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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裁决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零布道     足球裁决天下txt下载     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百六十一 悬崖勒马烂葡萄

    尖锐的嘘声中,定庞节奏放缓,葡萄后场却不得不铺展开,施仙奴和苏连调走了奥孔瓦孜和哈坎,一时间破绽百出。

    依然被无视的李琅雕挂到施仙奴旁边,拖后的鲁孝突然带球向前冲,辛斯特想要拦阻,反应慢了半拍,身后有提塔尔正欲补刀,鲁孝已然分球,本人更加锐利地前插。

    球直接给了助攻的中卫搭档李琅雕,回赠一个四平八稳的横敲,鲁孝正好迎上来,党葡鸰自信满满地做好了连人带球完美铲倒的心理准备,却不防这攻城锤一般气质的大汉身子一闪,居然灵巧地漏了。

    鲁孝这一晃把在党葡鸰身后准备做万能补丁的巴西老乡朱宁霍也骗倒,眼睁睁看着无缝对接的查密雅从眼前溜走,敏捷如他也只能愣在当地。

    这回是真乱了,经验值最厉害的朱老师被摆了一道,应变最强的两个边后卫被南美双拼震住。

    冒失的拉拉米直接被晃倒,悍勇的拉库盆沓压低重心抢上去营救,被查密雅潇洒地挑过头顶,拥有和身高不符的超快转身速度的拉库盆沓正准备不顾一切擒拿这个掸花子的,人家已经送出一记美妙输送,对象是禁区内同样无人问津的高队长。

    福尧信心满满地想要后发先至地将其拿下,奈何高森不停顿回做。

    扈圆枪惊呼:“薄礼客!”

    余日好容易逮着拍了句根正苗红足球大人的马屁:“这真是细微初见精神,朴实无华却见血封喉!”

    同样在禁区里的薄礼客仿若已经吃准部位,暴力射门呼之欲出,在此之前,粉苹果爆发出欢呼,一个奇迹般的紫色身影擦着草皮飞过来,正是沙雅人敬爱的奥孔瓦孜大人!

    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就像那天降神兵,力挽狂澜。

    王秋梅头感觉自己活见鬼了:这家伙是怎么飞过来的?

    卫佳皇暗叹:又到了异能展示时间吗?如果对手是天都土全的水剑王之流,又或者只是和一个强力外援单挑,做到这个份上足够压制,可是今天的对手,确切的说是现在的对手没这么简单啊——你真的不该过来的。

    沙雅人的欢呼声中,薄礼客不慌不忙地临时变招,在此之前,把射门的前戏做足,骗得奥孔瓦孜完全把下身扔出去才转雷声大雨点小的挑传,斜线打向小禁区的无人区。

    球的去向上左近无人,眼看要直飞出底线,桂姿不解其意,第一时间迟疑了,再冲出来拿点的时候,只能看到长发飘飘,球打自己腋下过去,弹地后入网。

    刚才还欢呼,现在只息鼓。

    沙雅人呆了,达卜哑了。

    薄礼客看着苏连,苏连看着薄礼客,犹豫中,两人不约而同向对方竖起大拇指。

    其他的归化大将转身往回走,剩余的三头猪加个门将也不敢大肆庆祝,脸面上看着也有一些小高冷。

    扒了摸忍不住吐槽:“真这么寂寞空虚还是装逼喔?”

    镜头给到朱宁霍,他食指指天示意队友稍安勿躁。

    定庞人行走途中,天命还真鸣哨道:“苏连越位!进球无效!”

    话音刚落,沙雅人欢呼雀跃,达卜再度响起来。

    镜头再找薄礼客,苏连,两人相视一笑,显得是那么的从容淡定。古高等人停步,转身向前走,门将外那三猪一愣,或进或退,照着大将们的移动速速修正自己的站位。

    卫佳皇暗暗纳罕:外表是怎么教育出来这些潜移默化的习惯的?

    回放出来了,福尧,拉拉米,拉库盆沓都压到前面去,便看到苏连那一头秀发果真出现得早了些,他毕竟不具备奥孔瓦孜那种速度,得提前移动,然后就被天命拿到那决定性的瞬间。

    余日说:“我们看朱宁霍正在对哈坎交代什么,看样子朱宁霍在球队的地位很崇高啊,连沙雅心目中的天神哈坎都那么尊敬他。”

    扈圆枪加一句:“同样的神情只有在上一次粉苹果奇迹他看南卫的时候才有过。”

    卫佳皇在其他三人的注视下好不尴尬,赶紧解释道:“这很明显是上面对他们的规定动作好吧?强行刷我的存在感,不许我们懒政。”

    他的这番说辞三人未必用心听,但这么一打岔,让王秋梅没有刚才那么专注,朴鹫也不至于那么绝望,扒了摸开始在别的地方动脑筋——这样的战法固然是不适用我们的,可是对他们就一定是正确的呢?

    时间不等人,旁观的人开小差,比赛还要继续。

    球门球,实力占优的定庞张弛有度,没有过分紧逼。

    苏连和施仙奴还压迫着奥孔瓦孜和哈坎,中路却留了很大的余地,采用了最朴素的倚强凌弱的方式——把选择权给弱者。

    因为这不是普通的弱者,至少在一定程度上还能对自己构成威胁,所以对方的边后卫这两个选项不能选。

    球门球开出来,福尧在中路接球,无人逼抢,他就带球向前,高森为了刷存在感,不合群地积极上抢,被福尧轻松过掉,这下归化大将们的队形立刻变了。

    过人这种事并不难,做这种事的人只有工种的差别,前锋前卫能做,后卫自然也能做,区别只是做这种事的时机和位置。

    后卫做这种事的天然时机和位置都是最差的,人是过了,之后呢?

    归化大将给了你们选择权,你们选择了最差的选项,那就怨不得大家一拥而上。

    福尧面对突然上抢的薄礼客,不慌不忙分拉拉米,有勇无谋的拉拉米穿裆过比自己还高大的曾高娜,古高欲待补刀,拉拉米已先一步出球,球擦古高身而过,但时间差卡得实在,绕是这个前荷兰全能战士也不及应变。

    球给到霍藞剌脚下,面对尤满吉,查密雅这一个半人包夹,稳稳输送到朱宁霍脚下。

    朱宁霍又抢在前同胞鲁孝的上抢之前一脚回做党葡鸰。志在必得的施仙奴满拟这一番自己擅离职守的偷袭会从党葡鸰这里摘到桃子,不料党葡鸰直接漏过,这球往禁区方向滚,未入禁区有拉库盆沓不停球分左路,提前量管够,也不怕自己人为难,因为自己人够快,最重要是无人防守,难缠的施仙奴偷鸡未归,倒给了哈坎狂奔的机会。

    余日猜想:“会是又一次长途奔袭么?”

    不单他这么猜,定庞也这么想,一时间也不管球,大面积切迅疾地回退。

    然后见到追到球的哈坎又懒洋洋打回给原地不动,但无人问津的策应点拉库盆沓。

    沙雅人自然不会嘘自己的大人,大人借机喘息合情合理。曾经的代理教练卫佳皇更是一点不意外:他们本来是有这种基本功,只不过是朱宁霍让他发扬光大。这么明显的优点自己能看见,朱宁霍这样的顶尖高手更没理由放过。

三百六十二 蓄势待发朱宁霍

    意识到葡萄在节能,定庞立刻加**抢力度。不曾想,葡萄对此免疫,应对起来游刃有余。于是,定庞更加落力做强盗,这样倒是有了效果——葡萄人提塔尔被踢倒,天命也吹了定庞的犯规。

    余日继续发挥专业优势,利用高超的意淫技巧生成沉侵式体验,把自己当做外表来猜想:“这个时候的外表一定坐不住了,他会很快做出调整。”

    人家外表恰恰就坐得住,继续抽他的雪茄,看起来逍遥自在。

    扒了摸有些看不懂:“不是,刚才有好几个可以纵向发展的反击机会很不差的啊,别说是这些狂躁的人造人,搁普通人也不能够忍啊?”

    王秋梅欲言又止,想到扒了摸和卫佳皇的教诲,只要朴鹫在就尽量当哑巴,正苦苦忍耐的时候,看在眼里的卫佳皇帮他解释道:“有人在压。他们都听那个人的。”

    那是个巴西人,文武双全的巴西人。不但技术高超,理论水平也无人能及,外表抽雪茄的功夫,他指引着球队前进的方向——而现实里的前进,有的时候需要原地踏步,甚至开倒车,停滞或退后都是为了后续的进展,如果一昧向前,就算有瞬间辉煌,也没法坚持到达胜利的彼岸,因为人力就是这么渺小,不管是不是造出来的人。

    人造人神造人归根结底都是上面的工具人,性能有差异,却无法突破上限。

    那上限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葡萄人的身体快撑不住了。

    在卫佳皇看来,打狂屠天都土全开始,性质就变了,葡萄如果像经典19那样过把瘾就死,沙雅城早就沦陷。但这帮人强则强矣,只有前进档,于是朱宁霍就被安排到了这里。刚好,朱宁霍有了栖身之处,也得到了最大的尊重,更重要的是葡萄拿到了自己的卧龙先生。

    只是,卧龙先生虽然是最好的选择,但他的功能并不是争夺天下。

    朱宁霍虽好,也只能延缓衰败的速度。

    至少,南卫大人是这么看的。

    他还是坚持一开始的观点,葡萄的战斗方式虽然壮烈,但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正如朴鹫对新疆葡萄的定调,它虽强大,却不能用来终结乱世,充其量做一颗斯诺克的黑球,撑到真正被打的球出现。

    可是所谓正确的法子到底是什么样呢?卫佳皇心中并没有答案,但是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大的进步——至少自己有了否定别人的勇气,尤其这个别人还是下克上最强大的践行者。

    这说明了一件最重要的事——自己莫名其妙又恢复了抗争的能动性。

    王秋梅切入的角度很单纯——就仅仅是本场比赛而论。

    虽然单纯,却看得比卫佳皇更深远,越看越是喜欢:他蓄势的法子比我还高明呢!说不定所有人都只看到他的硬钢,和几乎面面俱到的穿针引线,不晓得实际踢一圈下来比我的散步**还养生得多哪!

    恰在此时,定庞毫无征兆地大兵压境,这一次的态度显得尤为决绝:剩下的三猪不足为虑,归化大将们集中力感人,不遗余力后整体速率超快,协作之妙超乎葡萄人的想象。

    很快,即便是熟练工种的葡萄人也招架不住,提塔尔陷入双人包夹,顺理成章的球路全数封死,还没回过神来,球没了。

    高古抢在气急败坏的敌人战术犯规之前直接连线禁区内的曾高娜,老曾再次力压福尧回做,从党葡鸰和拉拉米之间闪出的查密雅凌空抽射,桂姿还没能做出丝毫反应,已经中柱弹出。

    这犀利的反击仿佛一柄绝世好剑生生斩断粉苹果的喧嚣。

    强悍如沙雅人也冷场好半天才又强打起精神,勉强恢复了达卜和喊杀声混响的固定节奏。

    明眼人看得出,葡萄破功了。

    果然,当球门球一如既往转就近,引来了大羊定庞大张旗鼓的高位逼抢。

    没几下功夫扒了摸赞道:“不愧是天命!”

