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偷袭
一声枪响,通常代表一个人的死亡。
而很多声枪响......那也就代表着更多生命的逝去。
玩得正嗨的十来个丘八们,被那一声枪响给打醒了。
一个蹲在水池边上玩着水的丘八,被子弹打中了左脸,整个左半边脸几乎就被这一枪给毁掉了,喷出的血和碎片糊了一脸。
他摇晃着一头栽进水里,大团血红色在原本还算清澈的水池中蔓延开来。
也就在同一时间,更多的枪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一个接着一个士兵中弹,有的被打穿了脚和小腹倒地哀嚎,还有刚打了几枪就被打成筛子的勇士,也有刚举起枪却忘记自己站在空地没有掩体,而且压根儿没戴头盔的蠢货,结果当场就被爆了头,身子一软便跪倒在地上,破了洞的脑瓜子垂下去,红的白的糊了一地。
但更多的子弹都打空了,许多发都是擦着他们身子飞过去的,还刮坏了军装。
可见开枪的人有点射击经验,但是力量太小控制不住枪。
被这样的弱鸡偷袭得手,反应过来的士兵们心中感觉万分耻辱,势要将这些卑贱的偷袭者生吞活剥。
但那些偷袭者也不全是弱鸡,至少第一个开枪那个绝对不是。
那家伙每点射几枪就换个地方,虽然更换的位置之间相距不远,但还是让想要还击的士兵防不胜防。
他们出来了,这些袭击者的枪法水平根本就是参差不齐的。
可看出来的代价实在太大了......
眼看着十来个人都要死光了,剩下的几个人这才找到掩体开始还击。
这些蛮子袭击者不对劲,他们好像对这个院子非常熟悉,懂得分散在各个有掩体且射击角度极为良好的位置,开火伊始就让本就没有多少掩体的统一联合士兵,付出了极为惨重代价。
哪怕是在外面警戒的兄弟,都全赶进来帮忙了,他们一时半会儿也没能确定全部偷袭者的大致方位。
十几个人凑在一起,也只能像这样被动挨打,太tm丢人了!
咱华族儿郎哪儿受过这种委屈?当即就让人把装甲车开进来。
那辆步兵战车,靠着吨位硬生生的加速撞进了大院里,一进来就锁定了其中一个偷袭者的火力点,
车载105毫米炮一发轰过去,直接把目标所在的假山炸掉了一大半,而那个该死的火力点也就随之哑火了。
紧接着,不知道是被这一炮吓跑了还是咋的,其他的几个火力点也“闭了嘴”。
这还了得,剩下的士兵们立刻冲出自己的掩体,红着眼睛去追杀蛮子。
还别说,真就给他们抓到了一个。
而且正巧是遭到炮击的那一个。
“咳咳咳.....你们太弱了,弱得简直像是一只小鸡仔儿!若是给我多点子弹,或者好一点的枪......你们早就死光了!”
这货还真是个倒霉蛋,炮弹爆炸的冲击波把他震晕摔了下来,然后假山被炸毁掉下来的各种碎石又压在他身上,现在整个人只有半边身子露在外面,下半身几乎都被大大小小的碎石砸烂压扁了。
他活不了多久了,从成堆碎石地下蔓延出的大片血迹就能看得出。
可他还是在硬撑着,一边吐血还要一边嘲讽围上来的统一联合士兵。
“你们打死打伤了我十几个兄弟,而且还是用卑劣的偷袭手段。
说吧,你想怎么死。
我估摸着你还有十来分钟可以活,现在决定我还能留你个全尸。
要是不说的话,你的脑袋就会被送到城郊造京观。”
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蹲了下来,凑到他面前恶狠狠地说。
不知道这血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反正看着的确多了几分狰狞。
“呸!侵略者......我就算是死了,也会在地狱里永远诅咒你们的!”
他瞪着眼睛嘶吼着,用无比仇恨的目光瞪视了一圈围着自己的统一联合士兵。
那个和他交涉的士兵却笑了,而且笑得非常开心,被人骂还能笑得那么开心,也是没谁了。
但对于华族的军人来说也正常。
毕竟,敌人越憎恨自己,就表明自己的本职“工作”完成得越好。
所以敌人的谩骂,传到他们耳朵里就变成了“褒奖”。
你都“夸”劳资工作完成得好了,还不允许劳资高兴一下?天底下可没这道理。
所以......那个华族出身的士兵,笑着抽出家传长刀,将还在喘气的他斩首了。
“瞧瞧,这又是一笔赏钱!回去以后都别和我争啊!今儿个我请客!”
士兵提起他的脑袋,狂笑着冲周围的战友炫耀说。
战友们也不觉得厌恶,只是满脸羡慕的看着那个颈部切口还在滴血的脑袋,然后在心中默默祈求太祖太宗保佑,希望自己今天也能有所“收获”。
而在不远处的另一个假山后面,一个人正悄悄的看着这一幕,看得双目赤红,目眦欲裂的,好几次都已经举起枪了,但最终还是没有扣下扳机。
全凭借着意志力,将怒火压了下来。
最终忍受着心中如刀割般的痛苦,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
他矮着身子快步移动着,最后窜进院中的一个小茅屋里。
屋内坐着剩下的三个人,加上他自己就刚好是四个了。
“我早就说过!偷袭行不通!哪怕我们侥幸多杀掉几个又能如何?他们的人数远远比我们多!装备远远比我们好!
这是在找死!我宁愿在大房子里坚守到最后一刻!也不愿意为了无谓的杀敌而拼上同伴的性命!”
他的怒气憋到现在,彻底爆发了,直接冲茅屋角落里的一个身影,疯狂宣泄着。
那个身影正是五人组的领头人,那个年纪稍大的“老兵”。
他们一行五人,先那些士兵一步,进入这座华族风格的大院里。
因为他们的任务,就是来这里营救那些士兵要抓走的目标。
前联邦武装科研局首席研究员、帝国国立理工学院毕业的高材生。
弗拉基米尔·弗拉维诺夫博士。
他出生在长安,父亲约拉索夫是曾经旧帝国极北流放地的一名狱卒。
在一次巡逻中,他的父亲认识了一个因为受保皇派大清洗事件牵连而被发配到极北流放的贵族女子。
他的父亲和那个女子一见钟情,用自己作为狱卒的福利,以及一半的存款,和所有的退休金,救出那个女子。
并在战友的提议下,在极北的冰雪之地举行了婚礼。
而那个女子,也就是他的母亲。
他的父亲带着新婚妻子回到长安,两年后便有了他。
也就是说,这个将要被统一联合士兵逮捕的博士,居然是地地道道的长安人。
在长安出生,在长安长大。
却要在这万里之外的土地上,被自己母国的士兵抓走。
何其讽刺。
第五百二十七章:弗拉维诺夫
弗拉维诺夫本身就是非纯粹华族血统的混血儿,再加上母亲对统一联合政府有着根深蒂固的恨意,从小被影响着长大的他,也成为了坚定的自由派党员。
所谓自由派党员,党员其实只是一个把同类人聚集起来的概念,并没有真正的党派机构存在,就是一群有同样想法的人聚集起来的大型团体。
自由派的自由,象征着无拘无束,不信任伪善的统一联合政府,只相信真正而纯粹的民主自由。
更离谱的是,他们这个“自由”,适用于所有人。
是真的所有人,无论是联邦还是统一联合公民,都包括在内。
这种思想,在民族性极强的华族内部是绝对不能接受的,即便是放大到整个统一联合体制内,也是“反动”思想。
其中反应最强烈的,当属那些大华党党员和大华族主义者。
大华党不止一次在议会提议将所有自由派党员定义为“卖国贼”,并以叛国罪将他们全部收监。
但大华党的这些尝试,都被一些势力有意无意的阻止了。
那些真正的统治阶级认为,站极右的大华党必须受到制约,而站极左的自由派就是目前最好的制约方。
至少在找不到党派可以替代人员基数极为庞大的自由派之前,统治阶级是决不会允许自由派被审判的。
毕竟,像大华党这种“疯狗”,必须要有条“狗链子”来拴着啊。
但是,大华党的疯狂,还是远远超出了那些统治阶级人物的想象。
大华党在全方位角度,迫害甚至武力伤害那些公开的自由派党员或者支持者。
甚至有借助三清帮刺杀的先例。
在本国国土刺杀意见不同的同胞,大华党可以说是疯狂到极致了。
而弗拉维诺夫就是受害者之一。
他是自由派中最富盛名的学者,也是最坚定的自由派成员之一。
他甚至认为统一联合议会是独裁统治的延续......虽然也没错,但他公然宣称,还是深深刺激到了那些统合会的“老人”。
所以那些“老人”,默认了大华党对他的无尽迫害。
大华党也借此变本加厉,将他的父母亲人全部软禁在家,威胁他闭嘴,并且公开宣布退出自由派。
他也是个狠人,直接抛弃了自己在国内所拥有的一切。
包括但不限于他的博士学位、在名牌大学任教授的公职铁饭碗、每年四处开讲座和演讲的庞大收益......
总之都是一些让人艳羡的东西。
但他全都抛弃了,不顾一些的离开了自己的祖国,远赴联邦境内,最终在那巴洛城里落户扎根。
他也是个蠢人,因为他这样逃离就坐实了大华党一直宣称他是叛国贼的言论。
他更是个自私的人,父母家人尚在恶人的手中,他却抛下一切逃走了。
丝毫没有为亲人着想,自私至极。
但就是这样又蠢又自私人,却是联邦要极力争取来为自己服务的重要对象。
没办法,像他这样的人才,联邦内部虽然谈不上缺少,但也委实算不上多。
更何况他还是个统一联合公民,这个身份本来就可以拿来大做文章。
联邦可得抓紧机会,好好恶心一下讨人厌的统一联合。
所以他们行动了,拼劲了全力来笼络弗拉维诺夫进到他们政府机构里工作。
而弗拉维诺夫也是个“人才”。
也是为了恶心统一联合,恶心他眼中的那个封建延续,他居然还真就答应了。
但他还是骄傲的,只答应表面上为联邦政府服务,但实际上从未真工作过一秒。
他认为,这只是给联邦一个达到双方共同目的机会而已。
联邦也很满意,给了他很多奖赏,不但每天好吃好喝的供着,而且还花了大价钱为他建造了那座华族风格的超大府邸,以及从统一联合本土弄来的秃头奴和瀛洲奴好生伺候着。
最后,还安排了专人保护。
可以说是把他照顾得跟亲儿子似的。
他也懂得这是各取所需,所以也并没有给联邦惹过什么麻烦。
只不过嘛,他那卖国贼的名头是真真坐实了,统一联合上上下下都恨透他了,大华党和三清帮甚至有很多人割发明志,此生若不杀他,那他们就一辈子不留头发。
到了现代还是有很多华族男儿保留了蓄发的习惯,毕竟不蓄发就不能穿全套完整的华服,摇扇子装逼了。
这哪行,麻不麻烦还另说,可装逼和帅那是一辈子的事情,不能丢的。
正所谓:
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不能乱。
乱都不能容忍,那用刀子割成被狗啃过似的样子,那就更不能忍了。
所以割发明志其实是很严肃的事,也表明这帮人铁了心的要干掉他。
弗拉维诺夫会怕吗?
怕是肯定会怕的,人家的割发明志想要杀他了,他能不怕吗?
所以他安安分分地躲在家里,基本上大门不出一步,可以说是销声匿迹了。
直到统一联合大军逼近......
他本以为,那人造天谴可以至少抵挡个一两年。
结果只有几个月。
他本以为,巴洛东面还有联邦的好几十万大军,应该可以抵挡几个月。
然后他又错了,那几十万大军压根就没有做任何抵抗,直接全部投降。
他想跑了,然而他已经来不及逃了。
当地联邦政府哪里顾得上他啊,自己都自顾不暇呢。
连暗中保护他的人都不见了,只剩他一个人和一堆没一点用的奴才。
这样怎么跑啊......
