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足球裁决天下TXT下载足球裁决天下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足球裁决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零布道     足球裁决天下txt下载     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零七 焚香找甘金商

    草根联赛b组的队长群果然炸开锅,群聊消息井喷一般出现。

    群成员不多,只有21个,群主垚子,10个参赛队一队两个名额,不多也不少。所有队都守规矩,像后盾追赶明明打狗才是二当家,却老老实实保持小静和大便的二人组,没有加入第三个人。

    现在正活跃的是大便,朴鹫看着里面稀奇古怪的表情符号,感觉身心发恶:“这我实在应付不来,辛苦主公去和他搭讪,我爬楼就是。”

    扒了摸也不含糊,发了套超萌的哭泣表情包,再打字说:便便!今天你如狼似虎要了好多,完全不管人家死活,我们好痛哇!

    朴鹫还没正式开爬,正好看到扒了摸的新输出,险些直接吐出来。

    大便也不示弱:还说呢,你们有天下第一智者统筹指挥,打的我们半场都过不了。后来要不是你们主力体力不支,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呢。

    就在这个时候小静跳了出来:草根没有派队是一支潜力超级可怕的球队,假以时日,必将成为龙之队的大敌。

    立即就有人复制粘贴,有一就有二,就有二就有三,立刻形成整齐的队列。

    最棒的病毒-老虎:草根没有派队是一支潜力超级可怕的球队,假以时日,必将成为龙之队的大敌。

    耗油菱榴-小亮:草根没有派队是一支潜力超级可怕的球队,假以时日,必将成为龙之队的大敌。

    你的月亮,d460,特斯拉车友会甚至皇马球迷协会的人纷纷效仿,扒了摸没好气扔下一句:“没法聊了,我装死,你慢慢爬楼!”

    说话间就要摔门而去。

    朴鹫本想说看来都是赢球的人跳出来,结果却混入了一个输的最惨的皇马球迷协会,叹道:“没有爬的必要了,这事全部都知道了。只是暂时还单纯停留在一个笑柄而已——你去哪里?”

    “回锁妖塔!好久没管了,看他们有没有揩油!”

    朴鹫知道这是托词,扒了摸自打在这世界和核心重逢后,那火锅店卖的是牛油清油还是地沟油,他都一概不管,怎么可能今天就转性?

    是想试试能不能再忽悠些与世隔绝的痴儿来当壮丁吧?也是,不管怎么说,如果核心还活着,再没见到真人之前,一定不能被抓起来。

    输给后盾追赶不可怕,惨败本身也不可怕,问题是暴露建队真意并惨败,这性质就不一样了。有些事情草队的人可能过了就忘,唯独天权一台做直播的事情不可能忘。再淳朴的人也不会把堂堂天下第一电视台为一个低水平业余比赛做直播的事当做没发生过。

    你可以插科打诨,装疯卖傻,但是别人可不傻。

    这时既然不用爬楼,心里又想:就算直播这件事上面有意限制扩散,但却没有完全扼杀既成事实的存在。表面上看不过是地域匡在福都,市井程度的笑话,或者说坐井观天的寓言故事,消费自己这个所谓的高级知识分子。但是客观上,把你社招这条路给封了。要想当娱乐出汗队,配合自己最早写的那些广告词的实际效果,是招不到人的,或者说知道有北朴南卫在,别人就不爱和你玩。扒了摸现在如果真是去招贤纳士,有着天权一台的直播,普通的素人应该不可能会跟着他去丢脸的。

    招不到人的现实背景下,从现在起,队内的人就是关键,乃至唯一。

    说到这个,扒了摸在走之前改了群公告:“第二轮,x月x日下周三下午四点南区体育场开球,本队穿水晶体育,对手旧事香甜,踊跃报名!”

    那三个嫡系还是争气,花猪,奶茶,**蛋争先恐后的“报!”

    之后,很意外的是琉璃厂范戴克发言。说起来朴鹫最担心的就是他。仔细看他发的内容,也很意外——“请假,周三工作上有个重要项目要谈。”

    如今和旧世界不一样了,这世上还有比踢足球更重要的项目?没有!只要你是为了踢球,再重要的项目,除非是用踢球来决定的,都必须等你踢完再议,因为蹴国的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

    他若是说加班,朴鹫倒觉得还有回旋余地,扯个这么明显的谎,更说明了本人的决绝。至少周三他是不会来了。

    想到这里,不禁苦笑:到时不会让我去守门吧?

    苦笑的时候,因有范戴克现身,后来者雨后春笋般陆续出现。

    忍者姆巴佩:待定。

    请假,待定好几场没有见到的字眼复活了。比起不近人情的请假,待定显然更受用户青睐。

    于是草堂厄齐尔也待定。

    又待定了七八个,群里再次陷入沉寂。

    截止目前,除了三个嫡系,一个请假,全是待定。

    朴鹫本来不乐观的对象是核心的生死,现在担忧的是周三这道坎能不能过。

    和旧事香甜打成什么样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到时候还能凑齐人吗?

    突然想到了一个人——甘金商。

    朴鹫决定姑且再试一试,试,暂时还不犯法。补充说明说的倒是详细,还没到针对自己那些玄妙手段的地步。

    简简单单地侵入天命系统那是行不通的了,键盘侠这条路已经被封死。朴鹫精选了几个外表平平无奇的道具,摆了个类似法阵的空间,开始作法——搜人**。

    这些道具都还是在上帝没设限时,利用傻瓜也能制作的顶级法宝,虽然最强大的功能很早就被封禁,一些相对粗浅甚至入门级别的功能,上帝或者天命却还没来得及针对,军师正是利用若干个这种粗浅功能串联一气,看能不能走擦边球打探到核心那位大师兄的下落。

    因为这功能实在是太粗浅了,串联的法子比较繁复,耗时不是一般的久,过程像封建迷信,朴鹫自己看着也觉得碍眼,脸转一边去,在漫长的等待中,竟然睡着了。

    虽然睡着,却没有做梦。这倒是和乱世无关,在旧世界,朴鹫就不是一个喜欢做梦的人,他是个真智者。

    真智者是被摇醒的,便见扒了摸骇然道:“我的天哪,朴先生你给我个解释!这完全超出了我理解范畴和知识水平的东西是什么玩意!不会是叫你几声军师入戏太深了吧?这是在cos诸葛孔明借东风吗?”

    朴鹫揉了揉眼睛,没料到被扒了摸当场撞破,一时有些羞惭,反客为主问道:“此行有收获么?你那群里就三个报名的,加我们俩最多打五人制。”

    扒了摸知道去火锅店视察的幌子瞒不过他,落落大方道:“找了个强援,周三能来。”

    朴鹫暗叹:杯水车薪啊,又是非常六加一吗?

    扒了摸可没打算放过他:“该说你了!你这是在干嘛?搞得烟熏缭绕的,弄这五毛特效也不嫌丢你北朴的人?”

    朴鹫没好气白他一眼:“我不是看你没门将帮你找么?”

    扒了摸几欲抓狂:“不是,你帮我,然后焚香找门将?”

    朴鹫纠正他:“焚香找甘金商!”

一百零八 福都晚报的线索

    一听是找甘胖子,扒了摸也没言语了。朴鹫算算时辰到了,保险起见还是叮嘱主公一句:“接下来,你不论看到什么都不要出声,要不我白忙活了,这足足布置了有两个小时哈。”

    主公直接给了个心领神会的眼神,他是知道军师厉害的,平素玩笑随便开,一旦涉及到正事,说一不二。却不知此时军师的内心是抗拒的,还在怪罪扒了摸这么早回来干嘛,偏限于人设又不能露怯。

    只听“呔”的一声,同时朴鹫捏了个法诀,扒了摸感觉自己眼珠都快突出来:这什么鬼?

    但是不敢做声,寻思他刚才说这工序花了他两个小时。算算自己也才出去了两个小时多一点,那不是就说这见鬼的阵势是从他走了以后一直鼓捣到现在?军师什么时候一道准备工序做这么复杂过?一口一个主公,真要砸了,还不得和自己拼命?

    想到这里更不敢动了。眼睁睁看着朴鹫开始闭上眼睛念念有词,也不敢问,好在没听到什么急急如律令之类自己能听懂的字符,不然他很难控制自己继续袖手旁观。听不懂,说明还是高深的,高深就是朴鹫认真起来该有的样子,虽然这动作配合桌上的摆件已经很反智了,没准另有深意。

    整个过程真是又臭又长,凝神倾听,还是一个字听不明白,虽然煎熬还能忍下去。然而好景不长,军师终于出手,睁开眼睛,双手在烟雾中穿梭,很快就着落在那些可疑道具上,那些道具经他触碰开始改变形状。

    扒了摸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隐隐约约的既视感,强忍着不发问不吐槽,烟雾已经散去,然后瞧清楚军师现在搞的动静,大吃一惊:这不会是在扶鸾请仙吧?

    这个想法蹦出来的时候,扒了摸感觉不能再坐视不管了:军师这是中邪了!一定是蹴帝的阳谋!而且是残忍的报复!你旧世界是只讲科学逻辑的精英,朕就让你在这个世界沦为只搞封建迷信的神棍!再不出手只怕走火入魔!

    一念及此,虽然第一时间站起来,却浑身战栗。

    正要硬着头皮出手相救,只听朴鹫发出“啊”的一声惨叫,后脑勺朝上,脸面朝下重重砸在桌面上,双手软垂下来,竟似人事不省。

    正要救人的扒了摸动作上身动作僵在空中:日!晚了吗?上面玩腻了,直接勾魂?

    正自惊魂未定,却见朴鹫猛一抬头,直挺挺地立起来,很僵硬地转向扒了摸,还未破相。

    扒了摸心中一凛:上帝的恶趣味吗?真是眼神变了,活像xx附体。

    面无表情的朴鹫像是一个机器人,声音也像极了合成出来的电子音:“x月x日福都晚报xx版署名印携的豆腐块文章,就此发散可知下落。”

    扒了摸横下心,也想着大力出奇迹,准备照着他脑袋来一次打击疗法。

    拳风都带出来了,目标剧烈晃动中,扒了摸收拳提高警惕:这是模仿拳击手的闪躲吗?可是拳击手的节奏怎么可能如此乱七八糟?嗯,先打了再说。

    便听朴鹫叫:“诶诶诶,住手啊!”

    扒了摸奇道:“咦,声音又变回来了——”

    朴鹫急着打断他:“先说正事!我最后说的话你还记得吗?赶紧重复一遍!”

    扒了摸白他一眼:“语气助词加让我住手,有必要听原话吗?”

    “再上一句。”

    扒了摸可不是朴鹫这样的真天才,连卫佳皇这样的假天才也比不过,好在那句话字数不多,见他问得庄重,努力地想了想,背道:“x月x日福都晚报xx版署名印携的豆腐块文章,就此发散可知下落。”

    朴鹫闻言又开始玩手机,扒了摸反应过来:“不是吧,你堂堂天下第一智者真玩扶鸾请仙那一套啊?”

    朴鹫头也不抬地回道:“壳不重要,为了需求必备的包装而已,就像治病救人,你急了,中医还是西医又有什么分别?要怪就怪天命的封锁太狠。”

    扒了摸心想:你这是中医西医的分别嘛?你这明明就是跳大神的路子!**裸的反智行为!存着一百二十个不放心,凑近了看,嘴上问:“你在查什么?”

    “福都晚报的电子版。”

    扒了摸又把头埋下去。

    “这不就是x月x日的福都晚报的xx版了吗?”

    接下来很容易就找到署名印携的豆腐块文章。

    扒了摸看到实物,皱眉道:“这种大小的不都是福都晚报为了凑版面硬编的段子吗。大仙给的预测靠谱吗?”

    朴鹫不以为然:“你翻的这是旧世界的老黄历了,这世界刚巧相反,大段文章都是编的,小段豆腐块出于良心的谴责,才写点真人真事。”

    军师智商在线,却深度近视,现在戴的是普通眼镜,旁边的扒了摸视力倒是不错,奈何隔得有些远,于是军师嘴上说着,早把豆腐块放大。

    豆腐块有个引子,这么写着“x月x日晚上9点28分左右,福都市低老区外平镇某建筑工地外,1名工人在过马路时不慎被一辆闯红灯的出租车撞到在地,出租车欲待扬长而去,被路见不平的某不愿留姓名的安娜卡列尼娜预备队队员拦住。勇敢的预备队队员不但用肉身拦车,还把肇事司机揪了下来。制服了肇事司机后,该队员本着人命关天的原则……”

    两人耐着性子看下去,看完引子,看里子。大概就是讲这个做好事不留名的预备队队员不是普通的预备队队员,刚刚获得职业身份,算是见习的足球大人了,他拥有一些足球世界里算是小小的神通,对凡人来说就是正经的仙法了。仙法对足球受的伤没用,对足球大人也没用,但是治愈一个伤势不重的平凡工人是没有问题的,而且是秒愈。

    朴鹫和扒了摸却在想:神他妈的做了好事不留名,安娜在x月x日获得职业编制的职业球员一查就知道是谁了,你说不说有什么区别?

