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章 平地一声雷,梁山风云起
对于梁山的事情真是够赵宋朝廷头疼闹心的了。
韩存保和杨温也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找了个理由,就给朝廷出了一个大难题。当然了他们两个包括高俅也是没得好。都是各自降了好几级。不过朝上帮韩家说话的太多,还是保留了节度使的职位,不过前面加了个代字。杨温也是一样。被下令回去重新招募训练士兵,分别支援河东和江南战事。而高俅也被去了殿前太尉之职,改为了殿中侍召,还是能在上朝的时候站在殿中的。
纷闹的吵了两天,最后主战派还是妥协了,主要还是赵宋实在是抽不出兵来了,只是把开府取消掉了。他们也怕梁山真的打过来,那就麻烦了。
只是他们还不知道,梁山也是根本不知道这事呢。估计到时候也会事一脸的懵逼。
这回前去梁山宣召的却是宿元景宿太尉了。也是原本没闹出什么幺蛾子,顺利招安了梁山之人。就是不知道他这次到了换了人的梁山又会发生什么事呢。这都要去了才能知道。
而此时的梁山却是正在准备着举旗响应的事情。这几天几位军师一直都在准备整理着这件事情,安排名单也是操碎了心。
这天几大军师都是过来找到了花荣,萧嘉穗代表着说道:“哥哥,这是我们研究的神权的名单,另外还有一份去掉神性的名单,请哥哥过目。”
花荣听后拿起名单看了起来,皱眉思索片刻后,提笔改了几个名字后,就交回给了他们:“就按这个弄吧!”
都准备好了,于是在宣和二年第一个风雨大作的夜晚过后,世上又多了一个能被神话的故事。
水泊岸边石碣村的一家人前一天正在做法事,夜晚做完法事后风雨突然大作,几个道士也就没有走,而是借住在了村中。
是夜三更时候,只听得天上一声响,村民们都被炸醒了,出门看时,只见天空如裂帛般的,从中间裂开一道口子来。
道士中当头的一个姓何,法讳玄通。此道看了后说道:“此正是西北乾方天门上。”
众人看时,只见那里直竖金盘,两头尖,中间阔。
何道士道:“这唤做‘天门开’,又唤做‘天眼开’”。
里面毫光,射人眼目,云彩缭绕,从中间卷出一块火来,如石碑之形,直滚下来。那团火团滚了一遭,竟钻入正南地下去了。
此时天眼已合,何道士赶忙召集村中之人拿着铁锹铁锄头,掘开泥土,跟寻着那火块。在那处地下掘不到三尺深浅,只见一个石碣,四面密密麻麻,各有天书文字。
何道士说这是上天受书。上面都是天书,他家中正好有祖上留下一册文书,专能辨验天书。当即就吩咐徒弟前去拿取。让众人在这看着石碑。
只是石碣村和梁山都是一伙的,哪里听他的,暗地里就去报与梁山上了。
酒店里的朱贵接着了,听说消息后不敢怠慢,连忙传信上山。是以午间的时候,就由花荣和公孙胜并大小头领一起下的山来看。
正逢那何道士的徒弟取来了,天书验证文书。何道士见了梁山上的总头领一起下的山来,赶忙上前见礼相见,道:“小道姓何,法讳玄通。见过花寨主和众位头领。”
随后又道:“想必各位好汉也是来勘验此天赐石碑的吧!”
“正是!道长能够辨认上面的文字?”花荣道。
“嗯,小道家间祖上留下一册文书,专能辨验天书。那上面都是自古蝌蚪文字,以此贫道对认就能辨出。各位稍带,等小道译将出来,便知端的。”何道士道。
花荣听了故作大喜,连忙让过石碣,叫何道士看了。
对照良久,何道士说道:“此石都是义士大名,镌在上面。侧首一边是二十八星宿,一边是诸天众小神。前面是三十六天罡,后面是七十二地煞。顶上皆有星辰南北二斗,下面却是尊号。若寨主不见责,小道当以从头一一敷宣。”
花荣道:“幸得高士指点迷津,缘分不浅啊。倘蒙见教,实感大德。我等唯恐上天有见责之言,请勿藏匿。万望尽情剖灵,休要遗漏片言。”
花荣唤过了贴面孔目裴宣,让其用黄纸誊写。
何道士言道:“前面有天书三十六行,皆是天罡星。”
梁山泊天罡星三十六员:
天魁星小李广花荣,天罡星赛萧何闻焕章。
天机星病药师萧嘉穗,天灵星小张良许贯忠。
天密星神机军师朱武,天智星智多星吴用。
天雄星豹子头林冲,天猛星花和尚鲁智深。
天剑星立地太岁阮小二,天毅星玉麒麟卢俊义。
天爆星霹雳火秦明,天义星大刀关胜。
天豪星醉伏虎武松,天威星双鞭呼延灼。
天英星落雕弓唐斌,天贵星小旋风柴进。
天全星百尺竿王进,天寿星混江龙李俊。
天立星病尉迟孙立,天捷星没羽箭张清。
天涛星短命二郎阮小五,天快星活阎罗阮小七。
天伤星青面兽杨志,天佑星金枪手徐宁。
天微星铁棒栾廷玉,天满星赤面虎袁朗。
天敏星赛虎痴縻貹,天杰星九纹龙史进。
天孝星浪里白条张顺,天杀星黑旋风李逵。
天罚星神枪史文恭,天浪星泼李三李宝。
天火星神火将军魏定国,天鳄星摩云金翅欧鹏。
天顺营白毛虎马犟,天尾星没面目焦挺。
石碣背面书地煞星七十二员:
地魁星铁面孔目裴宣,地煞星镇三山黄信。
地勇星急先锋索超,地杰星丑郡马宣赞。
地雄星火眼狻猊邓飞,地探星鼓上蚤时迁。
地奇星圣水将军单廷圭,地顺星小尉迟孙新。
地默星混世魔王樊瑞,地文星圣手书生萧让。
地巧星浪子燕青,地明星赤须龙费保。
地妖星摸着天杜千,地阖星赶山大王潘迅。
地义星托塔天王晁盖,地异星赤发鬼刘唐。
地暗星锦豹子杨林,地轴星轰天雷凌振。
地会神算子蒋敬,地辅星白衣秀士王伦。
地猛星夺命枪呼延通,地番星番大虫雷英。
地护星小温侯吕方,地福星云里金刚宋万。
地船星玉幡竿孟康,地匠星金钱豹子汤隆。
地慧星一丈青扈三娘,地暴星丧门神鲍旭。
地强星驱山大王潘浚,地密星旱地忽律朱贵。
地飞星八臂哪吒项充,地走星飞天大圣李衮。
地巧星玉臂匠金大坚,地逸星铁笛仙马麟。
地威星百胜将军韩滔,地英星天目将彭玘。
地进星出洞蛟童威,地伤星中箭虎丁得孙。
地退星翻江蜃童猛,地标星花项虎龚旺。
地周星跳涧虎陈达,地隐星白花蛇杨春。
地理星九尾龟陶宗旺,地俊星铁叫子乐和。
地伏星上山虎祝龙,地僻星下山虎祝虎。
地察星卷毛虎倪云,地恶星坐地虎祝彪。
地空星定山大王潘忠,地毫星廋脸熊狄成。
地秋星扬子蛟卜青,地缉星青眼虎李云。
地速星神驹子马灵,地秀星小木兰梁红玉。
地屠星操刀鬼曹正,地笑星笑面虎朱富。
地短星出林龙邹渊,地角星独角龙邹润。
地独星独眼虎马劲,地疗星御医郑珍存。
地闪星活闪婆王定六,地贸星飞天虎扈成。
地罪星小天宝苏定,地慈星母大虫顾大嫂。
地禽星两头蛇解珍,地兽星双尾蝎解宝。
地牢星冷面节级蔺仁,地舶星小鲁班叶春。
地刀星飞刀将召忻,地阴星强大虫高粱氏。
地丑星石将军石勇,地耗星白日鼠白胜。
左侧上书众神位,整整几百个个空位。上面只是了了的填了几个名字。
分别是:神医安道全,泼韩五韩世忠,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野,劈山力士乜恭,屠龙手孙安,拽天熊卞祥,铁锁横江呼延庆,飞龙大将刘赟,入云龙公孙胜,玉爪龙成贵,锦鳞龙翟源,冲波龙乔正,戏珠龙谢福。还剩下很多空位。
右侧上书二十八星宿。
当头的就是井木犴郝思文,牛金牛牛皋,尾火虎竺敬。后面还有亢金龙刘梦龙,箕水豹曹尘,房日兔南信,氐土貉耿华,心月狐邓宗弼,角木蛟牛邦喜,参水猿党世英,壁水獝党世雄,斗木獬朱汉威,室火猪程子明,危月燕胡春,奎木狼张应雷,毕月乌叶敬武,鬼金羊丘岳,星日马周昂,翼火蛇王文斌。后面也是还有空位没被占据,留待后人。
当时何道士辨验天书,叫裴宣写录了出来。读罢,众人看了,俱惊讶不已。
花荣与众头领道:“咱们聚义,原来上应星魁,众多弟兄也原来都是一会之人。上天显应,合当聚义。”
“今已显现,众头领各守其位,各休争执,不可逆了天言。”
众人皆道:“天地之意,理数所定,谁敢违拗!”花荣点头后,遂取黄金十两酬谢何道士。
随后花荣领着众位兄弟乘船上山,各回各位,花荣留下了几位军师和公孙胜在聚义厅中。
花荣道:“那位何道长可靠么?”
公孙胜听了后道:“那何玄通已经拜入我师父门下了。不日就要回山修行,不会有风声传出来的。”
花荣点头,其实就是泄露出去了也无所谓,这种东西明眼人都知道不是真的,看不清的人就算你说是假的,他也还是会相信。只是没必要自己主动揭穿。
第二百七十一章 职事定榜
当日花荣大摆宴席庆祝,席间百态各生,一个个的在那吹牛打屁,不亦乐乎。有了话题,自然容易喝多,人多也能热闹的起来。
次日一早,大醉而醒的众头领三三两两来到聚义厅上,等候寨主和军师发号施令,哪知这几人都没有露面,唯见过街老鼠张三和青草蛇李四带着八个亲兵守在一张告示旁边,众人围拢来观看,只见上面写道:
“诸多大小兄弟,各各管领,悉宜遵守,毋得违误,有伤义气;如有故违不遵者,定依军法治之,决不轻恕。
计开:
梁山泊总兵都头领一员:小李广花荣。
掌管机密军师五员:赛萧何闻焕章,病药师萧嘉穗,小张良许贯忠,神机军师朱武,智多星吴用。
掌管钱粮库房头领二员:神算子蒋敬,摸着天杜迁。
掌管邀接外交头领一员:小旋风柴进。
掌管后勤伙房头领一员:云里金刚宋万。
掌管日常摆渡接送头领一员:活闪婆王定六。
定功赏罚军政司头领一员:铁面孔目裴宣。
马军五虎将五员:玉麒麟卢俊义,大刀关胜,霹雳火秦明,落雕弓唐斌,双鞭呼延灼。
步军五虎将五员:花和尚鲁智深,赛虎痴縻胜,屠龙手孙安,恨地无环卞祥,铁棒栾廷玉。
水军五虎将五员:立地太岁阮小二,混江龙李俊,铁锁横江呼延庆,短命二郎阮小五,浪里白条张顺。
马军野战序列:
第一营(胜捷营):正将金枪手徐宁,副将驱山大王潘浚。
第二营(英勇营):正将落雕弓唐斌,副将劈山力士乜恭。
第三营(霹雳营):正将霹雳火秦明,副将镇三山黄信。
第四营(威胜营):正将青面兽杨志,副将花项虎龚旺。
第五营(疾风营):正将没羽箭张清,中箭虎丁得孙。
第六营(射声营):正将牛金牛牛皋,副将星日马周昂。
第七营(威武营):正将玉麒麟卢俊义,副将急先锋索超。
第八营(青龙营):正将大刀关胜,副将丑郡马宣赞。
第九营(朱雀营):正将井木犴郝思文,副将奎木狼张应雷。
第十营(玄武营):正将双鞭呼延灼,副将夺命枪呼延通。
马预备军教头(兼):金枪手徐宁,落雕弓唐斌,双鞭呼延灼,镇三山黄信,大刀关胜,星日马周昂。
步军野战序列:
第一营(疯魔营):正将花和尚鲁智深,副将赶山大王潘迅。
第二营(抱犊营):正将撼山力士文仲容,移山力士崔野。
第三营(飞虎营):正将铁棒栾廷玉,副将坐地虎祝彪。
第四营(陷阵营):正将黑旋风李逵,混世魔王樊瑞。副将丧门神鲍旭,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
第五营(赤虎营):正将赤面虎袁朗,副将赤发鬼刘唐。
第六营(少华营):正将九纹龙史进,副将跳间虎陈达,白花蛇杨春。
第七营(伏虎营):正将醉伏虎武松,副将毕月乌叶敬武。
第八营(土麝营):正将病尉迟孙立,副将柳土獐朱汉威。
第九营(丛林营):正将赛虎痴縻胜,副将两头蛇解珍,双尾蝎解宝。
第十营(神火营):正将神火将军魏定国,圣水将军单廷圭。
第十一营(飞龙营):正将飞龙大将刘赟,副将室火猪程子明。
第十二营(恨天营):正将拽天熊卞祥,副将百胜将韩滔。
第十三营(屠龙营):正将屠龙手孙安,副将天目将彭玘。
第十四营(火狐营):正将尾火虎竺敬,副将心月狐邓宗弼。
第十五营(双虎营):正将白毛虎马犟,独眼虎马劲。
步军预备军教头(兼):花和尚鲁智深,醉伏虎武松,心月狐邓宗弼,铁棒栾廷玉,屠龙手孙安。
水军野战序列:
第一营(屏障营):正将立地太岁阮小二,副将卷毛虎倪云,锦鳞龙翟源(暂调实习)。
第二营(神速营):正将短命二郎阮小五,副将,瘦脸熊狄成,冲波龙乔正(暂调实习)。
第三营(奋勇营):正将活阎罗阮小七,副将,赤须龙费保,玉爪龙成贵(暂调实习)。
第四营(平海营):正将混海龙李俊,副将出洞蛟童威,翻江蜃童猛。
第五营(巡海营):正将泼李三李宝,副将扬子蛟卜青,锦鳞龙谢福(暂调实习)。
第六营(奋进营):正将浪里白条张顺,副将角木蛟牛邦喜。
第七营(铁锁营):正将铁锁横江呼延庆,副将房日兔南信。
第八营(水豹营):箕水豹曹尘,氐土貉耿华。
第九营:命费保倪云着手筹备。
第十营:命狄成卜青着手筹备。
水军预备军教头(兼):有亢金龙刘梦龙,箕水豹曹尘,房日兔南信,氐土貉耿华,角木蛟牛邦喜,参水猿党世英,壁水獝党世雄。
守备军野战序列:
第一营(豹勇营):正将豹子头林冲,副将定山大王潘忠。
第二营(巨鳄营):正将摩云金翅欧鹏,副将铁笛仙马麟。
第三营(教导营):正将百尺竿王进,副将鬼金羊丘岳。
第四营(忠勇营):正将神枪史文恭,副将危月燕胡春。
第五营(飞龙营):正将泼韩五韩世忠。
亲卫营:正将没面目焦挺,小温侯吕方,副将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
千里营:正将鼓上蚤时迁,神驹子马灵。
神医营:正将神医安道全,御医郑珍存,一丈青扈三娘,小木兰梁红玉。
工程营:正将九尾龟陶宗旺。
神机营:正将轰天雷凌振。
总探声息头领二员:旱地忽律朱贵,浪子燕青。
百店打听声息,邀接来宾头领六员:锦豹子杨林,笑面虎朱富,操刀鬼曹正,小尉迟孙新,母大虫顾大嫂,铁叫子乐和。
山寨采买通商头领一员:飞天虎扈成。
山寨总管监造诸事头领一员:金钱豹子汤隆。
监造大小海船头领二员:玉幡竿孟康,小鲁班叶春。
专造一应兵符印信一员:玉臂匠金大坚。
专管一应气象法事一员:入云龙公孙胜。
二龙山驻守头领四员:托塔天王晁盖,下山虎祝虎,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
驻岛头领三员:太守:白衣秀士王伦。济州岛缉捕使臣:青眼虎李云,济州岛两院节级:冷面节级蔺仁。
驻守倭国头领:赛萧何闻焕章,圣手书生萧让,仇悆,番大虫雷英。源常基。
这密密麻麻一百三二十个名字,落入众人眼帘,大家不禁议论纷纷,好多头领都是第一次经历这等盛事。
这个告示不但囊括了所有的山上头领,此时每个人都能在这张告示上寻到自己的名字,并感受到一种充实的存在感和满足感,是以现场气氛极为热烈。
正在看榜的阮小七拍着费保的肩膀笑道:“行啊,哥哥这是看到你们的努力了,这不就要让你们四个自己建营了,只是别忘了我们营里的老兄弟啊。”
费保道:“那哪能啊,我们学的好,也是七哥教的好。”
阮小七道:“你可拉倒吧,我也就一开始带带,后面就是你自己学的了。”
费保笑了笑也不争辩,心里却是知道,什么事情都是开始的时候难,要是没有阮小七指点关窍,他也不会学的这么好水性:“我们这事不值一提,我们走了,哥哥也给咱们营找好了副将。只是这水军五虎将上怎么没有七哥的名字?”
“嗨!都是山寨的兄弟,谁上不是上啊!”阮小七却是不在意,他们兄弟三个和花荣的情义摆在那里,就是不上榜又怎么样,还敢有人欺负他啊。
“好了,你们在这看着,哥哥来了,我去看看。”阮小七道。
“莫不是这告示写漏了?”新调到阮小七营的玉爪龙成贵左顾右盼道。
袁朗此时正负着手观榜,听到几位头领议论,撇过头来道:你们不知,但凡榜单,都有压榜之人,要说成贵兄弟是新来的,不知道山寨情况还情有可原,费保兄弟肯定知道我们这梁山泊,是个藏龙卧虎之地。单说各人武技,高手之间差距极小,今天我胜你一招,明天我又输你一招都是常事,所以谁上榜谁不上榜,就有技巧了。小七哥便是水军的压榜之人,并不是说他不如这上面五虎,只是连他都不在榜上时,其余之人谁敢叫屈?再看马军的徐教师,林教头都是山上元老,不也没在榜单上么!”
“徐教师是卧虎,卧在山寨的老虎,不比我们这些爱到处撒野的!”韩滔加入进来,开起玩笑道。
“韩将军也听说了?”袁朗笑道。
“小弟就是东京人氏啊,袁朗兄弟你当徐教师是现在才开始顾家的?”韩滔一副过来人的姿态,逗得大家哈哈大笑。众人心如明镜,金枪手徐宁的乐趣不在兵戈战事,却在娱妻弄子。
成贵见袁朗态度亲切,话不走心,直问出一句傻话来:“莫非袁朗哥哥便是步军压榜之人?”
“压榜之人须得有深厚的资历,高强的本领,宽阔的胸襟,我一样都不占,压甚么榜!”袁朗不以为意,朗声笑道。
乔正谢福翟源三人见说都是连声责怪成贵口无遮拦,袁朗伸手拦住,指着门口道:“步军压榜的不是我,而是那位随着哥哥进来的大汉!”