于是他就不跑了。
接着他又以为,统一联合军方不会拿自己怎么样的,还写了亲笔写了封信,让下面人送去驻军大营。
然后他派去送信的那个仆人,就只有无头身体被送了回来。
脑袋说是被拿去造京观了。
跟着尸体来的还有一封信。
内容很直白:“你最好洗干净脖子在那儿给我等着。”
这下,他不敢再以为了。
以为以为,没一次是对的!他都怀疑是不是老天爷在和自己作对,不然为什么事情总往他意想不到的方向发展!而且都是最糟糕的方向!
他害怕啊,真的害怕。
但那封信和尸体送来后,他一直害怕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人来找他的麻烦。
很奇怪,他派奴才上街买东西,居然也没有人阻拦。
好像写信的人都忘记了自己的存在。
然而他还是有些不放心,正巧有抵抗组织来找他接头了,他便顺水推舟,表示自己愿意帮助并加入抵抗组织,只求组织上能给自己提供一些保护。
本想着就多一层保险。
没曾想这如今还真就给用上了。
第五百二十八章:躲藏
在巴洛的抵抗组织,原本安排了大量精锐人手保护他。
但随着统一联合的扫荡愈演愈烈,那些所谓的精锐也死的死、被抓的被抓了。
到了前几天,他甚至都根本联系不上抵抗组织那边了。
曾经号称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值班留守的隐蔽小屋,早已经在统一联合的突袭行动中被夷为平地了。
他派过去看情况的奴才回报说,整个小楼已经不见了,留守在里面的抵抗组织成员估计也是凶多吉少。
那段时间,他已经彻底和抵抗组织失去了联系,直到前两天,被统一联合正规军打得抱头鼠窜抵抗组织,才腾出人前来和他商量对策。
抵抗组织的建议呢,是让他跟着组织继续往西撤退,撤到统一联合控制力比较薄弱的西部沿海城市,先好好安顿下来,之后再做新的打算。
然而他是不愿意的,毕竟也享受了蛮长时间优厚待遇和奢靡生活,哪里忍受得了如过街老鼠一般的卑微逃亡生活啊!
所以他很纠结,多次希望人家抵抗组织能帮自己想出个折衷方案。
既能留在这里好好过日子,也能不被统一联合弄死的折衷方案。
然而,用屁股想都知道,正常人是想不出这种方案的。
深井冰才想得出来。
所以抵抗组织也没有给他机会,直接跟他约定好了撤离时间,交代清楚到时候的各种细节和注意事项,随即便离去了,完全不打算给他继续纠缠下去的机会。
他也没办法了,只能苦着脸让下面人准备自己的逃跑事宜。
之后就是等待。
听着外面枪声四起,乱象横生,他感觉这等待的几天,比几年都长。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要到了,结果情况开始迅速恶化,统一联合几乎在一夜之间将城内仅剩不多的抵抗组织机构,尽数摧毁并将领导层人物赶尽杀绝。
他觉得自己没有希望了,于是就带着奴才们躲进了地下的安全屋里。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哪怕是到了最绝望的时刻,抵抗组织仍派出人来救他了。
虽然只有区区五个人。
准确的说现在只剩四个人了。
但是要知道,此时的巴洛城中,抵抗组织已经被剿杀殆尽了,甚至那些话里话外发声反对统一联合暴行的当地学者,都大批的被这次扫荡行动波及,最终落得个惨死。
真正的抵抗组织成员,更是被成批的包围剿杀,以往他们拼命伪装出的身份,在这段时间里,都跟形同虚设一般。
那些凑在一起,整日里深居简出的抵抗组织据点人员,还是很好对付的,搞清楚目标位置和身份信息,直接派军队a过去包围起来全干掉就好了。
杀鸡都还比这困难点,毕竟鸡惹急了还有可能会飞两下子呢。
可那些蛮子抵抗组织就是蠢,本来有几个不在据点里或者提前跑了的,结果军方包围据点的时候还回来救人。
结果嘛,结果就被一网打尽了。
这不是蠢还能是什么?
所以说这些抱团的蛮子好对付,毕竟他们智商都不太够,舔着脸贴上来送死嘛。
但是那些分散的蛮子就麻烦了,各种各样隐藏的身份,平日里传递情报,搞点小动作什么的,你还发现不了。
面包店的老板、修车行的员工、出租车司机、甚至是幼儿园老师。
总之就是各种正常的职业。
可在工作之余,这些人都是从事着反统一联合运动的抵抗组织成员。
因为大多单独行动且听命行事。
所以抓起来的意义不大。
陆军情报局经过布控和调查,早就已经确认了数量众多的隐藏抵抗者。
在大扫荡开始的时候......
陆军情报局的特工们,借助着当地驻军部队的合作配合,开始批量的干掉那些已经调查清楚的造反蛮子。
面包店老板在店里被打成筛子、修车行员工被绑在军车后拖死、出租车司机连人带车被炸上了天。
幼儿园老师......被抓走,这辈子再也没有见到太阳。
某种程度上,抵抗组织在巴洛城中以及周边地区的组织结构,已经彻底完了。
剩下的那些零星抵抗,也不过是幸存者自发性的垂死挣扎罢了。
但就是在这种绝望的情况下,抵抗组织依旧硬挤出人手,来救一个从未给联邦真正工作过一天的统一联合叛逃者。
这非亲非故的,人自己都要凉了,还分出力量来救你,
亲爹都没有那么好吧......
弗拉维诺夫再怎么说也是个博士,实打实的高材生,根本不可能相信,那些联邦蛮子对自己会比老爹对自己还要好。
都是各取所需罢了,压根谈不上有什么感情之类的。
再说了,他可是抛弃全家人大老远逃亡到这里的人。
谁会为像自己这样的人付出太多?
所以躲在地下的他并不知道,也压根就不会相信有人来救自己这回事。
哪怕是来救他的人都到门口了,估计他都会认为是统一联合的士兵伪装的,想诈他开门什么的。
所以他并不打算出去,至少在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他都是抱着这样的想法。
安全屋里什么都不缺,水和食物至少能再撑一个多月,省着点用的话,哪怕是撑三个月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很巧的是,来救他的人并不知道的他究竟在哪里。
五人组之所以过来,只不过是因为在一个同伴的尸体上找到了任务芯片,并且他们那个时候也无事可做,毫无目标,所以便选择了遵从上面的任务行动。
说起来也是有点乌龙,任务芯片上居然还有内部通讯频率的代码指令,他们一插入缴获来的战术头盔,就和早已经撤到的西边海岸某小镇里的抵抗组织本部联系上了。
了解了情况后,本部方面立刻命令他们执行该任务,并且给予了他们一切力所能及的帮助,包括营救目标的信息和一些隐藏起来的武器装备位置。
但是,连本部都已经联系不上他们要营救的目标了。
所以他们只能靠自己的本事去找。
本部推断他还在那座宅邸里待着,所以建议他们五人组即刻出发去到那里。
这就是为什么五人组会来这儿,执行送死任务的原因了。
到了之后他们才发现,统一联合也早就已经盯上了他们要救的目标。
但是他们想要救人嘛,可是又不想和统一联合硬碰硬,所以只能先悄咪咪的摸到院墙附近,再通过本部给予的密道信息,先统一联合一步进入院内。
进去之后他们才发现,这宅邸还真是别有洞天啊。
因为这院子实在太大了,就算是找遍所有的地面建筑,估计也得用好几个小时。
谁能想到还有地下这回事啊。
第五百二十九章:举起
回到院内的那个茅屋里,五人......或者说四人组的头头,深切体会到被自家兄弟指出了“错误”,却不能还嘴的痛苦了。
在广阔的庭院里伏击统一联合的人。
这完全就是他的主意。
他也承认这样错了,这样只不过是在增加无谓的牺牲。
但错不错又能如何呢?他们今天本来就是要死了。
所以他想着死前搏一把,能多杀几个统一联合的士兵。就多杀几个。
明知道这样不对,但他还是固执的这样去做了。
结果连杀带伤弄死了十来个统一联合的士兵,但是也害死了自己一个兄弟。
在眼前这个兄弟的愤怒斥责下,他感觉无话可说,只是默默的抚摸着步枪,把自己的脸尽可能藏进黑暗中,让自己那通红的双眼能不被人看到。
他其实不是什么厉害的“指挥官”。
甚至都不是个军人,也没有经受过什么正规的军事训练。
只不过......是一个拿起枪反抗了很久很久的老“反贼”。
靠着一点点运气和经验,一路摸爬滚打着活到了今天。
他记得当初和自己一起走的兄弟,早都已经死在了,这看不到尽头且无望的抵抗道路之上。
只有他活下来了。
他不知道啊,他觉得自己很早以前就应该死了。
可老天爷就是不肯收自己,就好像是嫌弃自己这条烂命,不想收一般。
白天的战斗,全靠东拼西凑起来的几十号兄弟,几乎全没了。
他看着一个兄弟的上半身被机关炮直接轰成了肉沫血花。
看着另一个兄弟被打穿了脖子,临死前还捂着脖子瞪视着自己,仿佛在祈求自己能救救他。
他还看到,和他相处了有两三年的一个好兄弟,身种数弹倒在路中间,然后被开过来的步兵战车硬生生碾压致死。
然后啊,就在刚刚,他在另一个方向看着又一个兄弟,因为自己愚蠢的命令,被一发炮弹吞噬。
最后连个全尸的没留下。
他经历了太多太多生离死别,似乎都已经麻木了。
可他依旧还活着,像一颗长在大漠深处的枯树,本该早就宣告死亡,可枝头最后的一片绿叶,就是不肯掉落。
“走吧,我们的时间不多了,需要营救的人究竟在哪儿,我们还没有头绪,抓紧时间快去找吧。
伏击开始之前,好像还有其他人进入了这府邸深处。
我们要去找到他们,并且杀死他们。
或者......被他们杀死。”
他猛地起身,握紧了手里的步枪,看了看似乎已经战胜了刚刚杀人的恐惧,甚至还有些兴奋的两个娃娃兵。又看了看那个依旧还通红着眼瞪视自己的老伙计,便很无奈的沉声说着。
老伙计虽然还是很生气,但现在他们这批人里面,就剩他们老哥儿俩了,最后的俩兄弟还怄什么气,也该省省事儿了。
所以老伙计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异议。
也默默的站起身,握紧了步枪。
至于那两个刚“开了荤”的毛孩子,更是没有异议了,反而有点跃跃欲试的样子。
或许这才是他感到无奈的原因吧。
十六七岁的孩子,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学校里读书,准备升学考试了。
可这两个孩子,却只能和他这个死不掉的老怪物凑在一起,双手沾满血腥,最终把自己的余生都搞臭搞脏。
哪怕是那亿万分之一的概率,最后他们都胜利了,也活下来了。
可是,他们身上的血腥和尸臭味也将跟随他们的余生,根本不可能洗得掉。
他无奈啊,他没有办法改变。
因为就连他自己,对这件事唯一的解决方法......就是死亡。
毕竟只有死人,才是最“干净”的。
他有些略显疲惫的迈开步子,悄悄地推开并走出了茅屋的破门。身后那一老两少的跟班,也随之跟上。
压着步子走了一阵,他们忽然的也没有那么漫无目的了,因为这宅邸里最大的一座房子,已经出现在了他们前方不远处。
不过他没有立刻带人进去,因为情况看起来不大对劲。
那座华族风格的大堂正门,被某种极为恐怖的力量“轰”开了,飞进去的大门把大堂里撞得一片狼藉,他们透过没了门的大堂正面看得很清楚。
他们刚才埋伏在院子的里面,所以并没有能看到某人型坦克破门而入的奇景。
他示意“跟班”们先等着,让仅剩的那个老伙计为自己架枪警戒,剩下两个毛孩子保护好他们自己就足够了。
而他,则打算自己先进去探探。
他小心翼翼地走上台阶,搞得跟做贼心虚似的,哪怕是踩一块石砖他都得先让脚尖触碰上去,接着才慢慢放下脚后跟。
自己行动时谨慎小心,这就是他得以在枪林弹雨中活那么久的关键套路之一。
磨蹭了好一会儿,他终于还是迈着小偷一般的步子,进入了大堂里。
这仔细一看才发现,这里面的状况可比在外面看的糟糕多了。
完全像是遭了贼似的,几乎没有一块完好无损的地方,甚至连实木制成的沉重家具都缺少了好几个。
更奇怪的是,这个所谓的“贼”,居然对昂贵的珍宝不感兴趣,甚至连稍微爱惜一下的心思都没有。
一件连他都看得出,价值连城的东方瓷器瓶子,居然被摔烂在了地上,精美纹路的瓷器碎片满地都是。
看得他都心疼死了。
这个家伙与其说是“贼”,倒不如说是当年那些野蛮如猛兽的游牧蛮族呢!见到什么好的东西都要抢!抢不到就毁掉!
