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7-908)体验新加坡航空的服务
“这家叫做SOGO的百货商店是日本人开的,生意很好。各种品牌的时尚服装都有,我也经常在这里买衣服,”我们走到一家人流如织的大商场外时,朱哥指着里边跟我们介绍说。 “好的,咱们今晚喝酒了,就不进去了,踩好了点,明天来杀它一番,都置办点行头,”六哥手一挥,大气地笑着跟大家说。 晚上回到酒店后,六哥把我叫到他的房间,从房间的保险柜里取出了一个折叠的纸袋,我一看这不正是六哥过关后从朱哥朋友手里接过来的纸袋吗。 里边装的什么宝贝?还需要放进保险柜里,我很好奇。只见六哥把纸袋很随意地扒拉开,从里边拿出了一叠现金,但看起来土黄色的,不像是人民币。 六哥把那一叠对折的现金,抽出来一小摞,数了数,递向了我。 “六哥,你这是……?”我不明就里,有些纳闷地问六哥。 “海超,这是两万港币,你拿着,明天出去逛逛,买几件衣服,去新加坡嘛,穿着上也不能丢人,剩下的在新加坡当个生活费,拿着吧!” 六哥一边说着,一边把那一小叠港币递到了我的手中。 “谢谢六哥,你看帮我办签证也花了不少钱,现在又给我这么多钱。”我满怀感动地接了过来。 “别客气,咱们是兄弟,别说见外的话,阿芳是你的朋友,派人陪我HT经理去澳门,照顾得也很周到,那天我的手气也不错,拿着吧,今天一路上挺累的,回去冲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好的六哥,那我回去了,你也早休息,朱哥没在?”我看了眼里边,好像朱哥不在。 “嗯,他还有其他客人,也住在这间酒店,他过去找朋友了,把钱装好,别丢了。回去好好睡,睡到自然醒,早上不着急起床,这几天都挺累的,明天休整一天,后天的机票,咱们就飞新加坡了。”六哥一边说着行程,一边拍了拍我的肩膀,又帮我打开了房间门。 出了门,我把六哥给的港币,揣进了后屁股兜里,想了想不安全,又掏出来,塞进了衬衣口袋里。 田经理晚上也喝了不少酒,看起来很兴奋,哼着小曲,穿着白色的睡袍,满脸通红地半躺在床上拿着遥控器,胡乱挑着电视频道。 田经理脸比较白净,一喝酒红起来感觉更加厉害。 “回来了海超?去冲个澡吧,水挺好,”田经理看见我回来了,稍微躺正了一点,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香烟,点燃了一支。 “好的,田经理,今天喝得挺开心吧?”我背对着田经理,把自己随身背的背包打开,取出钱包,从衬衣口袋里把六哥刚才给我的港币掏了出来,迅速塞进了钱包。 刚把钱包放回背包里,想了想刚才六哥说的两万块,感觉好像不太对,又重新拿出钱包,从里边抽出一张港币看了起来,哇,面值这么大,一千港币的,怪不得两万块才这么薄的一小叠。 又重新都取出来,数了数,正好二十张,分了两叠,一叠十张,对折成一小叠。这才放心地把钱包放回去,把外套脱下来也挂进了衣柜里。 冲完了澡,我坐在沙发上跟半躺在床上的田经理聊天,“田经理,那天你跟我六哥去澳门听说手气不错?” “嗯嗯,我一般,是你六哥手气好,赢了不少,你没看见那个手提袋,里边全是,不好带出关,这才让朱总给找人想办法带过来的。” 我听了田经理的话,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六哥提了一路的那一纸袋里全是钱,怪不得六哥要把那个袋子放进保险柜里。 第二天都睡了懒觉,这几天确实有些累,喝酒也多,跑的路也多,应酬也多,说的话也多。 美美的一觉醒来,窗外已经是艳阳高照了。看了看表,居然快十点了。这一觉睡得昏天黑地,不过确实是精神了,洗漱完毕,感觉神清气爽。 朱哥昨晚大概又出去陪朋友喝了一顿,睡到这个点,感觉他脸还是有些红扑扑的,眼皮也还有些肿。 六哥说,朱哥昨晚回来得很晚,喝了不少酒,今天中午就不喝酒了,找家面馆吃点面条,喝点热乎汤,养养胃。 大家也都表示同意,最近几天胃里最不缺的就是酒。 朱哥领着我们出了酒店,在离我们住的酒店不远的一条小巷子里找到了一家面馆。小面馆不大,倒也是顾客盈门,生意不错。 朱哥说这家面馆在香港很出名,很多富豪和演艺界的明星也都常来吃面,所以说人气很旺,有可能旁边的桌就会碰上周润发、刘德华…… 正好有人结账,我们就在空出来的一张小方桌坐了下来。服务员递上菜单,我发现面的种类还真不少,有香港车仔面、港式虾仁云吞面、有猪油渣面、港式意大利面、港式海鲜汤面等等好多。 而且没一种面都配着图片,照片拍得很漂亮,颜色鲜艳,一碗碗面的品相都设计到了极致,看起来令我垂涎欲滴,很有食欲。 我对云吞面很感兴趣,看到图片上是一年汤面里,又放了几个馄饨,还有绿油油的蔬菜,看起来一定很好吃。 六哥告诉我,我们那里的馄饨,在香港被称作是云吞。名字好像比馄饨要好听不少,有了些许诗意。 不过当我点面时,看到后边的价格,可是着实吓了我一大跳,大部分面都是二十多港币一碗,甚至还有更贵的。 烟海的牛肉拉面才两块钱一碗,这里居然二十多块钱一碗,差了十倍,突然间感觉到,一万块钱在香港也不好干点什么,每顿饭一碗面,也吃不了几个月就花光了。对香港社会又有了一点深入的了解。 吃完了面,我们一路溜达,准备去昨晚发现的那几家大商场转转,也确实想买几件新潮一点的衣服,就是不知道贵不贵,看香港吃面的价格,估计服装也不得能太便宜了。 一路上,好多高楼的底层商铺都有不少买卖房产的机构,名号大多数都是某某地产公司。落地玻璃窗上贴了好多A4纸大小的广告,上边打印着某某花园,某某海湾,都是很好听的楼盘名字。 然后就是面积和价格,面积都是以平方呎为单位的,听朱哥说,香港的平方呎是英尺,1000平方英尺大约等于92平方米。这样看来,1000平方英尺也没有多大的地方。 价格基本都是几百万上千万,这让我对钱,对数字的感觉又一次膨胀了起来,看来,我以前对钱的认识还太肤浅了,见过的钱也太少了…… (908) 事实证明香港的服装还真是不贵,当然是指普通亲民的品牌,而不是大牌服装。像佐丹奴、堡狮龙等年轻人喜欢的时尚品牌,好像比烟海还要便宜。 还有很多在内地时听说过的时尚品牌,但我们烟海还没有专卖店,如李维斯牛仔裤、Lee牛仔裤,还有耐克、阿迪达斯、彪马等运动服装店。 每家店都有很大一部分服装在打折,款式都很时尚,流行趋势远远走在内地前面。我买了几件打折的T恤衫和牛仔裤,还有两双运动鞋,一共花了也没有一千港币,亲民的价位真的令我惊喜。 SOGO里边的服装价格就高了许多,我只能选择逛一逛,浏览一下,开开眼界,长长见识吧。 本来不想在SOGO里边花钱,可是看到一件开襟的毛衣很漂亮,款式时尚,我穿上试了试感觉也非常好,就是挺贵,1800多港币,感觉很心疼。 放下,离开,可是越走,越走不动了,脚下感觉越沉,像是有条绳索绑住了我的脚踝,而且反向用力,再拽着我回去。 犹豫再三,还是下定了决心,回去买下来,这件毛衣是我除了在芬兰浴上班时,强行用公款支票买的那套皮尔卡丹西装之外,最贵的一件衣服了。 好的衣服是穿的年头比较长,尽管买了之后,在新加坡根本没机会穿,不过后来回国后,一直陪伴了我许多年,每年的春秋季我都会穿上那件毛衣,好多年后,有新朋友看到我那件毛衣,还在追问着我,从哪里买的。 这样算起来,这件毛衣也不贵了,反而感觉很值,因为穿了那么多年。三十年过去了,现在这件毛衣有些松松垮垮了,没办法再穿出门了。 如今,我把这件毛衣变成了家居服,除了夏季,其他季节都会在家里穿着,继续享用着它的剩余价值。穿着这件毛衣,就想起了三十年前第一次去香港,想起了六哥给我的两万港币,想起了我的青葱岁月。 香港启德机场就在香港市区,位处九龙城区,其名称来自20世纪初原址的地名“启德滨”。1998年7月6日位于赤鱲角的香港新机场正式启用,同日启德国际机场关闭。 香港启德机场曾经是全球最繁忙的国际机场之一,国际客运量曾名列全球第三,而货运量更是全球第一。然而极为繁忙的启德机场却是一个坐落于市中心的机场,只有一条跑道,周围更是高密度楼房,空间非常狭小。 香港启德机场比广州白云机场还要繁忙,而且外国人的比例很大,各种肤色的都有。看到机场候机大厅里的屏幕上显示,有去往全球各地的航班,热闹非凡。 我们乘坐的是新加坡航空公司的航班,听六哥说,新加坡航空公司是全球服务最好的航空公司。心里也很期待感受一下全球最好的航空公司服务到底有多贴心。 从候机楼的大落地玻璃窗望出去,一架波音747-400机头部是双层的客机停靠在我们即将检票登机的廊桥边。 飞机上涂装着一行英文字母“SINGAPORE AIRLINES”,机身上涂有红白相间的新加坡国旗。飞机的尾部涂装的像是一只展翅飞翔的鸟。 跟新加坡电视连续剧上的演员一样,飞机上的乘务员小姐大多都是华人面孔,穿着带有胡姬花图案的,有新加坡热带特色的圆口套裙,操着中英文双语跟旅客沟通交流。 也有几个看起来脸色黝黑的空姐、空少,像是印度人或是马来人。所有服务人员脸上都带着动人的微笑。 飞机的空调很强劲,起飞不一会儿就感觉有些冷了,在飞机进入平飞状态后,就有端庄优雅的空姐捧着毛毯,挨个乘客询问需不需要。 毛毯来的真是时候,我盖在身上,感受到了温暖,也忘记了飞行中的恐惧。 听到机上广播,香港启德国际机场到新加坡樟宜国际机场空中飞行距离2591公里,大约飞行时间三小时四十分钟左右。 我们是下午三点起飞的,这样算来,到达新加坡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了。正好可以欣赏一下新加坡的夜景,新加坡也是个发展迅猛的现代化国家。以前当海员时去过新加坡,不过都是走马观花,去了几个著名的景点,粗粗地了解了一下。 这次去是留学,需要长期在新加坡旅居,期待能深入细致地了解这个国家的文化和社会发展状况。 新航飞机上是禁烟的,记得跑船回来那年,坐的美联航的飞机,那时还可以在飞机上抽烟。不过是集中在飞机尾部的一个区域。 六哥HT经理的烟瘾都不小,近四个小时不抽烟对他们也是个挺严峻的考验。我看到田经理时不时地把香烟拿出来,放在鼻孔处转悠。闻闻味,也能安抚一下那颗已经被香烟俘虏了的,躁动的心。 让田经理搞得我,心里边也是痒痒的,不停地看表,算着时间,还有多久落地,一是害怕,一是也想抽烟。 新加坡航空公司的机上餐食非常好,比以前坐过的全日空、日航还有美国联合航空公司的飞机餐食都要好。而且餐具很讲究,刀叉都是不锈钢的,而不是那种塑料的,一次性的餐具。 并且有多种不同花色口味的餐食选择,考虑得确实很周到,餐后还有甜点和冰激凌,冰激凌还是哈根达斯的。 体贴入微,想乘客之所想,我想这也是新加坡航空公司得到全球诸多旅客好评的原因。
(909-910)东南亚最高的酒店,新加坡史丹佛瑞士酒店
我们乘坐的飞机在夜幕中抵达了新加坡的上空。新加坡城市规模不算太大,尽管没有日本东京那么夸张,但飞机翅膀下也是高楼林立,灯火辉煌。 飞机广播我们的航班即将“landing”,坐飞机最喜欢听到的词就是“landing”了,然后告诉我们现在地面温度是28度。 “都晚上了,温度还这么高,这不是跟我们的夏天一样?海超啊,看样,你新买的毛衣是没机会穿了,”六哥笑着说。 “嗯嗯,我们烟海夏天的夜晚也就这温度,那白天应该得三十度了,毛衣是不用想了,不过买的那几件短袖T恤衫应该都能排上用场了。” 我点点头,看着六哥说。六哥已经坐直了身体,伸着脖子向机窗外看去了。六哥以前也没来过新加坡,这是第一次,也感觉很新奇。 新加坡机场装修得好漂亮,到达大厅所有的公众地方都是地毯铺地,真是大手笔,机场很大,比香港启德机场、广州白云机场和BJ首都机场,甚至看起来比建设得富丽堂皇的东京成田机场也还要宽敞、明亮、豪华。 新加坡的林先生已经在到达大厅的出口处等候我们了,老远看到我们就朝我们扬起手来,我们也发现了他。 远隔万里的异国他乡,有朋友来迎接,心里边真是感觉暖融融的。 一出机场,热风扑面而来,我们又回到了夏天,远隔近万里的烟海现在是冰天雪地,对比太强烈了,几天的时间,从严寒的冬天穿越到了湿热的夏季。 林先生的车也是奔驰车,而且听他说是最新款的S级,车身是流线型的,富有时代气息,时尚感十足,而我却感觉没有六哥的SEL级敦实气派。 不过一进入车内,立马感觉出来不同了,内饰和仪表台都升级换代了,六哥大为赞叹,说这S级奔驰的仪表台看起来好像电视上出现过的好像飞机驾驶舱一样,各种按键,各种指示灯闪烁,看起来很科幻。 六哥说看着这车爱不释手了,座位坐着也更加舒适,说回去也要买一台。把SEL替换了。 听了六哥的话,我心里也暗暗琢磨起来,六哥现在的实力是非比寻常了,一两百万的车说买就买,说换就换。我可能已经不太了解六哥了。 新加坡的公路干净整洁,感觉一尘不染,一点尘土都不起,路面上和道路两边的各种指引路标和标志牌图画清楚,没有掉漆掉色的。 道路两旁的行道树跟我们国家南方城市差不多,也大多是高大挺拔的棕榈树,充满了热带风情。 没看到有骑自行车,摩托车也很少,路上行驶的大多都是小汽车、小货车和公交车,因为路况好,行驶速度都极快。 与国内不同的是,新加坡的人行道也有红绿灯,我们在路口停车等红绿灯的时候,我看到尽管马路上没有车辆通过,而行人依旧站在路边等绿灯才通过,没有红灯时就通过的,这让我很惊讶。 那时的我们,行人还没养成等红绿灯过人行横道的习惯,当然,二十几年后的今天,别说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了,就是我们烟海的市民也都养成了等红绿灯过马路的习惯了。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物质文明提高精神文明。 从樟宜国际机场出来,行驶了大约二十多分钟,我们的车停在了一座高楼的大堂外,听林先生介绍说,这家酒店是史丹佛瑞士酒店,是新加坡闻名全球的五星级酒店,同时也是东南亚最高的酒店之一。有1200多间客房。 林先生还介绍说,这家酒店位于新加坡市中心的政府大厦附近,离新加坡的多处知名旅游景点都很近,距离克拉码头步行只有十五分钟,距离鱼尾狮公园只有十几分钟。 附近还有圣安德烈教堂、国家博物馆、新加坡河、土生华人博物馆等等,距离新加坡总统府也很近,只有三公里多,打出租车也只有几分钟的车程。 下了车,我仰起头往酒店楼上看去,脖子仰到痛,也没数明白多少层。后来经咨询林先生才得知,这家酒店共有73层,二百多米高,怪不得数不清楚。 林先生说,这座酒店的外观有一个秘密就是从有些角度看是圆柱体,而从另一些角度看又是方柱体。这个现象被新加坡人称为空间的秘密。 进入大堂,更是感觉出了这家酒店的气派,高挑的大堂空间,好像是进入了高大空旷的展览馆大厅。立即会有一种自己很渺小的感觉,也许这就是店大欺客的奥妙吧。 我们入住的房间在57层,这次依然是我自己一个房间,田经理又跑去跟六哥住一个房间了,当然他们俩岁数相仿,阅历相近,肯定会有更多的话说。 我放下行李,看到落地窗外还有个阳台。于是就迫不及待地去到了外边的阳台,低头看着楼下波光粼粼的泳池,倒映着这家豪华酒店披挂一身的霓虹,星光熠熠,五光十色。 看泳池里,有住客在游泳,看姿势像是挺规范的自由泳,也有几个住客在泳池里戏水打闹,女士穿着三点式泳衣,看身材像是不错,隐约金发。楼层太高看不清楚,想象美好吧。 从这么高的楼层往下望还是第一次,感觉有些头晕目眩,不由自主地把紧了栏杆。然后不敢再往楼下的泳池看了,把视线放远,看到了远处的马路,和马路两侧行道树上挂着的彩灯。 这些彩灯跟马路两边商家闪烁的霓虹灯招牌交相辉映,还有穿梭往来的车河,形成了新加坡璀璨的城市夜色。这一刻,就把刚到新加坡的我吸引住了。 酒店外正是新加坡的CBD,这个全球一线城市最繁华的中心。我已经按捺不住想出去看看这个国家的一切,拥抱这个城市了。 我将要在这个国家,在这个城市旅居一段时间,也许几年,也许会更长时间,不管在这里待多久,我已经喜欢上这个国家,喜欢上这个城市了。 (910) 在酒店住了两天后,我搬进了林先生帮我租住的一套住宅楼里边,新加坡人称之为组屋。 这套组屋是在新加坡的西北角,这个地区叫做蔡厝港,据说蔡厝港以前是是一个河汊密集的地区,农民用船作为主要的交通工具,早年,这里是有老虎出没的乡村地带,直到1930年代,最后一只老虎在这里被捕杀。 早期,这里的居民主要是潮州人,他们在这里种植香料等农产品,随着农村的城市化进程,昔日的蔡厝港村成为了现在的蔡厝港新镇。 如今的蔡厝港都是一排排十几层的高层住宅楼,大多是砖红色的外墙,跟中国国内的住宅楼不一样,这里的组屋底层是通开的,像是小广场一样,没有房子。 有一些石桌石凳,供人们休闲落座。听林先生介绍说,新加坡是热带国家,多雨,几乎每天都会下雨,所以底层会比较潮湿。 另外,把底层的空间留出来,也可供住户居民在下雨天得以散步,休闲娱乐。还有个很重要的功能,林先生没有跟我说,是我在以后的居住中发现的。 林先生给我选择的这个居民区不错,离地铁站很近,走路大概十分钟,坐巴士三站。然后通过地铁可以抵达新加坡的市中心和任何一个地区。 地铁站所在的地方就是蔡厝港地区的一个市镇中心,有各种简单的家居商业,如集中各种快餐的小贩中心,中餐、西餐、还有印度和马来口味的食档。 市镇中心也各有一家麦当劳和肯德基餐厅,其它的如蛋糕店、理发店、食杂店、小服装店等等都挺齐全。确实挺方便的。 我的房东是一对年轻夫妻,都是华人,听房东自己介绍,他们俩都是新加坡武装部队的军人,都是海军。 这套房子挺大的,属于五房式组屋,房东夫妻住在带着卫生间的主人房,另外还有三间卧室,一个餐厅,一个很大的客厅。 我选了一间与主人房相对的房间,房间是北向,打开窗户,可以看到小区里的广场。远处隐约可见茂密的树林,一片绿油油,感觉很不错。 房东夫妇告诉我,从蔡厝港再往北不远的市镇就是兀兰,兀兰隔着柔佛海峡,与马来西亚的柔佛州首府新山市相望。 我把自己的行李送进了我即将租住的房间,我的行李很简单,一个大旅行箱,里边装了一些书籍和我的换洗衣物洗漱用品,再就是一个随身的背包。 这个房间大概十五六平方的样子,放了两张单人床,两张床之间是一张简易的写字台,还有一把椅子,靠近床尾的那一侧墙边上,摆放着一个三开门的衣柜。此外就再没什么家具了。 因为房间内摆放的家具比较简单,所以显得房间很宽敞,空间感觉特别大。 男房东又带我参观了其它我可以走动的地方,餐厅里有燃气炉灶,还有一台冰箱,一个小烤炉,我都可以使用,餐厅旁边是一个客用卫生间,里边有冲凉洗澡设备。 餐厅还有个门通往一个阳台,阳台上有洗衣机和晾晒衣物的地方。 隔着一堵墙,有两个出口,一个通往客厅,一个通往回卧室的走廊。客厅很大,大概有近三十个平方米,客厅一角摆了一个落地鱼池,里边养着几条热带鱼。 客厅里摆放着一圈组合沙发,沙发对面的一台很小的电视机引起了我的注意,以我的经验,应该是一台十二寸的电视机,而且没有遥控。 女房东很骄傲地跟我介绍那台电视如何调台,哪个台是华语节目,哪个台是英文节目,此外还有印度语和马来语频道。我只记住了华语节目频道叫做第八波道。新加坡的电视节目频道是称之为波道。 女房东很耐心,继续在跟我介绍如何调声音,如何开关,我只好笑着跟她说,我会调电视。 女房东很惊讶地回头问我,“你们中国也有电视吗?听说你们那里很穷的。” “嗯嗯,是有电视的,而且我们家的电视是29寸的彩色电视机,可以遥控的,”我哭笑不得地回答。 “是吗?你们中国不是很穷吗?不是只有水田和水牛吗?”女房东显得更加惊讶了,嘴张得大大的,眼睛瞪得溜圆,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表情夸张地看着我问。 “怎么会呢?水田和水牛,你说的是南方一些农村吧?我们北方是没有水牛的,我所在的也是城市,尽管不大,没有你们新加坡发达,不过也有很多家用电器。” 我耐心地跟两位房东解释说明着。 “那你们北方是哪里?你们中国也说华语吗?”两位房东看样子对中国一无所知。 “那你们怎么会说华语的?你们从哪里来的?”我有些戏谑地笑着问。 “我们的爸爸妈妈小时候就在新加坡了,不过他们的爸爸妈妈是来自福建的。”两位房东争先恐后地介绍着自己的家族历史。 “那就对了,你们都会说华语,那我们肯定也都是说华语的了,”我笑着说。 “可是,可是,我爸爸妈妈都不会说华语,他们是说福建话的。”女房东耸了耸肩膀,不太理解地说。 “我们中国太大了,不像你们新加坡似的,只有一个城市,我们有好多个省,有更多的城市,我们国家的北方现在正是冰天雪地的冬天,我们的南方城市也有像你们新加坡一样温暖的,甚至海南岛跟你们一样是夏天。” 我看出来他们对中国的无知了,于是很耐心地跟他们普及起基本的中国地理知识。 “哦,海南我知道,我们这里也有海南人,我们新加坡的海南鸡饭很好吃,改天我带你去吃!”说到海南,女房东高兴地跳起来,笑着跟我说,像是终于跟我找到了共同语言。 “嗯嗯,好的,谢谢,不过我考虑你们新加坡的海南鸡饭大概率也是我们的HAN省传过来的,但我确实没去过海南岛,当然也没吃过。” 我知道房东夫妇不是故意地恶心我,是他们确实对中国无甚了解,所以也跟他俩挤了挤眼,做了个表示友好的鬼脸,笑着回答。
