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留下
敌方三人团灭,己方一伤。
这数据看着的确挺好看的,但对抵抗者四人组来说却是彻底的失败。
头儿的手废了一支,基本上已经没有多少战斗力了。
他们相当于又减员了一人,而且还多了一个累赘。
虽然老伙计和两个孩子都没有认为他是累赘,但他自己却想自杀。
因为他不想拖累他们。
他错了,他觉得那两个孩子没必要陪着自己去死,他们还能有更好的未来,不需要为了这无谓的反抗,让自己的生命定格在最美好的光阴。
甚至连老伙计也是,跟自己并肩作战那么多年还能活下来,估计把这辈子的运气都消耗在这上面了吧?
也该离开了,离开自己这个像瘟疫一样不停害死身边人的孤魂野鬼。
去娶个媳妇,生几个孩子,把他这个素未谋面的叔叔的故事告诉给孩子们,让他也能被人记住。
这就足够了。
“你们走吧,我这是不行了,手上没有任何医疗用品,像这样的伤势,我根本无法继续走下去了。
拿不动枪,已经给我判了死刑。
虽然我早就该死了......你们没必要待在这里看着我死吧?
快走!去完成任务!如果最后你们谁活下来了!心里记着我,逢年过节的给我烧点东西就好了!”
走啊!!!”
他坐在地上,靠在墙边,声音嘶哑的催促着老伙计他们离开,中弹的手都已经不打算堵住暂时止血了,肆意横流的血早就染红了他的半边身子,但他却不为所动。
老伙计看了他良久,然后冲他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做最后的告别。
然后大脚踹走了两个孩子,把自己能拿的子弹都拿走,只给他留了一把上膛的满弹夹手枪。
让他既可以做最后的战斗,也可以选择直接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就是老战友之间的默契。
你要死了,就用我给你准备的枪吧。
处置完一切,老伙计转身就走,也不再多看他一眼。
主要是担心,哭了被看到......
那样可就太丢人了。
“多少年了,还跟个娘么儿似的,想哭就哭嘛!用不着藏着掖着!”
他看着老伙计渐渐远去的背影,忽然大声吆喝了起来,嗓门儿很大,甚至听着都有些嘶哑了。
老伙计哭得更凶了。
因为那是他在用自己的声音,掩盖无数敌人接近的脚步声。
“我要死了。”
这就是,老伙计从他那扯着嗓子的吆喝中听出来的真正意思。
老伙计越走越快,身后的也响起了一阵枪声,无数步枪甚至机枪的枪声中,却掺杂着一个孤零零的手枪枪声。
老伙计不想知道什么,但还是能一次又一次的,从那密集而嘈杂的枪声中,清晰地捕捉到最特殊......也是最孤寂的那个。
不久,那些枪声渐渐稀疏,到最后彻底归于沉寂。
老伙计走远了,他不愿意知道什么。
即便他本来就已经知道了。
......
“呸!这怎么回事?他们三个人,难道被这一个蛮子给杀了?真蠢啊!”
一个统一联合士兵,蹲下来瞅着一具被无数子弹打得面目全非的尸骸,不屑的吐了口唾沫到上面,讥笑着说。
他身后有十来个士兵,正在四处检查周围的情况,手里的枪都还热乎着呢。
因为刚才都开火了嘛。
杀手无寸铁的蛮子太没有乐趣,他们更喜欢会反抗的敌人。
这一高兴,便集火扫射了,直接给这蛮子浑身都“开了花”,估计这身上的子弹得有个半斤吧?算上打穿的,一斤都得有。
这也太惨了,对这蛮子来说。
这也太爽了,是对他们来说。
“扯什么呢?这仨再怎么弱,也不可能被这一个蛮子干掉。
没看到这些伤口吗?是箭造成的。
而且前后都有,唯一一个有枪伤的兄弟也是在后脑勺中枪。
这就说明,敌人是前后夹击的。
既然是前后夹击,那么敌人就至少都有两个,甚至更多也不是不可能。
毕竟能让三个咱们的人,措手不及的被全部杀害,枪都没打击发。
断不可能只有这一个人。”
聪明点的士兵走了过来,仔细研究了一下现场情况,才对那个有讥笑死去同胞嫌疑的蠢货解释说。
毕竟他那话说的,谁知道那不是在嘲笑死去的同胞啊?
“说的对,来两队人!往前方加速搜索扫荡,接敌后不要杀光!至少要留一个活口回来审问!”
这里军衔最高的军官,听了这一通还算合理的解释后,便赞同了一下,同时吩咐手下的人,去抓敌人的同伙。
至于说留活口,说是审问,其实就是要抓来好好折磨一下。
毕竟,这些蛮子杀了他们三个人。
这可不能就这么算了,直接杀了都算是便宜了这些蛮子。
领命了的士兵立刻出动,几乎是小跑着往前走,但一路上都没松懈警惕,冰冷的目光扫视着每一处可能埋伏的位置,手指稳稳的搭在扳机上,神经和肌肉都处于高度紧绷的状态。
估计哪怕是有只老鼠在他们的视线范围内路过,也会被立刻打成肉泥。
不过几分钟,他们就已经来到了这个方向上的尽头。
看着面前的冰冷坚固的水泥墙,他们都疑惑的四处看了看,确认没情况,也没有别人行动过的痕迹后,最终还是不爽的转身回去了。
他们都没有注意到,面前的水泥墙上有一道暗门,只要踩到了对应的地砖上,站定十秒,就会自动打开。
这道暗门,应该只记录在这座安全屋的机密数据库里。
但这时,却阴差阳错的被一个无聊的小屁孩儿发现了。
不过几分钟前,就是那两队人马刚开始快速搜索扫荡的时候,那个老伙计带着两个小屁孩儿也到了这堵墙的面前。
发现是死路后,饶是以老伙计这种老兵的心态,都已经要崩溃了。
毕竟后有追兵,前有死路。
这波,这波是绝杀啊。
只可惜是他们被绝杀了。
可就在他绝望的时候,队伍里的其中一个小屁孩儿,居然阴差阳错的出发了那道隐藏的暗门,让他们得以躲了进去。
刚躲进去,那扇门就自动关上了,严丝合缝的嵌进了水泥墙里,就和刚才没触发之前完全一样,看不出任何区别。
所以在几分钟后,那两队急匆匆赶来的统一联合士兵,面对眼前这堵,肉眼看不出任何异状的水泥墙,也只能先离开了。
第五百四十二章:老者
三人静静躲在暗门后的黑暗中,呼吸都是小心翼翼的,一呼一吸都不得不要把握好力度,生怕被敌人发现了。
事实上敌人根本就没有怀疑这一面水泥墙有什么问题,碰都没碰一下,四处瞅了一会儿就走了。
三人这才松了一口气,在黑暗中摸索着想寻找光源。
老伙计刚摸到战术手电上,头顶就猛地亮起了一盏灯。
紧接着,身后接连亮起了一串灯,照亮了他们身后的空间。
他们老伙计反应迅速,从头顶那第一盏灯亮起,到他完成转身举枪的动作,只用了两秒。
虽然这个时间并不太好计算,但他毋庸置疑的已经是达到了极限水平。
那两个小屁孩儿仍旧慢半拍,见到他都已经举好枪瞄准了,这才把枪举了起来。
到这时他们才发现。
这所谓的暗门后面,别有洞天啊。
他们面前是一个狭长的走廊,一次最多只能让一个人,再多一个人那就只能变成纸片人贴墙过去了。
走廊尽头站着一个人。
一个优雅、英俊、帅气的老者。
老者一身笔挺的定制西装,双手掌心朝下交叠着拄起一根纯黑的拐杖,双腿并拢得几乎没有一丝缝隙,脸上则是仿佛对一切都漠不关心的冷漠表情。
但那有些许皱纹的精致五官轮廓,依旧可以让人想象出,他年轻的时候是多么的风流倜傥、玉树临风。
“名字。”
柔和的声音从他口中响起,虽然几乎看不到他嘴巴有动,但那声音还是极为清晰的跨越了整条走廊,传到了三人耳中。
两个小屁孩儿跃跃欲试,举着枪就要朝他扣下扳机。
但随即就被老伙计伸手拦了下来。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老伙计收回手,重新握住步枪,向前轻轻走了一步,同时反问了他一句。
但他没有回答,只是用那看起来再平常不过的纯黑拐杖,轻轻戳了一下地面。
然后一道寒光闪烁,三人都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
但有一个他们都看清楚了。
老伙计手里的步枪,有半截枪管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削掉了,掉在了地上。
“这里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必须是有天赋的人才有资格进来。
否则,擅闯者必死。
告诉我,是谁打开了门。
要不然,下一个被削去的,就会是你们其中一个人的脑袋了。”
他说话的语气和幅度,就跟刚才问名字的时候,一毛一样。
听着像是在问你“吃饭了没有。”
没有任何别的意思,就是寻常问候。
可现在他是在威胁啊......难道威胁说要把别人的脑袋给削掉,在他的心里就是最普通的寻常问候吗?
那这人也太过深井冰了一点吧......
老伙计心里乱成一团,根本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
感觉上,那家伙威胁说的,就一定是他能够做到的。
毕竟就刚才那一幕来看,如果把自己的脑袋和枪管调换一下,结果不言而喻......
仿佛自己等人,是进入到了某种致命杀阵机关里。
是生是死,全在控制者的一念之间。
“是他开的门,你有什么冲我来,他还只不过是个孩子呢。”
他指了指触发机关的那个孩子,然后极为严肃的说,说着还挪步子站到了那个孩子的身前。
害怕归害怕,但他总不能拿身后这俩孩子的性命当赌注,所以最终还是说出了对方问题的答案。
只不过......他做好了先死的准备。
“那就进来吧,全部。”
老者用一样的语气说,同时又一次的用拐杖轻轻敲了一下地面。
但这次没有触发什么削脑袋机关。
三个人只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就好像天花板和地板在某一瞬间调换了位置,搞得他们纷纷摔倒在地,摔倒的姿势各异,总之都是不会太好看就对了。
待他们回神时,眼前的一切都已经完全变了一副模样。
走廊不见了,他们似乎正身处一件非常温暖的西式木屋里,身下是极为柔软且暖和的稀有绒地毯,不远处的壁炉里散发出暖人心脾的温度,壁炉上还悬挂着一个麋鹿头的标本,那一双鹿角都大得跟蒲扇似的。
老者坐在壁炉前都沙发椅上,手里的拐杖搭在一边,手里端着不知道从哪儿变出来的精致小茶杯,喝着热气腾腾的饮品。
老伙计不懂那是什么,毕竟没人规定茶杯就一定要用来装茶,但他似乎闻到了浓烈的茶香味。
很浓,很真实,就像是置身在一座巨大的制茶厂里,茶香四溢。
“很香是吗?其实我不懂品茶,只不过是喜欢这种香味罢了。
喔,差点忘了,你们先坐。”
老者说话的语气变了,亲热得像是爷爷在和孙子们聊天。
只见他用手指敲了敲拐杖,本来还瘫坐在地上的三人,忽然就变到了三张凭空出现的同款沙发椅上,面前还都有一个不大不小的圆桌,中间也都放着一杯同款饮品。
这根本就不是科学技术能做到的!
这......这就是神迹!
老伙计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他完全不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
温暖、柔软、浓香......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真实,完全都是可以真实感受到的。
但又那么虚假,那么的不可置信。
他无法理解,只能都归结为神迹。
而那两个倒霉孩子,早就已经把任何在他们眼里“不重要”的想法,抛之脑后了。
急不可耐端起那些个小茶杯,大口大口的喝了起来。
然后嘛,然后就被烫了个够呛。
那茶杯上的热气都看得见了,有脑子的都知道那很烫吧?
老伙计很无奈的瞅着这两个没心没肺的倒霉孩子。
如此诡异的气氛,难道你俩就没有察觉到不对劲吗?
为啥只有劳资一个在纠结和烦恼啊!
