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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零布道     足球裁决天下txt下载     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十七 教科书级别的废人

    “啦啦啦啦啦啦啦......”

    岳夏和扒了摸在那讨论本该是军师最感兴趣的话题,结果军师理也不理,只管看着比赛和在那画个什么东西。

    扒了摸凑近看了半天,岳夏也忍不住效仿,只是后者看了一眼就放弃。

    他本来以为是鬼画符那样的图案,谁想到正中间是一个规规整整,繁复无比的图表,密密麻麻又工工整整填满了小字,此外接了很多勾勒得非常细致的图画,不说这恐怖的手速,这细致的笔法更让人匪夷所思。

    求助地拉了拉扒了摸:“看懂没,扒哥?”

    “看得懂毛线!”

    岳夏没好气道:“那你这一动不动的?我还以为你悟道了。”

    扒了摸拉着岳夏走开几步才低声道:“其实也不是完全没看懂。”

    岳夏肃然起敬:“扒总果然理科男,说来听听。”

    “我只看出来,这是他为我们队最近那场比赛设定的战术。”

    岳夏汗毛倒竖道:“旁边那个有点像活动热图的——”

    “好像是具体到每个人的无球线路图,一切跑动设定都要按他的意思来。”

    岳夏苦笑道:“不是吧,这么快他就想当战术大师了?他难道不晓得我们现在到底几斤几两吗?而且他的脑回路谁接得住?”

    “所以他列了个表格,给具体每个人要讲什么都在表格里——一行代表一个人。”

    岳夏要疯了:“他这一行那么多字,谁记得住?”

    两人的声音已经很大了,军师还在专心致志地在纸上写写画画,眼角余光不放过场上的点点滴滴。

    扒了摸干咳一声,放大嗓门说:“这个比分结束,某高中生,蒋灏都是保底40万,打全场的20万,mvp——”

    岳夏已经移动到军师旁边,用更大的嗓门压倒那气势磅礴的合唱叫道:“mvp多少钱啊?”

    这么俗气的话题,军师也没有觉得污了自己耳朵,只管继续根据场上的素材,制订自己的战术。

    岳夏和扒了摸不知道,这战术还真不是为最近的比赛准备的,而是将就草根没有派队的现有人员,以现在的外平队为对手,理论上设定一套只要草根没有派队全员都是听话的棋子,他觉得完全能赢的战术。

    要是知道了,岳夏和扒了摸估计会完全疯掉。

    就在这个时候,又一声惨叫,比赛终于被中断了。这凄厉无比的声音,让金家的托都偃旗息鼓,岳夏和扒了摸急忙去看,就看到李垚痛苦地在地上打滚。

    军师放下了笔,拿出手机在快速输入什么。

    扒了摸问岳夏:“几分真,几分假?”

    “好像都是真的。”

    说话间,李垚越滚越慢,干脆不动了。

    医生已经进场,裁判冲到季猛面前,比划半天却并未出示哪怕一张黄牌。

    原来竟然是超黄金队长亲自出马,端的是非同小可。

    岳夏悻悻道:“虽然官哨压着没给牌,这还是算故意伤害吧?”

    这倒提醒了扒了摸,想到赢家可以就在这被公务员复原,一下子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还有一些小小的失望。

    “不!季猛先铲到球,这是合理伤害!”

    岳夏和扒了摸都吃惊地看着军师。

    军师完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状态,得意洋洋道:“天命已经界定了,这一次是合理伤害!不愧是季猛啊,教科书级别的废人!我刚才还查了,这伤走正规医疗手段复原,起码半年!”

    岳夏和扒了摸好生无语:你的动作还能再快点吗?

    看台下方,小李垚仰躺在地,一动不动,看似人事不省。场内,两边门将都凑到左近看大夫急救中,但是神情大有不同。洪二到底是大师兄,小李垚个性再怎么孤高臭屁也算是标准的小师弟,一脸焦灼,却是不能作伪的。至于今天打门里拣了四次球的对方门将,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不像是来关心伤者,倒像是看仇敌伏诛来着。

    最外围站着年纪最小的刘黑娲于航缘两人,两人哪里见过这等凌厉的伤人手段,面子上还像是个干净铲断,结果导致李垚前辈小腿有微细但确定无疑的变形,一时都被吓傻了。尤其是刘黑娲,后背全是冷汗。

    本来今天打之前预设基调是少输当赢,偶像还不确定是不是要复出,想着多少是个刷经验值的机会,作为偶像的关系户,一定要努力不给他老人家丢脸,还有就是前辈们千叮咛万嘱咐,安全第一,千万不要在场上显摆。

    一开场,各方面来说是小心翼翼,从最初的力怯,到中前期的逐渐放松,过了中场休息,慢慢地放开,比赛局面始终咬住。就在渐入佳境的时候,被对方打破僵局,冉冉升起的自信毁于这当头一棒,不曾想偶像就此披挂上阵。

    偶像就是偶像,局势瞬间逆转,而且转成了大屠杀的神发展。

    虽然他数学不好,但也能很清醒地意识到:人生的第一桶金板上钉钉了!而且是超级夸张的保底20万!

    唯一可恨的一点是于航缘这个水货还要比自己多拿二十万!凭什么?那纯粹是因为学长饼喂的好!

    三比一的时候,偶像特意把自己和那个运气好的边前叫到一起:“见好就收!划船哈!你们两个尤其不准再上!只准佯攻,更多给我回撤,一脚出球,出了马上跑反向!”

    还单独看着刘黑娲说:“钱是赚不完的!前提要脚还健康!不准放松警惕,对手是国脚级别的,还打过世界杯正赛!稍微有失误,哪怕是不犯规都能顺便把你们废了!”

    牢记着学长的教诲,直到于航缘使出钟摆又刷了个数据,刘黑娲几乎要气疯了:凭什么又让他捡到了!这下是我的三倍了!不行!老子也要刷一个!

    杜牧卧草的时候又让他恢复了冷静。

    在接下来枯燥乏味的相持中,突然收到了白筑的眼神,惊喜交集:学长心中果然是有我的!也要给我一个饼,于是毅然前插。

    紧跟着就是接的这个事故现场了。

    刘黑娲只觉双腿发软,几欲摔倒。

    这时,岳夏也反应过来问朴鹫:“谁传的?”

    问完就不禁怀疑自己:只有三个字我也说错话了?就不该问?

    不为别的,只为这一问变出一眉飞色舞的朴鹫。

    别说是岳夏,连扒了摸都不禁揉了揉眼睛:我的天!这怕不是一个假的军师吧?

    朴鹫脸上的兴高采烈比外平的门将还夸张。

    这个时候哪有什么天下第一智者的风范,分明就是天下第一傻子。

十八 枭雄之才

    扒了摸和岳夏眼前出现了一位说书人。

    “还能有谁,当然是白筑!这一传真是神乎其技啊!”

    扒了摸和岳夏大眼瞪小眼,差点就要怀疑第一智者是被白筑的不知道哪个脑残粉的游魂给夺舍了。

    就见朴鹫兴奋地把手中纸给揉成一团,扒岳二人几乎同时啊了一声。

    朴鹫不解地看着二人:“干嘛?”

    岳夏指着已经面目全非的纸团说:“这不是为明天准备的兵法么?”

    他是见过那图像视觉层面的高大上的,可不敢说它是什么战术草稿,搜肠刮肚想了个勉强能配上他的名词。

    朴鹫笑了:“你们说这个啊,比赛节奏太慢免得无聊画着玩的,足球战术上我就是个小白,纯娱乐啊,而且和明天没关系。明天的主要方略全靠二位定夺,我旁观见习——对了,说回正题啊!我当时看得很清楚,白筑突然一下提速,我就没再开小差,佯装传球,骗了对方下地,借势向前带球,带之前,给他那个学弟使了眼色——太鸡贼了!我要是不带着这特质眼镜,肯定看不见!这家伙虽然我看着不爽,确实是枭雄之才啊!”

    岳夏和扒了摸都在想:你要说自己不爽,这面部表情可没啥说服力。再说踢球使眼色使得含蓄点就叫枭雄之才?那枭雄之才海了去。

    自然是有下文的:“他眼色一递,那小子蹭地往前窜,他自己仍然不减速向前带球,对方根本没想到他会带球突破,那前面就是空的,然后才有人从旁边移过来封他,他呢在那人过来的时候刚刚追上球,紧跟着他就往另外个方向别了一下。我当时以为他是慌不择路下的多余动作,现在串起来,这一别才是画龙点睛啊!别的方向对方恰恰人满为患,而且也是那个小娃娃跑的方向,之前上抢那个人立刻放铲,这球当时已经没有球路可言了,他要再想变招,肯定会被那个人铲个正着,我说的是球,他要是因此重伤还是合理伤害。但是,其实顺脚的方向有个隐藏的路径,那是个空位,只不过顺的不是他左脚,是右脚。他那一别纯粹就是为了把脚刚好对到那个位置上,肯定是算准了小李垚不甘寂寞,随时都等到机会证明自己,真的像岳指导说的,小李垚运动能力相当可以,已经在路线前面的空位等着了,而且小李垚预先侧身,看来是有提前准备要做些动作的——”

    两人都知道朴鹫现在的眼镜虽然不比门清眼镜,但功能也很强大,能让他这个球盲加近视拥有远远凌驾顶尖足球运动员之上的视野和动态捕捉能力,扒了摸没听出什么,岳夏却皱起了眉头,直觉上觉得这细节有问题。

    “那个时候,刘黑娲的位置还差点到拖后那条线,但是就像岳指导说的一样,他对白筑真的是盲目信任,脚下没停,脑袋正要转过去,只要转过去就肯定不得回头,只管跑。如果白筑第一时间传了,这个时候正好拿给他看个正着,拖拍他也会转过去跑,这么好的机会他肯定不会放过,也不会认为白筑传不过来,只是他要看到球是往李垚那走,他脚下肯定会乱。”

    岳夏明白了:“你是觉得白筑拖到他把脑壳转过去才传的?”

    “不止是这样,那个时机刚好就是刘黑娲确定了全速冲刺冲给学长看,学长就到他方向稍微调了下传过去,就慢这两下,李垚就没的自己创作空间了,只有比到给过来的方向一脚顺向前,他的前戏就白做了,只要不第一时间传刘黑娲绝对越位。”

    岳夏听出问题关键了:“意思就是等用了一下,调又用了一下,这两个其实完全可以同时进行,那如果是只停一下呢?”

    朴鹫拍掌笑道:“岳指导威武!只停一下,李垚一脚出球,刘黑娲过去肯定是单刀,季猛要是下杀手就是事后补刀,肯定算不到合理伤害。最多就是够不上故意伤害被指控的程度。”

    扒了摸苦笑道:“你意思是多出来那下是献给季猛的。你别把人都想的像你那么黑。”

    朴鹫笑道:“不是我想,事实如此。而且我都想不到他这么周全,更不要说还是临场发挥,因地制宜,因材施教。他停给季猛看那下,我这眼镜里看得不要太清楚,季猛是认定了这个球要遭,但是不敢上,白筑又停一下,他才义无反顾地下杀手的——我们之前简直杞人忧天啊,这真是个干大事的,完全不输曹操!当然季猛也是艺高人胆大,稍微差一点点,就可能变成故意伤人被指控,居然包装成完美铲断,后面那个暗招简直是艺术品啊,不显山露水,但见血封喉,直接整断求了。这个真是差距体现,李垚属于保护不力,被别个花小力气干大事情。那个主裁判更是夸张,居然靠肉眼看穿了这么完美的伪装,判也判得准,吹犯规不给牌。这一波交锋,叹为观止,真是看得过瘾,白筑借刀杀人,季猛杀人不见血,裁判明察秋毫。这小小的业余比赛也是藏龙卧虎啊——不过龙只有一条。白筑确实技高一筹。”

    扒了摸摇摇头:真是个变态!

    白筑之外的人物解析,他都赞同,但对白筑还是坚持军师脑补过度,找岳夏评理:“你怎么看?”

    扒了摸想,最了解你的人往往是你的敌人,你作为白猪旧世界头号死敌,这方面是有发言权的。

    岳夏忍不住看向下面的白筑。他正假模假式地神色哀戚地送别李垚,叹道:“那两个人的本性确实如此。核心要纯良得多。那娃和蒋灏确实为了赢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朴鹫则是心情大好:“今天多亏是听了岳指导的话,真是不虚此行啊。”

    岳夏也附议:“确实。”

    扒了摸还是不爽想要抬杠:“军师你莫忘了当初你是怎么埋汰人家的。你现在后悔明珠暗投还来得及。”

    朴鹫居然哈哈大笑:“我埋汰他和我看好他当前浪不冲突啊。我只是没想到浪来得这么早,而且如此深谋远虑,注定会可持续性发展,此人的耐力是完全可以信赖的。我们会腾出更多的时间来发展!”

