀——人是干翻了,就是没干到球。

    天命当然会吹罚那威克魜犯规,还好辛斯特和石潭反应都算快,尤其是石潭,没有能够躲过这个煞星的偷袭,但至少要杜绝再次伤退。辛斯特是真恼了,想着斥责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短命队医,却只看到背影,那威克魜已经开始高速回防。

    石潭倒是有点心有余悸:这小子是来杀人的吗?自己铁定活不了了,所以要拉老子垫背?不行,我得留神!

    薄礼客走过来承认错误:“我的锅,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扒了摸好奇地从卫佳皇那打听到卷毛雄狮说了什么。

    “这么有团队爱的么?”

    跟着是体验葡萄团队爱的时候,定庞的角球二连发,禁区里搞出了很多事,葡萄人东倒西歪,总算是耗到了属于自己的死球时间。

    桂姿把球按在地上准备发球的时候,手都在颤抖,说不上是激动还是累的。

    还是找辛斯特,这次又出现了变故,要将功折罪的薄礼客再次被那威克魜弹开,只见他腾空而起,直扑辛斯特和薄礼客,好像又要来一次双杀。

    石潭在怒吼,无独有偶,辛斯特在叫唤,偏偏是危害最大的那个不吭声。石潭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考虑那威克魜有没有牌的事,他只确定无疑地接收到铺面来的杀气:不愧是冷血的工具,无差别杀人么?

    辛斯特死不足惜,今天他们本来就是注定兵败城破的,倒是自己不能把命运交到别人手上——濒死冷冻?我才不要!

    不过名将的尊严让他不至于有了性命之忧就弃球不顾,这种事薄礼客靠不住他知道,就就没想过还要他来罩,这次提前防范,你个药人就伤我不得!

    点是我的,你也休想伤我分毫!就在这时,只见那威克魜被辛斯特一脚踹飞。石潭万全的准备落到空处,登时傻眼了:他这是什么操作?

    更没想到的是,借着一踹之力,居然加强了辛斯特的滞空,本来可控的后续,变得不可控。在石潭意识到不妙的时候,辛斯特在一个关键的节骨眼实现了高度上的反超。

四百一十 全龙的温暖葡萄的鸡血

    余日先扈圆枪一步发出惊呼:“第一点没了!”

    这么久了,都习惯第一点是石潭的禁脔,他没顶到就说没了。

    辛斯特窜得太高太急,点是先被他碰到,但要说拿到也太勉强,机不可失,也就下定决心来捣乱,球再度向上直飞。

    球向上,人向下。

    那威克魜先落地,他算是摔在地上,然后急急忙忙想要爬起,第二个是滞空时间稍短的石潭,再就是滞空时间稍长外加踩了肉垫作弊的辛斯特。

    除了那威克魜,辛斯特和石潭都是充分起跳,落地后的震荡都不轻巧,这时候就是实打实的身体素质的较量。

    最棒的肯定是吃了xx的那威克魜,但他摔得不轻,能够接近站姿已经相当了不起了。再看正常的人类石潭,虽然有心再起跳,还在消化余震,平衡身体的当口,辛斯特已经跳了起来。

    “辛斯特!”

    这一次不是条件反射,而是全场沙雅人发自肺腑的欢呼。

    就连人马宫看球四人组也忍不住都站了起来——赢了!至少这一次的第一点争夺战是赢了,陆军对空军,这还有什么悬念?

    就见葡萄队形瞬间散落开,奥孔瓦孜,哈坎扔掉自己身边的钉子贴着禁区线,蓄势待发。

    石潭惊呼:“不准漏人!”

    这一声呼唤,并非vip用户独享,扒了摸和朴鹫也听得见。

    九格画面左上角和右上角是准备插入的葡萄两大边卫,他们短暂甩掉的钉子到底都是名将,也在格内险险露头,哈坎的是高古,奥孔瓦孜的是甘莫兰,居中那格是空中的辛斯特和地上的石潭,左边那格是曾高娜和福尧,右边则是拉库盆沓和鲁孝,上面是高森贴着拉拉米,下面是党葡鸰和施仙奴,左下是董埠砬和查密雅,右下则是已经追得和那威克魜贴身的薄礼客。除了辛斯特,全是步兵。

    辛斯特腰腹力量完全得以施展,但是甩头并没有太用力,石潭何等眼光,赶紧大叫:“贾实出来!”

    光是补位,回追已经不够用了,鲁孝的身体素质虽然超群,但放半拍的陋习在这种情况是致命的,何况这两个边卫的爆发力,他是知道有多可怕的,南美二人组哪里是对手?

    确认辛斯特用力,奥孔瓦孜和哈坎同时越过“那条线”。可怜鲁孝和甘莫兰一直没停步还是没跟住,瞬间至少有落后半个身位。

    扈圆枪激动得破音了:“有了!”

    两把剪刀确切地说都没跑在正确的路线上,相较而言,哈坎更接近,但是在此之前会相撞。

    哈坎叫:“让!”

    还没出声,就见着奥孔瓦孜已经矮身,话音刚落,人不见了,草地上多了个人造滚筒。

    鲁孝和甘莫兰没有放弃,但是哈坎已经快赶上落点。居中那格的画面立变,有球,有哈坎,还有贾实。贾公举的脸面还是煞白,但是他的目光决绝,像一个真正的战士。

    哈坎在怒吼。

    卫佳皇等人心下雪亮:在怒吼说明还差点,至少缺一点把握。虽然目测看不出高下,但俗话说有理不在声高,叫狗不咬人,虚张声势必然是有亏欠的地方。

    两人撞到了一起,真切的惨呼声中,两人倒地,球骤然缓下来在一旁弹地。地上的两人一个艰难地蠕动,一个奋力地爬行,倏忽间,蠕动的还在蠕动,爬行的却猛然爬起,照着弹地的球就是一脚。

    搭载着这股大力,皮球毫无悬念地窜入网窝,粉苹果竞技场登时炸裂:“哈坎万岁!”

    天命没有让粉苹果的人高兴太久,立即鸣哨吹罚哈坎冲撞门将,并要求定庞队医速度进场。听到哨响,可怜的贾实已经停止蠕动,终于不用勉强自己再做一个悍不畏死的战士了。

    石潭已经蹲在贾实旁边,沉声道:“是我害你成了这样——”

    正好也跑到左近的鲁孝本来满脸惭色,听得队长这半截,表情古怪,心道:用他们的话讲,你也要立我那样的flag么?

    还没说下去,有人乱入,正是刚才因为狮子吼耽误回防还没内疚完的薄礼客:“不对,是我没跟住那个吃药的——”

    石潭摆手止住他:“这些都不重要了!从现在开始,不要分什么你的我的!出了问题,不要慌乱,及时补救,相信其他的人——贾实你不要动,你是好样的!”

    大家都是行家,事发的时候都盯着呢,又加上这么近距离观察,基本可以笃定贾实这遭只是硬伤。

    在内心宽慰的时候,大都下定在鲁孝看来是flag的决心:再不能让他受到分毫的损伤。

    贾实第一次感受到了在全龙班状态下的温暖:即便强大如他们,我对他们也是不可或缺的啊!他们需要我!我要站起来回报他们的期望!

    整个就要起来,石潭赶紧制止:“躺着!等观察了再说!”

    贾实心里甜丝丝的,低低应了一声:“是。”

    葡萄阵营,并没有乐极生悲的氛围,即便是直接当事人哈坎也没有悲喜两重天的情绪,但是他精神抖擞在喊话:“辛斯特!就是这样!不枉我们等了你这么久!所有人都是好样的!我们就这样,继续地等下去!不要做多余事,但是在机会出现的时候一定不能放弃!我们一定会赢的!”

    那威克魜带头嗷嗷叫着。哈坎便即转向了他:“那威克魜!下次你还和辛斯特扑一个点!”

    “是,队长!”

    朴鹫不禁多看了卫佳皇一眼,赞道:“不愧是核心!果然是要赢过一次再说进一步的招式。不管是怎么赢的,赢了就豁然开朗。”

    卫佳皇这时候正是莫名地紧张,仿佛和临场的朱宁霍易地而处:石潭会就此乱了吗?没可能吧!他可是过去数一数二的名将。那威克魜去强行乱入这样的招式,听着很**,一旦造成伤停,一个卧草,不利的只能是葡萄啊。哈坎这招还是想得太美了一点。

    这次不需要dj,群众自发带起了节奏:“辛斯特万岁!”

    “葡萄!葡萄!”

    “粉苹果永不陷落!”

    本来就没什么大碍的贾实,简单查探之后,终于站了起来,比赛继续。

    哈坎手一挥:“就地逼!”

    石潭喝道:“倒起来!”

    施仙奴,甘莫兰两人拉边,查密雅,薄礼客,高古尽数回撤要球。然后球就在定庞后场运转开来。很快鲁孝接到回传,同时辛斯特无比迅疾地逼近,那速度太快,让鲁孝不敢尝试摆脱,但因为有带球的想法,出球的动作慢了半拍,不得已抡圆了施展大脚。重重地砸在辛斯特上身,然后出了边界。

    葡萄依然就地逼抢。

四百一十一 不准过中线

    施仙奴一时扔不出球来,葡萄替补席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一个有着无敌小喇叭加成的声音:“不准他们过中线,就在这个半场结束战斗!”

    余日第一时间做出反馈:“葡萄队的代理教练朱宁霍刚刚下达了一个惊人的指示——”

    就听朱宁霍喊出最后四个字:“打死贾实!”

    沙雅人迅疾让这四个字石破天惊:“打死贾实!”