    想到这里,两人对望一眼,不约而同发现一个可喜的现象:现在看这些涉及到足球大人先进事迹的文章居然能够用上批判性的态度了,这是飞跃啊?果真是最近在从事足球事的缘故吗?

    豆腐块的结尾讲到了肇事司机的下场,原来贼心不死的他一直在想着跑路,趁着见习足球大人刚好给工人治疗结束最虚弱的瞬间,突然捡起地上一根钢管偷袭足球大人。可怜足球大人就这么被戳中。

    朴鹫和扒了摸再次对看一眼,知道对方心里想的都是:撒谎!真要有这种情况,绝对以的士司机被反杀结束。

一百零九 仁至义尽在劫难逃

    故事后来是这么编的,的士司机这倒霉催的,偷袭得手本来形势一片大好,结果外面这动静把工地里的工友们都惊动了。

    朴鹫和扒了摸不禁都想:这得要多大的动静和工作多不用心,才得让工地里的工友们发现,并且放下手下的工作及时赶到现场?总之,工友们听先被碾到的那位受害者说被插得半死不活的壮士是他的足球大人恩公,登时义愤填膺群情激昂,把的士司机团团围住乱棍打死。

    因为的士司机伤害了足球大人,所以他罪该万死,死有余辜。打死他的既不算蓄意杀人,也不算防卫过当,叫做履行一个公民应有的权利义务。

    扒了摸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我们要找的是甘金商,大仙扯这些有的没的到底什么意思?”

    “这是唯一的线索,再晚一会,估计连这豆腐块都没了。放心,有我,这已经足够,接下来会很快。”

    扒了摸明白了,艺术来源于生活,有虚构的人物和情节,但是事情是真的,人物方面一定是有的士司机和民工的,但是足球大人就不一定有了。不然,这故事没必要编得这么狗屁不通。

    朴鹫这回弃手机扯了键盘开工,电脑屏幕上来来回回闪了几个正常人看不懂的画面,便听朴鹫长叹一声。

    扒了摸虽然有准备,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死了?”

    扒了摸点点头。“怎么死的啊?蒋灏都被灭门了,这还不够吗?”

    朴鹫摇头:“不在一本账里面,蒋灏是官方出手,甘金商这个属于个人行为,上面既不提倡,也不干涉,事后不追究,直接翻篇,仅此而已。”

    的士司机自然是真的,甘胖子就是那个真的的士司机。踢完那场死斗后,甘胖子想着自己得罪了牛暗宙韩单这些大哥哥们,本来成为主要收入的社会球业务暂时不敢去,圈子太小,想着歇几天业,等风头过了,再重返绿茵场,这几天先把出租车的“副业”干着。

    扒了摸啐道:“天命也真够狠的!”

    参与死斗就上了天命的黑名单,首先就把网上接单这条路给废了。堂堂天命,能做到的显然远不止如此,可以直接侵入每个潜在客户的意识,结果呢就算客户叫停了甘金商,看了甘金商,马上就说:“呀,这不是那个不自量力挑战安娜卡列尼娜的足球大人的那个死肥猪吗?”

    说完愤怒地往他脸上吐了口唾沫,气咻咻地转身离去。

    甘胖子呢心宽体胖是说不上的,用韩单的话说作为一个标准的打烂仗的烂眼娃娃倒是当得起百折不挠。换别人做点别的什么不好,或者干脆放几天假,躲在家里和自己的卡扎菲玩玩,饿几天肚子当减肥就是,反正都那么胖了,可是甘胖子不,他执意要劳动。他的坚持也感动了天命,虽然人照搞不误,但不再追求零封。

    于是,甘胖子在x月x日那晚接了个大生意,一个民工打扮的民工在旧城区上车,要到遥远的低老区外平镇的一处工地,而且执意要求打表。

    甘胖子甚是开心:打表好啊,没有上限!而且老子的表还有黑科技的!

    到了目的地,民工说没那么多钱,手机也没带,要到工地取,靠边等一下他就拿过来。

    甘胖子说那怎么好意思呢,我陪你一起去。

    这一去就没回来。

    被工友们乱棍打死这是真的,只是开打之前提到了表里的黑科技,算是师出有名。

    当然,比较起来,还是为足球大人而战更高尚。所以艺术加工的时候,增设了一个足球大人的角色,并利用这个角色给杀人的行为上了这么高的价值。

    除此之外就什么也查不到,非常时期,朴鹫也只能见好就收,问扒了摸:“怎么办?本来还想着他这样的人无处可去,和无人可招的我们是一对绝配呢,现在还上哪去找人?”

    朴鹫现在学会了察言观色——针对普通人那种。扒了摸说他找到人,军师就多看了几眼,感觉是一反常态的打肿脸充胖子,他相信,做贼心虚的扒了摸听得出这问句里的双关。

    扒了摸叹道:“走一步算一步了。下周三的问题不大,周末的第三轮才是大劫,很有可能过不去。”

    下周三就是对旧事香甜,朴鹫认为这才是大劫。到现在只有三个人报名,一水的待定,万幸好意思请假的只有一个,就算扒了摸刚才出去还真捞着一个,那也才四个报名,中间还不包括门将。

    虽然自信扒了摸的智商远不如自己,可是在足球方面他的任何让自己想不明白的想法都是在意的,便问:“第三轮不是打特斯拉么,虽然有26个净胜球,比赛内容看也没什么了不起啊,如果旧事香甜这关都能过,为什么他那关过不去?”

    “我们现在所谓过关就是我不被逮就算——”

    朴鹫没好气道:“不然嘞,现在的情况不水比赛就不错了,还能有什么特殊的要求?”

    扒了摸叹道:“所以我认为过旧事香甜并不难,现在他们的心态不难猜,是都想不来,可像琉璃厂范戴克那样又做不出来,你不要看待定这么多,甚至到比赛开打都是待定,然而最终,十有**都会来。”

    朴鹫想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这种蜜汁自信我都懒得打击你。嘴上避重就轻地将他一军:“那为什么人家琉璃厂范戴克就狠得下心?说白了,这只是说些自己高兴的假设而已。”

    “他狠得下心,因为他一直牺牲自己当门将。道理上他不亏欠我们。”

    朴鹫无法反驳,感情上还是愿意扒了摸这种没来由的自信成真,也不忍再反驳,不料扒了摸却说:“问题是来了又怎么样?”

    朴鹫听着这话就不乐意了:“来了至少你周三不会被逮!”

    “所以这其实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朴鹫不懂:“这又是何解?”

    “范戴克觉得不欠我们,所以他理直气壮请假,而且是个很蹩脚的谎话,算是把丑话说在前面。这些待定的来了,其实也是不想来的,只是不好意思,觉得欠我们一个交代。旧事香甜虽然没有后盾追赶强,但以我们的水平,肯定还是被虐的下场。这场被虐了,人家也觉得仁至义尽,算是陪你到最后。所以到第三轮的时候,就会有成倍的范戴克这样的人,那时候就是我们的劫数。”

    朴鹫默然。

    扒了摸又补充道:“其实,我私下里也有人告诉我,有些人打完山工之星就有这种两清的感觉。这些人看到特斯拉打了26比0,又排在第三都觉得是命运的安排。”

    朴鹫苦笑道:“怎么个命运了?”

    “第一场肯定会输,大家都有准备,输了就跑,说不过去,于是第二轮得打。打完就走,正好完美避开最强大的对手。”

一百一十 被捕的皇马

    朴鹫是坚持认为特斯拉车友会建立在小学生数学基础上独一档的伪强大在第二轮就会破灭,因为皇马球迷协会这样的顶级补品b组有且只有一个。

    耗油伶遛不就已经用第一轮的表现跌下神坛了吗?

    即便如此,耗油伶遛应该明显强于特斯拉车友会。

    根据他对第一轮的研究,整个b组至少有五支队比特斯拉强。

    特斯拉车友会虽不至于在第二轮和这五支队伍交锋,但绝对交不出第一场那么精彩的数据了,况且皇马球迷协会要对上耗油菱榴,想来这个活在传说中的第一强队再怎么孤高也不至于和钱过不去。

    周二晚上,扒了摸仍然是到朴鹫家过夜,照例还是深夜的时候,扒了摸轻车熟路打开自家食客的家门,朴鹫照例还在电脑前用功。扒了摸肃然起敬:“军师又在预习明天的功课啊?”

    电脑屏幕上放的果然是旧事香甜的比赛录像。朴鹫头也不回,在手机上似乎在做什么记录。

    扒了摸莫名觉得自己有些对不起他:任你找准了他们的弱点,想出奇谋妙策又有什么用呢?明天能保证不水比赛我就千恩万谢了。

    既然想到这里,讪笑道:“对了,今天下午我让财务把上个月的工资结了,你有收到没?”

    朴鹫果然顶不住了,转过头来:“我正要说你呢,也就是说说,你还真养我啊?再说了。我可不比cba冠军,本来就没干啥事,上个月干脆就没几天,你虽有钱也没夸张到核心那样,能省则省吧,钱的问题,我有一搭没一搭还能有办法对付——”

    扒了摸打断他道:“今朝有酒今朝醉,趁着现在还没被经济制裁,能输出尽量多输出。至少——”

    顿了顿指了指那老旧电脑:“把那二手货给换了吧。我作为你的主公每次看你在它上面辛勤耕耘,我那个辛酸啊——”

    “停!我给你挑明了,今后还真别救济我,也不要想什么鸟枪换大炮,要不是这寒酸的电脑,拮据的经济状况,你以为上面会被我时不时的偷袭成功?你忘了前几天算命瞎子那套帮了我们大忙嘛?”

    扒了摸表示理解,同时也决定把话说开:“我今天真去了锁妖塔一样,然后被你的埋的暗棋拦个正着。”

    朴鹫装傻:“我什么暗棋?”

    “你找的接盘侠,那位电竞盟的盟主。”

    朴鹫做恍然大悟状道:“小汪哥啊?他说了什么?”

    “他说钱上面,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提。”

    朴鹫鄙夷地看着他:“所以你今天才才让财务跑了一趟?真抠啊!”

    扒了摸奇道:“你没有其他要问的吗?”

    朴鹫叹道:“问也白问,我知道你不会去这么做。”

    “你现在不想知道原因了?”

    朴鹫冷笑道:“不问也算是团队爱的一种了。”

    扒了摸却知道,他不问其实是因为他虽然抗拒但对本质清楚明白,因为明白所以觉得多此一问不如不问。

    经济制裁什么的,军师从来没有担心过,小汪哥就是他有意放在身边的红线,小汪哥不倒,就没有什么经济制裁。小汪哥想不倒,在他逐渐认识到社会现实的残酷性后,他会时不时寻求挂靠足球,基于他走的那条偏激的盟主道路,他能挂靠足球的团队只有草根没有派队,这是那夜朴家庄派对后段彼此心照不宣的。

    朴鹫心理也是矛盾的,在旁观櫜頫卛他们搞事的时候,会对櫜頫卛自欺欺人地在歧路上保持必胜信念的行为嗤之以鼻,可是当他自己担纲主力的时候,却扮演了櫜頫卛的角色,也许扒了摸就是曾经的他。

    在精英看来,细节上为什么要放任自流呢?这不是放弃了做得更好的希望吗?

    但其实,当道路不是人可以自主选择的时候,这不叫放任自流,而叫做顺其自然。最开始不能顺其自然,当要飞的时候就飞不起来,更不可能飞得更高。

    核心和团队某方面是一回事。核心必须是他自己想通了归来,不是这样毫无意义,甚至有那么一丝犹豫,都不能飞翔——虽然飞翔的希望何其渺茫,但是只要他不认同,就没有希望。

    团队也是一般,以龙之队为敌,用谎言和财力维系的团队必将不堪一击。必须是足球之外的事什么都不做,还能不散架,继续向前,这才有资格把这团战游戏玩下去。

    两人各怀心事,倒是扒了摸先想到军师的功课,便问:“你觉得旧事香甜如何?”

    “一人球队吧,除了他们那个左前卫。其他的比我们其实强不了多少。就知道让那个左前卫突突突,好像身体条件也不怎么样?本身就是左撇子,属于中规中矩那种吧——这个人你有印象吗?”