浙江四龙顺着袁朗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花荣和四位位军师联袂而来,武松和阮小七一左一右护住五位核心人物,龙行虎步的踏入厅来,这两个汉子脸上都看不出丝毫委屈的痕迹来。
众人纷纷退让,让出一条道来,在众人问好声中,花荣微微颔首,这时阮小七和武松也退入人群,四位军师也是各自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花荣抬手压了压气氛,开口第一句话就让在场的弟兄静了:“那什么天降石碑,咱们兄弟看看就好,不必当真,咱们行事还是要按照咱们山寨的安排的职位来的。”
“我也觉得咱们自己弄得职位,比那什么石头上的顺眼多了。”
“就是啊,咱们自己做什么事,老天还能帮忙么,还不是要靠自己。”
不过有人不在乎,就有人很在乎,这东西就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第二百七十二章 进取京东,破了一小案
聚义厅中,趁着众头领都在。
花荣开口说道:“咱们今天就趁着机会安排一下起义的事情,大家已经知道了,江南方腊河东田虎,京西王庆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起事了。”
“咱们之所以起事反抗,一是因为官府滥用民力,横征暴敛。括田所,花石纲使天下民生疲敝,百姓穷苦。二是官府实行严厉的经济垄断政策,比如盐茶等民生物资,百姓想要获取就要花费不菲的从朝廷那里购买,而所获钱财却不是造福百姓,反而功昏君奸臣挥霍。三是官府吏治**,法外敲诈。想方设法地私自给百姓摊派,巧取豪夺,所谓“头税轻,二税重,集资摊派无底洞。”
“咱们起义就是要打破这些的陈规陋习。等贵贱,均贫富。让百姓们都过上好日子。”
说道这里,花荣拿起面前的茶杯喝了一口茶后接着道:“当初是咱们四家一起约定起事的,现在他们都履行了约定,只是由于咱们起先在大战,耽搁了时间。虽然对方都知道,可咱们也不能拖延太久,失了信义。”
“所以今我意取京东。”
花荣话音刚落,下方就嘈杂起来。
李逵首先跳起来嚷道:“哥哥就说让俺打哪里吧,保证一天给你取来。”
秦明也是道:“早就该取了。咱们现在兵强马壮的,占领京东小意思。”
杨志出声道:“取了的好,也让京东百姓脱离赵宋的盘剥,过几天轻松日子。”
阮小七道:“我看这京东也没有多少兵力了,取之如探囊取物。”
“哥哥下令吧!”
“哥哥下令吧!”
“.......”
最后都是汇聚成了统一的声音。
花荣双手往下压了压,等厅中安静下来后才道:“以萧嘉穗为军师,带马军第九营,步军第四营第十五营,乘坐水军第七营的船只,前往攻取登州,稳定局势后从东攻取莱州。”
萧嘉穗,郝思文,张应雷,李逵,樊瑞,项充,李衮,鮑旭,马犟,马劲,呼延庆,南信都是出列领命。
“以朱武为军师,带马军第七营,步军第五营第十四营,乘坐水军第八营的船只,前往攻取维州,密州。”
朱武,卢俊义,索超,袁朗,刘唐,竺敬,邓宗弼,曹尘,耿华也是出列领命。
“以许贯中为军师,带领马军第六营,步军第三营第九营第十一营,攻取淮阳军和沂州。”
许贯中,牛皋,周昂,栾廷玉,祝彪,縻胜,解珍,解宝,刘赟,程子明出列拱手应命。
“令马军第三营,步军第十营,水军第五营攻取淄州青州。”
秦明,黄信,魏定国,单廷圭,李宝,卜青,谢福出列领命。
“令马军第一营传檄拿下东平府,若有不从,再从山寨调步兵过去强攻。”
“诺!”徐宁,潘浚出列接令道。不得不说花荣也是很体谅徐宁这个顾家的男人了,给他的任务,也是近处的。
“令豹勇营,步军第六营第十二营攻取单州徐州。”
“诺!”林冲,潘忠,史进,杨春,陈达,卞祥,韩滔起身领命。
“剩下的弟兄随我一起拿下济州和袭庆府。”
众人都是起身应命。随后就回去准备。
次日一早,梁山大队人马下山,让本来还没平静下来的京东彻底沸腾的了起来。
不说那些各自带队远去的头领,就说花荣亲自带着马步军到了济州城外。
济州知州陈文昭在几天前就被请上了山,现在都已经投靠梁山了。
城内最大的官就是济州团练使黄安,这货还是早好几年就和梁山暗通款曲了。入城自然不难。
花荣领着大军到了城下时,黄安早就带着仅剩的一千兵马,恭敬的出城来候着了。
本来他手下的指挥使还傻乎乎的问:“相公,咱们就这么不抵抗的投降了吗?是不是太怂了。”
听闻这话,黄安转身朝着头上就是一巴掌,吼道:“你是蠢货么!就咱们城内这一千人数的孬兵,你拿什么抵挡梁山,你不知道高俅大军有多少人吗?现在怎么样了,跑了的能有一万人么?还有知道你自己这么好的待遇怎么来的么,特么的就是老子辛辛苦苦帮梁山贩马赚来的。你以为老子真的这么有钱啊。”
那指挥使挨了一巴掌,也不敢反驳,说起来和梁山交易的事他也参与过,刚才只是脑袋抽了一下,想逞英雄罢了。不过刚才那一股突然的英雄气,被黄安一巴掌就给打没了。
所以花荣到时,就只看到老老实实站在城外恭候的一千军马了。也不能说他们怂,都知道梁山刚刚大发神威大胜了一场,十几万大军说灭就灭了,干脆利落。先前又看到好几队的兵马过境,不知道去哪里了。现在梁山之主更是亲自带着人过来了,他们哪里还敢反抗,好好的活着不好么。
看到花荣带着亲卫营骑着马走近了,黄安立刻凑过来谄笑道:“寨主最近还好吧,快请进城,城主府已经打扫好了,自从陈知州上了山后,就一直没人住过。”
花荣其实很是看不上这人的,为了一点利益就敢资敌,虽然也是受到了自己等人的胁迫,可是事实就是事实。不过这人也不能一杀了事,毕竟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他也可以算是自己山寨的卧底了。
“黄团练上马吧,陪我们进城看看。”花荣开口道。一是防备有什么意外,二也是给他一个放心的信号。至于怎么安排他,等占领京东以后再说吧。
“好嘞!”虽然知道花荣不是那种卸磨杀驴的人,不过他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现在听到这强人首领让自己随行,心下就知道自己这条命是保住了。
进了城后花荣也不休整,这才刚下山来,也没什么好休整的,留下一千人守卫城池后,就带着人马向着任城出发,另外又令屠龙手孙安天目将彭玘带着本部人马绕道金乡县,占领金乡后,再到任城汇合。
济州四县的攻取都没什么难度,也没什么有名的人物,也就郓城县有美髯公朱仝和插翅虎雷横在,不过花荣将郓城留在了最后,等回程时在去不迟。
金乡县和任城县的防御没什么好说的,金乡县就三百厢兵驻守,孙安和彭玘没费什么功夫,一鼓作气就攻了进去,抓着知县主薄县尉等官吏连夜赶到了任城汇合了花荣等人。
任城在下午十分就被花荣攻了下来,其实也不算攻了下来,四百厢兵看着外面近万的兵马临城,抵抗都没抵抗,直接放弃了。不得不说,这种情况在赵宋可谓非常普遍。
按理说军队作为一个国家的暴力机构,是保卫国家最后的保障,应该是雄赳赳气昂昂的,像赵宋军队这样的德性也是绝无仅有的。
其实北宋初期时的军队战斗力还是很厉害的,那时虽说只有二十万兵力,可却是宋太祖一统江山的人马,战力强悍,比之辽国西夏一点也不逊色。
在面对辽和西夏的多次战役中宋军在缺少骑兵只能依靠步兵的情况下,与数量多余自己的敌军正面对峙还能保持平手,如果朝廷能够给前线将领足够的指挥权的话,很多失败的战役是有很大可能会取得胜利的。
宋朝的军队之所以在历史上给人一种弱小的感觉,主要原因并不是军队战斗力不行,而是高层的指挥能力不行。
只是北宋中期以后,多收留流民当兵,导致军队数量大增,军纪不整,训练不足,再加上军中**多发,以至于战斗力低下,这才造成现在这种情况。
赵宋军队战力不济,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因为澶渊之盟的签订。你想啊,用一点钱财就能换来和平,而且这个钱财还能从交好之后的辽国那里十倍赚回来。
所以一直防备着武将的赵宋,肯定就选择这种省力的方法。没有了国外异族的压力,士兵的训练情况可想而知了。朝堂上至皇帝下至百官,都只想着花钱买平安。而不想想,能签订澶渊之盟,那是因为当时北宋的军队有实力,能让辽人打不进来。
不然要是换到现在你试试,那些游牧民族不把你的屎,打出来才怪。就像后来者金人一样。
不过赵宋的军队实力不行,对于现在的梁山却是有利的。
攻城没遇到什么事情,到了任城县衙时,却是正好遇到一个妇人前来告状。
知道现在城里的是梁山的大王,这妇人更是不怕,谁不知道,梁山的大王才是最能为民做主的。
只见这妇人击了鼓,被带进了厅堂,看到堂内好几个在座的将军模样的人,也是不怯场。
只见这妇人跪拜道:“大王要给民妇做主啊!”
花荣见说,道:“你有何事,起身道来!”
那民妇听了并不起身,仍是跪着。花荣向旁边死活要跟来的梁红玉使了一个眼色。
梁红玉立刻读懂了,花荣不喜欢动不动的就跪拜,着满堂的又都是大老爷们,不好去扶。当下走下堂,拽起了正跪着的夫人,道:“让你起来说,就起来说,跪着做甚么,敢是地上不凉是吧。我们梁山却是不兴这套。”
这时堂外也聚起了不少听到鼓声,特意前来看梁山审案的百姓。
这妇人道:“回大王,民妇住在庄城内,今日上午,民妇正在汾水边上洗衣服,刚买的一双新靴子就放在一旁。不想从庄城内,一个人骑马的汉子过来,看见了新靴子,下来换上就跑了。只留下这一双旧鞋子。求大王们给俺们算算,是谁拿走了靴子!”
“只有一双旧鞋子,这怎么能找的到人!”韩世忠当即就开口道。
“俺听说山上的大王都是星宿下凡,能算万事,能保平安。怎么会找不到一个偷鞋子的人。”这妇人理所当然的道。
“呃!”韩世忠被噎的说不上话来了,人家都说你是星宿下凡了,能算也是应该,只是他还没这个神通本事,只好侧头问向鲁智深道:“提辖哥哥可会算?”
鲁智深拍拍大光头道:“洒家会算个鸟啊!我当我属狗的,闻着味就能找到啊。”
武松也是道:“别提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了,反正我是一点变化都没有,还是以前那样。哥哥不是也说了么,就当那石碑不存在就好了。”
唐斌听了道:“我也是想不到这事要从哪入手,看来这审案子也不是容易的事啊,几位军师都不在这,咱们这些大老粗也帮不上忙啊,就看哥哥自己有没有办法了!”
花荣听后却是认真思考了一下,那庄城内也没有多少户人家,有钱买的起马的更是没多少。这就好办了。
随后花荣想了想道:“张三让人去把住在庄城里的老妇人都召集了起来。”
韩世忠不解的问道:“査骑马抢鞋的汉子,召集老妇人做甚么?哥哥莫不是糊涂了吧!”
“闭上你的嘴吧!哥哥自有道理!”梁红玉对着他呲牙道。
“韩兄弟还是看着吧!不要和她吵,我们这位小木兰现在正在讨好哥哥呢,就为了能上阵。”唐斌笑着说道。他却是从浑家花姿那里得来的消息。这次也是由花姿陪着怀孕了的崔娟,她才跑出来的。
不久庄城内的老妇人都来了。花荣也不废话,直接拿着那双旧靴子给她们看,说:“有一个骑马的人在路上被强盗杀了,丢下了他的这双靴子,难道你们中间就没有他的亲人吗?”
话刚说完,只见一个老妇人拍着胸膛大哭说:“我的儿子昨天就是穿着这双靴子去他岳父家的呀!”
有了老妇人的话,那个骑马的人,自然很快就被抓住了。
在场的头领和堂外的百姓都没想到,这让他们为难的事情,转眼间就被破了。
“哈哈,哥哥这脑子转的也是快啊,我还一点头绪都没有呢,案子就破了,而且还是这么简单。我看比之几位军师不不差什么啊。”韩世忠笑道。
“那是当然,要是都和你一样的榆木脑袋,能带领山寨发展的这么好么!”梁红玉又瞪了他一眼后道。
“嘿!我这是招谁惹谁了,红玉妹子,我最近没得罪你啊,你今天总怼我做甚!”韩世忠无奈道。
“哼!”梁红玉白了他一眼哼道。
“哈哈。”众头领都是大笑。就连堂外看热闹的百姓也是跟着笑了起来,能看到一场断案,还能看到威风八面的梁山大王被一个小女子怼了,就是不虚此行了。只留下摇头,闹不清楚什么情况打韩世忠。
这只是一个小插曲,等孙安营到了,休息一夜,明日还要进攻袭庆府也就是以前的兖州呢。
第二百七十三章 袭庆府
袭庆府由兖州升格而来,下辖七县,其中最让花荣看重的就是距离最远而且户数最少的莱芜监了。
莱芜监,古之冶铁重地,其内设有三坑十八冶,铁户上千,从业人数千人,是京东两大冶铁冶铜的基地之一。有了这里,梁山的铁器制作就有了铁矿的来源,完全可以解决山寨铁矿石的紧缺问题,是必须要拿下的。
不过再迫切也是要一步步打过去的,将占领的地方都巩固好了,将根基打造的牢固了,才能减少突发事件的发生。
由济州任城进入袭庆府,首当其冲的就是府城瑕城。
次日午时,花荣引大军浩浩荡荡的开赴到了府城下面,分开列阵。
花荣带着亲卫营自在中间,左边是唐斌杨志和孙安武松,右边是关胜呼延灼和韩世忠鲁智深,各自带队拱卫在两侧。
袭庆府也是距离梁山泊很近,也打过多次的交道了,多次兵力损失下来,加上新招募的,城内还有四千的步兵。知府伍丰州也是新来不久,不过却是有些担当,没有逃跑,反而组织了两千民壮上城协助防守。
只是他怕是还没弄清楚情况,京东地区哪有愿意和梁山做对的百姓,欢迎还来不及呢,想要让他们协助抵抗那是做梦。
“相公,咱们还是让这些民壮下去吧。现在这种时候这些百姓不可靠啊!”也是新调来的兵马都监关厚德劝道。
“你是说这些百姓会临阵脱逃,耽搁事儿?”伍丰州皱眉道。
“不是临阵脱逃,小将是怕他们临阵投敌啊!”关厚德道。
“怎么会?哪有百姓不帮着朝廷,反而帮着贼人的道理!要是让贼寇入城了,他们也不会有好的啊!这是什么逻辑!”伍丰州才新到这里不到半月,还没弄清楚情况。
他本来是在南面惠州做通判的,去年被调到了东京述职待命。本来以为要等好久才能有空缺的,不想刚到京城,办完了事,就被派到这京东繁华之地做知府,他本来还以为是老天显灵了,当天取了任命诏书,就喜滋滋的带着几个随从出发了。
只是到了这袭庆府后,他的心情就不美丽了。再也笑不出来了。从东京到兖州的一路上就只听水泊梁山的事迹了。
什么山上都是好汉啊,什么为民做主,周边官府不敢正眼相看啊,什么多次打败朝廷联军围剿啊,伍丰平是越听越心惊,越听越心凉。这哪里是什么美差啊,这分明就是个狼窝虎穴啊。
啥?朝廷的殿前太尉刚刚才领十几万大军攻打梁山,不两月就被灭了?逃跑出来的不足一万人?啥?水泊边上村庄突现天降石碑,上面都是梁山上头领的名字?
这袭庆府确实是比原先的潭州要好的多,可是那时的伍丰州只想赶紧找个由头,继续回去做他的小州通判,不想参合这些事。在这个地方,可是要了他的命了啊。
只是他也不敢还没到任就中途跑了,他在朝堂之上可是没有什么靠山的,这要是不去上任,弄不好就要获罪了。只能硬着头皮过来了。到了之后一直紧张兮兮的,就怕梁山借着大胜之威,直接就反了。他可是听说现在大宋到处都是烽烟大盛,保不准自己刚来就遇到水泊梁山这个强匪举旗,那就真是日了狗了。不过还是没逃过去。才刚熟悉了住处,贼寇就打来了。
“相公你刚来不知道,这梁山贼寇一直很得周围百姓的民心,去年他们又在水泊周围开设了免费的医堂,请了镇寨的神医免费诊治。他那里的神医是真神医,只要去的,少有看不好的病,又免费的送药,不瞒相公说,某的母亲那时也犯了恶疾,到处寻医都没有办法,某听闻他那里有神医在,也是去过了,果然药到病除。而且他们还帮助百姓惩治恶徒,但凡有百姓告到他们那里,只要核实了,就立马出击,毫不犹豫。周围的那些做的出格的地主大户,泼皮恶贼都被他们取了性命了,剩下的也都不敢在像以前那样欺压百姓了。所以周围百姓都是心向梁山。”关厚德道。
“还接受百姓的告状,帮忙惩治恶徒?那这不是私下开设公堂么?怪不得朝廷多次派人来攻打了,私设公堂这事放在那个国家都是不能容忍的事情。”伍丰州表示了解的道。
“相公是不是弄错了什么事情啊!”关厚德无语的道。
“怎么了?难道不是?”伍丰州疑惑的道。
“相公以前在哪做官?”关厚德不答反问道。
“广南东路惠州。”伍丰州道。
“怪不得消息不灵通,隔得太远了。”关厚德表示理解。
随后解释道:“前几次围剿梁山的都是周围州府自行组织的,没有成功。报于朝廷请求派兵围剿之后,一点音信都没有。之后梁山一伙人打破了青州城,那青州知州慕容彦达是慕容贵妃的兄弟,在慕容贵妃的牵线下,朝廷才调集了各处的兵马过来剿匪,只是又没成功。后来梁山收复祝家庄,屠灭曾头市时朝廷都没有动作。”
“只是打破大名府后,才又派了大军前来。还是汉末三分义勇武安王嫡派子孙大刀关胜领兵前来,只是又没成功,而且带兵之将都是投靠了梁山,使得他们实力大增。后来朝廷不想打了,派了陈太尉过来招安,没成,又派了开过功勋之后双鞭呼延灼过来征剿,结果和上次差不多,随后双方都是沉默了。直到梁山花荣要救前朝子孙小旋风柴进,打破了高唐州,杀了高俅的兄弟高廉,才又引得高俅亲征。”
“不成想这次高俅带足了兵马还是被灭的干脆利落,只是三战就一败涂地,只身一人炮灰了京城。”
“这几次相公发现了什么问题么?”最后关厚德问道。
伍丰州听了半天,他也不是傻子,面无表情的道:“梁山都是在动了京城高官的利益后,朝廷才会派兵过来攻打,平时就没人管!”
“是啊,就是这样,就是那次招安失败,某也是听说是蔡京和高太尉派人使得坏。”关厚德消息很灵通的道。
“所以每次前来攻打梁山的都是因为动了朝廷高官的利益,而不是因为梁山肆意妄为的设立公堂。”
伍丰州道:“所以你说这城中的百姓会临阵倒戈?”