    然后循环往复。

    更重要的是就在一瞬间,施仙奴感觉球更扔不出来了。

    朴鹫呆看着屏幕的右上角那不踢球时平平无奇的小个子,仿佛看到了无尽光辉:我和核心的自以为是又一次被打脸了吗?谁规定的场下不如场上?原来,靠着无敌小喇叭,旁观者立场也一样能够号令群雄。重要的是你说了什么,选择什么时机说出来,你是谁,你要传达的对象是谁。他是朱宁霍,他传达的对象是收留了他成为命运共同体的葡萄队。不踢球的朱宁霍能及时驱动葡萄,有朝一日,同样不踢球的朴鹫能像这样驱动草根没有派队吗?

    施仙奴也算当机立断,使个眼色把高森引来,让他来发球。

    倒不是说高森手上功夫有多了得,主要是在接应方面用一匹上等马换了一匹下等马。

    高森也算机敏,借施仙奴一个闪身掩护,逮到查密雅跑出空位,便即掷出。

    余日扈圆枪同声惊呼:“辛斯特!”

    查密雅被偷袭的辛斯特撞飞,但是球已经出去,接应的施仙奴直接脚后跟一磕,斜后的鲁孝赶在哈坎飞铲之前把球摘出来,中路的高古一漏,晃开上抢的福尧,身后的薄礼客在前路完全封死的情况下,出乎意料又打回刚才纠缠不休的施仙奴侧。

    不是别人,正是脚后跟做球后一直保持高速前插的施仙奴本人把球撞下,第二次触球就急转外线,扑撞球那下差了半拍的奥孔瓦孜舍不得犯规,只能目送。

    追上球就是急扣,好险躲过党葡鸰的飞铲,对角线甘莫兰已经跑出空位,且迫近中线,最忌惮的那威克魜正好在这路线中间,送一个大斜线过顶,就可以穿越倾巢而出的葡萄全军,甘莫兰卸下来就可以独闯空虚的后防。

    不必犹豫,再不出球,以那威克魜现在的异常状态,甘莫兰的身位优势将荡然无存,奥孔瓦孜,党葡鸰,乃至余光可见的拉库盆沓就将追杀而至,别的不说,这种情况就连奥孔瓦孜也不会忌讳什么犯规不犯规了,而最重要的是——再不出球甘莫兰就越位了。

    轻轻松松一个过顶,那威克魜居然跳了起来,跳也白跳,他把潜能催化到极点也不能变成弹簧,而且用力过猛将会让他接下来必然摔跌。

    施仙奴更是心旷神怡:这下药人也彻底出局。

    余日早在这个线路形成就叹道:“被打穿了!”

    甘莫兰看到那威克魜那冒失的起跳,就开始调校接球的姿势,虽然不再有对手,但不能放松对自己的要求,细节做好,方可确保万无一失。

    眼见着即将卸球,就看看到了另一个升空者。

    扈圆枪咋咋呼呼叫道:“我的天!桂姿来了!”

    葡萄门将跃过中线,生生地把球朝前顶。

    曾高娜仓促起跳不敌爆喝的拉拉米,但是有干扰到后者,桂姿顶来的球被他搞得歪向一边,既不偏葡萄的人也不偏定庞的人——哈坎代表葡萄,石潭代表定庞,扑向同一个地方。

    卫佳皇看得分明,石潭和哈坎的追赶距离相若,只是那球往边线的去势甚急,以石潭的速度决计救不回来,纵使是哈坎也很悬,便看见哈坎依然拼命地追,石潭赶了头几步,架势做足,跟着就开始收势。

    卫佳皇心下雪亮:这是要窃取果实啊——在那之前,哈坎还得救得回来。名将就是名将,这么紧张的时刻还能灵台清明,抢先立于不败之地。

    哈坎先伸腿一勾,球缓下来,预备在线内弹地,遇上了他的第二触击,提前落地,要弹起来的时候被第三次触击压住,完全转成地滚,葡萄人还没来得及叫小心,石潭的滑铲已经到位,准确无误地找到皮球,让石潭有点惊讶的是哈坎居然还想躲开,初始动作都做了出来。还好想和做是两回事,最终连人带球被铲倒。

    陋习难改的石潭又在地上举手示意,意思这是本队的球。

    刚举起来,天命已在意识里做出保留本队球权的裁断,这才看见哈坎居然已经立在身边,不敢怠慢,也迅疾起身。

    起身不是为了要接应快发,对方这么疾风骤雨地一通围追堵截,任谁也知道得暂避风头,他要的是保持队形的完整度,毕竟防守阵型中,自己是针眼。

    石潭只一瞥就看到了瑕疵,当即出声矫正。

    甘莫兰还没归位,施仙奴站位靠前,薄礼客,曾高娜还需靠近出界点增援策应,小高在开小差。

    最后指着出界地点,示意小高这是属于你的位置。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小高两边边线球一肩挑。

    斗到这种程度,定庞更不可能认怂,轻易一脚交出球权像什么话?在这个半场结束战斗?笑话!

    不需要动员,自然凝聚在一起。在石潭的指挥下,刨除高森的脚这样的不安定因素,横下心来走地面。

    高大人的脚让定庞名将很在意,可他扔出来的球却让人挑不出毛病,至少比施仙奴敢扔,而且不是一昧胆大,当得起胆大心细。

    球一出,虽不至于柳暗花明,但至少有力地破局。薄礼客把球护住,吸引拉库盆沓,哈坎双人包夹,打给中路的甘莫兰,甘莫兰抢在辛斯特之前回传鲁孝,鲁孝保险起见和施仙奴打撞墙二过一甩掉药人那威克魜,怕他完成常人无法企及的背后偷袭不敢耽搁一脚找挂在另一边的查密雅。

    查密雅连停带过搞定紧逼的奥孔瓦孜,顺势一步保持高空作业挤过前来补防又害怕被吹阻挡犯规的董埠砬,正当他要凌空挑传,却看到飞跃而至的奥孔瓦孜,即便是他也没把握另辟蹊径避开这近处的麻烦,但是他也没慌乱,拖半拍把球卸下,这样无非就是前有奥孔瓦孜后有那个毛手毛脚又胆小的董埠砬,比对上两把剪子好太多。正当他这么想的时候,球已经被铲走。铲球的是他背后一直等着球落地的胆小的董埠砬。

四百一十二 挺过核武得球权

    “葡萄队抢到球了!”

    第一cp两位成员几乎异口同声。明知不可为,同情弱者的心理却让他们不自禁变得亢奋,是个人都能听出他们的立场。

    奥孔瓦孜边线前救回球靠的是速度,而查密雅在他还没理顺的时候就顶上去靠的是预判。

    再一次的面对面,立场调换。奥孔瓦孜没有多想,用身体强吃,却直接被铲出界外。

    好在他反应快,没有最后一个沾球,球权还是保住了。

    薄礼客在喊话:“往前顶死他们!”

    轮到葡萄队发不出球来,董埠砬球在手,放眼看去,感觉无处不在名将的射程之内,便听奥孔瓦孜喝道:“我来!”

    名将之潮来得快去得快。

    董埠砬如梦初醒,球交给能拿边线球造核武的男人,自己朝着辛斯特们的背影奋勇向前,吓得薄礼客们仓皇追赶。

    照着角旗的位置抛出,余日痛心疾首:“扔的什么啊,得来不易的机会拿来泄愤吗——”

    话没说完就说不下去了,因为哈坎出现在有角旗的画面中,整个身子在滑翔。

    扈圆枪咋咋呼呼叫道:“双飞!”

    鞋钉飞扬,一只仿佛要直踹天际的脚在触球一瞬便即砸下,生生把奥孔瓦孜的核武给踩落,另一只正待飞天的脚又赶上去把球弹飞。

    怒其不争的余日,语无伦次的扈圆枪都被这雷人的一弹震得哑口无言。

    乍一看,见高不见远,卫佳皇则敏锐地意识到事出突然,短时间也会在正常站位的防守球员控制范围外。

    果然,贾实脚步乱了。

    这一乱严格来说还不能怪他定力不够。

    哈坎击球这套动作太怪,实在违背正经职业球员的足球常识,球飞到贾公举面前太高,太快,即便有着这一切客观因素,贾实也没有慌张,他有在及时调整步法,并且沉稳地转体。

    转身之前都是好的,连转侧的角度不敢说恰如其分,也正好能保证及时跟进后续和补全死角部分。

    然而,坏就坏在这补全。

    他因此看到远点一个严重的漏人,而最可怕的是,这本来是绝对不可能被漏掉的一个人——辛斯特。

    一直被石潭大人亲自料理的辛斯特。

    球很快会飞出底线,但在那之前辛斯特飞踹而来,看着和哈坎一样雷人,但葡萄妖人的行事哪能以常理来论?

    石潭大人,没有你我怎么办?

    一直不可一世的石潭结结实实被辛斯特甩到了身后。很显然,哈坎的这次乱来也超出了他的意外。就在他和一众名将目送边线球出界的时候,辛斯特在盲目地前插。

    贾实当即吓得滑倒,在倒下去的时候才看到近端还有鲁孝,肠子都悔青了:我慌个屁啊!不会把鲁孝大哥给晃点了吧?

    石潭在后面追,但为时已晚,辛斯特已经准备空中作业。

    真要是踹了,倒一了百了,因为绝无可能踹得着。

    却见辛斯特那一踹之威仿佛在空气阻力的消化中影去无踪,细心的卫佳皇等人却注意到所有残存的能量凝聚在脚尖。

    飞踹的辛斯特赶在头里,皮球随后才到,滞空中艰难地消磨掉不知多少毫秒,在同时转动脚腕,熬到最后,幸运地让脚尖坚持到相遇的那瞬。

    比起石潭这远水,还不如指望鲁孝解近渴。

    对手不是那威克魜,鲁孝认定再开挂也得讲个基本法,击球之时,只能无限逼近零度角,而这大大咧咧的姿势再怎么强行变化也无法形成攻门,虽然所在位置和移动速度决定他在对手能够实现触球的时候展开的笼罩范围极其有限,但他并不着急。久经沙场的经验告诉他,即便不考虑实力的差距,对手也远比自己更难。

    久经沙场的经验让他和慢吞吞飞来的球擦身而过,同时警兆生:敌方包抄的人来了!而且不止一个!