    王秋梅专心看球,朴鹫听不太懂,卫佳皇知道他是赞天命还真是绝对公平,一碗水端得不能太平。不论是抢还是被抢的,稍微有点瑕疵他都不会放过,要么吹罚犯规,要么该不保护的绝不保护,不管你是人是猪,是生造的npc还是重新读档的前代球星,谁也不会有特权,谁也不会有印象分。

    但是,比起裁判,卫佳皇更想称赞的是归化的球星们。

    他们调整得相当快,感觉就是为天命的执法而生的新一代运动员,上抢的时候不带丝毫侥幸,丁是丁卯是卯,愣是要让旁人挑不出毛病——至少是朝这个方向在努力。虽然一开始被天命吹罚了抢断犯规,却并不是操之过急。关键是之后没有因为自己曾经是大牌就心浮气躁,而是拿出无懈可击的动作让天命无哨可吹。

    干净利落的抢断得来的机会,被奥孔瓦孜奋力挡住,次波再攻,最后一击没打好,球权方才易主。

    借助了朱宁霍的暗示,葡萄也算当机立断,球门球改长球。

    曾高娜虽然管用,但不能无处不在,葡萄在第一点上还是优势明显,欠缺的是后续的兵源。

    不得不放弃最舒适的养生传控,却不能放弃喘息,象征性拿下第一点,第二点便即旁落,剩下就是等对手什么时候打过来。

    达卜仍在敲打,呐喊不曾削弱,但场面已经是葡萄被摁着走。

    扈圆枪很同情葡萄:“这段时间主队太惨了,中场都过不了。”

    余日要冷静客观得多:“葡萄这样打要不了多久就会土崩瓦解。”

    猪队友都已经完美嵌入到这波高频进攻输出中。

    已经不是抢断下来的机会,而是层次分明的主动推进。

    也许不比天都土全那样的行云流水,但更加紧凑且直接。去除了天都土全那样为了掩饰衔接的卡顿生造出来的圆润,向前的步骤更简单,但是前进的节奏更轻快,且沉稳。

    李琅雕,尤满吉,高森明明参与其中,目不暇接的轮转换位下,竟然分不清是人是猪。

    葡萄人顾不上人猪之别,跟着人去补,高森就是曾高娜,古高就是尤满吉,傻傻分不清楚。

    高森射门,这次没有打飞机,当着冲过来想捡漏的尤满吉,明明有停球机会的拉库盆沓不敢托大一脚解了出去。

    充实的尤满吉已非吴下阿蒙,接下来的边线球,他的策应也十分重要,参与了一次非常精美的前场串联,一个超级完美的传跑打成,他把球领下来,高速向前。

    然后就是人仰马翻。

    这一次也是无懈可击的抢断,只不过执行者不是大羊定庞而是新疆葡萄的十号。

三百六十三 依然前行朱宁霍

    尤满吉被铲倒的刹那,古高,苏连同时扑向铲落的皮球。距离有远近,起步有先后,苏连近且先飞,来自远方且后发的古高则有意识降速,一快一慢相得益彰,看似有破绽,实际间隔的时间差忽略不计,实在是老成持重的万全之策。

    没曾想那球有古怪。

    明明被铲个实在,否则天命也不会视而不见,按道理接下来该疾滚,然而并没有,球居然被朱宁霍的短腿够着,当即形成粘连,那神奇的巴西小个子,拔地而起,那气场不输参天巨人,起身轻拨闪过先至的苏连,间不容发的当接一个反扣,生生和高古错过。

    苏连的长发和后颈还在高古眼前飘荡,朱宁霍已然笔直向前。

    查密雅斜地里飞铲,朱宁霍急停让过,再起速变斜线,甩掉预备伏击的薄礼客。

    但薄礼客是那么好甩掉的吗?大步流星转身追赶,转身虽慢,位置的优势足以弥补,重型坦克眼见就要把朱宁霍这只弱小的鹌鹑撞个半死,鹌鹑再停且向后,坦克刹车是硬伤,虽然有紧急制动,还是给拉开少许。朱宁霍又变回原来的路线,平行位置靠后一点查密雅将起未起,高古和苏连可没放弃,眼见要胜利会师,朱宁霍就像背后长了眼睛,拉球往斜后一退,半转身对高古,照着高古的正面再次轻拨,高古哪里算的出这个反向变化,虽然力道轻微,却整好连人带球打他内角位置掠过。

    这一过却便宜了苏连。

    幸福来得太突然,但对身经百战的苏连来说,及时行乐才是王道。

    苏连伸脚准备笑纳,他和朱宁霍也算是同期,和施仙奴不同,这位同期的厉害,他是知道的,他的存在虽然处在老朱视线的绝对盲区,却没有掉以轻心,这一脚看似轻描淡写,也是经过足够冷静的判断才伸出来的。

    可是,慢了。朱宁霍比活在苏连印象中的那个更快。

    如果下地应该有了,但占尽优势的苏连很明显不满足于只是破坏,被朱宁霍先一拉绕开,完全地转过身来,背向定庞球门。

    这么一折腾,查密雅也完全能够动起来,志在必得地从背后下脚。这一脚可不是简单的破坏,凝聚了他技艺的精华,又稳又准又狠。

    恰在此时,屁股向后的朱宁霍脚后跟一磕,迅疾转身。

    球穿裆过,人擦肩过。

    瞬间,查密雅,高古,苏连三人出局,后面的李琅雕却发现天赐良机,这一磕乍一看力度适中,但其实已经打入自己的舒适区。

    李琅雕虽然踢球的本事和归化大将比连弟弟都不算,但眼高手低就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他眼是高的,而且不是一般的高。

    这一眼看得很准,朱宁霍球磕得确实有些问题——没有问题,就不能换来刚才的三杀。以那三人之能,杀不死任何一个,被杀的就是他自己。

    李琅雕对自己的眼力是很有自信的,旧世界一度有传言说超级豪门切尔西和皇家马德里抢着要他,如果不是定庞当时的高层敝帚自珍,东帝汶惨案时候的身份已经是英超或者西甲的精英海龟了,他当然相信传说是真的,而且他很理智地断定堂堂切尔西皇马两大豪门之所以这么青睐自己,一定是为着自己这双慧眼来的。

    眼睛以下亚洲不入流,眼睛却是宇宙级,靠着他产生了跨级杀的足球智慧。

    于是他踏前一步,和苏连那自以为是的一脚不同,这叫更进一步,也是关键性的一步——是宇宙级眼光注视下的一步。

    王秋梅摇头叹息,朴鹫顾不上看球心想:你个小钉子,演人类很入戏啊?

    一步踏下去后,那立足点,拨,扣,趟,全免疫,抓的正是气力衰竭的时机,也不怕朱宁霍无中生有,他没有这么夸张的身体素质。急停,李琅雕就更不怕了,除非朱宁霍不怕刚才杀死的三个人转眼就“复活”。

    朱宁霍选择的是扣,那一扣真正地诠释了何为勉为其难,王秋梅却眼前一亮,出口赞道:“绝妙的蓄势!”

    朴鹫完全懵逼:小钉子这是程序出现乱码了吗?

    李琅雕那一刻想到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不骄不躁地去收割自己应得的果实。就在这个时候,朱宁霍明明扣出去的脚和球又发生了一次不明真相的触击,连天命都没来得及记录下来。就见那球生生向后飞起来。

    余日大胆猜想:“朱宁霍把球搓起来——咦,这球怎么向后飞?”

    正后方是苏连领头,积极争取复活的三个亡魂。

    飞的是斜后,一记半高球,辛斯特不停球,空中端了一脚,轻微弹地,变贴地,速度不快,但已经跃过志大才疏的李琅雕,无人妨碍的朱宁霍不需要多久就要追到球,同时,还将跃过中线。

    定庞方面,鲁孝做出表率,放弃上抢的机会,果断下沉,第一个过中线,然后继续往深处落。做出同样选择的是一直回追,却一直被排除在主线外的薄礼客,他第二个过中线。第三个过中线的是最看不起朱宁霍的归化大将施仙奴。

    然后才是带球的朱宁霍。

    第五个是给朱宁霍做球的辛斯特。他的速度最快,很快,苏连三人组已被他们甩开。

    余日有些惊叹:“朱宁霍这一下锐不可当,谁也不敢直撄其锋,合鲁孝,施仙奴,薄礼客三人之力都是先退为敬。”

    话音刚落,打脸的就来了,施仙奴所谓的退不过是绕外道抄到前面然后毅然站定。

    这一次摆定单挑,施仙奴铁了心做朱宁霍的终结者。

    直接抢断或者倒地不起。

    归化编制攥在手上,心已不是巴西心,碍事的对手一定要摧毁。

    风驰电掣的辛斯特已经跑过他所在的位置,他身后的薄礼客和鲁孝倒是不以为意,落位上分了先后,便已足够,剩下袖手旁观即可。

    倒不是对施仙奴碾压前老乡这么有信心,只是他选位极妙,就算过得了他,也过不了薄礼客,更何况看得出来施仙奴这回是动真格了,不是简单选个好位置就算。好位置配上足够重视,幅度不大的战术犯规足以把超水平发挥的来敌压制,有自己二人在后押阵,不用担心天命会吹毛求疵给牌。

    至于辛斯特,如果正在最完美节奏的朱宁霍选择在短兵相接的第一时间传辛斯特,那么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不在一个调上的队友只会做打坏整锅汤的螺丝。

    如果不在单挑的第一时间传,这小子跑这么快,马上也快越位了。

    鲁孝和薄礼客不自觉地效法开场后那段时间的葡萄,把辛斯特亮给朱宁霍。

    传吧,空档喔?

    朱宁霍没有辛斯特快,但是他和球连在一起,随时都能出球快过辛斯特。更重要的是施仙奴已在近前。

    然后,答案揭晓,球没有传给辛斯特,因为施仙奴摔倒在地。

    明明有犯规的觉悟还是扑空,而朱宁霍依然前行。

    薄礼客有些意外,但是他很快做出决断——第一时间迟疑了,所以他放弃截击,他退。

三百六十四 葡萄人怕过谁来

    薄礼客只用了一退,就退出了海阔天空。

    王秋梅看得出这也是堪称完美的蓄势。

    虽然隔屏,卫佳皇还是感到无与伦比的压迫感:同样是最后一条线,曾经超黄金的中流砥柱,和曾经的德意志大佬还是有天壤之别的。

    朱宁霍固然是能量爆棚,薄礼客看样子更是赌上尊严,他和施仙奴不同,旧世界的他在球星之外还是大佬,会有绝对不能败阵的时刻,就会有当下这样强大的气场。

    朴鹫无感,扒了摸则在想:核心说的没错,这个世界的朱宁霍在特定的时段会做出异常极端的输出,感觉上真的超过了旧世界看到的任何比赛画面。所以,薄礼客加鲁孝拦得住吗?

    辛斯特越位与否已经不重要,这势必属于薄礼客和朱宁霍两个绝顶高手的对决——当然也可能只是汹涌的序幕,毕竟后面还有磨刀霍霍的鲁孝。

    朱宁霍急停。

    余日理解不能,又不敢贸然责备:“这......”

    急停就意味着三条游魂即将复活。

    薄礼客很稳,既然已在最优位置上,敌不动我不动。

    复活三人组中当先的查密雅又迫近了一步,朱宁霍竟然向后拉球,隔开和薄礼客的距离,再度拖拍。

    心生警惕本来打算上前一步封锁传球路线的薄礼客注意到半场内唯一的葡萄无球队员是已经越位的辛斯特,还是把戒备留给对手大概率会选择的突击上。

    注意到薄礼客这稳妥应对的古高苏连两人便即改了主意,没有盲从查密雅,各自散开。

    朱宁霍又不是外星人,前有薄礼客,后有查密雅,足矣。

    恰在此时,朱宁霍向右路分球,力道不小。

    右路无人防守,似乎怎么传怎么有理,问题是右路也没有葡萄人。

    这是要解围吗?短期内状态超神的朱宁霍过度膨胀后,终于乱来了?

    沙雅人却在达卜声中欢呼——将出边线的时候,奥孔瓦孜冲了上来。

    刚才散开的苏连本能就是往自己防区落位,提前发觉到不对劲,第一时间保持留在边中结合部的位置区间,同时多退了一步。

    施仙奴刚站起来,高古已经自动往他的防区滑落。

    大众的焦点连天命的镜头都转移到奥孔瓦孜那处。

    疾如风的奥孔瓦孜现在似乎不动如山,球在几乎踩线的位置被他硬生生停了下来。

    有保持一定距离,可进可退的苏连盯着他。

    其他的敌人,薄礼客靠中间,施仙奴在对侧,鲁孝既在中间又靠后面,古高缠着朱宁霍,但这些经验老到的敌人都密切关注着奥孔瓦孜的下一步行动,他们才是真正深入骨髓的不动如山。

    只是他们都没有注意到辛斯特悄悄地往回退,已然和鲁孝齐平。

    突然,朱宁霍甩开古高往前插,因为前面有又退了几步的薄礼客,古高有些犯疑,被拉开至少一个身位才开始追,但追的时候也未尽全力——毕竟这球如果是奥孔瓦孜给脚下,几乎在薄礼客射程范围内,如果是提前量那更是让朱宁霍送死。

    镜头还是找回奥孔瓦孜,之前还装深沉的他不知是不是受到朱宁霍的鼓舞,也动了,他带球向前,速度不算快,兼顾了可控性,藏着多种变化的可能。

    苏连果断地全速迫近,要到近前压下速度,迎来了奥孔瓦孜的单车。

    卫佳皇还是头一回看到奥孔瓦孜的单车,感觉比辛斯特要圆熟不少,但还是难掩这些人造人特有的机械感,就像是ea早期制作的fifa里的技巧动作,招式是认得出来,但怎么看怎么别扭。

    虽然别扭,但在游戏里管用。

    苏连显然识货,没有因为动作僵直可笑就麻痹大意,表情凝重,如临大敌,拿出了旧世界对敌那位同期一哥的专注度。

    巧的是,那位一哥也是因为动作违和才超级难防。他的外号和人造人一样,也是三个字——外星人。

    苏连吃了朱宁霍的亏,就决计不会重蹈覆辙。虽然同为边卫,他和施仙奴不同,倒是和薄礼客相似——不但是球星,更是大佬,在关键时刻,不容有失。

    单车一现,朱宁霍速度不减依然向前,薄礼客和高古交换过眼神,两人瞬间换防,薄礼客跟着朱宁霍,高古往苏连处并作为以防万一的后续保护,后防深处,鲁孝微微下沉。

    单车不见了,奥孔瓦孜突变外线,趟一步,身形暴起。

    苏连没有绝对把握一脚铲断,第一反应也是转身疾退,务求尽量保住安全距离,一旦苗头不对,时刻准备着下地。

    在奥孔瓦孜追上第一次趟球之前,苏连按兵不动,追上球后的选择才是决战时刻。

    苏连预想过最坏情况——连趟,那说不得就要直接干掉,蓄积下来的能量足以办到。

    同为大佬的薄礼客自然看得出苏连的觉悟,所以他对朱宁霍的行为有些奇怪:你往前插个什么劲呢?难道你就这么相信你的机器人队友能够搞定苏连?你以为苏连是我们队那些猪么?