“不是某说,而是已经发生过了,济州城就是被百姓打开大门的,知州陈文昭还不知道怎么回事,梁山人马已经进城了。而且就是咱们抵抗,某也不觉的能抵住对方的攻击。”关厚德又道。
“你说这个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打算抵抗,任由敌人进城么?”伍丰州喝道。
“相公,不是我怂啊,你看对方后方的霹雳炮,足足有二十多架,这会已经组装起来了。再看那三架井阑车,也是蠢蠢欲动。对方近万兵马都是年轻力壮之人,而咱们城中这些人,不是我说,都是些老弱病残,精锐在前几次支援围剿梁山兵马时都打光了,而且城中也没有四千人,只有三千一百人。相公你觉得要是百姓配合,咱们这些兵马能抗住几时?抵抗之后再被被人攻破城池,咱们两个说话算数的人还能不能有命在了?”关厚德道。
看到伍丰州还在那思考犹豫,关厚德又道:“我倒是无所谓,战死沙场就是我们武将的宿命,只是相公才来这不到一周的时间,没必要为此送命。做俘虏总好过没命吧。相公要是有想法,要尽快了,贼人就要攻城了。而且看样子这次梁山也是要起事了。攻下城就不会在走了。要是相公在朝堂上有人帮着说话的话,回去了没准也不会有什么事情。”
“你看我在这种时候被安排到这,还不知道我有没有根基么!”伍丰州叹了口气道。
.........
城外的梁山兵马也是准备好了,就在花荣要下令攻城时,那禁闭的大门突然打开了。头前一人身穿官服,手捧着印信,后面跟着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出的城来。
花荣见了也是没有下令,静静的等着来人过来。
两人走到近前,那身穿官服之人躬身道:“下官新任袭庆府知府伍丰州,见过诸位大王。”
“伍知府此来是献城的吗?”花荣坐在马上看着他问道。
伍丰州脸色木然道:“正是,小官刚到此地不到七日,实在没有时间取得此地民心,城中兵马也是不堪一战,未免不必要的牺牲,只好投诚。”
花荣点头,听这话就知道这位也是一个不受待见的官,不然不会被丢到梁山周围来让其自生自灭的。
伍丰州说完之后,后面跟着的关厚德也是拱手道:“小将袭庆府兵马都监关厚德,见过诸位好汉,此前小人母亲全靠贵寨安神医妙手回春,才得以活命,有恩于小人。此次恩寨到此,不敢抵抗,特来投靠。”
花荣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位都监还是个知恩的人,不过知恩尽孝了就不能尽忠了。正是自古忠孝难两全。
虽然敌人投降了,可是花荣也是没大意,先是派了武松和韩世忠带着麾下人马进城查看,接手了城防后,一切没问题了之后,才带着大军进入。
第二百七十四章 奉符县焦挺显威
在府城休息了一夜,将原先城中的兵马中的老弱去掉了两千,都是些无田无产的。为防止他们聚起来闹事,朝廷照常收编在军队里。没有什么训练的他们,也是导致赵宋军队战力不济的一部分原因。
花荣把他们从军队里撤除了,肯定不能不管,要不然没饭吃的人会做什么事,就没准了。只是先安置在府城内,等回山时再待会山,运到海外分配田地。
次日一早,按照花荣的吩咐,武松叶敬武带着本部人马,出了南城门,往南攻取邹县。鲁智深潘迅带着本部人马,出了北城门,往北攻取龚县。
花荣也没多待,留下投诚的伍丰州继续治理地方,又留下了天目将彭玘带着五百步军十三营的人马和原本剩下的一千袭庆府兵士驻守城池,外加训练。就继续往东面的仙源县进发了。
一般来说一州之兵基本都是集中在州府治所之内,其它县城有个一千乡兵就是多的了。一般都是只有三四百人。袭庆府也不例外,仙源三百人,东面的泗水县三百人根本没有做什么抵抗,都是望风而降。
在泗水县等候了一日,武松和鲁智深带人过来汇合了。又休息一夜后,让鲁智深带队,孙安杨志关胜呼延灼武松带队随行,先行赶往莱芜监,看情况行动。
花荣也是带着亲卫营并唐斌营前往奉符县。行的一日,离县城还有五里,路途中听闻县城中正在举行擂台活动。
原来目今三月二十八日天齐圣帝降诞之辰,每到此日会家子都去台上使棒,一连三日,何止有千百对在那里。
今年有个扑手好汉,是太原府人氏,姓任,名原,身长一丈,自号“擎天柱”口出大言,说道:“相扑世间无对手,争交天下我为魁。”
他两年曾在庙上争交,不曾有对手,白白地拿了若干利物,今年又贴招儿,单搦天下人相扑。今年开人多因这个人来,一者烧香,二乃为看任原本事,三来也要偷学他几路好棒。
花荣脑子一想就知道怎么回事了,那任原就是靠着打雷谋取钱财过活的。今年正好到了奉符县泰安这里。他对这人没什么兴趣,只是去耍上一耍也无妨,顺便也就取了城。
当下让唐斌和乜恭带本部人马留在城外五里一处林中,花荣带着亲卫营,卸下了盔甲弓箭武器,只带了一口腰刀就分批进了城。奉符一个小县只有不到五百厢军,对于五百亲卫营来说,夺取不成问题。唐斌他们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花荣随身只带了焦挺张三,剩下人等都是让吕方李四组织进城。
且说当晚花荣三个进了城投了客店安歇。次日五更起来,付了房钱,同行到前面打火吃了饭,吃完后花荣道:“走吧!咱们也前去看看热闹。”
那条路上,只见烧香的人来往不绝,多有讲说任原的本事,两年在泰岳无对,今年第三年又来了,说不得还要被他拿了礼钱。
三人听得,记在心里。申牌时候将近,庙上旁边众人都立定脚,仰面在那里看。
花荣三人分开人丛,也挨向前看时,只见两条红标柱,恰与坊巷牌额一般相似,上立一面粉牌,写道:“太原相扑“擎天柱”任原。”旁边两行小字道:“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苍龙。”
焦挺看了,哼了一声,拿了旁边一个木棍,抬手一棍就将那牌匾打了个粉碎!
花荣见了也不在意,当头往庙上去了,焦挺随后跟了上去,张三落在最后,还提了一脚那牌匾,嘟囔了一句:“什么玩意啊,也敢如此大言!”随后也跟了上去。围看的众人,多有好事的,去飞报任原,今年有劈牌放对的。
张三赶上前向着焦挺道:“焦哥,闻知那任原身长一丈,貌若金刚,约有千百斤气力,焦哥可能赢他?”
焦挺不屑的撇撇嘴道:“不怕他身材长大,只恐他不着圈套。常言道:’相扑的有力使力,无力使智。’非是某敢说口,临机应变,看景生情,那呆汉算老几!”
张三听了后恭维道:“焦哥威武!”
“这任原还是有点本事的,焦挺可不要大意,阴沟里翻了船。”花荣提醒道。
焦挺道:“小弟自幼学得这身相扑,江湖上都不曾逢着几个对手,又在山上跟武二哥和小乙哥学了不少。今日幸遇此机会,到时自去献台上,好歹攀他颠一交。倘或赢时,也与哥哥增些光彩。”
来到岱岳庙里看时,果然是天下第一,但见:庙居泰岱,山镇乾坤。为山岳之至尊,乃万神之领袖。山头伏槛,直望见弱水蓬莱;绝顶攀松,尽都是密云薄雾。楼台森耸,疑是金乌展翅飞来。
另有殿阁棱层,雕梁画栋,碧瓦朱檐,多不胜数。
祭祀依时,老幼望风皆获福。嘉宁殿祥云杳霭,正阳门瑞气盘旋。万民朝拜碧霞君,四远归依仁圣帝。
这日烧香的人,真乃亚肩叠背,偌大一个东岳庙,一涌便满了,屋脊梁上都是看的人。朝着嘉宁殿,扎缚起山棚,棚上都是金银器皿,锦绣段匹,门外拴著五头骏马,全付鞍辔。
知县禁住烧香的人,看这当年相扑献圣一个年老的部署,拿着竹批,上得献台,参神已罢,便请今年相扑的对手,出马争交。
说言未了,只见人如潮涌,却早有十数对哨棒过来,前面列着四把绣旗。那任原坐在轿上,这轿前轿后三二十对花搭膊的好汉,前遮后拥,来到献台上。部署请下轿来,开了几句温和的寒暄了几句。
任原道:“我两年前到来岱岳打擂,夺了头筹,白白拿了若干利物,今年必用脱膊。”说罢,见一个拿水桶的上来。
任原的徒弟,都在献台边,一周遭都密密地立着。且说任原先解了搭膊,除了巾帻,虚笼著蜀锦袄子,喝了一声参神喏,受了两口神水,脱下锦袄,百十万人齐喝一声采。
看那任原时,怎生打扮:头绾一窝穿心红角子,腰系一条绛罗翠袖三串带儿,拴十二个玉蝴蝶牙子扣儿。主腰上排数对金鸳鸯踅褶衬衣。护膝中有铜裆铜,缴内有铁片铁环。扎腕牢拴,踢鞋紧系。世间驾海擎天柱,岳下降魔斩将人。
那部署道:“教师两年在庙上不曾有对手,今年是第三番了,教师有甚言语,安覆天下众香官?”
任原道:“四百座军州,七千余县治,好事香官,恭敬圣帝,都助将利物来,任原两年白受了,今年辞了圣帝还乡,再也不上山来了。东至日出,西至日没,两轮日月,一合乾坤,南及南蛮,北济幽燕,敢有出来和我争利物的么?”
说犹未了,焦挺安着两边人的肩臂,口中叫道:“有有!”从人背上直飞抢到献台上来。众人齐发声喊喝彩。
那部署道:“汉子,性命只在眼前,你省得么?你有保人也无?”
焦挺道:“我就是保人,死了要谁偿命?”
部署道:“你且脱膊下来看。”
焦挺除了头巾,脱下草鞋,赤了双脚,蹲在献台一边,解了腿护膝,跳将起来,把布衫脱将下来,吐个架子,让人见了就是很有气势,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
任原看了焦挺架势,健硕身材,心里到有五分怯他。殿门外月台上知县坐在那里弹压场况,前后皂衣公吏,环立七八十对,随即使人来叫焦挺下献台,来到面前。看他健硕身材,心中大喜,问道:“汉子,你是那里人氏?因何到此?”
焦挺道:“俺姓焦家中排行老一,河北相州人士,听得任原招天下人相扑,特来和他争交。”
知县道:“前面那匹全副鞍马,是我出的利物,把与任原;山棚上应有物件,我主张分一半与你,你两个分了罢,我自举你在我身边做事。”
焦挺道:“相公,这利物到不打紧,此番只要颠翻他,教众人取笑,图一声喝采。让他知道天高地厚。不在口出妄言。”
知县道:“他是一个金刚般一条大汉,你怕是近他不得啊!”
焦挺道:“死而无怨。”随后再上献台来,要与任原定对。
部署问他先要了文书,怀中取出相扑社条,读了一遍,对焦挺道:“你省得了么?不许暗算。”
焦挺冷笑道:“他身上都有准备,我单单只这个水棍儿,暗算他甚么?”
知县又叫部署来吩咐道:“这般一个汉子,死在这里,可惜了!你去与他分了这扑。”
部署随即上献台,又对焦挺道:“汉子,你留了性命还乡去罢!我与你分了这扑利事。”
焦挺道:“你好不晓事,怎知是我赢我输!”
再看台下,只见分开了数万香官,两边排得似鱼鳞一般,廊顶屋脊上也都坐满,只怕遮着了这相扑。
任原此时有心,恨不得把焦挺丢去九霄云外,跌死了他。
部署道:“既然你两个要相扑,今年且赛这对献圣,都要小心着,各各在意。”
净净地献台上只三个人。此时宿露尽收,旭日初起,部署拿着竹批,两边吩咐已了,叫声“看扑。”
这个相扑,一来一往,最要说得分明。说时迟,那时疾,正如空中星移电掣相似,些许迟慢不得。
当时焦挺做一块儿蹲在右边,任原先在左边立个门户,焦挺只不动弹。
初时献台上各占一半,中间心里合交。
任原见焦挺不动弹,慢慢逼过右边来,燕青却只瞅着他下三路。
任原暗忖道:“这人必来弄我下三路。你看我不消动手,只一脚踢这厮下献台去。”
任原看着逼将入来,虚将左脚卖个破绽,焦挺叫一声“不要来。”任原哪里能听对手的,直奔他过去,缺被焦挺从任原左胁下穿将过去。
任原性起,急转身又来拿焦挺,被焦挺虚跃一跃,又从右胁下钻过去。身高大汉转身终是不便,三换换得脚步乱了。焦挺却抢将入去。用右手扭住任原,探左手插入任原交裆,用肩胛顶住他胸脯,把任原直托将起来,头重脚轻,借力便旋四五旋,旋到献台边,叫一声“下去!”把任原头在下脚在上,直撺下献台来。这一扑,名唤做“鹁鸽旋”,正是焦挺从浪子燕青那里淘来的。如今使出来也算合情。
数万的香官看了,齐声喝采叫好。
那任原的徒弟们见颠翻了他师父,不先去扶师父,却先把山棚拽倒,乱抢了利物。众人乱喝打时,那二三十徒弟抢入献台来。
知县那里治押得住,不过他压不住,有人能压的住,只见花荣吩咐了一句,张三立刻一个响哨吹了出去。
还不等别人动手,台上的焦挺却是大喝一声:“梁山焦挺在此,都不要乱动。”
有那熟知梁山的情况的官吏,大骇道:“相公,这厮要真的是没面目焦挺,那梁山贼首小李广花荣必定也在此处,焦挺是他的亲随头领,向来不会离他左右的。”
那知县听得这话,从顶门上不见了三魂,脚底下失了七魄,便在面前七八十对衙役的互送下,往后殿走了。
守卫在再次的二百厢兵,刚要那弓箭招呼焦挺,就见一个个士兵身后都是站出来一个汉子,全部手起棍落,二百厢兵无一例外全被打翻在地,哀嚎不已。亲卫营的士兵自上前卸下了他们的装备,穿戴在自己身上。
这时又一声喊道:“某是梁山小温侯吕方,大家不要急,该干什么干什么,回家待着也行。我们这次是特地来取城的,与你们无干!”
京东百姓还是相信梁山的,不过这里刚发生了冲突,为了安全着想,大部分百姓还是想要远离这是非之地的。只有少部分人留了下来看戏。
不多时,只听得庙门前喊声大响,有人杀将入来。当头一个,头戴白范阳毡笠儿,身穿白段子袄,跨口腰刀,挺条长枪,正是花荣的妹夫,“落雕弓”唐斌,后面跟着乜恭和麾下一营得军马。
这时张三也是带人从后殿内,揪出了那知县和县衙一应官吏,时间紧急,直接去山下召开公审大会。
一番下来,多数官吏被砍了,只有少数人还在这里。其中奉符县知县却是还活着,所犯之过竟然很小,所以倒是活了下来。这说明这个官还可以,就是胆子小了点,被焦挺一个人就吓退了。
这时花荣才向着唐斌和乜恭问道:“你们怎么这么快就攻城了?”
“还是不怕进城的兄弟有危险么,亲卫营每一个都是精锐,死伤了一个就要心疼半天了。在看到城墙上的士兵都往城内跑去,就知道城内有事了,这才冲了进来。”唐斌道。
“嗯,现在五十人一队,分别分散在城内,镇压地方,抓不能给捕趁火打劫的坏人一点机会。”
第二百七十五章 莱芜监
奉符县只是一个小插曲,留下二百马军由一个都头带领着巡视地方,花荣了解了一下,奉符县知县还算不错,就继续留下先管着。当然这些原本赵宋的官员等拿下京东后肯定要集中起来学习深造的,还想像以前那样混日子肯定是不行的。
主持深造学习的人选花荣都准备好了,吴用这会应该正在山寨看着花荣拿出来的为官须知看的起劲呢。
休整了一天,花荣唐斌带着人继续前行,向着袭庆府最后一处重要地方—莱芜监而去。
一般的地方县内,都是驻兵不多的,但是莱芜监却是个例外。这里铜铁煤矿资源丰富,采矿、冶炼,铸造业发展历史悠久。莱芜铜矿开采始于商周,春秋战国时期青铜冶炼业就很发达,一直是中国历史上重要的冶铁中心,各朝各代都不会忽视了这里的存在。到了赵宋,设置了莱芜监,下面包括铜务冶,铁务冶,专门管理“三坑、十八冶”。
莱芜这里虽然只是一个中县,户籍只有一千多户,不过却是设有一个兵马都监,有两千禁军驻守。外加监内矿工多有青壮,稍一组织就能组织起几千人马来。
鲁智深带队从泗水县出来后,直奔莱芜过去,在静封镇一处树林前那里遭遇官军的兵马。对方带队的正是兵马都监王彦峰,身后跟着两千步兵禁军和组织起来的两千矿工青壮。
两方人马在静封镇外相遇列阵,也不知道是谁给的王彦峰胆子。只见他当先上前几步,大声喝骂道:“大胆狂徒,反国草贼,安敢过来犯我境内,今日定当让你们个个皆死,无了全尸,谁敢与我来战!”
梁山阵中的呼延通听了大怒,骑了宝马就冲了过去,大喝道:“无知蠢夫,且看你呼延家的爷爷来取你狗命!”
两人场中相遇,当即战了起来,那王彦峰却有几分武艺,和呼延通战了二十合,才感觉力怯,寻了个空子,慌忙扯马往阵中归去。梁山这边也没有趁势杀出,呼延通杀退了对方也是按照事先商定的计划归了阵。
只见梁山这边一共有三营半的步兵,其中韩世忠营是步骑混合的。从阵中出来了大约两千人左右,列阵在前,手里各自举着一把火绳枪。正是要在战阵之上实践的实验一下此种新武器的效果。火绳枪被造出来后,只是在魏定国手里参加了一次战事,还是躲在林中偷袭,打溃兵时用的,看不出优缺点来。所以这次花荣就让鲁智深抽空实践一下。当然骑兵还是在两边列阵准备随时出击的。
对面的逃回阵中的王彦峰,见到对方没有趁机攻来也是送了一口气。随后就有些恼羞成怒了,再看到对面骑兵只是远远的列阵,并没有出击的打算,而阵前却是走出来一些拿着奇怪铁棍的士兵,又没有尖刃,看着就没什么威胁力。
“都给列阵攻上去,先杀散这支奇怪的兵马再说。”王彦峰大声下令道。也不知道其怎么想的,就是他这队兵马全部都是手持长矛的士兵,可是没看到对面有呼延灼一大队的身披马甲的重骑兵么?就这些木杆长矛能顶得住重骑兵的冲击?不过看他带步兵就敢出来野战,就知道脑子不好。就是跑入密林中,梁山这边也有步军能追的进去的。
看着对面喊着号子缓慢移动过来,鲁智深看着距离,在百步左右之时,大声的下令道:“所有火枪兵都有,按照平时训练的样子,一次射击,退后装弹,射击!”
没有跟上前的王彦峰就看到对面前排一股黑烟飘起,随后“砰砰”声响起。就见己方前排随着声响,霎时倒下了许多人。再看对面,那些放完一枪的士兵全部快速的从两旁绕过队伍,朝着后方跑去,随后第二排又是同样的动作。之后就是第三排第四排。
“邪气!”王彦峰看着己方不断的对方奇异兵器射击下倒地的士兵,道了一声。看着这距离,要是己方慢吞吞的列阵行过去,怕是还没拼杀就死的差不多了,而且再死下去怕是士气就要崩了。立刻下令道:“都给我快点冲过去,不然等着死吗?对方那武器只有远程攻击能力,近身了就是咱们的天下了。”
看到对面急速冲了过来,鲁智深也没让骑兵过来救援。镇定的开口道:“前排趴下,二排蹲着,三排站着,加大火力,发射!”
