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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裁决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零布道     足球裁决天下txt下载     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百七十二 绝杀陷阱和天命执法

    扒了摸和卫佳皇他们这才知道残联主席竞选已经到了最终决战的阶段。

    外景部分已经结束,画面又给回新闻演播厅。

    “本台截止刚才得到的消息,朱雨新近拿下浙江和江苏,魏廿皋也不甘示弱拿下最有把握的安徽和湖北,双方在票数大户大乐省斗得不可开交,票数还在交替上升,胜负难料。”

    配合着主播的解说看着电视上的图表,扒了摸苦笑道:“照抄美国大选啊?蹴帝选的谋士都是美分党?”

    卫佳皇问朴鹫:“以前就这种玩法么?”

    朴鹫一面用手机给自己科普,一面答道:“以前残联主席就是个空壳。”

    扒了摸皱眉道:“照你这么说,所谓前任主席完全就是虚衔,这次纯属陪太子读书?”

    朴鹫叹道:“手机是完全查不出来,但我倾向于朱雨这次是真心要争一下的。”

    扒了摸奇道:“以前蹴后在的时候妥妥的舔狗一枚,现在蹴帝一手遮天,为什么反而觉得他会出头?”

    “拔掉蹴后是把双刃剑,一方面不再受制于人,另一方面却失去了天意的代言人,独挡一面确实爽,可也很容易行差踏错遭天谴。”

    扒了摸和卫佳皇都想到了粉苹果竞技场引发的血案,在整个血案当中,虽然他蹴帝笑到了最后,当中的九死一生想必他到现在也还是心有余悸。

    扒了摸懂了:“朱雨这么奸诈似鬼的人,当然知道凌霹的重要性。”

    朴鹫冷笑道:“魏廿皋说的没错,残联当然需要重新定义,因为它本来就是白纸一张。”

    朴鹫以前说过,确定蹴后人间蒸发,是个极大的利好,因为那之后,《规则补充说明》的变更滞缓下来。直至完全定稿,他确定蹴后真的不在了。

    所以即便被全面制裁让他很不爽,也不足以乱了天下第一智者的分寸,只要规则解释权在手,世界有什么样的动乱,也无所畏惧。

    卫佳皇想到这个茬,便问朴鹫:“朱雨拿到了残联,太子的复出之路就被断绝了,假设蹴帝为了太子找个莫须有的借口将其直接抹杀,这在补充说明里怎么算?”

    “那蹴帝就是找死。”

    卫佳皇不懂:“为什么?他作为天下第一足球大人杀个素人也不行么?”

    这个扒了摸知道:“朱雨不是普通的素人。先不说他本来捆绑了一支半死不活的明朝球队,最近更是从大羊定庞完全抽身,正式成为下陆中草的老板。”

    朴鹫点头:“现在看来,当时这么做就是为了选举布局。罗若西去搭白筑这条明线的时候,他想的更远。”

    卫佳皇被他们提醒了,才反应过来,但听这两人刚才说话又觉得有些不对劲:“对啊,他之前不是有一支明朝球队吗?听你们这意思,明朝球队不能保他的命?”

    朴鹫似笑非笑地看着卫佳皇:“核心,你不是这么天真的人吧?规则补充说明不就是这种时候排上用场的吗?有些话说的漂亮,最终还是要看实力。明朝球队老板当然能保他不会莫名其妙横死,但如果你要作死就另当别论了。”

    卫佳皇也明白了:“选举这种游戏是最好的中间地带,在这里较量,即便输了,朱雨不至于赔上性命? 蹴帝也不会失去皇权。”

    一个想要测试自己的执政能力? 一个想要争取更高的社会地位。

    朴鹫下结论说:“用你们足球的话说,这是对攻局面。朱雨输了,大不了继续装孙子。蹴帝输了,不过赔上这个便宜太子。”

    扒了摸边看手机边说:“真是焦灼啊,谁过了250这条线谁就胜出?170对169,这不是做出来的吧?”

    朴鹫自己也有手机? 叹道:“还真不是。有那么多狗头军师搞了那么多事? 蹴帝自己也迫切想知道? 如果不那么依赖天命? 现在的情况有多大程度的好转。若要自己控制天命的介入程度? 至少需要对当下‘真实’民意的了解。”

    卫佳皇是懒得看手机? 问扒朴二人:“你所谓‘真实’民意,应该是天命常态运作下的产物? 这种情况下? 如果魏廿皋是现役的‘大人’? 和朱雨斗得旗鼓相当倒也不稀奇。可是,他现在已经报废,大家也不必怕他,明明残废还不打什么悲情牌,又是这么一个不痛不痒的领域,加上朱雨肯定有落力刷票,两人直接pk一边倒才对,凭什么还跑那么多票给他?”

    朴鹫耐心解释道:“蹴帝的不介入只是说不用天命来干涉,你朱雨刷票,这边肯定也有投入啊,虽然民众对足球大人更偏向敢怒不敢言这种情绪,再说了,他不是还有旧世界的宅男女神么?我现在也就能看到网上的风评,感觉宅男都在挺他。”

    扒了摸适时发表感叹:“感觉是被憋坏了,也搞不好是天命的压制被削弱后,大家如释重负,一下子释放出压抑已久的精力。一个残联主席,真的是全国都在参与啊,成了头等的大事。”

    卫佳皇忖道:朱雨八成是有他的专业团队对下陆九万人体育场的下陆中草的实力做出评估后,坚定了和蹴帝正面对抗的决心——这算是神助攻还是打草惊蛇呢?不管怎样,和芭比兔这一斗是免不了了。无论朱雨输赢,自己这边被制裁的处境都不会变,想要赢得转机还是得自己出击。至于马茹胧,已经不是自己的能力范围了,只怪她命不好。不过,如果朱雨赢了,她应该能得到解脱吧。大不了为短命太子陪葬,再也不用折腾出一段新的虐恋来。

    电视上请了几个时政的专家在分析残联主席的竞选大势。

    专家甲说:“魏廿皋的支持者呈低龄化,向往着理想,有冲劲。”

    专家乙赞同并补充道:“朱雨的支持者大都事业有成,有一定基业,属于保守派。”

    扒了摸啐了一口道:“你们山寨得还能更明显一点吗?”

    卫佳皇皱眉道:“都拖了半小时了,还没完。”

    对上面的人或事,朴鹫才是大师,尽管只有直觉,还敢大胆猜想:“像是有什么事悬而未决。蹴帝的军师们应该不满足于只是做个民意测验。”

    大师就是大师,说什么来什么。

    导播估计也是受不了专家尬聊,又切回演播大厅,正撞上男女主播正襟危坐。

    “本台最新收到的消息——”

    卫佳皇和扒了摸看着人模狗样的二位,都在想:难道是哪个“摇摆省”有结论了?

    “天都时间20xx年x月x日x时x分,伟大的蹴帝有口谕昭告天下——即日起,任何踢球者,不拘职业草根,只要能保证稳定的上场时间,时间不要求太多,球队比赛三场只要能踢上两场的,其档案资料都可能会被天命特别标识出来,有较大概率评估为合格的踢球者。获得踢球者资质者,将会在实名注册的手机上收到天命发送的电子证书,一日没有消除,你就可以确定自己是合格的踢球者,并可以将电子证书展示给他人以便证明自己的身份。任何合格的踢球者,他们的直系家属尤其是配偶将会受到天命和朕的双重保护。任何想要侵犯踢球者家属的素人,一旦被天命将其行为定性,将会被天命直接抹杀;如果有此恶性者是职业球员,将会被朕直接抹杀!同时,以朕的江山社稷作保,所有具备该资质的踢球者都将受到朕的庇护,拥有超越凡人的意志力,可以见任何职业球员不跪,即便是面对朕也能安之若素。只要有资质,不跪者无罪!这份意志也会由该踢球者的直系家属和配偶分享,尤其是配偶,以朕的名誉作保,他们完全可以直视足球大人的眼睛不受分毫影响......”

    听到这,王秋梅像听天书,扒了摸卫佳皇朴鹫三人想的都是一件事:朱雨输定了。

    朴鹫更是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一切都是为了引出这一手绝杀。

    扒了摸在想:后盾追赶误打误撞成了那开山怪。七姑娘那即兴之作却让她收获了意外的福利,那是这个乱世多少靓丽女性求之不得的安全感啊。

    卫佳皇没有朴鹫这么严苛的标准,有的只是叹服:不愧是精英,这主意出的面面俱到,火候分寸又拿捏得如此炉火纯青。

    安抚了不敢发作的民怨,收割一波卑微的人心,又迎合更上面带起了全民踢球的节奏,搭建起了诱惑十足的下克上大舞台,蹴帝有这么厉害的人才助阵,真是如虎添翼。立志骑龙的你,会怎么想呢?

    应该什么都不会想吧?

    毕竟你是没头脑,你只懂披坚执锐。那至少,明天你准备好了么?希望不要让我失望。

    扒了摸在问朴鹫:“你觉得会不会这么严谨?”

    朴鹫白他一眼:“你意思还是会有被看一眼就投降的特例?”

    扒了摸耸肩道:“我觉得你刚才说的有道理,什么东西要是黑白分明,还要什么补充说明?我有政策,但不兑现,知情权在我手上按着,也不怕什么民变。”

    朴鹫摆手道:“不对,这个事情是有猫腻,但不在这种细节上。你别忘了,他不是真正的上面。那里在想什么,他是没有半点把握的,他肯定是不敢在这些环节上掺水的。在沙雅落下的教训还不够吗?”

    扒了摸挠头道:“还会有什么猫腻?”

    “这个资质是可以消失的。”

    扒了摸以为自己懂了,擅自补充道:“还可以提高审核标准!”

    “君无戏言,你在宣旨的时候,虽没有明言,但是人也听得出门槛不高。你刻意为难,那还是夹带私货。”

    扒了摸乖乖闭嘴。

    “关键是这球你得踢下去。如果你失去了在球队里的位置,你就会失去资质。那如果一个球队长期没有比赛,只是一个骗资质的空壳,那他收回你的资质也天经地义。”

    扒了摸懂了:“那我要是想保住这个资质,我就得不断踢下去。那以前的队没比赛了,我还得另谋去处。”

    “更深一层,现在这种氛围,一个队如果能一直经营下去,那他的胜率不能低。除非有你这么厉害的人,一直输的球队根据我的旁观,必死无疑——”

    轮到扒了摸白他一眼:“你也别给我脸上贴金!我们这一直输下去也离死不远,正准备狗急跳墙去挑战福都顶点。”

    “反正就是能一直有比赛打的队,实力一定不俗。”

    卫佳皇插入进来:“这也算不得什么猫腻吧?也就是说其实他这个及格线也不是那么好踩的——”

    朴鹫打断他:“猫腻就在这里。这个世界的至高规则是什么?”

    这回是外国朋友答的:“胜者为王。”

    “陷阱就在这里,你以为你找了个踢球的男友就有安全感,拴住他,足球大人都不怕。可是输了球呢?如果你被看上了,你的男友不能输球。那种情况下,只要是赢家对你做任何事,不管他是素人还是足球大人,天命和蹴帝谁也不能出手。”

    朴鹫最后还补充了一点:“你上了桌,赢了不能走。这种局就很凶险,再加上绑你的太多,你还不能输,就更凶险了。你想赢,别人也想赢,别的不说,就算大家都是最纯善的那种人,只是为了保护自己最珍视的人而战,这里面就已经够残酷了。”

    听众们正在沉默中消化的时候,又一个主播说:“陛下还有一个追加的口谕。”

    “为了嘉奖敢于踢球的勇者!朕决定扩大胜者的福利!所有队伍不论你是草根还是职业,只要赢球,全体队员在比赛中受到的伤害不管有多严重,朕和天命保你复原!一旦出现被天命判定有提前丧命风险的人,天命将会立即将其冷冻......”

    扒了摸和卫佳皇不禁看向朴鹫暗叹:果然还是精英知道精英的想法。

    谁都不想死,这样一来表面看扩大了救治范围,是个很慈悲的决定,可是它把足球这个战争向更惨烈的一方推去。谁也不想残废,谁也不想死,谁也不想队友死——因为兔死狐伤悲,你怎么知道下一个不是你?

    当你因为失败致残致死的时候,你最珍视得亲属配偶还将成为他人的万物。但是在那之前,你无法拒绝入局的诱惑,因为需要你保护的太多,你明明有这个能力,却又怎么能不保护他们呢?

    踏出第一步,就无法回头。

    朴鹫和扒了摸都想到了这一点,看向卫佳皇。

    不是所有人都像核心那样,没有任何羁绊也能活下去。大多数凡人需要别人,也被别人需要,所以他们只会早早地上路,而不会躲到天涯海角。

    被看的核心却突然站起来,不禁向屏幕走近了一步。

    扒了摸看着电视奇道:“新闻节目的片尾有什么好看的?”

    卫佳皇喃喃道:“快完的时候过去一条滚动。”

    扒了摸不以为意:“是么?什么消息啊?”

    “说是明天福都的城超比赛将由天命执法。”

    朴鹫问:“哪一场?”

    “芭比兔打骑龙。”

二百七十三 城超天王山(一点前改完)

    城市超级联赛,听着高大上,不过是最高级别的草根联赛而已,既不是什么生斗,更不是什么屠龙杯正赛,压根就不配让天命执法。

    这个世界进行过的比赛,用到天命执法的,有且只有不久前的山东齐行与下陆中草之战。

    “据说是金家的人直接面圣提出的要求。”

    朴鹫的手段废了,这是扒了摸通过自己残存的人脉打听到的。

    朴鹫问核心:“你明天不开答答了?”

    “开完了去,我收工收得早。”

    朴鹫看着卫佳皇的眼睛道:“我也会去的。”

    卫佳皇说:“随你。”

    王秋梅说:“我也要去!”

    换扒了摸说:“好呀,我们三个一起去。”

    朴鹫盯着卫扒二人道:“一切在你们的预料中么?”

    扒了摸耸肩道:“军师你这话说的,我既不是北朴,也不是南卫。”

    话说一半就偷偷给卫佳皇使眼色,示意他把空城计的架势摆足,一定不要露怯。

    卫佳皇一想到被知道真相的天下第一精英抢过指挥权的恐怖画面就瑟瑟发抖,不敢怠慢,冷着脸目中无人地扮高深莫测,心里却直哆嗦:我不是高级的货色,我很低级,你没道理看穿我!

    余光感受到朴鹫赞赏的目光:“不愧是核心,不愧是最特殊的一个。画龙点睛的一笔被你一早看透。”

    房间里除了外国人都知道其意所指。所谓画龙点睛是说争夺残联主席的竞选游戏,假天权一套主播的口传出来的口谕,身残志坚的便宜太子,咸鱼翻身的踢球素人,这些再热闹,再精彩,再夺人眼球都是前戏,虽然蹴后不在,蹴帝不知道是不是借助了招安精英的肩膀,很精准地在最后切题,于是这系列的新政瞬间就活过来了。

    搞那么多事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场压轴戏,上面爱看——也许在爱看前面还要加个超字?

    卫佳皇和扒了摸确定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样居然糊弄了过去,乐得闷声发大财。

    当然,在确定了要发起生斗的时候,两人就不约而同盯上了这场比赛。别的不说,该向芭比兔提什么要求,可全指望着在这场比赛里找到素材。

    他们没想到的是,预热做得那般早还是大大低估了这场堪称城超天王山战役的战略意义。

    最上面不说,金家,蹴帝一下就把这场草根盛宴抬到了天命裁断的高度。

    卫佳皇忧心忡忡:这算是无独有偶?我以为只是我们太没有出息才被盯上,平稳如你还是要这么早渡劫么?明面上是金家作死,实际上君要臣死,臣又能怎么样呢?天命裁断,已经是他们为你能争取到的最大福利了吧?

    你可不要死在我的前头啊?

    城超联赛已然战罢十二轮,芭比兔和骑龙队同以十二连胜的战绩把第三名远远抛在后面。在净胜球方面,芭比兔和骑龙队之间的差距也不小,所以前者无可争议地暂时雄霸城超。

    到了十三轮,两只十二连胜的变态球队终于要做个了结。

    有着城超“哥斯拉”美誉的芭比兔将迎来迄今为止最强对手的挑战,不知道这个口出狂言要打倒龙之队的对手能不能成为基多拉。

    卫佳皇相信白筑他们一定能成为基多拉,只是不确定基多拉最后能不能把哥斯拉打死。

    卫佳皇已经不指望从中学到什么,只希望白筑他们能平安度过? 一时间个人安危都置之度外? 毕竟自觉是烂命一条,何况自己的局更是一点谱都欠奉。

    计划是很好的,五点钟的球,四点收工,带上田螺姑娘的安心便当,去球场的路上就将其消灭掉? 省得看完后没心情吃饭? 四点四十五到东郊体育场和占座的扒了摸三人组联系上——完美!

    然而? 现实里的他? 中午十二点就没心思拉客了? 稀里糊涂中把车开到东郊? 漫无目的瞎转悠。后来干脆停在一块无人的足球场旁发呆。

    再过了会,鬼使神差打开便当盒? 一口口给自己喂食? 味同嚼蜡。

    等反应过来? 中午晚上两份便当已经空空如也,拿起手机一看——好家伙!四点半了都!

    侧头看着窗外,心中一凛:对面不是东郊体育场么?

    这是真正意义上梦开始的地方。那时的少年是真的少年,没有少年老成,只有懵懂无知。洪二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朱宙更是吊车尾的存在。

    然而一切都改变了。

    曾经那寸草不生的荒地,现如今隔着老远,明明有墙壁阻隔,仍然依稀能透出绿意。

    那是多么繁盛的绿意啊!可望而不可求的春天都来了,可当年的少年们呢?

    对了,洪二还在。

    而我在对面。

    正在发怔的时候,手机来电,不用看也知道定然是扒了摸。

    “嘿!前是赚不完的!差不多了哈,该慢慢往这边开了哈!今天这个场面比我们想象的还火爆,估计是想到不用怕足球大人,男女老少挤闷了。而且很明显是等到看白筑他们这场的哈!看这架势,你要是开球的时候才到,位子肯定保不住了哈——”

    三个字脱口而出:“算了嘛。”

    “吓?”扒了摸显然没反应过来。

    “我不来了。天权一套要直播,我回屋看。”

    街对面,看台内,人山人海,却有组织有纪律——严格意义上说,对看球而言太过有组织有纪律,氛围太过诡异。

    正在进行的是一场水凤凰杯联赛,大家默默地看着——看着手机,各忙各。

    朴鹫问:“怎么了?”

    扒了摸啐道:“奇了怪了!他也不来!也是说要看电视!”

    朴鹫却一点也不意外,很平静地把头埋下去。

    扒了摸不干了,推了他一把:“你是怎么知道的?”

    朴鹫抬起头来看着扒了摸叹道:“总是害怕面对过去,徒增伤感吧。假如伤得太深,怕自己很难走出来——核心回来以后,是真的想走下去了。”

    “怕面对白筑他们么?这我倒是忽略了——确实,以他的个性不想的时候很稳,一旦投入了,就欲罢不能。”

    朴鹫摇头:“人的事情,在你面前可不敢班门弄斧。我更想说的是故地。”

    扒了摸恍然大悟:“东郊?对哈,故地若是埋了故人——”

    卫佳皇用最快的速度往家里赶。

    快到地下车位的时候,吓了一跳,车位上站着个人。

    “王哥?”

    正是王秋梅。

    “老扒说你也回来了,问我有没有兴趣到你家里看。我又没你手机,想着反正你车要停,所以就在这等了。”

    开了门,卫佳皇还是觉得奇怪:“王哥怎么没去?”

    “后来我想了下,电视要看得清楚。之前我是想着你们都去了,我看到什么要问你们,也找不到人。等到比赛打完,要问的也忘了。”

    卫佳皇便问:“后来你不打算问了?”

    “你们不是要我提防朴鹫吗?大家都在的话,我想问的没一个能问得出来的,问出来也不是我的本意,起不了交流的效果。既然没法交流,那我还不如一个人看。”

    卫佳皇暗地里摇头:这是近墨者黑吧?和那俩呆久了,老王也没事想东想西,怕不要影响到他球技啊!

    田螺姑娘不知是算准了他要带外人回来,还是当他已经吃了晚饭,原先归家会满满当当的餐桌什么吃食也没有,但是多了一杯马黛茶。

    卫佳皇老实不客气借花献佛:“王哥请用!”

    王秋梅虽然一脸的不可思议,想着这什么时候弄的,可是毕竟不疑核心会下毒,已然捧起了杯子。

    卫佳皇打开电视,迅速转到天权一套,便听到秦大的声音:“芭比兔今天势在必得,排出了他们惯用的442阵型。守门员艾看士,两个中后卫是”

    卫佳皇一想到被知道真相的天下第一精英抢过指挥权的恐怖画面就瑟瑟发抖,不敢怠慢,冷着脸目中无人地扮高深莫测,心里却直哆嗦:我不是高级的货色,我很低级,你没道理看穿我!

    余光感受到朴鹫赞赏的目光:“不愧是核心,不愧是最特殊的一个。画龙点睛的一笔被你一早看透。”

    房间里除了外国人都知道其意所指。所谓画龙点睛是说争夺残联主席的竞选游戏,假天权一套主播的口传出来的口谕,身残志坚的便宜太子,咸鱼翻身的踢球素人,这些再热闹,再精彩,再夺人眼球都是前戏,虽然蹴后不在,蹴帝不知道是不是借助了招安精英的肩膀,很精准地在最后切题,于是这系列的新政瞬间就活过来了。

    搞那么多事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一场压轴戏,上面爱看——也许在爱看前面还要加个超字?