    扒了摸摇头,旧事香甜他打听过,问过的人都说实力一般,就没兴趣深入,尤其现在心头都在想第三轮的大限,更没有心情去纠结第二轮的对手强弱,只是看到军师演的那么敬业,就煞有介事凑近了问道:“小个子啊,看样子身体素质是不咋个,逆足怎么样啊?”

    朴鹫最近在足球专业方面的表现欲很强,就像没听出扒了摸语气里的敷衍,干劲满满地道:“看完了所有他们队的视频资料,包括训练,完全没有右脚。射门完全是需要把球带到顺脚的那种,力量也很一般。他们队依靠他传中比较多,传中也是过了人推中路的那种,套路很单板的,完全没有你说的叫什么罗本的那种内切射门的套路。”

    扒了摸正好看到了那小个子的片段:“比较老派的野路子,就吃加速后变向那一下。带球的时候埋着脑袋......”

    说了一半没了兴致,心里想的是:反正我们打不过他们,我们太弱了。

    就在这时,两人的手机不约而同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听着像是草根联赛相关情报的提示音,都把手机拿出来看。

    都是弹了个小窗,分别只看一眼,两人都不淡定了。

    “草根联赛b组皇马球迷协会足球队队长被抓.......”

    没有交流,都迫不及待点进去看正文:“天都时间x月x日晚上x时,本该提前进行的一场草根联赛b组第二轮比赛,皇马球迷协会队vs夺冠热门耗油菱榴,一直到了入场式,皇马球迷协会队只有三人在场......”

    于是在公务员的神通指引下,蹴斗士从天而降,对皇马球迷协会的队长实施了抓捕。

一百一十一 等传说中的他

    一夜无眠,到了第三轮比赛日的正午。

    朴鹫的紧张病又犯了,对现在的他来说,扒了摸就是他的至亲至爱,一想到最坏可能在今天就会失去至亲至爱,他就没办法理智思考,哪怕他是临危不乱的超级精英,第一智者。

    此刻的他不止一次地逼问扒了摸:“我们直接用钱砸好吗?让那些待定给个准信!既然连我的二手电脑都看不下去,这样的大事还有什么可犹豫的?”

    扒了摸没有理他,虽然坚持,但是内心还是在摇摆,比起朴鹫,他要说服自己维持现状更不容易,所以他不愿意分心。

    朴鹫不愿放弃:“什么时候了,你要怕他们狮子大开口,找小汪哥报销不就得了?”

    扒了摸被他这么一闹反倒冷静下来,拉住正准备在自己手机越殂代疱的军师。

    斗力气,军师不是扒了摸对手,一拧,手机就没了,急得朴鹫直跺脚:“你到底要干嘛啊?”

    “军师,现在这样子一点也不像你。”

    朴鹫怒道:“总比人都没了,追悔莫及好得多!”

    扒了摸叹道:“你是在意他人生死的那类人么?你如果是那类人,你拿什么与天斗?”

    朴鹫无名火起,正要歇斯底里原地撒泼,扒了摸向他伸出一只手:“走吧。”

    朴鹫愣住了:“去哪里?”

    去球场。

    理论上限七人的汉兰达如今只载了两人,慢悠悠地开向五山大学。今天是工作日,午后的时间按说不会太堵,但现在却堵的一塌糊涂。

    缓下来的朴鹫好生奇怪:“什么情况?传统经济不是应该大萧条才对吗?怎么城市交通上完全体现不出来呢?”

    扒了摸好生奇怪:“军师你气糊涂了吗?和我们一样,大家都是在去球场的路上。”

    一提这个,军师就来气:“去球场有什么用?咱们群也变成了僵尸群,倒是那个队长群叭叭叭个没完。”

    扒了摸笑道:“多踢球,少聊天,不好吗?”

    “踢毛线的球!到目前为止就3个报名,13个待定,就算你真的社招了一个,也才4个,打五人制都不够!”

    扒了摸摇头道:“军师,你还是对普通的人心不够了解啊。”

    朴鹫冷哼一声道:“你了解,你昨晚怎么也失眠了呢?事急从权,我知道用钱砸是饮鸩止渴,可是——”

    “我睡不着不是为今天的事。”

    睚眦必报的朴鹫不怒反笑:“光知道说我呢,打肿脸充胖子也不像你啊!”

    扒了摸好生无辜:“我真不是愁今天的事,是因为想到了周末的结局。我想不到任何解决的办法。”

    朴鹫不说话了,闹情绪是闹情绪,以他对扒了摸的了解,他相信这是真心话。周末没有的别的事,球队将迎来第三轮,理论上实力最恐怖的豪门——特斯拉车友会。

    只是他相信扒了摸对自己的诚实,却不相信他的判断——今天是安全的。他好像三国演义坐诸葛亮那条贼船的鲁肃,只是自己这个“鲁肃”智商却是诸葛亮的,自己这个假鲁肃都判定没有活路,那就真的是没有活路。

    今天五山大学可以开进去,目的地还是南区体育场,还是靠近生活区的那块,到的时候是一点过,天气还是那么凉爽。车子停在厕所旁边,曾经的乒乓球场,现在的乒乓球坟场——当然,表面上看这是停车的好地方。

    扒了摸和朴鹫走进去,场上正进行着比赛。白衣服的认得是上周六才见过的天上无双,他的对手身穿红黑间条衫,朴鹫虽然旧世界是球盲,这个也认得的:“ac米兰——难道a组还有个ac米兰球迷协会足球队嘛?”

    这个问题扒了摸都不知道,军师自己查了下,确实是有的,叫做米兰联盟。看场面上的表现比皇马那帮人正常多了,11个人11个号码,而且各司其职。即便是面对强大的天上无双也打的有模有样。

    坐下来看以后,差距还是比较明显:米兰联盟固然年轻气盛,甚至主导了进攻的节奏,打的是虎虎生风,强如天上无双的防守都防不住。问题人家只是防不住,你的防守是完全形同虚设。结果米兰联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进了两个球,天上无双轻描淡写就偷了四个。

    等米兰联盟喘口气想再攻的时候,发现已经攻不进去了,相持中又被天上无双偷袭得手,一查比分,现场看到的就是全部,米兰联盟2比5落后于天上无双。

    等攻防的节奏完全慢下来,扒了摸和朴鹫才在米兰联盟阵中发现了两个熟脸面,大高个中锋赫然就是后盾追赶名义上的二当家小静,大个子中场绞肉机更是后盾追赶实际上的副手打狗。

    朴鹫心中一动问扒了摸:“比如说这两个人我们可以谈一下总是规则允许的吧?”

    扒了摸反问:“他们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朴鹫指了指场上:“他们可以帮米兰联盟,为什么不能帮我们?”

    扒了摸叹道:“军师,你要知道,虽然输成这样,米兰联盟并不弱。至少比我们强的多。”

    朴鹫承认,不要说和本队比,就本场的发挥,恐怕连本队上下最忌惮的特斯拉车友会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而且这场的胜负系数是10。现在只要是正式比赛就有伤残的风险。他们不是图这个,会上去踢么?这里面还涉及到机会成本,凡是愿意兼队的人,他首先要有余力,他有余力做点的别的什么不好,干嘛非到我们这来参加纯粹是志愿者的慈善活动?人的体力就只有那么点,他在我们这浪费了体力,就是浪费了他宝贵的劳动成本,你觉得会有人干这些吗?”

    朴鹫懂他,白他一眼:“这不是你真正担心的吧?”

    扒了摸点头:“是,我不走这条路的根本原因是,除开门将,一旦你开了这个临时帮忙的口,你就再无法聚拢自己人了。虽然说现在的人你会觉得差强人意,但是好容易把大家都聚在一起,有了团队最基础的认知。至少会有自己人这种概念。”

    朴鹫明白了:“所以你真正纠结的是,你明知道你所谓的大劫难是可以解决的,你却不愿意。”

    “已经不纠结了。如果这都不敢赌,就不要走上屠龙的不归路。就像我们要绑回卫佳皇很容易,但是一旦这么做了,那个救星就不复存在了。同样,如果不是自己人挺过去,我们这个队也没有存在的意义。”

    朴鹫叹道:“那来这么早做什么?祈祷么?还是说当着人家队长的面挖墙脚?”

    “该挖的,我也挖了,来那么早是想碰碰运气。”

    朴鹫来了兴致:“什么运气?”

    “我的情报告诉我,这个时间段会碰到一个传说中的人物,是一个二流门将。”

一百一十二 想活,你得踢球

    天上无双和米兰联盟的比赛结束了,比分维持在5比2。打狗和小静不可谓不拼命,奈何实力差距无法逾越。

    看完朴鹫才意识到几个问题:“区襄没有来?田崆倜也没有上?”

    扒了摸教育他:“一个球队要养很多人的,米兰联盟并不是男孩地带,还有,他们中卫的主力本来就是钱歌和关希篝。”

    朴鹫有些诧异,这些人名或者搭配他倒是耳熟能详,一来他记忆力惊人,二来,他确实用功,管你职业业余,有交集了他就研究,这扒了摸不管是真不认识还是失忆了,之前是不知道这个天上无双的内情,这才多久功夫,连谁是主力他都知道了,不禁问道:“你不会是已经把他们当假想敌了吧?”

    “自然是下了些功夫的,至于动机,今天迟些你就知道了。”

    在天上无双和米兰联盟之后进行的是b组的比赛,甜门vs你的月亮。在甜门整装待发的队员中又看到了打狗,朴鹫忍不住吐槽:“你刚才怎么说的,人的体力是有限的,还有什么机会成本——”

    扒了摸打断他:“你就说,理论上,甜门打你的月亮是不是躺赢?”

    你的月亮第一轮对上d460,被打了个5比0,朴鹫和扒了摸都认为以本队击败山工之星的状态基本可以战而胜之。

    两人闲聊间又在甜门发现了一个熟人——朝阳坦克!

    最意外的是朴鹫:“他居然还活着!”

    扒了摸心想:还好不是你这个暴君掌管天下,只因为拉个裁判的私活就借刀杀人让人家去死?

    朴鹫看穿了主公的心思反问他:“你觉得这和弄死甘金商的性质有什么本质的分别?”

    扒了摸皱眉道:“你是说时候不同,他的政策倾向也不同了?”

    朴鹫点头,看左右无人,续道:“凌霹还在的时候,全国的职业球队建设很差,他最害怕下克上的节奏被带动起来。经典19那几个是正撞到枪口上了。”

    扒了摸一点就透:“也就是说现在,他反而要迎合更上面的爱好,营造一个开放对抗的局面?”

    朴鹫未答,却开始动手查手机,很快停手,扒了摸问:“你在查什么?”

    “李夏兵走的那天其实我有追踪一则和我们有关系的来自南西阡陌大学的新闻。”

    朴鹫当时看的还是用特殊手段翻译成人话的新闻,说的就是体育保管室的攻防战,朝阳坦克领衔的拉私活小团队被山工之星揍个半死,截止发稿的时候,坦克的几个小弟在icu因为抢救无效死了,只有朝阳坦克还在昏迷中。

    后来,被别的事一搅,忘了这个茬,现在这个新闻相关的资讯已经完全找不到了。

    扒了摸想问山工之星的肇事者怎么样了,朴鹫直接告诉他:“你不用想了,坦克他们是亵渎足球,死有余辜。”

    扒了摸有点跟不上这个结论:“凭什么亵渎足球?”

    “你的手球没有吹,再加上跳过足协,是利用了校方的关系承包了热身赛的业务,已经足够。”

    扒了摸有些上火:“这是你自己管理的真空,凭什么上算?”

    朴鹫不觉有些好笑:“扒总,你可是气糊涂了,最早是你教育核心,不要去和这个世界的既定规则讲道理的。”

    扒了摸自知“理亏”,火气消减大半:“可是之前明明不理不问,为什么突然就这件事借题发挥?难道还是被我们牵连了?这更说不通啊?按你的情报,前段时间下陆精英暴动的失败宣告蹴帝正式拉开展人治的序幕在先,我们因误判而上岸在后,而且我们入围是符合最上面期望的,大背景是一切趋于平和,更不应该用重典——”

    “他的根本目的还是在于拔高踢球这件事的价值。原则上你踢就没事,坦克的小弟应该是和我差不多的球痴。”

    扒了摸知道这个痴是白痴的痴,皱眉道:“我怎么觉得你这话没说完呢?拔高踢球这件事的价值,你这个概念太模糊了。”

    朴鹫道:“我现在拿不住天命了,基本是靠猜,哪能说的太具体?”

