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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裁决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零布道     足球裁决天下txt下载     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百七十六 各擅胜场

    沙雅人坚持不懈要杀死的鲁孝虽然没死,但却大失水准地当了回内应。追加要打死的贾实没有让沙雅人得偿所愿,不但活得好好的,行动起来还十分的舒展。

    极为潇洒的一个飞扑,扼杀了哈坎那质量颇高的弧线。

    其实速度角度都还不错,就是前戏不够隐蔽。

    角球机会,葡萄照旧增兵禁区,这也是现在定庞唯一惧怕葡萄的。

    都是旧世界曾经叱咤风云的足球名将,平均身高夸张的队见过,但身高弹跳全面平均的,光想都觉得荒唐。

    更荒唐的是这帮怪物把足球意识全部用到落点判断,卡位争顶上了。

    不管怎么说,到了定位球,葡萄就是爸爸,定庞再怂也是应该的。

    忙活半天,第一点被曾高娜奋力解出去。

    抢点帮不上忙,憋着一股劲预备着突击的施仙奴被党葡鸰拉倒,后者得了一张黄牌。

    “打死贾实!”

    沙雅人虽然来劲了,但是贾实暂时还打不死。比起贾实,反倒是桂咨比较危险。

    在卫佳皇看来,整体意识方面,和自己上次遇到的时候比,葡萄是有长足进步的。只是你虽然进步,但对手的层级更是提高了不少。

    现在的不完整全龙班还只是缺乏磨合的状态,就已经让你破绽百出。葡萄应对上倒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甚至经过了上半场的实战洗礼,尤其是防守上也实现了飞跃。但只是这样还是不足以填补衔接上的大窟窿。

    现在的问题是,与进攻不同,葡萄防守上特别擅长一对一,即便赢不了,也一定会在大局上把后续朝对自己有利的方向拖拽,但是定庞这些名将的眼光何其高明,打到现在他们压根就不给单挑的机会,直接放出串联的套路,要接得了你就一起接,接不了你就等着吃瘪。

    天都土全那一战好就好在不管土全的优势多么巨大,他最后几步还是建立在个人能力上的。因为前期细节方面的各种瑕疵,整个流程上不管怎么拆解,最后几步一定要靠个人能力来承载,来升华,不然在效率和威胁上都将变得不值一提。可是只要你有这么个工序,葡萄在单体防守上的强势就有切入的机会,就算不能直接抢断,也能把水搅浑,最后就靠实战里的反应来一决胜负。

    然而定庞的“全龙班”是不同的,他们的基础就是超出葡萄的个体素质,这些素质让他们把工序可以进行得非常简化,而且运转的过程中根本就没有葡萄人能利用得到的瑕疵,反倒是人家在最短的时间进入到最后几步时,可以直接瞄着衔接的破绽打,根本就用不着单兵的环节。

    比赛进行到现在,这种趋势益发明显。查密雅别说是掸花子了,连带球都懒得,葡萄最引以为傲的两个边卫根本就捞不到单挑的可能,不论是甘莫兰还是高古都是虚设的边前卫,无球动起来,葡萄只能用最笨的法子,缩一团。

    法子看起来笨,但迫得定庞人开始拿球。扒了摸有些不解:“怎么感觉定庞有些打不动了呢?”

    卫佳皇注意到被他盯住在问,只好答道:“现在葡萄为了填换防的坑,干脆把人挤到一起,往人堆里肉搏,定庞身体吃亏——”

    这种避重就轻的答案可敷衍不了扒总:“上半场又不是没来过这出精卫填海,阵线拉开了硬砸,边角地方,什么施仙奴,查密雅,都在那硬挤,不一样把葡萄打得满地找牙啊。”

    卫佳皇见打发不了,索性认真回他:“上半场那会确实没劲,别说是单对单,就是正面硬打,封出去那下,葡萄都跟不上。”

    扒了摸不以为然:“现在有体力了就为所欲为了?”

    卫佳皇不慌不忙道:“现在他的‘全龙班’还算温柔,本质只是堆砌球星,应该没有什么成熟的体系,就是靠个体自发的串联,只不过你实力不如人家,他们随便拿个谁来带节奏,整体一带都摧枯拉朽——”

    扒了摸便问:“你是想说,葡萄辛斯特这来了一火,把节奏打断,他没的体系约束,给整体定调,个体来单干的话,害怕只有围观的人,没有擦屁股的人?”

    卫佳皇摇头:“这个倒不至于。朱宁霍还有奥科查这些事还是足够他们引以为戒吧——就不说他们以前的职业素养,这个世界里踢球意味着什么,没有谁不清楚。既然上场了,而且都拿到编制了,不大可能拉稀摆带。”

    扒了摸没好气指指电视:“这样隔靴搔痒地踢法还不算拉稀摆带吗?你想多了吧,我觉得这是自带鄙视链的洋人的劣根性——”

    说到这,猛然想起:我说什么呢?这不是把王大爷一起骂了?

    赶紧偷看了王秋梅一眼,发现人家在专心看球,这才放心:如果只是耳边过,估计他也听不懂。

    “就像军师说的,不敢冒这个险了。辛斯特单挑鲁孝打成是客观事实,再加上哈坎那下,他们总还是虚的。填坑这种事,一环扣一环的,一个应对不好,全部都要乱。”

    朴鹫听了也插入进来:“核心觉得有搞哇?”

    卫佳皇摇头:“问题是葡萄落后的嘛,现在是你也打不进去。”

    扒了摸懂了:“进球还是有用处的。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这种心态?”

    朱宁霍在边路暴走这种野路子偶尔用下,但你哈坎的内切也没搞进去。

    施仙奴在外围无人看管的状况下正在踌躇是不是尝试溜边制造一点混乱。恰在此时,辛斯特冲了过来。施仙奴应该也是火了,朱宁霍倒也罢了,这个地摊货也好意思跳出来?他拔足就射,这下禁区内立时乱了。

    用岑大爷的话说,盛怒之下,逼出一记李广之箭。桂咨都不是靠看的,第六感告诉他大难临头,隐约能看到大略的去向,不太有把握击打了一下。

    球在小禁区内弹地,掸花子的查密雅闪现。弃了曾高娜,但又投鼠忌器的拉拉米,被他轻松写意挑过。逼装过后,没忘去追落下的皮球,桂咨跌地上,几乎是空门,奥孔瓦孜趁皮球下落的当,堵查密雅前面,却又被曾高娜撞到地上,但对查密雅来说反而难度更大,而查密雅已经顾不得眼前的麻烦,因为他还得忙着和党葡鸰较量手上功夫,球下落的位置也被他盯上了,或者说他理论上位置还更优先。两人拉拉扯扯都不是什么好鸟,谁也不敢就此倒地,赚取天命的可怜,眼里都死盯着不远处的皮球。

三百七十七 跌破下限大乱斗

    卫佳皇自己也不知道刚才为什么要分析那么多有的没的,听着像是很有道理,煞有介事地解释了定庞为什么一时半会不能彻底搞死葡萄,结果瞬间葡萄禁区里就乱成一锅粥。

    后来,还得靠天命介入。那个时候禁区里已经开始叠罗汉,第一杀手,掸花子的,空霸,沙雅天神,一个个人仰马翻。天命吹的是攻方犯规。

    之后,场上的节奏彻底变了。就像是专门为了打卫佳皇的脸似的,双方以单挑为契机,展开了高速对攻。

    施仙奴酣畅淋漓地过掉朱宁霍还不算完,提塔尔,党葡鸰,福尧三个人都没有拦住,还是哈坎用黄牌的代价铲下来。

    查密雅的任意球找到禁区内的曾高娜,这一次咆哮着的福尧反而赢了。

    而在下一个回合中,扬眉吐气的福尧又输给了打到中锋位置的矮冬瓜苏连,那拖把样的长发扫得他脸生疼,顶向死角的皮球被桂姿单拳击出。

    哈坎逮住了不再压抑自我的施仙奴。踏足一片开阔地,正酝酿着又一次过人暴动的施仙奴哪会把这条主动送死,只是戴着队长袖标的杂鱼放在眼里?

    现实正好相反,过人如麻毁在了起点。40米开外的哈坎断球就射门,狠狠地砸在横梁上。

    朱宁霍还是特殊的那个,当他决意向前,没有谁能拦阻,当薄礼客们埋伏下杀招的时候,突击的重任他已移交。

    “绝妙的空切!”

    扈圆枪大惊小怪的谬赞中,无人防守的党葡鸰完成传中,鲁孝这一次还没有想到红黄牌的威胁就被辛斯特背在身后。在被完全倚住后想要抢前,不防辛斯特已经把球卸下来,雷霆万钧的上抢,遇上迅若闪电的转身射门。

    说好要保贾公举平安的鲁孝反倒被保护对象拯救。柔弱的白面门神再次超神发挥把直奔死角的冷射拒之门外。

    查密雅刚在葡萄人从中翻江倒海,跟着奥孔瓦孜就拖着苏连往前冲直到把后者摔在地上。

    刚开始还是捉对厮杀,假如曾高娜对位朱宁霍,斗敏捷,自己都知道求助;施仙奴遇上哈坎,那各擅胜场,谁也不会退缩,大不了互相伤害。

    但很快就杀红眼——苏连欲与福尧试比高,查密雅和拉库盆沓斗悍勇。倒不是逞一时意气,高频的节奏上去就下不来,催生出开场以来最大规模的大乱斗,等到真正开始上头,死球也没法让人停下来。

    朴鹫看到这里,震撼之余,豁然开朗:原来如此!这就是扒总和核心一直说我小觑了足球,想得太美的地方!在这种情况下,再好的想法,都是苍白的。强弱,对错根本左右不了突如其来的情绪。人心才是左右战局的根本。只要触动了那个开关,每个个体都会暴走。这便是岑大爷所谓的拖出下限来打吧?比起更好的方法,果然还是个体更重要。怪不得那些专业足球人士这么看重所谓个人能力——真正的好用啊!这便是新疆葡萄存在的意义吧?

    白筑的骑龙队辛辛苦苦构建了一个体系出来,呈现的内容也足以吊打芭比兔,甚至整体实力明明也是强过芭比兔的,人家就占着一个个体优势,硬生生把你拖下水。今天又何其相似?新疆葡萄各方面都拍马赶不上大羊定庞,独独个体素质差的不远,就靠着这个硬生生怼出了生机。简单粗暴的个体,才是足球场上最大的本钱吧!新疆葡萄就仗着这个,撑到了大羊定庞莫名其妙的发疯。现在再想回去,已经晚了。

    卫佳皇则在想:我是怎么了?受到朴鹫的影响,不自觉用那么多条条框框去定义足球的规律吗?我什么时候有了这么严重的精英式强迫症了?什么时候,我忘了那条足球最根本的特质了?

    那条特质还是岑大爷教给他的——只论输赢,是最简单的事。

    对输赢来说,除了结果都是假的。辛斯特就是打成了,打倒的就是鲁孝。施仙奴就是打坏螺丝的一锅汤。不管鲁孝是怎么被打倒的,那个球就是坏在他身上。施仙奴是怎么失心疯的,无关紧要,反正汤已经被打坏了。

    没有那么多因为所以,机会总是稍纵即逝。最简单的输赢也是最残酷的。

    幸福来临时光顾着傻笑,最后想哭都哭不出来。

    扒了摸则是觉得自己灵感来了,真相呼之欲出,拼命地想要透过这目不暇接的分分秒秒找到最后的答案。

    王秋梅完全想不通:施仙奴怎么突然就疯了呢?他一个疯不打紧,怎么你们全部都跟着疯了呢?你们可都是过去足球场上有头有脸的人物啊,怎么地就变成这样的神经病了?

    苏连这个曾经的老大哥,上蹿下跳像只猴。

    一直不显山露水的甘莫兰靠着沉稳低调拿了自己最想得到的世界杯,此刻在球场上狂放不羁地奔跑好像一匹野性难驯的烈马。

    薄礼客变成了边路奇侠,查密雅变成了中场屠夫,鲁孝变得畏畏缩缩,这些人癫了吗?

    新疆葡萄终于做出第一次换人调整,以卫佳皇对他们的了解,如果没有意外,这很可能也是最后一次。

    身背一张黄牌的提塔尔被换下,曾经的“中场核心”董埠砬入替。

    换了人,节奏照旧。

    60分钟的时候,辛斯特卸下哈坎突破施仙奴后大力且偏斜的传中,最近被辛斯特误打误撞连讨了几次便宜心里不爽的鲁孝刻意扮漫不经心看着,辛斯特直接起脚轰门。

    于是鲁孝又被贾公举救了一次。

    余日感叹:“新疆葡萄的个人能力确实强悍啊,随便换哪只唐朝队,虽然不至于像绿鹰那样缴械那么快,估计也早打趴下了。”

    扈圆枪问:“山东齐行也不行吗?”