真是恶心至极啊!
他正在心里鄙视着这个“贼”,却没曾想正主就在自己身后。
一只大如蒲扇的手,忽然从身后的黑暗中伸出,一把抓住他的后颈,然后将他整个人都举了起来。
他尝试着挣扎,却发现自己被那只大手死死的“锁住”了,那大手的主人一发力就疼得他把手里的枪都丢掉了。
手也使不上力气,腰带上的手枪根本抽不出来,估计抽出来了也拿不稳,更别说是开枪了。
“草!谁啊!你想干嘛?!劳资可不是吃素的!你给老子放下来!劳资赤手空拳和你打一架!”
既然反抗不了,早就想死了的他便放弃了抵抗。但他又实在不想跟个小鸡仔儿似的被捏死。
这样也太憋屈了,所以他开始大骂掐着自己的人,希望能激怒他,让他和自己堂堂正正来一场男人之间的决斗。
虽然他也不敢确定,自己身后这尊大神到底是男是女。
第五百三十章:幸存
他挣扎过、抵抗过、咒骂过。
但都没有任何作用。
说实话他早就期待这一刻了。
期待着将死的这一刻。
可他又不想,把背后这个能徒手举起成年男子的“怪物”,交给自己的兄弟和那两个孩子来对付。
所以他在思考,思考着怎么样能和背后这个家伙同归于尽。
手雷?不行啊,那死相太难看了。
可他好像也没有别的办法了。
他咬牙切齿的发力,忍着颈部传来的阵阵剧痛,再一次摸到武装带上,想拔掉挂在上面的手榴弹的插销。
他的武装带是缴获来的,上面挂了四枚手雷,两枚破片手雷、一枚闪光弹、还有一枚高爆手雷。
这样近的距离,如果一起引爆,神仙都得脱层皮。
人是死定了,可他就是担心自己的死相太难看啊。
他依稀记得,老家那边有种说法,
说是死后尸体不完整的人,都是上不了天堂的。
只能下地狱。
虽然他一直认为自己就该下地狱,可他也想全须全景的下去啊......
就在他因为有些纠结,而没能第一时间抓到那枚手榴弹的时候。
另一只大手,恶狠狠地抓住了他那正往武装带上乱摸的右手。
只听得“卡啦”一声响,他的右手就不是他自己的了。
松松垮垮的挂在右臂,像游乐园里面那种大回旋的摆臂,只不过是报废的。
只有那剧烈的疼痛,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右手还在。
好疼啊,可他没有惨叫出声,只是疼得厉害,脸都疼得颤抖胀红了起来,身上也被大量冷汗浸湿浸透了。
徒手捏断手关节,这tm真的是人类能够做到的吗?
他真的没办法了,只能无力的任由身后这个“超级大狠人”,将自己像个鸡仔儿似的举着,往他刚进来的破烂大门外走去。
外面在警戒着的三个人,刚才好像也隐约听到了他的咒骂,但并没有想到他是遭到了偷袭,只当他是在发牢骚啥的。
但现在看到的这一幕,却彻底击碎了他们的想象。
看到他被一个至少得两米多高的人型怪物单手举着,他们都吓得不敢动了。
一是因为他被举在前面,他们担心开枪误伤到他。
二是他们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人”,不知道自己的子弹对其有没有作用,所以都不敢冒然开枪。
这倒是让大块头很满意,连抓着他脖子的手都微微放松了一点力量,让他没有像刚才那样,痛得无法呼吸了,
“把你们所知道的,关于这座宅邸里的一切,全都告诉我。
如若不然的话,我就杀了他。”
大块头居然说话了,而且是很低沉很富有磁性的男声。
声音没有很大声,但就是很刚好的控制在了十几米外的人能听到的范围。
这种声音,多半是处理过的合成音。
哪怕是他正被掐着脖子,而且这说的也是威胁要干掉他的话。
可他依旧听得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别误会,他可不是搞“男桐”的。
只不过因为,这富有磁性的声音一直都是他想要的,毕竟说起话来很好听,撩漂亮妹子的时候,成功率也会高些。
“我们知道的也不多!你这样掐着他也没有任何意义!
放了他!我就把知道的全告诉你!”
真不愧是他仅剩的老伙计,第一时间都想着先救自己,他都要热泪盈眶了。
他多想大声告诉自己的兄弟:“虽然你躲在石头后面的样子很猥琐,但劳资依旧认你这个兄弟!”
当然,现在可不是一个秀“兄弟情”的好时候,所以他并没有喊出来。
主要是......被掐着也喊不出来。
自己的嗓子应该是受伤了,一张嘴就有种胀痛感,根本说不出话来。
真糟糕啊,连遗言都说不出口了......
“我只给你们三十秒,因为很快就会有士兵来到这里搜索了。
到时候,你们想说也没得说了。”
大块头似乎很赶时间的样子,完全不打算进行口舌之争,冷冷的定下了时限。
这就没得谈了啊,毕竟人家压根就不打算跟你谈。
于是他的老伙计就放弃抵抗了,举着枪从石头后面起身,慢慢走了出来。
他被枪指着都觉得浑身不爽利,哪怕举着枪的是自己的老伙计。
可大块头却好像不在乎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是在默念倒数。
“我说!我都说......我们只是得到了上面的命令,说是来这里救一个人。
仅此而已!再多的也不知道了!我们也只是在这里到处找人啊!”
老伙计说得很实在,反正即便是换了他来说,大概也是跟这差不太多的。
毕竟他们知道的也就这些了。
刚才说的时间大概还没到,所以他觉得自己可能还有得救。
前提是掐着自己的这位,对这个看似有点敷衍,事实上全是真话的答案满意。
同时还得要遵守承诺。
要不然的话,就凭刚才那徒手捏断手部关节的力量,捏断他的脖子岂不是跟掰蒜似的一样轻松简单?
被人捏断脖子会是怎么个死样儿,他都不敢去想。
据说是会七窍流血啊......
“滚吧,动作快点,我不喜欢听到枪声离我太近。”
就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大块头那富有磁性的男声,又传到了他的耳朵里。
话音刚落,紧接着他就飞了出去,在空中打了个转儿,然后重重了摔在地上。
“天杀的!怎么不来接着劳资啊!”
还说不出话的他,感受着浑身上下都传来的阵阵疼痛,不由得就在心里怒怼起了自己的老伙计。
他脸着地的又过了十来秒,那老伙计终于赶了过来,一把扶起他就开始急救。
说是“急救”,其实就是用手使劲儿的蹂躏他的老脸,让他能尽快“恢复”意识。
“天杀的!劳资这不是醒着呢吗?你刚才有见到劳资晕过去了吗?”
他怒气直冲脑门儿,脸又红了。
只不过这次是被气红的。
紧接着,那俩小毛孩也赶过来了,围着他就开始哇哇大哭起来,搞得刚才还一直有同归于尽心思的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你们都这样关心劳资,让劳资怎么好意思去自爆当英雄啊!
乱叫着示意老伙计把自己扶起来,他就是想看看那个掐着自己的是何方神圣。
因为他说不出话,只能乱叫,所以老伙计想了好几秒才搞懂他这是啥意思。
三个人一起把他扶了起来,他这才终于看到了那个狠掐自己的大块头。
真的好高好大啊,进两米多高的破门都要低下头。
他就这么默默看着,眼看着那个高大得不像话的身影,扭头消失在了屋内,仿佛从未存在过一般。
第五百三十一章:秃头奴
其实,一直待在地下安全屋里的弗拉维诺夫博士,是可以知道在地面上大概发生了什么的。
因为在这座府邸里,隐藏着许许多多针孔摄像头。
有的在花丛中,有的在假山里,还有的甚至在门把手上,总之是无孔不入的。
这些摄像头本来是联邦为了方便监视他而安装的,甚至连这个所谓的安全屋,都是原先监视他的监控室,也是这里唯一一个真正二十四小时都有人轮班值守的地方。
但在联邦称的东郊溃败、统一联合戏称的俘虏战役之后,这里的联邦探员就和当地的联邦政府一起撤离走了。
留下的这个安全屋,也被放弃,甚至直接就被原封不动的送给了弗拉维诺夫。
所以,此时此刻,他就坐在墙上满是各种各样监控显示屏的监控室内,喝着那些个奴才给自己弄来的咖啡,默默地观察着地面上发生的一切。
他也知道,这些监控本来都是联邦用来监视自己的,结果现在反被自己利用了。
这种感觉他真说不上来,可能对那些原先在这里的联邦探员来说,这可能就是所谓被“牛头人”的感觉了吧。
一切都还好,这里的资源很丰富,除了各种各样的食物和酒水,甚至还有热水可以用来洗澡。
他觉得再待几个月也没问题,实在不行他可以赶几个奴才出去。
既能省点吃喝,又能让外面人以为这地下都是躲藏起来的奴才,自己被发现的几率也会越来越小。
反正他这就一个人,也用不着那么多奴才来伺候嘛。
“主子......入口那里好像有大动静。”
他正无聊的看着监控画面,忽然就有个奴才走过来打扰他,搞得他气哼哼地把咖啡杯敲在了桌上。
因为用了点力气,所以咖啡杯敲在桌上发出了一声脆响,还溅出了几滴咖啡。
那个奴才立刻窜了上来,拿其一直搭在手上的毛巾就开始擦拭那几滴咖啡,同时还频频说着“请主子爷赎罪”的话。
他看着这老奴才光溜溜的脑袋,心中充满鄙夷和嫌弃。
秃头奴,是便宜的奴隶之一,仅次于那些从荒凉洲抓来的土著蛮奴。
据说这秃头奴当年也辉煌过,和归义王的老祖宗都能分庭抗礼,甚至聚集在一起试图威胁中原大地。
几次三番烧杀抢掠旧帝国边镇,大量奸淫掳掠甚至残杀无辜的帝国百姓,说罪恶滔天都不为过。
宪宗永寿十五年,这些该死的秃头蛮子又绕过边墙,攻破边镇十余座,数十万百姓遭受非人对待,除了被抓、被杀的,仅剩不到两万人逃难到了关中腹地。
十几座边镇啊!哪怕一个镇子只有一万人也有十几万啊!就剩两万不到了......
就这些还许多受伤残疾的。
宪宗皇帝得此消息大怒,传令禁军五万全部出动,说是要御驾亲征。
臣子阻拦都没有,太后说的也不听。
于是那宪宗皇帝就御驾亲征了。
只不过总兵力变成了十六万大军。
加上民夫和仆从军,至少真实兵力至少得有三十万上下,可谓倾国之力了。
就这他还嫌不够,传旨给草原上那些彪悍的部族们,一个秃头奴换二两银子,活的翻倍!
那时候草原上还不团结,也没有什么所谓的归义王。
偶尔有几个部族活不下去了,去趟南方打草谷也是常有的事。
某种程度上,他们和中原华族帝国应该是有着血海深仇的死敌。
但是现在中原的皇帝财大气粗,说是拿秃头奴可以换钱。
那句华族的话怎么说来着?
“天上掉馅饼!”
没错,就是这个。
他们可开心了,至于打草谷什么的早就抛诸脑后了。
叫上全家所有的男丁,跟上部族大军就会师向东,去抓秃头奴去了。
草原上大大小小十几个部落,东拼西凑搞来了十万骑兵,浩浩荡荡地杀向了在东方苦寒之地的秃头奴老窝。
这可能是东方战争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外出“剿匪”战争了。
旧帝国史书上就是这么写的,在那些酸儒文人眼里,全世界都该是帝国的,敢和帝国动刀兵的都是反贼+匪徒。
那这不是剿匪还能是什么?
