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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裁决天下全文阅读

作者:零布道     足球裁决天下txt下载     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三十二 亵渎足球是重罪

    扒了摸看到军心涣散赶紧解释道:“这是男孩地带的娱乐队,有一些参加水凤凰杯的主力,但更多的是养老锻炼的——对吧,罗南?”

    罗南堆满假笑地走过来:“是啊,扒总,你就懂噻,我们这个是娱乐出汗队,都是些老年人,就是想约点早场来锻炼身体。”

    周围的人暗骂:不要脸!你锻炼身体你清早八晨五点过就等到接盘?

    扒了摸也不点穿,凑近了低声道:“你给我悠到整哈。净胜球拿去,致残不要来哈。”

    罗南刻意摆了个仰天大笑的pose,然后收敛了笑容,凑到扒了摸耳边说:“扒总放心,我最近在整顿球风,水凤凰杯的事估计你也听说了。我处理了几个害群之马。大家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扒了摸知道信他的话,母猪都能上树,也只是交代下场面话,表面上施点压,最终还是得自救。更重要的是,扒了摸在人从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本该被囚禁的石坝!

    扒了摸撇了罗南叫他:“石坝叔!嫂夫人的情锁这么好开的么?什么时候转会的?”

    石坝好不尴尬,想躲也来不及了,讪笑道:“火线入队,扒总见笑。”

    扒了摸也不打算多说,但是有句话是要扔出来的:“天才狼被抓,判了80年。”

    正要作势离去,石坝整个人顿感有些话不吐不快:“扒总留步!”

    扒总装酷留了个背影站住。石坝叹道:“石坝嫂得罪了个太婆,不巧是哪个职业球员的婆婆,全家的生计都被断了,是罗南帮我把这事平了,所以我就到他们队了。卖天才狼的事你也晓得了,我们两口子都参与了的。多的我也不想解释,就是这么回事。”

    扒了摸问:“罗南有那么强大的能量?”

    “有,新政策,新背景,一个强业余的足球队算得上是个小社团——扒总,你们被盯上了。”

    扒总心想:这还用你说,巧合成这样,再迟钝的人也知道了啊。

    “像天才狼这样的人被关个80年反而安全吧。我这样说你个二五仔会不会好受一些?”

    石坝苦笑。

    今天还好天才狼对一些社会常识是糊涂的。正因为这样他才会想当然以为既然临阵拉人入伙都可以,临阵借人给对手解燃眉之急又有何不可?实在不行,做戏做全套,我就在现场演一套转会的流程不就得了?却不知,现实的答案是不行!

    蹴国的法律是这么界定的:临场拉人入伙是被允许的,而临场叛变不管是表面叛变,还是货真价实转会,都算是亵渎足球之罪。蹴国的法律里,但凡事涉亵渎足球一律大罪,水比赛之所以判那么重,就是因为这也算在亵渎足球的大类里面。所以杀了扒了摸也不可能真正把人借给天才狼渡劫。

    即便是现在,扒了摸在朴鹫正要问自己在敌营那一串风骚走位有什么收获之前,急迫地问军师:“你说我刚才忽悠天才狼那段,就是给他出的那主意算不算亵渎足球之罪?保险起见,我是不是要主动去公务员那背书好一些?”

    “不算,你那个按目前的法律要结合正当防卫来一齐捋——不给你讲那么多,结果上说,不用操心这事就对了。”

    现在最大的麻烦,是没人肯上了,罗南率众一到场,大部分人恨不得四散逃命,但是没人敢跑。该上的不肯上,但最后不敢不上,所以麻烦虽大,却转移到每个球员那里,不再困扰管理者。

    这个时候,扒了摸绝对不担心自己成为天才狼第二。根据蹴国的法律,人带到场再跑再逃避责任就不是扒了摸一个人的事了,场管,裁判,公务员们个个虎视眈眈,亵渎足球的罪责太大,谁人能承担得起?

    送男孩地带预备队来的公务员和塑胶场的公务员完成交接已经走人。场管来确认先发,刚才还像铁拳的球队,依然一盘散沙,想要远走高飞,却又知道寸步难行,惊恐地看着扒了摸求他开恩放过一马。朴鹫却看到四个嫡系还是一如既往的作风。李夏兵身体素质太出挑另算,花猪,奶茶据说是扒总死忠也不稀奇,意外的是**蛋,竟然也战意满满。扒了摸对先发做了微调,四大嫡系连他自己承包了整个后防线,忍者姆巴佩成为唯一一个告别定稿先发的幸运儿。但他也不敢太嘚瑟,这友谊赛随时可换人,而且歇够了,你还能再上,完全人性化的自助模式。以前挺喜欢这随便的制度,现在恨不得把制定这条规则的人打死埋了再拖出来鞭尸。

    场管催促道:“好了,准备好,一会就列队进场。”大家知道跟着进入唱歌流程。其实远端听到有人在叫:“石坝叔!你不是糟拷了吗?龟儿居然在男孩地带!”

    石坝对这两个天才狼的小角色反而没什么负疚感:“老子在又咋子嘛?”

    “求引荐!”

    “我们也想加入豪门!”

    扒了摸求助地看向朴鹫,军师摇头:“解释太麻烦,反正这个又是可以的,不算亵渎足球。”

    就看见罗南笑眯眯地说:“欢迎,欢迎。”

    朴鹫看了却有点奇怪:“他不怕良萎不齐么?”

    “人越多才越好。有几个是真心想踢的?你以为大部分人还会计较上场时间?”

    朴鹫问正事:“算你,五个嫡系放后面还有什么深意吗?”

    扒了摸摇头:“只是常规的止损。我们五个应该有自保之力,其他的人不管防守的话,被废的概率不大。最后再交代一下,打下鸡血,仅此而已。”

    朴鹫皱眉道:“可你想过没有,如果罗南真是奉上面的命令来针对我们,那一定会做绝。不说全军覆没,最起码也要让我们人员损失惨重,而且还要让我们以后都招不到人,所谓杀鸡儆猴。你这应对等于不作为。”

    扒了摸叹道:“只有死马当活马医啊,他要真是给上面挣表现,我们怎么应对也是个死。”

    朴鹫坚决地摇头:“不行!必须想个辙,不能坐以待毙。”

    扒了摸暗叹:这马上就要唱歌了,就算你是货真价实的第一智者,也来不及了。而且这是足球,终是要靠身体的,任你奇思妙想也逃不过身体对抗。

    朴鹫突然看着扒了摸说:“我刚才问你这么安排先发有什么深意,你最后一句说的什么?”

    扒了摸不解其意想了想说:“我说我要打鸡血,怎么了?”

    “上一句!”

    扒了摸又想了想说:“我说除了我们五个人,其他不管防守被废的概率相对要小点。”

    朴鹫眼前一亮,扒了摸问:“你想到什么了?”

    “你曾说**蛋我看多了就明白。那我们就把宝押在你们五个人上,赌一把大的!运气好,说不定能化险为夷!”

三十三 北朴变怪阵

    马上就要唱歌,草根没有派对确定要先发的11个勇士,已经整装待发,十个穿水晶体育山寨蓝,穿科洛科洛山寨红的正是抵半个球队的李夏兵。

    十个水晶体育勇士就有六个两股战战,个个弯着腰,把那护腿板塞了取,取了塞。

    若能穿越到扒了摸改群公告那会,六位一定选择请假,恨只恨自己手贱,不然现在还在甜甜的梦乡,几个小时后手机也许就会弹出华兴大学塑胶场的惨案,自己还能庆幸置身事外。

    现在一切都迟了,自己成了惨案的经历者,在接下来的80分钟里,要和凶残的敌人斗智斗勇,争取只是作为目击证人而不要成为遇难者。

    “看见了吗?龟儿扒了摸还骗我们说是大部分都是男孩地带娱乐队的!”

    “四天王都在?”

    “反正把肠子踢出来那个佘寿领头。”

    “哪个?给我指一下!”

    “18号!看那身腱子肉,好几把吓人!”

    “裙子,我咋觉得那个肖银最恐怖呢?那娃故意把脑壳当球踢的,他们打桃花源悍匪之前哪个队的主力门将就是这样被踢下去的,打完了拉到急诊去已经搞不赢了,死了。”

    “我靠!肖银也来了?好多号?”

    “早就给你说了,四天王都在!”

    “还有两个呢?”

    “戴耳和九五之尊!尤其要小心那个九五之尊,十号!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扒了摸实在听不下去了,冷笑道:“九五之尊今天就没来哈!他是个胖子,可没有十号这么好的身材。不过你们小心十号是没错的,此人踢球相当阴狠,听名字就知道了——”

    有人忍不住就问:“他叫什么名字?”

    “安嘉吠!”

    众人一听“安家费”,顿感不寒而栗。

    朴鹫好生无语:大哥,你不是说你要打鸡血么?你这明明是劝退好吗?

    公务员出声警告:“蓝队!马上要入场了,再不整队——”

    扒了摸突然掏出超级无敌扩音小喇叭冲着先发的人喊话:“你们知道作为一个踢球人最基本的追求应该是什么吗?”

    罗南挑拨道:“大人,他居然赶在你维系正规流程时打断你呢,这是亵渎足球的行为呢——”

    公务员手一挥,罗南就说不出话来,而公务员大人他自己瞬也不瞬看着扒了摸,虽然他奉命行事或多或少也会刻意针对扒了摸的球队,可这个时候显然更感兴趣他会说些什么。

    朴鹫暗赞:不愧是传销达人,光是错落有致的语调,磁性有煽动力的嗓音就足够引人入胜。除了罗南,秒杀全场。

    四个嫡系没有做声,有人迫于这仿佛要上价值的语境违心地回答:“是胜利!”

    还有更假的:“打出属于我们自己的足球!”

    其余人等羞与为伍,聚精会神看着扒老师。

    于是扒老师掷地有声地公布正确答案:“是活着!活着回到你的老父老母,你的妻子儿女身边!”

    扒老师手指旁侧英姿飒爽的男孩地带先发11人:“面对着实力超过你们数倍,而且杀人不眨眼,用血腥暴力来玷污足球的这帮臭名昭著的恶徒,你们有没有信心在比赛结束的时候用自己双腿昂首挺胸大踏步走出球场,平安无事地回到你的家人身边?”

    除了四个嫡系得了扒了摸暗号刻意保持沉默,其余六个不知该怎么接。说没有吧,不给面子不说,出战已成定局的情况下不是等于咒自己吗?说有呢,实在不知道有在哪,不确定有半毛钱的好处就睁着眼睛说瞎话很尬也很蠢。

    罗南冷笑一声,预备开嘲讽,不料扒了摸自己问的自己接:“我知道你们没有,但我有!我作为草根没有派队的创始人,必须有!”

    罗南的嘲讽被生生咽了回去,连他也不禁好奇:你应该明知道我们是受了谁的指示,要干什么吧?包括这裁判或多或少会偏向我方,这种程度的心理准备你这种老鬼不会没有吧?你们唯一全活着的希望就是踢赢我们!你觉得这种概率会比中国女足赢法国男子国家足球队的概率大?你的信心从何而来?你疯了?

    更疯的话来了:“当着公务员大人的面,我扒了摸郑重起誓,如果到比赛结束的时候,我让你们任何一人倒下,我就地自裁!大人可以作证!”

    大人狠狠瞪了眼裁判团队,这一眼来去匆匆,却没逃过朴鹫的监视,暗忖:果然公务员是公务员,对裁判也是个制衡,至少不敢太明目张胆乱来。也算一个小小的收获。

    嫡系外六人组听得是热泪盈眶:扒总这是要和我们同生共死啊!

    “现在,我再问一遍!你们有没有信心活下来!”

    嫡系四人组知道这一回时机成熟,于是其余10人包含待命的7个替补同时吼道:“有!”

    “都靠过来!”

    小喇叭一扔,连朴鹫和那个伤员在内,一共20人把扒了摸围在核心。

    罗南向公务员大人表示抗议:“大人,他们公然拖延,这是对神圣的足球大不敬——”

    “还有五分钟。至于大不敬,把足球场变成屠宰场未必就不是大不敬。”

    罗南不敢再说,心想:这你可说了不算,尤其今天的事,是那位的承诺,我给你面子,但也无需顾忌你。

    扒了摸第一句话是:“现在给大家郑重介绍本队的一位核心人物,之前你们有人其实看出来了,但是没敢认,现在我告诉那几个人,是的,你们没看错,这位就是本队首席智囊,天下最伟大的两位智者北朴南卫的北朴!”

    北朴之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把北朴推到台前的行为,可谓是一石激起千层浪。

    军师自己也有些不爽:这和事先说好的不一样,搞什么飞机啊!

    军师正担心局势失控,但见扒了摸做了个指挥家收声的手势,居然令行禁止。

    “我们是出汗队,但是我们有北朴南卫这两位天下最聪明的人类。当大家的生命安全受到威胁的时候,我们的北朴责无旁贷站了出来。”

    朴鹫这才恍悟:原来是借着这千载难逢的大危机上价值,以后就不用再藏着掖着,妙啊!

    “这场比赛的凶险程度远超你们想象,对手的残暴更是令人发指!所以你们一定要服从战术安排,这是来自北朴智慧结晶的最完美的战术,我们要的是速战速决,你们要做的是不问缘由,只管服从,这事关所有人的身家性命,开不得玩笑,容不得半点马虎眼,听明白了吗?”

    “明白!”