瞬间加大了三倍的火力,直接让对方倒下的速度加快了许多。眼看着对面付出了五六百人,还没冲过三十米的距离,士气大降下就要溃逃,鲁智深也是试出了火绳枪的威力。
当即下令马军上前,一击击溃对方。说实话,对面这些兵马真的没什么战力,身处内地后方,平常训练也就是那么回事,又没有经历过什么战事,能没被梁山带来的奇异武器打的崩溃就是不错的了,不能要求什么了。被呼延灼带着重骑兵一击而溃就是理所当然的了。手里的长多颇长的长矛,真到了面对这些钢铁怪兽时,能举起的都不多。还能指望着他们结阵?别开玩笑了。没有严格的训练,谁看到这种朝着你冲过来的重骑兵,第一想法都是跑。
这次王彦峰就没那么好运了,被呼延灼仗着马速,赶上前去,一鞭砸下马去,复又一鞭打的头开脑裂,死的不能再死了。
等花荣到了铁冶城时,整座小城已经在梁山手中了。
见到花荣到来,负责查探城中情况的孙安过来禀报道:“哥哥,小弟查清这铁城内有八姓,分别是李、吕、闫、王、刘、曹、徐、蔺8大姓,祖祖辈辈相帮互助,和睦共处。其中又以李家为首。城中的监正也是李家的人。”
“嗯,先去将他请过来,问问监内的情况!”花荣点头道。
不多时,孙安领着一个四五十岁的人过来,介绍说:“哥哥这位就是莱芜监的监正李冕。”
“李监正坐吧!”花荣先请他做了,随后言道:“我早就听闻袭庆府北接泰山,境内支脉颇多,尤其是莱芜县,县内山脉富含铁矿,赵宋朝廷在此设置莱芜监,采炼钢铁,李监正可知道莱芜监的详情?”
李冕不敢也不想隐瞒,言道:“详情谈不上,对于莱芜监,小人多多少少还是知道一些的。正如寨主所说,莱芜县内多铁石,莱芜矿冶业的历史也十分悠久,有资料记载,春秋时莱芜县的铁冶已有较大规模。汉代在此设有铁官,以所产嬴铁(莱芜古称嬴)著称于世。唐朝时在这里设置了十三个铁冶,三坑十八铜冶,并且有锡出产,是全国重要的矿冶基地。”
“周世宗时设莱芜监,主管莱芜矿冶业,本朝循周朝旧例,在此设置莱芜监,管辖莱芜三坑十八冶,元丰年间,这里有冶户千余家,采冶者更是多达数千人,每年向国家缴纳二十五万多斤铁课,当时可谓是京东路最大的冶铁基地。”
“后来因为朝廷管理经营不善,导致大量冶户和采冶者逃亡,产量逐年下降,直到熙宁年间,王荆公主持变法,对矿冶业实行二八抽分制,才调动了矿主和采冶者的积极性,产量开始逐步回升。现在莱芜监每年向官府缴纳的铁课已经达到三十万斤,由于是按照产量的十分之二缴纳的,莱芜监的实际产铁量其实早已超过了元丰年间,每年产铁量估计不下一百四五十万斤。”
看花荣听的认真,接着道:“莱芜监原有三坑十八冶,自熙宁年间以来,都是有各大矿主承包经营。不久前莱芜监发现了一处新矿坑,据初步勘探,此处矿坑乃是一座富矿,蕴藏大量的铁石,并且大多位于表面,极易开采,日后若是能够开炉冶炼,每年的铁产量几乎能够达到原有三坑十八冶产量的一半。由于是新近发现的,还没有报与朝廷。”
最后李冕又道:“小人想问问梁山之后要怎么处置这些矿坑?我们这些人又是怎么安排?”
花荣早有定策,只是没想到这里新近发现了一处富矿:“李监正,这样吧,原先的矿坑还是承包给你们八家经营,一切照旧,我们梁山也只抽两成,其他生产出来的铜铁,我们按价收购,绝对不会比市价低了,只是以后莱芜监的产出就不允许私自对外出售了如何?”
“这不成问题,本来朝廷也是这般,不过那新矿,寨主打算怎么安排?”李冕又道。
“呵呵!这新坑你们就不要打主意了,就是将这处包给了你们,你们也没那么多的人手开采冶炼,还是让我们来安排吧!”花荣笑道。无论怎么山寨手里也要有一处铁矿,保持稳定。而且现在虽然生铁冶炼技术已经很成熟了。不过炼钢技术却是不怎么样,就连坩埚技术也只是在西北夏国那里才有。要不然也不会让西夏剑盛行一时了。
当然了,梁山有了花荣这个挂逼,这些技术包括去硫技术等等早就兑换出来,丢给了汤隆了。现在就等他们到了莱芜这里就开始开采矿石,大量炼钢。
第二百七十六章 青州事
莱芜监这里花荣早调了金钱豹子汤隆带人启程过来,主持摸索着改造并提高冶铁炼钢的设备。又从山寨学堂处调来一个不错的学生过来实践,负责具体事物。另从山寨调了两千预备军的人在这驻守,由出林龙邹渊独角龙邹润带领。
花荣也是向过来的鲁智深问道:“提辖实践试验了火绳枪的威力,觉得怎么样?比之弓箭如何?”
鲁智深想了想道:“这个火绳枪好用是好用,训练比之弓箭简单到不知哪里去了,上手容易,就是老弱拿着,怕是也能打出不错的成绩来,只是有些不够安全,不能站的太密,而且有时还发射不出铅弹来,形成不了覆盖性的攻击,而单个发射的话,准头又不行,发射速度也是缓慢,就是不用费什么力这一个优点,总体感觉不如弓箭实用啊。”
花荣听了笑道:“提辖不知,咱们山寨已经研究出更进一步的火枪了,只是还有些不成熟,等那种枪装备上后,就安全许多了,没有明火了,射速也能提高一倍,形成覆盖攻击后,效果是很可观的。而且容易上手,携带方便。等试验后要是效果不错的,就打算全军装备了。”
“这枪能代替所有的武器?”鲁智深听了疑惑的问道。
“呵呵,现在还不能,不过步军大部分都要装备,骑兵的话也要配上一些。我敢断定随着发展,这种武器将会是战场上的主流。”花荣肯定的道。
听花荣说的这么肯定,鲁智深只是表示自己拭目以待。
再说由秦明带队进攻的青州。
三月底的清晨,习习凉风拂过青州这座古老的城池。从睡梦中醒来的青州居民还似往日一样,重复着他们日复一日波澜不惊的生活。但见街市上早起的商贩们已经开始为生计忙碌,品类丰富的早点铺面前香气四溢,习惯了城市生活的居民们,许多人并没有选择在家中开伙,而是徘徊在街边各家早点铺子中,选择合意的早餐。
就在这时,街面上走来几个浑身痞气的汉子,为首那人大摇大摆的,敞着外衣,一张脸上带有一道伤疤的虎脸上目光不定,十分轻佻的左顾右盼着。食客们见了这几个,都是低头躲避,甚至不敢与其对视。店铺中忙碌的商家们见了这伙,脸上都露出尴尬、讨好的笑容,小心翼翼的打着招呼:“疤爷!”
疤爷一看这家卖的正是近几年从梁山传出来的油条配豆浆。
“就这家了!小二,老规矩!”疤爷大马金刀的坐在临街一张坐头上,翘起二郎腿,百无聊赖的望着街景,他身旁正在用餐的食客猝不及防,一时来不及起身避让。直被疤爷的跟班一把揪起,当场便扇了两个耳光,恶狠狠道:“小子,瞎了你的狗眼!没看爷要坐这么?还不快滚!”
被打的食客不敢说话,自认惹不起这些人,捂着脸走了,小二暗叫了一声苦,这种街面上的混混,就是有着上次梁山进城时清扫了一波,可等梁山的人走后,还是如雨后春笋一般的又出来头了。清扫不绝的,除非梁山占着城池不走了。只是这也就是想想。小二端着满满一托盘的油条和好几碗的豆浆,上前赔笑道:“疤爷,莫动气。恁请用!”
“生意不错嘛!小二,跟你们掌柜说说,看看这才多久,就坐满人了,若是一个铺面忙不下来,多盘两处便是!钱不够。只管跟某开口!”疤爷倒是没给小二脸色看,此时颇为和颜悦色的,但是他脸上的刀疤无时不提醒对方。此人绝不是善类。
“不敢劳烦疤爷,小人的东家乃是小本经营,场面大了怕照应不过来!”小二面上十分讨好,肚里已经骂开了,谁会借你的钱,到时光利息只怕八辈子都还不过来。
听到没生意,疤爷顿时变脸了,道:“给你们提个醒,下月的例钱要再加一成。”
“什么!还加?再加我们就只能关门不做了,实在是现在也只够糊口的,根本没有余钱啊。”小二苦着脸道。这些混混你有时候还真那他们没办法,不给他就一直过来纠缠你,让你生意都做不了,去府衙告了,也是全不顶用,衙役过来时,他们就不在了,过后又来,次数多了,官府也不管了。其实他们心里也都知道,这些人收的钱,都是要给府衙里坐着的那位老爷上贡的,不然哪里能这么猖狂。
“怎么会呢!看你这铺子生意这么好,只要半个月就能把一月的本钱赚回来了吧,行了,就这么说定了。下月加一成例钱,你们也要体谅一下我,我这也是被上面的人加了,只好分给你们了,不然我不好过的话,你们......”疤爷威胁道。说着还把自己有后台不怕他们告的意思露了出来。
“啊!”小二闻言一愣,这怎么就说定了?这不是明抢吗?这做个生意还真是不容易,每月应付完了官府公人,还得应付这些刮地皮的流氓,还让不让人活了!只是他忽见疤爷脸色变了,连忙道:“小人这就去跟东家说!”
“去吧!”疤爷摆了摆手道。随后端起一碗豆浆一饮而尽,舒了一口气,感觉肚子有了点东西了,不在那么饿了。他手下的也是有样学样的喝了起来。
“疤爷,这东西还真是挺好吃的,听说是从那水泊梁山上传出来的,你说咱们要是也能上梁山就威风了,到时谁敢不给个面子。”一人吃了一口油条后道。
“疯了吧你,那梁山虽然是绿林势力,可是和咱们可不是一路的,那里规矩颇多,上了山那还能这么自在,要是还这样的作为,怕是就是人头落地的下场。”疤爷斥道。
“就是,你不见以前在城里威风八面的麻爷,就是在上次梁山入城的时候,不知死活的出来作乱,然后被人一刀剁了的?谁会在意他?我当时也是想出来浑水摸鱼一番的,只是正好看见了这一幕,顿时就吓得赶紧回到家里,老老实实待到梁山兵马退走后才出门。”另一人道。
“你就是怂!”
“你不怂当时怎么不见你出来?”
几人说说笑笑的正吃着早餐时,不防这时忽然有一人急慌之下撞到了他们这桌,将桌上的豆浆油条弄了一地。疤爷顿时大怒,口里骂骂咧咧揪住这不长眼的,正待教训他,忽被眼前发生的异常一幕吸引了注意力。
只见此时,由北门大街处,匆匆跑来上百惊慌失措的百姓,好似身后有大虫追赶一般,只听那小儿的哭闹声和妇人的尖叫声,充斥在这条原本繁闹的大街上,这种反常景象让尚不知情的百姓们大为纳闷,这时别说食客和商贩了,连这几个泼皮都不禁纷纷起身观看。
“疤……疤爷,小人瞎了眼,瞎了狗眼,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我这一回!”那路人见自己撞上的是这街市上头一个无赖泼皮,顿时吓坏了。
“你这厮们发甚么疯?一大早晨的闹鬼!”疤爷指着鸡飞狗跳的街景,骂道。
被疤爷揪住这汉慌不择言,实话实说道:“城、城池破了!有上百人突然亮出刀子,从城内杀了守门的官兵,放好多骑马的兵进城来了!马上,马上就要打过来了!”
正挽着袖子要上前报复泼皮,见说吃了一惊,也顾不上发脾气了,直道:“上百人亮刀子砍官军,不是我辈的勾当啊!你可知道是什么人?”
“小人哪里知道啊,当时血流一地,小人见了就跑了过来。不清楚是什么人。”那汉子道。
这疤爷却是个心里有数的人,当即一脚踹开这路人,也顾不上再对其拳脚相向,直对同伙道:“不好,快走!”
“去哪?说起来咱们都是一路上的,他们不至于这么不讲情面,连我们也收拾了吧。”一个同伴说道。
“你知道个屁,现在这京东地方哪里还有什么地方上的强人啊,就是有一些小股的,也不敢攻打州城的,我要所料不错,这些人肯定是水泊梁山的人马。要是碰上了,咱们的所做虽然不至于被砍了,怕也是要被抓去做苦力的。快走,回去避一避风头。”疤爷说完当先就走了。同时还不忘将一锭大银抛给了店小二,嘴里说道:“俺疤三可是吃饭给钱良民,这钱就算这顿和以前的饭钱,不用找了。”
躲在一旁偷听的小二听到这些“道上”之人的谈话,心中不由一喜,再看手中的银子。店小二顿时觉得扬眉吐气了。喜滋滋的收了银子,跑到掌柜身边,递上银子道:“咱们别收了。是梁山好汉们来了,连疤三都怕了,端的不是他们的饭钱?”
掌柜接过小二手上那锭银子,抛了抛,咬牙切齿道:“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梁山一来,立马就报!只是咱们还要去跟梁山的人马举报了这伙,不然这钱不好拿啊。”
“为啥?”小二问道。
“唉!梁山人马又不占城,总归会走的,要是不把这些祸害除了,到时肯定会被他们连本带息的要回去的。”掌柜的叹道。
小二见说感同身受,这些人屡屡滋扰百姓,报官一点用处都没有不说,事后还会被这些人报复。每每泼皮和官府一勾结,老百姓们是一点办法都没有,除了逆来顺受,只能在心中虚构出一个救苦救难的神佛来,而新近两年崛起的梁山泊,渐渐有取代这种叫不应,显不灵的虚构神灵的倾向,成为任人鱼肉的百姓们日盼夜盼的救星。
“只是希望这回梁山就在城里住了,别走了,到时再看还有谁敢出来耍无赖。”小二道。
再说不久之前发生在北门边上的那一幕,“里应”杀退城门守兵的,乃是朱贵潜伏在青州的暗线,而“外合”入城的,正是梁山泊先锋大将霹雳火秦明,这位也算是青州百姓的老熟人了。
面对着门洞大开的青州城,旧地重游的霹雳火感慨万千,想当初以保守此城为己任的是他,现如今要打破这座城池的还是他,而之所以这一切乾坤颠倒,全都拜知州府里那个道貌岸然的知府所赐。
身下的宝马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怒气,马蹄扬起,此时迎风长嘶,等秦明落下时,便听他踌躇满志的声音传来:“魏将军单将军你们占领四门,我却是要先行一步了。”
魏定国和单廷芳也是知道秦明和青州的渊源故事,当即道:“秦将军自去,我们这就带人拿下四门。”
青州城内的兵马前月和金陵水师围攻打二龙少时就已经被打残了,城内就没剩下几个兵了。
且说秦明和黄信带着本部兵马,穿城直入州府衙门,将刚刚起床的慕容彦达逮了个正着。
慕容彦达自然是认识秦明和黄信的,见着两人后大惊,当时就瘫在了地上,口不能言。
“慕容老贼可还认得某两人啊!”秦明对着瘫在地上的慕容彦达咬牙道。
“你…你们怎么进城了?来州衙做甚!”慕容彦达惊恐之下,就问出了一句傻话来。
“呵呵,慕容知州这么聪明的人,还问这种问题?跌份啊!这不是明知故问么,当然是来请相公上路的!”黄信笑道。
“我妹子是当今贵妃,你们要是敢杀我,官家是不会放过你们的!”慕容彦达道。
“相公又说傻话了,我们既然现在来攻城了,自然是举旗起事了。你说我们还会在乎你朝廷那位昏君的态度么?”黄信调侃着说道。
秦明也是道:“不怕告诉你,过不了多久,整个京东就是我们梁山的了,我看谁敢再来攻打!现在还是请相公上路吧!”随后挥了挥手道:“带走!”
“你们要带我去哪?”慕容彦达惊恐的喊道。
“去哪?当然是上我们梁山的公审台上走一遭了,看看这里的百姓有没有为你求情的。要是没有的话,那就对不起了,只能请相公去阴曹地府走上一遭了。”黄信又道:“带走,晚了怕是赶不上趟了。”
慕容彦达一路上哭喊着不要上公审台,他却是知道只要自己上了那梁山远近闻名的台子,就活不了了,所以才这么痛苦流涕的不要去。
只是架着他的士兵哪里会听他的言语,直接将他提到了府前,一会就要在这里搭建台子。不一会就有士兵陆续的往这里带人过来,不是州府里官吏,就是被百姓举报而抓起来的泼皮流氓。
看着梁山的效率这么高,这才入城不到半个时辰,就抓来了这么多人,慕容彦达更是哭喊了起来。完全不顾被围观的治下百姓看笑话。只是看守他的士兵却不惯着他,嫌他哭的声音太大,过去就给了他一个大嘴巴子,让他闭嘴。
黄信正好过来看到了这一幕,过来笑着道:“相公不要着急,一会第一个就让你上台,你没看百姓们都准备好了么,都快等不及台子搭好了。”
“黄信,当初你在青州时,我可对你不薄,现在你救我一命,等回了朝廷定会报答你的救命之恩。”慕容彦达看黄信过来,赶紧说道。
“我可不敢要您老的报答,别给我报答到地下去了,你还是省省吧!”黄信道。
这里陆续送过来等待着审判的人中,就有早上在早餐店里耍威风的疤爷和他的那几个同伴。此刻却是没了往日里的威风,老老实实的蹲在那里和个病猫似的。看的不远处那卖豆浆油条的店小二和其东家颇为解气。这些人正是这主仆二人找到梁山士卒举报的,在又走访了十几家问了情况后,带队的都头当即立断的就将他们给抓了过来。
正是: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第二百七十七章 宿太尉来了
花荣在带人拿下济州和袭庆府后,并没有接到其它几路的求援信,也就没有多此一举的过去帮忙。
只是让孙安和韩世忠带队出发去将齐州拿下来,就带着剩下的人启程回山了。因为东京传来消息,赵宋朝廷又派人过来了。
就说宿元景宿太尉带着一百护卫,从东京汴梁出发,一路上也没耽搁,直奔梁山而来。不过刚行不远就听到了梁山那里天降石碑的事情,当时就觉得不好,心想这梁山是要搞事情啊。果然行到濮州之时就听到梁山正在四下出击,攻州占府的消息。
一个随行的张虞候道:“太尉,既然这梁山也已经反了,咱们就没必要再去宣旨了吧。加上前面两次他们都是没有接受招安,显然是铁了心要反的。咱们去了怕是也是自取其辱!”