(911-912)新加坡的组屋和小贩中心
入住租住的组屋后,六哥、田经理和林先生他们出去谈事了,说是中午过来接我一起出去吃饭。 去吃饭的地方就是刚才房东跟我说的蔡厝港市镇的小贩中心,里边真是热闹,有各种各样的美食,每个摊位上方都有醒目的灯箱招牌,上面清楚地显示着这个摊位经营的项目,和美食的照片,当然也是看起来色香型俱佳的,很有食欲。 初来乍到,也不知什么好吃,看起来每一样也都不错。最后在林先生的推荐下,点了几种马来美食,又点了一盘海南鸡饭,一碗肉骨茶,一盘炒粿条,我个人比较喜欢吃面,就点了一碗鱼圆面。 不吃不知道,一吃这叫美味,从那天起就跟鱼圆面结下了不解之缘,几乎每天,最多隔一天必来一碗。而且吃的多了,也都知道了那个小贩中心的鱼圆面好吃,有时时间宽裕,会特意坐着地铁或巴士跑过去吃。 鱼圆面是新加坡潮州人的美食,听房东介绍新加坡芽笼29巷的一家叫做的星联餐室的鱼圆面做得最为正宗好吃。那家顺发潮州传统鱼圆肉脞面由一对新加坡华人夫妇创立,已经经营近五十年,当地食客们对它那特别的猪油渣和香菇味道非常熟悉。 房东介绍说,那家店内聚集了很多出名的新加坡美食。除了鱼圆面之外,还有水源福建面、荣南鸭饭、蚝煎和沙爹都颇有名气。 六哥和田经理待了不几天就走了,说是去马来西亚转一圈,再回国。临走,六哥已经把我的事情都安排好了,林先生正在帮我申请学生签证,先去一家英文学校,补习一下,然后帮我申请新加坡的一所管理学院。学习工商管理专业。 六哥他们走后,我有了更多的时间待在租住的组屋里,那段日子跟房东夫妇也有了诸多的沟通和交流。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 几年后,周华健推出了一首好听的经典歌曲,叫《朋友》。每当听到这首歌就会想起新加坡时的房东夫妇。 周华健的这首经典的歌曲《朋友》,引起了我许多的共鸣,每当跟朋友聚会,酒至酣时都会不约而同地点唱这首歌,基本上都是合唱状态,唱得声嘶力竭。 《朋友》是当年誉为天王杀手的周华健演唱的一首代表作歌曲,收录在周华健1997年4月16日由滚石唱片发行的同名专辑《朋友》中。 1997年,《朋友》荣获第四届华语榜中榜el [V]中文Top 20榜中榜歌曲。 “一句话,一辈子,一生情,一杯酒”短短的四个词,道尽朋友们在各自为了生活而?奔波中所结下的珍贵友情。今夜难得把酒相聚,明朝又将各奔东西,虽然只有彼此的一句简单朴实的话,却代表着朋友之间一辈子的盟誓。 歌曲的前奏以一段夹杂闽南语、普通话、英语、广东话、马来话的嘈杂人声作为开场,引入朋友无国界的想法,赋予《朋友》开阔的气势。 这段开场音乐也使我深有感触,使我想起了那几年新加坡的求学生活,新加坡是个多种族城市国家。华人、马来人、印度人和西方人兼而有之。 而华人也有闽南人、广东人、海南人。说各种语言的都有。当然还有说着带有各地特色普通话的北方朋友。 回想起在新加坡那几年,确实也结识了几位不错的好朋友。 我的房东Joseph夫妇是新加坡武装部队海军军官,福建人,已经是第三代移民了,他的爷爷辈,是从中国漂洋过海闯南洋到的新加坡。 性格相投,沟通畅快,朝夕相处使我们成为了朋友。 新加坡人很少在家里开火做饭,都是出去小贩中心吃饭。每个小区都会有一个或者多个小贩中心,里面会有各国美食。 我平时还是喜欢在家做饭,有时包饺子,包包子,烙哈饼就会给Joseph夫妇留一些,让他们尝尝北方美食。 他们夫妇以前没吃过,尝过后赞不绝口。其实我感觉我包的饺子还有进步空间,感觉挺对不起他们夫妇俩的赞赏的。 有时候我会做几个家乡的小菜,买几瓶“tiger”啤酒,跟Joseph对饮,他也会拿出他的洋酒来跟我喝上几杯。 Joseph跟我介绍着新加坡的风土人情,和他在父辈那里听来的故土中国的故事。我也跟他谈着改革开放后的中国在进步,在发展。 听我介绍着中国的发展,Joseph惊讶地张大嘴巴,因为他从父辈那里得知的中国就是说福建话,水田还有水牛。 我跟他说,中国很大很大,福建只是我们的一个省,看他惊讶的表情对中国之大应该还是没有概念。因为他生活在一个城市国家。每天的天气预报就是,我国明天下雨,气温28度到32度。 周末Joseph会开车载着我出去逛逛街,去某个他认为正宗口味的小贩中心吃个特色餐食。 通过Joseph的介绍,我认识了海南鸡饭,品尝了肉骨茶,知道了潮州风味的蚝煎里边的蚝原来就是烟海的海蛎子。 还有马来风味的沙爹、罗惹和马来椰浆饭。 去小印度品尝印度的风味小吃,浓烈的咖喱味也吸引了我。 跟咖喱,可谓是一见钟情吧,回去的路上就跟Joseph咨询咖喱是怎么做的。 可是Joseph平时也不会做饭,光会吃,说了半天,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朝我耸耸肩,表示遗憾。我心里也感觉挺失落的,没学会如何去做咖喱。 Joseph看见我很失望的样子,又突然来安慰我,说他妈妈过几天要过来住些日子,他妈妈做咖喱是一绝,小时候他就是吃着妈妈做的咖喱长大的。谷 “所以说,你不要担心,等我妈妈过来后可以教你。”Joseph又得意地笑起来了。我也很开心地点点头,然后开始期待Joseph妈妈的到来。 Joseph的妈妈是位又瘦又小的典型南方面孔的老人。听Joseph说,我从中国来的,很喜欢吃新加坡的印度咖喱,老人第一天来就做了一锅咖喱牛腩,让我们大快朵颐。 确实味道很棒,不比印度人做得差。可是,问题来了。Joseph的妈妈不会说华语,也不会说英语,平时基本上是说福建话。 而我听不懂福建话,这如何沟通,偶然间听到Joseph跟他妈妈说了几句广东话。我就问Joseph,他妈妈会说广东话吗? 他笑着说,“啊,那当然,我们新加坡华人都会说福建话、广东话。” “那就好办一些了,”我高兴地跟Joseph说,“我也会几句广东话,识听唔识讲……” 于是,Joseph跟他妈妈说了,等第二天Joseph上班后,下午我正好没有课,跟着老太太学了一下午,基本学到了做咖喱的真谛。 现如今,咖喱是我的拿手好菜,只是有些材料以前在我的城市买不到,如椰浆。现在可以了,网络跟物流业的发达,让各国的佐料调料都可以轻松买到了。 回国那年,开始流行周华健的这首《朋友》,每当听到开头的一段夹杂闽南语、普通话、英语、广东话、马来话的嘈杂人声,就想起了在新加坡的那段日子。 想起了教我做咖喱的老太太,想起了Joseph。他们使我在异国的日子变得温馨起来,让我在他乡体味到了亲情。 (912) 因为年轻,好奇心重,接受新鲜事物的能力比较强,每天都会自己坐着地铁满新加坡逛,没多久就把这个城市基本上摸熟悉了。跟同学们也熟悉了起来。 有两个深圳的女孩,还有一位来自上海的女孩都跟我成了朋友,此后,两位沈阳的女孩,和一个沈阳男孩跟我成了铁哥们儿。 我读书的那个英文学校在牛车水的唐城坊( Point),这是座位于牛车水中心位置的商业大厦,大概有二十几层楼。这在新加坡不算太高的楼。 底层和二、三、四楼是各种液态的商场,一楼有麦当劳和肯德基餐厅,我发现在新加坡,只要有麦当劳的地方就会有一家肯德基餐厅,像是如影随形的朋友,其实是竞争对手。 看到麦当劳和肯德基餐厅在新加坡如此之普遍,如此之普通,心里也很盼望我们烟海什么时候也会有麦当劳和肯德基餐厅。我很喜欢吃麦当劳里边的巨无霸汉堡和肯德基的炸鸡腿汉堡。 我们学校的教室在九楼,走廊一边是几间教室和学校的办公室,另一边是新加坡一家著名的旅行机构。那家旅行机构每天都忙忙碌碌的,电话响个不停。每个挡板隔开的办公位都会坐着一位美女,什么肤色的都有。 落地玻璃隔断墙上贴满了广告海报,去往世界各地的机票价格和旅行团行程。此后,我的几次往返新加坡和国内的机票都是从这家旅行机构购买的。而且还很门清地搞明白了如何买机票比较划算,比较省钱。 跟朱哥在香港时跟我说的差不多,确实取道香港,再过关去深圳,回烟海确实比直飞BJ便宜了不少。其实直飞BJ也不算直飞,还要在厦门高崎机场落一下,可以上下客,只不过我们可以不出机场,继续续程到BJ首都机场。 两个深圳的女孩也不是广东人,都是跟着父亲从外地去的深圳,两个女孩同年,都比我小三岁,刚刚二十。长得都很漂亮,但非要比较个高下,我感觉陈莉个子更高一些,皮肤更白一些,身材更好一些,当然也更可爱一些,另一个女孩叫王童。 陈莉是湖南人,王童是湖北人,他们的父亲都在深圳做生意,应该是生意都做得挺大。她们俩都是住的公寓楼。不同的是,陈莉的公寓房是父亲买的,而王童的是租住的。 在新加坡,公寓房是比组屋要好很多的,是独立的小区,里边有完善的物业管理,有游泳池,健身房等供住户休闲运动的场所。 我和陈莉是同桌,她可能晚上看电视到很晚,每天上午上课时都会打盹,有时老师讲的课就不知道,经常课后会问我,我因为年龄大,已经多少知道重回课堂的宝贵了,所以上课时都听得特别认真。 一来二去,陈莉就对我有了依赖性,睡起觉来更加放心大胆,肆无忌惮了,反正没记住的,课后可以问我。 陈莉不缺钱,浑身都是名牌,衬衣是香奈儿的,手包是古奇的,牛仔裤是CD的,连脚上的拖鞋都是个什么大牌。每天上学都会带一大包各种各样吃的。一副富家大小姐的样子。 不过性格还是挺可爱的,喜欢开玩笑,喜欢模仿春晚上的北方小品。尤其喜欢赵丽蓉和侯耀文表演的《英雄母亲的一天》,里边那句“司马缸砸光,咣当”的台词让她重复起来,乐此不疲。常常是别人还没笑,她自己倒乐得前仰后合了。 高兴的时候,把拖鞋扔在座位下边,光着两只嫩白的小脚丫在我眼前晃来晃去,做陶醉状,那一刻,看到陈莉的可爱样,很想一把把她的小脚丫抓过来,放在手里。挠着她的脚心,让她笑得更开心一些。 陈莉请我去过她家小区的游泳池游过泳。泳池里没有人,只有我们两个人,游得很尽兴,也让我得以近距离欣赏到了陈莉曼妙的身材。 陈莉如果个子高一点,做个模特肯定能大红特红。可惜个子确实不高,也就一米六多一点,不过这个头在南方的女孩里来说,也算不错的了。 王童的个头就更矮了,看起来连一米六都不到,王童也很好玩,自己自嘲说,自己还小,还没长开。 新加坡的每个市镇几乎都会有一个公共游泳池,不过因为新加坡只有一个季节,常年是夏天,所以基本上到了周末那些公共泳池都是人满为患,谈不上游泳了,只是挤在一起扑腾扑腾水,消夏解暑罢了。 每个周末是我们聚会的时间,陈莉、王童、我,还有沈阳的那两个女孩,韩婷婷、刘丽娜,男同学叫刘东,小伙子长得也很帅,戴着一副椭圆形的金丝眼镜,穿着白衬衫牛仔裤,白衬衫很随意地松开了两个纽扣,忧郁的眼神看起来就像唱《驿动的心》的台湾歌手姜育恒。
(913-914)驻守过金门的台军同学
一般来说,我们周末聚会都是从泳池开始,大家在泳池里尽量释放自己的青春活力,游累了后,就会聚到一家小贩中心,各自点自己喜欢吃的美食。当然都是AA制。 有时不游泳,就会选择去打保龄球,彼时,保龄球刚刚流行,国内还很少,有限的几家也是集中在BJ、上海、广州、深圳这样的一线大城市。我们烟海还根本没有。 陈莉和王童在深圳已经打过多次的了,所以她们俩就成了我们要好的几个同学中的教练。在打保龄球方面,也是陈莉的命中率较高,而且姿态很美。那个年代,打保龄球真是项时尚的运动。 几年后,我回国,看到烟海也有好几家了,都是设在高档的酒店宾馆内,国贸大厦里边就有一家,时常去打,价格不菲。 包括打保龄球,出去玩,吃饭等需要花销的地方,我们都是AA制。 大家刚来新加坡的时候也是对AA制很不习惯,尤其北方过来的几个同学都不太好意思。互相争着请客可是新加坡的高消费和我们穷学生口袋里的囊中羞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到身边的新加坡人都是这样的,AA制也很公道,大家都没有负担,而且玩得也都很尽兴,本身大家都是年轻人,陈莉和王童又来自深圳,接触AA制会更早一点,也融入新加坡社会更快一些。 不至AA制,没过多久,陈莉和王童说话的口音都变了,也变成了跟新加坡一样味道的华语了,同时还夹杂着新加坡英文,说起新加坡英文也是一言难尽,不过洋人能听懂就好了,语言嘛,就是个沟通的工具,目的达到了就好了。 我那会儿年轻,也比较倔强,一口烟海话丝毫不改,别说新加坡华语,连普通话都很少讲。与时俱进做得不够好。 班里边大部分都是中国来的学生,有个别几个来自马来西亚、泰国、日本,还有两个学生是来自祖国的宝岛,中国台湾省的。 一个男同学,一个女同学,台湾同学说话嗲嗲的,那个女同学还好,尽管长得不漂亮,黑黑的皮肤,又瘦又小,戴着一个大大镜框的眼镜,但毕竟是女孩,嗲一点也可以接受。 听那个男同学说起话来嗲嗲的,感觉就不同了,感觉浑身小米粒大丰收,浑身鸡皮疙瘩。 来自台湾省的男同学白白净净、文文弱弱的样子,也戴了一副椭圆形的金边眼镜,那个年代的最流行款。而且听他说,他还是在台湾省服过兵役的,参加的台军,还是驻守在金门岛。 我一听说曾经是台军,又一看他的样子,我就放心了,直接笑着告诉他,“就你们这战斗力,炮声一响,就都投降了,战斗素质相差太远了。” 他不服地问为什么?我不屑地笑着说,“我们当兵都得视力好,我就是视力不过关,所以没法去当兵。再一个,我们那里当兵的大多都是浑身肌肉疙瘩的,不怕打架的。” 说到这里,我想起了二十一中时的毛山药,当然也会闪现过小胳膊细腿的老黑,不过我的大脑马上就会自动把老黑快进过去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我们成为朋友,互相之间的好奇也让我们迅速开始了有益的沟通和交流。 我们也结伴一起出去游玩过,一起去过新加坡的夜间野生动物园,据新加坡的朋友介绍,新加坡夜间野生动物园(Night Safari)是世界首家于夜间供游客游览的野生动物园。 新加坡夜间野生动物园不同于其它夜间有照明的普通动物园,也不是那种可在世界上其它动物园见到的现代化夜间生物馆。游客可在夜间于热带丛林中观赏野生动物,从而获得独特的体验。 新加坡野生动物园以八个地理区域规划开来,如:东南亚雨林、非洲稀树大草原、尼泊尔河谷、南美州彭巴斯草原、缅甸丛林等。 去野生动物园的游人可通过3条步行道或通过游览车游览2条环路。大约40分钟的导览车程,沿途设有站点供您观赏实里达畜水池、布满树木的山坡和翠绿平原的宏伟全景。 在雨林中蜿蜒的步行道,即渔猫小径、巨木森林小径和花豹小径,均能让游人靠近那些不容易从导览车上看到的动物,例如懒猴和眼镜猴。 此外,园内也保存了新加坡仅存的几块热带雨林。在园内的巨木森林小径上漫步,游人将能够看到超过百种新加坡本土的植物,其中一些树木有超过了百年的树龄。 游玩的同时,通过这位来自台湾省的男同学我也对宝岛台湾有了更多,更深入的了解。在新加坡的那几年,我们也建立了深厚的友谊。在我回国的时候,他也将要返回中国台湾省了,离别时,我们相约有一天能在大陆,同时也期待能在台湾相见。 回到租住的组屋,一个人时还是感觉挺孤独的,我尽量把自己的时间安排得满满的。 来新加坡前,就下了决心要减肥,现在有了时间,也有了条件和空间,组屋外的马路边的都留有一条条水泥路面,然后就是一片一片的草坪,视野开阔,满眼绿色。很少有行人和自行车,成了我绝佳的跑道。 每天放学后,都会围着我所租住的组屋区,跑上几圈。来新加坡后,没了喝酒的朋友和机会,三餐也尽量简单,一是省钱,而是减肥。 一般早上就是牛奶和面包片,煎个鸡蛋,或者说头天晚上熬的大米稀饭热一热,就可以了。 中午在学校楼下的小贩中心点一碗鱼圆面,两新币,比烟海贵多了,但是比香港又便宜了许多。或者说是去麦当劳点一个最便宜的汉堡,也是两新币,巨无霸是很少买的,感觉太贵,其实也不贵,才两块九毛九。 不过九毛九新加坡币一折合成人民币就不一样了。马上就有了感觉,差不多五块钱呢。太贵了…… 有时候中午就饿着,省两块钱新币,一是减肥,另外省下来的两块钱还能派上大用场。我还有个主要消费项目就是香烟。 在新加坡,基本上的香烟品牌都是美国、英国和日本的。万宝路、箭牌、希尔顿、骆驼、三五、柔和七星等等。价格也几乎一样。谷 二十支装的四块八新币一盒,十支装的两块四一盒。我省的这两块钱,正好能买一盒十支装的。 来新加坡后,抽烟也开始克制了。一方面是因为贵,另一方面是因为新加坡严格控制抽烟的区域。室内封闭的,有冷气的公共场所都不可以抽烟。所有的公共交通工具上都不可以抽烟。 所以,我上课时想抽烟,都是坐着电梯下到一楼,跑到大门外,坐在麦当劳门口的台阶上抽烟。