    扒了摸点头:“很好,我们的阵型改为406!”

    众人有些困惑:“406?”

    “四个后卫,0个中场,6个前锋!”

三十四 少输当赢

    扒了摸照着朴鹫的战术把人员分成了两部分,朴鹫巧妙地让他们完全对应了嫡系和非嫡系,战术分两批交代。

    第一批很快。

    “琉璃厂范戴克!火车站基米西!长松寺特劳雷!辉腾!小鹏!三杉淳!你们六个打前锋!”

    那六个傻眼了:“我们往哪站?怎么个站法?”

    “他们最后一个后卫后面,守门员前面这中间的位置随便你们站。最好散开,让他们不晓得弄哪个。其余的如此这般。”

    六大中锋听的一愣一愣:这样就可以了吗?琉璃厂范戴克责任心最强,便问:“这样就可以了吗?我们不需要再做点什么?”

    朴鹫想说你若不做大家安好,你若做了,就死全家。

    扒了摸语重心长地对琉璃厂范戴克说:“你们要做的就是刚才交代给你们的任务,这相当重要,剩下的就交给其他队友,要信任队友。”

    琉璃厂范戴克略感委屈:可是按照交代的任务我们等于什么都没做啊!

    但是除了他,其他的五大中锋是非常满意的,拉了拉不合群的琉璃厂范戴克,众口一致地喝道:“保证完成任务!”

    扒了摸拍掌道:“很好!你们六个赶紧去热身!千万不能掉以轻心!想要争取在不换人的情况下就拿下比赛,重点就得看你们了!”

    这话说的慷慨激昂又中听,连琉璃厂范戴克也喜滋滋地小跑到一边去活动了。打发走了六把锋线尖刀,才是最关键的地方,但是交代的反而最简单。

    “不要贪功,一律上手。用脚就说不清楚了。判的太轻也不要着急,到时候看我的眼色行事!”

    罗南看到本来就没多少时间剩下,这帮垂死挣扎的杂鱼还搞两批培训,正待继续在公务员面前煽风点火,第二批培训已经结束。

    扒了摸豪迈的声音传来:“兄弟们!走!”

    朴鹫回到替补席。这场比赛,队长袖标到了扒了摸臂上,更是他朴鹫正式作为主教练的处女战,听着那烂俗的大合唱,他不禁感到一份庄严的仪式感。所以智慧如他也不禁放开嗓子唱道:“啊~啊!王者荣耀的龙之队,誓把一切不平等摧毁!”

    如扒了摸所料,罗南倒也没说谎,抛开办皇差的因素,这种垃圾比赛对他们来说考虑更多的确实是雨露均沾,所以连最爱刷数据的他也作壁上观,还有一些顶级杀手来了也没先发。残暴的代言人男孩地带四天王虽然上了一半,但更有些平日里上不到场的小虾米今天也来赚点小钱,一定要说娱乐队呢,倒也说得过去——九分斗狠,剩一分给娱乐,乐在血中求。

    男孩地带的本场队长是佘寿,扒了摸和他挑边的时候,朴鹫意外地发现扒了摸还蛮胖的,那佘寿吹的一身腱子肉,其实严格上说也是个胖子。就不知道身为胖子的扒了摸口中的胖子九五之尊是何等的体型,这么想着反而轻松了些。似乎忘记了他们当中隐藏着变态杀人魔的事实。替补席更是居然有了笑声,有人想起了那个老掉牙的谜语,打一省会城市——“嘻嘻,两个胖子站在一起。”

    智者之所以是智者,就是总能在别人看不到危险,麻痹大意的时候,率先醒来。精英的危机意识作祟,朴鹫在大家的欢笑声中惊醒,看着俩胖子猜硬币正反面,心里默默地祈祷:一定要赢啊!

    瞧主裁的手势,应该是扒了摸赢了,扒了摸选择了球权。

    佘寿有些诧异。看着对手刚才在固定区域活动了半天,而且之前也踩了半天场,想着是对地利有执念,结果到头来竟然放弃挑边,球权有什么好的,就你们这点三脚猫实力,哨声一响,还不乖乖把球还来么?朴鹫却在替补席嘻哈打闹的氛围中,暗暗攥紧了拳头:第一步成功了!

    完成挑边,比赛马上就要开始,扒了摸向场边走来,朴鹫不知道自己是紧张过度还是心有灵犀同时也向边线靠近。两人很快隔着边线相对,朴鹫莫名其妙地上手把扒了摸推过去,让他转身背对自己。这还不算完,跟着开始给扒了摸按摩肩膀,那手法的笨拙程度和他的智商成正比,口里说:“扒总,好好打啊!”

    扒了摸苦笑道:“你怎么跟个拳击教练一样。”

    朴鹫一时词穷,双手离肩就要逃走,暗叹:枉我自诩聪明,智珠在握,临战了我的心理素质原来这么差啊。看看扒总,这才是大将风度!

    正想呢,扒了摸转了过来,带着一副急需肯定的神色问:“我们这么做真的不会被当成亵渎足球?”

    朴鹫心里一下子平衡了,暗笑:原来都一样。

    “我说过了,这世界法律之上还有两条规则更崇高,两条规则又以胜者为王为尊。围绕着胜者为王有《规则补充说明》,其中涉及到的细节,是同级别不分先后的存在。所以只要我们把追求胜者为王作为核心精神,我们将永远崇高,永远在制高点上,永远也不会被泼上亵渎足球的脏水。”

    下面的扒了摸自己说出来:“而《规则补充说明》上明确说明,当实力差距悬殊的时候,少输当赢!”

    朴鹫挥拳道:“扒总雄起!”

    看着扒了摸恢复了健步如飞,他仍然滞留在原地,好像望夫石。

    佘寿在中圈附近带头喊话:“天上天下!”

    余者接:“唯我独尊!”

    草根没有派队的替补席就像又一次回到现实,也许想到了男孩地带狰狞的真面目,欢声笑语烟消云散。

    恰在此时,扒了摸喊话:“我们的目标是什么?”

    余众掷地有声地回答:“少输当赢!”

    男孩地带的替补席再不能忍,笑得东倒西歪。

    要说这口号,旧世界其实私下里没少喊过,可当着大庭广众这样叫出声的凤毛麟角,还要叫的这么理直气壮,那就是绝无仅有。

    连裁判团队都想笑,生生憋住。

    终于熬到了开球的时刻。琉璃厂范戴克和火车站基米希准备开球,其他四大神锋辉腾,小鹏,三杉淳,长松寺特劳雷也站成一条线。更诡异的是扒了摸和花猪领衔的后防线也是一条线,中间大片的真空地带。男孩地带的人在对面,在替补席都看傻眼了,这其中包括新入队的天才狼三人组。

    场管喃喃道:“这是帮脑残吗?”

    主裁哨子差点没掉下来,赶紧咬住,想着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一声哨响,范戴克和基米希这么一捣鼓,球照约定好的踢向花猪,然后六大神锋齐头并进冲向男孩地带的半场。

    男孩地带众将瞬间就石化了,都在想:这什么鬼?

    他们就算再残暴,也不能球都没见着冲着来人一顿乱踹吧?办皇差也不是这么个办法。这么干了,亵渎足球的不变成自己了吗?

三十五 **蛋建功

    六大神锋就像百米竞赛一样风驰电掣,越过了男孩地带佘寿肖银二大天王,越过了他们的防守中场,从拖后中卫旁边窜过,前面就是对方的门将了,神锋们却放慢了脚步,他们同步进入禁区,然后停了下来。

    男孩地带的门将慌了:“你们快回来!”

    他可不管这六个棒槌越没越位,关键是他们连成线直接让他看不见!更可怕的是禁区里只有他一个人,对面足足有六个,尤其琉璃厂范戴克和长松寺特劳雷那体型一看就不是善茬,整个一关门打狗的阵势。

    这还只是皮肉之苦,一时之亏,最怕佘寿他们造的孽,今天全应在自己身上。假设这六个人压根就是打着踢球的幌子来报仇的,也不管什么冤有头债有主,打死一个男孩地带的都算。这种脑回路的复仇也是有的。

    是,法律规定胜者可以享受原地复原的福利,可复原是复原,没说是复活。所以门将第一次发声没回应,就更加撕心裂肺地叫唤:“听到没有!再不回来,老子不守了!”

    朴鹫适时提醒公务员:“他们的门将在亵渎足球!”

    罗南再没心情计较朴鹫的挑衅,在场边怒吼道:“在咋子!他们完全脱节了看不到吗!”

    花猪和奶茶面对一个魂不守舍的上抢打了个二过一,花猪和球都出现在了中线。

    其时,门将因为没有安全感要人去陪他,威胁要罢工;而球霸要大家不要再浑浑噩噩全力上抢。

    在旧世界,门将罢工威胁要大的多。但是男孩地带不是一般的球队,门将罢工,大不了换一个,真敢罢工,完了揍不死他;至于机会,那就是钱,虽然不多,那也比没有强,凭什么要放过?至于这帮小丑要做什么根本就不重要!

    佘寿直接冲着花猪放铲,花猪似乎被吓傻了,转头看到扒了摸手势才仓促传给拉边的**蛋。

    朴鹫今天打定主意要好好观察**蛋,看看这个不靠谱的家伙到底是凭什么被扒了摸另眼相看成为嫡系。

    公平的说花猪这个球虽然很刻意在往失误的方向演,但平素近乎条件反射养成的习惯却让这球的运动轨迹没有太大的偏差,平平稳稳地贴地,完全没起到预期效果。结果就看到**蛋居然直接把球停得飞起,从他慌张的表情一气呵成的舒展动作看,这完全是本色出演。

    朴鹫暗想:只是因为技术粗糙的话,六大神锋有一半都比他适合当嫡系。

    普通人就看到肖银杀了过来,慌得**蛋笨手笨脚去护球,直被肖天王撞到一边,然后伸脚狗急跳墙地一勾,这一勾明明勾岔了,却仍然和天王有了微弱的触碰,天王就软不拉几地摔地上。

    朴鹫看得真切,**蛋那一勾的起势是奔要害去的,只是他下盘太浮躁,支撑足问题严重,导致他发力根本就不充分,让肖银和致命伤擦肩而过。而肖银就是看了**蛋第一个动作吓了个半死,生生把动作变形,最后**蛋轻轻一带就倒下。

    他觉得自己好像或多或少明白**蛋的价值了。这厮的动作太坏,偏偏完成度极差,杀伤力很小,却足以让对手惊怒交集。换句话说他有废人的天赋,却没有废人的内力,所以拿事实说话,他只是吓人并没有废人。从朴鹫研究足球这么久积累的知识点来说,**蛋的废人动作属于“假动作”。足球的规则中对于一切顺理成章将要发生的情况主张用结果说话,没有发生的,哪怕因为所以,按结果就是“假”,比如假摔。明明他踢出去一脚,你不变动作势必被踢得飞起,你害怕飞起来落地上就爬不起,于是你未雨绸缪早做准备,友情避让,但是只要触碰没发生或者不足以让你倒地都可算是假摔。

    更厉害是这人似乎骨子里有着激怒他人的天分。

    肖银刚倒下就听见**蛋碎碎念道:“杂碎假摔!”

    四个字平平无奇,说话的时机不早一分不晚一秒,让人抓狂。

    假摔是事实,你第一下那他妈的什么动作?球还在你脚下,你给我来这招?

    说时迟那时快,天王就是天王,只见他一个赖驴打滚,起身的时候已经到了**蛋近前。**蛋也不知道是看的还是猜的,背对着肖银就叫道:“裁判你看啊,杂碎恼羞成怒要弄人了!”

    罗南也有点慌,赶紧叫道:“肖银冷静!”

    主裁判已经冲了过来,强行并入两者之间,指着**蛋嘴上却说:“你们两个都注意点哈,再嘴上哔哔哔,我就给牌了啊!”

    **蛋赶紧点头哈腰道:“您是老大您说了算。”

    主裁对肖银叮嘱道:“听哨哈。”

    退开几步。肖银虽然不爽也没有办法,毕竟**蛋犯规是犯规,怎么也够不上黄牌,准备收拾心情投入比赛。怎么收拾呢?罚球来收拾。

    本来九五之尊今天没来,场上球霸应该是佘寿,只要过了中线定位球基本上都要抢,这一次也不例外,于是他踩着向佘球霸挥手示意,意思你这次学学孔融让梨。这个面子球霸还是给了。

    现在的肖银确实需要这个罚球来冷静一下,却不知一直被人窥伺,恰在此时耳畔传来**蛋的声音:“杂碎你会遭到报应的。坏事做太多,全家要死绝。”

    他声音很轻,像苍蝇嗡嗡嗡,却分外惹人厌,而且正好切入自己情绪的拐点,负能量在转拐前硬生生被拖下,整个情绪如火山喷发,转身就是一拳。这一拳出去就后悔了,所以只有一拳没有连招。但是**蛋是什么人,那是被扒了摸看重的嫡系,这么好的机会能放过吗?伸长脖子,脸接个正着,其实肖银收力已经算是及时,拳在途中硬生生向下压,不料**蛋料敌机先,小脸来凑。

    “啊!”

    **蛋捂着脸,轰然倒下。主裁判有点为难,但感觉到公务员冰冷无情的目光,咬咬牙吹哨,亮出了本场比赛的第一张红牌。与此同时,**蛋翻身而起,向主裁判竖起了大拇指,赞道:“铁面无私辨忠奸!”

    肖银登时把气撒到裁判身上:“你龟儿装神哇!老子收了动作的,黄牌了不起了!”