    奥孔瓦孜早于苏连预算半拍追到球,苏连暗赞:不愧是造出来的怪物,身体素质果然牛逼——不过也就这样了,大不了我提前发动,运气好你能造一次犯规,不过,对我们来说,也值了!这一下打断,朱宁霍不可能再有第二次起势的机会。

    就在他算计的时候,扈圆枪发出惊呼:“这是——强行传中!”

    大家这才注意到不知不觉间,这起球点已经接近45度角位置。

    弧线并不好看,只是见高又见远,斜飞向对角底线位置。

    余日看得更远:“这是找辛斯特!他不越位,可是——”

    可是那是鲁孝的防区。

    他想说辛斯特开赛到现在一直被鲁孝完爆。造出来的身体素质在鲁孝面前没有半点优势,技术经验一边倒地被压制。

    卫佳皇却眼前一亮:好坚决!

    动能没有优势,智慧不及敌人万一,那也没关系,只要你有足够的勇气,那就会升华为场上的决心。

    在卫佳皇看来,这就是场上的大智慧。

    葡萄的人造人蠢吗?足球而论,也许是的。博哈尼死得太早,自己才疏学浅,就算有朱宁霍,和真正的职业球员比起来,他们的课时太少,他们还没有完全启智。但是,他们蕴藏在骨子里的迷之自信,是大智慧的源泉。

    不需要太复杂的道理,只是一个简单的套路,只要灌输给他们,或者执行出来,就会触发球场上的大智慧——共识。

    朱宁霍前插,高古薄礼客苏连鲁孝这些名将都看不懂他抽什么风。奥孔瓦孜和辛斯特就都明白了。一个用最朴素的花招掩藏向前的真意为另一个人赢得时间,另一个人退了回来,预备最后的决战。

    现在便是决战时刻,于是他高高跃起,纵使一直没能赢过的鲁孝也跳起来又有何惧?

    话说,葡萄人又怕过谁来?

三百六十五 领先又怎样

    再一次的硬碰硬,鲁孝被撞得一歪,让他非常意外。

    人造人中锋的身体强度鲁孝在实战中很仔细地测试过,也就是和自己半斤八两的程度,配上老辣的手段,足够让人造人跪下唱征服。万万没有想到,这一次表现得如此强硬。

    奥孔瓦孜强行传中的时候,鲁孝已经意识到自己落位的偏差,没有想去拦截,第一时间绕后点,大略的落点一眼就能看穿,遗憾的是,能看不能到,但是以自己的能力,可以无限逼近。

    辛斯特速度位置都有优势,如果他判断准确一定能抢到那最佳落点。从之前的交锋看,鲁孝不怀疑他有这种判断力,所以起跳的目的一开始就不是拿点,而是干扰。因为是门将之前最后一个防守队员,加上在禁区内,不敢太过强硬,技巧为主,力量为辅,算计着不能够把他撞飞,却足够让他发不起力然后被弹开,结果吃亏的反倒是自己。

    其实这也没什么,真正让他不安甚至有些匪夷所思的是他感觉这个球对方完全没有受到自己的影响,刚柔并济的能量似乎被对手全数卸了下来,第一个念头就是:他有用巧劲!力道不大,点的位置够远,而且去向上八成有讲究!

    卫佳皇看到鲁孝落地第一时间就是急转身向中路移动,暗自惊叹:好强的运动能力,好厉害的防守意识,好可怕的应变能力!

    一直一根筋向前冲的朱宁霍突然急刹,靠着腿长优势一路游刃有余跟随的薄礼客瞬间被拉开。

    突逢变数的薄礼客没有盲目跟人,先去确认球的位置,正好看到皮球向禁区弧顶的无人区域急坠。

    余日看明白了:“辛斯特精准的摆渡!这应该是经过多次演练的套路!”

    余日之所以说他精准是见着朱宁霍已经未卜先知地先窜到那个落点,而薄礼客之前一直被他牵着鼻子走,事到临头被他突然改道甩掉。

    然而德意志大佬就是德意志大佬,岂能轻易言败?危急关头,他迅猛如曾经所向披靡的虎式坦克,急扑欲待接住下落皮球的朱宁霍。

    虎式坦克好歹是赶上了最后的战场,矮小的巴西人足尖轻挑,挑过坦克的头顶。

    禁区内的鲁孝正自横移过来。

    扈圆枪赞道:“鲁孝好快!”

    卫佳皇忖道:原来这一挑不是为了薄礼客。

    真正的目标是鲁孝,朱宁霍并没有将虎式坦克放在眼里,他真正忌惮的是第一时间就意识到危险的前巴西老乡。

    这一挑极其用心,不深不浅,不多不少,力道刚刚好,看起来刚刚过坦克的头顶,实际上是刚刚够在鲁孝前卸下球来。

    鲁孝大骇,不顾造点的危险,奋力上抢。这是一个三七开的豪赌,但是他自信以自己的能力哪怕对上强得好像开了挂一般的前老乡,也有把握变成五五开的局面。

    朱宁霍面无惧色,或者说更加坚定,欲待卸球的右脚只见残影,显然是要怒射。

    距离实在太近,以老乡脚法之准,鲁孝顾不得什么三七五五了,鞋钉一闪即没,整个人扔出去,无论如何要阻挡朱宁霍射门。

    “xxx!”

    达卜的闷响声中,右脚的残影现出真实的形态,朱宁霍妙到巅毫地扣过鲁孝,几乎是在侧面擦着他的下身,钻入小禁区。

    明明化作一道紫影,那球和右脚还不肯分离。

    已经鬼使神差冲出来的贾实哪里是对手?被他轻易盘过,然后推进空门。

    王秋梅不禁拍案叫绝:“好球!”

    朴鹫白他一眼,心里骂道:好个锤子!你个破钉子!!

    天命鸣哨确认进球有效。

    粉苹果彻底沸腾了!

    dj开始喊话:“让我们一起呼喊他的名字——朱——宁——霍!”

    余日有些感慨:“力挽狂澜于既倒,这是真球星的作用啊!”

    本来对破钉子不爽的朴鹫看着扒了摸和卫佳皇现在的造型又有些奇怪了:“虽然和我们没有太多的关系,人家进一个球,就算没必要像小乞丐那么浮夸,你们也不至于哭丧着脸吧?刚才没进球的时候都没这么难看的。”

    扒了摸皱眉道:“我是觉得这球还不如不进。”

    朴鹫最近足球观越来越接地气,听他这混账话有些火了:“不进,直接拿给他们打反击挨一个就更好了?”

    扒了摸摇头:“不是,我现在觉得葡萄这个方向就走错了。和之前核心带队打土全的情况不一样,过犹不及的感觉。”

    卫佳皇有些意外:老扒你也这么觉得?

    故弄玄虚的话朴鹫完全听不下去,懒得再问,转向卫佳皇:“核心怎么说?”

    王秋梅也很关心卫佳皇是怎么个变态想法,心道:朱宁霍这个表现这么无懈可击的,就连我也不见得能做到,你们还看不顺眼?

    卫佳皇自己意见都不成熟,不太想和大家分享,说了一个比较直观的点:“以我对葡萄这些人的了解,这次反击后面打成这样,那些人早就该压上了。整个进攻持续的时间其实也不短,但事实上从头至尾只有三个人过了半场,其他的人都在后面一动不动,任整体脱节。如果是有朱宁霍的约束,那至少不应该脱节。”

    扒了摸,王秋梅,朴鹫尽皆默然。

    核心话其实没有说完,但是他们都明白。别说是葡萄人这种特殊人种,任何一个球队有这么好的反击机会,前后不会裂得这么夸张,除非一种情况——真的动不了。

    定庞的移动速度绝对是不如葡萄这些怪物的,可事实上,这次反击,他们一共退了五个人。而葡萄只有三个人敢过半场。

    少打多能够得分固然是一项了不起的壮举,但归根结底只是一次小概率事件。

    比分虽然领先,但真正的较量才刚开始,你葡萄还剩下多少余力呢?

    卫佳皇看得分明,辛斯特能动,因为他防守任务不重。朱宁霍能动,且动得这么精彩,正如王秋梅所说,他一直在巧妙地蓄势待发,然后这次成功的反击等于一股脑花光了积蓄,至少不再剩下多少。奥孔瓦孜能动,那是因为苏连才换上,之前张习雕还在的时间,等于是在养生。再这么打下去,即便是这三个人也会没有向前的余力,一昧缩在后面,以定庞这雄厚的攻击阵容,被打爆只是时间问题。

    哈坎,党葡鸰,提塔尔他们不敢上,八成是因为他们知道再不能乱动。开场那波输出,实在耗损太大。

    领先又怎么样?逝去的能量又不能回来,节能模式又不能开,都不用说还有半场,上半场剩下的时间该怎么熬?

三百六十六 从未有过的窘境

    之后,葡萄果然连半场都过不了,朱宁霍拿球就传,全是安全球,连辛斯特都投入到防守中去。

    沙雅人不再喊杀,因为感觉像是在杀自己。为了呼应达卜的“xxx”,也不能什么都不喊,于是改“杀”为“葡萄”。

    不多时,天命找了个奥孔瓦孜的特写,正借着本方球门球的机会,贪婪地大口喘气。

    球门球不敢就近,福尧来开长球,发出去就没有,没几下功夫又被人家围在门前一顿臭揍。

    达卜不曾停,呐喊也不间断,但渐渐地,大家都放弃了扩音设备的辅助,以原本的音量释放着自己担惊受怕的情绪。

    这是从未有过的窘境。

    葡萄不是没有被动过,上一次狂屠天都土全在绝对大反击之前甚至被对方打出反职业足球常识的十来连发角球,但即便如此,葡萄的战士们也从未像现在这样疲态尽显,即便是最强悍的辛斯特大人都没有想过要掩饰自己的虚弱,一步三摇,仿若伶仃大醉。

    沙雅人虽然不愿放弃希望,但更不愿欺骗自己:葡萄人是真不行了。

    这是最困难的时刻,大家都希望中场休息的哨声能吹响,可是让人绝望的是,每个人都心知肚明,那还早着呢。残暴的敌人,凶狠的反扑远没有结束。

    精神领袖哈坎还屹立不倒,装的像个战神,但明眼的沙雅人都看得出哈坎大人分外惜力,不敢做任何本分外的事情,眼看着对手在本方后场的腹地肆虐,却只能一退再退。

    卫佳皇在想:一来朱宁霍一定教会了他们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二来本性难移,三来不得已为之,因为身体是诚实的。

    扒了摸忍不住发表感叹:“原来人造人也是人。”

    朴鹫插话道:“如果一开场适度周旋,不至于这样吧?这样搞,比核心他们的经典19还不堪呢。”

    卫佳皇不敢苟同:“他们下限太低,不能催动上限,调动潜能的话,会更早被打花。”

    心里在说:只是这样的法子还是不对。到底在哪一个环节有其他不同的选择呢?能依仗的只有潜能,不调动起来,完全无法与强敌抗衡,可是一旦输出,就无法收回。

    退守绝非葡萄所长,对阵天都土全的时候,卫佳皇的设计和本场抢开局的打法有异曲同工之妙,都是卖破绽引导对方进入舒适区,然后进行反杀。但是眼下的身体状况,显然不支持他们玩这么大。从查密雅到尤满吉,每个人都得老老实实跟住,跟不住也得跟。

    好在葡萄及时止损,只守不攻,虽然脚步看着沉重,靠着活动区域的局限性,在移动上并不吃亏。但是作为职业足球的初哥,对方串联出现的套路应对起来就比较吃力,尤其是在换防的时候滞后很明显,饶是定庞也在控制节奏,打得不够直接,门前依旧险象环生,城门失守是迟早的事。就在这个时候,高森一脚绵软无力仿佛回传一般的射门暂时解救了葡萄人。

    桂姿没有放过高大人的施舍,死命地抱住,正准备大脚,左边路闪出空位的哈坎久违地伸手要球。

    王秋梅恍然:怪不得他才是队长,之前看着没有担待,在他们队眼光确实高人一等,留着力等突围呢。

    向前再难也得做,到了当下更是势在必行。

    沙雅人的精神为之一振:哈坎大人终于拿球了!

    拿球没走几步,施仙奴来拦,哈坎强起,走的敌人外线,不知道是不是对手级数不够,施仙奴只是和哈坎擦挂了一下,人就被带到一边,但是却没有倒地,反倒是借势向前。就在大家都看不懂他意欲何为,以为他在装逼的时候,哈坎的前路上尤满吉先他一步把球截走,打往中间,天命却记录下高古的声音:“好球!”