他在心中嘶吼着,脸上的表情也就越来越难看了起来。
“你也快喝吧,不必如此拘谨,他们两个年轻人,被烫一烫也没什么。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这个大人应该比他们更清楚吧?
慢慢喝,茶我这里还有的是呢。”
老者温和的说,同时抬了抬手示意他赶紧喝,简直和刚才的风格大相径庭。
但他可以确认的是,这个老者目前对他们没有太大威胁。
至少他没有那种寒毛直竖的感觉了。
要知道刚才在那个走廊里,他的寒毛可都是跟那些森林似竖起啊。
这是当兵那么多年形成的本能,不然他也不可能跟了某个家伙那么多年,连人家本人都死在他前头了,他却还能活着。
他靠的,就这种本能啊。
第五百四十三章:灌输
既然暂时没有太大威胁,他想那么多也没啥意义了。
所以他也不再纠结,轻轻端起自己面前的那杯茶,就开始一口一口的喝了起来。
这第一口下去,就让他浑身上下仿佛通透了一般,清爽得不得了。
他喝得根本停不下来了,连烫嘴都顾不上了,滚烫的茶水不停吸入嘴中,也没有想着细细品味,直接咽了下去。
明明此时此刻,喉咙里疼得像是掉了一层皮似的,但洋溢在他脸上的,却全是口渴了许久,忽然大喝一口水的那种舒畅。
感觉之前消耗的体力全都回来了,他甚至都认为自己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
当然,那也只是认为而已。
“这是......什么茶?”
他一下子喝光了茶水,感觉自己力气多得用不完,咽了咽口水,舒缓了一下喉咙里火辣辣的痛,这才冲对方询问道。
“只是一杯普普通通的茶罢了。”
老者没有多说什么,传到他耳朵里就像是一种敷衍,但他也没有继续追问。
见他端着茶杯傻愣,老者笑了笑,又敲了敲自己的拐杖。
然后他就又被惊到了。
因为他亲眼目睹着,茶杯里凭空开始冒出热气腾腾的暗红色茶水,在几秒内就变成了他喝之前的样子。
他眼睛看得到,手里也能清晰的感受重量变化,这绝对不是什么障眼法。
“天啊.......”
“好神奇!”
那两个小屁孩儿的惊叹声,分别从他的左右两边沙发椅上传来。
他瞬间就明白了,这样的“奇迹”并不只是发生在自己的眼前,也同时发生在那两个小屁孩儿的眼前。
这是怎样的力量啊,完全违反了正常的物理规则。
把不可能变为可能。
把不存在的变为存在。
这......究竟是什么?
“魔法,你们相信魔法吗?”
仿佛是在回应他心中所想一般,老者忽然这样问。
这可把他问懵圈了。
又不是小孩子了,谁信魔法啊?
于是他摇了摇头。
“这样啊,那你相信神吗?”
面对他的回应,老者也没有做出过多的反应,只是换了一个问题。
“这是自然。”
他立刻毫不犹豫的回答。
宗教和神明,这些可都是整个西方世界人民的老传统了。
各种宗教信仰鱼龙混杂,光是不同甚至相对立的神都有好几个,不同信仰的国家和民族之间都充满了敌意,甚至是根深蒂固的异端仇恨,比血海深仇还严重的那种。
这也就是为什么,西方世界很难组成一个大一统国家的原因。
巴洛城就曾是许多场宗教战争或者说信仰战争的战场和谈判地。
因为这座城市处于两大宗教分布最广泛区域的分界线上,而且是这条分界线上人口最多、历史最悠久、也是最发达的城市。
两大宗教以及追随它们的国家们,都想得到巴洛的控制权。
所以这座城市,就成为了西方世界最大的“火药桶”之一。
用东方的话来说。
那就是“兵家必争之地”。
有时候这个宗教打赢了,控制了巴洛一段时间,迁入了大量信徒。
然后也没过多少年,那另一个宗教又打赢了它们,巴洛又换了主人,又迁入了一大批别的信徒。
这座城市,就这样被抢来抢去,持续了好几百年。
这就导致这座城市的信众很复杂,甚至专门开设了不同的区域,给不同的教徒。
但可以确认的是,这座城市里百分之九十九的常驻居民,都是信教的,都是坚定的有神论者。
而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巴洛人,他又怎么可能不信神明?
“那这样就好办很多了。”
老者笑了,伸出手到他面前,打了一个清脆的响指。
下一瞬,他感觉无数的信息和画面入海啸般涌入他的脑海中,撑得他头痛欲裂。
而他身旁的两个小屁孩儿,也正跟他一样承受着同样的痛苦。
宏伟的神殿、威武的骑士、夕阳下如山一般高大的十字架、无数虔诚的信徒、身着红白相间教袍的修士......
以及,那听着无比圣洁的吟唱。
他们三个在脑海中看到了很多,很多很多东西,像是把一整个世界的信息资料都一股脑的塞进了他们的脑子里。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些无数杂乱的画面和声音,戛然而止了。
他醒了过来,第一时间就弯下腰疯狂的呕吐,像是极为严重的晕船症状。
就这还算好的了,那两个倒霉孩子直接就晕了过去,现在像两具尸体似的瘫在沙发椅上,口吐白沫、两眼翻白、身体还有明显的发颤甚至抽搐。
总之,就是感觉要不行了的样子。
“这些都是什么?你为什么给我们看这些东西?”
他吐了好久,勉强缓过来后,才喘息着询问老者这样做的目的。
“这只是一部分,你们的承受能力实在太差了,这样就顶不住了。
真可惜,要不是我时间不多了,你们这样的水平还真不够格。
不过还能凑合吧。
今天就先这样,明天再继续。”
老者并未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了一通在他听来有些莫名其妙的话,刚说完就直接起身走人了。
他现在又是一身冷汗,而且浑身都使不上力气,刚才的那一切,仿佛耗尽了他所有的力量,甚至都可以用榨干来形容了。
所以现在的他,根本没有能力去阻止那个老者离开。
那两个还在口吐白沫的小破孩儿,就更指望不上了。
他听着老者的脚步声渐渐远去,直至彻底听不见。
然后他就瘫倒在了地上,意识也渐渐坠入了黑暗。
这里忽然变得安静了许多,只剩下壁炉的火堆偶尔会发出一些声音。
“喵~”
忽然的,一声猫叫打破了这一份持续不长的安静。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那个老者原先坐的沙发椅上,凭空出现了一只白猫。
这只白猫很漂亮,蓬松的毛发是雪一般的洁白无瑕,舔爪子的时候都像是一个优雅的贵妇人正在搭理自己的手套,大大的尾巴盘在身后,像是一个小坐垫,而它就是靠在坐垫上的“美人儿”。
它在叫了一声后,就不再叫了。
只是时不时舔舔毛发,就和普通的小猫没什么两样。
奇怪的是,它从不离开沙发椅,最多就是在上面打转儿而已。
一只猫,三个昏厥的人,还有散发着温暖的壁炉。
这场景,总给人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第五百四十四章:要人
“那是什么!那该死的是什么!都给我保持火力!保持火力!不能再让那个怪物靠近我们了!”
暗门之外的安全屋负一层,被突入部队设为临时据点的监控室外,一个华族军官正捂着冒血的脸不停咆哮着。
在他的前面十几个士兵,正不停的开火压制朝他们信步走来的老者。
太tn恐怖了!
这老怪物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好几个人的脑袋就莫名其妙的被削掉了,飙着血满地滚,忒吓人了。
冲他开枪,每一颗子弹都好像被什么东西切开或者弹开了一般,全部都变成了不可控的流弹,到处乱飞,甚至有几发反弹回去打死打伤了开枪的士兵。
在场的华族军官大怒,咆哮着说要把他生吞活剥什么的,结果下一秒脸上就被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直接就破了相了。
而那个老怪物本身,却仍是慢腾腾的往他们这边走来,虽然走得慢,但动作却没有丝毫停滞。
哪怕几十把枪一起朝他开火,都不能让他停下哪怕一秒。
这tm是人类能做到的?
那些个丘八们都慌了神,打光了一个又一个弹夹,枪管都烫得冒烟儿了,可还是得不停地换上新的弹夹。
毕竟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跑又不能跑,不用枪难道等死吗?
手雷?枪榴弹?
那也得有命用啊!
敢去掏手雷的兄弟,下一秒就会被那个敏锐的老怪物察觉到,要么削掉去掏手雷的那只手,要么就直接削脑袋了。
这样死了几个也废了几个,他们可算是想明白了。
这老怪物就是在拿他们寻开心呢。
若真的有心杀光他们,他们这些个人早就该死光光了,哪里还能有命在这儿开枪刷存在感啊!
所以他们也只是在凑个热闹,毕竟那些死去兄弟的脑袋有些就在脚边呢,光是看上一眼都让人打哆嗦,他们可不想都落得同样的下场。
“够了吧,你们这样也没意思,我只是来问你们借一个人。
把那人交给我,我就立刻离开。”
那老者也不想和他们玩了,在枪林弹雨中说了这么一句话,直接穿透枪声,传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中。
本就无心再做无谓抵抗的丘八们,因此纷纷停止了射击。
现场只剩下那个华族军官的咆哮声。
“你们要造反吗?服从命令!所有的蛮子都必须死!”
他到底还是华族人,哪怕是知道这根本就不可能打得赢,还是铁了心的要打。
然而在场的就他一个华族人,其他的都是那些附属国来的仆从兵,虽然表面上终于统一联合,但实际上只是想要富贵而已。
类似他们这些人,根本就不会有什么必死的决心。
“长官,他就是要个人,您就把他要的人给他吧。”
“是啊,咱们兄弟死伤惨重,眼下也根本没有办法拦住他,何不就依了他呢?”
“再说了,咱们的任务不就是来这儿抓一个人吗?他也是来要人的,而且要的还不是咱们要抓的人。
既然如此,那给他不就是咯?”
.......
这帮丘八的心思也是有够单纯,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他这一个华族人气得够呛。
“都是蛮子!你们都是蛮子!没有一个是能靠得住的!
你!说的就是你!放马过来吧!劳资哪怕是死在这儿!也不会让你如此践踏我族儿郎们的尊严!”
他也不知道该骂他们什么了,只能口头把他们归到蛮子的那一类去。
华族对外搞的这份“一视同仁”,就是有这么个缺点,骂外族都只能骂蛮子,也没有别的艺术性骂法,实在是太不够专业了。
对自己人的骂法他们倒是花样繁多。
那句骂人口诀怎么说来着?
以爹妈为圆心,以亲戚为半径,画个圆就直接开艹。
骂人都骂出体系来了,总之这可以说是相当的专业了。
不过他怼那个老者的时候,倒是一副大义凌然的正派作风,也没有骂,估计是被老者不可阻挡的威势吓着了,只能委委屈屈的摆出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样子。
毕竟脸上还在淌血呢,止都止不住。
其实他这也是在拖延时间,出事的时候就知会了附近的友军,叫他们来支援。
不过他也奇怪,这会儿早就应该有援军赶到了呀......人都去哪儿了?
眼看着那拦不住的老怪物都要冲到自己面前了,他也没办法,只能先靠说话拖延一下时间,同时在心里祈祷援军赶紧来。
“看来你们还没抓到他?真可惜,那这还得我亲自去一趟呢。”
老者信步走到他面前,盯着他看了得有十来秒,然后莫名其妙的说了这一句。
他也不客气,直接丢掉刚才就打光了子弹的手枪,恶狠狠地一拳挥出。
然后,然后他的手就没了。
“啊!!!!!!”
