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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裁决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零布道     足球裁决天下txt下载     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二十二 草根无敌手

    钱歌换下的是下半场才换上不久的小鹏,**蛋去顶小鹏的缺,中卫的搭档换成了钱歌和花猪,不分盯人拖后,左右站位。

    旁人只看到青铜换黄金,看到的是妥协和放弃,对扒了摸看不起也表示理解,心里想着:我绝对不能当什么队长,球队话事人之类的角色!

    朴鹫却没法淡定,四顾无人在意,低声道:“你这个后防组合在草根联赛——”

    扒了摸摆手打断他道:“淡定,也就是中后的纸面实力还行,两个边卫还是坑。”

    朴鹫皱眉道:“虽然都是坑,但是**蛋对上求喂怎么的也比辉腾强啊。”

    扒了摸叹道:“我正是要让求喂在我们右边路予取予求,好让他们舍不得换边打。”

    朴鹫恍然:“这就是刚才你明明看到钱歌面有难色,仍然执意要求他打右中卫的原因?”

    “实不相瞒,我有个下线在他们群里。”

    他说的没头没脑,朴鹫一时没听明白:“他们群里是什么群?”

    扒了摸指了指移驾到入口处一侧球门背后的对方营地:“旧事香甜。”

    朴鹫一下把前因后果都串了起来:“阴啊,扒总!”

    扒了摸白他一眼:“军师这话怎么说的?”

    朴鹫不理他反问道:“吸取上周末对后盾追赶一无所知的教训,关于旧事香甜,下线想必事无巨细都告诉你了?”

    扒了摸叹道:“可否冷静?我承认不像你先前想的那么糟糕,也决不像你现在想的那么夸张。只是有一个情报很重要,说起来和你的观点一模一样,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证实,意义就不同了。”

    朴鹫奇道:“和我的什么观点一致?”

    “你说这是求喂一个人的球队。”

    朴鹫更奇怪了:“这有什么稀奇吗?任何看过他们之前比赛的都会有这个观点吧?”

    扒了摸实话实说:“我就没有。远的不说,打甜门那场,我就觉得他们那个中场才是掌控一切的人。”

    “你是说那个25号?这场来的25号是另外一个人吧?”

    扒了摸点头:“是25号,他应该是兼队的幽灵会员。”

    朴鹫也实话实说:“那我真没看出来。”

    旧事香甜和普通的强队不同,在高下立判,占据绝对优势并需要再接再厉的时候,却选择了对敌人减负,仿佛体恤耗子的猫一般,和后盾追赶扮猪吃老虎的损招有异曲同工之妙,不外是为了引蛇出洞。

    然而,被扳平比分的草队也没有急于进攻,奶茶正在引导大家在中后场控球,旧事香甜像是慈悲为怀,又似乎在蓄力,没有采取高位逼抢,连妮可和求喂两把尖刀都仿佛在打盹。

    奶茶被扳平比分本来不确定接下来的发展方向,看到扒总把忍者姆巴佩换上来,立刻心领神会地把花猪叫到一边,然后由两人一前一后相得益彰地把节奏压下来。当中被贼心不死“梦游”的妮可断下球准备突击,还是奶茶把球踢到他身上出了界,利用这个死球,才换下的钱歌又换上来,又等于增加了一个后场可靠的出球点,这球控得更坚定了。

    扒了摸对钱歌的要求是能控尽量控,实在不行再大脚,右后卫可以适当给下球,左后卫就当他不存在好了。

    于是就有这么个情况,左后卫**蛋拉边,妮可不再装睡,恶狠狠扑过来。钱歌注意到妮可后面白马什么的若即若离,按捺下过人的冲动,又想起扒总的嘱托:“钱歌你能力太强,委屈你了。因为我们太弱,你不在前面的时候,向前传意义不大,而且容易遭对面反击。所以,我们要优先控球,控不下再传纵深,实在不行再大脚——但是,如果只有左后一个策应点,拜托你优先大脚。”

    钱歌想:这可不是只有左后一个策应点的情况吗?他是这么厉害的毒瘤吗?

    好奇归好奇,可不敢试毒,一个大脚开出去。

    可恨脚法太好,瞎传了那么一脚,居然还是找到本方前场的一个空位,三杉淳胸口把球停下来,肃然起敬:草根豪门天上无双一个中卫信手拈来的一脚都这么牛逼吗?

    没有更多的时间让他致敬,旧事香甜人的宽松是在草队半场而言,这战火烧到人家后院,可不会再跟你客气。

    好在三杉淳这球停得凑合,正好转身面对对方球门,结果上不能再好。对方下半场换上来的生力军一个叫蛤蟆的冲了过来,蛤蟆旁边空了条好球路,忍者姆巴佩在那挥手示意,三杉淳正要传,理智把他叫停:慢着!现在不是钱歌在打中锋了啊?传给忍者姆巴佩和直接传给对方后卫有什么区别吗?

    看见蛤蟆强壮的身体,和稳重的下盘把带球突破的大胆想法也枪毙了,事不宜迟,三杉淳铆足气力一脚劲射,打了个飞机。

    趁着死球朴鹫问扒了摸:“怎么从另外一个角度证实?”

    扒了摸看着准备开球的钢盔背后的替补席营地道:“旧事香甜是个蛮有意思的队。他们蛮有自己的想法。”

    朴鹫想说能有你的部下有想法?13个待定,临到决定大名单,人都到了,待定的状态都不带改的;这其中还有四个打之前发表告白宣言的,多有自己的想法啊!

    “根据我下线的情报,他们队其实隔三差五能找到业余比赛来说很大牌的球星——”

    朴鹫正在走神,忍不住多了句嘴:“要多大牌?”

    “至少比求喂强得多。”

    朴鹫有些明白了:“你的意思是说,明明他们队上有几个真球星,比如说像现在白马这个样子的,可是他们自己人却偏偏以求喂是他们的头牌——是这个意思吧?”

    扒了摸摇头:“还要夸张的多。他们对求喂已经神话了,他们认为至少求喂的突破是无敌的,连退役的职业球员也不可能有他这么犀利。保守的说,在草根这个范畴没有任何人能在1v1把他防下来!或者说求喂无敌是这些人的信仰了。”

    朴鹫马上回想甜门和旧事香甜的“双甜会”比赛场景,想了半天确实没想到除了犯规,甜门确实还没有阻止过求喂的突破,便说:“这也和事实差不多吧?今天花明虽然赢了几次,可他能用手啊,而且求喂更多是犹豫了——”

    扒了摸打断他:“恰恰相反,我认为草根有一个1v1他绝对赢不了的人。”

    朴鹫指了指场上:“你不会是因为这个——”

    “没错,我认为求喂1v1在草根几乎是无敌的——除了钱歌。或者说我觉得钱歌的1v1才是草根最强的。”

一百二十三 钱歌求喂之战

    天下第一智者觉得自己脑子有些消化不过来:“你今天不会还是想赢的吧?”

    “想过,但是已经赢不了了。”

    朴鹫还是不懂:“可是胜败未分啊?在这之前就让钱歌退守这是你不靠谱的经验主义作祟吧?”

    扒了摸叹道:“这不是经验主义,这是明摆的战局——我们守不住了。花明的弱点已经被看穿了。不用考虑他是不是失去了自信,现在再不在防守端加强,被打爆是很快的。”

    朴鹫问:“花明什么弱点?”

    “他喜欢出击,所以他希望他其他人能顶上去。今天指挥,他大部分时间都要求队友朝上压,但是有个根本的矛盾——我们的人防守的时候缩在后面才能打出应有的效果,因为就那点水平。对方已经看出这里面的不协调了。要压的话,他出击没问题,但后卫前提总是有人要滞后,对方稍微耐心一点,一打就是一个反越位,都选择第一时间吊门花明就很难办了;要不压的话,人堆里花明就有点露怯,说穿了还是业余水平,视野差了。”

    朴鹫有些不懂:“那为什么李夏兵在人满为患的时候站得住,一点也不慌?”

    扒了摸白他一眼:“好歹是专业运动员,那个动态视力不是花明能比的。”

    不做改变会输很惨这点,朴鹫是想明白了,动机也能猜到:“所以你一开始的目的压根不是赢,就是少输!”

    暗自惭愧:我还在担心他不自量,却不知他的深谋远虑!

    见扒了摸没有搭理他,便问:“如果赢了,你觉得那四个人还走吗?”

    扒了摸答:“无论比赛什么结局,他们必走无疑。”

    “其他人呢?”

    扒了摸想了想说:“至少第三轮的大劫不用担心撑不过去了。”

    朴鹫皱眉道:“我不认为少输会让大部分人留下来。”

    扒了摸两手一摊:“我也没认为这是决定性的。”

    朴鹫有些激动:“那你为什么把这个制定为目标?那毫无意义啊?”

    “不,有意义。因为如果少输了,还有希望,虽然渺茫,它也是希望。而一旦溃败,今天就会作鸟兽散。”

    朴鹫不得不承认,在足球这个领域,扒总比自己更具大智慧,真正临危不乱的是他才对。

    “那假如你猜错了,钱歌并不是求喂的对手怎么办?”

    扒了摸微微一笑:“这何尝不是一种解脱呢?尤其是你,根本就对核心活着不抱希望对吧?”

    朴鹫无言以对。

    正在这个时候奶茶没有接好三杉淳给的刀山球直接被姑子断走,奶茶转身想犯规,姑子哪里肯给他这个机会,直接分林太平,自己高速前插,都跑出去老大一截了。

    奶茶抓了个空,火车站基米西去挡林太平,也挡了个空,林太平也是不停顿直接斜传基米西身后空档,姑子一漏,白马低平球分本队左路。

    这个球为了方便求喂集中优势力量实现连续突破,连提前量都没给,算是个不折不扣的安全球,但是大家都相信求喂能把安全球秒变不安全——对手的不安全。

    辉腾又一次被爆,这一次因为是旧事香甜的反击机会,被摆脱的一刹那尤其惊恐,残存的精神意志想要组织个抱摔,却把自己摔在了地上。

    求喂在草队右路佯装飞奔暗暗降速,想着这次反击一定要打成的时候,看到了并过来的钱歌——他来得好快!

    扒了摸和朴鹫心里想的都是:这番对决终于来了!

    草队替补席的人喊道:“钱歌干掉他!”

    天上无双那几个看笑话的,这个时候反而观球不语。

    只见钱歌退了半步。

    天上无双有人忍不住骂道:“龟儿的,田崆倜为了给自己请假吹捧他是草根第一中卫,这个傻逼还真信了!”

    有了这半步的距离,求喂不论内外都有充裕的时间变反向,考虑到他的速度和敏捷性以及良好的球性,钱歌退这半步就是找死。

    求喂决定内切,于是起速作势从外线强突,同时见钱歌迈开步子,一迈就是一步,比退还快得多,求喂多出来的半步优势不足瞬息反倒要找还半步,就见整个人飞了出去,球被钱歌留在脚下。

    看到无敌的求喂这么轻易就被撞飞,旧事香甜替补席登时怒了:“犯规了!”

    “这么明显都不吹啊!”

    “伤人动作可以给红牌了!”

    什么牌都没有,裁判没有吹停,钱歌大步流星带球向前。

    草上飞来白马为求喂报仇,钱歌刻意不出球,避开要害,鞋钉被震到,整个人就势倒地。

    钱歌这个人倒地就倒地,没有多余翻滚,也没有额外呻吟。主裁喜欢他的诚实,直接扔给白马一张黄牌。

    朴鹫赞道:“扒总独具慧眼,求喂居然真不是他对手。”

    扒了摸咬牙道:“旧事香甜的人不会相信的。”

    真正的冒险从现在开始。

    扒了摸向奶茶下达指示,两个字——对攻!

    奶茶走后,草队众替补固然个个意气风发,与有荣焉,朴鹫却表示不解:“你到底想做什么?想赢?”

    “还是为了少输当赢。”

    朴鹫不敢相信在这个节骨眼上扒了摸还要对自己说混账话:“你这样打怎么可能少输?”