    他虽然没有特指,但懂的自然知道只限九万人体育场的那支山东齐行。

    “那支山东齐行吗?虽然他们也不差,但决计撑不到现在。这支大羊定庞可比当时的下陆中草强太多。”

    有些话是不当讲的,余日倒没傻得祸从口出。

    说白了,大羊定庞失去理智是因为葡萄的单体。归化大将始终还是把葡萄人当成了中国足球的一份子。真正不能接受的是对中国足球也没有优越感。

    完全有被冒犯到,甚至程度远在那之上。那种感觉一定要类比的话,就像519那天突然被告知中国队输给了东帝汶。

    不知道是不是被锋线搭档传染了,曾高娜门前一个必进球打飞。

    余日叹道:“像福尧这种程度的干扰,孙天虎们可做不出来。”

    他当然知道,如果说大羊定庞的全华班是假的,那新疆葡萄的全华班加一个外援其实也是一丘之貉。甚至算是真货的只有那个外援。

    这才是最大的悲哀。

    山东齐行才是真正的自己人,可是他们差得很远。

三百七十八 石潭登场

    “辛斯特卸得漂亮!”

    才让对手露了一脚的鲁孝,这次学乖了直接扑了上去。

    可是啊,现实里都是老实人吃亏的。

    太乖了,反而老老实实落进陷阱。辛斯特其实也算老实人,拽得理所当然,那准备射门的架势仿佛在说老子才刚教育了你一下,现炒现卖你敢不封吗?随之而来那虚晃一枪的转折又似乎在说:我这巧妙的变化可就万万没想到吧?

    习惯了后发制人的鲁孝居然就被这对自己来说本该是送分题的粗糙的定式逆向操作穿了裆。

    余日不再纠结新疆葡萄是不是自己人的问题只管释放最直接的情绪:“漂亮!”

    不管他有没有郑掷亿正宗,至少设定上他就是中国人,不是洋人。

    沙雅人更是欣喜若狂,即便是在电视机前,卫佳皇等人都能听到看台上提前爆发出的欢呼声。鲁孝被摆脱了!那个誓言保护贾公举的男人又一次食言了,真正地诠释了男人靠得住母猪能上树。只是这一回,贾实这个母猪恐怕也很难上树了,辛斯特打这种单刀不要太稳。

    扈圆枪也很激动,不自禁又把葡萄队当成了中国队:“这个球有了!”

    这个球有了变数,辛斯特假射不够假,接的变化稍微硬了一些,现在球趟得略大,好在贾公举冲过来的进度也嫌不够,辛斯特一定要求稳,可以把他过了推空门——本来是这样,如果禁区没有别的人。李琅貂出现了,这个时候表现得勤恳又勇敢,勤恳是说他下地的姿势,专注而诚恳,宛如教科书般的经典动作;勇敢是说这个时候他敢挺身而出,勇挑大梁,冒着背锅的风险,真正做一个能保护贾公举的男人。

    靠谱的男人不说,只做,用行动来证明自己到底行不行。这个瞬间,李琅貂就是这么靠谱。辛斯特把为数不多的心计都用去对付鲁孝,忽略了这个男人的存在,于是他受到了惩罚,整个人飞出去。

    自然是没有犯规的,且球权还是定庞的——球门球。

    余日角色转换超快,还没形成死球呢,又开始夸李琅貂,毕竟这是正经八百的前国脚。

    “李琅貂这段时间表现得可以啊!在鲁孝走神的时候,好几次都是他兢兢业业的补防!”

    气急败坏的沙雅人眼里可没这个什么李琅貂,只管加大对贾实和鲁孝的诅咒力度。

    “废了鲁孝!”

    达卜在那敲:“xxx!”

    下面又接:“打死贾实!”

    少刻,又一轮疾风骤雨的快攻被死球打断,天命说:“大羊定庞换人!”

    卫佳皇等人心中一凛:外表终于有动作了!这应该是最后一次换人了吧?

    就看见高森主动往边线跑。扒了摸皱眉道:“换他么?也对,毕竟那个才是第一队长,李琅貂这段状态还可以,所以喊他去打个边卫,顺便把施仙奴或者苏连解放了?”

    卫佳皇摇头:“你想多了,能换的只有一个。”

    只能换李琅貂。明明是他帮鲁孝擦的屁股,而且最近不止擦了这一次,甚至鲁孝的状况肉眼可见的不好,外表最不放心的还是他——因为他是猪。如果男人靠不住,那猪更不可信,哪怕他刚才一直在飞。在成熟的人心中,猪就是猪,永远变不成人。

    高森是去交队长袖标的,迎接石潭的登场。豪言要零封最佳射手的唐朝第一中卫姗姗来迟,最佳射手已经有所斩获,但是只要他不在场,就可以不认——现在他来了。

    辛斯特总体上虽然老实,但应该不是白痴,很多事情都是明白的,天命的镜头找到他明显看到他两眼喷火。

    显然他不可能是因为才换上来的人比自己高3cm这点破事而不爽的,不然他的怒火应该烧向高更多的曾高娜。石潭上场似乎就有布置,点了薄礼客,苏连,查密雅,曾高娜,鲁孝。没有聚在一处,这五人依次序在石潭落位的必经之路上等他,一个个地快速交代。

    压轴的鲁孝之后,第六个人出现——曾经的老乡,高古。

    石潭揽着高古说了最多,然后分开。

    石潭来了,诅咒鲁孝和贾实都已经过时,于是改为无差别的全体攻击:“杀!”

    朴鹫问核心:“理论上真正的考验来了?”

    卫佳皇才被打脸,不敢妄下结论,只有一点可以确定,石潭一上场,这加速的游戏,定庞不可能再陪对手玩下去。不过卫佳皇注意到,朱宁霍也没闲着。

    王秋梅在想:你总该站出来了吧,刚才没少滑水。

    镜头打给外表,这时没叼雪茄了,在嚼口香糖,整个人看起来轻松写意。

    扒了摸吐槽道:“过场真多,抽爽了,这时候又想到要清理口腔了?”

    果然,开球以后定庞把节奏压了下来。扒了摸有些诧异:“不会他打盯人吧?”

    卫佳皇不以为然:“本来就该这样安排。刚才其实是鲁孝又在盯人又在拖后,这才搞了那么多幺蛾子出来——”

    这扒了摸倒是不否认:“确实,鲁孝本来就适合打拖后。只是石潭亲自来防未免有点小题大做了。

    “他赛前说要0封辛斯特,估计就已经想好是自己来吧。”

    奥孔瓦孜还是照着过往的节奏过了苏连,利用瞬时的空隙,斜传穿过高古和薄礼客之间,直接找辛斯特。辛斯特有特意往回迎球,结果眼看着皮球要到了,身子微晃,居然已经被石潭绕前,他也不破坏,截球就走。辛斯特慌忙伸脚要去断,石潭不慌不忙拉球避过,闪出一个角度,送到边路的施仙奴脚下。施仙奴也不知是打哪领会的二手精神,效果还不错,再不做那逞勇斗狠的突破狂人,慢悠悠地带球向前,看到了死敌哈坎,居然直接对角转移——那边有甘莫兰接着。

    四平八稳地梳理中,卫佳皇他们看明白了,现在苏连和施仙奴规规矩矩在边路落位,石潭和鲁孝分先后,石潭引领防线前提,鲁孝负责镇守球队的底限,高古甘莫兰分左右,薄礼客查密雅甚至高森居中,这里面高森可有可无,单箭头是曾高娜。

    扒了摸以为自己看错了:“整体上是个守势?”

    卫佳皇肯定了他的猜想:“是。以退为进,旧世界的外表不就这尿性吗?”

    扒了摸还是有些不能接受:“他是这尿性,他手底下这些人可不是。”

    卫佳皇倒是很笃定:“求同存异吧,别说是没有正式构建体系,为了短期目的一个人说了算,职业足球本来就是这么玩的啊。他们毕竟还是外人,不可能一开始就有芭比兔那么高的能动性。”

三百七十九 外表的足球

    查密雅在中路持球推进,朱宁霍领头让中路的人向后退,一面退,一面有缩一团的趋势。

    查密雅当即分边。

    给到甘莫兰走奥孔瓦孜侧,奥孔瓦孜摆单挑的架势,甘莫兰带球逼近,奥孔瓦孜虽然上抢但留有一定余地。甘莫兰确认过奥孔瓦孜是真上抢,才找中路的薄礼客,薄礼客一脚出球打奥孔瓦孜身后,苏连超出一个身位,足以确保在奥孔瓦孜追上来之前拿到球。

    当然,奥孔瓦孜也不慢,虽然落后,但不会给苏连太多施展抱负的空间。卫佳皇留意到他回追时候路线选的也好,和奔球去的苏连比,距离目的地路程略短,两个点的距离倒是能封堵苏连第一时间的出球,若是别有用心,配上他的身体素质也足够应变。但是奥孔瓦孜的对手不止一个人。

    有球的苏连还有无球的甘莫兰跟随。

    苏连拿到了球,奥孔瓦孜在预先看准的点上监视他,身体素质的优势让他有资本让对方先做选择。

    作为一代名将,苏连永远不会无脑空跑,追逐的过程中已经做出了选择,他也没想着要调整。这里45度角未满,底线,禁区都还隔着,苏连用左脚触球。

    没有调整,是直接传球,整好是奥孔瓦孜唯一没办法限制的那种传球——他打回。

    不远处是甘莫兰,找的就是他,奥孔瓦孜不敢轻举妄动,因为苏连正看着他。奥孔瓦孜虽然自信,到底没有分身术,一个人是不能同时看管两个人的,别说是这两位名将,即便是名将看不起的猪,凑一对,奥孔瓦孜也只有乖乖站着。

    苏连不敢贸动,再往下很可能越位,往上就白瞎了局部战形成的多打少的局面,所以静观其变暂时是最好的状态。但这个观不是区区一个奥孔瓦孜,而是全局,视角在此,全局在握,这才是名将。

    虽然卫佳皇他们没办法知道石潭到底和他选中的那六个人说了些什么,外表第一手的布置更是无从得知,但是连朴鹫都知道,基本上不会有太复杂的交代,足球人没有那么言简意赅的表达能力,或者说任何人类都做不到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庞大的信息量用他人所能消化的形式输出。

    真正重要的是借助换人这个契机给大家制造静观其变的时机,就像现在这样。

    到了当下,双方再不会给其他人造成旗鼓相当的错觉。名帅往往坐拥名将,所以他们不需要太多的智慧,确切地说不需要妄想把自己的智慧更深入地植入到场上,细节上交给名将自己来便是,你只需要重新预设一个让大家更容易上手,更从容的节奏,名将自会照办,他们冷静下来也不想要把自己降到和疯狗一般见识的层次。

    奥孔瓦孜已经很了不起了,他一个人看着甘莫兰和苏连。但是被他看的两个人看的是整个葡萄。从奥孔瓦孜到辛斯特到桂姿,一个都不曾放过。

    理论上后选的人更强大,但其实不然,至少你要看选择的根据——也就是每个人的认知。奥孔瓦孜的认知是基于苏连和甘莫兰两个人的行为在视觉上的体现,对应的反射行为大约就是他的选择。但是这两个人的行为是植根在全局的阅读上做出的,某些蕴藏的深意,他就没法看透,就会有超出他预算的发展,后续就可能超出他的能力范围,有可能无法笼罩,有可能明明做得到却失误,这便是强大的工具人和真名将之间的根本差距。

    想要缩小这差距的唯一办法就是提升节奏,节奏一上来,电光火石间,反射对反射,高频的叠加,身体素质就会帮助葡萄追赶强敌,乃至逆袭。

    节奏可以压制,但是最终是会加快的。只要做出选择,节奏必然会加快,如何在快到无法驾驭的时候,让对手犯下不可原谅的错误,一剑封喉,就是强者欺凌弱者最理想的模板。外表便是要这样返璞归真,用最理想化的套路作为新的战术骨架,不让强大的工具人球队再有可乘之机。

    大羊定庞这“全龙班”的磨合时间,勉强能和旧世界的国家队持平,深层次的战术体系还没能搭建出来,但是作为名将是有一致性的,他们都能很敏锐地发现不如自己的对手的破绽,然后根据其他人选择的先后,选出自己能帮到团队的最优选,每个人的选择都能帮到别人决定或者变更,甚至矫正。这就是名将多的好处。

    首先要控制葡萄的乱动,最合适的人是查密雅,突破分球无人能挡,哪怕是这些强大的工具人也不能例外,身体素质再强也无法弥补格局的差距,除非葡萄舍得用朱宁霍不惜体力的兑子,不然要么被过,要么放倒,不论是哪种情况,节奏必然放缓。外表不要查密雅一条龙,完成一次突破,然后分球,然后节奏就缓下来。

    在朱宁霍的指挥下,葡萄退,不给突破的机会,但是把大把活动空间拱手相让。于是定庞很轻松用传切配合形成多打少的局部战,然后静止,就像现在这样,让葡萄所有像奥孔瓦孜这样的个体处于资讯不对等的被割裂的状态,拿球的人再做出选择,提速,剩下的就是实战。