    “无妨,过去那些时政专家,比你所知更少,说的还不是头头是道?只你我两人,有什么好忌讳的?”

    朴鹫想也是这个道理,便说:“我估计会有人给蹴帝出主意,让他针对非职业的踢球人这个庞大群体进一步推行力度更大的优惠政策。”

    扒了摸问:“你觉得优惠能大到什么程度?”

    朴鹫答:“只要是踢球的人社会地位应该得到显著提高,面对职业球员只要不触犯补充说明上的禁忌,都有一定程度的自保之力,甚至对职业球员也有一些克制和制约的属性——就得看蹴帝敢不敢采纳了。”

    扒了摸苦笑:“他疯了才会采纳吧?”

    “不一定。至少我认为他的帝位稳固与否其实根本不取决于平民的态度——平民在这个世界实在太弱小了。球员那就更动不了他了,除非能击败他的龙之队,可就像你之前说的,职业球员本非铁板一块,别说是挑战龙之队,心怀鬼胎之下,内在其实是一盘散沙,队不成队——”

    扒了摸不以为然打岔道:“你也说过,好几天前,关知才率领了几乎全华班的山东齐行击败了满外援配置的下陆中草最强阵。虽然事情被天命屏蔽了,旁观的人除了你大都被洗脑,不管怎么说,这是新进发生的事实,血淋淋的教训,他蹴帝为此更加谨慎才对。”

    朴鹫摇头道:“所以我要说的是,他很清楚真正能裁决他生死的是最上面那位。想要更安稳,决定性的因素在于你得讨好上帝——他真正想要的是兴旺的屠龙机制。你龙之队可以无敌,可以不败,但重点在屠上,不怕你输,但是需要把屠这件事激活,就是说想看真正刺激的下克上。”

    扒了摸发表异议:“那福都体育中心开天辟地的死斗就更应该大大的鼓励啊!经典19败了,蒋灏践踏了尊贵的褚莣,你一来立威,二来为了守护胜者为王的至高规则,那么灭蒋灏的门,留踢球的蒋灏活口这事也说得通。但针对白筑和甘金商的借刀杀人肯定是违背上帝的意愿的啊,而且借刀杀人都是次要的,你这样释放给社会一个信号就是下克上不得好死,这难道不是严重地违背了上面的意志吗?要我说都够直接降下天罚了,结果他屁事没有,你怎么说?”

    朴鹫耸肩道:“还能怎么说。为什么屁事没有,你再仔细想想呢?上帝借着核心的粉苹果竞技场奇迹不就是在狠狠地敲打他吗?我要是没插手,核心当时就被关知杀了,那这位蹴帝哪里还有命在?他脑子就算再不高明,这劫后余生还不什么都明白了?”

    扒了摸懂了:所以,表面看是吹毛求疵,其实是借题发挥。裁判体系不论职业业余确实要牢牢掌控在自己手里,阡陌大学这些体制外的小杂碎其实也没什么威胁,罪不至死,在这种情况下他们的惨死会触动每个普通人内心的恐惧和危机感,本质是安全感的缺失。安全感如何得来?只要你具备下克上最起码的潜质,你的安全就得到一定保障。

    什么是最基础的下克上潜质呢?很简单,你得踢球。

    而朝阳坦克是具备这种潜质的,所以他活了,他那几个学弟死了。

    朴鹫却反应过来:“你碰的运气呢?就在这傻等?”

    轮到扒了摸不咸不淡地应了句:“不用傻等,人已经在了。”

    “哪呢?”

    扒了摸一指朝阳坦克所在的方向:“甜门那里。”

一百一十三 拦住花明

    朴鹫佩服扒了摸的厚脸皮:“不是吧?你真好意思让朝阳坦克在我们这兼队?”

    “不是他,朝阳坦克旁边的那个矮胖子看见了吗?”

    朴鹫白他一眼:“那不是他们队长‘红红’么?他能守什么门?”

    “你先别激动,看见他正在道歉的那个人了吗?”

    朴鹫见那人身材匀称,不胖也不瘦,比红红略高,比花猪略矮,本着怀疑的精神问扒了摸:“你说他是二流门将?五档论里怎么排?”

    “实力二档,实战价值弱一档,后面这个只限对我们来说。”

    说话间,看到扒了摸起身,准备去拦人。

    朴鹫皱眉道:“朝阳坦克没看他守过门,甜门第一轮用的也不是这位啊?”

    “他主队是在打城甲,综合实力虽然比不上甘金商,在业余里不弱了,在我们这样的队足够当得起半支球队。至于你说的甜门第一轮的门将是他们中卫客串的。他今天应该是红红求来的,我们运气不错,居然朝阳坦克来了。”

    朴鹫表示不解:“你对朝阳坦克的评价很不怎么样,这位怎么称呼呢?”

    “柳暗花明的花明。”

    朴鹫接道:“你说这个花明二档实力,一档价值,巴巴地求来,就因为半吊子的朝阳坦克来了,居然把人家劝退?”

    扒了摸赞道:“动作麻利啊,这就窃听上了——之前给军师说过,看来没放在心上啊——他们甜门,原则上都是一个地方出来的人。五山有个地级市叫做白页,盛产糖,过去被人称为糖都!所以他们这个队叫甜门。像打狗,朝阳坦克,包括队长红红,他们都是白页人。朝阳坦克那是自己人,他浪子回头了,任花明再强,也得给他腾位置的。对他们来说,朝阳坦克是他们永远的主力门将——哇靠,佘寿果然也来了!”

    朴鹫有些意外:“他也是白页人?白页人很多啊!”

    说话间,花明交代完场面话,正撇了红红健步如飞走过来。

    朴鹫也不由地患得患失起来:这急迫的脚步是要赶下一场么?扒总留得住他么?他认得扒总么?

    “花明!”

    朴鹫没想到八面玲珑的人心专家扒总居然用了最没用技术含量的直呼其名。

    花明停步,诧异地看着横在必经之路前的传销达人。从他疑惑的神情中可以得知他并不认得有着“草根人贩子”美誉的扒了摸。

    扒了摸决定赌一把:“你还记得拳王么?”

    “不好意思,你认错人了。”

    花明决定绕道离开。

    “我们四点钟开球,是个很弱的弱队,差门将,你能帮我们守全场吗?”

    朴鹫好生无语:喂喂喂,你平时教我要重视人心,要注意和陌生人交流的语气得平顺,不能让对方有一丁点不适,怎么轮到自己就这么干瘪直白?我是花明我不扇你两个耳光才怪。

    他确实不是花明,因为花明说:“好。”

    朴鹫登时觉得三观被颠覆了:你象征性考虑下啊?

    花明又问:“就是这块场地?”

    扒了摸点头。

    “我是直接从北区球场过来的,先以为这场要打,还没吃饭。这还有一会去了,我先去外面对付下就回来。”

    扒了摸继续点头,多说了两个字:“好的。”

    就让花明从旁走过。

    朴鹫不敢相信扒了摸就这么让他走了,再不济手机你得要一个啊,要不到时候上哪找人?什么揣度人心的高手?打你说你是弱队那刻,没见人家瞬间变脸?什么出去吃饭,连我都看得出来这家伙是饭遁,真饿了为什么不能叫外卖送到这里来?你个传销达人有求于人,这么好的机会怎么不应承下来,不就一顿饭嘛,火锅都能给他搞定,正好你那锁妖塔有外卖服务,怎么就傻愣愣让人家抢到先机溜了?

    人都走了,多说无益,朴鹫就当什么也没发生,一屁股坐在扒了摸身边的草地上。

    比赛已经打响,这场比赛之后,草根没有派队将迎来联赛的第二个对手,实力不强也不弱的旧事香甜队。巧的是上一轮,正是旧事香甜利用了甜门的疏忽大意,才在最后时刻绝平少打一人的甜门。

    军师通过系列研究得出科学结论:旧事香甜离甜门至少有一个草根没有派队的差距。而且两队上周直接交锋,甜门还没有加上佘寿,打狗,朝阳坦克三员悍将——虽然是被天上无双摧残后的残血打狗和扒了摸看不起的水货门将,那也比甜门上场的大部分中场强,更不可能输给扒了摸说是中卫客串的那个水门将。

    至于d460,本来朴鹫认为他比甜门略强,第一场他们虽然5比0大胜你的月亮,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他们是有所保留的,冲着这份游刃有余,军师给加了分,高过甜门,可是今天知道甜门还有佘寿打狗这些存货,就把这些分差弥补了。根据不等式的传递性,以及相关中间参照物的类比,甜门对上你的月亮将会是场最低消费五个球的屠杀。

    比赛打的比刚才天上无双和米兰联盟的比赛还开放,进球如梅花间竹,20分钟样子,比分已经变成了7比3。双方的防守都是一般的辣眼睛,只是你的月亮进攻确实弱太多,互相伤害的比赛打到现在已经灯草燃尽,被甜门关门打狗,半场结束,比分变成了10比3。

    索然无味的朴鹫不自觉拿起了手机,看看草根没有派队的球队群,意外的看到有新聊天记录的数字显示,心中一喜:真像扒了摸预测的那样,有人良心发现了吗?

    点进去看,看到——

    奶茶:**蛋,你龟儿在哪?

    **蛋:“再二市”门口啊!

    奶茶:说好的科大门口你又乱跑!

    然后就没有了,待定的还是13个。

    照上周耳闻目睹的经历,一般中场休息的时候下一场的人开始陆续出现,下半场最多打到中段基本来齐,这应该是所有草根联赛球队出勤的及格线,像后盾追赶这样入场基本都是一批的,就算是先进团队。

    扒了摸说:“来了。”朴鹫怀着一丝侥幸,侧头看去,来的又是一个整齐队列,穿着同款白底文化衫,简约的图案之上,写了四个鲜红的大字——旧事香甜。看来,虽然踢球并不是特别出色,从球队文化讲却是比后盾追赶更优秀的先进团队。

    比较起来,后面摇摇晃晃走路没个正形的三人组,高下立判,可偏偏这三个被比下去的散兵游勇却是本队的中流砥柱——**蛋,奶茶,花猪。

一百一十四 未到离别时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到打狗的影响,甜门的临时营寨扎在第四裁判的长桌边。你的月亮有样学样在长桌的另一边。旧事香甜远远见了,就不凑热闹,在入口处的球门边扔下装备包。

    花猪眼尖,看到扒了摸很是意外:“扒哥今天来这么早?”

    朴鹫叹道:“你是给我说花猪他们来了,还是旧事香甜来了?”

    “再后面。”

    于是军师看到了花明,彻底放下心中大石:不幸的万幸,半支球队保住了!剩下的就是祈祷那13个待定至少来一个,这样自己和扒了摸上去凑数,起码能保证不会天降蹴斗士来抓人——咦?那是谁?

    花明之后还有一个高大强壮的汉子,赫然是天上无双的头号红棍——钱歌。朴鹫好生奇怪:他们不是早走了,落什么东西了?花明越走越快,钱歌却越走越慢,甚至还有些脸红。

    朴鹫益发觉得诡异,却没和自己这边联系到一起,想的是:难道是什么丢脸的物事落到场边?比如,情趣内衣?

    花明先到,手上似乎拿着一张报纸,问扒了摸:“我们就在这里?”

    扒了摸点头,花明便即卸下装备包,蹲在地上,把报纸展开,仔仔细细阅读起来。

    扒了摸看清楚了,那是福都晚报,心想:即便是过去,喜欢纸媒阅读的都少之又少,何况还是踢球的,简直是异类啊。

    朴鹫立刻对他生出几分好感。

    花猪走天真无邪路线,也不管人家花明是不是喜静,热情地凑过来嚷道:“扒哥,这位哥哥是谁?”

    “今天帮我们守门的,花明。”

    想花猪不一定知道柳暗花明是什么意思,就不解释是哪个花明了。花猪已经蹲下来,热情地伸手道:“花明哥,你好!我是花猪!”

    朴鹫心都被提到嗓子眼了:我的祖宗啊!你扒哥人品大爆发才骗到手的半支球队,别被你这咋咋呼呼的给烦走了啊。

    花明竟然撤了福都晚报,也伸出一只手:“你好,花猪!你打什么位置的?”

    花猪憨憨一笑,和花明握住后说:“我中后卫,还要靠花明哥指导工作。”

    花明也不多话,说了四个字:“合作愉快。”

    这时候钱歌也走到扒了摸的面前,朴鹫大吃一惊:找我们的?他什么东西难道被扒总捡了,没看到扒总出手呢?难道是要以此为把柄要挟钱歌为我们效力?