    “阵地战我们防不住,我们整体差太远。而业余的反击是斗个人能力的,只要最终变成钱歌和求喂之战,我们就不怕。”

    草队开始了像模像样的攻势,这符合众人向前的天性,都感谢扒了摸的硬气,让自己有了真正实现自我的机会。

    旧事香甜也耐着性子让他们过半场。草队的推进很快,只是一过半场就被旧事香甜轻易瓦解,三传两递到了白马脚下。白马打出一记**直塞,在那之前,钱歌组织后卫四人组集体前压,留下孤单的妮可**的越位。

    草队现在喊话的人变成了钱歌,整个防线再度恢复生机。花明笑眯眯地看着这变化,乐得不做声。

    防守上和开场那段很像。

    开场那会,对手把所有机会集中给妮可,但是花明看穿了这点将妮可狠狠压制。

    而钱歌的对手是求喂,花猪的对手可能是妮可也可能是白马,余者不会有太多戏份,因为两边都杀红了眼,就连忍者姆巴佩也曾从王动脚下断球策动二次进攻。

    双方架在一个愈演愈烈的高频节奏上。

    草队不犹豫,因为是队长这么安排的,而且符合内心最真实的呼唤。

    旧事香甜就更没有理由犹豫了,因为天下武功唯快不破,速攻才是旧事香甜的精髓,速度越快强弱的区分度也就越大。

    至于求喂刚才破天荒的败绩,不过是裁判眼瞎罢了。但是求喂可以一直这么碾压下去,而裁判不可能一直瞎。

一百二十四 大鱼吃小鱼

    朴鹫问扒了摸:“为什么会这样?”

    扒了摸反问:“认真的?”

    朴鹫很诚恳地说:“实在是想不通。”

    在旧事香甜看来,对方那个大个子中卫动作太脏了,偏偏裁判视而不见。

    有不合群的人小声说:“这人球品虽然不怎么样,球踢的着实不差啊,攻防俱佳,连小咖和劳务都要协防才罩得住。”

    有人奇怪:“他们有这么个厉害角色怎么可能会净输后盾追赶八个?”

    有消息灵通的说:“他原来不是他们队的,打我们临时找过来的抢手。我记得这人是天上无双的绝对主力。”

    烙骆惊道:“天上无双就是最近和那个叫男孩地带的流氓团伙打得难解难分的天上无双么?”

    便有人为老领导解惑顺便矫正:“不是难解难分,他们把男孩地带收拾了。甚至比赛还没结束,男孩地带四天王就吓得溜之大吉,一个不剩。”

    烙骆狠狠地啐了一口道:“说的就不是一个意思!球是赢了,肉搏的时候可是棋逢对手!”

    大家都明白老领导的意思,能和流氓战成平手的也不会是什么好鸟,大部分人也是这个意思。虽然男孩地带臭名昭著,天上无双声名不显,不代表后者就是好人。本质不就是两个暴力团体之间的火并吗,哪有什么正邪之分?这大个子既然来自天上无双,说白了也就是和男孩地带那帮人旗鼓相当的流氓,他防不住求喂,搞些坏动作那是必然的。

    烙骆做了一个比较客观的总结:“当然,他这些动作算比较含蓄的了!”

    老领导打总结,大家纷纷附和。

    在附和声中,严于律己的老领导又升华了自己的论调:“当然,求喂今天的状态其实并不好。”

    这一回大家倒是真心赞同:“是啊!如果是正常情况,除非是冲人去,这大个子再凶猛也不可能跟得上求喂的动作啊!”

    “对啊!以前比这个大个子厉害比他狠的后卫海了去,上回那个以前射韭朕的中卫,打假球那个叫什么来着——”

    “严洋!”

    烙骆也来劲了:“对对对!打低老外平嘛!虽然我们输了,他们那些职业球员水准配置的后防线照样被求喂突瓜了嘛!”

    有人发表感叹:“求哥真正的对手只有自己!战胜了自己,一切都迎刃而解!”

    已经是自己最喜欢的对攻态势,对方还完全被自己牵着鼻子走,“被动”地拉开阵势供本队的头号轻骑长驱直入,在边路如入无人之境——然而,止于边路。

    大家那个焦急啊,唯有热聊可以消减一二。却不知说的这一切都被天下第一智者在中场休息后弹射的迷你版追踪型窃听装置全数直播到智者的耳中。

    朴鹫在想:还真是屁股决定脑袋啊!你们是自欺欺人还是真看不见呢?这哪里是他状态不佳?更不是什么流氓会武术!这就是孙悟空遇到了二郎神嘛!可是,为什么?

    情况好得太过分,让朴鹫觉得不通。

    求喂晃倒严洋的视频他也看过,烙骆他们没吹牛。求喂的节奏感和小技术都是超级好,加上爆发力和敏捷性,四者结合起来浑然一体,就像现在他单挑钱歌的前半截一样。

    前半截就是单挑的内容,后半截则是单挑的结果。

    结果只有一个,求喂重复着失败,而且是惨败。

    钱歌肯定是不如严洋的,不要说福都体育中心的死斗那种爆种状态,就是最近看到的城超揭幕战那样的发挥也是钱歌所不能企及的。可是连严洋都搞不定的边锋,被钱歌一针对,就和被大人欺负的小朋友没什么区别,实在是太惨了,而且也不科学。

    军师的立场不在旧事香甜那边,犯不着睁着眼睛说瞎话,反倒是优势太明显让他高兴不起来,他觉得这很违和。

    论单挑,钱歌真是求喂的爸爸!这种差距没打之前,扒总是怎么看出来的?钱歌为什么一点动作都不吃?他是怎么算计出求喂的一切变化来的?难道说,别看他五大三粗,他才是真正的最强大脑?

    别的不说,这事要搁在自己这个第一智者身上,也是办不到的,不说身体跟不上思想,是思想也不能预判出求喂的每一个动作。求大球星的动作非常原生态,充满了野性和未知,哪怕自己研习了旧事香甜的多个比赛训练视频,用自己的最强大脑做了深度解析,但也决计做不到钱歌那样了如指掌,没有一次判断失误。更何况,他相信钱歌绝不可能去研究求喂的踢球习惯。旧事香甜把求喂当宝,可作为草根超豪华战舰天上无双的当打后卫,小小求喂在他眼中不过一个籍籍无名的杂兵而已,就连现在看他防的也是漫不经心的,就是这样,偏偏没有失误。

    扒了摸想着用朴鹫容易理解的语言答:“很简单。一个优秀的边锋,对自己的绝对领域非常敏感且清楚明白。”

    朴鹫听到一个模糊的概念便问:“绝对领域什么意思?”

    扒了摸随意在空中比划了一下道:“几米内的加速或者突然启动他稳赢的,我管这个叫绝对领域。首先你要有这个绝对领域,然后你足够优秀,你会很巧妙地把敌人拖到你的绝对领域上,不管对手是强是弱,在这个领域都是必败的。求喂就很擅长把对手诱导到他的绝对领域然后碾压。他的技巧说穿了就只有这个,但照样屡试不爽。”

    朴鹫皱眉道:“那为何在钱歌那里败得那么惨?”

    扒了摸有些微弱的失望:“你琢磨了半天没想过钱歌为什么每次防他要先退半步?”

    朴鹫一惊:“你是说这其实是钱歌诱使求喂进他舒适区的法子?”

    扒了摸点头。

    朴鹫不能说服自己:“这怎么可能?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求喂球风很理性的,他不确定进了绝对领域是不会发力的,可事实上他的一切变化都被钱歌看穿了——”

    “你高估钱歌了,这不是判断。真正判断厉害的是你研究的严洋那个案例,只是,在绝对领域面前准确的判断是徒劳的。”

    一语惊醒梦中人,朴鹫恍悟:“因为钱歌的绝对领域远比求喂宽广?”

    “不愧是军师!说穿了,就是大鱼吃小鱼。钱歌的领域比他大,所以钱歌比他还敏感还明白,更重要的是他会先动。觉察到了在自己的领域内,就会马上出手。所以都有绝对领域,谁的大,谁就会先抓到胜机,一旦开始行动,后面你做什么变化都是徒劳的。在你的角度,就会觉得钱歌算无遗策,其实不是的,只是他占据了制高点,求喂如何挣扎都是徒劳的。始终都会被钱歌先跨一步。”

一百二十五 难获救赎的忍者

    说话间,求喂又一次被钱歌整得灰头土脸,最让他感到屈辱的是每一次钱歌都不带破坏,追求的全是球权易主且球在脚下。

    总的来说,求喂还是个老实低调的选手,性子偏沉稳,但是激战正酣的时候,他也做不到扒了摸那样旁观者清,不断地告诫自己:今天状态很差啊!一定是衔接动作太僵化,才被对手看出端倪。嗯!必须要及时调整!既然状态太差,就找队友相助!丰富下套路,曲线救国,定能让对方判断失误!

    再一次地过掉辉腾,钱歌依然退半步。求喂现在不觉得他这样是找死了,不但如此心怀鬼胎地作势把球引向钱歌。

    看着钱歌好不耐烦的眼神,求喂相信对方果然中计,确认过眼神,横敲中路,那里有服务周到的中场润滑剂——姑子,机灵如他应该清楚自己想要什么。

    姑子送出一记贴地的提前量,往外线走,内线固然更好,为什么不给内线呢?因为那里有对手的出击狂魔——花明,若是给了,那会是属于他的绝对领域。

    求喂暗赞:好个善解人意的姑子!还是你最懂我!

    全速追了过去,心想这下我抢了先机,到时候反扣和抹进去二选一,威胁都是极大的,你恐怕就没那么容易预判了吧?

    正想呢,球已经快追到了,姑子这一下给的稍大,都快出边线。

    求喂想着保险起见,余光一瞟想看看钱歌情急之下有没有直接下地,人没看到一股巨大刚猛的力道袭来。

    原来钱歌懒得下地,所以来得极快,带来非凡动能,在关键点上后发先至,卡住位置顺势沉肩,求喂便如断线的风筝飞出界外,球又一次被钱歌留下。

    旧事香甜的替补们怒喝:“这个球还不吹?”

    钱歌冷笑一声,带球向前冲,姑子并过来想拦截,直接被撞地上,钱歌继续向前并挑衅地看了旁侧的白马一眼。

    白马虽然气,但已有黄牌的案底,不敢造次,指挥蛤蟆来截击,自己往后面退。

    钱歌直接发动过顶长传,长松寺特劳雷居然在王动的干扰下拿到了第一点,顶回来第二点被才换上来的生力军,根据朴鹫那里资料显示身为体院学生的侯墓水拿到。

    白马核心第一时间要球,体院生基本功就是扎实,第一时间送达脚下。

    白马自己却疏忽大意了,球还没领利索,被突然绕前的草堂厄齐尔给捅走,待要反抢回来,半路杀出个奶茶,从旁掠过,领着球高速向前,白马初始追击方向岔了,瞬间被拉开。

    便听王动大喝:“不要慌,站住位置!”

    白马没有慌却已经急了,叫道:“侯墓水!把他犯下来!”

    侯墓水有些犹豫:我这个位置拿了牌不好吧?而且你这么看衰我吗?

    他正在那腹诽,奶茶已经把他穿裆过,本不慌的王动急忙扑上来,奶茶照着放空的位置送一个提前量,叫道:“**蛋!跑!”

    他还没叫,**蛋已经在跑,想着先飞的鸟儿多么从容,听奶队又特地下达指示,知道这个跑是拼命跑的意思,提前量怕不是一般的坑人。

    跑得几乎缺氧,球还没落地,但是近在咫尺,同样近在咫尺的还有底线,也不多想,抡圆就是一脚传中,不问结果那难得一遇的饱满发力的幸福感让自己沾沾自喜:毕咸的逆足有我牛逼吗?

    小咖本来是预备帮王动补位的,冲着落点去,见识过这位爷辣眼睛的基本功,也不着急,结果错过了封堵的机会。

    爷今天人品大爆发。

    这一传中首先起的很高,劳务没防**蛋不等球落地就强行起球,人还站的前点,和正不知道站哪的钢盔一道被过了顶。

    扒了摸和朴鹫却都站了起来,心脏狂跳:不会吧!

    后点居然有人,而且还是孤零零的草队人,那个发表了告白宣言的主力中锋——忍者姆巴佩。

    到他那正好下落,忍者姆巴佩却感觉自己心脏都要停跳,身体紧张到极致,在这个瞬间,居然否极泰来,抛开一切杂念。

    他不管姿势有多丑,一丝不苟抬起右脚去够那皮球,基本功不扎实,力道不敢大了,就想着要把球挡进门里。

    扒总!这个球进了,老子就不欠你们了!风风光光地离开!

    球网背后,是一个个吓得魂不附体的旧事香甜人。

    那时候,几乎所有香甜人都在想:这操蛋的足球为何如此残酷!更好的球队为什么要受此折磨?

    球经忍者姆巴佩的触击改变了方向,歪歪斜斜地飞向空门。

    朴鹫感觉自己要哭了:又一次奇迹发生了吗?

    这球一进,28倍的奖赏将唾手可得!全员以花明和钱歌为核心,众志成城,是能守下来的吧?