    表情当然也没有放过,完全就像是足球兴趣班循循善诱的教练大哥哥鼓励小孩子那样,对这个稀疏平常的操作竖起了大拇指,好像他做到了特别了不起的奇迹似的,又补充一句:“传的也好!”

    话音未落,他已经把球打向哈坎走后的大片空地,向观众揭开了施仙奴迷之行为的真相——他在做下底传中的准备活动呢。

    追到球后的施仙奴轻轻松松传到中路,可怜福尧再度被曾高娜力压。

    在天都土全一战后找到自信的他还是第一次输得这么体无完肤,在曾高娜面前未尝胜绩。幸好桂咨开挂奋力扑出。

    希望之火被扑灭,又是关门打狗的阵势,而且看得出来,主导节奏的定庞逐渐恢复了元气。

    好容易等到定庞攻门偏出,再一次的球门球,哈坎继续要球。桂咨虽然多了些怯意,球还是照给,施仙奴继续吊儿郎当摆单来防,哈坎仿佛没受过教训,又一次强行突破,这次埋伏在后面的黄雀是薄礼客,眼见就要把沙雅人心目中的这位天神给别下,哈坎险之又险捅了一脚,提塔尔楞楞地要接应,听得哈坎一声大喝:“漏!”

    这一漏把守株待兔的查密雅闪得够呛,便宜了更后面的朱宁霍。

    那之后,朱宁霍原地摆脱掉高森用力过猛的扑抢,即陷入曾高娜和施仙奴的包夹。

    施仙奴倒还罢了,曾高娜之下,朱宁霍那小身板显得尤为可怜,然而身子缩一团,球却牢牢护住,背身控球以一敌二,看着狼狈,却没有丢球,僵持了好一会,才像断线的风筝摔出去,天命却吹罚了施仙奴的上抢犯规。

    卫佳皇暗自摇头:老掉牙的球星战术吗?即便是它,也没有这么依赖一个人的。理论上一个十号位的球轻易是断不下来的,因为他可以在控球和分球之间自由切换,可是葡萄这样的身体状况,是无法切换的,单一的模式怎么撑?最关键的是,这么早就开始这样输出,定庞这些人自恃身份应该不至于废了你,可你要是伤了还能怎么打?

    果然球再次打出来,朱宁霍没有主动要球,提塔尔之流找不到组织,只好盲目大脚。

    无人干扰的李琅貂在后场把球点下来,左右看了看长传打到前场,这一次居然让高森在拉拉米的贴身盯防下把第一点拿到,顺给查密雅后,高森便即前插,葡萄人没有跟,这次倒不是卖破绽,实在是心有余力不足,说不上是好钢,可哪怕是废铜烂铁,也得省着用,比较起来,总要用来应付更棘手的敌人才是。

    查密雅也没有管高森这头带着队长袖标的猪去哪里投胎,径自找禁区里的曾高娜。如临大敌的福尧正把他贴身伺候,可那又怎样呢?

三百六十七 让人绝望全龙班

    备受欺凌的福尧憋着一肚子气屡败屡战。这一次虽然在禁区里,还是不肯退让,只是加倍小心,不单用力还要蓄力。

    虽然老输,可也输出经验来了,点是争不过曾高娜的。这厮不单高大而且灵活,这些自己确实都有,可架不住人家都比自己至少高半档,技巧上更是得管人家叫爸爸,所以与他为敌,不要想着去拿点,点是决计没戏的。

    自己这点足球意识和人家比连小学生都不如,所以胜负的关键不在于个人的得失,而在于后续的制约,点可以不要,但一定不能让他拿舒服。之前又想拿点,拿不到再想着干扰,结果整得人家纹丝不动,到头来什么也没做到。后来面对现实,只求干扰,虽然感觉仍撞不动,但终于有了一些微弱的制约,至少能迫得他转不过身来。

    这一次福尧接触的部位尤其注意,合理部位一贴上,就开始倾注气力,直把曾高娜撞个趔趄。沙雅人登时欢呼一片,福尧更是一阵窃喜,信心爆棚:好歹赢了他一次!我就说嘛!一定是方法不对!和南卫大人教育我之前被李碧静虐应该是一个道理!

    曾高娜和福尧同时落地。曾高娜那庞大的身躯摇摇欲坠,这时候一点也看不出来隐藏的灵活属性,就是一只笨狗熊,斗志昂扬的福尧欲待乘胜出击,这才想到去看球在哪里。

    球正待弹地。

    卫佳皇他们看得分明,曾高娜这一次本可以不跳,结果还是跳了,为的就是不用头而用胸口触球。触球的力道特别讲究,腾空起来尤其小心,甚至比生怕在禁区里犯规的福尧还小心,仿佛那不是被踢的皮球,而是要被他孵的蛋。

    孵蛋的过程中经历了福尧狠狠的合理冲撞,整个人就更狼狈了——虽然狼狈,却保住了触击的力道,然后才借着撞击的力道整个身子扔出去,去迎合之前被撞下的皮球,一条大长腿极其猥琐地去够皮球,够着的时候似乎有用巧劲。

    福尧正看到巧劲搭载于球上,本来会弹地而起的皮球转成地滚,不疾不徐滚向球门死角,速度不快,奈何距离太近。

    笨狗熊绵里藏针的一击偏让桂咨来不及下地,打他旁侧溜进球门线,似乎带着嘲讽,慢悠悠地撞到网上。

    少刻,扈圆枪例行公事地做总结:“比赛进行到30分钟,曾高娜小禁区前一记低射扳平比分!”

    镜头突然打到场边,王秋梅和朴鹫还好,卫佳皇和扒了摸看得心里一寒:不会吧!又要换人了?

    看到外表揽着一个梳着小辫的外国人正面授机宜。

    当然,大家都知道大羊定庞是没有外援的,所以这肯定是一个归化大将。

    打到正面,朴鹫也认识:“甘莫兰!”

    很快形成死球,听余日说道:“有些出人意外,比赛才进行到32分钟,刚刚扳平比分,球队气势正盛,形势一阵大好,也看不出来有伤病的情况,外表居然又做出第二次换人——甘莫兰上,替换下表现中规中矩,正在步入正轨的中场主力尤满吉!”

    卫佳皇暗叹:这老烟鬼真够歹毒的,半场就要葡萄的命吗?

    这回是看清楚了,朱宁霍一声令下,所有人都缩在门前一亩三分地全力死守。

    摆大巴并非新疆葡萄所长,但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余日在为大家解析场上的形势:“甘莫兰上场后,他和高古两个人都是边中自由切换,填充中路的时候,苏连和施仙奴两个边将实现自由度的最大化。如果葡萄密集中路,那么两个边势必放空,这样无论是苏连还是施仙奴那边都予取予求,除此之外还要在中路增兵,这样的情况,毫无疑问,高古和甘莫兰都是中路强有力的补充......”

    这一回倒是让余指导说对了,因为说好听点,外表这就是不折不扣的阳谋,说难听点,老烟鬼就是耍流氓,单双不过。

    36分钟的时候,完全放空的苏连传中,拉库盆沓勉强解出去,又被鲁孝一个大脚端进来,禁区里一阵乱,分不清是敌是友,球稀里糊涂又到了外围,这一回是甘莫兰迎个正着,在禁区外凌空抽射,穿越人从,再度攻破桂咨的十指关。

    余日来得及赞一句:“这就是超级球星的个人能力啊!蛮不讲理又让你无可奈何!”

    打到40分钟的时候,场上有一些转机,虽然不足以支撑葡萄发动反击,但是在防守上的紧急避险机制被激活了,奥孔瓦孜和哈坎等人夸张的急救本领随着体能的储蓄,有了复苏的迹象。以牺牲进攻为代价,换来了防守上的活性。

    对手方面,甘莫兰的加入让定庞整个进攻运转的变化更加流畅便捷,工序上更简化,但效率上有质的提升,套路的切换完全超过了葡萄换防的反应速度。

    但是在这个时候,奥孔瓦孜们完全放弃了不成熟的意识指引,还是向本能要力量,如此一来,很多直切要害的路数反而受到了极大的限制,定庞不得已把更多的输出机会自然而然滑到了无人打扰的舒适区——也就是高队长所在。

    高队长的足球意识在四猪里按说是最高的,私下里也是归化大将们公认实战中用处最大的——猪,唯独一点不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姓的不好,射门老喜欢打飞机。

    这段时间高队的射门机会是很多,堪比旧世界那位外号叫做总裁的天皇巨星,可惜总把握不住,倒是一次次把沙雅人吓得不轻。

    天道酬勤,又或者说是久走夜路必见鬼,上半场快进行到伤停补时的阶段,高大人完成了质量极高的一脚射门,这一回没打飞机,打的是地鼠,地滚球打在拉拉米脚上变向,桂咨神勇地扑了一下,没办法拦住前来补射的苏连。

    天命没有再吹苏连越位。

    3比1,半场结束,拿下两头猪后一身轻的大羊定庞靠着后半程的冲刺,以两球的优势轻松反超。

    比赛画面完了,好半天头大如头王秋梅忍不住说:“还可以这样的吗?”

    他想:这还算是没怎么磨合。妈的可以这样玩,那老子就算拿最近的巴萨也不一定打得过啊?除了门将,一水的人都快换完了。连非欧的限制都没有,五大联赛欧冠也不带这么搞的啊!

    他是真的有些绝望了:我真的注定回不去了吗?早知道是这样,还不如当时直接被打死呢。

三百六十八 葡萄不复存

    当着朴鹫的面,明明看到王秋梅有点丧,卫佳皇和扒了摸也不敢表示关心。

    朴鹫本来就看小乞丐不顺眼,听他这无病呻吟刷存在感更是当他放屁,直接发表自己的结论:“这样的结果倒是遂了上面的愿。”

    卫扒闻言一时都忘了负能量满满的老王,几乎同声问道:“怎么讲?”

    “葡萄覆灭,沙雅城破,等于润滑油给烧干。白筑的队伍不得不给加速抬到主线。”

    扒了摸若有所思道:“不用那么着急吧,毕竟太子那条线还早着呢,现在残联主席都还没当上呢。你不是说,还得来段复健的真人秀,才能顺理成章让他复原吗?复原到职业球员还需要段剧情,从职业球员变成定庞的一哥这又是一段故事——”

    朴鹫止住他发散:“不对。这只是蹴帝的如意算盘,并不是上面的意思。上面并不需要太子这么多此一举的支线。”

    卫佳皇似懂非懂,便问:“那蹴帝要这么条支线有什么意义?反正大羊定庞的实力足够一杆清台,有没有魏廿皋又有什么区别?他总不至于真的是要考虑身后事吧?”

    他可不信一个坐上皇位的足球人有这么高尚的情操,家天下还差不多。非亲非故的事,连尧舜禹的禅让都是吹牛的,粉饰得光鲜,背地里指不定有多龌龊。

    “他当然不希望牌洗那么快,每一局持续的时间越久,他的自主权就越大。但想要持久,内容就一定要丰富。形象工程,太子什么的,各种支线都是必需品。”

    卫佳皇更不明白了:“既然如此,蹴帝为什么要加速葡萄的灭亡呢?”

    “葡萄这种不可控因素肯定是要先行打倒。可以确定凌霹也在夹带私货,她对于葡萄的设定过于强大,你和葡萄的过早相遇也一定是出自她的刻意安排。这些都超出了上面忍耐的极限。蹴帝的手段也还可以,先杀博哈尼,凌霹技高一筹,又安排了你,所以蹴帝后来不是想杀你吗?”

    卫佳皇有些懂了:“你意思我被奥孔瓦孜和福尧从乔尔蓬阿塔救走后误打误撞在唐朝暗杀队的围追堵截下落到沙漠里得救并不是什么小概率事件?”

    朴鹫点头:“我认为,这就是要安排你去粉苹果竞技场见新疆葡萄,完成葡萄的第二次升级。不然的话,那一战新疆葡萄应该已经被天都土全消灭了。”

    “我之后就是朱宁霍?”

    扒了摸恍悟:“怪不得要急着搞归化,而且大张旗鼓弄成这所谓全龙班——搞了半天,就为的是把明年今日变成新疆葡萄的忌日啊!”

    卫佳皇受了启发:“军师觉得上面只希望救星们尽快进主线,而不是让润滑油喧宾夺主?”

    朴鹫赞道:“不愧是核心!全中!”

    在朴鹫看来,不管怎么说,新疆葡萄是一定要尽快退出舞台的。工具球队要为主角的球队腾位置,既然骑龙队已经发出了明确的战斗纲领,新疆葡萄就没有利用价值了。所以,外表上半场就在下狠手。

    现在,葡萄大去之期不远矣,有个问题朴鹫不吐不快:“有件事我很好奇。”

    他是对着卫佳皇说的,卫佳皇便问:“什么事?”

    “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你会不会选择把新疆葡萄作为你下克上的工具?”

    卫佳皇答得斩钉截铁:“不会。”

    朴鹫更奇怪了:“为什么?”