    卫佳皇和扒了摸确定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样居然糊弄了过去,乐得闷声发大财。

    当然,在确定了要发起生斗的时候,两人就不约而同盯上了这场比赛。别的不说,该向芭比兔提什么要求,可全指望着在这场比赛里找到素材。

    他们没想到的是,预热做得那般早还是大大低估了这场堪称城超天王山战役的战略意义。

    最上面不说,金家,蹴帝一下就把这场草根盛宴抬到了天命裁断的高度。

    卫佳皇忧心忡忡:这算是无独有偶?我以为只是我们太没有出息才被盯上,平稳如你还是要这么早渡劫么?明面上是金家作死,实际上君要臣死,臣又能怎么样呢?天命裁断,已经是他们为你能争取到的最大福利了吧?

    你可不要死在我的前头啊?

    城超联赛已然战罢十二轮,芭比兔和骑龙队同以十二连胜的战绩把第三名远远抛在后面。在净胜球方面,芭比兔和骑龙队之间的差距也不小,所以前者无可争议地暂时雄霸城超。

    到了十三轮,两只十二连胜的变态球队终于要做个了结。

    有着城超“哥斯拉”美誉的芭比兔将迎来迄今为止最强对手的挑战,不知道这个口出狂言要打倒龙之队的对手能不能成为基多拉。

    卫佳皇相信白筑他们一定能成为基多拉,只是不确定基多拉最后能不能把哥斯拉打死。

    卫佳皇已经不指望从中学到什么,只希望白筑他们能平安度过,一时间个人安危都置之度外,毕竟自觉是烂命一条,何况自己的局更是一点谱都欠奉。

    计划是很好的,五点钟的球,四点收工,带上田螺姑娘的安心便当,去球场的路上就将其消灭掉,省得看完后没心情吃饭,四点四十五到东郊体育场和占座的扒了摸三人组联系上——完美!

    然而,现实里的他,中午十二点就没心思拉客了,稀里糊涂中把车开到东郊,漫无目的瞎转悠。后来干脆停在一块无人的足球场旁发呆。

    再过了会,鬼使神差打开便当盒,一口口给自己喂食,味同嚼蜡。

    等反应过来,中午晚上两份便当已经空空如也,拿起手机一看——好家伙!四点半了都!

    侧头看着窗外,心中一凛:对面不是东郊体育场么?

    这是真正意义上梦开始的地方。那时的少年是真的少年,没有少年老成,只有懵懂无知。洪二也不过是个半大的孩子,朱宙更是吊车尾的存在。

    然而一切都改变了

    卫佳皇一想到被知道真相的天下第一精英抢过指挥权的恐怖画面就瑟瑟发抖,不敢怠慢,冷着脸目中无人地扮高深莫测,心里却直哆嗦:我不是高级的货色,我很低级,你没道理看穿我!

    余光感受到朴鹫赞赏的目光:“不愧是核心,不愧是最特殊的一个。画龙点睛的一笔被你一早看透。”

    房间里除了外国人都知道其意所指。所谓画龙点睛是说争夺残联主席的竞选游戏,假天权一套主播的口传出来的口谕,身残志坚的便宜太子,咸鱼翻身的踢球素人,这些再热闹,再精彩,再夺人眼球都是前戏,虽然蹴后不在,蹴帝不知道是不是借助了招安精英的肩膀,很精准地在最后切题,于是这系列的新政瞬间就活过来了。

    搞那么多事不重要,重要得是这一场压轴戏,上面爱看——也许在爱看前面还要加个超字?

    卫佳皇和扒了摸确定聪明反被聪明误,这样居然糊弄了过去,乐得闷声发大财。

    当然,在确定了要发起生斗的时候,两人就不约而同盯上了这场比赛。别的不说,该向芭比兔提什么要求,可全指望着在这场比赛里找到素材。

    他们没想到的是,预热做得那般早还是大大低估了这场堪称城超天王山战役的战略意义。

    最上面不说,金家,蹴帝一下就把这场草根盛宴抬到了天命裁断的高度。

    卫佳皇忧心忡忡:这算是无独有偶?我以为只是我们太没有出息才被盯上,平稳如你还是要这么早渡劫么?明面上是金家作死,实际上君要臣死,臣又能怎么样呢?天命裁断,已经是他们为你能争取到的最大福利了吧?

    你可不要死在我的前头啊?

    城超联赛已然战罢十二轮,芭比兔和骑龙队同以十二连胜的战绩把第三名远远抛在后面。在净胜球方面,芭比兔和骑龙队之间的差距也不小,所以前者无可争议地暂时雄霸城超。

    到了十三轮,两只十二连胜的变态球队终于要做个了结。

二百七十四 阉割版上帝视角

    凭良心讲,就一次的工作经历,并不足以让秦大爱上“xx下乡”的工作,就算明知道这背后蕴藏着非同小可的政治意义,他到底只是个业余比赛。天权一套有那么多驻全国各地各个级别行政区域的新闻记者,这种事他们都可以代劳,凭什么要劳烦自己这堂堂的足球解说,足球前面还得架上资深,解说后面应该还得酌情架上大拿或者泰斗——过去,咱们可都是五大联赛的重量级对话,世界杯欧冠这样的顶级比赛才请得动的,国家队比赛,那除非在赛事进程上,球队快嗝屁了才有资格让秦大文豪说上一段即兴的单口。

    不但这垃圾比赛不配让天命来裁断,更加不配的是让我秦大文豪现场配音。

    接到工作的时候,心里就是这么吐槽的。

    低老外平的主场都去得,东郊体育场自然也没什么,嘴里没怨言,那是我素质高,肚里怎么骂,你管不着。

    但是作为天权一套的王牌解说,权限自然也不低,随着赛前准备工作的逐渐完备,秦大发现这一回不用精神胜利,真的意义非凡。

    蹴帝学乖了,这回完全保持中立,于是两个阵营的对抗益发白热化。

    在他看来最能代表上意的就是这个胜负系数。天命如果不受皇权影响,是不会打出1这个不负责任的胜负系数来的。

    万物皆可一。一有万法圆,说了等于没说。就好像蹴帝在说,你们上去干吧,随便干成什么样子我都不干涉。

    只是秦大毕竟眼界有限,他这个上意的上和朴鹫他们经常瞄着的上不可同日而语。

    从配不配这个角度来说,骑龙队不配在系数上和芭比兔打成平手。但是它就打了,秦大认为这明显就是打给背后人看的——看看都平手了,你们还不跳出来。

    事实证明,该跳的都跳出来了。

    不算绿色跑道,六七千的容纳面积,被很多重要角色占了。

    金家的代言人石玄打马茹胧婚宴后,破天荒高调出席,带着四个蹴斗士用透明气墙隔绝一块小天地出来,虽然坐席简陋,与其身份不符,可在这寸土寸金的大环境下? 割去那么大块空间? 才是真正的卓尔不群? 还不用说四个蹴斗士还有两个是顶级蹴斗士。这就是低调的奢华。旁边为所谓更好的观赛视角差点打得头破血流的时候,却只有望墙兴叹——坚不可摧的透明气墙就像等级的壁垒那样森严,对手只能是身边同样的泥腿子,不但如此,站在石玄前排的人想要站起来都发现屁股不听使唤。

    “我靠,你们这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吗?关键是你们这举动没有意义啊?”

    “就是啊!女神用望远镜还是什么的,只看球场那边,根本不在意你们这些傻逼做了什么?”

    “方向错了!明显应该做与众不同的事才能有存在感啊!”

    “就是!你们应该站起来,让她用望远镜只能看到你们的后脑勺!”

    正襟危坐的人中间终于有人忍不住了:“动......动不了。”

    “你说什么?”

    那人也火大了:“老子说屁股动不了啊!”

    声音一下子小了不少:“会不会是那几个蹴斗士捣的鬼?”

    “慎言啊? 那暗黑吞噬抢不是开玩笑的。尤其还有两把,足球大人都怕。”

    突然,周围的情绪又有点失控:“啊!女神终于放开望远镜了——不行了,我要死了!”

    “我已经死了!”

    “美得冒泡啊!我的天哪!她戴眼镜了!不要啊——咦?这什么眼镜?”

    “眼镜真香!”

    秦大这时候还不算太忙? 抽空看了一眼? 知道那不是普通的眼镜,和刚才的望远镜一样都是金家找天命订制的。

    就在这个时候? 那边的人群突然传来一阵骚动:“这个家伙是怎么出现的?”

    “混蛋,他想进去!”

    “啊,是个糟老头子!”

    “蹴斗士大人打死他啊!”

    四大蹴斗士,还有两个是顶级的。

    然并卵,糟老头子想进就进。

    气得围观群众七窍生烟。然而更气人的还在后面,色胆包天的糟老头子居然胆敢在女神身边落座,更可气的是,冷若冰霜的女神虽不至于和他谈笑风生,但居然主动和老头打了招呼。这绝对算得上是春风化雨了,只可惜暖透的不输自己的心,是那色老头的。

    众人这才反应过来:女神占那么大块区域有一半是为这老头,换句话说女神居然为老头霸位子!

    活该遭天谴的色老头好像不知道自己的存在是多么的岂有此理,正口若悬河地凑到女神身前,边说边比划些什么。最可恨的是女神竟然在认真倾听。

    秦大却心中一凛:居然是顿牛梁!

    虽然看样子绝对是标准的蹴国老头形象,秦大却能认出他的真身——旧世界的世界冠军教头,外表之前的中国男足外籍主教练西班牙人顿牛梁!

    他认识,可群众不认识。群众只想老天降下天罚,收了这色老头,即便蹴斗士在那,也挡不住大家围着他们把真实的心声宣之于口。因为他们琢磨着,女神又不是足球大人,这枪怎么也不该因为大家嘴上功夫了得就来招呼。

    就在群众的呼声越来越高涨的时候,大家发现飞到自己头上的公务员,一下子大家又乖乖地坐回去,和石玄前排的观众差不多乖。

    秦大暗暗数了下,心道:公务员比之前筹备的时候说的还多呢,蹴帝那个新口谕带来的反弹果然厉害,草根级别的比赛却搞得一座难求,这些大人物虽然提前有准备,也被包围。更厉害的还是这波及时调整,这决断力,这执行能力,这效率,随便哪一项换以前神通压倒那一套,绝对做不出来。果然是精英主政,不同凡响。

    秦大还知道,别看现在大环境是挤得慌,像石女神这样的小天地还有很多,自己所在就是其一,只是狭窄了些,且只配了两名蹴斗士,还都不是顶级。

    小天地不但四面阻隔,顶上其实也罩了块,需要接收的放进来,私密的就封在里面,完全和外界的喧嚣隔绝开来,像这种冰山美人八成喜静,加上要谈事情,对外来的侵入肯定是静音处理,自己作为解说需要和外界密切接触,自然就不能断了声息,必要的时候还会锁定某处声援,放大音量。

    她这块毕竟代表着金家,算是个包厢。自己呢,算是个标间。大多数小天地的主人要么地位不比自己高明多少,甚至可能还有不如,个别大腕呢又想着低调行事,加上确实空间有限,再压榨泥腿子也有个限度,所以基本都是比自己还还小的单间——毕竟蹴斗士不是谁都能配的,自己背后要不是站着天权一套,也不可能有这排场。

    但是,单间里有很多大人物。

    在这个世界,单论社会地位,秦大很难定义自己是高了还是低了,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在工作中,他的操作权限比旧世界大得多。旧世界给你个基本的条条框框,然后你自由发挥,只要不捅太大的篓子,饭碗都在,到现在也没什么差别。叫你一声老师你敢答应,现在叫你老师,有些旧世界老师顺嘴答应结果命都没了。但是,过去当老师,比赛的时候其实也不比“学生”们多看多少,学生在现场老师也是现场,学生看电视,老师看的也是屏幕,踢什么,演什么并无太大分别。

    但现在可不一样,虽然做不成老师,可是在解说的时候就仿佛是上帝。这好像是最近才发生的转变。

    有了这样的转变,秦大虽然还不能喜欢上现在的人生,却开始逐渐喜欢上现在的工作。不管现实有多憋屈,只要开始工作,就仿佛上帝俯瞰人间——人间如球场。

    导播能看的他都能看。虽然旧世界他没干过导播的工作,但他可以确定旧世界的导播也没法和新世界的导播比。因为比赛不是人拍的,是天命拍的。天命拍的就是全部。

    他不知道天命的拍摄手法在天庭有个专业术语,四个字——上帝视角。

    当然,他这个便宜老师还是不能和导播比权限,至少人家可以确定放哪里不放哪里。所以,虽然系出同源,电视机前的观众看到的是阉割版的上帝视角。

    秦大特别喜欢这种感觉,尽管比人低一等,但很像是螳螂捕蝉时,藏后面的黄雀,这种感觉不要太爽。导播决定播哪里不播哪里的时候,他就在自己的标间里冷眼旁观,一排悬空在外界看来虚无的屏幕任他选择,且都是触摸屏。他发现领导舍了哪些就触击哪些,渐渐也揣摩到了上面的精神。

    除了石玄,导播放出的单间特写都是一些在各自圈子里出名,在大众范畴里生僻的角色。

    秦大恍然大悟:是了!工作变得有趣的时候,是在下陆知变以后。九万人体育场之战的时候,余日扈圆枪在那忙死忙活,自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虽然能看到很多,但也没有那么多。不论是“老师”还是“导播”都是阉割版的上帝视角,且阉割得厉害。原来真正的转机是那一战,那一战迫使蹴帝反思,也许还是痛定思痛。不管他是怎么考量的,反正世界变得更宽广了。虽然在旧世界只是一个狭隘的领域,却能以小见大,尽知天下事。

    简单地说,蹴帝现在敢于大大方方展露自己的想法,自己这样一个卑微的“老师”也许不能完全猜中核心精神,可也不至于像之前那样摸着石头过河。因为线索很明显。

    导播也是上面的提线木偶,他给特写的角色除开石玄,都有个共性,全是下陆之变后或得到重用或得到赏赐的阶层,他们是新的既得利益集团成员。

    秦大暗自赞叹:蹴帝好手段——不对,应该是他的团队好手段。好处给你们了,但别以为我踢球出身的就傻,宣誓效忠光是嘴皮子功夫没用,拿天命或者神通把你们变成纯种的工具人那也没意思,一时半会没有用得着你们的地方,怎么办呢?我把你们宣传出去!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似乎没有用,但是对那些精英,甚至英中英来讲,已经足够。那些鬼机灵,一点就透。要么加入进来,形成竞争机制,要么对这些变节者施展报复。

    不管是哪样,蹴帝就可以隔岸观火了。以他老人家的神通,无上的皇权,轻松实现隔山打牛,最后再动用无敌的天命,那动静不就小多了么?

    而那些**裸的敌对分子,或者根正苗红的自己人,反而要保护起来。

    自己人本来就是稀有物种,都是踢球出身,智谋心机都有限,是需要重点保护。

    而敌对分子,秦大觉得也好理解,这就是引蛇出洞。不怕他们明着来一路枪法,就怕他们躲在阴暗的角落趁着自己生病的时候放冷箭。所以那些做大事业的计划,一定不能让他们被掐死在摇篮中。

    于是秦大在被阉割的单间里看到了曾经的天下第一——李续洋。

    这倒是不稀奇,因为从资料上看,骑龙队有两个当年射韭朕假球案的余孽,而李续洋在其职业生涯的末期曾经在射韭朕呆过。以他嫉恶如仇的个性,就算这两个害虫不是他举报的,也一定被他深恶痛绝。从这个角度,他是很有可能来看看当年那两个坏蛋的穷途末路的。

    但是秦大在想:如果真到了那一刻,即便是他也很难分清是悲是喜吧?同是踢球人,难免物伤其类。

    只是,李续洋的单间没有靠天命是他用神通造的。秦大不禁在想:真是个任性潇洒的人啊!退役的那些大神,谁舍得像你这样用神通?瞧你的个性也没可能向蹴帝卑躬屈膝,你就没想过神通枯竭时候的日子怎么过是吧?

    周围的人当然都看到了这尊大神,一来李续洋也没干什么欺压良善的行为,二来大家都很服气他曾经的天下无敌,三来有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墙,显然是不想有什么互动,你们认出老子,随你们高兴,但别想我有反应。他既然懒得理你,又不是现役的大人,所以大家就当他不存在,倒是他那单间本来不大。

    除了李续洋,还有个妙人,那是打扮成一个广场舞大妈的罗若西,他也是一个人来,扣扣索索建了个单间,还自带隐形功能。

    秦大不觉好笑:你既然自带隐形功能,还扮什么大妈?虽然你这大妈惟妙惟肖估计也是天命旗下得傻瓜也能做的,可是子产品又哪里瞒得过核心产品呢?

二百七十五 离开门清看世界

    罗若西虽然冠名了骑龙队的胸前广告,到底只能行二。既然有石玄出头,他就没必要暴露。

    朱雨倒是大方,既没有易容,也没有隐形,以本来面目现身,被气墙外围的泥腿子看见也知道挥手示意,用招牌式的奸笑展现自己的亲和力。

    他现在正和太子爷竞争残联主席,这么上进的敌人,蹴帝肯定是要保的。所以导播也当他不存在。

    说起来,朱雨所在已经不能算小天地,甚至比石玄那个还要大一点,是个不折不扣的“豪华”包间。和金家的差距主要体现在安保方面,同为四大护卫,石玄的是蹴斗士,朱雨则只是普通的武林高手。

    除开保镖,在他的左边坐着一个其貌不扬的矮个男子,似在闭目养神。

    眼睛闭着,秦大却一眼认出他就是朱雨从以前的迪士尼公园挖过来的卖票小哥,旧世界鼎鼎大名的人民球员特维斯。

    此一时彼一时。

    现在的朱老板一改往日的装疯卖傻,轰轰烈烈地在各大平台疯狂带节奏,不但和太子杠上,还正式入主唐朝豪门下陆中草,俨然一幅反对派领袖的样子。这样的他破天荒地把一直私藏的“秘密”武器特维斯带在身边高调亮相,秦大倒也不意外。

    可朱老板右边那位就让我们的秦大文豪万万没想到了——她怎么来了?没道理啊?

    过去也没听说她跟朱老板有什么交集,犯不着为朱老板站台啊?你这样资深的娱乐圈前辈没道理不懂神仙打架凡人遭殃的道理吧?你去上赶着凑什么热闹啊?我闺女可是你的脑残粉,你千万别在这夭折了啊!

    来者竟然是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旧世界流行天后——柴据琅。

    秦大暗自叹息:朱雨大势已去,也许他只是临时抱佛脚,想要效法太子打造属于自己的主题歌,你也许觉得凭你的威名足以轻松压倒皮孩ai360一头,可是你知道吗,你区区一个歌姬,卷入最上层的权利游戏,是没有那么容易善终的啊!

    秦大不知道自个儿用的也只是阉割版的上帝视角,否则他就能看透柴据琅心中所想,知道自己大错特错。

    柴据琅正看着下面不远处的球场,心想:接着715打下的基础继续改变这个世界吧!这一次要赢啊!

    回过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朱雨的微笑。

    “柴小姐,你知道吗?大家都以为我在麻烦你为我打造一首类似《20xx》的选举主打歌呢!”

    柴据琅微笑回应:“如果马总不嫌弃的话,要不将错就错,让小柴试试?”

    朱雨奸笑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斯哥怎么了?”

    特维斯皱眉道:“那个大妈真的是罗若西?”

    朱雨哈哈大笑道:“可不是吗?老罗这个人狠起来,连他自己都怕!”

    特维斯还是觉得不通:“那他怎么不带上德罗巴呢?”

    朱雨的笑声戛然而止,腹诽道:果然踢球的脑子都不大好使,古今中外都是一般。他都扮上大妈了,还带那么显眼的工具人暴露自己作甚?

    秦大看到了小汪哥,这厮大摇大摆也做了个包间,而且体积超大,比朱雨和石玄这两位的加起来还大。包间里面没有保镖,除了他就是一整个女团。这个女团在旧世界颇负盛名,秦大敢肯定就算对娱乐圈知之甚少的自己在过去也一定知道她们是谁? 现在虽然记不起她们的名字却还记得她们的国籍——韩国。

    女团成员穿着虽然清凉? 但在有限的布料上都写着三个醒目的大字——“电竞盟”。

    就冲这三个字,导播再费事也要把他隐藏起来。

    秦大却在想:他爹地知道他要来么?

    最让秦大想不通会在这里的人是季猛。

    不是吧?你个低老外平的幽灵会员跑这来几个意思啊?难不成还是心忧自己东家的夺冠形势,特地跑现场来发功的?还是说小肚鸡肠的你不忿于上次被击败? 跑这来诅咒骑龙队输球又输命的?

    天命其实有拍到一个更大牌的观众——天下第一智者。

    即便是阉割版? 也不妨碍使用者看见。只是被全面制裁的朴鹫? 并不被天命认为值得标记,于是就被错过——不论是秦大还是导播。

    能看见不等于看得见,正如上帝视角给了你不代表你就是上帝。

    朴鹫的门清眼镜也许比不上正经的上帝视角,但如果和秦大这便宜老师的阉割版比,那不要好太多。

    现如今啥都没了? 全靠着人类的肉眼? 朴鹫却有种开启了新世界大门的感觉。

    稀疏平常的近视眼镜足以把他的视力拖过及格线,居然还不如扒了摸,这才知老扒的视力是飞行员级别的。

    现在? 扒了摸就是他的眼,他能看见,但不能看清? 这个看清有外表也有内在。

    “大便旁边那是谁?”