    说着说着想揍人。

    主裁硬着头皮摆宝相庄严的造型说:“记住了,我们对球场暴力0容忍。”

    肖银反而愣住了,不知想到了什么,面皮抽动,竟似压住了一个狞笑。

    朴鹫心中一凛:这怕不是约好的暗号?对球场暴力0容忍的意思其实是现在你们可以大开杀戒,我给你们护法的意思?

    想到这里忧心忡忡地看着扒了摸:一定要快啊!

    正好看到扒了摸给花猪,奶茶使眼色,两人似乎都心领神会。

三十六 布下四连杀之局

    扒了摸的意思,这个时候主裁肯定要找平衡,也算是个机会。但是场上人员的分布情况就很奇怪了,本来男孩地带大部分人都不**自家门将的求救,无视对方越位的六大神锋,按照球霸的指示整体前压。结果肖银在形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被罚了下去,正在懵逼的时候,前压的众人身侧出现了门将的身影,他没法求得组织的庇护,只得趁乱跟着组织走了。这下罗南可不能等闲视之,往轻的说是不尊重对手,要是稍微上点价值可不就是亵渎足球么?于是他也一改初衷,在场边吆喝着要大部队把门将给劝回去。门将没那么听话,振振有词道:“你们不回我就不回!”

    罗南令旗一挥:“回去一半!”

    匀五个给你,不能再多,加你六个了,六个打六个还打不赢?至于草根没有派队那六个扎根禁区的钉子户,看着门将大摇大摆带着五个打手正向自己走来,整个心都七上八下的:怎么办?还傻兮兮地在禁区里当靶子么?

    琉璃厂范戴克关键时刻临危不乱,豪迈地说:“走什么走,去哪里没有危险?禁区里是最安全的好不好,刚才**蛋那出你们没看到么?他敢打,我们就敢倒,倒就是点球!裁判敢不吹?”

    大家如梦初醒:对啊!这禁区里才是最安全的所在。从现在开始哪也不去!就只是每次发中线球的时候跑过来路上有点风险,一旦进来了就高枕无忧。

    一时间,男孩地带整体队形中间也空出了大片无人地带,有条件打上方俯瞰的话,整个球场在一方禁区屯了12个球员,然后一直到中线的另一端才有人,男孩地带四个,草根没有派队加门将才5个。

    扒了摸,花猪,奶茶,**蛋四人是平行站位,彼此的空隙拉得很开,主裁确认皮球再次摆定,让草根没有派队退够。正漫不经心退着,走在罚球路上佘寿瞧在眼里改了主意,突然闪到一个空位要球,刚才帮他摆球的队友不敢怠慢,直接快发。佘寿人品虽然不算好,领球却不含糊,奶茶异常机警的上抢被这灵活的胖子轻巧地连停带过。

    然后就是一马平川了,对面这四个傻逼这种情况摆的是平行站位,也不怕有人在后面补防。佘寿刚才蓄势的时候顺便把人也摆脱,在这完美的统筹兼顾后,准备起速。

    这个时候佘寿是纯粹的,只想着刷一个数据,几百块入袋,赚钱就是这么容易。忍不住抬头看了眼门将的位置,反应过来:罗南说他们门将是原来银壮男篮的,上三路最好不要打,那还是压下速度打贴地或者他如果要出击直接把他过了算了。

    这一降速,奶茶来了。佘寿有暇用余光鄙视地看回去,意思是:就凭你?你够格吗?

    他还真够,首先他够快。

    佘寿想:好嘛,小白脸,算你快。

    接下来,佘寿再降速,两人有实在的接触,然后触动爆发力,佘寿这一回蓄足了力气撞去,奶茶微晃而不倒。佘寿这才惊觉他不但是小白脸,还快,且壮,意识到他穿的是十号,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脑袋稍微偏转来,果然看到这家伙的球鞋已经和皮球见面了——这是要被抢断的节奏!

    就在这个时候,奶茶停了下来,他才想起扒总的指示:糟糕,不自觉就忘了!

    佘寿是什么人,这微细的迟缓怎能放过,赶紧追加对皮球的触击准备变向甩开这难缠的小白脸。小白脸便在此刻出手了。

    犹疑后的出手,力道差强人意,就像是象征性的犯规,奶茶暗呼不妙:这种程度,怕是连黄牌都不会追加。

    佘寿一阵窃喜:怎么?觉得自己打的好,舍不得犯规?这种半吊子动作,你拉得下我?你在搞笑吗?

    他忘了一件事,他是一个灵活的胖子,这里面关键词是胖子,而不是灵活,归根结底他还是胖子,也许他足够灵活能够变向,但是光是灵活无法承载他微胖的身躯,只是微胖,却足够超出身体平衡能够负荷的极限了,身子前倾一瞬是最高的高度,接下来向前摔倒,看着比刚才肖银的倒下还假。

    **蛋下意识说了两个字:“杂碎——”

    吓得扒了摸当即喝道:“闭嘴!”

    哨声中主裁第一时间来到事发现场,犹豫了下,扒了摸和朴鹫都很紧张地看着他卡在上衣口袋里的手。

    罗南以为是不想给牌,急叫道:“最后一个防守队员了,最起码也跑不脱黄牌啊。”

    最后一个防守队员是不假,奶茶手上也有动作,但是他摔倒那下更多是他错估了自己的平衡性,发力过猛。

    罗南怕就怕裁判觉得吹个犯规得了。扒了摸和朴鹫怕的是他因为上述原因,放过这个找平衡的机会。

    裁判纠结了几秒钟,手拿出来,大家看到了——红牌!

    罗南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直接坐回替补席,心想:你要不要这么抢戏?这种实力差距需要你来做算术题?人数对等怎么体现我们在逆境下的血性?

    扒了摸给**蛋打了个暗号,奶茶还没走,**蛋已经近身骂上了。近的当然是裁判的身。骂出口的是:“杂碎!你吹的什么!吹的是这帮流氓的吃饭家伙吗?”

    “杂碎”还算淡定,换了张黄牌贴**蛋的面展示了一下。**蛋刚才在补课时“偷听”到扒老师讲这裁判勾结对手,而军师通过天命是掌握了实锤的,虽然不能作为证据,事情是真的,想到这里有恃无恐继续引战:“杂碎!你还敢给我牌?”

    裁判也上火了,大早上的脑袋也不太清醒:“给你牌又怎么样?”

    **蛋骂道:“别看现在吹的欢,小心事后拉清单。你跟这帮丧心病狂的足球流氓勾结在一起,将来他们遭别个灭门,你也一样会全家死绝的!”

    主裁气得要冲过来打他,朴鹫暗叹:果然还是靠不住,稍微有点成就,就得意忘形了。扒了摸和花猪一左一右把裁判拉住。

    **蛋一脸无辜状:“什么?你想打我?你是个裁判耶!你怎么能打我呢?你这样还能吹比赛吗?你好像还是个国家级的裁判嘛,这种业务素质啊?来来来,我脸就在这拿给你打,你不打真的有点龊——注意了,这个地方是刚才肖银天王打过的,你要不带重的,这你就不要碰哈,我建议打这边,正好对称!”

三十七 公主抱杀死比赛

    边裁稍远,长桌上守着笔记本的第四裁判最近,急道:“你快把他罚下去啊!”

    刚说完,旁边有人找,却是刚下场的奶茶:“裁判,我坐你旁边没关系嘛?”

    第四裁判火气登时上来:“你敢!”

    他火了,主裁判却冷静了:对啊,我把他罚下去就完了,搞那么复杂干嘛?于是推开左右,准备拿牌。谁想左右也一下来劲了,居然没挣脱开。

    扒了摸仿佛也急红眼了:“不行!你不能这么做!”

    花猪也帮腔:“裁判你这样就不对了啊!大家都有不冷静的地方!”

    裁判登时就火大方了:“你们给老子爬开!”

    扒了摸和花猪半步不退,各自死死攥着一只手,眼看要起淤青,裁判气得暴跳如雷,跳也跳不了多高,完全被那两人控制住。

    “啊!”

    发出了一声怒吼,浑身蛮劲全部使出来,扒了摸和花猪选在这个时候默契地撤手,失去了对手的蛮劲相持让主裁判一个倒栽葱,倒在草地上。

    主裁彻底失去了理智,站起来,拿着红牌连晃三下:“你!你!你!都给我滚出去!”

    **蛋突然变乖了:“好吧!你是球场公正公开的化身,尊重你的判罚就等于尊重足球。”

    扒了摸竖起大拇指:“恩,魂蛋哥,你成长了。我很欣慰。”

    左手拉着花猪,右手拉着**蛋,欣然退场。剩下面面相觑的男孩地带球员。

    扒了摸招呼奶茶:“奶茶,到这来坐!”

    原来厕所前还有一溜窄窄的石凳,除了有点味儿其他还好。

    罗南隐隐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现在完全被对手牵着鼻子走,不做出什么改变的话,这皇差只怕要遭,可一时想不出来对策。

    佘寿沉下心来:管那么多作甚,先把球进了再说。

    说到罚球,他又没法淡定了。这球裁判给了直接任意球,离门20多米,这个多,多得稍微有点多。即便强如自己,菜如对手,也不能让他把这个球当点球来踢,有相当大的不进球概率。问题就在于截止刚才,对方被罚下去了四个人,整好都是后卫,而且他们的后卫也刚巧是四个,这下没人了,禁区里那些钉子户该回来了吧?不,他们乐不思蜀,动也不动。

    裁判无名火起冲着男孩地带半场嚷道:“你们还踢不踢的喔!”

    朴鹫似乎也生气了:“裁判,您做好本质工作就是了,难道你还要教我咋个当教练?”

    “你!”裁判指着朴鹫气得说不出话来。

    佘寿看着挺拔如松的李夏兵,表面上严肃正经,颇有些高手风范,却只感到对自己满满的嘲讽。不过贵为男孩地带四天王,佘寿的心理素质也不是盖的,深吸一口气,就当对方是死人了:等这个球进了,慢慢来收拾你们,一个一个谁也不亏欠。

    队友来问:“这个球听哨不?”

    佘寿点头:“听啊,不然那个瓜裁判刚才那么气?”

    那队友说:“哨响了我敲给你,然后领进去照着那娃乱射哇?”

    佘寿不置可否,只是已经下定决心,这个球就老老实实打进,不搞什么酷刑。

    扒了摸四人坐在石凳上大气也不敢出:和原计划出入太大,太过顺利,也容易急剧反转。成败在此一搏。假如李夏兵被佘寿搞残,那么形势将直接逆转,之前打好的良好基础全部白瞎。

    朴鹫的牌已经全部打出去了,如果李夏兵伤退,无论换谁都应付不了接下去的局面。这比赛是可以上下自如,唯独对两种情况例外——被罚下去的人,被搞下去的人。

    花猪小声嘟囔道:“都没有人墙,要我肯定就一脚了。”

    **蛋摇头:“弟弟,你太天真,这帮畜生肯定是打两脚,带到面前整。”

    朴鹫不自禁站在场边,心里默念道:直接射吧!打挂角的,我们门将没法守的。还犹豫什么呢?

    主裁鸣哨,队友一拨,佘寿拿球就冲了出去,后续想跟上霸凌门将的都晚了一步,被他甩出去好远。就在同时,李夏兵也高速冲了出来。

    出击的速度也不稀奇,但完全出乎佘寿的意料,瞬间乱了节奏,心下发狠:罢了!球要进,人也要废!

    这么想着硬生生把球踩住,准备先过了他,然后不急着进球等着队友上来,又把球扣回,来一波多人运动,直接让他抬出去!

    李夏兵来的好快,佘寿刚刚想好大概计划,不敢耽搁,立刻准备施展假身,不吃动作就硬过,吃动作就折回,但是他有注意到这大个子把重心压得很低,暗自冷笑:难为你个打篮球的了。

    两人相逢,假身对李夏兵不起作用,根本就视而不见,佘寿准备硬趟,却见趟球前路上伸出一只有力的胳臂——多有力呢?有力到把自己这个灵活的胖子单手拦腰抱住,佘寿骇然地发现自己双足俱已离地,在空中又被李夏兵换手打横抱起,硬生生转成了公主抱!

    主裁判这次的哨子终于没能咬住,直接掉在地上。一心想着废人的佘寿像个超大号版的娇娃,傻愣愣地在李夏兵怀里,男孩地带的后续部队滑倒了两个,站着的还不如滑倒的,忘了自己要干什么,仿佛被拔了电源,呆若木鸡。

    皮球不等人,直滚出了底线。李夏兵还记得军师的教诲,最后一定要当他是易碎物品轻轻放下。

    佘寿忘记了挣扎,像是情窦初开坠入情网的肥胖少女,脸上还保持着被夺去初吻般的呆萌表情。

    公务员正走到朴鹫面前静静地看着他,朴鹫也不逃避,瞬也不瞬地瞪了回去。

    其时,李夏兵正好走到主裁的面前,弯腰拾起那只哨子,递给主裁判,居高临下地问道:“请你告诉我,你的选择是什么,是球门球还是点球?”