这样,各种条件制约着,一盒十支装的万宝路我要抽一天,有时节省一点,可以抽一天半,甚至两天。 (914) 人有了目标,就贵在坚持了,各方面条件促成了我的减肥目标进行得很顺利,在开始减肥前我在香港那家酒店的健身房称重过一次,居然胖得已经二百零六斤了,一百零三公斤。 经过了三个多月的跑步锻炼和节食减肥,我成功得瘦到了一百六十几斤,瘦了四十多斤,不容易,短短的三个多月。 人一瘦下来,马上就感觉精神来了,我好像又回到了高中的学生时代。站在镜子前面,好像看到了当年在河东高中时的自己。 在香港买的牛仔裤也穿不了了,T恤衫尽管可以勉强穿,但也是松松垮垮的,看起来很难看,邋邋遢遢的。 于是,决定再花费一笔钱,入手几件适合自己目前身材的衣服,好在新加坡总是夏天,只买一季的衣服就行了。很简单,也就是T恤衫+牛仔裤。然后再买一两件衬衣,留待有重要场合的时候穿。 但我在新加坡是个穷学生,很难有什么重要场合让我参加。参加过的一个最重要的聚会就是我的一位江苏的同学,邀请我参加他所在城市来新加坡的招商会。 招商会是在新加坡中华总商会举行的,像是一种茶话会+冷餐会的形式,就像新加坡这个国家,中西文化融合。 新加坡中华总商会的重要人物出席了,我们国家驻新加坡大使馆,也派了重量级领导参加并致辞。 那天,我跟所有参加活动的人一样,也是穿着着熨烫出笔直裤线的西裤和白色的商务衬衣。不知道的以为我是新加坡投资商,其实是名穷学生,尽管没有钱投资,那也算捧个人场吧,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 那位江苏的同学,看起来年龄不小了,接近三十岁吧,听说已经结婚了,还有孩子。应该是有一定的社会关系和人脉了,怪不得他的城市过来开招商会,会让他协助工作,招揽投资商。 初到新加坡,对各方面都充满了好奇,也时常一个人出去逛,也碰到过好多尴尬和趣事。 有一个周末的下午,我一个人从租住的组屋,率性而走,顺着马路随意溜达,遇到大商场,市镇中心的商店就进去逛逛,反正也不买什么东西,就是为了熟悉新加坡的城市环境。 傍晚,晚霞隐约,华灯初上,走得有些累了,也感觉到渴了,看了看前后没有什么商店可以买水喝,自己去过的一个小贩中心好像还有些距离。 没办法,继续拖着沉重的脚步向前,走到一排组屋楼下,恰好看到搭了一顶挺大的帐篷,看里边灯火辉煌,人影攒动,帐篷外边摆了好多塑料桌椅板凳,摆的麻将和茶,有打麻将的,有聚在一个桌子旁喝茶聊天的,当然也有喝可乐雪碧的。 我顿时来了精神,像是想起了望梅止渴的故事,我估计这应该是个大排档,那里边肯定有卖水、卖饮料啤酒的。于是,就信步走向前去,也没人问我,没人跟我打招呼。 我就走到帐篷外,看到两位中年模样,穿着白色T恤衫的男人在门口坐着抽烟,桌子上摆着两听打开罐子的红色可乐。我就问他,“请问可乐多钱?” “这里没有可乐卖,”那人摇了摇头,继续抽烟,两个人继续聊,听着像是福建话。 我就又往帐篷里走去,帐篷里也有好多人,但好像穿着就有些隆重了,在排着队走来走去的,像是还有道士还是和尚的在引领着,嘴里念念有词。 见到此景,我就有些疑惑了,这才反应过来,也许这不是个大排档,正要转身离去的瞬间,我又用眼往里看去,只见烟雾缭绕之处,好像有一口刷着锃亮油漆的古铜色棺材摆放在最里端。前边还有一张供案,上边有香烛等物,我这才明白,我真的是走错了地方,打扰到了别人。 还好没有人跟我计较,我自悄悄离去,回到租住的组屋,我把刚才路上遇到的尴尬事情跟房东说了一下。房东大笑,“那里是人家在办丧事,你怎么会跑进去买coke的?” “可是,我一点也没发现有哀伤的样子啊,好像都挺欢乐的,打麻将的打麻将,喝茶聊天的聊天,还在说笑,我哪里会想到是办丧事的?”我摇摇头,有些尴尬地说。 “这次知道了吧?我们组屋楼下也会有的,我们新加坡人是这样子的啦,有人去世会在下边停灵几天,根据亡者的信仰不同,进行不同的宗教仪式。”男房东Joseph跟我解释着。 “哦,这样啊,这么复杂,我在中国还真没看到过这样的,我们那里都比较简单化了。”我听了后,下意识地往楼下看了一眼,有些难以置信地说。 “怎么会呢?有些道教和佛教的仪式不都是从福建传过来的吗?福建不就是中国吗?我爸爸妈妈说他们以前的老人故去,也都是这样子的。”Joseph还是没太搞明白福建跟中国的关系。 “嗯嗯,可能以前有这样的风俗,也许福建有,但我在北方,又在城市里长大,确实没见过,也许农村有,我不太了解,中国太大了。” 我极力跟Joseph解释着。可是,我看着Joseph皱着眉头的样子,好像越听越糊涂,还是没搞明白,福建跟中国的关系。
(915-916)向往中国的新加坡人Joseph
“怎么会呢?我们新加坡也是个城市,也会这样子做的,你在中国哪个城市?是厦门吗?”Joseph又忘记了我的城市名字。 “不是厦门,”我无奈地笑了笑,也学着Joseph那样耸了耸肩,摊开手说,“我所在的城市名字叫烟海,属于SD省。在中国算是华东城市,相对于福建来说,就是北方城市。” “什么叫华东城市?什么叫北方城市?”Joseph依旧一脸茫然的样子看着我问。 “嗯,这么说吧,中国有秦岭和淮河你知道吗?”我看着Joseph的眼睛问到。 “不知道,”Joseph摇了摇头,再一次耸了耸肩,摊开了双手。 “这……,”我也有些迷糊了,Joseph对中国的知识了解得太匮乏,我都不知该从哪说起了。 我跟Joseph对视着,都有些无奈地笑着,感觉沟通出现了困难。现在,我才知道,尽管我们国家很大,但在世界上的地位还不是很高。那个年代,外界对于我们中国的了解真的是很浅薄,甚至一无所知。 “有了,我有办法了,我带的中国地图,来我房间,”我焦急之下,忽然想起来,自己走之前,收拾箱子时,发现了一幅中国地图,那是我前几年年跑船时贴在我的房间里的。 后来下船,揭下来,带回国了,回家后,身在自己国家,身在自己的温暖的家里,对看自己国家的地图就没有那么急迫的心情了,所以就一直没从箱子里拿出来。 来新加坡前,收拾东西的时候在箱子夹层里又发现了这张中国地图。我犹豫了会儿,就没拿出去,把这张曾经陪我航行过几大洋,跑过很多国家的中国地图又带到了新加坡。 刚来的这段时间,一切都是新奇的,新加坡有很多华人,到处都是中国字,说普通话也可以听懂,就有一种感觉好像没出国。所以没贴到房间里。 我把Joseph请到了我的房间里,我从箱子里把珍藏的中国地图小心翼翼地取出来,在我的床上铺好。 “Joseph,这就是我们中国的地图,你先整体看一下吧,”我把地图铺好后,站起身来,往后退了一步,伸手指着地图骄傲地跟Joseph说。 “哇~,中国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看到中国的地图,像只大公鸡,哇~,哇~”Joseph不停地夸张地叫着,一边露出惊讶而又羡慕的表情。 “是的,我们中国有960万平方公里的土地,这次不包括海洋国土面积。”我面带微笑,用手在中国地图上画着圈,自豪地跟Joseph介绍说。 “哇~!960万平方公里?我算算什么概念,太大了~,我们新加坡是700多平方公里,960万,那不是要一万多个新加坡大?哇哇哇~My God!” Joseph嘴张得大大的,连声叫了起来,眼睛也瞪得大大的,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这种强烈的对比让他感到了强烈地震撼。 我想,这次Joseph应该是对我们中国有了概念,知道了中国到底有多大,颠覆了他原来对中国的认识,中国就是福建,福建就是中国。 “你的城市在哪里?Alan?”Joseph接着我的英文名字,到新加坡后,我也跟随所有同学,按照英文老师的建议,都起了一个英文名字。 我因为比较喜欢谭咏麟的歌,时常哼唱着《半梦半醒之间》,于是陈莉就建议我不如就叫“Alan”。而陈莉也早已有了自己的英文名字,“Chilli”。 “我所在的城市是烟海,是在山东半岛,你看,Joseph,在这里,烟海。”我用手指着山东半岛上靠海的一个小点,跟Joseph说。 “你看,山东半岛像不像一只老鹰,烟海所在的位置就像是鹰的眼睛!”我继续跟Joseph形象地描述着烟海的位置,以期他能理解和记住。 “还真的很像一只eagle,哇~你们烟海离韩国和日本好近啊~。” Joseph饶有兴趣地观察着烟海周围的情况。一边观察,眼睛一边一路往下看去。 “好吧,好吧,让我来找找福建,应该是在海边,应该是在南方,福建,福建~”Joseph虔诚地在床边半跪下,用左手按住地图的左下角,右手从山东半岛开始顺着中国地图的海岸线一路搜索着。 “江苏,南京我知道,苏州,好像听说过,上海!上海很出名的!”Joseph顺着地图找到了上海,很兴奋地叫了起来。 “听老人们说,中国的上海以前是远东地区的大城市,十里洋场,很时尚的,我们新加坡的芽笼地区的那些老骑楼,还有保留着以前的老招牌,我曾经看到过,有大上海美发厅。” Joseph抬起头来,竖着大拇指,羡慕地说,“可想而知,以前上海有多厉害!比香港还要繁华。” “上海是我们中国最大的城市,现在也是人口最多,经济发展最好的城市。我看过老电影,解放前,上海就很繁华,灯红酒绿,那会儿就是个大城市了,我前几年去过上海,在上海外滩还能看到这个城市当年的影子。” “唉~,”我在跟Joseph讲述我了解的上海,同时,也回忆起了那年跟美东、刘超他们几个一起去上海的情景。往事不堪回首,当年的几个好朋友,现在已经四散分离了,不禁叹了一口气。 Joseph却没有注意到我的情绪和叹息声,正在自顾自地用手顺着中国地图的海岸线继续向下找去。 “浙江省,哇~中国好多省啊,杭州,杭州我知道,听说过,到了!看到福建了!”Joseph兴奋地大叫起来。 “宁德、福州、莆田、泉州、厦门,泉州!听我妈妈说过,我的爷爷就是从泉州乘船漂洋过海过来马来西亚的,最后到了新加坡。” Joseph兴奋地挨个数着中国地图上福建城市的名字,对泉州更加有亲切感。 “虽然我们山东离福建很远,但我知道泉州是古代的海上丝绸之路,福建人在世界各地都有,我跑船的时候,在美国的洛杉矶就遇到过福建的华侨,到美国也是几十年,甚至上百年了。福建人遍布全世界,真的很厉害!”谷 我点头微笑着朝Joseph竖起了大拇指。 (916) “我妈妈跟我说,她小的时候,新加坡好多地方都是乡下,生活也是很辛苦,我们的前总理***很厉害,带领我们新加坡人打出一片新天地!” Joseph提起他们的前总理***,一脸的崇敬,我也禁不住被他感染了。 来新加坡之前,我了解到,在东南亚的国家中,新加坡的经济实力无疑是排在第一位的。作为东南亚地区唯一的发达国家,新加坡却是个弹丸小国。领土面积不过724平方公里,也就相当于我们烟海的一个县差不多大小。 新加坡历史上曾经是英国的殖民地,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新加坡还加入过马来西亚,但仅仅只过了两年时间,1965年8月9日,新加坡就被迫宣布脱离马来西亚,正式成为了一个独立的国家。 那天我的中国地图让Joseph大开眼界,增长了不少见识,Joseph很喜欢那幅中国地图,他还建议我把那幅地图贴在客厅里。这样他也有机会可以经常跟我一起看。 他说,他想多看看福建,多了解一下自己爷爷奶奶的祖国。希望有一天,他也可以去到中国,去到福建,亲眼看看他爷爷奶奶当年生活过的地方。 我跟Joseph夫妇相处得很融洽,尤其和Joseph,会经常一起出去锻炼身体,譬如跑跑步,游游泳,打打球。Joseph也会经常开车带我去新加坡各处游玩,或是一起去小贩中心,吃饭喝喝小酒。 Joseph夫妇在新加坡算是工薪阶层中经济条件比较好的,都效力新加坡武装部队海军,应该收入是比较不错,而且稳定。 他们买的是五房式组屋,也是组屋里边最大的房型,而且蔡厝港都是新的住宅区,组屋也会贵一些。 另外,Joseph有车,在新加坡有车是件很了不起的事,需要花很多钱。也代表了经济实力。因为新加坡国土面积狭小,道路也不够多,人口密度相对又高,为了治理交通拥堵,出于环保的考虑,所以政府对汽车购买做了很多限制。 经过咨询,Joseph跟我介绍了新加坡的拥车证制度和新加坡的公共交通情况。Joseph说,在买私人汽车前,必须要排队购买一种名为拥车证的东西。这是一道门槛。 为了节能环保,政府鼓励购买小型节能车。乘用车按排量被分为两个级别,小于1.6L的为A类汽车,称为普通汽车,大于1.6L的为B类汽车,称为高级汽车。 新加坡的交通管理部门依照上一年的汽车总量,会确定每月拍卖拥车证的数量,这个数量一般不超过汽车总量的3%。 普通车拥车证数量一般是高级车的两倍。这样做的结果是,排量较小相对环保的车子占据了绝对的市场优势。 新加坡的拥车证每月会分两次拍卖,中标的最低价格将成为该次拍卖的拥车证价格。 国民购买获得了拥车证后,所有者必须要在6个月内去注册一辆新车,从注册日起10年内有效。如果车子的使用寿命超过10年,则还要拍卖一张拥车证。 这种独出心裁的“拥车证”制度使得新加坡的交通比较顺畅,同时政府为了保障国民教育出行便利,也大力发展了公共交通,新加坡比较早就拥有了地铁,地铁基本上可以覆盖各个市镇。 另外东西和南北向的两条高速公路也配合地铁把新加坡各个市镇串联的更加紧密。红白相间的新加坡巴士也随处可见,干净卫生,外观漂亮,内饰整洁舒适。 新加坡曾经是英国的殖民地,深受英国文化影响,所以新加坡跟伦敦一样也有许多双层巴士。 再就是穿梭各处的新加坡出租车,新加坡的出租车是叫做“德士”。 叫德士既可以去出租车站(Taxi Stand)等车,也可以电话/网上预约订车,抑或是站在路边拦车(中心商业区除外)。 与世界上的其他大城市相比,新加坡的出租车费相对比较便宜,但车费中可能会包括电子道路收费(ERP)、高峰时段、午夜时段、公共节假日等附加费,以及在新加坡樟宜国际机场、新加坡展览中心等特定地区叫车也要额外收费。 新加坡所有的德士统一打表计费,附加费往往列在所有费用的最前面。新加坡人早是比较守秩序,只要有两个人在路边打车,就会自觉排队,不会出现你抢我夺车门的情况。 新加坡的德士档次都很好,根据德士公司不同,各自统一外观,都设计得很漂亮。基本都是日本车,丰田皇冠为主,上世纪九十年代,这在中国算是豪车范围。 另外还有两种更为高端的车型。一种是奔驰,新加坡把奔驰车叫做“马赛地”。还有一种就是那种四四方方,给人很压抑,很笨重感觉的黑色伦敦出租车型。就如英国人死板、守旧的形象。 我跟着Joseph了解了许多新加坡的风土人情,学习到了很多当地的知识。同时,我也会经常跟Joseph介绍中国的情况,主要是以福建和山东为主。 当然也有那几个世界知名的中国大城市,如:BJ、上海、广州、深圳,还好这几个城市我都去过了。我可以跟Joseph谈一谈我对这些城市的认识和自己的亲身体会。 Joseph对中国很感兴趣,除了福建是他的祖籍之外,同文同种的中国居然这么大,我们国土之辽阔,民族之众多,物产之丰富,气候地理环境之复杂多变也都对Joseph产生了巨大的吸引力。 另外,Joseph尽管收入不错,但也坚持利用休息时间打点短工,多一点收入,他说,他和太太现在还没有小孩,因为刚结婚不久,还想享受一下二人世界,每年也会出去旅游一次。 但他说,再过两年就会要小孩,而且他和太太商量过了,最少要三个孩子,他说新加坡政府也鼓励华人多生育,因为马来族和印度族的新加坡人生育率都很高,华人比例尽管占大多数,但是在逐年下降。 所以Josrph说,他要利用休息日多做点事情,多赚点钱,留待以后生儿育女,留待给未来的大家庭做好财力储备。
(917-918)在新加坡勤工俭学
我跟着Joseph也出去打过几次短工,其中一次印象深刻。是发传单,那天我发了五千多张,真的是很辛苦。 那天一大早,Joseph就开车拉着我去了新加坡一个比较大的市镇,也属于比较老旧的市镇大巴窑。不知道是不是新加坡靠近赤道的原因,感觉大早上太阳就在头顶上照着,像是正午的太阳一样炽热。 稍微走几步,汗马上就开始流了。Joseph找了个阴凉处,让我等一会儿,他一个人去找联系人取需要散发的印刷资料。 大巴窑是个比较大的市镇,老年人比较多,老年人在新加坡被尊称为“乐龄人士”,我感觉这个称呼比较好,老年人就是到了享受人生,快乐人生的年龄了。 我休息等候Joseph的地方正好是个小贩中心,已经有很多“乐龄人士”在这里聚集了,三五一桌,喝着咖啡和奶茶,欢声笑语,聊着天,看起来真的是符合“乐龄人士”这个称呼。 新加坡的很多男性老年人,老大爷都有着纹身,胳膊上能显露出来,各种图案,以刺龙画虎为主,想象一下当年他们年轻的时候,应该有着许多故事。 隔了没多久Joseph提着两大捆纸张过来了,我赶紧迎上前去,Joseph告诉我,今天他取了一万份,都发完了差不多一百多新加坡元。我俩平分,一人一半。 我看Joseph已经满脸大汗了,穿的黑色T恤衫,前胸也已经被汗浸湿了一大块。于是就让他坐下休息一会儿,我去买了两罐冰可乐,坐下来喝。 Joseph表示了谢意,并说,一会儿中午发完了,他再请我吃东西。我们坐下休息的过程中,我就跟Joseph询问起了为何新加坡那么多“乐龄人士”都有纹身。 Joseph笑着说,我们新加坡是这样的,一般在小贩中心坐着喝茶喝咖啡的都是平民百姓。在六十年代之前,新加坡治安不是太好,各种帮派林立,所以很多年轻人都有纹身,帮派不同,花纹不同。有时通过纹身的图案就可以知道他是哪个帮派的。 当年的那些年轻人,现在老了,也就是现如今坐在小贩中心和咖啡店里的这些有纹身有故事的“乐龄人士”。 Joseph跟我介绍了一下接下来我们俩需要做的事情。新加坡的组屋楼下都有一些信箱,我们的任务就是把需要分发的印刷资料,分配塞进每个邮箱里。 Joseph说,按照他的经验差不多到中午时分我们就能完成了。我们以小贩中心为界,一人分发一面的组屋,分打完后在小贩中心碰面集合,然后再去下一片组屋。 Joseph跟冷饮摊位的老板聊了几句,我没听懂他们说的福建话,然后Joseph回来跟我说,我们可以把资料先放在冷饮摊位老板这里。拿着太累了,发完一部分再回来拿。 Joseph拿出来两大摞,剩下的存放在老板这里,在表示了谢意后,我们开始分头行动了。 我第一次干这个工作,感觉还有些不好意思,在紧邻着小贩中心的组屋楼下,找到了信箱,刚往里塞了两份,就看到了有居民来开邮箱,我马上转头走了,装作没有事的样子。 过了一会儿,偷偷回头看了一眼,发现那位居民走了之后,我才又一次回到了邮箱前,继续往里塞了起来。 我就像是小偷似的,一边迅速分发,往音箱里塞着广告,一边东张西望,不好意思让人看到,总是感觉心里发虚,感觉丢人。 那时,没有感觉自己正在开启另一种人生,正在进行一种对我日后发展十分有益的人生体验。