    “小凉啊。”

    朴鹫兴趣更浓了:“小凉不是耗油伶遛的队长吗?这俩怎么约着一起看球,他为什么不带上他的二当家?”

    扒了摸很想翻他个白眼:他们后盾追赶的内政你问我?

    但是对天下第一智者,嘴上还是客客气气的:“谁知道呢,也许是不打不相识吧?”

    “那个是谁?”

    摘了门清眼镜看球,朴鹫觉得自己就好像第一次进大观园的刘姥姥,看不完的稀奇。

    这样的人物自己之前应该也见过,但是门清眼镜的存在让自己对他们不屑一顾。球场虽小,重要的参数却有那么多,哪有那么多时间去关注那些无足轻重的细枝末节?

    门清眼镜只是自己无数常规操作中一项很普通的手段,没有全面制裁之前,像这样的手段不成千也上百。这样才能让自己在人生的每时每刻充满着危机意识,意识到光阴苦短。看着是在和扒了摸吹牛打***睛却一直没有停。

    他们只知道戏称自己为钻空子王,却不知背后意味着什么。

    天下第一智者的人生看似云淡风轻智珠在握,其实每一分每一秒都被各种手段瓜分,这些手段每一项都惊世骇俗,但对他来说理所当然天经地义,甚至超越了吃喝拉撒完全成为了身体的一部分与他同生共存。

    全面制裁刚开始发生的时候,他确实痛不欲生,可是过了几天才发现其实没必要去死,也死不了。

    用肉眼看世界,有些之前想不通的难题反而迎刃而解。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这样很有趣。

    这些戴上门清眼镜难入法眼的货色其实也有相当精彩的地方。

    怎么个精彩法呢?

    和扒了摸的五档论一般精彩!

    卸下门清眼镜,惊觉世界这么大,第一反应认定这是幼稚的感性认知,没有制裁,足球就是一口小小的枯井。

    然而渐渐地,第一智者否定了第一反应。

    我可以否定第一智者这个蠢毙了的诨号,但我不能否定独一无二存在着的朴鹫。

    寻常人可以沦为手段的奴隶,朴鹫不能!就像旧世界大多数人会沉溺于大数据的福利不能自拔,却总有人执着地另辟蹊径。

    他不禁问自己:我是不是太想赢了?

    因为想赢所以怕输,所以贪恋最便捷的道路,因为最便捷便最能取巧,能靠自己能力争取到的利益最大,然后自欺欺人地说是唯一解。

    也许这还能算是精英。可是这算哪门子的第一智者?

    南卫都战胜了心魔踏上了最不愿踏上的足球路,北朴还在乐此不疲地当着钻空子王,凭什么和人家并列?

    在这个足球天下,自己不是主角,只能做最好的辅助,让踢球的主角,乱世的救星照亮这无边的黑暗。自己明明是最清楚这点的人,却总是禁不住要喧宾夺主。

    虽然在旧世界声名不显,一直以来也没有什么天下第一的概念,但是在很久之前,就已经习惯了自己的见解被默认为最优解的事实。

    各行各业,最终都有其规则,就像这个世界的《规则补充说明》设定的一样,规则只分规则和潜规则,万变不离其宗,只要你驾驭得了这两样,你就是万法通。

    如何驾驭,还是要靠思想的力量。非人力践行不可的地方,假手他人便是。蠢笨的人动手,聪明的人动脑,分工搭配,干活不累。这是所有正常人默认的规则,即便有特立独行的猪,他们其实也是明白这个道理的,逃避这个规则,看起来很酷,但其实他们的力量很弱,在大灾大害面前还得托庇于大众的力量,最终还是得服从分工搭配的基本准则。

    正因为这样,他在很早的时候意识到自己的价值,有了非同小可的骄傲。最了不起的是这骄傲还在逐渐壮大,变成一个庞然大物。

    他之所以没有家喻户晓,一则是他低调,二则是离不开他的人需要他低调。

    那在旧世界是一个顶端的阶层——英中英阶层。

    他不会正式出山,但是他总会负责解决问题——各种各样的问题——英中英都没法解决的问题。

    也是在很早之前,他就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太强了。

    超现实的强大,这强大让他在解决问题的时候越来越无聊。他在解决问题想的最多的就是——这你们也不会?

    扒了摸说他不懂人心,他也很委屈:人心人心,请问人字怎么解?英中英不算人么?

    他很早的时候开始接触到的人类几乎就只有英中英,偶尔能和一些低级精英说上话,但是会明显觉得他们层次太低了。

    后来才知道,他不是针对谁,接触的各位都是垃圾。

    他真的不懂人心么?

    其实不是的,他很懂接触过的这些人。所以他明白,如果让那些人知道自己真正的进度,那么自己会被干掉。

    自己太聪明了。聪明到能让英中英感到彻头彻尾的不可控,乃至恐惧。他们不会相信自己的,除非用到特殊手段让自己变成他们的工具人,可是那样使用价值就会大打折扣,他们并不笨,完全可以想到其他更划算的替代方案,所以不如抹杀。

    于是,在中后期,是他自己把自己隐藏了起来。

    但是,不知为什么,这场乱局把他也卷了进来。他能瞒住那些英中英,却不能瞒住上面那位。何况他本来就不想瞒。

    与天斗?正合我意。

    聪明如他,一开始就看穿了这乱局的核心基调。

    那个app的名字就是再明显不过的提示——傻瓜也能。

    但是,就算你大过天,这充其量还是一场游戏。人生如戏,只要以人为本,都是游戏。游戏就要讲规则,讲规则就有漏洞。

    他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了上帝的漏洞。

    就这点程度吗?

    他现在明白过来,那并不是规则,或者说自己还不配和他理论规则,只看他高兴不高兴。能赢,只是他不计较。

    但这不是重点,虽然他在这些局部领域能够恶心到上面,但是归根结底核心的部分还是要靠踢球人来决胜负。

    他不明白上面为什么这么喜欢这等不可控不靠谱的游戏,但是以他的真实实力,他可以确定这是真的——天下是踢球者决定的,不是他这样卑微的聪明人,或者上帝那样高高在上的存在。

    北朴南卫本质上是因为上面知道他能看透一切,奖励他的敏锐,做了个顺水人情。

    你这么聪明不需要我指路,但我还是把线索用再明显不过的方式给公之于众。

    朴鹫脑子虽然清醒,还是慢了半拍。毕竟这个世界一开始是没有南卫的。

    旧世界养成的习惯,做什么事都讲究效率,不耽搁一分一秒。估摸着南卫差不多该理顺了,就登门造访,比过去陌生拜访推销墓地的还讨人嫌。但总算搭上了主线。

    他太聪明了,聪明到似乎什么都知道。

    然而他不知道,什么都明白,往往就意味着什么都无法真正地明白,一早踩上了主线,却没有真正地碰触到内核。

    明知道自己只是绿叶,明知道聪明派不上大用场,明知道傻瓜也能,明知道主线还是不可控主导,却不甘成为绿叶,不爽蠢材当道,搞出很多傻瓜造不出的花里胡哨的发明创造,恨透核心团队里那两个不可控不靠谱的搭档。

    他一开始就已经意识到,足球这粗鄙游戏虽然简单,但是算上不可控的地方那就是无边黑暗。这黑暗堪比宇宙,即便强如自己也没法将其掌握。

    自己想要驾驭这游戏的唯一办法就是抓住重点,这往往是最优解。于是他用门清眼镜,用一切高妙手段,只解析重点,这样一来足球的黑暗不存在了,只有简单明了。

    渐渐地,那熟悉的节奏让他越来越确信自己已经拿到了要领,找准了足球的命脉,假以时日,只要核心他们不要太扯后腿,配上自己得智谋,屠龙易如反掌。

    就在这个时候,球队输给了特斯拉,自己遭到了全面制裁。他那个恨啊!仿若直捣黄龙府的契机近在眼前却收到了十二道金牌。

    然而,今天没有门清眼镜的自己用肉眼看世界,才惊讶地发现:世界原来这么大,而且不只有黑暗!

    扒了摸问他:“军师,你今天怎么这么多问题?你是要改走很傻很天真的路线,还是在恶搞传说中的十万个为什么?”

    朴鹫微微一笑:“只是今天,你来做军师,让我过一回主公的瘾。”

二百七十六 少壮努力的太监

    “那个夹在中间气质活像座山雕的家伙是谁?”

    难得有一个看得很清楚的,朴鹫从气场上判断这是个有故事的人。

    扒了摸都有些诧异:“这么多人你怎么把他挑中的?”

    朴鹫没好气道:“这么多人座山雕就那么一只。”

    扒了摸苦笑:“所以像座山雕的气质到底是什么样的气质?”

    “大佬的气质!”

    扒了摸肃然起敬:这位在球场上确实有着大佬的气质,可生活是这把无情刻刀早已改变了大佬模样,私下里包括现在都是畏畏缩缩的造型,而且头发花白,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个小老头呢,都这样了难为你还看得出来。

    “我之前应该给你讲过一个故事,也不知道你当时有没有在意。”

    朴鹫臭屁的个性又回来了:“不管在意与否我应该是过耳不忘的。”

    “旧世界的芭比兔在最鼎盛的时候曾经输过一次——”

    朴鹫为了证明自己不打诳语立即插话道:“记得,你说当时福都有个草根马拉多纳把包括白筑他们这些没能出道的败者都组织起来成了一个队去挑战几乎是全职业班底的芭比兔,并成功逆袭。这是过去福都草根足球史上最伟大的一次下克上。”

    “你的座山雕就是这位草根马拉多纳。”

    朴鹫问:“草根马拉多纳现在在哪个队?”

    “哪个队都不在,他很早就没踢了。”

    朴鹫有些诧异:“很早没踢,可到了这个世界他为什么不踢?”

    扒了摸比他还诧异:“他这么大岁数不踢很奇怪吗?你不能要求人人都跟我们一样啊?”

    “第一,核心跟我说过,花猪也好,奶茶也罢,他们过去是85后,但决不是95后。”

    扒了摸只是看着他,意思是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最早执着的变更率已经失去意义。即便是白筑那种挂,对于比赛的胜负也没有决定性的意义。所以正如你的抗争说,只要你去踢,它会有很多不可思议的奇迹发生——”

    扒了摸见他挑明,忍不住打断他道:“也不会有太不可思议的奇迹,毕竟救星只有那11个,而且看得出来,那上面是很重视足球规律。95后的花猪,95后的奶茶,虽然他们过去到底该有多大,我已经记不得了,核心也没跟我讲,他对洗脑免疫,他这么说,那就确有其事。但是,有一点我可以确定,包括现在很灵活的区襄,都是他们曾经有过的真实状态,并不是生造出来的奇迹,而且也就到此为止了。这是对等的,不单你下位的素人有这种变化,像蹴帝那边的程寿,东圆椅这些人的身体状态也给改了啊。只是让这对抗更剧烈一些,并不会偏帮哪一方。至少截止目前,虽然他目的很明显,但在具体做法上,还是是很尊重足球规律的。”

    既然聊到这,朴鹫把预先打好的腹稿放到一边,虚心求教道:“既然不偏帮,那为什么不让程寿,东圆椅他们回到青壮时代呢?”

    “揣度上意按说是你的领域? 但是有个情况你未必知道。如果照搬旧世界原有的格局,有个很尖锐的问题——”

    朴鹫在嘈杂的氛围下凝神倾听。

    “90后? 特别是95后的素人严重断档。”

    朴鹫一时没反应过来:“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时代在发展? 想玩足球的人锐减,就算玩? 会玩11人的更是少之又少,这里面真正会踢的就更是凤毛麟角,战力什么的压根就不能指望。你让他们去下克上? 无疑送羊入虎口? 再打鸡血也没用。”

    朴鹫想起了福都体育中心的死斗:“是了,假如经典19的人年轻个10岁? 那场死斗估计会是一面倒的形势。”

    扒了摸拍掌赞道:“军师果然一点就透!所以说他不单不能动东圆椅他们的岁数,经典19那种半素人的年龄也不能动,这才叫做不偏帮。”

    朴鹫懂了:“拳怕少壮,没学过拳法的? 回到少壮才有一点对抗性。”

    扒了摸补充道:“我觉得这只是权宜之计? 他的目的只是争取时间? 一旦等到在这个足球天下职业业余这上下两端的小孩子成长起来,他们的身体机能就会以一泻千里的速度衰败下去。来有多快去就有多快。”

    朴鹫明白了:“这就是你和我初次见面的时候说只有七年时间的原因了。现在05后的这批小孩七年后将陆续进入身体状况最佳的时期,00后在七年以后也将陆续达到经验值和**素质契合度最高的巅峰时期。这样不论上位者还是下面的挑战者? 主角都会换成他们一代。你的账是这么算的吧?”

    扒了摸叹道:“不得不说,你的三年准备更接近现实。就算不考虑上面对我们这个团队的耐性,他实际上已经把整个过气的素人批发了一种有条件限制的外挂,给了东西,肯定要看成效,三年内不拘我们,要是没有任何一个势力脱颖而出,所有的福利都会烟消云散,回归原来模样——大概率会是这样。”

    朴鹫心想这正好又回到正题上来。

    “一来刚才说了,踢球的好处多多,二来他本来就这么有反抗精神,为什么不复出?他这么强大的搅局者,上面肯定喜欢,一旦复出,只怕立即找回昔日雄风。”

    扒了摸摇头道:“你别忘了核心715之后有多绝望。就是因为旧世界彻彻底底抗争过,最后没有得到哪怕一丁点的好处,所以认定了踢球没好事。再说了,他也没有非要踢下去的必要。”

    朴鹫却很有信心:“但是他今天还是来了。曾经的小弟就在他面前做他逃避的事情。”

    扒了摸好生奇怪:军师今天抽的什么风?说话怎么变这个调调?

    问出口的却变成:“我一直没有正经地问过你,你到底图什么?感觉你很着急。”

    朴鹫问:“你所谓着急是说平时还是终极目标?”

    “终极目标。”

    朴鹫正视着扒了摸的眼睛:“我习惯速战速决。”

    扒了摸看出这是真心话,但不是自己想要的,便抛出最核心的问题:“你到底图什么?回到过去?你不是那种贪恋过去的人。你之前有不太正式地说过只是为了与天斗,你觉得这件事很爽。问题在于如果是享受与天斗的过程,你舍得这么速战速决吗?这不通。”

    “还是之前那个答案,不过你既然问到了,我就把它解释清楚一点——”

    之前那个答案便是与天斗。

    “我不能说的太透,但你应该懂。经过我自己得判断,这是我此生最大的机缘,第一我能毫无保留尽我所能参与其中。第二,这赌的其实就是最后一场球。只是看最后谁的团队能去踢。关键是,这场球赌的很大。”

    扒了摸问:“能大过天吗?”

    朴鹫很认真地点头:“是的。只要能赢,我能实现自我价值最大化。”

    扒了摸懂他,为了确认追问道:“超越人类那种?”

    “超越人类那种。”

    顿了顿,补充道:“所以我着急。皇帝不急太监急的那种着急。”

    扒了摸明白了:“只要皇帝赢球,你立马就不是太监,就可以做那事了。”

二百七十七 他是钉子不可能是人

    扒了摸不想探寻朴鹫的秘密,但有件事还是要问清楚:“立了天命把他的荒谬故事编得滴水不漏,还有什么让妳断定部秋梅是天命的钉子?”

    他真正奇怪的是连柴萌都能看出来,为什么堂堂第一智者一点不对劲都没看出来?

    “他的球它虽然连我都看得出不怎么样,但很可惜有一点不对劲——”

    扒了摸做贼心虚忍不住问量:“哪里不对劲?”

    心想不对劲妳都不怀疑球它平平是装的?

    “我这委球盲的角要和妳们不一样,我在意的是他这委水平的球员居然不失误。”

    扒了摸心凉了半截,差点想投降:我靠!这他妈真相不是已经呼之欲出了么,装傻吊我们玩?

    总反人心大师心理元质不含糊,想着万一的侥幸,绷紧老脸,硬撑着不露败相,贼心不死地问:“妳凭什么说他没有失误?”

    朴鹫没有看扒了摸的人,不疑有他地解释量:“其实小乞丐这里面还有个违和的地方,估计上面设定的时候也没想瞒我们,很不走心——今是他的它术水平,虽然水平不高,但稳定得不像话——”

    言者无意听着有心,扒了摸忖量:好像是真的没往哪个方向想,不过这也反给我们提个醒,确实是这个量理,装的太生硬没关价,关键是他每次它术动作都照着一个指标做出来,落在有心人眼里今有些夸张了。

    “我虽然球踢的烂,但我恰好知量踢的烂的人应该是个什么样——”

    扒了摸拿给他这句话又搞得紧张起来。

    “其实不千妳踢的好踢不好,不可控才是常态。比如踢的差的人,球停不好,那表现今是人家踢一米,他今停两米,三米或者四米。”

    扒了摸便问他:“那小乞丐的问题是什么?”

    “我用门清眼镜测过,小乞丐每次停球后弹地点和他停球点的距离都包消在2米26这个数干,一点误差都没有——人想是绝对做不到这点的!不千他是什么梅罗还是什么马贝!”

    扒了摸暗暗苦笑:人家偏偏今是人想。

    好歹放下心中大石,仍然心有余悸:这个岸上得好惊险!我大爷真是我大爷,能干这委非人想的事,那是不是还要鼓励他继续包消呢?

    朴鹫还有发散:“这应该也是一委天反——”

    扒了摸肚里量:狗屁天反,老部九九表能不能背完都得打个问号。

    “它不单监视我们,还能干扰天命对我们做出准确的判断,从而方便六圣自由的发挥,方过胜负价数在理论上给我们带来更大的经济育益。”

    扒了摸想告诉他“妳想多了”,记起还有个不几心的点,便提醒他:“说回来,不失误是什么意思?”

    “刚才说了他能力完全是设定好的,做起动作来一分不多一分不少,在实战里,不单是停球,传球,还是射门? 带球,每个环节? 水平都稳定得不像话? 但是,最不像话的是? 他的它术动作没有一次选择错误,球队倒霉的锅无论如候背不到他背上。”

    扒了摸皱眉量:“妳不是说他能力不够吗?那多多少少也应该背锅啊,比方说型定情况? 他哪怕克一点今能阻止后来的不幸? 这不是他的锅是谁的锅?”

    朴鹫很坚定地摇头量:“当然不是他的锅!妳不要说这业余比赛,我之前也看了那么多旧世界的顶级比赛? 那很明显,果克的球队,果克的个西它都有短板。跑得最快的他今不可能是最壮的那个。同样,最壮的也跑不了最快。照妳这样比? 那所有没有达到极致的点都是罪过。”

    扒了摸悻悻搓手量:“我看妳瞧人家那么不顺眼? 以为妳应该是这委论调。”

    “我的论调和核心很像啊? 不斗上限斗下限,不千能力高自,那妳能力范围内发挥了作用? 不千多么微不足量,也起了限石作用,只要别人没有好好利用妳找回的那微弱优势,出事了那也肯定是别人的锅。”

    扒了摸有些不确定:“妳的意思是?”

    “说螳臂挡车也好,型小拉那场我仔细研究过,反正该上的他都上了,一点用都没有的时候,他今留在原地看戏。果比如传球,以他的它术会坑自己人那委情况,他每次传出去的线路刚好让我们的人拿不到,对面也拿不到,甚至是让我们的人一看今不用接,却很在式调动对方能动史,但是到最后上终差了一点。还有......”

    军师仿佛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地说下去,扒了摸越听越是毛骨悚然:妳们真是一对变态!扮猪扮到这份上的那位固然可怕,妳能全部看穿才是大魔部。不过照他这么分析,部大爷的真实水平不被天命看穿不是什么设定好的默契,只是因为他做到了极致。正因为他做到了极致,这位第一智者明明看破,却被带偏,得出了一个完全错误的结论。

    扒了摸已经不千耳朵听到了些什么,彻底陷入沉思:我们不但小看了部大爷,更小看了这位超级个英。可是应该怎么用他呢?关键是怎么在用他的过段中压石他过剩的自我意识呢?还有,最重要的,部大爷这个核武怎样结出我们幼稚的整西才能干掉芭比兔呢?

    回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朴鹫正定静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

    朴鹫问:“有信心吗?”

    不知为什么,扒了摸觉得透过镜片传达出来的是前所未有的子真,于是他说:“没有。”

    朴鹫追问:“核心呢?”

    “更没有。”

    朴鹫笑了:“果然。”

    扒了摸立时今后悔了:“妳要程辟?”

    朴鹫还在笑:“我更没有。我只是觉得这样的感觉很好。”

    扒了摸糊涂了:“这还很好?”

    朴鹫又问:“现在的芭比兔克还是715的定娜预备队克?”

    扒了摸看着芭比兔替补席上的那些熟面孔,叹量:“自然是芭比兔。”

    说到现实,真的今不亲热了,因为现实是冰冷的。

    场上的队员已然尽数落位。

    秦大今着解说资把在做着最后的总结:“艾看士,五山都盛的传奇门将,虽然年事已高却宝刀不老!郎举,前定娜卡多尼娜的职业足球运动员,曾经是活跃在宋朝联赛的克力前锋——”

    卫佳皇心中冷笑:预备队的工效人也好意思说是活跃在宋朝联赛?