    正在胡思乱想,却见扒了摸居然捧起一套未开封的水晶体育球衣递给钱歌。

    钱歌赶紧称谢,嘴上说:“一会扒总尽管安排,我初来乍到,先从替补打起。”

    朴鹫虽然还不太清楚情况,但这天降强援总不会错的,心想:堂堂天上无双首席中卫你打替补开什么玩笑?

    扒了摸也正说道:“钱歌你在挖苦我们哦,你必须先发!”

    却见钱歌又红脸点头,但是眼神里的喜悦是藏不住的。在场的草队嫡系都是见过前几天天上无双与男孩地带之战的,其中钱歌的杀伐果断对每个人都是印象强烈,眼下近距离接触暗暗纳罕:钱歌场上威风凛凛不可一世,怎么一到场下就扭扭捏捏活像个大姑娘?

    钱歌坐的时候还是很豪迈的,装备包往地上一砸,直接草上一躺,想了想起身对扒了摸说:“扒总,快到了的时候,叫我下,好换装备什么的。”

    交代完倒头就睡,也不要枕头,整个人就在草地上摆了个人字形。

    不多时,鼾声如雷。

    朴鹫等不及了,把扒了摸拉到一边:“你说招到的新人就是他?是怎么得手的?”

    “我问他想不想在我们队打主力前锋。”

    朴鹫不相信事情就这么顺利:“然后他就答应了?在我们这打前锋,又赢不了球,进再多的球也白搭,纯义务劳动他也干?”

    “我说本队给他提供充分的锻炼射术的机会,方便他以后兼队赚钱。”

    朴鹫苦笑:“这也算是个卖点吗?”

    “那当然,天上无双他根本就没有打前锋的机会,而在我们这里他想打多久就打多久。这种程度的诱惑看着很小儿科,其实对他已经完全够了。”

    一个看报,一个睡觉,剩下的看球。看着看着,“童言无忌”的花猪问:“其他的人呢?”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缓解气氛的是你的月亮。

    你的月亮又进球了。

    当半场比分打成10比3的时候,朴鹫不禁在想:这个你的月亮应该完全不是我们的对手才对,我们打后盾追赶全场也才输2比10,半场输甜门这么多的比赛我们可踢不出来。可是人家下半场换了几个人后打出的一波三比零的小**,朴鹫清楚不是本队能办到的。

    不声不响的,你的月亮将比分扳成了10比6。

    这时候就看见打狗挺身而出,忙得不可开交。

    **蛋不禁吐槽:“这个狗日的打狗,自己的队都没那么拼。”

    气氛立时又变得尴尬。

    人家不拼,不正说明本队的实力还不值得人家去拼。你的月亮能迫得打狗上下翻飞,足见他们的实力不是草队能抗衡的。

    朴鹫不禁问扒了摸:“怎么感觉在男孩地带,和在甜门,佘寿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你的月亮扑那么凶,他都没什么戾气只安心踢球。”

    扒了摸似笑非笑地看着朴鹫:“军师,不用尬聊了,还未到离别时,已经来了四个,这场抓我是不可能的。至少还能陪你到周末。”

    朴鹫再一次地转头看向入口,他只觉得这一生从来没有这么卑微过,他也记不清在这短短的不到半场的时间里,有多少次转向入口,每一次转回都带着失望自嘲。这一次转过去,完全是条件反射般的机械本能,然后真的看到了从入口处走来的四人组。

    被军师看见后,他们就像脚上灌了铅,一步一挨,仿佛蜗牛爬地迟缓移动着。

    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朴鹫心一宽:现在哪怕是自己和扒了摸不上,也有九个人了。真不用担心扒总吃牢饭了!

    新来的这四位是草堂厄齐尔,火车站基米希,长松寺特劳雷,以及忍者姆巴佩。

    快到近前未到近前的时候,四人站定不再蠕动,虽然有一定距离,却已经把装备包搁在地上。

    朴鹫欲言又止看向扒了摸,心想人心大师这时候总该发挥下特长说点什么不是?却不知人心大师静静地看着来的四个人,看穿他们有话讲,在那耐心等待。

    此时无声胜有声,四个人你看我我看你,没有下定决心说那番羞于启齿但又不得不说的话,不然,双方都无法前行。

一百一十五 还可以再深一点

    忍者姆巴佩挺身而出:“扒总,我有话讲。”

    扒总示意请讲。

    忍者姆巴佩回身看了看身后三个不敢出头的怂蛋,补充道:“这话,不光是为我,也是帮这三个人说的。”

    扒了摸没言语,朴鹫又紧张起来:不会是告别宣言吧?这么惨无人道的事,你们也忍心干得出来吗?

    “这场比赛后,我们四个人决定退队。感谢扒总在这段时间内对我们的关照。我们会珍惜这最后一次并肩作战的机会。”

    朴鹫呆了:扒总真是料事如神。

    他不知道,料事如神的还在后面。等到甜门和你的月亮这场比赛的终场哨响起,草队剩下的9名待定,悉数抵达赛场,值此凑齐了大名单的18人。

    除了那四个人再没有人发表过告别宣言,但是朴鹫在每个人的脸上仿佛都能看到浓浓的告别元素,暗叹:这真的是最后一战了。

    甜门和你的月亮最后打成了11比7。朴鹫为转换心情点评道:“看来不是偶然,本场精英尽出的甜门还是上下半场判若两队,他们应该真的是后劲不足。”

    扒总叹道:“你忽略了重赏让你的月亮超水平发挥,毕竟是20倍的胜负系数差。”

    即将唱歌,和周末同一个第四裁判兼比赛监督来落实双方的先发以及大名单。他先去远的,也就是球门背后的旧事香甜阵营,然后才是挨着他桌子的草队。

    今天,往常的固定首发前锋忍者姆巴佩进入替补席,他表现得很平静。

    第四裁判接通了扩音设备,让他开始念先发,开场白后,先是旧事香甜:“钢盔,小咖,劳务,王动,林太平,白马,求喂,罗斯,烙骆,妮可,六味!”

    扒了摸和朴鹫几乎异口同声:“多了个最终幻想的人。”

    两人不禁都用钦佩的目光看着对方。

    朴鹫想的是:草根人贩子果然名不虚传。

    扒了摸的叹服尤甚:天下第一智者的记忆力太夸张了吧。

    多是和第一轮比,多了白马这位来自最终幻想的强援。根据扒了摸的五档论,朴鹫判定这匹白马将是无限逼近弱一档的强二档选手,有了他的加入,旧事香甜的实力需要重新评估。

    花明已经把报纸扔了,装备穿戴整齐,手套才用过也就没有打水。钱歌也早从睡梦中醒来,精神抖擞地披挂上阵。

    正念到草根没有派队的先发:“花明,花猪,**蛋,辉腾,小鹏,长松寺特劳雷,火车站基米西,奶茶,草堂厄齐尔,三杉淳,钱歌——”

    顿了顿,那扩音设备说出大家最关心的情报,照例是弱者在前:“草根没有派队对旧事香甜的胜负系数为——28!”

    双方都反应平淡,旧事香甜那边觉得天命小看了自己,草队这边觉得对手也不过如此,理由倒是一样的——第一轮,草队可是2比10惨败后盾追赶,这样也才28。

    双方队长奶茶和王动开始挑边。王动赢了,考虑到营地放弃球权,于是入口侧的球门成了草队的进攻方向。

    草堂厄齐尔和钱歌准备开球。

    这时场边有人笑道:“嘿哟,可以哦,钱歌真的打中锋了!”

    扒了摸看过去,见是几个天上无双的人,也不以为意。

    倒是朴鹫注意到钱歌脸微微一红,便问扒了摸:“你是准备等合适的时机忽悠他打中卫哇?他打中卫确实是草根里面超一流的水准。至少算得了弱一档吧?”

    扒了摸摇头:“我就是找他打前锋的,真的有用。”

    朴鹫心中冷笑:我信你个鬼!

    球开出来,旧事香甜慢慢地向前压,草队生涩的传控居然坚持了好一会才出界。

    球权易主,看到旧事香甜的传控好像也不怎么高明,速率很慢,偏偏草队也抢不下来。整个节奏别说是天上无双与米兰联盟之战,和刚刚结束的甜门vs你的月亮比,都像是在放慢动作。

    今天的草队和以往不同,扒了摸并没有交代战略收缩什么的,甚至细节都没什么交代,结果在场上大家就顺其自然。丢了球,该扑照扑,再没有整体的疾退,随心意的行为,反而坚决,没什么杂念,倒是让旧事香甜频频失误。

    最终幻想的强援白马坐镇中场显得格格不入。

    之前被朴鹫扒了摸认定是旧事香甜核心的左前求喂,一直拿不到球,好容易给到脚下,又处在人堆里,过得了一人,又起不了速,未及变向已经被上抢的花猪连人带球撞下。

    其时,钱歌在前场伸手要球,旧事香甜正是全员压上的状态,中路拦截形同虚设,花猪微调一下送出一记贴地直传,打中间的开阔地直接滚到禁区弧顶的位置,钱歌的爆发力真不含糊,球到人也到,眼看着停好球,准备冲入禁区,侧后方小咖贴草而至,钱歌想把球向后拉躲过这一铲,结果球没拉实,还是被小咖的鞋钉擦到一个边,滚向另一边,钱歌正要准备追上去的时候,王动跑到他的前面,忌惮和钱歌身体对抗,先出一脚,破坏出底线。

    朴鹫看着忍者姆巴佩及其他替补前锋,对扒了摸小声道:“确实比以前的都靠谱多了。”

    说话间见钱歌把脸朝向花猪欲言又止,脸又微红。草队替补席的人对扒了摸吐槽:“卧槽,扒总,天上无双的头号杀手那么腼腆的吗?”

    花猪以为是要兴师问罪赶紧说:“钱歌哥,我的错,我没传好!”

    草队的替补们,尤其是前锋听着不爽:你个没骨气的!这球传的那么好的,关你屁事,是他自己太磨叽了好不好?你服侍我们的时候怎么不是这个态度?

    恰在此时,钱歌咬了咬牙,终于决定说出来,便听他叫:“花猪哥还可以再深一点!”

    忍者姆巴佩撇嘴道:“好嘴!传这么舒服的脚下都要耍脱,深一点更拿不到。”

    队友们闻言纷纷附和:“就是,他脚下太笨。”

    “后卫是打的好,放到前面就糙了,真糙啊!”

    “这个球直接领进去打了就有了,他非要去停!”

    “他心态也不好,以为是来技术扶贫的。”

    天上无双的人却在场边笑道:“钱歌差点捻到哦!”

    “雄起哦,钱歌!”

    边线球扔出来,是奶茶拿到球,在罗斯和白马双人松散的包夹下,轻松连线后插上的花猪,他冲过了中线,想到钱歌刚才的教诲,直接发力向禁区里吊了个过顶。

    踢之前依稀记得钱歌的位置,踢之后很自信:这次管深!

一百一十六 他喜欢

    花猪是个实诚人,你钱歌哥要我再深,那我就再深——深还不简单?我小花猪年轻力壮,最不缺的就是力气!

    给球的时候能够粗放一点,可是花猪最向往的,这叫做正中下怀,愉快地一脚端进去。

    小咖刚才吃了暗亏这回不敢怠慢早做准备,不单是他,劳务怕他吃亏也提前行动,作为双保险分左右去防卫落点旁落。钢盔见着这对黄金搭档不言自明,防患未然地组成万无一失的双层防御,也打消了出击的念头。

    然而,他们仨都低估了天上无双的头号红棍,落点就在前方,双保险中间却多了一个钱歌,他稍稍落后,但势头最猛。慌得小咖劳务赶紧关门。钱歌冲得快,黄金搭档关门更快,生生成了夹心饼干。

    进入到朴实无华争强斗狠的阶段,身在禁区让两片饼干投鼠忌器,人数优势又让他们心生懈怠,被夹的心却是勇敢的心,短兵相接终成均势。

    钱歌的强硬超出黄金搭档的意料,惊骇中,劳务动作变形,意外地给钱歌增生一股向前的动力,钱歌借势往反向抵消小咖的撞击,整个身子不但向前还往小咖侧一别。

    瞬间分出胜负,劳务摇摇晃晃,小咖摔倒一边,钱歌一马当先,右腿伸长,脚尖一勾,皮球前冲之势锐减。

    看到小咖摔倒,钢盔终于冲出来,眨眼间似乎就要到球前。空间,时间,能力,都不足以让钱歌选择过掉门将,但他也不是易于之辈,对着钢盔来路,左腿扔过去一捅。

    这一捅,时机压得太迟,球路虽然糟糕,钢盔却已不及做动作,眼睁睁看着球从身侧略过,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速,然后有气无力地弹过门线,死气活样地向前滚动,直至触网。

    钱歌红脸挥拳,草队替补席连忍者姆巴佩都忍无可忍,欢呼雀跃,忘了就要永远说再见。

    朴鹫被后盾追赶玩过一次后都有心理阴影了,问扒了摸:“又来?大便的损招都学会了?”