    实战虽然充满变数,可是实战只论输赢,用卫佳皇的话说,只论输赢的实战最简单,没有那么多大道理可讲。甘莫兰传球,禁区里名将们尽量制造多打少的局部战条件,然后就是苏连这些外围成员根据自己的野心暗藏杀机,努力活在当下。

    攻防看起来,平平淡淡,但这才是真,而今天的平淡是靠着若干的一力降十会,甚至错有错着,才能维系的假象。

    葡萄也算是启智有成,现在他们防守的一举一动,也许还不入名将的法眼,但足够让余日叹服,这些都是博哈尼,朱宁霍,甚至少部分来自卫佳皇智慧的结晶,当然身体是革命最大的本钱,他们最该感谢的是蹴后给了他们这好身体。

    定庞能轻易把葡萄阵型压扁,但不太容易形成很有威胁的机会。只是卫佳皇看得出来,这对葡萄的消耗是巨大的,反击也很难打出来。

    定庞也不着急,进攻终了,徐徐后退,防守队形森严。卫佳皇明白这本来就是外表的足球美学——虽然强大,却给你希望,最后却是无可奈何,临到头大概率会要捅你一刀。因为你比他弱。

三百八十 唯一的前路

    熬到死球,葡萄顾不上自身的疲累,开始组织进攻。

    没有高位,更谈不上龟缩,只是常规的防守阵型。南美双拼的边后卫在防守上按说是躁动的,可高古和甘莫兰并不吃素,掌舵的朱宁霍第一个否决的就是靠两个边卫直进的方案,而且他还没办法想那么远,他对查密雅客气,可查密雅不对他客气,直接逼到了葡萄的后场。

    扒了摸苦笑道:“得,好端端的德贾明哈拿给他改造成卡塞米罗。”

    朱宁霍也不是一根筋的人物,你缠我,我也不必要非得过你,早早把球打出去,无球跑便是。可是查密雅还是跟着不放。

    没有朱宁霍,葡萄照样运转,只是要过中线的时候,开始迟缓下来。

    朱宁霍突然就不管痴缠的查密雅了,很坚决地要球。葡萄人除了没啥想法,基本功那是极好的,朱老板要我就给,保证不便宜那个叫查密雅的跟屁虫。

    卫佳皇有些意外:“在这选择硬碰硬没意义啊?”

    忍不住看了眼老王,心想:中线都没过,后面的人站的好端端的,马拉多纳都不会选这个时候连过五人,换做是你也不会这么单边吧?关键朱宁霍应该还没你这么单边啊。

    查密雅不管那么多,你敢带老子就敢把你咬着不放,我还不信邪了,就算你今天火旺,还真把我当成那些阿猫阿狗想过就过了?

    朱宁霍粘着球就加速,查密雅寸步不离。

    扈圆枪一时大意说了句不该说的话:“有点像当年梅西追卡卡——”

    扒了摸卫佳皇注意到王大爷脸色立时就不好看了,两人都是心中一凛:老王连解说也在听啊。

    搭档犯错,余日第一时间来圆:“你是想说西楚霸王的乌骓马?什么破比喻?”

    扈圆枪反应也快,赶紧借坡下驴:“也是,乌骓马的腿没有那么短。”

    听着第一cp这尬聊,好生无语的卫佳皇扒了摸注意到王大爷脸更臭了。

    朱宁霍带球时脚上用的胶水确实比卡卡用的质量好,只可惜脚太短,真要是卡卡当年那种带法早就让不自量力的查密雅在后面吃灰了,那所向披靡的冲刺说不定还真有点像西楚霸王的乌骓马。

    但是卫佳皇注意到有些不对劲,朱宁霍没有甩掉查密雅却也没有给他断球的希望,两人虽然纠缠不清,主导权还在朱宁霍身上。可是占据了微弱优势的朱宁霍,却还要招惹别的人——不知不觉间,他已经侵犯了施仙奴的防区。

    施仙奴正是新仇旧恨一起来:好哇,你个老小子专门杀熟吗?一个查密雅不够,还得算上我,是不是跟着还想把后面的鲁孝拿来凑一桌巴西麻将啊?真是欺人太甚!

    太岁爷上动土这可不需要动员,火冒三丈的施仙奴劲头比查密雅还大。查密雅还没来得及使眼色,他已经气咻咻地亮鞋钉了。

    总算是迫近的时候知道收动作,上抢的时机抓得很好,感觉上十拿九稳,查密雅惊叹之余,藏着小心,筹备着以防万一的补刀行动。

    他看得真切,朱宁霍先前使老的动作还藏着一个变化的可能,这是唯一能躲开施仙奴上抢的办法,虽然成功率很低,但他觉得朱宁霍应该会尝试。

    然而并没有。

    朱宁霍选择了另外一种他想都没想的低级得多的方式就解决了施仙奴这个麻烦——他传球,确切地说都不能叫传球,就是很艰难地碰了下,但足够皮球跑偏,让他和施仙奴都无法企及。

    查密雅有些困惑:横向上没有人啊?

    刚才没有,现在有了,换位到中路的哈坎带球就向前冲,薄礼客预备战术犯规,上晚了一步,哈坎斜传几乎同时插上的党葡鸰,打了个撞墙的二过一,抢在高古补防前,往定庞后防左侧给了个提前量。

    苏连罩不住下底的奥孔瓦孜,让他直接传中,辛斯特看准了那个无人照应的落点,预备用自己超强的爆发力捷足先登,先是先了,跳起来,预备着顶下卸下一气呵成,大力袭来,身子被撞开去,点却被后来偷袭的石潭顶个正着。

    扒了摸皱眉道:“天真了,这个球怎么可能还让你卸?”

    意外的是,朴鹫居然帮辛斯特说话:“习惯了对位总是先让步的鲁孝,总有个适应过程。”

    扒了摸转问卫佳皇:“有戏吗?”

    卫佳皇知道他问的是石潭和辛斯特这两个人。

    卫佳皇这回学乖了:“不晓得。反正葡萄应该只有在他这里做文章了。毕竟除此之外他们只有一个朱宁霍。”

    奥孔瓦孜哈坎虽然很强,在对位上也有优势,但只能依靠最单纯的单体爆破,无球都是一些硬得不能再硬的套路,硬插,硬起,像刚才那样来个换位已经算是顶天的创造性行为了。

    现在外表在边路预设了伏兵,硬下是讨不了好的,在中路除了蛮干,还是只有往边路打,最终还是得落到中锋这个点上。

    葡萄始终是靠个人能力强打的球队,就像骑龙队对上芭比兔渴求个体优势不可得一样,有些东西是建队就注定的,葡萄的存在就注定他们没法在内容上做文章,唯有强攻。

    外表边路上做那么多文章,估计就是算准了葡萄没有办法在中路制造威胁,为此他要严防边路给葡萄提供定位球的机会,不论是奥孔瓦孜还是哈坎,只要在边路不能速战速决,就会落入外表伏兵的包围圈中,和朱宁霍的衔接必然会被针对,剩下唯一的办法就是找辛斯特。

    其时,是葡萄的边线球,掷进来,几经过度还是朱宁霍在查密雅的盯防下拿球。

    卫佳皇暗想:找查密雅来盯,怕也是不想给葡萄正面定位球的机会。

    查密雅对朱宁霍围而不抢,纵深的线路也看得很死。朴鹫看了忍不住问卫佳皇:“强行过他会过不了吗?”

    卫佳皇刚才逃避了他的问题,这次没好意思装聋作哑:“只是过去的概率我觉得并不小。”

    朴鹫继续虚心请教:“那为什么不过?横竖没有办法,也比你回传拖节奏好啊。”

    卫佳皇心想:这要换王大爷肯定是过了再说。

    刚想着呢,正好撞上王大爷的视线。

    卫佳皇心想:也好,当我良言相劝,反正我私下里也没资格给你这种建议。

    “查密雅八成也是故意的,过了他只能一路向前。”

    朴鹫更糊涂了:“一路向前他状态好的时候不是都这样吗?”

    “他状态好的时候只是在结果上一路向前,并不是只能一路向前。”

三百八十一 敢问路在何方

    两队现行的打法导致比赛进入相持阶段,所不同之处定庞是有意为之,葡萄是不得已为之。

    余日点评道:“这个阶段明显可以看出定庞技高一筹,但是拥有朱宁霍的葡萄还是有一拼之力,总的来说,虽然定庞比分领先,胜负尚在一线间。”

    扒了摸冷笑道:“说些什么废话。”

    扈圆枪似乎听到群众的呼声问自己的cp:“朱宁霍对葡萄有多重要?”

    “今天的朱宁霍能让对手的视野变得狭窄。定庞人在不得不紧盯着他的时候错过了太多更美的风景。”

    卫佳皇和扒了摸面面相觑,都在想:你这是秦大附体,还是搞错了和你cp的角色分配?

    朴鹫对他这半吊子的文艺范可一点不买账:“错过不打紧,变成和葡萄一样短视的个体才能勉强实现分庭抗礼。这才是朱宁霍最大的战略意义。”

    卫佳皇懂了,难怪朴鹫不明白朱宁霍他为什么不干掉查密雅。

    不干掉查密雅就没法向前,不向前就没法压迫定庞名将成为短视的家伙。

    在朴鹫看来葡萄如果不限制对方的视野,这较量根本就无从说起。

    然而朱宁霍试探了下,很没担待地把挑子撂出去——不外就是董埠砬,党葡鸰之流做些机械的周转,实在没有办法了,再到奥孔瓦孜和哈坎那里。

    只要两个边卫不锐意进取,敌人也只是冷眼旁观。

    其实,朱宁霍一直关注安全球的运转。因为定庞人虽然看着,却不只是看着,太浅薄的传递,他们一定会插手,那么自己一定要始予援手,又或者将计就计。

    平衡只是假象,定庞随时等着发动突袭,葡萄人随时等着他来接管。

    扒了摸突然问朴鹫:“以这个世界的算法,定庞算是龙之队之外,蹴帝最强的武装力量了吧?”

    朴鹫闻弦歌知雅意:“你是想说葡萄算是最强的反对派力量?”

    “我在想,真的有必要让他这么早灭亡吗?”

    朴鹫看着扒了摸略感惊讶:“你的意思,今天还要放生?”

    扒了摸正视朴鹫道:“如果哈坎和蹴帝有交易呢?”

    朴鹫不觉好笑:“这两人怎么个交易法,蹴帝要你哈坎把粉苹果的椅子全改蒲团你答应吗?要你把沙雅城的结界给撤了,你能撤吗?你要把销量冷西从伊塞克湖接到沙雅,蹴帝可能答应吗?”

    除了王秋梅,卫佳皇也开了小差:扒总你这脑洞未免开得太大了点。

    “其实有件事是对双方都有好处的。”

    卫佳皇都好奇了:“什么事能做到双赢?”

    “如果哈坎向蹴帝承诺明年不参加屠龙杯呢?”

    朴鹫对此嗤之以鼻:“这对蹴帝有什么好处?第一,你这球队本来就不一定能活到那个时候。第二,要真的忌惮你,你当然是越早完蛋越好。”

    扒了摸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意思:“葡萄是反对者实力的最高境界。”

    朴鹫明白这当中的深意,若有所思道:“你是站在蹴帝的角度,担心他对上面交不了差?白筑这正主已经发出了宣言,上面也知道我们跟着就会提交生斗申请,葡萄的存在对上面来说已经失去意义了啊?”

    扒了摸摇头:“不是对上面,而是对整个共荣圈内部。白筑的队伍打个撑死低级职业队水平的芭比兔闹出人命都赢不了,能指望内部引起什么重视吗?现在大羊定庞一家独大,其他的球会更没有发展的积极性。如果连新疆葡萄都不在了,还能有什么能刺激其他的球会不断进化?到时候他就拿一支大羊定庞在屠龙杯当屏障?再者说,天下无敌的大羊定庞没有葡萄的威胁,单靠萌芽期的两位主角,就能有发展的动力?”

    朴鹫和卫佳皇都哑口无言。

    好半晌,朴鹫才说:“葡萄这架势,最多只能哈坎一人知道,所以,照你的意思,是定庞的人在打假球?”

    “我没说是假球,我只说是有交易。就要看有几个知情人的在场上。只是我觉得,石潭赛前呛声说的,大有学问。”

    定庞正针对霍藞剌发动突袭,朱宁霍预感到不对劲的苗头,抢了一拍甩掉查密雅,先一步去要球,敌人的上抢正应到他的脚下,球权保住,人倒地上,敌人也狡猾,朱宁霍抢在查密雅再度贴身前造犯规失败,只拿个边线球。

    卫佳皇皱眉道:“他赛前就说的要0封辛斯特,现在是被打脸了,可这话当时说有什么问题吗?”

