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 先得活着
绝对的服从造就了至少三年负多胜少的不堪战绩,创造性思维的积累,记忆能力和反射能力的完美融合,最后是让他们坚信自己做的是最正确的事。
朴鹫忍不住问:“如果确定了自己做的是最正确的事。那不会膨胀么?负多胜少,就是说至少有胜啊。不会无限放大胜利的案例,无视失败的案例吗?”
“不会,岑大爷火候拿得很准,能让他们赢的都是些无关紧要的比赛,或者说削弱他们的参与度,赢了他们也晓得不是他们的功劳。反正绝对不会让他们取得战略性的胜利。你看过他们担纲主力和我们学校打的那场比赛没?”
朴鹫第一时间就联想到洪二领军的15中最强校队的谢幕演出,那场核心的任意球首秀,也是15中对19中交锋史上唯一一次血洗案例。
“是的。岑大爷从那场比赛开始收线。真正意义上针对猛牙杯布局。”
从此,19中的黄金一代开始搭载高速爬升的火箭,一日千里,把同代人远远抛离在脑后。在猛牙杯决赛达到顶点,然后坠落,一泻千里。
朴鹫明白了:“足球也是一般道理。一切都是集中力决定。没有一丁点怀疑的阶段,集中力不含杂质,纯粹的集中力保证不论是学习还是竞技都是最佳状态。一旦被打断,就再也回不去了,对吧?”
岳夏向军师竖起大拇指,然后示意朴鹫快上:这算是极限,下面的东西自己可解不了了。
扒了摸也知道机会难得,要和朴鹫谈论这样接地气的话题就在此刻了。作为智慧担当,军师的日常几乎动不动就和天命pk,但是偏偏这场天人之战的核心部分是用人斗——斗足球。
军师这套兵法让ai去执行,势必是一支无敌之师。但这种玩法很显然是不被天下允许的,军师当然知道这点,问题在于万法通的他不懂人力的局限性。
扒了摸决定趁热打铁:“你们刚才聊的是上限,我们现在说下现实的。现在这个世界迟早拿踢球来分三六五等,按实力来论大概有五档。”
军师问:“哪五档?”
“最弱的赶鸭子上架,完全踢不来,还有以前踢得来一点久了没运动的那种,说不定还不如完全踢不来的,都算是第五档,基本就是凑数的,拿踢球这个名目来混保障或者福利的;上面一档,不管会不会踢,反正能坚持一阵,就像游泳,滑水能滑一截的,我们队有三个人是这种水平——”
朴鹫和岳夏都知道这三个人必然是忍者姆巴佩,琉璃厂基米希,特劳雷。
“再往上走就是业余球员中的职业球员——这是我打的比分哈,大概就是踢野球中的球星。”
朴鹫问:“花猪和奶茶算不算?”
岳夏插话:“考虑到踢的位置,花猪算,奶茶算半个。”
朴鹫又问:“那我们在外平主场看台上看到的那几个算什么?”
主讲扒了摸答:“花猪算二档的中游,奶茶算弱二档,我们看到的算强二档。一档呢,就是职业球员了。实战中弱一档有些还不一定比强二档管用,如果是现在这种无差别乱斗政策的话。”
朴鹫问二位专家:“照这种分类,低老外平是怎么样的组织结构?”
“一档和强二档为主,极个别普通二档,再低就没有了。”
朴鹫又问:“我们那天打的妈妈桑呢?”
说的自然就是牛狮利带的那只城甲队伍。“强二档为主,个别弱二档。”
“男孩地带呢?”
“他们啊,个别强二档带队,二档弱二档一半一半,即使不算他们那个娱乐队,队中还是有个别最多只有第三档水准的。”
朴鹫想到一个关键人物:“罗南算几挡?”
“弱二档吧。”
军师想了想,说:“那白筑他们的骑龙队就相当于他这个强一档带着弱一档或强二档,一般二档,弱二档都均衡分布的队了。所以他们战术得法,运气也不错的话,是能打出对低老外平这种架构比他强的对手一边倒的比分的。”
扒了摸苦笑道:“军师,你就不能勇敢地面对我们队吗?”
朴鹫白他一眼,没好气道:“有什么好面对的,不就是强一档领军,二档和弱二档当护法,三挡为主,个别四挡吊车尾的杂牌军么——”
“你等一下,领军的强一档是哪来的?”
朴鹫冷哼一声道:“核心不是我们队的嘛?”
扒了摸叹道:“军师,这就是要和你上课的原因,你得认清现实。核心在我们队很长一段时间得打有球,要打有球的,他的战斗力撑死强二档。”
岳夏小心翼翼地补刀道:“而你的这套战术,即便是全员强一档的球队都不可能执行下来。”
朴鹫现在的心情真是糟透了:“那你说我们这个队接下来该怎么活?”
扒了摸比岳夏胆子要大点,敢于直接提意见:“很简单,把怎么两个字去掉。”
去掉了就是活,活着已经不错了。
朴鹫不知道怎么的,突然情绪失控,感觉受到了欺骗:“什么意思?你是打算混日子的?你不准备以屠龙杯为目标么?”
扒了摸赶紧劝道:“军师冷静,咱们虽然起了隔音罩,最好别有太激烈的肢体动作,不然替补们只见其形不闻其声,很明显看得出我们在说悄悄话,悄悄话无所谓,关键是用了什么设置他们都不晓得,就会很没有归属感——”
朴鹫不耐烦地打了个手势:“打住。别扯什么团队爱了,我就问你,是要混日子,还是要追求屠龙杯?”
扒了摸的表情突然变得十分严肃:“正因为目标是屠龙杯,所以才要活着。.asxs.越低,才越容易活着。”
朴鹫冷静下来道:“就算起步,那为什么不能吸引更多的二档,至少弱二档的球员进来?你们刚才也说了,奶茶最多就是弱二档,花猪如果不是因为工种,也当不了二档。这两个还是你的旧部,就没看到你努力去吸纳新的强援。我是没这本事,我不信就凭你只能做到这种程度。”
扒了摸不怒反笑:“军师,你现在的状况既极端且矛盾。一方面你认为足球实力的等级差不值一提,一方面你又嫌弃我手上的人员等级太次。”
朴鹫一时语塞,心想:你明知我是担心则乱,又不是正经辩论大会,扯这有意思吗?嘴上说:“我能凭借的只有脑力,既然战略被你们否定,那么自然就偏向人力资源了。”
扒了摸正色道:“等级差确实存在,你拿战术构想实现跨级杀的战略也没差。但是在此之前,有更重要的事,这种事和个体等级无关,你看重的智商也帮不了太大的忙。”
朴鹫忍不住问:“什么事?”
“构建一个体系。所以我们首先需要的不是.asxs.有多高,而是活着。实现这个目标,花猪和奶茶已经足够。”
四十八 精英始终是精英
朴鹫所不知的是悄悄话不独存在于岳夏和自己之间,岳夏和扒了摸同样利用过自己不在的时间差进行了私密的谈话。而且谈话的发起人并不是扒了摸,是表面粗枝大叶的岳指导。
谈话的主题大同小异,岳夏提醒扒了摸:“你别忘了,他其实也是一个标准的精英。”
扒了摸和朴鹫相处久了,印象分不低,当即为他辩解:“他可是精英中的异类。”
岳夏坚持:“精英中的异类也是精英。”
扒了摸进一步阐释:“我觉得他很有耐心,对现实和未来有充分的心理准备。”
“只要是精英,在足球这件事上就不可能不急功近利。”
扒了摸当时想对他说岳指导别把旧世界对中国足球的那套记忆带到这世界来,那并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法则。
然而事实是他亲眼见证了最不普通的那个精英普普通通的爆炸,他问责的方式果然如岳夏所料毫无新意,就是嫌进度太慢,嫌人才匮乏。
朴鹫的瞬时暴怒对扒了摸打击还是蛮大的。虽然来得快,去得快,但那短暂的留存恰恰是不能作伪的。原来一切不过是隐忍,为了顾全大局的退让,并不是真正的认可。他的能力予你便利,但所谓志同道合却未必。
军师嫌三档差了,怪责自己懒政。可是军师你知道吗,在这个背景下能收集到这么一帮三档货色,我其实是很骄傲的。
不由地暗叹: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这件事果然不能取巧的。他虽是偶尔能胜天半子的超凡精英,却也难免身患绝症——精英病,得在现实毒打中看看能不能捱到治愈的那一天,只是不知道当那一天到来的时候,他那精英的锋锐是否还能留存?
良久无话,大家沉默地看着比赛。比分还是1比0,场上局势还是草队占优,仅仅是占优,谈不上围攻,但是有逐渐向三七开发展的趋势,三自然是可怜的铁男。
熬过了补水时间,双方依然没有换人。铁男队看样子是无人可换,大家咬牙坚持。铁男替补席上开始卖力地加油打气,和看台上的迷妹伪娘联军遥相呼应,只是场上个别球员已经出现脚步蹒跚的情况——虽然还只限死球。
草队这边替补席那完全没有出过场的四人组虽然有时不时对扒了摸施展眼神攻势,但也仅此而已。他们也知道组织这时候正一口气绷着,比分是领先,但只有一个球的优势确实不保险。尤其对方的中锋只要躲开花猪的追杀,可以吊打本队所有后卫。场下统共有七个可以上场的替补,不巧的是没有一个想换后卫。一来不愿背锅,这可是丢球就完蛋,风险太大。二来,场上这四个后卫除开现在打边前的两位,就是队里最强人选。至于姆巴佩三人组,人家这四个还没出过场的都没做声,更加不好意思请战了。
一时间,替补席上显得很有凝聚力,大家虽然不像对手的应援团那么外向,但心系团队战局的情绪一目了然。随着时间的流逝,大家纷纷站起,也都忘了再向扒总请战。
对方应援团的声音越来越声嘶力竭,草队立场的观众们却越来越轻松:首胜即将来临!
朴鹫却不禁想:有人上了,有人没上,都心忧球队,这是成为体系的根本吧?
便叫扒了摸:“扒总?”
正觉比赛枯燥乏味,扒了摸打个哈哈:“军师请说。”
“以你的五档论,怎么看今天对手的构成?”
岳夏也很感兴趣扒了摸如何评价,他自己是觉得不论敌我都是渣渣,但是他相信以扒了摸之能即便是在渣渣里面也能分个子丑寅卯出来。
扒了摸想了想说:“大概是四个弱二档领军的部分强三档加弱三档?但是他们的整体性比我们好一些,所以一时半会还没打死。”
“也就是说他们有初步的体系?”
扒了摸和岳夏俱是一愣,不约而同点头:“是这么个道理。”
朴鹫抛出自己的直观感受:“弱二档想必是说那两个串串加两个后卫了。不说后卫,中场那俩搭档我感觉明显比奶茶强,怎么才是弱二档?”
扒了摸似乎并不意外朴鹫会有这种感受,便说:“你会觉得他们强,无非是你觉得他们比奶茶什么的更有想法,思路上更清晰,攻守失误都少很多。”
朴鹫奇道:“对啊,足球强弱不看这些么?”
“这两个人过去都是在弱队打核心,带队打的经验确实比花猪和奶茶多,主导性强的多。奶茶和花猪辅助打的多,偏角色球员多一些,应变的经验值要强不少。你一定要说谁强谁弱,我觉得没什么悬念,马上就会见分晓。花猪和奶茶除了夹着男孩地带这场,最近这两场几乎都是打满的。公平起见,你可以查那两个串串已经打过的比赛记录。这好像是天命能办到的吧?”
两个串串一个叫田野,一个叫焦水。
这一查,朴鹫面露异色。
岳扒二人便问:“怎么了?”
“这两人最近一场比赛就是桃花源悍匪绝杀男孩地带,这两个都是替补出场,好像还没受伤。”
岳夏想扒了摸说两大串串旧世界都有着足球妓女的美誉,这么多天才打两场,那完全等于从良了。
扒了摸却恍然大悟:难怪缺席初次交锋,是在心理复健啊。
赶着说了句:“那没悬念了,肯定是他们要弱一些。”
朴鹫奇道:“为何?”
“最迟几分钟见分晓。”
说不得。
话音刚落,哨声响起,叫做焦水的串串抽筋了,而且还很严重。应援团齐声呼唤他:“焦水哥!”