    “马野,古舟霏,两个月前他们还是福都奋比的防守悍将。李赖来自定娜卡多尼娜,邹勋出自福都四猪青训——”

    正要说汤炎的时候,秦大文豪愣住了:不会吧?这么戏剧史么?

    眼前有两份资把,一明一暗,明的说汤炎是个热血足球理员,是一个酷爱足球得元人。

    暗的当然不是这么说的。

    汤炎——福都射韭朕假球案三大主犯。

    秦大数了下,严洋,洪二,汤炎,正好三个,不禁笑了:本是同根生,相煎候太急——蹴帝这恶趣味啊!难量以前的那位天下第一也是冲着这个来的?

二百七十八 创造历史的老师

    时隔多年,历史重演。作为福都业余足球顶点的芭比兔又迎来了一个敢于正面挑战他们霸权且兴师动众的挑战者。

    上一次,芭比兔大意失荆州,可是底蕴尤在,对手赢了比赛,却在底蕴的较量中一败涂地,在四分五裂中结束了团队短暂的一生。

    赢了比赛,输了性命。

    今非昔比的芭比兔,可不愿重复旧世界的故事。

    这一次是彻头彻尾地认真起来,不会给对手一点希望,草根马拉多纳创造的奇迹,在货真价实的认真面前不值一提。

    输了比赛,输了性命。

    骑龙队会在今天散伙,这是一场喜丧。

    芭比兔有多认真呢?看一眼替补席就可见一斑了。

    一眼就能看到五山都盛当年的三大巨星——韩单,谭朋本,赵冬。

    当年五山足球的五虎上将除了李兵要率安娜远征客场,牛暗宙被蹴帝召见,该来的都来了。

    没有集齐五虎,也有三巨头坐镇。虽然坐镇的意思就是坐着看,但远比他们下场作用更大。

    这是一种态度,在这种态度面前芭比兔退无可退,输给散苏那种滑稽浮夸的表演只能收起来,和上次丢脸丢到家的安娜预备队不同,大家都清楚这场比赛背后的意义,有着承载这份厚重使命感的自信与骄傲。

    这和旧世界那支被挑翻的芭比兔是截然不同的球队,所有的球员身上没有那种为了讨好新主子一昧展现才艺的“大将军”“大元帅”般的气质——举手投足都没有虫子的味道,满溢着有为青年的气质,有的是对人生未来理性而美好的期待。

    朴鹫问扒了摸:“低老外平过去就有对吧?”

    扒了摸点头:“基本上芭比兔活了多长,他就活了多长——你问这个干嘛?”

    “上上轮输了个2比8,既然同龄,想必相爱相杀也那么多年了,有输那么惨过?没有吧?”

    扒了摸叹道:“现在的芭比兔已经不是业余球队了,虽然低老外平严格也不能算是。但是中间的差别是很大的。”

    朴鹫皱眉道:“用核心的话,已经是正经的体系驱动了么?”

    “他们知道自己实际代表着哪个阶层。就像西达斯克。”

    朴鹫忍不住问:“你觉得西达斯克到底有多强?”

    扒了摸似笑非笑:“叫我怎么答?用五档论么?”

    朴鹫抛出一个起点:“够得上明朝球队的实力吗?”

    “至少不会比安娜卡列尼娜弱——我说的不是预备队。”

    朴鹫指了指场上:“你觉得这支呢?”

    “上限得看表现,你不妨想想如果这一场他们战而胜之,接下来会怎么样?”

    朴鹫皱眉道:“会以西达斯克为模板,向上面要求提升配置?”

    扒了摸赞道:“不愧是军师,说白了,芭比兔其实就是地主武装,如果条件允许他最后的建设目标肯定是强于地方武装,也就是强于地方球队的存在。至少要能保证辖区内无敌手。”

    朴鹫若有所思道:“所以今天来了三个地主督战。”

    扒了摸摇头:“不对,地主只有一个,剩下两个是左右护法。”

    “我刚才一直想问了,芭比兔那几个外援是怎么回事?打低老外平突然冒出来,在你的五档论应该都是第一档——他们以前到底是职业还是业余?”

    扒了摸一愣:不会吧,你不是恶补了足球史么,以你的记忆力从方丹到姆巴佩,哪个逃得出你大脑的数据库?这三个你都不知道?

    继而反应过来:也对,甲a好像是他的盲区。

    “甲a刚开始的时候? 世界足球的鄙视链还比较严重,加上大家眼界窄见识少? 很多外援其实都是业余球员,比如出租车司机啊,卡车司机啊,老司机啊……”

    无独有偶? 秦大文豪看着面前的三个名字直发愁:不该说的用春秋笔法糊弄过去了,可这三个货咋整?安德烈? 查尔斯? 麦罗比法? 我要怎么把你们介绍出去呢?比赛前这段不说也就不说了? 开球了怎么办?避而不谈可不是我秦大文豪的作风? 想个什么法子好呢?

    这些名字和之前介绍过的那些规矩一样? 一明一暗。

    麦罗比法暗的那面写着:巴西出租司机? 业余球员,五山都盛著名球星。

    安德烈写着:巴西出租司机的好基友? 五山都盛曾经的水货外援。

    查尔斯写着:哥伦比亚富二代,五山都盛……

    秦大直摇头:五山都盛好办? 巴西,哥伦比亚照新规都是禁语? 这让我怎么说啊?隐去不说,我秦大文豪又丢不起这个人? 况且现在扈圆枪彻底放飞自我,骚操作不断,我再这么四平八稳一辈子也追不上他。

    三个名字明的一面写的都是同样的内容:不说不该说的话,此外随便发挥,相信你!

    朴鹫却在三个外援这发现了扒了摸的逻辑硬伤:“这几个外援都是前职业球员,却有着少壮的身体状态,这有违你的不偏帮假说——”

    扒了摸微微一笑:“这是你那条线,我想想怎么说的——喔,造出来的人!”

    就在同时,秦大文豪突发灵感,向最大的三连难题下手:“罗麦比法,来自魔神的殖民地霸袭,取侵袭霸占之意。被魔神占领后,霸袭这名字显得颇富前瞻性。这个酷爱足球的小伙,因为不堪魔神的暴政,和他的好伙伴安德烈逃到了魔神的另外一个殖民地叫做黄金之锅。这个地方顾名思义就是盛产黄金做的锅,有一个本来卖这种锅的富二代叫查尔斯,魔神来了,不但做不成少东家,还天天被迫害生不如死。麦罗比法和安德烈就怂恿查尔斯和他们一道逃亡,他们听说蹴国还有一群勇敢的人民敢于和魔神对抗,这个国家靠着足球的结界还没有沦陷,于是三人突破层层艰难险阻,九死一生地逃到了我们这里。正当他们奄奄一息的时候,五山大侠韩单大人捡到了他们三个......”

    编完这段,秦大吁出一口长气:我真不容易啊!

    他知道借着天权一套,他刚才说的将成为正史深入人心——只要是电视机前的观众,没人逃得过。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创造了历史。

    只是有一点他无论如何想不明白:这样不行那也不行为什么不干脆把五山都盛禁了呢?这个世界的足球只有唐宋明清,你怎么解释中超?何况五山都盛还是甲a。你要照历史书上教的,上中学的侄女的教材我也翻过,确实有记载中超甚至甲a,但那是千年前的赛事了。你说艾看士是五山都盛得传奇门将,那请问五山都盛是什么球队,参加了什么比赛?稍微一琢磨就会发现艾看士是甲a时代的足球大人,按侄女的教材,这是千年老妖啊!蹴帝,你不会不知道这些吧?还是说,这是那些军师埋下的雷,诈降是权宜之计,等待有朝一日颠覆他的王朝?

    咳!想这么多作甚,与你何干呢?这是他们的天下,爱怎么作由的他们,哪轮得到你操心?你不过就是个便宜老师,老老实实说你的单口相声就行了。今天创造了历史,明天说不定就成为历史的一部分,这不是庸人自扰吗?

二百七十九 草根巅峰出战

    先开球的是芭比兔,麦罗比法和郎举站在球前,等着天命鸣哨。本来该高度紧张的秦大不知为什么有些意兴阑珊,在这种状态下心神一震:不会吧?他怎么在?刚才为什么会看漏?

    曾经被誉为蹴国第一边后卫,很早就被龙之队重点考察大有前途的足球大人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有些大人物,其中甚至还有曾经的天下第一,可是没有一个是现役的足球大人。天下事大不过足球,足球事大不过比赛,这天下还有什么比赛比职业联赛更重要的呢?文秦不群的比赛不是正在进行时吗,他不在文秦跑这里干嘛?孔怖啊孔怖,你这个人竟然恐怖如斯!

    为什么看漏倒是想明白了,刚才去筛选的时候默认条件是单间以上含单间,谁想这家伙连气墙都没砌就坐这里,和素人之间完全无遮挡。且不说他是不是与民同乐的那种异类,要怎么才能藏匿他足球大人的气场的?不可能藏得了吧?715的死斗那是蹴后用了特殊的手段,9万人体育场的生斗也有天命安排,那才不会因为足球大人乱入导致大家磕头如捣蒜,这也是有足球大人不得观赛这样不成文规定的根本原因。难道说,他像郎举那样被除去了职业大人的身份?蹴帝舍得拿这优质潜力股开刀?还是说,他出于某种政治目的,比如保护半残的太子,加入了西达斯克?

    这末的假设,越想越觉得可能,不料米粒耳机传来导播焦急的声音:“秦大,你在做什么!好半天没声了!”

    秦大这才恋恋不舍从毫无破绽和素人挤成一团的孔怖哪里移开了目光,心想:周围就没一个人认得出来吗?

    逃避不是办法,最终还是得回到这场比赛上来,秦大把自己预先写好的几首诗叠好,亮出自己最犀利的武器,正式进入战斗状态。

    最犀利的武器当然是辨识度极高的文豪嗓。

    朴鹫倒是兴致盎然。无关比赛输赢,被制裁的他正是秦大的对立面,看到的都是无足轻重的素人。或者说他看到的全部是男人。

    本来现在的东郊大都是男人,异性只有金家的门面女郎,朱雨的座上宾,小汪哥的韩国女团,而军师大人视野受限只看到男人,他在想:这就是军师说的和尚局吧?

    扒了摸有些奇怪:“军师你又在笑什么?”

    军师不答反问:“我们刚才看到的,除了草根马拉多纳,福都还在踢球的草莽英雄基本都在其中了吧?”

    扒了摸想了想,点头:“差不多。你想说什么?”

    朴鹫收起了笑容,悠然道:“按你的抗争说。这一战意义深远呢,都想下克上,但是敢不敢去做,这一战的结果会告诉每个人答案。”

    扒了摸不敢苟同:“这些人和715的大部分观众不同,内行看门道,应该是过程会告诉他们答案吧?”

    “白筑不会这么不济,踢球的人也不会那么肤浅被中间的一波三折轻易带节奏,我不知道旧世界的那一战是什么样,这里打到最后一定会撕下所有的斯文体面。”

    朴鹫奇道:“撕下所有的斯文体面,715都不算吗?”

    “715公平的说只有经典19单方面撕,当然不算。”

    朴鹫不想就这个问题探讨下去,吐出一口浊气? 笑道:“改变命运的机会放在在场每个人的面前? 只是看你敢不敢去做。”

    扒了摸没有再说话? 他也在想:历史惊人的相似。上次的观众亦是如此? 如果说职业球员是神? 那么当时的观众是最接近或者曾经最接近神的人类? 他们站在草根马拉多纳这边声援? 并没有太热烈的呐喊? 他们只有感同生受的胜负心,和临场的紧张感? 这两样东西压迫得他们无法释放激情。草根马拉多纳他们代表着自己的上限? 正如今天的骑龙队。这些骄傲的专娃,比如牛狮利? 或者偏执的爱好者? 比如大便,也许嘴里不服输,但是心里都得承认,骑龙队就是现在草根的巅峰? 就是自己所能达到的最强形态,如果他们被压垮了? 那么自己更是不堪一击。和尚们不奢望草根巅峰逆袭,但是很关注他们能坚持到什么时候,至少会比715的经典19更久一些,他们以什么样的结果收场,付出了什么代价,冷眼旁观的自己就能决定未来到底要走多远。

    黄衫的芭比兔,绿衫的骑龙,一动不动。看客们安静下来,不再拥挤,尽皆落座。

    突然,天命的哨声拨动每个人的心弦,球动了,黄衫的人动了,绿衫的人也动了。

    球首先来到了芭比兔的半场,同时,绿衫人整齐划一往自己半场退。没有715那样的热烈氛围,所有人依然不发声。

    没有人责备骑龙队一开场就这么怂,但是每个人都关注他们的后续。骑龙退骑龙的,芭比兔传芭比兔的,三传两递下来麦罗比法和郎举以外的队员也开始过界,然而,骑龙队第一层次的梯队再退,三条线的间距变得更紧密。他们退,芭比兔继续进,不但增兵前场,球也过界。

    传球的频率陡然加快,几个短平快的交接,球在骑龙队右后场滞留了下来。只见骑龙队队形再缩了缩,然后防守兵力有微弱的右倾。其时,汤炎拿球一个大斜调,找到了骑龙队后场左路的空位,水货外援安德烈把球撞下朝前加速。

    绿光闪过,安德烈闷哼一声,在地上翻滚,球已经出了边线。安德烈整个人腾地从地上站起,准备捡一个边线球快发的空位,双木最后的天才郭明去已经把他贴住。芭比兔的人刚把球拿在手上,适才铲球的绿光早已化作人形,也找了一个芭比兔的人贴身。

    开场注意力就这么集中,让芭比兔的发球人有点意外,却也没有太难过,当机立断扔向横移到侧后方的汤炎。

    哥伦比亚富二代回撤要球,骑龙队没有派人追杀,无人防守的查尔斯控制了下节奏,截断了伙伴们得安全球向前走,骑龙队队形立时前压,查尔斯要的就是他们这前压,直接一个纵深从预想中的缝隙塞过去,麦罗比法心领神会高速插上。

    场内不少声音说着相同的两个字:“遭了。”

    朴鹫也是其中之一。

    他们都在想:果然职业和草根的差距摆在那里,前面做的再好,人家一个变化,拆开来你都能接,合在一起,微不足道的滞后的叠加就足够致命了!

    还是一声闷哼,换麦罗比法在地上翻滚,只是这一回,滚的不止他一个。严洋先出一脚,球直接出了边线,撞到麦罗比法身上,一个滚,一个陪滚。短哨声中,两人又几乎在同时翻身站起。

二百八十 当猎物比你更弱

    这一次边线球掷出来,芭比兔直接把节奏压下来。

    扒了摸看得心拔凉拔凉的:核心还说什么芭比兔万变不离其宗,本质就是塞了几个强点的业余队,没可能有体系。这下人家队形森严,平时肯定是有严格训练的,比安娜的预备队强到不知哪里去了,这就是不折不扣的职业队了啊!

    秦大很难得说了句真心话:“芭比兔出乎意料的强大,开局打到现在,稳得一匹,远超城超水准,安娜预备队在他们恐怕也只有被吊打的命——遇到这么强大的对手,骑龙队只怕凶多吉少。”

    王秋梅听得懂解说,却只对芭比兔的中后场站位感兴趣,心里在想:后面还是蛮空的,间距也明显有问题。

    卫佳皇有些意外:你们现在这么稳?刚才这一下,如果不是传跑刚好让麦罗比法赶上,换其他人,严洋肯定拿了,诱敌就算打成,顺过去刚好有条线路直接打穿。

    正在外围漫不经心打安全球的芭比兔到了邹勋脚下再度发难,挑传身后,郎举高高跃起这回和他对位的是郭明去。

    没有任何取巧空间,就是硬实力比拼,攻方选位上还快半拍,更加没有悬念,郭明去被撞开,落地时勉勉强强没跌在地上。郎举借机胸口一挺,足尖一勾,本想接拉球转身,麦罗比法一声低喝,知道对方有人扑上来心中冷笑:配置升级了啊?然并卵!

    作为上面专属的优秀工具人,虽然打心眼里瞧不起冥顽不灵的手下败将,却决计不吃眼前亏,拿球动作秒变回做,麦罗比法顺势一领跟着加速,甩掉因为扑郎举不得急转向自己下地的温义权。

    郭明去提早退了半步,正侯着麦罗比法。麦罗比法用了个很生硬的假动作,引对手来攻,郭明去非但不为所动,谨慎的个性让他还想再退。

    面对这不识抬举的半素人,麦罗比法可没那么好耐性,球一趟,似乎硬要打郭明去外线超车,郭明去甩开双腿,跟了一步,预备着下地的狠招,却不防刚起速的巴西人强行停顿,穿了双木最后一个天才的裆。

    立志要参加1024强赛的小凉暗叹:郭大球星已算顶尖高手,本队无人能及? 结果遇到城超班霸的尖刀人物还是完全送菜。

    正有点丧的时候? 巴西人再次倒地,严洋和贾淦一个关门,禁区外把球断下。

    大便就在小凉旁边拍掌喝彩。

    天命没有吹停比赛? 严洋却已经转身带球。

    汤炎当机立断? 贴草而至? 严洋的横传快一步,到贾淦脚下,贾淦不停球送直线,穿过郎举和查尔斯,杜牧面朝皮球迎了半步? 勉强甩开吴啸厉? 也是一脚分边路。

    这次一脚出球前一来仓促,二来和吴啸厉没有断干净,传球质量略糟。

    刘黑娲见势不妙? 加速变向来接球,还是被安德烈抢先一步截胡,巴西人正要带球向前突破? 所有人听到鸣哨。

    杜牧在地上挣扎着要爬起来,吴啸厉已经在向后退——吹的是吴啸厉背后犯规在先。

    秦大赞道:“江苏金山的吴啸厉,金州万剑的邹勋,安娜卡列尼娜的郎举,别看芭比兔球员来自天南海北各大俱乐部,这队形保护真是严丝合缝,绝对是宋朝级别的整体啊!台上十分钟台下十年功,平时一定是有高强度的严格训练!”

    说话间,骑龙队已经快发出来,奈何你快人家收得更快。

    秦大继续夸芭比兔:“这第一时间落位太赞,骑龙队堪称神速,照样应对得滴水不漏,这绵密的防守下,骑龙队还能怎么样?只能老老实实回传呗!”

    球被迫滚回骑龙队半场。刚把节奏压下来,芭比兔已经大兵压境。按说骑龙队的传递完全不输715进入状态的经典19,用秦大刚才的逻辑,应该也是有维持着水准不低的合练,然而在芭比兔的逼抢下显得尤为吃力,硬撑到七八脚,逐渐力怯的骑龙队由白筑送了脚差强人意的纵深。单箭头本,连跑都懒得,目送球直接出界。

    朴鹫有些失望:“白孟德今天的表现有失水准啊!”

    扒了摸更是看得闭声闭气。

    球权易主,芭比兔依然不慌不忙,按部就班向前推进。

    有几波水到渠成的纵深,都被骑龙队拦截下来,只恨都没拿到球权。

    王秋梅还是死盯着芭比兔中场的真空区域。

    卫佳皇则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样你还不肯出招?

    芭比兔推着推着,骑龙队的防守再次出现三线严重脱节的机会,这一回不用等查尔斯要球,邹勋直接打到对手防守肋部,麦罗比法这回的预期是脚下定点,留在原地等球,跑的是吴啸厉。

    吴啸厉速度差麦罗比法很远,球运行途中骑龙队还有人挡了脚,结果球被严洋舒舒服服停了下来,找温义权帮忙打了个二过一绕过想犯规的吴啸厉,佯装要传杜牧,结果使得郭明去空了,球滚向郭明去的时候,马野顶上来补缺,要的就是兑掉郭明去这个出球点。

    不曾想郭明去居然没接,故意一漏。大骇之下的马野看到有人窜到了自己身后,那人背号8,戴着队长袖标,再一看,自己虽然上抢,后面大有人在,放下心来:没关系,这家伙不会突破的。至于传球线路后面那几个足够给他封死。

    白筑外脚背一抖,当着古舟霏,李赖,邹勋的面,球直接飞过中线。

    就在大家都觉得大了的时候,一道绿光,触电般不可思议地就要撵上皮球。正是开球以来,沉寂已久的本。

    秦大在电光火石间看着本的名字下暗的那面资料忖道:美国不能说,五山大学没问题,速度快是关键点。这么仓促,创造历史来不及了——不管了!比起避而不谈,避重就轻好的多,就这样了!

    “本是五山大学的留学生,也是五山大学最新的男子百米记录保持者!”

    话音未落,本在边线附近停好了皮球,看着内收的安德烈,似乎在调匀内息。

    “好家伙!直接外道碾压!可怜安德烈完全放空,只是这一趟略大,艾看士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五山都盛的门将冲了出来,还在禁区内,本冲得太猛,也进了禁区。

    “艾看士这一上太关键了——千万别射门啊!这个距离想进传奇门神的球是——”

    射门是假动作,本用力一撇,艾看士摔在地上。

    “推空门——球进了!”

    秦大文豪不愧是金牌解说,为了保持中立立场情绪转换宛如精分,却完全跟上了剧情发展。

    1比0,骑龙队先声夺人!

    草根群雄先是一愣,紧跟着全体起立,欢呼声响彻东郊!