    扈圆枪惊呼:“双鬼拍门!”

    石潭全心全意放在扑辛斯特上面,丢失了作为名将的大局观,本来应该是远虑对象的双鬼眨眼功夫变成近忧,而他却在局外。

    双鬼中,先来的鬼自然是那威克魜,他是个鱼跃——结果低了。

    辛斯特这一勾,虽然水平方向慢吞吞,爬高却快,又是典型的见高不见远。这慢半拍的第二只鬼是偏偏看真了高飞之势,腾空而起。

    轮到余日惊呼:“福尧一言不合要倒勾——”

    他的惊呼却没能跟上更急剧的转折——鲁孝也腾空。

    最近闲来无事的鲁孝一有时间在定庞训练基地的图书馆里看书。

    足球大人的图书馆自然是百无禁忌,鲁孝大人看的便是一部在今世必定算是**的旧世界世界名著——《足球小将》。

    名著里面把鲁孝的故国——足球王国巴西捧得甚高,因此,虽然在书中没有找到自己对应的角色,鲁孝还是受用得紧,觉得这是不可多得的好书。

    不过就算是这样,还是有鲁孝受不了的画面——两大超级球星尬倒勾。

    鲁孝心想:作者“写”到这里的时候在想什么?这是多么蠢的剧情?上哪去找这么浮夸的一对脑残呢?

    他现在知道了,这对脑残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起的,自然而然就飞了起来,仿佛在复制敌人的秘技。

    福尧一言不合要倒勾,鲁孝二话不说就照做。

    王秋梅心道:用这里的话说,这就是班门弄斧?

    卫佳皇暗叹:这算是砸到铁板上了?

    朴鹫则心中一凛:是我的错觉么?这些人如果勉强自己,也会提升自己的潜能?

    扒了摸则不以为然:结束了吧?小概率叠加总得有个限度,腹死胎中再正常不过。

    鲁孝的倒钩后发制球,先把球踢飞,再和福尧来了个硬碰硬。

    虽然都吃痛,不甘就此中断的福尧强自挺着不做声,鲁孝翻转中看见这球还有下文也欲言又止。

    鲁孝这一勾,特别实在,球飞得又高又远又快,从几欲出底线的状况倏忽间就到了该出边线的时候。

    定庞是拼死不给葡萄边线的,就见那条边冲出甘莫兰,整个人也没有离地,平平无奇一抬脚——当然抬得稍微高了一点,若是左近有葡萄人,天命一定会追究危险动作之罪。

    但是没有,一抬脚,球就给停得服服帖帖。

    停好就意味着反击的机会来了。

    葡萄人哪里肯让敌人反击?

    便有拉库盆沓恶狠狠地下地。甘莫兰一挑,人球跳过拉库盆沓的身子。

    没等落地,甘莫兰已经被拉拉米撞到地上,但是球已经传了出去,准确无误停在薄礼客的脚下。

    本着进攻有利的原则,天命并没有吹罚犯规。

四百一十三 绝不做水剑王

    薄礼客带球突进,精细度不如朱宁霍,但锐不可当的气势却不遑多让。

    卫佳皇这才想起这位曾经的德意志大佬转型前其实是一个出类拔萃的全能攻击手。

    突破这回事并没有标准答案,并不是粘在脚上的运球方式就有多高级,能过去便是好突破。

    朱宁霍有位叫做卡卡的晚辈,带起球来结合巧妙的变向,一路趟着走,该吃灰照样吃灰,哪怕是未来统治了职业足球的大魔王,在他面前也一样管不住自己追着他的屁股想屁吃。

    薄礼客介于两者之间,动起来就没想过粘球,走的是和卡卡系出同源大开大合的路子,但却直进。

    像那霸道的战神,只管进击。

    不敢犯规的党葡鸰第一时间被排开,仗着速度优势,三五步赶上去,却被一堵墙弹到地上。

    战神依然前行,背后看去,仿若时机未到的柏林墙,不可逾越。

    然而世事难料,转瞬就迎来终结的时刻,不可一世的柏林墙轰然倒塌。

    “那威克魜!”虽然见鬼已经习以为常,第一cp还是难以淡定——这次那威克魜扮的鬼实在太大只了。

    此番的移动在鬼界恐怕也不可多得,但更不可思议的不在鬼影,而是第一cp用眼都没防住的鬼影,薄礼客却在不转身的情况下提前做出应变,脚下好像在哆嗦,依然保持背身,就被来敌带倒在地,但是球先走一步。

    天命依然没有判那威克魜犯规。

    扒了摸正纳闷,以战神的威武,既然料敌机先,何至于这么猥琐的出球?这动作也好意思当职业球员?还是说装得像智珠在握,其实吓个不行?

    及至看到球的去向,才明白战神的苦心:这真是强不得弱不得,但最重要是好看不得——足够猥琐,才足够隐蔽。

    谁能想着战神拼着示弱硬捱那威克魜雷霆一击,不是找前冲的施仙奴,居然是为了连线身后俩葡萄人夹缝中的查密雅?

    奥孔瓦孜已经想好了,战神必然会直传奔向中线的施仙奴,自己所在虽然勉强,但也不是没有一拦之力,事已至此也不想这么多有的没的,拼就是了。

    交手到现在,也放弃了一些不现实的幻想:归化大人可不是普通的足球大人,他们有着云泥之别。薄礼客他绝对不会像水剑王那样轻易放过更好的选择,虽然不是最好的选择,但可怕的地方在于稳定。

    他相信,薄礼客是一定不会像水剑王那样图省事直接放提前量的,他一定知道让施仙奴去碾提前量,自己这边的胜算将会大增,他是不会像水剑王那样给自己这种机会的。球路能够判断,但是鞭长莫及,这就是薄礼客这些名将的作风。对此,奥孔瓦孜确定无疑。

    不单奥孔瓦孜这么想,他左近的队友都是这么想,谁能想到大马金刀的战神心思细若锦缎缠绵,大敌当前千钧一发,施仙奴这急先锋已经箭在弦上,便在这样的氛围下,却想到了曲径通幽。

    奥孔瓦孜把自己摆在弱者的位置上算计着力拼薄礼客这记即将发出的高质量传球,他哪里想得到薄礼客心中所想也是行险一搏。他只想到了让施仙奴和自己比空跑会对定庞不利,却不知薄礼客连奥孔瓦孜会强行拦截最后一传的风险也不肯冒,偏偏他敢在奥孔瓦孜和哈坎之间送出一个有气无力的回传,等到两人察觉过来,球已经过去。

    查密雅没有站着等球,迎一步带上就走,那威克魜在薄礼客身侧先行爬起。

    爬起来第一件事,那威克魜就想干倒那带球的人,却听朱宁霍的喊话:“那威克魜别管!追施仙奴!”

    因冷静而面部狰狞的那威克魜僵直而迅疾地转扑施仙奴,查密雅绚烂的牛尾一甩,同样投鼠忌器的哈坎只能老老实实猜查密雅的变化。

    以猜想为基础的计划自然赶不上凝聚查密雅足球精髓的变化,奥孔瓦孜这次是真的确定,队长已经失败,阻挡查密雅只能依靠自己了。

    形势一目了然。那威克魜离施仙奴不远,以首席队医现在人不人鬼不鬼的状态,查密雅若想分给施仙奴而不便宜葡萄,唯有提前量一途,但途中依然难免那威克魜作伴,怕也是凶多吉少。

    有那威克魜这样强大的队友,奥孔瓦孜可以排除掉对手分球的选项,凭借着自身强大的身体素质,更是无惧对手选择强突,可以预见,查密雅会保持可控性收拾掉自己。

    以老查非凡的技艺,和队友超一流的足球意识,只需要甩开奥孔瓦孜一瞬间就够了。集中度虽然暂时遮蔽了奥孔瓦孜大部分视野,但他不用看也知道,薄礼客,高古这些人一定没有闲着,而这个时候他们的高速插上,本方的人员是绝对无法企及的。拆东墙补西墙,是要付出相应代价的,支付的时机就是现在。

    可即便是这样,他也不会犯规。

    虽然是这样凶险的局面,但奥孔瓦孜清楚那一口气就剩现在了,不光是自己,也别看那威克魜吃了xx仿佛拥有无穷尽的力量,甚至球场传来整个沙雅的声援——“葡萄”,但是这一切即将毁于一旦。

    奥孔瓦孜就是奥孔瓦孜,他不是薄礼客那样的名将,是一件无中生有的工具,即便是这样,也绝对不能做水剑王。奥孔瓦孜在这个时候莫名想起哈坎曾经反复背诵的那句话: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最后死于近忧。就是现在这种时候吧?

    火烧眉毛的时候还用想吗?先解决掉眼前的麻烦再说,普通人都会这么想,这么做。兵临城下,你还能有什么选择?宁杀错无放过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奥孔瓦孜知道其实不是的,比起万无一失切断对方的反击,会先断绝球队的这波生机。朱宁霍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奥孔瓦孜觉得这很奇妙。明明朱宁霍只说了要在半场干掉对方,但他感觉就是明白朱宁霍的全部想法。

    所以此刻他坚信不疑,只要选择了安全法,就会失去抢救的可能。这是朱宁霍的判断,也一定是最准确的判断。

    哈坎告诉自己:“奥孔瓦孜,你可以不服我,你记住,当朱宁霍在边上看着我们的时候,他说什么都是对的!”