    岳夏适时插入泼冷水:“首先,我们得尽快赢一场。”

    李垚被抬了下去,就在同时,裁判索性吹响了终场哨。

    季猛虽然不动声色,但是干掉反贼中轴的核心之一,还是比较满意的。

    白筑更是一脸冷酷,只是他不但赢球,还解决了毒瘤,只怕更加开心。

    扒了摸想到之前深海盛世和人马宫之战后,赢家分现钱的朴素画面,不禁恶寒:“人均20万也发现钱么?”

    岳夏和朴鹫都觉得不可思议:“你被火星人附身了么?”

    原来,现在所有比赛的奖金都改巨息转账了。所有参加了有足协资格认证比赛的球员都得加一个叫做天命的巨息账号为好友,而比赛结束,将由他统一转账。

    本场最大赢家是于航缘,他进账60万,严洋与之并列作为先发队长有40万奖金,总共也收获60万。mvp给了白筑,奖金总额36万。夏普也是吃亏在替补,拿了46万。没上场但入选了18人大名单的各自分得2万。上过场拿的最少的是杜牧,只有6万。

十九 桃花源悍匪

    卫佳皇去草藕后,草根没有派队赢来了处女战的对手——扒了摸所谓的香喷喷的伪娘队。

    打之前唯一一次合练,就在谢衲丧命的当夜,顺便把球衣给发下去。科洛科洛山寨红和水晶体育山寨蓝一共两套。

    扒了摸为了克服决战前夜核心就远走的阴郁,大手笔包了福都文农大学的主体育场两小时。

    朴鹫随口问了句:“花了多少钱?”

    “10万蹴币。”

    曾经壕过的朴鹫那会很有当食客的自觉:“这么贵?不是我说你,就算今天受了刺激,也没必要在这上面赌气啊,免费的空场地有很多啊,先前不是说的好好的,就在人马宫隔壁那块空场地随便磨合下就行了,反正你都说了对手是伪娘队,比赛前意思一下差不多得了。何必非要这块?难道你还要搞誓师大会?而且现在都几点了?”

    都快凌晨12点了。

    扒了摸耐心地给他解释,第一,他确实被核心的离去刺激了。第二,场地还非这不可,不为别的,明天就在这打,专业的术语这叫踩场。第三,晚10点有比赛。

    朴鹫叹道:“关键是改到12点还有人会来吗?”

    扒了摸踌躇满志:“当然会啊。旧世界说起发衣服那是最积极的。”

    朴鹫好生无语:你旧世界试着凌晨0点发衣服试试?你要搞全套的话,搞完都2点了,都不上班的吗?

    现实打了天下第一智者的脸,知识限制了北朴的想象力:我的天!扒哥上哪找那么多疯子来的?

    球场上站了约莫30来号人,有极个别估计是被扒总面试的时候发了直通卡——也就是球衣,在旁人羡慕的眼光中直接把球衣罩在身上,有的选择了山寨红,有的选择了山寨蓝。在里面鹤立鸡群的那位火锅店墩子自然穿的是火红的科洛科洛,象征着老板火锅店的生意越来越红火。

    朴鹫低声问扒了摸:“不是只有17个吗,什么时候变那么多的啊?”

    “你真是低估了大家对于足球的热情啊。”

    朴鹫心里啐道:狗屁热情!对蹴币的热情还差不多!

    大家当然都是认识扒了摸的,看到跑道上的两人,仿佛看到了组织,一窝蜂地跑过来,不防跑道上停泊已久的救护车突然起步,暴躁地一扭,这些草根没有派队的壮士险些出师未捷身先死。

    咒骂声中,那救护车变向加速,唬得朴鹫扒了摸赶紧分开,打中间霸道地碾过去。

    心有余悸的当,救护车已经走了,顶灯也没闪。

    惊魂未定的扒了摸问大家:“这是什么鬼?”

    他是知道之前有名为“水凤凰杯”的草根联赛,要说搞出了事,又怎么会只有这孤零零一台车子,其他的人呢?前一场比赛的人呢?再不济水凤凰杯组委会的人也不该跑路啊。

    大家七嘴八舌:“这瓜娃子白跑路,心头不爽嘛!杵到这要组委会赔劳务费,结果疲劳驾驶,居然睡着了。”

    “确实还是心头有气,人都装上车了,又给卸下来!”

    “龟儿他也是,没搞,就走了嘛,一直在那阴起,哪个晓得都散场了,他居然还在!”

    “不单他睡着了,一车的医务工作者都睡着了!真是一车的奇葩!”

    “狗日的还是组委会的阴,看到他们没动静了,全他妈阴区区地跑球了!”

    “还是公务员牛逼啊,真拿给他们弄起走,那个肠子掉出来的肯定直接拉太平间了!”

    “最水的应该是跟我们接头的场管好不好,清场居然清得还剩辆救护车在里面!”

    扒了摸听得云里雾里。

    朴鹫顿觉前途多艰:是想过万事开头难,可万万没想到竟然这么难。摊上这帮乌合之众,戚继光复生也会哭泣吧?

    一想到他们那么多双眼睛看不到那么大一台救护车,也好意思怪清场的没发现,朴军师就感到绝望。

    绝望归绝望,绝境之中他还是比扒了摸强太多,答非所问是主旋律,但还是有切题的只言片语:“神剧情啊!”

    “输球又少人,都以为大出血了,结果绝地大反击!”

    “狗日‘男孩地带’真是帮畜生!那二段踢真吉尔血腥!”

    “3比0哦,不晓得以为是假球喔!比伊斯坦布尔奇迹还夸张!”

    “你刚才说什么一撕就烂的裤儿呢?”

    “我说三比0,跟打假球一样,后面没了啊?”

    “屁!我也听到啥子烂裤儿。”

    “救护车开拢时候刚好扳平哇?”

    “扳平,怎么算?”

    “好像遭了的,各找各妈哇。”

    “居然是读秒绝杀啊!”

    “救命的绝杀!”

    朴鹫觉得大概能串起来这些零七碎八,拿出手机为免被洗脑切隐藏系统,直接走无所不知的天命窃取真实情报。

    扒了摸直接把心腹墩子叫到面前。

    两人很快就都明白了。

    靠人言的扒了摸知道了个初步轮廓,靠天命的朴鹫洞悉整个来龙去脉。

    原来之前进行的那场水凤凰杯草根联赛十分惨烈,差点又出人命。

    对阵双方一个叫男孩地带,据说是这个联赛的夺冠热门。对手桃花源悍匪现在联赛中排名倒数第二。

    水凤凰杯这个草根联赛逼格较高,他的赛事等级分只略输城市甲级联赛。打满全场的基础赢球奖金高达四万蹴币,进球奖金也是这个数。更夸张的是这场比赛的胜负系数是20,也就是说,如果桃花源悍匪爆冷逆袭,他们的基础赢球奖金高达80万。比后来城超揭幕战的大赢家于航缘拿的还多。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这夸张的胜负系数,桃花源悍匪队本场的大巴摆得异常坚决。加上男孩地带脚风不顺,一场本来应该是刷数据兑蹴币的比赛打了半场,双方居然互交白卷。

    男孩地带急红眼了。下半场伊始,风云突变,男孩地带的“老男孩”们向对手示范,真正的悍匪是什么样的。黄牌换伤退,球风偏软的“悍匪队”一时手忙脚乱被对方打了个3比0的小**,同时“悍匪队”已经被伤得没有换人名额,第四个倒下的人直接导致悍匪队少打一人。

    这位仁兄就是刚才大家闲聊时提到的肠子掉出来那个。

    赛事逼格虽然高,却没有救护车待命。好在救护车已经叫了,场边急救在做。但是大家都知道不过垂死挣扎。

    他还有神智的时候,一面说着胡话,一面拜托替补席上的队友照顾老婆孩子。

    这个时候,悍匪队的场上队长把剩下的10人召集在一起吼道:“为了xx的命,大家拼了!”

    众志成城的气势让男孩地带很不适应,加上良心不安,居然让悍匪队借重新开球的机会扳回一城,比分变成了1比3。

    看台上看热闹的观众因为同情弱者为悍匪队欢呼。

    结果跟着就被男孩地带打成4比1。

    那时,所有观众都以为接下来将是一场大屠杀。杀死比赛,也要悍匪队员的命。

二十 男孩地带的球霸

    4比1的时候男孩地带换上了他们的球霸。球霸的意思不是球场上的霸主,而是球队的霸主。

    不同的球队,他的霸主身份角色不尽相同。在旧世界,超级强队的霸主通常是他的老板,这点不分职业业余。比如低老外平他们的霸主——至少理论上的霸主就是砂石厂的老板。大羊定庞的霸主就是徐胖子。而在普通球队来说,大家都是凑份子的同好组织,一定要找那么个霸主出来,往往他兼任了球场上的霸主——所谓球场上的霸主就是自己队里谁都敢骂,却没有人敢说一句他的不是,那“特殊的一个”。

    男孩地带这个队历史悠久,旧世界就有,按蹴国的历史课本属于上古时代的神队。从旧世界到新世界跨越了数千年的历史长河是一个叫做罗南的奇迹般的男人率领着他们跨过来的,所以他是球队当之无愧的球霸。

    男孩地带肯定不是普通球队,也算不得超级强队,所以球霸罗南他既不是球场霸主,也不是球队老板。他是男孩地带的创始人,但是他没花一毛钱。

    最开始这个队其实并不叫男孩地带,是个很古怪的名字——孙协志和他的朋友们足球队。绕是朴鹫博闻强记也愣了下:孙协志是谁?

    后来球队做大做强,吸引了一个赞助商,可能也就万把块钱的赞助,但那时候能花这么多冤枉钱到一只不上不下的野球队来,算是不折不扣的土豪了。更完美的是这位土豪还是个美女富二代,叫做柯婷。罗南看上了她,一见钟情,后来把看字略了,两情相悦,喜结连理,为了纪念两人的爱情,作为爱情见证的孙协志和他的朋友们正式更名为男孩地带。

    更名后,男孩地带脱胎换骨,招了批如狼似虎的青壮,罗南虽然也不差,但在这里面就不算出挑了。正因为如此,罗南率领着他们在福都业余足球圈闯出了万儿,福都野球圈提到男孩地带的名字,莫不谈虎色变,闻风丧胆。在旧世界就有很多人评价说,以男孩地带的强大,完全可以参加城市超级联赛了。但人家男孩地带就是不参加,在低门槛的草根比赛里享受着足球带给他们的单纯快乐,只是他们实在是太强了,结果这快乐往往是建立在对手的痛苦之上。

    到了新世界,男孩地带仍然一如既往的强大,也依然弃城超和城甲不顾,不过这回他们可没和钱过不去,依然选择了水准很高的水凤凰杯。这项赛事的报名资格审核非常严格,由天命对所有报名队进行严格的实力评估,达到标准才认可报名资格。而这标准是很高的,参考对象就是报名队人员构成和这个世界比赛中的表现。

    即便有这么严格的审核机制,男孩地带也是公认的头号夺标热门,天命预测他在接下来的这个赛季中所有比赛的胜负系数都将是1,而他的所有对手都会是2以上的个位数。为此男孩地带制定了两个目标,第一,冠军是必须的;第二,要让球队的霸主拿到金靴。水凤凰杯的金靴单独有1000万蹴币的奖金,非常丰厚,男孩地带上上下下把这算作罗南的囊中之物。

    遇到桃花源悍匪队之前,男孩地带打了两轮。第一轮,在对手彻底被悍匪队打爆的时候,霸主登场,上演了莱万多夫斯基式的五子登科后,出于自保,销声匿迹;第二轮,出人意料的艰苦,比赛打到70分钟对手才崩盘,留给霸主的时间不多了,虽然大家群策群力,霸主也只有两球进账。如此一来,霸主在射手榜的优势被追得只剩两个球。在这个时候,遇上了桃花源悍匪队,仿佛命运的安排。

    桃花源悍匪队在水凤凰杯的存在证明了天命也是有bug的。这样胜负系数能到20的对手真不知天命是怎么审核过关的。但是不管怎么说,这都是罗南最喜欢的对手没有之一。

    四比一后罗南换下的是男孩地带竞技上的头号前锋。扒了摸心水的“草根联赛”以外,天下再没有换下就不能再换上的11人赛事了。

    接下来罗南一球没进。桃花源悍匪少打一人。男孩地带全体为罗南做饼。桃花源悍匪全体为肠子掉出来那位拼命。

    救护车来的时候,比分扮成4平。接下来就是读秒绝杀。

    于是公务员出手了。

    桃花源悍匪伤员全部满血复原。接着公务员请桃花源悍匪享受胜者权利,挑出男孩地带三个最严重的罪犯。

    公务员给的方案是八选三。连草根没有派队部分早到球员在内的全体看热闹观众不爽了:“才八个?太看不起男孩地带了吧?他们个个身怀绝技,杀人不眨眼......”