宿太尉道:“就是他们反了,咱们才要去,而且还要快点去。”
“呃,这是为什么,直接派兵来剿不就好了么?”张虞候问道。
“唉!”宿太尉叹了一口气道:“可是现在朝廷哪里还有兵马能过来镇压他们啊。如今除了留守地方和防备西夏辽国的兵力外,其它能调的军马,都已经派出去了,京城内就只剩下五万士卒,防守一个诺大的汴梁城都不够呢,怎么可能还会派兵马过来攻打梁山。而且上次高太尉带了十多万军队,还是水路俱全的,都被梁山打灭了。就是现在将东京城里的五万兵马都派过来,也不会有什么作为的。”
“小的只是觉得咱们央央一个大国,却要三番五次的过来上杆子招安一伙贼寇,心中憋屈,不忿罢了。”张虞候道。
“就是憋屈也给我忍着,到了梁山可不要给我惹事,要是敢特意的破坏这次的事情,到时回京后谁也保不了你。咱们这次只求他们不往西进就好了,要知道梁山距离京师不远,再往西进就要打到汴梁了。到时候兵临城下,官家肯定要是治罪的。所以我不管你有没有收到别人的指示,这次是一定要成功的,不然的话,后果你自己想吧。”宿太尉提前打了预防针。
“哪里有人给小人指示,只是随口一问,这一路上小人定会听候太尉的吩咐。”张虞候讪笑道。
“没有最好!你不能总看眼前的利益,也要为自己以后要承担的后果负责。这次咱们只要能用一个官职,就保的一方没有战事的话,就是大功一件。等平定了境内的几处起义后,再集中精力对付梁山就要从容多了。”宿太尉道。
“小人省的了。”张虞候道。
不两日,一行人知道了济州被破,去了州城也没什么用处,是以到了李家道口。柴进朱贵早就得了消息,带人出来远远的接着了,后面跟着史文恭一营得人马早在等候。
只见这一对人马打着两面御旗,抬着大小物品,迤逦而来。有金牌一百面,银牌一百面,红锦一百匹,绿锦一百匹,黄封御酒一百瓶。
“太尉此来何意?”寒暄几句,柴进不欲纠缠,当先问道。
“只为此次陛下亲自手书诏书,特来宣旨!”宿太尉道。
“哈哈!太尉一路上不曾听闻,星宿下凡,天罡地煞,各神天君么?我们已经举旗,如何还能听那昏君旨意?”朱贵大笑道。
“话不能这么说,但凡事情都是可以换个角度看的,都是可以求存同异的。只是你二位能做主吗?还是见了贵寨之主花荣再说吧!”宿太尉反击道。
“如此太尉请上山吧,只是我家哥哥现在不在山上,还要等待几日才能回山。”这种事情他们两人当然是不会也不能做主的,柴进邀请宿太尉上山住宿等候。
“既然贵寨主不在山上,那我们也不便上山,就在周围找个地方住下吧!”宿太尉拒绝道,他还是想要提朝廷保存点颜面的,哪能还没宣旨就到贼窝休息。
只是朱贵却不打算给他面子,开口道:“太尉看来是不愿意到我们山上啊,只是,现在这梁山周围的州府,都已在我梁山的掌控之下,除非你们退回濮州去,不然与上山也是没什么区别的,只是我们哥哥回山时,却是不会去那么远找太尉的。”
这前来宣召,哪有没见着正主就往回退的道理。宿太尉也是有些进退两难,思考半天,道:“我们就在这郓城县找个客栈住下吧,只是贵寨主回来时,还要他过来相见!”
当下两边分开,柴进朱贵也没有要强留下他们的意思,不光是已经知道了他们这次来的目的原因,还有两方相交,不杀来使的规矩。但凡是规矩都是有其道理的,最好不要随意的破坏,让人看轻了事小,再没人愿意来往才是大事。
前往郓城县的路上,张虞侯道:“太尉,这贼首不在山上,定然是带兵攻略州府去了,咱们现在是不是有点太上杆子了啊!”
“这也没办法,就算知道了又能怎么样?还是消停的等着吧!”宿太尉道。
一行人到了郓城县,县令时文斌出郭迎接入城,宿太尉得知郓城还没被梁山攻破过,也就在馆驿中安下。时文斌又设宴接风酒。
席间禀道:“朝廷颁诏来招安,已是二次,盖因不得其人,误了国家大事!”
宿太尉乃言说道:“天子近闻梁山泊一伙,以义为主,不害良民,口称替天行道,今差下官捧到天子御笔亲书丹诏,并金牌一百面,银牌一百面,红锦一百匹,绿锦一百匹,黄封御酒一百瓶。来此下召,礼物轻否?”
时文斌道:“下官观之。这水泊梁山的人是断然不会接受招安的,现在又是公然攻打起了京东各处州府,太尉此行怕是要无功而返了。”
“唉!这次陛下可是带着诚意的,不仅官职比上两次许的大的多了,而且权利也大得多了。能不能成就看对方脑子清不清楚了。”宿太尉道。
在宿太尉见过了柴进两天之后,花荣也是带队回到了梁山。听了柴进和朱贵的禀报,结合东京乐和等人先行送回来的消息,花荣笑道:“这赵宋朝廷看来是真的没有兵力应付咱们了,竟然会许了兵马大元帅,开府仪同三司的官职。都不顾兵权外放了。”
吴用也是笑道:“哥哥这次不妨答应了他们,这对于咱们也是有利的,咱们占据了京东后,也是需要时间消化的,打稳根基后才好再进一步。”
“以咱们山寨在这京东地界的声望,哪里还用得着消化,咱们的行事作风,百姓都是知道的。这下纳入咱们的统治之下,不会出现什么矛盾的。”朱贵出言道。
“话不能这么说,治理地方和咱们原先可是不同,要注意的地方很多,鸡毛蒜皮的小事多不胜数。再说咱们对于倭国的占领也要提上日程了,不然总是要防备着他们。以小生看来咱们攻打倭国最好就是全部占领下来,再移民过去混居,同化其国民,以断了他们的念想。”吴用道。
柴进也是道:“小弟也是觉得这次是个不错的机会,兵马大元帅开府的特权就相当于京东地界咱们说算了,也有了一个合适的名目。自古能够改朝换代成功的,都不是单纯的庶民,提前头上都是有上一代朝廷官职在身的。咱们真好趁着这次机会,以朝廷官员之名,行农民起义之实。也可以让赵宋朝廷和其他三方相互消耗实力,咱们最后再出来收拾残局,一举定鼎天下。”
“只是他们三方能顶住朝廷的围剿么?小弟已经收到了零散的消息,江南摩尼教正在攻取杭州,应该不日就能取下。只是那摩尼教的兵马和田虎王庆的人没什么不同,都是一些百姓拿着木棍锄头的靠人数取胜,和咱们这种正规军队根本没法比,而且西军也快要开赴到江南了,就怕到时候他们顶不住,迅速溃败。北方的田虎还好一些,只是一万的京师禁军和河东河北地区的五万兵马在与之周旋,只要谨慎一些,打个一年半载的也不在话下。王庆那里的进攻趋势稍微缓解了,种师道到底有几把刷子,在淮西一代复制了对付西夏的策略,守的严密,只等川军一到就要反攻了。”朱贵将这些日子收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花荣考虑了一下后,道:“咱们先应了朝廷这次的官职,答应他们一年之内不往西进攻,专心拿下倭国全境再说。至于方腊田虎和王庆三方,咱们可以以支援他们兵器盔甲的方式帮忙,咱们已经拿下了莱芜监和监内的众多铁匠,只要环境安稳,生产兵器不成问题。有了咱们提供的帮助,他们应该不会那么快的败亡的。”
“明日去见见这位宿太尉吧!”
“那小弟现在就去通知他们,让他们有个准备。”朱贵应声道。
次日,花荣带着山寨众头领乘坐阮小二的船,到了岸边,阮小二一营留在湖中以应不测,花荣等人带着王进营武松营鲁智深营,到了郓城县城下。
那城墙之上,宿太尉知道这些强人不会准备什么东西,是以自己准备了。只见东城门外,设下三个香案,上面青烟袅袅,下面还有撒花使者,鼓乐使者忙活着。
花荣看了一会,策马上前对着城上的宿太尉等人道:“梁山花荣在此,太尉有什么话就说,有诏书就读吧!”
宿太尉见说也不拖沓,他也不觉得和这些没什么交情的强人有什么好说的,当下让人取来了诏书,大声读道:
制曰:朕自即位以来,用仁义以治天下,公赏罚以定干戈,求贤未尝少怠,爱民如恐不及,遐迩赤子,咸知朕心。切念花荣等,素怀仁义,不施暴虐,深的民心。虽有犯科,各有所由,察其衷情,深可怜悯。今特差殿前太尉宿元景,捧诏书亲到梁山水泊,将花荣等大小人员所犯罪恶,尽行赦免。给金牌一百面,银牌一百面,红锦一百匹,绿锦一百匹,黄封御酒一百瓶。特许花荣就任京东路兵马大元帅之职,允其开府。诏书到日,不可再行兵戈,故兹诏赦,想宜悉知。
宣和二年春四月一日诏示。
读完之后,宿太尉看着城下的梁山众人道:“既听了圣意,为何还不下马领旨!”
这边鲁智深喝道:“哪来这么多事,既然是来宣读的,为何不将诏书出城递上!”
宿太尉听了,也是无奈,让人将诏书送了下去。
花荣拿起来,看了看后道:“太尉回去告诉那赵佶,就说我梁山接了这职位了,近一两年一会出京东往西走的,让他放心吧!”
说完,命人收了诏书,喝了一句:“我们走!”
第二百七十八章 登州探子被擒获
登州靠海。
自从花荣下了将令,出兵京东路后。萧嘉穗一路人马,就在呼延庆的水军搭乘下,顺水过去。先是轻松攻下了刚重新设立不到一年的澄海军水寨,在此引领马步军上岸。随后萧嘉穗又令呼延庆顺海去攻打他原本待过不少时日的平海军。自己引着马步军去攻打登州城。
原本在萧嘉穗想来这次从海上过来突袭,登州应该不会有什么防备的。
不想等萧嘉穗派出的探马却是回来说,登州城内已经有了防备,大中午的就是城门紧闭,城墙之上士兵林立。正在严阵以待。
这就奇了怪了,这登州什么时候反应这么迅速了。登州能察觉到有人犯境的机会,只有不久前梁山水军攻击澄海军时候,产生的爆炸声了,只是那平海军距离登州城有三十多里,声音还没响到能传到这里来的。而且先前攻打时,就是一击而破,之后就是马步军登岸,水军收拢迫降澄海水军。郝思文营的马军还往登州城方向,搜寻了一阵,并没有人逃出来。
萧嘉穗怎么也没想不出登州城里是怎么收到消息的,现在人家有了准备了,只能强攻了。
这登州城是沿海大城,城内有登州兵马钤辖马政麾下的三千兵马驻守,要是其铁了心死守的话,想要攻下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要说登州城这么快收到消息,还全要拜去年调任来此的通判官宗泽所赐。宗泽到了任时,正是上次梁山打破登州城之后。
宗泽到任之后,详细了解了当初城被破时的经过,察觉到,登州城和水寨之间距离的弊端,就向登州兵马钤辖马政,申请了在水寨外五里处的山北镇设立了据点,以观察敌情。这次就派上了用场。
登州现在就是马政做知州兼着兵马钤辖的职位。这时正在城墙之上巡视,宗泽也在旁。
“不想还真有人打过来了,宗通判觉得是什么人?辽人?还是高丽人?”马政观察着城外的情况,随口问道。
“要是下官所料不错的话,应该是水泊梁山的贼人?辽人现在被金国打的溃不成军,哪里还有心思来犯我大宋。高丽就不用说了,撮尔小国,给他们一个胆子也不敢来犯境。”宗泽肯定道。
“水泊梁山,这伙贼寇还有兵力来打我登州?难道高太尉的十几万兵马就没让他们损失惨重么。”马政惊道。
“现在看来恐怕是了,这些人既然都来攻打我们这个距离不近的登州了,说明他们也是举起反旗了,京东看样子不要多久就要落入其手了。”宗泽皱着眉道。
顿了一下又道:“这伙贼寇本来就是兵强马壮的,就连训练有素,经验也不缺的十节度使手下的兵马都不是其对手,起码也要五六万人才能做到吧。这次大胜朝廷之后,要是损失不大,而且收降吸取了这些前来攻打的兵马,就是只吸收了一半,加起来也是上十万训练有素的军队了。占领京东并不是很难。”
“这,这些人这么厉害,兵马这么多,咱们怎么能守的住城啊。”马政也是皱眉道。
“守不住也要守啊,而且对方也不可能全部过来攻打我们登州,能来万人就不错了。咱们城中本就有钤辖手下的三千兵马,下官再动员一些百姓上城协助,守住城池应该问题不大。”宗泽道。
“宗通判能够动员的了百姓甘心上城帮忙么?要是不是真心的还不如没有他们,别到时候添乱更麻烦。要知道梁山在京东这里的声望是很高的,上次他们攻破城池,也是将城内粮仓的粮食,尽数分给了城中百姓,很多百姓都是心向梁山的。”马政怀疑的道。
“我试试吧!”宗泽也是不敢打包票。这就是他最无奈的地方,做了一辈子的亲民官,竟然在获得民心上怕争不过一群贼寇,也真是讽刺了。
不过宗泽和袭庆府的知府伍丰州不同,伍丰州是刚到任上,什么事情也没做,花荣就带人打到城下了。宗泽却是上任有一年的时间了。也够他给治下百姓做些实事了。
宗泽刚到任时,就办过一件事情。
登州不仅靠海,而且距离京师也不远,京城权贵势力有很多都是伸手在这里。登州仅宗室的官田就有数百顷,皆是不毛之地,岁纳租万余缗,没有生产,只能都转嫁到当地百姓身上。宗泽上任后,奔走几月,查清楚了实际情况,掌握了重要的凭证,忿然上书朝廷,陈明实情,请求予以豁免,终于为登州百姓免除了沉重的额外负担。
所以宗泽在百姓之中的威望还是很高的,以前要办什么事情,百姓也都愿意配合,都很顺利,基本没有不同的声音。不过他这次却是遇到了点麻烦。百姓们听闻是要抵挡水泊梁山,刘有点犹豫了。
其中一个宿老出来说道:“宗相公,这你要我们帮忙做别的事情都好说,只是那水泊梁山也是于我们有赠粮曾盐之恩的,这才过去了一年,我们不能拿起碗吃饭,放下碗就骂娘啊,那我们成什么人了。”
“就是啊宗相公,我们都知道你时个好官,会为我们这些人着想,只是这朝廷可不都是你这样的好官,大多都是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货色,到时你走了,我们就又回到从前的日子了!”有一个人出来说道。
“要我说,宗相公不如就上了梁山,一起和梁山上的大王们给我们当家做主。那样就是我们的好日子了。”
宗泽听了最后这句话后,道:“那怎么能一样,梁山再怎么好,也只是一群贼寇,他们也许打天下可以,但是治天下就不在行了,让他们来管理地方,怕是会治理的一塌糊涂。”
“那就更要宗相公这样的人来帮助了啊。”
“这是正理,梁山的大王们打下城池来,再请宗相公这样的好官治理,那就是太平盛世了吧!”
宗泽没想到他是前来相说百姓帮忙的,最后却要被百姓策反了。
他这时突然想起了一件紧急事来,急忙找到了马政。
“还请钤辖派几百兵力将城中聚神楼包围起来,将里面的掌柜伙计全部抓起来。”宗泽急忙道。
“这是为何?”马政疑惑道。
“下官仔细观察过,这聚神楼应该就是水泊梁山安插在登州城内的眼线,其中的伙计多是带着些江湖气息的汉子,而且人数不少,内藏尖刀。要是在贼人攻打正急之时,做内应从城内破门,那就麻烦了。”宗泽肯定的说道。
“啊!那酒楼我也是去过不少次,怎么就没看出问题来!既然如此,那事不宜迟,本官现在就带人过去将他们都擒了。到时逼迫城外的梁山贼人退兵。他们绿林不是最讲义气么。有他们的人在手,肯定会顾及的。”马政道。
“不可,咱们是朝廷官员,怎可做出这种胁迫人质的事情?只要抓起来不让他们作为策应就好了。”倒不是宗泽迂腐,实在是城中百姓本来就不愿帮忙对付梁山,而且对朝廷官员印象不好,现在要是在做出这种事来,不是更是让他们看不起么!
聚神楼也关了门,掌柜的左岩正在和几个伙计头目商议着,怎么帮助城外的山寨兵马夺下城池。就在这时,从楼上匆匆下来一名望风的伙计。只听他道:“左掌柜,外面来了一伙士兵,差不多有五百多人,看样子是冲着我们来的。”
“什么!难道我们暴露了?”
“暴露了就和他们拼了!”
“咱们也有一百多人,和他们拼了,就是死也能帮外面的山寨兵马减轻些压力!”
听到这话众伙计都是起身要拿武器。
“都要干什么!啊?你们有多少能耐能拼过人家的强弓劲弩,都给我将武器放好了,随我出去看看,就算是来拿我们的,也都别冲动,寨主说了,不要做无谓的牺牲,留有有用之身,才能继续为山寨提供帮助。”左岩起身喝了一声道。他们本来也不是战斗人员,战斗不是他们的主要工作。山寨也从没要求过他们战斗。探听消息才是他们的任务。
外面的宗泽带着五百人马过来,将聚神楼团团的围了起来,让人朝着里面喊话:“楼里的贼人听着,都出来接受调查,不要做无畏得抵抗。”
酒楼内的梁山的人听了,掌柜的左岩道:“看来确实是冲着咱们来的,开门吧。”
门边的伙计听了,立刻打开了门,左岩带头走了出去。看着站在门外的宗泽,左岩拱手道:“宗通判这是做什么?可是小店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就算是得罪了宗相公,也不至于弄出这么大的阵仗来吧,有事说一声就是了,小店一定改正!”
“呵呵!左掌柜,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们都是梁山之人,不会以为能瞒过所有人吧?现在这种时候就不要在隐瞒了吧!听闻梁山上的都是好汉,不会连身份都不敢承认吧!”宗泽笑了笑道。
“哈哈!宗相公说的对,左某就是梁山之人,相公要待如何?”事到如今,左岩也没有不承认。
“不如何,就是请你们去牢里坐一坐,请吧!”宗泽道。
“带路吧!”左岩当先带头向大牢走去,后面陆续跟出来一百多人,没有一个惧怕的。
“相公用不用将他们绑了?”跟着过来的指挥使道。
“不用!派人跟着过去,都投入大牢就好。”宗泽道。
随后又派人进去酒楼搜寻了一番,确定没人了才又回到了城墙之上。
只是他们走了半个时辰后,酒楼对面的一间民房内飞出了一只信鸽来,向着城外而去。
第二百七十九章 强攻登州不成
登州城外,正在准备攻城器械的萧嘉穗傍晚时分就收到了城内酒店探子被抓了的消息。纸条上写着:聚神楼众人被宗泽带人抓走。随后就将消息通报给了随军的各个头领。
“嘿!这宗泽还真是有点本事啊,竟然能找出咱们的据点来,怪不得哥哥都对他很是重视。”郝思文听后道。
“嗯,这宗通判做官二十多年,一直在基层县令的位置上来回的调动,最高的官职就是现在的登州的通判了,不过此人行事却是和咱们山寨的准则颇为契合。而且这人也是哥哥点名要保的人,在哥哥的口中这位通判可是被称为了“民族的脊梁”的。到时城破了各位也都注意了,可别顺手将其给杀了。”萧嘉穗看着在座的头领道,尤其是多看了李逵几眼。
“怎么又看俺,俺早就不爱杀人了,再说那宗泽一个五十多岁快六十的老头子,俺也没兴趣杀。”李逵瞪着牛眼道。
“哈哈,铁牛你这厮都是惯犯了,现在说的好好的,到时上了战场就谁都不管了,我这也是提醒你一下。要是将这位宗通判不小心解决了,哥哥怕是又要责备你了。”萧嘉穗笑道。
“哼!萧军师你也不是好人,俺不就是有时杀顺了手,没收住么,你总提这些做什么!”李逵道。其实对于这位军师,李逵还是服气的,人好,性子好,出身高贵却没什么臭毛病,也能和自己这样的粗汉打成一片,政事处理的井井有条,在闻焕章不在山寨之时,就是山寨的大管家。偏偏武力又很高,反正他是打不过的。除了有时喜欢调侃人外,在李逵看来,简直就是一个完美的人。
“行了,我这也是顺口说说,到了战场之上,该怎么打就怎么打,那宗泽要是敢上前反抗,杀了也就杀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今晚留下五百人守夜,其他人都好好休息,明天一早就要攻城!”萧嘉穗收了尾道。
“诺!”众位头领都是起身应命。
一夜无事,晚间梁山这边萧嘉穗也是派了几次的探马悄悄的过去查看了情况,只是知道有敌人就在身边的马政一点也不敢松懈,城墙之上一直有士兵巡逻,没有偷城的机会。
次日,辰时饱餐了一顿的梁山士卒,推着昨日现赶制出来的简易霹雳炮,来到了城外。
现在梁山在正式交锋打仗之前,都有一个完整的套路了,先是霹雳炮一顿猛揍,打击对方的士气,再就是井阑车居高临下的射击,现在还是弓箭手在上面,火枪手站不了太密,准头也不行,在上面有限的空间里发挥不了太大的作用。
这次也不例外,首先就是双方投石机,霹雳炮的一顿乱打,登州城里发射出来的都是石弹。梁山这边发射的确实能够爆炸的炸弹。
“都给我看准了,先将那两辆井阑车给我砸碎了。快点!先不要管那些抛射机。”马政在城墙上指挥着道。随后又嘟囔道:“娘的,也不知道抛的什么东西,这么响!”