    听的时候,是不以为然,但是此刻如果有机会对哈坎说,他会说:“我知道啊!”

    大招弃之不用,重心下沉,凝神看着逼近的查密雅。

四百一十四 怪物和名将

    从天赋异禀的怪物到名将之间也会隔着一段漫长的职业生涯,这是旧世界不可违背的足球规律。

    这是岂有此理的新世界,用足球裁决天下,且胜者为王。但是怪物和名将的距离依然存在。

    这是一个难得公平的被割裂开的局部战。查密雅得感谢粗中有细的战神,他老人家胆大而心细的创意为查密雅营造了这个宽松的备战氛围,在普通人眼里一秒不到的时间能做什么?而在老查,能做完全的准备。

    查密雅难得地能在一个相对静止的瞬时构思,再就是逐次对付这对难缠的剪刀。以他的身经百战,自然能轻易看穿葡萄人不敢犯规的被动,为此他可以随心所欲地调用自己的变化。

    这些变化,还没有蜕变成名将的怪物是看不懂的。

    哈坎败了,奥孔瓦孜又怎么能幸免呢?

    单纯的反射,信息量严重缺失的所谓“预判”,在查密雅绚烂的技巧前,完全是螳臂当车。老查的选择很多,为了适配接下来的传送,他选择了轻挑。

    用力过猛的奥孔瓦孜还惦记着不能犯规,为了压制犯规的冲动,下沉得过分,赌输的那一刻,居然真的跪了。

    施仙奴停了下来,人早已在中线的另一端,那威克魜跑到他前面一点,紧急刹车,也不敢轻举妄动,因为平行位置,又有高古即将赶到。

    xx再厉害,到底不能让一个人变成两个人。

    那威克魜不动了,面容更扭曲,内心已绝望。

    球还在缓缓爬升,查密雅就要从快跪地的奥孔瓦孜身侧绕过来,半路杀出怒啸着的桂姿。查密雅本能一收脚,这球就被桂姿顶回了定庞半场。

    这一下顶让形势逆转,还在高速回防的葡萄人再度成为侵略者,后防空虚的变成了定庞人。

    球依然在空中,薄礼客当机立断直接撞倒准备拿点的党葡鸰。

    党葡鸰想要快发,这点小心思战神怎能让他得逞?

    稍一耽搁,桂姿来到了球前,最终还是18个人捉对而立。

    桂姿估计是兴奋过度,这一发完全没找准辛斯特,但反而制造了更大的混乱。

    那威克魜人从中胡乱抽射了一脚,打在曾高娜的臀上,变向,贾实飞身扑出,送葡萄一个角球。

    奥孔瓦孜角球开出来,石潭弃了辛斯特把球顶出,查密雅在弧顶把球挑过党葡鸰头顶,又被那威克魜顶进去,第二点激烈争夺中,球给踢到一边。高古和董埠砬同时去抢,全情投入的怪物又被名将拉开差距来摆了一道,先拿球的董埠砬遭到高古蓄谋已久的破坏,不单破坏,而且造了定庞的边线球。

    听得余日深吸一口气道:“又一轮缠斗开始了——”

    卫佳皇不禁在想:现在的葡萄就是后盾追赶的终极形态,乱斗派的爸中爸了吧?

    葡萄不敢犯规,就给了定庞精益求精的动力。名将们艺高人胆大,也大大增加了葡萄抢断成功的希望。激烈却不失克制,满载着技巧和意识的周旋腾挪,在柳暗花明之前又会被怪物们用看似非人的力量给终结。

    短时间内,形成压倒性的足球内容和压倒性的身体素质之间的全面对抗。

    “打死贾实!”

    这是开赛以来最极端的对决方式,比起上半场前段双方以四猪为媒透支身体技术能力的争斗还要极端。

    定庞一众名将对上葡萄人,除了鲁孝,体型不吃亏的势必运动能力被吊打,运动能力不逊色的体型被碾压,这样的他们却在葡萄被封禁了大招的前提下把技巧和套路的优势发挥到了极致。但始终还是差一点,强壮的曾高娜差速度,灵动的施仙奴差个头。

    外表早没有了刚才的悠然自若,但是他和朱宁霍都默契地一言不发。

    前世界名帅是不知道自己能帮到这些名将什么,朱宁霍是不敢打岔自己的小白队友。

    斗到这个节骨眼,什么足球美学,足球意识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每个参与者自己的决心——你决定要怎么做,便横下心去做,绝不动摇,至于结果的好坏,不是你一个人的事,至少未见得是你这个瞬息可以决定的。但是,唯独不能怀疑自己。谁怀疑了自己,就会成为敌人的突破口,无谓对错。

    当然,有一种职业是完全有资本怀疑一切的,这种职业往往组队怀疑,他们组的队旧世界叫做cp。

    第一cp保持着怀疑的态度——只针对葡萄。

    葡萄断的球可不止有界外球。

    已经没有保留的余地,再没有朱宁霍约束自己,所有人都在拼命,葡萄的足球终于不再藏头缩尾,不再因为无知而自卑,完整地露出了本来面目。

    这么没内容的足球,第一cp不管是内行的余日,外行的扈圆枪,长这么大就没见识过,他们先无语,再失声,接下来想骂娘。

    “我勒个去——”

    这是余日。

    “靠!”

    这是扈圆枪。

    想骂又骂不出来。

    “怎么能这样踢呢?这是帮对手的忙啊——”

    余日说了前半截,结果人家打穿了防守。

    本来要帮腔的扈圆枪也及时地住了口。

    余日很快又卷土重来:“诶哟,后点有人啊,董埠砬想什么呢?”

    只要不是球盲都看得出来董埠砬想射门。

    余日实在忍不住了:“这个球怎么可能发得起力,而且面前那么多人——”

    说话间董埠砬的球像子弹一般穿过石潭和鲁孝和曾高娜这叹息的墙壁,贾实本能一个侧扑,就见皮球重重砸在横梁上出了底线。

    “草!”

    董埠砬在怒吼。

    “打死贾实!”

    沙雅人在咆哮。

    居中那格的特写给了翻身而起的贾实,他也来劲了:“老子是打不死的!”

    角球开到小禁区中央,福尧意外抢到一个最适合攻门的空位,正要狮子甩头,一个锃光瓦亮的光头一闪,直撞得自己眼冒金星。

    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地上,听到石潭的怒吼,球竟然被他生生顶出了边线。

    “不准漏人!”

    石潭四字真言一出,高森急忙想找自己的猎物,却发现已被架空。

    “小高你朝前顶!”

    这是薄礼客。

    他毕竟不是队长,若是在之前他兴许还会犹豫学着石潭叫小高是否合适,到了此刻哪还在乎这些?

    因为小高自己都不在乎,比旧世界那个叫拉姆的乖一百倍。

    贾实则有些脱力,刚才的怒气似乎消于无形,取而代之的是浓烈的紧张感。

    “小贾!”

    听到石潭的声音,贾实整个人一激灵。

    “放轻松,这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边线球——”

    话音未落,奥孔瓦孜的核武便来了,撞到闪到空位的辛斯特胸口。

    辛斯特正自窃喜,一颗光头从旁侧掠过,那球已经被石潭矮身顶出底线。

    核武就这么没了。

四百一十五 葡萄的回光返照

    葡萄的进攻很简单,长传,强突,砸高球,出了乱子又强打。

    不组织,不调整,但是绝不给定庞喘息的机会。

    扒了摸看出端倪,叹道:“回光返照了。”

    因为余日在说:“这就对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必要的时候还是要稳扎稳打。”

    求稳的那刻起,就说明力有不逮。没有力气,葡萄根本没有和对方扳手腕的资本。

    用身体硬来那是定庞自取其辱,朱宁霍不在的时候还想控制节奏属于葡萄找死。

    博哈尼练的那些传导套路对付以前天都土全的半吊子逼抢是游刃有余了,后来在朱宁霍手上发扬光大,有他在场上押阵,在比赛中段遇上开始动真格的全龙班倒也撑过一段,可发展到此时此刻所有名将的集中力都达到巅峰,葡萄不见朱公,中路只是推挡了两下都倍感吃力。

    党葡鸰略略拖拍就发现被完全切断与哈坎,奥孔瓦孜的联系,想要不管三七二十一用提前量硬砸任意方向的间距也没了。

    硬着头皮强突甘莫兰,第一时间成功一半,藏了后手的甘莫兰转身要下地的时候发生意外,脚下多滑了一步,比预想先行栽倒,正好撞到党葡鸰身上,这是他的强项,直接把甘莫兰弹开。

    近处就见着董埠砬接应,远端辛斯特闪出空位,奥孔瓦孜和哈坎看着在蠕动实则在努力加速。

    党葡鸰劫后余生,知道这节奏再梳理下去,没可能还有甘莫兰这样送温暖的奇迹,于是折中送了个贴地安全球找辛斯特。

    这算是不折不扣的甩锅,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奥孔瓦孜和哈坎江河日下,就只剩辛斯特。

    余日尬吹道:“辛斯特这个回撤相当聪明——”

    背身停得还不错,弹出少许,完全在可控范围内。

    扈圆枪惊呼道:“又是石潭!”