    石玄仍然端坐,但是粉拳紧握。

    柴据琅和朱雨都比较克制,留在位子上探出身子击掌相庆。另一边的特维斯眼皮耷拉着,竟似要睡着,朱雨暗暗叹气:11大救星怎么会有这么个惫懒家伙,而且偏偏让我选中了?

    小汪哥从女团长的怀里坐起来,喃喃道:“这也太快了吧,我连纸巾还没准备好呢!”

    女团长歪着脑袋用蹩脚的汉语问:“用纸巾做什么?”

    小汪哥打个哈哈:“擦你的脏东西啊!”

    卫佳皇只是狠狠地跺了下脚,把要出口的话给咽回去。

    王秋梅赞道:“不错,停一下就没了。就是跑的差了点,刚开始完全跑偏,防守稍微强一点,应该是拿不到球的。”

    卫佳皇听他这么说,更不敢做声,暗暗惭愧:在大爷眼中,这个球唯一的亮点就是不停顿,像我觉得最难的在那瞬间完全踩准这唯一的线路,在人家看来完全是基础操作了!

    不过反过来一想,大爷虽然个性不讨喜,是个一等一的实诚人,他觉得简单,是因为对他稀松平常,那理论上有了他,我们想打这种反击更是轻而易举——前提是本队的体系能撑得住。

    说到这就不亲热了,因为现实中这是不可能的。白筑能这么举重若轻地发动致命一击,更重要的是有强大的体系能够引蛇出洞,撑住对方的攻击让他能够找准命脉。

    通过扒了摸他们的介绍和自己的眼睛,卫佳皇很熟悉骑龙队常态的比赛方式。白筑在场下旁观,然后在所剩无几的时间里杀死比赛。但事实上在城超过去的比赛中,除了低老外平,并没有队伍需要白筑上场“杀死”,他在实战中起的作用更多是创收,毕竟多刷一个数据就是多赚一份奖金。

    在直接利益的刺激下,虽然只是趁人之危,算不得好汉,客观上却成为了他们和球队真核宝贵的实战磨合时间。白筑和整个球队的常规体系缺乏真正意义上实战的检验。

    今天遇到了对手,白筑不得不先发。但实际上更多的时间骑龙队相当于少打一人,白筑和之前的状态在本质上并无差别,都是一个旁观者,唯一的区别是观赛地点从场边走到了场内。

    本来不确定,但是到这个球完全打成,他觉得自己得接受一个很难接受的现实:至少从开局看,白筑的球队优势很明显,足够支撑他置身事外,但是他又不是真的置身事外。

    镜头打到看起来群龙无首的骑龙队替补席,卫佳皇一眼看见人从中的蒋灏:夏普是吧?他敢放心上场,应该就是指定你做教练。或者说,这么极端的战术就是你的手笔了?

    大方向肯定是白筑定的,决意要一口吃掉对手,也符合他的足球美学。但他不会动脑子。

    只有你才会那么轻狂!

    堂堂打满退役职业球员补丁的芭比兔,一开始就打算用那十个人来硬钢,白筑在背地里捅刀子,十个人一直钢到白筑把对手捅崩溃。

    以卫佳皇对蒋灏的了解,十之**是这样,对蒋灏这样的人来说这不奇怪,但是最让他意外的是:他们真的有这个资本。

    体系是怎么建设到这种程度的?以金家为后援,训练的质量想必很高。但是这效果未免太好了吧?

    秦大叹道:“这就是足球。表现更好的一方不一定能取得得分,一直忙于招架的一方也会有一剑封喉的机会。”

    卫佳皇心想:也许场边的观众和场上的芭比兔人会和你想的一样,但一定瞒不住都盛三巨头。

    至少就先发这么打下来,真正弱势的一方是芭比兔才对,而且在常规动作方面基本已经被骑龙队吃得死死的。也许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尤其运气也不站在他们这一边,居然已经一球落后。

    他这么想的时候,镜头对准了韩单,他神色如常,一旁的赵冬和谭朋本倒隔着他在交流些什么。

    然后韩单一个人站了起来,在那来回踱步,像是在思考什么难题。

    恰在此时直播画面一分为二,除了沉思的韩单,另一半找到蒋灏的正脸。

    卫佳皇心道:谁是主心骨果然瞒不了天命。

    蒋灏也是神色如常,但是他视线的方向卫佳皇看得出来应该是芭比兔的教练席。

    同样是一球领先,和旧世界那次干脆利落的逆袭不同,更有别于安娜预备队被经典19先进球后那仿佛经历了世界末日般的表现,芭比兔除了传奇门将艾看士脸上有明显的羞耻感,其余人等都没有丝毫愤怒和激动的表情挂在脸上。他们是真正把挑战者当成了旗鼓相当的对手来对待,既然旗鼓相当,谁先进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们是抱着打一场苦战的觉悟来的,这就很棘手了。

    虽说在卫佳皇看来,他们在实力定位上还有些偏差,实际情况不存在旗鼓相当而是他们稍逊风骚。但这种误差也瞒不了他们太久,随着比赛的深入,只要他们抱着重视对手的态度来踢这场比赛会很容易接近真相。更何况背后还有身经百战的韩单们,一旦苗头不对,他们必将遭到这些前辈英豪的敲打。这种敲打很显然绝不局限于战术——话说韩单们本来就没什么高明的战术,他们最厉害的不是战术而是战斗。

    蒋灏的思路剑走偏锋,那剑便是双刃剑,顺利的话短期内效果明显,但也因为效果明显也很容易暴露自己的强势,也会逼迫对手极快地做出调整,和针对性的獠牙,这个时候骑龙队经验缺失的弱点就暴露无遗。

    作为下克上的猎物,上位者如此重视挑战者的事,卫佳皇还从未见过。他根本没想过会出现挑战者更强这种情况,而且这种强大很明显,像韩单这些行家只要不是瞎子就看得出来。原来白筑先发的道理不是怕本队架不住,而是要对手彻底明白之前把比赛杀死。

    卫佳皇回想过往的辉煌瞬间,在女神的光辉照拂下狂屠吴让的精英队,猛牙杯中盘战胜超级组合金刚奡贠吅?,临时指挥新疆葡萄创造的粉苹果奇迹,算上旁观的草根马拉多纳挑翻芭比兔,残阵的山东齐行打垮满外援的下陆中草这些经典的下克上案例都逃不过一个大前提,那就是赢的一方在开打之前并没有被对手放在眼里,等到认清真面目已经来不及了。

    所以在卫佳皇挑战芭比兔的计划中,重点只在如何让对手最大限度地把自己看扁。可是,他从没有想过,认定对方一定会把自己看扁是不是有点一厢情愿?至少从战略得选择来看,白筑的切入点就是和自己不同。换做是自己掌舵,如果有这么强大的体系作为后盾,一定会雪藏白筑到白热化阶段亮剑,一举拿下对手。

    卫佳皇心中一凛:你不会是害怕对方会先下手为强,所以趁着人员健全,早下杀手吧?

    原理想通,都是利用对方的轻视动手,只是他们的做法更激进更勇敢,更具爆发力。白筑你从一开始就算定对方会用上手段来对付你吗?这种迷之自信,我确实学不来。

二百八十一 足球真人

    依然是芭比兔主攻,骑龙队主守。

    芭比兔全民皆兵,骑龙队有一人看戏。偏偏芭比兔又足够耐心,总能导出机会,接着中场球员利用纵深传球提速,然后或被阻拦或是直接防下来。防下来就是一次反击,脆生生地找本。

    五山大学100米校记录不比全运会记录差多少,要不然就是提前量直接拼速度,要不然就是让本撵到后在开阔地1v1,这个本还不是那种纯粹的田径选手,脚下是有两下子的,一时半会芭比兔几乎还真没人奈何得了他。

    可惜月有阴晴圆缺,本这个人什么都好,唯独就是射门不好。

    这么大的弱点哪里逃得过五山都盛传奇门神的法眼?第二次交锋还想过门将的本就直接被铲断。

    秦大说的好,艾看士上那下很关键。本来芭比兔的其他退役职业球员就不是吃素的,虽然被摆脱也不是什么事也没干,再加上那“很关键”的一上,本的速度优势荡然无存,只靠半吊子的变化就想搞定阅单刀无数的传奇门将,无疑痴人说梦。

    本也不傻,被教育了两次,知道敌人足够强大,不能由着自己喜好来,射门虽然一般,但总比不射好。

    一共射了三脚,禁区外有两次,一次没发上力被艾看士伸脚挡开,一次力气太大放了高炮,最后一次在禁区内半高球直接被收了。

    王秋梅看得直摇头:“该换个思路了吧,非要一条路走到黑?”

    卫佳皇不敢说话,暗自腹诽道:说都会说,您在国家队不就是脑子打铁,一条路走到黑的典型?明知道拿不住球,非让他们给你打撞墙回做,不是一回事么——不对,还真不是一回事。

    他大概知道王大爷的情绪打何处来。虽然嘴上说的平淡,但现在白筑的表现确实超越了国籍得到他的承认,这承认的分量是很重的。看到这样的白筑躲在舒适区里不思进取,王大爷实在是有点恨铁不成钢。

    卫佳皇只是觉得,白筑他们把进攻输出全栓在本一人身上的动机并不单纯。

    我想的太简单了吗?并不是单纯要用三板斧打死对手,不然就不会来来回回总是一招了。

    白筑打旁看了那么久,怎么可能就这点路数?更重要的是,明明没人能限制住白筑连线本,韩单反而不急着调整了。

    卫佳皇心下雪亮:优越感又回来了。既然以谦逊著称的王秋梅都这样,其他踢球人又岂能免俗?一旦唯我独尊,就会把别人反复使用的手段当做是他们的宝。既然“知道”宝押在哪里,他们也就胸有成竹了。

    防不住本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就像骑龙队的后卫对麦罗比法上协防也是在走钢丝。骑龙队不敢松懈并不是不能防住麦罗比法,而是知道对方远不止这一件武器。

    所以白筑还是准备打持久战么?一旦本梅开二度,对方就会彻底跑偏。如果开始殚精竭虑地针对本? 那就是他们亮出杀招的最佳时机?

    扒了摸在意的点在别处:“如果每次都是中场那三个拿球的时候才出现机会,这机会的来历就很可疑。”

    朴鹫便问:“这有什么可疑的吗?”

    “那多半是白筑他们有意为之。所谓的机会,是他们故意失位,看似主动进攻,其实是照着诱导的路径? 在预设的区间内发展,打进来只要不是麦罗比法接? 都是协防能拿下的。”

    朴鹫还是没转过弯来:“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现在看起来只要防下来反击打过去? 芭比兔防不住啊。”

    朴鹫恍悟:“你是说骑龙队战略收缩,芭比兔完全是被牵着鼻子走?”

    “简单说? 现在真正被动的是芭比兔。这样打下去,没有盘外招? 是肯定斗不过骑龙队的。”

    朴鹫想说你这和我开打前的论调有什么区别?

    话音刚落? 天命吹停,本在本队控球节奏下预备接球的时候背身被撂倒? 一时半会没站起来。

    扒了摸好是恼火:我的乌鸦嘴应验了?这帮流氓这么快就动手吗?

    算是芭比兔本场比赛第一次试水,之前的比赛节奏非常流畅? 天命和白筑一样几乎完全置身局外,存在感极低? 为此芭比兔挑选的作案地点和时机十分讲究? 人和方面更是无懈可击? 后续兵源充足,不存在让对方立刻制造威胁的可能,甚至这球有不小的把握什么附加动作都不带就断下来。

    秦大看的明白,却没可能说出来,又赞了句芭比兔的战术素养,等到了天命不出所料的最终裁断——骑龙队的后场任意球,芭比兔犯规,但是没有牌。

    有些索然无味,便借着阉割版的上帝视角去找看台上自己在意的几个人。

    先看到李续洋伸着懒腰,旁边的草根英雄们以为这是眼里容不得沙子的李大人比赛看得上火想要找只替罪羊发泄的起手式,大气都不敢出,各个正襟危坐。

    秦大暗想:依我看来,伸懒腰就是伸懒腰,没有别的什么含意。

    另一个很在意的现役足球大人依然和群众打成一片,他人的唾沫星子几乎都喷到他脸上,他却没有发作。

    秦大最怵的其实是他,心里直打鼓:你到底是哪一国的啊?真是人如其名,看着你我想到了那四个字——恐怖如斯。

    待得后场任意球发出来,可见芭比兔已经借势回收。再看了几个回合,发现回收成为常态,芭比兔真的把攻势减弱了一些。最直观的体现是骑龙队控球时间在增长。

    芭比兔的逼抢力度在削弱,骑龙队的传控更趋于稳定,但是付出的代价是反击机会没了。本频频回撤过球,他也是吃一堑长一智,根本不让球在脚下停留。

    场上形势趋于平衡,但是也更沉闷。

    秦大在想:我要不要吟首诗来提提神呢?

    草根群豪也渐渐停止了热烈的讨论,有一搭没一搭地只在死球的时候交换一下对场上局部细节的意见。

    卫佳皇暗叹:难怪韩单不做调整,这下连场上的人也看出来了,只是具体会怎么做呢?搞了本,但是不痛不痒,天命的判罚不能说明更多的问题,那还会继续招待本吗?难道说,本是白筑为了掩护那两个宝藏男孩的幌子?

    百密终有一疏,麦罗比法连突严洋温义权成功,连冲出来的洪二也被他盘过,但是洪二的干扰让他最后一次处理有失偏颇,在即将滚出底线的时候,强打,打是打了,失去重心后残余的力量让那球柔弱地在门柱上挂了一下,然后出界。饶是如此,还是把草根群豪吓得不敢说话。

    投桃报李,白筑面对严阵以待的芭比兔强塞了一记提前量。这回连王秋梅都有点绷不住了:“有想法!”

    运气也不错,本居然把这个卫佳皇都会骂的提前量卸得稳稳当当,卸的瞬间,强势出击的艾看士气势登时矮了半截。

    本用野兽的直觉捕捉到这微细且难以名状的利好,一脚劲射,砸在了立柱上,也直接弹出界外。草根群豪们有刚才的惊吓做铺垫,还算克制,只是扼腕叹息。

    这一来一回,两边都更加忌惮对手,打得更是小心翼翼。

    韩单不像当时的李兵,也许有着蹴帝经历粉苹果奇迹效应折磨的教训,作为上位者,对下克上这种事情的心态变得更加沉稳。

    太子的竞选宣言一出,明眼人都知道下克上将成为一种上面倡导的潮流,既然如此,切忌气急败坏,更不要好高骛远,只有赢球才是硬道理,在形势没有明朗的时候,不会贸然出击。

    落后的不着急,领先的骑龙队更不急,大家就这么耗着。看的人却觉得很焦灼。卫佳皇稍微有点意外:他们居然不试着去搞下白筑吗?

    总的来讲,现在的观赛情绪是压抑的,大家不说都是练家子,也都有丰富的比赛经验,知道从旁观的角度,比赛已经进入到最无聊的试探阶段,但是在实战中,试探阶段是最容易产生能够左右胜负的突发事件。

    大家耐着性子等,在突发事件之前,谁也不敢表态。

    朴鹫懒得等,想找人唠嗑,就问扒了摸:“你觉得足球人——至少在所谓专娃以上的这部分人群,在旧世界和现在对足球的看法有没有本质的区别和改变?”

    扒了摸一愣,旋即苦笑道:“你这个问题就不该问我,一半是我的领域,一半是你的领域。”

    朴鹫摆手道:“你且说你那一半。你觉得旧世界的他们对足球是个什么态度?足球对他们来说到底算什么?”

    这个扒了摸不需要思考:“一种谋生的手段。你再把你那一半补上呢?”

    朴鹫却若有所思:“一种谋生的手段吗?你这说法很笼统呢。”

    扒了摸冷笑道:“那加上不太靠谱四个字可以么?你到底在想什么?没头没脑来一句,谁接的住?拜托,问答关系错了,我是主公,你戏瘾该过完了吧,我问你答才对好不好?”

    朴鹫看着扒了摸,又看了看芭比兔的替补席,想到该怎么问了:“你觉得韩单是不是变了?”

    扒了摸一愣:“你这不更笼统吗,什么叫是不是变了?你说的是哪方面嘛?”

    “对足球的态度。”

    扒了摸皱眉道:“你到底什么意思?”

    “从715的李兵到现在的韩单,算是适应期,过了适应期,真实或者主流的形态才会浮现出来。那才是我们要面对的,而不只是一场比赛。所有的这些足球人都是我们的敌人。”

    扒了摸还是一头雾水:“你为什么会把标准定在专娃这个层级上呢?这和过去对足球的态度有什么关系?”

    “你刚才说,足球是一种不太靠谱的谋生手段。这个世界不是,他是唯一靠谱的生存手段。”

    扒了摸更糊涂了:“所以你强调专娃是为什么?”

    “我觉得对于足球的认知,是有共性的,然后有一个根本性的分水岭。对于足球可以有不同的理解,但是认识的深度是有差别的——至少在最初级的阶段这是天差地别。这个认识深度必须要积累一定的经验值,才能超越它。专娃就是我觉得最基础的一个门槛,专娃以下的认识深度不值一提。”

    扒了摸隐隐猜到他要说什么,打断他:“你这说法不通吧,你能这么说,那不是你的深度至少也到了这个层级,你又不是专娃——”

    “我前面说了,归根结底看经验值。我的阅读量决定了我的经验值,是核心等无数个足球人的叠加,只要克服了心理障碍,我为什么不能达到这种深度?”

    扒了摸得承认他这话没毛病,只是他并不觉得朴鹫能克服心理障碍。你个堂堂的天下第一智者,能真正把自己姿态放低从灵魂深处来正视足球这个低贱游戏?骗鬼咧!做不到这点,那什么都是意淫。

    扒了摸问:“所以,你所谓共性是什么?”

    “如果说只是谋生手段,不会想太多,能谋就谋,不能的话,就换一种手段。既然是谋生,那是生活说了算,不是足球说了算。生活要你赢,你就赢,生活要你输,就像核心的猛牙杯,赢了也不算。足球只是生活的附庸而已,如果你是真的把这当成唯一的谋生手段,就不能由着自己的性子来,一应细节都是生活来衡量。比如强弱,比如红花或绿叶,比如假还是真,最重要的是依托一个常识体系步步为营地钻营下去——”

    扒了摸忍不住了:“停!军师你不要再抽象下去,我就一个要求,你给我简单到具体的人或事!”

    “有现成的啊!岑富有在过去的认知里好像离经叛道,对吧,核心,白筑这些人其实都是深受他的影响——”

    扒了摸点头:“岑大爷确实是旧世界难得的真人!”

    朴鹫拍掌赞道:“扒总你这个真人说到点子上了!不是岑大爷的思想有多了不起,只是因为他真。在旧世界,至少足球这个领域,真就是异类。那么现在要求足球裁决天下了,要胜者为王了,足球的真就是要追求的常态,是要建设的目标。”

    扒了摸还是不懂:“可这和专娃有什么关系?”

    “核心说过,以岑大爷的观点,中国真正会玩足球的球队就不存在。岑大爷的足球理念最本质的一条是个体非常渺小,体系为王。核心认为中国能真正认识到这个的都没有几个。但是,我认为,只要是专娃这个级别,他们是有这个深度的。他们在旧世界的不认同,是因为他们不够真,被社会现实影响,迫于主流的压制,渐渐适应了环境,失去了真实的感觉。他们能够明白,是因为他们的实战也许不够真实,但是量变成质变,成为真实,帮助他们接近足球的真相,这没有足够的历练是做不到的。”

    “从715开始,这是一个必然的趋势。连体系都不能驾驭的安娜预备队明明强过经典19那么多,却被拖到了那步田地。每个真正的足球人都在逐渐觉醒,博哈尼的新疆葡萄,关知的山东齐行,东圆椅的西达斯克,足球队在这个世界都是武装部队,这些足球人都在很早的时候意识到这点,他们和旧世界不同的是,球不是踢给球迷看的,是为自己踢。经过715的死斗,这些足球人再蠢应该也明白了,根本没有必要去争取得到这些外行的欢心,那是旧世界得惯性,甚至陋习,比起过程,重要的只有一点,就是赢下来。韩单的芭比兔就是这么个状态。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有现在的成效,说明很早就开始了,他也许旧世界是这样那样的人,但是认真起来,以他的认知能力和博哈尼,关知,东圆椅之流并无差别。就像孙天虎,钱刀常,列学智这些人不是胡乱凑的一样,芭比兔这些不同俱乐部来的退役球员,也不可能是因为巧合到韩单这里来讨生活的。”

二百八十二 突发事件

    扒了摸明白了朴鹫的意思。

    不要老想着骄兵必败的好事。715那天经典19虽然兵败,却唤醒了所有足球人的危机感。他们以前被生活所迫,被社会同化,不代表他们真的连岑大爷都比不上。当足球不再代言某种约定俗成的美学,足球是足球,他们才是最接近真相的那部分人。

    扒了摸想,不愧是第一智者,明明不懂人心,一旦认真却看穿了自己和卫佳皇心理上最大的弱点。

    就像足球从业者在精英看来低得可怜的智商,和游戏规则的简单粗糙让军师对下克上的前景一直信心爆棚,他俩其实也把整个中国足球从业者对团队精神的缺失,对足球运动理解上的巨大偏差当做信心的源泉。说白了,核心的心理底线就是岑大爷当年那句话——会踢球的人很少,会踢球的队不存在。

    转述岑大爷原话的时候,核心有夹带自己的私货——真正会去建设体系的队还没有生出来。

    偏偏对于这个推论,扒了摸觉得英雄所见略同。

    职业欺负业余的安娜,被新疆葡萄反杀的天都土全,世界级外援尽出却被近乎正经全华班的残阵打得落花流水的下陆中草,他们三个完全不同的案例似乎陆续证明了蹴国依然是足球沙漠,既然如此,个人能力低下的本队要是能持之以恒地建设体系,未来也不是没有挣扎的空间。

    “安娜卡列尼娜本来就烂泥扶不上墙。天都土全只是正好在岔路口迷茫,倒了一个朱宁霍,反而照亮他们的前路。下陆中草虽败,他们的体系已经在建,甚至剑指屠龙杯。被朱雨摘到桃子,只会更加强化。强者会为了屠龙杯展开军备竞赛,不单是提升配置,而且很明显在搞优势整合。弱者没有问鼎屠龙杯的希望,可哪怕只是为了自保,也不能让下克上的事情发生。事实证明,在这个乱世,加深了危机意识的原中国足球人会比赛着建设体系。有大批的职业球员被淘汰出局,但并不意味着他们被踢出了这个圈子。”

    扒了摸皱眉道:“军师早在被制裁之前就洞悉了这一切吧?”