    没想到接下来更让他们抓狂的一幕发生了——桃花源悍匪居然一个都没选!

    他们不选,男孩地带也不傻,赶紧溜之大吉。桃花源悍匪劫后余生,心中想的也是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拿钱走人。算上组委会,公务员,当事各方都希望尽快揭过,比赛着玩撤退。就连看客们发现主要演员都溜了,也作鸟兽散,反倒是糊里糊涂把救护车给晾在那里了。

    不像朴鹫,扒了摸听李夏兵说了个大概,就已经没啥兴致,反倒是周围的人嫌李夏兵精彩部分一个没沾,你一言我一语说个没休,扒了摸忍无可忍提着嗓子叫道:“都打住!我们时间紧迫,先进行第一项!发衣服,念到名字的到我这来领。”

    一听发衣服,还没拿到的大多数立刻规矩了,翘首以盼。

    倒也不怪他们没见过世面,衣服事小,关键是拿到衣服才能算是领到正式编制。

    扒了摸给朴鹫使了眼色,朴鹫赶紧走近,知道明面上衣服都在自己的手机壳里,而且按号码一套套弹出,是只有自己手机才能办到的操作,更重要是扒了摸借机要交代什么,心想:哼!不知什么事瞒不过了,打算在这个时候坦白。

    耳畔果然传来扒了摸用他这个军师特制的意识发声的通讯设备传来的私密通话请求的震动声。

    朴鹫轻轻在耳垂处按了下:“说!”

    “千万不要说什么这是北朴南卫的队哈!刚发生了那档子事,再加上更早些的死斗,你要再拿那一出来炒,会觉得我们脑子不正常,都跑了。”

    朴鹫好生不爽:“趁我没注意你果然改了!我说你这么大本事,突然让你招到那么多人!”

    “军师息怒!事急从权。还请海涵。”

    朴鹫口气一软:“你怎么介绍我们的?”

    “很简单,我说我们是锻炼身体的出汗队。只出汗,不出血,快乐足球!”

二十一 备战伪娘队

    因为香喷喷的伪娘队穿的是湖蓝色的队服,草根没有派队的处女战得穿科洛科洛山寨红。

    一人两套,很快领完。全场除扒了摸,朴鹫,共有33人。

    “接下来,你们自由组队,一队穿科洛科洛,一队穿水晶体育,李夏兵当裁判。16对16,想换人的死球喊裁判!换下的可以继续换上来——喔,忘说最重要的一点,哪队赢了哪队明天就上!40分钟半场,和明天完全一样!”

    朴鹫暗自佩服:原来招那么多人是有学问的,这分队打下来,也不用什么试训,自然淘汰。至于有没有什么遗珠,打伪娘队也不重要了。

    有人问:“扒总!明天的赢球奖金确定没?”

    “全场600,先发被换下400,替补300,没上场的200,进球一个600,助攻现在没钱了,队长袖标值1200,我们短期内都是李夏兵,这个你们就不要争了。”

    比之深海盛世vs 人马宫那会,基础奖金微涨,进球奖金效法城超和赢球全勤奖持平。

    朴鹫悄悄问:“什么钢材城纳瓦斯,我是迭戈,忍者姆巴佩,虽然我都能查到,没一个主动提供真名,你敢信?”

    “怕什么,有什么问题打了伪娘队再说。多而不少总是钱,要是钱都不管事,那还能做什么?”

    朴鹫兀自不放心:“可也就才几百块——”

    扒了摸没好气打断他:“军师!这个问题教育你不是一回两回了,学会换位思考,别老拿你的精英思维套在中下层穷苦劳动人民身上,几百块不少了!刚开始你要什么都想周全,最后我们连五人制都没法踢了!”

    “最后一个问题。”

    扒了摸也知道军师只要离开民生问题就是一条好汉,而且是上帝都头等的好汉,听到最后这个庄重无比的前缀,也赶紧把负能量统统赶走:“军师请问。”

    “你当时没有考虑过要招一个门将么?”

    扒了摸没料到睚眦必报的军师在这反将一军,讪笑道:“万事开头难,而且船到桥头自然直,这不,钢材城纳瓦斯听名字就是个门将。”

    朴鹫不依不饶:“你至少应该准备门将球衣。”

    扒了摸打着哈哈圆道:“他不是谢绝了我们的球衣说自己有衣服么?”

    “那要是钢材城纳瓦斯输了呢?”朴鹫指了指穿着水晶体育正在转门将的11人。

    扒了摸又火了:“打个香喷喷的伪娘队,要什么门将?”

    朴鹫反唇相讥:“重点在这吗?你不是教育我要考虑人心吗?你看这边争个先发吵半天,转个门将都差点打起来。还有钢材城纳瓦斯,别管业务水平怎么样,刚需的技术工种打不了第一场比赛,他还会再来我们队吗?再说了,离开了我们,这个门将上哪不是香饽饽?你连衣服都没准备,本来就大失所望——”

    “停!”扒了摸没想到军师会操心这么细致的柴米油盐,是真的有些感动:“好吧,我告诉你。现在哪怕是最低端的热身赛都规定每队每场不能超过18人。现在是16v16对不对,如果钢材城纳瓦斯输了,加他和李夏兵不是正好18个么?”

    朴鹫鄙视地看着他:“原来你一开始就想着单双不过,刚才还装的跟什么一样!”

    想了想又问:“让李夏兵当裁判是免得作为心腹的他被刷下去?”

    “这只是其一。更重要的是让他熟悉规则,继续巩固之前的知识点。核心不在,他现在是我们当之无愧的头号球星。”

    开玩笑,货真价实的职业球员,好歹还拿过全国冠军——虽然是篮球。

    比赛进行中,朴鹫看得赏心悦目:“这视野,这跟进,这判罚,国际级裁判有没有。”

    扒了摸欣慰地说:“这些天的特训没白费。”

    比赛过程,朴扒二人默契地避而不谈,都想管他的,先把香喷喷的伪娘队干翻,正式拿到草根联赛的参赛壳是正经的。朴鹫突然想到一件事:“核心之前不是蛮看重一个后卫,叫什么花猪的,你说是有这个人的,这会在不在?要是他和钢材城纳瓦斯一道输了,你留他还是钢材城——话说这人到底在不在?你骗核心的吗?”

    扒了摸冷笑道:“打个香喷喷的伪娘队还没必要暴露我们的家底。我们是以战养战,看看能不能吸收更多有价值的新鲜血液。”

    听扒总这么掷地有声的回答,朴鹫一下子觉得场上红蓝队的表现就不那么辣眼睛了。

    场上最抢眼的无疑是钢材城纳瓦斯——没法不抢眼,场上就他和李夏兵穿完全不撞衫的衣服。看着面黄肌瘦,比核心还矮,左飞右扑倒是挺能折腾的。

    扒了摸突然道:“其实我倒有个问题想问军师您。”

    朴鹫这会想起了自己的食客身份毕恭毕敬道:“主公请讲。”

    “你看这些人,什么钢材城纳瓦斯,琉璃场范戴克,火车站基米希,他们这些名字哪学来的啊?刚才问深入了,好像也没吐血什么的,就是稀里糊涂。还是说最近上面又放宽了些——这也不对啊,福都体育中心之战后,天命对精神控制收的更紧才对啊。”

    朴鹫奇道:“作为黑暗让你抗争学说的创始人你不知道么?”

    扒了摸想说我该知道什么。

    “抗争本质就是要你踢球啊。只要你坚持踢球,参与其中,揣着明白装糊涂,长此以往,只会知道更多。这是必然的。现在没有了核心在身边思想自由的你我正是有力的证明。”

    这一战,钢材城纳瓦斯大获全胜,转门将的水晶体育两球憾负。踢完的时候都快两点,水晶体育的便宜队长兀自不服:“你们就赢在门将上!”

    他也没觉得钢材城纳瓦斯有多厉害,关键人家装备齐全,态度端正,就干一件事,自己这边的门将个顶个的心不在焉,都想着早点解放自己换下一个。

    队长虽不服,水晶体育的同仁却不答应了:“行了,愿赌服输,这都几点了,明天都还要上班呢——扒总,明天到底怎么整?”

    都在想总不能真用这么随便的方式决定先发吧,你刚才没眼睛吗,谁厉害不一目了然么?

    扒了摸说:“开球时间大家都知道了吧。”

    红蓝队都点头。

    “提前半小时集合,以我手机时间为准。在那个时限,红队还没到的队员,就自动视为弃权。蓝队先到的依次替补……”

    朴鹫心中冷笑:打个香喷喷的伪娘队还搞竞争机制啊。到时候要是有人学和黄石老人较劲的张良,打现在起,就赖在这球场不走,我看你怎么办?

二十二 CBA冠军碾压伪娘

    比赛当天,分组对抗赢了的没有一个迟到。

    转门将队的全体队员想着捡漏也都提前到场。捡漏不成,大家心态又变了,祈祷着奇迹发生能看到那16+1个人的笑话。

    朴鹫有生以来就没这么紧张过,竟然有着送自己孩子参加高考的感觉。明知道如果和伪娘队比赛算是高考,那自己孩子的实力保底高考状元,但就是这样,也难免患得患失。

    这场是赢了,而且皆大欢喜,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没想到起步的境界竟然是这么的low。

    因为扒了摸还藏了几个嫡系,加上昨天也是临时组队,今天先发的人号码有些奇怪,比如777号,但是人家不计较这些。被那么多双热烈的目光盯着,朴鹫对扒了摸的敬意油然而生:我光是被看着就受不了了,扒总还要在这么直白的逼视下决定先发,感觉要是说了谁不上,就会被这些人给撕裂了。

    扒总就是扒总,谈笑间把11个先发都定好了,大家好像也没啥意见。

    晚八点比赛正式开始。朴鹫比刚才冷静了一些。公平地说,不论是红队还是蓝队,应该都不会弱于人马宫,那个在朴鹫看来应该就是足球的下限,比那个还低的话,就属于自己这种水平了。钢材城纳瓦斯虽然矮,也比人马宫那个门将强多了。

    最让军师心安的是,伪娘队果然香喷喷的,决定好要上场了,那11个人一跑动,香风扑鼻而来。一眼望去,一律细胳膊细腿,风要是猛点,没准都能折断。

    这种低级别的热身赛竟然也有公务员,不过只有一位,是扒总和军师之前都没见过的,白衣飘飘,相貌平平,站在场边,也不做声,来回飘飘荡荡,正值夜幕降临,宛如幽灵。

    扒了摸和朴鹫难得一致,大家虽然水平差强人意倒不担心被伪娘队指控杀人,一来大家球风比男孩地带温柔许多,虽然伪娘队球员的肢体看起来是那么的脆弱,也不怕会搞死他们;二来,你要想指控,你得赢,伪娘队除了赢在造型,实在想不出他们能赢什么。

    眼见为实,有捡漏失败的蓝队队员不甘心地问:“扒总,这么极品的对手你是怎么找到的?估计打完这场他们就解散了吧。”

    扒总露出蒙娜丽莎般的微笑:“根据队名检索。”

    众人茅塞顿开:扒总真是高啊!

    伪娘队当然不叫香喷喷的伪娘队,他们叫做铁男队,似乎是一个高级的反讽。

    看着他们五颜六色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以及最夸张的——五颜六色的美瞳。

    四个裁判已就位,主裁加两个巡边员,第四裁判兼视频裁判,算是这个世界11人制比赛的最低配置。

    场管兼任比赛工作人员在两边替补席做最后确认:“十八人大名单可以坐替补席上,其他的只能坐跑道!”

    说完还不走人,扒了摸看他咄咄逼人的眼神,无名火起:“等于教练还没资格坐替补席?”

    场管尽职尽责指着扒总隔壁:“眼镜呢?”

    眼镜其实才是教练,扒总指点后,眼镜明白以当前的形势,不能提北朴南卫这个茬,不单如此,任何可能联想到这个茬的都尽量回避,所以他主动说:“助教不行么?”

    场管还是那等凌厉的神色:“丑话说前面,这换人是很随机,叫停就完了,第四裁判只负责帮你叫停。但是这事有天命管,它确认在即。无论是你个小眼镜和你这个教练到时候要想鱼目混珠,你不要以为第四裁判不知道你们就为所欲为!他不知道,天命知道的很清楚!你们要敢上第十八个人——话事人是你吧?”

    扒了摸昂首道:“是老子我。”

    “你得判50年有期!”

    朴鹫心细,多问一句:“没有报备的人坐在替补席上会怎样?”

    “一样判话事人50年!”

    这下扒了摸可不能等闲视之了:“现在报备还来得及?”