    即便是最近收货了天下第一边卫的骑龙队,如果和新疆葡萄比起来也是那么的不值一提。如此核武器哪点不比草根没有派队这样的渣渣强?

    “因为新疆葡萄没有我的立足之地。”

    朴鹫不懂:“意识太差?”

    卫佳皇知道他完全误会了,解释道:“反了。能力差距太大,我是说我。”

    朴鹫很认真地看着卫佳皇:“那我还有一个问题。”

    卫佳皇让他问。

    “你是真的以我们的目标为终极目标么?”

    这话虽然说的很拗口,但是懂的自然懂。

    “我们的目标”便是屠龙。

    卫佳皇点头。

    这次回来,至少有一点是不同的。他知道很滑稽,很不现实,但他确定要去做。

    至少,这是终极目标。不管自己最后实际上倒下的距离有多短,目标一直在遥远的屠龙杯顶点。只有占据了顶点才能见到目标。

    朴鹫倍感欣慰,他看得出虽然核心远比自己懂球,但对比赛的观感应该和自己大同小异——所不同的是折射到自己的前景,他北朴很绝望,而南卫却还在琢磨,或者说还在挣扎。

    既然核心没有绝望,那自己何必庸人自扰呢?

    朴鹫心情瞬间轻松下来:“你们怎么看?”

    王秋梅这次学乖了,知道这你们不包括自己,把嘴巴严严实实闭上,仔细地端详着卫佳皇:你居然没有被打击到?你不会认为主队还有赢的可能吧?

    卫佳皇道:“输多输少的区别。”

    扒了摸完全赞同:“附议。”

    王秋梅想说,他们都赢不了,你们做这些事还有意义吗?

    朴鹫叹道:“就是可惜了这座球场。”

    球场不可惜,球场的座椅在这个乱世尤其珍贵。

    唯有粉苹果竞技场。

    绝见蒲团,无需跪拜,坐着看球,坐着敲打达卜,坐着呐喊助威,坐着喊打喊杀。

    这里守护着平等的奇迹。

    一直以来葡萄人在这里不停息地死斗——是的,正是死斗。他们没有挑战对象,死斗源自他们的设定,是他们的宿命。其他的地方随便做什么都可以,唯独在粉苹果,他不能败。

    粉苹果可以没有蒲团,沙雅城可以对天命的精神控制完全免疫,再美的女人在沙雅城也绝对安全,新疆葡萄的足球大人聚在一起便拥有全蹴国最强的神通,这一切都离不开一个前提——粉苹果竞技场的新疆葡萄不能失败。

    一旦失败,特立独行的沙雅将会遭到天命最残酷的反噬。

    这是蹴后的诅咒,也是她的绝对领域。虽然伊人不再,谁都不能更改,天命也不能。

    一旦输球,城会破,葡萄的足球大人会变成废人,沙雅人的自我不复存。

    秋后必然算账,所有人都逃不掉最大的罪责——亵渎足球。

    再有45分钟,这里将会沦为废墟。葡萄的废人们,再不能保护大家,所有人都会迎来天命的制裁。

    对足球没有敬畏之心的愚民们,将会在恐惧与服从中度过余生。

    现在的粉苹果竞技场并没有人打鸡血,卫佳皇看到了市长,看到了帕尔哈提,又看到了大夜夜,但是他们都神情呆滞,嘴巴张开着,似乎在做口型。

    这样的南郭先生有很多。

    “xxx!”

    “葡萄!”

    越来越弱。

    沙雅人从葡萄人身上看不到一点希望,这样的事还是第一次发生,也是最后一次。

三百六十九 只调一次的葡萄

    下半场即将打响。双方都没有换人。

    dj在装死,沙雅人继续机械重复着两种声音的切换。

    达卜的“xxx”之后便是“葡萄”。

    开场在即,不知是不是回光返照,沙雅人恢复了往昔的激情,无敌小喇叭的加成效果开始出现。

    曾高娜踢给高森,施仙奴,苏连同时前插,再就是查密雅带球向前。

    晃过辛斯特,又过提塔尔。

    扈圆枪意识到不对劲:“和上半场比葡萄防线好像开始朝前顶了?”

    余日不以为然:“落后两个球,不顶还能怎么办?只是对手也不满足于只进两个球,贸然削弱留守兵力,葡萄这样不太乐观呢!”

    好在提塔尔之后没有后来人,大家都怂得很,立即龟缩起来。

    刚开球,查密雅他们还是相当谨慎的,组织了一个很繁复的推进,已经不再给高森面子,最后由曾高娜完成头球攻门,直接出了底线。

    葡萄的球门球,定庞很人性化地整体稍退。

    余日很意外:“福尧在要球?”

    大概意思就是上半场被操得那么惨的,感觉信心全无,现在居然敢拿球了?难道是打算自暴自弃了?

    卫佳皇知道余日到底也曾做过国脚,骨子里还是瞧不起这些歪门邪道,压根就不相信他们有基础的自我调节能力。

    他虽然也看衰葡萄的前景,但他相信在正常唐朝级别的压力下,后场球走起来还是一点问题都没有的。

    福尧拿了球,拉拉米就拉边,吸引曾高娜上抢假装要打给拉拉米,却斜传给前方的党葡鸰。

    外表这时候居然没有抽他心爱的雪茄,大手一挥,就见清一色的归化大将们一拥而上,先礼的流程过了,轮到后兵。

    葡萄队的体力恢复了些,居然还敢继续维持刚才的节奏在后场传递,只是大将们联手非同小可,局面异常凶险。

    就在此时,葡萄的传球速度突然加快。霍藞剌,辛斯特,提塔尔相互连续一脚出球,靠着速率避开了定庞的高频逼抢,但是再到提塔尔处,已无法故技重施,霍藞剌,和辛斯特的站位已经被封住,远端的策应点更加没戏。

    没曾想提塔尔还是传了,左近不知什么时候冒出个朱宁霍,他穿裆过气势汹汹的施仙奴,补防的甘莫兰欲待截击,却被他就着身侧的缝隙塞给霍藞剌,甘莫兰刚转过身,古高已经扑上去,却被霍藞剌找到辛斯特,再围辛斯特的时候,已经把霍藞剌和提塔尔堵上,结果又把朱宁霍空了。

    借着第一个扑的高森被摆脱,薄礼客和甘莫兰已经形成双人包夹,且预备上动作,朱宁霍已然出球,打靠本方左侧的纵深,施仙奴正好失位,就见哈坎大步流星的追上那个提前量,冲过中场。

    哨声响起,哈坎被撞在地上,天命吹罚鲁孝犯规,并且给了他黄牌。

    粉苹果竞技场的人们这才真正活过来,dj喊话:“卢西奥去死吧!”

    全场高呼:“卢西奥去死吧!”

    前场定位球,外表再次挥手,只是这一次是招呼全体再往深处回撤。葡萄的身高优势太过明显,不得不防。

    朱宁霍一个人站球前,剩下的人几乎倾巢出动。一个福尧不是曾高娜的对手,但还有拉拉米,拉库盆沓,辛思特,提塔尔,霍藞剌,哈坎,甚至党葡鸰和奥孔瓦孜都是牛高马大,弹跳惊人。

    大羊定庞不敢怠慢,不但全员回收,而且几乎人盯人。讲到定点防守,高森,李琅貂这两头猪就大有用武之地,反倒是施仙奴对位哈坎太吃亏,派了李琅貂去贴,让老施相机行事,成为唯一的自由人。

    球开出来,一心成事的葡萄身体占优,只求坏事的定庞立场占优,争抢中,旗鼓相当,都有人摔跌,天命鸣哨吹罚葡萄抢点犯规。就见朱宁霍也是一挥手,葡萄全员井然有序地撤退,还是迅速进入守势。

    看到这一幕,卫佳皇突然有了不同的想法:好像我们之前的论断太武断了一点?仔细想想,我们看问题的时候还是难免刻舟求剑之嫌。黄气飞和外表的分别吗?似乎这也不该是核心的问题。别的不说,这个世界教练在实战中的角色定位真的需要那么重要吗?用外表来压黄气飞乍一听还很有道理,其实是跑偏了吧?就拿天都土全那一场来说事,胜势在握的土全玩砸了,能说是黄气飞不如自己么?

    话说自己在粉苹果竞技场真正又干了些什么?画龙点睛四个字应该还是当的起,问题是怎么个点法?不就是让葡萄人进一步认识了自我的价值吗?归根到底,之所以有用,是因为这个认识是完全靠他们自己实现的,说穿了,真正难得的是在核心的实操环节,自己什么都没有做,也未必按自己的意思来,所以在比赛出现转机的环节中,他们原生态的应对才让对手不及反应,兵败如山倒。这不是黄气飞和外表的分别,换成外表在那样的处境下也来不及。归根结底,在场下挥手和在场上挥手是隔了一层。足球要是这样斗的话,教练真的重要吗?甚至某种意义上说,他们会不会反而成为累赘?

    同样是挥手,外表在场外挥手,朱宁霍在场内挥手,应该是不一样的效果吧?

    正想呢,在沙雅人震天响的嘘声中,大羊定庞又攻了过来。天命在细节上真的做得非常好,粉苹果明明那么吵闹,卫佳皇四人还能听见朱宁霍的叱喝,就见查密雅在霍藞剌和辛斯特的双人包夹下倒地。哨子吹了,查密雅人虽然倒了,但是球权没丢,可以就地罚球。

    王秋梅轻咦一声,这回忍住没有在军师面前大放厥词。

    扒了摸已经说出来:“奇哉怪也,这个时候葡萄防守队形出来了。早干嘛去了?难道和钢材城纳瓦斯一样,得丢球才能触发最高防御状态吗?”

    卫佳皇看得出王秋梅忍得很辛苦,所以自己虽然不太确定,还是说了:“应该是重新调整了战术的原因。”

    朴鹫不解:“还是扒总刚才说的,既然可以调,早些时候为什么不调?”

    扒了摸白他一眼:“你这臭毛病还是没改,能不能把人当人看啊?上半场动都动不了,怎么调还不是白调?”

    卫佳皇这次没有苟同扒总:“我觉得应该不是这个原因,硬调也是可以的,只是葡萄这种单线条只能调一次。一定要选的话,也不能在中场休息之前。”

三百七十 拖家带口战全龙

    朴鹫明白了:“你意思理论还有希望,但是如果过早暴露就彻底玩完了?”

    卫佳皇反问他:“军师,唐朝联赛能换几个人?”

    这当然难不住第一智者:“三个!核心,拜托你上点心!”

    蛇鼠一窝的扒了摸帮核心说话:“核心只需要了解屠龙杯换几个人就行了。”

    卫佳皇皱眉道:“三个人的话,那就还能换一个,既然高森戴了队长袖标,大概率不会动他。”

    朴鹫听懂了:“你的意思是会上石潭?”

    扒了摸正在看手机:“替补里除了石潭都是正经的全龙——不对,是名副其实的全华班了。”

    跟着,扒了摸就说了句实在话:“在那之前,你得先保证不会被彻底打爆,要不人家换谁不换谁都关你**事。”

    和上半场不同,葡萄没有一昧回缩,定庞的纵深球路选择很多。

    中路带球的施仙奴挑传直接找到曾高娜,福尧紧紧贴住。

    两人相撞,福尧的发力点找得极好,使得曾高娜身子剧晃,便即缠上,迥然不同的防守节奏还没等曾高娜适应过来,下方一个矮小的身影钻进来,可怜曾高娜重心还不稳,球已经被那穿着十号的小个子抄走。

    查密雅哪里肯放他走,先一步横在面前,摆定了不让人过去。

    只见朱宁霍速度不减,照着前老乡疾奔。

    即将交锋的一瞬,球分出去,人却没有前插,就这么立在原地。

    王秋梅心中一凛:又在蓄势了!

    接球的是党葡鸰,不停球,仍然找施仙奴去中间后留下的空地,还是哈坎拿着球就往前冲。

    面对同样的套路,定庞也不着急,有高古横移过去笼罩。

    哈坎就此缓下来,高古也不进逼,不远不近威慑着。哈坎突然再起,高古全速去封,去势甚急,逼得哈坎急急扣回,横向上薄礼客扑过来,眼见陷入绝地的哈坎脚后跟毫无美感地用力一磕,后面有拉库盆沓,有高森去逼,直接被过掉,藏后面的查密雅补刀的时候被拉库盆沓轻拨绕过。老查身后又是朱宁霍接着,不停球调对侧,奥孔瓦孜连停带挑,过苏连的强顶用速度强吃。

    当然,一马平川的好事并没有发生,苏连之后还有甘莫兰,奥孔瓦孜看样子没把前世界冠军当回事,像是要一锅端,甘莫兰倒是无所谓,你要这么直愣愣地过来我收割了便是。但是即将对上,甘莫兰意识到不妙,旁边有个后来居上的不速之客,来得好快,愣是超过了奥孔瓦孜。这时候已经没法后悔,只能把眼前人封死,然后,眼前人果然是照着不速之客的去路分球。

    余日险险赶上这个场景:“一防二啊,真难为甘莫兰了——要单挑了吗?”