    这样的胜利达成,还担心什么大劫呢?

    扒了摸嘴上说着不敢想赢球,此时的拳头握得贼紧,狂喜的咆哮呼之欲出。

    草队人们在心里默念:忍者姆巴佩你帅死了!

    然而,再是平常心,真实的基本功实在太差,球软趴趴碰到了门柱上,缓缓飞出底线,连回弹都懒得。

    钢盔瘫在地上,感觉已经死过一次。

    王动恢复得最快,开始骂侯墓水:“猴子!你太水了哈!你他妈还想不想踢?”

    就连专程来看钱歌笑话的那几个天上无双人也不禁扼腕叹息:“我擦,这球都打不进?”

    “可怜钱歌和巨额奖金擦肩而过啊!”

    “要赢了,至少两个进球奖金,全勤赢球奖,mvp奖金,再乘以系数——妈的!那娃不是那边派来的奸细吧?”

    “听你们的意思,未必都觉得只要领先他们就守得下来?”

    “不然嘞,你不拿钱歌当干部?”

    扒了摸颓然坐下,朴鹫安慰他:“至少还有平的可能。计划赶不上变化,谁知道接下来会不会还有机会呢?”

    场上,奶茶拍了拍忍者姆巴佩:“不要放在心上!”

    对面的白马叫住了求喂:“你等一下。”

    求喂便等着这位新核心训话。

    “我还是会不断把球给你,就打你这边,你不能怂!记住!你才是旧事香甜的旗帜!你必须赢!不然,这种队本来就该赢,光赢毫无意义。”

    求喂点头:“好。”

    白马想了想补充和扒了摸朴鹫他们截然相反的意见:“那大个子就是仗着脚长,你不要钻牛角尖,他不是你的对手。”

    球门球走地面发就近,草队不玩高位,任他们后场串安全球,除了忍者姆巴佩,其余全部回自己半场。

    只是忍者姆巴佩似乎过于内疚,发疯似地在前场东拼西抢,明知徒劳无功,还不惜体力在那以一己之力逼迫着,对方倒脚过了半场,他也跟着跑回半场。

    扒了摸叹道:“他快不行了。”

一百二十六 集思广益出败因

    没打多久的忍者姆巴佩抽筋了。在短暂的上场时间内,他为球队贡献了一张黄牌,一次空门不进,多次抢断未果,若干无效跑动,最后是两个志愿者的名额——帮他压腿的志愿者名额。

    但是他真的拼了。

    在加入草队之前从没正经踢过11人场却自认体力足够达标的他,也并非夜郎自大。旧世界,他也踢球,是5678人场的活跃分子,尤其五人比赛,比不过经典19的麻球王这种专业权威,在业余爱好者里面绝对算是不容轻忽的战力。他踢五人的朋友就有不少经常踢11人的,据说还是非常重要的角色球员,呆的球队在福都野球圈也算小有名气。可问题来了,这几位英雄在五人场上的运动能力比起他来说简直渣得可以。

    于是,他忍不住虚心请教:“怎么会这样?不应该啊?”

    这可不是反讽,那时候在他的内心深处,11人制足球是神圣的,是足球运动的终极奥义。用传统落后的教育观来打比方,如果说踢5678人的是小学生,撑死算中学中专职高技校,那踢11人的就是最最了不起的大学生。

    可是跑不动的“大学生”朋友告诉他,其实并不是这样的。“大学生”说,“大学”并不难,从某种意义上是最轻松的,是最容易偷懒的运动。不像5678人,尤其是5人,完全没有偷懒的空间,运动量反而是最剧烈的,所以5人制才是足球运动的王者,是普通教育“毕业”的圣堂,是“大学”,是真正的终极奥义。你能轻松驾驭5人,11人制自然是小菜一碟,至少体能上是这样的。

    事实胜于雄辩,看着五人场不堪大用的“大学生朋友”,又亲见了他们踢的“高级”11人比赛,忍者姆巴佩信了。更何况,这个世界,他还实践了,虽然自问比不上花猪奶茶**蛋,甚至三杉淳辉腾小鹏,但至少体能一栏从来不是他的困扰。

    今天他才意识到,能不能驾驭取决于你怎么玩,场上能坚持多久要看你付出多少。“大学”是什么样,取决于“学习”的态度,本质上在于你索取的多寡。他今天想得到更多,于是他发现,自己才是如假包换的战五渣,三杉淳,小鹏,乃至草堂厄齐尔他们是多么的了不起。

    场下待命中的草堂厄齐尔扶他下场,忍者姆巴佩之前还在心里嘲笑他志大才疏——累计踢球时间半场未满就主动要求下场,这样也配踢球?

    这会笑不出来了,心想:反正这是我见证下的最后一次了。不论输赢,希望你们能有好结果吧?

    扒了摸顾不上对退场的忍者交待场面话,自打再度领先的机会都出现,早失了平常心,忘了等死的初衷,和朴鹫不愿错过场上的每分每秒。

    进攻上自然是旧事香甜占据绝对优势,但是又和一般的做法不同,讲究来而不往非礼。既然明知草队危害不大,便鼓励它还击,多多地还击。

    虽然才有忍者绝杀未遂的教训,其实也没有放在心上,心想你们倒是大干一场啊。

    军师窃听器照旧用着,虽然专心看比赛,耳朵还能听见,后来才逐渐成了耳旁风。

    替补的人和军师听不到的场上那匹白马意见高度一致,赢球是一定的,所以比起赢球更重要的是重新激活核武器。

    核武建队以来从没被限制成这样,比起让它恢复锐度,必然获得的胜利完全可以放在一边。

    烙骆他们在找各种原因。

    烙骆的意见是:“白马打的还是太紧了,分球的时机缺乏变化。”

    但是现在给求喂的球都是姑子传的,所以烙骆看着看着只好闭嘴。

    有人说:“他们边后卫虽然水,但是上那下还是多关键的。”

    说的是被摧残得信心全无的辉腾。

    还有人补充:“他跑的还蛮快的。”

    然后,辉腾抽筋了。换草堂厄齐尔来打那个位置,又慢又懒。

    现实的发展让这两人也没词了。

    “这厮防守意识好,晓得看姑子的动作提前启动。”

    这是最新说法,虽然理论基础还是批判传球不隐蔽,但批判对象已经从白马变成了姑子。

    乍一听有理,可说服不了老队员。

    “你要说防守意识好,还能好过那个以前在射韭朕的什么盐巴?”

    立刻有更老的队友纠正:“不是盐巴,是严洋!”

    “啊——对啊!他个业余爱好者还能比专业的意识好?”

    新的学说总会遇到来自思想落后的保守派的强大阻力,好在提出学说的人够坚持,而且有理有据:“你们觉得以前中国的职业球员有个什么意识嘛?意识不靠脑子的么?没脑子是硬伤啊!职业又怎么?有几个智商在线的?”

    大家一听有理,确实啊,不管那是盐巴还是严洋,以前吃足球那碗饭兴许还有人督促着不犯浑,现在出来谋生路了,可不就是靠身体欺负人吗?说到文化程度,高中了不起了,就那点素质,意识怎么写知道吗?遇上求喂智商技巧都碾压,那不是一个手到擒来?这个大个子既然是爱好者,很大可能大学毕业了吧,这就有了显著区别。

    只要是自己愿意相信的事大家都很容易相信。很快都达成了共识:是了,这就是真相!大个子的防守意识很好——绝对不容小觑的那种很好,所以一定不能让他提前预判!这就让传球的要求变得很高。

    烙骆恍然大悟:原来不是因为传球的人是白马不是姑子,而是他们两个都是渣渣。草根联赛绝对不可能是旧事香甜的终点,作为扬帆的.asxs.,绝不能只是单纯满足赢球,作为球队的终极武器——求喂,他的上限无可限量,未来还有很多强敌等着旧事香甜去挑战去超越,而实现超越的最大本钱不是别的,唯求喂是也!这样就被限制死了,那是决计不可能的。错的一定不是求喂,因为他最强!如果不能克服当下的难题,或者回避他的低迷,用取巧的方式战胜了这支弱旅又有什么意义呢?旧事香甜是要问鼎草根的!而问鼎草根就得靠求喂,怎么能让他困在这个浅滩里呢?

    于是大家都坐不住了,开始迁徙营地,从球门后来到中线旁侧。更有人随着本方队员跃过中线,仿佛在界外策应有球队员,卖力地喊话。

    “打太简单了!”

    “这种脱裤子放屁的过度有意义?多拿球啊!”

    “都跑起来,动起来!进攻可不光是那几个人的事!”

    正提心吊胆的草队场边人顿觉得氛围变得嘈杂起来,好生奇怪:你们反击不就是那几个人的事吗?除了求喂,白马,姑子,其他的不都是幌子吗?最后一步的求喂愣是干不过我们的钱歌,你搞再复杂又能有什么转变?

一百二十七 杀气

    草根没有派队的反击越来越绵软无力。

    忍者姆巴佩的空门似乎耗光了全队的人品,旧事香甜替补队员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建议更是彻底激怒了场上的人,他们把怒火发泄在了胆敢偷袭自己的敌人身上,如此一来不要说像样的得分机会,草队有球人刚接近对面的腹地,就人球分家,而且是那种裁判许可的分家。

    渐渐地,作为草队骨干的奶茶等人,对于反击完全置身事外,等待的是对手诡异的“报复”。

    是的,就反击来说,是诡异,而不狂暴。

    朴鹫这个时候已经不奢望能够绝杀,问扒了摸:“还有多久?”

    扒了摸紧张地来回戳手:“不算补时,五分钟吧。”

    朴鹫皱眉道:“还不换边的吗?”

    这个换边不是说交换场地,而是说老打左边的求喂,这张明显死透的牌,被钱歌欺负得里外不是人,还有什么可留恋的,这帮人脑子打铁的吗?

    他那窃听装置潜伏在球门后已经是极限,并不能参与最近的一次迁徙,何况现在的香甜人就在自己附近叫唤,也不用偷听,直觉觉得这帮人是闹着玩的,偏偏最关键的新学说他却心不在焉没听到,就算听到了,就他一介书生,也不可能明白真球星对一个球队的全部——不是灵魂,胜似灵魂,虽只一个人,他的价值却凌驾在整支球队之上。

    像马拉多纳,不但大于阿根廷国家足球队,更大于阿根廷足球。

    求喂比不上马拉多纳,他只是一个瘦弱的穿77号的旧事香甜边路进攻球员,可是他超越了号码,超越了旧事香甜足球队——至少是现阶段的旧事香甜足球队,整个队都在等他的苏醒,燃烧,然后爆发。

    他们可不相信求喂是在以卵击石,他们只看到熟睡的雄狮被莽汉拘禁,所以他们拼着法子要让雄狮被解禁。

    扒了摸随口答了三个字:“不知道。”

    虽然是随口答的,但是真的不知道。

    旧事香甜打着和他们风格属性完全不合的繁复传控,仿佛真的放下了对求喂的执念,可问题这是反击机会,不管草队的人力投入如何低廉,守转攻的工序简练一些总可以尽量避免少打多,然而他们慢下来,笨拙地梳理节奏,仿佛传递着同情弱者的仁者无敌,仿佛宋襄公统领的新世界仁义之师,一定要等待草队全员落位,再徐徐图之。

    如果说放下了求喂,对侧第一时间无人看管的林太平倒是传啊?

    不传,只控,控得莫名其妙,讳莫如深。

    在朴鹫看来尤其恐怖。

    他那时候完全没法想更多,就觉得对面在做最后的心里挣扎,换还是不换?这是个问题。不换,求喂还只有被钱歌欺负。换了,本队必死无疑。

    所以有什么好犹豫的呢?求喂得罪了你们吗?你们一定要让求喂被钱歌爆得体无完肤,再也找不到踢球的乐趣才甘心吗?你们可是队友啊!用得着做到这种地步吗?以前只是听故事说中国足球的那帮粗人之间吧自古相传的同行相轻演绎到极致,都觉得恐有夸大之嫌,可是旧事香甜这么做不正是这个故事真实性的有力佐证么?

    可是他们会不会最终被形势逼迫走出那一步?应该是会的吧,毕竟踢球的个性再扭曲,人不傻啊,最要紧的是什么到了最后关头还是会想起的吧?

    草队实在接近了极限,对侧的林太平还有一些点已经完全放弃了,传过去就一定只能目送。

    花明是猛,他再猛能猛过那么多双脚吗?

