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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全文阅读

作者:萌新小丑     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txt下载     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1)

    那几人本就是魏山仁一脉的人。具是一荣亦荣,一损亦损的关系,那有不答应的。便都回话,应了下来。个个拔出自己的法器,有剑有刀。把把不是凡间之物。出鞘之时,都宝光四射。

    苏杭看着拔出武器的几人,笑了一下说:“早叫你们一起出手了。就是不听,来吧,我让你们先出手,免的说我欺负你们。”这几个凡境的修士在他眼中,还真不是威胁。别说只是少少几人,就算再多一倍,对于他来说结果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只手横推。

    或许在境界上,苏杭不如他们,但是论道法,他修练的生死书,可是连天道都想得到的道法,他现在修练的攻伐之术妖神破力道,可是无上攻伐之术,当年妖神以此术镇压整个妖界,更是在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无人能出其右。而此术不需要多强大的法力做基础,完全是以血气为动力的。这个世上又有谁的血气在凡境中能与苏杭相比?

    “道友,你若现在献出宝物,我等便还能留你一命。若是我们一起动手,怕就算你有什么宝物都无济于事。我们之间的境界相关太多,可不是一件宝物能够弥补的了的。”魏山仁在动手前,还是想再次说服苏杭,能不动手便不动手。虽然他们几人连手,他有更大的把握能灭杀苏杭,但是说不定有人因此而受伤。这是他不愿意见到的。

    “呵呵!!要杀人夺宝来便是了,废话那么多做甚?杀了我这里的一切便都是你们的。杀不了我,我便要杀了你们。”苏杭知魏山仁所想,心中更是鄙视,想要宝物还怕受伤,天下那有这般的好事,动动嘴皮子便能有收获的。

    “小子,我师兄好心劝说于你,你还不领情。便受死来。”那燕姓女子,听了苏杭所说,破口大骂。她心中本就对苏杭意见极大,方才苏杭辱她之时,她便恨不得要杀人。现在见魏山仁叫大家一起动手,她心中更是十分愿意。只想快点杀了这嘴贱的小子,好报她心中之恨。

    魏山仁听了也是直皱眉,想不到苏杭竟然不误解好歹,自己给他生路竟不要,还要张口作死,那便成全他。便与几个同门传音,一起出手。

    只见灵犀派中几人,同时动起法力,使出自己最强大的攻伐之术。

    “心有灵犀。”魏山仁一改之前做法,这心有灵犀这一招没人彩凤之翼那么炫丽,可以说是几乎没有太多花巧的地方,如果说彩凤双翼如同凤凰展翅一般华丽,那心有灵犀这一招却如同田间麻雀一样,没有那片片彩羽的华丽,只有在他剑尖汇聚成一点小小的光亮,这光亮还极不显眼,在其他人的攻伐之术下,显的那么单一无华。隐在众人之中。但却是所有向苏杭袭来的刀剑中最凶险的。

    只见有人剑光烁烁,如同天外之光,喷发着无穷无尽的光芒。有人刀影寒寒,似九幽之冰,散发尸山血海。

    几人同时出手,在苏杭面前,如同一个巨兽,张口向他袭来。这里每一个人都是灵犀派的骄子,每一剑一刀落下,都像要屠尽世间。这几人相对普通同境界的修士来说,都是无上的强者。但是他们错了,他们面对的不是普通的修士,他们面对的是苏杭。所以注定他们要失败。

    苏杭见他们袭来,他不紧不忙。只手将的迪桑拦回身后,右手握拳。“喝”的一声,就一简简单单的直拳,没有任何花巧,就像凡人武师在练拳时练的花拳绣腿一般,简单无华。甚至连最基本的拳风也没有,就像一个软弱的书生挥出一拳一般。既无力,还没有速度。

    任何人在旁边见到这样的拳头都不会觉得可怕,因为这样的拳头在旁人看来,就像是个三岁小孩子打出来的一样,更何况是面对修士?

    但面对着苏杭这一拳,灵犀派几人却不这样想。一开始他们见苏杭这样冲一直拳出来,心中还有所不屑,面对他们的大杀招,是不是吓傻了,竟然只用凡人的招数来对抗?