他看着自己的断手掉在地上,看着切口出喷出的血流,感受着剧烈得几乎让他当场昏厥过去的疼痛,当即失控惨叫了起来。
“好吵啊。”
老者听着他刺耳的惨叫,很不爽的皱起了眉头,还摇了摇头,轻声说。
然后下一瞬,他就叫不出声了。
因为脖子被切开了,正在喷血。
老者也不知何时窜到了他背后,完美的避开了向他身前喷溅的大片鲜血。
他感觉力量在飞速流逝,伸出手捂住自己的脖子,但怎么也止不住血,那指缝间不断涌出的血液,就像他的生命一般,不可阻挡的离开他的身体,带走他的生机。
那些仆从国的丘八们,都自觉的纷纷偏过头去,假装自己什么也没看到,生怕那个老者盯上自己,要灭口什么的。
老者也看不上他们的烂命,抬手一挥就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那帮丘八们愣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敢偷偷往前看看,这才发现人不见了。
只剩那个华族长官的尸体趴在地上。
他们也并不觉得有悲伤啥的,毕竟华族长官对他们的欺压和侮辱都成日常了,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对欺负自己恶人的死,展现出过多的悲伤。
即便是有别的华族军官在,他们被迫挂上个苦瓜脸,那也是全凭个人演技了。
可现在这里就剩他们这帮人,那当然不需要摆着个臭脸了。
再说了,这华族军官可是刚刚指着他们说是蛮子啊。
他刚才不是也说了。
“所有的蛮子都必须死!”
这意思是要把他们全干掉啊!
照这么说,他被那个老者干掉了,对在场的丘八们来说,反而是件好事呢。
第五百四十五章:狗子的地位
至于另一边,那个凉了的华族军官一直期待着的援军们,这会儿正在和别的对手进行“激情”对峙呢。
不过这个对手可不一般。
居然是一只猫。
而且是一只通体黑色的小奶猫,看那个软萌的小模样,说是刚出生没多久,估计都有人信。
但就是这样一只软萌的小猫,居然把几十个彪悍的丘八大老粗,拦在了路上。
他们这几十人,都是在安全屋地面入口处留守的部队,一接到求援讯息就立刻往楼下赶去。
然后嘛,他们在楼梯口处,遇上了这么一只小奶猫。
因为急着去支援,所以刚开始他们也没有把这只小猫放在眼里,便打算直接绕过或者从它上面跨越过去,然后继续往下走。
毕竟它实在是太小了,估计他们的军靴里都可以塞进去两三只一样大小的。
要是他们敢从那么可爱的小动物身上踩过去,那还是人吗?哪怕是最恶毒的人都对此下不了手吧?
即便是他们真的变态到这种程度。
估计动物保护组织和爱猫人士,都会把他们生吞活剥的吧。
而且他们也不的确是什么恶魔,对待可爱的生物还是有怜爱之心的。
至于对待蛮子的残忍恶毒,那只是因为工作需要罢了。
这可都是真话,可不是因为他们打心底里就没把蛮子当人看喔。
真的哦。
可这话又说回来了。
他们这些人,根本无法......活着从这只小猫旁边绕过去,因为那个先一步跨过去的士兵,直接因此丢了性命。
他直挺挺地摔了下去,从楼梯上层一路滚到下层,没了动静。
刚开始众人都在嘲笑他,笑得都忘记要下去了,觉得是他没站稳所以摔倒。
但当他们看到,他摊在下层一动不动地趴了好久,这才意识到不对劲,赶忙派出来两个人下去扶他。
然后这两个人也是一样的情况,刚跨过那只小黑猫,就直接像瞬间脱力似的,直接向前扑倒了下去,也是那样一路翻滚下去和那个大兄弟作伴了。
剩下的人看着那三个兄弟在下面一动不动的躺尸,再看看那只黑猫,顿时觉得遍体生寒,各种可怕的猜测油然而生。
在东方文化中,黑猫本来就是不吉利的存在,这只黑猫虽然软萌可爱,但眼前这与他有关的诡异事件,众人都不自主的想到了种种关于黑猫的传说。
什么带来坏运气啊、是千年猫妖的本体化身啊......等等,总之都不是什么好的传说和寓意。
但最终,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其中一个关键的传说。
那个传说中,黑猫是有着噬魂能力的大妖怪,可以随意吞噬魂魄,让被吞噬者瞬间死去。
身上毫无伤口,突然人就没了。
也就是所谓的......突然暴毙。
他们眼前发生的一切,似乎就完全符合这个传说中的内容。
当然,这只队伍中的华族人只有不到十个而已,大部分的还是仆从国人,他们之中大部分可不知道什么华族传说,所以他们对于眼前的情况,只有惊惧和迷惑不解。
看到华族人和东丽人,脸上都是那种惊疑不定的样子,他们也多半明白了,这一定是某些只有华族人才懂的隐秘情况。
不过他们对此可不感兴趣,哪怕是华族人有意要说,他们也不会认真听。
只要不派自己上去送死就好,其他有的没的他们根本不在乎。
当然,有钱的话就另说。
不过看到那些东丽人甚至有幸和华族老爷们窃窃私语的讨论,他们心中也是有了一些别样的情绪变化。
有羡慕,毕竟华族人在他们这些仆从国的人眼里,可都是高高在上的贵人,自己国家的国王见到最普通的一个华族人,都不能摆国王的架子,最多就是以平等的态度进行交流。
毕竟上国就是上国,哪怕是乞丐都比蛮子的国王高贵。
所以他们很羡慕,羡慕这些和自己差不多地位的东丽人,居然有资格和高贵的华族人如此“亲切”的交谈。
但他们不只有羡慕,还有嫉恨。
他们又嫉妒又憎恨东丽人,因为也只有东丽这个以天朝孝子自己的傻儿子,才会什么都复制粘贴华族人的,才能像现在这样和华族人有共同话题。
虽然他们的母国,都属于华族文明体系辐射圈的范畴。
但唯有东丽人和少数同样在很早以前就融入了华族朝贡体系内的国家,才能和华族人有着如此“相近”的关系。
就好比说,你养了很多狗,而且都是不同时间收养的。
那么最早收养的那几只,一定就是和你最亲或者你最疼爱的。
当然,前提是这些狗不“叛逆”。
这样形容虽然有点难听,但表达出的意思却是极为相近的了。
他们这些后来者,根本不可能享有和东丽国那一批“元老级”一样的地位,当年旧帝国每年给的赏赐都不一样,东丽国却一直都是所得最丰的那一个。
一直都是,从未改变。
这样怎能让他们不嫉妒?不憎恨?
其实像他们这一类仆从国,仍然想着是在自己土地上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可不想被华族这个搞了上千年歧视蛮子政策的超级凶恶暴力团体,把自己给吃干抹净了。
要是真那样的话,他们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毕竟朝贡归朝贡、附属归附属,他们虽然年年都要上贡交钱,但是回去还能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统一联合那边也基本不怎么管。
只要他们把该交的贡品都交了,统一联合甚至都会习惯性的无视他们。
当然这个无视是真·无视,国境线都形同虚设,统一联合的军队经常会窜到他们境内搞演习,他们还不能拒绝,甚至要提供免费的吃喝玩乐服务,最后还得礼送出境。
当然,他们一转头还是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日子。
可那些在统一联合国内的蛮子,日子可就过得是猪狗不如了。
一旦没有了母国的眷顾,他们连做人的资格都会被立刻剥夺,直接就会被帝国宪法判定为法定的奴隶身份。
没错,统一联合官方至今还把国家宪法称之为“帝国宪法”。
不为别的,只因为听着牛逼。
至于在被剥夺身份之后.......
就轮到被抓、关押、上籍和发卖了。
就这套流程,他们也清楚得很,毕竟他们国内也有奴隶。
可如果他们被统一联合吞并,那就会立刻变成和那些奴隶一样的地位,甚至比之还要惨也不是不可能。
所以他们这些人,一面迎合着统一联合的统治地位,一面极力维护确保着自己母国的独立,以及他们自身的独立。
像东丽国那一批,恨不得把自己祖宗挖出来变成华族人再塞回坟里的“奇才”,他们是真学不来,也不会去学的。
第五百四十六章:尴尬的援兵
所以他们面对眼前这诡异状况,心里头都直打鼓,无一人敢上前试探了。
但华族军官可不会留情面,就恶狠狠地催促着他们干掉那只猫。
他们也不懂什么黑猫的传说,虽然刚才发生的一切属实诡异,但他们并不觉得有子弹打不死的猫存在。
于是,有个胆大的兄弟就开枪了。
枪管几乎是怼到了那只猫身上,即便它长得再怎么小,这枪也绝不可能打偏。
然而当子弹出膛,想象中那血肉横飞的一幕却没发生。
那颗子弹,好像在出膛的一瞬间就直接消失了,反正那只猫还安然无恙的蹲在地上卖萌,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满脸无辜。
然后在众人懵逼的时候,那个开枪的士兵脸上忽然就炸出了一团血花,他随即便倒在楼梯上,血流得到处都是。
所有人都更懵逼了,难不成这是他刚才打出的那颗子弹回来了?
那么......又是从哪儿回来的?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脑容量能够理解的范畴,所以就没人敢动手了,一个个都只能举着枪悄悄往后退,生怕这只猫再弄出一些完全无法想象的手段,把自己干掉。
而这只猫也没有做出多余的举动,就好像是一个要命的机关挡在他们面前,只要不去触碰或者尝试跨越就会没事。
但他们要下去支援友军啊!那个该死的电梯在之前的爆炸中损坏了!现在只有走楼梯这条路才能下得去。
结果现在这唯一的路也被堵死了。
看到了一切的华族军官,也不好再催促他们上去送死。
倒不是对这些蛮子心生怜悯。
只是怕他们如果死光了,自己这一身军装可能就会保不住了之类的。
所以他没办法,只能先请示上级,交由上级的那些高级军官来定夺此事。
这是地面上援军的状况。
而已经突破至那地下负二层,得到求援信息后,又赶忙往回走的另一批援军,情况也不容乐观。
他们......迷路了。
是真的迷路了,虽然这个路迷得是相当的诡异。
他们无论如何,都无法通过负二层往反负一层的楼梯,去到负一层。
无论怎么走,走到上层打开门,看到的都是负二层的景象。
倒退回去,开门也是负二层的景象。
他们尝试过不关楼层之间的安全门。
但结果也没有什么区别,无论这门是开还是关,楼上楼下的门里面,依旧全都是负二楼的景象。
众人都懵逼了。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像这样兜兜转转了十几分钟,估计那些要支援的,这会儿不是死光了就是打赢了。
反正他们是铁定赶不上了。
“这莫不是传说中的鬼打墙???”
有些迷信的仆从国士兵如此说。
但这种说法,随即就被身为华族人兼技术人员的随队技术兵给否决掉了。
“我怀疑这是某种传送门,两扇门被某种不明的力量连通了,说是两扇,但其实本质上已经变成了一扇。而真正的本体,就是负二层的那扇。”
技术兵说的话还是有人信的,所以众人都点头认同了他的说法。
但新的问题又来了。
找到了问题所在,那么如何解决呢?
“我......也不知道。”
面对众人期盼的目光,技术兵犹犹豫豫了好久,才说出了这个让人失望的答案。
没办法,他又不是学这个的。
再说了,现在也没发明出传送门这种高级科技啊!他就算是想要去学,那也得有得给他学不是?
“好了好了!别扯了!上面发生了什么与我们无关!我就说不用回头支援了!
继续往下走!找到目标人物!这里的事那之后再说!”
大块头冯森的司机看不下去了,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们,催促说。
之前收到求救通讯的时候,他就主张不要回去,说是地面的人会去支援,而且绝对比他们走回头路要快。
但带队的军官不这么认为,再加上他在这些丘八眼里也没有多少威望,小身板弱得跟小鸡仔儿似的,走在冯森身边就像是儿子跟着爹爹。
就他这样的,哪儿来的威望啊?