    朴鹫没有回答算是默认。

    扒了摸是什么样的人,哪能理不顺这当中的关系:“所以你明知我们要架空你,干脆顺水推舟?”

    朴鹫还是没理他,像是在专心看球。

    扒了摸倒有点惭愧了:“我们打的是2队,时间紧迫要用些速成应急的法子,可没什么时间来给我们建设体系——”

    “我知。”

    朴鹫指了指场下:“我本来也帮不上忙,但是看到现在,觉得有必要和你们提醒一下。”

    扒了摸听他这说话口气,暗呼侥幸:得亏核心还不够高级,第一智者到现在还没看破我们的虚张声势,还以为我们依然保持着蜜汁自信。

    但是扒了摸有一个好处,遇事不纠结,某方面来讲也有颗大心脏,只要没穿帮,那么破绽百出也不怕暴露。因为破绽百出你都没看出来,我还怕你作甚?债多不愁,眼前的难关八字还没一撇,场上又打的死气活样? 他打算干脆和军师“畅想”一下未来。

    “照你这么说,未来的趋势? 足球大人未必是‘大人’?”

    朴鹫冷笑道:“足球大人本来就不大。不然你以为关知真是舍己为人的大英雄?”

    扒了摸想想也是,别的不说? 山东齐行当时能赢本来就是小概率? 他甘冒其险还不是因为蹴帝大力推行归化,加剧了他的赌性,有些困惑:“你的意思洋大人才是真大人?”

    “足球大人当然也包括洋大人。这些事情都是相连的......”

    拿下蹴后,力图亲政,大力推行形象工程? 对天命减负,对思想解压? 朴鹫认为这一切都是连在一起的。

    “世界的初始状态? 足球大人高高在上? 除了天命和公务员,根本没有能制衡他们的设定。”

    扒了摸不敢苟同:“你要说初始的状态? 蹴帝和凌霹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地收拾所谓足球大人。”

    “蹴帝在他的立场是不可能对足球大人出手的? 他能做的也就是把神通输给公务员让他们代为威慑。那就是做做样子,管制得越紧,足球大人们反而越不会服他。”

    扒了摸懂他的逻辑? 就像出身卑微的开国皇帝在政权建立之初? 可不敢对曾经的阶级兄弟轻易出手? 只是——“那还有凌霹呢?她可是扶持了不少的敌对势力,第一次死斗也是因为她在背后推波助澜——”

    朴鹫冷哼一声道:“对蹴帝甚至整个天下来说,凌霹最坏。她扶持敌对势力不假,从朱学飞到博哈尼,从博格达峰到福都体育中心,背后都少不了她推波助澜。但是,达古冰川实际也是她策划的。她是天使——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天使。先开始看她代言天庭,蹴帝只能忍气吞声,后来应该是实在忍不下去了。拿下蹴后以后误打误撞找到了突破口。他的统治要稳固,必须先树立稳定的新利益集团。”

    虽然是人心大师,对揣摩天意这回事,扒了摸也不是一窍不通,不然也就不会创造出在自己这个小团队里脍炙人口的“抗争说”。

    “是这个道理,纯粹的足球大人本身就存在不少反智行为,恐怕连蹴帝都不能免俗,他们可以成为名义上的半神,但决不能成为真正的利益集团,一个蹴帝就够他自己喝一壶了,哪能再让这些鸡犬升天?达古冰川的事件超出了蹴帝的底线,任由蹴后再度拔高,然后把矛盾调和到不可开交,那整个天下就真的只能靠天命来维系了,这样他蹴帝就完全成为一件工具,或者符号,所以他不计后果也要干掉蹴后。”

    朴鹫点头道:“他也算聪明,并不是狗急跳墙。凌霹呢算是自作孽,一昧追求戏剧化,却忽略了这个局的主旨,蹴帝可以成为工具,但是足球不能成为剧情的工具,因为它才是整个戏剧的灵魂——她应该和我一样是个球盲吧!”

    扒了摸没好气道:“军师你给我回来!最近在哪学的臭毛病,请给老子直接说主线,不要在那装模作样地抒情感叹!”

    朴鹫微笑道:“主公息怒,前面的理顺了,以您的格局怎么会不通透?能当新利益集团的,第一不能是朱雨,罗若西这些心怀鬼胎的外人,必须是共荣圈内的,这就和蹴后两边挑事的方针截然不同;第二,门槛不能太低,那些投诚的精英越厉害就越得从基层做起;第三,你得切题,足球天下,那既得利益者必然得是足球人,第四,你蹴帝也不过是上面的打工仔,上面的需求才是最重要的,所以你得上一个价值,这个价值得有天下这么高。”

    扒了摸冷笑:“天子宁有种耶么?”

    “正是!”

    聊到这,扒了摸再看球,兴致全无。

    本来今天计划得很好,看一场励志的下克上,也给现在没底的心里硬打一针其实不相干的强心剂。

    事先就想过,既然意义重大,白筑他们的阵容肯定会输给对方,然而这是好事,对方一定会妄自尊大,这是在旧世界屡试不爽的,明明就是半灌水,那些足球人就是拽得不要不要的,这是病,而且是绝症。他相信和核心一个明师教出来的高徒会率领学弟后辈们靠着体系抱团取暖以弱胜强。

    看到芭比兔大名单的时候,扒了摸更加的淡定:看看!果然还是那副造型,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些人不管新旧世界,教训永远都是别人的,长不到自己身上,重任在肩,照样瞧不起对手——哼,在屠杀低老外平的那轮城超比赛大放异彩的几个大牌都没先发么?等你们不得不上场的时候心态已经变了,然后你们才会发现自己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重要!

    他却没想过,要是内心深处没有极度的不安,又怎么会无中生有地对自己分析出这么多门门道道?

    真正的足球人又有谁不知道个体是渺小,体系是王道呢?真正重视你的时候,个体的置换算什么?最清楚自己是臭棋篓子的不就是足球人他们自己么?

    “你怎么看?”

    这一次终于回到了正轨,是主公认真地求问军师。

    “白筑他们更强,而韩单一开始就知道这一点。至于足球的手段,你也知道,至少现阶段而言,我仍然是个球盲。”

    扒了摸皱眉道:“杀伤战术么?”

    刚好本又一次倒下,这回动手的竟然是对方最有威胁的大杀器——麦罗比法。

    朴鹫这个旁观者更清:“测试尺度吧?”

    扒了摸恍然:“对啊,完全忘了这回事,所以非罗麦比法不可——只是,她这动作还真不是一般的大——”

    旁边已经有人在叫了:“我日这个球完全没必要啊?”

    有还保留了五山都盛比较完整记忆的草根英雄啐道:“狗日麦罗比法跟到他们也变成疯狗了呢?”

    有一个比较沉稳的忍不住说话了:“都喊他来试水,怕是要来真的了。”

    朴鹫问扒了摸:“你怎么看白筑?”

    扒了摸反应过来:对啊,这是他的队。他和核心毕竟不同。物极必反,不高兴在实战中的表现往往是极度冷静,没头脑的看着傻却始终不上当,因为他什么都不想,就没有自以为是的幻想。

    “他应该也是个狠角色。”

    只见球场上空,黄光一闪,每个人在意识里都得到确认信息——麦罗比法前场背后犯规,黄牌!

    这是全场比赛的第一张黄牌,动作很恶劣,但是在场的大部分人都是个中行家,都看出来本异常灵活,饶是罗麦比法绰号花蝴蝶,他也滑似泥鳅,蝴蝶居然失了手。当然明眼人看得出来,蝴蝶也没有痛下杀手,不然的话,再能折腾,也算是都盛传奇的巴西的哥至少能把五山大学的校纪录保持者搞得一时半会站不起来。

    有人赞道:“这个美国佬身体素质真变态,这样都屁事没的。”

    他的周围有人奇道:“你怎么知道是美国的?”

    “只有美国才是短跑王国的嘛。”

    朴鹫和扒了摸听了都暗赞:不愧是“抗争”的积极参与者,居然能保留这么多禁忌的回忆。

    本既然还活蹦乱跳,比赛自然无缝对接。还是平平无奇的互相试探,你控的时候我作势逼抢,看样子还是很卖力的,但在这些行家眼里,防守一方把位置站的不要太死,即便是麦罗比法和本这种精力过剩的,轻易也不会消耗自己的体力。

    就这么和和气气又打了几个回合,王秋梅都准备弃坑的时候,哨声响了。

    身子都转过去的王秋梅僵住,侧身问核心:“怎么了?”

    卫佳皇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避重就轻地答道:“有人倒地,裁判吹的停。”

    想着百闻不如一见,反正有服务周到的天命为他释疑。

    本再一次躺在草地上,电视直播已经切到事故回放——真的是事故,这一次就是正常的逼抢,对于本这种有威胁的尖刀球员,即便是传控阶段也不能掉以轻心,双人包夹是最起码的规格,两人一前一后来的稍微有点仓促,前面邹勋上手轻推,后面汤炎更是心急火燎,明明隔着段距离仍然一脚踢过来,有碰到球,但是只是一点点表皮,更多的时候刮到脚踝的位置,但是天命的镜头交代的很清楚,此人有明显的收腿动作。

    可惜人的**非常脆弱,即便如此用心,脚踝已然变形。看着进攻有利,天命没有第一时间吹停,然后看到倒地不起的美国佬,改了主意。

    犯规是犯规了,但汤炎确实是冲着球去的,整个动作幅度很小,牌没能给出来。不论是看台上还是跑道上,所有看客陷入沉默。

    扒了摸和朴鹫对望一眼,想的都是:终于出招了,那白筑准备怎么拆呢?

    这时候骑龙队显得有些人心凉薄,城超对死球时候场外人士进场限制并不严,却没有谁凑过来嘘寒问暖。

    场上的人都围着白筑,场下的人都站起来看向蒋灏。躺在那里无人问津的本,被站在中线附近的某公务员白袖一拂,到了他的脚下。

    就在同时,公务员闪到一边,有两个白袍人乱入,但却不是公务员。有眼尖的认出,这就是旧世界被称为“白衣天使”的存在。为什么要提旧世界,因为他们不同于这个时代的“白衣天使”,他们工作的时候是用自己的双手,不会离不开自己得手机。

    草根群雄无不艳羡:金家真牛逼!

    秦大忍不住看了一眼看台上装扮成老妪的二老板,心想:你的都西到家不来刷一下存在感吗?天命还没有鸣哨,搬运伤员的公务员说话了:“你们是运走还是留下来等结果?”

    他说话的方向朝着场上那个被簇拥在核心的八号。胜者虽然为王,但是有一条规矩,没有坚持在场边待到结束的,算是逃兵,不是胜者。

    白衣天使还在埋头作业,这时候蒋灏小跑向边线,踩线的时候脱手飞出一件物事。现场的人看不清楚,天命却在白筑握在手中的时候给了一个特写——超级无敌小喇叭!

    白筑用小喇叭喂了一声后说:“留下!”

    大家想这俩字你直接说就是,装逼么?何必用这个排场?

    “杂碎们?有本事你们来废我看看!”

    话音刚落,抛向蒋灏,然后对呆若木鸡的自己人说:“这句话你们就没必要附和了!”

二百八十三 不再作伪(早上补完)

    本伤的很重,金家的人在球场跑道上疑似用天命的技术迅速搭了个医用帐篷。看客们自觉腾出位置,技术载病人入帐篷,白衣天使便迫不及待钻进去,坚持用人类的技术去保护本。

    后顾无忧,战火早已重燃。

    外援换外援,阿根廷人塞萨尔换下了本。

    卫佳皇特意留意王秋梅,看到他果然面有异色,然后说:“这是你们说的阿根廷人?以前踢职业联赛的?”

    王大爷连续发问,卫佳皇不敢怠慢:“听说是河床九线队出身,后来在杭钪超级联赛踢球。”

    “河床九线吗?”

    王秋梅声音细若蚊足,聚精会神盯着电视屏幕的那个阿根廷人,对他的场上动作望眼欲穿。

    卫佳皇不敢打扰,各有各的牵挂,直看着白筑忖道:还不上蒋灏,现在这种情况下你更不可能使用两个宝藏男孩,你到底要做什么?

    别的不知道,球刚发出来,就见到白筑当仁不让领到球,同时就有凶神恶煞的芭比兔人从善如流地来搞他。

    剪刀腿竟然剪了个空,白筑刚过半场一脚超远距离轰门,姜还是老的辣,艾看士老夫聊发少年狂,跳起来拖了一把,球直飞过横梁。

    角球由白筑亲自操刀,作势发力,轻触下,球向前点,刚进禁区一点,被突然向外跑的刘黑娲撞下。

    芭比兔跟防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转眼即至,刘黑娲已经出球,贴地滚向已经和底线保持了一定距离的队长。

    向球门的角度不足30度,白筑再度拔脚怒射,芭比兔当前后卫有意识矮身躲过。

    这一球球威惊人,场外的看客尽皆惊叹不已。

    传奇门将就是传奇门将,丝毫不惧,双拳击出。

    众人目不暇接下,球疾飞向中路,明明人满为患,艾看士却没有丝毫犹豫,身子踏前半步落地。

    汤炎抬腿齐平脑袋用力去勾,高度仍嫌不够,虽然差之毫厘,也只得目送皮球远走。

    跳起来的塞萨尔挺胸抵住? 在王秋梅的关注下? 抬膝顶了下,一条腿甩出去,稳稳把球勾回? 然后砸下去撑住身形? 另一条腿轻描淡写把球带下来。

    这时候汤炎才扑了上去? 塞萨尔已经完全控住皮球,就势一个反扣便摆脱了这个年代比较久远的前职业球员。

    阿根廷人没有笑到最后? 欺负了不成器的中国职业足球的废弃品? 却被巴西人趁虚而入。

    安德烈的铲断干干净净? 球朝前赶的时候? 多伸了脚把球压得纹丝不动。

    巴西的水货到底也是来自巴西的水货,他三下五除二地站起,待要前行却低估了对手的反应速度,球在脚下? 人被白筑沉肩撞。

    白筑的身体强度哪是巴西水货冷不丁下能够承受的?

    球权易主,白筑正对球门,以及更迫近的仿若密不透风的人墙。

    草根群豪暗自心惊:芭比兔的家底竟然如此雄厚?这哪里还是业余足球的天花板?即便在职业足球的世界里? 恐怕也早已超越了凤尾的程度。若是自己在这堵墙面前怕是当即腿软吧?

    秦大正解说道:“马野冲上来了!”

    皮球居然跃过所有人的头顶? 近乎打横飞向另一面角旗所在的边线。

    这下王秋梅不禁冲前一步? 凑近电视,活生生把卫佳皇的视线挡住。

    卫佳皇也着急,更不打话,身体斜向一边,欲待从这遮挡关系摆脱出去。

    于航缘奔向那条边线。

    这一下,所有芭比兔人都被白筑和阿根廷人刚才吸引到反向? 再没有人能防出来。

    不减速拿到球的于航缘在另一边暴走。

    禁区内的骑龙队人四散策应,这下芭比兔的人慌了,但是不知所措。但是踢职业足球时候的好习惯,让他们下意识分工去找人,虽然拖拍下的被动防守先机尽失,但仍然彰显了他们的强者气质。

    只是在这个瞬间,双方不再作伪,高下立判。

    沉底欺进去的于航缘在进禁区前微不可查地慢下来,前来补防,明明应该更高阶的查尔斯居然也没有看出来。

    于是,于航缘的突然加速让查尔斯大骇之下,本能把全体身体扔出去阻拦,想要把这不合理的变速攻击手挡在禁区外。

    这个时候于航缘再使出轻拨加反扣的变化,查尔斯哪里能应对?一着急整个人摔地上。

    于航缘把球再折回来,平稳地侵入禁区。

    艾看士没有了高手风范,秉着死守下限的职业精神,退而求其次堵死近角,中间没有屏障,让他自出道以来第一次在面对非职业选手的时候感到不寒而栗。

    其他的前职业球员拼死要把倒三角的坑给填了,虽然并非十拿九稳,但是把握还是有的,只是敌六我四的这种四六开真是久违了。

    于航缘在这个时候哪里像一个业余球员?就像是职业生涯里,那些高高在上能够裁决他们的教练,领导,上位者。他好整以暇,高深莫测,好似真的神明。

    大家拼尽了全力,面子上都是硬气的儿郎,只是在心里苦苦哀求:不要传得太准啊!

    虽然大家努力了,去向也明确了,行动力也不含糊,可是禁不住一个质量中上的传球。

    从于航缘的姿势看,这次传球肯定超越了中上。可奇怪的是从运动的轨迹来看,这球很明显是偏了——偏得离谱。

    如果一个球明明传得很好,看起来却像是偏了,那就是说他偏的人错了。

    错了的意思就是芭比兔搞错了。

    于航缘球传的很好,他们却扑空了,因为倒三角就不是他的企图。

    他的目标在更后更远的地方,最前最近的塞萨尔只是一个幌子。

    芭比兔不是只有去扑倒三角的人。

    更后更远的芭比兔人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重要性的他们,开始奋不顾身扑向明朗的目标人物——杜牧。

    然而,再次扑空,因为杜牧的动作是漏。

    谁也没想到背后冲出一个贾淦带球突进去。

    但是芭比兔人不怕带球。麦罗比法等着这个粗糙的后卫来送死,然而球不见了。

    原来是斜传麦罗比法身侧,刘黑娲挡了下,郭明去推,贾淦闪,杜牧脚后跟磕。

    本伤的很重,金家的人在球场跑道上疑似用天命的技术迅速搭了个医用帐篷。看客们自觉腾出位置,技术载病人入帐篷,白衣天使便迫不及待钻进去,坚持用人类的技术去保护本。

    后顾无忧,战火早已重燃。

    外援换外援,阿根廷人塞萨尔换下了本。

    卫佳皇特意留意王秋梅,看到他果然面有异色,然后说:“这是你们说的阿根廷人?以前踢职业联赛的?”

    王大爷连续发问,卫佳皇不敢怠慢:“听说是河床九线队出身,后来在杭钪超级联赛踢球。”

    “河床九线吗?”

    王秋梅声音细若蚊足,聚精会神盯着电视屏幕的那个阿根廷人,对他的场上动作望眼欲穿。

    卫佳皇不敢打扰,各有各的牵挂,直看着白筑忖道:还不上蒋灏,现在这种情况下你更不可能使用两个宝藏男孩,你到底要做什么?

    别的不知道,球刚发出来,就见到白筑当仁不让领到球,同时就有凶神恶煞的芭比兔人从善如流地来搞他。

    剪刀腿竟然剪了个空,白筑刚过半场一脚超远距离轰门,姜还是老的辣,艾看士老夫聊发少年狂,跳起来拖了一把,球直飞过横梁。

    角球由白筑亲自操刀,作势发力,轻触下,球向前点,刚进禁区一点,被突然向外跑的刘黑娲撞下。

    芭比兔跟防的人也不是吃素的,转眼即至,刘黑娲已经出球,贴地滚向已经和底线保持了一定距离的队长。

    向球门的角度不足30度,白筑再度拔脚怒射,芭比兔当前后卫有意识矮身躲过。

    这一球球威惊人,场外的看客尽皆惊叹不已。

    传奇门将就是传奇门将,丝毫不惧,双拳击出。

    众人目不暇接下,球疾飞向中路,明明人满为患,艾看士却没有丝毫犹豫,身子踏前半步落地。

    汤炎抬腿齐平脑袋用力去勾,高度仍嫌不够,虽然差之毫厘,也只得目送皮球远走。

    跳起来的塞萨尔挺胸抵住,在王秋梅的关注下,抬膝顶了下,一条腿甩出去,稳稳把球勾回,然后砸下去撑住身形,另一条腿轻描淡写把球带下来。

    这时候汤炎才扑了上去,塞萨尔已经完全控住皮球,就势一个反扣便摆脱了这个年代比较久远的前职业球员。

    阿根廷人没有笑到最后,欺负了不成器的中国职业足球的废弃品,却被巴西人趁虚而入。

    安德烈的铲断干干净净,球朝前赶的时候,多伸了脚把球压得纹丝不动。

    巴西的水货到底也是来自巴西的水货,他三下五除二地站起,待要前行却低估了对手的反应速度,球在脚下,人被白筑沉肩撞。

    白筑的身体强度哪是巴西水货冷不丁下能够承受的?