发出美好的祝愿:“你能站起来的!”
焦水哥苦笑着摇摇头,显然不能再战,但用殷切的目光看着田野。
铁男队终于换人,且换上的是一个香喷喷的伪娘。
岳夏一仰脖,咕嘟咕嘟把地上的不知谁喝了大半的矿泉水喝个精光。
两大串串去其一,对铁男队是毁灭性的打击,杀死比赛的机会来了。
扒了摸看了看手机心想:还有十分钟多一点,争取五分钟内再进个球。这样就把那四个也扔上去,至少把替补奖金那几百块拿了——差点忘了,还有零封奖金这大头。
打了两分钟,草队的三杉淳也抽了。四人组里有个叫草堂厄齐尔的正好对位,就把他换了。
三杉淳和厄齐尔技术能力上一丘之貉,能够先发主要还是体力好——当然,体力好只是和厄齐尔比。
四十九 伪娘之力
还是太热了。又踢了五分钟,花猪逐渐开始感觉跑不动,奶茶更是差点想让扒了摸换自己,眼神刚递过去,半道上就怂了。但是两人都快没劲了,抽筋不至于,就是有点脱水。
他们如此,对面的更寒碜,个别伪娘摇摇晃晃,好像被击中的保龄球瓶,随时会倒下。
这时候四人组的眼光就有些幽怨了,扒了摸一咬牙,趁着死球,大手一挥,连换三人。中锋,小鹏,辉腾下场。
至于留在场上的两个本来志在刷数据的边后又有了新的奋斗目标——新政策,零封奖金全队有份。而改革后,这个零封奖不单和进球赢球奖持平,算法和赢球奖却正好相反,同为没打满全场的队员,不是先发的拿得多,而是在场上待到终场哨响的人拿大头。
不光是两个边卫,换上来的生力军传达了七个字的新口令:“扒总说,零封奖金!”
整个队形战略收缩。
迷妹伪娘联军高呼:“绝地反击啊!”
铁男队硬着头皮攻出来。
铁队根本攻不进去,草队连反击都懒得打。
场下草队立场的人见了,百感交集。
大家对草根没有派队这个温暖的大家庭不离不弃,历经了三场比赛的磨砺,有过被自己人在背后捅刀子的黑暗瞬间,也曾有完全踏入敌人陷阱遭遇伏兵一面倒屠杀的绝望,更曾面临着杀手军团的死亡威胁,这些大家都挺过来了。被钢材城纳瓦斯出卖那会眼一闭过去了,被妈妈桑打得满地找牙只是从地上捡起来和血吞了,最后,手拉着手在英明神武的扒了摸领导和足智多谋的军师指引下在杀气腾腾的男孩地带眼皮底下逃出生天。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盼星星盼月亮盼到了发钱日。大家可以第一次分钱了!
岳夏不禁有些失落:这样就赢了,我剩下这么多天干什么呢?
转念一想:我傻啊!这还不好吗?赢了,我就和扒了摸拜拜,剩下的日子当然是和老婆孩子过了,还想这里的破事干嘛?这些糟心的破事回到天上再说了!
第四裁判出现了,手上东西倒是正规——正规比赛专用的液晶屏,上面显示阿拉伯数字3,补时三分钟。
看台上的迷妹们已经完全适应了烈日降下的体罚,只是不再剩下多少时间,这时候气得够呛:“草根没有派队你们无耻!”
看到还有三分钟,草队收得更紧了,虽然阵型散乱,位置填的也不齐全,但是基调超统一,反正全民皆兵,只管填坑就是。关键是对手更菜,连身经百战的田野因为之前防守任务过重,这时候也是拿球就传,也不管有没有更好的位置,就近确认安全就分球,生怕多带几步。博卡中年大高个看不下去,压上来要球,奶茶立刻缠上去。
朴鹫看的分明,岳夏和扒了摸的看法果然和事实相距不远,奶茶在本场的对手面前确实是同档无敌的,查过大高个的资料,最近打的还不如奶茶他们,而且工种上和本场的战局导致本场的运动量也比不上奶茶他们,即便如此,奶茶收拾他那叫一个轻松。四顾无人,奶茶似乎也无心恋战,瞄着钢材城纳瓦斯直接吊门。纳瓦斯仓皇后退,在快到门线的时候险些滑倒,却没发现那球显然是高了。
闲来无事,朴鹫又问扒老师:“那种兼队一天打很多场的,难道说比奶茶和花猪体能还强很多?”
这个问题他觉得一定要问清楚,因为他觉得只体能这块即便是职业的也不可能比花猪和奶茶好那么多,但是呢之前的教育又告诫他不能经验主义,不能看不起职业足球,人外有人的事情一定是真实存在。
不料扒了摸说:“能不能一天打很多场,要看一场的运动量。还要看气候状况。花猪和奶茶也能一天打很多场啊,但是如果是职业运动员的那种量,我不确定他们能不能打第二场,一场论的话问题不大,只是打完估计就精疲力竭了。就算是职业比赛,每场的强度也不尽相同——我去!**蛋又乱来了!”
好在只是个任意球。**蛋很随意的一个解围踢空了,一着急,又补了一脚,这次就踢倒了个伪娘。扒了摸和朴鹫都庆幸岳夏帮李夏兵补了怎么搭人墙的课,现在看到听到冠军墩子手舞足蹈和大声吆喝,一板一眼似模似样,让人很有安全感。
球前站了对方的三大球星——博卡中年大个子,桃花源悍匪矮脚虎,只传安全球的田野。主裁判似乎在看表。
扒了摸在想,还不结束,人就要晒化了。
朴鹫无聊地在猜谁会主罚:“田野估计够呛了,大个子刚才扯了两个来回,我看也动不动在摸脚,有点像抽筋了,八成是那矮的上。”
说话间,大个子和田野居然都走开了。岳夏,扒了摸,连同替补席上的其他人都鼓掌赞道:“军师果然神机妙算!”
只见矮脚虎俯身拉了拉左边的球袜,又拉了拉右边的球袜,目测上是齐平了,这才直起身子。
草队替补不屑道:“踢又踢的撇,戏还多。”
忍者姆巴佩忍不住了:“别个防守打的好哈!”
“现在是进攻,你也别紧张,没说你呢。”
就看到矮脚虎不断后退,大家又忍不住吐槽:“喂,你这是还没打就要回防落位么?”
“大哥再退点啊,中线已经不远了!”
矮脚虎不理会草队替补席的干扰,在迷妹伪娘联军的助威声中冲了过来。
岳夏打了个哈欠,只觉想睡睡不着才是最大的折磨,就在他完成这个哈欠的同时,皮球射在了人墙上,回弹时,奶茶本来欲待抢一步,看到皮球弹向某伪娘,便也懒得进逼。
皮球眼见要落地,却见伪娘伸出一脚,奶茶还有功夫多看一看,心想:这一脚力道倒还不错嘛,踢到身上要痛惨。
眼一花,球擦身而过,打在人墙上不知谁的脑袋上,急拐了个弯,速度却不曾削弱多少,李夏兵哪里反应得过来,眼睁睁看着皮球从自己异侧入网。
主裁稍微迟疑了一下,先鸣哨确定进球有效。两边阵营都寂然无声,还没回过神来,主裁又吹响了比赛的结束的哨音。
五十 憾拦达
绝平的意思就是白忙活了,对两边都是。
就算你之前刷了两双的数据,只要你的球队没赢,都算是白瞎了。同理,零封奖金也不会发给互交白卷的队。
铁男队的绝平断了两队的财路,但是他们依旧开心无比。
岳夏他们就笑不出来了:伪娘的那一脚不仅踢飞了大家的奖金,也让形势急转直下。
扒了摸是对形势有最深刻认知的那个。顾不上会让对方觉得自己没脸没皮,比赛一结束就堵住了对方的话事人——意外“他”竟然是红粉军团的迷妹头头。
扒了摸堆起热情的假笑恳求过两天再战一场,美女嫣然一笑:“扒总,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两场了,大家腻烦了,想换个口味——呃,再说白点,后会无期。”
唯一的利好,人心依旧未散。朴鹫得承认全靠扒了摸全场的人员安排守住了下限。18人都上了,每个人都给了他们充分的表现自己的机会。姆巴佩三人组是自己中暑下的,三杉淳是战到自己抽筋怨不得他人,辉腾小鹏这魔幻双翼给够了他们表演时间未见寸功,后上的中锋完全没在对手那对中卫搭档面前讨到便宜,琉璃厂范戴克攻不成守不就就占着耐晒这一点打满全场,草堂厄齐尔领军的末位替补军团没能完成组织交代的零封任务。证明自己的机会都有,没有一个人把握住。所以大家心存愧疚,纷纷表示,后几天都可以请假,请组织上尽情操练自己,随时准备迎接组织的约战。
朴鹫这回表现的很冷静,大概是扒了摸那五档轮引起的内部争论触发了负面情绪后,客观上也对如此的结局打了预防针。扒了摸去表演黄鼠狼给鸡拜年的同时,军师开始埋头苦干——干情报收集的工作。
最近的作战会议都是在朴鹫家里开的,今晚三巨头准备通宵达旦。在告知草队全体战士等群公告通知后,大家各回各家。
扒了摸一行三人,由岳夏驱车前往人马宫。有场地提供场地,有交通工具提供交通工具,啥都没有提供力气。家是军师的家,开的是扒了摸的汉兰达,开车的是岳夏这个人。岳夏现在觉得这车名真不吉利,满是遗憾,被阻拦,难以到达。
扒了摸和岳夏在前排,后座的朴鹫突然说:“就福都这个范围内,最近6天,有42个队长因为水比赛被抓去监禁起来。”
岳夏不明白军师突然来这一出是要干嘛,难道是要化解现在彼此尴尬的气氛吗?
只有扒了摸知道其中深意问道:“这42个队是不是也没了?”
球队没了,人却照样去找下家。朴鹫说出重点:“这42个队都是没有任何联赛打的。”
扒总说过,没有任何联赛打的壳,如果不用兼队的外挂,理论上都应该是菜队。明明有高收入的比赛不打,却赖在新人村装神弄鬼的奇葩不是没有,但碰上的概率总不会太大。简单地说,这42个队如果不完蛋,本来是很好的约战对象,但是没了。
朴鹫发表结论:“这件事情已经扩散到主流舆论上引起广泛的关注。”
司机表示不解:“这种事情为什么蹴帝不加以控制呢?任由大家讨论的话,不是会削弱大家的踢球热情,和天上的基调不符吧?”
扒了摸撇嘴道:“正好相反,民众踢球的热情并不会减弱——如果挂靠也算踢球的话。反正踢球的群体会越来越壮大。”
“不对吧,球队不是都减少了吗?这42个只是开始,会有越来越多的小球队倒下——”
军师打断他:“岳指导你有所不知,这种事只会让当队长,当话事人的人数锐减,小球队会越来越少,但是大球队的体系会越来越臃肿。你比如说男孩地带一定会养出很多支线队来,他只需要带上他的嫡系压阵就能确保万一。甚至他让小单位名义上独立出去,不用自己当话事人就行了。”
扒了摸皱眉道:“尤为可虑的是,像石坝叔说的,这个社会里,罗南已经不是只是他们男孩地带的球霸这么个角色,他至少也相当于一个在福都有相当影响的社团头目。谁要是逼得让他为了比赛用嫡系填坑,那人只怕也日后也不会有安生日子。”
这下轮到军师不解了:“扒总何意?”
“我的意思是像他的嫡系在很多情况下都用不着去填坑,这部分群体闲置下来,成为大多数弱小球队争抢的对象。对我们相当不利。”
朴鹫想起了五档论:“这部分群体大概是——”
“起码都是强二档。”
军师这个时候已经被现实磨蚀掉本来满满的自信,听得强二档,想着本队头号球星不过才是特殊工种的二档,不禁有些胆寒:“不把找甘胖子的事正式提上日程吗?”
扒了摸叹道:“你们为什么不问问为何李夏兵没坐我们车回来?”