    扒了摸似乎真对比赛失去了兴趣,看着军师和核心道:“我虽然记性比不过二位,但他说话太臭屁了,大概还记得。他那口气,好像0封这件事他要负责一样。那现在辛斯特进了一个,你可以算他头上,问题是他没有上场。严格来说,只要他上场后,辛斯特没有进球,他这完封倒也说得过去。”

    朴鹫懂了:“你想说石潭一定是知情者?”

    正好上演辛斯特和石潭又一次对抗。

    两人都在空中,刚吃瘪的辛斯特还记着深刻教训,想着无论如何不能重蹈覆辙。

    这一次时机和位置都吃亏,力量上就绝对不能吃亏。

    这回可使出了吃奶的劲,石潭虽然比自己高一些也不必怕他,强壮的还是我!

    于是,本来要拿到点的石潭,被活生生拱翻了。

    天命吹罚了辛斯特犯规,该定庞罚球。

    卫佳皇叹道:“知不知情我不知道,但看他的表现0封是真打算从自己在场的时间才上算。”

    定庞的进攻,葡萄还是老样子,先退。

    查密雅用最没技术含量的组织方式——突破分球,引领了前场的定式串联,形成终极的局部战。

    最后葡萄是靠越位判罚拿回了球权。

    余日说:“朱宁霍在后场要球!”

    扈圆枪做扫兴的补充:“查密雅又来了!”

    这次余日被打脸,要球是假,前插带走防守球员是真。跟着,再接再厉,朱宁霍用自己的无球穿插,做到了无接触的组织。葡萄迅捷地通过了半场,并没有助长对方偷袭的自信。

    过了半场,朱宁霍终于要球了,面对着阴魂不散的查密雅,索性把球踩在脚下。

    朴鹫为之一振:“终于要拿钉子开刀了!”

    说着不自禁多看了身边的“破钉子”一眼。

    专心看球的“破钉子”心想:敢问路在何方?恕我眼拙,完全看不见啊?

三百八十二 外事不决问朱公

    朱宁霍佯装向后拉球以蓄势,查密雅将计就计,趁着他回拉完成绕前。

    现在两人面对面,查密雅还给专门留了条正面的突破路径,只是好一点的传球路径尽数被定庞人笼罩。敌我双方的中场核心都保持着视野的最完整状态,然后就是做选择的时候——朱宁霍先选。

    朱宁霍带球近查密雅的身,跟着便是停顿,然后疾行,感觉像要投怀送抱,在间不容发的当,招牌式的急转使出来,投到查密雅事先专门给他腾出来的那条路径上。

    卫佳皇大失所望:你明明没有王大爷曾经的命,还硬学了他曾经的脾气?

    朱宁霍擦肩而过,查密雅稍微有些迟疑,便即头也不回向前冲。故意的示弱可不是为了曾经的同乡之谊,是确认这些小事名将能办到——帮自己把前戏铺垫好,自己需要的只是直接进入主题。

    对付这些人造人,不搞简便算法是行不通的,到时候不要有追逐,原地发牌,他们再能蹦跶也是白搭,所以才要提前移动。

    估摸着差不多该见分晓了,该来的球还没被余光扫到,微微侧身,不禁有些后悔:托大了吧?说起来,我为什么要这么信任这些人?

    足球场上有一条不拘职业业余恒古不变的攻防道理,一个人在守备齐全的某段进程里如果只有向前的可能性,是最容易防守的。

    刚才查密雅放心离去,而且已经在算计好几步以后的事了,便是基于这样的道理。

    一马平川这实际上是一个饮鸩止渴似的贼当,朱宁霍不管主动还是被动,上了这贼当,就一定出不来——除非有内鬼。

    查密雅第一个想到的可能便是这个:谁是内鬼?还是都是内鬼?之前在身后最近的高森被搞掉,他可以接受,本来高森就是这个陷阱里最重要的一环,好比蛋糕上的草莓,最好吃的一个,而且吃的时候不能稍有迟疑,否则,伺机出手的高古就会毫不犹豫把他干掉。

    事实上,朱宁霍迟疑了,这不是假动作,是真的迟疑了,他又不傻,踏足这个陷阱,就知道之后的艰险,体现在表象上,他显得非常的后悔。开弓没有回头箭,但他的实际举动看起来就是像撂挑子,别说是后续,他连高森这个鲜美可口的毒草莓也不想要吃。

    可是吃不吃由得你来吗?作为堂堂前唐朝20大巨头,蹴帝曾经左膀右臂的高大人婀娜多姿摆在那里任君采摘,你居然敢不要?反了你了!制裁反贼,高古争先,刚好挨了朱宁霍浪子回头的回马枪,速度并不快,转折太突兀,路径更是万万没想到,就被他险之又险的过去了——两个高大人撞在了一起,贼寇正式进入瓮中。

    剩下的应该还是瓮中捉鳖,但是在一开头就全乱套了,剩下的名将只是徒具其名,虽然狭路相逢的瞬间,会让他们气场复活,却不及气贯长虹的入侵者。

    “杀!”

    突然又变大好几倍的咆哮,配上那骤然提升到极致的节奏,造就了薄礼客的脆败,甘莫兰本欲救急,被朱宁霍余光一扫,深知身后事有多不妥当,吓得赶紧回退。

    扈圆枪惊呼:“石潭上了!”

    石潭好似天神下凡,威风凛凛,不可一世。

    朱宁霍却在想:你不该出来的。

    打的就是他身后,他既然上了,辛斯特就自由了。

    算计着,这并不需要太大力,来了个平平无奇的递送,赶上弥足珍贵的时机。辛斯特现在还不是你对手,这不打紧,我已搞定你。

    球进了禁区,辛斯特领下来,贾实还远,鲁孝当前,毫不犹豫再祭钟摆。

    挑剔如卫佳皇也得承认,虽然他这钟摆很丑陋,但整个一套连下来还算是正经的,除了不好看,细节上没毛病,该有的功能都有,关键还是看启动的时机,和启动的路径,填空题已经完成,剩下都是选择题。

    背后是誓言要保护的贾公举,鲁孝这次很man,短暂的瞬间,不动如山。

    钟摆动,他也动,雷霆万钧的下地,有人闷哼着倒地,有球直接飞出了边线。

    贾公举激动地小跑过来,硬拉着鲁孝完成了隔套击掌。

    嘘声中,鲁孝略有些意外地看着正一声不吭从地上爬起来的钟摆本尊,钟摆也恶狠狠地看着他。

    鲁孝很好奇:“你都不演一下?”

    辛斯特说:“我要把你过成狗。”

    他说的很平淡,鲁孝回了一个字:“来。”

    扒了摸可就没鲁孝这么淡定了:“核心,你教了些什么啊?还藏私嗦?龟儿个人踢球阴险狡诈,喊别个真善美?”

    朴鹫为自己偶像开脱:“天命吹罚,你觉得这球摔了有意义——”

    抢在扒了摸反唇相讥之前,话锋一转:“不过核心,你看现实如何?走了这条所谓的不归路,差点一通到底,这你又怎么说?”

    卫佳皇想说:还能怎么说?我之后闭嘴便是。

    明明是这样想的,却又鬼使神差来了一句:“总有下文的。”

    看台上又掀起一股小**:石潭又怎么样?刚才不是照样把我们的辛斯特大人跟丢了吗?剩下那个鲁孝,本来就是我们辛斯特大人的脚下败将,不过是运气好封住了大人的射门!问题是,好运气会一直眷顾你们吗?不会的,这里是粉苹果,是沙雅城,你们劫数难逃了!

    边线球是判给葡萄的,掷球的时候奥孔瓦孜也不自觉稍微看远了一点,发现对面的那个查密雅完全化身成一张狗皮膏药贴在朱宁霍身上,也没有多想就近扔给党葡鸰。

    党葡鸰找霍藞剌,霍藞剌又找董埠砬,董埠砬快陷入包围了,又不慌不忙打给奥孔瓦孜。

    这一套葡萄打的还算熟练,可是到奥孔瓦孜这就傻眼了:霍藞剌,董埠砬,党葡鸰,一时间都不见了。

    没有那个人串联,果然是不行的,那张狗皮膏药贴上去,他无球串不起来,倒是会尽量避免和我们接触造成我们传球的难度,可是眼下该怎么办呢?按照身体的本能,只有向前一条路了。

    苏连也是一副任君采摘的贱相,可哪怕奥孔瓦孜生来就很莽,也看得出,这一遭走不得。他虽然也曾碾压过这长发男,但是朱宁霍做的事他是做不来的,这么明显的陷阱他还是看得出来的,而且还没有把握像他那样逃得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背着狗屁膏药的朱宁霍正朝自己跑来,那眼神毫无疑问是要球。奥孔瓦孜想说你这背后的膏药怎么办?但是身体是诚实的,他受不了这种想一了百了又不敢迈出第一步的感觉,球已经出了。

三百八十三 狗皮膏药和艺术家

    这绝不是一张普通的狗皮膏药。这是一个旧世界曾经被誉为艺术大师为原材料做的狗皮膏药,不但贴得劳,还具备极高的艺术鉴赏能力。

    艺术鉴赏的最高境界,就是视一切艺术如狗屎。

    扈圆枪惊呼:“朱宁霍失误!”

    朱宁霍百密终有一疏,而且已经不能称之为瑕疵,是非常严重的低级失误。被身上那张超级膏药否定一切,即便是他也感到筋疲力尽,不但传球的力度弱了,方向也错了。

    霍藞剌一脸无辜可怜巴巴看着朱宁霍:朱师,我在这里啊!离你这么近的,你也不要我了吗?就算你认不得我的人,我们身上的色总不会认错吧?

    看他那呆头鹅傻站着,卫佳皇暗叹:这是平时惯坏了。

    习惯了让那个人做选择,他做什么选择都对,他从来也没有错过。大家天赋异禀,只是不知道该做什么,他决定好一切,大家照做就是。大家本来是工具人,久而久之却把他当成了只属于他们的工具人。

    真的超级无敌好用。葡萄好多家伙从一开始就没意识到他是个活生生的人——弱不禁风的身材,看着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能造型,可是他会的整好是大家全不会的,所以他的存在就从违和变成了理所当然。

    事实上,朱宁霍当然是会犯错的,而且会犯很严重的错误——他秒传施仙奴!

    施仙奴拿球摆脱掉犯规动作不坚决的党葡鸰,想要再接再厉的时候,前面的拉拉米只是退,施仙奴趁着他退的不够充分,毅然变拉拉米外线。第一步趟的时候,拉拉米未及转身,球没有第一时间被搞下来,施仙奴跟着追上去,稍稍落后的拉拉米那会大长腿已经甩开。施仙奴算计着速度没什么优势,追到球再有前趟的趋势,大概率会让人家放铲,存了控球的想法。追到球,便即停下来,拉拉米硬刹车,施仙奴刚好正面折过来把他过掉,抢在拉库盆沓上抢之前,很生硬地往回一扭,拉拉米又扑了过来,就在这个时候推送一个直线绕过拉库盆沓,一个高大却不笨重的身影追着球跑。

    “曾高娜!”

    曾高娜和福尧同时扑一个点,前者近一点,后者快一点。两人相撞,谁也没奈何得了谁,只是球在曾高娜脚下。

    福尧刚注意到这一点,曾高娜非支撑脚的后跟已经出球。刚才呼喊了曾高娜名字的余日不禁又赞:“好球!真是高大不失优雅!”

    扒了摸等人好生无语:拜托你别抢cp的本职工作,高大是高大,这朴实无华且枯燥的动作算哪门子的优雅?

    这动作实在太过朴实无华且枯燥,做出来,后面居然有人停得稳稳当当。

    不过余日关注的重点不在这:“葡萄回来的好快!”

    确切的说,两边的人都来得好快,高古是把球停好了,董埠砬,党葡鸰也不远,看着在这个区域人数吃亏,往远端无人区打——只对于葡萄是无人区。

    对定庞来说,不单苏连在那里,他身后还有甘莫兰,高森,薄礼客陆续赶来。

    苏连打给最近的高森,想着顺水人情得做,某些基操,倒不一定非得让薄礼客他们来,然后人就向前冲。高森自然心领神会送挂边提前量。

    球队的右路走廊一个人都没有,三大中卫又被曾高娜那几个给钳制住,党葡鸰不能嫌远,只得全速去跟。

    葡萄就是葡萄,意识不足,身体来凑,移动够快,也能把强敌拉到和自己接近的高度。

    党葡鸰就没有给苏连太多观察的机会,停好球,他已经逼上去。虽然甘莫兰在后面,已经回过神来的霍藞剌却也跟着。

    苏连突然起速,一心等着敌人调整的党葡鸰猝不及防就被过掉,当着深处挪过来的拉库盆沓的面,突然起脚射门,瞄着近角打了个地滚,去势甚急,角度刁钻,好在紧张兮兮的桂咨,反射神经还不烂,伸脚来挡,球飞起来。

    拉库盆沓想去保护落点,还不及刚射门就窜过去的苏连接近,但是先拿到球的是曾高娜。

    意识到被甩掉的福尧扑过来的时候,球已经顺到脚下,并不给即便在禁区里也有勇气硬碰硬的福尧机会,无接触,就把他扣过,身形一起,匆匆而来的董埠砬直接被撞到一边,借着这一发力,把球已经射出去。

    没有防到董埠砬也顺势下地,碰到了皮毛。偏偏曾高娜没有用多余的力量,想的就是顺顺当当过球门线即可,结果这皮毛就救了葡萄一命,半跪的桂咨,成了货真价实的跪姿,但是却没有跪在这个球前,下意识的一挥手,本来该葡萄发的中线球变成了定庞的角球。

    角球又是一番争夺,定位球攻防,反倒是葡萄占据一定优势,头脑清醒的定庞提前做出应变,球在外围控制下来,队形散开来,又是利用突然提速来发难。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名将们各怀珍宝,却敝帚自珍,珠光宝气不能融合,临场的应变,固然能擦出火花,还是让葡萄人及时掐灭。虽然差距明显,攻的人打到哪算哪,守的人却心无杂念全情投入。

    葡萄只有朱宁霍想借着大家努力这个机会偷下懒,狗皮膏药便老实不客气贴着。

    朱宁霍没好气笑道:“你真的要学桑帕约转型么?”