    现在就是钱歌依然刚建,欺负求喂上瘾了。有时候迫得求喂退而求其次,勉勉强强把球传出来,中路六味或者妮可晃出机会,又得面对花猪花明双花的阻挠,机会最好,射门完成质量最高的时候,门柱又救急。

    但那之后,钱歌加强了对求喂的霸凌,连退而求其次的想法也不能有,老老实实躺下得了。

    斗得太久,钱歌也有些烦了:你小强么?烦不烦人啊?当真话看我球品好,就赖上我了?那我干脆送你一程算了,反正案底干净,一张黄牌应该够了?

    再一次,经过复杂的前戏后,姑子终于“含蓄”地把球分到求喂脚下。

    草堂厄齐尔当炮灰也是很敬业的,按部就班靠过去,位置倒是站住了,依然没什么卵用,上手拉就算了,一物降一物,你欺负我,钱歌欺负你,最终球在我们这里就好了。

    于是香甜人就看到钱歌利用他“超强的防守意识”再次料敌机先地出现。

    香甜人好生绝望:好强的防守意识啊!这样也没能瞒过他,到底要怎样精巧的布局才能奏效啊!你的意识边界到底在哪?

    钱歌这次是带着伤人之心了:妈的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吗?你钱爷爷我三岁习武,踢球武术是生平两大暗号,今天一并让你见识了吧!

    求喂和香甜人不同,他在更早的时候其实已然心下雪亮:我不是他的对手。短时间内也想不出对付他的办法。

    可是,不是他的对手,也不能承认,尤其是他知道大家都认为他很强,近乎无敌的强。

    其实,他是很谦逊的。但是他不说。因为没有意义。

    重点是大家需要你,这就完了。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们需要的是一个你们以为真实的其实虚假的求喂,那么我为了团队努力成为那样的人就好了。

    一切是很简单的。

    所以,我永不言败。我不如他,但是不到最后我不会放弃的。我在每场比赛都会努力成为配得上你们的那个人。

    明知必败,求喂还是做出了一如既往半真半假的试探,这一回还是走外线,钱歌依然先退半步。

    接下来会是钱歌的暴起,然后自己的生路瞬间断绝,虚实的二选一不复存,因为两个选项的结果都是失败。

    咦?这次好像有些不一样?

    暴起还是暴起,但不是以前的那个暴起。区别在哪里呢?

    更暴!

    不对,不是暴,有其他的感觉——戾气?

    他怎么会突然对我有戾气?而且,好像还有点细微的差别。

    所以,不是戾气?

    可是,不是戾气,这么危险的气息,在对低老外平都没有出现过的,到底是什么呢?

    那气息已然避无可避,求喂豁然开朗:是杀气!

一百二十八 败中求胜

    他要杀我!

    没有朴鹫那样缜密的思维,严谨的逻辑,就是一个确定无疑的结论,身体就开始做出反应。

    很多了解求喂的人都以为他最了不起的本事是虚实难辨的加速,内外莫测的变向,几乎找不到停顿间隙的高速带球节奏,其实,他的超凡是对于人身安全受到威胁时,野兽般的预知能力以及臻于化境的闪躲能力。

    此君真正的伟大不在于以素人身份对阵低老外平过人如麻,而是过人如麻还完好无损站着。

    在这乱世踢球,球技固然重要,但最重要的始终是活着。

    小心才驶得万年船,练武之人的杀气直接被解读为图穷匕见,伟大的求喂不想死,求生欲让他做出化腐朽为神奇的闪躲,神乎其技的金蝉脱壳,留下了球,换回自己一条小命。

    香甜人怒吼声中,钱歌的武技落空。他这一招如果命中目标,倒也平平无奇,看着会像是常规的对抗,就算求喂被抬出去,也不会惹人多想。偏偏猎物跑掉,空刮草皮搞出的动静极大,像是台超大功率的割草机在施暴,大家自然会想到现在是割草,人要是没跑掉呢?

    作为一个武道天才,钱歌出招自然是能做到收放自如的,可万万没想到最后脱靶,一下子被推到风口浪尖,说不上慌乱,却令他走神,直到剧烈震荡触及被遗弃的皮球才反应过来,总算他第二反应过人,球只是向前弹开,并没有直接荡出场外。

    翻滚的求喂余光看到了这一幕,强行撑地要止滚,那纤细的双手是那么坚定,整个身子柔软而坚韧地滞缓下来,在这个瞬间,对机会的渴望战胜了对死亡的惧怕——没出!有戏!

    虽然是同时,却是惊醒对觉醒,钱歌想着要把球捞回来,求喂想着要把球救回来。在这个基础上,求喂比钱歌多意识到了对手的存在:他走神了,这是机会!

    钱歌在香甜人的怒斥下有些挂不下面子,为了找回场面,刻意做漫不经心状去捞球,恨我又咋滴,老子是想搞人,问题那家伙怂了直接跑掉,没够成事实,连假摔都不上算,那谁能制裁我?再恨,这球也是你钱爷爷的!气死你们!

    却听到场外的香甜人似乎已经忘记惊喜的呼唤:“帅气!求喂!”

    钱歌心中一凛:求喂?那个77号的短腿男?不是滚出去了吗?

    脚下不自禁快了几步,视野展开,这是真被吓了一跳:靠!这短腿跑那么前面了!

    这段距离大大超出了钱歌的预期,但是对自己的绝对领域很有把握,以那里的广阔,应该是在领域内,只是已快接近边界,不能再托大了。

    钱歌奋起直追,求喂顿感压力倍增,但是战意满满:大个子!这时候才想起足球不嫌太晚吗?从你刚刚举起屠刀的一瞬间你就输了!

    钱歌惊恐地发现自己目测出现了重大失误,那段距离居然超出了他的绝对领域——因为他居然追不上!

    那时的他不会知道,距离并没有那么长,追不上是因为他慢了,无关体力耗损,浮躁的心态下他以为全力以赴,然而并没有。求喂要一决胜负,且心无杂念,于是他做到了自己现实的极限。

    用岑大爷的说法足球是比烂,求喂自然不够好,但在那个瞬间对手比你烂就好了——真的好,决定性的好。

    钱歌又气又急强行下地,抄近路在内侧的求喂没有被抵消丝毫决心,虽然安全报警系统起了最剧烈的反应也不能让箭在弦上的他退缩。

    他告诉自己的身体:相信我!这回他已经不行了!

    球还有微弹,没有贴地,但求喂的左脚正脚面已经侯在皮球前路上不过寸许的位置,一接触便即卸下来,有勾有拨有扣,像是串烧又像是混成一击的连发,能看分明的动作是反扣,钱歌沉沉坠地,求喂折回绕开他的身子转内切。

    钱歌的身体很庞大,虽然求喂带球算得上细致,也折腾了一番,这一番不够钱歌翻身再战,却让求喂踏足禁区,同时引来花猪的补防。

    延续内切就会被花猪抢断,这难不倒求喂,作势内切,吸引花猪内倾,立接下沉,走外线强起。

    花猪不是钱歌,技术够用,爆发力差太远,只能下地扩大防守面积来补,求喂再次反扣,横向冲过去可行,横传也行。

    现在求喂信心百倍,要一举绝杀更要为了生命安全远离钱歌。

    就要冲进小禁区,准备和出击狂魔一决雌雄。狂魔花明也已经冲出,求喂预计在嵌入小禁区的瞬间会分出胜负。

    出击归出击,想着那门将会尽量封死射门角度,射门是六味妮可他们的事,本非自己所长,对方想必也知道,所以一定会时刻准备着封锁自己的传中,一旦传过就是打空门,可想而知会是怎样奋不顾身的扑救。

    求喂内心有些挣扎:要不要剑走偏锋反其道而行,第一时间瞄着近角打呢?这么好的机会会不会就此糟蹋了?

    有人帮了自己:“花哥!我的!”

    不是别人是补防到位的奶茶,花明也正觉得不论射门过人都好办,唯独这种背景下传球不好封,因为封不住就是死,考虑到这节,是硬着头皮冲出,巴不得有人照应,这一声喊,都没确定奶茶的位置,已转疾退中。

    奶茶封出来,向内起速的可控性就很低了,没有可控根本敌不过出击狂魔,如果为了维系可控性采用小技术为源的动作呢对方这个十号又好像基本不吃,可要是就此把进度耽搁下来更是求喂不能接受的,尖锐的矛盾中却让他灵机一动:好像可以串起来!他会明白的吧?

    于是,求喂再走外线,强行下底,连奶茶都有些不耐烦了:还来?

    但也不敢不跟,毕竟速度太吃亏,就算要下地,最起码第一步你得跟。

    但这一跟发觉不对劲:第一次触击有保留,原来是预备着接跟上第二次触击,二度趟球,这第二趟,差距就拉得很大了,奶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生吃么?不敢再追,开始向内强退。

    果然,紧跟着就看见追上球的求喂并入内线,如果刚才照追,现在不拼着造点的风险下地拦截就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就着底线抹过去。

    幸好先有动作,斜向下大步跨过去,这回抄近道的是奶茶,大概率赶在头里。

    求喂像是不知道自己会吃亏,埋头突进,即将摩擦,一个急停,在微乎其微的间距下,奶茶惴惴不安:你要干嘛?

    求喂抬起头来一看,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我就知道你看得懂!

一百二十九 罗本是何方神圣

    求喂极其勉强用自己最不擅长的右脚捅走皮球。

    球打小禁区中央过,即将出小禁区,花明全速追了上去,如果不考虑球速和球门所在,仿佛是无球插上的香甜前锋,而正经的香甜前锋六味正好踩到小禁区线。

    再见出击狂魔,六味迎面一脚爆抽,打时间差确定对手无法做出反应,对自己青春岁月积累下的老本有着蜜汁自信,这球连压都没压,打花明顶上呼啸而过,破网而出!

    然后,和求喂紧紧拥抱在一起。

    烙骆带头仰天长啸,散乱的香甜阵营登时炸了——就这样四分五裂掷地有声地爆炸。

    朴鹫颓然坐倒,顿感竹篮打水一场空,王霸雄图毁于一旦。

    扒了摸虽知大势已去,却已经开始紧急调整,长松寺特劳雷换三杉淳,**蛋打回中卫,钱歌打回中锋。

    做好这死马当活马医的最后调整,对面烙骆也代替王动做了一次换人。刚才钱屠夫那一出可把香甜人吓坏了,既然胜局已定,同时逼得大个子恼羞成怒,说明核武器已经完全复苏,试炼结束,是该考虑长远大计的时候了。于是,用一个叫马无森的前来试训的小伙子换下了求喂。

    马无森虽然是小伙子,但长得有点着急,脑袋上甚至还秃了一块,身材是没话说,牛高马大,却没有多余的脂肪,元老们对他的身体素质还很看好的,就是不知道实战威力如何。本来想借着今天打弱队好好观察观察的,可局面一直意外的紧绷,大家一瞎忙活,都忘了这个茬。

    小伙子枯坐板凳也没有怨言,营地迁徙时也无声跟随,踢的怎么样不好说,现在想起来至少这个人是很上道的。

    所以,换就对了!

    现在比分领先,大家心情大好,除了慰问才下场的核武,就找烙骆尬聊:“他自我介绍不是说自己是右脚吗?怎么安排他打求喂的位置?”

    烙骆心情也不错,说着尴尬的冷笑话:“你们不觉得他像罗本吗?”

    有不懂事的新人便说:“罗本后来开发出内切射门的套路都打的是右边好不好?”

    烙骆得意洋洋道:“你说的很对啊!所以他右脚就该打左前!”

    突然,另一个朋友圈中的求喂弱弱地问了一句:“烙队,罗本是谁?”

    烙骆吃了一惊:“你说什么?”

    求喂以为他没听清,又重复了一遍。

    “对啊!我刚才就想问了,烙队说的罗本是何方神圣?很有名吗?在唐朝么?”

    “唐朝就没有一个球星叫罗本的,谢谢!”

    “烙队,罗本是不是就是大羊定庞新近归化的那个神秘球星?”

    “你可拉倒吧!大羊定庞最近归化的不是一个,是两个,好像是一对兄弟,叫什么我忘了,反正不信罗!”

    “郎氏兄弟!”

    “对对对,就是他们!”

    说着说着,都看着烙骆,同时已经聚拢一处的整个旧事香甜圈子也安静下来。

    最让烙骆无语的是刚才那个说罗本开发出内切射门套路的混小子居然也一脸求知若渴的表情。

    烙骆不打算便宜了这厮:“你刚才不是挺能的吗?什么开发出套路就打右边,我都不知道,你来给大家科普!”

    却见他苦着脸说:“我刚才也不知道怎么就顺嘴说出来了,话是我说的不假,拆开来一个个什么意思我稀里糊涂啊!”