凭本事赚钱,充分发挥自己的特长和变现能力,这些都是那个年代的我十分缺乏的。 当我来回取了几趟后,剩下的广告单子越来越少了,我身上的汗却越来越多了。在我达最后一摞广告单子的时候,遇到了困难。 我又看到了熟悉的帐篷,熟悉的场景,帐篷外有人在喝奶茶、咖啡,也有在打麻将的。帐篷的最里边是一副棺材,里边烟雾缭绕,佛曲萦耳,组屋的信箱就在棺材后边。 我在犹豫着要不要去把最后一摞广告塞进去,发完。想去,看着棺材确实打怵,不去吧,就剩下这点了,马上就要大功告成了,我来新加坡赚的第一笔钱就要到手了。 在斟酌了半天之后,我还是挺起胸膛,咬紧牙关朝信箱走去,离棺材越来越近,心里边越是怦怦怦地跳得越来越快,我尽力不用眼睛去看那棺材,可以余光却总往那边瞟。我好像看到了逝者的遗像,是为老年妇人。 我走到了挨着棺材的信箱边上,那一刻忘记了害怕,只顾得不停地把手中的广告单子快速塞进信箱,好赶快离开。 终于把信箱都塞完了,有几张广告传单塞得不到位,掉在了地上,我也顾不上再躬身去捡了。回头撒腿就跑,一口气跑到了我们碰头的小贩中心,我才停下脚步,蹲在地上呼哧呼哧地大口喘着粗气。 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和脖子流到了胸膛上。不知道是吓的冷汗还是天气热的。 我好像比Joseph回来得还要早一些,等内心平静下来,呼气也匀和了,我站了起来,四周扫了一眼,还没发现Joseph。 找了个没人桌子旁坐了下来了,这才发现自己一上午没抽烟了,掏出十支装的万宝路,抽出一支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感觉舒服多了。 一边抽,一边用手抹了把脸,脸上的汗这时已经消了,也干了,感觉自己在脸上抹了一手沙子,细细的那种,我摊开手一看。手心里都是白色的细粉末,不由自主地把手放到嘴边,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居然是咸咸的。 我这才意识到应该都是盐,是出的汗干了以后,留下来的盐。原来汗里边真的有盐,而且还不少。 刚才发广告传单的时候没感觉出来累,现在安静下来,休息了一会儿,却感觉出无比得困乏,浑身酸疼,感觉无力,连站起来也都不愿意了。 那天,我赚了五十七块钱新加坡币,终生难忘。谷 (918) 在新加坡做什么都需要钱,不像在家里的时候,跟家人在一起,不用自己操心。在这里一个人住,房租,交通费、学费,柴米油盐酱醋茶,什么都得自己操心,什么都得花钱。 一分钱掰成两半花,手头带了点钱,加上六哥在香港也给了我两万,除了买衣服,还剩了不少。暂时是够用的,但是长期不进钱,光花钱,心里边总是忐忑不安的感觉,没有安全感。 于是,跟同学们在一起的时候,也会时常谈讨生财之道,当然,这种时候一般都没有来自深圳的陈莉和王童在。她们俩都不缺钱,只是缺陪着她们花钱的伙伴儿。 来自沈阳的韩婷婷、刘丽娜,还有那个跟我关系很好的男同学叫刘东。刘东有个弟弟也在新加坡叫刘辉,但是不在一个学校。我们几个人周末也会经常凑到一起玩。 因为都是北方人,性格相近,比较合得来,也能玩到一起去,尤其韩婷婷和刘丽娜都能喝点酒,这让我们更加有共同语言了。 说到喝酒,在新加坡也是个高消费的项目。在新加坡,我最喜欢的啤酒就是新加坡本地出的“Tiger”虎牌啤酒。此外还有世界上那几大知名品牌,如:嘉士伯、百威、喜力啤酒等等。 新加坡的啤酒跟香烟一样,也是高税商品,基本上也是五块钱左右新加坡币一瓶,这在九十年代初期,相当于三十块钱人民币。那时国内的啤酒也就一两块钱人民币,与国内的价格差距太大了。所以说,是个高消费项目。 如此价格之下,尽管我们几个都喜欢喝酒,但也不是随性想喝就喝的,而且需要精心设计,认真选择酒水单。 我们几个人都是五六瓶啤酒以上的量,喝个两三瓶啤酒都没有感觉,上不上下不下的,还难受。但是要是想有点感觉,一人五六瓶啤酒,光酒就得三十多块钱新加坡币,合人民币就得差不多二百块钱,这还不算下酒菜,在那个年代是难以想象的高消费了。 于是我们通过观察,发现中国出的衡水老白干67度,一瓶才二十几新币。尽管我们都不喜欢喝这么高度数的酒,但这毕竟是酒,一瓶衡水老白干可以抵顶好多瓶啤酒的功效,当然也就可以省下不少钱。 这样,我们四五个人聚会,就可以买上一瓶衡水老白干。然后每人再买一两瓶啤酒就够了。基本上聚会都在刘辉和刘东兄弟俩租住的组屋里。 他们兄弟俩的房东比较热情,也比较好说话,允许他们邀请同学去家里做客。而一般的新加坡人,包括我的房东Joseph都明确表示拒绝住客带其他人去自己的房子里。 刘东出国之前学过厨师,现在也在学习之余去新加坡一家酒楼打工,当帮厨。炒的菜很好吃,我们一般聚会都会提前去新加坡的巴刹买点菜,带到刘辉两兄弟租住的组屋,由刘东掌勺做几个下酒菜,新加坡的巴刹就是我们国内的自由市场。 刘辉一般会准备一瓶衡水老白干,我和韩婷婷、刘丽娜准备啤酒,基本上也算是AA制了。加上买菜的钱,每人花个十几,二十几新币也不算太肉疼。 刘辉、刘东兄弟租住了一间卧室,跟我那间差不多大,新加坡比较热,他们的房子也没有空调,只有电风扇,所以我们几个男的都是光着膀子,大家围拢在一起坐在地上,把菜放在地中央,下边铺一块塑料布。 每次聚会都是我所期盼的,在那个异国他乡,那个小屋就是令我心安的地方。那个小屋是充满了欢声笑语,充满了我们几个年轻人对未来的希望。分享我们各自的人生梦想。 在一次聚会中,我们聊起了赚钱的事,刘辉说他经常买新加坡的大彩票,听说卖彩票可以赚钱,有返利。 听刘辉跟我们介绍,新加坡人很喜欢博彩,在六十年代的时候,也就是那些纹身乐龄人士年轻的时候,刚刚建国的新加坡黑社会还是非常嚣张的,帮会众多,成天搞一些非法博彩业,赚取普通百姓的钱财。 新加坡政府发现这个问题后,因势利导,看到地下博彩盛行,大家对买彩票的热情也禁止不了,那干脆自己通过国家渠道来合法发行吧,创收为民,服务为民。于是,就有了如今的新加坡博彩公司和新加坡大彩、马票,toto等合法的彩票。 平日每期新加坡大彩出售350万组七位数号码,号码的范围从1000000到4499999,每组七位数的号码售价为3新币,并在每个月的首个星期三开始出售,奖金为230万元。节假日奖金还可能会翻倍。因为价格便宜,奖金数量够多,吸引了很多新加坡的彩民和普通百姓购买。 在小超市和各个小贩中心都会有人售卖新加坡大彩票。刘辉跟我们商量也去批发一批新加坡大彩,我们可以去小贩中心和热闹的市中心区域,尤其是酒吧,KTV等夜场外售卖。 赚了钱可以当做聚会基金,这一提议得到了大家的赞同,说干就干,很快,刘辉就批发了一批新加坡大彩票回来,我们先在学校售出了一些,反正在哪买都是买,买自己同学的还送个人情,买张彩票,买个希望。 我们为卖彩票,想了好多促销的语言。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剩下的,我们放学后就一起去了芽笼,那里是最贴**民的地方,尤其是那些有点无所事事,还抱有梦想的人常喝酒娱乐的地方。 在小贩中心,我们像现在的扫街、扫楼促销一样,挨张桌子询问食客,一般喜欢买,而这一期还没买彩票的食客都会买上几张。 然后我们顺着马路一路销售,再去到下一家小贩中心。记得有一次我手持一叠彩票走在路上,被一位老妇人叫住,拉着我的手,问我,她说的福建话我没听懂,于是她又用华语问我,“孩子你吃饭了没有?” 一下子把我问愣了,我开始没搞明白什么情况,下意识的摇摇头说,“还没有,老人家。” 老妇人,叹了口气,又攥紧了我的手说,“唉~不容易呀,都是为了讨生活~” 这一句话让我差点流下泪来,原来老人家是感觉我吃饭的点还在沿街卖彩票,感觉心中不舍。让我一下子体会到了新加坡人的善良和爱心。
(919-920)在新加坡卖山东水饺
在新加坡的生活丰富多彩,我还在朋友的帮助下在一家小贩中心开过一家水饺摊位。 尽管都在一个城市,但每个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六哥的朋友林先生也仅是六哥刚带我到新加坡时,请我们吃了一顿饭。平常就是电话联系。我房东Joseph家里边有电话座机。 虽然不经常见面,但是林先生也是帮到了我很多,帮我办学生签证,其实我租住的组屋也是林先生找的房产中介代理给租的。 另外就是介绍我跟他的一个朋友合作,在新加坡开过一个水饺摊档。那个摊档是在芽笼附近,不过是在一个住宅区,这个住宅区是个新的组屋区。 他的朋友是一家新的食阁的老板。食阁跟小贩中心基本一样,也是有着各种各样的食物,划分为一个个的小摊档。不同的是,食阁感觉装修更好一些,看起来档次更好一些。 食阁一般会控制同种美食摊档的数量,一般每个品种只有一家,譬如说,卖鱼圆面的只有一家,卖肉骨茶的也能有一家,卖海南鸡饭的也只能有一家。包括卖酒水的摊档也是只有一家。 这样,就确保了大家不会有恶性竞争,大家都有饭吃,都有的赚。一般来说,那个卖酒水的摊档利润是最高的,按常规来说就是这家食阁的老板自己来经营。 食阁的老板是林先生的朋友,听说我从中国北方过来,就问林先生我会不会做水饺,他准备比别的食阁多一个不同而富有特点的摊位。 那个年代,新加坡大概只有一家水饺店,而且还是在中央商务区,就是我刚到新加坡时住的那家最高的酒店附近。那个区域叫City Hall。估计租金也不菲。所以,水饺的价格就更令人咋舌了。 记得去看过那家店的价格表,在橱窗上摆了几盘水饺的模型,六新币半打,十二新币一打,就是说一新币一个,确实有些坑爹,而且饺子看起来跟北方的水饺没有可比性,基本上是南方的蒸饺造型。 林先生打电话问我是否会包水饺,我不明就里,就跟他说会,说在家里经常帮妈妈包,事实也确实如此。 但当林先生跟我见面后,告诉我他的朋友想开一家水饺摊档,他推荐了我,正好可以解决一部分留学食宿的费用,也可以多了解新加坡人的生活。 而且食阁老板是他的朋友,就当是自己人帮工,也不算非法雇佣外籍老工,问我愿不愿意。 我一听当然愿意,本来我的个性就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啥都敢于尝试的,只是多少有点顾虑,尽管在家里经常看妈妈包饺子,我也会擀饺子皮,也会包。但是和面和调饺子馅却从来也没有干过。只是看过,看过和亲手干过可是两个概念,差得很远。 我嘴上是答应了,林先生的朋友也很高兴。带我看了那个新的摊档,新食阁,新摊位,什么设备也没有。食阁老板问我都需要什么设备,他安排人开车去买,我随车指挥购买就好了。 食阁老板派人开车把我带到了一个工业区,里边有个售卖各种设备的市场,我们找到了一个专门销售二手炊事设备的地方,把摊档需要的所有设备购买齐备。 但是擀饺子皮的擀面杖没有,后来我在牛车水的一家专门销售中国产品的商店买到了。也准备了好多盆子,有和面的,有调馅的。 一路上,我装出一副老师傅的样子,不断地回答和指挥那位食阁老板派来随我一起购买设备的伙计。我也想了,反正在这里,我就是最会包水饺的师傅,我自己不说,谁也不知道。 但是,和面和调馅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无奈之下,所有东西准备齐全之后,我花了好几十新币的国际长途电话费,往家里打了电话,还好家里也都刚安装了座机,跟妈妈详细请教了一下。 妈妈一听我要开水饺店,也是在电话里就笑了起来,说我真是有胆量连和面和调馅都不会,。大老远,打国际长途回来问怎么包饺子。 不过笑归笑,妈妈还是很严谨、很详细、很耐心地跟我讲了和面的技巧,还有调饺子馅的秘方。 并再三嘱咐我一定先在自己租住的房子里演习两遍,别的口味什么还好说1主要是咸淡一定要自己掌握,自己找到那个平衡点。并且跟我说,韭菜肉海米馅的最鲜,最好再调点木耳进去。 因为电话费太贵,从来也没打过国际长途回家,都是一个星期写一封信回家。妈妈在电话里询问了我的近况,我简要跟妈妈汇报了一下,总之是一切都好,不用担心我,具体情况。我会尽快再写信回去。 挂了电话,我就直奔蔡厝港市镇的超市,去买了新鲜韭菜,猪肉、葱姜、干木耳、还有海米。面粉在新加坡都是小包装的,几斤一袋的,而且用途分工写得特仔细,有专门做面包的,有做蛋糕的,有做面条的,有高筋面粉,有低筋面粉,就是没有专门做饺子的。 考虑了半天,还是选择了一种最接近饺子的做面条的面粉。这一番采购还真花了我不少钱。推着的购物车还挺满的,最后好容易塞进几个大塑料手提袋里。还好,我那会儿年轻力壮,有的是劲头,坐巴士,一路提回家,路上也就在组屋楼下休息了一会儿。 回家后,就按照妈妈刚才在电话里教授的方式,开始先和面,以前看妈妈和面感觉很简单,但是自己实际和起来,不是水少了,就是面少了,搞了半天,还是一会儿面多了加水,一会儿水多了加面,越和越多。不够总算和出来了,看起来像那么回事。 妈妈说,和好的面,要找个盖子盖上醒一会儿,感觉就不那么干了,不总是那么感觉掉渣渣儿,水和面融合得会更好了。 于是,又开始择韭菜,切肉丁,泡发干木耳和海米,切葱姜末。配料都准备齐全后,在放盐的阶段又是费了好多周折,也是尝着一会儿淡,一会儿咸,总算找到了个正好,个人还感觉不错。 这时候刚才和的面也醒得差不多了,打开盖子看看,确实比刚才刚和的时候感觉黏糊多了,揉起来也不那么四分五裂了,揉着揉着,真的成了一个光滑,柔润的面团了。 (920) 接下来的工作,我就轻车熟路了,揉面,团饺子剂,擀饺子皮,都是我拿手的,包饺子虽然慢了点,但也会,包得也算不难看。 我包得差不多了,房东两口子也回来了,看到我在厨房忙个不停,就好奇地过来观看,Joseph看到我包的饺子,很惊讶,兴奋地叫了起来,“plings!” “嗯嗯,对,我们叫饺子,Jiao~Zi!”我笑着教着Joseph饺子的发音。 “哇,饺子!对对,是叫饺子!”Joseph搓着手,来回走动着,看着我的饺子拿不下眼了。 “Joseph,你跟你太太晚上如果没有特别的安排,我就请你们尝尝我的水饺吧,怎么样?” “当然!OK,谢谢,我们没有什么安排,我回房间拿一瓶威士忌,我们喝一杯!”Joseph像是盼到了久违的邀请,马上很愉快地接受了。 “嗯嗯,你们稍等一会儿,我马上烧水,准备下锅啦,”我开始准备锅和盘子。谷 “我能帮你点什么吗?”Joseph的太太比较细心,看厨房里让我搞得有些乱,马上动手帮我收拾起来。 “哎呀,谢谢啦,不好意思,把你们的厨房都搞乱了,我收拾吧,”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没关系,这个厨房是我们共用的,我们很少在家里做饭吃,都是去小贩中心,就是偶尔做饭没这么麻烦,就是下个泡面,很简单。当然,也没你们中国人做得好吃。” Joseph的太太,一遍帮我收拾厨房,一边跟我聊着天。 刚到新加坡没多久,听着从一样黄皮肤黑眼睛的华人口中说出,你们中国人,还是感觉不太习惯。 住了大半年以后才真正了解和接受了新加坡人跟我们尽管同文同种,但毕竟是两个国家,他们这一代华人的祖国是新加坡,而他们祖辈的祖国才是我们中国。 按照妈妈电话里说的,饺子开水下锅后,还要让水开三个滚,饺子才能熟。期间还要加两次凉水。 饺子背着口诀跳下了锅,开始是沉底的,随着开水慢慢开始冒泡,饺子先开始上下沉浮,若隐若现,在加了一遍凉水后,基本上都浮了上来。肚子鼓鼓的,飘在水面上。 我又少加了一点水,希望煮熟一点,别出锅吃了再不熟,第一次秀自己的厨艺,千万别掉了链子,要维护自己的光辉形象,毕竟人设是中国面案大厨。 应该是水开了三个滚了我在心里默默地数着,关了火,用刚买的笊篱把饺子盛出来,感觉好像是有点煮大了,个别饺子已经开口了,煮饺子的水成了菜汤,不过还好,大部分饺子还是比较完整的。 热气腾腾的饺子上桌了,我和Joseph夫妇一起围坐在客厅一角的餐桌边上,Joseph拿出来一瓶威士忌,从冰箱取出来冰块,倒了两杯酒。 我又拿了点干海米当下酒菜,Joseph拿来两包烘烤的花生米,这样算凑了两个小菜。 Joseph的太太不习惯用筷子,还是选择了叉子吃水饺,看起来感觉怪怪的。我和Joseph举杯相碰,边喝边吃饺子。 “Joseph,我们那里有句俗语,饺子就酒,越喝越有。你懂得什么意思吗?”我放下酒杯,笑着问Joseph。 “饺子就酒,越喝越有?就是越喝,越有饺子吧?哈哈~”Joseph一知半解地笑着回答。 “好好吃~,口感很不错,在新加坡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饺子吔~”Joseph的太太,尝了一个饺子后,马上给出了好评。 “感觉还好吗?适不适合你们新加坡人的口味?”我也赶紧咨询一下房东夫妇俩的意见。 “嗯嗯,我觉得还好,我认为我可以接受,挺好吃的~”房东太太点点头说。 “那我也赶紧尝尝好吃不好吃,”Joseph说华语不如他的太太,感觉一字一顿的。 不过Joseph用筷子的技术还不错,夹了一个饺子,放到嘴边先吹了吹,然后小心地咬开了一个口,感觉不烫了后,整个塞进嘴里,大嚼了起来。 一边嚼着,一边嗯嗯地频频点头,向我示意,手指先指向饺子,又朝我竖起了大拇指,表示满意。 我也感觉放下心来,自己喝了一口威士忌,一边就着花生米,一边欣慰地看着他们夫妇俩开启大快朵颐模式。 一人一盘水饺很快吃完了,我又把桌子中间的两盘推给他们,“吃吧,喜欢吃就多吃点。” “嗯嗯~太好吃了!”Joseph终于把嘴空出来了,赶紧夸了一句。 “我可以说点意见吗?”房东太太微笑地眨着眼睛看着我,小心翼翼地问我。 “当然,我就是想听听你们的意见,哪里感觉不对,我可以调整一下,”我赶紧点点头,迫不及待地看着她。 “有一点,可能是我个人的问题,我个人不喜欢吃姜,里边是不是有姜?”房东太太问我。 “是的,有姜,姜是可以提鲜的,”我点点头回答。 “不过,我们新加坡人一般都是习惯用姜当佐料,而不是放进去吃的,你懂我的意思吗?”房东太太极力想表达明白她的看法。 “哦,我明白,就是说你们新加坡人大部分都不喜欢把姜放进馅料里边是吗?”我朝房东太太点点头,表示我听明白了。 “嗯嗯~”房东太太说完,又用叉子叉了一个饺子送进了嘴里。 “好像是哦,我们新加坡人是把姜切成大块,可以看得见的,不会去吃它,有时吃海鲜,会有酱汁,里边也许有姜,但很少会放到里边去吃。” Joseph也跟我解释了一遍他们新加坡人的饮食习惯。 “嗯,我明白了,那我下次把姜去掉,你们再尝尝口味怎么样,我以后包饺子就是想卖给你们新加坡人吃的。”我此时才笑着说出了原因。 “什么?你的意思是说你要开水饺店吗?”夫妇俩都很好奇地问到。 “嗯嗯!是的,我的一位新加坡朋友刚开了一家食阁,准备让我帮他开一家新口味摊档,卖我们山东的水饺!”