所以他们这队人还是走了回头路。
结果就碰上了这怪事。
现在他又提议了,经历了这诡异状况的带队军官,也不再有异议,先留下三个兄弟在这儿看门,随即便带着剩下的人马往这安全屋更下层走去。
他们下来的这批人,加上他自己和冯森那两个,也就三个华族人。
其他的二十来个,都是炮灰级别的东丽或者东南诸国的蛮子仆从兵。
这个炮灰说的是他们的地位,可不是他们的战斗力和忠诚度。
虽然地位和普通仆从兵差不多,但这二十来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一直都跟着统一联合正规军一起训练,也都说得一口还算标准的官话,对统一联合的忠诚度甚至可以用狗狗对主人的忠诚度相媲美。
意思就是,绝对的忠诚。
要不是这样,他哪里敢安排他们帮自己守后路呢?
他总觉得这里不对劲,即便他们把每个见到的蛮子都干掉了,可他还是觉得走在这里有种危机四伏的感觉。
若是再有人弹一曲《十面埋伏》。
他估计得紧张得跟“总有刁民想害朕”似的了。
所以,他习惯性的在每一层楼梯口处都留下几个人守卫,确保撤退路线安全。
不得不说,他的“危险感知”,实在是太于敏锐了。
他们这刚走出楼梯,来到负三层。
就看到前方不远处,站着一个优雅如贵族一般的英俊老者。
“我不能再让你们往前了,就这样原路返回吧,回去的路已经正常开放了。”
老者微笑着说,笑得皱纹都起来了。
似乎是在极力的表示“善意”。
“开什么国际玩笑?劳资几十个人还能被你几句话说回去?当我们傻吗?
给老子干掉这个老东西!”
今天诸事不顺,又是遭到偷袭,又是鬼打墙的。
他本来就相当不爽了,这不明来历的老东西还来惹自己,他能受得了吗?
当时就气得忘记要尊老了,老东西三个字骂得无比顺畅,比嗑药都还爽点。
不过他要尊也是尊本国的老人,蛮子的叫老东西也没错。
难道蛮子老一点,就会进化成人吗?
不会吧?所以,他就要干掉这个胆敢拦自己路的老蛮子。
得到命令的部下们,纷纷冲着那个老东西扣下了扳机,二十把枪一起开火,似乎要把这老东西打成肉泥泄愤。
面对着枪林弹雨,老者巍然不动,脸上的笑意也丝毫未减。
第五百四十七章:“大鱼”
有的时候呢,你觉得“优势在我”。
其实接下来呢,就是“我军败了”。
跟着统一联合征战了那么久,这个有时候还真就没怎么遇到过。
对于这帮仆从国出身的士兵来说,自己只要开枪了,敌人不是跑就是死。
然而现在的情况是......
理想与现实严重不符。
几乎是一瞬间,死亡就降临到了他们所有人的身上。
如果此时有摄影机在拍他们,拍到的一定是不能过审的满屏血红色。
他们到死都不明白啊,为什么开枪的明明是自己,死的却也还是自己。
其实,被血溅了一身的华族军官,也不搞不明白这一点。
“这......这是发生了什么?”
他结结巴巴的说,刚才的嚣张,在此时已经荡然无存了。
只剩下了无尽的恐惧。
他的双手微微颤抖,溅到脸上的血滴缓缓流下,流到了他张大的嘴里。
在口腔领渐渐弥漫开的血腥味,地上随处可见的头颅和无头尸首,以及渐渐蔓延到他脚边的,混杂着数人血液大滩鲜血,都在把他的心中的恐惧又推到全新的高度。
斩首啊,华族人的老传统了,毕竟蛮子的脑袋就等于是军功和钱嘛,斩首不过是获取战场收益的过程而已。
他也是华族人,而他有本事混到今天这个军衔,他也是有狠劲的。
比如在人造天堑战役中,单枪匹马杀入敌方控制区,一小时内连续砍了十来个敌人的脑袋下来,用蛇皮袋装着十几个还在滴血的脑袋,安然无恙的跑回了己方控制区。
又比如,伯纳特林反击战中,自己抱着一块高能炸药,窜到藏在一栋三层危楼内的联邦坦克底盘下,安装好了炸药,然后又悄悄地退了出去。
引爆后他才知道,那栋破楼里不但藏着那一辆敌方坦克,还有一个联邦的高级指挥官在二楼休息。
只不过,那个指挥官是微服到战场前线视察的,身边只带了两个卫兵,一时疏忽才被他给顺带炸死了。
于是,他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立下了三级军功,还得到了师部来的嘉奖令。
如此,他才得以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小二等兵,变成统领着几十甚至有时候上百人的二级突击队队长。
这突击队,是统一联合陆军和陆航空降兵部队中,才会有的特殊编制。
每支突击队人数不定,都是由特定职能或者在某个领域拔尖的士兵组成。
突击队通常都会被派去执行一些,作战规模不大,但又较为重要的任务。
而所谓的二级突击队,其实就是由二线部队士兵组成的突击队。
队长必然也只能是华族人,而且必须是在战场上比较凶狠的华族人。
毕竟手下都是群怯懦的蛮子,根本没有什么勇气可言。
要是长官再不狠辣一点,那这部队也基本不用要了。
所以嘛,他还真就是个狠人。
毕竟......
单刀入敌阵、舍身炸坦克。
这可不是谁都有本事做到的。
可就是他这样一个“狠角色”,却仍被眼前的一幕吓得半死,虽说被吓尿裤子这丢人的种事还没有发生,但他觉得自己的魂儿都已经给吓飞得差不多了。
“拐杖男爵?我们还真没想到能在这儿碰上你啊!
哈哈哈哈哈哈!
原想着来这儿顺手执行个小任务,没想到居然遇上了你这么一条大鱼!
老冯!干掉他!咱们就能升职了!”
而那个所谓的司机,看着如此让人绝望的杀戮现场,居然这样子狂笑着说话。
他身上毫无血迹,因为几乎在事发的那一瞬间,冯森就张开了自己的军装,为他挡下了绝大部分飞溅来的鲜血。
就只有他的裤腿和鞋上挨了几滴,不过这里也算不得“身上”。
光从冯森这个举动就能知道,他肯定不只是一个司机那么简单。
不然冯森这个魁梧的大块头,也没必要连那一些无伤大雅的血,都不允许沾染到他的身上。
甚至都不惜搞脏自己,也要保证让他还是“干净”的。
这就不像是对待一个司机的态度。
而他此时说的话也证明了,他的地位绝对在冯森之上,甚至可能是冯森的直属上司也说不定。
因为冯森立刻就听从了他的话。
高大的身躯微微前倾,双腿弯曲,然后猛地一发力。
冯森那高大的身躯,瞬间化作一团黑乎乎的影子,一骇人地速度出现在了那个老者的身前,沙包一样大的拳头就要挥出。
但老者依旧笑容不变,以比他更快的速度消失在了原地。
而当再度出现时,已经是站在那个司机的面前了。
他们俩站得很近,近到反应过来的大块头冯森,都不好再出手了。
似乎是怕伤到那个“司机”,所以那高大如山一般的身躯只是绷紧了立在原地,随时准备出手救人。
“你是哪边的?这些年有在追查我的组织有很多啊。
但唯一能让我忌惮的,还是那个赤红色的钢铁怪物。
看起来你们和他不是一伙的,不然我早就该拿出全力来应付了。
我现在就想知道,谁给你的勇气,说要干掉我来换取升职的?”
老者笑着说,但手里的拐杖已经顶到了司机的小腹上,仿佛那是一根随时能夺人性命的致命武器,也可以拿来威胁人。
不管这拐杖是否真的致命,反正这位司机同志应该是信了的。
毕竟他也开始和那个军官一样,以差不多的幅度开始“抖手”了。
这要不知道情况的人见了,估计还以为他俩都得了帕金森综合征呢。
“情报上说得很对啊,你的移动速度快得骇人听闻,已经完全超出了人眼能够捕捉到的范畴。
只是挺可惜的,若是我不在这儿,单凭老冯一个人,还真不一定打不过你。
毕竟你现在拿我当人质嘛,他也没办法出手了。
真是可惜啊......”
虽然明明害怕得快要昏厥过去了,但这位表面上是司机,实际上也不知道是干啥的大兄弟。还是极为灵活且迅速的,转动起了自己的小脑瓜子,冷静的说。
这是很明显的激将法。
说是低劣都不为过了。
但却又神奇的奏效了。
“你很了解我吗?不过这情报形容的确实挺贴切的。
不过,既然你觉得那个大家伙有希望能打赢我的话。
那我就先杀了他,再来拷问你吧。”
老者仍旧笑着说,说完就又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再出现时,他已经出现在冯森那高大的身躯后面。
而面前,则是几乎能把冯森瞬间搅成肉沫的刀光剑影。
第五百四十八章:暴跳如雷
面对这样可怕的杀戮力量,冯森居然没有任何举动,仿佛是不知道。
又或者......是根本不怕。
刚才一瞬间就把十几个士兵脑袋都削掉了的恐怖刀光剑影,在冯森身上居然丝毫不起任何作用。
他的军装瞬间被切成了碎片,但身体却仍旧毫发无损。
宽厚的脊背暴露在空气,身体上不知为何在散发出阵阵“蒸汽”。
就好像他不是个人,而是一台正在增加功率人形蒸汽机。
老者似乎也被惊到了,脸色微变,见这一击不成,便立刻“闪现”逃离。
冯森在这时也动了,如山峦一般的肌肉隆起,朝身侧猛轰出一拳,力道之大居然掀起了一阵可见的气浪,地面也因为他腿部突然发力而被踩出了一片裂痕。
这一拳很明显打到什么东西了,因为俩围观的人都听到了一声闷响,有点像是厨房里捶打肉泥时发出的声音。
然后他们就看到了,那个刚才还不可一世的老者,像炮弹一样飞了出去,狠狠撞入远处的墙中,还在墙上撞出了一个深坑。
冯森也不给他回神的机会,一个暴跳就冲到了面前,一记又一记有着千钧之力的重拳打进那个深坑内。
无数的碎石块从深坑中飞出、滚落。
每一拳下去,那个深坑都在以可见的速度扩大变深。
就这样的威力,若是去搞拆迁,估计挖掘机都能“退役”了。
更何况是打一个人呢?
冯森这样的打法,仿佛势要将他打成肉泥一般。
每一拳都能造成一阵轻微震动,而冯森已经连续打出了好几十拳,而且到现在都还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估计都快能打出个小规模地震了。
但那个老者也不是会坐以待毙的。
在被第一拳打中时,那根黑色的拐杖就掉在了原地。
在两个围观者惊诧的目光注视下,那根拐杖居然自己漂了起来。
然后以惊人的速度飞出,他们俩甚至能听到一阵刺耳的空气撕裂声。
那拐杖,以末端略为尖锐的部分,直接把还在打“沙包”打得正嗨的冯森,从背后戳了一个对穿。
“你打够了没有?该轮到我了吧?”
老者阴冷的声音,从眼前那早已经被他打得跟水井似的深坑中传出。
冯森高大的身躯已经僵住了,一张嘴就止不住的吐血,所以根本没法回答。
更糟糕的是,那根把他戳了个对穿的诡异拐杖,似乎还在“乱动”。
毕竟这玩意儿就在他体内,关于这玩意儿是否有在动,这个问题目前可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他的感觉嘛,就是这玩意儿似乎想要继续往前飞,飞到还在坑里的老者手中。
他可不能允许这种事发生,这根拐杖留在体内还能让他多活一会儿,要是就这样给拔出了,那自己要不了几秒就得死。
所以他猛地伸出手,死死抓住戳出自己胸前的那一截满是血红的拐杖,几乎是拼尽了剩下的力气,无论如何都不能给这个玩意儿飞出去。
然而事与愿违,本来他都已经成功控制住了这根拐杖,但当那深坑中缓缓伸出一只血淋淋的手时,他就根本控制不住了。
那根拐杖瞬间挣脱了他两只大手,猛地飞出了他的身体,也出了大量鲜血。
他眼看着那根拐杖,直接飞入到深坑中那只血手的掌中,视线开始模糊,然后缓缓倒了下去,仰躺着重重摔在地上,也震起了一地的灰尘和鲜血。
围观的俩人这下站不住了,撒开腿就往回跑,只想着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那能怎么办咯,冯森这么个几乎能徒手捏死自己的“人形战争机器”,都被那个老头儿给干掉了。
那自己还留在这儿干啥?等死吗?