也不过是人多一点的剿匪行动嘛!
这个“多一点”就很精髓。
几十万大军剿匪,真是“多一点”。
“官家”这边几十万是真事儿。
而“匪徒”秃头奴那边呢?
它们就真的比较惨了,哪怕是穿尿布的娃子和走不动路的老人都上,他们也最多只能凑出十来万骑兵。
步兵是不敢用了,人家几十万大军你还玩什么步兵,一进入拉锯战岂不是瞬间就被人家吃干抹净了?
只有全骑兵,他们才有希望。
它们原想着,靠骑兵的机动性绞杀围捕帝国的几十万大军。
没曾想啊,人家不讲道理。
叫来了如疯狗般的十万草原骑兵。
再加上人家自己的五万铁骑和八万仆从军骑兵。
总计二十三万骑兵就摆开了阵势。
这怎么打?它们全家老小凑也就凑来了十二三万骑兵。
人家仅仅只是骑兵就比你多,更别说还有随军的战车、弩车、火炮部队。
还有那十多万步兵。
这怎么打?哪怕你一换二,你都死光了人家还有十几万军队呢。
这没法打啊......
所以秃头奴怕了,带着全部家底的骑兵满草原的跑,到处打游击,
真不敢正面决战啊,就怕一决战,一切就全完了。
然而人家不跟你扯这些。
大军直接平推了过去,秃头奴的大部分的部落和抢来的几座边城,全部都在大军的铁蹄下灰飞烟灭了。
光是秃头奴的家眷和牛羊牲口,大军就抓了一大堆。
秃头奴的骑兵们知道,这样下去根本不行啊,如果家眷和牲口都没了,他们这些骑兵不还是一个死字吗?
于是他们被逼无奈和大军交手了。
这也正是宪宗皇帝所希望的。
那是一场恢宏的大战,宪宗皇帝一身金甲手持宝刀,斩杀了十几个秃头奴。
大军人多势众,如粉碎机一般将冲上来的秃头奴绞碎吞噬。
外围的骑兵们时不时冲杀一阵,和秃头奴的主力来回拉扯。
手持巨盾、长枪,身着重甲的大队步兵顶在前面,挡住了秃头奴一次又一次的骑兵冲锋,并把他们死死咬在原地。
火炮和弩车在后面射击,打得冲锋的秃头奴骑兵们都血肉横飞。
禁军的神射手们,精准点杀着被步兵牵制住的秃头奴骑兵。
对于秃头奴来说,这场战斗根本就是在送死,但它们的酋长们别无选择,只能带着自己的部落赴死。
草原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据说来年战场上的草都长得极为茂盛。
第五百三十二章:五百年
宪宗永寿年间的那场大战,最终让秃头奴所属的族群,彻底退出了历史舞台。
强悍的帝国禁军重步兵,把冲进他们阵列中的秃头奴骑兵全部剿杀殆尽,连人带马都被长枪戳成了窟窿。
弩车和火炮的轰击,让秃头奴们几乎找不到一具还算完整的尸体,
车身两侧装着螺旋状利刃的战车,在骑兵阵列中乱窜,所到之处都是被绞断了腿的倒霉战马,和它们摔惨了的主人们。
而在骑兵与骑兵的激烈碰撞中,装备精良的帝国骑兵一次又一次撞穿人数众多的秃头奴骑兵阵列,外围的草原骑兵则用他们祖传的骑射功夫和秃头奴们“激情对射”。
一匹匹失去了主人的战马在半草半雪的大地上嘶鸣奔驰着,它们的主人要么在刀光剑影中跌落马下,要么被游牧骑兵的弓箭射成了马蜂窝,还有的直接被帝国重骑的骑枪戳爆了脑壳,脚还挂在马镫上,无头尸首被战马拖着到处跑,鲜血喷洒了一路。
太惨了,这一战打得太惨了。
对于秃头奴来说。
到了最后时刻,秃头奴的那些个部落酋长们,也带着自己最后的部族精锐,奔向了那如绞肉机般的战场。
但它们各部族的主力都快死光了,这区区几千精锐冲进去还能干嘛?
上去白给吗?
这一战结束之后,秃头奴各部落都损失了百分之八十以上的男丁,甚至有些部落直接被杀光,彻底除名了。
那些侥幸还剩下了百分之二十的,不是在战斗中变成了残废,就是被那些草原部族给活捉,然后转手就卖给了帝国。
各部落的酋长大多被俘虏,有几个直接被拖到长安,在太祖陵前献俘。
大战过后,草原骑兵得到了超乎他们想象之外的巨大收入,帝国甚至连抓到的秃头奴战马都给了他们。
这让他们非常满意,有几个部族族长甚至和宪宗皇帝达成了约定,自己的部族三年内绝不会再南下,以他们神的名义起誓。
这已经是很大的让步了,以他们所信奉的神的名义发誓,就表明他们在约定的这段时间内是死都不会南下的。
别的部族因为草原上的苦寒可以南下打草谷,他们不行,哪怕饿死也不能违背自己的誓言,给神明带来侮辱。
所以这也让宪宗皇帝很满意,至少北疆在未来三年的压力会少很多,毕竟发起约定的那几个都是有着数万骑兵的大部族,其余零星的那些几千一万的小部族,根本就是大部族的附庸罢了。
大部族做出约定,小的部族自然就会无条件跟从,不然它们早就混不下去了。
所以与其说北疆的压力会“少”,倒不如说是消失了。
虽然仅仅只是三年,但三年也足够中原帝国干很多事了。
也就在这三年里,宪宗皇帝把秃头奴原来占据的东方行省全部纳入了帝国版图。
其实早在太宗年间,这片土地上就生活着很多帝国子民。
但因为常年的苦寒和资源匮乏,甚至连庄稼都很难存活,所以许许多多的帝国子民放弃了这里,回归了故土。
连当年最能吃苦耐劳的华族老百姓都放弃了的地方,可想而知得有多烂了。
然而那些秃头奴的祖先,趁机从更北方的森林和雪原中窜了出来,占据了华族人不想要的这片土地。
延续繁衍了数百年,最终对整个帝国都构成了一定的威胁。
不过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宪宗皇帝以压倒性的军事实力,彻底毁灭了秃头奴族群数百年的发展,把他们几十万族人都变成了奴隶,为帝国开垦建设整个东方行省,流汗流泪。
甚至......流血。
保守估计,仅仅在开发东方行省的第一年之中,因为各种原因被折磨致死,或者被帝**队拿去换军功的秃头奴族人,就超过了战前其人口总数的百分之十。
一年就死了百分之十,加上战争中死去的大量男丁,秃头奴的族群其实锐减了百分之二十还要多。
这样下去不行啊。
于是宪宗皇帝创造性的推出了保护区和奴役轮换期。
在东方行省东北面的沿海区域,划出一片地方给秃头奴繁衍生息,帝国只会派军队在那里镇守,不会派遣官员去干涉当地秃头蛮子的生活自理。
这就是保护区政策。
而奴役轮换期,则类似近现代休渔期的概念,就是每年的有几个月里,禁止去抓任何秃头奴,给他们一点喘息时间。
毕竟像这样圈养蛮子奴才的机会,可实在不多啊。
要是全给弄死了,整灭绝了,不单是那些奴隶贩子会崩溃,估计无数的帝国百姓都会谴责帝国政府。
什么?保护动物?
想多了,帝国的百姓可不会和现在统一联合国内那些自由派极左圣母似的,他们可不会在乎蛮子的性命。
如果哪天帝国政府说,一个蛮子脑袋可以换二两肥肉。
那保不齐全国百姓都会去抓蛮子来砍脑袋玩儿了。
当然,帝国政府没有这么说,也绝不可能这么说。
毕竟天朝上国、礼仪之邦嘛。
说出这种丧尽天良的话,谁还会和你来朝贡啊,早就跑得远远的了。
但这并不影响帝国私底下这么干。
秃头奴真正开始祸害帝国的时间,满打满算也不过十来年。
但是,帝国圈养并奴役整个秃头奴族群的时间,却达到了四百年,再加上统一联合的时期,差不多也有块五百年了。
五百年有多长?
某位面某时间的郑氏国姓爷,就很想再活五百年。
希望克复中原,光复华夏。
而遭到秃头奴伤害甚至杀死、掳走的帝国百姓人数,满打满算有一百多万。
可是在这五百多年里,因为帝国和统一联合迫害而死的秃头奴人数,可能有上千万之多。
一世之仇,十倍还之。
帝国做到了。
甚至十倍可能还不够,秃头奴族群现在依旧被统一联合奴役迫害着,全族两千多万人口,没有一个拥有合法公民权,也没有自己的身份信息,连名字都不允许拥有。
他们一出生,在法律上就是奴隶,只不过是年纪太小。
还没到标价发卖的时候而已。
每个秃头奴族人,从小就要接受各种各样艰苦的训练。
上至书写绘画,下至端茶倒水。
洗衣做饭、铺床叠被。
甚至......宽衣解带、房中之术。
哪怕食不果腹、衣不蔽体,训练也绝不能停。
因为......这些都是他们活下去的唯一且必要的技能。
学不会,就意味着被抓去做那些最最辛苦的体力劳作。
要么被活活累死,或者死于各种各样危险的突发事故。
总之就是逃不掉一个死字。
第五百三十三章:响声
所幸,到了近现代,像那种随时有生命危险的重体力劳动已经不复存在了。
甚至于,连帝国都已经不存在了。
物是人非啊,一切都变了样。
但秃头奴一族的生活,虽然依旧是那般的艰难困苦,毫无希望可言。
但总归还是可以勉强活下去的。
很多年轻一代的秃头奴。
特别是在统一联合开始大规模对外战争后出生的一代,它们似乎对自己的未来有了别的想法,或者说憧憬。
通过侍奉服务华族老爷得到赏赐,已经不能满足它们内心的**了。
在弗拉维诺夫身边的这个,就是这一类秃头奴蛮子。
虽然他的**说出来有点......菜?
毕竟五百年的奴役,的确把这些秃头奴族人压制成了某种本能的奴才。
他所谓的**嘛......就是主子爷能赐给自己一个名字,最好能再完完整整的把他的名字写出来,送给自己,那就完美了。
像这样不知所谓的**。
真的很“菜”是吧?
可这对他来说很重要。
毕竟都被人叫了十几年的“你”,无论换成是谁,都会想拥有一个名字的。
他也不例外。
而他这样一个“小心愿”,弗拉维诺夫其实是心知肚明的,哪怕他从来没有在主子爷面前提起过。
其实他也没抱希望了。
毕竟......他祖祖辈辈都是没有名字的老奴才啊。
“咳,你......想要一个名字是吗?”
他正在擦桌子呢,主子爷冷不丁的就蹦出这么一句话,顿时让他欣喜若狂。
主子爷问我了?是要给我赐名吗?真不愧是主子爷啊!居然能读心知道奴才我的小心愿!主子爷天下无敌啊!
他在心中胡乱的想着,同时猛地转过身去跪了下来,连续磕了好几个响头。
“这样吧,你去入口那儿看看,我先帮你想想,等你回来就给你个名字。”
弗拉维诺夫看出了他的狂喜,心中虽然充满了不屑,但脸上却露出了微笑,并且尽可能亲切和蔼的说。
“明白!我这就去!”
他听了主子爷的话,立刻站起来,说着就往外小跑了出去,脸上的浓浓笑意根本就藏不住,也没打算藏。
他甚至都想大喊,让外面那些和自己一样的奴才们听听,自己要有名字了。
让他们好好羡慕羡慕,主子爷对自己的好和和蔼可亲。
当然,他可没敢真喊出来,只是在心里头悄悄琢磨着而已。
只不过呢,像他这样笑吟吟的走在这地下安全屋里头,还是不可避免的引起了他那些个“同行兄弟”们的注意。
“你说他这是怎么了?难不成是主子爷赏他好东西了?”