“钤辖,对面抛射出来的应该时水军里用的火器!”手下道。
“废话,我还不知道是火器啊,问题是咱们水军里哪有这种爆炸式的火器。”马政吼道。
“威力看起来不错啊,一发打在城墙之上就能让城墙颤抖几分,要是集中起来在城门处爆炸,城门肯定是受不住的,真是破城利器啊。”这时旁边一个声音响起。
马政转头看时,不是宗泽还能是谁,马政无语的道:“宗通判,你不去审问那些梁山贼人,跑城墙上做什么,这要是有个什么流失实弹不长眼的找上了你,不是枉费了性命吗。赶紧下去吧,这里有我就成了。”
“你们都能在这城上,我又不特殊,自然也能。如此守城紧要之时,哪里还分是什么人!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老夫挥挥剑还是可以的。”宗泽道。
“再说那些城内的梁山探子也没什么审问的必要,他们也不清楚城外这些人是谁带队的,而且就算知道了用处也不大,现在守住城池才是最主要的。不然一切都是枉然。”
马政听了却是道:“那你也不能在这城上,还是下去安抚城中百姓吧,只要他们不聚起来帮助梁山贼人就好。”最后对着身旁的亲兵道:“送宗通判下城去。”
“诺!”当下就走出两个亲兵架起宗泽就走。
“放开我!你们…”
就在这时,一枚炸药准确的命中了北城门,炸的城门摇摇欲坠,再来几发命中,怕是城门就要被破开了。
宗泽趁机喊道:“放开我,我自己走!”随后对着马政道:“这里就交给钤辖了,老夫下去组织百姓用石头将城门堵住,不然城门被炸开,怕是贼人马军轻松就能从城门入城了。”说着就匆匆下城去了。各有分工才能更有效率。
这边看着宗泽下城了,马政又是大喝道:“赶快给我将对方的井阑车打掉,别让他们靠近过来。”
城墙上的十台投石机连续的打击,两辆井阑车行至半路就全部报废了。不过梁山这边的霹雳炮也是频繁发威,巨大的爆炸声响,炸的城墙之上的士兵内心慌慌不已,城门也是被连续命中,已经残破不堪。随着两枚炸弹的命中,登州西城门顿时撕裂开来。
“他娘的,这登州将官真是坚决啊,竟然将城门洞用砂石堵住了,这还怎么进城。”鲍旭放下了手中的望远镜骂道。
“城门进不去,就从城墙走,以前不就是这样么。军师,让我们营上去冲一波吧。”李逵挥舞的双斧大声道。
萧嘉穗也是见到这种情况,点了点头道:“铁牛你和项充头领先带一千人冲一次看看。要是对方火力太强就退下来,咱们再想别的办法。”
“好咧!俺又不是呆鸟,冲不上去自然会退回来的!”李逵道。
随后振臂高喝道:“弟兄们,随俺冲上城去,让城中的官兵看看俺们陷阵营的实力。”
登州城墙之上,马政见到对方出来兵马抗着梯子冲过来,也是大声道下令:“将神臂弓给我架起来,所有弓箭手准备。”
看着对方进入到射程之内,马政大喝一声:“放!”
顿时箭如雨下,李逵营的士兵也是知道怎么应付这种情况,并不慌乱,都是纷纷举起团牌,高举到头顶防御,同时加快速度往前冲。在付出几十人的代价后,冲到了城墙下面,五架云梯纷纷靠在了城墙沿上,顶上的钩子勾住,让对方推不倒拽不动。
看着一个个自己营里的士卒倒在对方的弓箭檑木滚石之下,李逵按耐不住:“让俺来!”说着把斧子往腰上一别,就要往上爬。
项充见了道:“黑哥我先上,也好给你挡挡箭!”
“快上,我就跟在你后面。”李逵道。
这边萧嘉穗也是命令士兵集中神臂弓弓箭手火枪手,支援攻城部队,尤其注意项充李逵所上的那块。火力足够的支援是有效的,项充先是顶着对方的箭矢上了城墙,杀了防守在周围的官兵,随后李逵也跟着上来了,抽出斧子就砍杀起来。一时间竟在那一片站住了脚,随着越来越多的士兵上城,官军更是节节败退。
马政也是注意到了这里的情况,立刻下令道:“弓箭手注意集中火力,给我将他们射下去。”
“将军,那里还有咱们的士兵在呢。”一个指挥使惊道。
“都什么时候了,还管那么多,要是让贼人破了城池,咱们都没好下场,给我射!”马政吼道。
指挥使听了不再多言,当即集合了三四百的弓箭手,一顿急射。
正杀的顺手的李逵突遭打击,不妨之下被一箭擦着了一下胳膊,项充见了赶紧挥舞着团牌过来防护。
“黑哥,咱们撤吧,官军现在已经不管敌我的射击了,咱们再待下去怕是就要交代在这了。”项充道。
“他娘的,这些家伙还真是狠,连自己人也射,真不是东西。弟兄们撤,咱们不和他们玩了!”李逵吼道。
看着上来的弟兄都陆续的顺着梯子下了城,李逵对着项充道:“兄弟你先下,我给你掩护!”
“黑哥先走吧,我有盾牌挡箭。”项充不同意道。
也就是刚才对方一轮不分敌我的射击,将这周围清出了一片空地来,才能让梁山士卒相对顺利的下来。不然就不会这么顺利了。
最终还是李逵先顺着梯子下了城,只是项充在距离地面还有五步时,不妨被对方射中了那团牌的左手,团牌把持不住顿时掉到了地上,眼看又有几箭射来,项充直接跳了下来,李逵接着护着他归了阵。
萧嘉穗见李逵他们归来,安抚了一下,让项充和李逵先去找随队的军医处理一下伤口。
“俺就擦破点皮,不要紧,老项快去看看吧!”李逵不在意的道。
“擦破皮了也要去处理一下,这是命令!”萧嘉穗道。
“行行行,你领队你说了算!”
郝思文凑过来道:“军师,这登州城看来是要死守城池了,咱们想要攻破怕是要损失不小啊!而且咱们带过来的火药也不是很多,要不要将水军船上的火药也给拿过来用用?”
“嗯,看看再说吧!先收兵回营!计划一下怎么攻打才能尽可能减少损失吧!”萧嘉穗道。随后收兵回营。
第一次攻打只是试探性的,看看敌方的抵抗意志坚不坚决。再确定攻打方法。现在看来对方抵抗意志很强,不强攻不行了。
第二百八十章 转机,迫降登州
连续两日的试探攻击,都没有什么实际性的进展,伤亡了五百多人,对方损失的人手也是差不多。这就让梁山军马很难受了,要是拼了命的强攻,确实能拿下来。只是损失的太大了。
不过第三天的时候事情有了转机。一只从梁山大寨飞来的信鸽让问题迎刃而解。
收到消息的当天,萧嘉穗就找来了所有得头领,笑道:“前几天赵宋朝廷的宿太尉去了山寨,用一个京东路兵马大元帅的职位加上开府的权利,想要换取咱们近期不往西进攻。哥哥已经同意了!”
“什么!哥哥招安了?这怎么可能?”李逵当即跳起来嚷嚷道:“不行,俺要回去问问他,当初不是说好了不招安的么,怎么现在却变卦了!”
“铁牛坐下!先听军师说完!”樊瑞拉着他道。
“其实这根本不能算做接受招安了。招安是什么?正常招安以后,肯定要受朝廷节制的,也就是人家让你做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可是咱们这次却是不用理睬他们,不仅不用理睬,而且还通过合法的途径,拥有了京东两路的掌控权。”萧嘉穗道。
“也就是说,咱们可以不用武力,就能得到整个京东了?”郝思文道。
“嗯!不仅如此,还能节制京东两路的大小官员。”萧嘉穗点头道。
“什么,不用打了?那有什么意思。要是按照俺说的第一天就直接发动总攻,早就拿下来了,军师偏不同意。现在好了,没打下来也不用打了,还伤亡了不少的弟兄。”李逵泄气的道。
“铁牛啊,你不知道前两天都是在消耗对面的守城物资么,要是第一天就总攻,哪止就损失这么几个兄弟,怕是一半的人都要非死即伤。”樊瑞扯着李逵小声道。
“这么说来,咱们不就相当于裂京东而称王了么,不过就是没有王的称号罢了!权利却是没差多少。当初西夏起初也就是这样吧!”张应雷也是兴奋的说道。能不打仗就拿下来,当然是最好的。不是谁都像李逵那样,整天希望有仗打的。
“嗯!不过咱们的条件可比西夏好的多了,那西夏占据的地方,地处西北,荒僻环境不好,才有多少人,咱们这里可是要繁华许多。再加上完全占领倭国的话,也能算是一个大国了。”樊瑞也是道。
在场的除了李逵有些郁闷外,其它头领都是比较开心的。有轻松的选择,谁会偏要去选那条困难的路啊。
“有了哥哥的这个助攻,登州城就好办多了,那马政和宗泽不是赵宋忠臣么?咱们就拿着赵宋朝廷换取给哥哥的官职去给他们看,看他们还用什么理由阻挡我们入城。”萧嘉穗道。
“走吧!某也是想看看这两人的表情。前两天还和我们打的要死要活的,今天就要受我们节制了。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想不开。”郝思文笑道。
“管他们想不想的开呢,某只是知道赵宋朝廷总是干这些给对手助攻的倒槽事,当初打赢了仗,反而要求和,一点也不考虑和敌人拼死拼活才取得胜利的士卒的感受。还好咱老张现在不和他们一伙了。不然我是不知道怎么应对这种郁闷的事情的。”张应雷庆幸的道。
就说这次登州之战,登州兵马连续两天挫败了梁山的攻势,正是士气正旺之时,你作为国家的主人,突然来了这么一下子,这不是釜底抽薪么?哦?合着我们这两天舍弃生命,拼死拼活的打仗,原来打的是自己人啊?还是自己的上级派来的人?这样一来士卒哪里还会有士气。
……
登州东城门,距城一箭之地处。一个大嗓门的士卒,拿着山寨出品的喇叭状的扩声器喊道:“城上的敌人听着,我们是京东兵马大元帅梁山花荣的兵马,有权节制京东各州事物,有晓事的出来个管事的说话!”
那边都在城墙上巡视的马政和宗泽都是听到了。马政疑惑的说道:“这些厮们说什么胡话呢,那梁山花荣什么时候成了大宋的京东兵马大元帅了。”
当即就让手下嗓门最大亲兵的喊道:“你这些贼寇又要耍什么把戏,我大宋何时有兵马大元帅这种官职了,这是你们自封的么!想要骗人也是要好好做做功课的吧,不然弄些牛头不对马嘴的事出来,只会贻笑大方。”
梁山这边又喊道:“你们那道君皇帝已经将京东路卖给我们水泊梁山了,来换取我们不西进攻打京畿地区,你们这些原本赵宋朝廷的官员,接下来都要接受我们的收编。不信的话可以自己出去打听,或者等着拿了凭证来给你们看。这几天我们也不会攻城,你们就等着开门迎接我们吧!”
马政听了亲自上阵喊道:“你们这些贼寇,胆大妄为,竟敢来攻我城池,现在还妄想骗本官打开城门,死了这条心吧。有本事就过来攻城,看爷爷怕不怕你们。不怕告诉你们,朝廷的援军马上就要来了,你们就等着兵败吧!”
听了这话,梁山这边都是大笑出声,丧门神鲍旭道:“这厮们恐怕还不知道咱们山寨已经兵分好几路攻打整个京东路吧,登州这里又不和其它路相连,哪里会有兵马来救他!”
“呵!就是咱们没有全面进攻,这京东地界又有哪个敢来撸我们的虎须!”李衮不屑的道。
“走吧,先回去吧。哥哥给的消息是,赵宋朝廷送来的诏书已经在来的路上了,过不了几天就会到咱们这里了。”萧嘉穗道。
看梁山之人回去后,马政吩咐了士卒好生注意着对方的营寨,一有风吹草动就来通知他后,也是转身准备下城去休息一会,好应付接下来贼人的进攻。至于刚才贼人说的那些什么朝廷用一个京东兵马大元帅的职位换取梁山不西进的话,他根本一个字也不信。
在他想来,朝廷哪会这么天,以为给了花荣高官职,梁山就不西进了,这怎么可能,只要时机好的话,这种约定就是个屁,随手就可以悔了。而且梁山都已经举旗起事了,朝廷怎么可能容忍。就是不派兵来剿,也不会上杆子过来封他们官职的。
只是马政不知道,朝廷却是抽调不出兵力了,而且在朝堂上那些胆小的一力主和的大臣的带动下,还真的就是这么的天真。不然未来也不会发生守城的时候,皇帝不用将士用道士的闹剧了。而且还发生了皇帝天真的亲自去往敌营义和的情景,也真的是不知说什么好了。
马政准备下城休息,也是招呼了宗泽一声,只是看宗泽的脸色难看,就好奇的问道:“宗通判身体不舒服么?怎么脸色这么难看,生病了就不要在上城墙吹风了,赶紧去找个大夫看看。”
“老夫没生病,只是觉得对方不会无故这么说的!”宗泽苦涩的道。
“难道这事还能是真的?荒谬!就是先帝时招安的十节度,也是从小官做起,因军功慢慢做到那个位置的。现在怎么可能一下就给贼人这么大的一个官职,不可能的。宗通判不要胡思乱想了,还是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吧。”马政肯定道。
“唉!等这几天看看吧。如果贼人确实不在攻城,那就说明确有其事,咱们就要想想怎么做了。”宗泽也不争辩,说了一句就往城下走去了。要是贼人攻城那还好,大不了城破一死,也算为国争光了。可要是真的像贼人所说,朝廷将他们卖了,他还真不知道怎么面对。
这边梁山人马回了营寨后,也没有在这干等着,而是分别派张应雷,李衮和李逵带人去攻取占文登,牟平和黄县。萧嘉穗的意思是不要强攻,先是传达赵宋朝廷的诏书,不行再打。
不说这些去攻打县城的军队,就说登州城外,萧嘉穗等了两天后,神驹子马灵就带着朝廷的诏书到了这里。
萧嘉穗接着马灵,请入营寨中坐定。
马灵也是急性子,不待上茶,就从随身携带的竹筒中,倒出一卷诏书来,递给了萧嘉穗道:“军师看看吧,这就是前几天赵宋朝廷让那宿元景宿太尉送来的诏书!”
萧嘉穗打开看了看,点了点头合了上去,又递给回给了马灵,道:“还要麻烦道长跑一趟,去登州城内拿给那两个主事人:兵马钤辖马政和通判宗泽看。说服他们开城投降!接受我们的收编。”
“没问题,交给小道了,军师就等小道的好消息吧。”马灵没有犹豫的就接下了这个差事。随后道:“事不宜迟,小道这就去!”
且说马灵飞奔出营,直奔登州城下,有那士卒看到有人快速奔驰过来,连续放了好几箭,都被马灵凭借身法躲了过去。到了城下,马灵大喝道:“不用射了,去将你们话事的叫出来,就说有朝廷的诏书来了,让他们出来相看。”
城上的一个指挥使听了,不敢怠慢,吩咐士卒盯着马灵后,急匆匆的下到城下去找马政和宗泽了。
等马政和宗泽上到城墙时,已经过了一刻钟了。
看着悠然自得的站在城下的马灵,马政问道:“你就是前来送诏书的?”
“没错!还不快快打开城门…呃,算了,还是放个吊篮下来吧!”马灵说道一半,想起刚才自己就看到破碎的大门和门洞里堆起的石土,想必他们一时半会也开不了门了。
不一会城墙上放下吊篮,马灵也没跳上去,而是抓着绳子,凭借灵活的伸手,几下就上了城。
惊的马政立刻让亲兵上前围住。
看着如临大敌的官军,马灵笑了笑道:“都别紧张,小道只是来送信的,不是来打架的。”这种情况要是发生在梁山上不管哪个营,肯定是主将上前拿人的,和需要亲兵保护的马政不是一个路数的。
随后马灵拿出诏书来,道:“你们谁先看。”
“给我吧!”许是他也觉得刚才有点丢人。这次却是排开挡在前面的亲卫兵,亲自出来拿着看了起来。
而宗泽却是在心中感叹着梁山豪杰何其多啊。随便拎出一个来,就是不怕事的!
马政看完后,将诏书又递给了宗泽。等两人都看完后,都是沉默了。
马灵见了,先是开口道:“两位是什么打算?是要不听你们那朝廷的旨意,守着一座孤城负隅顽抗,还是归顺我们水泊梁山,共建辉煌?而且不怕告诉你们,前两天的攻击都是试探性的。要是你们再不开城的话,我们就只能强攻了。到时可就不是前两天那种小打小闹的了!”
看他们还是不说话,马灵又道:“其实吧,这个事请很好选择,赵宋朝廷不要你们了,我们梁山却是愿意接受,毕竟两位也是有骨气有本事的人。”
“唉!”马政首先打破了沉默,叹了口气道:“事到如今,马某愿意转头大元帅麾下。”
“如此甚好!那就请马钤辖让士卒下城挖开城门洞里的砂石吧。”马灵说完又看向宗泽道:“宗通判是个什么意思?”
“我要见一见你们寨主,可否?”宗泽摸着胡子问道。
“当然可以,宗通判可是让我们哥哥盼了许久了,我们哥哥可是仰慕宗相公很长时间了。就是在这登州城内的探子,主要任务也都是关于宗先生的!”随后马灵画锋一转道:“对了,我们山寨那些酒店内的伙计呢?”
“都在大牢内关着呢。倒是没受什么苦。”宗泽道。
“可否放出来?”马灵道。
“可以!”宗泽道。
随后马灵又出城去了一趟,向萧嘉穗禀报了情况,又让樊瑞和鲍旭带着营寨里剩下的一千步兵搬着梯子,上了城,接管了城墙。随后等将城门洞里清理干净了后,萧嘉穗也是领着人马进了城来。
梁山人马入城后,各家各户的百姓都是争相观看,没有害怕,算是兴奋和欢迎得表情。
看了这一幕的宗泽心里有些堵塞。不过他却是更想亲自见见这位听说还很年轻的小李广花荣了。
第二百八十一章 李逵坐衙有一套
不过命令到了李逵这里就变了样子,黄县距离登州最近,李逵带着五百人只用了不到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赶到了地方。这厮见黄县城门没关,哪里还想着招降的事情,直接带人砍翻了城门处的看守士兵,闯了进去。
直入县衙,正逢在升堂审案,那些衙役一个没跑全被堵在了里面,县衙众人也是有些懵,不明白这些人是什么人,作何而来。
当头的知县惊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如何敢私闯公堂。”只是这语气就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俺是水泊梁山上的步军第四营头领黑旋风李逵,你这官儿听过没有?啊?”李逵道。
那知县听了,站起身来谨慎的道:“久仰大名,如雷贯耳!”