    拿到球高速前进的辛斯特单挑迎面高速上抢的鲁孝。

    沙雅人叫嚣道:“宰了卢西奥!”

    两人都选择了单刀直入的战斗方式,拼的仿佛就是速度和反应速度,还有决心。

    速度,辛斯特赢了,反应速度辛斯特也更胜一筹,但最后赢的却是鲁孝。

    靠速度的双杀,辛斯特赢得变向的空间,先一步做出变化,鲁孝确认了他的变化,直接铲断。

    扈圆枪感叹道:“辛斯特还是和郑掷亿有一段差距啊。”

    这点余日完全同意:“身体素质,郑掷亿输给辛斯特,但是论战斗技巧,还真的不是一星半点。辛斯特在鲁孝面前完全就不能打——这样对葡萄很不利啊,本来局面就不占优,好容易出来的单对单的机会你又被全面压制——”

    扈圆枪适时捧哏:“这也在射门次数上可见一斑,打到现在,葡萄只有四次射门,定庞都快接近30了——”

    余日默契地接下去:“是啊,控球时间让出去并不意味着你就被动,但是葡萄现在的问题是连门都射不了——”

    不爽第一cp论调的王秋梅忍不住小声嘀咕了一句:“抢断增加了。”

    朴鹫第一次不觉得破钉子讨厌,居然情不自禁点头道:“是啊......”

    扒了摸忍不住问卫佳皇:“朱宁霍坐镇指挥的关系?”

    卫佳皇手一摊:“其实他也没怎么指挥。”

    就在这个时候,深入敌后的高森落单,只是这也是一个一对一的良机——“良”只对守方是。

    刚才鲁孝怎么欺负辛斯特的,拉库盆沓就怎么搞高森,球铲出底线,习惯性举手,示意这球最后是砸老高脚上出去的。

    接着死球,卫佳皇便又补充:“老式的十号位打法,有别于马拉多纳那个时代的球星战术,其实就是一个场上的教练。没有特殊情况,他也不会刻意发声,但是他光用走位什么的自然就限制住其他人该怎么踢。”

    扒了摸皱眉道:“可朱宁霍以前不是这种调调啊,我印象中,包括你带葡萄那场,他就是一个永向前——”

    卫佳皇指了指电视:“但现在这个造型有点像,他一直串着在走,管得很宽——”

    朴鹫旁观者清:“单针对他一个,定庞就需要了好几个人,这样一来,其他人的压力就会轻很多,所以刚才能很轻松打出突围来。”

    卫佳皇偷偷看了眼王秋梅,然后说:“现在看是这样,问题是不知道能持续多久。”

    王秋梅没有注意到卫佳皇先看了他一眼,提醒核心道:“他活动范围虽大,但消耗很小的。”

    卫佳皇心道:就是因为你在意的点居然是这个,所以这是你绝对干不了的活啊。

    嘴上避重就轻地说:“最大的问题不在于体能,而在于算计能不能跟得上。这才刚开始,往后只会更复杂。先不说他是不是半吊子,如果单体打不出优势,再能算计的人也吃不消。”

    扒了摸点头道:“确实,现在说穿了还是只能靠空位。人家也不傻,等填好了,可以发挥的余地就不大了。”

    说话间,朱宁霍在后场护球,薄礼客和苏连两个大佬夹击下,勉勉强强撑到了天命哨响,吹的是苏连踢人。

    卫佳皇叹道:“还是有点勉强啊——各方面来说。”

    有的时候,不一定是算计跟不上,而是计划中的美好和整体的衔接对不上。个体是想要掌舵,船也努力想被控制,但事情不是想就能做好的,在实战中,更重要的是你面对的是什么。

    看起来,朱宁霍的算计是没问题的,不像是半路出家功能在先天上就有严重局限的改装产品,也不是旧世界王秋梅这种被捧上神坛的跨界组织王,他在承上启下拖家带口方面的经验值足够丰富,葡萄自己也绝对信任他。可他面对的是定庞,无限接近“全龙班”的定庞,光是普通的算计还是不够的,至少现在就已经非常吃力。这不过才刚刚开始,指不定后面还要出什么幺蛾子。

三百七十一 亲力亲为对无为而治

    余日有些破音:“施仙奴上手也没拉住!”

    朱宁霍正挂在葡萄左边路疾走。

    扈圆枪在补充:“高古也被过了!”

    好在高古不是普通的脆败,朱宁霍人球虽然过去,却被李琅貂撞倒。天命吹停,但没有吹李琅雕犯规。真凶是高古,虽然动作隐蔽看着也没能阻止朱宁霍的突进,明察秋毫的天命却没有放过他。

    任意球还是间接来发,葡萄大兵压境,长人林立,让定庞倍感压力,这一次争抢的时候没有被天命打岔,拿到球的却是贾实,第一时间想要抛掷发动快攻,却发现葡萄的人比自己的队友更快,第一时间给不出去,只得老老实实等对方落位后,再层层推进。

    “杀了卢西奥!”

    沙雅人的鼓舞下,后场持球的鲁孝意外地遇到了气势汹汹的奥孔瓦孜。鲁孝初时不以为意,你来得有多猛就有多容易被摆脱,顺势过掉的一瞬间,心生警兆,惊现朱宁霍,总算他反应还快,一脚破坏。

    葡萄的边线球扔进来,党葡鸰在中路拿球,查密雅刚逼上来,党葡鸰就作势要传朱宁霍,查密雅身形不得已一滞,党葡鸰抓着这个空子就把他过掉。查密雅哪里肯认输,急追上去,结果没防住球折回去找朱宁霍。

    撇开查密雅这个大麻烦,朱宁霍换边走,薄礼客迎上来,直接被穿裆,施仙奴来补防,又被顺过。

    连番被料理,心气都快没有的施仙奴,连犯规都忘了,灰头土脸地就让人掠过,一直被沙雅人诅咒的鲁孝及时地迎上来,眼看没辙的朱宁霍就势送直传,辛斯特全速去碾,位置在前面一大截的李琅貂,生生地被他追成二分之一球,只恨在底角的位置已然气短,不够做多余的动作,只能先李琅貂一步把球踢回,前插的朱宁霍被鲁孝紧紧跟随,鲁孝却不知自己是被带跑的那个,这球不是给朱宁霍的。

    球将出未出的禁区的时候,领先魂不守舍的施仙奴半个身位的哈坎抡圆了就打。余日,扈圆枪异口同声惊呼:“好球!”

    其实好个屁,哈坎兴奋过头,把球打飞了,只是把贾实吓得够呛。

    球虽然没有进,事情却没有完,看到苏连和薄礼客同时冲向鲁孝,扒了摸一阵窃喜:终于要内讧了么?三大足球强国现场演绎球场暴力么?

    卫佳皇却看得很认真,他注意到,薄礼客和苏连虽然来得甚急,但神色凝重,看得出来是很冷静的,而且确切想要说些什么,更重要的是,不光是他们两个人,查密雅拉着施仙奴也在向他们靠拢,一边靠一边也在交流。

    卫佳皇在想:这么及时的临场矫正吗?

    镜头给到高古,他犹豫了一下,走近高森,有说了几句话,高森连连点头,这一系列内部交流天命倒是把音都给消了,跟着就见高森在向李琅貂挥手。

    外表正抽起他心爱的雪茄,看着很是悠闲。

    卫佳皇暗叹:我都看得出来,这老鬼又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定庞居然借着球门球的机会连成一线,虽然没有聚在一起,但似乎在很短暂的时间,完成了通气。鲁孝和苏连薄礼客之间并没有发生足球强国之间的火并,是最快达成共识的。球门球很快发出,贾实仍然就近,鲁孝拿球控制节奏,只是这一下稳了很多,仍然留在前场骚扰的奥孔瓦孜,见状也不做无谓的尝试,悄悄回撤。

    战火很快燃烧到葡萄半场,但是和刚才不同,节奏放缓,传递上更稳,没有尤满吉,整个中前场短板又少了一块,高森在衔接上没有太大的硬伤,保证了整体进攻运转的流畅性,只苦了葡萄再难轻易抢断。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朱宁霍的影响,葡萄整体队形压制着上抢的冲动,半主动半被动地回收。面对敌人在这种情况下暴露出那些显而易见的破绽,定庞也不急于打穿,把球牢牢控制在脚下,消磨着葡萄的耐性。

    很快,急躁的拉库盆沓在中路踢倒了施仙奴,送给对方一个位置极佳的任意球,20米开外。

    粉苹果竞技场一下子安静下来,达卜也不敲了,大家都在祈祷这球让对方那个喜欢打飞机的队长来罚。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站在球前的是查密雅,薄礼客,高古。

    桂姿正紧张兮兮地布置人墙。

    余日感叹道:“石油走后,这个稚气未脱的小子被迫要独当一面。我记得他以前指挥人墙都指挥不动,现在看起来似模似样啊。”

    扈圆枪赶紧补充:“不止是这样,前几轮,他还经常手抛球抛不利索呢。”

    最后罚球的是查密雅,中柱弹出。

    完事后,定庞人也不走,留在葡萄后场。薄礼客和苏连连同高森都在喊话,鲁孝一人压线,连李琅貂都在前面。

    这些细节和外表无关,他正闭着眼睛享受生活。

    达卜敲起来,喊杀声却没有出现。

    “xxx”后又“xxx”,沙雅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些什么。

    镜头找到赵夜,一张涂得血红的大嘴闭得严严实实。

    闭嘴——几乎所有的沙雅人都是这样。

    镜头又找到托木尔峰那位女神,这时候她忘记了曾经立誓要对抗这个足球乱世的踌躇满志和自信,似乎忘记了自己仙家的身份,再没有沙雅守护神的担当,流露出一个普通弱女子担惊受怕的愁容,不知不觉靠在身旁那个大汉的身上。

    那大汉太过高大,这一靠不过及胸。镜头又找这大汉的面目,他倒是老神在在的,没有什么忧患意识,最重要的是他和沙雅人不一样,他嘴巴可没闭着——确切地说,是嘴巴没有闲着,正大口大口吃着西瓜,一面吃,那分不清是西瓜水还是口水的水滴,落到胸口的女神头上,甚至脸上。

    女神太紧张了,没有察觉,他就还大大咧咧吃着,也没说帮自己的主人擦一下。

    扒了摸苦笑:“这哈德瓦的设定是像李元霸样的傻子么?还好我没真的去沙雅挖墙脚。”

    余日在做换位思考:“这种架势,还是开大脚吧。”

    扈圆枪提醒搭档:“可是葡萄一贯有些不按常理出牌——”

    余日很笃定:“那是以前,以前没有朱宁霍。很明显,朱宁霍就是现在葡萄真正的教练,而且他比场下的教练管得还宽。”

    卫佳皇忖道:这倒是说的没错。也不知道这一回教练会做什么样的选择。很明显他不是那种安分守己的经典十号位,但是比旧世界的王秋梅要更了解世间疾苦。所以是选择余指导的安全法,还是冥顽不灵的永向前呢?

三百七十二 达成共识破高位

    葡萄做出了卫佳皇没有料到的第三种选择——就近。

    最近的还是拖后的福尧,还是高队长来搞他,这一次可不同以往,虽然高队长还是以往的老高,还是那么容易被摆脱,但是那之后,就会撞上曾高娜,所以福尧没有过人,第一时间连线左近的朱宁霍。查密雅已经贴上来,不让他转身。

    趁着双方陷入短暂的僵局,余日赶紧来科普一波:“连续过人在旁观者看起来最难的是持续发展,其实真正最难的是第一次过人,第一次过人完成的瑕疵越小,可持续发展的概率就越大,后面反而迎刃而解——查密雅看得很准啊!管你今天状态有多好,就让你第一下过不成!”

    说话间,背身的朱宁霍已经把球挑起来,胸口一挺,算是暂时控制住。

    扈圆枪顾不上搭档在兴头上,插话道:“挑球过人这不是查密雅最擅长的路数吗?”

    他意思应该是想说朱宁霍慌不择路下班门弄斧,简直是自取其辱。

    扒了摸忍不住点头:“同为掸花子的巴西人,确实黑娃要厉害点。就好像罗纳尔多掸不赢德尼尔森。”

    卫佳皇表示反对:“重点不是比谁掸的得好,谁挑起来都不好防,也都不好控制。比的只是你触击来变得可控的那下,有那下,你才可以挑得看起来更随心所欲一点。”

    说话间,球已经被朱宁霍倒钩,致使其高飞过查密雅的头顶,身后一段距离的拉库盆沓不用起跳,脑袋一扭,球已飞向葡萄右路奥孔瓦孜侧,苏连正疾奔而去,完全不给奥孔瓦孜调整时间。

    奥孔瓦孜不停球往斜线垫,又是朱宁霍空中卸下,背后跟的不再是查密雅,他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眼看着要和背后的甘莫兰正面相撞,轻击,穿裆。甘莫兰反应也算快,把他硬架下来,球过人不过。

    天命给了葡萄的后场任意球,朴鹫问卫佳皇:“这算是把高位破了么?”