    查密雅冷冷地回道:“也就是你了。”

    朱宁霍好奇地问他:“归化有什么好?”

    查密雅冷哼一声道:“这个问题你可以问桑帕约。”

    朱宁霍叹道:“不用问了,想来和我做这个选择差不多。”

    哈坎问要不要救你,那当然是救了。查密雅他们的区别只不过在问的时候,把救字换成了归化。

    “对不住了。”

    朱宁霍一怔:“你有什么对不住我的?”

    他心想,把你逼成了桑帕约倒是我对不起你多一些吧。

    “很多事情。”

    朱宁霍暗叹:这是他们这里的话说的猫哭耗子的慈悲吗?其实也不全是假慈悲呢。不过,你不觉得还早着吗?

    查密雅应该是自说自话,但刚好对上他的心声:“快了。”

    没有形成死球,奥孔瓦孜也是被逼急了,虽然有惊无险,但是疲于奔命,不管三七二十一,送了记刀山球。

    刀山球的对象是背着狗皮膏药的十号。十号似乎被队友依赖烦了,这个锅不背了,闪一边去。狗皮膏药也傻眼了:你这算什么?已经不是幸福来的突然,刀山球是公平的,对谁都一样,当然作为曾经的艺术大家,所谓艺高人胆大,展现艺术最好的方式就是上刀山下火海,这本来是他的路数,可需要自导自演,而不是别人给的。

    就在他愣神的时候,身体已经自如地把球卸下。朱宁霍在一旁认真观赏,就差没鼓掌。当然他是不可能鼓掌的,不过他有打赏,赏一记滑铲。

三百八十四 木秀于林

    谋定后动的朱宁霍自然不会被天命揪到小辫子,可怜艺术大家好容易从狗皮膏药做回自己,就遭了报应。但是那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鲁孝和石潭虽然刚才争顶没有捞到什么,却没有及时地回撤,看着很接近查密雅,也就是个平行位置。

    朱宁霍当然也是名将,他刚才虽然观赏艺术大家的才艺表演,也不止是看这一点。

    鲁孝和石潭何在,是他选择前进路线优先要考虑的两个因素,球一到脚,线路应运而生——近石潭,远鲁孝。因为石潭慢。铲球,沾球,起身,加速,变向,折回,一气呵成。

    朱宁霍没有查密雅那么多艺术细胞,但是他在基本动作的衔接上就是艺术本体。纵使王秋梅都不禁再次拍案叫绝。

    连朴鹫都不再嫌钉子聒噪,暗赞:这是比葡萄那些人更像造出来的外挂啊!

    起速那下,鲁孝基本出局,变向那下石潭也没戏了,再折回把准备退一步的苏连吓得悬崖勒马,硬着头皮要来上抢。

    苏连不敢下地,一击不成被他挑过,冲过中线,那神仙也救不回。

    别看鲁孝跑得快,兴许能追上——可追上又怎样呢?这巴西小个子眼观八方,会不晓得他们的单箭头也上来了?或者说他是有意把鲁孝带到这个方向,追上了直接打反向的空位,以那个单箭头的速度,比空跑谁还能追?

    作为曾经的大佬,苏连已经权衡了所有利弊,做出了最终的选择:不管了,横竖赌这一下!

    放弃了扔出下身有一定合法抢断可能的诱惑,把上身扔了出去。小身板对小身板,我苏连还是比你强壮得多,撞到就有!撞到是有,擦到是没有的。朱宁霍还是比他预想的要快半拍,苏连虽然意外,倒也没有惊慌失措:只能这样了!

    看到了朱宁霍的背影,然后伸出了双手。

    来自大佬决绝的抱摔,上手那一刻,苏连有想过:要不要锁喉呢?算了,没必要。就这样吧。

    没有嘘声,虽然分贝值应该有急剧上升,其实都是欢呼。

    余日感叹道:“粉苹果的球迷真的很有战斗精神啊。这样的战术犯规他们反而能够接受,毕竟如今被抱摔的这位,不久前也就是在这里被他们的奥孔瓦孜用更极端的方式给废掉……”

    苏连走了。走得很干脆,没有什么临别的嘱托。

    外表有拍他肩膀,两人的表情都不太沮丧。作为擅长临场指挥的这位旧世界著名冠军教头,他甚至都没有在场边做出临时的布置。

    天命的镜头有拍到石潭在和高古和甘莫兰交代什么。

    朴鹫问核心:“现在怎么看?”

    核心今天被打脸够多了,却不知道为什么还是答了:“没什么区别,未必是好事。”

    朴鹫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这等于小概率的隐患也暴露了,人家更不容易出纰漏了。”

    扒了摸却认真看着电视,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余日在猜接下来的人员调整:“苏连的空缺应该不是高古就是甘莫兰填了。”

    扈圆枪随口问了一句:“甘莫兰是打左边还是右边的啊?”

    余日居然生气了:“管他左边右边,这都不重要,对他们来说都易如反掌!”

    朴鹫和卫佳皇持谨慎的态度,沙雅人是乐观的,两个解说只敢猜来猜去,扒了摸变成了沉思者,王秋梅眼里只有朱宁霍。

    事实上,葡萄还是只有靠朱宁霍,少一个人的定庞还是让查密雅跟着朱宁霍。

    朱宁霍拿球前的进攻都是隔靴搔痒,少一个人的定庞一样不会给葡萄像样的机会,除非那个能蒙蔽他们视线的工具人能够出现。

    随着传递加快,朱宁霍很快闪出一个空位,即便是狗皮膏药也不能在无球的时候做到像朱宁霍的脚和球那样的沾合度,葡萄立场的人看到人药分离也很冷静,知道拿球才是见真章的时候,那时才是狗皮膏药的真正形态。

    党葡鸰很果断地给到朱宁霍,这次不是刀山球,给的非常考究。然后葡萄的拥趸们兴奋地发现:查密雅第一步居然没跟住!天佑葡萄,他终于也没有体力了吧!或者说比起当膏药,他始终还是想做个人!

    卫佳皇四人清楚地听到了惨叫声,他自己听出这里面有夸张的成分,但声音比起画面来无足轻重,朱宁霍摔在了地上,球被查密雅停下,还有一个人是薄礼客。

    就看到查密雅带球突进,愤怒的董埠砬直接把他铲倒在地,也不知他是恼恨行凶者的无耻,还是天命的不作为。

    只是天命偏偏这下就作为了,给了他一张黄牌。粉苹果嘘声四起,之前朱宁霍和薄礼客那次冲撞的回放出来了。朴鹫看不太清楚问卫佳皇:“没有犯规?”

    卫佳皇摇头:“没有。”

    王秋梅有些不可思议:这换我也躲不过去吧?薄礼客还能这么快?

    比赛再打过,大家明显看出来,查密雅贴的没有之前那么紧了,不单是无球的时候,领球的时候,更是要闪到一边——怕被误伤。

    话说,朱宁霍其实也无法在真正意义上拿到球,领球的架势做一半便即倒下。

    卫佳皇等人算是看明白了:少一个人让定庞动真格了。

    其中,卫佳皇和王秋梅都确定,某种意义上,太过“真”了,超出了旧世界的范畴。朱宁霍再也拿不到球了,薄礼客,甘莫兰,高古一个比一个狠。查密雅更像是歹毒的皮条客,只管把朱宁霍这可怜姑娘一次又一次推入火坑。爱统计的朴鹫有些震惊:“十次倒下至少有7次都是不犯规的。”

    定庞的进攻打得更随性,但是防守越来越强硬,朱宁霍不要球则矣,一要球便即躺下。

    卫佳皇暗叹:所以十号位战术必将淘汰呢,真要是让对手动真格了,都会是这个下场。这还是朱宁霍,换其他的人早就抬出去了。他确实是我在这个世界遇到的实战表现最强者。

    正在心里给他谬赞,朱宁霍又一次倒下。这次是他不甘心,一定要硬拿,触球第一时间就开始接了个连续变化,第一个变化闪避成功,第二个变化还没来得及生成,就被甘莫兰踢了一脚,看着轻描淡写,王秋梅却看得出这时机不太妙。哨声响了,吹罚甘莫兰犯规,但是朱宁霍没能起来。

    葡萄的队医兼替补进场,把朱宁霍架到了担架上。

    朴鹫白了扒了摸一眼:“你不是说这是商量好的吗?”

    扒了摸见军师挑衅,放弃了沉思,不以为然道:“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伤退,要是蓄意的军事打击,遇上葡萄这么明显的战术体系早就该动手了。”

三百八十五 渺茫的希望

    不怪扒了摸乱开脑洞,换上石潭就开始紧张到极点的沙雅人,领教了几轮定庞“猛烈”的攻势后,也逐渐放下心来:什么全龙班,也不过如此嘛?

    在朱宁霍迫使苏连退场时,乐观的情绪无限膨胀:这样的全龙班还不如之前的天都土全呢!

    可是外表的足球哲学本就如此,单论进攻方面的内容,说是乏善可陈也不为过。他是旧世界功利足球的代表人物之一。

    不像沙雅人,扒了摸是知道外表“足球美学”的。可他还了解晚年的外表——也就是最近的外表。

    晚年的外表来到中国,在这里他又变强了。来到中国以后,他已经超越了功利足球这四个字——简单地说,他已经不需要足球这两个字。

    为此,他断言外表布的已经不是足球局。他认为,只要上面需要,外表可以做任何事。

    然而,定庞显然没有扒了摸和沙雅人想的那么友善。等到他们找准了弱点,就开始突然发力。

    还是外表一贯的作风,不在多余的事情上浪费气力,只打要害。

    没有多余的花招,就搞朱宁霍。

    沙雅人再也笑不出来。就连扒了摸也确定外表绝不是送温暖来的。

    确实就像朴鹫统计的那样,针对朱宁霍的攻击十次就有七次是合法攻击。而这七次就有五次是葡萄人以犯规为代价强行烂尾的。这五次犯规就包含了四张黄牌。

    再往后,朱宁霍也被抬出场外。

    在这种时刻,外表的队伍更不可能做慈善。

    朱宁霍缺阵,葡萄群龙无首,外表挥挥手,定庞突然全体压上,慌慌张张的霍藞剌球停出一米开外,急救时冒冒失失从背后踢倒了甘莫兰。

    黄光一闪,天命毫不犹豫赏了他第二张黄牌。

    余日都有些反应不过来:“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葡萄反而少打一人?”

    天命适时通告全场:“朱宁霍的伤势无法继续比赛——哈坎!”

    哈坎闻言抬起头来。

    “朱宁霍要你决定换谁。”

    扒了摸有些诧异:“还可以等到他们换完人再发球?”

    朴鹫耸肩道:“你的假设,这两边本来就是假打。照我想的,他既然铁了心要灭葡萄,更不在乎给点无关痛痒的小恩小惠。”

    转头问卫佳皇:“核心觉得葡萄替补席上还有可用之人么?”

    卫佳皇苦笑道:“我就当了半场时间都没有的临时工。反正我那场换的什么党葡鸰,桂姿今天都先发。按理说应该是没有什么能上的——更何况,你真正缺的是朱宁霍。”

    他不提这个茬还好,一说出来,扒了摸都直摇头。

    朴鹫本来是很郁闷的,看扒总这样反倒乐了:“正好看看外表的队伍在剩下的比赛时间里是如何做慈善的。”

    却听卫佳皇轻咦一声,朴扒二人几乎同时问:“怎么了?”

    “这准备换上场的家伙,好像就是他们的队医。”

    球场dj有气无力地播报道:“葡萄换人,10号朱宁霍下,38号那威克魜上......”

    那威克魜踢的怎么样不好说,高度在1米9以上,不算例行热身,刚刚才抬了担架,至少在场下的人里面,准备活动是最充分的那个。

    可是,沙雅人对他的上场热情欠奉。并不是针对他,而是对整支球队都不看好。

    朱宁霍打不了,好容易赚来的人数优势没了,局面正是最吃紧的当口,你们拿什么来拯救我们?