“不会吧!他就是个新人!咱侍奉主子爷可比他早一个多月啊!”
“想什么呢?他也配?估计是主子爷在诓骗他呢!”
“就是就是,你看他要去入口了,估摸着主子爷是让他去探探风声!”
“啊!上面那么乱......他回不来了!”
“没错!回不来了!”
......
一堆老奴才们凑在一起,眼瞅着他笑嘻嘻的走过去,不由得就讨论了起来。
他是听不见的,即便是听见了,现在的他也不会在意,即将获得名字的狂喜,已经让他的脑中容不下任何别的情绪了。
所以他并不会生气,哪怕有人现在冲过来打他一个大耳刮子,他都会把脸伸过去方便对方打第二下。
就希望对方快点打完,他好赶紧去完成主子爷给交代的任务,然后才可以赶紧回来拿到属于自己的名字。
某种程度上,他现在的状态和那些嗑药上头了的瘾君子很像,都是沉浸在某一种特定的状态下,无法自拔了。
他就这样兴冲冲地走向了入口。
入口是由一小段楼梯和一个半封闭式的迷你电梯组成的。
电梯已经被断电,里头也被塞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
据说最里面还有一颗绊雷,一旦想用电梯的人搬去东西,绊雷就会被立刻引爆。
爆炸的威力足够摧毁一整层楼,触发绊雷的人必死无疑,电梯也必然会报废。
而那一小段楼梯的位置很隐蔽,而且里面还有好几个假门,可以起到欺骗来犯者的作用。
假门里虽然没有绊雷,但假门上确是连接着高压电网,一旦有人摸上去,释放出的电流绝对足矣电死一个成年人。
可以说,入口的防御很“坚固”。
或者说是阴险,这样更合适一点。
因此,入口这里只有两个人守卫。
两个抓着手枪的“同行”,发现他朝这边走过来了,一脸不屑的对视了一眼,然后并未冲他打招呼,甚至都不想多看他一眼。
大家都是主子爷的奴才!大家都是板着一张死鱼脸!你这笑嘻嘻的恶心谁呢?
正是觉得他笑得很虚伪,所以这俩同行才不打算理会他的。
他也不在乎,满脑子想的都是快点完成任务,然后拿到名字。
所以他径直凑到也堆满了东西的楼梯口门前,沉心静气,屏气凝神,竖起耳朵仔细听上面的动静。
他听了好久好久,终于确定自己听到的那是什么声音了。
“你们在这里很久了吧?有没有听到什么砸东西的声音?”
他转头便询问两个同行。
“你啥意思?顺风耳是吧?你站这儿装模作样一会儿就听到我们听不到的?你以为你是谁啊?
呸!刚才笑嘻嘻的给谁看呢?现在又在这儿装事儿恶心我们是吧?
劳资告诉你!劳资手里有枪!你要是再跟劳资在这儿逼逼赖赖的!信不信劳资直接就枪毙了你?
事后直接跟主子爷说!走火了!你死了也就死了吧!“
那俩的其中一个,瞬间大怒,毫不留情的就怒斥他,隔着得有两米呢,唾沫星子都有几滴飞到他脸上了。
就这,都还算好的了。
因为另一个,直接就冲他举起了枪。
黑洞洞的枪口直接对准了他,而且还当着他的面,一言不发的关保险、上膛。
太吓人了,这货比骂人那个还可怕。
“等等!两位!我并没有要恶心你们的意思!我只是奉命来查看情况!
我真的听到有动静了!就像是大铁锤在猛砸什么东西的声音!
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你们来听!”
他大感冤枉,不停的解释了起来。
而就在这时......
碰!!!
一声极为清晰的巨响,仿佛是穿透了整个楼层,直接窜到了在场三人耳中。
第五百三十四章:地下布置
“这是......什么声音?”
他惊恐地看着被许多杂物近乎堵死的楼梯口,喃喃自语着说。
回头再看看那两个义正严辞的人,现在俩都被吓成哑巴了,张着嘴发愣。
那个还举着枪的,下意识把枪口转向了楼梯口,搞得好像这把小手枪真的有能力对付足矣破门而入的“怪物”似的。
那声巨响......他们已经基本知道是来源于什么了。
是最上层入口门被砸开的声音。
可是那个入口门很隐蔽啊!而且是由府邸大门同款的合金制成!连寻常的高能炸药都只能在上面留下一点印子!
到底是什么东西,能把那门砸开?
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愣愣得后退了几步,但碍于主子爷交代的任务,和他近在眼前的名字。
最终他还是没有逃跑,只是让那俩其中一个把枪给自己,让那人先去找支援。
那俩对他的决定都没有异议,之前骂得最凶的那个,也自觉的把枪交了出来,然后转头就往里跑。
他的意思是那能叫的人都叫来,因为他隐约觉得,这次事关生死。
握着枪的他,后退找了个掩体,就和那个留下来的大兄弟一起,一脸严肃地盯着那扇被废墟堆满的门,似乎都在等待着某个时刻的到来。
等了一阵子,支援的人都来了,十七八个凑在一起,能拿的枪都拿来了,都紧张兮兮的盯着那扇门。
可想象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就好像那个入侵者知道他们在严阵以待似的,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事实真的是如此吗?
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听不到、看不到的威胁,绝对比听得到且看得到的威胁,更能令人畏惧。
这十几个人里面,只有三个人大概知道是什么情况。
其余的只不过是被抓壮丁而已,心里除了恐惧就只剩下恐惧了。
但他们还算好的了。
因为听到那声巨响的三人,脑中时时刻刻都在回荡着那声巨响,不由得思考,如果被制造那声巨响的力量击中,自己的身体究竟会变成怎样一副惨样。
尸骨无存.......差不多就是那样吧。
“干什么干什么?!主子来话了!怎么每一个人在跟前伺候的?
都放羊了是吗?一个个挤在门前想要逃出去送死啊?!”
弗拉维诺夫的亲信护卫来了,瞅着十几个奴才挤在门前,还个个拿枪,直接就大声呵斥了起来。
这安全屋挺大的,说是“屋”,其实有好几层,而且每一层都有好几百平,可以说是个地下的公寓楼。
所以弗拉维诺夫把自己的护卫全都带了下来,这才导致地面上的府邸里没有一个人护卫,统一联合的士兵几乎如入无人之境。
当然,某五人组可不算。
不过他也清楚,哪怕自己调集全部护卫在地面上防守,统一联合也只需出一个最普通的步兵连,就能一鼓而下。
与其在上面白给,那还不如都到地下去做困兽之斗呢。
反正只要被发现就是个死,到了地下他还可以多活一段时间。
若是在地面上,估摸着现在他就已经死得透透的了。
现在的他还是很紧张的,但不是紧张自己被统一联合发现,而是担心那些个奴才们背叛自己。
毕竟护卫只有三十来个,可那些奴才可是得有两百多号人啊......
联邦政府给他的这个府邸太大了,大到光是维持正常运行就需要两百多人,再加上专门伺候他那些,说三百都是有的。
他决定下来暂避一段时间的时候,那么多奴才们也没地方可去,更何况他们也不会做别的事,只会伺候人,兵荒马乱的跑出去必死无疑。
所以他们求爷爷告奶奶的,让他也把他们一起带下去。
他没办法,只得答应了。
这就导致,本来足够他和护卫们使用好几年的食物和水,因为这些奴才们的加入而只能使用几个月了。
就这几个月,都还是他大量压缩了给奴才们份量比重的情况下。
说实话,他也不想的,毕竟要那么多奴才也没什么,大部分都伺候不到他,养在这儿却还是要吃吃喝喝、占地方。
可他没办法,万一硬是把这帮狗奴才丢在外头不管了,他们一脑抽把自己的行踪都告诉给了来犯的统一联合部队,那自己这不是白送人头吗?
哪怕是下到了安全屋里,他心中都一直存在这样的担忧。
所以他安排了亲信护卫,时刻紧盯那些奴才们的动向,确保他们没有机会逃出去背叛自己什么的。
但再怎么盯也是杯水车薪,毕竟护卫和奴才们的人数差距太大了,哪怕每个护卫去盯十个奴才,都会有缺漏。
更别说,还得有护卫时刻不离的跟在他身边保护。
能抽调去搞监视的护卫本就不多,根本就不可能监视到全部的奴才。
所以他一直都是不放心的状态,屡次吩咐那些出去盯梢的护卫,发现有异动就立刻上前制止,他还允许护卫在必要的时候使用武力镇压。
绝不能给那些奴才一点机会,他宁愿被那些故国的丘八活捉或者干掉,也不想落到卑贱的秃头奴和瀛洲奴手上。
那样对他的身心都是极大的侮辱。
作为一个在长安土生土长的学者,像这样的侮辱,是宁愿去死都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小心再小心,吃喝拉撒睡都在负一层解决,大部分的奴才都给赶到往下的几层去安置,负一层只留他自己和护卫还有十几个贴心的奴才。
因为控制室就在负一层,这样即便是往下几层的奴才们集体搞事,他在这里也可以迅速封锁通道和防爆门,直接就把他们困死在下面。
至于在负一层的那十几个奴才,都是他精挑细选过的,哪怕也造反了,他这里也有护卫可以迅速镇压。
护卫是不可能背叛自己的,这些人哪怕是他叛国投敌都没背叛自己,怎么可能因为眼下这“点”挫折就背叛自己呢?
他的一系列布置,给那些护卫们减轻了很多的压力,也让他们终于又可以开始作威作福了起来。
以前在地面上的时候,他们就从不给那些奴才们好脸色,自认为是家臣,比这些卖身卖命的狗奴才高级多了。
打骂羞辱都是常有的事,恶狠狠地呵斥更是家常便饭,言语间根本没有尊重,他们也不觉得有尊重的必要。
不过那些奴才们也习惯了,毕竟他们一直都是受到和这样差不多的待遇。
当奴才当久了,对这种事就免疫了。
第五百三十五章:地震?
“军爷,上头有动静,刚才主子爷吩咐小的过来瞅瞅。
然后小的就听到了大动静,以为是那些人要打进来了,便召集了这些兄弟现在这里守着。
这事出紧急,没来得及汇报主子,还请军爷您多多见谅啊!”
来和护卫交涉的,还是那个求名字的小奴才,他似乎隐隐成为这负一层所有奴才们的主心骨了。
看他胆子挺大,还敢辩解了,那个护卫便满脸不屑的偏过头,但同时又冲着他伸了伸手,意思是想要些“孝敬”。
在这地下的“孝敬”,当热不可能是什么金银珠宝,命都捏在别人手里呢,拿了金银珠宝你也得有命花不是?
于是乎,这里的“孝敬”就变成了别的一些东西。
最主要的,还是食物。
弗拉维诺夫为了尽可能延长自己在这地下能待的时间,极大的限制了下面人的饮水和饮食,总之就是保证奴才们能干活也不会被饿晕的最低限度标准。
至于护卫们,各项吃喝也减半。
当兵的本来胃口就大,减半了虽然不是活不下去,但难受是肯定有的。
所以他们经常找那些负责送餐或者烹制熟食的奴才,要点吃的作为“孝敬”,以此来安慰一下自己那偶尔咕咕乱叫的肚子。
眼前这货就是其中之一。
他是今天轮换给弗拉维努夫专职送餐的奴才,早餐一定有克扣了好东西,所以这个护卫才会伸手敲诈他要“孝敬”的。
而他也很“懂事”,见到护卫伸手,立刻从自己怀里掏出了一个油纸包,是又扁又宽的一块圆形,比巴掌大不少。
他直接塞到了护卫的手里。
而护卫入手的第一感觉呢,就是硬。
非常的硬。
估计放在胸前都能兼职“防弹衣”了。
但也没办法了,有得吃都不错了,谁还有空计较这些啊。
随口叮嘱了他几句后,这护卫便把那油纸包塞进自己的怀中,然后鬼鬼祟祟地飞速跑掉了,似乎生怕别人发现自己偷吃。
看着护卫远去,他也擦了一把汗。
倒不是害怕,只是担心这个护卫和自己抢功劳而已。
他哪里知道,在那护卫眼里,只要是能果腹的食物,那就比什么都重要,哪里还顾得上什么功劳不功劳的啊。
其实他都快要疯了,连自己面对的究竟是什么“东西”都不知道,却先开始担心自己的功劳会不会被抢。
把自己能成功,能拿到功劳直接设为了优先条件。
难道就不想想,失败了会怎样吗?