    卫佳皇皱眉道:“看他们怎么想了。持续这样输出,朱宁霍也不是铁打的金刚,很快就会虚脱。但是只要犯规不及时,让葡萄逮着一次,就能打穿。”

    朴鹫更严谨:“那也得形成打穿的事实。否则人家凭什么退?”

    卫佳皇承认:“确实如此。就现阶段,只靠朱宁霍一个人,他们也不会怕。就算放倒了,也够不上红黄牌。”

    朴鹫想到了狂屠天都土全的案例:“和你导演的那次主要差别还是在单体上。现在一对一没有优势,什么都改变不了。也就是他个十号靠着格局的优势能够在局部战里维持不败——我之前查过那查密雅以前也是标准的十号位,甚至不如说,他比朱宁霍更地道,怎么这会感觉完全在境界上居于下风呢?”

    卫佳皇若有所思道:“十号位这不是单纯靠个体的视野能驾驭好的,就算有个人能力的人上手容易,他本质还是植根于体系,至少是建立在大家共识的基础上。表面上看是他一个人在带球队,但其实葡萄这些人完全是作为他的辅助在运转。”

    朴鹫追问:“可是你们不是都说葡萄人在意识方面和这些正经的职业球员比起来根本起不了任何积极的作用吗?”

    卫佳皇想了想还是决定用军师可能最容易接受的说法:“他们不需要思想,只需要通过习惯去执行,只要执行了,就会帮他排除一些不必要的选项,这样,他在构建思路的时候就可以少走弯路,效果上就是走捷径。”

    朴鹫恍悟:“所以查密雅的队友太强,反而会导致在选择的时候出现冲突,缺乏效率甚至错失掉绝佳的机会,而他在非但得不到更可观的援助还处处受限的大前提下,自己需要独自解析的信息量会更大,最后做出的选择就稀疏平常了——”

    说话间,球还在葡萄后场。和天都土全那时候不一样,一来有石油,二来也是最重要的,即便是后场任意球,尽管朝前放提前量,因为个体占据绝对优势,并不需要太复杂的手段就能形成攻门。

    今天个体不但讨不到好,还处于下风,实在不敢轻易丢失球权。没有直接向前的威胁,定庞果然就像朴鹫想的那样,持续高压。朱宁霍能利用十号位占据的高度,生造时间差,但是始终不能对对方构成伤害,或者在那之前就已经被放倒。相反,策应稍有差池,就让对方在前场反抢成功,一波快攻打到门前。几经波折,死球有了,球权还在自己脚下。

    镜头给到朱宁霍,看的出来,这段时间累得不轻。再能蓄势,也经不住反复躺下,每一次从地上爬起来,都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朴鹫难得对足球人表示赞叹:“打到目前为止,0失误啊。”

    扒了摸为智者科普:“所有人在第一次失误以前都是0失误。”

    如果是葡萄领先,这样周旋下去还有意义,可惜落后的就是他们,而且落后的还不止一个球,这样搞下去,不过是苟延残喘。

    现在福尧在中路要球这条路已经行不通,试着换过拉库盆沓,和拉拉米,也行不通,对面把这三个中卫掐得都很死,桂咨胆又小,这种时候还是只有找哈坎。

    施仙奴顶上来,哈坎斜传,党葡鸰前插。

    党葡鸰本来准备得好好的,刚拿到球不防形如鬼魅的甘莫兰和高森已经贴面,仓促下乱踢了一脚,也不知是踢到面前哪位的身上,眼看着落地之后要出边线,施仙奴和察觉出事高速回追的哈坎都在抢这个落点。

    施仙奴到底还是快一步,哈坎追得太急,已经不能刹车,正好被施仙奴连停带过。

    包抄点一时还没有落位,倒是葡萄在底线的防备有些松散,正准备沿着那条线一口气冲进禁区,朱宁霍冲过来补防。刚才被羞辱的怒火,瞬间重燃,施仙奴决意用这次一对一让朱宁霍加倍奉还。

    他很认真地踩了个单车,朱宁霍却视而不见地冲过来,再想来个周全的变化已经来不及,靠本能向内侧一拨,被朱宁霍看得真切,伸脚一扫,连人带球,给搞在地上。

    朱宁霍是真没劲了,尽管天命没有吹停,他却没有拿球就走,照着近前一个紫衫人随意捅了一脚,然后大口喘气。

    沙雅人憋得太难受,也不管核心已经走不动了,高呼接球人的名字:“哈坎!”

    哈坎也是死脑筋,拿球第一时间还打给拉拉米,然后前插。

    所幸此一时彼一时,这个时候拉拉米的身边只有高森,而甘莫兰本来是准备扑哈坎脚下球的。

    目标是球就逮不住人,再者前插本来就不好逮,关键是传球那条线能不能掐死。不过这种事指望高森来做好就有些强人所难,于是这次传跑算是成了。

    甘莫兰跑过头,高森当了个桩子,施仙奴还在地上,哈坎一个人在边上跑。

三百七十三 不准他们再动你分毫

    哈坎外道超车强行突破了薄礼客。

    薄礼客其实有上手的机会,如果趟球的是朱宁霍,他一定毫不犹豫将其放倒——可惜不是。

    说起来是人造人,本质上不过是中国足球的周边,被中国足球的垃圾逼得上手,想起来别提有多丢人了。

    从团队利益出发,上手是上策,虽说还保留着大佬的担待,内心是抗拒的,稍一迟疑,葡萄队长已经去得好远。

    估计哈坎自己都没想到薄礼客居然就这么把自己放了,跑起来的前两步险些滑倒。

    这条线路在直通定庞大门之前,还有两个关卡,分别有一猪一人把守,猪在前,人在后。

    哈坎虽然不会把猪放在眼里,但是猪的位置站得不错,想要不减速一波带走,猪是能过,后面那个叫鲁孝的人就过不去了。

    余日观察入微:“哈坎降速了,是打算变向还是辅以假动作呢?”

    李琅雕当前,鲁孝在后,只要把李琅雕过好了,后面的鲁孝一锅端不是不可能的,何况现在出马的可是沙雅人心中的天神——哈坎大人!

    扒了摸问卫佳皇:“暴走情况下,你的爱将和郑掷亿谁强?”

    这么问,无非就是想着郑掷亿暴走的时候干过一次鲁孝的,要能和郑掷亿比肩,那哈坎也能有吃饺子的可能。

    卫佳皇想说论爆点,要和郑掷亿比那也得是对面的奥孔瓦孜,不过哈坎暴走情况下乱来一脚的威胁倒是不小,只是这距离实在太远了。

    这个局面很难选,降速威胁就没了,不降速一点突破鲁孝的可能都没有。

    然而,哈坎降速并不是为了收拾李琅雕。

    扈圆枪惊呼:“哈坎直塞身后!”

    面对李琅雕~鲁孝套餐,哈坎选择传球,事出突然,就在大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时候,皮球已经先行越过刚转身的鲁孝。

    鲁孝也不管哈坎是不是瞎几把传,球路已看穿,找准方向身形暴起。

    这时的沙雅人没有咒卢西奥,山呼海啸中,能听到另一个名字——“辛斯特!”

    扈圆枪再度惊呼:“辛斯特好快!”

    不知道他的起跑线在哪,出现在画面上的他速度明显比鲁孝快一截,球是贴着外线滚,鲁孝虽然没有踩着线走,总的来说是相当接近的一条直线,辛斯特过程中有绕弯但却已经很明显更接近皮球。

    鲁孝要继续这么追下去,就只能跟在后面吃灰,应变超强的他又怎会吃这明摆的亏?就见他毅然改线路,跳到内线的方向,偏离皮球,靠近贾实,赶着在敌人拿到球之前布下单挑局。

    来得及在本方禁区右上方边角外延一点选位,转身正对上拿到球第一时间内切的辛斯特。

    辛斯特也不拐弯抹角,斜斜地杀过来,正面怼过去就是禁区。

    他是葡萄头号杀手,虽然和福尧一样屡败屡战,对硬钢这件事却没有丝毫的动摇。

    他像一个战斗机械,永远只有成败,没有强弱。

    看着他疾冲而来,鲁孝压低重心,随时准备在禁区线外扩张防守领域。

    卫佳皇王秋梅都在想:不外就是左右,挑高的话,他又不是朱宁霍,最多就是活动一下门将。

    即将短兵相接,辛斯特速度骤降,肢体僵直却迅速地撑开来,鲁孝愕然。

    扈圆枪短时间内发出第三次惊呼:“钟摆过人!”

    招式一亮出来鲁孝摆出放外线的架势,天命捕捉到他脸上的迟疑。

    卫佳皇心道:以你的能力,放了外线,大概率拿得下来吧!小概率会吹犯规,可是只要速度够快,哪怕是在这禁区线前,顶多也是张黄牌,更何况你已经做了放外线的决定,还有什么可迟疑的呢?

    辛斯特可没管这些里面的门门道道,斗智斗勇四个字落在他身上,自动过滤了前两个字,粗陋的钟摆还没做完,就已经按捺不住扑击的冲动,整个人都像炮弹一样照着鲁孝的外线一样激射而去。

    余日觉得不可理喻:“这是在做什么?”

    鲁孝明明把位置都亮出来,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要么铲,要么撞,要么提前移动,结果人家一启动,整个人就愣在那,放着辛斯特冲过去。

    最要命的是贾实也没想到最仰仗的大腿,怎么在这个节骨眼大失水准,就跟打假球一样,什么也不做就把人给自己放了进来。

    迫于无奈,今天第二次死马当活马医地冲出来送死。

    已经追到球的辛斯特迎面就是一记爆抽,穿网而出。

    卫佳皇这才反应过来:他身上有张牌!

    3比2,新疆葡萄追回一分。

    镜头给到哈坎。人已经走到替补席边上,手拿着喇叭,朝着喇叭喊话:“打死贾实!”

    登时整个粉苹果竞技场爆发出开赛以来最恐怖的和声:“打死贾实!”

    适时找到贾实的特写,脸色煞白,不知所措。

    旁侧就是鲁孝,仿佛误伤女友心的最靠谱男朋友,拍了拍他的肩膀:“我的锅。放心,我不会再让他们动你分毫!”

    外表也出现在镜头中——只有他,雪茄不见了。眼镜里的小眼睛闪烁着不输天下第一智者的智慧光芒,只不知他想的是战术还是退路。

    扒了摸问卫佳皇:“核心怎么看?外表不换人调整的话,定庞的意见该不统一了吧?与其让葡萄趁乱偷鸡,会不会就借着这个机会没脸没皮地换上石潭?”

    卫佳皇摇头:“我觉得用不着。要统一很简单,把高位撤了就行了。他们优势本来就很明显,刚才的意外还不是因为他们逼抢上过于强势了。退点,反倒是葡萄不利,正好追到一个球,攻还是守,他们才不好统一呢。”

    扒了摸想想,确实是这个道理。攻上去很容易,但是个体上没有优势,人家一旦退守,你不付出更多的人力那也是无用“攻”,可一旦投入大量的人力,后面就很容易被打花。所以定庞最好的选择就是什么都不做,让弱者先挑。

    反正不管怎么挑,总会有个大窟窿,打起来,照着窟窿捅就完了。

    别看追得只差一分,一泻千里的事其实也不需要多少时间。

    就在这个时候,朴鹫开始提问了:“刚才辛斯特对鲁孝那下算不算数?”

    卫佳皇知道他什么意思,就自己的足球美学来说,他很想说算毛线,那不过是鲁孝的杂念,做不得数的,可是鬼使神差说出口的却是:“自然是算的。”

    转念一想:结果发生,就算影响不了自己的想法,也难免动摇别人的心意。

三百七十四 经验配自由

    再开球,葡萄在杀声震天响氛围下的悍勇不过为对手贡献了定位球的罚球机会,脸给吓白的贾实又不用操持禁区外的业务。

    转眼之间,定庞进攻又开展得井井有条,没几下功夫,葡萄刚起来的心气又给压回到禁区里。

    朴鹫做若有所思状道:“照核心的说法,定庞这些大腿现在达成的共识就是先进球?”

    扒了摸不以为然道:“这逻辑是显而易见的吧?军师贵为天下第一智者,这么简单的逻辑推理不该烂在肚里么?”

    “我想让你们两个老鸟告诉我,刚才那球是进好,还是不进好?”

    军师说话语气还是平平淡淡,脸面上也看不出异常,但卫扒二人俱心中一凛:旁观者清的他,这是别有深意,要提点我们?

    卫佳皇反应要快些:“你怎么看?”

    朴鹫指了指电视机上贸然放铲送定庞前场任意球的霍藞剌说:“葡萄行事向来是鲁莽的——”

    卫佳皇和扒了摸正不明白他讲这废话作甚,又听他自行补充道:“对你们这种经验主义者而言,是这样。”

    扒了摸不觉好笑:“等于对天下第一智者来说,这就叫大智大勇?”