    球权易主,白筑正对球门,以及更迫近的仿若密不透风的人墙。

    草根群豪暗自心惊:芭比兔的家底竟然如此雄厚?这哪里还是业余足球的天花板?即便在职业足球的世界里,恐怕也早已超越了凤尾的程度。若是自己在这堵墙面前怕是当即腿软吧?

    秦大正解说道:“马野冲上来了!”

    皮球居然跃过所有人的头顶,近乎打横飞向另一面角旗所在的边线。

    这下王秋梅不禁冲前一步,凑近电视,活生生把卫佳皇的视线挡住。

    卫佳皇也着急,更不打话,身体斜向一边,欲待从这遮挡关系摆脱出去。

    于航缘奔向那条边线。

    这一下,所有芭比兔人都被白筑和阿根廷人刚才吸引到反向,再没有人能防出来。

    不减速拿到球的于航缘在另一边暴走。

    禁区内的骑龙队人四散策应,这下芭比兔的人慌了,但是不知所措。但是踢职业足球时候的好习惯,让他们下意识分工去找人,虽然拖拍下的被动防守先机尽失,但仍然彰显了他们的强者气质。

    只是在这个瞬间,双方不再作伪,高下立判。

    沉底欺进去的于航缘在进禁区前微不可查地慢下来,前来补防,明明应该更高阶的查尔斯居然也没有看出来。

    于是,于航缘的突然加速让查尔斯大骇之下,本能把全体身体扔出去阻拦,想要把这不合理的变速攻击手挡在禁区外。

    这个时候于航缘再使出轻拨加反扣的变化,查尔斯哪里能应对?一着急整个人摔地上。

    于航缘把球再折回来,平稳地侵入禁区。

    艾看士没有了高手风范,秉着死守下限的职业精神,退而求其次堵死近角,中间没有屏障,让他自出道以来第一次在面对非职业选手的时候感到不寒而栗。

    其他的前职业球员拼死要把倒三角的坑给填了,虽然并非十拿九稳,但是把握还是有的,只是敌六我四的这种四六开真是久违了。

    于航缘在这个时候哪里像一个业余球员?就像是职业生涯里,那些高高在上能够裁决他们的教练,领导,上位者。他好整以暇,高深莫测,好似真的神明。

    大家拼尽了全力,面子上都是硬气的儿郎,只是在心里苦苦哀求:不要传得太准啊!

    虽然大家努力了,去向也明确了,行动力也不含糊,可是禁不住一个质量中上的传球。

    从于航缘的姿势看,这次传球肯定超越了中上。可奇怪的是从运动的轨迹来看,这球很明显是偏了——偏得离谱。

    如果一个球明明传得很好,看起来却像是偏了,那就是说他偏的人错了。

    错了的意思就是芭比兔搞错了。

    于航缘球传的很好,他们却扑空了,因为倒三角就不是他的企图。

    他的目标在更后更远的地方,最前最近得塞萨尔只是一个幌子。

    芭比兔不是只有去扑倒三角的人。

    更后更远的芭比兔人如梦初醒,意识到自己重要性的他们,开始奋不顾身扑向明朗的目标人物——杜牧。

    然而,再次扑空,因为杜牧的动作是漏。

    谁也没想到背后冲出一个贾淦带球突进去。

    但是芭比兔人不怕带球。麦罗比法等着这个粗糙的后卫来送死,然而球不见了。

    原来是斜传麦罗比法身侧,刘黑娲挡了下,郭明去推,贾淦闪,杜牧脚后跟磕。

    然而,再次扑空,因为杜牧的动作是漏。

    谁也没想到背后冲出一个贾淦带球突进去。

    但是芭比兔人不怕带球。麦罗比法等着这个粗糙的后卫来送死,然而球不见了。

    原来是斜传麦罗比法身侧,刘黑娲挡了下,郭明去推,贾淦闪,杜牧脚后跟磕。

二百八十四 看谁脸皮厚

    明明在芭比兔的主场,骑龙队却开始得到主队般的声援。

    草根群豪可不是那些球盲般的球迷,看的不是热闹,看的是门道。声援的时候,也不是无差别的瞎起哄。

    气氛最开始热闹非凡,但很快收敛。不为别的,只因这局面委实有点诡异。

    白筑的骑龙队撩拨得大众尽皆血脉喷张,就快和普通的球盲没有区别,满以为他们将借势展开一波屠杀,直接把芭比兔给烹了,谁料他们就像精分一般,嘴炮打的响亮,拿出的实际行动却是最让人不齿的打法——蹲坑。

    若只有这个,无非也就是失望,谈不上诡异。再加上考虑到骑龙队两球在握,这么做也无可厚非,大家都是踢球人,仔细想想反倒觉得能够如此理性地调整战略的白筑他们值得钦佩。这种行为其实是很容易取胜的,大家应该支持,也打定主意要支持。

    然而,问题不在骑龙队这边。如果说两球领先的队伍有资本做任何事,可以乘胜追击,可以摆大巴,甚至可以浪,可是作为两球落后的一方,那必须得要努力进取,明知不智也要尽全力施展狂风暴雨般的进攻。刮不了风下不了雨也要疯狂输出。

    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芭比兔他们也蹲坑。而且蹲得比骑龙队还理所当然。

    他们开中线球,胡乱地向前一耸,除了麦罗比法,压根没人跟进。

    这就很尴尬了。

    骑龙队在后场控球,芭比兔由麦罗比法率领两个马仔象征性骚扰一番,其他人就隔河看柳,决不加入进来。

    草根群豪本能想骂人,可又不知道该骂谁。

    轻而易举反客为主虽然很爽,可这种让主队拥趸恨铁不成钢地嘘自家人的戏码就不可能发生。

    扒了摸和朴鹫这才意识到——看台上跑道上竟然没有一个真正意义上站芭比兔立场,或者说是站蹴帝以及足球大人立场的观众。

    秦大也有同感,虽然他和扒了摸朴鹫不同,能看到李续洋这些异类,但显然,不说孔怖,即便是李续洋也很难指望他站在蹴帝那边。

    这本来就很反常。

    明明是芭比兔的主场,就算蹴帝要搞摸底测验? 两不偏帮? 也不至于布置成这么极端的现场。

    那就是说这个现状和蹴帝没有关系。

    朴鹫皱眉道:“十之**是芭比兔有意为之?”

    扒了摸倒是不排斥他这离奇的推论,但是想要他拿出更多值得信服的论据。

    可芭比兔为什么要给自己找不自在?

    “芭比兔对骑龙队的评估比我们想象的还要高?”

    骑龙队刚开始估计也是给吓得够呛,但是很快就适应了? 不指望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既来之则安之。

    来的是麦罗比法,查尔斯和安德烈,正好是南美三剑客,大家好生招待便是。

    洋人虽强,骑龙队也不差? 十个溜三个还是轻松加愉快,先开始有点生涩,后来像遛猴子? 再后来像遛狗? 像是在致敬旧世界的一个牛肉干牌子——遛洋狗。

    最后? 狗不干了。

    老子也回家了。于是就更尴尬了。

    中线这边是老着脸皮看对面半场做传递训练的芭比兔们,中线那边是老着脸皮就在自己半场自high的白筑他们。

    看别人玩的那半人眼神仿佛在说有种你就过来。自己玩的那半人仿佛在用自己的行动告诉对方——有脾气你就一直不过来。

    芭比兔还真有脾气不过来。

    骑龙队没有放弃? 动作升级,改变玩法? 提高难度? 不光是简单地安全球递送,开始掸花子。

    草根群豪陆续石化:妈呀,活久见鬼,这辈子都没见过这样的天王山。

    这难不倒秦大,他背了几首自己以前写好没用过的打油诗,再扯了些有的没的,才开始进入正题:“骑龙队秀起了花活,真是一群有创造力的小伙子!彩虹过人居然可以用来过自己人!表面上看这是不尊重对手,但是在对方摆出了以静制动的终极奥义后,这样的操作不但可以保持球员的状态,避免像曹刿论战那样被对手以逸待劳,更重要的是可以修正防守时候的位置。光是传递保证不丢球还差了一半意思,另一半就是现在他们做的以攻带守!这个带不是代替的代,而是传帮带的带,带动!用进攻手段刺激防守状态,带动良好的竞技状态——这个连接更是别出心裁啊,好个郭明去!用钟摆过人加马赛回旋!多么了不起的创新啊!这样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连接,却在不经意间......”

    然而任你玩出花来,对面也只是把你看着,像在看一群傻逼。

    这回轮到骑龙队不干了,合着半天你们当自己在看猴戏啊。

    人家还真是。

    于是,猴们不演了。

    老子不玩了!这下你们看个狗屁!

    球就踩在白筑脚下,其他人看着对面的芭比兔,也像在看傻逼。

    都把对方当傻逼。

    秦大这下傻眼了,他倒不是没词了,诗词诗词本就是一体,有诗就有词,写了那么多首诗,哪里会真正地没词?

    可问题是词倒是多,他不敢用。现在这个场面他不敢说下去了。刚才已经活像反讽,再说下去那完全就是骂人不带脏字。更可怕的是,他不确定现在两边干的事情叫什么。

    以他不成熟的足球经验来看,他觉得这应该算是**裸的消极比赛行为,如果这都不算亵渎足球,还有什么算?

    他偷偷看着散落在东郊体育场内的十来个公务员,忖道:这你们都不把他们全部抓起来,你们还算什么公务员?你们这是等着看蹴帝的笑话吗?

    特维斯乐了,居然来了精神,早就盘腿坐在看台的板凳上,看得津津有味不说,这时候掌不住要哈哈大笑。

    “哈——”

    只哈了一声,眼疾手快的朱雨跳起来拿着个奶嘴把他嘴堵上。

    特维斯经历了一些现实的磨难,比刚来的时候要懂事的多,知道朱雨是为自己好——确切地说是为“大家”好。他也没有挣扎,不然以他旧世界差点把鲁孝拱翻的蛮劲,朱雨能奈他何?

    柴据琅根本就没注意到身边两个男人在做什么,像只美丽的呆头鹅。

    难道就这样耗到完?还能有这么好的事?就算白筑他们很强,蹴帝那边的球队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上道了?

    王秋梅在中线球一开始是愤怒的,但是他克制住了那份愤怒:又不是卫佳皇他们,和我没半毛钱关系,有什么好气的呢?

    看着看着,他也跟着在思考。到这时候,想通了大半:好像也只能这样?毕竟过去所谓的非赢不可,不赢也不会少块肉。

    即便是几乎两耳不闻窗外事的王秋梅也知道这场谁输了可不是少块肉就能解决的。

    都不想输,就这么耗着。

    还站在电视机前的卫佳皇心急如焚:就这样坐视对手保持现状进中场休息吗?那样有什么后果,你最清楚不过啊?

    草根群豪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先想着帮骑龙队骂死这帮猥琐的兔子,但凡有点血性都会变,出嗷嗷叫的饿狼去找回最基本的体面,可是看到骑龙队使出各种讨打的掸花子技巧来羞辱芭比兔,这帮赖皮兔仍然安之若素,他们也就放弃了。语言永远没有行动更伤人,骑龙队这么讨打的动作都一点波澜都没有搅动,那点唾沫星子还是省省吧。

    有部分眼光毒辣的草根豪杰暗呼头痛:骑龙队强虽强,只强一点,偏偏这一点就足够让芭比兔做缩头乌龟了,又不足以支持他们主动进攻。

    这支骑龙队强,可麻烦的是这支芭比兔也不差。赢了两个球,要继续施压,骑龙队并没有那个本事把芭比兔压住。开场蓄力装孙子,加上运气不错,打出了现在这个近乎完美的结果,但是,未必不能反转,只有两个球而已。

    扒了摸问朴鹫:“算不算亵渎足球?”

    朴鹫若有所思道:“也许真正的足球便是这样?”

    扒了摸正想说你开什么玩笑,转念一想:真不好说啊!如果一切从胜负出发,也许真的该这么做?

    黄衫军要止损,只带着现在的伤口去见韩单他们。交过手后,以他们的实力足以察觉一旦对攻,他们就没法止损,很可能大出血,所以他们决不出击。

    绿衫军优势在握,有心一口吃掉对方,却也深知自己缺乏这么做的绝对实力。如果对方攻出来,倒是有心把他打花。可是他们闭门闭户,安心当缩头乌龟,绿衫军有心杀敌,在白筑的约束下却不敢轻举妄动。强势地攻出去,也很可能就回不来。

    天命也像是睡着了,一时间球场内鸦雀无声。

    最肆无忌惮的人民球员被塞了个奶嘴,最无所事事的富贵公子却推开了怀中的韩国团长。

    小汪哥虽然经营着无脑纨绔子弟的人设,其实奸诈似鬼,这时候也是忧心忡忡:这局还真往扑朔迷离的反向发展了吗?看来强了也不是好事。

    强了就会被忌惮,对方就会设陷阱。陷阱是所有强者的噩梦,弱者都不会有的惨败,能通过陷阱实现在强者身上。

    因为强,芭比兔按兵不动,因为不想成为惨败的强者,白筑也按兵不动。

    只是两边都怕犯下亵渎足球的滔天大罪,虽然百无聊赖,也没人敢蹲着,坐着,躺着,一个个站如松,看起来像是在酝酿大招。

    包括交战双方在内,所有人都没想到,这场比赛会在两个进球演变成了一场厚脸皮的对决。而更没想到的是,在这个领域,双方居然棋逢对手,不相伯仲。

    乍一看,落后两球的一方居然不攻似乎要厉害些,可是领先两球的一方踩着球。

    就在这个时候,白筑动了,所有人为之一振,看台上的某些入坑的骑龙新晋球迷甚至在想:要突施冷箭了哇?又可以看到暴力美学了!

    白筑出球了,和大家预想的暴击不同,皮球只是又做了一个猥琐的耸动,就像是做了一杆斯诺克。

    皮球小心翼翼地滚过中线一点然后停下来。

    芭比兔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时候有人越众而出,是中场核心查尔斯。

    核心对核心!

    只见查尔斯自信地走到皮球面前,然后还了骑龙队一杆斯诺克。

    有白筑做示范,其他人也明白了。

    塞萨尔想着应该以夷制夷,于是他来拆查尔斯的招。

    球又轻推到芭比兔半场。

    轮到邹勋秀脚法,这一次他cos奥沙利文,来了个暴力解球。

    球高飞过所有面前人的头顶,深入敌后。

    就在即将出边线的时候停了下来。

    看台有人站起来鼓掌。

    秦大看过去竟然是季猛,心道:对啊,刚才忘了,至少你应该是根正苗红的保皇派。可是你现在鼓掌是几个意思?

    季猛不但鼓掌,还出言称赞呢。

    “好球!”

    秦大便看到李续洋禁不住看了季猛一眼,然后居然也站起来鼓掌。

    跟着是替补席上都盛三巨头,他们互相看了看,站起来,也在鼓掌。

    大佬们表态了,替补们不敢怠慢,有样学样。

    秦大最在意的孔怖也站起来,加入到鼓掌的行列中。

    一时间草根群豪也不甘人后,全体起立,管他娘的,你鼓的,老子也鼓的。

    朱雨,柴据琅,也站起来鼓掌,实在是憋得太难受。一边鼓,朱雨还狠瞪了那位含奶嘴的朋友。

    特维斯悻悻起身,为了生存也只好跟着金主爸爸学。

    小汪哥也没闲着,带动韩国女团一起鼓掌,心想:我拍死你们这些职业足球的苍蝇!

    石玄可没有照做,一来个性孤傲,二来,这是自己队伍得敌人,我凭什么为你们喝彩?

    掌声中,严洋也还了记暴力解球。

    这球砸到芭比兔后场底线附近不动了,难度显然更大。

    石玄不再孤高,那个靓丽的身影站了起来,热烈鼓掌。

    前国家队主教练不敢怠慢,慌忙站起依着葫芦画瓢。

    草根群豪当然继续鼓,而且更卖力。

    李续洋,孔怖,季猛倒是没有照做,各自安安静静坐好。

    石玄可没有照做,一来个性孤傲,二来,这是自己队伍的敌人,我凭什么为你们喝彩?

    掌声中,严洋也还了记暴力解球。

    这球砸到芭比兔后场底线附近不动了,难度显然更大。

    石玄不再孤高,那个靓丽的身影站了起来,热烈鼓掌。

    前国家队主教练不敢怠慢,慌忙站起依着葫芦画瓢。

    草根群豪当然继续鼓,而且更卖力。

    李续洋,孔怖,季猛倒是没有照做,各自安安静静坐好。

二百八十五 前浪后浪沙滩上

    秦大也是隔了老半天才想明白季猛那三巨头为什么要鼓掌。

    起先的猜想,季猛是唯一根正苗红蹴帝的人,奉命退役,作为职业大人转战草根的先驱,和西达斯克东圆椅这些本来就退役的职业球员不同,若不是遵照蹴帝的指示还会继续踢下去。他放在旧世界确实是英雄迟暮或者苟延残喘,在这个时代却是“前途”无量。

    当时,西达斯克的运营模式已经非常明显,圈内稍微有点见识的都知道这显然是上帝推广的一条后路,即便是和东圆椅最不对付的高森,也开始尝试着向东圆椅之外的西达斯克要员释放善意。

    只是姿态是一回事,生活是另外一回事。好容易成为高高在上的半神,谁愿意跌落神坛?是,那些退役多年的前辈们也享有神通。以此类推,自己如果结束职业生涯,应该有和他们一样类似退休金样的神通补给,看样子是一次到位,要省着点用,这虽然也很不爽,但其实能忍,毕竟,只要不玩得太出格,又不是新疆葡萄那帮动不动就用来战斗的变态,神通是完全够用的。

    但是所有老足球大人忧虑的是从有到无这个过程该怎么定义?官方肯定说的漂亮,什么急流勇退,那实际上呢?可不就是被淘汰了吗?失掉足球大人这一身份的象征,你在那些刁民的眼中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败者,你失去的可不只是职业或者大人两个字,而是彻头彻尾的安全感!足球大人是不需要被保护的,碰上了极端的暴民,不管他之前是如何想把你打杀,见了你的面就只会想着跪下。再如何清高的奇女子,只要她不是哪位同行的禁脔,一见你,只要你稍微放下电,就注定误她的终生,更重要的是你不用担心什么美人计,她从此以后就是你的奴隶——最乖的那种。

    其实足球大人特别讨人嫌的也不多,不痴迷猎艳的也不少,可是谁敢担保日后不会被暴民堵着算账?有的时候不是你的帐也会算在你头上,谁让你是xx的队友呢?xx没事,你有事岂不冤枉?退役大人是有神通,可是那神通是手动挡不是自动挡? 遇到暗箭就得歇菜。而且将来的事谁说的准呢,不好这口不代表不能遇见特别好的猎物? 如果真的“恋爱”了呢?足球圈内的人都知道稗麸殙? 她的出现让那些不好女色的足球大人都羡慕得流口水。这样好到让任何男人都无法抗拒的女人? 突然在你面前出现? 你一个退役的足球大人有法把她拿下吗?

    人生只有一次? 我还没有享受过真正的福利为什么要失去它呢?

    于是,不能吃饭的廉颇们仍然霸着自己的位子不肯放。后浪?老子还没享受够? 凭什么给你腾位置?反正不管什么朝的比赛? 都是靠本子演就是了,你演我演不是一回事,你敢抢老哥哥的戏?

    后浪眼看是不行了。只恨前浪太狡猾,还没正式上位? 就已经快死在沙滩上。蹴帝一看不对劲,使出了杀手锏——归化**。

    **刚出来的时候,廉颇们还是慌的。咋整呢?这不要脸的野皇上耍这贱招? 找些世界球星来和我们抢饭碗,这可和看我们眼色行事的外援不同,将来迟早是要配备神通的? 这样我们还能有什么利用价值?

    跟着就是秦大亲眼见证的历史事件了——九万人体育场之战。这一战关知他们是赢了,他们却不知,在前浪看来,这是一场为他们下的及时雨。

    归化**是吧?下陆中草运气好,还有机会上了六个外援加一个归化? 放在过去都是超一流的顶尖高手? 这其实就等效于归化了七个世界级球星。然后呢?被一个过气的前浪开着一辆当红土坦克,带着几个新兵蛋子直接打趴下!这说明什么?说明你的归化**不灵啊!前浪们登时腰杆挺直了,对归化**进行了极其强势的抨击和反对。你定庞土全搞这些我们不管,反正这两家老戏骨俱乐部我们也不打算去,其他俱乐部你想大力推行你这劳什子的归化**,休想!硬来?好,那咱们就来说道说道归化对象在九万人体育场的精彩发挥!

    其实大家也明白,九万人体育场之战对于蹴帝最大的意义来说,是为他提供了后浪可期的有力证据。而归化本来就不是他的终极目标,不管是归化也好,后浪也罢,他要的只是把这些尸位素餐的前浪给赶出去,这样在将来面对下克上挑战的时候才不至于把他架在火上烤。

    问题是前浪好不容易熬到这个好时代,他们怎可能坐以待毙?西达斯克瞧不上,足球名宿的那种退休生活接受不了,各朝的职业比赛都是照着本子演,偏偏他们演技不错,遇到这些油盐不进的主,秦大觉得如果自己是蹴帝也应该一筹莫展。但是蹴帝这个人很有些足球运动员身上稀缺的远见。或许是他一早就认识到从正面的角度行不通,埋下从足球大人这个立场入手的伏笔——季猛退役。

    季猛和西达斯克那些人不可同日而语,和樊气兆那些很早就上岸的传奇人物也不一样,这是新鲜出炉的名宿。大家嘴上对季猛的不求上进很不齿,但私下都多了个心眼,想看看他的发展轨迹是个什么玩意,然后他们发现季猛还在玩女人——不是旧世界上流达人,纨绔子弟或者普通渣男的玩法,准确的说是电玩。足球运动员特有的瞳术还在!