    就借着辛斯特停球那当,又把他贴住,认准那弹开的少许下脚,球已经滚向高古。高古也没有站着等球,奈何抵不住那威克魜的乱入。

    那威克魜拿球就向前冲,石潭保险起见先退,有薄礼客封了出来。辛斯特就在这个时候急迫地向那威克魜要球。

    全速前进的那威克魜居然硬生生地抢在和薄礼客交锋前打回。

    卫佳皇先是难以置信,随即恍然:这是另外一种不假思索的打法,奥孔瓦孜和哈坎不行了,就找辛斯特硬打。

    虽说今天被针对得很惨,但是众所周知找辛斯特,找奥孔瓦孜,找哈坎是并列的葡萄最强的进攻输出渠道。

    吃了xx专注突进的那威克魜显然没可能看到辛斯特,他只是记得这个优先原则,更何况,辛斯特的天敌先行撤退,这是不容错过的时机。

    余日莫名有些期待:“这是今天辛斯特第一次获得拉开距离单挑石潭的机会。”

    扈圆枪也有些激动:“今天这种单挑,即便对手是鲁孝,也是互有胜负——”

    说话间,只见辛斯特甩出牛尾。卫佳皇怀疑他是打查密雅那新学的,浓浓的山寨速成味道,但不得不说,看着难看,该有的功效都还有,比不上哈德瓦复刻利平斯基跳,却照样掩不了浓浓的外挂味道。

    只是,拿这种垃圾食品就想去忽悠名将的胃吗?倒是第一cp的嘴一时半会是合不上了。

    面对这样非主流球队的非主流时刻,预言十句就得错九句,脑洞完全跟不上他们奇葩的选择,好多做法只有播放慢动作的时候才能消化过来,想要不打脸,还是乖乖闭嘴才是。

    沉默是金,石潭在沉默中积蓄力量,悄无声息地不退反进。

    居中左边那格还特意找了查密雅的脸部特写。被侵权的原创作者应该是深刻体会到伤害不大侮辱极大是什么意思。但卫佳皇却看到他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刚好入耳:“小心!”

    卖相难看的牛尾上了一半,居然埋了个炸弹。

    石潭有所怀疑,故而抢先手,只是不够确定,终究还是慢了。

    扭曲的肢体依然能爆发常人无法企及的野性的力量,王秋梅有特别留意到他的触球点找的不错,忖道:虽然道不同,但在大力出奇迹那个路数里,发力点拿捏得不要太好,只可惜还是没有骗倒所有人......

    只是过石潭,并不能杀死贾实。半侧身的鲁孝以虎背为盾,生受辛斯特雷霆一击。鲁孝整个人还没回过劲来,那威克魜已经在他近前高高跃起,辛斯特不管球照着贾实所在猛扑过去,真想是要去捅刀子的刺客。

    那威克魜的切入实在太快,本来位置优先的薄礼客起跳稍迟,虽然把人给撞下来,球也碰到了一点,但显然球更听那威克魜的,往禁区深处落。贾实第一步本来打算冲出来,看到了辛斯特的来势,生生止步。

    补位的施仙奴不慌不忙挡在贾实前面,预备卸下皮球,看到饿捞鬼一般杀过来的辛斯特居然超出转身回追的鲁孝一头,改轻垫一脚,安全为先,但绝不满足于安全。

    这一垫看似不咸不淡,已经出了禁区,施仙奴没想到的是他坑苦了甘莫兰,一直半死不活的奥孔瓦孜突然窜到跟前,甘莫兰想着顺势挑过,力道略大,在慌忙追球的时候被奥孔瓦孜别到一边,球反而被他停了下来。

    球是丢在自己这的,自责的甘莫兰不管自身踉踉跄跄,返身就要反抢,吃了奥孔瓦孜一个原地的斜拉。奥孔瓦孜也没落得好,甘莫兰是甩掉了,撞上横移过来的鲁孝。

    一山还有一山高,虚张声势的奥孔瓦孜能打甘莫兰个措手不及,碰到鲁孝,虚弱的本质暴露无遗,干脆利落地摔在地上,下意识要去勾人,被天命清楚捕捉到收脚的第二反应——还是想着不能犯规。

    鲁孝的前路也不平坦,球还没完全顺下来,遭遇了福尧,初始的碰撞后,惊觉下面有人,已经被连人带球铲倒。这人来的好没道理,鲁孝是真火了,肚里骂道:不要脸的药人!

    这一遭自己算是出局了,对方肯定速攻,等到死球,也没什么自己的事,不知为什么就想看看药人无耻的嘴脸,一边摔倒,一边侧脸,正看到偷袭者起身,才晓得错怪了药人:我靠,是那个人造人中锋!

四百一十六 迫于无奈错有错着

    又杀入禁区的辛斯特终于做了第一cp看得懂的操作,虽然都憋太久,到底是年轻一点的扈圆枪抢先发声:“人球分过!”

    被过掉的是薄礼客,目的只是防辛斯特的射门,连朴鹫都看懂他的意图,赞道:“不愧是名将,眼光真毒辣。”

    扒了摸和卫佳皇知道他是看重名将明明不把这些中国足球的周边放在眼里,还能在战术上重视,而且脉掐得极准。辛斯特的牛尾再难看,钟摆再机械,好歹能为他赢得时间,真正威胁的时候就是在赢得时间的瞬间,让他完成射门,射出去不挡都在框内,那球威就算贾公举也是号门将也没法没收,那时候就会出现蝗灾样的葡萄人。哈坎,奥孔瓦孜们拼着最后一口气也要涌过来。

    辛斯特趟过了薄礼客。除了那威克魜,所有的葡萄人都被甩开一大截,却和石潭撞个正着,速度占优的辛斯特眼看就要硬挤过去,石潭已经倒地,贴草一扫,先球后人,足球出底线辛斯特卧草。

    余日又发出旧世界常用的赞叹:“在这种局面下,在禁区里都还敢下脚啊!”

    扈圆枪没有掩饰住遗憾的情绪:“到头来,辛斯特在石潭面前还是讨不到一点便宜啊!”

    余日逮住机会敲打搭档:“石潭是什么人?说是天下第一中卫也不过好不好?辛斯特也就是矮子里拔将军……”

    卫佳皇在想:辛斯特还好,可是奥孔瓦孜和哈坎撑不住了。

    一左一右两大煞星都在叉腰喘气,葡萄的两大永动机此刻生动地为观众诠释了什么叫做养生球。扒了摸在想:看来蹴后的bug也不是太过分。

    朴鹫忍不住问核心:“再来两个吃xx有用么?”

    卫佳皇叹道:“直上直下其实都还好,最费事的地方是还不能犯规,收那下太过强人所难,就算是吃了xx的那威克魜感觉损耗也大——”

    左上角正好拍到那威克魜,朴鹫看去——可不是吗?眼眶充血的他竟然也弯着腰气喘吁吁的,应该不是累的,而是难受的。

    没了特殊手段眼光犹在的第一智者摇头叹道:“理论上的设定经不起实战的消耗么?这架势,搞不好连这场比赛都撑不完就会挂掉啊…...”

    朱宁霍在喊话:“奥孔瓦孜,你的角球!”

    奥孔瓦孜这才如梦初醒,不单他醒了,哈坎也放下锻炼叉腰肌的双手,然后听到了整个沙雅人的呐喊:“打死贾实!”葡萄队魂摇摇欲坠,但还站立着。

    队魂不知道,石潭盯了他很久。

    就在奥孔瓦孜缓缓地走向角旗的时候,电视上传来石潭的喊话声:“小高!你也收回来打!不要顶上去了!”

    人马宫的四人心下雪亮:葡萄现在的造型自然是瞒不过石潭他们的,这是吃定了对方行将就木。反正你快死了,与其让你有万一的偷鸡可能,不如老老实实先等你嗝屁。

    小高当然听话,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来,要过来的时候稍微有些为难,因为大家都有各自的服侍对象,且都是名将,自己这个多余的累赘去帮谁好像都不合适。石潭居然有暇关注他的落位,贴着辛斯特之余补了一句:“就在那里很好了!”

    高森秒懂:你就是让我当桩子嘛,明白!

    旧世界状态逆天的时候,都会说过人就像过桩子一样。但其实人在最低谷的时候,摆一根桩子在你面前都像巨星一般不可逾越。而石潭此刻的目的就是要让高森当好这样巨星一样的桩子。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重要的不是稻草,而是快要被压死的骆驼。

    石大人倒是给了第一cp尬吹的现成素材。

    扈圆枪说:“高大人的选位真是超卓,随便这么一站就到了阵眼所在,可攻可守,无懈可击。”

    余日不甘示弱:“你别看他这几下闲庭信步平平无奇,其实都是很有学问的,乍一看游离在体系之外,却用每一个步点把定庞所有定点盯防的单位凝聚在一起,随时孕育出一剑封喉的反杀!”

    这俩人算准葡萄已经大势已去,反正结局都是伤口上撒盐,胡说八道起来更加理直气壮。

    扒了摸苦笑道:“第一cp就不怕高大人事后看重播?”

    说话间角球开出来,那威克魜力压曾高娜拿到第一点,为了避开贾实却向外蹭。蹲外围的董埠砬抢点不力,第二点旁落——紧逼下的施仙奴惦记着那个选位超卓凝聚全队的男人,轻挑禁区外。

    高森别的入不了他法眼,做球还可以,想着反正无人干扰,你顺给我,我直捣黄龙,彻底灭绝了这帮蝗虫的希望,一个箭步冲出去。左近的党葡鸰等葡萄人第一次出现眼神呆滞,目送敌人的衰败模样。懂生活爱散步的高大人也小跑起来想要把球卸下,一个生猛的影子迎面袭来,一脚把球又端进禁区,双手顺势把高森一推,可怜堂堂阵眼就这么被硬生生推在地上,等着他顺水人情的施仙奴自然是白跑一趟,推人的元凶桂姿,也不管自己动手动脚造的孽,贼兮兮地转身就跑。

    桂姿迫于无奈的越线行为倒是错有错着,正赶上定庞进,葡萄要退不退的当口。定庞是管你退不退,反正球权易主,老子是要朝前顶的,你要傻站在原地等着自己越位,我们可不能白瞎这个反攻的机会。从那威克魜朝后面的这下摆渡其实就已经错了,葡萄的那口气都用到向前,那威克魜为了逃避贾实的要点,想当然找外围调整,已经把大家的那口气给断掉,施仙奴冲得最积极,但他并不孤独,除了心态太过逍遥自在的高大爷,所有定庞人都在向前。

    唯一的错误,就是稍微高估了高大人,几步路的球居然被长途奔袭的门将给捷足先登,你向前碰上了球向后,不少葡萄人还傻站在禁区里不动,按说就算全队唯一站位不前不后的贾实第一时间接不了这个球,那也是葡萄的越位。但是葡萄也不是所有人杵在原地,有人在那威克魜朝外顶的时候也朝回跑,起速甚至比所有定庞人还快。但这个人看到桂姿冲了过来,改了主意,又扭转头来预备前冲。

    现在的他冲到了贾实外所有定庞人的身后,然而他并不越位,虽然还没有拿到球,兴奋的沙雅人已经齐刷刷地高呼他的名字:“辛斯特!”