    公务员似乎怕主裁铤而走险为完成任务亵渎足球,拍掌赞道:“不愧是北朴南卫的北朴,如此危局,轻而易举就被你化险为夷。”

    主裁长叹一声,知道大势已去,掏出了那张红牌,并吹响了全场比赛结束的哨音。

    顿时,草根没有派队的替补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欢呼声,不同于苦中作乐的欢笑,那是完全释放的极乐,而且不用担心生悲。

    忍者姆巴佩带头,替补们冲进了场内,冲到一半想起队魂在厕所那边。

    禁区的钉子户们也欢天喜地地冲出那最安全也是最压抑的囚笼,直接冲向厕所。

    厕所前,扒了摸率领着嫡系三人组正扑向新晋嫡系,绝杀比赛的冠军墩子。

    独有最大的功臣朴鹫仿佛被人遗忘,他并不生气,也不理会公务员的对视,含笑看着天空:核心,换你也会这么做吧?话说,这还是你给我的灵感呢。

三十八 聊明天的比赛好吗

    从男孩地带的魔爪胜利大逃亡的第二天,就见到了岳夏。关于下凡的安排,岳指导提前几小时给扒了摸预告过,算不得突然袭击,更谈不上惊喜。

    岳夏掌握的情报至关重要,而扒了摸这边原始情报的最优分析得指望军师。万事开头难,好在有扒了摸。

    有他夹在岳夏和朴鹫之间充当翻译的角色,把两人想说的话翻译成对方能懂的语言,形成的碰撞交流,很快让他们收获了足够多的情报。而且随着问答的深入,岳指导逐渐可以和军师直接面谈了。

    这样一来效率倍增,大家很快接近了核心真相。

    这还不够,岳夏找个机会支开了扒了摸,问朴鹫:“我走的那天会不会死?”

    “核心死,你才会死。”

    然后朴鹫也奇怪了:“你既然晓得这层含意,那为什么不点穿我?你不会觉得当务之急是阻止卫佳皇必死的命运?人都不在了,能参加草根联赛还有什么意义?”

    “如果点穿,扒了摸会这么想,但我不会。赢了之后还要看人脸色的那种情况,我只考虑赢,其他的反正以我的智商也想不明白,所以想都不会想。我这样的笨蛋,光是想赢就会耗尽一切精力。事后精疲力尽地睡一觉,什么都忘掉。你们的核心能做到先赢,却不能忘掉,所以他比我痛苦。而且如果要现在的他踢球,很难过自己这一关。”

    朴鹫想说你怕是大智慧吧,这层道理你说的轻描淡写,我可是历经扒了摸多次不厌其烦地教育才逐渐领会的,而且从你要瞒扒了摸这点来看,很显然你也觉得他是光说不练的假把式,道理通,做起事来完全两样。

    想归想,朴鹫还是想从本人那里得到证实,便问:“抛开我的因素,为什么想要瞒着扒总?”

    岳夏挠头道:“每个人要尽量最大限度地发挥作用吧?球队的战斗力提升全靠扒总,他要是心怀杂念,球队就会在远还没取得足够的进步之前被干掉。”

    朴鹫深表怀疑:“提升战斗力你才是专业的吧?”

    岳夏摇头:“我没有天分。我猜这就是上天安排你们两个组队,让我担任幕后连线的基础工作的原因。”

    朴鹫觉得好笑:“岳指导,这个足球天下你给我讲你没天分我有?核心多少还有点靠谱,我和扒哥算什么?”

    岳夏胸有成竹道:“你们的天分就是能看见啊,这是天上公认的。”

    朴鹫愕然道:“能看见什么?核心能看见场上最优的前路,我和扒哥能算什么?”

    岳夏最近专门有背过,正好现学现卖:“你能看透世间运行的本质规则——即所谓天道。至于扒哥,某方面来说是最重要的。”

    看到扒了摸正慢慢走过来,岳夏打算封口,难得朴鹫急了:“他能看到什么?”

    “只要你踢球,他就能看到你的利用价值。这点连岑富有都不如他。我也算和众多足球圈人有过交集,不论国际国内,扒总是我生平仅见。”

    扒了摸回来提出一个问题:“为什么岳夏会这个时候来?”

    “很简单,过不了男孩地带这关,岳夏连出场的资格都没有。我们通过了测试,上面就愿意提供一些扶持。比如岳指导这个挂我们有十天使用权。”

    扒了摸恍悟:“那就是说打压手段会告一段落了?我们应该能约到正常的对手了?至少能做到约谁打谁嘛。”

    “那是自然,针对我们绝不可能成为常态,就像你说的最终目的是让你抗争。”

    在打过男孩地带之后,朴鹫正式地把球队现有的所有球员当做研究对象开始仔细整理他们过往展现出来的素质和潜力,煞有介事以他们为蓝本设计战术,仿佛自己已经是正式教练了。

    扒了摸则一刻也不能等了,经过男孩地带的磨砺,明明输球,却士气高涨,群里几乎随时都有人吵着让约比赛,这当兴冲冲掏出手机开始物色对手。

    突然灵机一动:再来试试运气!

    把战书发给了铁男队,也就是香喷喷的伪娘队。

    出人意料的是这一回很快接了。

    朴鹫和岳夏看到他欢喜得蹦蹦跳跳的,好不奇怪:“你怎么了?”

    “铁男答应我了!”

    岳夏问:“就是那个香喷喷的伪娘队?”

    这一回不怕他有伏兵,正好应证军师的被针对活动已经结束的假说是不是真的。

    比赛在当时的后天举行。预备着第二天白天三人组开一整天的会议,到晚上把全体队友召集起来进行踩场训练。

    谁想计划赶不上变化快,第二天三人去看了城超揭幕战。

    看完球,朴鹫不打算再藏着掖着,发表结论:“上面打算放弃核心这条线。”

    一看到岳夏和扒了摸骇得面无人色,便知道岳夏是造作的演技,扒了摸是会错意。便看着扒了摸解释道:“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意思。”

    岳夏半真半假问:“不是那个意思是哪个意思?”

    他是真想知道朴鹫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朴鹫解释道:“我说的放弃这条线,就是说他放任下面各势力的小动作越演越烈,不让这条线自然发展。比如我们前天打男孩地带,更早的时候洪宇岚的尸体当着白筑的面被损毁,要么是有人奉命行事,要么干脆他手下的神仙也参与其中,你说他会不知道这些暗流涌动吗?如果是他以前不会坐视不理。”

    扒了摸皱眉道:“这和我的黑暗让你抗争没有区别啊?以前也是这种态度啊。”

    朴鹫摇头:“不,和你假设的主旋律区别很明显。如果是他的菜,他也许自己会插手,但绝对不容许别人来,至少会压制。你看,凌霹就是这么没的。”

    扒了摸懂了:“那如果他不管,这些小动作发展下去会有什么意思?”

    “如果核心好不容易想通了,回来了,我们已经失去了屠龙杯的报名资格,会怎么样?”

    朴鹫当然言不尽其实,早在和岳指导初见的时候,根据岳夏的情报,然后结合自己的手段,就在手机上这么一划拉,他大略猜到上面已经推算出卫佳皇的死期。也就是说其实有远比获得屠龙杯参赛资格更重要的事——卫佳皇快死了。

    他朴鹫虽然是世所罕有的天才,遇事却主张不要把问题想的太复杂,难得糊涂才是真。

    有些变量距离你的期望非常渺茫,但是概率是存在的,朴鹫会先不管他,假定它是成立的,跳过它去分析最后的问题。在整个计划里最难实现的是卫佳皇自己愿意,那假如他愿意了呢?好容易愿意了,他来找你。像他这么阴的人,会明着来吗?不会。他只会默默地来看你一眼,假设还在原地踏步,就没了。没的,可能是那个愿意,更可能是他这个人。

    扒了摸意味深长地看着朴鹫和岳夏问:“我们还是聊明天的比赛好吗?”

    朴鹫和岳夏禁不住对望一眼:低估他了?他才是最有大智慧的那个?

三十九 刻舟求剑战铁娘

    无非就是短时间内不发自内心地去踢球就会死。你救得了一次,却不能扭曲他的心意,不然特殊的那个是说笑的吗?

    扒了摸这么说出来的时候,朴鹫和岳夏方知他才是一早看明白的人。所以两个人就不懂了,尤其是朴鹫:“既然如此,福都体育中心那次为什么那么着急?”

    “眼皮底下不管还算什么团队?至于出了福都他在干什么,你不会关注么?你救不了的时候,我又能怎样?”

    朴鹫哭笑不得:原来我被你吃得死死的。

    再有,朴鹫和岳夏就默契地没有追问。比如以你对核心的了解应该知道在现在这样的处境下,在踢球两个字的含意已经完全变质的当下,再加上以他这个世界的身份和官方指定的存在意义踢球需要背负的沉重枷锁,让他心甘情愿地踢球,那是不可能的,所以他几乎是必死,这样还辛辛苦苦组建球队冒着随时可能被判处80年监禁酷刑的巨大风险不断地比赛,这样值得么?

    他们没有说,扒了摸却知道,于是他毫无征兆地说了一句:“不管怎样努力到最后一刻。每个人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就可以了。终场哨来临之前就猝死,也在所不惜。”

    朴鹫困惑了:如果说近朱者赤,这到底是岳夏影响了核心和扒了摸,还是后两者同化了前者呢?

    打男孩地带二队明明是0比3输了,但是大家信心莫名爆棚,积极性高得岂有此理。朴鹫怀疑大家的信心源自刻舟求剑,毕竟铁男队就是那个大家都很熟悉的香喷喷的伪娘队。

    为此朴鹫在群里提醒大家水涨船高,就算“铁娘”队在这当中是一股清流,为了生存总会补充自己的实力,这种事稍微有点社交能力都能办到,而且不是你想不想办,“好心人”会主动上门,赶也赶不走。

    说到这份上,忍者姆巴佩就在群里大笑。所谓群里大笑就是打一串“哈哈哈哈哈”。然后忍者姆巴佩发了一段语音,告诉大家无需再忍:“军师还真说对了!他们最近还真有一个强援加入,知道是谁吗?哈哈,这人你们都认识。”

    然后群里一串人打问号,谁,快点说之类的文字或者表情包。

    “钢材城纳瓦斯!”

    朴鹫就去问扒了摸:“真的啊?”

    扒了摸觉得有些奇怪:“真是真的,可这种程度的情报,你在天命查一下不就行了么?不会查不到吧?”

    “真查不到。”

    这下扒了摸和岳夏都紧张起来:“那咱们猜错了?针对还没有结束?”

    朴鹫摇头:“男孩地带那次我反而能查到,虽然时间有些迟了,但是他们完全可以让我们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是给我们留了应对时间的。妈妈桑那个完全是事后才有记录。他应该是一个统一的针对,就是说你如果要在系统了解一个队的情报,只能到最近一次的比赛或者训练。训练如果申请了**,你就看不到。比如我现在也才知道你们踢球的以前就有那种路数,显然妈妈桑的训练是故意放给我们看的。”

    岳夏平时在天上感触是最深的,朴鹫虽然在地上,但他知道的不比自己少,不论是宽度还是深度,都不输自己,而且经过交流之后,更是感觉他要逆天,突然变得这么弱鸡有点不习惯:“军师不能化身超强的黑客去突破系统的防御么?”

    “不能,这个很明显是上面的设定。动不了。”

    扒了摸明白了:“这里是属于足球的绝对领域,存在完全针对技术的封锁。”

    “针对但不完全限制,手段够强的话,能在名单确定的时候查到变动的记录,但是你要想了解即时的情况,就必须得靠旧世界的那套东西——人脉。”

    扒了摸听出这味道来:“你是要我去刺探敌情?”

    “防一手啊,再说你让我去我也看不懂。”

    扒了摸突然问:“你试过这种情况没,突然听到一个人名或者看到他的长相,然后去检索——”

    朴鹫白他一眼:“你真以为我是赵括?铁南队在队海的球队页面里,最近新上传了一个视频,有个新面孔看着很壮硕,我还专门去天命查——没戏!”

    扒了摸和岳夏顿感欣慰:有这么变态的管家婆在,今后真正走上跨级杀的不归路,至少有了最强大的后盾。

    想到这扒了摸立刻变得精神抖擞起来:“我出去一趟!”

    人走后,岳夏奇道:“你居然没跟着一起走么,军师?”

    朴鹫两手一摊:“他是想让我和岳指导独处,多套点核心的情报出来。”

    岳夏叹道:“有的时候掩耳盗铃——这个时候是可以用这个成语吧?”

    “很是贴切。”

    恰在此时,手机有响动,朴鹫拿起来看。

    “居然报满了。这可真是出乎意料啊。果然是对铁男队的印象太好了。”

    工作日的正午12点,虽说当天只要有球踢理论都可以无条件休带薪假,对手又很难不让本方联想到虐菜,可实在没想到这么具体的时间还能报满。

    岳夏似乎很懂:“不一定都是想着钱,说明队伍开始有团队性了,有参与感。”

    心想:这是自上而下的改变,你玩战术幻想游戏都能代入具体成员了,他们短时间把这当事业也不稀奇。

    约莫一个小时扒了摸回来,岳夏还有点不以为然,朴鹫已经凑过去问:“怎么样?有没有鸟枪换大炮?”

    扒了摸却去问躲一边的岳夏:“拜尔哈提你过去当职业人贩子时,听说过没?”

    岳夏想了想答:“是不是以前中乙市河坝的新疆娃娃?”