    秦大知道,直到现在,季猛的一举一动都被几乎所有现役的前浪关注着。大家都关注他新加了些什么野球队,今天又在哪个地方的业余联赛里刷了几个数据。他就是蹴帝为所有职业足球圈的钉子户准备的活广告,精品样板房——这么优厚的条件,还在犹豫什么呢?早点放弃职业球员的身份,轻松入住吧!不主动退出舞台,让别人赶出来可就没这么好的户型了!到时候连退休金都不给你发,那就叫得不偿失!

    这样重要的季猛,居然莫名其妙带头鼓掌,说他没有深意谁信?也难怪秦大会想那么多。

    但是现在秦大不这么想了。这是个体行为,无关蹴帝,无关政治,虽然足球高于一切,但这只是为足球鼓掌——单纯的足球。

    受了他们的启发,秦大也不禁感慨:这才是keep real的足球啊!交战的双方根本就不在乎观众怎么想,就是单纯为了胜负。

    黄队知道自己打不过绿队,所以他们决计不攻出来。绿队知道自己的强大不足以主攻,两球在握还是等对方攻出来打反击才合算。一边的态度很坚决,你想我出来,我偏不出来。另一边的态度更坚决,你不出来,我也不出来。如果只是这样,还不值得季猛这样的重要人物鼓掌,直到白筑破局,做了杠斯诺克,季猛完全服了。

    场内没有嘘声,在这样的氛围下,秦大想,换做季猛也许就会一直把球踩在脚下,老着脸皮等中场休息再做打算,所有的职业球员应该都能做到这样。

    可白筑那杆斯诺克是很有学问的,看起来十分平凡的耸动,其实暗藏杀机。如果不予回应,任着球摆放在那里,久了,一个团队里的意见就会不统一,严密的站位只会徒具其型,这个时候突然发动攻势,很有可能会收到成效。

    于是季猛鼓掌。李续洋看了这个以前看不顺眼的后辈一眼,应该也是很意外这厮居然有这种见识,作为后浪的孔怖鼓掌那应该就是英雄所见略同了。

    查尔斯回了一杆斯诺克,算是化险为夷,把难题交给了对方。

    秦大这才反应过来:双方,尤其是芭比兔的纸面实力也许缺乏亮点,但对于这场比赛都是势在必得,精心准备了的!这应该是现世第一次真正的出现了对等的较量吧?原来双方一开始就都真真正正地视对方为劲敌!

    芭比兔虽然比安娜的预备队强,可是和天都土全,下陆中草,甚至西达斯克比都多有不如。但这才是真正的斗!虽然他两球落后,他对下位者的针对是所有蹴帝这边立场的球队里最强的。

    那三个人鼓掌,想来就是因为这最纯粹的足球。它虽然难看至极,却饱含最纯粹的竞技精神。

    芭比兔一定要维持现状进中场休息,为了达到这个目的,展现出来的执行力超越了旧世界任何球队。职业球队为了赢下比赛做缩头乌龟的有很多,但这么不要脸的缩头乌龟,称得上震古烁今。

    白筑装作无可奈何,其实一直在观察,然后突然出手。一场扣人心弦的战斗就此展开——当然,这个“人”只限懂的人。

    除了柴据琅,朱雨,小汪哥和他们的仆人们,为支持而支持的石玄,完全当笑话看的特维斯,所有鼓掌的人最后都是为他们这纯粹却不退让的精彩攻防叫好。无论是斯诺克还是暴力解球,都潜伏着一个团队对对方的试探和蓄势待发,看着相安无事,实则暗流涌动。

    骑龙队就是不想让芭比兔这么安稳地逃过上半场,不断地用斯诺克和暴力解球来敲边鼓,芭比兔不断地示弱,也不排斥志大才疏的骑龙队贸然进击,一旦进击,必将利用他们进击中的失误偷袭得手。

    草根群豪叹为观止:双方赛前的准备,周全得过分啊,不止是双方的核心,每一个个体都敢出脚!单纯为了眼前的对手竟然做到这个份上?这在过去有谁能做到?这早已超越了职业足球的范畴,真正地像是决斗。重点不是出球的质量,而是后续的观察,就像是两个狼群的暗战,看着都是按兵不动,其实不断地攻守交替。

    芭比兔没能骗倒骑龙队,也可以说他们吓倒了骑龙队。到了中场哨响没有任何人越雷池半步,球就像是和平的使者,或者是往来的战书,踢过去踢过来,最终没有大动干戈。

    韩单带头起身,三巨头依次进入看台下方的球员通道门,替补队员也不敢等着场上的队员,赶紧跟在三位前辈大佬的屁股后面。很显然,虽然简陋,他们还是要在中场休息室交代一切。

    镜头给了查尔斯,给了麦罗比法,然后是艾看士,邹勋,汤炎等人,每个人面色凝重,看起来压力不小。他们一路快走,转眼到了草根群豪的眼皮下面。群豪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确定不是装逼,总之没法嘘出来,默默地看着他们消失。

    骑龙队的人,从白筑到塞萨尔,严洋,洪二等人,面部特写依次顺下来,比芭比兔也好不到哪去,只是更多了一些不爽的情态。不过这也正常,遇到这么顽强的缩头乌龟,任谁也会感到不爽。

    蒋灏在边线带头迎接他们。有替补递水,先发队员拿着咕咚咕咚仰脖就喝了个干净。明明是比养生球还低功耗的竞技方式,消耗的一点也不少。

    骑龙队大部队就在场边席地而坐。秦大看到他们围坐的区域悄无声息地竖起四面无形气墙,升到超越人类的高度同时向垂直方向转拐,合在一切把顶壁也封了,构建了一个不足为外人道的隐形密室。

    秦大暗自赞叹:不愧是金家!如此举重若轻的豪门手段,也只有他们做得出来!

    跑道上的草根豪杰并不知道金家已经做了那么玄妙的安排,就像帐篷落位时那样,主动回避,并远远地为他们作岗哨,防止敌对势力的窃听。正宗的敌对势力已经全员转去室内开会了,于是他们戒备的眼神用到了滞留原地的公务员身上。

    朴鹫问扒了摸:“下半场不会还这样磨洋工吧?”

    扒了摸白军师一眼:“你之前不说这些废话的,练习揣摩人心,又不需要你降智。”

    朴鹫哂道:“抛砖引玉。”

    扒了摸叹道:“引不出的。至少在我这是没有什么玉的。除了板凳上的球星会上,我完全不知道接下来会怎么进行。”

    朴鹫不死心:“按照旧世界的规律,总有些线索吧?”

    “按旧世界的规律,落后的一方肯定要搞人。但这是废话。”

    朴鹫皱眉道:“那如果绿队巍然不动,天命还是这样难知深浅,还搞么?”

    “搞是肯定要搞得,而且不能停。关键是具体搞谁,要有个约定,配着搞,怎么植入正经的踢球战术才是关键。”

    朴鹫突然想到之前的那次搞人:“看来你坚持搞下去那下不是偶然,是排练已久的**是正确的。只是——”

    扒了摸听他说漏嘴又想含混过去来了精神:“只是什么?”

    “只是明显那个不是真正的目标,他们应该看得出来白筑有隐藏手段,所以他们最厉害的杀手也没使出来。”

二百八十六 落魄女神下六门

    卫佳皇有注意到一个细节。
    把王大爷领进门的时候,家里什么都没准备。他略有些惭愧地给老王倒了杯白开水,然后就开始看球。看着看着,桌上多了一杯马黛茶。老王专心看球,不疑有他,拿起来就开始喝。
    王大爷的视野那不是盖的,自然拿的不是白开水,喝了以后什么都没说。卫佳皇却知道老王对吃的喝的东西,不说话就是最大的褒奖,嘴上什么都不说,但是百忙之中多看了卫佳皇一眼,有些遗憾,那意思明显就是说你踢球要是有泡茶那么厉害就好了。
    卫佳皇在心中赞美田螺姑娘为自己长脸,虽然长的脸不是自己要的。
    一边赞美,一边发现了不对劲:田螺姑娘不是每次都未卜先知,把准备工作做在前面吗?虽然看也看不见,从来都是成品,什么时候当着人的面来操作?难道这次她没算到王秋梅的驾临?是变数开始影响姑娘的控场能力,还是王秋梅这个变量本身超出了她的能力范围?
    在他走神的时候,上半场已经结束。
    王秋梅还在消化着上半场的比赛。在上半场后段比赛进行中他不断问自己一个相同的问题:足球到底应该怎么踢?
    卫佳皇看了心想:是得消化消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场比赛的冲击性是前所未有的。
    这样也能算踢球吗?
    得看你为谁而踢。
    自我价值诚可贵,球迷意愿价更高,若是为输赢,两者皆可抛。
    只不过在过去的岁月里,自我价值,球迷意愿,输赢三者交叉,互相制约互相影响,甚至互相触发,到头来成为了一个成熟的捆绑商品,而球迷意愿是这个商品的核心。
    然而这个世界要单纯的多,自我价值只和输赢在一起,他和他的二人世界,容不下球迷意愿这个第三者。不如说,最不值钱的就是球迷的意愿。
    踢球只有两个目的,而且同等重要,第一为自己,第二为了赢。为了生存的主动权,得踢球;只要开始踢了,就必须赢。
    正因为如此,比赛双方在上半场后半段根本就不管别人怎么想,演绎了足球史上前所未有的对决模式。
    卫佳皇还好,虽然猛牙杯决赛赶今天双方球员的所作所为还差很远,但至少是一个路子,连当年踢球的目的也几乎一模一样——拿到生存的主动权。对王大爷这样的美学大师,那画面就是颠覆性的,如果他的内心藏着一个世界,这后半段比赛的意义不亚于工业革命文艺复兴世界大战。
    不再消化比赛的卫佳皇看着电视机发呆。
    在这里很少看比赛,根据旧世界的经验,等到把骑龙队的脸部特写拍完就会正式进广告。
    最后的画面疑似给了白筑。
    王秋梅突然说话了:“你这个队友很厉害。”
    卫佳皇没有做声,心想:这我倒不否认,哪怕不算上这个世界给的挂。
    王秋梅又补了一句:“你也不错。”
    卫佳皇都懒得看他,心里苦笑:老王你真的不需要这么做。
    如果他看了,至少能看得出王秋梅是认真的。
    但是他没有,宁愿等下一个广告。他很好奇天权一套进的首支广告是谁的广告。
    “这里是福都金巢森......”
    卫佳皇就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将起来。
    王秋梅吓了一大跳:“怎么了?”
    “这是个神奇的街区,至今还保持着千年前的样貌。每年一到深秋,银杏金黄的树叶就铺满街道,美得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故此得名金巢森。
    热糍粑,千年前流行的一种美食——这个叫做糖油果子,瞧把那小孩馋得......”
    卫佳皇没有理王秋梅,失魂落魄朝屏幕的金巢森走,电视已在不远处,仍然径自向前,仿佛要嵌入到画面中去。
    “这是千年前金巢森最重要的所在,也一直沿用至今——福都19中!”
    卫佳皇看见了那条熟悉的小河,想起那个微笑的少女。
    “口号是什么?”
    就在这停了下来。
    到最后,你变成了app。不对,是app山寨了你的一部分。
    “千年前,福都的校园足球格局和今天大有不同。中学足球的顶点,19中15中双木三强并立——”
    卫佳皇更奇怪了:这是要干什么?还有,三强并立的时代那不就是我们小时候吗?难道堂堂天权一套敢说白筑是从一千年前穿越过来的?
    “千年过去的现在,是属于刚六和盐江的时代。15中日落西山,双木更是不复存,就连19中也已经风光不在——”
    扒了摸和朴鹫也在拿手机看直播。朴鹫在被制裁前只对核心他们那会的中学足球做了研究,求助扒了摸:“旧世界是这样吗?19中真的不行了?”
    扒了摸摇头:“也没有啊,除了15中确实降组了,19中刚六盐江其实都差不多。”
    他和卫佳皇都在想下个镜头会不会看到白筑。
    没想到金家有这么大能量,更没想到他有这么大魄力,还没有分出胜负就要为白筑造势么?
    仔细想想,也到这个时候了,太子和朱雨为了残联主席斗得如火如荼,既然相信白筑能赢,那为什么要让他输在起跑线上呢?
    朴鹫轻咦一声,画面上出现了一个眼镜少女。特写打在那老气横秋的框架眼镜上,第一智者立时倍感亲切。
    少女沿着学校外的那条小河在走——拿着手机一边走一边找。找的东西像是通过手机上什么app能看见。
    “嘘!她看到了!”
    “看到又怎么样?那瓜婆娘敢过来吗?”
    “可是,看着多造孽的!”
    “背时!那贱货以前不是多嚣张的嘛?这是报应!”
    卫佳皇心中一凛:纪录片?
    “可是,她万一不骑擦跪怎么办?”
    “不会的,贱货屋头困难,连公交车都赶不起,那么远还骑擦跪,就是因为不要钱——哈哈,贱货去扫了!”
    “快!跟上!”
    镜头一直找的是眼镜少女,其他女孩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车锁自动弹开的音乐中,眼镜少女坐上坐垫,还没骑走,便即色变,尖叫一声,仿佛屁股着火,就要从座位上跳下来,然而屁股还死死地贴着那坐垫,哪里下得来?
    便见三五少女乱入,嘻嘻哈哈地在眼镜女的惨呼声中,把她连人带车地推倒在地。
    “哈哈哈,瞧这贱货的骚~屁股!”
    “臭死了,贱货你是不是拉屎啦?”
    “诶哟,淡黄的液体,染到了擦跪上,你这是破坏公物耶!”
    “走走走!去洗车!”
    已经披头散发的眼镜少女眼镜掉地上,镜片被刻意踩碎,近乎失明的她屁股吊着单车,急得趴在地双手乱摸,摸到了碎裂的镜片,登时割破了多根手指。
    然而这不算完,哀嚎又讨饶,乱入的少女组合还是执意要洗车,人车又不分家,所以一齐推入河里。
    卫佳皇确定直到入水那刻一人一车还通过臀部紧紧粘连在一起,忖道:用了什么歹毒粘胶么?这个世界的19中高中女生这么坏?
    转念一想:坏不坏我有什么发言权?当年不是因为洪宇岚,和读和尚中学有什么分别?好像我对旧世界的女生就很了解似的。
    扒了摸和朴鹫越看越糊涂:直播足球比赛,中间放这个反映学校霸凌的短片是要做什么?偏偏又是19中,难道真的要和白筑联系上?白筑,校园霸凌,这之间你要怎么联?
    卫佳皇知道那小河两侧不深,水流也不急,除了脏以外,没有特别害人的点。
    朴鹫则有点意外:“摘了眼镜很好看啊。”
    扒了摸心道:实锤了,就是坏在这张脸上!
    两人不自禁都有些入戏,忘了初衷。
    突然旁白起:“我叫路舒,是福都19中一个普通平凡的高二学生——”
    扒了摸和朴鹫都想说光你的颜值就和普通平凡没有一点关系。
    “我是一个没出息的人。我知道他们都很讨厌我。”
    画面切到教室里,台上的老师说:“马上就要期中考试了,我理解大家临时抱佛脚的想法,但是你们千万要注意不要受伤了。”
    卫佳皇觉得这话很古怪:期中考试和注意不要受伤什么关系。
    一只纤手怯怯地举起来。
    老师用嫌恶的神情看着路舒:“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路舒这回还是戴着那老气眼镜,整个人吓得直哆嗦,头就再也不敢抬起来,缩成一团结结巴巴道:“老......老师!请......请问这次还是不考那.....那......六......六门吗?”
    老师没好气问她:“什么六门七门?”
    “就......就是语文......数学......物理——”
    老师一拍桌子打断她:“你是说语数外理化生?”
    路舒赶紧点头。
    全班哄堂大笑:“哈哈!笑死我了!她居然还在做梦把下六门纳入期中考?”
    卫佳皇傻眼了:什么?我没听错的话,他说的是“下”六门?
    直接在手机上查,护础百科上有专门解释——下六门,包含语文,数学,英语,物理,化学,生物六门基础学科,是基础教育的选修科目,更多的时候出现在下层人民茶余饭后活跃气氛自high用,是六个很卑贱的学科......
    “考下六门好满足她过盘当优等生的干瘾么?”
    “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卫佳皇这时候也粗略扫到少女的外貌,想说真要撒泡尿照照的话很不差吧,再说了优等生跟长什么样有什么关系?我长的就不怎么样,当年要是肯努力的话,当个优等生也不在话下啊。
    “路舒!不要东想西想的,你现在都这个样子了,还不长点记性吗?你这样的状况能不能毕业都很难讲!难道你想就这样走向社会吗?谁要你!最拿手的本事就是下六门能考全校第一,这话你好意思对外面讲?”
    这回是老师亲自出马,怒其不争地指着缩头少女的小脑袋棒喝。
    卫佳皇纳闷了:不是,下六门如果就是老师你刚才说的那个,能在19中考第一,这个世界的白夏天大难道不要吗?难道他们招生也考足球?可是足球你怎么考?战术这些你只有组团考啊。组团的话,分怎么算?你要考个体,除了颠球难不成还要考掸花子?
    画面又切回那条回忆中很美却并不干净的小河,少女趴在卫佳皇记忆里过膝的河水里,不知道是不是屁股后面那个累赘的缘故,其时已过腰,脸上满是污泥还有一些可疑的黄色物体,卫佳皇心里在想:不会还泼了大粪吧?
    少女悲从心中来,哇哇大哭,就在这狼狈万分的状况下,反而让观众看清了她超越污浊,凌驾于悲戚乃至绝望之上的明媚。
    旁白说:“我这样的丑小鸭如果就这样默默无闻地淹死了,也会有人为我伤心流泪吗?”
    卫佳皇想说:妹妹,要不是现在人脑子不正常,你妥妥的是这一代19中的女神啊!
    同时又想:不对呀!时代不同,总不会短少这个时代的道明寺吧?单身狗们都瞎了狗眼么,怎么没一个来出头的?还是说这些小太妹心机太深沉,打了一个无懈可击的时间差?
    正想呢,疑似小太妹中有人发出惊呼:“不好,王子来了!”
    “他要来救这个丑八怪吗?气死我了!”
    “黑殿,为了这个贱人不值得啊!”
    “快走了啦!”
    “啊,我没有被黑殿看到吧?”
    卫佳皇在想:黑店?为什么怕黑店看到你们?
    扒了摸有些怀疑:“这是摆拍吧?哪有人这样的?关键是摆拍来干嘛——”
    朴鹫打断道:“不是摆拍,多半找天命拿的。每个个体生活的点滴,包括吃喝拉撒,除了11大救星,其实它都有记载——”
    扒了摸登时没法淡定了:“那照你这么说,能有这个权限的——”
    “是啊,用这些东西肯定是得到了蹴帝首肯的。”
    扒了摸不敢苟同:“那这旁白你怎么解释?还说不是剧本吗?剧情又相当狗血加烂俗啊,什么丑小鸭啊,老掉牙的霸凌桥段,这女主角也和那些偶像剧路子一样,明明美的不像话——”
    朴鹫摇头道:“旁白可以后期做,事情肯定是真的。这种画面感,这种真实的节奏,不是艺术作品能搞出来的,如果真有本子,最多是天命控制的真人秀——至于丑小鸭吗?”
    扒了摸没好气看着他,心想:对啊,你总得直面这个问题吧。
    “丑小鸭怎么啦?”
    朴鹫皱眉道:“我觉得他们是真的觉得丑。”
    “你是说天命连审美也要控制么?”
    朴鹫叹道:“就照你说的是剧本,这设定不是很明显了吗,这个女孩子长的这么好看,下六门能拿全校第一,在旧世界算什么?”
    扒了摸也好久没念过中学,世事变化无常,可是万变不离其宗,他得承认这就是旧世界学校里最亮的那颗星。
    其他的不好说,一是学习,二是颜值,这是学校里能守住人气底限的两**宝。
    如果要把以前最亮的明星放在最底层被所有人踩,就得把两个法宝给彻底粉碎。下六门的定义算是把学习的价值毁了,可所谓有颜任性。无脑的美女照样也讨人喜欢,再次也不会四面楚歌。
    朴鹫下结论:“他要让以前的既得利益者彻底绝望,就不会给他一点活路。真正的绝望得是没有人能承认你。你我靠着核心,意志力这块早就超凡。其他的正常人看过去,很可能她就是无可救药的丑八怪。按照您教给我的人心学入门,只要保留他们对此人旧世界被众星捧月的印象,如今光是倒台一项,就足够把她当成众望所归的霸凌对象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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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中国男足又遭惨败,一觉醒来大家发现置身于一个荒唐可怕的足球乱世。这里,但凡不在职业足球圈内,人人弱小如蝼蚁,唯职业足球员个个强大赛神明。蝼蚁们如何才能摆脱被奴役的命运呢?请看足球裁决天下。足球裁决天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足球裁决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