朴鹫真不知道,岳夏走的时候却看到了:“走的时候看到还在拉着花猪练扑救。”
朴鹫无言以对。
公平的说,大部分时候,冠军墩子在门线上的发挥都没有毛病,包括丢的那球换成甘胖子恐怕一样难挽回。但是他有一颗冠军的心脏,所以他自责。
到了军师的家,大家紧锣密鼓地分工合作。现在已经被逼到悬崖边上了,每一场比赛都不能浪费,因为都可能是战胜最弱对手的最后机会。而胜机往往从选择对手的那刻就决定了。扒了摸和岳夏在网上搜刮对手,军师在分析实时动态。
事涉足球,各种热点各种新闻,军师都不放过,随之发散出错综复杂的支线来,还随时等着扒了摸岳夏提出队名,在他的角度做出详实的情报分析。虽说天命有屏蔽,但是扒总有自己的情报来源,加上认真面对的军师的特有手段做补充和对照基本上不会再有大的情报盲点。至少不会再出现妈妈桑那样最基本的判断失误。
网上确实还挂了很多货真价实的“出汗队”,通过朴鹫和扒了摸两相对照都确认无误,奈何他们都已有约,扒总想在期限内再追加一场,他们都予以拒绝。
当有一支球队还是同样的结局,朴鹫终于炸毛了:“这是怎么回事?拖那么久打都不干?我们总比他们自己约的那对手温柔多了吧?难道说还嫌我们弱?”
朴鹫只能想到这点,在此刻只觉得这世上抖m最可恨。
扒了摸叹道:“只怕就是因为知道了对手的真面目不知道自己踢完还能不能活着。自己约的那什么含泪也要默默地打完,只是在那之后,还有没有那个队就不知道了。”
五十一 濒临灭绝的出汗队
岳夏算算日子,还有六天在凡间的假期就结束了。原先的计划里,两天太少,但是最多花上四天时间帮助草根没有派队达成首胜,剩下的就是自由活动,和妻儿一道度过至少六日的欢乐时光。
只要避开11大救星,百无禁忌,其余的熟人就算当面见了自己,也记不清和自己的交集,就是这么一种设定。虽然不能去到海外,畅游天下也不失为一大乐事——只要不去海边,这世界的风光也未曾毁损。至于没被洗脑的足球大人,有一大半都认得他岳夏,倒也不担心他们当着自己的面乱来。总之,这6天的规划自觉是万无一失,而且比踢球的事还上心。
赢球之后本来也没什么派的上用场的地方吧?内政有扒了摸,情报战有军师,稍稍临场指点一下,打个鱼腩部队过关了事。
但是没想到,自己活成了传说中大禹治水的样子。
也没有别的选择,在得到自己提供的线索后,军师基本很肯定,要是时限内完不成报名任务,大家都得死。大家就是核心,以及核心下面的三大挂靠——扒了摸,岳夏,他朴鹫。
扒了摸吐槽军师不懂人心,意思他对下面的眼光不准,但是术业有专攻,揣度上意乃是精英所长。作为超级精英,他能读懂的自然也是顶级上意——天意。
他算准了报不上名就会死,那这件事就不是开玩笑的。只是聚拢在一起的时候,他真不知道自己能帮上什么忙。自己的教练证倒是货真价实根正苗红,而且还是开天辟地国内第一批,但是草根没有派队水准实在太低,而且他最需要的不是一个合格的教练,而是用头猪当教练都能战而胜之的对手。
现实的形势相当严峻。
昨天整个福都除开联赛,居然没有进行一场热身赛。有的是本来约好了比赛,对手已经不在了,因为话事人已经因为没凑齐开场的7个人被抓了。有的是约好了对手,在开球前的最后期限到来时,对手的话事人当场被逮捕,球队就地解散。还有的是暴露了真面目到最后关头都没有约到对手。
打开相关app就看见跳出一行字:“超级娱乐队孙协志和他的奶奶队带xx场地诚约出汗队.......”
岳夏问:“孙协志和他的奶奶队是?”
扒了摸没好气道:“就是罗南的男孩地带,连衍生产品都算不上,是他们的一队!”
“我们是一群热爱足球的老年人,平均年龄40+的妈妈桑足球队带xx场地等着您的临幸,求轻虐......”
朴鹫实在是饥荒闹久了,招呼两位专业人士过来:“你们看这个怎么样?我在天命看是有点像铁男队最开始的那种造型。”
岳夏和扒了摸凑过去看到:丘索维金娜足球队是一帮热爱体操的男孩纸为响应蹴帝号召组建的足球启蒙活动单位,刚刚踏上足球道路的我们急需足球老鸟的你们的指教,x日x点x分x场地静候您和您的团队大驾光临,请您直接和队长联系……
岳夏不相信军师变得那么傻:“这个一看就有诈吧?”
朴鹫叹道:“我知啊,可是眼下实在没有办法了,什么都不约,时间也一样白白流逝,最后期限迫近了,我们总得赌一下吧。这个好歹还打过1场比赛,要假也假不到哪去。”
岳夏便问:“打的对手是谁?”
这个领域他可不熟,他是帮扒总问的。
“一周以前打的天才狼。”
天才狼的事,岳夏也知道,登时不淡定了:“打成什么样子?”
“平了。”
岳夏有点意动,明晓得这么弱的对手居然没人接必定有鬼,还是忍不住看向扒了摸。
扒了摸反问朴鹫:“系统还是没放松对话事人的信息封锁?还是连你都没法突破?”
朴鹫点头并催促道:“扒总,时机稍纵即逝啊,只要不是男孩地带那样的,大不了买个教训——”
扒了摸咬牙道:“我打个电话。”
径自走到一边角落,很快走回来,叹道:“这个丘索维金娜队刚才被收编,现在是低老外平的子产品。”
岳夏若有所思道:“按照扒总的五档论,现在市面上还以三挡为主约热身赛的球队基本上绝种了。队伍有,但是他们不敢约比赛。报名资格上限定了,必须以本名成立的比赛胜利才上算,我们换张壳约到对手也不上算。实在不行,就只有挂真名去赌。”
朴鹫和扒了摸最近难得一致地表示反对:“绝对不行!”
岳夏不解:“为何不行?横竖都是赌——”
扒了摸叹道:“就是因为昨天全国各大城市纷纷出现热身赛锐减的情况,今天政策又改了说是你只要挂出去,就是谁都可以接,接了就成立。你无权拒绝。否则话事人一样是80年。”
岳夏知道本队名声在外,一旦主动揽客,那是众强豪争抢的小肥羊,是绝不可能觅到心仪对手的。
又过了一日,群里请战氛围高涨。
岳夏说话了:“不能再拖下去,再不打比赛,搞不好他们要转会了!而且对手一天比一天强,现在都不再遮遮掩掩了。”
当天男孩地带亮出本来身份:“男孩地带带场地诚约实力中上球队切磋较技。“
岳夏奇道:“他们就不怕低老外平什么的老着脸皮来欺负他们?”
扒了摸一指朴鹫:“军师曾经为他们免费示范过该怎么对付这种流氓。”
岳夏在天上目睹过他们少输当赢的操作,也是过了那一关,才有和他们的会师。
“确实,以男孩地带的实力面对任何所谓强队都足以用最快的速度实现‘少输当赢’。”
可惜的是草根没有派队不能当赢,是必须得赢。
岳夏对扒了摸说:“不能再等了,见全弱二档的队都抓!”
朴鹫有项独特的针对系统的设置暂时还没被上面封禁,一旦开启这项设置,只要是通过天命系统传送的数据,全部都会滞后30秒才能上传成功。
30秒也许不能刨根问底,足够朴鹫探查出表面的情况。
1个小时,连抓三把。最早的是明天,第二场是两天后,第三场就是报名岳夏休假结束回到天庭正式上班的第一天,那场比赛的开球时间距离屠龙杯报名资格审查不到18个小时。
结果抓起来的这三个对手都不是那么友善。
五十二 岳夏复出
三个队分别叫最终幻想,幸运四叶草,山工之星。
最终幻想是那个叫做水凤凰杯的高水平联赛里,公认唯一可以和男孩地带别苗头的业余强豪。而岳夏他们之所以不怕死地拍下这么棘手的对手,是军师发现了他们将在第二天迎来水凤凰杯联赛和男孩地带之间的巅峰对决。
截止当下,最终幻想在水凤凰杯里保持全胜,面对这样无懈可击的对手,刚刚在桃花源悍匪那里阴沟翻船的男孩地带势必会拿出一切手段来确保胜利。俗话说狗急跳墙,本来就在圈内以雷霆手段著称的男孩地带,现在正是急疯了的态势,恶战在所难免。决战前夜最终幻想的全部精锐战力顶尖打手想必整戈以待,不会参与这场晚上十点的比赛,就算大家真的点背,来了,想来也不至于痛下杀手,毕竟黄雀在后。
至于群里,更是乐观,认定物极必反。齐刷刷称赞扒总英明神武有魄力,在其他竞争对手摄于最终幻想威名还在琢磨的时候,秒杀得手。
幸运四叶草则是一支城超劲旅。这个队不用朴鹫查,扒了摸就知道底细,清一色的外国人,这些老外大部分旧世界就有,不同于职业联赛的外援,他们的身份介于职业和业余之间,骑龙队的塞萨尔曾经是他们中的球星,总体来说,结合他们出众的身体素质,战斗力至少都在弱一档以上。
把这个高阶的对手拍下来,原因反而更简单了——这个队约战的那一天正好是他们的城超比赛日。同时开球,比赛场地相距十数公里。朴鹫还查了下,他们城超的对手是头号夺冠热门,韩单的芭比兔,即时的胜负系数是4,也就是说他们如果爆冷战胜芭比兔,所有奖金都会翻四番。所以扒了摸认定这场比赛对手出动老弱病残的概率更大。
最后剩下的山工之星,纸面实力最弱,扒了摸和岳夏却认为是最没有希望赢的一场。只是想着最后一天,怎么的也要来点垂死的挣扎,聊胜于无。报名前最后一天带场地约对手的,个顶个的变态,堪称群星璀璨,这山工之星已经算是里面最暗淡的那颗。
山工之星的山工不是山王工业的简称,而是旧世界五山省内六所重点高校之一的五山工业大学。所谓山工之星,扒了摸解释说,因为他们号称是以五山工业大学校队历届明星球员为班底组建的,故此得名。
朴鹫问:“是叫欧罗比大学生联赛吧?山工在里面算什么啊?”
“欧罗比以前体院不能参加,五山最强的应该就是五山大学和白筑他们的科大。后来五山干脆直接用退役球员,科大也避其锋芒搞五人去了,但是不管怎么说,除了这两家,其他的都是弟弟。大哥不说二哥。我看这帮山工之星的骨干大概年龄都在30以上,算算时间应该正是科大五山大双雄争霸的时候。”
朴鹫要个痛快的答案:“干脆点,你的五档论,30多的山工校队球星,算几档?”
“他们的主体应该在二档弱二档之间?”
朴鹫听明白这意思了,有可能拔尖的实力略逊,但是下限非常扎实。人家最烂就是弱二档,我们这弱二档就算顶星,那打毛线啊!
岳夏补刀:“他们也在参加水凤凰杯,说的全是山工的人,多半还是补充了外援的。应该至少是有强二档的人在。”
朴鹫皱眉道:“而且他们之前一场水凤凰的联赛隔了三天,休息是休息够了的。”
岳夏冷哼一声道:“这场就不用想了,全力去拼前两场。”
南西阡陌大学八外坝校区主体育场,这是明天挑战最终幻想的地点。也是他们后天和男孩地带刺刀见红的战场。
扒了摸发表结论:“明天晚上他们的主力肯定在场,也算是踩场了。明天的主力肯定是那些正式比赛上不到的群众演员,但是可能会有个把个绝对主力要上来活动下。”
岳夏不以为然:“他们就算是娱乐队也比我们强。至于你所谓活动的多半是要活动全场。”
朴鹫有些不懂了:这个最终幻想是你拍的,现在算是什么意思?后悔了?要不要把我们说的这么绝望?实力如此,你这么说也无可厚非,把情况假设成最糟糕的那种,有什么意义吗?
别说他了,扒了摸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岳指导你想表达什么?”
“你看你包得到早上6点到7点一个小时不?”
扒了摸有些明白了:“你要组织晨练?”