    扒了摸点头:“他们喊小拜——那就是有这个人嘛,据说最近一次训练围到他在打,把他捧成了神,其他的人没咋变化。然后打我们那天他们有两个主力没来,就是以前的球串串。水平嘛还可以,我主要不是太估的准这个新疆专娃。”

    岳夏皱眉道:“听说性格有点毛躁,脑壳有点单边,一上动作就毛,可以让花猪想办法把他搞下去。关键是那个你们说的门将在他们那肯定上不到场吧?之前那个门将以前好像是锦阳四合的。”

    朴鹫想起了那个稳如磐石唯一不娘的门神,暗叹钢材城罗梅罗的不智,门将是人家的ace,你去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绝对主力!原来那娃伤了。”

    岳夏追问:“他是不是打正就死嘛?”

    朴鹫很严谨:“至少前三个球是,打成3比0了,他反而有点无敌,那套狗刨还有点用。”

    岳夏无力吐槽:0比3后觉醒?这是什么古怪的属性?

    提到了门将,朴鹫突然反应过来:“上次就说好了问问肥猪门将,约到天才狼后,忙起来就忘了。现在你怎么说?不可能还让别个李夏兵守三?”

    “不急——吧?”扒了摸拖长音后不自觉看向岳夏,是想拉盟友。

    岳夏果然点头:“不到万不得已没必要和胖娃扯上关系吧。我觉得cba冠军守得蛮好的啊。”

四十 皆非吴下阿蒙

    烈日当空,12点的酷暑,晒得每个人心发慌,不论是站在场上还是场下的。

    唱龙之队之歌的时候,双方的大名单也尘埃落定。草根没有派队在对阵天才狼前热身受伤的那个队员自然还没有复原,加上不是对阵恐怖的男孩地带,用不着扒了摸身先士卒去当祭品,全队满员刚好18个人。扒了摸报的领队,朴鹫当上主教练,岳夏胡诌了个队医的编制。

    最让扒了摸在意的拜耳哈提今天临时水了铁男队,就不用花猪去激起他的血性了;而岳夏最关心的钢材城纳瓦斯果然首发出场;让朴鹫警惕的是对手虽然还是一样的味道,但是和上次比浓度减半。

    过目不忘的朴鹫回头望看台,果然在壮大的啦啦队队伍里面看到了不少熟面孔——香喷喷的伪娘也加入了应援团!数十人的红粉军团加入了十个左右上场还英姿飒爽的“铁娘”。

    比赛地点还是福都文农的体育场,这算是铁男队的福地。迄今为止,铁男队打过六场比赛,唯一的胜绩就是在这里。

    不过应援团的精气神和前几天取胜的那场夜场比很差劲,毕竟简陋的看台完全不遮阴,估计有不少已经中暑。

    草根没有派队的球员却是一脸羡慕,这些可爱的妹子在这么恶劣的天气下竟然坚持现场督战,虽说这世界的防晒霜超级牛逼,顶着如此酷暑为如此垃圾的比赛加油助威,这也不是正常人能干的活。同时庆幸没把自己最亲密的人叫来。

    朴鹫问身边两位专业一点的球队高层:“他们阵容升级了吧?”

    扒了摸耸肩道:“这不很正常么?我原也没奢望他们还能用上次的阵容再打一次。”

    岳指导盯牢瘦小的正给手套打水的钢材城纳瓦斯:“有打正就死在,稳当!”

    朴鹫又问:“你说的两大球串串今天来了吗?”

    “来了,没有先发。”

    朴鹫皱眉道:“是想后程发力吧?那我们先固守这策略是不是错了?”

    扒了摸摆手道:“不急,临场可以调的,反正随时可以换人。”

    朴鹫的担心是有理由的,自打少输当赢地摆了不可一世的男孩地带一道后,军师在球队的地位直线上升,所以这场比赛,扒了摸和岳夏都要打着他的旗号排出先发,但是非常的保守!

    他们不愿意去招揽核心的大师兄,就只能让李夏兵继续守门,花猪和**蛋搭档中卫,奶茶和琉璃厂范戴克当防守中场,相对跑最快的辉腾和小鹏一左一右,三杉淳打前腰,两个没速度的打边前,火车站基米西左前,长松寺特劳雷右前,忍者姆巴佩一个人突前。

    值得一提的是忍者姆巴佩虽然跑得不快,但他自称姆巴佩也不是完全不要脸的行为,至少他不比姆巴佩矮,而且长得确实有点像忍者神龟的米开朗基罗。

    反观对手,至少有五个人不娘,这五个人还不算门将。两个中卫一高一矮,高的健壮,矮的敦实。

    岳夏问扒了摸:“见过没?”

    扒了摸点头:“矮的是桃花源悍匪的,高个子旧世界有个队叫博卡中年,他在那个队打后腰。”

    岳夏叹道:“那就只有指望奶茶花猪后插上打远射了。”

    朴鹫虽然尊敬岳指导的专业性,却看不惯他这样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提醒道:“两个边后是他们自己人,没变过!何须用到中后助攻?”

    岳夏点头道:“我晓得,我看了你整理的2比5那场录像,他们两个边后卫虽然踢不来,但跑得快啊。”

    朴鹫没好气道:“那谁让你们用两个跑得慢的打边前啊?”

    “打起来你就知道了。”

    这是扒了摸在说。

    朴鹫当然不服气:打起来就知道你们这些违背科学原理的经验主义有多害人了!

    刚开始的时候,草队前场的人还打得很有信心,毕竟对上次交锋的风生水起都还记忆犹新,如果不是钢材城纳瓦斯太垃圾,早把对手打花了。

    今天这个大窟窿跑去祸害对手去了,这是老天给的恩赐啊!

    纳瓦斯今天憋着一股气,见着谁也不理,只有看到扒了摸才刻意地冷哼一声骄傲地扭头走了。大家也不生气,笑眯眯地看着他,好像看着一只小肥羊。

    忍者姆巴佩率先发难,结果被大个子中卫直接撞飞,大个子一个长传直接打过顶,铁男队中锋争顶输给花猪,他的队友想抢第二点还是被花猪拿到,于是花猪继续向前,和奶茶打了个撞墙,正要过中场,看到三杉淳信心满满要球,看他一脸热切,想着还是给他个面子传了过去。三杉淳这一回倒是没栽在大个子身上,对手都是伪娘。在香气弥漫的氛围中,迷失了自己,拿球太多被断掉。

    朴鹫有些吃惊了:“他们进步很明显啊!”

    不论是三杉淳还是火车站基米西,抑或长松寺特劳雷总能过一个伪娘,却没法在过一个伪娘后把球传出来,也过不了第二个。朴鹫记得很清楚,上场可不是这样。

    被抢断了自然有反击打过来,只要打到边上就被辉腾,小鹏控制住,正面都躲不过花猪和奶茶的拦截,琉璃厂范戴克在这个时候有些无所适从,倒不如**蛋落落大方地躲懒。

    小鹏和辉腾拿到球第一时间也想秀一秀,奈何花猪和奶茶要球太快。大家现在默认这两个人比自己强的多,而且这两人平时也很低调,他们主动要球没法不给,最关键自己就算向前了,最终还是便宜了那什么基米西和特劳雷,还不如给这俩哥们儿了。

    奶茶和花猪试探了几次,发现左中右都行不通,这三杉淳基米西特劳雷这仨拿球第一反应都是过一个人,然后就没了,好在对方反击威胁不大。

    前锋更是直接被他们俩无视,毕竟肉眼可见的劣势,看不到一点能赢的希望,明明跑不出空位,对方中卫还故意晾出来,即便这样花猪他们也不敢传。看着琉璃厂范戴克太闲,干脆给他,他倒是老实,又直接打回,也让**蛋挨下球。

    不知道是太热还是训练有素的关系,球一回草队半场,铁队的伪娘们就原地休息,也不上抢。草队两个有心杀敌的边后卫一时间能刷下控球数据,竟然也能安之若素,反正一旦想向前,奶茶和花猪必来要球,还不如原地解解馋。

    朴鹫在这个时候终于明白为什么要让跑得慢的打边前,和为什么要那么保守了,暗叹:前面让谁打都是过一人掉球的结果,后面用那两个至少不需要所有球都让花猪去解决。

    而且他发现了对方的中锋也是上次没有的,虽然不是花猪的对手,但是对付**蛋却已足够。那是辉腾在一次断球向前带球的过程中,终于忍无可忍发生的状况。当时辉腾无视花猪和奶茶的策应,毅然向前,过了第一个上抢的铁男队队员却因为趟得过大被对方第二个队员直接撞下,这位刚巧也不是伪娘。

    花猪无奈只得扑过来,那人挑传花猪身后,中锋一个反插,**蛋转身追球,明明身位和速度占优势,跑的路线太奇葩,两人追球的结果验证了一条几何定理——三角形任一边小于两边之和。

    于是**蛋被人家后来居上,并且直接挤翻。

    中锋顺势切入禁区,二分之一球秒变单刀!

四十一 花猪勇斗射正亡

    李夏兵反应算快,**蛋被并线的时候,人已经弹射而出。

    此时和中锋的距离不够中锋完成好整以暇的过人动作,球控得马马虎虎,中锋对自己技术应该有自知之明,于是发力射门。

    看到他摆腿的姿势,扒了摸和朴鹫还好,岳夏忍不住轻咦一声,万幸后面的奶茶已然斜飞而至,狭窄的视野让中锋受到一万点的惊吓,支撑足为之一颤,整个人似要滑倒,好容易凝聚的力道散了,但是错有错着,球反而先于计划触到。奶茶见机也快,赶紧收腿,失去皮球和重心的中锋和延缓速度的奶茶相撞倒地,软绵绵的半高球被李夏兵单手摘了下来。

    接下来直接手抛球发动进攻,无视近处的小鹏冲远端的花猪使了个眼色。

    只要单是手上功夫,李夏兵确定能玩出花来,不惧任何职业足球员。用眼神提示了一个路线,让花猪还先跑,扔出一个提前量来,落点在中圈弧之内本方半场区域。这也得靠铁娘队站位松散,给了李夏兵这么大的创作空间。

    弧内几乎未曾减速的花猪卸下空中球,依旧向前冲。有把伪娘赶上看台的猛男扑过来,连朴鹫都看得出来虽然上抢的动能充沛,使用却不得法,估计旧世界是热衷足球之外的运动男孩,跑动姿态像是乞丐版的李夏兵,篮球有很大的嫌疑。轻易被花猪侧身摆脱,猛男太猛,一击不中,扑在草地上。

    猛男后再接一个猛男,附赠一个伪娘,花猪打包盘过,大个子喊话了:“不要扑,站住位置!”

    这才没有人送人头,但是花猪已经快接近禁区弧顶。桃花源悍匪来兼队的矮个却悄无声息地扑过来,他虽然上抢,但显然不是送人头的。总算忍者姆巴佩虽然懒怠跑动,还舍得动脑筋,矮个子上了,他后面的位置就空了,忍者姆巴佩就贼兮兮地往那里钻,大个子虽然对他的实力嗤之以鼻,但这种要害位置不敢再放空,第一时间就往那里堵。

    花猪大喜,心里在说:射正亡的纳瓦斯!哥哥来了。

    一脚怒射,打的超正,直奔纳瓦斯正上方而去,加上他太害怕打飞,压得略狠,纳瓦斯双手上举是能罩住的。

    只见急于证明自己的钢材城纳瓦斯表情严肃地高举双手,然后那势大力沉的皮球就从两手之间穿了过去,直入网窝。

    岳夏憨厚地大笑:“哈哈哈!射正就死名不虚传!我觉得我们可以开会讨论草根联赛的备战事宜了。”

    花猪笑得更憨,毕竟还是在这个世界以来打进的第一个大场进球。

    忍者姆巴佩有些妒忌:“猪哥,我这里也空了!”

    花猪连连摆手:“对不起,对不起,下回改正。”

    奶茶走过来拉着他就走,低声道:“你瓜的么,传他个毛线,球都拿不住,下回这种事,回做给老子!”

    对面阵营,钢材城纳瓦斯在愤怒地捶地,大个子却一把把他拉起来:“不要急躁!你有问题,我们也有责任。这才刚开始!冷静!但是你不把心态稳定下来就会真正的崩盘。”

    门清眼镜没法用,但朴鹫三人还是恢复了佩戴,经过朴鹫小小的改动,具备锁定场上特定细节放大和扩音的奇效。大个子话说出来朴鹫就注意到扒了摸的神情变得专注,岳夏已经说出口来:“不是吧?这你就准备挖了?”

    扒了摸回过神来摇摇头:“没有,他肯定瞧不起我们队。我是在想,这种人我们该上哪去找。”

    朴鹫问:“花猪不行么?”

    这下没等到扒了摸说话,岳夏就大摇其头:“他就是执行力强,平时嬉皮笑脸的,习惯被吼到起,不习惯吼别人。”

    这里面的学问朴大才子就不懂了,虚心问道:“他总有正经的时候吧。我看他球场上认真的时候还是不少啊。”

    扒了摸叹道:“那是我上了。他这种个性,太较真了很容易崩,要不没信心,要不怪别人。”

    朴鹫明白了:“常态是嬉皮笑脸不是说他觉得这样很舒服,是为了逃避责任。”

    岳夏和扒了摸同时鼓掌表示鼓励。

    嫡系就那么几个。

    李夏兵一个打篮球的,专业就对不上,跨界不说,关键他还是冠军球员,心气太高,也不适合。

    **蛋捣乱是一把好手,人设扶正了只怕得内乱,朴鹫突然想到一个人:“奶茶呢?可以考虑吧?”

    扒了摸叹道:“这家伙又没有花猪平易近人了,易怒,稳不起。我们这个造型又得找个能忍的,就算进了草根联赛,也会有很长时间是输的,都不说我们的终极目标,心理建设不做好,很快就垮了。”

    岳夏不想继续这丧气的话题,这条路本来就不能细想,走这条路如果不把集中力缩短到一场一场当前的比赛,一定会早早疯掉。他很庆幸只有这十天临时帮忙,不会完全投入这项唯一可行却充满绝望的事业。

    不论是扒了摸还是军师他们都好厉害。他甚至想过如果上帝批准他常驻这个人间和家人朝朝暮暮,代价是和扒了摸工作互换,他也许都不会答应。

    其实压根都不用考虑卫佳皇是不是必死,就算他回来了,靠这帮歪瓜裂枣起家,都不说最后的目标龙之队,光是打入屠龙杯也不知道是猴年马月的事了——王师北定中原日?