四百一十七 不知当进还是退

    桂姿这一脚略大,且偏斜,贾实还算谨慎,还没有意识到辛斯特的威胁,第一反应就是退,不管你们有没有越位,最起码我先归位。

    归位就看到脱颖而出的辛斯特,本能伸出手来想要提醒裁判这是越位,天命没有**他,倒是沙雅人放过他没有再叫嚣打死,取而代之的是叫这家伙的名字。贾实也冷静下来,这球他要能追到也是在禁区边角位置,顶天停到线里,绝对没可能形成打门的角度,重要的是停下来之后的事,他停下来,其他那些越到姥姥家的点一下子就被激活了,他就算传现在十几度角的奥孔瓦孜也不越位,但是从他停下来到所谓的第一时间传出去,自己这些名将队友可不是吃素的,该回的早就回了,自己只要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对了。

    最让他的欣慰的是,石潭已经追了上去,速度不算快,但绝对够用,一如既往的沉稳。辛斯特不愧是场上速度最快的球员,这种球能在底线前勾到,除他也没谁了。勾回来,矮身用胸腹位置一挺,背对球门,濒临底线,将出未出禁区的样子,把球踩实。每个细节虽然不如旧世界个别大牌球星那么优雅舒展,但几乎都没有耽搁,饶是这样,石潭已经在背后,触身后立即发展出更充分的摩擦,紧跟着从旁侧突然发力,有一个沉甸甸的撞击,做足准备的辛斯特下盘险些失守,万幸球还是护得严严实实。

    人在禁区内,不得不低头,一击不中即便是石潭也得夹着尾巴做人,暗搓搓地上手,这方面倒是有把石潭惊到:平时没机会展现,手上功夫不错啊,我还没去他倒先来。

    真正忌惮的还是对手的射门,一背身反倒让石潭在和辛斯特的交锋第一次陷入僵局。当下的情形,应该是石潭最被动的时候。没有十成的把握,他不敢上抢,一来怕送点,二来怕辛斯特闪出射门角度。对他来说,辛斯特别的不足虑,唯有射门这项,刚才亲身体验了,他射门的爆发力太强,一击不中就容易被他闪开角度,而从之前的研究,他清楚这小子最不像人类的一点就在射门的准星上。这个时候短暂进入相持更是得有足够的耐心。

    距离辛斯特最近的奥孔瓦孜还没要球,就被回追的甘莫兰背在身后,而其余本来越位的中路包抄点,已经陷入集体回归的定庞人海中。

    辛斯特沉不住气了,他急欲转身,石潭很得体地给他腾出一丝余地,于是在互相推搡的当,见猎心喜的辛斯特完成了拉球转身的前半截,后半截变成了卧草,出脚的石潭半跪,这次并没有下地。已经适应了天命执法的石潭,也没有再举手示意出界是辛斯特干的好事。

    “辛斯特”的叫喊声登时弱了下去。

    贾实实在太紧张了就要去抱出界的球回来。

    王秋梅轻咦一声,朴鹫不在意,扒了摸在想别的事,卫佳皇看到了正合九为一的慢镜头播放,大略猜到王秋梅的惊讶源自何处。原来,辛斯特在被石潭完全击中球几乎已经失去平衡的那刻,还追加了一个看似微不足道的变化。就因为这个变化,天命判的是葡萄的角球。于是,看台立时活过来,也不叫“辛斯特”,还是贾实最讨厌的那四字真言:“打死贾实。”

    石潭已经起身,脸有异色,却没有多说什么,已经开始布防。卫佳皇他们注意到就在这个时候,辛斯特才缓缓地爬起来,起来之前拒绝了蹲在一旁的哈坎递出来的手。一起来,就在锻炼叉腰肌,本来想要说些什么的哈坎欲言又止。卫佳皇这才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家伙的无效跑动搞不好才是最多的。

    卫佳皇暗叹:斗志,危机感,使命感,归根结底还得看你行不行。不行就是不行。刚才那次转身失败对他来说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了吧?原来也是在硬撑啊!对上石潭,一点点在蚕食他本来饱满的自信。葡萄最重要的宝贝的骄傲自信就在刚才那一脚中彻底粉碎。看台上的沙雅人一定看不到此刻每个葡萄人的面部表情,或者视而不见,因为只有这样,用盲目的热情呼喊着“打死贾实”的四字真言,才能让大家暂时忘记临死前的空虚和无奈。

    不论过去还是现在,世上哪有稳赢不输的球呢?甚至在旧世界,连绝对不能输的球都不存在。输了就是输了,仅此而已。你够强,整个世界都会帮你圆;你够弱,你赢了,全世界都会诋毁你的胜利。单场的输赢本身并没有什么大不了。但在这里,输赢就是世界的头等大事。为了输赢,葡萄已经做出了太多超出自己能力范围的事。现在是结账的时候,现实不讲慷慨激昂,不讲威武雄壮,血性啊斗志啊都是虚的,就让你走两步瞧瞧。结果就有三个锻炼叉腰肌的家伙,这三个家伙平时在沙雅被吹得天上有地上无,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结果在沙雅最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叉腰喘气,猥琐卑微倒还罢了,关键一点看不到决胜的精气神。

    最可爱的沙雅人他们不管这些,一如既往地为他们呐喊助威:“打死贾实!”

    可是他们呢?看看奥孔瓦孜吧,这家伙一步一挨地向角旗蠕动,明明时间是那么的珍贵,他却肆无忌惮地在那拖延,仿佛他现在是领先的一方。那个叫做哈坎的队魂,有功夫喘气,却不晓得回应观众的热情声援,别说内部挖潜,在队内再打一打鸡血什么的,整个人失魂落魄,就像一只被打昏的鸡。最伟大的得分手,在对位的定庞首席中卫面前可曾讨到一分钱的便宜?现在是要哪样哦?像只人畜无害的哈巴狗一样,就这样的人还能承载全城人的希望为葡萄队摧城拔寨,赢得这场沙雅保卫战么?

    全神贯注的曾高娜旁边是耷拉着脑袋的福尧,还有拉拉米眼神呆滞全无上次粉苹果竞技场的血性,拉库盆沓干脆蹲在地上。

    那威克魜倒是积极地在禁区里跑来跑去,只是现在双方都知道了,这属于药性作用,不这么释放,死得更快。

    董埠砬在施仙奴一个正常的卡位动作后干脆载倒在地,本来绷着脸的施仙奴掌不住笑了。

    党葡鸰痴望着奥孔瓦孜蠕动的背影,只希望他一辈子也走不到角旗那里。

    朱宁霍一言不发,他知道此刻说什么都是徒劳。

    剩下一个桂姿还在中线附近徘徊,不知自己当进还是退。

四百一十八 上面的真意

    卫佳皇看出来了,情况比他之前想象的还糟糕,奥孔瓦孜走那么慢还不止是丢了精气神那么简单,朱宁霍一言不发也另有深意。

    看起来,燃烧这种事是理所当然,何况还有人吃药,只要发自内心不愿坐以待毙,至死不放弃守护一座城的宿命,就一定会有动力延续下去。可是动力动力,那个“力”字才是关键。

    力的本质其实就是人力,而人力是渺小的,哪怕你是静心打造的工具人。

    卫佳皇自己也踢球,虽然比不上葡萄这些怪物,但只要认真联想,基本能推算出大概。

    既然足球场禁止神通,又限定了唯有足球高的基础设定,比赛怎么也不能超越足球的基本法。葡萄人这么搞,看起来酣畅淋漓,终究本钱有限。

    像岑大爷所说,足球是比烂。无休止地挑战上限,只有崩盘这个下场。葡萄终于迎来了这个临界点。这一集其实他卫佳皇应该很熟悉,现在的葡萄和715最后一次扳平比分后的经典19何其相似?

    奥孔瓦孜开始是丢了魂,向角旗迈出第一步,其实已经比谁都清醒——拖一步算一步。

    外表安坐教练席,没有雪茄作伴。别人不知道,这个世界的雪茄不是自己硬要挑战不得亵渎足球的铁律以炫耀自己超然地位的符号,而是上面要他点的。

    他自己也不清楚这个上面到底是蹴帝还是更上面。但是他知道上面为什么会有这个要求。

    这还是徐胖子告诉他的:“你要向外界的某部分群体展示出来你外表活得很自我。而时时刻刻都在抽雪茄是能暗示这点的最简单的形式。”

    外表还是怕死:“抽烟场所确定要包含足球场吗?”

    “一定要在足球场展示才有意义。只有在足球场,传播途径才最广。”

    他现在不想抽了,是因为他想在短时间活出一个真实的自我。

    比如现在,他不想抽雪茄。

    场上的人还是唯石潭马首是瞻。薄礼客虽然曾经想越殂代疱,但随着战事吃紧,很自然地还是被真正的第一队长接管一切,毕竟薄礼客没有袖标,有袖标的人现在被大家习惯性称为小高。

    此刻的石潭竟然有一些恋恋不舍:完了么?