    场管语气这才和缓下来:“不然刚才催你们干嘛?你们不做声,就是默认了,你和眼镜,要踢球最多话事人算一个,另外那个算闲杂人等。”

    这世界的执法力度,朴扒二人都是领教过的,扒了摸立时吆喝起来:“计划有变!要凑齐18人大名单!我是迭戈!你来得最早,你就是第十八人——来你坐这里——这还有几个空位子,你们先到先得啊,晚了就只能坐跑道了哈!”

    等大家坐的满满当当,扒了摸和场管大眼瞪小眼的时候反应过来:“天命!听好了喔,这位琉璃厂范戴克是我们的体能教练——这位什么基米西呢......”

    马上要开球了,看见“铁男”队似模似样围成圈加油打气,朴鹫又有些无端的忧虑,喃喃道:“还好热身赛不算胜负系数。”

    扒了摸一怔:“你这么说倒也是啊,这粉拳有时候误打误撞也有可能出人命的。胜者原地补血的福利又不能预支的。”

    李夏兵兴许是觉得被伪娘看扁了,要求其余十名先发也玩一出。

    大伙看着他铁塔一般的身躯哪里敢说个不字。

    朴鹫问:“你有撰稿?”

    扒了摸理都懒得理,打这样的“铁男”需要撰个鸡毛稿啊。

    坐在跑道上暗暗给对手加油的替补问扒了摸:“扒总,李队有没有两米哦?”

    “没有,199。”

    结果到头来还是没喊口号,只有李夏兵一个人在训话。替补席乃至跑道上能听到的好像是加强身体对抗,多打高球什么的。包括扒了摸在内,大家都在想:真够卑鄙的。人家已经这样了,你好意思吗?

    区别还是有的。扒了摸想的是:无耻下流,不过我喜欢。

    今天上不了场的都在生闷气:这样打,更不可能有奇迹了!

    朴鹫却有些不祥的预感:这骄傲自满的情绪也太高涨了。仔细伪娘队打出一些套路来!

    哨声响起,铁男队开球,传了两三脚,朴鹫如释重负长出一口气:真是个好对手啊!

    球已经在本队紧逼下出了界。抛掷起来,看到一串快速传递,军师甚是欣慰:扒总果然比王稻强多了,我们至少是人马宫的好几倍**。

    虽然是今天凌晨才临时组合,前场几个人很有些地面配合的想法,几经传递,有人惊呼:“啊呀!我的!”

    却是使岔了力,低平球变成高球,那球又快又高,论坑队友,算是件艺术品。

    就在这个时候,听得一个粗豪的声音:“好球!”

    李夏兵高高跃起,超强滞空,超强的腰腹力量交相辉映,跟着,球进了。

    李夏兵向铁心走地面孤立队长的地面进攻小组竖起了大拇指:“很好!再接再厉!”

二十三 钢材城纳瓦斯

    先声夺人后,前场小分队克服了刚才的紧张情绪,更加自信地打出了自己真正想要的风格。那是自觉水银泻地的进攻。

    是否水银泻地还不知道,但有一点可以确定,被扒了摸委以重任的前cba冠军内线被架空了,成了前场多余的那个。伪娘队也许身体吃亏,脑子没什么问题,进攻虽然没什么起色,防守次数多了,也逐渐发现这个威力无比的大个子和他们其他进攻球员好像不对付,或者说刚开场那个传中不过是瞎猫碰上死耗子。打到现在,对那大个子干脆就不防了,反正也防不住,节约点人力,最重要的是,对方就不打大个子那,只顾着自己玩。

    出界的时候有用到天命的技术,本来滚出去老远的球,倏忽间就回落到场边,停住不动,捡起来就可以发球。

    扒了摸暗自一凛:这节奏可比人马宫和深海盛世友谊赛那会紧凑多了。

    但是本方队员照样不慌不忙,大摇大摆走向发球点。朴鹫则发现伪娘队的队员在比赛形成死球的时候,正是利用了本队的不紧不慢就近传递着什么信号,瞧唇语应该都是说大个子可以不用防了。

    李夏兵是个很认真的运动员,自打扒老板提出让他踢足球以后,他看了很多足球基础训练的书籍和视频,学成什么样姑且不论,有些相通的地方却是优先掌握,比如他的跑位很赞。

    朴鹫觉得虽然比不上核心,但是基本上都在以本队现有球员能力能传出来的比较理想的区域活动。但是,活动且不设防,换来的却是队友的爱搭不理:行了,大个子,你都有进球了,不要贪得无厌啊!大家也要刷点数据才是啊。

    李夏兵让队友感到最棘手的一点在于他的活动范围特别大,虽然有明显要位,但只要球稍微有一点不着四六,他会毫不吝惜体力扩大辐射范围,所以明明是给自己人的球,因为技术的欠缺有一定偏差,就被这厚脸皮的队长横插一杠子硬生生地截胡了。

    好在大个子也不是特别灵活,要到球也只能老老实实打回。但是大家对他的忌惮更深,球路就越发窄了。

    朴鹫问扒了摸:“你不调整么?”

    扒了摸苦笑:“出汗队一来就要求那么严格,还想不想维持下去了?”

    朴鹫皱眉道:“可你的队长已经上火了。”

    李夏兵正愤怒地咆哮:“空位看不到么?”

    扒了摸说:“李夏兵是自己人,我们好圆,就这样吧。”

    又打了会,朴鹫还待说什么,看到扒了摸周边缠着几个本该在替补席安坐的汉子,他们一个个五大三粗却像树袋熊样挂在扒了摸还算结实的身躯上嗲声嗲气道:“看看这进攻便秘的尴尬局面,扒总,换人家上去嘛!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

    朴鹫心内一阵恶寒:这是对面的间谍么?

    扒了摸立场坚定:“再进一个再换。”

    其时,铁男队开始零星出现一些反击。毕竟几乎能传出来最好的位置都被李夏兵覆盖了,既然视而不见,就别怪对手轻易预判。好在铁男队全体队员气力衰弱几乎都不是草根没有派队众将的一合之将,再加上传球能力也不怎么样,大都被扼杀在摇篮中,隔着对方禁区还大老远,就攻守易主。

    就在这个时候,场上有人叫唤:“扒总换人!”

    说完就迫不及待向场外跑,主裁判怒了:“什么臭毛病,死球才能换人不懂么?”

    那人切了一声,低声嘟囔道:“打个热身赛,搞这么正式做什么?”

    朴鹫心道:嫌他不正式,你别拿钱。

    扒了摸却因此想到一个问题:“军师帮我查下,像他这种上了没好久就下——”

    “上一分钟也是他拿大头,89分钟的拿小头——喔,你这个只有80分钟。”

    这迫不及待要下场的原来是抽筋了。朴鹫表示不解,偷偷问扒了摸:“昨天看还生龙活虎的,所以是因为操练过度了?”

    这个中缘由扒了摸看的真切:“昨天比赛节奏没今天这么紧凑。球打出去,捡都捡半天。今天直接弹回,应该是不适应。散漫惯了。”

    果然趁着这波换人,前场几个都嚷嚷着要休息。这点朴鹫倒是看的明白:他们想跳过李夏兵单干,发现很难,再加上被他吼了,就更不爽了,想着让别人去消磨大个子呢。

    一换换了四个,朴鹫特意跟进被换下的人目送生力军背影的眼神,无一例外的幸灾乐祸,仿佛在说:别高兴得太早,等你们和那篮球莽子斗个两败俱伤就是我们风云再起之时。

    对付伪娘队,扒了摸只确定人员,没干涉他们排兵布阵,大家不约而同选择了单后腰,双前锋的配置,单后腰是为了大家的面子,打个伪娘队还搞那么多防守中场像话么,至于双前锋是给扒总面子,喝水总不该忘掘井人,大个子既然是您的人,就给他个中锋的位置。

    这一换,前腰前锋两个边锋都换完,但是想法不变,大个子你已经有数据了,别想在我们这分一杯羹。

    换汤不换药的团队氛围正要让李夏兵发作,铁男队又一次人品爆发,完美预判了对手的球路。这一次快速通过中场,打到禁区前沿,一个胆大包天的铁男前锋冲向皮球,火车站基米希漫不经心撞了一下,那伪娘前锋就歪到一边,但在完全歪到之前,给了地上的皮球一脚,那动作超娘,然后皮球慢吞吞滚向钢材城纳瓦斯。

    场边竟然有铁男队的迷妹脆生生叫:“好球!”

    钢材城纳瓦斯抽空看了眼,暗赞:居然是个极品妹子!什么眼光啊!

    想着要给妹子展示什么才是真正的好男人,下地一个潇洒的侧扑。

    这球呢虽然滚得慢,但理论上角度还算可以,钢材城纳瓦斯要下地也不是不可以,而且单论动作还是蛮敏捷的。问题在于过于敏捷,时机稍微早了点,然后钢材城就尴尬了:姿势都完成了,球还没到。那就等吧。

    外人看来,那就是眨眼间的事,但在钢材城纳瓦斯那里却感觉这时间流逝怎么如此缓慢呢,仿佛经历了王朝的更迭。

    然后就在这漫长的等待中,钢材城纳瓦斯下了个蛋。

    这是踢球的俗语,通常用来形容门将的失误。简单地说,钢材城纳瓦斯让这个慢吞吞的皮球从自己腋下滚了过去,直到滚进了网窝。

二十四 带球撞人

    钢材城纳瓦斯这次下蛋,堪比传说中李景隆那次断帅旗。铁男队士气大振,草根没有派队士气大跌。然而,钢材城纳瓦斯的表演才刚刚开始。

    被扳平了,前场的小分队放弃自由发挥,生怕被人说自己不如先发那四大才子,于是不再避讳传给李夏兵。

    但是改变的不止是他们,还有那些伪娘。那些隐藏在看台的迷妹们发疯似地为他们加油打气,丝毫不惧足球大人会屈尊降贵到这样低级的场所猎艳,伪娘们在燃烧。他们虽然一碰就倒,但是不惧怕身体对抗,于是他们倒下都是值得,每一次倒下都迎来裁判的哨声。

    草根没有派队气急败坏:“一叫就吹嗦!”

    裁判冷冷地说:“想不吹就别上手。”

    一有身体接触,伪娘们发现对方身体是强,只是动作超级不规范,只要自己不退让,未必就是输。

    实力上草根没有派队还是有明显优势的,终于打出了一个成功的传中,九次失败迎来了一次意外的高质量传中,李夏兵心里在说:终于等到你,还好我没放弃!

    却不料对方门将轻舒猿臂把球摘了下来。

    扒了摸和朴鹫这才发现原来对手还有一个不伪娘的存在——门将!看身形很是健硕,看姿势俨然是练家子。

    冲到禁区边缘,然后手抛球过半场,铁男队有球员胡乱撩了脚,这球软趴趴飞向禁区前沿,扒了摸的中卫莫名其妙冒顶,钢材城纳瓦斯这回时机判断的不错,已经冲了出来,铁男队前锋正笨手笨脚准备停球,被钢材城纳瓦斯一吓,直接摔倒。

    就看见钢材城纳瓦斯单手去够球。

    辣眼睛的一幕发生了,在纳瓦斯神奇的触碰下,皮球加速斜飞,打纳瓦斯脑袋上过去,挂死角入网。

    草根没有派队居然落后了!

    再后来,铁男队中场大着胆子踢了一脚远射,本来预期路线是高飞,结果变成了弹地,然后从钢材城纳瓦斯的胯下入网。

    这时候心态变了,李夏兵前场抢球犯规,被吹罚了一张黄牌。

    又打了一会,除了钢材城纳瓦斯,大家倾巢出动。后防空虚的时候,对方一个过顶打过中线,敬业的李夏兵绕近道跑到某伪娘前锋前面。

    伪娘前锋耳畔听着迷妹们的娇呼声,血液在沸腾:大个子又怎么样?干就是了!

    于是一个大趟准备过去,直接被根本就不看球的李夏兵正面撞得飞起。听得伪娘的惨叫,李夏兵才想起什么,呀的一声叫,慢吞吞地倒了下去。

    除了两个当事人,全场都懵了:这什么鬼?

    裁判反应最快,果断地掏出黄牌,本来这球直红也可以,看他这么大个子,演那么尬也不容易。

    李夏兵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你吹我犯规?”

    裁判被他问住了:这球再不要脸的最多质疑我不给牌吧。我不吹你犯规,还能吹谁犯规?

    李夏兵愤怒地指着地上还在惨叫的伪娘:“明明是他犯规好不好!”

    裁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样你也好意思说他是假摔么?”

    “这个球明明是我站到位置上的,我都没动!”

    裁判一下子来劲了,吹了那么多比赛还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呢。饶有兴致道:“对啊,你都没动你还不犯规?”

    李夏兵振振有词道:“废话!我站住位置,他撞过来,肯定是他犯规啊。你懂不懂球哦!”

    扒了摸欲哭无泪:“最重要的一个我忘了教他了。”

    朴鹫一时想不明白李夏兵的脑回路:“是什么?”