    而即便是眼下这比赛也实在有碍观瞻,岳指导旧世界好歹也是专业人士,国字号球队也带过,这么low的菜鸡互啄到花猪进球已经撑到极限,再看,感觉都快吐了,尤其是这毒辣辣的太阳本来就晒得晕乎乎。这么想着,举目四看,想找点别的什么来转换心情。对面替补席看着就想到场上的人,突然想到一件事:“对啊,你们说上次他们的啦啦队特别带劲,今天怎么全哑火了。”

    扒了摸朝后面努嘴:“你没看到么,刚才就晒昏了一个,那妹子还硬挺着在那,已经很敬业了,就这样刚才还准备加油呢,正好撞上花猪那个进球。”

    岳夏便问朴鹫:“军师您这样的万法通,怎么会没想到搞个乘凉的东西出来?这替补席也太水了,完全就是光晒。”

    朴鹫便给他讲在天命还没有面向全社会公开足球比赛完整录像视频的时候,自己的航拍飞机是多么的轻松快意,然而有一天被勒令停飞。

    朴鹫的结论就是:“足球场边与足球无关的谋福利的小发明会被团灭,因为足球神圣不可侵犯。这界定标准也不是太严谨,经常想一出是一出。总之什么时候他想起了,就会搞点幺蛾子,想不起就偷偷用呗,比如我们现在使的眼镜。”

    岳夏看到军师难得滔滔不绝的态势,才意识到这位怕也是被憋坏了,看了那么多垃圾比赛,有同理心的还好,很容易有共鸣的节奏,和水平高低关联不大,这场早早没了悬念,反而看不下去。就在这个时候听到扒了摸吆喝:“裁判换人!”

    两人都不禁问:“这么快又进球了?”

    扒了摸白二人一眼:“进个毛线,场上四五个喊换。”

四十二 神机妙算扒了摸

    朴鹫尤其不信,也不顾忌旁边还有一众替补,脱口而出:“怎么会?形势一片大好,正是捞钱的大好时机,他们舍得下?”

    说话间还真看到五个人争先恐后向场边涌来。这五个人有前场根本没怎么动在踢养生球的“姆巴佩”,“基米希”,“特劳雷”。

    朴鹫立时有点上火:“什么玩意?跑都求没跑几下,当了十分钟大爷,就要喊下了?”

    扒了摸答:“就是因为不咋跑,中暑了。”

    朴鹫本来觉得这有点道理的,却看到跑动还算可以的辉腾和小鹏分别是第四个和第五个要求换下的。便没好气地指了指也正跑来的他们:“那这又怎么说?”

    扒了摸提示道:“你没发现他们跑最后面吗?”

    朴鹫想说跑最后又有什么隐情,就看见扒了摸这边彻底被请战的替补围了个水泄不通。

    “扒总,我现在状态超好!”

    “基米希打的叫什么边前,你看我的!立刻把他们爆成狗!”

    “还有我,扒总!你让我换特劳雷,我们两翼齐飞,分分钟杀死比赛!”

    “我换姆巴佩!看我小碎步把那大个子过成狗!”

    扒了摸点头:“很好,就换你们三个!”

    两翼齐飞加姆巴佩的替补,欣喜若狂。

    几家欢喜几家愁,其他的人不干了:“有五个要下的嘛!”

    都想着,虽然边后卫吃力不讨好,但上了总比不上好啊,时机成熟了,助攻也能刷数据啊。

    五个要下的人都跑到了边线附近。

    “两翼齐飞那两个,你们是在边卫的位置飞哈。”

    声音不大,但足够第四个和第五个求换的人听到。

    两翼齐飞的人不干了:“扒总那么多人想上的嘛,随便找两个人换辉腾和小鹏就行了嘛——”

    小鹏打断他道:“换我干嘛?”

    众替补叫:“不是你们自己喊不行了嘛?”

    小鹏矢口否认:“我是说我渴的不行想喝口水。”

    辉腾连台阶都懒得下,直接问扒了摸:“扒总我打左边前哇?”

    等大家各自归位,朴鹫分别看了扒了摸和岳夏一眼说:“你们一开始就算准了三个顶最前面的人打不了多长时间,然后故意拿饥饿营销来刺激两个——两个主力边前的能动性?”

    虽然说主力的时候心不甘情不愿,但他得承认辉腾和小鹏确实是球队现在情况下嫡系外最强的战力了。

    岳夏赶紧撇清关系:“不是我们,只有扒总算得那么到位。”

    朴鹫仔细一琢磨发现在这方面自己考虑问题还是太天真,如果以终结乱世为目标,这就是个长期买卖,而扒了摸作为球队的直接责任人,就会一直承担着高风险,这和旧世界的球队组织者完全不同,一旦算作比赛弃权,将直接面临80年监禁,而组织者的所有队员都不会受到一点牵连,他们来还是不来你无权约束,也压根没有任何威慑让他们不敢不来,但是他们每场的出勤情况都可能决定扒了摸的生死——八十年监禁和死有什么分别?而且自打30年改80年后,朴鹫和扒了摸都怀疑这所谓的80年有期徒刑其实就是极刑。因为军师胜天半子的手段都用上,查不到任一个现有案例的后续。天命对军师在这个领域的刺探是0容忍。

    朴鹫不禁有些自责,还是那老生常谈的话题——扒了摸教育过多次的不懂人心。所谓不懂是不舍得设身处地从一个凡人的立场去思考问题。

    思考了就会发现,做“凡人”远比精英更难。

    每个细节其实都知道,却不曾系统地连起来,就不知道扒了摸有多难,有多么的危如累卵。

    这不是简简单单赢了就算,光是赢,不能让成员体会到参与价值,准确的说,其实是参与价值达不到成员们的预期值,就无法刺激足够的能动性,那么下一场,每个个体的心里在来与不来之间拔河,在不可抗因素发生之前就很有可能提前倒向不来。

    需要打压,需要拔高,需要膨胀,需要压缩,什么都需要,只是得搭上适配的时机。有时候赢了反而走向崩裂,输了却能完美融合,但有时候,输了就意味着输掉一切。扒了摸玩的就是这么一个如履薄冰,操纵人心,随时可能丧命的危险游戏。

    现在看来,自己诟病的“姆巴佩”,“基米西”,“特劳雷”这无能三人组,之所以能先发正是因为他们的无能——先发就是为了让他们被换下,用最短的时间保障三人组的心理底线。他们虽无能,但他们是人,动辄八十年监禁的时代背景下,每一场比赛都可能落到人到用时方恨少的局面,所以每个人都是不能得罪的。

    投鼠忌器受制于人这种事,军师知道自己是不能做的,他在想也许真就像岳夏说的,不管有多么自命不凡,自己,岳夏,扒了摸不过是上面选中的棋子。

    那么自己到底能不能像他们两个那样心无杂念地各司其职呢?

    扒了摸不愿他们继续讨论自己,打岔说:“对面两个球串串也上了。”

    这样一说,连岳夏都打起精神来问扒了摸:“是不是打边的?”

    “都是中间,一个调度,一个偏纵向。”

    岳夏放心了:“传控流么?”

    扒了摸点头:“反正旧世界确实有点偏这个。不过传控流说不上,说白了会踢的都挤中间来,把球踢出去让别人跑。”

    岳夏皱眉道:“那我们这时候换边卫有些不妥吧?”

    扒了摸这会使用了军师用傻瓜也能制作的隔音小法器,无形的隔音气墙笼罩着他们三人,能达到阻挡三人之间对话外泄,却又不干扰三人和外界的正常对话,正常通行的神奇功效。

    搞了这个小动作后,扒了摸才说:“已经不能再拖了,挺过这段,他们又不想下了。至少换上去的比基米希,特劳雷强。顶不住最好,真顶不住也不过平分,那时候再来调,也不算晚。”

    如此一来,三人都打起精神关注场上局势。

    果然,就像岳夏担心的那样,换人如换刀——仅限对方而言。

    球串串把对方的反击串起来,而且很敏锐地避开花猪和奶茶两个强点,很容易找到草队的防守真空,**蛋和一个边卫的结合部是两个串串的重点打击对象。

    岳夏这时候再也不觉得比赛难看了,因为紧张。

    防守轻易被打穿,岳夏不禁喃喃道:“这些你们说的伪娘,球是不怎么会踢,但是真能跑啊。还不是乱跑,而且这两个先发的边跑得真他妈快。”

    扒了摸补充了句最重要的:“好在停不好球。”

    空挡是出来了,传跑也算成功,就是停球,或者处理球,直接失误不算,需要的时间太长了,长的连博尔特的速度优势都不够用。这样一来,返身再追的草队后卫都能及时赶到,要再打回两个串串和那锋线尖刀的时候,就会被花猪等人截获。

    串串厉害的地方就在于只要是花猪和奶茶断到球,犯规也不让你前行。说明他们在替补席上还是有点收获的。

四十三 过河卒和下棋人

    一时间陷入僵局,但是两边在终极进攻手段上的低能,又实在让人紧张不起来。

    公平地说,铁男队的球串串还是很有想法的,奈何明月照沟渠。草队这边,花猪和奶茶确实鹤立鸡群,但是位置太靠后,众伪娘虽然弱小却也不吃素,该拼敢拼,何况还有经验老到的球串串窥伺在旁,三国演义常山赵子龙长坂坡的杀法是不可取的,而且看得出来猪茶二人也累。

    岳夏又开始看不下去了,很困但又睡不着。他想夏日炎炎正好眠不知是谁编的,杵这么个毒辣太阳下面,谁有本事瞌睡一个看看?

    中间补了次水,对面居然没有借机换人。

    朴鹫用朴素的外行逻辑得出一个结论:“这两个边和一个中锋应该就是他们的最强配置,而且备胎差的太远。”

    扒了摸和岳夏对他的推断表示赞同,也都听懂了他的弦外之音——今天这是胜券在握,假如到了刺刀见红的时候,说不得就得打这三个人的主意。虽说没必要像男孩地带那样丧尽天良,为了确保胜利只是不着痕迹搞下去一个两个绝对是上策。

    扒了摸不同意:“起步的时候不能主动这么做,倒不是怕损害啥子球队形象,就怕在别人眼里放大既成事实,糟到更激烈的报复。这种报复隔场都打消不了,打过的队,如果有人气不过,关系不错的话,他甚至能直接出现在你下一场的比赛里,或者指示这个队帮他报仇。”

    朴鹫表示我预设的前提是不着痕迹地废掉。

    扒了摸摇头:“你这是在你的立场,对方不在乎过程,只在乎结果。人心就是这样的。只要结果是被废掉,过程出现的一切都不重要,瑕疵会无限放大没有瑕疵也会脑补生造。反正你搞了他这个事实发生,你不可能指望对方觉得刀枪无眼,无心之失。”

    岳夏欲言又止,本来他是站军师这边的,他觉得不管怎么样,军师这种思想觉悟是值得肯定的,他们三个作为球队统帅阶层,是要做好居安思危的准备,非常手段是在这足球乱世生存必需的武器。我不主动开枪,但我要时刻准备着开枪。

    但是听扒了摸的意思,感觉这水确实很深,比旧世界职业的还麻烦,远不是自己设想这么简单纯粹的。

    朴鹫当然不服:“照你的意思这个准备都不能有了?那不是太托大了?”

    “你还真说对了,我的意思恰恰是就算到了万不得已,也最好不做——说白了,在前期,没有万不得已。”

    一下子连岳夏也不淡定了:“那我之前提议花猪去弄拜耳哈提你也不答应了?”

    朴鹫立时投射去恨铁不成钢的目光:亏我之前还那么看好,没想到扒总你骨子里竟然是这么妇人之仁!

    “弄拜耳哈提不一样!他毕竟之前是职业球员,水平也在线,花猪再厉害也不可能借着正常比赛的流程把他废了,你只是主张去把他逗毛让他退场,我觉得完全没问题,造红牌和伤退这是两回事。”

    朴鹫白他一眼:“那别人弄我们怎么办?”

    扒了摸看着朴鹫和岳夏:“你们没发现除开旧部,我招的人有一个共同点吗?”

    军师和岳夏面面相觑,总算岳夏交情不浅兼直言不讳:“都踢不来球?”

    “都不会上动作!”

    朴鹫和岳夏都好生无语:这是什么奇怪的选人标准?你是要建一支只挨打的队吗?你要真做那么绝,干嘛不组织他们穿钉鞋?

    岳夏比较阴暗:“你是看好他们是白纸一张,然后让他们先在挨打中成长,等到见识到现实的黑暗,学起来反而事半功倍?”