    “绝对的球盲有一点好处,评判的标准是单纯的。进了就是比没进好,做比不做强。经验主义的人会过分强调过程,过度脑补后果,然后在一开始就放弃不可能的选项。”

    扒了摸不再做声,陷入沉思。

    卫佳皇问:“那现在是什么状况?进球既然是既成事实,你又为什么会纠结算不算?”

    朴鹫不慌不忙地答道:“在我看来葡萄真正可贵的是他总会去做你们这些过来人绝对不会做的选择,最大的弱点在于他们根本不懂取舍。当一个被现实毒打的经验主义者被安排和他们融合,局面就变得不同。”

    卫佳皇有些意外:“你跳葡萄这边了?”

    “只是突然想了下,觉得胜败未知。事情已经做了,而且确定开了头,至少就有了转机。”

    卫佳皇不禁点头:“有道理,不算今天的比赛,其实是双赢的。”

    经验主义者会被已成为事实的可能性扩张视野,而自由主义者会被约束着集中优势力量。

    分不清余日还是扈圆枪说了两句:“射门!薄礼客这脚远射质量相当的高啊!”

    正是因为没有进,才能得到第一cp的安慰奖。但更重要的是,没有葡萄人碰。卫佳皇四个人都打起了精神:终于到球门球了。

    果然如卫佳皇所料,定庞的高位逼抢立刻就没了,除了高森和曾高娜还滞留原地,其他人有序地退后。这么宽松的氛围下,桂咨也有胆子找第一顺位的快捷通道——通向福尧。一切由福尧开始,剩下是葡萄人熟悉的安全球模式。

    球快到中线的时候,渐渐迎来相对密集的人群,但更多的定庞人是固守位置,并不上抢。

    朱宁霍挥手示意队友压上,扒了摸忍不住看了朴鹫一眼,心想:这会是你所谓的打了补丁后的经验主义者要搞事的讯号吗?

    插得最深的是辛斯特,奥孔瓦孜和哈坎也深入对方的两边走廊,施仙奴和苏连各找各的冤家,三大中卫看家,朱宁霍在中场拖后位置持球,提塔尔在一旁保护,党葡鸰和霍藞剌都压过半场。

    卫佳皇在想:你会怎么做呢?过早图穷匕见,不说葡萄的有生力量能不能保全,如果蹴帝对定庞下了死命令,你待会能不能继续站着都是未知。

    就在卫佳皇在做那为皇上着急的太监的时候,朱皇再起。高森自问做好了周全准备,还是被朱宁霍轻松人球分过,身后的高古看准了球已经趟大才下脚,还是被朱宁霍险险扣过。

    真正的杀手甘莫兰隐忍到这个时候放出追魂钉,球却已经传出去,朱宁霍整个人还直接跃起,不给擦挂的机会。

    传出的是一个挂边的提前量,哈坎追,施仙奴也在第一时间将其咬住,会让哈坎领先一些,但不够他做好充分的准备。只见还没到达落点的奔跑过程中,哈坎大长腿先伸出,仿佛误打误撞般把球勾个正着,反向砸面门,脑袋一摆,那球歪到一边,哈坎跟着变向,施仙奴哪里变得过来?眼巴巴看着哈坎把自己甩掉。

    毕竟是追球,弄成地滚,虽说哈坎基本功过硬,也得花一些时间,用上了两次触击。看着不好看,动作是极快,这样保证球在地上贴地滚的时候,补防到位的薄礼客还隔开了一定距离。

    正当哈坎欲待观察朱宁霍的位置,准备做出更稳妥的前进策略时,余光察觉有异,身体本能微晃,没等做出理性应变,身后有人伸脚把球捅走,两人后来撞个正着,胜负已分,球已经被薄礼客拿到。

    扒了摸感叹道:“这些归化猛将的领域一个比一个宽,交集太多。”

    朴鹫忖道:三人成虎本质不就是这个道理么?麻烦是叠加出来的。

    卫佳皇则在想:果然像朴鹫说的,这是双刃剑哪。因为被约束,或多或少受了影响,失去了原生态的野性,以前的机会现在也不成其为机会。或者像老扒爱说的,锐度下降?

    葡萄退兵也快,别看除了三中卫,好像全员都过了半场,实战中一看到哈坎失败,除了辛斯特,奥孔瓦孜,全部都在退,眨眼功夫,最慢的都抵到中线。

    轻松过掉奥孔瓦孜的查密雅不得已等待后续部队跟上,奥孔瓦孜也不追杀他,趁着他聚集队友,最快速度赶往自己半场。

    意识差了,退守也未见落得好,查密雅的等待是值得的,6,7个队友越过中线,三传两递,在中路找到一条完全被放空的捷径,高古在这条捷径上追着了皮球,面对已经投降的桂咨,正待学队里那几个南美人的恶趣味,绝对机会出现,刚猛的不来,推个阴柔的穿裆,没想到却连人带球被铲倒——一直在追赶队友的奥孔瓦孜误打误撞闯到这条捷径,最后几步路刚好还能发力急救。

    铲断没有问题,运气不错的是最后还砸脚出界——脚,自然是前荷兰人的脚。

    好歹是个死球,双方都有心喘息一下。余日借机小结:“这和葡萄当时打天都土全不同,多守两下就会出事,一定得攻。就算怕反击,也得攻,不然防守上完全罩不住的。”

    说话间,奥孔瓦孜和哈坎已经高速通过中场。卫佳皇暗自摇头:你们过去那么快没意义啊,就你们这点套路,充其量就左中右三把刀,无球没意义啊!还得靠你们脚下球推进,虽然不一定推得动,但总比你们全推给朱宁霍好啊!

三百七十五 隐蔽的反罗本路线

    朱宁霍突然拉边,施仙奴竟然第一次想要逃,奈何哈坎插得太深,毫无盯防的意义,只得畏畏缩缩迎向一度瞧不起的前老乡。

    而朱宁霍得势不饶人,感觉把前老乡完全当成和李琅貂之流旗鼓相当的杂鱼了,说过就过。

    感觉其实是做不得数的。

    初始过人朱宁霍尤其慎重,别说施仙奴萎靡不振,有心拉也拉不住。卫佳皇在意的是他这路径的选择:还不转控制吗?这个速度发展下去,是不打算变回来了?

    定庞的应对快得多,也单纯得多,我管你葡萄怎么想的,你朱宁霍在那我们就堵那,其他人不足虑,他抱着边过边锋的瘾,我们就都去当边后卫。

    防守势力当即右倾。人虽然来了,大家都留了个心眼,你现在是装的周吴郑王,一根筋通到底,但骨子里坏得很,我们也不能信了你的邪,你始终是属于中路的。边上的游戏也陪你玩,真正要提防你冷不丁回马枪杀到中间来,毕竟内外的切换这门技术,你是爸爸。

    有这种想法,虽然人多势众,视觉效果却向另外一个方向发展,连余日都惊呼不止:“我的天啊!朱宁霍打疯了!”

    本来在边中结合部有一把紫色的利剑,锐不可当地直进,那之后剑走偏锋,溜着边迅若雷霆。而且所有人看出来,他不打算交球了,誓要一条路走到黑。薄礼客被晃倒在地,再是高古,鲁孝铁了心下地也没拦住他,他溜边趟球,这还是第一次看他趟这么大,第一次看到皮球舍得离他这么远。

    扒了摸觉得自己见鬼了:“余日说的没错,他疯了,这是要下底传中吗?”

    速度并非朱宁霍所长,但这一出人意料的突进为他赢得了时间,眼看要下底,球要到他脚下,奇妙的触击下如定庞人最初的预想——人和球终于回来了,接近该来的地方,他的最爱——中原地区,然后就见朱宁霍利用了赢来的时间,冲入禁区。

    薄礼客和高古虽然被过,更多是留有余力的失算,与其说失败,不过是让朱宁霍逃走,他们也没闲着,你人走了,我们在中路填着,看你舍近求远又能做什么。

    唯一全情投入的鲁孝结结实实上了当,被激出真火,最难起身的他反而风急火燎地在禁区里挡住了朱宁霍,这一回说什么也不能再让这小子得逞了。

    看到这一幕,余日仿佛也变得冷静下来:“决定接下来比赛走势的矛盾之争!禁区里,两人都没有退路!”

    说时迟那时快,朱宁霍沿着底线的平行线带球向鲁孝。

    瞬间,最近的策应点辛斯特被薄礼客挡在身后。

    卫佳皇看得出来高古不动声色稍微靠拢了些。虽然鲁孝神勇无敌,位置也占尽优势,还是要做最坏打算以备不时之需。

    朱宁霍在动,鲁孝却在蓄势,这算是开赛以来,后者对对手最大的尊重,虽然这明明是他的绝对领域,却只是酝酿着行动,不愿先行一步。

    朱宁霍的变化太过隐蔽,切换时候的敏捷程度即便是他鲁孝也难以招架,所以一定要确认是葡萄十号最后的选择,只要储能做好了,倒不怕他朱宁霍先行一步,状态再超神,毕竟路数不同,再强也只是技巧派,可不是那什么外星人。

    球被朱宁霍右脚轻敲向下,鲁孝看在眼里不为所动,倒是后面的高古谨慎地跟了一步。就见朱宁霍右足跟着再点,鲁孝还在等待,但是自觉错误选项已经全数出局,真相足够猜个七七八八。

    视角受限的古高却有些犹豫,不知道朱宁霍做这多余的触击作甚,尤其是比赛进行到现在几乎是算无遗策的状态下,在这个节骨眼犯浑?在鲁孝的大本营,王霸之气最浓郁的地方,这神挡杀神的小个子反而露怯了?不管是哪样,剩下应该轮不到自己出马,保险起见,把位置站好便是,说不得会第一时间顺给我。

    一想到这里,高古余光已经在搜寻潜在的反击路线,最不动脑筋的自然是对方的左路,那个左后卫队长身体技术倒是改的厉害,压根就不像中国人,只是脑子方面一塌糊涂,没有球的时候完全不知道干什么,朱宁霍不在身边,就晓得瞎跑,这会人在哪——靠,你们十号在那里拼死拼活,你站那里干嘛?这倒是一个黄金的观赛位置,你是看戏的猴子么?

    哈坎的立足点在禁区之外,远离争端,但是角度适中,朱宁霍在边线那侧带过来,再向下,虽然看不全正面,转侧的动作尽收眼底。如果不考虑鲁孝的抢断,向下大概率是诱导的虚招,最终起关键性的技术动作还是会折回来。那一瞬间正好和哈坎站立的位置面对面,看戏虽好,做为反击一方弥足珍贵深入敌后的几个点,却只能远观,这简直就叫梦游。离哈坎最近的查密雅正准备拔足离开,高古便即把注意力放在他这个自己人身上,想顺便看看本队这个设定上的突前中场大略的走位趋势。

    他在思维发散的时候,鲁孝也等到了朱宁霍最后的转折——左脚触击,且分离。

    鲁孝便即准备做出终极的切断,让他和球藕断丝连的可能也不复存,动身的那一刹那才发现那是多余的,那次触击便是道别,发力极其隐蔽,球走的是一条更为隐蔽的路线,不但自己拦不住,身后的人也只能近看不能亵玩,盯包抄明牌的薄礼客,明牌本身的辛斯特,打安全牌的高古都曾经离球很近,但都够不着,谁都没有提前防备到这个路数,刚拔足的查密雅正好看见被自己抛弃的哈坎,正保持视线的转侧角度,整个人却一条直线地斜插禁区。

    高古大骇之时急转,哈坎把球半接半撞,正向自己冲来,高古不及想莽夫意欲何为,就着他的来势,也不调整方向,全力去上抢。

    即将相逢的时候,哈坎右脚快一步,往他自己右侧一拨。

    扈圆枪看得真切:“哈坎内切!”

    查密雅还在回追路上,薄礼客见状,扔了辛斯特,要把这球给拦下来,就见哈坎换左脚再横拨,这一下力度略大,算是横带一步,余日正好赶上:“内切打门!”

    扒了摸正想吐槽余指导解说罗本比赛过度,什么都生搬硬套,没想到这回让余指导赌对了,哈坎还真拿右脚兜了个弧线。

    卫佳皇愣在那里:除了路径是反的,姿势,和一些细节不像,其他的感觉确实是照着那种套路生硬植入的,不会真的是走录像什么硬学的套路吧?

    球进没进倒不关心,这球质量固然很高,那贾实只要是旧世界那个贾实,还不至于被这种球难倒,毕竟余日都能猜出来,前面的提示是足够明显的。只是这会是贾实一个很好的表现机会,正好舒缓下被威胁要杀掉的紧张情绪。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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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中国男足又遭惨败,一觉醒来大家发现置身于一个荒唐可怕的足球乱世。这里,但凡不在职业足球圈内,人人弱小如蝼蚁,唯职业足球员个个强大赛神明。蝼蚁们如何才能摆脱被奴役的命运呢?请看足球裁决天下。足球裁决天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足球裁决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