    烙骆看他不似作伪,叹道:“好嘛,那我们今天就来说说这个罗本——”

    大家洗耳恭听,看到这个阵仗,埋藏在心底的阴影一下子被激活:慢着!我想起来了!上回给你们讲里贝里,刚讲到06世界杯,老子当场吐血,要不是送医及时,我这条老命可就交代了!再上回,给他们解释五山都盛也直接休克。再有就是谁闲聊扯出个斯坦福桥惨案,老子非要去搭话......妈的这玩意,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啊,否则轻则昏迷,重则性命不保!

    想到这里,话锋一转:“罗本这个人你们也许不知道,可是罗贯中呢?”

    大家还是茫然,有人大着胆子说:“罗贯中我没听过,黄贯中我倒是知道。”

    烙骆灵光一现:很好!就走你这条线!我顺便测试下你们都糊涂成什么样!

    “黄贯中就是罗贯中!”

    那人大奇:“啊?黄贯中不是唱歌的吗?有个组合叫碧昂丝——”

    烙骆拍掌赞道:“不简单啊!碧昂丝都知道!那你晓得碧昂丝的成名单曲吗?”

    那人挠头道:“好像叫‘谁卖内幕’?”

    烙骆纠正他:“不对!是《三国演义》!”

    歪到这里,他开始心虚了:我是不是用力过猛了?再怎么的也不至于连《三国演义》都不知道吧?

    哪知道,这一下带起了节奏。

    “三国演义?我搜来听听!”

    有手快的:“没有啊?我搜碧昂丝就没有三国演义这首单曲!”

    “你单独搜三国演义呢?”

    “搜出什么滚滚长江东逝水,也不是碧昂丝唱的。”

    烙骆好不尴尬,想着自己作为香甜新旧两个世界的元老先驱一世英名就要毁于一旦,今后会完全被这帮孙子当做小丑,恨不能死在当场。

    没想到那个知道黄贯中的人帮他解围:“拜托!碧昂丝都火了多少年了,这可是成名单曲,早就下架了好不好!”

    大家将信将疑,有人问权威:“是这样吗?烙队?”

    烙骆又不傻,赶紧借坡下驴:“那是当然。”

    心里祈祷你们可千万别逼我唱,要不我都不知道第一句该唱“滚滚长江东逝水”还是“谁卖内幕”。

    好在这个时候求喂叫:“好球!”

    有人说:“好小子!首秀就进球!”

    有人纠正:“错!是首次触球就进球!”

    原来是马无森进球了,妮可策动进攻,林太平下底传中,马无森包抄得分。

    可怜花明虽是出击狂魔,也不能在敌人兵临城下的时候,弃门而出。

    烙骆对场上什么后续已经不感兴趣了,拍拍求喂的肩膀:“我有话问你。”

    求喂跟着老领导走到一个相对僻静的角落。旁人知道烙骆和求喂之间有着别人不可插足的羁绊,这个别人也包括王动,所以众替补不敢打扰也不敢去偷听。

    “你真不知道罗本是谁?”

    求喂说:“我现在知道切尔西,知道德罗巴,知道达夫,罗本,这个名字有印象,但是不像德罗巴和达夫——”

    烙骆明白了:“就是说缺乏实体印象?”

    求喂点头,又补充:“我觉得这是一个渐进的过程。随着你逐渐给我灌输——”

    烙骆摆手打断他:“和我无关。何况我也是一个渐进的过程,甚至只是一个受益者。”

    求喂奇道:“那是为了什么——”

    “因为踢球。踢球才会改变现状。支援踢球的人,也会从中受益。”

一百三十 退群潮

    继马无森之后,妮可再下一城,然后就没时间了。

    旧事香甜最终5比2战胜了草根没有派队,继续保持不败。

    草根没有派队的球队群有四个人退群,分别是忍者姆巴佩,长松寺特劳雷,草堂厄齐尔,火车站基米西。

    也有新成员的加入——“复杂的痛苦”,“优秀骡”进群。

    朴鹫问:“优秀骡是花明?”

    扒了摸答:“反了,复杂的痛苦才是他。”

    然后两人再没有互动,各忙各的。不知道对方在干嘛,也不关心,但想来不是什么正经事,毕竟自己到底在做什么也是稀里糊涂。

    优秀骡在群里发了个巨息红包,上面写着“还可以再深一点”。

    朴鹫为了体验民心,也抢了一把。点进去特意看都有谁,发现人人有份,包括优秀骡自己和群主扒了摸。群主还戴上皇冠,拿了30多蹴币。

    群里的气氛活跃起来,只是没人打字,或者发语音,大都是谢谢老板之类的表情包。

    “复杂的痛苦”无法潜水了,也发了个红包,上面写“大家今天踢得好,鄙人愧对大家努力”。

    朴鹫再度点进去,这回显示说手慢了,派完了。仔细一数,一共18人抢到,复杂的痛苦自己没去抢,发个见面红包还紧扣时代主旋律向大名单人数致敬。

    还是没人说话,一水的谢谢老板或者大拇指。

    朴鹫想到回人马宫路上,扒了摸断言第三轮比赛,花明和钱歌只要不是档期冲突,是可以信任的,加三个嫡系,算上自己和朴鹫有七个人,此外应该就再没有人了。

    “我希望你现在承诺,到了那个时候,如果是这种情况,不要做第七个人,让我被捕,就这样结束。”

    朴鹫很爽快:“好。”

    他压根就不相信到时候会这么倒霉。

    突然,扒了摸站起来说:“我走了。”

    此走不同彼走,不是出去跑业务搞传销而是不再过夜的意思。

    朴鹫习惯成自然,反而有些接受不了:“不在这歇了?”

    “最后几天想和老母亲一起过。”

    朴鹫不做声了。

    扒了摸补充道:“比赛日当天我接你。”

    朴鹫点头,犹豫是不是要在人心学大师面前班门弄斧说些走心的话,“班”已经把门合上。

    不过数秒,球队群弹出新的群公告:

    “第三轮,x月x日(周日)下午3点南区体育场开球,本队科洛科洛山寨红,对手特斯拉车友会,踊跃报名。”

    花猪:报!

    奶茶:报!

    复杂的痛苦:报!

    优秀骡:报!

    **蛋:待定!

    朴鹫心中一凛:果然开始出幺蛾子了!他这么一闹,现在就算我上,下限也保证不了及格线。今天完场时候的氛围还可以,所以,真的像扒总说的,是一开始就决定好的?特斯拉车友会是大家最惧怕也是最不想打的对手,都选定它来告别?

    从群反应来看,也符合这一点——因为再没有第六个人发言,谢谢老板之类的表情包也算,可惜没有,大家像约定好的一样,一齐躲了起来。

    草根没有秘密,朴鹫相信大家都很清楚本轮b组的赛况。

    已经知道结果的比赛有:皇马球迷协会0比3(判负)耗油伶遛,甜门11比7你的月亮,后盾追赶3比1d460,以及草根没有派队2比5旧事香甜。

    只有最棒的病毒vs特斯拉车友会的比赛要等到晚上12点才开球。偏偏大家最关注的就是这场比赛。

    连朴鹫也很好奇作为b组账面上的第一强队,打这个最棒的病毒又能刷出什么天文数字来?关键是最棒的病毒第一轮打被大家一致看好势必成为b组班霸的耗油伶遛,也只输一个球。就算耗油伶遛实力有虚高,那至少也算联赛里的顶级球队,最棒的病毒能只输一个差也不会差到哪去。

    军师认为这是足够把特斯拉车友打回原形的对手,他已经找到这场比赛的直播渠道,准备等到开球就切过去,此外没什么可帮忙的了。

    现在的情况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虽然巧夺天工,扒了摸才管米,这位爷要不想干了,一切都白搭。

    爷刚才也说了,这是最后几天,得和自己的家人过。

    隔行如隔山吗?就像自己的领域,一些决绝的态度也会懒得和他人解释。

    相处也不算短,他确信扒了摸不是刚愎自用的人,有些决定必然有其道理,比如不能主动绑缚核心必须要等他自己回来,比如爷若是被蹴斗士给逮了他不会再等待下一位明主。

    他现在的心态已经有所转变,在他的计算中,核心是不可或缺的,但是在自我的意志里,扒了摸才是唯一的搭档。不要说扒了摸无法扭曲,哪怕万一扒了摸妥协了顺了自己的心意,他会觉得自己的唯一已死。

    核心只顾着说服自己,扒了摸自命人心大师,而他以两人为跳板吸收一切,实现变通,只有这样才算是保持着自我前进。与这乱世为敌,如果连自我都不复存,那还有什么斗的意义?所谓的斗不过自欺欺人罢了。

    所以他肚里满腹牢骚,还有千般主意,烂在肚里并静观其变。

    这是最闲的一次赛前,军师第一次体验那虚度光阴的键盘侠生活,满溢着新鲜感:原来什么正事不做是这种感觉,时间过得好慢啊。

    太闲了,不习惯,眼镜扔一边,伏案睡着。

    良久,手机的响动让他惊醒,揉眼戴上眼镜,手机拿起来看,登时睡意全无。

    “草根联赛b组联赛第二轮,最棒的病毒队长老虎被当场抓捕!”

    最棒的病毒先草根没有派队被“第一强队”特斯拉车友会吓破了胆,明明是第一轮只输耗油菱榴1球的实力派球队到了该唱歌的时候,连老虎在内,只来了四个人,严重触犯了蹴国的法律。于是蹴斗士来了,抓走了老虎,而蹴国再无“最棒的病毒”。

    朴鹫急忙去看草队的球队群,居然没有一条新增信息,但他还是点进去,乍一看没什么特别的,军师是什么人一看就注意到左上角有变动——草根没有派队,后面接括弧,括弧里有个数字,新增变成了触目惊心的11!

    就在自己睡觉的功夫,很多人悄无声息地退群了。除开三个嫡系,新招的两个强援,加上自己和扒了摸两个凑数的,只剩下四个战力:辉腾,小鹏,虹君,屁屁。

    他在这个时候不得不承认在自己的领域里,扒了摸的判断真的是绝对正确,第三轮比赛真的是大限日。

一百三十一 单外援与大羊定庞

    比赛日当天,群成员总数保住了11这个底线。但是报名的只有四个人。花猪和奶茶倒也罢了,朴鹫很佩服新来的那两个,他们都不在群里落实一下这种报名情况是不是真的还要打。

    难道他们完全是折服于扒哥的人格魅力才入队,不管怎么说,总要亲眼见扒总最后一面?

    花猪在群里安特**蛋:你还待定?你混蛋!

    **蛋出于无奈只得回了个:来!

    朴鹫暗叹:一切还真是如扒总预测的那样,最终变成了6加x,所以一开始他就限定让自己不准当第七人。

    要中午的时候,扒了摸打来电话。

    “还是东门对面的便利店。”

    上了车,扒了摸微微一笑:“军师还没吃饭吧?”

    大事上不干涉他,细节上军师要做主:“吃个快点的。”

    想着早点去球场,没准有主动想要加盟的,就算他拒绝临场搭讪,面对主动上钩的愿者总不能拒绝吧?

    扒了摸苦笑道:“断头饭都不允许吃顿好的么?”

    “可以用傻瓜也能叫一顿豪华的外卖直接送到南区体育场。”

    扒了摸只得认怂:“走吧!开封菜总快了吧?”

    扒了摸最后的坚持是必须堂食,军师想着早迟不差这点时间便依了他。

    这个世界的开封菜,生意都很冷清,而且也不是外资,根据朴鹫掌握的信息,开封菜的母公司仍然是天命。

    总之两人食不言。店内倒是有人说话,因为人不多,声响也不大,知道在说话,却不知道说什么,正中间有个多面体的电视,每一面的画面都是一样,在播放着午间新闻。

    两人正好都正对同样一面屏幕,便用看电视的行为来缓解尴尬。

    都是些国家大事。上一条重大新闻是——身残志坚的前职业球员魏廿皋并没有放弃自己的人生,就在上午九点宣布竞选蹴国的残联主席。

    朴鹫看向扒了摸,发现他神色如常,眼睛平时怎么眨,现在也怎么眨,并没有分外眼红。

    但是在这条新闻的尾声,他明显破功了,虽然面子上看不出来,但是能听出呼吸变得急促。

    “魏廿皋携他同病相怜相依为命的未婚妻日前一起出席了......”

    那画面虽然一闪即过,扒了摸再也无法淡定,知道军师在看自己,也不用装傻,直接问他:“那是马茹胧?”