    “带球撞人和阻挡的区别。”

    李夏兵下了以后,以少打多的草根没有派队还是占据了场上的绝对优势,然并卵。

    最后处女战输了。

    草根没有派队2比5输给了香喷喷的伪娘队。虽然很难接受,但这是事实。这一战导致了那晚的水晶体育队全员退队。他们觉得继续在这样一个垃圾队踢下去将是人生无法抹去的污点。那位本来因为来得早入选处女战大名单的幸运儿在下半场拒绝了扒了摸要求他上场的要求,毕竟他叫我是迭戈,有着迭戈的骄傲。

    朴鹫叹道:“总算他们还厚道,把衣服还了。”

    钢材城纳瓦斯算是被扒了摸裁了。走的时候钢材城纳瓦斯愤愤不平地说:“你们会后悔的!”

    岳夏浮面前,扒了摸还打了两场比赛。一场是和铁男队比赛后的第二天,一场是第四天。

    这两场,扒了摸没有保留,把花猪等几个压箱底的球员叫上,算上剩下的16人合共有20人。

    听取了朴鹫的意见,扒了摸又专门去寻找门将。可惜一来时间仓促,二来工种抢手,找也是白找。

    倒是难为扒了摸这么短的时间内还能找到对手。

    这一次的对手叫妈妈桑足球队。

    定稿前扒了摸问朴鹫:“能查下这个队底细么?”

    朴鹫查了:“才成立,没打过比赛。”

    “能看到成员构成么?”

    还真能看到,借助朴鹫的特殊手段一个个点进去看。

    朴鹫表示理解不能:“有必要这样防范么?就算输了,也是个经验。”

    “不,有的时候输了就解散了。尤其是在这个世界。”

    扒了摸把个人资料一个个点进去看。

    半晌,朴鹫忍不住道:“主公,你是不是也太疑神疑鬼了?这名字听着就像是嫖客组的队,天命的资料应该做不得假,年龄最小的也是35+,这和铁男队不一样,你之前不是教育我吗,拳怕少壮!”

    扒了摸没好气道:“我也教育你说老而弥坚。”

    朴鹫心道:你这是杯弓蛇影。

    “还有,秦舛,蒋灏,贾府这些人也是35+。”

    朴鹫经过了这几天的对比,得承认,虽然扒总说的那几个货色连对上安娜预备队都坚持不完全场,但是和草根没有派队还有铁男他们比起来,确实个个都是神一样的存在,于是他改口说:“那主公看到了可疑的人物没?”

    “暂时没有。”

    现有35人都看完,扒了摸松了口气:“应该都是些水老头。”

    朴鹫这才献上珍藏已久的视频:“主公请看,这是他们发衣服时候拍的训练视频。我觉得就是一群身体被酒色掏空的大叔。”

    扒了摸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不知道是该夸军师牛逼还是天命变态,什么都拍。

二十五 对决妈妈桑前的特训

    和妈妈桑足球队交战前,朴鹫问扒了摸:“为了不重蹈钢材城纳瓦斯的覆辙,经典19那个肥猪门将不考虑下?好门将抵半个球队,他打业余应该算核武器了吧。趁着这会没人敢接盘,我们正好拿下。不就是老赖么,他能靠自己双手正经赚钱,还怕他会赖上我们?”

    扒了摸提到钢材城纳瓦斯,脑袋就耷拉下来:“你说的有道理。等战胜了老嫖客队,我就去接触他。有花猪他们,足以应付老嫖客队了。”

    这次朴鹫最后的问题是:“谁守门?”

    “李夏兵主动请缨。”

    对李夏兵特训的时候,朴鹫也在场。上三路的球,李夏兵稳得一匹,那份淡定从容在军师看来不输经典19的大师兄。下三路的球,扒了摸要求一律用脚挡。看到朴鹫怀疑的眼神,扒了摸解释道:“他唯一的短板是下地慢。业余射门发起力了都偏中间,只要不挂角,他那大长腿都应付得来。”

    从训练效果看,扒了摸的话完全正确,下三路尽皆被李夏兵伸脚挡住。他脚力还不错,一旦被他正面主动挡出去,球都踢出老远。考虑到后卫能力的不足,配合的生疏,扒了摸要求李夏兵条件允许,都尽量一脚踢出边线。这点上,李夏兵执行的非常好。

    对铁男队,扒了摸一共雪藏了四个所谓绝对主力,分别叫花猪,奶茶,**蛋,罗小凤。

    比赛前夜对李夏兵的特训结束后,就是全队合练。朴鹫第一次见到了传说中的花猪,是个清爽质朴的小伙子。中等身材,皮肤黝黑,身高约莫1米78的样子,形体保持得还很匀称,小腹没有初入中年的凸起,衣服掀起来扇风晾肚皮,可见还不错的腹肌。整体上说不胖不瘦,偏健壮。

    凭借着超级精英的火眼金睛,朴鹫认定这家伙文化水平不高,一问果然是初中毕业就去当兵了。但是人家懂礼貌,一见面就恭恭敬敬招呼扒了摸:“扒哥好。”

    联想到冠军墩子朴鹫暗赞传销达人不拘一格招贤纳士的时候,花猪正向自己点头哈腰道:“军师哥好!”

    这次仍然花高价包了个深夜12点场,不过已经不是福都文农大学的体育场,而是和妈妈桑的比赛地——白马体育场。

    裁掉钢材城纳瓦斯后,全队战力剩下16人,算上花猪四人,加上扒了摸和朴鹫,不多不少,正好是22人。

    朴鹫呆了:“我也要上?”

    扒了摸白他一眼:“不然咧,我钱都花出去了,最起码得打个对抗赛啊!”

    扔给军师一双手套,花猪率领着雪藏四人组却给到了军师这边。

    **蛋和花猪搭档中卫,奶茶司职中场,不确定攻防属性,想来是通俗意义上攻防兼备的设定,罗小凤打的应该是前腰,这四个人基本算一个中轴。从体型上看,奶茶和花猪相若,都算匀称,乍一看不胖但是很壮。

    当然奶茶和花猪还是颇有不同的,花猪你看着他那张娃娃脸,最多说声清爽便是顶天的赞美,可奶茶即便挑剔如军师也得承认:好俊俏的小伙子!难怪最后老扒要把李夏兵的十号给扒了,留给他。这也是为了球队形象营销吧!

    花猪热情地说:“军师哥,扒哥交代了,说尽量不让你被射到起!保证完成任务!”

    打起来发现自己居然真的没事做。两个边后卫,打铁南队也见识了,明明很水的说,却感觉像是故意诱敌深入,最终便宜了花猪,很轻松地拿下,很准确地递送到奶茶那里,奶茶脚下一顿吸引好几个草根没有派队的“主力”一窝蜂上抢,在看似绵密实则稀疏的人从中送了个直线,罗小凤拿到球的位置已经在中线位置。这时前面剩下的之前比赛的主力防线们恶狠狠地一条线扑过来——一条曲线。罗小凤顿了顿,好让他们冲的更近一些,再送直线,这时候一直不停前插的花猪即将冲过那条人线。

    对方本能举手示意越位,同为一队的“内奸”扒了摸怒斥:“越毛线啊。”

    花猪已经冲了过去,李夏兵也弃门而出,两人在禁区外相逢,花猪不知道大个子是篮球运动员,很有自信快了一拍,穿裆而过,推射空门。

    到这里,朴鹫算是明白扒了摸的用意,对面的门将将是主力门将,其余的十名先发应该都在本队。因为退出了几乎一半人员,这一战已经没法要裁判,但就是要在没有裁判的情况下把替补队打服,并打到锻炼李夏兵的目的。

    照这个思路,扒总完全否定了处女战的先发阵容。除了李夏兵,一个没留,即便是李夏兵也完全换了个工种。

    朴鹫暗叹:早用这个班底打,哪怕是带着钢材城纳瓦斯这个拖油瓶也能轻易爆了那铁男队啊。

    花猪说到做到,打开球以后,就没让自己挨球,虽然他的那个叫做**蛋的搭档看着有点毛躁,但却能和他生成一种奇妙的互补。

    不过以朴鹫的洞察力,这两人的实力差距还是蛮大的,真正碰到对手,也许花猪还能一战,这个**蛋就是不亚于钢材城纳瓦斯的定时炸弹。跑是跑的快,动作却不踏实,看得出来脱离实战有效经验积累的想法不少,耐性差。身体比奶茶花猪来说偏瘦,运动能力虽然强,但是缓下来冲撞应该不堪一击。

    最后,军师得出结论:这是个添头。

    比较起来,那个罗小凤却是值得依赖的战力。

    虽然他比经典19的那个叫贾府的前腰还差一大截,但是打起来似模似样,颇有大将之风。体型上相较奶茶和花猪而言,略显臃肿,但是偏矮胖的他,不惧身体对抗,即便实力差距悬殊,也踢的不显山露水,游刃有余而收放自如。

    打了半场,朴鹫方进了五个一球未丢,扒了摸宣布就此打住。再打下去,怕李夏兵信心受损。朴鹫倒是觉得再打下去,**蛋会膨胀到爆炸。

    扒了摸做出最后决定:“先发就定了。对面除朴鹫外加上李夏兵就是明天的先发。再有就是要确定18人名单,除了先发外,剩余7个名额还是老规矩,先到先得。”

    顿了顿,说:“奖金和打铁男队一样。明天我们争取早点把比分打开,好让所有大名单的人都上场,希望大家都能有所斩获。”

    大家轰然叫好。

    扒了摸单独把花猪和李夏兵叫到一边。先让花猪又练了会李夏兵,又让两人练配合。

    末了,旁观良久的扒了摸对李夏兵说:“你能不出击,尽量不出击。半高球对你威胁不大,只要花猪他们把保护做好了,你站定位置对业余前锋威慑很大。”

二十六 借刀杀人的妈妈桑

    草根没有派队被妈妈桑队血洗了。

    比赛中,李夏兵严格遵照扒了摸的指示,能不出击就不出击,死死封住门线。花猪更是竭尽全力保护李夏兵,只是他上一次护住了军师哥,这次却把兵哥哥丢了。

    但是坑李夏兵最惨的并不是花猪。即便花猪保护不力,兵哥哥其实仍有自保之力。但当所有进球都是贴地挂角而入,兵哥哥只有干瞪眼,空有一双大长腿,一点用都没有。

    伪娘队是真的,老嫖客队却是假的。30来个老嫖客都来了,只不过都坐在跑道上。

    扒了摸和朴鹫见到这阵仗,暗呼中计。军师为了不影响军心偷偷地说我查一下,被扒了摸拦住:“不用了,看到个熟人,这些小年轻不是体院系就是机构里的余孽。”

    妈妈桑队太狠,足足打了扒了摸他们10比0,不光刷进球奖金,0封奖金也要。而草根没有派队损失惨重,不但大比分落败,阵中大将罗小凤还在开球后不久就伤退。

    在一次本方底角处的背身护球当中,奶茶还没来得及策应到位,罗小凤只得硬扛。对抗中倒地,挨了一记滑铲,就直接被抬出去。这甚至构不成一个犯规,然而用常规医疗手段,起码休息一年。

    暂时还没有人因为这场惨败退队,但扒了摸知道已经快了。草根联赛组委会的话事人之一,扒了摸走的那位关系本尊,频频打电话来催:“扒总,还没赢啊?搞快哦!找个比自己撇的打了就完了嘛。”

    军师也完全行动起来。

    技术上绝对需要军师支持,但是决定不能由他来做。这里面的路数,他一时半会未必明白。不过现在有件事可以确认——既然有着临阵喊人这种贱招,而且还作数,那提前落实人员构成毫无意义。

    朴鹫到现在都还没想通老嫖客队的操作:“你当时说是熟人我没来得及多问,查了下比赛记录,是不是就是牛狮利?”

    扒了摸点头。朴鹫皱眉道:“我看说他是以前都盛三队的头号球星,15中的名宿,岁数比核心的真实年龄还大。天命上说他不是城甲有队吗,好像就是这帮小娃儿。他把整个抬过来欺负我们是什么意思?”

    扒了摸心想果然这里面的逻辑你琢磨不透,便纠正他:“正相反,他才是被那帮小孩叫过来压阵的。他串起来,那边的实力优势才能体现。”

    朴鹫更想不通了:“他们为什么愿意帮这些老嫖客?”

    “都是子侄辈,其中有一个正经叔侄,关系就是这样,有一个关联,整个就搭建起来了。”

    朴鹫苦笑道:“来了又不上,这算什么意思?”

    扒了摸有些意外:“你最近光顾着看天命把守的隐秘,没有关心时事?”

    “哪方面的时事?”

    扒了摸知道他本事,只给他说了个开头,军师动动手指,就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军师很震惊:“什么时候变这样的?”

    扒了摸奇道:“你在天命那,会找不到答案?”