    别说是喊杀声,达卜也不响了,粉苹果竞技场开赛以来还是头一回这么安静。

    那威克魜即将登场,特写却打给哈坎,只见他和那威克魜隔着一条边线,手上还拿着无敌小喇叭。

    “所有的沙雅人,你们听好了!不管我们是不是出于某些目的制造出来的工具,我们有血有肉这是不争的事实!最重要的是,我们会用我们的血肉之躯,为你们战斗到最后一刻!只要我们有血有肉,我们就会一直战斗!只要我们还在战斗,就还有希望!我只有一个要求,相信我们,不到最后一刻,不要放弃希望!”

    场内出现了一些声音,但是更多的人欲言又止。

    dj突然发声:“哈坎大人万岁!”

    立时点燃粉苹果当下的燃点,全场爆发出整齐划一的喊声:“哈坎大人万岁!”

    dj在叫:“达卜响起来!”

    达卜的响声如约而至:“xxx!”

    “跟我一起呼喊我们的希望——葡——萄!”

    “xxx!”

    “葡——萄!”

    在全场呼喊希望的喊声中,哈坎冲着边线外的队医吼道:“那威克魜!还愣着干什么!上啊!”

    也不等他,把喇叭扔到场外,转身疾奔。

    王秋梅心道:足球是喊口号就能逆转的那才奇了怪了。

    扒了摸忍不住摇头叹气:“略悲壮。”

    朴鹫完全放下这场比赛,取笑主公:“若送出温暖就不悲壮了。”

    卫佳皇却感觉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既视感:错觉么?怎么觉得我好像看过这集?

    很快他反应过来:哈坎应该是有布置下什么简单的战术,我觉得似曾相识,是他们这传递情报的方式和天都土全那场一模一样。当时我的话除开我自己拿喇叭喊出来,其他的好像都是这么传的。

    余日都不自觉带了点情绪:“我们看看这些人排人墙时候的样子,奥孔瓦孜,哈坎,让我们仔细看看他们的脸,真的像战士那样坚毅。”

    一旁的扈圆枪附和道:“是啊。场上的战士用他们的血肉之躯,筑成新的长城!不止是他们啊,看台上的每个沙雅人,也被迫发出——”

    余日赶紧打断他:“这个球距离稍微远了点。应该还是查密雅来吧?”

    30米开外,薄礼客和查密雅站球前。

    薄礼客第一个冲过去。

    余日更自信了:“会是虚晃一枪——”

    薄礼客直接开枪,重炮轰门!

    从人墙缝里穿过去,直奔死角。镜头给到薄礼客的脸上,在满足之余有一丝惊叹,显然连他自己也没想到射出去的质量有那么高。

    正如他也想不到那么完美的射门居然还能被扑出底线。

    角球开出来,禁区内葡萄还是略占上风,搞到禁区外,完全就是定庞的事。一时间葡萄所有人都缩在禁区内。

    扈圆枪说:“朱宁霍不在了,葡萄队似乎也彻底失去了向前的勇气——”

    说话间,定庞已经分边,反正无人压迫,甘莫兰好整以暇在45度位置起球。这次让曾高娜顶个实在,桂姿未及反应,是奥孔瓦孜在门线上解围。

    定庞就此赢得角球连发的机会。

三百八十六 强大而猥琐

    不知觉间角球已是四连发。

    定庞发起力来一发不可收拾,你打你的鸡血,我放你的鸡血。

    没啥事的时候平淡如水,趁你病的时候就一定要你的命,这样的竞技方式很外表。

    沙雅人不曾气馁,或者没有功夫气馁。哈坎大人说了要战斗到最后一刻,那就必须信他到最后,也只能信他到最后。

    看起来是多么绝望已经不重要,朱宁霍大人退场也不重要,打不过来就不打了吗?哈坎大人也好,奥孔瓦孜大人也好,所有的大人都没有放弃,那有什么资格不努力?我们不是一路上这么挺过来的吗?

    曾高娜陷入福尧和拉库盆沓的双人包夹,不愧是粉苹果竞技场迄今为止迎来的最强中锋,同时面对成长到今天这个地步的葡萄甚至蹴国首席和次席强力中卫,仍旧是不慌不忙,节奏不乱,把球护在脚下,抢在拉库盆沓发难之前把球理顺然后回做。

    可即便是他,同时与两个强力中卫为敌还是有些吃力,无法做出更具侵略性的举动,但那并不打紧,他已经成功地撕开了葡萄正面防守,露出了看起来微乎其微的缝隙,这缝隙对于回做的受益者来说已经足够。

    福尧和拉库盆沓抵着曾高娜的大屁股,他们身后是桂姿,桂姿还没从上一个乱子中恢复过来,仍然半跪,最要命的是偏左侧立柱,曾高娜回的方向是他的右前方。回的力道很轻,因为说是前方,其实很近,查密雅就在那里,没接球前已经选定眼前的左侧立柱,他算准了要擦着那个地方滚进去。

    不用发力,轻推足矣,吃球的部位一如预想。

    扈圆枪忍不住说:“有了!”

    有了一个下地的葡萄人,得亏查密雅精益求精,冥顽不灵的奥孔瓦孜把自己的长腿尽量伸长,就只是卑微擦着了皮球。

    这一擦反而管用,让皮球最后擦着到了立柱,走外侧滚出去。

    奥孔瓦孜那一擦太过卑微,没有天命的直播,很难被人发现,若是旧世界的裁判兴许还会当查密雅射门出现略微的误差,给葡萄一个球门球。

    天命不会让这种无伤大雅的冤假错案发生,果断地给了定庞角球。算是五连发。

    余日为了缓解视觉疲劳,开始夹带私货:“外表就是外表。别看定庞进攻好像始终差点意思,但对应的,葡萄根本就没有突围的可能,这是不折不扣的瓮中捉鳖。”

    卫佳皇他们也不得不承认,余指导这次带的货,挑剔如他们也没有太多意见。

    定庞在进攻上确实没有太过投入,但是在进攻的延续性上是真的无懈可击。虽然没了朱宁霍,葡萄的后向前能力并没有削弱,想当初狂屠土全的转折点,就是在高压下的逆袭。奥孔瓦孜,哈坎,辛斯特,甚至董埠砬,党葡鸰几乎所有的个体,都有很强的推进能力,只要有空间,不需要任何辅助,就能强行杀出一片天地。

    然而在外表这里,这种天地不存在。

    五连发的角球,为定庞制造了不少机会,却让人觉得缺乏强攻的决心,有一种杀人者不愿脏手的感觉,占尽优势,却爱惜羽毛,最终浅尝辄止,让沙雅人生出已经看到希望本身的错觉。

    然而,凶险乃至恐惧都源自“希望”产生的时候。

    主攻只是幌子,石潭和鲁孝必有一个守在外围,外表真正想利用的是葡萄向前的渴望。绝对合法的截击灭绝希望,策动真正致命的进攻。那个时候决心,杀意,一览无遗。

    可怜的葡萄,一心向前,寸步难行,每一次挣扎,都那么的渺小。在这个时候,沙雅人才意识到全龙班是怎样恐怖的存在,曾经顶天立地的葡萄大人们在他们面前形同蝼蚁。

    哈坎大人最后的恳请犹言在耳,哪怕自欺欺人,每个人不舍得放弃希望,但理智告诉大家,这口气撑不了多久。

    沙雅城想要留存,最低限度得进球,想进球你得过半场,可悲的葡萄人出了禁区都拿不到球,拿什么来创造奇迹?

    最不能理解的是王秋梅:你们确定是想进球?没事就缩一团,打到面前再疲于奔命地跟球跑,这样的球你们也踢得下去?你们这才是真正地亵渎足球吧?没想到缺了朱宁霍,你们就原形毕露,竟是如此丑陋!

    明明是肉眼可见的江河日下,定庞还是严格贯彻除中国国家队以外,几乎所有外表的球队共通的内核——强大而猥琐。主动进攻的时候只确保对手无法实现可控,一旦对手不自量力或者出于向前的**要去实现可控,才露出嗜血的獠牙。

    扒了摸仿佛看到福都体育中心经典19和安娜卡列尼娜预备队死斗的最后时段,所不同的是经典19的人可比葡萄人懂球多了,知道输定,可没有再白费力气,直接把桌子掀了。

    经典19当时是踩狗屎运进了扳平的球,装完逼再掀的桌子,葡萄哪里有这种狗屎运?面对这么猥琐的强敌,哪里有侥幸?实力不济的经典19当时也不带这么惨的。再者说,真的扳平了,葡萄这些莽子怎么可能掀桌子?一定要踢到最后,那就一定会把好容易赢回的赌本输得一个子都不剩。

    曾经带领着他们创造奇迹的南卫大人实在不忍看下去:早死早超生,定庞早点进一个吧!

    他打定主意,只要定庞再进一个,不管其他人说什么,立刻关电视,要他们敲定生斗申请的正事。

    对足球最没有敬畏之心的天下第一智者一直在思考怎么另辟蹊径,到了现在,终于放弃:除非用神通,实在想不出葡萄能过半场的办法——关键定庞也忒狠了,边线都不让人出,想随便蒙一脚都不行。

    角球是开头,再次赢得角球是结尾,中间的过程越来越漫长。

    王秋梅更生气了,最不能忍的是明明想要进球,到了此刻,当球被控制在对方脚下,却没人扑上去。

    尝试了多次突围的葡萄,终于放弃,或者说因为被那些叠加的险情骇破了胆,无法承担再次丢球的后果,完全失去了逆流而上的勇气。球勉强解出禁区,也不再封出去,缩在禁区线以内,妄图扎好篱笆墙。

    定庞自然不会轻易射门,在外围兜兜转转。

    按说,以外表球队的尿性,比分领先,落后的一方当缩头乌龟,这种情况就应该老着脸皮在外面滑水,你不探头出来,水就可以一直滑下去。

    可是这时候的情况有些特殊,因为葡萄的低位防守与众不同。普通的低位防守,禁区就这么大,全部在里面站着,只要是合格的职业球队,都能堵个水泄不通。

    葡萄人厉害就厉害在以职业队之尊,在禁区内这么可观的人口密度下还能站得破绽百出。

    破绽多得让众位名将都觉得不打纵深就是犯罪。所以兜兜转转并不是杀时间,而是统一意见——选择太多,得挑个最好的。

三百八十七 球门球后边线球

    “查密雅一挑!好家伙!这样也能卸下来——”

    大惊小怪的自然是扈圆枪。

    卸下来的查密雅脚后跟一磕,绝妙的时间差让皮球缓缓地从福尧和拉库盆沓之间滚过,滚到无人防守的高森脚下。

    “葡萄!”

    在无敌小喇叭的帮助下,沙雅人发出声嘶力竭的凄厉呐喊。

    奥孔瓦孜和哈坎怒啸着,像两把金蛟剪,杀气腾腾地分左右双飞而至。

    中国足球在类似蜀中无大将的时期,高森就是那廖化,甚至比廖化还责任重大,发把青龙偃月刀就必须cos关羽的存在。道理上讲,他也算是名将。

    桂姿这下没跪但是站位大有问题——略偏且太靠前。老高还没接球就晓得该怎么办了——贴地,路线稍微讲究一点就有了,一定不能给半高。

    世人只知他爱打飞机,却不知每当他想好怎么做的,一次都没飞过,即便是飞机也是没起飞的飞机,速度,高度刚刚好够最后挂在网上。

    高大人射了!

    他这辈子应该没听过分贝值那么高的鬼哭狼嚎,也应该没被这么浓郁的杀意包裹过。

    总之,又见飞机!

    严格来说还得多加一个打字——高大人的成名绝技,打飞机。

    不管它出现在这里多么突兀,多么违和,它来了,高过横梁。

    余日反应最快,他又开始玩“假如我是外表”的游戏:“终于不是角球了!这样一来,外表再不愿意也得拿出一网打尽赶尽杀绝的态度。”

    扈圆枪适时捧哏道:“会是令人窒息的全场紧逼吗?”

    “那必须的——”

    画面上明显可以看到从薄礼客到曾高娜到施仙奴到查密雅,全民皆兵,整个定庞雄师真的摆出一副誓要屠城的残暴态度,但帅不过三秒,正当余指导就要得意忘形夹带更多私货的时候,他敏锐注意到事情没那么简单——薄礼客们霸王硬上弓的动作逐渐僵硬直至被定格,再仔细一看:好家伙!葡萄的反应更夸张,除开两个人在禁区,余者尽皆奋勇向前。

    一边好容易铁了心要屠城,走到半道上发现苗头不对,被屠的对象根本不**自己一股脑地弃城而走,双方几乎要擦肩而过。

    可把定庞人吓坏了:这不是自己来当枕头伺候敌人的瞌睡么?