    但很快他们就否定了一开始他们所想,就在苏杭出拳的那一瞬间,他们如同见到气血之海冲他们滚滚而来,无尽的血气如同一座座高山一般,压倒过来。这拳出的极为普通,旁人看来完全没的速度可言,随意便能闪躲。但是对于出手的那几个灵犀派的弟子来说,这拳却像是毒蛇之眼,无论他们如何闪避,竟然都发现这拳头都向着他们。

    这就是妖神破力道,无华但不代表没用。血气越充足,威力越大。看似软弱无力,却在气血的带动下,发出万钧之力。看似速度极慢,却已经超出了眼睛所能捕抓的范围,拳头才出就已经到达对方面前。

    这一拳简单,这一拳实在。谠样一拳,像划破了空间与时间,世间一切法,世间一切物,都无法阻止这一拳的向前。这一拳就算是天地未开之时,出现在混沌之中的第一拳一样,能破一切法,能破一切物。

    “轰”的一声,几名灵犀派的弟子已经让苏杭轰飞出去。最惨是那燕姓女子,她最是恨苏杭言语上辱了她,一出手便抢先攻过来。但也是因为如此,她承受了最多的力量,在苏杭的一拳之下,直接轰成肉泥。其他几人因为燕姓女子承受了最大的力量,虽说不致死,但也轰飞,口吐鲜血,跌坐在地,无力再起来。

    反而受伤最轻的是魏山仁,他灵犀一点使在最后,本想成为杀招,让苏杭先应付其他人,等他手忙脚乱之时,他这一剑致,便能结果苏杭性命。但却不想不但无功,反而还让苏杭一击轰飞。因他在最后,反而受到冲击最小,但也脸色苍白,喉咙里一甜,一口鲜血从体内冲出,但他强忍了下来。破让苏杭看出他的伤势,失了谈判的资本。

    但苏杭那里不知道他是强忍伤血,憋在胸中,这样让他日后留下隐患。但是他现在却顾不了那么多了。日后的隐患与现在的生死比起来,不值一谈。

    魏山仁强忍着伤痛,用力催动自己血海命宫,让自己还有些力气站起来。面对着苏杭现在他不敢再托大,能想自己不是对方对手,但是他已经传讯派中,只怕很快便会派人过来,到时候拿下这小子,再折磨他。一是为了自己泄恨,二也是为了那燕姓女子报仇。但是现在他却不敢表现出任何不满,只好低下他那做为灵犀派核心弟子高贵的头颅。

    “这位道友好手段,我们认栽了。还望道友高抬贵手,不再计较此事,此事是我们灵犀派不对,日后再备厚礼前来谢罪。”魏山仁拱拱手,向苏杭一拜说道:“还望道友看在我灵犀派面子上,放过我等。”

    他能放下身段与苏杭这个小小推血境修士这样说已经是给足面子,他心里相信苏杭会看在灵犀派的面子上放了他们。虽然灵犀派不是六大修炼门派中最强大的一个,但在凡界无数的修修炼门派派中,他们灵犀派也是在前六名的。他做为核心弟子,能放下身段,已属难得。但谁让现在他们技不如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呢。

    “灵犀派?灵犀派很强大吗?”苏杭见魏山仁就算是在求饶还不忘抬高自己,说来自哪里,好让自己投鼠忌器,不敢下杀手。便饶有意思地看着唯一还能站着的魏山仁说:“灵犀派很强大吗?”灵犀派众人听到苏杭反问,以为苏杭不知灵犀派的深浅,便心中鄙夷。心想这人定是先占了灵山福地,得了不得了的宝物,便目空一切。根本就是不知道修诡秘界的深浅。更是认定苏杭是暴发户,只不过是小人得志。

    “我们灵犀是六大修炼门派之一,管辖无尽的土地。派内更是高手如云。你若是知趣便现在放了我们,然后跪下来求饶,再献上宝物。说不定到时我派中高手过来,还能饶你一命。不然等派中高手过来,你将死无葬身之地。”那陈姓男子,半跪在地上,强支起身体对着苏杭说。而在他眼中,苏杭只不过是一个暴发户,虽然能逆行伐诡秘,但又如何,门派中诡秘境以上的人可是不少。

    听了陈姓男子这说,魏山仁眉头一皱,心中却想将这个不识趣的师弟拍死。现在他们已经无还手之力,还敢出言威胁对方。若是对方是个狠人,出手杀了他们,便不知如何是好。现在人在屋檐下,还不识趣。真是个白痴。当下他马上出口制止了陈姓男子:“陈师弟,住口。”然后又向苏杭拱手一礼说:“道友匆怪我师弟出言不逊。还望海涵。”

    苏杭听了,根本没当一回事,因为在他心里,早已经为这些人定下未来。他当然不会当一回事。他知道这六大修炼门派是什么样的存在,盘踞人间界无数年,他们的底蕴他当然清楚,但是他无惧,别说现在人间界的壁垒已成,就算留下来的凡境以上的人都压制在凡境之内。就算真是有诡秘境的人在此,只要他在四风谷,他也毫无畏惧。在这里他就是无敌的。他的后手可不是这些人能攻破的。