“既然知道,那就好办了,如今我们来此就是接手黄县的,你待怎么说?”李逵道。
“这…这,这怎么可以?你们这是反叛,是要诛九族的!”知县惊慌道。
“诛九族?嘁!咱们又不是第一次和官军打仗了,你既然知道我们的名声,自然也知道赵宋朝廷的军队根本就不济事,来多少我们就灭多少。”李逵不屑的道。
这话说的知县无从反驳。事实就是如此。就是原本在衙外围观升堂审案的百姓现在也都知道这些事情的。他作为一县知县自然也是听说过的。
李逵环顾四周,感兴趣道:“你们这是在审案么?那就继续,正好俺也看看这审案是怎么审的!”
说着就将跟来的梁山士兵赶到了县衙外站着,自己在衙内随便找了个位置就坐了下去。看那知县和状告的百姓都不知所措,李逵将斧子往前面的桌子上一放,道:“继续啊!怎么俺在这你就不会审案了?还是其中有什么猫腻?”
县令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审案,这案子就是,一个女子抱着一个孩子路过一片瓜地,然后那瓜田的主人说这女子偷了他三个瓜,看瓜地的瓜农也说亲眼看到女子一下偷了三个瓜。女子不认,反而说是这瓜地主人看上她了,调戏不成,就想出这么个主意来诬告她,所以双方就闹到公堂上来了。
这事双方都没有能够提供明确的证据,虽说瓜地主人这有人证,可是却是帮他看瓜的,而在女子这里也是没有搜出那三个瓜来,县令也是一时之间没有什么办法判断谁说的是真话。踌躇良久只能让他们自行解决。
这时李逵也是听明白了经过,他可不管什么公堂之上,直接站起来指着那知县道:“你这官儿也是个无用之人,这么简单的事都看不明白,还不如俺这个粗汉!”说着直接动手将那知县从座位上一把拉起来,道:“咱俩换个位置,俺替你将这案子判明白了,你去那坐着。”最后指了指自己刚才所坐的位置。
“对了,你将官府的帽子脱下来,俺戴着,也做做官瘾!”李逵道。
知县无奈,反抗不得,只好按李逵说的办了。观看的百姓也觉得有趣,也想看看这梁山上的大王会怎么审案。
只见李逵坐在上面案桌后面,拿起惊木一拍,道:“我已经知道了谁在说谎了,你们最好从实招来,不然让俺找出来,少不得挨一顿板子!说吧!”
在堂三人都是不肯主动承认,都是跪地喊冤。
“好,既然这样,那就怪不得俺了,来啊,去给本官找三个瓜来。”李逵吩咐道。
当下就有三个衙役跑了出去,在街市上抱了三个瓜来,放在了地上,等着李逵这个山大王的下一步吩咐。
李逵见了,就让那瓜地主人将三个瓜都抱起来。那瓜主人依言照做,只是这瓜颇大,能抱起一个就不容易了,何况是一下拿三个!那瓜主任是抱了这个掉那个,抱了那个又掉这个,却是不可能同时拿起三个瓜的。
李逵见了将惊堂木一拍,横着眉对着他大喝道:“你这么一个大男人都抱不起三个瓜来,她一个女子又怎么抱得起来?何况她怀里还有个孩子。你说她怎么就偷了你的瓜了?我看这女子说的才是实话,你这恶人就是看人家姑娘美貌,上前调戏不成,反而诬告她的。你这种人犹为可恶!该打!”
随后又喝道:“来啊!给我将他按倒了,先给我打五十大板再说。”
“对了,还有这个看瓜的也一起,帮凶肯定也是收了他的钱财的!”
堂外的百姓看了,也是觉得有理,觉得这大王看着粗犷,没想到断案还真是有一首。消息也自然的传了出去。
这时李逵又是对着那抱着孩子的女子道:“你没事了,就赶紧回家吧,免得家人担心。对了,这三个瓜就当是他们二人赔给你的那个,那个,那个精神损失费,抱回去压压惊。”当下叫过三个士兵来,让其帮忙将瓜给女子送回去。
这案审完,李逵突然来了性质,觉得审案断案也不难么,就又对着外面喝道:“下一个!谁有冤情赶紧的啊,过了这村你们就看不到俺坐堂了!”
只是平时哪有那么多的案子,半天也没有上门的。
李逵又是对着那知县道:“你这官儿确实不怎么地,这么简单的问题都看不出来,还读书人呢,书都读给狗吃了啊,脑袋就是不开窍。你看俺就没读过一年的书,照样能判案。呃,不对,俺也是被哥哥逼着读过几次书的,也认识一些字。不过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俺这心是好的。我告诉你,做官不是看你读过多少书,而是要把心放正了,别他娘的长在屁股上了。俺就是有心,所以才能看出破绽来!不像你,背地里还不知道做些什么勾当呢。”
李逵正喷洒着毒舌之时,就见两个扭打在一起的汉子,相互揪着走了进来。
李逵看了,立刻来了精神,正了正那不怎么合适的官帽,问道:“你俩人怎么回事,说说看!”
那两人一看上面坐着这么一个粗犷的老爷,都是惊了一下,不过还是跪倒禀道:“老爷,这人打我!”
另一人道:“你怎么不说是你先骂我的,你不骂我,我打你做甚么!”
“那你也不能动手打人啊。”挨打的人道。
“行了,都别吵吵了。不就是打个架么,嚷嚷甚么啊。”李逵道。
随后又对着他们道:“谁是挨打的,起来说话。”
“是我!”一个汉子起身道。以为李逵就要给他做主了呢。
不成想李逵哪里会按照套路出牌啊,看他战起来后,反而骂道:“你还有脸站起来,还有脸过来告状?连打个架都打不赢,有什么好咧咧的!要是俺和山上的弟兄打架打输了,俺可没脸去俺哥哥面前哭诉告状,你这厮就是不长进,还不快回去练好了本事,再自己打会来?快滚吧,看着你这没本事的样子俺就来气。孬种!”
那状告的人听了这话,顿时懵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自己挨了揍了啊,怎么这老爷不帮着自己说话,反而骂了自己一通。
李逵确实不管他,走下堂来,提起了那打人的汉子道:“你敢打人啊,不错,是条汉子!不过你得找个厉害的打。来来来,咱俩试试。”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这汉子哪敢和李逵动手啊,看着就不是好相与的。
“来吧!呵呵,我也得教训教训你是吧?以后打架,别尽找软柿子捏。”李逵说着轻轻一拳将这汉子打的翻了个跟头。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那汉子起身道。
“回家去吧!打个架多大的事啊,还跑这来了,真是闲的啊。”李逵说完转头看那挨打的汉子还站在这,又道:“你怎么还没走,怎么还想和俺学几手啊?也行,来来来,我今儿就教教你,免得以后再受欺负!”
“呃,不用不用。俺自己回去练。”说着就跑出去了。他也是看到那人被打了个地墩,泄了口气。
外面百姓哪里见过这么有趣的审案,都是哄堂大笑。
李逵不以为意的道:“下一个!”
这时又有两个人到来告状。
李逵问道:“你两人什么事啊!说吧!”连断两岸,李逵也是有了信心,决定再玩一把。
一人跪下道:“老爷,他偷了我的钱,请老爷明断,加倍罚钱给我。”
另一人听了后也是立刻跪下道:“老爷,他胡说!是我抓了他这个小偷,他…他恶人先告状。”
李逵听了顿时就懵了,看着后面跪下的人道:“诶,你丢了何物啊?”
“他偷了我的钱袋!”那人答道。
“不是,这钱袋是我的,是我从他手里夺回来的。”首先跪下的人急忙说道。
两人各说各有理,李逵左右看了半天,招过丢钱的人上前来,小声问道:“你那钱袋里有多少钱啊?”
那人小声答道:“五十二文。”
李逵抬头问另一人道:“你那钱袋里有多少钱?”
“五十二文!”那人答道。
“啊?”两人答数一样,这可不好办了啊。
丢钱的人连忙道:“老爷,小人冤枉啊,他偷了我的钱袋,还数了数,他想讹诈我。”
“谁想讹你了!”那人道。
这就让李逵挠头了,只见他烦躁的将帽子摘下,丢到了桌子上,绞尽脑汁的想出了一个方法来,只见他指着那丢钱的人问道:“你是干什么吃的?”
“小人是卖醋的!”那人答道。
“好!把钱袋给我拿上来!”李逵有了办法了。
见钱袋到手,李逵拿起来闻了闻后,指着拿钱袋那人喝道:“给我拿下!”
那人连忙喊道:“小人冤枉啊,小人冤枉啊。”
李逵板着脸道:“冤枉什么啊,啊?这钱袋上一股的酸醋味,你还想抵赖?啊?给我拖出去打个半死,然后收监。”
那偷钱的这才慌了,大叫道:“老爷饶命啊,小的不敢了,老爷饶命啊!”只是哪有人理会他。
李逵看着丢钱的汉子道:“呐!拿着你的钱袋卖你的醋去吧!”
“谢老爷,谢晴天大老爷!”那人千恩万谢的出门去了。
百姓看着梁山上的这个大王,虽然貌不惊人,可是断案却是很有一手,也是纷纷上堂来,状告一些事情。大多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李逵偶尔来一次还行,要他一直这样,就不耐烦了,最后还是将那知县抓了过来审案。
他对着城中百姓道:“以后这城就是我们梁山的了,俺哥哥会派人来管理的,你们有冤情到时找派来的人就行,俺却是不耐烦干这事!”
李逵拿下了黄县,留了一百人维持治安后,就回登州了。这下人只能等山寨派了驻守兵马后,才能再归他麾下了。
李逵走了,不过却是留下了一段断案的传奇,在百姓之间流传,也算是在黄县出了名了。
第二百八十二章 调派官员
拿下了登州后,萧嘉穗紧接着就带人去往了莱州,莱州兵马可没有登州多,也就两千人。在外有强人窥视,内有百姓不配合,还加上盖有朝廷印章的诏书!这还打什么,直接投降了没说的。
莱州这里也是个有资源的好地方,虽然没有铁矿,但是招远镇就在莱州,现在所属掖县。
后世的招远县,最著名的就是金银矿了,金矿就不用说了,有着“金都”别称的招远,金矿储量特丰富,而且银矿也不少,除了金矿半生的银矿,还有着一个中型矿。别看是中型矿,可对于银矿储量不算丰富的国家来说,已经是很大的矿了。另外还有石英石、氟石、萤石、建筑石料等资源。
所以这里是必须要拿下来开采的,只是这里地形不容易行走,大都是山地丘陵地形,行动颇为不便。这里要想开采运送矿石,首先就要先把路修起来。
萧嘉穗也是提前了解了这里的情况的,在进了掖县后,就派了樊瑞带人进入招远地界,寻找金矿,银矿,将之占领下来。等待山寨后续派矿工过来开采。
又让马犟马劲兄弟分别带兵去莱阳,胶水,即墨三县宣示主权,但有不服立刻剿灭。
马家兄弟也是兴致勃勃的领命去了,先前攻打登州的主要是李逵的陷阵营,现在到了莱州总算轮到他们发威了。就算是这三县望风而降,能出去逛上一圈也算是没有白来一趟。
萧嘉穗这里情况稳定,这几天只要处理好两州的事物,放榜安民,介绍梁山的处事规则,让两州百姓适应了梁山的统治。
再说领兵前往徐州单州的林冲,史进和卞祥三营。
徐州的情况和袭庆府差不多,本身的兵马也就那样,四千步军一千马军驻守,境内也有一个大型铁矿,赵宋朝廷同样设了一个监—利国监。
要说利国监这几年的钢铁产量比之莱芜监还要多上不少,每年产铁量能达到二百万斤。林冲等人攻下了此处后颇为兴奋,立刻飞鸽报于花荣,请示怎么安排这些铁矿,是和原先赵宋朝廷一样承包给冶户还是收归山寨所有。花荣的指示是一切照旧,继续承包给当地冶户,只是出产的铁,除了该交的课税以外,只能卖给梁山,不可流落出去。要是不同意的直接处理了。
林冲收到指示后,让人找来了在利国监营生的九大家姓的冶户,直接开口道:“林某收到大元帅的将令,以后利国监一切照旧,还是你们九家承包冶炼,只是出产的铁锭铜锭只能卖给元帅府,不可私自买卖,同意的话就举手。不同意的那就不好意思了,利国监的铜铁事宜就没你什么份了!”
“这有什么不同意的,本来就是这样的分配,现在还是如此,挺好。”
“对,挺好!”
“梁山的信誉还是很好的!想来也不会欺骗我们。”
“当然,梁山就是给我们老百姓当家做主的,可不会像朝廷那些蛀虫般的上下其手。”
“就是,以前朝廷派来的官员,哪个不是这家要点那家贪点的,没一个好东西。”
九家大户都是同意原先的分配方案。
卞祥听了他们的话后,问道:“那这次的监正和都监有没有吃拿卡要?”
“怎么没有,这两人比之前面更是贪婪,前几天还让俺们凑出了五万斤铁交给他们,也不知道用在何处,也不给个凭证。肯定是被他们两个吞了。”徐家作坊的家主起身开口道。其它几家也是纷纷开口附和。
“这些人果然是一丘之貉,我现在就去问出他们将铁藏到哪里了,不说就砍了他们。当时看他们不抵抗就巴巴的赶来投降时,就知道不是好汉,就应该直接砍了的。”跳涧虎陈达出声道。
“老陈别冲动,咱们这一路都要听林教头的,先听林教头怎么说。”史进按下了心急站起来的陈达道。
林冲知道这一路以他为主,也不推脱,开口道:“出来时,哥哥就说了,就算是主动投降的,但是贪污过重的也要办了他们,情节轻的,倒是可以给他们个机会,批评教育以后,再观后效!”
顿了一下又道:“按几位家主所说,这里的都监和监正贪污不少啊,公审过后,要是民愤大的话,通报他们的罪名,就地处决了。”
“嘿嘿!跟着哥哥做事就是爽快!不用管他是不是投降的。投降的怎么了,干的不是人事,一样干了你!”陈达笑着道。
“我这就去安排公审大会,看看这两个软骨头该不该死,哈哈!”杨春也是畅快道。
这种事情,梁山熟门熟路的,很快就完成了,结果么,这两人果然不得人心,没一个给他们说好话的。让陈达两刀亲自解决了。
别人可能会考虑杀投降之人,不利于以后的招降。可是花荣认为,就这样的贪官污吏,就是他们硬气想要组织百姓防御,也不会有多少百姓愿意相随的。再说这样的人,又有几个会是硬骨头,怕是看到不好,自己就先跑了吧。所以无所谓!
再说徐宁出兵的东平府,没了知州和兵马都监的地方,连个主事之人都没有,很轻松的就望风而降了。这里和济州一样,就在梁山边上,境内的百姓也是最支持梁山的,没什么好说的。
东平府和济州也是梁山最早派出官员和驻军的地方。徐宁现在已经在梁山休息了。
梁山聚义厅,花荣和吴用王进鲁智深武松晁盖等在山上的头领,商议着京东常驻人员的人选。
吴用首先开口道:“现在萧军师已经稳住了登、莱两州的局势,林教头他们也已经占据了单州和徐州,秦明将军和魏定国将军也已经将淄州和青州拿了下来,史文恭将军也已经带着朝廷诏书前去齐州宣读了,想来现在就剩下朱军师和许军师这两路了。”
“嗯,不用急,他们这两路想必也快要有消息穿回来了。我对两位军师还是放心的。”花荣道。
随后又道:“现在咱们的主要任务就是往京东各州分派人手,包括治理官员和常驻军队。”
“官员的话,在小生看来,原先朝廷的官员还是可以一用的,只要定期的组织他们过来靴子深造思想就好,小生有信心将他们的思维观念彻底的扭转过来,变成咱们的人。”吴用自信的道。有自信是好的,至于是不是由于看书看多了,才导致自信心爆棚的,那就不知道,这事总是要看成效的。就想看小说看多了,就觉得别人写的不怎么样,总感觉自己随便写写也会比那些人写的好,可是一动笔就懵逼了,完全没有下手的地方。当然了,没准吴用就是那种天赋异禀,一看就会,一会就变成自己的东西的那种人呢。毕竟人家绰号就是智多星。
“嗯,现在咱们没有那么多的官员,只能如此了,不过思想教育还是要抓紧的,而且还有几个州空缺知州的,只是现在就有青州,济州,东平府没有人管理,而陈文昭他们,我是想先让他们去海外之地任职个一年半载的,收收心后再调回来的。所以咱们还缺三个合适的知州人选。你们有没有什么提议?”花荣道。
听着是问治理官员的事情,在座的武将都没什么想法,他们也不知道谁合适。索性就不发言了。
只有吴用考虑了下后,犹豫着道:“我觉得崔兴政不错,听闻先生来信说,他现在自己处理事物完全没问题,在筑紫岛那里帮了他不少忙。回来就任东平府的知府应该是可以的。而且离着山寨也近,能经常的过来走走亲戚!”
花荣想了一下,也是觉得这是个不错的人选。自己这个大舅子也是考上了进士,学历是有了,又在闻焕章那里实习了大半年,实践经验也有了。不用可惜了!
当即点头道:“可以,就发信让他回来做东平府知府吧,再在学堂之中找几个学生给他打下手,也顺便帮山寨多培养些好苗子出来。现在人才紧缺,只能让他们摸着石头过河了。”
“济州知州谁去做合适?”花荣又问道。
还是吴用开口道:“既然陈文昭程万里潘康成三人哥哥打算安排到海外去,那么就只有几个合适的人了,一个就是原大名府知府王万苍,现在其在山上也做得兢兢业业,可以让其胜任济州知州。第二个就是在倭国的仇悆了,让这三人去一个替换她,再就是山寨的两位兄弟了,王伦兄弟和萧让兄弟。小生中意得是圣手书生萧让。”
“只是他也才去往倭国闻军师手下不到一年,能行么?”这时晁盖出声问道。他和吴用萧让都是老兄弟了,又是身为老大哥,自然要为他们多着想一些的。
“无妨!咱们现在正是上升期,也是困难时期,每个兄弟都要承受压力的,有压力才能进步的快。再说济州就在山寨旁边,有问题咱们也能帮帮忙!”花荣决定让萧让回来就任济州知州了。
最后的说到青州时,花荣抬头看着晁盖道:“保正,这青州就你去做知州吧。可以吧!”
“可以!”晁盖当人不让的道。虽然转入了文职中,不过晁盖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梁山这么多的战将不差他这一个。到是文官却是真的很缺。所以他这半年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梁山看那些怎么做官的适用书籍。现在理论知识已经很充足了。就差实践了!
说完文官的事情,之后就是驻守武将的问题了!