    所以他只是静静看着奥孔瓦孜笨拙地争取着时间。

    你爱学蜗牛,就学吧。算是了了你们的遗愿。

    “打死贾实!”

    贾实现在听着也不觉得那么刺耳,心里在想:这些人十来分钟后真的都会死吗?是爆体而亡还是一齐蒸发掉呢?无论是哪样,都很惨哪。

    最让人意外的是,连天命都不干涉。

    不过这样的情况放在旧世界也很难遇到。说都会说“少输当赢”,真正上了场谁不想拼一把?就算差距悬殊,赢不了,至少也过足参与的瘾。哪有这样落后的一方还肆无忌惮拖延时间的?

    “我明白了!”

    卫佳皇,王秋梅,扒了摸都吓了一跳,怔怔看着朴鹫。

    朴鹫太过激动,本来是肚皮官司,却没想到竟然说了出来,自知失态,避开卫扒二人问询的眼光。

    扒了摸不打算放过他:“你到底明白什么了?”

    朴鹫不想好容易缓和的信任危机又加剧,叹了口气道:“之前其实隐隐怀疑我对上面真实意图的解读是错误的,细节上有很多不合情理的地方,是用想当然的强盗逻辑硬解的。就在刚才,我明白了——我完全搞错了方向。”

    卫佳皇比扒了摸还在意:“你原先是说上面希望看到下克上的一出大戏——”

    忍不住看了扒了摸一眼续道:“后来,扒总提出个抗争说——”

    朴鹫很坚定地摇头:“错了,倒不如说正好相反。”

    卫扒二人不禁对望一眼:“正好相反?”

    “我犯下最严重的错误,就是想当然把凌霹当成上面意志最忠实的贯彻者。”

    扒了摸吃了一惊:“不是么?”

    “是的话,新疆葡萄的现状就完全说不通。”

    卫佳皇懂了:“你是说,新疆葡萄既然这么有战斗力,怎么也应该养肥了再杀?”

    朴鹫点头:“我一开始就错得离谱。不是爱看戏,也不是爱足球,之所以有这样的戏,而且必须以足球的形式进行,是因为格式只能如此。”

    卫佳皇和扒了摸不禁异口同声重复了一遍:“格式只能如此?”

    “说白了,虽有两派,但格式只能用一个,就是这个世界的基础设定——足球天下,胜者为王。”

    扒了摸也懂了:“也就是说上面真正追求的不是过程,是结果?那11大救星的设定算什么?”

    “算关卡。”

    卫佳皇和扒了摸又懵了:“关卡?”

    “之前没有深究的,有好几个疑点,最大的一个,杀梅西的到底是蹴帝?还是被诱导的蹴帝?”

    王秋梅之前像听天书本来已经放弃,听到梅西两字,顿时来了精神。

    “如果是要看好戏,不但不能杀梅西,而且还要保他周全。核心也好,白筑也好,你们不搞事情,上面确实很着急。可是你们搞了事情以后,还需要你们活着吗?我以前对此很肯定,是需要。所以有凌霹亲自来接应。可是现在来看,我觉得是需要你们去死。”

    卫佳皇糊涂了:“到底是想要什么结果?11大救星的设定总不是蹴帝的手笔吧?”

    “他需要下面搞事情,然后被各个击破,最终平定天下的结局。”

    扒了摸不懂:“这不是左右互搏的瞎折腾么?有什么意义呢?”

    “不是他要瞎折腾,而是格式就是这样。他需要的是走这样一个流程。很显然,这个格式规定,他不能介入太深。他只能通过一些预先的设定来让整个进程朝对他有利的方向发展。”

    扒了摸觉得不通:“上面有必要这么卑微么?既然他都是真正的上面了,还有什么能限制他?”

    “格式就是规则。上面在这个世界是主宰,他可以制定规则。可是既然有上面的存在,那他的降生也必然托庇在更庞大的世界里,比如宇宙——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忽略了他也会受制于规则。而他受制于这个规则,建立了这个世界,为达成某种目的,需要下克上这种戏码,最后有圆满的结局。有一点和过去没有争议,那就是夜长梦多,越快越好——”

    扒了摸恍然大悟:“715的时候,变数就发生了!”

    卫佳皇反而一时跟不上:“变数指什么?凌霹的叛变?”

    朴鹫摇头:“进一步的推论没有意义,但至少可以确定,715你们搞了事情,完成了任务,对上面最有利的是白筑和核心的双杀——有件事我因为想不通,搁置在那,所以一直没告诉你们。”

    六只耳朵都竖起来。

    “死斗这种事,按照《规则补充说明》,一旦被判定最后的比分差距悬殊,这样的挑战者严重亵渎足球,挑战者的队伍全员都应该自裁。核心你自己也说过,715的裁判让你觉得一言难尽,但总的来说是对你们有利的。”

    扒了摸顿感不寒而栗:“你是说如果没有凌霹帮忙,当时的经典19就该被安娜卡列尼娜血洗。而白筑和核心都将为此抵命?”

四百一十九 一锤定音靠人心

    “凌霹当时答应我们暗箱操作变更死斗的第一责任人,要么是她对上意出现误读,要么就是故意的。”

    扒了摸当然倾向于她是故意的,但是误读更让他在意。

    “怎么样算是误读?”

    朴鹫答:“就是误以为上面是喜欢的。其实,压根就不喜欢。”

    扒了摸还在消化,卫佳皇忍不住追问:“不喜欢什么?”

    “不喜欢足球,也不喜欢看戏,更不喜欢下克上。”

    轮到卫佳皇陷入沉思,扒了摸有些接受不能:“那多这回事做什么?”

    “事关存续。”

    这四个字在逻辑上是成立的,可扒了摸在等,他知道第一智者既然有心披露核心真相,绝不会拿一段唯心推论敷衍了事。于是他等到了朴鹫的下文。

    “我不知道具体算什么,反正从已有情报倒推,不是大限将至就是任期将满,说白话一点,他需要一个pk对手,赢了才算是度过难关。”

    卫佳皇登时不淡定了:“所以是洪宇岚么?”

    “主题是他决定的,只有格式是定好的。洪宇岚只是刚好在这个主题的射程内。”

    扒了摸有些懂了,便问:“所以格式必须是下克上?”

    朴鹫摇头,想了想说:“下克上只是具体形式。怎么说呢?我当时在分析结构的时候,掌握到的情报应该是够的,只是在最后下结论操之过急,现在我严谨一点的说,格式能确定的内核是不可控。也就是说只要主题有不可控的内核,就可以采用。所以他开设了这个超大型的足球主题公园,被予以通过,这一局就算是开始了。”

    卫佳皇大致明白了:“就是天外有天的意思了,他只是我们上面这片天。”

    朴鹫赞道:“不愧是核心,就是这个意思。大限将至把事情说重了,任期将满又太轻巧,介于这两者之间,算是一次考验。”

    扒了摸也懂了个七七八八:“就是说这个考验一定会出来一个对手,比他更大的天道算准了会出现这么个角色,然后他果然就出现了——话说,洪宇岚这样真的算吗?”

    “当然得算。这也是让我跑偏的一个点,我老是觉得洪宇岚死掉了,就算是他的对手不复存在,剩下的只需要在形式上通关,就可以宣布化险为夷。那事实上,洪宇岚死掉,这一局才算是真正开始。”

    卫佳皇叹道:“所以我才是最特殊的一个么?”

    扒了摸感觉本来已经清晰的思路又陷入一片混沌中:“怎么?还是左手和右手打架,自己和自己下棋么?”

    朴鹫别有深意地看了扒了摸一眼道:“能够想通这一切都得感谢主公你。”

    “你的聪明和我有什么关系?”

    朴鹫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你带领我不断地钻研人心,这样的习惯也不自禁植入我对上意的揣测,人和神本质也没差别,都分三六九等,那其中的关节就迎刃而解。”

    “别的不说,光对手这件事怎么解?”

    朴鹫答:“用我们这里的结构来类比,他若是不在了,或者说卸任,是有个替代者或者继承者的。”

    扒了摸忍不住问:“那这个继承者在哪里呢?”

    朴鹫指了指上面。

    扒了摸不懂:“他自己?”

    卫佳皇帮他解释:“天上。”

    “是的,只要是天上的神,谁都可以。”

    卫佳皇问:“条件呢?”

    “在这一局中奠定胜局的那个神就可以成为最终的赢家。”

    扒了摸登时觉得毛骨悚然:“也就是说凌霹也想赢了?”

    和上面那位比起来,凌霹像蝼蚁一般渺小,但是她有自己的心思,虽然她不是人类,原理和人心是一样的。朴鹫只需要扒了摸为他打开下面的世界,并真正感悟到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就具备了翻案的完整思路。不忽视蝼蚁的动机,就会得出截然相反的结论。

    葡萄是上面的设定,可上面没有要它变那么强大。从博哈尼启蒙葡萄人开始,凌霹就不是在恪尽职守。在做事的时候,夹带私货,这就是凌霹为了自己野心奋斗的方式。

    她是蹴帝的未婚妻,这也是上面的设定,可是蹴帝的未婚妻并不等于蹴后,这是她的小发明。她掌管天命也是上面的设定,天命的功能也出自上面的设计,但是怎么样使用,完全是她的自由发挥。

    715之战她完全暴露了自己的野心,所以被蹴帝拿下。

    朴鹫说这是他的猜测,并不确定。

    天上,副手暗自庆幸:得亏我站队早。

    上帝问他:“你似乎很得意?”