    军师摇摇头:“很难得的讳莫如深。有一道技巧不能逾越的封印,我怀疑是上面的手笔,整个记忆说不定都被改动过,所以我才问你有没有印象。”

    扒了摸毫不留情驳斥军师的假说:“这个你过度脑补了。早在我提黑暗让你抗争那个时候,这些都是有相关主流舆论造势的,只是确切明文规定出来是昨晚,也就是核心他们死斗之后的事。”

    明文规定说,每个公民踢球的使命高于一切,任何个人团体不得以任何理由拦阻他去踢球,只要他的比赛信息在天命可查,假设他在公司上班,他可以随时离开,公司不但不能算他旷工早退,还要把他当天算成法定节假日加班,拿三倍工资。

    朴鹫有些着急:“先不管这些了,时事我怕被带沟里,确实是有意没关注。但是这和那帮老嫖客找抢手有什么关系?”

    扒了摸拍掌道:“这就是了!这政策的核心目的你没有去解读。”

    朴鹫有些糊涂:“核心目的不是你假说的鼓励抗争么?最终为了取悦上面那位。”

    “你这上得太高了。蹴帝得为自己打算,要让社会彻底形成唯有足球高的普遍认知。”

    他言者无意,却不知这末一句话让朴鹫茅塞顿开,为此重新审视蹴帝这个对手——或者说,正经把蹴帝当做对手。

    从某种意义上,这句话保住了反抗乱世的微薄希望。

    没有这句话,也就没有后来对形势更深入的认知,更谨慎的操作,以及最关键的——瞒着扒了摸暗助徐胖子。

    一直以来把蹴帝当做上面的工具人,如扒了摸所说,从来没有正视他的存在,再聪明也得不出正确的结论。

    蹴帝他不是提线木偶,他才是现实意义,己方最大的敌人。上面要的是狗咬狗,自己虽然在一些局部的小细节里能让上帝吃瘪,那只是意气之争,并不能真正对他构成威胁。虽然这些日子里,在扒了摸的吹捧里,自己与天斗还胜天半子,整个人显得云淡风轻,但是膨胀得确实太明显。

    猛然惊醒才意识到,蹴帝才是本方真正的对手,这条狗,有自我意识,又有上面的赞助,和规则的拥护,单和他为敌就是如履薄冰的事,忘记了这点,随时会全军覆没。

    一句话,胳膊拧不过大腿,但你要顺势而为,你得真正了解势。

    朴鹫思路转得飞快,恍悟道:“所以这帮老嫖客一开始要的只是踢球者的身份?做戏做全套,所以训练这些把戏不可少,但压根没考虑过上场?所以才会那么绝,找了一整队的抢手?”

    扒了摸答:“正是如此。你也查过他们底细,他们不差钱,这千百块高风险换来的奖金没看在他们眼里。但是他们需要顺应形势。世人不会管你踢球的内情,只要坚持有比赛踢就是好样的。这个壳在那,牛狮利和他的徒子徒孙们随时可以来捞外水。还有罗小凤今天这种情况你也看了,只要有彩头,踢球是很危险的,哪怕实力差距像我们今天这么明显。”

    朴鹫虽然懂这个意思却有一事不明:“他们为了标榜自己身份,组了个队,但是为了自身的绝对安全,他们踢球找替身。因为蹴国法律对草根比赛球队人员管理很松散很自由,这些都不叫事。但是他们一直不落场,不真正踢比赛,不会被天命问责么?这还没到规则补充说明的范畴,法律上就有说,只看不踢没毛病,但是他们这种只看不踢冒充踢球者也会算作是对社会的欺骗,会被判刑的啊!”

    扒了摸叹道:“经过和他们的比赛,我才去了解这档子事,才晓得有那么个操作。而且早就有很多队已经付诸实施了。”

    “什么操作?”

    扒了摸苦笑道:“牛狮利他们既是队友,又是对手。”

    朴鹫凡事从最阴暗的角度想:“抢手还要陪长辈打点业务比赛,输点奖金报答长辈?”

    “假球倒不必,既然不差钱,对晚辈来说总是一份收入,该怎么踢就怎么踢。只是自己人,就很安全了,不怕被搞残什么的。”

二十七 被骗的天才狼

    往极端了说,当抢手的也不怕没有底薪,大不了和壳的本体比赛就完了。而与内伙子的抢手比赛,壳的本体也不需要花自己的钱就能保障比赛中的人身安全。

    老嫖客这样踢球,既给小年轻提供了稳定的收入,又在一定程度保障了自己的财产安全。

    乱世最难得个人财产安全。

    即便你像朱雨,汪康森,罗若西那般富有,也一样活得惶惶不可终日,远不如一个普普通通的职业足球运动员。正因为缺乏安全感,三大巨富想方设法捆绑足球这个天下最崇高的关键词。汪康森买了唐朝球队金州万剑作为财产保险,罗若西讨了位足球名宿做老婆算是监护人,朱雨最坎坷,本身增资入股定庞也算是有半张唐朝壳傍身,却因为买错了蹴后这匹马,蜜月期都没过完就被徐胖子一脚踢开,正在退而求其次争取溢价买下一支明朝联赛球队。但是即便他们那么有钱,又付出那么多,其实并不如老嫖客们活得更有保障。

    无他,做再多不如踢球。现役的足球大人不容轻污,进一步,你踢球赢了他,随你怎么污。退一步,你不是职业球员,但你踢球,你就绝不该被不踢球的人欺负,不管那个人是汪康森,罗若西还是朱雨,他们都不能也不敢欺负你。

    朴鹫和扒了摸都觉得这只是一个开始,踢球的素人具体会有什么好处,很多具体的福利政策都会如雨后春笋般接踵而至,而且不必担心执行的问题。

    朴鹫顿感头大:“他打外战是妈妈桑,内部对抗就变成城甲队对妈妈桑。要都学了去,哪还有我们敢踢的队?”

    这方面,扒了摸要比他沉稳得多:“还没到绝望的时候。至少队伍没垮。”

    朴鹫最近研究了球队这帮人的心性,可一点不乐观:“再输一场就不好说了,如果再出现第二个罗小凤,那连11个人能否凑齐都是问题。可是草根联赛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这真是腹背受敌,扒了摸咬牙道:“后天一定要安排一战。只是这一次挑对手需要慎之又慎。”

    朴鹫暗叹:这不是又兜回来了?已经没法选了好吧?

    “最头痛的问题还不是对手打埋伏这种事。”

    朴鹫奇道:“还能有什么问题比这更头痛?”

    “我们队的名声传开了。”

    朴鹫红脸道:“那句‘北朴南卫的球队’的宣传词不是删了吗?我做了处理,再厉害的黑客都找不回才对。”

    “不,是草根没有派队很菜的名声传开了。现在很多队争着抢着来约我们。”

    朴鹫又急又气,恨恨道:“既如此,咱们也别顾着脸面了,二刷铁男队!”

    扒了摸叹道:“有些事错过就不会来。铁男队已经拒绝我很多次了。二刷的想法,当天晚上我就有,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而且要是最近他们突然答应了,你敢接?”

    当然不敢,一直挂免战牌的弱鸡突然不怂了,势必有埋伏。

    现在的朴军师不怕天不怕地,唯独怕埋伏。

    罗小凤的伤虽然养起来麻烦,却也不太重,够不上致残。朴鹫和扒了摸花猪在医院探望的时候看见了他的媳妇,她笑眯眯地看着扒了摸后由衷地说道:“谢谢扒哥。”

    扒了摸和花猪都没多说什么,等出了医院,朴鹫忍不住问道:“不可能谢水果篮子吧,那不是花猪也有份吗?”

    花猪热心地为朴鹫解释:“军师哥有所不知。罗小凤一直不遭女方娘家人待见,但就踢了这场球后,地位一下就提高了!听到说是踢足球比赛遭的,女娃娃的妈老汉第一时间就跑到医院来,跟到啥子七大姑八大姨都来慰问了!罗小凤说跟到还有些远点的乡里乡亲陆陆续续要过来。”

    朴鹫将信将疑:“花猪,我看你是个老实人,你没编嘛?”

    花猪有些生气:“军师哥,我怎么会骗你!再说,我就算骗,也不敢骗你啊!”

    朴鹫苦笑道:“可是我们不是输了吗?”

    扒了摸补充道:“输了是不假。但罗小凤是他们家里唯一一个能踢球的。这次糟的又不凶,还可以继续踢。而且有的是队要找他吧。”

    朴鹫奇道:“听你这意思,等人家伤好了,我们就不要他了?”

    “他本来就不是我们嫡系,他是花猪哥的下线。”

    朴鹫便问:“**蛋是不是嫡系?”

    “他,奶茶,花猪都是。”

    朴鹫有些不爽了:“你这是任人唯亲!罗小凤作用不比花猪,奶茶小,你那**蛋才是真派不上什么用场。”

    “要不了多久你就会知道他的用处。”

    朴鹫心想:那是多么绝望的未来啊。

    有一点两人达成了共识,这场虽然惨败,但是没有打击到球队根基的主要原因,是因为球输了,人没有牺牲。罗小凤虽然伤退,伤的程度却在大家的接受范围内。

    这时,扒了摸向大家摊牌:草根没有派队短期的目标是正式获得草根联赛的参赛资格。而获得参赛资格的方式很简单,三个字——赢一场。

    大家既然立志踢球,草根联赛的大名无人不知。这是全福都最和谐最友善最低端的出汗联赛,也是唯一一个允许换下又换上的水联赛。水得恰到好处,水得让大家都有希望,水得充满温情,是出汗队的首选联赛。那可比水凤凰杯人性化1000倍,是鱼腩部队的天堂,是踢球弱鸡的温床。

    最关键是他那一场球赢下来比大家能踢的友谊赛可观多了,还有胜负系数翻倍。这也是惨败后军心不乱的主要原因。

    输球后,球队群里不间断在问下一场什么时候踢,说好直接去向单位请假。而且这次大家情绪高涨,一致要求分摊包训练场的费用。

    朴鹫想:手段和时机你都用的不错。但是挑对手这关怎么过?真是无队可挑啊。

    这晚,扒了摸就留在了朴鹫在人马宫的家里。

    朴鹫正准备睡觉,却听扒了摸一打响指:“有了!”

    赶紧凑过去问:“什么有了?”

    “天无绝人之路啊,对手约好了,这次比较着急,就不练了,直接打!”

    朴鹫忧心忡忡道:“什么队啊?不会又是妈妈桑那样的陷阱吧?”

    “放心!绝对不会,这个队我知根知底,旧世界就有,叫天才狼队!”

    朴鹫苦口婆心劝道:“扒总,知人面不知人心啊!你怎么能确定现在这只狼还是旧世界的那只,没有变心?”

    “这个队快到崩溃边缘了,找我们也是想解燃眉之急。”

    朴鹫对崩溃很敏感:“他们什么事要崩溃了?”

    “他们在草根联赛一场没胜——”

    朴鹫这回不是敏感是激动了:“你等会,你说什么联赛?”

    “别激动,都是草根联赛,还分两个组。我们想加入的是b组,他们的是a组。a组就没有我们b组温柔了。天才狼他们被骗了,错投了不温柔的a组。”

二十八 一场“恶战”

    天才狼也不是穷疯了,就差打扒了摸他们那几百块奖金过日子。奈何队员们实在到了极限,在所有联赛对手都跟百变金刚一样不断添置抢手的时候,天才狼依然故我保留原班人马,并依旧坚持着让每个人都踢开心的初衷。

    现实是残酷的,结果却让每个人都踢得不开心,让他们充斥着自我否定,眼看球队即将迎来分崩离析的时候,雪中送炭的草根没有派队出现了。

    朴鹫皱眉道:“容我缓缓,你中间这截推论我有些跟不上,总觉得有值得商榷的地方。”

    扒了摸一脸恨书生误国的嫌弃表情,但考虑到这位书生时不时能胜天半子,只得耐着性子问:“军师觉得哪里不妥,待小扒为您一一道来。”

    “你说天才狼团队的心气危在旦夕,再没有重大利好事件来刺激,必死无疑。”

    扒了摸点头:“对啊,这有什么毛病吗?”

    “别着急,我满满捋。必死无疑的话,他们草根联赛就打不下去了,就要弃权。一旦弃权,别人倒也罢了,组织者要判有期徒刑80年。所以他就慌了。然后你得出结论,他拼着想尽一切办法也要在短期内靠团队每个人自己的力量赢一场,再没有比赢球更重大的利好事件了——到这我都认可。”

    扒了摸撇嘴道:“那下面怎么让你不认可了?”

    “为什么选中我们?”

    扒了摸不慌不忙答:“队海有我们过往两场比赛的全场录像!人家虽然没有你入侵天命的本领,但对比赛内容天命是对全社会公开的。我们打铁男队什么水平?打妈妈桑,罗小凤很快就洗白,那之后的表现更辣眼睛。如此极品的对手,错过了还能上哪里去找?”