6点到7点办不到,因为有学生已经开始晨练。如果是跑步的锻炼身体的都还算了,不巧的是练的是足球,是南西阡陌大学校队的晨练。一日之计在于晨。这可是在这个世界,该校每日的头等大事。
因为扒了摸这边做的也是远离了低级趣味的高尚活动,校方协调了下给出了解决方案——五点半到六点半,收你半价。
群公告一改,大家纷纷响应。这一回那孤独的伤员也归队,草根没有派队的球员又回到了19人——这还是不算扒总的情况。
岳夏纠正说:“20人。”
扒了摸提醒道:“我不算好不好?”
岳夏指了指自己:“这是第二十个人。”
扒了摸略有些担忧:“你旧世界后来做了手术?”
他是知道岳夏在高中足球生涯后期就被老伤困扰,因为各方面条件有限,比赛任务又重,一直采用保守治疗,踢一会伤一会,因为悠着在踢,倒也没有落到不得不大修的地步。大学时代,校队比赛任务就不重了,而且考虑到未来的出路,淡出足球场,开始逐渐用文化来充实自己。后来考证深造,和黄气飞这些老前辈一道成为国内第一批有正规资格证的教练,然后利用学校的资源不断完善自己的武器库。只是这武器库已和单纯的足球竞技不相干了。
工作以后在福都足协走了一两年弯路,从青训开始带队,从暗宙足校到后来的各级青少年国字号球队,因为辅助为主,运动量不是太大,就这么拖下去。后来有一次他找到扒了摸:“我打算接下来出国做个手术。做好了,我应该能和你们一起踢球了。”
你们,就是扒了摸和核心。扒了摸当时在想:岳夏始终还是忘不了那个踢球的自己——那个真正意义上在踢球的自己。
然而,出国后,他找到了商机,忘记了做手术的事。回国以后,他已经做起了老板,俨然中国的门德斯。
此时的他在这个世界或受形势所迫,或者那个沉睡的自我已然苏醒,所以,他又要踢球了吗?
他撑得住吗?他的身体是做了改变吧?
岳夏答:“我没做手术,天上也没有改造我的身体。但是,说不得要拼一下。”
五十三 骑龙双星观虎斗
晚九点五十五光景,南西阡陌大学主体育场凉风习习,双方唱罢《龙之队之歌》,走完握手和挑边的流程,开始结阵。
经过事前协商,草根没有派队穿的是水晶体育山寨蓝,仍然担纲门将的李夏兵着科洛科洛山寨红。岳夏在先发11人中特别醒目,一来是最强壮的那个男孩子,二来带着队长袖标,三来背号1号看着超级拉风。
最终幻想穿的是西班牙国家队主场红,这就是草队要回避成水晶体育蓝的根本原因。
朴鹫担忧地看了扒了摸一眼:“岳指导能行么?”
扒了摸没好气笑道:“这好像是今天晨练我问的问题吧?”
朴鹫知道现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便问:“五档论,岳夏算哪档?”
“战术作用发挥到最大,算他一个强一档没毛病,但论实际战力,了不起弱二档了。”
朴鹫自动过滤前半截,想咱们这就等于是用个弱二档在带队,便又问道:“对手呢,你们所谓的最终幻想的娱乐队今天这牌面几档为主?”
扒了摸苦笑道:“军师你走火入魔了么?我错了还不行吗?我这套歪理邪说可禁不得你把它当三段论那样的使啊。”
朴鹫不耐烦了:“少废话!快说几档!”
扒了摸仔细看了看说:“有两个生面孔,像是高中生,你查一下呢?”
“48号和95号是不是?”
扒了摸点头,便问:“什么来历啊?”
“48号确实是19中的,95号都四毛了,脸嫩而已——行了,你跳过这两个人来说!”
正要说话,有人在旁招呼扒了摸:“扒总!”
扒了摸和朴鹫目视其人,他们还好,替补席上的都吓得一哆嗦:罗南!旁边还有四天王!居然都在!
扒了摸便皮笑肉不笑回道:“南哥好。南哥明天准备进几个?”
罗南哂道:“那就要看贵队的发挥了。”
他们一行五人径自走上看台。等他们走远有个替补才啐了一口道:“这里明明管的不严,何况看台和球场隔着个看台,看都球看不清楚,非要装逼。”
朴鹫头一回感到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他这么大张旗鼓地来观赛对我们到底是利还是弊?”
“虽然都有可能,但总体上说弊大于利吧。反正关键是要看我们场面上是个什么走势。要是一开始让人家轻松拉开比分差距,他们这些等着看笑话的自己都坐不下去。”
朴鹫跟着扒了摸这么久,基本的路数都还是掌握了:“被人盯着看一旦紧咬肯定丢不起这个人,就会把主力扔上来,用最短的时间拉开差距再换下——扯远了,还是说回来,说先发的档位!”
“门将就是他们明天要用的吧,三条线各安了个主力,其他的除了打中锋那个好像是他们老板,这个人有点水外,都还在弱二档的水平吧。”
朴鹫苦笑:“那就是说你们这盘完全赌遭了吧?”
今天的晨练,扒了摸郑重介绍了岳指导的教练资历,大家肃然起敬。
整个一小时的训练都算是他带的。大家感到前所未有的逼真感觉,让自己分外充实:这才像是在踢球啊!一下子感觉我们也好专业!
岳指导把扒了摸所谓的业余队万能阵型451改成了541。这一回不单是朴鹫,连扒了摸都表示反对:“你让**蛋打三中卫?”
本来很激动的军师,发现预备的劝谏对象比自己还激动,乐得收声。
岳夏说:“你忘了,旧世界我带过他们单位足球队的训练,他我还是喊得动的。”
此刻,面对朴鹫的悲观绝望,扒了摸说了一句:“岳夏的指挥至少是一档的。”
朴鹫不以为然:一流的指挥,配上三流的演奏,那还不如让三流的指挥来。
边后卫直接用上辉腾和小鹏,奶茶成为三中卫之一,中场有岳夏他自己和三杉淳,加上长松寺特劳雷和火车站基米希,还有草堂厄齐尔。
扒了摸明晓得他知情,还是忍不住提醒道:“那个三杉和厄齐尔体力都不咋的,你要主防的话,堆积两个等于少两个人哈。”
“未必,打到看就知道了。实在不行还可以换。”
旁人看来是541,却瞒不住扒了摸,名义上突前的那个“1”真正打起来八成也是防守中场——不是别人,正是琉璃厂范戴克。
内心不禁涌起了一丝侥幸:应该相信岳夏一次?万一范戴克铁树开花呢?
看台上很多啦啦队,都穿着西班牙主场红的队服。比赛对本方太残酷,朴鹫为了逃开这份残酷,忍不住多看了眼,由衷赞道:“球队文化很不错啊。”
确实不错,百来者众,还有自制横幅,似乎还有统一的口号——关键这还不是一军的正式比赛。
本意是回避实力的差距,去关注人家后勤。可是只看这应援的氛围,朴鹫也对今天的比赛完全不抱希望。
罗南和四天王杵在这里面显得很突兀,只是即便是带了特殊装置的扒了摸也没发现边角还有两个人也和这热烈的团队氛围完全不搭。
这两人也坐在前排,只是进来后就往边角走,路过正在串联今天口号的最终幻想啦啦队身边的时候,啦啦队也没瞧清楚他们身形就不见了,也没在意,看人家一进来就避开自己直往僻静角落去,以为是两个谈情说爱的学生情侣。
闲得无聊,喜欢看热闹,又不希望被人打扰,综合这样矛盾的需求,他们的坐标选择无疑是最正确的。大家各干各的,我们热闹,你们热恋。却没细看,这两人体型相仿,略强壮,且都是男性。
“热恋”中的一个道:“拉这么远看得清么?”
另一个说:“反正过不了半场,球就应该在这里飞来飞去,正好。”
先前那个说:“一边倒的虐菜比赛有什么可看的?”
“本来我就打算一个人来的啊。”
先那人冷笑道:“拉倒吧!是谁把老子叫出来的?”
“我不是不知道她要追杀过来,拖你救急么?”
先那人不淡定了:“她也要来?”
另外那人苦笑道:“不然你以为两个大男人深更半夜往这一坐不诡异么?你没看见刚才那些人都戴着笃定我们是耍朋友的有色眼镜?”
这张苦笑的脸若让场上的岳夏看见,有可能他会让无名之火燃烧得失去理智去主动找茬,也许他会放着筹划已久的比赛不顾,落荒而逃。只因此人是下凡前交代过绝对不能朝相的11大救星之一兼他儿时的宿敌——白筑。
白筑叫来的援兵便是夏普。他正没好气道:“既然如此你不看就得了。”
白筑笑道:“那可不行,他今天搞那么大事出来,说明他迟早会回来的。回来哪里呢,不就是这支草根没有派队嘛。”
夏普懒得理他,突然失声惊呼:“岳夏!我日,你看下面。”
白筑看了下去也禁不住爆粗口:“我日!真的是他,我还以为他死球了!什么情况?他还带的队长袖标?”
五十四 原版重现
白筑还好,夏普越想越想不明白:“你说牛狮利装傻还说得过去,他本来就和区襄,岳夏这些有梁子,可是我记得你明明问过洪二的,他也说没听过这个人,什么意思啊?就算他们最开始的经典15不喊他,他不是死忠的洪二党么,什么时候被开除党籍的?就因为仇富?”
白筑微微一笑:“这很简单啊,说明洪二不是装傻,是真的傻了。这世上,既不是傻子也不是疯子的人,也在逐渐像傻子和疯子靠拢。”
夏普知道他的意思,冷哼一声道:“火轧江双雄么?他不是早就废了吗。养尊处优当了那么几年老板还能踢球吗?”
白筑笑道:“我虽不爽他,也得承认他是有想法的。”
夏普冷眼一扫场上的其他还在做有球热身的人,摇头道:“他这些猪队友,马拉多纳都带不起走吧。”
白筑岔开话题:“咋个刚才喵到邓死鱼学长也在看台上当啦啦队呢,这个最终幻想那么强么?”
这倒难不住夏普:“他们明天要打男孩地带,邓死鱼现在上岁数了,肯定喊他养精蓄锐,又想伙到一起耍,就来了。下面倒是可以坐,但是规定了不准在底下敲锣打鼓,他混台上,至少还有妹子。”
白筑笑道:“还好我们都整容了,他虽然看到怀疑却没有认出来。”
夏普冷笑:“你高估他了。”
哨声吹响,最终幻想开始控球。岳夏一声令下,全员开始退。
罗南问佘寿:“你估计我们还看得到几分钟?”
佘寿冷哼一声,只记得上次几分钟就被杀死比赛,反问球霸:“这次不会故技重施吗?”
罗南想了想说:“这次应该不会,他们应该是想赢吧。”
四天王相顾愕然,又齐看向球霸那认真的面孔,确定不是说笑,继而哈哈大笑。不是说笑的笑话最好笑。属于幽默的最高段位。
朴鹫感觉对方每一次触球都可能把己方打爆似的,又神经兮兮地问扒了摸:“那个大个子老外哪一档?”
扒了摸又好气又好笑,刻意等到花猪将球一脚破坏后说:“第一档,那又怎样?队友球给的不好照样被搞掉。”
草队替补席的队员也与有荣焉地喝彩:“好球花猪!”
老外有些不服再次要球,专门引球向花猪,速度适中,踩着传带皆可的两栖路子,要逼迫花猪上动作,封传球就过你的人,封去路就传纵深,岳夏本意想要出声指挥他人上抢,却发现奶茶悄无声息先一步封死了老外的球路,就在这个时候花猪果断上抢,老外应变不及,庞大的身躯在此刻成为累赘,眼睁睁看着花猪断球后疾冲。
朴鹫清楚看到最终幻想某弱二档角色球员已经冲上来截击,心中一凛:扒总果然不是胡诌的,说是弱二档,这时机按得也相差无几,花猪就算侥幸能硬闯过去,也只会便宜后面的其他弱二档角色球员。没办法,实力差距太大,即便是人家的娱乐队,弱二档球员也多如狗,本队只有区区三个弱二档球员就想做爆冷的美梦,实在是太不拿村长当干部了。
正在那给战局宣判死缓的时候,花猪先一步把球斜传出去,最终幻想的角色队员扑了个空,花猪余势不消,顺势前插,瞬间带乱最终幻想的队形。
朴鹫是什么人,对足球员的鄙视之心再度复活:原来是这样啊,下限这么容易就跌破了!