这究竟是自信呢?还是疯狂呢?估计连她他自己都说不上来。
但他也不会去想,刚才还有一点对未知敌人的恐惧,都不知怎么的被他轻而易举的抛诸脑后了。
现在的他,是真的“无所畏惧”。
但其他人就不行了,特别是那些被临时拉壮丁过来的“同行”们,本来刚才就对他那副笑嘻嘻的嘴脸多有鄙夷,现在面对未知的恐惧和威胁,更是对他各种不服。
要若是有人率先离开,那必然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最终所有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他一个人还在这儿苦撑。
或者说.......等死。
但他似乎没有意识到这点,甚至还对那些同行们各种指指点点,搞得好像他真的就是这里的头儿。
这可闹大发了。
人家本来就不服你,你还在这里牛逼哄哄的指手画脚,这不是你自己把人家往你的控制范围外头送吗?
结果就是,人走茶凉。
不一会儿,那些被拉过来当壮丁的人都走光了,好像这的事儿都和他们无关,他们也懒得听他的解释,走得干脆利落。
至于那什么威胁?交给主子爷和那些护卫去琢磨吧!咱们这些奴才就只是负责照顾好主子爷!谁和你在这儿整得跟过家家似的拿枪玩儿?
所以各种枪丢了一地,他们宁愿都回去拿抹布,也不打算多碰这些“凶器”一下。
而那两个原本就守在这儿的人,刚才也听到了那声巨响,知道自己现在面临着难以想象的危险。
但他们也害怕啊,所以也都跟着那些壮丁或者说“逃兵”一起走了。
不过这俩货还是有“良心”的,把自己的子弹都留给了他之后,还告诉他,说自己去禀报主子爷,让他在这儿先撑一会儿。
他也没有拒绝,因为他知道,有人要入侵安全屋这种大事,主子爷必然也迟早会是要知道,他不可能真的瞒着主子爷。
要是他真敢这么做了,那么即便他侥幸活了下来,回去以后,等待他的也不是他一直期盼渴望着的名字。
而将会是冷冰冰的子弹。
他不敢冒这种险,所以就默认了那俩要去禀告主子爷的决定。
而他自己呢,则毅然决然的仍旧坚守在这“阵地”上,铁了心的要为自己的名字流尽最后一滴血。
哪怕就是死了,他也希望主子爷能看在他勉强算是因公殉职的份上,把赐予自己的名字和尸体一起烧了或者埋了。
哪怕下去到了阎王爷面前,他也能大大方方的喊出属于自己的名字啊!
所以他握着手枪,把一排装好弹的弹夹放在自己离自己最近的地方,浑身上下都紧绷着,等待着那个时刻的到来。
说实话,他甚至有点期待。
倒不是想死什么的,只是想尽快得到属于自己的名字而已。
他期待,而那“入侵者”也很快就来回应他的期待了。
就在他握枪的手上满是汗水,准备先松开擦一擦的时候。
一声闷响从门外传了进来。
他听到了,然后瞬间又警惕了起来。
胡乱的把汗手在衣服上擦一擦,随即便又举起枪,指向被杂物堆满的楼梯门。
但“入侵者”很不给他面子。
甚至都不给他开枪的机会,直接就上炸弹了。
他不知道自己看到了什么,只知道有一道炫目的光出现在自己视线中,然后他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伴随着一声巨大的轰鸣,整个安全屋内仿佛地震一般的摇晃了几下,大量的碎石瓦砾从顶上和墙上掉落,一条条显眼的裂纹在各处蔓延开来,看得人心惊胆战,生怕这里突然发生大规模坍塌,把所有人活埋。
“怎么回事!发生了什么?!难道是地震了吗?快来人!我需要一个解释!”
看着那一条条裂纹和掉到自己咖啡杯里的几小粒碎屑,心惊胆战的坐在椅子上等了几十秒,见没有发生坍塌,暴怒的弗拉维努夫这才缓过劲来开始咆哮了。
第五百三十六章:攻入
当呛鼻的烟尘散去,面目全非的地下中转站才显露在人们面前。
出入口内的区域被称为中转站,是地面和地下的分隔区,因为由一条漫长的螺旋阶梯连接着地下负一层,所以在大多数时候也被视作额外的一层。
现在这一层完全被毁掉了,十几名全副武装的统一联合士兵走在废墟之中,戴着全罩式头盔的脑袋四处乱转,手里步枪黑洞洞的枪口也到处乱指,哪怕是因为惯性又开始滚落的碎石瓦砾,都会被他们指上几秒。
一个士兵踩在瓦砾堆上,感觉自己脚下的触感有些不对劲,总觉得是有什么东西被埋在瓦砾堆下面了。
他低头瞅了瞅,看着又感觉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便迈步离开了。
他并不知道,刚刚自己感觉不对劲的瓦砾堆下面,正埋着一个难得对生活有了憧憬的倒霉秃头奴。
不过即便是他知道了,也不会去多想些什么,不过是个秃头奴罢了,长安旧城的奴隶市场里都能买到,最便宜的只需要几千统一币,最贵的也不过几个金元罢了。
活着都能明码标价的东西,死了又能值几个钱呢?
不值钱的东西,这些丘八们才不会多看一眼呢。
他们现在想着的,只是赶紧冲下去杀多几个蛮子,多赚点军功啥的。
而在他们身后,已经被炸成一个硕大缺口的楼梯口位置,一个高大的身影正矮着身子从外面钻进来。
这正是一脚破门的大块头冯森,而在他的身后,司机正用手扇着鼻子前面,试图让浑浊的空气变得稍微清新一些。
“咳咳咳......该死!爆破组不是说用的当量是计算过的吗?怎么威力还那么大!
回去就上报给部长!这些疯子必须好好整治一下了!”
司机一进来就开始吐槽骂人,和周围人略显紧张的氛围格格不入。
冯森进来后就站定不动了,高大而粗狂的身躯,像一根粗壮的梁柱,仿佛能顶着头顶成千上万吨的水泥钢筋不会塌落,看着就让人不由得感到安心。
虽然也仅仅是心理作用,如果这里真的要坍塌,除非是天王老子来了,不然这里的人都铁定得被活埋。
“都小心着点!刚才那伙偷袭的蛮子还不知所踪呢!这里地形咱们不熟!再怎么小心也不为过!
工程兵准备爆破地面!炸出空洞!三人为一组!三组为一队!一组组地分批进行索降下去!上面的人掩护!
下去集结完毕之后!每一队负责一个方向进行搜索!
遇敌杀之!除目标人物以外我们绝不收一个俘虏!
动作要快!行动!”
一个军官摘下头盔,轻咳几声后,下达了一连串命令。
这么多命令,肯定不只是给在场这十来个丘八的。
而是给来这支援的一整个营的。
技术组渗透扫描整个地下,以此发现了安全屋的存在,同时也已经基本确认了敌方的人数和武器数量。
几百个蛮子可不好对付,更何况是在这种地形里面,所以地面上的人马紧急调来了一整个步兵营的支援,附近一两个街区都已经被封锁了。
因为他们怀疑,这安全屋是联邦留在这里的某种“指挥中枢”。
弗拉维诺夫要是知道,统一联合派了整整一个营来对付自己,心情估计会是十分复杂的吧。
既有些“荣幸”,毕竟一个营的统一联合正规军,在正面交火的情况下,足矣击溃两倍甚至以上的联邦军了。
又有些害怕,一个营来抓自己,像这样大的手笔,怕不是要在各方面把自己的利用价值给彻底榨干了去,等没用了再给自己挂个过劳死的死因,直接拉去埋了。
眼下他也不多该知道了,因为大队统一联合的士兵正准备在他的头顶“开瓢”。
“大事不好了!大事不好了!那些人已经冲进中转站了!主子!您快走吧!能跑多久就跑多久!咱们替您挡着!”
负一层的监控室里,弗拉维诺夫满脸惊恐的听着护卫的汇报,双手止不住的微微颤抖着,同时惊恐不已的瞅着监控画面。
几十个小屏监控画面里,到处都是忙碌的统一联合士兵,几乎占据了诺大个府邸的每一个角落,不管他往哪里看,都只能看到让他恐惧不已的“故国”士兵。
那么多人都来抓我?
他惊恐得说不出话来,干张着嘴半天没做回应,急得那个来汇报的护卫都已经等不下去了,直接叫来人,硬是把他从椅子上架起来抬了出去。
他也没有反抗,或者说他已经被吓得没有任何心思去反抗了。
然而已经太迟了,他刚被两个护卫架着出了监控室,就看到头顶的天花板上,迸发出两条刺眼的火星,在上面渐渐烧出一条完美的弧形,最终就汇聚成一个醒目的,火星四射的圆形。
下一瞬,在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盯着那个圆形的时候,它炸开了。
被烧得通红的各种碎片四处飞溅,好几个傻愣着的奴才都被击中,伤口连一滴血都见不到,血管直接被烧焦了,人也直接当场毙命了,和战场上中流弹一个下场。
弗拉维诺夫和架着他的俩个护卫,都没有挨到一下,浑身毫发无损,只不过是被吓傻了愣在原地而已。
也不知道这样算是幸运还是不幸,反正他们是跑不掉了,被碎片干掉可能下场都还比被俘要好。
但他已经没得选了,眼看着一批批士兵从那个刚炸出来的破洞上面索降下来,双腿软得根本使不上力气。
但架着他的两个护卫不打算愣着,而是一个松手掏枪,一个全力架着他离开。
但这并没有什么意义,第一队落地的士兵就直接开枪射击了,三个人就把那些愣住的奴才们打得血流成河,每一颗子弹都跟长了眼睛似的,盯着每个目标的要害飞,不一会儿在这附近的奴才就死得七七八八了。
而那个敢于举枪的护卫,直接被其中一个士兵随手一枪,就给爆了头,现在脑浆和血浆满地流,这倒霉样子和他刚才仿佛英勇无畏的样子,可谓是相差甚远。
不是每一个装逼的人,都能得善终。
这句不能算是名言的名言,可谓是完美的解释出了这悲惨一幕的缘由。
不过,他的死也不是完全没有意义甚至说是愚蠢的。
至少......弗拉维诺夫成功跑掉了。
他也算完成了自己甘愿赴死的初衷。
算是死得其所了吧。
第五百三十七章:混杂
当然,弗拉维诺夫的侥幸逃脱也仅仅只是暂时的,毕竟位于负一层的主控室兼监控室已经算是落入了入侵者手中。
哪怕他设置了控制密码,统一联合部队中的技术兵,也能在转瞬间破译。
一般的密码和防火墙,在他们这些资深军迷兼技术宅面前,根本就是纸糊的。
所以他往下几层跑根本没有意义,只能拖延一点时间。
但英勇地护卫队长帮他把这个时间尽可能地延长了。
以生命为代价延长了。
在他仓皇逃离和负一层被突破的几乎同一时间,护卫队长把指挥权转交给了自己的副官,并让其带着剩下的护卫撤走,撤到下层继续承担起保护主子爷的任务。
而护卫队长自己,则毅然决然的留守在了监控室内,就端坐在弗拉维诺夫之前坐的椅子上,桌上那被碎屑瓦砾弄脏的咖啡早已经和他的心境一样......凉了。
他手里拄着一把黑市买来的统一联合陆军上一代制式步枪,沉默的听着外面的枪声和惨叫声渐渐稀疏,直至平息。
迅速扫荡了整个负一层的统一联合突击部队们,一边检查着尸体,一边四处寻找着自己的任务目标。
他们把目光所及之处的全部活物,都杀得一干二净,估计哪怕是只鸡在这儿,也会被他们的子弹他到不能吃的程度。
他们精准的枪法和打要害的习惯,让所有中弹的都当场毙命了。
即便生命力比较顽强的,暂时还没有咽气的那种,也会被他们补枪干掉。
补枪也已经是他们的习惯了,毕竟在前线战场上,联邦蛮子兵败如山倒,总有些憨批会心存侥幸。觉得装死就可以活下来。
然后他们就被补枪杀死,或者因为被那一声声枪响吓到了,干脆直接不装了,翻起来就要逃跑,然后没跑两步就真死了。
打跑着的“移动靶”,可是统一联合陆军训练中的必备项目啊。
陆总参可不允许活着的蛮子士兵出现在进攻前线后方,哪怕一个都不行。
如果夸张一点说,大军所到之处可以说是寸草不生了。
当然,现代战场实在是太大了,可以躲藏的地方也太多了,补枪这种还是靠人力来进行的活儿,还是无法面面俱到的。
但是......