(921-922)陈讲师与中国留学生
“Alan!你好厉害呀~居然还可以开水饺店~”房东太太惊讶地说。 “这没什么了不起,我也是帮朋友,本来在家里也是经常帮我妈妈包水饺,那家食阁的老板跟我朋友很熟。”我跟房东大概介绍了一下情况。 我也把自己的课程调整到上午,这样下午可以去摊档,晚上开档,生意好的话,再调整。我也感觉我这年龄应该生活、经营和学业相结合。辛苦点是辛苦点,但谁让咱年轻呢,体验一下新加坡的市井生活,体验一下如何在新加坡开店经营,对我以后的人生路都有莫大的好处。 房东夫妇也一致表示,等我的摊档开业时,他们一定过去捧场。不光自己去,还要带朋友去尝尝。告诉他们中国水饺很好吃,而且摊档老板是他们的房客和朋友。 在家里练了两次手以后,我又去了摊档演习了一次,一方面熟悉一下食阁的环境和各种设备操作,再一个是让林先生和食阁老板先尝尝,再提提意见。 我在食阁包的时候,刻意把姜末去掉了,果然林先生和食阁老板吃了拍手叫好,没有挑出什么毛病来。只是食阁老板又给我提了一个建议,说新加坡人还是习惯于吃蒸饺和煎饺子,问我可不可以加上这两个项目。 蒸饺说实话没蒸过,需要找找火候,但是煎饺子在家也经常自己做,一般包了饺子头天吃不完,基本上就是第二天早上煎一下吃,这比较简单。 选了个礼拜天开业,开业那天一大早,我一个人去附近巴刹买菜、买面、买肉,先准备好了材料。 几个要好的同学也都过来帮我了。陈莉和王童啥也不会,但可以帮我招揽客人,跟客人介绍我们中国北方的水饺。另外还兼着收银员。 沈阳的两个女同学都会包饺子,等我调好馅,也下手帮我包了起来。而刘辉和刘东兄弟俩也帮着我端盘子,收盘子,擦桌子。 我调馅的时候就有不少其他摊档的老板好奇地过来好热闹,还不到开档的时间,没有什么客人,大家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聊着,我也听不懂他们在用福建话说些什么。但通过语气大概其能分析出来,基本上不太明白,在分析我到底里边都放了些什么。 等到我揉面、擀皮的时候,终于有忍不住的开始感慨着,并且开始用新加坡式的华语向我咨询其中的奥妙,为何一个小小的面团,在我手中三圈两圈就成了一张薄皮,有好事的大姐让我动作慢一点,好让他们看个究竟。 我把动作放慢,把动作分解,仔细跟他们诉说着其中的要领,那位性格开朗的大姐,还洗了手,亲自动手试了一下。不过看起来挺机灵的人,但动作很笨拙。 如此一来,我更有了自信,感觉到自己包的水饺更加有技术含量了,现在我就是这家食阁最靓的仔,我就是中国水饺大师傅。 于是,我把已经戴在头上的厨师帽子又正了正,帽子尽量竖直,往高处发展。掸了掸前胸系着的围裙。 清了清嗓子,重新拿过擀面杖,一手捏着面团飞快地转,一手快速滚动擀面杖,没几下,一个圆圆的,中间厚实一点,边上薄薄的饺子面皮就成型了,我往面板旁边一丢,甩出了漂亮弧线,平整地落在面板一角,引起了大家伙的掌声,纷纷竖大拇指,赞叹不已。 通过跟食阁老板合作开这个摊档,我也了解到了新加坡人的朴实无华和勤劳肯干。当然这有着地域性的原因,但更多的是来自他们祖辈身上传承的中华民族的精神和美德。 像我这个水饺摊档,跟其它的摊档都一样,都是一个人经营,从进货,到烹制,从售卖收款到收拾餐桌和食档的卫生。都是一个人,真的很辛苦,也体现了新加坡的效率。 在新加坡的日子里,开阔了眼界,增长了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也深入接触了不同的社会制度,亲身体验了不同的生活环境。在学习的同时,我也在积极地寻找商机。 我的管理学讲师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看起来文质彬彬,也戴着金丝框眼镜,尽管新加坡很热,但他每天都是长袖白衬衣,深色西装裤,擦得锃亮的皮鞋,手上提着黑色的公事包。 管理学是比较注重实际管理经验的,这一点,是我比大多数同学强的地方,我有着很多工作经验,也有不少管理方面的实际经验,在课堂上可以跟管理学的老师互动起来,沟通交流比较畅快,这也使得管理学的陈讲师对我有了很不错的好感。 陈讲师在课下也喜欢跟我交流,他也去过中国,不过只是在南方的几个大城市,如广州、深圳、厦门、福州,连上海都没去过,不过这也足以让他比其他没去过中国的新加坡人更加了解他祖辈的祖国。 陈讲师带我去过他经常锻炼的健身会所,尽管他看起来不像什么健身达人,也去过他们的校友开的餐厅,陈讲师是新加坡国立大学毕业的。在新加坡就是北大在中国一样的存在,甚至更加厉害。 记得陈讲师在课堂上谈起过胶卷相机和数码相机的未来,彼时,数码相机刚刚面世不久,远远未到占领市场的地步,胶卷相机在新加坡,以及世界各地都还是牢牢控制着摄影器材市场。 同学们都感到没有胶卷的照相机是不可思议的,但我感觉到尽管现在数码相机还是小众把玩,非主流,但到将来的某一天,肯定会大幅度的占领摄影器材市场。在这一点上,陈讲师是比较同意我的看法的,也得到了他的肯定和称赞。 果不其然,很快,原来还想有可能是二分天下,但我也没想到时代的变革如此无情,如此悄无声息,不到十年的时间,数码相机就已经把胶卷相机完全淘汰了,不留一分余地。 不光日本著名富士胶卷,还有美国的柯达,就连当年中国比较著名的胶卷厂家,物美价廉的乐凯胶卷也消失了,都早已转型,已经转向发展成为我国最大的数码影像材料、数字印刷材料科研、生产基地了。成为中国平板显示器用中高档光学薄膜和薄膜深加工产品的大型研发、生产基地,以及中国特种感光材料、特种薄膜研发和生产制造基地了。 (922) 陈讲师讲课时还提到了当年中国的国民生产总值(GDP)和世界先进国家,包括美国、欧洲国家、日本,还有新加坡的差距巨大。 陈讲师说到,中国去年的国民生产总值(GDP),也就是我在新加坡读书的前一年,1993年才不到5000亿美元,3.6万亿人民币,分配到每个中国人才300多美元。 陈讲师说到此处非常感慨,这个东方大国离世界的距离太远了,尽管睡狮已醒,也已敞开国门,改革开放,但如此大的距离,需要时间去追赶。 那一年美国的国民生产总值是6.86万亿美元,是中国的十几倍。真是天文数字的差距。合计到每个国民,差距更加巨大。 近三十年来,我们中国改革开放步伐越来越快。世界没有想到,当他们漫不经心地散步时,中国正在没日没夜地奋起直追。近三十年后今天,中国国民生产总值(GDP)达到了101.36万亿人民币,合约14.73万亿美元。人均72447元人民币,已超越一万美元。 天翻地覆的变化,我可以想象出陈讲师现在谈起来中国,嘴角一定会微微上扬,露出灿烂的微笑,因为他当年也说过,假以时日,中国一定会发展成为比肩美国的经济大国,一定会成为一个傲立东方的发达国家。 但也许,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会这么快,中国的发展会如此迅速。 陈讲师当年确实帮到了我,给我提供了一个非常珍贵的信息。这个信息也改变了我的人生之路。新加坡国家太小,本来我是想以新加坡为跳板继续前往美国或者加拿大或者澳大利亚发展。 因为陈讲师提供的这条信息,使得我与自己的国家,与烟海联系得更加紧密。促使我改变主意回国发展了。 陈讲师在一次聊天中,无意识地聊到我们中国留学生越来越多的问题,不过大多数都是南方城市或者BJ、上海等一线大城市,很少见到北方城市的学生,他就很好奇,问我是怎么出来的。 我就跟他说起了我的六哥跟新加坡林先生的渊源,这个渊源也使得我有机会来到了新加坡,开阔了眼界,更进一步地了解了世界的不同。 我跟陈讲师说起了中国南北方发展不同和差距,南方人思想比较开放。接受新生事物比较快,因为历史原因,在国外的亲戚朋友也比较多,各种有利条件下,促使得南方发展比较快。 而中国北方思想比较传统,家乡观念比较重,故土难离。尽管现在出来留学的比较少,但也开始有不少苗头,许多家庭也开始有意把孩子往外送。 我想起了唐总的几个朋友,想起了王科长和齐科长,都表达过差不多的想法和意思。 陈讲师说起一般中国来的学生英文都会差一些,大部分需要先在英文学校补习语言。他原来讲课的一个学校因为比较偏远,在兀兰,靠近与马来西亚的国境线,所以,生源不太好。目前处于关门状态,有现成的校舍和宿舍,各种教学设备齐全,甚至自己学校还有食堂和快餐咖啡厅。 陈讲师在教管理学的同时,也在教授经济学和行销管理,对商机比较敏感,在新加坡也有不少人脉,自己也可以出面任教。我在国内有过几年的工作和做生意的经验对中国北方城市比较了解,对新加坡签证流程也比较熟悉。 如此一来,我们就更加细致、深入地聊了起来,越碰撞,越是火花四溅,我决定先打个国际长途电话回去,找六哥和唐总,分别咨询一下他们的意见,看看可不可行。 我们初步的想法是,我从国内北方城市宣传招揽学生赴新加坡留学,陈讲师在新加坡负责申请办理学生签证,还有跟校方商谈合作事宜,促使校舍的适时启动,以利于接待来自中国的留学生。 说干就干,我和陈讲师分头行动了。当晚回到租住的组屋,我就给六哥和唐总去了电话,取得了截然不同的结果。 六哥是绝对支持我的想法,也愿意充分配合我,在烟海宣传赴新加坡留学的事宜,尤其他身边的朋友,他承诺要大力宣传。并且提醒我尽快算出来一个价格,他好跟朋友们说,唯一的要求是,只要是通过他报名的必须便宜一点,以显示出他的面子。 而唐总那边就有些麻烦,感觉唐总不如前几年有思想有闯劲了,也许感觉自己赚得够多了,也许是因为他的哥哥在政界风头正劲,还有很好的未来发展,所以感觉唐总低调了很多,说话也比以前斯文了很多。说起话来,咬文嚼字,瞻前顾后,怕这个怕那个,没了以前的气势。不像是我当年在飞机上认识的那个挺着大肚皮的唐总了。 我在六哥那里得到的信心,在唐总这里差点被打击没了。像一股刚刚燃起的火苗,还没有成熊熊之势,就泼上了几盆凉水。 陈讲师动作也很快,隔了没几天,上完课,就约我放学后去学校楼下的小贩中心一起喝咖啡,吃东西。 陈讲师告诉我他已经跟校方的校董联系好了,原来谈的是只要我们够十个人,学校就可以重新启动,但考虑到一次性集合十个以上学生可能有难度,大家的时间不会那么统一。 于是,商谈了如下有利条件,只要够六个学生,校方就启动一部分校舍,其中包括一间教室,两间宿舍,卫生间,还有快餐咖啡厅,食堂暂时不启动。老师由陈讲师自己先担任,暂时不聘请其他教师。也算好了每个学生需要交的具体费用。 这样一来,我就被动了,我这边八字还没一撇,只是六哥还令我很宽心,比较积极地支持我。 于是,我决定,回国一趟。
(923-924)在新加坡与泰国人战斗
正好也快暑期放假了,不知不觉中,来到新加坡半年时间了,在这里有了不少朋友,跟新加坡也有了许多的亲近感。 我在学校对面的旅行机构订了回国的机票,是选择的最便宜的航线,先从新加坡飞吉隆坡,然后通过吉隆坡中转香港,从香港过关去深圳,由深圳飞回烟海。 麻烦是麻烦点,但费用便宜了好多,而且还可以在吉隆坡落落地,也算是到过了从来没去过的马来西亚。 我拿的学生签证是可以多次往返的,比较便捷。把票订好后,就开始筹划回国行程了,回去准备待两个星期,时间紧张,每天要见谁,谈什么,需要提前做好准备。当然还需要给家人和一些好朋友准备点礼物,怎么说,也是出国一趟,从国外回去的。 去哪里买礼物呢,说起逛街在新加坡还是要去乌节路(Orchard Road)。乌节路(Orchard Road)新加坡著名的旅游购物街,时尚潮流的集结地。 赫赫有名的乌节路是现代化新加坡的橱窗和资本主义的美好成果,犹如新加坡的东京银座,属于新加坡的中央购物区,各种大牌商店多、商品齐全、选择余地大,是各国游客到新加坡血拼的必去之地。 这里排列了各式各样的购物中心,有不同种类的商品贩售,从日式小家电到东方古董都有。在乌节路上也能找到大多数的国际旅馆、夜生活去处和一大堆的餐馆、酒吧和休闲中心。 在独立之前,殖民地首长们的大宅就是建于此地,现在都成了新加坡的资产,也有很多无国籍者住在这些高尚的旧建筑里。 乌节路上两旁原本种满了各式各样的热带水果树,直到1900年代初期,一场果树病变使得这片广大的果园都遭受侵袭,影响到农作物的生长。果园从此停产,荒芜一片。 直到1965年新加坡独立,乌节路上开始有了第一个购物商场,就在乌节路和Scott路交叉口的附近。1970年代,在总理***的倡议下,第一座地标性的购物广场落成,那就是董氏大厦(gPlazaSigapore)。 再加上文华酒店驻进乌节路,奠定了日后发展的潜力。每年一度特卖会通常是在夏季展开。 TheGreatSingaporeSale的日期大约是在每年的6月中旬开始一直到7月下旬,所有的商品都有折扣,最大的折扣可打到80%,就是2折的价位,而乌节路上所有的商店和马路两边都会点缀各式各样亮眼的灯饰,这也是乌节路最美的时节。 现在的乌节路不再只是购物天堂,它也在与世界级著名街道媲美,为人们提供一站式的休闲好去处。乌节路不但成为新加坡人购物最佳去处,也成了节庆活动的露天广场,炫烂耀眼的灯饰高高挂在两旁的路灯和树上,搭配一栋栋新颖华丽的商场大楼,妆点出新加坡最奢华热闹的景象。 义安城是乌节路上最大的商业中心,它很难在一天内逛完,因为城中一百多间各式的日本商店“间间都精彩,所所皆特殊“。从运动用品、文具、珠宝饰物,到时尚服装,无一遗漏。 走在义安城里,你肯定是情不自禁,买个痛快!城中的Takashimaya百货公司更是购物一族的最爱。如果只想随意走走,感受时尚潮流的讯息,到这里看一看义安城里买什么,就知道时下流行什么了。 走得累了,可以停下来随意选一间餐厅或咖啡廊歇歇脚,解解渴。此外,义安城内还有能许多画廊和艺术馆,让你欣赏。 每次去到乌节路都是置身于时尚的前沿,靓男俊女,摩肩接踵,徜徉在马路两旁胡姬花的海洋中。 乌节路的商店价格都不便宜,我去主要是找过季的商品,打折比较厉害的,那就感觉便宜很多了,甚至于国内还要便宜,而且尽管过季过时了,但带回国内还是引领时尚的。 经过一番辛苦地侦查挑选,花了二百新币买了一大堆东西。有送给小溪的时尚T恤衫、牛仔裤,送给六哥和唐总的名牌领带,送给晨哥的电动剃须刀,给王琳琳、老四等好朋友好哥们儿也都准备了礼物。 新加坡的大雨是常态化的,基本上每天都有,来势猛,下得急。好处是下得时间都不长,一般半个小时左右就停了,马上太阳就出来了,太阳当空照,不多一会儿,地面就都干了,看起来就像是刚才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订机票也是在陈莉、王童还有刘辉的陪伴下,大家共同斟酌,集思广益帮我做出的最佳回国方案。于是,省下的钱就想邀请大家一起出去吃个饭,喝杯酒。 彼时,韩婷婷和刘丽娜已经找到了工作,开始她们俩还瞒着我们,后来因为大家玩得比较好,也就很随意地说出来了。 她们俩的工作是晚上去卡拉OK酒廊做小姐陪酒陪唱。这在当时让我有些接受不了,感觉自己的朋友,自己的同学在做陪酒小姐,很是有些震惊。 但后来跟陈莉、王童、刘辉他们几个聊起来,感觉比较想通了。陈莉和王童是来自深圳,本来接触的事就多,见多不怪了,而刘辉比较了解她们俩的家庭情况。 像韩婷婷是家里做生意赔了不少钱,出来新加坡读书的费用也都是从亲戚朋友那里借的。家里还等着她在新加坡赚了钱回去还债。 而刘丽娜是家里边还有个弟弟,弟弟今年也想出来留学,刘丽娜的父母也都是普通工人,而且听说最近东北那边的大厂效益都不太好,工资也都不及时。刘丽娜不想再给父母增加负担了,于是,自己去KTV酒廊打工,赚取弟弟来新加坡留学的费用。 刘辉跟我说的情况,让我对出国留学的同学有了更加全面的了解,就会说,其实班里边这样的情况还有很多,很多同学出来也不是为了读书,主要是为了出来打工,多赚点钱。 在新加坡打一年工所赚取的收入,等于在国内干七年八年的收入。和刘辉商量最好是去韩婷婷和刘丽娜工作的KTV酒廊附近的小贩中心,以利于她们俩下班后也能跟我们会合,一起聚一聚,也能一起喝一杯。 (924) 我们几个约在一起先在韩婷婷和刘丽娜工作的KTV旁边的台球厅玩,打打台球,等着韩婷婷她俩下班后再一起好好喝一杯。谷 刘辉的台球水平不错,与我有的一拼,我因为这些年经常去晨哥那里,是在大斯诺克球台练出来的水平,并且是高手晨哥教授和陪练出来的,所以打球水平真的挺好,一般人的水平我基本都可以压制住,很少会输。 而跟刘辉打台球,就是五五开,互有胜负。这样的对手就值得尊敬了,而且打起球来会更有感觉,给有一种冲劲。总是赢,说实话就跟喝白开水似的,没有滋味了。 台球打起来,时间就过得很快,韩婷婷半路也跑出来好几趟,来跟我们聊聊天,告诉我们,今晚她们陪的客人也都是熟悉的老客人,知道我们今晚有聚会,准备不玩那么晚了,提前点走。 韩婷婷说,新加坡的法律很严格,如此大环境下,新加坡的KTV酒廊的客人,也是很尊重陪酒小姐的,客人不会跟陪酒小姐动手动脚,除非得到了小姐的同意。 也确实如此,在新加坡曾经看过一则新闻,这则新闻还登上过新加坡的主流华文报纸《联合晚报》和《新明日报》。 这则新闻就是,一个酒客在KTV酒廊未经过陪酒小姐的同意,就摸了一下她的屁股,被陪酒女郎报警,导致这个酒客入狱。 那天晚上,我们喝得相当尽兴,一直喝到了下半夜,然后,我们一路搂着抱着,唱着歌,吹着口哨,往海边走去。意外,就在此时发生了。 我们在经过一个街区的时候,有几个人影朝我们叽哩哇啦说了一通,然后开始朝我们吹口哨。刘辉喝得有些兴奋,也朝他们喊了几句,没想到他们两三个人冲了过来,用英语开始骂我们。 战斗开始了,刘辉先冲上去了,我看刘辉势单力薄,也冲上去帮他。对方个头不高,我们分析应该是泰国人,被身材高大的我和刘辉还有他弟弟刘东三拳两脚打跑了。 看到那几个泰国人跑回一栋三层民居后,我们就胜利地欢呼着,又继续往前走去。 哪知道那栋房子是他们泰国人的一个聚居地,我们刚走出没多远,就听到后边喊声震天,我们回头一看,乌泱泱的一片黑影冲了过来。 我暗叫不好,他们叫来了援军了,我们三个男的打不过他们这么多人,还是以跑为上。 于是,我迅速把腰带抽了下来,让韩婷婷她们先赶紧跑,我和刘辉、刘东断后,我在最后边抡起腰带断后。在我打翻了几个泰国人后,把他们的嚣张气焰打下去,剩下的一群人不敢再往上冲了。 我看韩婷婷他们已经跑远了,于是我在又打倒几个泰国人后,也边打边退了。 我们几个默契地在海滩边一家昼夜营业的小贩中心集合了。看到大家都很安全地到齐了,我也放下心来。 时间太晚了,地铁和巴士早已停了,我们几个没住在一起,各自打德士回家又太贵了,于是一商量大家还是一起到东海岸海边去玩吧,玩到天亮。 我们从小贩中心又买了啤酒,拿到了沙滩上,边喝边唱,笑够了,又开始哭,韩婷婷和刘丽娜都想家了,也许是看到我即将回国,可以跟家人团聚,她们心里也都着急了,也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那一夜,玩累了的我们几个在沙滩上睡着了,好在新加坡的温度在晚上也不会太冷。加上我们都正值青春,活力四***力充沛,没有感冒,其实睡觉的时候也已经接近清晨了。感觉睡了没多久,太阳就晒到我们的屁股了,像是在炙烤,很快就被烤醒了。 房东Joseph知道我要回国一段时间,也马上表示要邀请我喝酒,就当给我送行,这让我难以招架,因为要回国,已经跟那几个要好的同学喝了通宵。现在需要的是睡眠。 于是,跟Joseph商量,就不要送行了,等我半个月后回新加坡时我们俩再单独喝一场。 Joseph虽然有些失望,但也是愉快地接受了我的建议。Joseph询问了我的机票日期,主动表示要送我去樟宜机场,他说新加坡的樟宜机场有两个Teminal (航站楼),怕我跑错航站楼,耽误航程。真是新加坡好房东,让我感动。 从Joseph那里我第一次得知机场还能有两个航站楼,那个年代的中国,不管多大的城市,包括BJ首都机场、上海虹桥机场还有广州白云机场都只有一个航站楼。 三十年过去了,现在我们国家有两个航站楼的机场有很多了。随着国内民航事业的迅猛发展,更出现了很多三个航站楼的机场,每一个建设得都很漂亮,都可以跟东京成田机场和新加坡樟宜机场媲美。 送我去机场那天的路上,Joseph边开车边跟我聊着天,介绍着一路上路过的市镇和景点。跟我讲述着他们家族来新加坡发展的故事。 我们在聊新加坡的同时,Joseph言语中又流露出来对中国的一种无限的向往,期待有一天他也能去福建走一走,看看自己的祖籍地。再去山东找我玩,用他的话说,要狠狠地吃山东水饺。 我们的车是顺着新加坡东西向的泛岛高速公路PIE,向东驶去,新加坡的樟宜机场是在新加坡的东北端,我们住的蔡厝港是在新加坡的西北端。 如果Joseph不来送我,乘坐德士会花不少钱,坐地铁我拿了不少行李,也是不方便。时至今日回想起来,心里还是非常感动,很感谢我的好房东Joseph。 高速公路两边高大的棕榈树排着队向车后掠去,心情也越来越激动,离开自己的国家半年多了,今天要回去了,内心那种归家的急迫心情让我也顾不得欣赏车外的新加坡美景了。
(925-926)新加坡,吉隆坡,香港,深圳
joseph相当负责任,把我送到樟宜机场后没有马上调转车头回去,而是停下车子,陪我进了出发大厅,帮助我更换了登机牌,托运了行李,送我到安检口后,才依依不舍地跟我挥手告别。
我又独自踏上了旅程,坐在装修豪华、宽敞大气的候机大厅,心里边捋着回国的行程,马来西亚吉隆坡、香港、深圳,忽然一个人浮现在脑海里,对了,到了深圳应该联系一下她,南方出国留学的生源更多,她也可以合作一下。
眼前仿佛有个阿芳在笑盈盈地看着我,嗯,就这么定了,到了深圳就给她打电话,争取见一面聊聊合作的事。这样一想,感觉思路开阔了许多,原来被唐总打击了一下的信心顿时恢复了。
从新加坡飞吉隆坡是乘坐的马来西亚航空的班机,飞机也挺大,但不是波音747-400型的双层宽体客机。服务也不错,空姐也是笑盈盈,马来人和华人各一半吧。
不过因为新加坡和吉隆坡这两个城市离得很近,连起飞带降落也就一个小时,跟bj到烟海差不多,也说不上体会什么服务,就落地了。
在飞机上看到马来西亚的最高楼、吉隆坡的地标物-双子塔,看起来还没有完工,不过看起来已经建得很高了,跟周边的建筑比起来,鹤立鸡群的感觉。
吉隆坡离新加坡很近,但吉隆坡的国际机场看起来就离着新加坡樟宜国际机场的水平差了很远。装修比较简单,感觉也不大,不够宽敞,没有那种国际机场的豪华范儿。
看到吉隆坡国际机场的简陋,这不由得让我对接下来的航程担心起来,因为我看了下机票,接下来续航飞香港的应该还是马航的班机。
时间有限,也没有马来西亚的签证,所以只能在吉隆坡国际机场的候机厅向外张望一下,也算是到过了吉隆坡一趟。
三个小时后,又重新登机续程中国香港。这段航程比较长,差不多要四个小时,我又开始担心起来,从新加坡飞吉隆坡这段跟闹着玩儿似的,好奇感和新鲜感还没过就落地了,没来得及给害怕时间。
越是担心什么,越是来什么,在飞行了三个多小时后,飞机开始颠簸,而且越来越厉害。机上广播也不断的在提醒乘客说,飞机遇上了气流,让我们系好安全带,收起小桌板。
在忐忑不安中,终于等到了机舱广播,说的是我们的飞机即将在二十分钟之后降落香港启德国际机场,并且已经开始下降高度了。
哪知道机舱广播话音刚落,飞机就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陡然降落了许多高度,我感觉自己要不是系的安全带,会立马飞起来,一头顶到机舱顶部。
就听到机舱里一片尖叫声,搞得我的心也好慌乱,怦怦直跳。难道担心来,担心去,真的要出事吗?
我牙关咬得紧紧的,两个脚尖支撑地面,腿并拢在一起,感觉都有点开始打哆嗦了,眼睛紧盯着前座,也不敢到处看了。
看到前座后边塞的杂志上印着马来西亚航空的标志,感觉就像个风筝似的,我的心更加慌乱起来了。
飞机还在继续颠簸着下降高度,窗外一闪一闪的,我打着哆嗦转头看了眼,感觉外面是在电闪雷鸣,狂风暴雨,雨雾扫过我们机舱的窗户玻璃。
听说香港这边经常刮台风,我们的飞机不是遇上台风了吧?我心里话,完了完了,难道真的落不了地吗?
我旁边坐着的西洋老外,已经不停地在胸前划十字了,嘴里还念念有词。我心里更害怕了,但也不知道该跟谁去祈祷,是上帝啊,还是菩萨,平时我都不太去跟他们套近乎,这可怎么办。
我也没得神仙可以祈祷,无奈之下,我头倚靠在座椅靠背上,双手交叉,闭上了眼睛。心里想着,“我也没干啥坏事,东风吹,战鼓擂,爱谁谁吧。”
岂料,如此一想,心里反而平静了下来,在经过了难熬的二十分钟后,听到轰隆一下,我一下睁开了眼睛,顺势看向窗外,香港色彩斑斓的夜景就在飞机窗口向后飞快地掠去。
我们安全落地了,机舱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声,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坐飞机听到落地有掌声了,我可不想再听到第三次了。
在新加坡临行前跟六哥有联系过,六哥说他跟朱哥联系了,朱哥会安排人到香港启德机场接我。让我下飞机后注意看,会有人举着这有我名字的牌子接我。
香港启德机场人还是多,各种肤色,各种语言,各种穿着打扮的旅客穿梭往来。我取了行李后,向外望去,在迎接的人群中,果然看到了一个写有我名字的牌子。
我赶忙朝那人挥了挥手,一边笑着,一边拖着行李迅速向他走过去,他也发现了我,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问我,“你是新加坡来的龙海超吗?”
“是的,是的,我是龙海超,从新加坡过来的。”我赶忙回答。
接我的人看起来三十多岁,头发不太多,全往一侧分去。穿着打扮也比较朴素,尽管也穿着西装,但看起来皱皱巴巴的,皮鞋也是快要开线的感觉,看起来也感觉很久没擦鞋油了。
他要帮我拿行李,我礼貌地拒绝了,我感觉人家比我大那么多,怎么能让他帮我呢,我年轻力壮的。
他招呼我跟他出了机场,一边往外走,一边嘴里念叨着机场巴士去哪里了。
我隐约听着他的话感觉好像是说的烟海话,于是很惊喜地问他,“请问你是烟海人吗?”