    不是怂不怂的问题,虽然不知道对方在谋算些什么,该对面发球,碰上这倾巢出动,不退是莽子。

    扈圆枪用求助的语气问余日:“明明都快跑不动的葡萄好像突然来劲了?”

    余日嗯了一声,避重就轻来了一句:“他们像是等这个球门球等了很久。判罚一出来,互相都没什么交流就一拥而上——看起来,球门球是要发动长传了......”

    禁区内,奥孔瓦孜站在球前。

    天命的直播正为大家带来疑似鲁孝的叱喝。

    只见本来压中线的鲁孝,似乎正在向石潭喊话。

    “葡萄!”

    沙雅人现在似乎看到了一点微不足道,但却真实存在的希望。

    镜头一转,便看到外表在场外心急如焚地手舞足蹈,说的什么天命应该是刻意没让观众们听到,手势却能看懂,是要名将们再退,回收的还远远还不够——不够深,以及更致命的——不够快。

    扒了摸虽然立场在定庞的对立面,这当也不由地倒抽了口凉气:“他们这也太快了吧!”

    辛斯特,董埠砬,哈坎,福尧等八人几乎一字排开,离中线已经很近了,看样子是要贴着中线要位。

    那会中线就站着鲁孝。

    情况紧急,鲁孝不等石潭调动大部队,先退过中线。

    名将们虽然没有葡萄人那样被改造出来的夸张身体,比赛的阅读能力都是终身教授级别的,不管是外表的舞蹈还是石潭的调度都没有他们自我认知来得更快,球没开出来,该追的人都追的差不多,总人数对比是九比八,定庞多一个,基本上就痴缠在中线过去一点,定庞半场的区域。定庞众将中回退最坚决的反而不是什么名将,而是对粉苹果竞技场奇迹最有研究的高大人。高大人深知在狗急跳墙的状态下,葡萄的球门球曾经有多可怕。为此他退得最深,和鲁孝并肩作战。施仙奴是双方最靠近中线的一个,自知在这种肉搏当中派不上什么用场,穷则思变,准备当得利的渔翁,一有机会冲到最前面,杀死比赛。

    这下,葡萄打的什么算盘,所有人都再明白不过。

    扒了摸看着卫佳皇:“这就是所谓的绝境看南卫吧?核心您给葡萄人留下的宝贵的非物质文化遗产,在这生死关头成了他们的救命稻草了!”

    卫佳皇苦笑道:“足球到最后没办法了搏命不都是这样吗?要说是非遗也别在我这算起,我只负责扫盲。”

    朴鹫插话道:“对别的球队是搏命,对葡萄就未必了。毕竟他们这身体条件是作弊作出来的,别家可望不可即,优势不是一星半点的——哈坎这个工具人,果然是有点大智慧的。”

    王秋梅敢怒不敢言,内心深处是羞与为伍的:不要脸的狗屁智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扈圆枪已经进入到细节的分析上了:“如果说石油还在的话,这算是威胁极大的核武。实战中实在是无解的,上次土全是不惜冒着红牌退场的威胁直接把石油给废了——呀!”

    奥孔瓦孜终于把球开了出来。他的精度果然较石油有不小的差距。虽然过了中线,但过得比较吃力,要位的本队球员选位都较深,定庞诸人几乎人盯人,反倒是站在最前面的施仙奴位置最佳。

    施仙奴刚有要点的意思便即放弃,甚至第一时间逃跑。

    石潭和辛斯特几乎同时奔着自己所在而来,施仙奴逃跑之时,两人俱已升空。

    两人在空中激烈地冲撞,石潭认点更精准来的路线更短,辛斯特不论启动还是奔跑的速度都更快,石潭身高更高,辛斯特跳得更高。

    集中力,两人俱已爆表,斗得难解难分,球却飞往别处,高古赶在哈坎和党葡鸰之前飞起一脚,不求控制,只踢出了边线。

    高古哈坎等人还是绷紧了神经,余日倒是松了口气“这个边线球的机会,奥孔瓦孜多半也要上来凑热闹,球一时半会发不出来。对双方都是喘息的机会——”

    他猜对了一半,奥孔瓦孜已经过了半场,错的是喘息那半。

    球没发出来,却看到葡萄人很极端地前插,插得最深的已经到了小禁区内,足足有辛斯特,哈坎,福尧三人之多。

    辛斯特是队内综合评定最厉害的空霸,福尧个头最高,哈坎整体身体素质是队内公认最强的,这样三个人就这么坚决地在最深处要位。边线球没有越位,这三人都站在及时回防的定庞人身后。

    定庞人好生郁闷:边线球是没越位,可你们站那么远,也要丢得过来啊!

    而整个禁区竟然已经人满为患,出个边线的功夫,奥孔瓦孜外的葡萄人都进了禁区。敌人这么有自信,定庞就算一万个不相信,也不敢不跟,大家就都在禁区里耗着。

    而奥孔瓦孜就是那个固定的边线球投掷选手。

    余日这次不敢猜了:“辛斯特站那估计破50了吧,这么远用手榴弹手法也扔不拢吧?”

    更何况奥孔瓦孜有球门球开得软不拉几的前科。

    施仙奴还是有意识顶在禁区里所有人的最前面。

三百八十八 一个边线怂成这样

    朴鹫皱眉道:“奥孔瓦孜扔球的地方到禁区中央怕得有45米?足球史上不可能有这么远的记录吧?”

    卫佳皇懂他的意思,葡萄是智障没关系,那些名将不应该这么脑残才是。你们引以为傲的经验值和专业性哪里去了?起码的判断不该有吗?

    说起来,他也很意外,如果自己在他们的立场,应该也会这么小心翼翼地防,可问题在于他不是名将。

    别说40米,50米越位到姥姥家的位置都有人跟,如果是高森,照做那不稀奇,何况40来米卫佳皇印象中有人扔过那么远。然而,足球的名将眼高于顶,有这么谨小慎微,态度谦卑如无脑小弟的吗?自己要是有他们一半的职业比赛阅历,别的不说,葡萄埋到最深处起码有50米那三个人是决计不可能管的,外表那无与伦比的危机感已经深刻烙印到这些人身上了吗?

    毕竟是葡萄抢点方面最强的三个点,定庞派出盯防的也不是普通的人,赫然是石潭,鲁孝,和曾高娜。但当镜头逐次对准这三个人后,石潭似乎对左近这两位队员打了什么暗号,三人复又前提,不再管葡萄那三傻。

    卫佳皇终于释然:这才对嘛。边线球确实没越位,第一点过后就有了啊,站那么里面一点用都没有——原来名将也有过度紧张的时候呀。

    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到奥孔瓦孜身上,只见离边线球三五米的他双手夹着球高举过头,上身保持直体,以腰为界向后折,一面折,与此同时下身从屈膝做起,开始弯曲。

    卫佳皇仿佛看到一个乞丐版的哈德瓦在进行才艺展示。朴鹫,扒了摸面面相觑:这是什么鬼植入?广播体操?巴西柔术?还是印度瑜伽的神展开?

    扈圆枪惊呼:“他在下腰,也不对——”

    自然是不对的,因为他见到上身正用极其生硬的线条,瞬间变成好几段,踮着脚尖,整个身体的重量竟然主要被足球承载,双手依然紧紧夹着球,球已经在草地上,撑着被折腾成好几段的身子。

    从直体出发,最后的曲线和地面构成不规则多边形,这一点也不广播体操,更不柔术,绝对不瑜伽,真正地展现出人造人的可怕。

    但是石潭,鲁孝,曾高娜这些名将又有哪个是凡人呢?他们也就冷冷淡淡看着,看你这丑人要怎么作怪。

    粉苹果不自禁安静下来,想必在现场也能听到此刻奥孔瓦孜的爆喝,整个身子在直播画面里化作残影,但能看得出,先在向上,后在向前,然后,很快,边线之前现出人形,球已经没了。

    余日,和扈圆枪几乎同时发声,都是残缺的只言片语。

    余日说:“这也太——”

    扈圆枪出口的则是:“我磁——”

    好在嗷这个音没发出来。

    卫佳皇,扒了摸,朴鹫乃至王秋梅,四个人都觉得自己活见鬼了:50多米了,这太过分了吧!

    名将的姿态已经放得很低,但是还嫌不够。本来他们做的好好的,50米开外的三巨头他们也跟,到头来刚愎自用的他们放弃了这一看似愚蠢丢脸的举动,然后到了这一刻,被自己聪明的举动给出卖,那三个棒槌在那里要位的原因朴素简单得足够把人气死——这妖怪真的能扔那么远!

    奥孔瓦孜大脚不靠谱,手上功夫却好得过分,不设防的辛斯特高高跃起,要把这秒传给砸进网里。

    外表辛辛苦苦忙一场,角球五连发比不上一个边线球。在这个时候,足球是公平而残酷的。沙雅人个个欢喜得跳起来:奥孔瓦孜大人,辛斯特大人还是那两个大人,够大,大过你们带庞整个全龙班!

    欣喜若狂的沙雅人忽略了辛斯特顶球前的惨呼。球是过了门线,哨声也响了。

    沙雅人不再是什么都不懂的球盲,和其他地方的普通“球迷”不同,打狂屠土全之后,他们在关键球的时候,异常冷静,不会只依靠自己的眼睛,更要自己的耳朵确认,他们会压抑自己的欢喜,先听哨。不管是天命还是人,都得有哨,哪怕是不同的人哨声都差不多,但哨声和哨声又都不一样。进球有效和进球无效,在他们来说是两个声音。这已经成了习惯,所以尽管闭眼的他们没有看到,却听到了。闭上眼睛,寂然无声,侧耳倾听,然后就是狂欢。

    可惜耳朵不骗人——无法狂欢。大家本来不过例行公事,不自禁要进入到这仪式感满满的流程中去,确认过进球的画面,然后闭目,确认进球的声音。不曾想,天命这回要抢戏,他居然说无效!

    所有沙雅人愤怒地睁开眼睛,然后看到在地上翻滚的贾实。天命已经在给电视机前的四位观众播放回放。

    这一次贾公举不但拯救了鲁孝,他甚至拯救了所有的定庞名将,以及场外那个喜欢抽雪茄的猥琐流名帅——外表。余日赞道:“全靠贾实啊!他出来得再慢一点,这球一点问题都没有。”

    扈圆枪借机发散道:“但愿他伤得不重,定庞的换人已经用完了。这要打不了,就得少一个人——”

    卫佳皇和扒了摸都有些听不下去:想屁吃呢!这个球,门将躲得不要太完美。

    冲撞门将是真,完美避开要害也是真。只是人肯定要躺好一会去了。

    沙雅人来不及对天命表示不满,看到哈坎大人们正光速撤退。天命不可违,当务之急是让达卜响起来,然后重新呼喊希望。

    而且所有人都清楚,从现在开始,希望至少是真实存在的,只要撑到球权在握,葡萄有能直接威胁到对方的简单粗暴却有效的攻击手段。外表现在的“外表”一点也不淡定,就是个暴跳如雷的糟老头子,就当大家都不知道在说什么的时候,贴心的助教——外表的老乡,入乡随俗地递上了无敌小喇叭。

    外表就是外表,哪怕是在无数小喇叭加成后狂躁的呼喊葡萄声和达卜声中,他的吼声也清晰可闻:“他们已经不行了!控球!磨死他们!不要把球权给他们!你们都办得到的!不要再看不起对手了,从现在开始,不准他们碰球——喂,薄礼客你在做什么,你给我过来——妈的,你无视我?”

    王秋梅很是鄙夷:要不要这样?亏你还是世界名帅呢,一个边线球就怂成这样?不要脸!

    卫佳皇则在想:什么世界名帅,本质上和李冰,黄气飞没有分别。原来人急起来都一个**样,和狗急起来也差不多了。

三百八十九 鳌拜指挥是王道

    卫佳皇仿佛看到旧世界那曾经砸向贝克汉姆俏脸的爵爷飞靴,心想:泥人还有三分火呢,这一暴怒不过是借题发挥吧?平时可以用雪茄来麻醉自己,到了关键时刻,之前郁积的负能量一股脑会爆发出来,毕竟是那样了不起的人上人,到了这个荒唐乱世,被迫夹着尾巴做人——好像还参与过小杰野森对自己的围猎?

    朴鹫都看得直摇头:“老烟鬼不该跨过那条线的啊。”

    扒了摸有些意外:你没意识到这就是照镜子么?你骨子里不也是这样?

    不过扒总更多的还是好奇:“那条线是什么线?”

    朴鹫难得谦逊地加了句前缀:“这是我的一家之言——”

    扒了摸好不耐烦:“你就说吧!”

    定庞的队医已经进场,天命兴许是看到定庞正处内乱,所以对贾实平白无故加一出担架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人马宫的四位看客来说,多了些唠嗑的时间。

    “为了一些共同目的,有些旧世界的体面是要维系的,但那并不是在这个世界原原本本的样子,你不能把窗户纸捅破。”

    扒了摸听了就问:“你的意思是,外表过去是boss,这边只是为了维持足球的体面设立的傀儡?他这老小子,要想学康熙亲政,只会在鳌拜们的面前自取其辱?你确定这不算是亵渎足球么?”