    朴鹫点头。

    扒了摸又问:“我看她手足完好,坐什么轮椅呢?被神通整成精神残废么?”

    朴鹫叹道:“两条美腿是做工精美的义肢而已。”

    扒了摸不是宅男女神的脑残粉,只是觉得这实在变态残忍:“她做错了什么?这样对待她?谁干的?魏廿皋神通已经没了,所以是蹴帝?他这是想干嘛?好容易开启了形象工程,人才也就位,这才多久啊,又开始暴露屠夫本性吗?”

    扒了摸想着马茹胧一开始逆来顺受被他们当做重要的工具人做牛做马,做师新纹的奴隶,你们要是把师新纹杀了之后把她殉葬倒也罢了,留着还要人不人鬼不鬼地折磨是为哪般?以蹴帝的神通如果有心相救,怎么可能还需要义肢这样的东西?

    朴鹫摇头:“这件事从头至尾你都错怪蹴帝了。一来,即便以他的能力也没办法复原马茹胧。二来,马茹胧这样不是他弄的。”

    下陆的刺杀事件,扒了摸一直刻意回避,现在忍不住了:“不是他还能有谁?难道被剥夺了神通的魏廿皋还能有这本事?”

    朴鹫难得有一丝愧疚:“是关知。严格说和我关系也很大。”

    激活了无形的隔音设备,便把当天的始末给他简明扼要讲了一遍。

    说完有些担忧地看着扒了摸,他是没想到主公刚才的反应如此激动,怕他看透自己骨子里的冷血无情,就在这里和自己分道扬镳。

    扒了摸说:“你没有错。”

    朴鹫愣住了。

    “走了!”

    扒了摸拿起餐盘,就要往回收处走,电视上的主播说:“现在插播一条本台刚刚收到的最新消息。”

    停步,扭过头来,等他的最新消息。

    “天都时间x月x日x时整,也就是刚才,大羊定庞又完成了两名归化的注册。主力右后卫西西尼奥就此更名为施仙奴,最近十分活跃的中场大将德贾明哈也有了一个崭新的身份,从此世上再无德贾明哈,只有查密雅。”

    朴鹫和扒了摸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便看见主播继续滔滔不绝说道:“值此大羊定庞只剩下一名外援。”

    朴鹫心中冷笑:你这么说好像徐胖子的定庞破产了一样。

    两个人都在想:定庞这步子走这么急是为了什么?

    “现在大羊定庞坐拥苏连,薄礼客,曾高娜,高古,金铸成,甘莫兰,施仙奴,查密雅八大归化球员……”

    朴鹫不懂就问:“别的我能猜到,甘莫兰是谁?”

    扒了摸晓得他记忆力惊人,不懂只是因为结构差异太大,直接答:“卡莫拉内西。”

    朴鹫恍然:“那剩下的就是斯塔姆。不归化他是要练本土的中卫吗?”

    扒了摸摇头:“这个理由说不通,毕竟有鲁孝的先例。再说了,就算要培养中卫,一个带一个也完全可以。”

    朴鹫皱眉道:“会不会因为中卫是刚需工种,他怕给了洋人中卫归化编制,导致传帮带的时候不上心。本来也没有必要这么定性,但是下陆中草和山东齐行之战逼得他们重新评估?”

    扒了摸由衷赞道:“军师果然犀利,搞不好就是这样哩。”

    朴鹫却在想:太子的真人秀已经提前提上日程,这边厢徐胖子已经迫不及待完成整体升级,搞这么猴急的琐事做什么呢?屠龙杯还要等明年啊,现在就开始练上了吗?还是说要给唐朝诸强释放信号?

    扒了摸已经说出来:“关知那一战也许让蹴帝意识到职业球员中的威胁,尤其是单场论的赌斗,如果再有钱刀常那些天赋异禀被埋没的国内球员被关知那样的人物打鸡血带一波节奏,又真地像核心那样打垮了半吊子的土洋联军,再要稳定下来就很难了。所以这不是大羊定庞一家人的事,它想要大家短时间内形成风潮,从本质上提升俱乐部的战斗力,我想这才是真正的目的。”

    轮到朴鹫赞道:“还是主公洞若观火。”

    两人同时想到,这怕是招安精英的手笔,主意谁都能想到,但在这个时机用这种力度执行下去,再通过大羊定庞这种方式告知天下,如此圆熟的操作,那还真是非他们不可。

    只是这一切与他们太遥远,下午的比赛才是重中之重。归化这种国家大事都在心里想想,不再交流,先后走向回收处。

一百三十二 足球妓女还是足球乞丐

    在乒乓坟场停好车,步行到了南区球场。今天用的是靠坟场的那块场地,唯一的入口也是一扇门。

    扒了摸推开,朴鹫掩上,踏足场内的时候约摸一点过。

    前面一场正在比,是a组的比赛。朴鹫只看了一眼就大失所望。

    这场比赛的人员构成太简单了,两个球门后都有个临时营地,中间是第四裁判和他的电脑桌,桌下有个工具箱,估计什么换人牌,裁判团队饮用水便当盒什么的都在里面,左右各有一名边裁和公务员护法,此外就再没有什么闲杂人等。

    朴鹫心里在滴血:原来那些键盘侠都是骗子!

    这几日扒总陪老母亲,完全不理他,似乎一心求死,他再去研究特斯拉车友会也没有什么意义,何况参数也太少,球队完成体形态的比赛就只有26比0。之前倒有些比赛,都是些歪瓜裂枣打的,等到参加草根联赛已经鸟枪换大炮,毫无参考价值。

    朴鹫这时候才发现,原来一个人要堕落下去是很快的,他很容易就决定放飞自我,而且是一种最**丝的方式——在网上瞎转悠。一面转悠,一面问自己: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网上冲浪么?这样就叫冲浪?那我之前干的都是什么?

    冲的时候,潜意识还惦记着球队的安危,所谓树挪死人挪活,做总比不做好,结果意外收集了很多“浪友”的相关情报。

    说是五山大学的草根联赛赛前有很多闲散的足球妓女在那招揽生意,尤以南区为甚。一般来讲一点到三点是妓女出没的高峰期,最夸张的时候比场上一个队的大名单还多。

    朴鹫在想,如果是这样,那连最极端的情况都能轻易解决。即便刚好是18个人,一边分9个,足以保双方队长都不被抓起来。

    然后朴鹫就问,我如何确定他是妓女而不是比赛双方的队员呢?热心网友解答:这还不简单!妓女们基本人手一个球,都是最称脚的那种,方便最大限度展现自己的球技,然后一旦看到哪边缺人,他们就开始掸花子。

    军师经扒了摸科普已经知道掸花子的意思,脑补出一副江湖人比赛卖艺的画面,颇为意动,可是又有些怀疑:怎么我在南区体育场从来没见过?

    想到天上无双和男孩地带之战,围观的群众倒是不少,可没见谁带着球啊?

    热心网友就问:你去的南区哪个场地?

    朴鹫想这还有区别么,便答:挨着生活区那个。

    热心网友秒回:错啦!另外那个!

    朴鹫这时真的奇怪了:两块挨的这么紧有区别么?当然有!妓女们在那快场地定期包早场,打妓女联赛!

    朴鹫彻底被颠覆了三观:妈呀!还有妓女联赛!

    用自己手段一查,还真有,因为开始的时间比抵着屠龙杯入围资格审查时限举行的草根联赛晚,所以不算正式的联赛,规格低了很多——但是,这种比赛天命一样提供赞助,一样讲究蹴国的法律,就是那种到入场式前凑不齐7个人,话事人得抓起来的法律。奖金呢,有点寒酸,赢一场才100,进一个球也是100,当然胜负系数的玩法也有,只是基数就这么点,乘起来也就那样。

    联赛共有6支队参加,和草根联赛一样,也是单循环,一般是草根比赛日的凌晨两点开始,然后四点一场,六点一场,就算是一轮,最后一场打完,承接有的时候草根联赛的早场9点,或者偶尔的八点。

    通常他们至少有接近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然后在九点前就开始推销自己招揽生意。

    朴鹫不禁感叹:这真是挣的辛苦钱啊。

    热心网友补充:勾重点了!有四大妓女一定要特别留意!

    朴鹫在意识里准备记笔记。

    胶布!向日葵!翅膀!沙漠!

    这四个都超级敬业,大早上扛着装备包就在那蹲点,比赛日基本都可以蹲一天。这里面向日葵和翅膀最牛逼,能力不说随便驾驭任何球队的核心,不管你是多强的队,他都能保证即插即用!

    朴鹫很自然就问:另外两个呢?

    胶布岁数大了,快5毛了吧,然后踢的也不怎么样,凑数可以。

    朴鹫想:我就是要凑数,积极性高就足够了,而且越多越好,沙漠我也要!

    网友继续补课:沙漠稍微有点特殊。之前不是说了向日葵和翅膀能力最强吗?其实翅膀能力还要强一点,但是大部分球队都倾向使用向日葵,你知道为什么吗?

    朴鹫答:想来是翅膀这个人心高气傲,自带体系,不好驾驭?

    网友答:虽然有那么点意思,主要原因不在这。翅膀和沙漠是亲兄弟,他们是捆绑着找活的,你如果痴迷翅膀的个人能力,就得捆绑沙漠这个拖油瓶。因为几乎所有的队都不想带上沙漠这个累赘,所以面对翅膀的时候就特别纠结。

    朴鹫的脑回路和“几乎所有队”都不一样,他大喜:买沙漠还送翅膀?那大好事啊!

    想到最尖锐的问题便问:既然是找活,他们想必还是要去不说稳赢,至少有赢的可能的队里吧?

    网友答:向日葵是,胶布不挑,翅膀有时候为了哥哥也不挑,因为他还有个胜多负少的超级强队,不差钱。

    当时的朴鹫扔了键盘,欢喜地跳起来:天助我也!

    后来,自然冷静下来,结果现在就快心如死灰。

    足球妓女都到哪去了?说好的足球妓女专属球场呢?

    军师还是不甘心,小眼镜后的小眼睛瞪圆了,开始地毯式的搜查,不肯放过一切蛛丝马迹。

    这是高峰期!怎么可能一个都没有?都躲哪里去了?出来!搞饥饿营销吗?只要你肯出来,我给你踢球补贴!照着赢球奖金给!胜负系数再夸张,也照给!我有钱!我不想失去扒了摸啊!

    扒了摸最初眼瞅着搭档贼眉鼠眼地东看西看倒也没放在心上,后来越看越不对劲,不说话也罢了,维持这个状态根本停不下来,心想:怕不是又想当说客吧?不理你,不给你接话茬的机会,你的聪明劲总没法使了吧?

    想着见怪不怪其怪自败,却见他眼圈红了,吓了一跳:不是吧?走苦情戏路线?你也是够拼的啊!我还是不理你!

    硬起心肠,头扭到一边。

    就在这个时候,让朴鹫看到了一个不知道该不该算是足球妓女的存在,边角处的他坐在一只足球上,衣衫褴褛,小小的他缩成一团,赤着脚,分明是一个小乞丐。

一百三十三 给要的小乞丐

    他呆的位置在靠内那个球门旁角旗再深入一点的区域内,背靠另外个球场。

    朴鹫这时候只剩下好奇:干嘛呢?找活是不可能的,哪有躲那个位置找活的?

    不由自主想过去看看,比赛虽然水平不高,但是不容亵渎,穿场过的话,理论上自己将会先于扒总被捕。于是打入口那球门的背后过,沿着底线一直走,绕过角旗转右,这回是沿着边线和铁网中间的道路前进。扒了摸怕他有失,也不问究竟,跟在他后面。

    边线走了一半,隔壁球场疑似充分发力后的大脚破坏,重重砸到间隔两块球场的铁丝网上。事出突然,声势也不小,砸出了军师隐藏已久的书生味,呀的一声叫,整个身子一哆嗦,险些摔倒,扒了摸不禁好笑,抢上一步将其扶住,但是想得更深入一点,再也笑不出: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才是不能作伪的本性啊。秀才遇见兵,有理讲不清,所以逼迫世外高人都努力争做一个营销达人么?如果不是身在乱世,他又何须在意人心?

    既然都近身了,索性问出来:“你到底要干嘛?”

    朴鹫指了指前方的小乞丐。扒了摸皱眉道:“你想用他来凑数?”

    朴鹫生平第一次陪好话道:“问问总不吃亏,万一他想加入我们呢?我们也算行善积德对吧?”

    自己都觉得这套说辞很烂,说完担心地看着唯一的听众。扒了摸却意外地点头:“可以啊,只要他愿意。”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朴鹫恍悟:原来是这样,愿者上钩,如果我能说服足球妓女做专职不做兼职的话,那么他也能答应了?只是,现在这些足球妓女到底死哪里去了!