他笑着转头回答,“是啊,是啊,我是烟海的!你能听懂烟海话?”
我不禁哑然失笑,“我就是烟海人啊!”
我这样一说,他也露出惊喜的样子,“我光听朱总说,你是新加坡过来的,也没说你是哪里人,原来你也是烟海的?老乡啊!”
“嗯嗯,老乡,真的很巧,你在香港工作?”我好奇地问。
“是啊,我在朱总的香港公司工作,你在新加坡做什么?工作还是留学?去了多久了?”看样子,他对我的情况也一样好奇。
经询问接我的人姓王,叫王文昌,是朱哥在香港公司的一个副经理,居然就住在离我家不远的一个胡同,我们住得如此之近,在烟海从来没见过,却在远离烟海几千公里的香港见了面,认识了。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奇妙。
(926)
王经理带着我坐着机场的公共巴士去到了铜锣湾的一个住宅小区,据他说,这个小区的住宅单位是朱总买的,是他们公司职员的宿舍,一共有四间卧室,正好有个内地的同事回去休假了,我可以住在他那个同事的房间里。
这个住宅小区是个高层,大门口有保安门岗,楼下也有大门,是带有按键密码锁的那种,还有跟楼上住户的对讲设备,很先进,我在新加坡陈莉的公寓看到过。组屋都还没有。
听王经理说,那套单位是四间卧室,我以为是套挺大的房子,可是上了楼一看,也就跟我家差不多大,每间小卧室也就是能摆下一张单人床,再有一个靠墙的壁橱,一张很小的书桌,再就没地方了。估计也就是六七个平方的样子。
听王经理说,这样的房子在香港已经算很不错的了,虽然比不上有钱人的豪宅,但也算高尚住宅了。尤其铜锣湾在香港又是寸金寸土的地方。
我又一次到了铜锣湾,上次来香港也是住在铜锣湾,不过那次是跟着六哥享受了五星级酒店的待遇。这次是住的宿舍,不过也不错了,最起码不用自己花钱住宿。
这次没有出去逛街,没有心情,也没有需要,该买的东西和礼物在新加坡已经买齐了,时间也是来不及,在那间高尚住宅简单吃了晚饭,然后只是想洗个澡,就好好睡一觉。因为在飞机上真的是受到了惊吓。
第二天一早,还要赶去罗湖口岸过关,到深圳。当然还要感谢王经理,他又亲自把我送到地铁站,帮我买了到罗湖那边的票。剩下的旅程就看我自己了。
毕竟已经以前跑过两年船,走了不少国家,也自己乘坐过国际航班,甚至在东京飞bj那次,还遇到了意外故障,飞机在半路上又飞回了东京,还在东京湾希尔顿大酒店住了一晚。
现在离深圳也就一步之遥了,何况那边还有朋友可以联系。为了省钱,我原来决定过关到了深圳后再联系阿芳。
但晚上吃饭时无意识中跟王经理说出了去到深圳要联系朋友见面,而且朋友有可能还在珠海的时候,王经理建议我在香港就打电话联系一下,给朋友留出到深圳的时间。
并且恰好他们住宅里就有电话,还可以算作他们的业务电话,也不用我出去打公用电话,这样就太完美了。
我跟阿芳联系上了,阿芳得知我现在已经到香港了,明天会去深圳,她马上欣喜地说她会来深圳跟我见面,在罗湖那边等着接我。
电话里,话不多说,只是说了一句,我还有些事情想跟她聊聊,看看能否合作。阿芳在电话里咯咯地笑着说,“只要是你,都可以合作。”
阿芳的回答令我很感动,这就是一种让人珍惜的朋友情谊,令我感到一种特别的温暖。
这次,我很用心地走过了跨越深圳河上桥,说是桥,其实也就是一段很短距离的走廊。但意义非同一般。
香港是中国的土地,但还是英国人在统治,过了深圳河才又重新看到了五星红旗迎风飘扬。心里边顿时涌上了一种幸福感,神圣感,甚至感觉鼻子发酸,眼圈发热,尽管在国外好像也没受啥委屈,但就是有了一种回到母亲怀抱的安全感、踏实感。
我又可以花人民币了,一想起人民币跟新加坡元的汇率,心里就感觉一下子将要省下不少钱似的。
从免税商店给阿芳买了一瓶香水,我回忆着她身上的香水味,尝试嗅着不同瓶子的味道,用心地替她选了一瓶,就算做我的一点小小的心意。
过了关,出来深圳那边的大厅,就看到阿芳朝我跑了过来,我赶紧放下行李,不自觉地就张开了双臂,等着迎接她,阿芳真的就当着那么多人扑进了我的怀里,还把头深深地埋进我的胸前。
我有些惶恐,阿芳头埋进我的胸膛,她不管不顾地,也看不到周围人了,而我却在迎接旁观者的目光,当然大家也都是善意的,羡慕的。
“好了,阿芳,那么多人看着呢,”我轻轻地拍了拍阿芳的后背,在她耳边小声提醒她。
阿芳抬起头来,满面潮红地看着我,“怎么?你害羞了呀?”
“哦哦,是啊,这么多人看着呢?”我一边看着周围,一边有些慌乱地说。y
“好吧,告诉我,你有没有想我?”阿芳用手抚摸着我的胸肌,温柔地问到。
“嗯,当然有,不然怎么会一回来就给你打电话了。”我点点头笑着说。
“好吧~,那走吧,我们出去再说~”阿芳放开揉着我胸肌的手,转而挽起我的胳膊,使得我右手可以拖着行李箱。
阿亮已经在车边等着我们了,阿芳换了一辆车,是一辆紫红色的丰田子弹头旅行车。看起来空间比她原来的宝马车更加宽敞,也更舒适。
阿亮帮我把行李放上车,拉开车门,我和阿芳坐在后边,阿亮自己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走,去那家我香港朋友刚开的酒楼,”阿芳吩咐着阿亮。然后,就听见阿亮在用广东话告诉开车的小弟去哪里。
阿芳的手一直没离开我的胳膊,上车后,又顺势靠向我,把脸贴在我的肩头。
我有些不好意思,车上有阿亮还有开车的小弟,我还是感觉不太自然。不想让别人看到我跟阿芳太多亲热暧昧的场景。尽管我也挺想跟阿芳亲近的。
深圳的建设速度是很快,半年多没来,又多出了许多高楼,真是日新月异,不愧是特区,改革开放的龙头城市。
(927-928)深圳巧遇唐晓红
车子开了半个多小时,在一家装修得古香古色的酒楼门口停了下来。
在穿着刺绣旗袍的迎宾小姐引领下,我们走进了酒楼内。一边走,阿芳一边跟我介绍,这是一家刚开不久的海鲜酒楼,老板是香港人,全是活海鲜,在广州和珠海也都有连锁店。阿芳在珠海时就经常去这家酒楼吃饭,感觉很好,跟老板也都熟悉了。
我们人不多,一共四个人,就在大厅找了一张僻静的桌子坐了下来。阿芳一边接过服务员递过来的厚厚地菜谱,一边温柔贴心地问我想吃什么菜。
我的心思不在吃饭上,让阿芳随意点菜就好,说实话在新加坡我真没亏了嘴,什么美食都没少吃,新加坡的多元化饮食文化,让我大开眼界,大饱口福。当然活海鲜是吃的少,比较贵。
阿芳经常出入高档酒楼,对这家酒楼的菜也比较了解,很快就点好了几盘她认为比较有代表性,又合乎我们口味的菜。
照例没多久,一盘白灼基围虾先端了上来,吃虾之前,我拿起桌子上叠得方方正正得白毛巾,擦了擦手。没想到里边还挺热,感觉很舒服。
其实,桌子上原来已经摆了一碟炸花生米,早已勾起了我的馋虫,好久没吃炸花生米了,这让我回想起许多过去的老故事。
于是,我放弃了先吃阿芳帮我拿过来地基围虾,手中的筷子先奔向了那碟油炸花生米。
“为什么不吃虾?都是刚出锅的活虾来的~,你喜欢吃炸花生吗?”阿芳细心地帮我剥了一只虾,放在我面前的骨碟里。
“谢谢,你吃吧,我自己来,”我微笑着跟阿芳道了谢,却还是身不由己地还是坚持着用筷子夹起了一粒炸花生米回到嘴边,顺势丢进了嘴里。
“哇~,你吃花生也是这么有型的?”阿芳娇声惊叹到。
“哪里有?不都这么吃吗?”我的口音在新加坡半年多也有了少许变化,带了一点点那边的口音。
一边嚼着,一边回味着,回味着过去的味道,过去的岁月。
大厅里回荡着齐秦的歌声,是刚发行的新专辑里的主打歌《往事随风》,在新加坡晚上睡觉前都会用收音机听电台的歌,也了解到齐秦的这首歌,今年荣获了第二届el v中文top20榜中榜最佳年度歌曲。
是我比较喜欢的歌,当然齐秦也是我喜欢了多年的歌手,或者说,流行歌曲就是从齐秦开始的。
我回想起了初中时候,眼前的画面渐渐清晰起来了。
一个长发中分的清秀少年弹着吉他,和着双卡收录机里的卡带歌声,写字台磁带盒上,是同样长发飘飘的齐秦。
每晚吃完饭我就会照例跑到离我家几百米的这个同学兼铁哥们家,那会儿最好的娱乐就是听着录音机飘出来的时尚音符。
看哥们儿随着自己稚嫩地弹奏哼唱,然后思绪一同徜徉在少年们未知的未来,怀着刚刚懵懂的春心,调侃着彼此都相熟的女孩。
记得人生中让我第一个单曲循环的歌手就是齐秦,应该是1986年,87年吧。那年我们还都是花季少年,情窦初开,向往着美好的爱情,渴望着去到远方,渴望着能无拘无束。渴望着看看外面的世界。
齐秦应该是最早一批进入中国大陆的港台歌手,他的那盒磁带《冬雨》里面感觉没有主打歌,因为都是主打歌。《冬雨》《大约在冬季》《外面的世界》都是那么的好听。
还有齐秦的《狼的专辑》里的《狼》《原来的我》,都曾经进入了我的单曲循环状态。
说是单曲循环,其实是整盘磁带循环,那时没有cd,没有mp3,更没有网络,没有单曲循环按键。
听到好听的歌,只能按录音机的快进键或是倒带键,经常倒着倒着就倒过了,又快进过去。来来回回好多次才能重新找到自己喜爱的那首歌曲。
齐秦的嗓音高亢、纯净、清亮,而又透露着忧伤、空灵、荒凉感。
加上齐秦长长的发型,不羁的性格,狂野的造型,一下子就吸引了尚处于青春懵懂的我们,无甚阅历的我们,当然理解不透齐秦歌里唱出那种心境和情怀。
我们听着齐秦的歌,各自开始了似是而非的初恋,也一起听着歌去了远方,去了心目中的圣地——首都bj,中国最大的城市上海。
当然,令我们充满无限向往的那些心目最初的远方,后来一起都去过了,也确实开阔了自己的眼界,知道了还有更多的远方。
好哥们儿去了太平洋彼岸的美国,他就是美东,我也当了国际海员,跑了两年全球航线,然后又去了新加坡。
当我们踏上了社会,了解了世界,好像并没有最初我们在美东那间小屋里听着他弹着吉他,畅想中那个外面的世界那样美好。可是,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此时此刻,我听到这首齐秦的新歌,更是心潮澎湃,内心激起了共鸣。想起了兄弟美东,也想起了心底的女孩。不禁跟着大厅里这首轻声放送的背景歌曲哼唱了起来。
你的影子无所不在
人的心事像一颗尘埃
落在过去飘向未来
掉进眼里就流出泪来
曾经沧海无限感慨
有时孤独比拥抱实在
让心春去让梦秋来
让你离开
舍不得忘
一切都是为爱
没有遗憾
还有我
就让往事随风
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动
昨天花谢花开
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
就让往事随风
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痛
明天潮起潮落
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
就让往事随风
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动
昨天花谢花开
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
就让往事随风
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痛
明天潮起潮落
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
你的影子无所不在
人的心事像一颗尘埃
落在过去飘向未来
掉进眼里就流出泪来
曾经沧海无限感慨
有时孤独比拥抱实在
让心春去让梦秋来
让你离开
舍不得忘
一切都是为爱
没有遗憾
还有我
就让往事随风
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动
昨天花谢花开
不是梦不是梦不是梦
就让往事随风
都随风都随风心随你痛
明天潮起潮落
都是我都是我都是我……
(928)
“海超,你也喜欢这首歌呀~,现在可流行了,新加坡也是流行这首歌吗?”耳边传来阿芳娇媚的声音。
“哦,是啊,齐秦的歌本来就很喜欢,这首歌也让我想起了许多过去的日子,过去的事情,过去的兄弟。”
我感觉好像有些冷落了阿芳,露出歉意的笑容回答到。
“嗯嗯~,难道没有想到过去的女孩儿?”阿芳做了鬼脸,也笑了起来,顽皮地看着我。
“这~,怎么说呢,回忆过去,总会回想起走进自己生命里的人,有兄弟,当然也会有女孩儿,”我这人不太会伪装,一撒谎耳朵就会发热,会发红。
“嗯,还算诚实,理解,谁不是从那些令人难忘的青葱岁月里走过来的呢?”阿芳笑着朝我耸了耸肩。
“先不说过去了,谈谈眼下吧,要不要喝点酒?好久没见,应该喝点吧,想喝什么?我车上有洋酒。”阿芳面朝我,用手向后捋着秀发。
我喜欢看女生捋头发,撩头发甩头发的动作,感觉特别女人,特别令我心动。
“嗯,大半年没见了,喝点吧,边喝边聊,正好我有事跟你商量,看看能否合作一下,”我点点头说。
“阿亮,去车上把那瓶蓝带马爹利拿过来吧,跟服务员要点冰块,”阿芳吩咐起小弟,口气干脆利索,丝毫没了那种娇媚。
“对了,小妹,你们经理是叫阿雯吗?”阿芳抬起手来,示意旁边站着的服务员。
“是的,您有什么吩咐?”一边的服务员赶紧走上前来,在阿芳身后躬身回答。
“哦,我今天联系老板,他说跟这边的经理阿雯说过了,让我有事找她,我以前没来过你们深圳这家店,广州和珠海的店我都去过,口味还是很不错的,不知道你们这里怎么样。”阿芳点点头说。
“老板,我们是连锁店,口味没有区别的,我们经理在后厨,马上就出来了。我再去跟我们经理说一下。”服务员看样子还是挺有经验的,说话不卑不亢,不慌不忙。
“珠海来的老板在哪张桌子?”这时从一进门服务台那边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我正在纳闷,琢磨着这声音怎么那么熟悉,却一下子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就看到一位穿着短款收腰西装套裙的女士踩着高跟鞋,“哒哒哒”地朝我们走过来。
“大家好,不好意思哈,是珠海的阿芳老板吗?”来人烫着时尚的大波浪卷发,花了妆,描着眼影,涂着口红,很成熟的女性形象,但看着很面熟,我脑海里迅速展开了搜索模式。
“是呀~,我是阿芳,你是阿雯吗?好漂亮呀~!”阿芳站了起来,朝来人伸出手来。
来的那位女士露出笑容,也伸出手来,快步地走向阿芳,“啊呀~谢谢芳老板,来我们店捧场,我们老板说了,你是我们广州店和珠海店的大客户。”
两个女人好像性情相投,见面立马很热乎地聊在了一起。她们俩说的都是广东话,我可以听懂。但还是感觉这个女经理很面熟,我又不禁抬起头来从侧面看着那张脸。
“唐晓红?怎么这么像唐晓红,不过唐晓红怎么会在深圳呢?还会说广东话?”我反应过来,这个女人特别像唐晓红,只是化着妆,又说广东话,我不太敢认,阿芳又叫她阿雯。
也许是真的很像,中国这么大有长得像的人也不奇怪。我转念一想,自己笑了笑,从口袋里掏出十支装的万宝路,点燃。
“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刚从新加坡回来的好朋友,”两个女人客套够了,阿芳想起了我,转过身来,把我暴露在对方面前。
“海超?海超!”我们四目相对的瞬间,这位叫阿雯的女经理清晰地喊出了我的名字。
我刚抽了一口烟,一下子呛到了嗓子眼,我大声咳嗽着捂着嘴,回过身去。等咳嗽停止了,回身接过了阿芳递给我的茶杯喝了口水。仔细地看了眼对方。
“你是?唐晓红?”我不太确定,喃喃地问到。
“是我呀!海超!真的是你呀!”阿雯绕过阿芳,上来用双手抓住了我的胳膊,晃着我。
“晓红?你怎么会在这里?还叫阿雯?你的广东话说得这么好,又打扮得这么成熟漂亮,我都不敢认你了。”
我咽下去口里的茶水,一边把手里的茶杯赶紧放回到桌子上,怕唐晓红把我手里的茶杯晃落到地上。
“你们认识?”站在一边的阿芳也被我和唐晓红刚才这一幕弄愣了。很诧异地问。
“对啊,阿芳,她是我烟海的好朋友,我们也是多年的哥们儿了。”我赶紧跟阿芳介绍了一下。
“是呀是呀,芳老板,海超是我多年的好朋友,我们都是烟海人。”唐晓红也赶紧跟阿芳解释着。
“不会吧?这么巧?这也太神奇了!”阿芳的瞪大了眼睛,张大着嘴,惊讶地说。
“嗯嗯,是的,是太巧了,她现在打扮得这么成熟时尚,又满口广东话,我虽然看着面熟,但刚才也没敢认。”我点点头,笑着说。
“海超,你什么时候从新加坡回来的?怎么会跟芳老板认识的?”看来不光我,阿芳,还有唐晓红,我们每个人心里边都有着好多问号。
“来~坐下说吧,我们坐下好好聊聊,别把旁边桌的客人都惊动了。”阿芳拉着我和唐晓红一起坐下。
“不好意思呀~,遇到一个好朋友,打扰大家了~”唐晓红跟周边几张桌子的客人歉意地打了招呼,这才拉了把椅子坐下了。
原来,这家酒楼就是阿刚的表叔开的,第一家开在广州,生意火爆,然后又在深圳和珠海各开了一家。因为阿刚比较贴心,跟唐晓红又都比较年轻,在广州的时候工作能也让阿刚的表叔放心,所以当筹备深圳连锁酒楼的时候,一起让阿刚的表叔派驻到深圳这个店了。
(929-930)阿刚在深圳的酒楼
唐晓红来到广东这边也快一年了,平常就跟阿刚学说广东话,加上这边的语言环境,每天说,每天练,现在的广东话也已经说得很好了。
阿刚也跟唐晓红一起来了深圳,酒楼也有宵夜,昨晚阿刚在酒楼工作到很晚,忙完了,天快亮了才回去休息,现在还在睡觉。
唐晓红说着要起身去给阿刚打传呼叫醒他,被我拦住了,告诉唐晓红,让阿刚多睡会吧,我们先吃饭,反正还有时间,还要跟阿芳谈事,不着急。
我原来还是挺着急回烟海的,本来想订当天回烟海的,幸亏考虑到有可能从香港过来路上过关会耽误一些时间,怕当天来不及。这样就订了第二天的机票。现在看来,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都是天意。
酒楼里的客人多了起来,唐晓红先去招呼客人了,说忙完了过来再好好聊。这样,我也可以跟阿芳先谈一谈办理招揽学生留学新加坡的事情了。
等唐晓红离开后,我面带笑容歉意地跟阿芳说,“不好意思,没想到在深圳还能遇到老乡、老朋友,我和她光顾着聊天了,耽误我们谈事了。”
“没关系的,好神奇呀~,这真的是缘分,你说是不是?我如果不带你来这家酒楼,你们是不是就错之交臂了?”阿芳很大气地摆摆手说。
“嗯嗯,对啊,多亏了有你,否则我们在深圳没有机会见面,这么大的城市,再说,我也不知道他们来了深圳,一直以为他们在广州呢。”我点点头说。
“那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我呀?”阿芳噘着嘴,顽皮地朝我眨了眨眼睛,问到。
“应该,对了,我给你带了礼物,等我拿给你。”我忽然想起来,在免税店给阿芳挑的香水。
当我让阿亮带着我从放在阿芳车上的行李箱中找到了香水,拿回到了阿芳面前是,阿芳一脸的羞涩和惊喜,连声谢谢后,很小心地打开香水。
在手腕处轻轻点了两下,然后送到鼻口出轻轻地嗅了一下,连连点头,“哇~我好喜欢这个味道~。”阿芳做出一副陶醉状,仰起头,秀发披洒下来,露出了好看的脖颈,粉嫩的肌肤。从脸庞到胸部,弧度清晰的身体曲线。
阿亮也早已经把蓝带马爹利拿过来了,服务员把冰桶也送过来了。阿亮打开了酒帮阿芳和我把酒倒上,阿芳细心地帮我加了两块冰,她自己加了一块。用手捏着酒杯轻轻地摇晃了起来。
酒是不错,摇晃的期间可以看到挂杯的现象,好像醇厚的蜂蜜倒进杯子里的感觉。
我们不约而同地举杯朝向对方,会心的一笑,轻轻地碰了一下酒杯,发出了清脆的响声,那么悦耳,使我想起了第一次见到阿芳的情景。
要说缘分,我和阿芳的相识也真是缘分使然,大老远几千公里,一南一北,居然在那家小酒吧相识了,而且能把感情延续下来这么多年,确实不容易。
而且阿芳对我,比我对阿芳要好,不光是钱的问题,感情也如此。阿芳见到我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开心,我当然也是如此,但如果不是有事要跟阿芳谈合作,我也很难保证自己会主动联系一下阿芳。
上次去新加坡前路过珠海,已经麻烦过阿芳一次了,这趟回国在深圳又麻烦了阿芳一次,心里感觉很过意不去。
于是心里也有个打算,像邀请阿芳去烟海玩玩,但目前我的经济实力确实有限,既然邀请阿芳去烟海玩,吃喝玩乐住行自然不能让阿芳花钱,虽然阿芳看起来是不缺钱,但味道不一样。
我一边跟阿芳喝着酒,一边心里边琢磨着这事。想来想去,还是应该给六哥打个电话,一来告诉他我已经回来了,安全抵达深圳,正在跟阿芳谈这边的留学合作。再一个就是跟六哥说一下我的想法,想邀请阿芳去烟海玩玩,看看六哥能不能承担一部分费用。
按我对六哥的了解,别说上次到珠海时,他也受到了阿芳热情的招待,就算他们不认识,我的好朋友从外地过去,尤其是从这么远的广东过去了,六哥也会帮我招待一下的。
对,就这么办,先给六哥打个电话。我正在想着,阿芳在旁边用胳膊肘轻轻碰了我一下,“你干嘛呢海超?端着个酒杯发什么楞呀?我都已经喝完了。”
“哦,好的,我马上喝,”说完,我扬起脖子,把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
“啊真痛快啊!够劲,够冰!”我连声叫好,把酒杯放回到桌子上。一边伸头往服务台那边看,想看看唐晓红在不在,问她酒楼里有没有电话,借用一下。
“干嘛呢海超?找什么呢?吃点东西吧,你不是挺喜欢吃白斩鸡的吗?”阿芳用筷子夹了一块鸡肉,还细心地蘸了蘸酱料,放到了我的骨碟里。
“阿芳,你先吃,别客气,我去找一下我朋友,问她有没有电话,打个电话回去。”
说着,我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香烟和打火机,要走过去看看。
“我这里有手提电话呀~,你尽管打就是了,”阿芳伸手从阿亮那里要过来手提电话,递给了我。
“这,我是打长途,用大哥大太贵了吧?”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啊呀~,没事呀~,你都是从新加坡回来的了,我们都是做跨国生意的了,别在乎这点小事了,哈哈~”阿芳无奈地摇了摇头,笑着把手提电话坚持着递给了我。
“好吧,谢谢啦,那我去门口打给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我接过手提电话,跟阿芳说了句。
“嗯~,去吧,应该的,应该打个电话让家里人放心。”阿芳朝我挥了挥手,点点头说。
我一边往酒楼大门口走,一边心里边默念着六哥的电话号码,还有烟海的区号。
走到大门外,找了个阴凉处,先点上了一支烟,然后在手提电话上按着六哥的电话号码。
一阵振铃声后,接通了,电话听筒里传来了六哥熟悉的声音。
(930)
我在电话里跟六哥汇报了一下,我已经到深圳了,一切顺利,昨天在香港,朱哥公司里的王经理去启德机场接的我,安排了吃住,今天又把我送上地铁。
阿芳在深圳接的我,我也跟他谈了新加坡留学的事,她说可以合作。我想邀请阿芳去烟海去一趟,一个是加深感情,以利于以后的合作,再一个就是连续两次来珠海和深圳,阿芳都热情招待,感觉很过意不去。
果不其然,六哥连声说好,说像阿芳这样的朋友,一定要好好相处,有来有往,六哥支持我邀请阿芳去烟海的想法,定下来时间后告诉他,六哥那边安排接机,食宿,让我陪着游玩。
一切都很顺利,是按照我想象中的样子在进行着。我跟六哥道了别,挂了电话,把烟头扔了,不禁吹起了口哨。刚吹了一声,感觉不对,又低头找那个烟头。
在新加坡已经习惯了在马路上找烟灰缸,把烟头掐灭在那里边,没成想一回国,就恢复了恶习,感觉很惭愧。找到了烟头,在地上蹭灭,捏在手上,准备往回走。
刚拉开酒楼的门,就听到后边伴着摩托车声音,有人喊我,“海超!海超!”