第二百八十三 意外的情况,拿下海州
各地方的驻军也是要安排的,都是从预备军里调派出来的,内里的每个州城配备了五百火枪手,五百刀盾兵。
边境的就要多派军队守着了,比如登州除了原本的驻军,还有阮小五的水军营过去驻扎巡视海疆。徐州那里也有史进营留在地方。青州那里也是有魏定国单廷圭也是带人留守。
而正在攻打淮阳军的许贯中却是遇到了意外的情况,在最后的泗阳县处遭到敌军的抵抗,而且城中的军队还不是淮阳军的,而是东面海州的兵马。一千人死守城池,只是程子明带着五百人过来,肯定是打不下来的。他也没有强攻。而是传递消息给军师许贯中,让其派兵支援。
收到程子明消息的许贯中也不知道海州知州发的什么疯,敢主动前来招惹梁山。不过也不会惯着他们,当即下令飞龙大将刘赟带着他那一营人马过去支援,又调牛皋和周昂领着骑兵巡视淮阳军和海州的边界,防止对方攻击其它地方。同时令縻胜营出发去海州,趁机将海州也拿下来。
又和在密州的朱武军取得联系,要是海州敢大举进军淮阳军,就嗣机抄了他们的后路,拿下海州。虽然海州所属淮南东路,并不属于京东路,可是他们既然敢主动挑衅,拿下来,也就是应有之意了。
海州州城中,知州张叔夜正和两个儿子吃着饭。
二儿子张仲熊道:“父亲,咱们为何要和水泊梁山过不去,以咱们海州一州之力是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的。”
大儿子张伯奋放下筷子道:“京东是我大宋的国土,如今却让那些贼寇占据了,岂可因为惧怕就不管不问?”
“我这哪是惧怕,说的都是事实,咱们这里才有多少兵力,除了被迟子章带出去的一千兵马外,就只有一千步军了,根本就打不过梁山他们的,就是守城都守不住。而且朝廷都已经将京东路放权给梁山了,咱们何必自找麻烦呢。”张仲熊道。
“朝廷这都是被其逼迫的,要不然怎么会心甘情愿的放弃在京东的权利。”张伯奋道。
“不管怎么说,既然人家现在是合法的了,咱们在攻击就是不合理的了。不仅师出无名,严重点较真点就是叛乱了,不仅得不到支持,还有可能收到朝廷的斥责。典型的吃力不讨好。”张仲熊道。
“好了,吃饭吧。”张叔夜拍了下桌子道。
他其实也是有苦衷的,海州的位置地处东海岸边,水泊梁山占据了京东后可以说是从西北两面包围了海州,东面又是大海,想要和朝廷联系上,就要从南方绕路,几乎就是被孤立在这了。这种情况之下,海州被贼人吞并也就是迟早的事情了。不如先行破坏对方占领淮阳军,保留海州从西面到京师的道路。
不管成不成功,总归要试一试的。至于说朝廷的问责?怎么可能问责,本来就不是真心放权的,朝廷巴不得多几个不听命令的地方州府,多阻碍一些梁山的发展。
只是他先前联系了南面的涟水军的知州,让其出兵协同他们海州一起阻挡梁山泊兵马攻打淮阳军,没有得到赞同。那涟水军的知州只想着关着门,安心的过几天自己的小日子。所以只能自行出兵。
先前在淮阳泗阳县就是海州兵马都监迟子章带着一千人过去的。也是成功劝退了程子明的先头部队。
现在的泗阳县城下,刘赟已经带兵过来了,汇合了先行被程子明带来的五百人,整整三千人马阵列在外。
刘赟也不急着攻打,而是驾马上前对着城墙之上喝道:“我等到此,还不开门投降,想要做何?”
城上的迟子章喝道:“你等区区一草寇,安敢公然占据大宋州府,现在投降才是正途,莫要再执迷不悟了。不然到时被五马分尸,剁成肉酱就怨不得别人了。”
刘赟大喝道:“笑话!难道你们是聋子瞎子不成,就没听过我们已经是京东兵马大元帅府的人了吗?还是汴京的皇帝亲自下的诏书。你们现在才是对抗朝廷的不忠贼人!带着海州子弟兵为了不知什么的目的,妄自兴兵,徒费士卒性命,一但战死,让家中父母伤心,就是不孝。阻挡泗水百姓接受我们梁山的光明领导,继续让其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是为不仁。明知不敌还执意抵抗,不拿手下兄弟的性命当回事,只顾自己的一己之私,是为不义。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兵,有何脸面抗拒我大军?”
“现在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考虑清楚了,是要继续阻挡我们的正义之军,还是继续做着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乱臣贼子。考虑清楚吧!”
“还有那泗阳县令,咱们梁山已经提前探清了县内情况,你这官儿还算不错,只要开门投降,还可以继续做你的县令,可不要为了这些不相干的人,放弃了大好前程,枉送性命。”
刘赟喊完话,就退了回去,准备这攻城的准备,时间一到立刻进攻,不给他们些厉害瞧瞧,他们不会老实的。
而泗水城墙之上也是不平静,泗阳县令听到了刚才梁山这面的喊话,心思就活动开了,同在京东路,他也是听过这些人信誉很好的,说的话就没有不认的时候。
这次听闻自己会没事,就算是变成梁山统治了,自己也还是能继续坐着知县的官职,就不愿意陪着迟子章疯了。当即找到了迟子章道:“迟都监,你们到我们泗水县这来到底是为了什么啊?朝廷都颁布诏书,承认了梁山的地位,为何你们还要反对?难道真的像外面梁山大将说的那样,你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私心?”
“我怎么知道,我只是根据张知州的吩咐过来的!再说保卫地方也是咱们应尽的责任。这能有什么私心!”迟子章道。
“将军啊,就算你没有私心,难保那张叔夜也没有,不然他要和梁山敌对,怎么不自己带兵过来?反而让将军来呢?”泗阳知县道。
“张知州在海州组织人手防御贼寇啊!既然要和梁山作战,肯定也要防备梁山贼人反击的。虽说有朝廷的诏书,可是谁知道这些贼人会不会越界。还是御敌于外的好。”迟子章道。
听了这话,泗阳知县顿时怒道:“你们要御敌于外,为何要选择在我们县内?这不是将我们全县百姓拖入战争之中了么?我不管你们有什么算计,我们这里却是不需要你们海州的兵马协助防守,所以还是请迟都监回海州去吧!”
“我要是不走呢?”迟子章看着他道。
“迟都监要是不走,那就和本官一起下城去见见这次大元帅派来的将军吧,想必他也不会为难你的。再说我们泗水的百姓也都是信任京东大元帅的。得不到城中百姓的支持,都监这一千人能够坚持多久?要是都监不打算见他们的话还是赶紧从东门走了吧!”泗阳知县道。
等一炷香后,泗阳县城北门大开。泗阳知县带着城中的二百守兵出来了,恭敬的迎接了刘赟兵马进了城。
“原本在城中的兵马哪去了?”刘赟问道。
泗阳知县道:“刚才从东城们走了。”
程子明听了后道:“将军,我带人去追他们。”
“不用,他们回不去的,牛皋将军正带着马军在泗阳到海州之间巡视!”刘赟笑着道。
不出刘赟所料,离城的迟子章在泗阳和沭阳的边界平原处,正撞上了巡视的牛皋领着的一千五百马军,全部被逮着了。收缴了兵器,押送回了邳县许贯中处。
而此时的海州也不平静,縻胜带着全营人马进军了东海县,兵锋直指海州府城。另一边的朱武军也是派了袁朗刘唐带人从莒县进军怀仁县,从北面进攻海州。另外水军第八营的曹尘和耿华也是带着部下从海路封锁了海州外面的海岸,登录了郁州岛。
收到了梁山军马进到了东海县的消息后,张叔夜立刻就想组织海州百姓上城抵抗。只是梁山的名声已经传播甚广了,这里的百姓虽说没有实际性的感受到好处,可是响应者也是了了。动员了半天也只有三百人愿意帮忙。
有这三百人打下手,再加上原本的一千禁军,只防御縻胜的三千人马还是可以做到的。只是还没等来縻胜军,又收到了梁山还有一队从北面而来的兵马,人数三千,已经到了怀仁县了。
知道梁山军队战力的张叔夜,知道守不住城,当即立断的带着一千禁军兵马撤离了,想从海上绕路回京师,一方面不做无谓的牺牲,另一方面也为朝廷保留一些能战的军队。现在大宋境内都不平静,不能打这种必败之仗。其实在张叔夜心里是不愿意撤离的,这要是异族来攻,他就是拼尽全力也是不会退缩一步的。可是面对梁山这种在几层百姓心中地位特殊的势力,他真的不愿与其兵戎相见。先前出兵泗阳也只是想迫退对方,保留海州到京师的路线通畅。
这边张叔夜和张伯奋张仲熊带着人马,一路不停的赶到了海边预先准备好了的十数只船上,刚起锚行了不远,就被曹尘带人从郁州岛行船出来包围了。十几艘商船当然不会是梁山正规军舰的对手。被擒获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了。
海州这里的地理说起来对梁山来说也是很重要的,从这里到达济州岛或者倭国要比从登州出海要近的多,三两日就能到达,方便了许多。
所以张叔夜想的很对,就是没有这次他们出兵的事情,花荣也是不会放过这里的。只是他没有猜到梁山在倭国那里还另起炉灶了罢了!
第二百八十四章 郓城县(票呢?票呢?)
京东占领战历经一个半月,尘埃落定。除了阮小五神速营留在了登州水寨,史进的少华营留在了徐州,魏定国单廷圭的神火营留在了青州。许贯中也带着牛皋,周昂,栾廷玉,祝彪,縻胜,解珍,解宝,刘赟,程子明,袁朗,刘唐等人带着兵马留在了海州,另外阮小二阮小七和张顺营也是到了海州休整待命。
这次的占领由于有了赵宋朝廷的助攻,没有费什么功夫,就是出战军队的损失也都是不大,收获却大的很。莱芜监利国监两处大型铁矿,莱州招远处的金矿银矿,还有各种各样的其他资源数不胜数。有些现在就能用上,像几处硝石矿,硫磺矿,铅矿等都是制作弹药的必需品。有些现在用不上也可以留着,没准什么时候就需要了。
各处的部队陆续都回了山寨,就剩下最后的郓城县还没有拿下了。花荣等人讨论了几次,都是觉着西面拿下郓城就好,还是以八百里大野泽水泊为西边防线,防御来自不知道什么时候朝廷的突然反击的好。再往西攻取濮州和兴仁府,怕是会彻底触动赵宋朝廷那根敏感的神经。到时不顾一切的举兵来打,那就得不偿失了。
郓城县内,夜晚晁盖孤身一人的来到了美髯公朱仝的住所。敲了几下门后,就站在门旁等候着。
不久里间传来一个浑厚的声音:“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敲门!”
随着“吱呀”一声,大门打开后,正面没人,朱仝出门左右看了巡视了一下,就见到了站在院墙边上的一个人影,夜里看的不是很清楚。朱仝也是艺高人胆大,抽出刀来,走前几步,看清了是谁后,大惊道:“保正怎么到城里来了?快点进来,让人看见了也是麻烦。”说着就拉着晁盖进了城。
进了厅堂,点了灯,两人坐定。朱仝问道:“保正此次进城来是有甚么事情?”
“呵呵,没什么大事,只是来看看兄弟,自从为兄上了梁山,一直在青州二龙山主持,一别两年都没有再见到兄弟了。现在有空正好见见,叙叙旧,之后为兄就要到青州上任了。”晁盖笑着道。
“上任?保正是要去青州做都监么?”朱仝问道。
“不是,我们寨主很看得起我,让我突击学习了近一年的时间,这次是要抬举我到青州任知州,管理民事的。”晁盖道。
“嗯,这小李广花荣倒是惯能识人,这次既然让保正做知州,就是肯定保正能够胜任。远离了战事也好,安全许多!”朱仝叹道。
晁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感慨道:“其实某还是喜欢冲锋陷阵的,只是我们梁山能战之将多的是,不差我这点微末的武艺,到是文官缺少,所以就让我学一学做一做了,能不能做好,就看努不努力了。”
之后又道:“我这次除了来看看兄弟之外,还是想跟兄弟说说心里话的。”
“保正请说!”朱仝看着晁盖道。
“你应该也知道前月赵宋朝廷下的诏书了吧!”晁盖先是问道。
“那怎么会不知道,当时就是在这郓城城头上宣读的,小弟也是在场,自然听的清清楚楚。”朱仝表示自己知道。
“嗯,现在我们山寨已经拿下了整个京东东路,京东西路也就剩下了濮州兴仁府和应天府没动,不是打不下来,而是不想在这时触动赵宋朝廷的敏感神经。还有就是这尽在咫尺的郓城县了。”晁盖道。
“保正的意思是,你们梁山不日就要兵压县城了?”朱仝皱眉道。
晁盖点了点头,道:“这次占领行动,最终一战就是郓城县,山寨是不可能放着这尽在眼前的地方不取的,而且以郓城县城里的三百兵马,是不可能有什么障碍的。所以兄弟还是要早点打算啊。”
“打算甚么!”朱仝道。
“是投靠我们还是跑路啊。还能是什么。我这次到县城内找兄弟,寨主也是知道的。不过没有说什么,只是道兄弟要是能投靠,也能安排个不错的职位,而且我们寨主也是很欣赏兄弟的义气的。”晁盖道。
看着朱仝皱着眉头不说话,晁盖又道:“兄弟还在纠结甚么?就是名分,现在我们梁山也是有了,还是兄弟亲耳所听的,寨主现在是京东兵马大元帅,开府仪同三司的职位,权利够大,京东地界就是我们说了算。”
“唉!”朱仝也是知道晁盖此次冒险前来就是心里有他这个兄弟的,不然谁会管你啊,他也是义气之人,不会让晁盖这个为自己着想的兄弟难做。沉吟片刻后,起身对着晁盖深施一礼道:“多谢哥哥现在还为兄弟着想,那么以后就要多仰仗哥哥提携了。”
“哈哈!兄弟能想通就好。”晁盖笑着说道。
随后两人又坐下说起了以前的事情。
只听朱仝叹道:“从前咱们郓城县有着保正和宋押司在,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地方,可是自从你们两人,一个上了梁山,一个跑到了河北落草,这郓城县就冷清了许多,只剩我和雷横兄弟在这混着日子。”说到这里朱仝问道:“保正,我投靠了梁山,那雷横兄弟呢?花寨主有没有说过他?”
“唉!”晁盖叹了一口气后,说道:“我也跟寨主提过雷横兄弟,不过我们寨主对他不是很上心,只是说了一句,郓城县内也就朱仝是个义气汉子!不过看在你我的面子上也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不过你要提点一下他,让他以后别沾那些让人忌讳的事情了。”
朱仝听了默默无语,他也知道雷横平时爱贪些小便宜,身上也有许多公人都有的坏毛病,只是这还让强人嫌弃了,就真的有些要反思了。
看朱仝陈默了,晁盖又道:“宋押司出走之后,有没有再联系你?”
“有过,让人来了三次说我去投他,一起做番大事。只是我怎会轻易弃了这都头的正当职业,反而去远处落草,是以都好言推却了。”朱仝答道。
“嗯!他那里就是弄的再好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他那里有着田虎在,闹得比他大,有豪杰好汉也都是投了田虎,他那里哪能发展的起来啊。最好的结果就是受了朝廷的招安。不过那样和咱们又是敌对了。真不知道到时怎么面对。”喝了口茶后晁盖又道:“他落难那时,我也劝过他就上梁山和我做个伴吧,他还不愿意。后来我和花荣兄弟提起这事时,花荣兄弟说,他那是对朝廷不死心。我也就没在劝。哪知他过了几个月后,他自己跑到河北那里落了草了。”
两人聊了一会后,晁盖告辞离去。
次日,梁山鲁智深营和李逵营两营兵马到了郓城县城外,跟着来的李逵当先喊道:“城上有晓事的赶快打开城门,迎接我大军进城,不然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是城破人亡。”
潘迅也是出声喝道:“快开城门,要是敢说个不字,定叫尔等化为灰灰。”
郓城知县时文彬在上次宿太尉过来宣旨时就料到了这一天,也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不过没想到一个月后才等来了梁山得兵马。
这时看到花荣亲自领兵过来,将早就准备好的官印拿在手中,开了城门,出了城池,恭敬的站立等候在那。
花荣见了带着人马上前,没有接印信,而是道:“都去县衙说话吧!”
到了县衙,时文彬首先行礼道:“下官郓城知县时文彬见过大元帅。”
“嗯!”坐在主位的花荣点了一下头,让其先站在一旁。又看向了其它人,郓城县尉是真的没什么存在感,基本大小事情都是朱仝和雷横出马就解决了,根本就没有出过场,在此略过不提。
“美髯公朱仝。”花荣点名道。
“小人在!”朱仝出列抱拳道。
“某听闻你是个义气男子,想要征你为青州兵马都监,你意下如何?”花荣笑着道。
“这,朱仝多谢元帅抬举,在下领命。”随后又指着雷横道:“我这个兄弟也是有本事的,不如让他跟我一同前去吧!”
见朱仝不忘雷横这个同事,花荣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心知眼前这个人是一个复杂的矛盾综合体,既有着极高的私人品德,却又极其缺乏职业忠诚。做都头这种拿人抓人的职业并不合格,只是他又确实是义气,武艺也好。做个带兵打仗的将领比较合适。花荣将他送到青州做都监,和他的老相识晁盖搭档,能减少其对梁山势力的生疏感。有利于快速的融入势力中来。同时也能解放了魏定国和单廷圭两人。
朱仝此人在这郓城里有三个朋友,却都叫他利用职务之便私放过。因为岗位不同,前两次在都头任上私放了生辰纲事发后的晁盖,杀了阎婆惜后的宋江,都没有承担什么责任,只是在最后一次私放怒杀白秀英的雷横时,因为他调整了岗位,作为当牢节级必须要为犯人的逃走负责任,他也知道这个后果,还是毫不犹豫的放了雷横,最后被发配沧州。只是在最后宋江请他上山聚义时,他又表现出一种对落草的抗拒之心,即便是他曾舍身相救的雷横和老友宋江此时都在山上,也仍然改变不了他的心思:挨过刑期,回到家乡东山再起。
望着眼前这个相貌堂堂的朱仝,花荣忽觉此人性格很“怪”,就像一个有着江湖美德却偏偏对江湖敬而远之,而对朝廷毫无忠诚却又极其热衷仕途的怪人。
花荣摇摇头,心中想道,也许这样一个人,他可以在你落难之时奋不顾身的相救,而当你想与他一起干某种事业之时,他又会有所保留,甚至偷偷溜走。
花荣听了朱仝得话后,又看向了那插翅虎雷横,此时见这人也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刚看着和他同样职位的朱仝升了官职,直接做到了一州的兵马都监。以为他也能有这个待遇呢。
不想花荣想了想后道:“雷横就跟着你吧,做个团练使吧!”
说实话雷横这人就不怎么受花荣的待见了,这人是不管什么人的钱都收的,当初在捉了熟睡中的刘唐,什么都不知道时,就污蔑他为贼人。可见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后来让老相识晁盖要了人去,还受了晁盖的十两银子。
要是当初是朱仝遇到这事,不说他捉不捉刘唐,就是捉了,晁盖要是要人的话,他也就放了,绝不会收钱的。所以在原本轨迹中,宋江和晁盖明显对朱仝信任,而对雷横就不是那么信任了。
就说朱仝就知道宋江家里的暗室,而雷横却一点不知。
两人做人就有很大的差别。
那边雷横听了朱仝做了都监,自己只做了个团练,也没有不愿意,他也知道自己比不了朱仝。
再说时文彬这个人,首先公正之心就不怎么样,先是为了替宋江脱罪,将那帮了宋江的唐牛儿硬是定了罪,让一个无辜之人遭了央。之后又因为相好的卖唱女白秀英,将雷横枷了,导致雷横失手打死了人。从这两件事上看,这就不是一个公正的人。不过现在梁山太缺文人了,先让其到山上学习学习,再说其它的吧。郓城知县就由原本的主薄做着。
拿下郓城只是小事,不用花荣亲自过来,随便派一个营过来,他们也不敢抗拒的,花荣只是过来散散心。顺带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