等死那是不可能的,先跑路保命才是要紧的事儿。
不过还好,那个老者的主要目标似乎只是赶跑他们而已,他们跑了也没有刻意追过来灭口什么的,让他们得以逃脱成功。
他俩跑到楼梯上层,和留守在这儿的三个士兵汇合之后,这才得以喘息一会儿。
至于说留守的士兵询问发生了什么。
他俩都不约而同的选择了闭口不谈。
对于“司机”来说呢,冯森死在这儿他也不好交代,所以这里发生的事越少人知道就越好,只要这知道的人足够少,回去之后还不是他汇报什么,上面的人就听什么?
而对于那个军官来说呢,自己带的人几乎都死光了,唯独自己活了下来,他也不好向上司交代。
所以眼下还是不能让这三个还在喘气的部下知道实情,至少不能乱了军心,他都还指望着这三个帮自己作证(伪证)呢!
他们俩不说,那三个仆从国的丘八也不敢多问,只能换个话题转移注意力。
“长官,刚才那个怪事儿没有了!走这里的门可以去到负二层了!”
听到一个丘八这样说。
他俩都愣了一下,然后好巧不巧的又在同时看向对方,不由得又苦笑了一下。
原来那个老怪物说的是真的啊,自己只要往回走,那就屁事儿都没有了。
真就是一时用气,结果满盘皆输啊。
他们俩都差不多是这么个想法,只不过军官说的满盘皆输,指的是部下死光。
而那“司机”说的满盘皆输,则是说损失了冯森这么个倒霉蛋。
不过现在也好,至少他们现在可以回到负二层,和主力部队先汇合一下了。
来到负二层,他们发现这里的情况似乎和之前离开时有所不同。
不同在哪儿呢?说不太清楚,虽然巡逻的士兵还有,但似乎还是少了一些人。
“哎呀!长官!你们终于回来了!咱们被欺负得可太惨了啊!
死了好多兄弟!连五爷都被那个该死的老怪物给杀了!增援半天也不见到!咱们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是把您盼回来了啊!”
就在他们疑惑的时候,一个巡逻队的士兵冲了上来,一把抱住军官的大腿,就开始哇哇哭诉,那眼泪给水龙头似的,不一会儿就把军官的裤腿给浸湿大片了。
这可是更让人懵逼了。
于是他们赶忙询问细节。
在这队巡逻士兵,你一言我一语,支支吾吾的讲述下。
他们勉强搞清楚了状况。
好家伙!那个老东西居然不只是去找了我们的麻烦?还跑到我们屁股后面杀人?
杀了人就跑了?
在我们那儿还那样的嚣张!
岂有此理!是可忍!孰不可忍!
“全体撤退!劳资早就不想管这个该死的白痴!给我接师部!联系陆航!给我炸平这个该死的地方!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去!”
军官暴跳如雷的催促着部下,他已经被怒火冲击得完全失去理智了。
在这种时候,可没人敢触他的霉头。
第五百四十九章:惩罚
在他下达完命令(发完牢骚)之后。
楼上的援军也恰好赶到了,然后他又因为听取了他们的描述,刚压下来一点的火气又上头了,气得他是脸红脖子粗的。
不过听他们描述中说的,那只拦路黑猫好像大概在他们来到负二层的同时,直接突如其然的消失了。
被拦住的援军也搞不清楚状况,以为是隐形什么的,试探了半天才敢下来,这才比他这边慢了点。
不过刚刚他该骂的也骂了,该下的命令也下了,现在生气,除了自己的伤身体也无法对那个老怪物构成什么伤害。
有句话说得好啊。
“你在这儿自己生气,难道就能把敌人给气死吗?”
所以他迅速平复了情绪,带着这里所有剩下的人马,撤回到了地面。
回到地面前,他还很阴险的下令,把上来的路彻底炸毁炸塌。
就让下面所有还在喘气的蛮子,全都活活被困死在该死的地下吧!
而他的请求,师部已经收到了。
师部的意思,对他没能完成任务,并且损失了众多人员,感到非常不满意,甚至可以说是发了雷霆之怒。
师长他老人家,都在百忙之中,抽空亲自下达了他的惩罚命令。
剥夺了他的职位,军衔降一级,然后即刻赶往伯纳特林,替师长去迎接自长安远道而来的青澄郡主殿下。
他很清楚。这样的惩罚已经是师长他老人家偏袒自己了。
毕竟自己犯下的过错,早就足够发回长安军事法庭进行审判了。
可师长还是一次又一次保下了自己。
看来这次也不例外。
所以他非常珍惜,再回复信息向师长表示歉意和感谢之后,便毫不犹豫的选择了服从处罚命令,即刻出发前往伯纳特林。
他把这里一切剩下的事,都交给了地面部署的那一个营的陆军来处理。
这也不算是刁难或者甩锅,毕竟师部在发来惩罚命令的同时,也认可了他在地下因愤怒而下达的命令。
附近的陆军航空兵第一三一大队,已经派出了一架军刀战斗机,挂载着两枚有双倍装药的钻地弹以及大量高爆燃烧弹,正在飞往这里准备进行轰炸。
地面驻扎的那个步兵营,其实只需要标记好钻地弹的轰炸点位,就可以撤离了。
所以他才能走得如此干脆利落。
不过出了这大院门,他们一行人还遭遇到了一个“小插曲”。
一个自称是某警备师士兵的家伙,来邀请冯森去参加一场拳赛。
这货来得可真不是时候,直接被还在气头上的“司机”同志一顿暴打,打完了还委委屈屈的跪在地上,也不敢问为什么。
“他今天有点不顺,你别介意。至于你要找的冯森......已经死了。
所以你不用找了,回去复命吧。”
见这小兵可怜,他便上前解释。
不得不说,在被撤职惩罚后,他好像整个人都佛系了。
连对待小兵都“和蔼可亲”了起来。
结果这小兵满脸震惊,估计是不懂有谁能把冯森那样的“怪物”给杀死吧。
他也懒得过多解释了,直接上了车。
不多时,比来时稀少了很多,甚至连开走所有载具的人都不够,只能一辆拖一辆才能勉强把所有载具带走的队伍,略显尴尬的驱车离开了这里。
他们此行目的地嘛,就是位于城北的巴洛国际机场。
或者说是被统一联合空军司令部,临时征用来的泰西航空警备司令部。
一路上,城的乱象还远未结束,即便在坐车上升起玻璃,也能听到阵阵枪声、爆炸声和惨叫声。
一匹匹“暴民”,被陆军情报局特工和当地驻军纠察队组成的联合队伍,从自己的家中和各个隐蔽场所揪出,驱赶甚至直接拖拽到街道上,站成一排,成批的枪决。
城内抵抗组织的据点,早已经被基本拔除干净了。
车队就路过了一个。
那是一栋五层公寓楼,楼体朝北的那面已经被炸塌了三层,其余大部分楼体都被火烧成了焦黑的颜色,一旁的人行道上摆着一个迷你小京观。
并不是由脑袋,而是由同样为焦黑色的几十具尸体组成。
而且这些尸体,没有脑袋。
这种京观,在陆军中可以说是严重的偷工减料+违反规则的行为了。
估计是干这活儿的丘八们,都赶着要去忙别的事,而且那事得花钱,所以砍了脑袋就急着跑去换钱了。
至于尸体嘛,随便敷衍地堆一下,就当成是京观了。
如此极度不严谨的工作,估计得被那些武勋出身的军官们,给骂得狗血淋头了。
不过这样也好,全是脑袋的京观虽然很符合陆军的传统,但摆在城市里总归是不太好看的。
若是以后归于平静了,长安里那些贵族太太们来玩儿,被吓到了可咋整?
那些贵族太太没啥,可她们老公可个顶个的都是不好惹的主,得罪了他们,估计这辈子都别想再升职了。
回家玩儿蛋去吧!
所以这座京观,他看着还算满意。
车队继续向前,一切的“景致”和之前看到的都差不多,都是那些丘八们在城里放飞自我干的好事,把好好的一座城市变成了人间地狱。
奸淫他们不敢。
毕竟军法有云:行奸淫之事者,轻则施以宫刑入宫为奴。
重则处死或发配极北之地为囚。
.......
这个不管在什么情况下,都是足够让这帮丘八汉子们,闻风丧胆的刑罚了。
奸淫的确不行,但掳掠他们勤快,烧杀更是在行。
烧杀掳掠,这本来也是军法禁止的。
可这次行动,都护府大将军早已经放出了风声,这两条可以不予遵守,出了事就由他大将军亲自担着。
所以这帮在都护府驻扎,早就已经憋坏了的丘八们,全都开始放飞自我了。
不管看哪个蛮子都像是“暴民”,非得要抓起来严刑拷问一下才能“放心”。
到后面愈发严重了,都已经进化成看哪个蛮子都像是“反贼”的程度了。
之前还会抓回来拷问,现在直接就是拖出去干掉,问都懒得问的那种。
杀只鸡都得抓,杀蛮子?堵到人家门口直接朝里头开枪就好。
这样打不死的话,再进去抓。
反正根本目的就是不给蛮子活路。
国内有左派斗士谴责他们。
结果他们说:“什么?哪个王八蛋敢说劳资做得不对?
读书人?学者?
切!不都是腐儒酸货吗?一天天都看不起咱们当兵的不是?
他们说的屁话!关劳资屁事!
先去好好读《蛮夷论》
不然在别在这和劳资瞎鸡儿扯淡!”
第五百五十章:软弱?
抵达机场,这里到处都是各种小型碉堡和警戒岗哨,主航站楼前的旗杆上悬挂着两面旗帜,一是象征着空军的大鹏鸟,二是和象征着空降兵的昆仑雕。
堡垒和岗哨里的士兵,肩膀上都戴着昆仑雕臂章,象征着他们都是空军司令部直属的内卫部队。
跨过了行车道,越过一片地面停车场和几米宽的绿化林,就到了这座机场的主要起降跑道区域。
只不过,此时这里大部分的客机都已经被废弃或者停用,只是几乎每天都有大量的统一联合重型运输机在这儿起起落落。
虽然按照常理说,民用机场是不适合军机更特别是重型军机使用的。
军用和民用,两种机场设计的初衷都完全不同,怎么可以能混用的。
但眼下统一联合却不得不这么用。
因为,之前在战时,整个泰西都护府地区的军用机场,几乎全被火箭军和空军乃至于陆航和海军的火力,炸了个稀巴烂。
这样的确奠定了,统一联合在这一片趣区域近乎压倒性的空中优势。
但这样做的结果就是,战后能用的军用机场几乎没有。
再加上,大批部队几乎是立刻开拔前往联邦本土,所需要的物资补给,相比起这里战事结束前的需求量,只增不减。
可没有多少机场能用,统一联合打快速战争,赖以生存的航空运力就不足了。
因此,空军不得不调用工程部队临时建造和修复一些受损不严重的机场,以弥补航空运力的不足。
但这样依旧不够,因为在联邦本土打得颇为顺利,总参谋部又继续增兵,把在国内整训一个集团军都调往了联邦本土。
这样就导致,本就不足的航空运力已经濒临崩溃了。
因为,加上这一个集团军,在那广袤大洋对面,在敌人本土腹地进行作战的统一联合部队,其总兵力,已经达到骇人听闻的六个集团军。
要知道,联邦统一战争,十几个国家凑在一起打,投入的总兵力也就那么多。
数百万大军啊,需要的补给又基本只能靠国内生产,因为统一联合的武器装备实在是太特立独行了。
食物或者其他一般资源,还可以在广袤的占领区生产(掠夺)。
但是武器装备,基本只有自家的工厂能生产了。
包括大部分弹药在内。
搞得连黑市,都专门为统一联合本土生产的武器开辟了单独的售卖“专栏”。
占领区的工厂要想形成生产力,光是改造的时间就不是前线能等得起的。
因此,至少在目前,前线数百万大军的主要武器补给,都得靠本土生产运输。
如此这般,后勤的压力可想而知了。
地面运力也早已经完全饱和,海上运力更是发生了“堵船事件”。
能“加把劲儿”的,只剩他们空军了。
毕竟铁路不能临时造,海军那帮大老爷也不肯拿军舰运货,造舰和形成一定规模运力的时间又太长。
因此,空军不得不征用了,本就不适合军用的两座民用大型机场。
凑合凑合吧,如果前线物资补给一旦出现大的漏洞,别说他们这些负责人了,估计连凯瑟琳元帅都要受到牵连。
这事儿闹成如今这样。
搞得现在负责这一片航空运输体系的空军指挥官,都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该痛骂那些搞“饱和”轰炸的混蛋了。
你们这样是炸爽了,可你们有考虑过我们后勤的感受吗?!