    卫佳皇也觉得朴鹫这个论调以他的作风,有些匪夷所思:就算他最近在转性,也不可能完全否认智慧在足球这低级游戏的作用吧?

    朴鹫冷笑道:“规则就那么两条,一,踢球的才是boss,第二你要不爽他当boss,那你赢了你就是boss——慢着,你们说外表会不会是故意的?”

    军师这一回的思维太跳跃了,不说王秋梅这个老外,卫佳皇和老扒这对老搭子都是懵的:“怎么个故意法?”

    朴鹫指了指屏幕里,正严阵以待的葡萄众人:“以前我一直在想,葡萄这种没有教练的队,用核心你的话说,下限根本就没有保障的,什么事情都是由着性子来,能活多久?上次是运气好,碰上了你,打了个急抓,这样的好运气能用到什么时候?但现在这么看,葡萄这才是这个世界团队最理想的结构。”

    卫佳皇扒了摸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说的是人话吗?有娘生没娘养已经够惨了,娘给找的教父也没活几天就挂掉,缺父爱的他们饥渴地认卫佳皇这个路人甲当爹,结果爹直接吓跑了。

    卫佳皇现在还记得自己尿遁落荒而逃的每个细节,每当回想起来,还会被葡萄人那种认爹心切的情感流露压得喘不过气来,更是不由地一阵后怕:当时稍微心软一点,反应慢半拍,现在已经带着这帮孩儿们同归于尽了吧?

    像他和扒了摸这种知情人真不能细想,越想就越觉得葡萄可怜。妈不要了不说,想找个便宜教练,也没人敢接招,全靠自己瞎捉摸。好容易找到个不嫌弃的,还是靠奥孔瓦孜下黑脚搞得生不如死,走投无路的可怜虫。就这,军师也好意思说是最理想?这第一智者果然还是狗改不了吃屎,多说几句又说不来人话了。

    两人正在腹诽,就听外表还在那骂:“薄礼客你个有勇无谋的莽夫,忘了被老夫教做人的时候了?你懂个狗屁战术!你就是个搅屎棍!管好你的本粪!还有你们这帮糊涂蛋,不要屈服他的淫威!他就是个毒瘤,你们忘了吗?后来他们国家队就是果断地排挤了他,就开始出成绩了啊!他卖力气的时候是好汉,动脑子的时候就是一坨大便啊——”

    卫佳皇和扒了摸面面相觑,实在没法相信朴鹫的扯淡脑补:都闹到这步田地了,你还好意思说人家是激将法?还有外表大人,你这是打不过人家,过嘴瘾吗?两边都被你尽情挖苦,可又有什么意义呢?

    朴鹫却很认真地看着卫佳皇,正看得他直发毛,便听他说:“核心,你不可能不明白吧?”

    卫佳皇只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天可怜见,你是真天才,我是水的,我何德何能做你那神奇脑洞的知音?

    朴鹫却有些着急了:“我都明白了你还不明白吗?扒总的抗争说也好,岑大爷的下限说也罢,意思都是对的,只是没有从内核来入手。”

    听到自己的抗争说被引用,扒了摸莫名来了兴致,他知道军师虽然在足球方面有些自以为是,但决不可能是那种标新立异的低级才子,便问道:“内核又该怎么说?”

    朴鹫也看向了他说:“旧世界的足球,点到为止,做一个较真的样子,该收的就收了,不懂事不怕死的有规矩来收拾你。规矩和这个世界的《规则补充说明》差不多,但是性质却完全不一样。”

    扒了摸发出质疑:“性质能有什么不一样?无非都是规则和潜规则——”

    朴鹫摇头道:“你说的没错,内容上都是规则和潜规则,原理上有相通之处,但是,《规则补充说明》只限这个社会的规则和潜规则,他不会也不能递延到足球场上。而旧世界的足球规矩本质是社会规则的投射。”

    王秋梅看朴鹫说的那么来劲,先还有些好奇,听了几句就后悔,老老实实继续看直播。

    扒了摸和卫佳皇却不说话了,都若有所思。

    “当足球打到一定程度,该收的却不收,而且没有规矩,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不是场外的人能及时控制的。扒总以前教训我有句口头禅说的好——人心隔肚皮。那个时候,教练的经验主义就是鸡肋——这还是好听了说,其实就是累赘。东郊那一场,韩单的做法就是对的,大部分关键时刻,他不作为,不发声。那其实从本质上看,这个球队的结构本来就不合理——到了那种时候,教练能做什么呢?不管葡萄今日之后还能不能留存,他虚设主教练,实际由场上的人裁决一切这种管理结构必将成为屠龙杯的主流。刚才的比赛已经很明显了,根据核心你的说法,按旧世界的标准,定庞是比葡萄强太多的,如果是照旧世界那种玩法,就算葡萄死不认输,规矩一架上来,别说是今天,狂屠天都土全那场,就不可能出现。那实战中,客观上大好的局势,莫名其妙施仙奴还是谁就发疯,然后整体突然就失控。外表调是调了,那现在的定庞还是明显被拉到一个很低的下限在打,关于这点,请你们两位懂球帝评判下,我这个球盲是不是胡诌?”

    卫扒二人得承认,这次朴鹫看得没差,别看之前定庞把葡萄打得那么狼狈,那会的定庞已经踢得很不像样了。

    “按核心的标准,葡萄实力差定庞很远。但在实战中,他调整的比定庞好太多。而他们这种被我们诟病的踢法反而才是这个世界正确的决斗方式,尽可能全力输出,只要你有这个本钱,旧世界足球常识里认定不可逾越的鸿沟,很轻易就过了——因为你遇到一个完全不可控的对手,你一昧的可控并不是明智的选择。如果定庞不彻底改成场上的人说了算,未必能保持胜势。”

三百九十 将在外

    卫佳皇他们都觉得东郊之战是很有启示意义的。

    那一战,李闪乾的“那条线”在最后变得那么滑稽可笑。

    他错就错在“那条线”是旧世界的线。天变了,还把“那条线”当宝的人,比刻舟求剑的人还愚蠢。

    这个世界,只要你遇到对手,是没有那条线的。

    所以他李闪乾险些被阉了,于航缘残了,而刘黑娲死了。

    终场哨响起之前,千万不要有骄傲这种东西。在东郊,职业足球的骄傲被践踏成血淋淋的残骸。自命固若金汤的体系在职业足球余孽强硬的求生本能下迅速土崩瓦解。到了决战时刻,引以为豪的技巧,速度,阅历,一切都显得那么渺小。

    卫佳皇曾以为经典19已经把死斗当中这个斗字演绎到极限,直到看了东郊和今天的直播。

    东郊重点看下克上的被挑战者。这个世界头一回看到,以旧世界的标准,处于弱势地位的“上”。而“上”自己也知道自己属于弱势。

    于是卫佳皇看到了远胜经典19的极限。他这才意识到原来要这么没下限才能称之为“斗”。

    而今天,葡萄用他们超人的身体素质让卫佳皇真正见识到什么叫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世人所以为的我已经尽我最大的努力,其实并不是。只有葡萄人这样半人半机械的怪物才无限逼近那个极限。

    到了现在,他也知道,诚如朴鹫所言,葡萄这才是“斗”真正的样子。

    别看定庞占尽上风,但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被葡萄拉进沟里。而且不在场上的外表确实很尴尬,有着足球大智慧的他保不齐真想刺激薄礼客他们独立思考。

    朴鹫说的没错,葡萄这样县官现管的机制更适配这样的实战,所以,自己和扒了摸觉得葡萄的方向错了,是自以为是的空想?

    屏幕上的画面突然切到定庞阵营。薄礼客借着关注贾实“疗伤”,把所有人都聚集到了小禁区内。

    高森和石潭两位正经的队长安之若素,并没有怪责这位前德意志大佬越殂代疱。小喇叭在喧嚣的大环境下仍然把外表越骂越难听的话清晰地传了过来,薄礼客烦躁地吐了口痰,然后扒了摸和朴鹫就能看到他的口型一张一合,仿佛被消音,第一时间就看向卫佳皇:“听得见他说什么吗?”

    正看得入神的王秋梅老老实实复述道:“这老匹夫真他妈嘴欠。你们没听见吗?”

    朴鹫倒也不意外王秋梅也能有vip用户体验:整个人都是系出同源的小程序嘛,当然瞒不了他。

    同样是vip用户的卫佳皇便听到石潭说话了:“就这么办。”

    薄礼客有些不可思议:“你刚才有认真听我的话吗?你确定可以照办?”

    石潭白他一眼:“你不就是说从现在开始一切号令听你的吧,就这点破事——”

    薄礼客更不放心了:“不是,你嘴上答应没意义,心里有抵触你们就说,我们就不这么玩,就听那老匹夫的,也是个办法,反正锅是他背——”

    石潭摆手道:“你不用多说了,这件事,我做主了——小高你有异议吗?”

    小高本来就算有异议,打了那么多飞机也没好意思把那异议发表出来。

    薄礼客还是一脸不可置信:“你们真的不是像老匹夫说的,迫于我的淫威?”

    石潭冷冰冰的面孔有疑似破冰的迹象,及时绷紧了脸道:“你都不相信你自己吗?”

    薄礼客叹道:“老匹夫虽然说话的腔调可恶,但大部分都是实情。确实是把我拿掉之后,他们就其乐融融,打成一片。”

    石潭冷哼一声道:“没记错的话,拿掉你之前,还是欧锦赛亚军?之后欧锦赛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成绩吗?跟着的世界杯也不过是四强——”

    薄礼客一脸活见鬼的表情:“我是真没想到,你居然会帮我说话。”

    “我说的也不过是实情。”

    顿了顿,石潭就要拉担架戏杀青的贾实,队长大人如此屈尊,吓得贾公举跟个弹簧一样,打地上跳将起来。

    撤回了做姿态的手,石潭又看回薄礼客:“还等什么呢?打个总结吧,这些你当惯球霸的不会还用我来教吧?”

    薄礼客用才学到的礼节,生涩抱拳道:“承让了。”

    这里面有涉及到定庞的军事机密,卫佳皇不知道为什么之前不管用的vip权限这时又能行了,便听薄礼客训话:“我们说好了,不能再用外表那套,差距那么大,凭什么我们要留一手?该怎么踢,就怎么踢!从现在起不管外表在场下说什么,我们都当他放屁!就当这比分是平局,我们先拿下一个进球!就算最坏情况,大不了让他们扳平,那时候我们再来调整也不迟......”

    这回王秋梅乖乖闭嘴,是卫佳皇复述的,扒了摸叹道:“军师猜的激将法是不是真的不知道,但军师发现的问题,薄礼客们已经发现了。”

    朴鹫倒是无所谓:“无非就是看谁先进球,对双方都公平。反而是让葡萄没有利用外挂取巧的机会了......”

    全场的嘘声中,定庞开始结阵。扒了摸他们发现外表又开始坐回教练席,正美美地吸自己的雪茄。

    扒了摸这才反应过来:“按补充说明,场地边点烟,这还不算亵渎足球?”

    草根联赛就有点烟给关80年的。

    朴鹫耐心为主公解释:“按《规则补充说明》,对社会有杰出贡献的特殊人群享有在球场边上做自己的特权。”

    扒了摸想说要是特殊人群有谁的“自己”是野战,难不成还可以在球场边搞这么辣眼睛的行为艺术?

    卫佳皇则在想神他妈的杰出贡献,倒是旧世界的社会给老匹夫的供果更多,多到老匹夫自己都不好意思,回国前吐了点出来。

    不过外表现在这样享受生活的悠然状态,倒是基本坐实了军师的猜想——之前是真的做了一出好戏。演的时候声嘶力竭虽然累了点,但演完以后轻松啊,全托管给薄礼客了。

    果然,再开球的时候,定庞的精神面貌完全变了,不再搞些拐弯抹角的多余套路,简单直接通过中场,干净利落打到腹地。

    一时没能适应过来的余日感觉自己跟得有些吃力:“甘莫兰把球停好,看来是要梳理下节奏——查密雅!我的天,硬突啊!”

    查密雅的变化太迅疾,党葡鸰想犯规都没能沾到,拉拉米和拉库盆沓关门都没把他关到,两人相撞后,查密雅踉踉跄跄依然向前,得亏桂咨冲出来一个大脚踢出了边线。

    “啊!”

    镜头给到了桂咨的血盆大口,怯生生的菜鸟门将被生活的压迫,也想要在短暂的间隙扮演一下野兽,来宣泄自己长期以来的压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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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裁决天下介绍:
某夜中国男足又遭惨败,一觉醒来大家发现置身于一个荒唐可怕的足球乱世。这里,但凡不在职业足球圈内,人人弱小如蝼蚁,唯职业足球员个个强大赛神明。蝼蚁们如何才能摆脱被奴役的命运呢?请看足球裁决天下。足球裁决天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足球裁决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