游击队、抵抗组织甚至所谓的义军。
都只能是战后出现。
一旦在战时搞这种,直接就会被大军迅速碾碎吞下,根本撑不过几天。
但战后就松快多了,因为统一联合这些年几乎无时不刻都在打仗,哪怕是之前所谓的停战期间,陆总参都在调集部队去打那些面服心不服的所谓“中立国”。
直到今天,统一联合在和大洋联邦这个日暮西山的“庞然大物”作战的同时,也在和许多大大小小的国家有不少冲突。
但那也能只是一些冲突,因为一旦升级为战争,那些国家就会在转瞬间被统一联合的战争机器毁灭。
迄今为止,能和统一联合打成这种长期甚至分期拉锯战、消耗战的国家,也只有大洋联邦这个东拼西凑来的“庞然大物”了。
毕竟,如果在士气和装备上都追不上统一联合的话,那么也只有靠差不多国家体量才能和其抗衡一二了。
大洋联邦的创建者们,正是深切领悟到了这一点,这才近乎不计一切代价的拉拢那些邦国,最终组成了松散但是勉强能抱团取暖的大洋联邦。
回到刚才,既然统一联合近些年来近乎无时不刻都处于战争状态,那么主力军队就不可能留在越发广大辽阔的占领区,必须赶往不断向外推进的战场前线去。
哪怕是从前线撤下来轮换的部队,也要在本土休整一段时间,最后视情况决定各部队的新驻地或者要奔赴的战场。
而在这之前,负责广大占领区、控制区以及都护府的部队,就只能是二线、三线以及新组建的部队,甚至是仆从军了。
这样一来,对于生活这些区域里的抵抗者们来说,也勉强算是好事。
毕竟较弱的驻军,给他们抵抗事业的压力也就越小。
但他们似乎忽略一点,统一联合的军队训练质量,比他们想象的要高得多。
就比如这些突入地下的部队,其实就是那所谓的二线部队。
冷酷而迅速的精确射击、配置完善的各项武器装备和辅助部队类别、对长官命令无条件且极高效率的执行。
这就是所谓的二线部队。
也就是这样的二线部队,在最短的时间内把都护府内的抵抗组织剿杀殆尽,逼得其组织结构不得不西逃。
虽然因为经验不足,遭到熟悉当地情况的抵抗组织偷袭,或多或少的也付出了一些代价,但这一点损失在体量庞大的统一联合陆军面前,根本就不值一提。
而且他们让那些抵抗组织付出的代价更为惨重,可以说,其在内陆的一切组织力量都在这次大围剿中被摧毁了,仅剩的一点组织结构也只能在沿海搞事。
更何况,他们那些所谓“死伤”。
其实大多数都是仆从军,因为正规军二三线部队之中也有仆从国的人,他们被称为混杂类的仆从军,大部分是由常年生活在统一联合境内,或者对上国有一定贡献的仆从国年轻人组成。
这些家伙还看不起自己的同胞,觉得自己在正规军序列里,算是半个华族人,遇到自己所谓的“纯种”同胞时,那可都是用鼻孔看人的,心高气傲得很呢。
而事实上呢,他们也只不过是被正规军里头的华族老爷们当杂牌使唤,脏活累活都给他们干,地位也不比成建制的仆从军要好到哪里去,甚至更惨都说不定呢。
但他们都开心得很呢,还以为自己这是得到了重用的表现,杀敌越发的勇猛,下手也是越发的狠辣,可以说是占领区抵抗组织眼里的恶魔部队了。
每次有任务他们都争着要上,仿佛是生怕被主人看扁的狗腿子。
他们也的确是狗腿子。
扫荡这座府邸的任务就是如此。
之前被偷袭的部队,死伤的没有一个是华族人,不是东丽国就是南洋诸国的。
这突入地下的,也只有爆破组和技术兵以及高级军官是华族人,其他杂七杂八的小兵和小官,都是仆从国的“杂牌”。
哪怕是地面上那一个营,也只有营长和营长的警卫排是全部由华族人组成的。
要不是他弗拉维诺夫博士还稍微有点利用价值,那位营长都根本不可能特意亲自跑来这儿抄家。
叫狗腿子来赶杂活儿,自己待在本部大营里远程指挥不香吗?
第五百三十八章:无条件
仆从杂牌兵,这就是攻入地下安全屋内大部分统一联合士兵的内部地位。
虽然被部队中的华族老爷嫌弃,但他们依旧所向披靡,几百个老奴才根本挡不住他们的前进脚步。其实也根本就没有尝试着去阻挡过。
毕竟,都是除了伺候主子就什么都不会了的老奴才,有枪也没有抵抗的勇气,统一联合的推进完全没有受到抵抗,唯一一个鼓起勇气举起枪的护卫,结果也是一枪没开就被爆了头。
至于那些,要么落荒而逃,要么到处躲藏的奴才们,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罢了。
“唉?你听说了吗?那个大块头,好像是叫冯森的。
以前是很有名的拳击手,但有一次出车祸后就退役了,那之后再也没人见过他。
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似的。
没曾想他居然当兵了,而且还是装备部这种肥差。”
“真的?出车祸就能进武装部?那我这就去找辆车撞一撞。”
“你撒币吗?想死和我说,先把你的军功交出来,交出来我亲自开车撞你。
保证把你撞得半死不活,效果绝对比那个大块头要好。”
“草!滚蛋!”
......
已经被基本扫清的安全屋负一层,好几个士兵正在和同行的战友们瞎聊。
他们是搜索队,专门负责在四通八达的多结构建筑内搜寻目标。
这地下负一层太大了,而且大大小小的房间非常多,他们突击进来的时候,杀得不论有多快多狠,在这种地形中,总归还是会有些漏网之鱼没找到。
他们就是专门负责干这个的。
走着走着,沿路检查了几个房间,同时又无聊的瞎扯了几句,他们这就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
分配了一下人手,被拆分重组而成的三支小搜查队,便分别向着左右两边和前面这三个完全不同的方向,继续前进。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在这种较为复杂的地形,分兵行动是最不应该的。
但他们不在乎,毕竟目标只是一些毫无反抗能力的奴才,根本不足为惧,哪怕是分兵分到一个人走一边,他们都没意见。
走左边的是刚才聊得最热烈的三个。
他们三个,全都出自东丽国都城内的一个城中村。
算是出来一起闯荡的同乡兄弟,十几岁的时候,也一起被某个邪恶的华族商人忽悠到长安去干苦力了。
不过他们还有些感谢那个华族商人。
毕竟正是因为他,他们这些外邦蛮夷才能直接去到朝思暮想的上国帝都,被誉为天下第一城的长安。
他们激动啊,高兴啊,哪怕是做最苦最累的活他们都高兴。
因为心境不同。
在老家他们也干活儿,甚至比在长安干的好要累,毕竟那是为了生计拼命。
被逼无奈的干脏活累活,心中自然是有着不服和痛苦。
但在长安就不同了。
虽然也是在干活儿,但在乡村尘土漫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日子,自然是不能跟在长安这种大城市的日子相比。
他们见识了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见识了车水马龙、挥汗如雨。
见识了真正像是“人”该过的日子。
他们也想过这种日子,但只恨自己不是统一联合公民,而是永远在这座城市里低人一等的附属国小民。
所以他们只能埋头苦干,同时期盼着可以朝一日能拨云见日,未来可期。
然而就是这样的期盼,他们整整期盼了三年还多。
三年之后,他们虽然尚且还没有想到说要放弃,但也都身心俱疲了。
也就在这时,战争爆发了,那是被停战划分成前半段的战争时期,统一联合举国上下士气高涨,战意高昂,以一股势不可挡的气势挥师西进。
打得联邦军落花流水,丢盔卸甲,开战前中期,他们根本就抵挡不住统一联合的铁蹄大军,一路都是全线溃败,组织起来的防线都是送给统一联合包饺子的,基本上被俘和歼灭的联邦军,都是在大规模的防守战中被分割包围歼灭的。
这种节节胜利的情况下,统一联合内部的参军风潮更是汹涌澎湃,尤其是在长安以及周边地区。
在那里,哪一家没有孩子当兵,家里人那都不好意思出门了。
而他们三个,也趁着这股风潮,放弃了自己干得都出老茧了的苦力活,冲去了参军报名点,选择了无条件入伍。
在统一联合参军,被分为有条件和无条件两种,每个公民在参军时,都有资格提出一个或者多个条件。
但条件是会被审核的,一旦提出的条件遭到拒绝,这一届参军也就没戏了,只能等着下一届了。
一个条件是固定范畴,这个条件只要不是太过分,都是必然会同意的。
只有超出一个条件,达到两个或者更多的条件,这才更有可能被审核拒绝并发回报名登记表。
这是在华族千年尚武风气影响下,逐渐形成的对军人的正常优待。
类似的优待还有非常多,就不在这儿一一列举了。
可以确认的是,在统一联合当兵,那就是无比荣耀且受益匪浅的事。
至于无条件登记嘛,那就没事了。
如果按照字面意思,那就是什么条件都不能提出。
但实际上,这种参军方式,什么福利都得不到,基本相当于军中的“黑户”,而且交上去就没得反悔了,这种登记,上面根本连审核都不会审核,估计连看上一眼都会嫌浪费时间,直接就给通过了。
之所以给他们如此轻易通过,是因为他们只能是炮火杂兵,这种杂兵多一个,华族的儿郎们就能少一分牺牲的可能。
那么何乐而不为呢?
而且他们真正的苦日子,还在参军入伍后等着他们呢。
吃着最糟糕的伙食、住着最糟糕的宿舍寝室,还要强制性参加比寻常部队多两倍以上的训练量和强度,连试射的武器都是淘汰下来的老古董枪,会炸膛的那种。
这就是他们入伍后的日子。
这日子可是相当难熬了。
可他们三个硬是坚持下来了。
毕竟无路可退了,再不咬牙坚持,难道还想着回老家吗?
父母亲人可等着自己带功勋回去啊!
于是,他们三个很不容易的,最终都成为了光荣的统一联合正规军士兵。
虽然是明面上的,但说出去还是让其他那些未能坚持下来的同胞,以及其他附属国和卫星国的“同类”们都羡慕不已。
他们老家更是离谱,直接跟以前古代考上了状元似的,到处宣扬,拉横幅和各种新闻头条报道,总之就是让他们三个成为了老家那片地头的“带明星”。
第五百三十九章:温情脉脉
对于自己给家乡的父老乡亲们带来了无上的“荣誉”这回事,他们仨绝对是有资格小骄傲一下的。
甚至骄傲自满一下都没人会介意,懂得收敛就行。
可他们两个都没有,对外甚至连一丝喜悦都没有展露出来过。
默默地把军饷和在战场上搞到的全部宝贝玩意儿,都送回家里。
就和他们以前做的一样,没有改变。
就好像他们觉得这是应该的,这样是理所应当的。
又或者......他们根本不满足于此。
不论怎么样,家人们还是看到了他们的努力拼搏,也为之骄傲。
老父亲逢人便说,自己的儿子在天朝上国当兵了!