不过有一说一,机场这忙碌的景象还是能让自己人看得神清气爽的。
至少大家都看得到,所有人都在为这场战争的胜利加油卖力。
车队旁的反向车道上,一排排装满货物的大货车在军车的护送下,驶向都护府西面沿海的几座大型港口,在那里集中装运上货轮后,再驶向大海另一边的主战场。
像这样的车队,几乎每分钟都会有一支从机场开出。
开出两三支后,机场内就会有一艘搬空了的重型运输机起飞回国,跨越几乎半个星球的距离,回到本土,装运满货物后,再返回到这里。
像这样每天反复运货的运输机,都完全足够再发动一次“黑旋风行动”那样的大规模空降任务了。
哪怕是同样规模的战斗机,联邦现在都很难拿出来,更别说运输机了。
可就是这样庞大的运输机群。
统一联合却能财大气粗的把它们全都用来运货,可见国力之强盛。
让人感到奇怪的是,明明这年头已经是大规模资源枯竭的时代了,为什么统一联合还能维持如此庞大的载具规模和如此繁忙且密集的运输航路。
这样的规模,每时每刻估计都要消耗难以计量的航空燃料。
这年头,全世界剩下的油田,都无法维持这样的运输体量。
统一联合,凭什么敢这么干?
难不成,他们的燃料资源.......
是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吗?
没人知道,即便在统一联合国内,估计知道真相的人也少之又少。
这个国家本身就充满了谜团。
明明早已经坐拥世界霸主的位置,甚至坐拥了上千年之久。
除了帝国末期革命导致的衰弱。
在过去的上千年中,那个庞大的帝国都是让人望而生畏的存在。
它就像真正的万王之王,整个世界的君主一般,俯瞰着这个世界上的其他国家。
历史上那些所谓的“大帝国”,在它眼中都不过是拿着玩具的小毛孩儿罢了。
至于其他那些国家,不过是蹒跚学步的婴儿,甚至是蚂蚁。
但就是这样一个“无敌”的存在。
却没有真正走出征服世界的脚步。
在毁灭、征服或收服了,其所在大洲的绝大多数国家后。
它就停了下来,像一个长时间剧烈运动后的运动员,需要好好休息。
只不过,它这一休息,就休息了数百年之久。
直到革命爆发,这个伟大的帝国都再也没有找回,向当初那般,仿佛要征服整个世界的气势了。
但更神奇的是,即便它“休息”了数百年之久,又经历了革命的洗礼。
时至今日,它依旧是强大得让所有国家都无法超越的存在。
它把外面更辽阔的世界,几乎完全丢给了别人去争夺、去发展。
就连混乱殖民竞争中,它们都没有和竞争者发生大规模冲突,甚至都没有主动挑起过战斗。有一点冲突,最后也是靠外交方式解决的。
仿佛,它真的只是凭自己的本事,在世界各地发展着自己的殖民体系。
哪怕是亨舍罗港的那场海战,也是帝国应盟友的邀请才出兵的。
最后还落得个失败而归。
这不禁让世界各国怀疑。
难道说......这个庞然大物,已经变得软弱了吗?
第五百五十一章:蹭机
这话要是传到那些被血腥镇压的“反贼”耳朵里,指不定得被气活过来呢。
这个崇尚武力的帝国,从没有一分一秒懈怠过,更别说变得软弱了。
只不过,它究竟为什么“休息”了数百年的光阴,这还无从得知。
但恶龙在休息的时候,并不代表它就变得软弱了。
无论它睡了多久。
当它再次苏醒的时候,整个世界都会尝到“恶龙咆哮”是什么滋味。
如果说帝国是那头在休息的恶龙。
那么统一联合,就是它苏醒之后该有的样子了。
这是一个大征服时代,来自东方的恶龙腾空而起,以灭世一般的姿态,近乎彻底碾碎了西方世界数百年的发展成果,甚至如今还要斩草除根。
对于被征服者来说,这是一个宛如地狱一般的时代。
但对于征服者来说,这是一个有趣且容易建功立业的时代。
杀戮的**得到了满足,修行了一辈子的武艺也没有白费,蛮子在儿郎们的屠刀下颤抖嚎哭着,迎来死亡的结局。
对于统一联合来说,这是一个再美好不过的时代了。
“所以说你是来蹭机?今天的记录上可没有你们的名字。
载客用机都满了,而且也没有一架是会在伯纳特林降落的。
毕竟那里也没有机场给客机降落。
要不你们去跟货物挤挤?那边a24号机就是运送建筑材料去伯纳特林的。
货舱里刚好还有几个位置呢。”
到了航站楼里头,接待的空军文职人员态度恶劣,总之就是拿鼻孔看人,说起话来也给人一种很冲的感觉。
不过他们也习惯了,毕竟空军和陆军是老对头了。
虽说也没到血海深仇的地步,但互相不给好脸色,都是在可接受的范围内。
而且航站楼里很多人,负责接待的文职却很少,估计是忙坏了,所以也就懒得装出假笑的模样了。
其实这里也不全是军用飞机,空军还是利用了部分机场原有的民用客机。
毕竟人员来往还是需要有的嘛。
只不过现在还是战时状态,所以这些所谓的民用客机,其实装的还是政府或者军方的人,总之就是一群拿“铁饭碗”的家伙。
能直接坐车来这里坐飞机或者能在这里下飞机的,要么是来往工作的官员,要么是受伤回国治疗或回国休假的士兵,要么就是有点小钱的商人。
再有就是来游玩的达官贵人。
不过这一类现在没有,毕竟也没有贵人会在这种时候来游玩嘛。
但这里人依旧很多,有拎着大包小包互相说笑着的士兵,也有在战友搀扶下拄着拐杖的轻伤员。
还有不停看时间的官员,不断催促拎着一堆行李的副手或秘书去问话。
甚至还有一位堂堂中将,见他穿着将官服饰坐在大堂的候机座位上,百无聊赖的看着一份报纸,脚边还放着个手提包。
这年头,也就这种地方还会提供报纸这种东西了,国内都已经没人买了,只有摆在外面随便看的那种,才有人会拿来看。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位堂堂陆军中将的身旁,居然不见一个随从。
连将军都是自己出行,自己拎包。
而某些官员,却还要人服侍,这样还各种表达不满。
可见,这年头的官也靠不住啊。
某人在心中悄悄鄙视着,某些公职人员的懒惰和腐朽,同时点头接受了刚才接待空军文职给出的建议。
人家有人家的难处嘛,他此行即便也是出的公差,有资格要求对方给自己找来一架专机什么的。
但他并未这么做,毕竟受罚就要有受罚的样子,坐专机出行还能叫什么受罚?
况且,坐专机还要等,那架货机可是很快就要起飞了。
这不,人家直接给他放行了。
他带着几个部下,领着那个“司机”一同走向了登机口。
搞得还在排队等待的一大票人,都向他们投来了羡慕的目光。
不过如果这些人知道,他们是要去和货物挤在一起的话。
估计也不会有多少羡慕了。
一路上可以说是相当顺利,毕竟会走货机登机口的人,除了他们几乎没有。
货物是在装卸区就装好了的,现在只是在准备检查起飞的最后流程。
检查完就会立刻起飞,绝不会为他们这些蹭飞机坐的人,耽搁多一秒。
连负责驾驶的人都早早登机了,所以这登机口连个接待检验的人都没有站,就在那儿敞开着。
好似明玉坊里头的美人儿,谁去了都可以随意“进进出出”。
当然前提是得给钱。
要这么来看,他们这蹭飞机的还好那么一点,至少不用花钱嘛。
进入机舱内,除了满眼符合运输机的那种粗旷内部设计,人倒是见不着几个。
押送货物的,除了驾驶人员,就仨戴着安全帽的工人。
看到他们都不敬礼的,毕竟都不属于一个体系内嘛。
但紧跟着他们又进来了一个人。
这个人他们是得要敬礼了的。
“立正!敬礼!长官好!”
他们一行五人刚坐下,看到那位大人物进来了,便立刻起身敬礼问好。
他们这嗓门儿大的,吓得那三个工人都打了一哆嗦。
“不必拘礼,稍息吧。”
来人正是他们刚才在候机区看到的那位陆军中将。
这位将军似乎很好说话,随意的回礼后就让他们稍息了。
换成是那些自视甚高的贵族,估计得治他们刚才无视长官的罪名。
当然,前提是他发现自己被无视了。
“呵呵,刚才见到你们居然不用排队就进了登机口,还以为是有什么门路。
刚问了才知道,你们是甘愿委身在这货舱里头了啊。
我也不是贪图享受的人,既然有可以提前起飞的机会,为什么不来呢?
所以这才跟着你们上来了。”
这位将军坐到简陋的椅子上,随手把手提包放到脚边,一边示意他们坐下,一边直接笑呵呵的,和他们讲述起了自己跟着上来的缘由。
他们也不拘泥,跟着就坐下了。
这所谓的椅子,其实就是固定在货舱内壁两侧的组装椅子,舒适感几乎为零,但安全带和头盔都是附赠的。
估计是害怕气流颠簸摔死人吧。
他们和将军随意的攀谈着,这架运输机也在同时缓缓开上了跑道,准备起飞。
“忘记自我介绍了,陆军第五十二摩托化步兵军军长,沙赫特·萨缪尔。”
“不不不,是我应该先向您进行自我介绍的!
刘禹,隶属陆军第二五八步兵师!
向您致敬!长官!”