    扒了摸摇头:“是真没防住。”

    他这么自信,朴鹫可不敢信,直到他又补了句:“放心,旧事香甜没后盾追赶那么强,真东施效颦,那够他们喝一壶的。只不过因为我们都是业余,换了两个厉害一点的,客观上实力增加会比较明显——虽然输还是会输,也许会一波三折。”

    天上无双那几个来看钱歌笑话的更是拍手欢笑。

    “钱歌励志哦!”

    “经典中锋步法啊,射门这个节奏更是超级冷静,在无双真是埋没你了!”

    “这个发挥,足以把斐济和区襄按到板凳上了!”

    场上的更是险些抱成团,至少,对钱歌这样非刚需工种的空降新人再无初时的戒备乃至抵触,纷纷与其击掌,并将其簇拥在核心,众星捧月的待遇让钱歌俨然当年中国男篮的小巨人。

    大家在那余兴未了,但是扒了摸和朴鹫却注意到旧事香甜的人并没有过激反应,钢盔默默地把球捞出,平淡无奇地扔给队友,也没有觉得被草队先进球是多么了不得的耻辱。

    中线球开出来,白马拿球组织,草队中前场既不激进也不退缩,随心意逼抢着。白马倒是游刃有余,谁也抢不下他脚下球,即便是钱歌亲至,也不过是封得住他的摆脱,防不了他的球路。而且那传球远比持球突进为妙,直接分给他们的球星求喂在草队后场右路停好,形成标准的1v1——对手是辉腾。

    赛前扒了摸虽只得三言两语,但也提到这个背号77的家伙是他们的头牌。

    辉腾见了准备妥当的对手,超级兴奋:来吧!王牌选手也配得上老子全力出手了!

    对自己速度超级自信的辉腾采取了放外线堵内线的站位,预备着转身在直道上一决胜负。

    求喂和他不谋而合,直接一个大趟,球先走一步,两个边路悍将几乎同时追了过去。

    眨眼功夫,求喂触到了球,辉腾虽然紧随其后,考虑到趟球的力度和追及的距离,求喂自信对方的速度压根就不是自己的对手,于是加大力度再一个大趟,这下彻底把差距拉开。

    **蛋虽然性子浮夸,危机意识还不错,第一时间弃了中间位置,也是认准了皮球,全速往外线补。

    求喂似乎不知道又有新人加入自己,一心一意追球。

    **蛋忙中一瞥,心想:这旧事香甜毕竟不是什么真正牛逼的队,所谓的头牌也就那样,光跑得快又怎么样?你魂蛋哥可不是辉腾,空跑不会输带着球的你!你比我早那么点追着球再趟,就等着被收拾吧!

    眼见求喂追着球,**蛋又咬牙激发潜能,想要在他再趟一步的时候就吓这个瘦小的伪球星一跳。

    速度却坑了他,求喂触球后急停,**蛋大惊中想着无论如何不能冲过去,拼了老命在减速。求喂趁他放脚刹,轻扣切内线,与**蛋擦肩而过。

    **蛋一面稳下盘,一面上手要拉住这身边人,不让他溜走。

    求喂被那力道扯到,第一想到的是落后的比分,果断排除就势摔倒的选项,全力提速,挣开那半吊子的束缚,这一回是花猪亲自封了出来。

    求喂减速似要变向,如果往回变,转横带,了不起接射门,花猪是无惧的,向下走外线,花猪倒有点怵,于是微微下沉,藏着下地铲球的暗招。

    求喂没看穿花猪的伏笔,却看到了横向上露出的破绽,直接推中路,防着被花猪反射动作给拦下来,是微微向后的横传,结合传球所向正好是个拦截盲区。

    球刚滚过禁区边侧,心领神会的妮可已然后插上打正面进禁区,势成单刀。

    黑影一闪,快过求喂适才逐球的速度,就看见小禁区外一人赶在妮可之前,一脚把球踢出禁区,直飞边线,却无人拦下,最终出界。

    求喂和妮可不禁都看着像什么事都没做似的,全力回跑,穿着黑色为底,红黄绿蓝为点缀守门员球衣的花明。

    求喂心中一凛:这门将的出击速度太夸张了吧!

    朴鹫想扒了摸是早有预谋而且似乎智珠在握的样子,说明对此人是颇为了解的,便问他:“这家伙速度这么快,都不去当边锋什么的吗?”

    扒了摸答得言简意赅:“他喜欢守门。”

一百一十七 穷则思变

    之前草队全心全意投入防守的时候,大抵都是退很深,相比起来,上抢和紧逼都做得非常糟糕,也就是依靠花猪奶茶或岳夏的个人能力,以及**蛋纯粹靠身体本能催生的冲动,总体来讲,弹性很差。

    说白了,草队防守的终极奥义就是摆烂缩一团,仿若圣雄甘地的徒子徒孙,靠激发对手进攻上的劣根性,从而水到渠成捡他们现成的进攻失误,完成对他们进攻的克制,而且只防不攻。

    今天,花明露了两手。第一手,迅雷不如掩耳之势的出击;第二手,喊话让队友前压。

    经历过实战的锤炼,大家皆非吴下阿蒙。虽然也算不得真正的高明,但至少扑上去知道该干什么,不是单纯地送人头。

    更重要的是,每个人潜意识里早就想这么做了。每个人的天性都想做英雄,不想当缩头乌龟,今天花明让大家换了个活法,活得更积极,活得更精彩。

    防守面积扩张,对于旧事香甜这样传控本来就不流畅的球队效果还是显著的,只是这效果难分利弊。如果求稳势必失误频频,但是对方逼上来了,对于白马来说等于门户大开,正面突破一条龙勉强了些,但是致命一传的选择有很多,就算保守一点,纵向的机会也能让白马这种大高手看得眼花缭乱。

    好在理想与现实是有差距的,白马虽然是高手,也得面对现实——旧事香甜不是最终幻想,自己的脚法虽然足够做出如此丰富多彩的选择,奈何传得到也要有人能跑得到,不然就是解围。要是对面回追勤恳一点,都可以算投敌了。

    当然,旧事香甜本质也不差,到位的人虽然少,但是有,杜绝了无人区的存在。

    白马对大家知根知底,甚至比在最终幻想上心。在这边是核心,在那边是不可或缺的绿叶,也许到不了士为知己者死的程度,对这边倾注的感情却是那边不能比的——虽然那边赚的钱可能要多一些。

    这样的白马很清楚:当机会出现的时候,最强的求喂因为踢球偏好和习惯的影响,改不了优先挂边的潜意识,架在传跑的套路上,逐鹿中原很少有他的份;老将罗斯过去虽然是马拉松爱好者,老当益壮,特别爱奔跑,但老是瞎跑,很少跑到点子上;六味是技术型老将,球队主要依赖他的有球,不指望他的无球,或者说更希望他多休息,把好钢用在刀刃上。真正能依靠的其实只有林太平和妮可。而林太平保证下限,妮可保证上限。

    下限的意思是机会向脚法妥协,比起最好的,多了一个字,传——最好传的。白马可是高手,这种级别的比赛只可能是他的脚法向现实妥协,只传最好的——现实里最好的。于是他只传最好的,那就是妮可,妮可只要足够聪明,反越位成功,必然单刀。

    妮可足够聪明,越位不过三成。可是他还是没能成功,花明的速度让他功败垂成。或者严谨一点的说,花明的速度,结合提前出击的预判,加上他命令整体防线上抢后其中拖后那个点和他的距离,让妮可完全处于下风。稍好一点的,也就是让花明直接破坏,稍坏一点的,都让他抱个满怀,抱起来像是在诓自家宝宝,杀了会时间,再开大脚。

    渐渐地,对旧事香甜来说,陷入一个恶性循环。求稳打传控,因为自己不稳,架不住草队半吊子的压迫,给了一些反击机会。钱歌在锋线上的绝对优势,让草队所有执行反击的人都特别坚决,持球推进给最稳的奶茶,一旦被封死了中路,奶茶立刻分边,边路也不贸然去测试对方的单兵防守能力,只要对面敢摆单挑的架势,立刻就近找策应,这个时候来策应的往往就是在场上无敌手的钱歌,转不过身的情况,中场那几个人会来接应他,过度一下给他正面单挑的机会。钱歌信心爆棚,挥别初始的羞涩,决意大干一场,不论是小咖,还是劳务此时都不是转过身来的钱歌对手,奶茶等人环伺左右,又不敢只针对钱歌一个点形成比较妥当的协防。

    总算是这两人经验不差,钱歌说穿了还是个锋线上的菜鸟,用优秀后卫的见识和习惯是能规避一些危险的陷阱,却失去了前锋该有的锐意进取的精神,所以,两个中卫以狼狈的代价,封住了钱歌在正面搞事。但是后续花猪什么的冲上来一轮抢射或者发动二次进攻,威胁都不小。

    这些反击是真把旧事香甜打恼火了,偏偏一时找不到应对的办法,要是老着脸皮退半场来控球,对方那门将又大声吆喝着让队友不准过半场,最气人的是这帮人吃了门将爸爸防守福利后还真听他的话。

    一过半场,这讨厌门将一声令下,又开始逼抢,稍有不慎,便是反击机会。反击的成本极其低廉,就是钱歌奶茶一前一后,其他都是当添头的跟风狗,套路简单直白,又恰恰因为它的简单直白,跟风狗你不管吧,一前一后两个反击核心会找他们中转,盯着他们呢,奶茶的突进速度又不能及时延缓,总之把自己折腾得够呛。如果听白马总指挥的,打得激进些,就等效于直接给妮可单挑门将的机会,本该是大有可为的,可错有错着,对方的野性上抢挖下的坑,完美地被门将的速度填平了,妮可处于绝对的下风。

    对旧事香甜来说,场面上越来越不顺,穷则思变,求稳控球是不可取的,球风本来就不稳,上哪里找稳?听白马的话,进攻上提速,打得干净利落些,方向是没错的,但是不能再直接找妮可,找同样激进,但位置不理想的林太平还不如赌妮可能把门将累趴下——只是照目前的情况看,先趴下的多半是妮可。

    王动趁死球叫住白马:“打慢点。”

    白马一听登时就不开心了:刚才不是给你们说了嘛,打传控,我们不是舍长取短,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王动看到了球星掩饰不住的怒色,赶紧补充道:“我意思是交给求喂单打,然后看是传中还是打回你那里再策动进攻,那门将应该就没那么从容了。”

    白马一想这确实也是办法,便即答应。

    王动却看着和大家并肩作战的球队元老烙骆,心说:创始人!我们一定要在你还在场的时候夺回本该属于我们的领先优势!

一百一十八 藏有邪术的妖人

    王动对白马还是有些不满的:还是年少气盛啊!球打油一点就解决的事,老是贪图一剑封喉,走烙骆那里缓缓,一来人情做了,二来节奏也拉下来,不比你霸王硬上弓的强打好许多?烙骆虽然地位尊崇,踢球是很有自知之明的,思路清晰,这边的对手没头苍蝇光晓得乱扑,节奏慢下来,他们之间的距离才会更加放大,那样就算你直接找妮可,就算那门将出击神速,也不至于屡战屡败。而那样的单挑,守的一方败了,就等于失球。旁的不说,打到现在早该领先了!