    走神的时候,小乞丐已经近在眼前。衣不蔽体不说,面黄肌瘦看着就是发育不良的样子。不忍多看,身有异味,也不知道是有多少天没有洗澡了,就想逃走。

    扒了摸注意到小乞丐身上的衣衫——如果那算衣衫,好像是皇马的战袍,心中一凛:难道说皇马队长被捕的那天,还抓了他来凑数的?可是以他现在的身材,怎么可能有他穿着都嫌小的尺码?那就是说,这衣服是他捡的?这也不能够啊?从亵渎足球的立场来说,蹴斗士就算粗枝大叶,公务员也会善后把场上的一片狼藉给收拾干净,哪来的衣服捡?很显然,这就是他当时穿好的。然后这才几天功夫,球衣就被折磨成这样了?是乞讨的时候遇到巴萨球迷被打的?

    嗯,只能是这样了!难为在这被完全失去精神自我的时代,还能有巴萨球迷存在。

    这小乞丐也不知是倒霉还是幸运,这么小概率的事情碰到他的身上。

    朴鹫挪了寸许,意识到失礼,关键还求人家有事,但是呢那味实在不能让自己再靠近,就着现有距离把面目看清楚:有那么点异域风情,疑似少数民族,皮肤黝黑,身材偏矮小,但也不算太矮,目测是和核心差不多,年龄呢,应该是有18岁以上,但也不会大过太多,对自己来说还是个孩子。

    扒了摸这次来是当陪客的,看到朴鹫克服了心理障碍开始仔细端详,乐得在旁看戏:现实如此残酷,你这样眼高于顶的人还能坚持多久?走了啦,还硬挺在这有意思吗?我也算不拘一格,或者说门槛最低的了,但最起码还是个球队,不是收容所,这小乞丐虽然一看就不是踢球的,你要管吃管喝,他也干啊,问题你还把他养着?你为了凑数养条宠物?

    虽是自行脑补,明知以朴鹫的人设这实在荒唐无稽,扒了摸还是觉得好笑,却见朴鹫弯下身子,捏着鼻子问:“小弟弟,要不要加入我们球队?”

    猥琐的小乞丐抬起头来,怯生生地看了朴鹫一眼,虽只得一眼,但那一眼是定了焦的,似乎要仔仔细细分辨来者是谁,不论是朴鹫还是扒了摸都暗暗吃惊:好明亮的眼睛!

    都觉得是此生在人脸上能看到的最亮的一对明珠!朴鹫更是觉得心灵瞬间受到了洗涤。

    此刻的扒了摸内心戏比较多,忖道:莫不是上帝特派下凡的小天使,用来嘲讽我和朴鹫两个不自量力的与天斗的傻子?也算是回光返照吗?不然,如此黑暗的现世,哪里配得上这般清澈明亮?如果世上真有这希望之光,又何至于沦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但是刹那间就黯淡下来,小乞丐又垂下头,扒了摸追着想看个究竟,竟然已将眼里的神采藏匿了去。

    朴鹫定力还是要强得多,定了定神,管这乞丐抬头低头,追问:“如何?”

    小乞丐头埋得更深,细若蚊足地发出两个字音:“给要!”

    声音小,但是短促有力,朴鹫懵了:“给药?给什么药你就愿意加入我们?”

    扒了摸实在看不下去,刚才朴鹫真的去搭讪已经让他感到足够凄凉了,想着堂堂第一智者被生活逼疯了,被小乞丐心灵的窗户一打岔,好容易缓过劲来,哪知道他还要死缠烂打,拽着朴鹫往回走:“给要就是不要。”

    朴鹫不服气:“你怎么知道?让我问清楚!死要面子活受罪,都要死了,还这么讲究干嘛?”

    扒了摸叹道:“云南话我还是听得懂的。”

    朴鹫不说话了,两人僵在原地。半晌,朴鹫呐呐道:“云南的跑这来干嘛?”

    扒了摸耸肩:“这我哪知道?逃难,讨生活,在这乱世一切皆有可能。”

    这里地处场上双方必争之地的界外,很是不安全,便边聊边走。

    朴鹫还没从被小乞丐拒绝的打击中走出来:“不是,不管他是逃难还是讨生活,凭什么拒绝我啊?这个世道,只要是踢球能赢,就是好买卖,他什么都没问怎么知道我的队赢不了啊?小小乞丐还狗眼看人低吗?再说了,表面上的弱队,一旦逆袭,那收入更可观啊,一场球完全可能从低保变成巨富!他凭什么直接就拒绝了?我戴眼镜,我队友不戴眼镜啊!”

    扒了摸问军师:“他身上那套衣服你眼熟吗?”

    军师嗤之以鼻:“什么眼熟,你挖苦我啊,不就是深色皇马吗——等等,你的意思是说?”

    “对啊,那身十有**就是皇马球迷协会的。”

    不提这个还好,军师一下就怒了:“皇马球迷协会那么烂的队他都肯,还好意思拒绝我们?这小乞丐有病啊!”

一百三十四 专业乞丐

    扒了摸等军师冷静下来,说出自己的猜想:“我觉得小乞丐应该是从云南坐火车到了福都。平时多半就是乞讨为生,后来得到高人指点,告诉他在球场蹲点可能收获更大。”

    军师有些糊涂:“为什么在球场要钱收获会更大?你说你们以前最早手机支付没有流行的时候,分摊场地费,买水,停车,打车什么的都得带钱。现在不但是手机支付了,而且踢球都免费,你赢了还倒给你钱,球场内最多就是队长什么的要给水钱,蹲这里能有什么搞事?”

    扒了摸白他一眼:“你忘了你是要做什么的吗?”

    军师反应过来:“他想当足球妓女!可是他这副完全不像是会踢球的样子,谁要啊?”

    扒了摸冷笑道:“刚才谁缠着人家入队啊?”

    扒了摸的意思,小乞丐应该是游荡于各大球场,专门等出现有一方人不够要被判弃权的比赛。一旦出现这种局面,为了不被蹴斗士抓走,管你会不会踢球,只要是个人都行。

    朴鹫对此提出质疑:“你这假设埋的悖论很多啊。球场你要能搞到钱,你得赢。要不嫌弃他的队肯定是连七个人都凑不齐的队,一个连七个人都凑不齐的队怎么可能赢球?他要胆敢向赢家要钱,那跑不掉亵渎足球的重罪。”

    扒了摸摇头:“这你就有所不知了。你别看着新闻里被逮的队长那么多,其实你看到的很可能就是全部。”

    朴鹫不懂:“那更多的是什么?暴力抗法?还是蹴斗士渎职啊?”

    “人员危机是个普遍现象。尤其是他要求唱歌的时候就把人凑齐,对于业余队来说还是有点强人所难的——看你样子似乎有点不以为然?”

    朴鹫心情本来就不好,懒得和他客气:“反正我们遇到的从铁男一直到旧事香甜,人家没一个队有我们这种人荒状况的。退一万步,也只会发生在弱队身上——”

    扒了摸打断他:“错!你忘了件事,强队尤其是业余强队,他们为什么强,因为他们球星多。球星属于稀有物种,业余球队又那么多,又都想赢球,怎么办呢?所以球星档期是很满的,而且根本不可能兼顾,他能来都不错了,还给你赶入场式?有的赶时间,来了立刻就要上,用最快的速度把比赛杀死,他还得赶下一场呢。那下一场的入场式多半也黄了。再说你如果是那个赶上唱歌后来被球星换下的队员,你是愿意经历那短暂而艰难的局面,还是愿意度过球星杀死比赛以后那愉快的刷数据时间?”

    朴鹫提出新的疑问:“问题是你又不是球星又没有按时到达,队长很有可能把你从大名单里剔除啊?”

    扒了摸点头道:“对啊,所以一般来说能准时到的都是害怕被从大名单里剔除的非球星啊。简单说,除了会被抓的队长,只有战术价值不强,在球队地位又不高的人才会把按时到达真正当回事。”

    朴鹫这下真服了:原来如此!这样说的话,球场蹲点确实搞头很大。队长为了不被蹴斗士给抓走,就先拿小乞丐的名字凑先发,球星们的名字都报进大名单。等比赛开始的时候,球星其实也都到了。一到死球,球星就把乞丐换了,三下五除二把比赛终结,这样他汗也不留也能分赢球奖金了——这么好赚的买卖,迟早会有类似什么丐帮的组织盯上吧?

    就想到他身上那件破破烂烂的深色皇马,便问:“那他算是点背,在皇马球迷协会这里栽了,所以气不过把那衣服给撕了?”

    没等到回答,转念一想:嗯,既然是专业乞丐,想必查了赛程,搞不好还在网上搜了下我这张瘟神般的脸,知道我们这是个号称要挑战龙之队的傻逼队伍,因为傻逼到了一定境界还上过天权一套,知道跟我们是绝对没好果子的,所以很果断地拒绝了。

    正想呢,惊觉被扒了摸盯着看,奇道:“干嘛?”

    “你说他是自己撕的?随口说说,还是——”

    朴鹫很自信地打断他:“我的观察力和记忆力你得服,百分之一百是他自己干的——你这一问倒是提醒我了,我感觉他这撕的好像是悬崖勒马一样,撕一半才想起撕了没衣服穿的感觉。”

    扒了摸这才反应过来:我关心这乞丐干嘛,自顾且不暇。

    绕到斜对面入口处附近坐下,见朴鹫还在左顾右盼,便问:“你到底在看什么?”

    朴鹫老实交代:“我找足球妓女呢。”

    “不用找了,我们这场连瘾最大的四大妓女都看不上,其他的就更别提了。”

    朴鹫不死心:“你知道是哪四大?”

    “胶布,向日葵,翅膀,沙漠,对不对嘛?”

    朴鹫还有最后一丝侥幸:“你怎么知道他们不愿意?”

    “除了向日葵,我都问过。你以为这种程度的挣扎我都没做吗?”

    朴鹫却发现了希望的曙光:“那你怎么不去问向日葵呢?”

    “因为向日葵在特斯拉车友会。”

    良久,朴鹫叹道:“你说瘾最大的瘾什么意思?”

    “一般的足球妓女,你分不清他到底是对踢球有瘾还是对赚钱有瘾,那三个人就是单纯地对踢球有瘾。说高尚一点就是发自内心的热爱足球这项运动——对了,现在就有两大妓女在场上,顺带一提这是他们的主队。”

    朴鹫这下是真的被惊到了:“啊?妓女除了妓女x队还有主队?”

    “有啊,除了向日葵都有。你知道四大里面有对兄弟吧,场上红衣服就是这对兄弟的球队。”

    朴鹫查手机的速度是真快,知道红衣服叫做巴魄队,它的对手穿白衣,叫做60年代。但是看场上的朋友应该没有一个是60年代。

    朴鹫都忘了刚才急着要抓妓女的事,饶有兴致地问扒了摸:“谁是那对兄弟——你告诉我一个就行,剩下我来猜。”

    恰在此时,红队一个超漂亮的大协调,穿越了所有人,打到白队后场一侧的空档处,只见一个头发稀疏的大头红衣球员哆嗦着用脚弓去迎球,结果球砸膝盖上直接出了界。

    传出如此好球的是一个莫西干发型的瘦子,他暴跳如雷:“你咋不去死嘛!”

    扒了摸先后指了指两人:“就这两位。”

一百三十五 独一档的特斯拉

    翅膀弟弟骂人,沙漠哥哥从不还嘴,用下一个失误默默地报复弟弟的语言暴力。

    朴鹫问扒了摸:“翅膀算得了一档不?”

    “弱一档合理。”

    朴鹫原先以为翅膀那个赚钱的队近在眼前,越看越不对劲:“我听说翅膀呆的什么队是个超级强队,就巴魄这水平踢个草根a组恐怕也很难胜多负少吧?”

    “巴魄是他哥的队,你说的是他的第一主队叫地江科技,如果不是重的人太多,都去打城超了,现在在打城甲,暂时好像排名第一。”

    说话间,白队进球了。听到白队球门后有人叫:“好球!伊布!”

    朴鹫赶紧查手机,再动了动镜框上的特殊装置比对下真人后,奇道:“11号叫吕龙,那伊布就是被起的绰号了?”

    扒了摸习以为常:“无非是证明了只要坚持不懈踢球,即便是素人,也可以逐步打开这个世界对精神的禁锢。”

    朴鹫叹道:“真的放弃一切挣扎了吗?”