球给到岳夏脚下,夏普和白筑都安静下来,岳夏的球风是能不停留决不停留和白筑算是同一个大派别,就算他今非昔比,本性难移,会怎么处理,这两人不用看都知道,能让他们安静下来的,是有一种强烈的既视感生成。白筑还好点,这种反差在本来就没正眼看比赛的夏普那里体现得最明显。岳夏什么水准他们再清楚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且不说曾经和严洋pk得那么惨烈,现在就算荒废了,不设防的定点出球不会差到哪里去,问题在于如果没有球路,那不叫出球,叫解围。他作为曾经高中圈子里数一数二的中卫,解围才是他的本职工作,虽然粗俗作为技术动作鄙视链的底层,却是他最熟练掌握的技能,就好像屠夫杀猪那样圆熟。尤其是当他处在这么一帮猪队友的包围圈内,解围是天经地义,而且他被他们校队小李垚为首的所谓“技术流”鄙视憎恨那么多年,也没见真正在意过,毕竟那时候他才是15中的扛把子。可是他刚才的姿势明明是出球,既然是出球,白筑和夏普出于职业病就想去找找有没有路,这一看才真的吃惊了:有路子!
长松寺特劳雷,琉璃厂范戴克,火车站基米希,三杉淳,草堂厄齐尔,他们同时在跑,跑动的速度也许差强人意,姿势也和行云流水不沾边,在白筑和夏普这样围绕着传跑钻研了好几年的半专业人士面前班门弄斧,按理说会啼笑皆非,甚至会感到一点点被冒犯到,然而他们只有感动:有点意思!这显然是岳夏弄出来的!
白筑又忖道:当年真的是岑大爷没看上他吗?还是说放弃了他?火轧江双雄就这样生生被拆散了,他一个人去适应并不喜欢的足球风格?转念一想:那又怎么样呢?到了19中,无非就是顶替了自己的位置,最后就不会变成了悲剧吗?赢了就会算数嘛?嘿嘿,再说了,没有我白筑,真的能赢?开玩笑!
哨声打破了白筑的思绪,岳指导选择了长松寺特劳雷跑出的路线,虽说特劳雷的线路跑得歪歪扭扭,还是吓得最终幻想的后腰一个抱摔。亮出了本场的第一张黄牌。
犯规地点过了半场,但离球门略远,岳夏当仁不让站在球前,留了段助跑距离,驻足,仰望。
夏普奇道:“这装模作样的姿势我怎么似曾相识呢?”
白筑白他一眼:“你少跟我装神弄鬼,你会不晓得这是白爷的专属动作?”
夏普冷笑道:“搞了半天你是抄他的?”
“放屁!看我玉树临风,也晓得是这个猥琐男东施效颦嘛!”
嘴上说的硬气,心里可是做贼心虚:当时是打15中看卫佳皇这龟儿装逼姿势不错学到起了,这娃正规比赛只在后场开大脚,没想到妈的卫佳皇的也是个二手货!早晓得这个是他原创,杀了老子也不来这套,现在想改也改不了。
五十五 为她疯狂
驻足,仰望,助跑,打高。看台上嘘声一片。
“傻逼1号,这么远还吊门。”
“哈哈,都没在范围内,真是乱想汤圆吃!”
白筑问夏普:“你怎么看?”
夏普不屑道:“金弓杯那娃吊进去过一次后,就膨胀了嘛。等到洪二牛狮利走了,没人敢说他,以前就时不时来这一伙,现在这个队这么菜,他再水也算得头牌吧,这样瞎搞不稀奇啊。”
白筑摇头:“我觉得是故意打的。”
“废话!这球不是故意的未必还是他想罚间接,踢呲了?人都还没上来——”
白筑打断他:“我意思他就是故意不等人上来开的!目的就是不让人过半场——”
讲到这里的时候,一顿,想到了一种可能,立马强行将其打消:我真是想多了,火轧江双雄到底是两个人,他哪有那种心机?
他是一顿,夏普则是一惊:“你的意思是说他还真想赢?”
白筑说:“不晓得你还记得到我们那年寒假训练的事不?”
“你说要抵到过年你咬他那次?”
白筑好生无语:“老子好久咬过他?”
夏普轻蔑地看了他一眼:“反正我记到起挨得惨。你龟儿一直是个奇葩,打不赢还要惹。”
白筑看着场上那个背号一号正匀速回防的高大身影可不愿服输:“互有胜负哈。”
夏普冷笑:“我就没看你赢过——说重点,那天咋子了嘛?”
“他当时说你们的口号不是全国制霸吗?”
夏普一下怔住,不可抑制地想起那个让自己黯然**的名字。本来,当那个名字在当年和谢衲联系到一起的时候,青春已经终结,取而代之的是成长,服从与平常心。然而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并不是结局,那个名字真正的结局轻易毁掉了自己的平常心,青春却又再度燃烧。
白筑有意停下来,当什么也没有说过,默然看着最终幻想在拉拉队热烈的欢呼声中高速通过中场。
看着岳夏貌似临危不乱地指挥队友落位,白筑暗暗摇头:慢太多了啊,狮子——喔,不不不,草薙京。
夏普突然说话了:“啊,他说了全国制霸,然后呢?”
白筑看着不断后退的岳夏说:“他是第一个听到我们喊全国制霸没有笑话我们的外人。而且,他还多生气地反问我们——你们是说起好耍的?”
夏普陷入沉默。他想起来了,在岳夏说这句话之前,他和绝大多数人对于全国制霸的态度不过是为了向女神谄媚,迎合她的浪漫主义,其实谁在骨子里都不会把这个目标当真。然而岳夏却仿佛受到了羞辱恰恰是他的质问让所有人发自内心地真正意义上把全国制霸,勇夺猛牙杯当做现实生活的目标。从那个时候才真正意义上告别了女神的附庸,解放了自我。
于是他也忍不住看了眼在场上那个龟缩一方的统帅,叹道:“他对胜利的执着渴望确实一直不输你们。”
“你们”指的是一鼠一猪,其实也包括他自己。
白筑哂道:“毕竟火轧江双雄。”
夏普若有所思道:“当年岑大爷要是选择了他——”
白筑打断他:“那他也会迷上洪宇岚的。”
夏普终于闭嘴。白筑看着他说:“蒋灏,到这步田地你后悔吗?”
夏普冷笑:“后悔什么?不该踹褚莣那脚吗?”
“我是说认识洪宇岚这件事。”
只有真正认识洪宇岚,才会为她发狂。或者说真正认识了洪宇岚,就一定会为她发狂。而他一定不会遭到那么血腥的报复。
夏普仰面向天:“认识了她才知道人是可以不用压抑自己的野心活下去的。我也想起来一件事。”
白筑有些意外:“哪件?”
“如果岑大爷叫停,我们当年多半会把大我们四五岁的吴让,还有这位邓死鱼一道活活打死。你有印象吗——我没有夸张,是真的要打死。”
白筑当然有印象,他一直认为那是自己这辈子最辉煌的时刻,没有之一。
岑大爷不叫停,吴让他们应该会想自杀吧。活到当时,最大的骄傲就是足球,最大的骄傲被几个毛孩子付之一炬,还要挖地三尺——不对,还要更深,深得不可思议,直通十八层地狱然后将其埋葬。
白筑笑了:“然而吴让活得好好的。”
夏普没头没脑问了一句:“你会和他联手吗?”
那个所谓的智者南卫。
白筑还在笑:“那句话怎么说的?我不会给同样一个人第二次拒绝我的机会。”
“那我就不可能后悔。”
白筑奇道:“他可是率领新疆葡萄创造了那么大的奇迹,几乎等于把天都土全给杀死了,也和我们当年差不多了——我瞧瞧,这会应该升成热搜第一了吧?”
“洪宇岚这么的看重他,做到这些不是应该的吗?”
白筑放下了手机:“这么说也有道理哈。”
夏普,也是蒋灏这时候看着难得前插的岳夏说:“珍惜现在吧。虽然比他好一点,但其实能陪你的时间不多了。”
白筑没好气道:“我日你能不能说点人话——”
蒋灏做了个收声的手势:“收!让你少奋斗十年的贵人来了。为了你我的前景,你补下妆哇?”
“爬!”
蒋灏从善如流就要消失,早被白筑一把拽住:“我错了,你走不得哈!”
这两个人拉拉扯扯,最终幻想的拉拉队反而偃旗息鼓,齐刷刷看着看台入口,有人忍不住低呼:“顶级蹴斗士!”
连朴鹫和扒了摸都忍不住转过背去看。
顶级蹴斗士,全国只有11位,他们那一枪开出去,职业球员都能收拾掉,可说是直属蹴帝的超级精英武士,什么风把他吹到这里来?而且一吹就吹了2/11——来了两位顶级蹴斗士。
除开球场上的球员和裁判还在专注着比赛,几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两位顶级蹴斗士护着中间一个穿着宽大黑色斗篷,脸上戴着个阴森可怖石假面的高挑怪人。
看台上罗南,佘寿,邓死鱼等人不禁都在琢磨:这是什么大人物,防得这么严实,难道是个女的?
罗南和佘寿等人不禁还多想了下:此时此刻此地难道有职业球员?
扒了摸忍不住吐槽道:“得,核心说蹴后喜欢cos圣斗士面罩,这家伙就来个jojo风。”
朴鹫低声道:“石玄。”
“什么?”
扒了摸还在吃惊的当,朴鹫已经想道:石玄不惜全副武装也要来,那白筑还会远吗?
就看见那怪人离开两个蹴斗士的保护径直走向看台边角,这下无论是他朴鹫还是扒了摸,都看到了白筑和蒋灏。
其时,顶级蹴斗士已然不见,众人却知人家只是隐身在暗处,谁敢对那怪人不利,必遭狙击。
五十六 人潮人海中狼来了
石玄走过来前,蒋灏问白筑:“别的不说,好歹人间绝色,堂堂四珠次席,居然躲成这个样子,你龟儿是不是在饥饿营销喔?”
白筑打个哈哈:“我不喜欢被潜的感觉,还是说蒋哥好这口?”
蒋灏没有正面回应:“总之我们现在成了别个家养的狗,你有些火候不要过了哈。”
白筑正色点头:“懂。她要赶你走,我不留。”
蒋灏白他一眼补了下半句:“你放心,我不得主动闪,我脸皮够厚。”
有眼无珠的诡异面具女配上那粗大黑色斗篷也难掩其优雅的步伐,朴鹫和扒了摸均想:看样子如此出行已是熟能生巧了。也不敢多看,非礼勿视,生怕那直属蹴帝的顶级蹴斗士借机崩了自己。
扒了摸小声问朴鹫:“金家到底多了什么门路,怎么石玄出行连顶级蹴斗士也给配上了?”
朴鹫却若有所思道:“石玄也好金家也罢,都和主线隔了一层。我倒是觉得白筑主动来看我们的比赛透着古怪——难道他通过金家知道了核心什么消息?这几天都顾着首胜,好久没关心核心——不过核心对天命监控有上面给的屏蔽功效,那金家又是怎么知道核心情报的呢?”
扒了摸提醒道:“会不会是因为白筑能看到核心的朋友圈?我们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消息?”
朴鹫摇头:“我查过他的巨息,自打更名后,他的账号就没登陆过。”
迟疑着摸出手机,心想:我倒是另有独门手段知道他一直在合淔岛上瞎转悠,他们没理由知道更多啊?难道说就在这几天,核心那边出事了?想到这里心情沉重,手机险些脱手。
扒了摸却想起一事:“呀!岳夏不是说不能和11大救星朝相吗?都这么会功夫了,早就被白筑发现了吧,也不知单方面被看见算不算——”
朴鹫打断他道:“这你也信?不过是上面避免他接触其他的救星吓唬人的谎言而已。”
扒了摸奇道:“这有什么意义呢?”
“上面希望11大救星是11条剧情线,不希望并线吧。毕竟他都知道所有的11大救星是谁。”
一番话让扒了摸茅塞顿开:“有道理——你怎么了?”