    不满归不满,对白马提出新要求的时候,包装的外壳还是鼓励为主——其实是吹捧为主。但是白马不是单线条的人,看他之后拿球就知道他真的get到队长的精神。他还真想到了烙骆,这是他贪图进攻效应时第一个要无视的策应点。这个时候想通了,有点愧疚,随着皮球传到烙骆脚下的一刻,那愧疚也就没有了,整个人变得轻盈许多,跟着闪出一个空位。

    烙骆果然球风老成,思路清晰,技术能力虽然对球队来说的是拖油瓶的存在,却仍然朴实无华不卑不亢地处理球,他没有第一时间传球,吸引了没头苍蝇的上抢之势,然后才没有片刻耽搁地打给了白马,白指挥不停球直接连线远端的求喂。

    辉腾刚才被欺负得那么惨,知道厉害,先退为敬。这难不倒求喂,变内线就要起速,辉腾不敢怠慢只得内收且拉近距离,求喂却又变外线,强行突破。

    这就相当于噩梦重演,辉腾只能目送求喂挂在外线疾驰而去。看样子这次又是一次老老实实的沉底行动,**蛋本着怀疑一切的精神,维持在内线位置也是一条直线跟下来,虽跟但不紧逼,留有回旋余地。不料求喂跑了大半,突然降速变向,向内走。**蛋借着这瞬时的速度优势,向下多退了一步,然后站定等着他过来。求喂就这么直愣愣压着速度向**蛋而去,**蛋也是守着内线,和辉腾不同的是,“偷偷地”准备下地。

    这种程度的“偷偷地”,求喂看得出,于是突然起速沉底,**蛋明明防着他的变化,还是不防他动作的突然性,准备好了要下地,和随心所欲下地之间差着一个完成摆脱的求喂,这一次趟的很大,快到底线才追到。求喂争分夺秒在底线变向转内,转横向钻进了禁区,**蛋和辉腾都还在外面盲目用着各自的直线路径往预估的底线位置奔,拿给这变向一甩,完全掉队。但是变向再带进禁区,加之进了禁区,每一次触球都要精细,这些耽误的时间让花猪再度挡在他面前。

    花猪对求喂的这一堵固然快,却扔掉了中路,求喂倒三角打回,小禁区外六味拿球就***茶本意是来堵他动作,不曾想这老将先下手为强,急忙改成滑铲,也没留住皮球,势大力沉直奔六味面对的球门远端上角。刚才花猪因忌惮求喂的速度,直接选了六味目下球门近端准备封角度,导致现在站位仍偏一侧门柱。六味就是看准了这点直接打远角。就见花明腾起来斜向前飞,左手极有把握地一拖就把球拖到球门之上,飞过底线。

    朴鹫不禁喝起彩来。草队众人先是一愣,没想平素高冷的军师这会居然有这么接地气的一面,继而跟着噪起来。

    角球,草队禁区内严格遵照一个防一个的原则,看过去明显又比对后盾追赶时严谨很多。角球开出来,第一点竟然被花明高高跃起,轻松拿下。

    手抛球发动进攻,冲前的奶茶快接近罚球弧停下球,罗斯冒冒失失放倒了奶茶,裁判犹豫了下给了罗斯一张黄牌。旧事香甜部分人立刻炸毛,把裁判围住,正要好生理论一番,王动喝道:“踢你们的球!现在是扯经的时候吗?”

    众人就散了。

    朴鹫由衷赞道:“你这两个补强真是神操作,尤其是门将。”

    扒了摸摇头道:“不考虑身体,技术上,和专业比,其实还差了些。”

    朴鹫以为主公在装逼,不以为然道:“这是吹毛求疵了。”

    他想过花明作为一个资深的守门爱好者会比李夏兵强,但没想到会强那么多。

    首先,花明会指挥,有他的指挥,防守逐渐成了体系。表面上看,因为不限制甚至鼓励大家上抢的冲动,会导致后场的空洞放大,但是他能用自己的能力将其填补,至少现在还能维持不倒,更重要是放出去的大家并不是泼出去的水,他们会始终黏在对方的进攻工序中,阴魂不散,一个应对失当,就会尝到草队反击的滋味。有钱歌在,每次反击都不会无疾而终,都会让每个旧事香甜的人提心吊胆。

    当然,门将,最重要的是技术。虽说扒总对技术这环似乎有着很高的追求,可是这个花明是朴鹫觉得自甘金商之后,业余赛场上见到的最强门将了,上三路下三路都没有什么死角,对方射门要是打出半高球来,都会被他稳稳截获。他成了防守上真正的定海神针,明明本场比赛没有明确的战略,目标很佛系,打到哪算哪,却在他的指挥以及身先士卒的扑救下,拧成一股绳。

    让旧事香甜尤为郁闷的是,明明看到对手周身是肥肉,却不知道如何下口,咬哪都得吐出来——咬得动,咽不下去。

    求喂自己也拿到了三个单刀,第一个变向太晚,完全被花明挡死射门角度,死到临头赌一把,强行打门,被肉身挡回。还有一次禁区内试着打门,在花明的压迫下力怯,打了一记绵软无力的半高,被轻易摘下。最后一个是六味绝妙的牵扯,给求喂带出来一条极佳的切入路线,这一次,时间足够充分,球也领得极为妥帖。求喂不确定这么好的机会,本场还会不会再有,吸取了前两次的教训准备过门将,没想到竟然被花明结结实实在禁区里铲掉了。

    要说求喂也算是比较老实的异类,觉得对手没有犯规,就收声默默翻滚,滚的时候一阵头疼:这门将跟开挂似的怎么破?而且那个拖后也很强,两人你好容易搞定了一个,另外一个就冲出来,找不到空隙。

    这个时候王动冲着裁判吼道:“裁判!换人!”

    换下的是只会瞎跑的罗斯,根据第四裁判的扩音设备介绍,换上的叫做姑子,是个和后盾追赶的大便差不多高矮的小个子。

    朴鹫在想:其貌不扬的小个子就等同历史演义中说行军打仗中最忌讳的女人僧道侏儒中的侏儒,所以,对足球来说,他是藏有什么邪术吗?

一百一十九 姑子的妖术

    足球场上的最大邪术应该就是诡异莫测的球风,身高速度力量平平无奇,却让人捉摸不定,无法预判。无知总让人轻易踏入时间差的陷阱中,任对手玩弄于鼓掌之间。

    然而,姑子的球风,一点也不诡异。不如用一个字概括——油!

    之所以说油不说稳,就是因为确实不稳,但是很适合旧事香甜——至少今天的旧事香甜,很不稳。

    今天的白马有鸿鹄之志,兼且鹤立鸡群,因而曲高和寡。

    偏偏王动对他颇为器重,可以说旧事香甜的攻防全靠他来串联。

    要说门不当户不对呢,倒也不至于。首轮对阵甜门,其实用了个实力超越白马的球星嘉宾。因为比赛是开放式的,兼且大部分时间旧事香甜都处于下风,那位不显山不露水连朴鹫都没看出来的明星嘉宾在场上队友的眼里就如久旱逢甘露的甘露,急人所难,化险为夷,柳暗花明,不但挥洒自如,而且和团队水乳交融,他就是美味蛋糕上的那颗草莓,群星烘托下的那轮明月,只是外人尝不到,也看不见。

    旧事香甜成军以来更多是和比自己强的球队交手,实战中几乎整个团队都架在很紧凑的节奏上运转,这被动的紧张感让他们误以为自己本该如此,成为了身体记忆的一部分,并认定和一个强大的核心才是绝配。比如球星嘉宾高效直接的调度,只有强大的自己能做到无缝对接。

    王动就是看见在和实力明显比自己强的甜门比赛中连罗斯都能跟上球星嘉宾的节奏做一个有用的角色球员,更加确定了要让白马做本队的核心。

    为什么是白马呢?

    因为他认识白马。

    球星嘉宾虽好,到底不是自己人,偶尔助拳可以,指望他把旧事香甜当第一主队显然不现实,为此,他把目标锁定在实力稍逊的自己人——白马。

    说服白马把本队当第一主队后,王动踌躇满志:新核心硬实力不如嘉宾,更方便和罗斯这些拖油瓶之间产生化学反应,而且客观上和老核心比那真是从冷兵器直接进化为热兵器!

    谁又是老核心呢?就是姑子。

    正因为嫌姑子的实力不够,第一轮才找了球星嘉宾助拳。姑子的球怎么说呢,还是那个字——油!

    圆滑是圆滑,缺乏内容深度,大家总不能一辈子自我满足吧,你球是给的贴大家心意,那又怎么样呢?事实上大家早就不满足了,都有更高的追求,更希望能有更深入的发展——一句话,姑子打核心,上限始终很低,看不到未来能够攀升的高度,何其可悲?所以虽然有点对不起姑子,是时候退位让贤了!

    白马这个新核势必促成旧事香甜的飞跃,这只是第一步,迟早有那么一天,跳出草根的框框,去更宽广的平台向更上面的敌手发起挑战!

    对手是b组的鱼腩,正好给大家磨合的良机,王动满心期待等着升级版的旧事香甜送对手一场华丽的大败,不但数据碾压后盾追赶,还要在内容深度上吊打那泥腿子球队!

    结果呢,打到现在,唯一的收获是打出了自己对白马的不满。

    后来冷静下来,猛省:我怎么会去责怪他呢?而且怪他不油,我和烙骆不就是嫌姑子太油,才指望他来升级吗?怎么现在反倒是全念着油的好了?

    转念一想:不是油不油的问题!是我觉得与其这样还不如油一下呢!他老想着一招把人家打死,太急躁啦!打个那么烂的队,就靠妮可和求喂,其他的人在他眼里都是死人吗?我们明明比对手强那么多,非但没展现出来,还连累整个比赛向奇怪的方向演变——什么时候起,这场比赛变成妮可和他们门将之间的短跑竞赛了?这他妈的还不如他没来的时候啊!没了他,我们也不至于打那么费劲啊?

    但很快又想到了深层:也不对,他不是这种打法!最开始他也是想打些东西出来,是很有耐心想要层层推进的!可是我们的人失误太多了!他本将心向明月,无奈明月照沟渠!不怪他,连我也看不下去了?所以是山猪吃不了细糠?可为什么打强队就没出这些幺蛾子?不合理啊!

    想到这里,王动情绪是低落的。可作为队魂,是一定要战胜这种负能量的,尤其是人还在场上的时候。眼下迫在眉睫的是要把对面这支弱旅尽快击倒!现在等若让他们偷换概念,把好端端的足球比赛变成田径比赛,本队的实力优势根本就无从体现!绝不能让他们再投机取巧下去!

    于是,还是使用最趁手的兵刃,哪怕他是个低端武器,奈何大家用惯了。

    不过还是不愿意放弃梦想,白马在旧事香甜的第一场正式比赛,王动不希望因任何事动摇哪怕一丁点白马的信心,更不能摧残他的骄傲,所以,对位换人是不可能的。

    姑子上,靠后,白马顶前面。

    旧事香甜的节奏瞬间慢下来,而且球权在握。

    花明看到这时候对方传接球没有明确的长进,但是大家的扑抢逐渐劳而无功,而且对方也不急着打纵向,便叫道:“守住位置,不要再抢了!”

    他是场上最清醒的,踢了那么会,本队什么战术素养他心里有数,只提出大的方略,不敢具体指挥怎么守住位置,至于他们能做到什么程度,只有听天由命。

    扒了摸叹道:“他的邪术是百搭。”

    因为百搭,参差不齐的足球观在他那里得到统一。

    朴鹫皱眉道:“不止百搭那么简单。”

    扒了摸不以为然:“足球的双核是骗人的。”

    朴鹫问:“那如果其一安心做作嫁衣裳呢?”

    扒了摸被他一提醒也反应过来,看着场上的变化也有些震惊:“真分工了?”

    其时求喂正在边路拿球,准备继续欺负辉腾**蛋这二人组。这个环节只要他去做,是没有悬念的。至于之后怎么对付那难缠的门将,那是之后的事,再困难,也得继续,直到一边坚持不住。

    求喂很自信,最后坚持不住的一定不是自己,而且这个最后不远了。

    就在这个时候,姑子横移要球。姑子很少提要求,但求喂对他无条件信任,生生收了动作,横敲姑子,心里有些困惑:不提示我做些帮衬么?自己硬来不像你的风格吧?

    姑子很油,所以绝对不硬。

    他的油,**蛋都看不下去,心想:妈的,哪有这样的,都准备攻坚了,硬是叫停,他以为他赵构啊?

    花猪和奶茶等人也好生奇怪:边上机会出来了,这都不打?想什么呢?

    想归想,最大的威胁,求喂,妮可都被他们看着,原地搞事的六味在这种无球情况倒不需要担心。

    只见姑子脚腕一抖,一记隐蔽含蓄的斜传新鲜出炉,有人高速前插,瞬间把整条防线甩身后!不是求喂,不是六味,不是妮可,居然是白马!

一百二十 平稳

    姑子的斜传已经很隐蔽,白马的插上更是让人防不胜防,花猪只是条件反射想要举手示意,脸皮最厚的**蛋已经叫出声:“越了!”