我本能地迅速回头,只见一辆踏板摩托车一下子刹停在酒楼门口,一个戴着全包式头盔的骑士下了车,一边快步迎上我,一边把头上的头盔摘了下来。
“阿刚!哈哈!真的是你啊!”我大笑着,向来人伸出双手。我俩的手,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又情不自禁地拥抱在了一起。
“海超,你怎么会到了深圳,怎么会这么巧?想死我了兄弟!我们又见面了!”阿刚操着广东味儿的普通话跟我大声说着。
“你不是在睡觉吗?打扰你了,我过来看看你和唐晓红过得怎么样,我掐指一算,你们俩在这间酒楼,就过来了,哈哈~。”
我拍着阿刚的后背,也大笑着说。他乡遇故知,这感觉太好了。
“走,进去说吧,外边太热了!”阿刚拉着我,进了酒楼。
“经理好~”阿刚一进门,服务员们就不断地跟他打招呼,阿刚一一摆手,让大家各自忙去,顺手把自己的头盔递给了吧台里边的服务员。
“你坐在哪里?我去跟晓红打个招呼,再过去找你,”阿刚停下脚步问我。
我抬手指了指角落里,告诉阿刚我们桌的位置。
“好的海超,你先回去吧,我马上过去!”阿刚拍了我胳膊一下,说完转头回了吧台。
我拿着大哥大,穿行了几个桌子后,回到了我的座位,“让你久等了,阿芳,刚打完电话,就碰上了我那个广州的兄弟阿刚,说了会儿话,他一会儿就过来。”
我把手提电话递还给阿芳,一边跟阿芳解释着,一边坐了下来。
“来,饿了吧?从进来酒楼你还没大吃东西呢~”阿芳细心地又帮我夹了点刚上的几道菜。
“谢谢你,阿芳,我有件事要跟你商量一下,希望你能答应我,”我刚要拿筷子,想了想又放下,转头看着阿芳说。
“什么事呀?这么严肃?吓坏我~”阿芳笑了笑说。
“我想邀请你去我们烟海玩两天,顺便也谈谈我们的合作,你看怎么样?”我看着阿芳的眼睛,真诚地说到。
“哇~,真的吗?那么远~,好几千公里,我还没去过那么远的地方,就在广东,湖南转。对了,去过一次济南,送我弟弟上学。烟海应该比济南还要元吧?”
阿芳看起来有些意外,但能看出来,还是挺欣喜兴奋的。
“反正是坐飞机,三个半小时就到了,明天能走不?我们一起走好不好?我已经跟我六哥说好了,他原来想出差,都不走了,要等你去。”
我故意说到了六哥,增加这趟旅行的砝码。然后一直盯着阿芳的眼睛看。
“别这样看着我,我都害怕了呀~,我想想,这事来得有点太突然~”阿芳低着头小声嘀咕着,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跟我说。
“不要紧,你如果有事要处理,我可以多等你几天,”我态度很坚决,表达出来自己内心的强烈愿望。
“真的呀?哇~,我太感动了~”阿芳抬起头来,顺势甩了甩头发,很女性化的动作,又吸引了我的目光。
“真的,我去新加坡前,在珠海给你添了不少麻烦,热情款待了我,对了,还有我六哥。这次你又大老远跑来深圳,我真的很感动,阿芳,也给我一个机会,去烟海玩玩,我们应该有来有往,这才是真正的朋友。”
我端起酒杯,举向阿芳,热烈而期待的眼神看着她,等着她的回话。
“这~,我想想,好吧,咱们明天走,我也想去你的城市看看,你们那边好多帅哥吧?像你这样又高又大的?”阿芳也举起杯子,看着我,抿着嘴笑了起来。
“太好了!我不算什么,我们烟海,比我高,比我帅的有的是,去了你就知道了!”我兴奋地跟阿芳碰了杯子,又喝下了这杯酒。
“阿亮,去帮我买张机票吧,就是明天去烟海的,海超,你坐的那班飞机是几点的?”阿芳吩咐着阿亮,一边转头问我。
“哦,等会儿,在包里,我看看,”我从背包里取出了联程机票,看了看后说,“下午四点二十的,到烟海就这一班飞机。”
“好吧,阿亮你赶紧去最近的售票厅帮我买一张,”阿芳从钱包里取出了一沓人民币,还有塑料薄膜封塑的身份证递给了阿亮。
“好的,芳姐,小弟,咱们走,”阿亮站起来,拍了一下开车的小弟,一起出去了。
“海超!”
“海超~”
正在这时,听到了叫我的声音,我抬头一看,唐晓红和阿刚一起过来了。
“这位是~?”阿刚看到了阿芳,不知该怎么称呼,迟疑地看着我。
“来!阿刚,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阿芳,我的好朋友,是我前几年跑船时在广州黄埔认识的,现在是大老板了,在珠海开了一家很豪华的夜总会,当然,还有别的生意。”
我向阿刚隆重地介绍了阿芳。
“阿芳,这是我的好哥们儿,阿刚,他也是广东人。这家酒楼的经理,也算是老板吧。”我又转头跟阿芳介绍了阿刚。
“你好,”
“好高兴认识,”阿刚和阿芳两个人用广东话热情地打起了招呼。
(931-932)外边坚强内心柔软的阿芳
“来,咱们坐下说吧,”我招呼大家重新落座,阿刚扭头吩咐服务员拿上来两只酒杯。
刚才在门口光顾着跟阿刚说话了,也没仔细看看阿刚,现在坐下了,趁着阿刚倒酒的功夫,我好好端量了一下他,看起来比在烟海时壮了一些,没有那么瘦了,发型没改,还是烫着发的奔头,但感觉举手投足好像成熟了许多。
大家先趁着热乎劲喝了几杯,跟阿芳也加深了认识,增强了感情,我们之间也抒发了各自对哥们儿的思念之情。
然后就谈起了分别后的经历,说起开店,说起来到深圳,阿刚对唐晓红就开始赞不绝口,对唐晓红的工作能力和处理家庭成员和亲戚朋友们之间关系的情商都给予了极高的评价。言语中流露出隐藏不住的幸福。
说实话挺为阿刚高兴,在烟海跟阿刚一个战壕工作了好几年,互帮互助,跟阿刚也学到了好多餐饮方面的管理经验,学习了广东话,也学习到了好多粤菜知识。
包括洗衣服用金纺柔顺剂,也是跟着阿刚学会的。对了,还有打麻将,唱粤语歌。阿刚就像我的小老师,引导我接触和认识了广东文化的魅力。
唐晓红更是多年的好友,好哥们儿,从开始得知她要来广州找阿刚时,我内心隐隐的担心,到后来的祝福,还有今天看到她们俩琴瑟和鸣,互相如鱼得水般融洽、和谐。我心里那种开心都有点鼻头酸酸,眼眶热热的感觉了。
我们说话的功夫,阿芳的两个兄弟回来了。还好,对于深圳来说,烟海是小城市,去烟海的人并不多,他们很顺利地帮阿芳买到了机票。
阿芳说她没带什么衣服,要出去逛街看看买点,这样唐晓红陪阿芳去逛街,我和阿刚在酒楼继续边喝边聊。
得知我现在在新加坡读书,而且这趟回来是为了办理新加坡留学事宜,阿刚表示赞同,说身边亲戚朋友家的孩子有不少已经都出国读书了。
广州在这方面的接受度比较高而且已经开始了不少年了。比较多的还是去美国、加拿大、英国、德国和澳大利亚等欧美国家,次之是日本、新加坡等亚洲国家。如果身边有需要的朋友,他会向他们推荐新加坡,推荐和我合作的学校。
时至下午,酒楼里的客人已经不多了,趁着身边没人,阿刚小声询问起我和阿芳的关系,而且从眼神和嬉皮笑脸的样子上看,他的内心已经给我和阿芳的关系都定义好了,就等着我坦白了。
我们分开了快一年了,开始见面时还有点小激动,小生疏,经过这一会儿的闲聊还有几杯酒的下肚后,已经找到了原来那种无话不谈,无话不说的兄弟状态了。
我令阿刚失望了,我摆出一副一脸正义凛然的样子,告诉他,我和阿芳是纯洁的朋友,就是兄弟感情。而且追加了一句,就像我跟唐晓红那样的。
尽管从阿刚刚开始听到我回答时有些不屑,不相信的样子。但听到我提到了唐晓红,他也就相信了,他知道我和唐晓红是真正的兄弟感情。
我是不会跟别人说我和阿芳之间事情的,尤其是在广州、深圳这边工作和发展的阿刚或者其他什么人,我不知道阿芳现在身边有没有男人,我也没问过她现在的感情生活。我不想给她造成不必要的困扰,我的嘴还是很严实的,这辈子要烂在肚子里事也不在少数了。
真正的朋友,就是对彼此的关系要点守口如瓶,藏在肚子里,而不是到处炫耀,拿着朋友当通行证,当名片。
我又问起了阿刚和唐晓红的关系,问他未来有什么打算,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说起唐晓红,阿刚又开始眉飞色舞,说他的父母和家人对唐晓红都很满意,尽管她不是广州人。也都认可唐晓红,也在筹备他们的婚事了,如果不是来深圳的新店,可能明年就差不多可以办了。
但现在来了深圳,又多了一层考虑,唐晓红感觉深圳更有发展前途,想拉着阿刚以后一起在深圳发展,现在先跟着表叔干,积累一些管理经验和人脉,当然还有资金。条件成熟的时候,想自己开一家酒楼,自己当老板,给自己打工。
“唐晓红很有思想,也很能干,能吃苦,这是你的福气,阿刚,也是你们的缘分,好好珍惜吧,一定要对唐晓红好,她是你的贵人,当然,你也是她的贵人。”我听了阿刚跟我说的,感慨地说。
我对唐晓红太了解了,对她这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都历历在目。我也是发自内心地祝福唐晓红和阿刚。希望唐晓红能过得好,获得她想要的的幸福生活。
阿刚和我约好,他和唐晓红结婚的时候,一定要我作为烟海的朋友代表来广州参加他们的婚礼,他们也会回烟海一趟,宴请那边的家人和朋友。
另外就是我从新加坡回国烟海尽量选择从深圳走,这样我们可以多见几次面。我们边聊着过去,边畅享着未来,不知不觉中酒也喝了不少了。
阿刚晚上还要工作,迎接客人,我就跟阿刚建议先停下来,不喝了,都休息休息,等晚上阿芳和唐晓红都回来,再一起乐一乐。
阿刚说酒楼旁边有一家四星级酒店,老总跟他关系很好,他们也是互为客户,说房间不错,挺安静,安排我先过去休息,睡一觉。晚上再说。
确实也很疲惫,从昨天自新加坡乘飞机到香港,这一路休息就不够,加上今天中午意外重逢了阿刚和唐晓红,精神也是很亢奋,又喝了不少酒,确实困了,乏了。一进房间顾不上洗浴冲凉,就一头扎到床上睡着了。
在睡梦中听到门也响,电话铃声也响个不停。终于把我吵了起来,我睁开眼睛,感觉恍恍惚惚的,听着耳边的电话铃声,还感觉是在梦中,直到听到门外传来喊我名字的声音,仔细一听是阿芳和唐晓红,我才反应过来。
赶紧一个轱辘坐了起来,也顾不上穿鞋,踩着软软的地毯小跑至门口,打开了房门。果不其然,阿芳和唐晓红焦急地看着我,阿芳的手还在做着敲门的动作,停在半空中。
(932)
那一夜又是个狂欢夜,晚餐没有再喝酒,正儿八经吃了点饭,我和阿芳喝茶聊天等着阿刚和唐晓红忙完,然后一起去了演艺吧看节目,又去KTV唱歌。
从看节目开始这酒就没断,洋酒啤酒红酒轮番上场。中午,唐晓红没大喝酒,所以晚上基本上是以她为主,频频举杯,让我想起了当年那个尖着嗓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假小子唐晓红。
喝了酒后的唐晓红让我感到了一些更亲热的感觉和举动,譬如说,非得搂着我的脖子喝一杯,喜欢坐在我的身边,跟我聊天,跟我喝酒。
也可以理解,一个人在几千公里的南国,那么久没见到自己家乡的亲人和朋友,此刻我就是她最亲的娘家人了。
我是无所谓,不过很担心阿刚的感觉,尽管跟阿刚也是兄弟,但毕竟男女有别,我和唐晓红搞得太亲热了,担心阿刚会不会吃醋,所以我有些不自在,不停地看向阿刚那边,也不由自主地挪动着屁股,尽量与唐晓红保持一点距离。
还好,阿芳和阿刚聊得也很投机,隐约听着都是在说广东话。阿芳尽管不是广东人,但在广州生活了多年,他们之间也会找到很多共同语言。
阿芳自己开过酒吧,现在也开有夜总会,跟餐饮业也算沾边,也许跟阿刚也会找到合作的机会。我当然希望他们发展得都会越来越好。
随着几杯酒的下肚,我也顾不上再去看阿刚和阿芳他俩了,而是被唐晓红拽着回忆起了过去。
唐晓红说起了很多往事,说到了我们一起去看电影《霹雳舞》《红高粱》,也说起我们有一天晚上一起去海边的海浪花舞厅跳舞。那次是她第一次跟倩倩认识,还一起跳过舞,记得我们最后还跟别人打了一架。
当然还有一起去吃灌浆包子,一起去滑旱冰。说起了美东、倩倩,也说起了刘超、老四。说起了往事,不约而同地一阵叹息之声。
也聊起那次我们几个一起去上海的情景,那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年龄,那真是些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美好时光。尽管那时还小,有的还在读书,有的刚刚踏进了社会,都没什么钱,但在一起过得非常开心快乐。
因为有着共同的青葱岁月,能找到许多共鸣,所以,我俩越说越动情,越喝越有酒兴,频频举杯,颇有一醉方休的意思。
在又干完了一杯酒后,说起我和阿芳明天就要一起走了,一起去烟海。唐晓红忽然崩溃了,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说,我也想回烟海,我想家了,我想妈妈了……
搞得我心里也不舒服,鼻子酸酸的,我一边安慰着唐晓红,一边赶紧转头把阿刚也喊了过来,让他一起劝劝唐晓红。
唐晓红看见阿刚走了过来,哭着扑进了阿刚的怀里,阿刚搂着唐晓红,也开始轻声细语地安慰起她来。
趁着阿刚劝说唐晓红的功夫,我也得以跟阿芳聊了几句。阿芳言语中很羡慕我和阿刚、唐晓红这样的朋友关系。离得那么远,茫茫人海中,还会这么有缘见了面。而且看到他俩跟我都是无所不谈的样子,尤其是唐晓红跟我。
说到这里,阿芳也伤感地低下头,伸手端起酒杯,一边晃着里边的洋酒,一边轻声说着,“我也想有个可以说心里话,知心话的好朋友,可惜,我身边没有这样的朋友。他们看到的都是说话硬气、办事干脆的我。”
看到阿芳这个无助苦楚的样子,我刚安稳点的心又开始忙碌起来,赶紧找合适的话想劝劝阿芳。看起来强大无比的阿芳,毕竟还是女人,心还是柔软的,很多冰凉的东西放在心里需要人倾诉,自然也需要有人去倾听。
“阿芳,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做你的倾听者,你生意做得那么大,可能我暂时帮不到你什么,不过我可以做你忠实的朋友,忠实的听众,而且会把你跟我诉说的事情烂在肚子里。”
说完,我也端起酒杯,看着阿芳,阿芳轻轻地抬起头来,看着我的眼睛,露出了一丝欣慰的微笑,没有说话,而是跟我轻轻地碰了一下酒杯,然后自顾自地扬起脖颈,把杯子中的酒慢慢地全部吞咽了下去。
我可以看到她白皙的脖颈,在蠕动着。
还好,我们是第二天下午的飞机,我们可以有充裕的时间睡一上午。我是第二天中午才起床的,起床后感觉头还是晕乎乎的。伸手摸向床头柜,摸到了我的精工表,看了看已经快十二点了。
刚开始是吃了一惊,想起是下午四点多的飞机,心里又平稳了下来。又在床头柜上摸到了香烟和打火机。起身倚在床头,点燃了一支香烟,开始在袅袅的烟雾中回忆昨晚的事情。
有些事情可以想起来,有些事情却想不起来了。在KTV的时候,跟阿芳喝酒还能想起来,此后又去了酒吧,好像还去吃宵夜了,但已经记不清了,最后阿芳去哪里睡了,我怎么回来的就想不起来了。
一边抽着烟,一边想起来唐晓红和阿刚都给了我他们店里的电话,还有传呼机号码。估计这个时间是午餐时间,阿刚和唐晓红应该去店里了。
于是,拿起床头柜的电话,拨打了外线,然后打通了酒楼的电话。
“您好,”一个清新甜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
“请问阿刚经理和阿雯经理谁在?请他们接电话,我是他们的朋友,我叫龙海超。”为了不耽误时间,也避免吧台员工的疑问,我一次性把话说清楚了。
“好的,请稍等,”小姑娘普通话说得还不错,听唐晓红说,在深圳说普通话的比较多,好多人都是从外地过来的,天南地北的,可以说广东话,当然为了沟通的便利,更多的是说普通话。
(933-934)阿芳问,还没到烟海的市中心吗?