    “该做的已经做了。有些挣扎如果只是组一个队来踢球是可以做的,可我们实际上是什么目标,你再清楚不过。就算现在妓女齐全,你把他们找来凑数有意义吗?他们不会聚拢来成为一个固定的团体,我们根本无法前进。”

    朴鹫苦笑道:“可至少能保底,让根基还在啊!”

    扒了摸冷笑道:“这场不出意外的话,你所谓的根基就是花猪和奶茶,这是我旧世界的老本,这算哪门子的根基?我立足新世界的根基应该还有李夏兵,琉璃厂范戴克这些人,是群里曾经有过的全部成员,草根联赛不过三轮,如果‘他们’都不来,给我撑下去,就意味着我输掉了赌本。”

    朴鹫听出两个字的声调有细微的变化,微讶:“他们?”

    扒了摸知道聪明如他是听得懂的:“正是你想的那个‘他们’。”

    朴鹫暗叹:看来是心意已决,“他们”破6这是他说服自己的底线吧。这也合情合理,在最开始还没有上价值,这么低的门槛下,连破6都做不到的团队拿什么来改变这个世界?夭折也是一种幸福的救赎,自己志存高远,可一切实际运营的重担都压在这个平凡的传销达人上,自己又有什么要求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呢?

    60年代是一个60年代的不上场的队长率领的全90后的队伍,半场结束他们3比0暂时领先巴魄。

    翅膀把沙漠骂了个狗血喷头,巴魄的其他人见队长受辱也没有谁敢上去解劝。就在骂声中结束了中场休息。

    扒了摸突然感叹:“真是兄弟情深哪。”

    朴鹫有些意外:“扒总我印象里你不是这么刻薄的人啊。”

    扒了摸见他误会哂道:“骂归骂,哥哥的队必输的球,他也没走啊。而且是第一主队挣大钱的机会。”

    朴鹫一看手机——“地江科技vs二味地上,即时比分0比0,胜负系数10”。城甲全勤赢球奖金他知道现在升成了7万,赢球光混完全场就70万,确实是大买卖,但更多觉得有些不通:“你不说地江科技排名第一么,就算是暂时的排位,城甲轮次也打的不少了,也不至于这么高的系数吧?要知道骑龙队第一场就碰上低老外平也才2。这二味地上到底什么来头?”

    他不自觉还是想尽可能多研究一些强弱之间的学问。

    对于军师的好学,扒了摸一贯是鼓励的,现在也不例外,答:“班底是牛暗宙足校的各级明星学员为班底,辅以芭比兔的个别球星加上福都现有职业球队的退役球星押阵——对了,郎举在这个队。”

    朴鹫冷笑道:“要不了多久,退役这两个字也会被抹去。”

    话音刚落,下半场开赛的哨声响起。稍迟几秒,闭合的入口处的门被推开,一队灰衫人鱼贯而入。

    朴鹫心中一凛:b组领头羊终于现身了么?有一套高逼格的入场服,这点上和前两轮对手打平——后盾追赶那身应该是便宜货,旧事香甜的做工没它这身考究,嗯,严格说来,他独一档才是。

    胸前是特斯拉那融合了首字母的盾形标志,和旧世界比尤其显得大气——其实气字可以不要。比较像球队的气质,球队有个大胃,胸前就配个大logo。

    为首的是一个一看便知驻颜有术的中年男子,用五山老话叫“老超哥”。

    人心大师扒了摸估摸着这是一位你拍他一句“我猜你快30”的马屁,本人不会疑你反讽的四十熟男。

    朴鹫认得这是特斯拉车友会的老大明艺雒,后面跟着的是他们的二当家20来岁的简洼,这两个人在对皇马球迷协会的大屠杀中打满全场。

    扒了摸说:“第三个就是你要找的妓女向日葵。”

    朴鹫这才注意到这厮居然在整齐划一的队伍中穿着一身黑,暗赞:不愧是四大妓女之一,很有自己的职业坚持啊,特种行业就要特别一点。

    向日葵看样子年纪不大,打扮却很老派,把帽子反戴,胸前没有大盾,却有黑乎乎的一个人像,依稀是个黑人,即便是朴鹫有特殊装置也看不清长相,估计是被洗没了,但下面那条hiphop风的短裤有行字倒是看清楚了——“老子,威尔史密斯!”

    朴鹫估计真要问他谁是威尔史密斯,绝逼答不上来,要不就得吐血。整个人黑乎乎的,可以冒充个小黑人,脚上呢踩一双拉低豪门标准的夹板拖鞋,走起路来虽然不正经,但是感觉有那么一点街舞范,动力十足,动起来也有点像小黑人。

    只见明艺雒驻足,整个队列都停了下来,小黑人也知机克制了自己的音乐细胞,就听他说了一句:“这是哪个打哪个?”

    立即有人涌到明艺雒,左是简洼,右自然不可能是那位妓女,二人抢答:“巴魄打60年代!”

    明艺雒皱眉道:“我们组有这两个队么?”

    简洼这次是抢到发言权了:“他们是a组的。”

    明艺雒便问他:“强不强?”

    简洼是做了番功课的:“60年代在a组好像还可以,打我们要遭打瓜吧?”

    扒了摸肚里道:你们26比0该你们歪!

    后面有人说:“a组普遍实力都不行吧?”

    朴鹫忍不住看了扒了摸一眼,意思是你不是说b组相对温柔得多吗?

    特斯拉车友会又有人说:“除了男孩地带和天上无双,其他的都拿给我们踩耍嘛。”

    大家纷纷附和:“天上无双和男孩地带确实凶。”

    明艺雒对他们歪的题不感兴趣,环顾四周皱眉道:“这盘都整怕了,那么晚才来,咋还是没看到第三个队的影子呢?今天不会又要解散一个队嘛?”

    扒了摸和朴鹫心里都咯噔一下,恨不能躲起来。

一百三十六 怕只怕烽火戏诸侯

    特斯拉车友会的人整个都不好了:今天自然又是兵强马壮的豪阵,难道又要出师未捷分先得吗?关键这么赢下去每场也就是有低保拿,大家等于白忙活。这是过分强大的悲哀吗?

    别的球队用自己强大的实力挣得盆丰钵满,自己的强大只是吓得对手一个个望风而逃。凭什么呀!

    还是二当家简洼仗着老大的宠幸,打个哈哈来缓和气氛:“这次一定不会的,你们说对吧?”

    转过去看,“你们”没一个说对吧,冷冷地等着这个马屁精接下来的拙劣表演。

    简洼一拍脑袋:我这记性,怎么把这个茬忘了?便即自信满满地说:“今天这个队烂是烂,但是他们有明星效应啊!”

    队友有点懵:“什么明星效应?难道还有什么网红在他们队?”

    简洼有些不淡定了:“卧草,我昨天发在群里的链接你们都没看啊?那你们当时在那后面瞎起什么哄呢?他们上了天权一套你们不知道?”

    有人反应过来:“那个要赢龙之队的哈麻皮队伍就是今天的对手?”

    “那今天稳了!他不是啥子第一智者哇?虽然过气了,肯定还是积累了那么多信徒嘛!随便抓一波来凑数也不能他遭抓啊!”

    “对头!有句话说的,知识改变什么呢?”

    有人掷地有声的回答:“命运!”

    明易雒看着他们自欺欺人地自high没好气道:“你们说那么闹热,归根结底两个字——人呢?这别个都下半场了,连个鬼影都没的!”

    有着被连水两场的趋势,即使外表儒雅的明艺雒也难免火大。

    朴鹫和扒了摸面面相觑,发现因为存在感低现在更尴尬了:不动的话,很快俩光杆司令就要对上人家这装备精良的精英部队,一个照面之下,怎一个惨字了得;一动必被看见不说,倒像是主动现身来找对方呛声的,那又该说什么呢?是睁着眼睛说瞎话拖延时间,还是老着脸皮打嘴炮过过嘴瘾,还是硬着头皮去承诺今天一定让对方愉快地刷一场数据?

    不管怎么做,都很丢脸。

    朴鹫才智过人,厚积薄发,而其实最薄的是他脸皮。

    扒了摸只想安静地等死。

    但是没办法躲是躲不过的,进退维谷的当口,简洼失声惊呼:“呀!这不就是咱们天下第一智者的北朴嘛!”

    倏忽间冲到军师面前,抓起他的手。

    军师还没来得及生出抗拒的生理反应,已经被简洼拽得摇摇晃晃:“你们今天肯定不得水嘛?毕竟你们是要击败龙之队的,不可能在这里就被抓啊!”

    此言一出,后面的特斯拉群雄哄笑出声。

    朴鹫好容易抽出了手,正要回应,简洼已被明艺雒推到一边去。

    明艺雒向朴鹫伸出了手:“你好!我是特斯拉车友会的队长,明艺雒,你可以叫我老明。”

    朴鹫和对方草草一握,听得扒了摸轻咳一声,知道他要出头,便即介绍道:“这是我们队长,扒了摸。”

    扒了摸上前见礼,明艺雒问:“扒总,你今天不得水我们嘛?”

    “不会。”

    明艺雒老实不客气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不信任溢于言表:“老弟,明人不说暗话。到这步田地何苦打肿脸充胖子?水我们事小,水比赛事大,何苦为了逞一时之意气,把这辈子给搭进去呢?你被关进去,一家老小怎么办?听哥一句劝,咱们先把眼前的难关度过了。”

    顿了顿,指了指场上,续道:“明某人在场上红队的话事人面前还算有几分薄面,正好你们今天也是红衣服,草根规矩,不撞衫,统一着装就算你过关,让他们借你五个人多搭两件衣服,也就是我一句话的事。先把这场牢狱之灾免了才是硬道理。”

    明晓得他是不怀好意,朴鹫依然颇为意动:结果上不坏,扒总你完全可以从了他啊。

    但是,他知道,扒了摸是决计不会答应的。

    果然,扒了摸答:“多承明哥美意,放心好了,我们有人。”

    明艺雒万没想到此人冥顽不灵,脸上阴晴不定,朴鹫利用装备能看穿他脸部肌肉有不规则运动,暗忖:怎么?还要动手么?

    明艺雒是真想揍扒总的:妈的,真是茅房里的石头又臭又硬,问题是最需要你硬的,你硬得起来不嘛!

    但是也知道,旁边的公务员看似无所事事,灵敏着呢,自己一旦动手,这性质就变成自己亵渎足球了。

    简洼这些喽啰已经吆喝着准备修理这块臭石头,明艺雒冷哼一声道:“你们想干啥子?”

    总算威信超高,一出声便把部众约束了。

    燃眉之急解了,水比赛的麻烦还没解决呢,今天又是召集了一套豪阵,如果再被凉了,下次真正遇到对手可就搞不出什么豪华拼盘。今天是必须得打了,不然整得跟烽火戏诸侯样,而且是来了两次,对军心可谓是重创啊!

    正着急呢,急中生智:对啊,还有一个突破口的嘛?

    转头问朴鹫:“第一智者,你既然是智慧的化身,我不说你多了不起,至少你是个理智的人。这种情况下,你觉得还有比我的提议更好的解决方案么?时间已经不多,是时候做准备了。你说呢?还是说你觉得他吃牢饭是不打紧的事,你换个代理人就是?”

    朴鹫是真的很想答应他,想偷偷地答应他,一来知道自己的答应不做数,扒了摸一心等死,二来,怕自己偷看扒了摸会在明艺雒面前暴露自己真实的意愿,所以硬挺着不转头,但是却不知如何应答。

    偏明艺雒又赞了一句:“不愧是聪明人,你在认真地考虑我的意见了,对吧?”

    这一将军,反倒让朴鹫淡定下来:有什么好煎熬的呢?既然选择了扒了摸作为搭档,要成为最好的团队,除开各司其职,就要互相信任,互相尊重,既然他已经决定了,那我还犹豫什么呢?他不正是因为信任我,尊重我,才没有插话,让我和明艺雒对话么?

    想通了,正要回答,突听入口处传来花猪大大咧咧的声音:“扒哥,不好意思哈,又来晚了,今天堵凶了!”

    特斯拉群雄转头看见花猪领头带着三个人走进来。

    朴鹫强颜欢笑道:“我们的人陆陆续续来了。”

    花猪身后跟着奶茶,**蛋,以及最重要的花明。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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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中国男足又遭惨败,一觉醒来大家发现置身于一个荒唐可怕的足球乱世。这里,但凡不在职业足球圈内,人人弱小如蝼蚁,唯职业足球员个个强大赛神明。蝼蚁们如何才能摆脱被奴役的命运呢?请看足球裁决天下。足球裁决天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足球裁决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