    “天才狼不怕我们临场借兵?”

    扒了摸冷笑道:“他怕所以他定了个明天早上6点钟开球的局。”

    朴鹫一时说不出话来:6点?那意思我们五点半就得到场?天刚蒙蒙亮,我们就得唱《龙之队之歌》?

    扒了摸得意地笑道:“如何?这下你总该放心了吧?”

    军师就是军师,这个时候也没有放松警惕:“且慢!这只是解答了前半部分,也就是找我们的诚意这部分。你怎么知道天才狼不会狗急跳墙借兵来收拾我们?”

    “能借他联赛早就借了!”

    军师摇头:“那是两回事。联赛不借,有可能是觉得借也白借,徒增人情债。而且没什么挣扎的话,对面动作也不会过激。反正输多输少都是输,可如果你有反抗的趋势,往往会受到更多的伤害。打我们就不一样了,我们没危害——”

    扒了摸直接打断他:“实话告诉你吧,刚才我也说了,对天才狼这个队,我知根知底,他要能喊人,也不用担惊受怕后面联赛弃权,组织者判刑80年了。所以他需要的就是这帮人至少把这赛季的单循环草根联赛打完。不但要赢,必须还是现有这帮人赢,不然就没有意义了。最终是要让他们有踢下去的信心和能动性。只要赢过至少还能吊好几场的气,暂时不用说散伙的事。最重要是他们的真实实力,其实未必比铁男队高明。”

    军师听了这最后一句话,不再反对,对扒了摸的实力评估,军师还是很信赖的。除了打铁男队丢了次脸,那也是栽在钢材城纳瓦斯上,即便是这样,在10打11的时候扒了摸还说至少能进两个球。当时朴鹫以为他是死鸭子嘴硬,结果打完真的是2比5。打妈妈桑就更厉害了,看了人家赛前热身,扒总就说:“要输两位数。”真的就输了0比10。

    那么这回,他说和铁男差不多,那必然是和铁男差不多的。江湖之大,比铁男队实力差还愿意和本队比赛的,不会再有了。

    群公告一改,群情激昂。

    朴鹫忍不住提醒他们:你们看清楚时间了吗?

    火车站基米西说:我准备出门了!

    其他群成员大惊:你又太早了嘛。

    基米西说:我在哀峰办事,装备在车上。开回来正好两点,小眯一会,四点过样子起来活动下,五点过你们差不多就到了啊。五点半就要喊唱歌了嘛。

    大家一合计好像是这么回事。

    琉璃厂范戴克略开心:这盘离我近,我可以睡到四点半。

    忍者姆巴佩为李夏兵担心:这盘不会再有专娃了嘛?李哥上次守那么好的。

    大家都知道他是担心李夏兵撂挑子大家只能石头剪刀布来决定门将,看破不点破,纷纷附和说兵哥哥守门真是一绝,上场实在是运气不好。

    扒了摸说话了:放心,对手实力和我们相当。这是一场恶战!

    朴鹫就在一旁鄙夷地看着他那副像看到小红帽的大灰狼般丑陋的嘴脸,心下冷笑:吃相还真是难看,一个业余足球都这么尔虞我诈的!只望天才狼的人不要和扒总是一丘之貉才好,否则那真变成一场恶战。

    群里的人开始了复制粘贴的节奏,五个字:打倒天才狼!

    晚上,朴扒二人都在火锅店睡的。今天扒了摸放了李夏兵假,让他早点休息。毕竟那场“恶战”他得抵半支球队。当然,抵半支球队的冠军墩子也是在火锅店睡的。

    这一觉扒了摸睡得尤其香甜,想到至少核心归来前,不用操心了。一旦草根联赛的壳到手,以他的能力还怕找不到球员经营下去?

    b组不是a组,他扒了摸更不是天才狼。

    朴鹫呢也真是累了。他没想到这么低水平的足球队也能把他累成这样。看来和一代名帅的距离还很遥远哪。

    三点过扒了摸手机响了。

    “扒哥!我出门了哦?我走厂房那出发,先把奶茶接到,估计半个小时到你们那。”

    扒了摸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我们今天都在扒子火锅城那哈。”

    “明白!”

    还待叫醒朴鹫,人已经起来。洗漱了去找李夏兵,发现他在外面做俯卧撑。

    四点过,花猪开着辆宝马七系就来了。花猪这七系平时当家里线条厂的货车用,周末的时候跑点婚车业务。旧世界这么搞,新世界也这样,足球乱世对他的冲击不算太大。

    奶茶呢,听名字就知道,在做奶茶生意。旧世界干奶茶,新世界也干奶茶,也是个依然故我的节奏。

    朴鹫问扒了摸:“**蛋呢?”

    “坐不到的嘛。他自己开一个。”

    朴鹫暗想:所以就说了嘛,他还不是嫡系。扒了摸还不承认。

二十九 愤怒的天才狼

    快五点的样子,来到了华兴大学塑胶足球场。

    华兴大学不大,虽然是19中足球女神洪宇岚的母校,却只有两块足球场。一块天然草,一块是扒了摸他们目的地的这块。

    汽车可以直接停在球场外,球场内灯火通明,看这架势,上半场不会关灯。

    下车的时候,扒了摸还得意洋洋地对朴鹫说:“你看还特意选塑胶。这块场地其实偏小,就是照顾他们自己跑不动。”

    朴鹫觉得他现在心态不对劝道:“扒哥,小心驶得万年船啊。”

    华兴大学校内寸土寸金,旧世界这块本来就偏小的球场是被铁丝网拦着,有一侧边线基本贴着铁丝网,还有一侧边线本来也贴着铁丝网,后面一大截因为靠着厕所,网转外延,厕所和球场之间有两个结构很紧凑的替补席。

    现如今,故地重游的扒了摸和花猪等人发现,铁丝网换成了透明气墙,厕所还在,替补席位置也不变,面朝球场,背朝厕所。

    在这里踢球,方便这种事还是这么方便。

    扒了摸他们进去的时候,确认其他17名群成员都来了,最纯正的嫡系部队竟然是吊车尾的,今天这凝聚力真是让人欣慰。

    最低配的赛事工作人员也都到了——一位公务员,四名裁判,一位场管,都是生面孔。

    厕所门口两个替补席之间摆了个长长的桌子,六大工作人员都围坐在那里,一言不发。白衣公务员坐着这是很难得的奇观。

    裁判和公务员都正襟危坐,场管歪着身子,打完呵欠,脸色铁青地看着正自带17个足球在场上撒欢的草根没有派队的先遣队员们,估计在肚里咒骂这两队挑这个时间来比赛的神经病不得好死。

    除了一个人以外,大家都没和扒了摸五人打招呼,专心练球。那个意外就是**蛋,嗨了一声屁颠屁颠就过来了:“花猪!你龟儿那么慢!”

    “我要接诸位领导,像你?”

    朴鹫不解地指了指场上:“这抽的什么风?”

    扒了摸一眼知就里:“再怎么说19中18也得刷一个下去。而且没有不透风的墙,或多或少知道天才狼的底。”

    朴鹫正想怼他是不是真的底言之尚早,却发现一个违和的现象:对手呢?现在五点到了吧?天都蒙蒙亮了,不可能一个人都没来啊?

    这么想着还真让他看到一个,厕所门口的长桌靠内一侧的替补席边角上坐着个眼镜。

    眼镜见眼镜,倍感亲切,这位眼镜兄细皮嫩肉的,身形偏瘦,正一脸焦急地在手机上戳戳划划。

    看到这,军师顺手拉了扒了摸一把。

    “干嘛?”

    朴鹫朝眼镜那努了努嘴:“那是谁?”

    他也就随口问问,不料扒了摸还真仔仔细细看了一眼,然后说:“天才狼啊!”

    “天才狼还用你猜,我是问你见过他没。”

    扒了摸点头:“见过啊,他就是天才狼!”

    “天才狼不是一个队吗?”

    扒了摸摇头:“先有天才狼这个人,再有天才狼这个队。”

    这下连朴鹫都觉得扒了摸有些卑鄙了:“这种情况你早料到了?”

    “那是自然,他的队旧世界就这个造型。每次开球就焦急地拿手机一个个地催,四点的球,四点半才来得齐——不过你放心,这世界要判刑的,他随便怎么样到点了至少得弄七个人先上去打到起。”

    朴鹫冷笑道:“你可真够黑的。”

    扒了摸摆手道:“军师你也别装白莲花。反正就这么耗吧,唱歌的时候他总会把人凑齐的——至少得再叫六个来。要相信人家,打了几轮草根联赛,人家还没吃牢饭,可见治军有方。”

    朴鹫叹道:“你脸上的奸笑能不能稍微收敛点?”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到五点一刻,场管就要来问你要18人大名单,先发什么的,全程天命录音取证。在此之前,扒了摸先内部叫停,公布了今天的首发名单。因为这是一场“恶战”,忍者姆巴佩可以打中锋,琉璃厂范戴克可以打中后卫,**蛋能去打边前,火车站基米西更是能出现在心仪已久的后腰位置。有人兴奋过头,拉伤了大腿,正好也不用愁把谁排除在大名单之外了。

    交代完细节,让他们悠着点,继续玩。等人散去,朴鹫说:“你看天才狼那边有点不对劲啊。”

    扒了摸不以为然:“有什么不对劲,不是来了两三个么?”

    “马上就到场管问话时间了,他才三个人好不好?”

    扒了摸耐着性子解释道:“军师,你规则也吃的那么熟,场管那个只是例行公事,最多只是取证,你人没到他就取不到证,就这么回事而已,又不会因为场管那关过不到就把他拿下。只要唱歌前他把人喊来就算他赢。还有四个而已,不要小看天才狼,人家擅长绝杀。”

    朴鹫心想:反正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就在场管要来问话之前,突然看到一个细皮嫩肉的眼镜男一阵风地杀过来——不是天才狼是谁?

    这下扒了摸也不敢怠慢,防守架势摆好,心里直发毛:干嘛!这是什么路数,狗急跳墙,不会是找我拼命来吧?

    天才狼上手好快,扒了摸两只手都被他抓住,欲待挣脱却看到一张梨花带雨的大饼脸:“扒总,大家熟人熟事,你不能这么坑我啊!”

    朴鹫想说你现在才知道未免反应太迟了,这种传销达人不就是专坑熟人的吗?

    扒了摸却懵了:“我怎么坑你了?”

    天才狼哭道:“你说你们出汗队我才约的,大家讲好了,都凭自己实力,愿赌服输,我信得过你为人才约的——”

    扒了摸心想:你信得过老子就不会约个这么诡异的时间。

    嘴上有些着急了:“你说重点!我怎么信不过了?”

    “你这个队有很多牛狮利的爆音小僧的人!之前他们冒充妈妈桑和你们打的那场是你们串通起来钓鱼的!”

    爆音小僧就是牛狮利打城甲的队。

    扒了摸一下子也火了:“谁他妈造的谣!我们队的谁还被他们——”

    天才狼已经彻底失控,歇斯底里地一顿狂摇,摇掉了扒了摸下半句话,摇得扒了摸摇摇欲坠,嘴里哭嚎道:“你别管谁走漏的消息!我们队的人都知道了,他们都不来了!爆音小僧上次城甲才搞残了五个!这不能开玩笑啊,本来都要来的,都不来了,关键是你这样坑我,我是要坐牢的啊——啊!扒了摸,你这个混蛋,我和你拼了!”

    天才狼咆哮声中,眼镜掉地上,一套王八拳就打了过来!

三十 挟持扒了摸

    斗智,军师堪称全能无死角,格斗,那就是无可救药的菜鸡。

    扒了摸闪的倒是快,可怜弱不禁风的军师不巧就被天才狼全体攻击的拳风刮倒。

    扒了摸赶紧来扶,这下就被天才狼抓个正着。

    李夏兵看到主公被擒,手中球朝天一扔,一个箭步向这边窜来。

    那个自己把自己拉伤的队员也没闲着,扯开嗓子叫道:“扒总有难!快来人啊!”

    今天的草根没有派队团结得像是一只坚硬的铁拳,闻言全都猛抬头,首先看到救主心切正一路狂奔的队长,接着才是落入狼爪的扒总,登时就怒了,花猪奶茶领头暴起。

    **蛋狂吼:“打死那个杂碎!”反而被琉璃厂范戴克之辈趁他在原地发力过猛的时候超越。

    且说天才狼,扒了摸一入手,切实的触感传达到大脑司令部,立刻理智上线,也不哭了也不闹了,一只手精准锁喉。

    “再扳一下,我就下死手。”

    别看他细皮嫩肉,手劲不小,锁喉的那只手微微发力,扒了摸就觉呼吸困难,不敢动弹。

    天才狼看着距离自己最近的朴鹫,虽然刚才无意交锋中发现他没有自己的反差“猛”,是个不折不扣的战五渣,但杵这么近总是个威胁,便冲军师低喝道:“你!退后!滚到五米以外,马上滚!”