老母亲笑得眉眼都不见了,嘴里不停念叨着要多做几件衣衫寄过去给他们,但脸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
兄弟姐妹也以他们为榜样,因为自己有个在上国当兵的哥哥,在学校里的腰杆子都硬了不少。
家人们那高兴的样子,简直跟中了一个亿的彩票似的,估计哪怕是说一千遍甚至一万遍都不会腻。
毕竟是自己的骨肉血亲嘛,恨不得都把他们穿军装的样子贴在自己脸上了。
可惜他们看不到,就只能通过每个月才能送到一次的信件,得知家里近况,并且收取家里寄过来的物品。
也只有他们用官家的寄送系统,才会如此之慢,人家部队中的华族老爷们,都有自己的私人寄送体系,哪怕是隔着半个星球都能做到朝发夕至。
至于怎么送你管不着,反正速度是绝对有保证的,东西也绝对不会坏。
当然,这都是建立在有钱的情况下。
两克以上包括两克的信件即包裹,每件收取十金元。
低于两克的,收半价,五金元。
这些可是单程的价格,来回翻倍,接收和寄出都要给同等的价格。
这就是想速度而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如此昂贵,一般的华族正规军士兵都很难担负得起,更别说他们这类了。
他们这些人的军饷本就很低,又被上级的华族老爷们层层克扣,到自己的手里的也全都寄回家了,根本不可能用得起如此昂贵的信件。
所以除非是急件,否则他们是绝对不会轻易去使用那种“贵死个人速递”的。
但是现在,往十字路口左边走的三人搜索队中,真的有一个需要寄送急件了。
真要说起来,其实还挺让他害羞的。
这所谓的“急件”,其实就是他要阻止家里给自己订婚的急件。
就是因为他成为了上**人,以前还是人嫌狗厌的乡下混小子,现在都成了十里八乡媒婆的抢手货了。
目前送信来说要给他订婚。
还说留给他一个月的考虑时间,没有回信就这么定了。
急得他急跺脚,还考虑时间?母亲就不知道,这送过来都要一个月了吗?
自己哪里还有时间考虑啊!
而且他心里还想着村头的金小姐,那是村长家的小女儿,生得很漂亮,勉强可以算是他的青梅竹马了。
一想到青梅竹马要和自己说拜拜了。
于是,他急吼吼地就想回信阻止自己的母亲。
想到母亲那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常规回信速度肯定是不行的。
估计等这信送到了,订婚的事也已经被母亲弄得“木已成舟”了。
所以他就想到要送急件,趁母亲还没敲定这件事之前,阻止她。
可是鼓捣了半天,发现钱不够,之前存的一百多金元都在上个月寄回家里了,他自己手上的仅仅只有一个金元。
这哪儿行啊!他急得团团转,出任务都变得越发话多了,就是想掩饰自己紧张得满头大汗的情绪。
可惜他急得都忘了擦汗了。
“你存了多少?够一次来回了吗?要是不够我们俩先帮你凑凑?”
“是啊是啊,我这里有三金元,反正现在也用不上,你啥时候还都行。”
另外两个同乡兄弟,都凑上来想要帮他的忙,给他感动得都要哭了。
其实,他们俩早就察觉到他今天有些不对劲了,只不过刚才有别人,不便问。
现在见他总拿着存钱的数据卡片,就知道他这是缺钱了。
兄弟有难,岂能袖手旁观?
于是他俩就把自己的钱拿了出来,嘴上还问着他的意见,行动上已经直接把总共六枚金元塞进他手里了。
他是三个人中年纪最小的,当年刚刚十八岁就跟着他们出来了,这些年也属实受了不少的苦,但从未抱怨过一声,这些他们俩其实都看在眼里,心里也都是挺心疼的。
见他紧紧抓着钱,低着头微微发颤地在那儿掉眼泪,他们俩也伸手轻抚着他的脑袋和脊背,无声的安慰着他。
其实他也知道,他们两个家里的情况远远比他糟糕,赚到队每一分钱,都对他们家里无比的重要。
可他们依旧把手上现有的钱,毫不犹豫的拿了出来,塞给了自己。
而自己,居然是为了一个无谓的婚约而让他们担心?让他们破费?
想到这儿,他就哭了。
其实,他哭得只是愚蠢的自己罢了。
他们三个人,就是刚才突入负一层的第一梯队,打死那个掏枪护卫的,就是塞给他钱的这位。
而他自己,刚才冲进来之后,也是跟打靶子似的,一枪一枪的点杀那些四散奔逃的奴才们,没有丝毫怜悯之心。
他甚至踩着一个腿部中弹的奴才,踩着那家伙的伤腿,用刺刀捅进其背部,刺穿了胸膛,甚至还刺入了地面一点。
不是为了快感,只是一种习惯。
华族老爷们喜欢看他们这些杂牌仆从军虐杀敌人蛮子,感觉这样会显得,双手干净自己,更加圣洁高贵一些。
为了这点事,那些华族老爷们,还会偶尔赏赐一下,杀得“够慢”的部下。
他的那一个金元,就是赏赐得来的。
他们刚才杀得是血流成河,现在却温情脉脉的,简直像是判若两人。
可这些其实都是他们,面对敌人时的残忍和冷酷,是必要的。
面对自己人时的温情和无奈,则是他们作为一个有感情的正常人,本就有的。
这场战争如何,是否正义,敌人是否真的值得被杀死。
其实都与他们无关。
他们只不过是,靠着自己手里的枪努力活下去的人罢了。
三个人就这样停在了原地,等着年纪最小的“孩子”哭完,他们才会继续前进。
第五百四十章:弩
三个大老爷么儿凑在一起哭唧唧,终归不是能给别人看到的事。
但这里也没有外人,所以他们还是很放得开的。
应该没有吧......
好吧,这只是他们一厢情愿罢了。
外人是有的,而且就在他们头顶上。
安全屋位于地下,必然需要通风管道连接着地面进行通风换气,不然这些地下的人早就全给憋死了。
既然是连接着地面的,那地面上必然就有还气口。
而众多的换气口中,只有一个的风扇是损坏了的。
而好巧不巧,这个风扇的位置,抵抗组织也知道。
进而导致某四人组也知道了。
那四个人,就是通过这个损坏风扇所在的通风管道,一路钻进了地下。
说起来他们也是倒霉透顶了,还在地面上的时候,见冯森离开了,他们也急匆匆地收拾起来离开了现场。
毕竟正如冯森所说,那些因为偷袭而被加了狂暴buff的统一联合士兵们,正红着眼睛到处追杀他们。
那个时候眼看着就要找到他们了,幸好他们溜得快。
可溜了以后,他们又发现标记着可进入通风口位置的数据文件......弄丢了。
找了半天啊,真的是找了很久。
当终于找到地方了,刚爬进去,又遇上统一联合突入。
炸个门就让他们头晕眼花。
好不容易缓过来,却发现下面已经到处都是统一联合的士兵了,他们根本就没有办法下去,只能一直在通风管道里爬。
此时,他们就在那哭唧唧三人组的头顶爬行着,排着队一点一点地往前挪。
在上面他们还可以嗖嗖地爬,反正这管道的空间蛮大的,别说是爬着了,哪怕是半蹲着,在里面也能走得动。
但进到了安全屋区域内就不行了,通风管道四通八达的,一有动静就会引发各种各样的回声,几乎让整个安全屋内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刚才破门的那声爆炸,在这一整条通风管道内,引发了连锁反应,又是摇晃又是隆隆的轰鸣声,震得他们都快失去意识了。
好不容易才缓过来了,他们才知道这管道里是有多么的危险。
所以他们不敢冒险,只能减慢了速度慢慢前进,以此来尽可能的把自己制造出声音压到最小。
这招也挺成功的,他们爬了半天都没被在下面走动着的统一联合士兵发现。
倒不是他们不够敏锐,而是因为这里本身就挺吵的的,所以没人会特意去仔细听那些嘈杂的声音,这就更难发现他们小心翼翼搞出来的细微动静了。
倒是他们自己这边,经常透过有缝隙的通风管道维修门,观察下面的情况。
带队的那位,也受够了被困在通风管道里的倒霉日子了。
一发现下面那三个士兵,这就根本走不动道了,满脑子想着抢衣服换装,然后大摇大摆的走在路上,不用在通风管道里撅着屁股委屈屈地爬行了。
于是,他和另外三人,悄声连带比划着讨论了一下,最终就这么定下了。
四人纷纷掏出一个个折叠手弩,这玩意儿虽然比手枪大不了多少,但穿透性却超过了寻常的破甲子弹,而且比专业的高穿透性步枪要轻便许多,如果要搞暗杀,这玩意儿绝对是在武器黑市里的必买产品之一。
当然,统一联合是不在乎的,他们的暗杀部队,有更高级的武器可以使用,根本不在乎这种半冷武器。
之所以称之为半冷兵器,是因为这种手弩结合了现代科技,威力比“祖宗”强了无数个档次,根本不是古代的弩能比的。
但其本质还是射箭矢的冷兵器,但为了区别于一般的弩,所以就被统一联合内部称为半冷兵器了。
他们在抵抗组织的一个武器储存点找到了这种手弩,有整整一箱,好几十套,以及上千根弩箭。
他们当时只拿了五套,可惜现在人也只剩下四个了。
每人都拿了十支巴掌长的弩箭,刚好是这玩意儿上自带的一个弹仓的量。
在找到的地方试验了一下,大拇指厚的钢板,好几米开外都被射了个对穿。
这威力,绝对足够了。
可惜射速和准度不如枪械,要不然他们之前在庭院里伏击偷袭时都用了,无声的射杀敌人,绝对能给敌人足够的震慑和一定时间的迷惑性。
不过留到现在也好,这地下安全屋的结构地形,似乎很适合这种武器使用。
所以他们准备行动了,就等着那三个哭唧唧的家伙安静下来,继续行动,到时候他们才能前后夹击。
他已经让老伙计带着一个孩子,原路倒退回去,从之前路过的一个维修门上面悄悄跳下去,在下面那三个的搜索路线前方先埋伏好,等待他的信号。
而他自己,则带着另一个小孩儿,继续向前爬行,到下面那三个的后方,准备联合在前面的老伙计他们,来个“夹肉饼”。
他们动作很快,在下面那仨嘤嘤嘤行为结束之前,就都已经跳下并埋伏好了。
但事情并没有朝他们想象中的方向继续发展,那三个居然走了回头路。
这就麻烦了啊,他这里挑选的伏击位置是不适合躲藏的,只是射界宽广,而且离目标也挺近,方便被刺。
原定计划,就是让在前面躲得好的老伙计他们,把敌人放近了,来个突然袭击。
他这边再趁敌人没反应过来之前,直接一个被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悄无声息的处置掉这三个敌人。
但是,现在计划赶不上变化,眼看着敌人正在朝自己这边走过来,再不行动就要被发现了。
他也没有办法了,只能先用通讯告知了老伙计,自己这边就提前扣下了扳机。
敌人的反应简直惊人,居然在他为了精准射击而露出小部分身子一瞬间,就立即举枪朝他射击了。
没有丝毫犹豫,打得还准。
一个点射,总共三颗子弹,几乎都是和他射出弩箭“擦肩而过”了。
他的弩箭先射出,所以先一步射中了他瞄准的目标。
这一箭他找准了要害,直接射中了目标的脖子根部,目标软软的倒下,躺在地上鲜血不断喷涌。
而他也中了两枪,子弹几乎废掉了他用来射击的左手,剧痛也让他不得不暂时丢下了手弩,痛苦的靠在掩体上抽气。
和他一起的那个小孩儿,几乎是和他同时射击的,可惜准头不行,只射中了另一个目标的小腹。
幸好老伙计那边及时赶到,在对面一死一伤的情况下,被刺射杀了最后一个没受伤的敌人。
这倒霉蛋就是刚才哭的那个,刚反应过来开了几枪,就被两发弩箭钉背上,不说当场咽气,也基本凉了。
老伙计也顾不上声音了,毕竟枪声已经传出去了,他直接掏出手枪射杀了那个腹部中箭,在地上挣扎想摸枪的敌人。
这次偷袭比上次也好不到哪儿去,甚至可以说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