此时的朴鹫突然神色大变,却看不出是喜是忧,见问,似乎回过神来,把手机递给扒了摸:“这是现在的热搜头条。”
扒了摸看到标题“最强大脑导演新疆葡萄狂屠天都土全”,忍不住吐槽道:“有你在,什么人好意思自称最强大脑?”
朴鹫哂道:“你忘了北朴南卫是齐名的。”
这下扒了摸完全忘了场上的比赛:“你不是查到在合淔鬼混么,什么时候去了新疆?而且这么上进——当教练?他有证吗?”
朴鹫忍不住看了眼看台心想:原来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难怪你连我们的垃圾比赛也看。只是你不知道,他是他,我们是我们,这其实是两条线。
看台上,石玄没有说话,默不作声地在白筑身边坐下,因为戴着那有眼无珠的石假面,看不到脸部表情,但是听她那清冷的声音最后说了两个字:“谢谢。”
白筑奇道:“谢什么?”
石玄答:“帮我擦板凳。”
白筑笑道:“这个啊,擦得略水,还很脏。”
“无妨,几比几了?”
白筑答:“0比0。”
石玄又问:“能赢吗?”
“不知道。”
石假面看向蒋灏:“蒋先生怎么说?”
“蓝队至少输五个。”
接下来在石玄带领下,三人竟然开始安心看球。
蒋灏先有些佩服白筑:这么尴尬的氛围,你也看得下去?没曾想,不到几分钟,自己也是其中一员。不单是他们,下面的扒了摸和朴鹫乃至整个草根没有派队的替补席尽皆不做声——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比赛也打过几场了,基本的眼力劲还是有的。赛前热身练球的时候,对面秀过几个脚法,都还自欺欺人地不以为意——玩嘛,谁不会?打比赛才是真功夫。开场人家过了几脚球,大部分人心里都是咯噔一声:水了,等下一场吧。
他们压根没想过,就自己的队友这帮三脚猫货色居然能打得让自己提心吊胆。妈呀,好悬!差点遭!差点遭的意思就是还没遭。打到现在,虽然险象环生,居然还没被攻破大门。
看客们开始膨胀,再不把自家队伍当鱼腩。有人小声嘀咕了:“好像当年的泰森与霍利菲尔德之战!”
另一人小声附议:“现在只等对手忍不住咬耳朵,胜利的天平就会倾向我们。”
至于场上的人,尝到了甜头,虽然有违踢球人向前的天性,能动性却逐渐高涨,岳夏号召大家原地待着,大家就原地待着,半场光草队就屯了11个人,最终幻想水平本来就参差不齐,导球的时候又不愿回自己半场过度,传递起来那叫一个别扭。草队因此捞到若干抢断,无人看防的岳夏总能第一时间要球,草队坚决地四散跑开,又逼得最终幻想犯规。
岳夏罚球还是老样子,毫无新意可言,直接吊门,然后脚劲不小,直接吊出界。
大家也信任他,乖乖在自己半场候着,准备迎接下一轮拥挤的人潮。加上己方的人海战术,算是人潮人海中,又看到你,慢慢地放松,慢慢地抛弃单刀直入的初衷,在墨迹的传控中,被我破坏乃至抢断。
罗南也不得不赞道:“能无聊到一种境界,也是强队本色,虽然只是徒具其型,这无耻的程度也是值得借鉴的。”
佘寿冷哼一声想到那场憋屈的最低消费。肖银想到了自己鲜有的开场即退场就恨不能把场上那个得意洋洋左顾右盼的**蛋给踹死,看着他在人潮人海中如鱼得水更加气不打一处来,便问球霸:“最终幻想龟儿上了几个主力哦?打裙子啊。”
球霸看了不远处的邓死鱼说:“明天能上的加上门将估计就四个吧。不晓得他们怎么想的,这种场合换老邓去,早打花了,结果大名单都没进。”
白筑蒋灏二人的观感稍有不同,至少在抢断成功的时候,看到草队不三不四却坚决异常的传跑倒颇有几番亲切感。岳夏出球的功力犹存,虽然几次都被犯下来,犯的是跑位的人,球都是打穿了的,而且提前量适中,比白筑的都还要温柔许多。再一次的任意球,仍是中线过去一点点,仍是无人传跑,岳夏仍然假模假式的驻足,仰望。
对方门将已经成了被狼来了彻底放弃那撒谎精的善良大人,就在小禁区附近来回踱步,心想:快点踢出界,老子还好罚球门球。
又一次的助跑,白筑突然站起,石玄和蒋灏几乎同时问道:“怎么?”
蒋灏习惯性余光瞟了下场上的情况,正好看到皮球入网的瞬间。草根没有派队居然得分了!
五十七 似曾相识
看到草根没有派队弹冠相庆的小人得志嘴脸,最终幻想的替补席起了真火。立时喊停,要求换人。
热身赛不愧是级别最low的比赛,换人就是这么随意。虽然第四裁判的液晶显示牌是真家伙,但只显示伤停补时,换人这种时候可舍不得用,换上换下,他就得举上举下,还不得累死。最终幻想一口气换了四个人。
罗南笑道:“有意思了,这基本是大半个主力框架。”
石玄问白筑:“现在你怎么看?”
白筑笑道:“没什么卵用。”
石玄又问蒋灏:“蒋先生呢?”
蒋灏心想:罢了,我衬托到底算了。便装模作样说:“凶多吉少。”
岳夏白他一眼:“你要不要那么假?”
石玄奇道:“为什么说假?我也觉得蓝队凶多吉少。我以前多少算是要看点球的。”这话要是让草队替补席那领队和教练听到保险会说你拉到吧,就你福都体育中心那时候的表现绝对的足球白痴嘛。
朴鹫也是忧心忡忡地问扒了摸:“要不要把岳夏换下来,这场就算了吧,太勉强了。拼太狠了,老伤犯了,幸运四叶草也没的拼了。”
本场比赛前,虽然看了岳夏似模似样的晨练,但是对实战效果是没有抱一点期望的。结果开球后给了他很大的冲击,本想着岳夏这么个头衔吓人的专业路数,遇上自家这帮臭棋篓子,必定水土不服,没想到却是意外的惊喜。
岳夏有针对性的提前部署,场上的调度指挥,加上稳定的技术输出能力,直让球队战斗力达到质的飞跃。虽然在大多数业余球队面前还是弱得可怜,可是架在他这目的明确的保守体系上辅以这无耻无聊的战法,居然让这个在本队面前如巨无霸般不可一世的豪强娱乐队原形毕露。外强中干的技术能力表皮下,原来是这么稀松平常的进攻思路。在岳夏的人海战术下,对方的进攻意图完全瞒不过花猪和奶茶,到后来被更多的人误打误撞。
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急功近利的超级精英,他想到的是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过犹不及,已经撕破面皮,对手一定会露出凶狠的真面目,再挣扎下去没有意义。岳夏在,球队就真的有以弱胜强的可能,现在达到了这个目的,见好就收,以后的溃败也和他岳夏无关,无损军心,不论是长远的体系建设,还是短期的心理建设,现在换人都是最佳且唯一的选择。
看到扒了摸还在犹豫,语气顿时变得强硬许多:“不能再拖了!他们现在一口气换这么多人,我们确实打不过啊。”
扒了摸说:“再看一下。”
朴鹫一时被噎得说不出话:再看一下?这是你说的话?你怕不是被你最看不起不食人间烟火的精英附体了吧?
扒了摸多看了朴鹫一眼,大概知道他在担心什么,便解释道:“岳夏只要不踢中卫都算是很油的。这就是他今天为什么非要打后腰的缘故。就算这场放弃了,你总得让他在实战中多找些感觉吧?”
这么一说,朴鹫就释然了。却不防扒了摸还有后话:“而且这一场的走向暂时还不好说。”
朴鹫有些不以为然:“你这是在否认自己的五档论吗?”
扒了摸苦笑道:“军师,求求你放过我的歪理邪说吧。你是讲科学方法论的,这是不折不扣的封建迷信伪科学啊!”
朴鹫很坚定地摇头:“没有,你这五档论确实概括得很好,整体力量得到档次上的提升,我们的容错率就很低了,就轮到我们现原形了,这后来换上的,我刚才查——”
扒了摸不再给军师面子直接打断他:“看球!通过比赛来学习,你别用你那套先行脑补。不过有一点是比赛普遍存在的道理,比赛中能用到的人有11个,可皮球只有一个。而且,最终幻想不是男孩地带。”
还是最终幻想围攻草根没有派队的局面,岳夏他们还是坚决不过半场。新来的果然能力强不少,中路导不了两三下就要硬打。岳夏有明确交代,正面防守必须让花猪和奶茶来,其他的当好障碍物,会有意外的收获。现在对面场上高手如云,意外收获没有,就靠花猪和奶茶硬钢。花猪下脚果断干净,奶茶预判能力强,两者组起来,相得益彰,对方要再串更繁复的套路,那就正中岳夏的下怀。才上来的生力军旁观者清,再加上手段和先发的娱乐队弱二档货色不可同日而语,这可就轮不到跑的人被犯规,到岳夏这里就被打断。
最终幻想的人心想:现在半场都没过,你总没好意思继续老着脸皮“吊门”吧。显然,他们低估了岳夏,他当然好意思吊门。
邓死鱼啐了一口在看台上骂道:“这帮15中的余孽。”
最终幻想左近的啦啦队忙问当家球星:“邓老师,这家伙以前是练过的?”
邓死鱼没好气道:“马马虎虎吧。我们队里练的还少吗?打的太急了啊!”
这时候主力门将不敢再托大了,实在分不清这家伙是有心扮猪吃老虎,还是刚才歪打正着运气好逮中的,反正你罚我就严阵以待,哪怕你又开始一脚一脚往底线外送。
又打了会,竟然还是草队保持领先。草队的替补这下没有一个嚷嚷着要上,每个人都不禁在问自己:我能换下谁呢?总觉得场上不论是谁都英明神武,强胜自己数倍,自己一上场势必成为打坏一锅汤的那颗螺丝。
朴鹫这时候是带着不解问扒了摸的:“这是怎么回事?感觉比不换打的还乱糟糟的呢?”
“都说了嘛,皮球只有一个。换上来的人人都想拿球。没人跑位拉开,站在一堆打,即使是我们队也有很大把握应付的。”
朴鹫更奇怪了:“换上来四个加上本来四个主力,那不是还有三个实力菜点的吗,没实力就多出点力气,这点强弱自觉分配都没有的吗?”
“因为这三个不能换的钉子户,八成就是队里很有地位的人,你让他们去跑?”
又是一个配合失误,这次直接被花猪断下,大都防着岳夏,却没算计到花猪这里来,结果让他顺势起速,紧跟着过了上抢他的两名最终幻想主力队员,却被已经过掉的第二名主力队员直接拉倒。
白筑不禁轻咦一声,蒋灏白他一眼:“看着年轻,这你也要挖?不怕严洋吃醋?”
“不是,我觉得有点怪。”
蒋灏不解:“这抢断干净利落,后向前节奏也刚刚好,怪在哪里?”
“这家伙一看是野路子吧,可是他开场以后我就注意到了,很像我们那个时候的打法,或者说干脆就像我们同期的队友,我们之前的中卫都不是这种风格,你有没有这种感觉?”
蒋灏皱眉道:“你这么说,是有那么一点啊,要说像狄冻植或者严洋,还不如说像狄冻植和严洋的结合版,虽然能力上赶当年两人差了点,意思上**分吧,而且进攻还有点贾府那几个人的意思。”
白筑补充道:“关键这崽儿这岁数,最多和麻用韧差不多?岑大爷在我们之后说是没有带队,或者青训了啊,他哪学的呢?”
五十八 郎举驾到
半场结束,最终幻想的队员骂骂咧咧走向自己的替补席,见识过男孩地带残暴的草根没有派队上上下下知道这已经能算德艺双馨了,人家那般不爽也只是和空气较劲,并没有帮你调校身体器官的位置,踢了上半场的选手无不在心中对他们感恩戴德。
上半场的后半段,每当对方误打误撞的礼让打出一些东西的时候,总被扒了摸借机换人。打出东西的时候不多,扒了摸换的人也就不多,但是总在个别位置上做出个微调,巧的是在比赛结束的时候,又调回到最初11人的组织结构。
除开含岳夏在内的五大嫡系,大家都太累,坐下只管喝水。扒了摸知道眼下心理状态最好,也就没有画蛇添足地训话。他不说话,岳夏却向他走来。扒了摸以为岳夏是要问计朴鹫,便向旁让了让。人早被岳指导拉住问道:“他什么时候打涨的?”