    朴鹫敏锐地指出其中破绽:“那在挨打的过程就被消灭了怎么办?”

    扒了摸居然答了:“再找。只要打的水平不高,只要不遇上男孩地带那样极端的情况,伤害相对也一定不会太大,不主动伤害别人被伤害的风险也不会很高,风险不高,人就好找。至于岳夏说的,我的想法正好相反,都这把岁数了,还是张白纸,想学坏也坏不到哪去。”

    岳夏明白了:“你是有意找的这帮水平线上的弱鸡?”

    扒了摸摇头:“也不完全是。我起步算晚了。你们也知道,要不是老父亲被烧死,岳夏根据上面的指示给我打那个电话,我也不会这么决绝地走上这条路——”

    扒了摸老父亲被魏廿皋活活烧死跟着跪谢魏廿皋不杀寡妇之恩的事情军师在初见的时候听过一回,那时他不如卫佳皇了解扒了摸,只是看到表面的轻描淡写,但却不敢深究。只是之后独自烦恼,乃至陷入轻度抑郁的忧虑时,都不免后悔初见那次不曾多看,不曾看得更深。

    正因为如此,今回听得老父亲三字就像触电一般打起十二万分的注意力,虽只是一瞬间,似乎是一个微弱的情绪波动,放在别人身上就像眼皮跳那样稀松平常,但是对那个自己已经知根知底的扒了摸来说,已经足够强烈。核心听到洪宇岚的死讯也莫过于此。只是每个人的情绪表达大相径庭罢了。

    想到这里,朴鹫暗暗点头:原来如此,这样才合乎情理。

    不经意间放下在心中盘踞已久那块最大的石头。

    他一直觉得如果说军师,核心,扒总是未来漫漫征途上牢不可破的铁三角的话,当中最稳固的一角必然是自己,最不稳当的却未必是核心。

    核心现在确实是最难搞的,为此军师用尽手段来搜集过往一切相关资料研究核心这个人。

    通过深入了解核心这个人,他发现,核心难在开头,他要真迈过起步的门槛,剩下的事情反而是最不需要担心的那个。一旦决定做了,没有结果的时候他是不会半道抛锚的。

    只要有办法让他真正上路,剩下的就不是问题。

    而他和扒了摸谋划的漫漫长路都是以核心踢球为大前提。所以实际上最大的问题反而根本不是问题。

    卫佳皇最麻烦,但他属于万事开头难的开头难。他再难,也只是开端。他的难就像天花,解决了就不会再有,解决不了,不过腹死胎中,一了百了。

    其实,卫佳皇这个难题越来越难,原来只是不想踢,现在从岳指导那里得来的情报可知,上面的忍耐快到极限,再不踢就会死。

    从不解决他的难题无法上路变成了不尽快解决他的难题就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在朴鹫看来,这就像一个棋局——因为上帝不知什么原因对中国元素的偏好,设定成中国象棋的样子。自己是参与下棋的那个人——那个敢与天斗的勇者。

    为什么没人与天斗,因为与天斗,条件太苛刻,太不公平。上天的代言人天子蹴帝坐拥兵马车炮,而自己除了士相俱在,只被上帝优惠了一个卒——卫佳皇。可要命的是这个卒他不愿意过河。

    这就是最开始的最大难题所在。你都不用去想拿一个过河卒去和兵马车炮斗是多么的荒唐,唯一的武器就是这卒子,剩下的就只能在河边等死。

    可是卒子说,我不会过河的,死也不过河。

    朴鹫知道,草根联赛报名时限和屠龙杯资格审查的日子那么接近不是巧合,那就是最后的日子。

    岳夏假日的终点和草根联赛报名时限如此迫近,因为他也知道截止日期——棋局的截止日期。

    大家都是因为这个不愿过河的过河卒的存在才入的局。

    过不过河其实是小事,区区一个渺小人类的意愿上帝想来也不在意。

    现在上帝等若来问:“你们还下不下?”

    不管这个过河卒是不是会被吃掉,更重要的是你得向上帝证明你还想下。

    何以证明?很简单,那就是在时限内取得报名资格。这也是岳夏认为眼下最重要的事——所以他来了。

    但北朴是什么人?真正能让他在意的只有远忧。

    如果还没开始就死亡,那又有何惧?

    恐惧其实是埋藏在心底的,他真正担忧的不是过河卒不过河——过河卒要不过河,那这棋根本就不需要下。他作为下棋的人默认卒必将过河,他只需要拼尽全力在卒决意过河前不要被吃掉——也就是杀死。而真正恐怖的一点是,他虽然是实际上下棋的人,但是他没有气力——没有使动棋子的气力。

    下棋的是他,用脑子。但是推棋子的是扒了摸,用人力。

    上帝本着谜一样的恶趣味应该会让这实力严重不对等的棋局维系下去。

    过河卒只要过河就不需要担心他回头。岳夏身家性命全绑在过河卒身上,也不可能放弃。至于他自己的终极目标本就是胜天半子,如果上帝不让他精神死亡,棋局开始他一定会战斗到底。

    然而,真正调动棋子的是扒了摸。

    扒了摸说:你是精英中的精英,面对人心很简单,只要你愿意。

    其实朴鹫听了,做贼心虚: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做的事。核心不愿踢球,因为赢了不算。自己不愿面对人心,因为会成为全民公敌。

    所以他真正最害怕的是扒了摸,铁三角最大的隐患是扒了摸。

    明知过河就要靠一己之力与车炮兵马为敌还过了河的卒子,是疯子。他是全民公敌,本来就是疯子。

    扒了摸是传销达人,理论上接近疯子。但是还远远不够。因为本质上他还是正常人。他状若疯魔,却很有可能是装疯卖傻。

    驱策棋子的那个人承载着全部,他必须是最疯的那个。

    朴鹫不愿面对人心,虽然朝夕相处让扒了摸的真心触手可及,但是一直以来问不出那句简简单单的话:“扒总,你会坚持到什么时候?”

    只差水到渠成的一句话。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埋藏着天下第一智者最大的恐惧。

    听不到那句话,扒了摸再好的状态都可能是保卫自己的躯壳。虽然自己自诩识人之明,没有那句话他就不敢断言这不是个传销达人,而是传销疯子。

    扒总如果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会坚持到最后,他就会坚信如此。

    但是他问不出口,也怕知道答案,尤其答案是一个犹豫的“坚持到最后”。他不知道以他天下第一智者的聪慧要怎样才能说服自己无视那显而易见的犹豫。

    但是岳夏误打误撞下引导了旧事重提,足够折射出他的“决绝”,殊途同归。

    一切都真真切切明明白白。

    如果说洪宇岚的死让核心变得足够癫狂,让扒了摸彻彻底底变成疯子的就是魏廿皋那把火。

    于是,他就放心了。就是这么简单,让他带着轻松的心情听到扒了摸续道:“等我去选人的时候,还能踢11人的素人已经所剩无几。”

四十四 扒总识英才

    朴鹫本来已经对扒了摸满溢的信任感险些刹那间化为乌有:你就算是传销达人,旧世界人送匪号“草根人贩子”,也不能这么武断地单凭你狭窄视野看到的情况来定论整个大势啊!本来以为选这么帮垃圾组队是别有深意,现在真相大白明明就是为自己不够努力开脱吧?是,我写的这是北朴南卫的球队,给你的社招客观上确实造成了很大阻力——可你后来不是自己删了吗?你后来那30多个总不至于是精挑细选的吧?福都这么大,就只剩下这些垃圾了么?

    考虑到未来很长时期都会是不可分割的黄金搭档,说话还是非常注意方式方法:“最起码素人里面名花有主的高手中应该不乏愿意兼队的吧?我们至少可以争取这样的人来加盟,我当然没这本事,可是你有啊。你看,别的不说,我们也有优势啊,最起码会有些前锋多多少少愿意来我们队吧。水平高主踢高水平的比赛,进球的个体收益是高,但是被防得太死,很容易颗粒无收,想要更加努力,就可能危及人身安全,而且一旦输球,就什么都没有了。”

    岳夏和扒了摸对视一眼,最后还是决定让扒总亲自来:“军师,你高估了踢球这个圈子。我说的踢球还是职业以下这么大的范围。踢球的就这么些人,里面有什么风吹草动,大家都知道。而且你刚才说的有个悖论——”

    朴鹫对逻辑自洽超级自信,忍不住问:“什么悖论?”

    “你说跟着我们有虐菜的福利。但你知道为什么我们至今遇到的对手,除了妈妈桑和男孩地带——好像参数也太少,算了!我们就说你以为为什么天才狼愿意和我们踢,而且这个铁南愿意和我们打第二次?”

    朴鹫出于尊重他的原因还是耐着性子答了:“因为他们觉得我们弱啊。一个和我们交过手,一个查我们的资料就知道。”

    “你那种精英式的调查方式普通球队不会用的。而且比你这样从技术渠道下手更有效,靠人言传播就知道了,这个世界在这方面好像还没有以讹传讹的事情发生。”

    朴鹫深表怀疑:“人言的话,没有代沟么?就算是你说踢球的就那么几个,你们普遍观点又是你们那代是末世,又认定一代不如一代,那么鄙视链肯定是存在的,所以你们对小辈也耳熟能详?不可能吧!岳指导对小孩倒是在行,但仅限职业队。”

    “拳怕少壮的道理也没差啦,但你不知道这个圈子里挂靠关系也很严重。所以不需要太了解晚辈的情况。”

    朴鹫奇道:“怎样的挂靠?”

    岳夏插话了:“比如,郭明去是白筑的学弟。那他那个现役高中生的迷弟,从属关系也就挂在白筑上面。”

    朴鹫皱眉道:“这不就是传销的下线吗?”

    涉及到这种专业问题的讲述,岳夏就感觉力不从心,求助传销达人扒了摸。

    “你刚才说鄙视链,所以说通常会有这种对话——这小娃儿踢的还将就,哪来的,马上就会有人说,他啊,跟到白筑混的。然后大家就恍然大悟——喔,怪不得。比方说我们找了个小年轻兼队,他们第一时间就会查源头,只要贴上了跟白筑混的标签,这是瞒不住对手的,马上就能倒查。那么他们就会根据掌握的情报做出自己的调整。”

    朴鹫这下完全收了轻视之心,虚心求教道:“全靠人传人吗?”

    心中暗叹:必须和人打交道么?这是我最大的死穴啊。

    “社交软件的好友动态信息还是要看的。”

    朴鹫苦笑道:“社交软件的路子我也走过,但凡检索出来的账号想加好友都不行。”

    扒了摸若有所思道:“这样吗?那就是对技术的完全封锁,只接受普通的人际关系。”

    朴鹫点头道:“通过正常的扫码或者他人提供的账号应该是可行的。其他什么的相关推送干脆全部封了。”

    扒了摸岳夏均在想有朴鹫这么极端的人才,做排除法的时候真是超级好用,再复杂的多选题都能变成单选题。

    朴鹫仔细想想除了妈妈桑是上了不熟悉套路的当,男孩地带属于上面设计陷害,除开这两例,现有的人员构成确实也限制了对手的实力上限,但他还是理解不能:“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为什么不用兼队的?”

    “用过。”

    朴鹫大惊:“谁?”

    心在想:是我眼拙还是真如他们所说确实太烂?

    “妈妈桑的时候,叫过一个旧世界还算有交情的所谓素人高手。打之前估计是打听到风声,跑了,之后把我拉黑了——对了,你试试搜搜他的下落,看看是不是真的在这个领域禁绝技术。”

    把基本的信息给朴鹫说了,两人就看他玩手机。

    “果然查不到。”

    扒了摸说:“我讲句得罪人的话啊,普遍而言,我们指望精英和我们共患难那是不可能的——军师你是极品,不在其内。那也不是说大部分普通人就比精英纯善,只是说社会共识里,精英比普通人更有选择权。你说得的好的素人,其实某种程度上算是个常规精英。这种人十个有九个是球霸。我如果把希望寄托在他们身上,对我现有人员的能动性打击是很大的。就算开头能赢下来,参加了草根联赛,隐患已经埋下,到时候一旦出现问题,连比赛的人都不够,直接判亵渎足球的重罪,我就没了,不是我自夸,没了我,就算你和核心智勇双全,你们也是坚持不下去的。”

    朴鹫心道:什么自夸,大实话!

    扒了摸续道:“当然,这都是赌,我们如果不能尽快赢下来,一切也完了。现在来看,军备竞赛的速度比我们想象中快上百倍。连这铁男都知道找拜尔哈提什么的。越往后走,当天才狼这样的出汗队一个个光速消失,就越没有队能打。”

    岳夏吐出一口浊气:“总算是运气不错,终于赶上了这个队没有变强或消失。”

    朴鹫不放弃最后一个点:“至少,还能更好一点。”

    扒了摸坚定地摇头:“更好一点,就会提更多的要求。我们给不了。现在这样至少还占个均衡。”

    朴鹫忖道:我虽然知道细水长流的道理,可你这样做也太保守了一点吧?

    岳夏突然说话了:“闪光点还是有的。”

    朴鹫崇拜地看着这位专业人士:“请岳指导指教。”

    “扒了摸选的人至少运动能力还不错,能够支持他们玩11人制。”

    这个朴鹫可就不答应了:“啊?你怕不是没看见刚才那几个人中暑的造型?”