    裁判和白马都不理他,还有个不理他的是花明。

    花明虽然没料到才上来那个刷安全球的小个子会突然来那么一出,但是意外不足以令他慌乱。

    相逢在禁区,这让花明心下大定,双臂预备着展开,无论需要空中还是地上的拦截都不含糊,此外盯牢白马的第一次触球,这取决于接下来自己是上还是下,同时,脚下不停奔跑。

    姑子传的固然很贼,力道却不小,表面上平平无奇的贴地,配着那倾斜度和球速并不好接,尤其是前插的人也是高速运动。

    并不是瞧不起白马,刚才没被危及大门的时候花明也一直没闲着,他看得出来白马在旧事香甜至少技术这一环节算得上鹤立鸡群。只是,花明的第一主队球星云集,比之最终幻想还要略胜一筹,白马这样的,在他眼里其实也不稀罕。这种球临场想停出个妙到巅毫,即便在他的第一主队也只能是凤毛麟角,只停出一点瑕疵已属难得。可那一点瑕疵对他来说,已经足够,足够决定上还是下,等他做出了决定,任何进攻球员都不能快过他,因为他是可以手脚并用的门将,禁区里唯一的权贵。

    白马迎来第一次触球。花明全神贯注聚焦白马的脚下,他不是教练,无意矫正白马的技术细节,白马对球做过什么不重要,重点在于球最后怎么样了。

    这球并不好停,尤其面对花明这样身手敏捷的门将。比停球更难的是顺势前进,可如果连这个精细度都能掌握,那停球算个什么?

    花明觉得更大的可能在于白马会觉得这球好停,然后停给自己。

    然而,球高飞。

    白马的表情很平淡,高飞应该一如预期,这说明他触球前就想这么做,而且至少他觉得效果还不错。他压根就没打算停球,更没打算向前,在姑子出球,他插上的一瞬,他想到的就是第一时间射门——吊射!

    花明想说,你这个射门太草率了吧,没等我重心下来就射门,这是瞧不起我吗?这个距离,如果我都够不着,那肯定是直接出界了!

    花明跳了起来,单手去够,果然没够着,虽然事起仓促,没能充分起跳,但手指还差着一截,但是花明心却凉了半截:这球如果我能跳起来应该是能够着的——难道?

    人在空中,忍不住扭头回看。那球正擦着横梁下落,再深一点就会回弹,现在刚刚好,方向不变擦着横梁斜飞,在球门内弹起。

    旧事香甜替补席一片欢腾,这一刻大家都忘了对手是多么的不值一提。

    求喂,妮可都冲向白马要给他一个热烈的拥抱,白马却转向姑子竖起了大拇指。

    目睹这一切的王动甚是欣慰:中轴成了!

    另一边的花明拍掌叫道:“这个球我的!大家都打的好!继续保持哈!给我弥补过失的机会!”

    草队替补顿感惭愧:这个球算你的,除非我们的人都是不粘锅!你是草根白求恩,你对我们仁至义尽哪!

    不过大家扪心自问,场上这些家伙还真是踢的前所未有的好。

    回过神来便纷纷喊话:“好防守!辉腾!”

    “钱歌威武!”

    “花猪哥!再稳点喔!”

    “奶队!全看你了!”

    扒了摸暗叹: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朴鹫看穿他心意,表示不解:“为什么不能活在当下?既然你费尽心思才把人家找来,难道就图这一场?”

    扒了摸不觉好笑:“怎么叫不活在当下?如果没有长远的想法,这场也不会叫来帮忙的。至于肚皮里的事,你管得着吗?”

    朴鹫低声道:“如果这样输了,我觉得还好吧。也算是虽败犹荣,不至于被打解散呢。”

    扒了摸淡然道:“你觉得放出告别宣言那四个会因为虽败犹荣回心转意吗?”

    朴鹫是真不知道,如果换做自己,是一定会的。

    “对于心生去意的人,一个相对体面的收场才是最好的告别。”

    朴鹫说:“要不试着你我合计下,我说想法,你考虑实操,看看能不能爆冷?”

    扒了摸摇头:“军师,以你的聪明才智不会看不出现在场上所有人都已经是超水平发挥了吧?”

    朴鹫无言以对,他承认扒了摸所说,而且也有自知之明,以现在的状况拿给自己这半吊子的名帅随便怎么改都只能更差,不可能更好了。

    开球以后,草队也开始控球。和后盾追赶不同,旧事香甜在这方面比较厚道,你打安全球什么的,都给你留条活路。他们看重的是对方尝试主动进攻出现明显失误,然后利用这个失误打反击。

    但是呢,现在的草队进攻上异常干脆——无他,进攻上有强点了。

    纵向基本直接由奶茶找钱歌,每次都能把小咖劳务惹身骚,只是再想有所建树是没指望了。

    对方不肯乖乖送反击机会,旧事香甜就把球权收回,他们来控球。

    有了姑子和开场迥然不同,姑子会针对每个人的技术特点配球,能力强的除了刀山球都给,接不好高空球的再费事也要压平再给。姑子的技术能力不如白马,做这些细微调校的时候远没有白马潇洒,但是他做得一丝不苟,在面对能力不济的同伴时,绝不因自己方便就给一脚球。遇到能力最差的一定送保姆球。白马不知道其实安全球也有保姆球的,旁边看的时候,眼界大开,心悦诚服:姑子,我不如你啊!

    比出球更难得的是姑子的策应,也是根据不同的人提供不同的服务。

    白马一边看一边又学习到了:原来接他的球得这样!

    渐渐地,两人分工明确,节奏姑子来控,提速白马来把握。

    草队这才意识到:旧事香甜原来也可以这么稳的!

    中后场的传递一下子流畅下来,草队的人只能目送皮球在层层推进。

    如此以来,草队的反击势头被完全掐灭,形成了最正经的最符合本场胜负系数定义的半场攻防。

    求喂,妮可依然活跃,林太平等人也获得了很多展现才艺的机会。

    但是在这个时候展现才艺最多的自然是花氏二兄弟——花猪和花明。

一百二十一 悲情如岳飞

    眼看半场将要平局收场,姑子的策应还有配球的服务质量都出现一定程度的下降,与白马的交接棒也益发突兀,层次的推进上有不少的抢拍。

    好在草根没有派队不是甜门。

    草队开场后过度兴奋,虽然经历了数次换人的调整,打到现在还是有点无以为继的感觉,整体上疲于奔命,看样子也是想把半场时间给耗完。

    小鹏就是这疲于奔命的一员,但是老挨打心里还是不爽。有那么一个威胁球,他听奶队的话,顶出去挡白马,防他长驱直入来个正面突破分球。

    白马本来也没把他放在眼里,想着顺势就过了,没想到的是小鹏咬牙转身下脚扫了一脚,眼看要把球扫到,慌得白马把球往回拉。看敌人落跑,小鹏士气大振,而且看得出来白马这一拉也不是太利索,直觉告诉他现在的对手已经算不上强大,于是追杀过去。

    白马自己事自己知,回拉那下十分差劲,差点就把球拉空,技术变形到了这种地步,连很多常规变化也不敢做了,偏偏小鹏跟得又紧,迫得自己用上一套相当基础的连接动作连退好几步。

    看到不强,小鹏就更不愿意退了,越逼越紧。姑子的策应服务通常是针对球星以外的队友的,他哪想到核心居然被一条杂鱼逼成这样?还以为他是拖时间等前面的尖刀跑出致命路线再推送提前量呢。

    再退了一步,姑子意识到不对劲,赶紧叫道:“不要都站着等,去接!”

    话音刚落,退了半天的白马脚下球也沾熟了,自信万无一失,借着小鹏最近的来势,变反向成功摆脱。

    他去干什么不重要,小鹏诚实的身体又回来了,当时就觉得要死了,明知自己那边是防守真空,动也不想动,想着反正有双花在。

    结果呢妮可停球失误,花猪一个大脚开过中线,劳务略略退后把球拿下。

    小鹏就傻兮兮站在原地看对方后场的传递。不单是他,连草队其他人也没功夫发现有人在场上明目张胆地偷懒。

    安全球传递着,草队的人就这么看着,然后偷偷喘气,传着传着,到了旧事香甜最让自己人担心的元老也是创始人烙骆脚下。

    这时候不管有没有其他的点,姑子必须去接,他也去了,但是呢,比平时少跑了几步,想着反正就那样了,都等着吹哨,差不多得了,而且老领导也不一定非传给自己,那几个点都比自己这好。

    结果老领导就是要传他这,传就传吧,还传起来了,姑子哭笑不得:就偷了那么一点懒,多的麻烦都来了!

    停球不是姑子所长,只能说比一般稍好些,停的时候还要琢磨往哪里出球,心不在焉之下这球停得有点大。

    正在魂游天外的小鹏眼前一亮:咦?好像我够的着!

    拼命冲上去垫了一脚,还真让他垫着了,这才有些后悔:我多这回事干嘛呢?接下来让我带球我哪来这力气啊?

    可把姑子吓坏了,心急火燎要球抢回来,这时候小鹏前面有人叫:“给我!”

    居然是钱歌,这回可没有脸红。

    带球是不行,再捅一下还是很容易的,小鹏就把那刚才碰到球的脚又伸出去,还真让他捅到了。

    钱歌见着球来,也见着身后劳务上抢,停球也不是他所长,何况机不可失,直接接一个人球分过,人和球转瞬都在劳务身后——中线近在眼前。

    补防的小咖从旁侧补防过来,球是拦不到的,想是拼着阻挡犯规也要把钱歌留下来,直接被起速比他还早的钱歌撞倒在地。

    此时的旧事香甜后场,除了钢盔,再无他人。

    长途奔袭40多米,过掉出击的钢盔,打空门得手。

    2比1!

    一心求稳的旧事香甜结果因为自己的失误,在上半场的尾声再丢一球,以一球落后的劣势进入了下半场。

    这个过早出现的反超进球反而打掉了草队最后一点爆冷的希望,因为它给了旧事香甜充分的总结时间。

    下半场一开打,烙骆为首的拖油瓶一律换下,草队还是被围攻,但是机会比上半场多了很多,而且明显看得出防守已经跟不上,连奶茶也被迫填坑中卫位置,且退得回去顶不上来。

    朴鹫没有再多嘴怂恿扒了摸和他“强强联合”。他现在知道再好的指示比不上踢球人自己明白,他和扒了摸也拿不出胜过28倍奖金的刺激,剩下的只能看场上的人了,连换上去的也不敢多说,生怕他们想岔。

    花明成了场上最靓的仔,这时候连六味也参与到对他的轮番轰炸中,有把他晃过,然而被花猪铲掉。

    妮可获得过上半场和白马差不多的机会,他故技重施想要吊门,直接被花明完全腾空拿了下来。

    看着看着,朴鹫又在想,如果一定要给建议的话,防守还是缩一团比较符合本队的风格,但这就有违花明的指示,花核才是大家最需要的那个,所以自己还是闭嘴的好。

    在下半场比赛即将过半的时候,这次是六味送出一记隐蔽含蓄的斜传,还是白马反越位进了禁区,花明照样不惧,依然冲了出来,只是这一次他防着白马的吊射,心中冷笑:你是比你那个前锋脚法好点,但也休想吊进去!

    却见白马把球向他侧后方一拨,姑子冲上来就是一脚,花猪眼睁睁看着皮球从顶上过,这一回完全起跳也无法企及。

    皮球窜入网中,姑子用一脚吊射把比分扳平。

    扒了摸看着忍者姆巴佩:“上吧!”

    忍者姆巴佩有些吃惊:“我?”

    看完上半场,忍者姆巴佩已经接受自己这场1分钟都打不了的事实,换钱歌还是太勉强,再说,踢球是次要,告别才是此行真正的目的。

    只是,即便是他,也忍不住在想:大家踢的真的很不错啊。

    “你换钱歌!”

    草队的人都在想:扒哥,照顾人不是这么照顾的,你这是青铜换黄金,自掘坟墓啊!

    朴鹫又想:我要是钱歌,我拒绝下场。

    所以他不是钱歌,钱歌下场了。

    替补们都不敢和钱歌目光对视,都觉得自己的领导对不起他,这么个悲情英雄好像岳飞。

    此时的钱歌没有脸红。

    扒了摸问:“能不能打下中卫?”

    众替补恨不能钻入地缝:我靠,我们队长真不要脸!我要是钱歌我给他一耳屎!

    所以他们不是钱歌。

    钱歌点头:“好。”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30325/ 第一时间欣赏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 作者:零布道所写的《足球裁决天下》为转载作品,足球裁决天下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足球裁决天下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足球裁决天下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足球裁决天下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足球裁决天下介绍:
某夜中国男足又遭惨败,一觉醒来大家发现置身于一个荒唐可怕的足球乱世。这里,但凡不在职业足球圈内,人人弱小如蝼蚁,唯职业足球员个个强大赛神明。蝼蚁们如何才能摆脱被奴役的命运呢?请看足球裁决天下。足球裁决天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足球裁决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