扒了摸有些糊涂:“谁?”
岳夏一指花猪。
“他啊?就是甘胖子以前在我们这借钱的时候,把他带去打城甲——那会你在福都足协管,还没有城超,城甲当城超嘛。算甘胖子练出来的吧。他门将练后卫,又有那么多实战,很容易起来啊。”
岳夏摇头:“这个我知道,练的是盯人,现在明显还要复杂得多。关键是多了很多理念上的东西——岑大爷教了他么?”
朴鹫像听天书,扒了摸却听明白了:“喔,你说这个啊?那不是岑大爷教的,是秦大爷。”
岳夏一愣:“秦大爷?”
“秦舛。秦舛旧世界组了个抢手队顶了很多壳,他呢又不喜欢和职业的打交道,就把花猪看起了,带了也有一年多吧。”
岳夏恍然大悟:“怪不得。那我还低估了他。”
扒了摸关心地问道:“你想做什么?”
岳夏答:“他现在这种水平的话,我有把握赢。你的意思呢?”
他都没有看朴鹫,直接问扒了摸的意见。
“我觉得行!”
看台上,邓死鱼已经气得冲了下去,往自家替补席去骂人了,他虽和岳夏交集不多,但确实是有梁子的。当年那一战,吴让虽然败了,岑大爷也没那么过分地就让一帮初一初二的小毛孩抢班夺权,和15中这样老冤家的正面对抗,还是吴让领着他们去的。然后就发生了吴让被初一的岳夏防死,宋暴被初二的区襄爆锤这样不亚于惨败给白筑他们的丢脸往事。
在踢球方面,他其实对岳夏了解不多,但他只是一个打中卫的糙哥这点是毋庸置疑的。结果就是这么一个糙哥一站,就把上了那么多主力的最终幻想逼得一筹莫展。那简直是他足球生涯能排前几位的莫大耻辱,哪里忍得?白筑和蒋灏正在看台上带着阴暗的心理优哉游哉听着老学长在下面骂人,金主妈妈说话了:“你看今天葡萄那场比赛没?”
“10比3么?看到比分弹出来才和蒋哥看的全场录像。”
石玄问:“你们现在打葡萄要输几个?”
白筑以不变应万变:“不知道。”
石玄不怕他这老掉牙的贱招问蒋哥:“蒋先生觉得呢?”
蒋灏的厚脸皮发挥了作用:“我也不知道。”
想到这是金主妈妈,到底还是有点不安,像白筑使了个眼色,白筑心中冷笑:蒋哥,这么沉不住气,不像你啊。明显这小妞还没进正题呢。
果然,石玄又问:“金家如果吃下葡萄的话,你愿意加盟么?”
蒋灏知道这个你,显然不是自己。他也很想知道白筑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这要还用我不知道来抵挡,只会让石玄和金家看不起。
蒋灏不禁想:果然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只要时机到了,就会立刻点题。人家有这个实力,所以没功夫等待。
白筑也不着急,正视石玄,确切地说是正视那有眼无珠的石假面。
“我先问一个问题可以吗?”
石假面嗯了一声。
“新疆葡萄不是蹴后的吗?”
石玄答:“蹴后倒了。现在葡萄无主,金家的代表已经去了沙雅和哈坎谈判。还有问题吗?”
白筑笑道:“如果您允许,我就再多问一个。”
“你问。”
白筑还是只能盯牢石假面:“我如果加盟是什么形式?”
“哈坎现在的身份,就是你加盟后的身份,你将是新疆葡萄的队长——”
“我拒绝。”
石玄一呆,显然没想到他这么决绝:“为什么?”
“从我在福都体育中心发表那通大言不惭的宣言我就决定好了,此生绝不加入职业足球,但一定要打倒他。”
石玄默然。白筑又笑道:“这是不是意味着我们的骑龙队得断奶了?”
石玄顿了顿说:“我也学你说一句。从我们在罗若西手中抢到你的时候,我们投资的是你白筑这个人,你在那里,我们就投资哪里。买定不离手。”
蒋灏心想:这算是某种意义上的深情告白吗?
白筑叹道:“放弃了新疆葡萄这么强劲的潜力股真的好吗?”
“你说了不知道。不知道的意思是胜负未知。”
算是作茧自缚,白筑也败下阵来。
就看到石玄在打电话,听到她说“不用谈了”。
蒋灏在想:既然是金家,为什么最被重视的人姓石?艺名?
也没有多想,反正自己这条烂命也算是被人家捞起来的,压根就不在一个层面上。
这个话题就这么了了,石玄挂了电话,也安静地向下看。突然,她开口了:“你是为郎举来这里的?”
白筑侧头微笑:“你是为这个原因来监视我的?”
石玄很坦率:“没错。”
“放心,我只是看看。”
石玄又嗯了一声,只是这一声刻意显得很乖巧。
蒋灏却感觉脑袋炸了:郎举?
等到石玄不再出声,他急忙问道:“哪个郎举?”
白筑哂道:“自然是安娜卡列尼娜的那个郎举。”
蒋灏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在这里?”
“是,刚到,今晚他是特邀嘉宾。”
蒋灏感觉声音不是自己的:“特邀嘉宾是什么意思?”
白筑一字一顿道:“郎举,他是今晚最终幻想的特邀嘉宾。你看,他正在做活动,准备上场大杀四方。”
即便是男孩地带四天王这样的英雄人物也不禁色变,佘寿最先认出来:“郎举?最终幻想那么无耻的吗?不会明天的比赛他也会上吧?”
五十九 不忍看下去
郎举的出现毫无征兆。确切的说是出现过征兆,只是没有引起他人的重视。那时邓死鱼正讲的热火朝天,声音无端地变小了一些,因为他知道郎举来了。
扒了摸和朴鹫要等到人站起来做活动的一刹那才反应过来,第一时间都在担心自己久未磨炼的膝盖。岳夏注意到两人不自然的目光,转头一看,恍然道:原来是他。
扒了摸正待要问问岳夏,却被军师拍了拍:“好像不对劲。”
扒了摸想说当然不对劲了,堂堂的职业足球“大人”跑到这么低级别的热身赛来欺负弱小,真是人不要脸鬼都害怕。
朴鹫手速惊人,低声道:“我查了,他今天退的役。”
扒了摸大吃一惊:“什么?”
转念一想,自以为发现了真相:为善后被蹴帝强退的吧?
但是稍微一琢磨就知道说不通:不大可能,这有违胜者为王的基本法则。难道说为了防止冷门又被安排上了?打个最终幻想,也要专门让个职业队员临时退役了来防冷门?
这么一想,破绽就更多了:也不对啊,开场的时候,他是没来的,这后来还能上吗?
想到这里就要找当场的公务员去理论,朴鹫和岳夏都看见了,拦住他问道:“干嘛去?”
“找公务员说理去——”
岳夏摆手道:“郎举他们一开场就报了的。”
扒了摸不服气道:“问题是他开场没到!”
这回是朴鹫告诉他一个冷门知识点:“进大名单不要求准时,只是开始确认不在大名单的,才不能在后面改主意。”
扒了摸冷静下来问岳夏:“你真的开场就知道有这个人?”
岳夏两手一摊:“职业病,没打前我就在第四官员兼比赛监督那瞄过一眼,确实有这个名字。”
扒了摸突然想到了:对啊,他龟儿是职业人贩子,又是天职人员,不在被洗脑之列,踢职业的只要不是太水,应该没有他不认识的。便问一句:“这娃你以前打过交道没?”
岳夏斩钉截铁地答道:“旧世界就没这个人。”
这下扒了摸慌了,转头问军师:“这算是什么情况?”
朴鹫叹道:“当时那个手段被禁了,我虽不能百分百确认,但十之**是造出来的人。”
岳夏知道扒了摸在担心什么,便说:“放心,有他没他都是一样打。”
扒了摸对岳夏的足球意识和判断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郎举其实曾经也不过担着职业足球的虚名,体型像伊布,真正在比赛里被严洋狄冻植治得服服帖帖。
蒋灏不屑地看了做着拉伸的仇敌,石玄冰凉的纤手颤抖着,显然是极度恐惧中,不由自主想要握住白筑,不知道白筑是察觉了,还是适逢其会地说了一句:“你们不要那么紧张,他刚才讲了半天,没有一个人跪下,多半现在已经不是职业球员了。
蒋灏和石玄都反应过来:可不是么,要跪早就跪了。
白筑看着石玄叹道:“既然怕得要死,何必出来?”
石玄似乎恢复了冷静:“他应该是才解除了职业足球运动员的身份,迟到这么久就是办这件事去了。”
蒋灏皱眉道:“有点麻烦了,他们蹲坑的话,郎举这种正好克他们。”
这时连男孩地带的人也发现了,肖银最激动:“好像不用跪了!咋回事呢?”
九五之尊白他一眼:“傻逼,明显退役了嘛。”
哨声响起,朴鹫发现岳夏和花猪位置发生了一些微细的变化,问扒了摸:“你换的?”
“岳夏的主意,给我说过。”
朴鹫暗自惭愧,当着自己的面交换情报,以自己引为傲的观察力居然没有发现。
“那么是岳夏来打中卫了?”
没几个回合,最终幻想直接在后场起高球,然后听到哨声,吹罚郎举争抢位置的时候推人犯规。岳夏暗自吁了口气:身体状况意外的好呢,这样下去能坚持半场。
看起来,虽然最终幻想在下半场多了个郎举这样的大杀器,对方的防守基调还是没有乱,还是打死不过半场,人潮人海中有你有我,这样死皮赖脸地耗下去。更关键的是岳夏及时和花猪互换而且足够强硬避免了让郎举在前场落位的时候予取予求。
岳夏虽然比郎举矮了不少,但是身体对抗上却不遑多让,加上基本功更加扎实,对抗的习惯要好一些,基本上对郎举形成了压制,郎举要么丢球,要么被造犯规。
更妙的一点是岳夏的后置不影响他出球,花猪的前置,却增加了团队后向前的机动性,进攻一开场就放弃了,但是防守的弹性增加了不少。最终幻想犯规也很文雅,对球不对人,**触碰也是点到为止,让花猪每次都能生龙活虎站起来。
过了五分钟,局面没有好转,明明有一个前职业球员在场上划水,坐在跑道上的邓死鱼不敢确定他这个前到底是不是临时的,克制住破口大骂的冲动。
在扒了摸以及朴鹫看来,不知道是不是失去了现役足球大人的身份保护,本场的郎举踢得非常循规蹈矩。真的很像一个极具体育道德风尚的选手,看到他和岳夏在局部战的表现很自然会联想起八个字——“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看台上白筑却站起来说:“走吧。”
蒋灏深有同感,话音刚落便即弹射而起,竟似比白筑还慌。
看见白筑也慢悠悠站起,石玄慌了:“你们什么意思?”
白筑笑道:“石小姐还想看吗?”
石玄讶道:“胜败未分,而且恕我眼拙,到目前为止,你们的故人不是一直占着上风么?”
白筑叹道:“您说的很好,故人,虽然我很讨厌他,但他确实是我的故人。”
撑着看台边缘看了岳夏最后一眼,这一眼还是他赢,吹罚郎举犯规。
“就因为是故人,所以不忍看下去。”
石玄更加费解:“为何?”
“虎落平阳被犬欺实在是看不下去。”
石玄觉得这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白筑,他是被什么负能量污染了么,她终于也站起来,不自禁拦在白筑的身前,用质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刚才曾说过的话:“胜败未分,不到最后关头又怎能妄断输赢?”
斗篷太笨重,石玄冲得太急,险些摔倒。白筑轻轻扶住她,柔声道:“石小姐您看过我们福都体育中心的比赛,还记得我们是怎么输的吗?”