不一会儿,有个男声说话了,我听出来是阿刚,阿刚在电话里告诉我,他昨晚喝得少,现在在店里忙,唐晓红昨晚喝得有些多,让她在家里多睡会儿,不过刚才通过电话了,也起来了,让我一会儿一起去他酒楼吃饭。
阿刚告诉我,阿芳是在我隔壁房间,她的两个兄弟在阿芳隔壁房间,让我一起叫他们过去吃饭。
洗漱完毕,把行李都收拾妥当,然后给六哥打了一个电话,又确认了一下我们下午飞烟海,在电话里已经能感受到六哥发自内心的那种欢迎和欣喜了,说好了机场见。
雅文吧
阿芳在烟海的住处,六哥也已经安排好了,就住在国贸大厦,烟海最高楼。北可以看海,南可以看山,而且离六哥公司也近,一个楼上,过去公司看看也方便。
挂了六哥的电话,点燃一支烟,刚准备出门去喊阿芳,却听见有人在扣响了我的房门。
快步走过去,打开房门,一阵香气扑鼻,定睛一看,俏丽可人阿芳一脸灿烂笑容地站在门口。
我手捂鼻子,故作被她香气熏晕的样子向后仰脸,后退了两步。
“你干嘛?”阿芳尖叫着。
“太香了,太美了,陶醉了,”我站好了,一本正经地说。
“嘻嘻,去你的~,又在搞笑,怎么样海超?头难不难受?”阿芳捂嘴笑了起来,然后关心地问我。
“我没事,这一觉睡得太香了,不过昨晚怎么回来得都忘了,没说什么不好的话吧?”我试探性地问了阿芳一句。
“你想说什么?”岂料阿芳没回答我,反而回问了我一句。
“哦,没有什么,我就是想问问我喝多了有没有乱说话,没说什么就好,你怎么样?昨天没事吧?”我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然后把话题转移到阿芳身上了。
“嗯~,我感觉挺好的,昨晚很美妙,挺开心的,我看你跟阿雯喝了不少,阿雯在KTV歌房都哭了,不过后来又很开心了,走吧~,我们下去吧~。”
阿芳伸手抓了一下我的胳膊,想挽着我的胳膊。
“好的,我拉着行李箱,你的行李呢?都收拾好了?房间没东西了吧?”我轻轻挣脱阿芳的手,回身走回房间取行李。
“嗯,我的行李,阿亮都给我拿到车上了,他们在大堂等我们,你收拾好我们就退房,吃完了饭,不用再回来了。深圳机场离市区有些远,我们要早一些走,还要安检,托运行李,别耽误了飞机。”
阿芳在门口说到。谈起行程安排,阿芳就一副运筹帷幄的样子,尽显干练。
等我拖着行李和阿芳乘电梯下到一楼大堂,看到阿刚正和阿亮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聊天,看到我和阿芳下来了,都站了起来。
“怎么样海超?昨天喝了不少吧?晓红也喝多了,刚到店里,你们稍坐会儿,把房卡给我,我去结账。”
阿刚伸手跟我们要房卡,阿芳和我又推让了一番,最后看到阿刚态度很坚决,还是都把房卡交给了他。
唐晓红已经在酒楼里忙碌着了,看到我们进去,有些不好意思,当然是为了昨晚的事吧。人都有酒后流露真情的时候,我感觉也都无所谓,朝唐晓红笑了笑,挥了挥手,算是打了招呼。
下午要去机场,飞烟海,加上昨晚也喝了不少,原来不打算中午再喝酒了,可是阿刚不依不饶,非得喝个送行酒。
阿芳是女孩,晚上到了烟海,还要跟六哥等朋友见面,所以一再拒绝喝酒。唐晓红昨晚喝得刚睡起来,这样,就我跟阿刚兄弟两个人,稍微喝点,表达一下心情了。
喝酒期间,阿刚聊起了唐总,让我回去后给唐总带个好,感谢当初唐总给他提供了回广州的机票。期待跟唐总有机会再见面,也欢迎唐总来深圳的时候告诉他一声,阿刚欢迎唐总到他的酒楼做客,他一定好好宴请一下唐总,以表谢意。
阿刚是个重感情讲义气的人,别人对他的好,都记在心里。我这次在深圳也让阿刚破费了不少,看到阿刚和唐晓红关系很好,在深圳发展得也很不错,确实很开心。
兄弟们虽然说是分开了,但感觉彼此的感情好像更深了。有些人是可以做一辈子兄弟的。
我也想起了去了美国好几年的美东,尽管我们没通过一封信,但一直在心里记挂着他,我相信美东也会如此,尽管没有给我写信,但如果有一天再见面,还会跟以前一样得亲近,就像从来没有分开过一样。这才是真正的朋友,真正的兄弟。
唐晓红忙到酒楼里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才过来的。坐下后,还是避免与我对视,看样子还是在为昨晚的事纠结。
还是阿刚跟我说的,唐晓红给她妈妈准备了一些广东的点心,托我去一趟唐晓红家。送给她妈妈。唐晓红还有些不好意思说了,昨晚当初那种假小子做派一扫而光,又面对现实了。
依依惜别了阿刚和唐晓红,阿亮和司机把阿芳和我送到了深圳机场,深圳机场确实比广州的白云机场离市区的距离远多了,开车差不多一个小时。
在车上,阿芳又嘱咐了阿亮夜总会的一些事情,吩咐阿亮和司机都不要跟别人说她去烟海了,就说在深圳跟朋友谈合作。等她确定了回程机票,通知阿亮他们再来接她,也许是到广州,也许还会回深圳。
阿芳带了一只行李箱,说里边全是她的衣服,再就是随身的手提包了。
阿亮很忠心,帮着把阿芳和我的行李箱一起托运后,看到我们换了登机卡,送到了安检口,才和司机一起离开。
还没有提示登机,我和阿芳坐在飞往烟海的检票口外,随意地聊着,快要回家了,加上可以在烟海接待一下阿芳,可以还一还欠阿芳的人情,我有些兴奋。
不停地跟阿芳介绍着烟海附近的一些旅游景点,烟墩山、小蓬莱、东西炮台,还有烟海的各种海鲜,当然金奖白兰地我也没少推荐,阿芳喜欢喝洋酒,尤其是白兰地。表示要尝尝烟海生产的白兰地,看看口味怎么样。
(934)
阿芳依偎在我肩头,微闭着双眼,安静得像只小猫。我可以嗅到阿芳的发香,是我喜欢的味道,不免心旌摇曳。我陶醉在女人的香气中,使得我竟忘记了乘机恐惧。不知不觉中,大半个航程已经过去了。
机上广播说我们即将在二十分钟后降落在烟海籁山机场,飞机已经在下降高度了,我们的飞机一路飞得也很平稳,没有再出现从新加坡飞香港时那种恐怖的颠簸。
“不是说快到了吗?怎么还是没有什么灯光的?”阿芳也听到了机上广播,睁开双眼,用手往后撩了撩头发,起身探头向飞机外面看了眼,回头问我。
从飞机窗口望出去,下边依旧是漆黑一片,丝毫没有到了新加坡、香港、广州深圳等大城市那种灯火辉煌的景象,听到了阿芳的问话,这让我很尴尬。
“烟海城市小,不能跟广州、深圳那样的大城市相提并论,加上机场又在郊区,当然看不到灯光了,不过烟海有我啊,还有我六哥,有好多朋友欢迎你,我们烟海的自然风光还是不错的,希望你在烟海玩得开心。”我微笑着跟阿芳解释。
坐飞机,最令我安心、最喜欢听到的声音就是“轰隆”一声,飞机轮子着地的声音,随之而来的狂奔和减速,飞机逐渐安静下来,缓慢地滑行至停机位。
久违的烟海,我又回来了。看着从飞机一落地,还在滑行期间,就迫不及待站起来拿行李的乘客们被空姐劝返至座位后,还是坚持地站着,我心里也有些急躁了。
我和阿芳是最后走出机舱的乘客,等我们走到到达出口,已经没有什么迎接的人了。老远就可以看到六哥和王琳琳等几个人在翘首以待,尤其王琳琳不停地翘着脚,伸着头向我们这边张望着。
我赶紧向他们挥了挥手,然后一边指着王琳琳他们,一边告诉阿芳,有好多朋友已经在迎接我们了。
阿芳也翘起脚尖顺着我手指的方向向外看去,同时也扬起手臂挥舞起来。另一只手兴奋地挽紧了我,像个孩子似的开心地笑了起来。
行李传送带上只剩下两个箱子了,还在跟着传送带不停地转着圈,一个是我的,另一个粉红色的是阿芳的。
籁山机场还是没有什么太大改变,服务方面也没有什么明显的进步,几辆老旧的二手行李手推车还是锁在角落里,我知道需要押金才可以使用的,有交押金的功夫,自己费点事就把行李拖出去了。
我把行李搬下来,一手拖一个行李箱,冲阿芳努努嘴,示意她先出去,我随后。
走近了才发现王琳琳手里还抱着一束花,看到阿芳和六哥已经在热烈握手寒暄了,赶紧上去把鲜花递给阿芳。
这个令阿芳意外的小仪式,让她更加开心了,她把鲜花放在鼻尖处嗅着,做出一副陶醉状,花束是有几支白色的百合和紫红色的玫瑰组成的,我知道百合这花应该是挺香的。
“六哥,琳琳!”我拖着行李,喊了他们一声,打个招呼。
“回来啦?”王琳琳先兴奋地迎向我,想帮我拖行李箱。
“海超,辛苦了,让司机帮你拉吧,琳琳你拉不动,陪阿芳总吧。”六哥在琳琳身后,朝我挥了挥手,又跟王琳琳说。
司机小刘从六哥身后闪身出来,快步走向我,接过了一个箱子,这也使得我空出一只手,伸出去跟六哥和王琳琳握了握手,好久不见,也算有点仪式感。
六哥还是坐在他喜欢的副驾驶位置上,我和阿芳还有王琳琳在后排座,奔驰车的空间比较宽敞,加上阿芳比较娇小,王琳琳身材也很好,一点不挤。
通往市区的公路好像拓宽了,但我仔细观察并没有拓宽,只是从大城市回来后的一种错觉,车辆行人突然间减少很多,感觉马路宽敞起来了。
路灯也感觉昏暗了许多。反正这大半年在新加坡待的有些习惯了那种车水马龙、灯火辉煌的城市繁荣景象。这一路回来,也是香港、深圳等一线大城市,所以刚一回到烟海,就感觉不太适应,一片寂寥,没有那种生气勃勃的感觉。
其实,籁山机场比起深圳机场来离市区并不远,也就二十几公里,路上车少,路况也好,没多久就行驶进了市区。
可笑而又令我和六哥都难堪的是,都已经进入了市中心,快到国贸大厦了,阿芳还在天真地随口问了我一句,“好远哦,还不到市区吗?”
我和六哥不约而尴尬地呵呵笑了起来,只有王琳琳还在很认真地纠正着阿芳,“我们早进入市区了,这都是烟海的市中心了,挺繁华的吧?前面马上就到我们公司所在的国贸大厦了。”
“啊?真的呀?不好意思哈~,我没有来过烟海,”阿芳是个聪明的女孩,也有很多社会经验,已经意识到她的话可能令我们难堪了,马上解释了一下。
“哈哈~阿芳,我们烟海跟广州深圳可没法比,尽管城市规模跟珠海也差不多,但城市建设和繁华程度离珠海也还差得很远。”
前排座副驾驶位置上的六哥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回过头来实事求是地跟阿芳介绍起烟海的城市概况。
“哦哦,我明白了,我读书不好,地理没啥概念,城市也是这样,没去过的城市我也不知道多大多小,不管了,有朋友就好!嘻嘻~感谢六哥亲自来机场接我,还送我花,太开心了~”
善解人意的阿芳把话题转移开了。
说话间,司机小刘把奔驰车开进了国贸大厦的大门口,停在了大堂外。到这里,才多少有了些城市的感觉,各种灯光闪烁的招牌和灯火通明的酒店大堂给了我少许城市自信。
戴着大檐帽、穿着气派制服、训练有素的酒店迎宾和戴着小圆帽行李员迅速迎了上来,帮我们拉开了车门。
(935-936)久违的夜空,漫天繁星
我们下了车,进到了酒店大堂,阿芳驻足四周观望起来,“这家酒店还是很不错的,挺有档次的,叫什么名字?”
“国贸大厦~,我们烟海最高的建筑,”王琳琳自豪地说。
“哦,烟海也有国贸大厦,深圳也有~,”阿芳听完好像有了许多亲切感。然后两个女孩也很自然地攀谈起来,刚认识不一会儿。居然就可以拉着手,挽着胳膊一起并肩走了,女孩子之间打破距离感很快,很简单。
等安排阿芳住下,已经快九点了,晚餐点是过了,只能算是吃宵夜了,好在六哥说现在烟海的夜生活也很丰富了,吃宵夜的饭店酒楼也很多了,粤菜馆也有好几家。
阿芳说要冲冲凉,换换衣服,反正是吃宵夜,也不着急,在飞机上也吃了一顿,算是垫了垫饥,也不太饿。
这样,我跟六哥说让司机小刘帮我拉着行李先回家一趟,回家报报到,简单汇报一下,好让父母放心。我也好把给小溪和父母买的礼物第一时间给他们,让大家都开心一下。
回来之前,也给家里打过电话,但是没有具体说回来办什么事,只是说,有个学校的项目,代表新加坡那边的学校回来跟六哥谈谈合作。
国贸大厦离家不远,车子出了国贸大厦向北不远,就是我家楼下的巷子,九点多了没有什么车辆通行,饭后遛弯的人基本也都回家看电视了。
奔驰车缓缓地开进巷子,停在了我家楼下。司机小刘下车打开后备箱,帮我拿下了箱子。我谢绝了小刘帮我提上楼的好意。让小刘先开车回去,我一会儿自己走回去就行了。
提着行李箱走进熟悉的楼道,楼道口依旧停了许多自行车。我那辆自行车已经好久没骑了,记得是在二楼通往三楼的拐角处。
路过的每一层住户家里都传出来同样的电视对白声音,看样大家都在看同一部电视剧。毕竟选择的余地也不大,基本上就是央视台的四套节目、省台和市台几个频道。
把箱子放在门口,窸窸窣窣找钥匙的时候,家里走廊的灯打开了,屋里传出妈妈的声音,“是海超回来了吗?”
“是我,妈,我回来了,”我把嘴凑近门缝,小声跟屋里的妈妈说到。
“快进来吧,估计这时间你差不多也该到家了,”妈妈开了锁,打开了房门。
父亲不在家,听母亲说出差了,父亲依旧像以前那么忙碌,母亲说父亲的工作就是这样,什么时候退休就好了。也没几年了,退休就可以好好休息,享受生活了。
小溪考上BJ大学了,因为一直喜欢写写画画,放假期间跟同学出去一起去青岛崂山采风写生去了,就妈妈一个人在家。
在我忙着整理箱子,往外拿礼物的功夫,妈妈就问我吃饭了没,说着就要往厨房走,想给我做吃的去。
“不用了妈,我一会儿还要去六哥那里,有位广州认识的朋友和我一起从深圳过来玩,去新加坡前,我和六哥路过珠海,人家接待得很好,六哥说我们也不能慢待人家。”
我赶紧拉住妈妈的胳膊,跟她解释了一下。
“哦,这么晚了,还要出去呀?人家朋友不睡觉吗?”妈妈看了看墙上的“北极星”挂钟说。
“呵呵,他们广东人都睡觉晚,讲究夜生活,这个时间他们的夜生活还没开始呢,”我笑着回答。
“夜生活?晚上就是睡觉的时间,有啥夜生活呀?现在的人都不愿意早睡觉了,早睡早起身体好……”妈妈不解地自言自语到。
“妈,给你们买的礼物,我都放你屋茶几子上了,我先不说了,六哥他们还等我吃饭,也许太晚了,我就不回来了,你先睡吧。”
也许是潜意识在作怪,我跟去了小餐厅的妈妈留了句活话,就准备开门走了。
“你不回来去哪睡呀?”妈妈不放心地追出来问。
“有的是地方睡,放心吧妈,我都自己在新加坡生活了大半年了,不用担心我了,我也不是孩子了。”
我回身自信地笑着跟妈妈说。
“唉~,如果你真长大了就好了,行吧,早点吃,尽量回家睡,在外边睡,我怎么都是不放心。”妈妈叹了口气,好像不怎么看好我故意展示出来的自信。
“没事啊妈,我又高又壮,不会出啥事的,放心地睡吧,还有我六哥跟我在一起呢。”看到妈妈担心的样子,我又解释注明了一番,这次把六哥也请出来了。
“嗯嗯,就是跟你六哥在一起,我还放心点,在哪睡,也要早点,别太晚了睡觉,对身体不好。走吧~”
妈妈听到了六哥,露出了笑脸,能看得出来安心了不少,把我送出了家门。
快步往楼下走去,忽然想起来,好像好久没一步三个台阶地往下跑了,心里有个声音在鼓动着我跑下去,但我好像找不到那股冲劲儿了。我把原因归之为大晚上,楼道里没有灯。其实以我对这个楼道的熟悉度,换做以前,闭着眼也敢冲下去。
走在熟悉的小巷子里,呼吸着家乡的空气,感觉一切都那么踏实。微风习习,巷子边,我走之前光秃秃的梧桐树已经又枝繁叶茂,昏黄的路灯不太亮,几只也许是麻雀,也许是别的什么鸟儿在叽叽喳喳了一会儿后,又扑棱着翅膀飞走了。
不知道鸟儿几点睡觉,从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方面看,对于它们来说,也是早睡早起身体好,这几只鸟儿不知为何还不睡,也许它们也有丰富多彩的夜生活吧。
想到这里,我自己上扬了一下嘴角,给那几只鸟儿,也给自己以微笑。无意识中抬头看,漫天繁星,久违了,好久没抬头看夜空了,没有这个心境,也没有这般放松的心情。
一看到那星星点点的星空,就会想起许多难忘的往事,一下子就会感觉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夜晚,自己也这样看过夜空,一下子就会想到自己曾经在无数个这样的夜晚,无数个不同的场景下,看向这同一片星空。
时代在进步,社会在发展,每一个人都在主动或是被动地改变,一切都那么顺其自然,而又在不停地颠覆从前。好像只有这片星空从来也没有改变过,还是那么真诚而又专注得看着我,看着我度过的每一天,看着我的变化和成长,看着我走过的每一步。
(936)
我步入大堂,就看到了司机小刘,他说是我六哥让他在这里等我的,六哥他们和阿芳已经先去了楼下的粤菜馆。
我随着小刘通过旋转楼梯下到了地下一层。在楼梯上就听到下边熙熙攘攘,下到最后一个拐弯,眼前豁然开朗,整个大厅坐满了客人,生意还真是不错,现在晚上出来吃宵夜的人越来越多了。看来,大家都越来越能接受夜生活了。
服务员也多了起来,没看到那位说广东话,能言善道的经理,也许忙不过来了,现在没闲工夫在楼梯口迎接客人了。
穿过大厅,走到里边有雅座包房的走廊,“哒哒哒”地迎面而来的正是刚才还想着那位赵经理。赵经理个头不高,但身材很好,胸挺挺的,还穿着西装套裙,不过换成了淡蓝色的,感觉比上次的好看,更加典雅端庄,丝袜高跟鞋依旧是标配。
“你们好,哪个房间的?”赵经理看到了我们,“哦,我认识你,刘总是吧?初总一起的对吧?”
走近了几步,赵经理认出了小刘,应该是小刘经常跟着六哥来吃饭。
“对对,初总哪个房间?”小刘问到。
“还是富贵厅,这边~”粤菜餐厅的赵经理把我们俩带至那个最大的包房。看位置,应该就是我上次跟六哥来过的那个房间。
一进门看到六哥坐在主陪位置上,阿芳换了一套比较正式的晚装,一身紫红色的无袖连衣裙,蓬松的头发应该是特意吹过了,白皙的脖颈上戴着一串珍珠项链,亮晶晶的。王琳琳陪坐在阿芳旁边。
“来了,海超?你看看这是谁?”迎面坐着的六哥看到了我。笑着打了招呼,然后用手指着副陪位置背对着我的人问我。
“谁啊?”我很好奇地朝六哥和阿芳笑了笑,然后走了两步,来到副陪位置,伸头看去。副陪站了起来,转过了身。
“晨哥?!是你啊,这么晚了,把你也惊动了,”我很意外,副陪位置转过身来人的居然是晨哥。
“海超,回来了,想你啊,初总一打电话通知,我就压抑不住的兴奋,本来想去接你,后来考虑车坐不开,算了。”
晨哥伸出手和我热烈地握在了一起,这让我很感动,很温暖。
“看起来,黑了不少,好像又高了,瘦了不少,壮实了!再别胖了,胖了不好看,挺帅的小伙子,一胖显得跟我岁数差不多了,这样多好!”
晨哥退后一步,上下打量着我,又上前双手把住我的肩膀,满意地说。
六哥指了指副客位置,“今天你也坐客位吧,欢迎兄弟回家!”
“不太好意思,回家了还坐在客的位置,哈哈~”我笑着看了看副客的位置,又看了看身边的小刘,看样子也没有别人了。
“应该,应该,我和初总配合给你和广东的朋友接风!”晨哥拍了拍我的肩膀,也把我推向副客位置。
六哥要让小刘帮他打开带的轩尼诗XO被阿芳伸出手来挡住了,“六哥,我听海超说,烟海本地就有生产白兰地喔,能不能尝一下烟海的白兰地?”
“哦?哈哈,还有主动要求喝金奖白兰地的?好啊,烟台本地是有白兰地,也很好喝,只是感觉档次不够,你那么远来,得让你喝点好酒。”
六哥有些意外,转过头来,看着阿芳认真的样子,笑着说。
“嗯,不用这么客气,XO我也经常喝,你忘了我是开夜总会的,嘻嘻~,就尝一下海超推荐的那种吧~”
“好!小刘,你出去找赵经理拿一瓶金奖白兰地,要那种小酒窖包装的那种,也是XO级。”六哥吩咐小刘出去拿酒。
“烟海现在也有XO了?”听了六哥的话,我好奇地问。
“咱们烟海是中国白兰地工业化生产的起源地,早在1915年巴拿马太平洋万国博览会(旧金山世博会),我们烟海王裕公司送展的可雅白兰地与红玫瑰红葡萄酒、雷司令白葡萄酒和琼瑶浆味美思刘一同荣获金奖。”
六哥转头看着阿芳,娓娓道来,说完,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哇~这么厉害,原来你们烟海的白兰地历史这么悠久了,那一定要尝尝,肯定很不错的!”阿芳看着六哥,竖起了大拇指,露出崇拜的神情。
“海超啊,咱们烟海早就可以生产XO级的白兰地,王裕公司地下大酒窖你去参观过没有?那个大酒窖是低于海平面的,里边有好多大橡木桶。”
六哥说着又看向阿芳,“王裕公司的百年大酒窖始建于1894年,历时11年,酒窖采用大青石和水泥拱联而成。共设有8个拱洞,总面积达1976平方米,窖深7米,距黄海海岸不足百米。低于海平面1米,是世界上独一无二的海滩下的酒窖啊。”
六哥的知识是挺丰富,别看没读过大学,但社会经验,社会各方面的知识,一点也不比大学生掌握得少。
“哇!好棒!我想去看看,对外开放吗?可以参观吗?”阿芳听完六哥的介绍,对大酒窖充满了向往。
“没问题,我跟王裕公司的几个老总都很熟,也正在跟他们谈白兰地和药酒出口的合作,我明天联系一下,找个合适的时间,请你去参观一下。”六哥痛快地答应了。
“那就感谢六哥了,一会尝尝,如果口感真的很不错,我也可以考虑在我们夜总会销售,毕竟也是XO级别的呀。”阿芳笑着朝六哥点了点头,又很社会地拱起手来,朝六哥作揖。
搞得六哥有些招架不住了,赶紧转过身去,站了起来,拱起手,也很庄重地朝阿芳作了作揖。然后,两个人都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