    副手低头跪下磕头如捣蒜:“小的不敢。”

    上帝悠然一笑:“急什么,你还有的是机会。”

    副手慌得继续磕头。

    扒了摸只剩下一个问题:“到底怎么样才算上帝赢了?从朱学飞的失败引起第一次重置来看,好像胜负不取决于这任蹴帝换不换。”

    副手已经没有磕头,他和上帝都很关注朴鹫的回答。

    他们注意到朴鹫偷偷看了一眼卫佳皇,这一眼看得很隐蔽,他们是天神他们能看见,人马宫的三个人类却没有发觉。

    接下来,朴鹫说:“具体的胜负,我参数还不够,不能妄下结论。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和11大救星有关。如果这11大救星都做出了不出蹴帝所料的最终选择,那就是蹴帝赢。而在这11大救星中,我还是坚持你是最有可能做出超出蹴帝预料的选择,所以才会说你是最特殊的那个。”

    对所谓的最特殊,卫佳皇已经免疫,一言不发。

    天上的上帝冷笑:“这厮还是这么鸡贼。”

    副手不敢说话。

    就听到朴鹫又补充道:“比如,他一定没有想到你最后会选择踢球,照最初的天算,你在小杰野森必死。”

    上帝的脸色变得铁青。

    “往更早了说你在少差那里就该投海自尽——不对,你在草藕就应该自杀。”

    卫佳皇无言以对,细思极恐:如果我没遇到方瓷,也许我真的就会在八辰渊那里结束。如果我死了,我还会去粉苹果竞技场么?如果没有和葡萄的缘分,我还会不会在小杰野森濒死的那刻发自内心地说出“我想踢球”呢?

    朴鹫发表结论:“你能遇到方瓷,哈德瓦,新疆葡萄,都不可能是上面的设定,只能是凌霹的安排。这是她的抗争。”

    扒了摸不解:“格式不是不可控么,她为何能介入?”

    朴鹫看着他笑了:“介入又能怎样?在这格式里,神只能引导,最终一锤定音的还是人心。”

    扒了摸莫名觉得滑稽:“眼高于顶的英中英在给我拔高人心的作用?”

    朴鹫笑容不散:“是主公让我试着赌上人心——”

    指了指卫佳皇:“而核心的亲身经历是人心在现实存在过的逆袭奇迹。”

四百二十 辛斯特的挣扎

    纵使是神,在局中能做的微乎其微。凌霹占了个好处,还能抛头露面,可是稍微露了行迹,立刻就被抹除。

    到头来,好事坏事,大事小事,都是人类干的。

    你可以算准他的目的地是草藕,安排他见缪滇满,方瓷,方雄。但最后是擦肩而过还是吸引在一起,不是神能决定,而是靠着人的自我意识。

    你可以让他的刮刮乐莫名其妙中奖,奖品更是生搬硬套要往沙雅那里靠。可再巧妙的引导,再露骨的暗示,最后做选择的还是人类自己。

    所以卫佳皇拒绝了哈德瓦,后来在粉苹果的他同样可以不站出来。但是他站出来了,这样的小概率不是神的安排,还是自我的释放。所以才有了粉苹果奇迹,才有了小杰野森之战,以及最后的反转。

    所以现在,卫佳皇还在。

    只可惜,葡萄已经不行了。走了南卫,来了朱宁霍,撑到现在,几分钟过去了,真的蜗牛也应该抵达角旗。

    奥孔瓦孜就在那里,身子转过来,球在他的前面,但是还没有发出来。

    他是真的不能发,因为他看见很多人还是真的动不了——当然,像自己刚才那样的蠕动是可行的,可是那有什么意义呢?

    发出来就会死,所以不能发。

    沙雅人并不傻,他们前所未有地卖力:“打死贾实!”

    dj就跟当机了一样,也反复喊话,也是相同的内容:“打死贾实!”

    那股热闹劲,仿佛葡萄还在进行着让人热血喷张的比赛。皇帝新衣那样的骗子,在这里数以万计,他们欺骗的对象是天命,仿佛他们演的越卖力,就越能把天命骗得一愣一愣,让它也当机,以困在四字真言的死循环里不出来。

    人马宫的三人早就放弃了不堪入目的眼前,一直热聊乱世背后的真相。比赛怎么样已经不重要,输球的葡萄即便是凌霹也保不住。

    定庞的名将们倒是无所谓,刚开始还有点上火,但大家都法眼如炬,周遭这么一看,谁还不明明白白?不管他们是耍赖还是装逼,这帮人是真的完蛋了,他们的燃料过早就消耗尽了。

    大家一下子就释然了:我说呢,像他们这么乱来还能搞这么久,其他人都还没吃xx呢,就算中国足球的底子太烂,作弊作到这份上也够无耻的,这样就崩了的话,还算是有点底限。

    外表在看葡萄的替补席,心想:只剩下全部吃xx这条路了吧?理论上可以用9个人的命换这一日安宁,这买卖你们是做还是不做呢?

    第一cp还是没做声,这种非常时期,没等到提词板什么的,是不敢贸然开口的。

    就在这时,天命居然发声了。

    “最后50秒,葡萄还开不出角球来,就直接判负。”

    沙雅人住嘴了,本来就是掩耳盗铃,天真地奢望能骗倒天命,既然他已经出声了,再没有装下去的必要。

    瞬间,粉苹果竞技场,寂然无声。

    人马宫的人也停止了热闹,聚焦电视。

    居中那格找到了奥孔瓦孜。他还是一动不动。

    卫佳皇看到了他仿佛看到当时白筑连线他扳平之后经典19阵营的画面。

    扒了摸不禁又开始琢磨开场以来困扰自己的问题:葡萄到底是哪里没做对呢?

    王秋梅忖道:这用他们的话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极限吗?

    朴鹫则有些好奇:那威克魜都能吃xx,你们就不舍得以身殉城么?不管概率多少,总比完全放弃来的好啊?

    30秒过去,奥孔瓦孜还没有动静。看台上传来此起彼伏的啜泣声。

    “我们不想死啊!”

    “奥孔瓦孜大人你倒是踢啊!”

    铁石心肠的奥孔瓦孜大人不为所动。

    “奥孔瓦孜大人,哈坎大人,辛斯特大人,随便那个谁,拜托你们做点什么啊!”

    “怎么会这样啊!”

    “不要怪大人了,他们已经拼到极限了。”

    “一定还有办法的,是不是?”

    “葡萄!大家再一起叫葡萄啊!”

    九宫格消失了,电视上只剩下一个画面,快速切换着看台上一张张充满恐惧的面孔。

    然后卫佳皇就看到了赵夜。她看上去却十分平静,却让卫佳皇感到吃惊:这还是那个大夜夜么?

    人还是那个人,只是她累了,因为太累,反而想通了:就这样了吧!苟延残喘到现在,还想指望什么样的奇迹呢?赢了又怎么样?就能回到过去,见到我的宝贝吗?还要自欺欺人到什么时候?只有几十秒就结束了吧?一切都结束!

    下一个就转到了她曾经的好闺蜜,现在高不可攀的东雨女神。

    女神的表情是合格的,充满了怜悯和慈悲:真不怪哈坎他们,他们已经做得够好。终究是要靠足球说话,大羊定庞其实是披着俱乐部外衣的世界强队吧?如果是中国足球那帮人早就被打得落花流水,而葡萄他们斗到了现在,他们付出的代价有多大,可想而知。

    她对着身边把眼睛遮住的傻大个说:“傻孩子,你得看到最后。”

    哈德瓦竟然带着哭腔:“东雨大人,我不想看!”

    屏幕右上角出现阿拉伯数字10,有人动了。

    强大的天命竟然没能在第一时间捕捉到这次异动,镜头转到场上,那人已经跑出老远。

    扈圆枪来得及喊出他的名字就是:“辛斯特!”

    没有任何一个名将能想到辛斯特还隐藏着这么强劲的爆发力,今天贴身盯防一直无懈可击的石潭瞬间被完全甩开。

    就在他犹豫是追杀,还是留在原地坐镇指挥的时候,甘莫兰已经跟了上去。

    石潭这才注意到除了那威克魜,身边的葡萄人依旧萎靡不振。

    就连正往角旗疾奔的辛斯特,脚步也明显可见慢了下来。

    身体是诚实的,辛斯特到底是不行了,更何况,他跑那么快也未见奥孔瓦孜有什么动作。

    既然如此,石潭没必要牛刀杀鸡,甘莫兰去足矣。

    辛斯特已经离角旗不远,甘莫兰明显缩短了和辛斯特的差距。

    奥孔瓦孜出球了,再不出球搞不好都要连人带球被辛斯特踩在脚下。

    辛斯特准备领球,骤然降速,脚下一滑,似要跌倒,结果那球没拦住打他外侧过。

    没想到的是他这一失误,把身后的甘莫兰晃了个够呛。

    甘莫兰端的是厉害,晃归晃,人还是站住了,打定主意要把辛斯特漏过来的球收好,策动杀死比赛的反击。

    守株待兔的姿势刚摆好,就见着摔得快起得更快的辛斯特转过身来面对自己追上球向底线扣,正好扣过甘莫兰站住的位置,另一只脚不知是赶巧还是蓄力,就在底线上又碰了下,辛斯特便已经借助贴着底线直进之势摆脱掉甘莫兰。

    认准了护球时候堵住敌人的甘莫兰就这么被辛斯特的低级失误给坑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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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中国男足又遭惨败,一觉醒来大家发现置身于一个荒唐可怕的足球乱世。这里,但凡不在职业足球圈内,人人弱小如蝼蚁,唯职业足球员个个强大赛神明。蝼蚁们如何才能摆脱被奴役的命运呢?请看足球裁决天下。足球裁决天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足球裁决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