石玄想说你们没输。
白筑指了指下面的球场:“他现在也是一样。”
六十 姜维追邓艾
朴鹫认为自己发现了对方的死穴。
首先五档论绝对正确。跨级杀在个体上有不可逾越的鸿沟,强二档有可能本来就比弱一档强,这合理,弱二档燃烧小宇宙偶尔烧没了一档甚至强一档的奇迹也符合足球是圆的什么都能发生这种设定,但也是极限了,也只可能发生在比赛中的某个瞬间。你个三挡的货色是绝不可能有挑战一档资格的。但是足球比赛这玩意,玩的是整体,一旦打起来,有时候,协调与否比档位差还重要。按照扒了摸和自己的情报,对方开局基本上是弱二档的平均水准,整体上打出来就是个弱二档的水平。本队要是没有岳夏来这一出,虽说有那么几个弱二档,和二档独苗,平常打起来撑死是一个弱三档水平,一盘散沙,像处女战被钢材城纳瓦斯摆了一道后大家的整体战斗力估计就是个四挡水平,所以被充其量弱三档的铁娘打了个落花流水。打男孩地带,虽然是取巧,但是也证明了当扒了摸御驾亲征,再加点鸡血的时候,球队的战斗力能稳定在三挡,甚至在个别时段可以冲击一下强三档。这下才明白为什么扒了摸在承认岳夏实际战斗力撑死弱二档,还要专门强调他的什么理论上限能到一档。岳夏早上临时抱佛脚,自己是不以为然的,但是本着隔行如隔山,最近又老被那俩批评教育的整体基调,忍住没有发表意见。但是实战一看,他得承认,至少开局那下,球队的整体战斗力绝对超过了强三挡,不说逼近二档,踩实弱二档是绝对没问题的。大家都是弱二档,我方比你方目的明确,运气不站在你那边的话,你怎么可能奈我何?假如对方要是不急着换人的话,本队这个假二档迟早会崩,你那边再怎么说也是个真二档,等到穿帮了以后,该怎么砍瓜切菜相信也不需要什么高人指点。
但是当岳夏偷鸡成功以后,对方动了真火,连换四将,按扒了摸的说法都是至少强二档的球星。强二档那可是燃烧起来,连强一档都不怕的超级英雄,他们上火了,还会给你打什么弱二档的低级足球吗?不可能的事!上火的他们追求的至少是一档的足球,这就有个不可调和的矛盾了。本身开局,你们队是有四个主力垫底,这四个最差的也是二档,换上来四个主力,这就是八个,正常情况疾风暴雨几分钟,对方就得趴下,然后八大主力打卡下班,再换上娱乐队的老同志们,享受虐菜的快感。所以他们很着急,他们怕自己打太久,耽搁了老同志的娱乐时间,所以打的更着急,着急之余,他们忘了件事。那就是11减8等于3,场上还有三个人。这三个老同志在竞技上也许是多余的,却也是最不能得罪的。而所谓的老同志要放到草根没有派队能胜过大部分人,他们就算不是二档,也是强三档选手。这不像田忌赛马那样的伪团体战,如果是打乒乓球这没什么悬念,人家第三单打搞不好都能赢你第一单打,那还打毛线呢?可是足球,他在这种情况还就能不光打毛线。这三个人地位尊崇,而且论实力是能碾压对手的,你没理由把人家当空气啊,可是你骨子里打的那套东西又根本没把人家放在眼里,画蛇添足的过球,连琉璃厂范戴克这样的货色都能看穿。如果说双方开局弱二档,打到中后期,岳夏这边自然滑落,毕竟底蕴在那,就只有那点本事,问题在于最终幻想,他们现在没有档了,高不成低不就,而那凌驾二档之上的气场,又帮助了草队一直维持以他们的实力打到现在压根不该具备的高度集中力。如此强手,被自己逼迫得主力净出,这是何等的荣光!即便是这样认真的他们,自己一样能够防住,这是何等的满足感!我好意思不继续努力,辜负这么好的自己吗?能动性被跌破下限的对手刺激到峰值。出现了失误和懈怠,立刻有岳夏棒喝矫正,关键是在这种精神状态下,对岳指导敬若天神,言听计从,执行力超强。每个人估计都在心里想:能赢的!
看到扒了摸准备站起来,朴鹫一惊:“做什么?”
扒了摸说:“换人。”
朴鹫吓了一跳:“都打的这么好,换谁啊。”
周围的替补也听见了,和往常不同,都在往别人身后躲,生怕叫上自己:别啊,这时候谁上谁背锅!
“换岳夏。”
朴鹫几乎要跳起来:“你疯了!”
大家都想:这回军师说的没错,扒总这可不是疯了么?自毁长城啊!
扒了摸叹了口气摇摇头:“算了,估计也不愿意下来。”
又回到替补席坐下,大家都想:废话,要是我我也不下啊。好不容易就要赢了,这场赢了可以吹一年啊。要是有胜负系数,起码破百啊。关键时刻看出来了,原来扒总是那么没有魄力的人!
朴鹫不能释怀,现在情绪比较激动,都没有坐了,弯腰凑过来问扒了摸:“你要放弃这场比赛?”扒了摸朝自己身后指了指:“你看看台上,白筑石玄他们还在吗?”
朴鹫看过去,果然,看台上除了矜持的最终幻想拉拉队,男孩地带五小强,再没有第三股势力。
朴鹫有些生气了:“他们是他们——”
“岳夏到极限了。”
五分钟以后,球还是照着中锋位砸,要位的时候郎举居然在没鸣哨的情况下生生挤开慢半拍的岳夏,奶茶在跟最近的策应点补防不及,花猪落位还在岳夏前面,毕竟是中场位置。就见岳夏被逼得第三次上手,前两次战术犯规都成功了,有一个任意球打在了立柱上,后面再没有人能阻挡郎举,这时候说不得还是只能出此下策,虽说这个位置给任意球比刚才打立柱还适宜发挥,但已经不是眼下考虑的事。果断下手,然后被郎举甩在地上,连滚带爬还想追敌,狼狈不堪。
岳夏想起了小时候看的三国演义,看着郎举远去的背影他觉得就像姜维听到邓艾已经离开江油那般绝望。
**蛋迈着浮躁的脚步,半踹人的来上抢,郎举冷笑着穿裆过,过去时,顺势踩了脚他的脚踝,在**蛋的惨叫声中,发力射门。
六十一 早不忙夜心慌
郎举刚才看了李夏兵的身手,知道这是外行,但却不是野路子,所以他没有丝毫怠慢,至于其他人的防守,那是不存在的,比训练射门还轻松很多。打远角,且贴地,李夏兵一筹莫展。
平分。
这只是开始,接下来,体系崩了。
郎举回撤,做球,换一个小个子球员前插,花猪上抢,被穿裆,花猪放大招下地追铲,却被小个子提早一步变内线,完美避过的同时,又过掉慌慌张张赶过来补防的草堂厄齐尔。中路立时就空了,岳夏急切地叫:“提!”
自己猛扑上去封,小个子迎面送身后,辉腾提的时候摔地上,保最终幻想至少三人不越位。一人拿球引出李夏兵横传中路,中锋笑纳,比分反超。
之前追平那球,**蛋被踩着脚踝时叫得厉害,都以为起不来,结果却在这次进攻从头至尾活蹦乱跳,然而没什么卵用。最关键的岳夏还在地上,这时候,朴鹫和扒了摸抢进场内,这种比赛倒没把这些细节算作亵渎足球的一部分。
其他的替补也涌过来,抢先扶起了岳夏,扒了摸和岳夏心下雪亮:老伤复发,岳夏算是赛季报销了。所谓赛季就是他们挑战龙之队这漫长的征程,岳夏应该无法参与了。
最终幻想连换八人,男孩地带五人组也退场。剩下的事情所有人心知肚明。最终幻想要做的就是让中锋踢高兴。重回娱乐本质的最终幻想迎来了数据的井喷,最后比分定格在了12比1,成为草队建队以来最大的惨案。但是悲壮的岳夏却又一次保住了球队的军心。虽然惨败,大家对未来还是充满期待,岳夏让他们依稀看到了自己能力的上限。
大家纷纷说要一道送岳夏去医院,把血洗的事情完全放到一边。朴鹫不禁有些感动:这就是传说中的团队爱么?这就是团队爱了吧!
因足球所受的伤,即便强如朴鹫也没有办法使手段,岳夏说:“无妨,扒了摸扶着我就行,回去养一下。”
再一次失败的结果,本来是在意料之中,但是险些成功的过程却谁也没想到,不论是天下第一智者,还是天下第一传销达人,还是天下第一批拿字母证的教练,在打之前谁都没敢想曾经还有逆袭的机会。
岳夏说:“其实在再挺一段,那家伙没准都放弃了。只可惜,在那之前就暴露了。”
汉兰达带着他们回到人马宫,之前把李夏兵放到了扒子火锅城的员工宿舍。基本的处理,岳夏自己再熟悉不过,难得的是军师这里不论药品也好,工具也罢,一应俱全。
朴鹫自己解释道:“先前是想活在这乱世,有朝一日就连我自己保不齐也要上场谋生,什么准备都要提前做好。”
岳夏和扒了摸不禁都对军师竖起了大拇指:这觉悟实在是高啊!
虽然在足球比赛的伤痛上不能作弊,但这世上还是有那么一些神奇的药物,折腾到两三点后,岳夏居然能勉勉强强直立行走了,但也仅此而已。
现在正式进入作战会议的环节。岳夏低沉的声音作为开场白:“幸运四叶草是我们最后的机会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朴鹫却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忘了告诉你最重要的一件事,你看,这是现在的热搜头条。”
岳夏看到“智慧的光芒!南卫一己之智狂屠天都土全!”
一把抢过,点进去,半晌,热泪盈眶,嘴里说:“我们一定要拿下!”
于是与幸运四叶草一战顺理成章地变成了终极决战,一扯上这个主题,群里又是群情激昂。
朴鹫好生无语:“敢情咱们这群里人都不上班的吗?”
扒了摸白他一眼:“你觉得这个世道,能踢球的壮男来说,这班上和不上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吗混个低保吗?”
好男儿,想要奖金,绿茵场上去拼命吧!
报名还是一如既往的爆满,到时候又得根据先来后到来决定大名单归属,这就逼得扒了摸对自己的嫡系把招呼打清楚:“你们必须早到哈!”
现在队里最强的战力就是嫡系,不要到时候因为迟到,还给刷下去一个,刷下去的要不巧是花猪或者奶茶,那球都不用踢了。
比赛前夜照例踩场,朴鹫一贯不操心柴米油盐,情报工作早就做得差不多了,百无聊赖反而问了一嘴:“这回租成多少钱呢?”
扒了摸答:“免费。”
朴鹫第一反应是:“这场子那么烂吗?连钱都没好意思收?”
“不是,租三赠一,这一回是送的。”
比赛场地在南西产大杨森校区主体育场。这个校区在福都的郊区烫河,群里的人大都住在主城区,但没有一个人抱怨远。
幸运四叶草的底已经被朴鹫和扒了摸摸透。比赛是当天下午5点正,那个时候他们的全部精英将挑战城超的班霸球队芭比兔,同时挑战胜负系数为4的高额奖金,那些老外们势必掀起一场恶战。而且他们的大名单可不像草根没有派队这样寒酸的小球队,18个金子一般珍贵的名额,将由60个人争夺,其中有45个外国人和15个中国人——没错,幸运四叶草有中国人,而且足以竞争主力位置。所以说很明显,这边就不会剩什么好货色了,但是呢,还有庞大的因为外国人上不了场的中国人,这些人根据扒总的五档轮应该都在三档上下,好的也许比草队的强,但强不到哪去。
岳夏皱眉道:“有骑龙队那个19中和刚六的例子,他们没收编中学生吗?”
朴鹫因为最近深入人心,拍起马屁也驾轻就熟了,随口赞道:“岳指导料事如神,他们真社招了好几个盐江外国语学校校队的,但是根据扒总的情报,这些人都被城超征调了。”
岳夏这下放心了:“幸运四叶草娱乐队的那几爷子我倒还熟,有几个还踢的不错,不过,我们应该能对付得了。”
训练的内容,岳夏还是以花猪和奶茶为核心制订了一套防守反击的打法,阵型上不再是假541真550了,换成了扒总最喜欢的业余队万能阵型451。
大家现在对岳指导的敬仰完全不输于对阵男孩地带的朴鹫,练得热火朝天。
看得岳夏暗自感叹:早有这劲头,铁男队都被你们双杀了,何必连累我去和职业球员拼刺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