两人就在起飞的引擎轰鸣声中,完成了初次见面的自我介绍。
第五百五十二章:俯瞰
从巴洛到伯纳特林的路程,跨越了这片土地上受战争摧残最小到最大的区域。
从高空俯瞰,巴洛以东和以西,仿佛是两个不同的世界。
东边满目疮痍,遍地焦土废墟,充斥着死亡和腐烂的气息。
西面虽然也称不上完好无损,但远比东面的情况要好上许多。
如果说东面是地狱,那西面就是地狱门前最后的人间净土。
巴洛就是这两个世界分隔线上的点。
一半在地狱,一半在人间。
至少对于目前还要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联邦蛮子来说,他们宁愿选择在西面饱受压迫的生活,也不打算去东面的地狱里碰碰运气什么的。
沙赫特中将和刘禹一行人,正乘坐着装运建筑材料的运输机,飞往位于下方那地狱“深处”的伯纳特林。
他们飞跃了巴洛以东那道曾经被誉为人造天堑,如今只不过是一条破烂废墟带的区域上空。
从高空俯瞰,他们才能实际感受到这道人造天堑的宏大工程量。
密密麻麻的防线区内,布满了盘根错节的交通壕和防御建筑,四四方方、圆形甚至是三角形的堡垒数量多得离谱,哪怕已经有大部分在之前的战斗中被炸毁了,他们俯瞰下去依旧无法大概判断出其数量。
毕竟南北都望不到头的土地上,像这样的密度的防御体系也望不到尽头。
最宽处可能有数公里左右,绵延数公里的军事设施,而且还是敌人建造的,光是远远的看上一眼,都能让人心生怯意。
更何况,就这样的规模,还仅仅只是宽度而已。
很难想象被统一联合打得溃不成军的大洋联邦,居然能创造出这样如奇迹一般的宏大建筑群。
真的给人一种不可逾越的感觉。
如此看来,天堑之名绝不是虚传的。
但就是这样宏大的防御体系,仍然在统一联合的铁蹄面前败下了阵来。
联邦为这道防御体系,付出的所有努力也因此付之东流了。
那个牵动了整条防线神经的地下大爆炸现场,在空中也清晰可见。
巨大的豁口嵌在防线上,像是一个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口,让整条防线的气势看起来都略微弱了几分。
以那个豁口为起点,一条醒目的废墟带横穿了防线的这一段,估计这就是统一联合部队正面突破的其中一处位置。
“真怀念啊,那场战役我也带着部队亲临战阵了。
这可能,也是最后一场稍微有点难度的大规模战役了。
听说在联邦本土打得一帆风顺,他们都已经对这样的战争提不起兴趣了。
总参谋部把我们这些老将调回,估计就是想利用联邦剩下的一点骨血,磨练一下新一代的年轻人吧。
这样也好,好将军永远不嫌多。”
沙赫特中将坐在椅子上,似乎陷入了深深的回忆之中,仰起头喃喃自语。
“早就听闻那是一场大战,可惜末将那时因为负伤回国修养了,便没能赶上。
听您这么一提起,末将更是觉得像错过了很多啊。”
刘禹似乎也很感慨的样子,附和说。
而事实上呢,人造天堑战役对于统一联合方面来说,并没有所谓的难度。
如果硬要说“难度”的话,消耗的时间多了一点,伤亡也多了一点。
仅此而已。
本来呢,数百万大军集结一线,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对面的联邦部队。
要不是有防线存在,估计联邦的抵抗时间得按秒算。
毕竟防线上的驻军都是步兵,被统一联合空地一体化直接平推过去,根本不可能有抵抗的机会。
但就是这该死的防线起了作用,成吨成吨的炸药砸上去,炸得地都翻面了,这该死的防线上还是屁事儿没有。
表面上看着一片废墟,实际上只要一发起进攻,这片所谓的废墟瞬间就会变成超级难啃的“硬骨头”。
有时候还客串一下绞肉机。
拿来当炮灰的仆从军,在这场战役中估计损失了得有十余万之巨。
当然,毕竟是仆从军嘛,死多少总参谋部也不会心疼。
问题是,正规军伤亡也有数万。
这就不能接受了。
所以抽调了整个战区的重火力,几乎是一平米就给一发导弹或者炮弹的炸。
报复心极重的总参谋部,几乎把防线上的联邦守军杀绝了。
撇开那个不能随便谈起,并且造成了两军额外伤亡的神秘“事件”不说。
防线上其余的守军,都是被统一联合报复性的攻势给干掉的。
俘虏?我们不知道什么俘虏。
你问那些黑黝黝的塔状建筑是啥?
我们不知道喔。
这仗打的,对外宣称那就是碾压!
谁屁话再多!谁就是间谍!拉粗去送到极北荒地去挖土豆!
这可是很严肃的事情,可惜某位中将同志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的严重性。
此时就需要陆军情报局提醒一下他。
但这是在灰机上,陆军情报局再怎么无孔不入,也不可能在灰机上也放人吧?
空军有多少飞机?不说上万,几千架肯定是要有的吧?
往空军里安插几千个特务。
凯瑟琳元帅估计当场就翻脸了。
所以这架灰机上是没有特务的。
应该吧......
反正就算是有吧,那也不可能在这飞机上直接抓人。
所以他们现在可以放心大胆的说,反正目前是真的屁事儿没有。
“女士们先生们,请往机身右侧的观测窗外看去,你们能亲眼看到新闻中所描述的冰山奇观。
不必着急,我们有长达五分钟左右的可观测时间,请诸位慢慢来。
我是本机的机长,竭诚为您服务。”
不知道是恶作剧还是干啥的,机舱内广播里传来了模仿民用航空的播报语调。
可这tm是军用重型运输机啊!
搞啥玩意儿呢?
想给枯燥的飞行生活增添趣味?
沙赫特中将听了并不觉得好笑,只是为这种军人在执行任务时,不严谨的态度而感到不悦。
若是这人是他自己麾下的士兵,早就该被开除军籍,卷铺盖滚回家去了。
这不好,很不好。
但这犯错的是空军的兵,所以他只能皱着眉头干坐在椅子上表示不悦。
不过别人就不一样了。
刘禹就对刚才广播里说的那座冰山很感兴趣,此时已经凑到了窗户上,下意识的眯起眼睛想“聚焦”一下。
远处,一个蓝白通透的巨型尖锐锥体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中。
飞机继续往前飞,飞过了被云层遮挡着看不清的角度。
“我的神啊!”
他惊叹不已,不由得瞪大了双眼。
第五百五十三章:“小小的故障”
运输机现在的飞行高度,几乎已经是安全极限高度了,厚重的云层就在头顶上。
然而那座神奇的冰山,看起来依旧非常的近,而且极为巨大。
就好像是地球长了个有冰构成的角。
硕大的冰山拔地而起,在这片饱受战争摧残的土地上,显得格外突兀且美丽。
当然,对于那些被这座冰山“伤害”过的人来说,这份美丽就是要命的东西了。
迄今为止,已经有数以千计的统一联合士兵因为这座冰山释放出的“毒”,而饱受病痛摧残,甚至已经死去或变为植物人。
这种“毒”,代号:冰之花。
因为被感染者在病发时,抽出来的血液会剧烈反应,像是沸腾了一般。
然后在某一个瞬间,结冰。
结冰后的形态大多像是一朵盛开的冰晶花朵,故因此得名。
在冰山方圆十公里内的区域,都已经被划定为红色危险区域。
统一联合国家疾病预防控制中心。
简称疾控中心。
协同地区警备司令部,严禁任何未经允许的人员,进入该区域。
所有进入该区域的工作人员,必须穿戴全副式生物防护服。
没有穿戴防护服的,必须戴在特殊设计的空气过滤研究室内。
一旦受到确认被冰之花感染,必须立刻进行隔离并移送医疗机构统一管理治疗
感染后的传播途径,多为体液传播。
只要是确诊被感染者,所有的体液都会成为传播媒介。
肢体接触都已经被明令禁止。
因为被感染者的早期症状,就是大量且难以抑制的出汗,甚至有感染者因为出汗过多而陷入休克先例。
这座冰山看起来很美,但对于绝大多数人类来说,它都是极度危险的存在。
但此时正在飞机上欣赏的刘禹,并不清楚这一点。
他是真的第一次亲眼见到这座冰山。
因为在伯纳特林战役后,他就因伤回国修养了一段时间。
不但错过了人造天堑战役,甚至直到泰西都护府宣布成立那天,他才刚从那医院里头解放出来棈。
之后又先是绕道极北荒原,代替师部方面视察了本部有持股的工厂。
然后直接沿着北方航线,又去了趟之前太空军大显神威的冬季风暴行动,所执行的主要地区。
也就是,前联邦北方冰原防区,现在的泰西都护府北方行政区。
那里的景象他不想多回忆。
在那儿完事之后,他便直接南下进入了泰西都护府境内。
这一趟路程,完美的避开了那座冰山所在的地区。
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运。
反正他现在如愿了,亲眼的看到了这座超级“自然”奇观。
这座让数千人死亡或者下半辈子只能无知无觉瘫在床上的奇观。
还真是有够美丽的喔。
“真的有那么好看吗?”
沙赫特中将看到他撅着屁股,脸都几乎粘到窗上了的样子,疑惑的问。
“很好看!我的天啊!将军您绝对需要来看看这个!”
刘禹突然很兴奋的大喊起来,搞得所有人都更疑惑的看着他......撅起来的屁股。
听着他说话时的那股兴奋劲儿,沙赫特也不由得好奇了起来,作为一名堂堂中将的镇定和稳重都不顾了,直接起身就朝他那边走了过去。
来到他旁边的一面窗户前,沙赫特略微整理了一下衣领。
好像这样做就能体现出自己并不是因为好奇,而是因为“正事”才来凑热闹的。
“天啊......”
没曾想凑近一看,看到的景象让他立刻就绷不住了,愣愣的说。
说完都忘记把自己的嘴巴闭上了,微张着嘴继续干看着发愣。
只见那座冰山上,散发出了无数道夺人眼球的绚丽光彩,简直就像是有人在里面开舞会什么的,还挂了灯光球。
而且还是五颜六色版本的。
搞得这实在是有点土里土气的。
“谁在里面嗨啊?能那么上头?”
刘禹说着莫名其妙的话,搞得沙赫特满脸疑惑不解。
他迅速自己也不老啊,怎么就和小十几岁的人有代沟呢?
难道这年头代沟也缩小范围了?
而且更奇怪的是,他感觉这飞机好像正有点儿一晃一晃的。
莫不是这飞机也要“跳舞”?
“额......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飞机现在出了一点小小的故障。
请各位回到座位上,系好安全带。
本机组,将与你们同在。”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机舱内广播又响起了那个机长的声音。
虽然这次还是有在搞怪,但说出的话已经让听的人都脊背发凉了
什么叫“小小的故障”?什么叫“将与你们同在?”
这怕不是要一起死的节奏?
“我滴个亲娘哎!看那儿!”
只听刘禹突然大叫着说,手还不停的往机身侧后方指。
沙赫特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顿时心也凉了半截。
刚才还在纳闷,这一晃一晃的感觉到底是从何来的。
现在知道了。
他看到的两个引擎,已经几乎完全被冰给冻住了,根本看不见有在转动。
再结合这越来越剧烈的晃动,估计另一边的两个引擎也好不到哪儿去。
更糟糕的是,那些引擎上的冰,似乎有向机翼乃至整个机身蔓延的趋势。
能把飞机引擎冻住的冰,而且是把启用中的飞机引擎给“瞬间”冻住了。
他觉得吧,这玩意儿如果要把自己这些人都冻死,可能都用不了一秒。
威力是绝对够的,就看速度了。
“这咋办啊!这飞机现在怕不是已经变成滑翔机了?这咋整啊!
那开飞机的到底行不行啊!不行咱们干脆直接跳伞得了!“
刘禹都快给吓哭了,说着就要冲到机头去找驾驶员问个清楚。
“别去了,去了也没用。
像这种飞机,根本不可能再几乎同时失去四个引擎动力的情况下,依然能保持着这样还算平稳的飞行状态。
一定是还有别的动力来源,至少这个我们不知道的动力来源还能维持飞行。
真要撑不住了,驾驶员会第一时间抛弃所有的载运货物。
如果还是不行,到那时才会提醒机载人员跳伞逃生。
所以我们暂时还不用急。”
其中一名工人出声阻止了他,并且耐心的给他解释了一下。
估计是跟了很多趟运输的“老人”了。
对这种事还是有点经验的,完全就不像刘禹那般惊慌失措。
这三个工人都是很镇定的样子,安安稳稳的坐在椅子上。
但有的时候,你表现得镇定,也并不能阻止事情往更糟糕方向发展。
说话的工人话音刚落。
机舱内标识抛出载货的警示灯,就突然亮了。
第五百五十四章:跳伞
卸货舱的舱门被突然打开,舱内的气压在立刻就失衡了,舱口处像是一个巨型的抽水马桶,要把舱内的一切都抽出去。
刘禹的一个倒霉部下,因为没有扎紧安全带,直接被抽了出去。
嗖的一下,连惨叫声都听不见了。
整个机身也因为舱门的打开,而越发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现在可以准备跳伞了!”