    “那都是体力分配和节奏的问题。扒总还是看得准的,选的人至少体能都还能撑下来。”

    说话间,上半场结束,还是草队1比0领先。

    朴鹫痛心不已:最起码应该临时拖个前锋来兼队啊,反正对面本来是有拜尔哈提,找个正常点的前锋来兼队对方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四十五 智体双修难驾驭

    中场休息的时候,扒了摸没有换人,心想着原班底再打进一个球就换人,毕竟还有四个人还没有登场,好在他们的实力比姆巴佩那三个要强一些,也不怕这个进球太早到来。

    下半场开始,铁男队终于把他们被草队高层认定的主力双翼换下。换人效果立竿见影,被草队按着揍,两大串串都当起了标准工兵,各种脏话累活抢着干,勉勉强强维持着没有再丢分。

    至于说勉勉强强,因为最后一击都不是他们防下来的,是靠着草队前场人员自己打飞机。

    这时,扒了摸他们三人完全放下心来,讨论未来大计。

    扒了摸冲朴鹫表达了自己的不解:“白筑他们踢外平队的时候,看你在草稿纸上奋笔疾书。完了听你自己说才知道是假设以我们的班底去和外平队作战,并战而胜之的一套战法。那你应该还是对他们有一定程度的期待啊,可是为什么——”

    朴鹫赶紧澄清道:“我多多少少提升了他们参数的哈!只是应该还是远远低于职业球员的及格线。”

    这下岳夏也来了兴致:“说来听听。”

    这时候的朴鹫完全没有身为超级精英的自觉,像一个班门弄斧的兴奋小孩,用这段时间在扒了摸指导下深入人心特训后掌握的普通人能够听得懂的语言,将自己纸上画的那套鬼神莫测的兵法用平铺直叙的方式和盘托出。

    要说,军师这番大白话讲的非常接地气,而且形象生动,即便是岳指导也一听就明白,然后呆若木鸡。

    扒了摸迎着军师翘首以盼的目光却有些不知该如何启齿。就在这超级尴尬的氛围下,沉寂多时的草根没有派队前场出现了天赐良机,靠着奶茶的掩护,花猪化身三国演义版常山赵子龙一路杀到了禁区内,两大串串,只剩其一还在左近。这是花猪开球以来离射正亡最近的一次,这一波冲刺本来已经到了强弩之末,钢材城纳瓦斯站在那释放出的无与伦比的魅惑让他沉睡谷底的潜能觉醒,压轴串串本拟一击扑杀,却被花猪生生弹开。

    花猪在那个瞬间竟然还有功夫眉开眼笑,心中在想:这是我在这个世界以来——不对,是我有生以来第二次靠进球拿到钱吧!我踢球也能赚钱了,哈哈!

    岳夏忍不住站起叫道:“小心!”

    然而还是晚了,压轴串串穷则思变,被弹开就索性下地。虽然不同位置,但斗细节,本来是花猪略胜一筹,只是串串也不是易于之辈,加上花猪得意忘形,这一下就让串串得手。

    花猪到底是花猪,败了,但是本能的条件反射要让胜者也不好过,球完全离脚前非常勉强的擦碰了下。就这似乎轻描淡写的一碰,让皮球完全改变了串串的预期路线,这皮球直滚向门前一米不到的明显越位的草队中锋。

    可怜被阴影笼罩的钢材城纳瓦斯从花猪杀过半场以后,满脑子想的都是第一次被花猪远射洞穿大门的惨况,全神戒备之余,早在不经意间离开球门也快1米远,不知不觉和草队中锋成了平行站位。

    草队替补席欢天喜地叫道:“博士捻了!”

    博士顾名思义就是一种学历,此人还真是硕博连读,正读过硕,岁数也就20出头,而且也不是一般意义上大家带着贬义说出来那种博士的形象。此人非常注意保养身体,可称得上智体双修,球不知道踢得如何,身体素质是不错的。正因为这样,明明知道大概率有惊无险,扒了摸也没舍得让他在男孩地带一战中作为先发六神锋之一。

    这球是串串赠送的,所以越位免疫,博士既然是智体双修,当然早有准备,球门近在咫尺,功劳唾手可得,此刻最难得的不是技术动作,而是一颗平常心。

    那球来的缓慢却出人意料,当然对博士,那是第一时间就预知了。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博士准备了,机会来了。而且来的是这么体贴。在清楚听到大家说“博士捻了”,他甚至还有功夫调匀内息,顺带瞅了眼花猪那个傻小子,心想:踢球还是得靠脑子!

    该来的终于来了,迎着来球,博士出动了最有把握的触球部位,发生了一个事与愿违的触碰。让皮球有气无力地挑战那不足一米的距离,弯曲且滞缓地向球门线弹跳而去。

    刚才还在为博士喝彩,被临门一脚的转折噎得够呛。岳夏感觉自己仿佛重回当年和东帝汶国少大战中国国少替补席,尴尬与焦躁分庭抗礼,但是理智告诉自己:难看是难看,稳却稳了。

    钢材城纳瓦斯怒啸着转身,他没看到博士“射门”前那份专注与凝重,甚至连弹跳都成过去式,就看到那轻佻的滚动,断定对方是羞辱自己来着,立从一个惊弓之鸟的胆怯门卫蜕变成一位热血沸腾真的勇士,他迅疾转身,认准那阴阳怪气即将越过门线的皮球,动如脱兔扑了上去。

    几乎就在门线上扑打到皮球,球往回弹起,纳瓦斯往回弹的反向倾倒,奋起右脚往球门方向踢去,皮球眼看要砸在正脚面上,纳瓦斯右脚勇敢地球门外侧方向大力一勾,博士这回可不是有准备之人,正后知后觉撞过来,球已然出了底线。

    博卡中年的大个子一把拉起气力衰竭软垂于地的纳瓦斯吼道:“好球!”

    桃花源悍匪的矮个中卫,禁区内的串串,以及众伪娘和置换伪娘的猛男们同声叫道:“好球!纳爹!”

    钢材城纳瓦斯泪水登时夺眶而出。

    然而这还没有结束,早在他还为草根没有派队效力的时候就很钟意的铁男红粉军团,那今天被酷暑打压得仿佛销声匿迹的迷妹们也娇声呐喊:“纳爹,帅气惨!”

    岳夏已无力吐槽,心想:果然还是不抱期望直接等终场哨响才是健康的观赛方式。

    扒了摸受到博士的启发看着朴鹫叹道:“军师,你这不就是足球版本的阿尔法狗么?”

    朴鹫如此贴人心的精品战术居然得到了如此评价哪里肯服:“哪有你说的这么夸张?这都是些最粗浅的套路,记忆量很少的好不好?”

    扒了摸指了指场上正跪地捶胸的博士说:“真正会踢足球的平均受教育程度很低的。你那套理论上我们队了不起就他能掌握,可他的反射完全就跟不上。”

四十六 资质皆平等

    朴鹫很认真地说:“和学历无关,一个人最多才记23种变化,这并不过分啊。”

    扒了摸苦笑道:“就算是你,在大脑缺氧的状况下第一时间23选一,保证没有差错,你觉得你能行么?更不要说选择正确只是前提,你还得生成对应的技术动作,这技术动作还不能变形。”

    朴鹫摇头:“我确实不行,但不代表别人做不到啊。”

    扒了摸和岳夏提醒他:“你的别人设定的是我们的队员。”

    在适才的学术探讨中,角球已经发出来。深知钢材城纳瓦斯防空能力形同虚设的博卡中年大高个暴喝声中把第一点拿下,大力解出来,可靠的串串们保护住第二点,相互之间一个串联,直接过顶打反击,可惜伪娘队边锋追到球后又在中锋急迫的呼喊声中直接把球停出边线。

    于是草队三巨头继续学术探讨。

    朴鹫说:“经典19那帮人截止高中时候受教育水平总能算是平均线吧?我们这个队踢球不行,在这点上秒他们没悬念吧?”

    这个岳扒都认可。

    “那帮人,除了核心,智商都不怎么样对吧?”

    扒了摸担忧地看了一眼岳夏:小伙子,说话看对象啊!

    岳指导自己倒没什么,反而很诚恳地点点头:“确实,估计都和我差不多。”

    朴鹫抛出核心论点:“猛牙杯决赛,虽然比赛没打完,但他们每个人用到的变化何止才23种?每一次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那种,除了刚开场对那个什么东圆椅的能力优势完全判断失误,所有人在衔接上都几乎没有出现任何差池。这么好的执行力,如果不是他们教练体系构建有限,哪里用得着用那种方式取胜?对面根本就不是对手好不好?”

    岳夏和扒了摸对望一眼,都发现对方脸上的忧色:军师很危险啊!还是老毛病,看不起足球,而且越来越严重了!但是这个话题,扒了摸自问没有那个资格,毕竟军师是以经典19那帮人的少年时代为切入点。

    岳夏开口了:“虽然我很不爽他们,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猛牙杯决赛是他们的巅峰时刻。而且我觉得每个人的资质都是平等的。”

    朴鹫自知刚才说了很多容易误伤人心的话,这正是最好的时机,赶紧插话道:“完全同意!决定个体差异的更多是靠最初始的本能选择。”

    岳夏笑笑,像是听不懂精英大白话的内在,径自说道:“我觉得哈,踢球最直观表现了这点。”

    朴鹫有些困惑,感觉岳指导不是这么打蛇随棍上的个性,便问:“体现哪点?个体差异靠选择决定?”

    岳夏没给他面子:“我是说资质是平等这点。我们这些人读不得书不代表我们智商低。”

    朴鹫肚里道:对啊,个体差异是你们选择了踢球,大家选择了读书,这样才发生的啊。

    他倒没有不开窍地指正对方辩友这明明是我方观点。

    “当年去参加猛牙杯正赛的那只19中,我们这代人都不是对手,不论个体还是整体,差距悬殊。”

    朴鹫不解其意,想他在天上,接触到的资讯要全很多,便问:“既然你赞成资质是平等的,那依你之见他们为什么这么强?因为洪宇岚?”

    轮到岳夏懵逼了:“洪宇岚?核心的那个初恋?关她什么事?”

    朴鹫更奇怪了:看来你也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那你的论点到底是什么?

    扒了摸发现双方的先入为主导致思想碰撞的交通事故,赶紧来疏导:“你先上你的课,别管军师开小差。”

    岳夏便续道:“那个时间点的状态下,让他们觉得自己做的是最正确的事情,那种状态就是最强大的状态,不论是学习能力,还是竞技状态。这和职业不职业没有关系,其他的我不懂,但是踢球的话,这样的黄金时期只会发生在少年时代。岑大爷围绕核心他们的一切行为都是为了猛牙杯这件事发生的,他做了足够的铺垫。从发现核心和白猪开始。”

    军师顿时打起精神来,他是有研究过过去的事情,只可惜局限于核心这个切入点,虽然天命后台有详细的视频资料,甚至当时明明没有留下记录的比赛录像都有,但还是只能通过一场又一场的比赛来收集自觉能够得出结论的点。在整个分析问题的方式上,是割裂的,缺乏连贯性,就算自己刻意把他们整合,更多的是自己的主观意识,很不客观,在最后的结论上免不了想当然。他不是不知道自己的这种解读足球的办法很赵括,但是哪里还有更好的办法呢?

    通过自己的手段和直觉,以及福都体育中心之战,还有现在整个大势的发展方向,让他足以确定缔造卫佳皇他们巅峰时刻的最重要的人物并不是岑大爷,而是洪宇岚。他最想要的洪宇岚视角却拿不到。而且相信这样最关键的线索,上帝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拿到的。

    可是岳夏显然不同,他不是球盲,他处在一个对于核心那段上升期贯穿始终的相对非常客观的视角。

    于是,朴鹫郑重其事地看着岳夏说:“岳指导,请您把这段历史原原本本告诉我。这对我的足球观真正意义上的形成很重要。”

    岳夏看了看扒了摸。两人都很欣慰:不怕军师是赵括,就怕军师不认为自己是赵括。只要他认定了自己的问题,然后知耻近乎勇,那么尽管前路依旧黑暗,至少会让他们感到多了一点点希望。

    岳夏便集中精力,努力回想,用心斟酌,完全不管场上发生的事,从自己和核心作为火轧江双子星制霸红少杯,却被岑大爷活生生拆散讲起。

    岳夏可不像当年19中那6人以外的校队成员,就算当时没看明白,现在早已通透——岑大爷的那支以猛牙杯为唯一目标的黄金一代一开始就是拿卫佳皇当核心,白筑只是幌子,或者说最强助手。

    朴鹫喃喃道:“无球决定有球么?”

    岳夏说:“我之前和核心聊过,我们的意见都是,岑大爷定的是一个框架,或者说主题,所有人有想法的,就都往里面扔。以某个人的一个初始跑位为出发点,全员串联,就是一个套路。他们那几个后来的中轴初中三年基本上脑子里过的都是这回事。”

    朴鹫不解:“那总有不切实际的时候啊?”

    岳夏摇头:“某个人就是特指的一个人,也就是你们的核心。他绝对正确。”

    看到朴鹫欲言又止,岳夏补充:“至少有岑大爷这个暴君撑腰,他的思路绝对正确。”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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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中国男足又遭惨败,一觉醒来大家发现置身于一个荒唐可怕的足球乱世。这里,但凡不在职业足球圈内,人人弱小如蝼蚁,唯职业足球员个个强大赛神明。蝼蚁们如何才能摆脱被奴役的命运呢?请看足球裁决天下。足球裁决天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足球裁决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