    朴鹫刚想说眼镜何苦为难眼镜,便听扒了摸一声痛苦的闷哼,饶他足智多谋也只得疾退。

    计策想不出,观察入微还是办得到的,看得出天才狼指力非凡,绝不是外表展现出来的弱鸡一枚。

    恰在此时,透过两重镜片看到凶光一线,朴鹫顺着他视线看到了一马当先的李夏兵,心中一凛:他又要做什么?

    只见天才狼居然撤下锁喉那只手,寒光一闪,一把锋利的水果刀取代了大力金刚指。

    朴鹫暗自忖道:蛮有心机的嘛!生怕李夏兵不相信他有能力致死,来这一出。不过照这么看来,暂时可以放心了。他既然怕我们低估他的威胁,就说明他最担心的就是误杀或者被迫杀人导致事态无可挽回,整个人还算冷静——不过,扒总批评过,在李夏兵做出反应前,我也不能太乐观。

    果然听到天才狼叫道:“都停下来!谁再上前一步,老子就割喉!”

    花猪和奶茶第一时间停下来,李夏兵还刹不住车,朴鹫正待出声,便见到扒了摸在惨叫声中约摸喉部位置似有一丝血迹。

    李夏兵大骇:“你冷静!我没动了!”

    朴鹫好容易松了口气,跌坐于地。

    这时候公务员也起身,天才狼如临大敌,冲着公务员咆哮道:“你给我坐下!别逼我杀人!”

    吓得朴鹫又站起来,没想到公务员欲言又止,居然真的乖乖坐下。

    留在替补席上的两个天才狼队队员坐立不安,装备也没换,坐着也不是,站着也不是,上上下下,好生煎熬。

    即将陷入僵局,往人质处跑了一段,正卡在中间的场管赶紧劝道:“小伙子,冷静啊——”

    “少来这些哈!老李!我们一年的!”

    朴鹫正心乱如麻,突然撞见了扒了摸的目光,整个人安定下来,他知道传销大神的意思是这个事情他能搞定。

    “狼哥,听我说一句要得不?”

    天才狼倒也干脆:“说!”

    “谁给你说我们有爆音小僧的人的?他一定是被骗了。”

    天才狼斩钉截铁道:“不可能!石坝——李馗,在群里说的!他的情报从来没错过!”

    扒了摸知道石坝就是李馗的绰号,是天才狼队的建队元老,况且和自己旧世界也算有点私交,没道理搞这双杀之局啊,觉得事有蹊跷便问:“石坝他人呢?”

    天才狼黯然道:“被石坝嫂关在家里,手铐脚镣都用上了。”

    扒了摸觉得这简直岂有此理,他光散布假消息动摇军心还不算完,还用这么蹩脚的借口置身事外?这也不像石坝的为人啊!关键你是叫天才狼,不是白痴狼,这样你也信?

    于是他说:“你和石坝认识多少年了?这么多年交情,就算他自己不来,他会这么公然拆你的台吗——”

    刚说到这喉头一紧,又是水果刀伺候。

    李夏兵等人怒喝:“做什么呢!”

    扒了摸冲他们摆摆手,听天才狼道:“你是不是还想说,什么时候说不好,非要抵拢了来说?我告诉你,那是石坝嫂说的,她还放了个石坝被绑的小视频——而且这已经不重要了,我现在就是没人了!明说了吧,什么兄弟交情都是水的,现在的情况明摆着,也不可能再来人了!我大不了拉个人垫背!”

    朴鹫眉头微皱,寻思着:猜错了?虽然我有很大把握他是虚张声势,可不敢赌啊!哪怕万分之一的概率,发生了,扒了摸就没了。

    在朴鹫的计划里,正值起步阶段,扒了摸没了比核心没了更可怕。想到这里,杀伐果断,冷静自信通通舍自己而去。

    扒了摸暗示只需观看他的表演,结果看到了他引颈待屠的现实。朴鹫手心上都是汗,看了替补席中间那张长桌,裁判们跃跃欲试,公务员却安坐钓鱼台,并没有表现得十分专注的模样,暗想:你们公务员队伍不是有类似擒龙功的神奇法术么,对手是一个只会使蛮力的素人,还要拖到什么时候?

    要说这天才狼也难缠,朴鹫自觉这弱不禁风的样应该让所有人都认定自己人畜无害。可是天才狼偏也不放过他,眼珠子这么来回急转,对自己的重视级别是和李夏兵公务员同级别的,有心想打口袋里搜罗个什么法宝,奈何手上只要有个伸缩,立被他紧盯。

    扒了摸在此刻说话了:“你把刀拿开些,听我给你出个主意,这件事还没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水果刀隔了条缝。

    “说!”

    扒了摸镇定地说:“你现在加你有三个人对不对?”

    天才狼鼻中哼了一声算是回答。

    扒了摸续道:“不算我和我的搭档,今天来了19个人,刚才伤了一个18个,减去11个还有7个,加你的人10个,把我再算上,刚好11个。正好草根比赛兼队这种事无论人数,时机,次数都没有限制。你看如何?这下就不用吃牢饭了,皆大欢喜对不对?”

    朴鹫发现说到这的时候,裁判团队比较激动,责任心最强的主裁就要站起来插话,正觉得要糟,却见主裁起了一半的身子又莫名其妙地沉下去,多看了一眼公务员,果然如自己所料,眼中精芒略盛,急忙去看天才狼,却见他陷入沉思,扒了摸的提议显然让他有点动心。

三十一 空降天兵

    天才狼似乎正式进入当机状态,李夏兵,花猪,奶茶等人在犹豫是否突进;坐着的裁判团队和站着的场管都唯公务员马首是瞻,只看到又恢复淡定的公务员大人,所以硬挺着内心的焦急不作为;朴鹫打算掏口袋里的法宝。就在大家各怀鬼胎的时候,惨呼声传来,只见天才狼匕首脱手,捂着肚子弯下腰的一瞬间,扯开距离的扒了摸单足立定,背身反踢,动作不太规范,招式还没使老,踢转踹,蓄势不足,抬腿高度不够,结合着自身的实际攻击力,毅然攻下盘,连踹两下,天才狼已然倒地。

    扒了摸这才转过身来,朴鹫赶紧上去拉住同时面朝向后退,李夏兵已经冲了过来,天才狼正挣扎着要起来,冠军墩子照着他的下巴就要踢过去,扒了摸大叫:“控制住就行了!”

    李夏兵之前也被扒了摸反复教育过,这世界有个什么足球运动神圣不可侵犯的主旋律,只要是足球场附近,防卫过当什么的标准非常严苛,稍不注意,就给圈在重犯里面了。

    自己事自己知,虽然扒了摸已经自由的现在作为保镖还是一阵后怕,同时余怒未消,惊怒交集下的这一脚,这小眼镜去医院肯定跑不了,一旦超水平发挥,icu起步,上限太平间。

    有这等危机意识,李夏兵便变踢为踩,落在天才狼背上,可怜天才狼就这么被踩在脚下,看到大势已去,又开始嚎啕大哭。

    这回朴鹫和扒了摸可不上当了,不约而同相携又向后退了半步。一时间,什么花猪,奶茶,乃至**蛋都涌到落水狼跟前。

    就当合围之势下大家打太平拳的兴致大发之时,扒了摸说:“都散开!”

    原来是公务员带着场管和裁判团队来了。

    李夏兵知道公务员的厉害,不敢怠慢,赶紧闪到一边去。

    公务员说:“田财廊!”

    天才狼什么也看不见,正可怜巴巴在地上摸眼镜。

    朴鹫忍不住吐槽:“公务员也这么不正经的么?难道换你他也叫扒了摸?”

    扒了摸啐了一口:“呸!你不能说点好的——人家本来就叫田财廊,希望的田野,发财致富,历史的长廊。”

    天才狼已经把眼镜戴上,跪倒在公务员面前,审问正式开始。

    公务员居高临下问:“还有十分钟你等不等?”

    天才狼已经失去哭泣的力量,有气无力道:“不等了。”

    远端两个天才狼队的“先锋”假模假式嚷道:“天队!不能放弃希望啊!”

    天才狼理都懒得理他们。

    公务员又问:“你知道接下来将面临什么吗?”

    天才狼反而恢复了镇定,或者说刚才一直在装疯卖傻,这才是本来面目,他很平静地回答:“知道。”

    “你可以起来了。”

    朴鹫本能地就把扒了摸挡在身后,忘了自己更需要保护。

    站起来的天才狼手上多了副手铐,脚上多了副脚镣。

    公务员拿出一个类似对讲机的设备:“坐标,华兴大学塑胶足球场。”

    对讲机传来人说话的声音:“三秒!”

    最多两秒,大家眼前一花,多了两个荷枪实弹的士兵,有人惊呼:“蹴斗士!”

    两位蹴斗士真是火眼金睛,一个照面就看出谁是罪犯,立分左右把天才狼做成了夹心饼干的心。其中一个蹴斗士面向公务员左手画了条龙,另外那个蹴斗士就面朝公务员用右手画了道彩虹。

    大家都不敢笑,知道这不是搞笑,是他们蹴斗士的军礼。便听见俩蹴斗士异口同声道:“烦请大人传送!”

    天才狼突然大声疾呼:“八十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三人消失不见,剩下的人都看着公务员,不敢说话,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发展。是听说水比赛会被判刑,而且立即执行拘押,可谁也没亲眼见证过。

    今天大家都算开了眼界,就连场管和四大裁判一时半会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至于草根没有派队的上上下下,内心被各种杂念搞得要爆炸,可是刚才这位才给大家示范了君子报仇八十年不晚,谁也不敢这个时候去撞枪口。

    这时候还看扒了摸,他挣脱了朴鹫的拉扯,陪着笑脸,走向公务员。

    “大人?那我们怎么办?”

    公务员和扒了摸其实一般高矮,只是心细如发的扒了摸微微前倾,显得矮了一截,公务员也老实不客气傲然看着扒了摸道:“你们肯定不想就这么被水了吧?”

    扒了摸想说你要是能算我们3比0赢,我拿着这结果去完成草根联赛报名就是了。嘴上还得道貌岸然道:“那是自然!”

    公务员很生硬地拍掌赞道:“很好!”

    大家都很奇怪,这很好是什么意思?看着不像是单纯鼓励,是有下文的,而且似乎不是什么好事。

    草根没有派队的球员呢,更多是失望:好容易这场能轻轻松松赚点外水的,结果对手头子被抓了,这叫个什么事呢?最多不战而胜,赢球奖金就没法指望了。

    公务员没让大家等太久,似乎完成了什么操作,干脆利落地说:“还有五分钟!如果运气好,也许会有接盘的。”

    大家不禁都偷偷看了他一眼:说这混账话,你自己信吗?这几点啊,还有人接盘?精神病院的球队差不多!

    扒了摸和朴鹫却不禁都涌上一不祥的预感:这要是有人接,那肯定是守株待兔的吧?

    这会的气氛更紧张了,大家更不敢笑,整个球场鸦雀无声。少刻,公务员冷酷的声音传来:“还有三分钟!”

    扒了摸感觉心脏狂跳:让这黑色三分钟平安无事地过去吧。我老老实实再去找下一个对手便是。

    “最后一分钟!”

    朴鹫在想:猜错了?就是例行公事?

    就在扒朴二人默数着快倒数十秒的时候,公务员说:“恭喜你们!有队接盘!他们已经集结完毕,马上由当地公务员传送。贵队的先发准备一下!不多时,我们直接进入入场式环节。”

    全场哗然,不知吉凶。

    扒了摸定了定神在嘈杂的人声中问公务员:“请问是那支队?”

    因为这意外打击较大,声音太小,预备重复第二遍,却听公务员答:“孙协志和他的朋友们足球队。”

    扒了摸倒抽一口凉气:怎么偏偏是他们?

    朴鹫已经移到扒了摸身侧看他脸色不好忙问:“什么样的对手?”

    话音刚落,对手从天而降,初看似乎都是一身白色的球衣,领头的却是另外一种白——白衣飘飘的公务员,该公务员口称:“空降对手到位。”

    有人看到了公务员后面的白队领头人,失声惊呼:“是罗南!天哪,是男孩地带!”

    此言一出,伙伴皆惊忙,之前确定要先发的更是个个肝胆俱裂。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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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夜中国男足又遭惨败,一觉醒来大家发现置身于一个荒唐可怕的足球乱世。这里,但凡不在职业足球圈内,人人弱小如蝼蚁,唯职业足球员个个强大赛神明。蝼蚁们如何才能摆脱被奴役的命运呢?请看足球裁决天下。足球裁决天下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足球裁决天下,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足球裁决天下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