那个刚才还在劝慰刘禹的工人,此时也只能这样满脸尴尬的扯着嗓子大喊。
被光速打脸都还不算什么,主要是这被光速打脸的结果,很可能会要了在场所有人的命啊。
虽然事情的发生,应该和他所说的话没有多少关联。
但现在的结果,还是让他有种“这全都是我的错”的自责感。
当然,刘禹和沙赫特他们,也没有说要责怪他的意思。
主要是也没那心思去责怪了。
逃命要紧啊!
“将军阁下!请您先跳!末将等人稍后就跟上!”
刘禹顶着狂风,一步一步走向沙赫特将军身旁,拽过他身后机舱内壁上挂着的紧急降落伞,大喊着就亲自为他穿戴上。
到了这种时候,他依然本着长官优先的原则,也算是难得的好军人了。
这是统一联合的老传统了,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军衔更高的军人都要优先于军衔更低的军人,这是军中确立将帅绝对权威的主要方式之一。
要让士兵养成绝对服从的习惯,甚至形成本能,认清楚自己的位置。
只有全军上下都养成这种本能,到了战场上才能发挥出最大战力。
这其实是相当不容易的,毕竟在最危险的时刻,每个人都会本能的想要活下去。
那种时候,谁能想到长官优先呢?
很显然,刘禹就想到了。
“那你们呢?还有驾驶员呢?我虽然是将军!但我不是那种腐烂的贵族!将军比士兵要承担更多的责任!
我不能先跳!在我的部队中从来就没有这种规矩存在!”
沙赫特虽然被迫穿上了降落伞,但却执意不肯先跳,扯着嗓子冲刘禹大喊。
刘禹微愣了一下,他看着这个穿着深绿色将官军装的中年男人,忽然想起了一次又一次包庇自己的师长。
他摇了摇头,直接抬起脚,毫不犹豫地就把沙赫特给踹了下去。
“说句老实话,虽然您现在听不见。
但如果,全部高级军官中,哪怕有三分之一和您差不多的将军,这场战争我们早就该赢了。
只是可惜了,像您这样的,别说是三分之一了,整个陆军之中怕是连五分之一都找不出来啊。
也难怪我们和像联邦这种垃圾对手都打了那么多年,到现在都还没结束。”
就在他这般好一通感慨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穿好了降落伞,那三个工人更是就跟在沙赫特的后面跳了下去。
看他愣在老半天都不动弹,他的部下都急坏了,窜上来手忙脚乱的帮他也穿戴好了降落伞,都苦着一张脸,求爷爷告奶奶的让赶紧跳。
毕竟,当老大的跳了,他们这些当马仔的才可以跟着跳啊!
连那个“司机”都遵循着这条规则,皱着眉头站在他身旁,等他先跳。
至于说那三个工人,压根不属于军方序列之中,所以并不看重这一点。
“女士们先生们,本机大限将至,很遗憾未能给您最好的服务。
咱们,有缘再见了。”
似乎是知道人就快要逃光了,机长在此时发出了最后语音播报。
虽然还是不改那种民航的风格,也不知道这人是不是有病,还是有啥癖好。
刘禹听完这最后的播报,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又笑了笑。
然后一步迈出,跳了下去。
他的部下和“司机”同志紧随其后,纷纷一跃而下,都如跳水般的起跳姿态,明显比他一脚踩空掉下去的样子好看多了。
他跳下去之后还回头看了一眼,发现整架运输机已经有过半被冰封了,机身前部根本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
就这种情况下,运输机整体依然没有要失控的迹象。
必然是驾驶员在尽全力操控着。
原来......有缘再见,是这个意思啊。
“艹,怎么这会儿尽遇上好人啊!”
他不爽的在高空中嘶吼着,吐出的话语瞬间就被狂风卷走得一干二净,根本没人能听清他在喊什么。
天空中,巨大的运输机像是黑白相间的双色冰淇淋一般,缓缓偏离飞行轨迹,向特定的方位“滑翔”而去。
还有一个个黑点,正高速下落着,远远看着倒像是轰炸机投下的炸弹。
但当第一朵降落伞伞盖出现,地面上的观测人员便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救援队!快调救援队过去!还有安全部队!他们是第一接触者!绝对不能放任何一个离开!”
“不用调!那片区域就有!立刻通讯联络他们!追着降落伞过去!”
“医疗组和隔离车!也要派过去!“
.......
地面上一堆穿着全副防护服的人,咋咋唬唬的乱叫着。
仿佛他们慢上一秒,少上一字,就会出什么天崩地陷的大灾难的一般。
以冰山基底为核心,周围围了一层又一层的电网、隔离栏、玻璃墙。
之间又开辟出一条条被亮黄色隔离膜包裹起来的通道,连通着最靠近冰山底部的一条细长的环形隔离带。
一层层隔离区之外,又被一片密封的金属墙隔绝,想要通过只能经由那层层筛检的密码门。
在此地忙碌的人,都穿着厚重的全副式防护服,连停放着的车辆和临时帐篷,都是全密封式设计,鲜少能见到的换气口也是特殊改造过的,其过滤效果远比寻常的换气口强上许多。
这片营地,可以说是固若金汤了。
至少,对于那种代号:“冰之花”的神秘剧毒来说,也都是如此。
但即便是防护严密成这样,这里的工作人员依然十分紧张。
看到有人在这片区域跳伞,顿时就集体失态了。
若不是有防护服遮住脸,鬼知道此时他们的脸部表情该有多狰狞。
“我的太祖爷啊!二组!你们的检测数值有异常吗?”
“二组回报!有!”
“三组回报!数值已经超警戒了!”
“四组也一样!”
.......
在外面乱成一团的时候,各个研究帐篷和移动研究车里,也乱成了一团。
他们看着全息显示屏上,不断飞速增加着的能量检测数值,震惊得无法相信。
这样庞大的数值量,几乎相当于有一颗热能风暴导弹在他们头顶爆炸了啊.......
第五百五十五章:绿草如茵
“各组全员戒备!一组来两个人跟我去抽取最新的样本!现在就去!”
穿着白色防护服的实验组组长,透过防护服内自带的通讯器,像整片隔离区内所有的人下达了命令。
所在的帐篷里,一众身穿黄色防护服的研究员们,即刻立正领命。
为了区分身份不同,高级研究员都是穿白色防护服,一般的研究员都是穿黄色的防护服,而士兵以及其他军方人员,则穿戴本来就有高度防护效果的全装作战服。
到了这时候,所有人都进入了最高的警戒状态。
因为大地,正在微微震动。
“怎么回事?检测震源!立刻!”
刚下完命令的科研组组长,感受到了所在帐篷的晃动,又追加下令。
但还没等手下人应诺,晃动居然在转眼间就变得极为剧烈,他甚至感觉脚下像踩着海浪一般波涛汹涌,仿佛下一秒就会摔入海浪中被吞噬消失。
“震源......震源就在实验体内!”
忽然,一个研究员站立不稳的扶着身旁的桌子,读出了眼前的检测结果。
他听了这句话,一愣神没站稳,便直挺挺地摔倒在了地上。
躺在地上,他的目光透过防护服的透明复合材料,看向帐篷顶。
一道道裂纹正在上面蔓延开来。
这帐篷......要塌了。
一般这种生物实验用的帐篷,和一般的帐篷都不太一样。
说是帐篷,其实更像是某种拼接组成的超轻材料建筑,随拆随运,随装随用。
重点就是“方便”二字。
但要说缺点嘛.......
这实验用的,密封性做得虽然好,但抗震能力却不是最好的。
更何况是面对这种,足以把地面震得如波浪一般的剧烈震动呢?
“撤出去!全都撤出去!”
他猛地跳起来,一边跑一边大叫着让所有人都往外撤。
所幸这防护服比较贴身,还能顶得住他这样突然剧烈运动的摧残。
一帮人也不用他说,有几个靠近门边的家伙,跑得比他还早,这会儿早就已经冲过除菌区和两扇安全门跑出去了。
见他也连滚带爬的冲出来,先一步冲出的几个还记得回头来搀他一下。
再加上外面的震感好像比在帐篷里的小了不少,所以他并没有再次摔倒。
看手下还算懂事,他也就不发火了。
“头儿......那是什么?”
一个跟着他跑出来的手下,忽然在身后伸手拍了拍他,颤声说。
他一愣,下意识的抬头往前看去。
直见那座硕大的冰山上,数不清的裂纹正在迅速蔓延。
更诡异的是,那些裂纹中,有无数的青翠绿草正在疯长,几个眨眼的功夫,就覆盖了冰山上好大一块面积。
再加上像这样的裂缝十分多,至少在他所能看到的这一面冰山上,绿色已经占据了整体的百分之五十还多了。
而那些疯长着的绿草,似乎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感觉。
“不可能!这不可能!怎样的肥料或者激素!都不可能让植物以这样快的速度进行生长和扩散!
这已经违反了自然定律!”
他看着如此熟悉又“陌生”的奇观,颤声说着,把“不可能”说了一遍又一遍,仿佛想通过不断的否定,来保护自己的认知。
保护他在这段时间里,饱受各种各样无解问题的折磨和摧残,早就已经濒临崩溃的科学认知。
“天啊!快看那地上!”
“都后退!这也蔓延的太快了!”
“艹,我来不及......”
........
忽然全面乱了起来,站得靠前的人都在急匆匆地往后倒退,同时还胡乱指着前面大叫起来。
他凑上去定睛一看,发现地面上也有大片的绿草正在蔓延,速度丝毫不逊色于在冰山上蔓延的那些。
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到他反应过来自己也应该后退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大片翠绿的青草,就像是潮水一般冲过他的脚下,却没有一点蔓延到他身上,似乎只当他是个无关紧要的“障碍”罢了。
他缓缓蹲下,低头摘下一点草,拿到自己面前细细观察着。
观察了一会儿,饶是以他从事专业研究工作十几年练出来的眼力,也无法从肉眼上看出这点草,和一般地球上的草有什么不同之处。
似乎需要更进一步查验。
他缓缓站起身,这才发现,那像地震一般的诡异震动,不知何时消失了。
消失了也好,反正他也不甚在意。
挥手叫来一个部下,吩咐其去找一些新鲜的草和这里的草进行比对。
待那部下匆忙离去后,他便转头走向了一辆移动研究车,至少这车受刚才震动的影响很小,几乎都可以说没有受到影响。
至于他刚才跑出来的那座帐篷,这会儿早就已经变成一摊废墟了。
进到研究车内,各种显示屏上都已经被一行行斗大的红色数据占满,映照得整个车内都呈现一种诡异的淡红色,让他本能的觉得有些不舒服。
“导师x,拨给大洋研究控制区。”
他坐到一个控制台的前,看似随意地操作了几下,这一个显示屏便恢复了原本桌面的显示状态。
只不过,屏幕中央,出现了一个缓慢旋转着的淡金色钥匙标志。
这是,密钥部内部的通讯频道标志。
密钥部从未放松过对统一联合政府内部各个机构的监视与刺探,甚至直接往高层里面安插人手。
特别是科研部门,毕竟密钥部本身就是干这行的,安插人手完全没问题。
就像他现在这样,都混到实验组组长的位置了。
坐上这个位置,就等于,在这一片实验隔离区内,每个人都要听他的。
随着他说出独属于自己的语音指令。
那个便转换成了一个座机的样子,同时一段只有他能听到的内部通讯,直接接入了防护服的通讯系统中。
“这里是大洋1号,距离水门主设施三千七百海里的位置。
异常能量组成结构已经确认,和冰山项目主样本完全相同。
大量异常植物增生现象,已经覆盖了整片实验隔离区。
第三个隔离区也已经出现,就位于亨舍罗海峡。
是最早出现异常能量反应的位置。
临近的调查组已经出动,新的实验隔离区已经提上日程。
这里是大洋1号,汇报完毕。”
之后,伴随着滴的一声响,这个专用频道的里传出的声音,便戛然而止了。
全息显示屏上也立刻恢复如初,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而他,从头到尾只是听着频道里的声音在说,自己却并未开口说过半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