    “哎哟,好大的门派啊,我好怕啊。”苏杭冷笑了一下,面对这种威胁,他完全不放在眼里。:“若是一开始你们有你这样的态度,我还能容你们活着走出去,但是现在晚了。要怪就怪你们自己,不是什么人都是你们能惹的起的。”苏杭甩了一眼魏山仁,心中冷笑,现在打不过便来装孙子,刚开始的时候,却又不见如此。

    “的迪桑,去杀了他们,将他们头颅切下来挂在山门之上。我看一下,谁来再来我们这里撒野。”苏杭根本没把他们的威胁放在眼中,转过身把的迪桑推了出来。

    “吓~~公子。杀人吗?”的迪桑突然让苏杭这一推,愣了一下。叫他去杀人?他可是从来没杀过人啊。心中不由有些胆怯。“公子,能不能不杀啊。我没杀过人啊。我怕……”

    苏杭没说话,只是看着的迪桑,眼中有不可置否的神色。的迪桑见到苏杭这表情,心中知道,苏杭决定的事,他怕是改变不了了。只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

    虽说的迪桑之前的村里是个小猎户,猎杀过不少猎物。但那些都是山中的野兽,怎么能与自己同类的人类相比?别说是杀人了,就是死人他也没见过几个。心中的恐惧之感不言而喻。

    这就是人类,人总是第一对杀害自己同类感觉到恐惧。因为那是与自己同样活生生的人。但是事情就这么奇怪,很多刽子手第一次杀人时,都忍不住会吐,但是有了一条人命后,后面却完全不会再在意对方是否是自己的同类,杀人如屠猪狗。

    但是在修诡秘界,那一个修士不是手中沾满同类的鲜血的?对于完全没有杀过人的的迪桑来说,这是苏杭给他的一次机会,让他先沾上鲜血,以后再杀人时,便不然有再有负担。

    就在苏杭眼光之下,的迪桑颤颤惊惊地走到前去,手里拿着他传承的金刀。不时的苦着脸回头看着苏杭。但是苏杭却一点也不为其所动。从的迪桑起步到几个灵犀派弟子那里不过几丈,但的迪桑硬是走了不少时间。

    但走的再慢,也总有走到的时候。

    的迪桑举着刀,看着眼前这几人,虽然才刚刚认识不久,也知道这几人想杀他们夺这灵山宝地,但是让他一个少年下杀手去杀人,他还是有些做不到。他举着刀在半空,想下刀,但是心里又胆怯。

    灵犀派那几个见的迪桑走过来举着刀想剌杀他们,个个怒睁着眼睛死死盯着的迪桑。恶狠狠地说:“小子,你敢。你要是敢下手,你一定会死的更惨。我们派中高手绝对不会放过你们的。”

    魏山仁颤颤巍巍地站在后面,听着自己几个师弟死到临头还这样说话,心里更是大怒。若是他的力气,他先恨不得一巴掌拍死他们,现在他们这些人一点反击的力气都没有,还敢出言威胁别人,不好好求饶。现在倒好,这话一出怕是无回旋的余地了。但现在他也只好认命,在修诡秘一界中,弱肉强食本就是司空见惯的事,在他手上也不下于百条人命,但是他却绝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也会死在别人的手里。而且还只是个凡人的手里。但现在的他却毫无办法,只能仰天长啸。

    他这一啸反而惊住了的迪桑,本来他想闭眼剌下去的刀,又停住了。只是呆呆地看着魏山仁,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还叫的出来。

    但苏杭却没有耐性,见的迪桑迟迟没有动手,就在后面冷冷地说:“你再不动手,我便将你再丢进静心塔中,让你自生自灭,看你是想杀别人,还是想杀自己了。”

    一听静心塔的迪桑心里一惊,那个地方可不是说着玩的,他只是进过一次,出来后,好几次都在做恶梦,如果可以,他可不想再进去那个地方,太残忍了。而且是对自己残忍。算了,死别人总好过死自己。的迪桑心中想道。

    到此的迪桑不再犹豫不决,暗下杀心。狠狠地举起金刀往在他面前的陈姓男子心脏剌去,“卟”的一声,金刀没柄而入,直直插陈姓男子心脏中,的迪桑闭着眼,只听到声音,却不敢睁开眼。直到感觉到一股热流流到自己手上时,才省过来,睁开眼睛。

    在他面前的陈姓男子双眼怒睁,他想不到自己真的会死,而且还死的这么窝囊,他想不到自己已经说出自己是灵犀派的弟子了,对方却完全不当一回事,他在修士中算是十分年轻的生命就这样失去了。他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切,但是心脏传来的巨痛让他清楚的认知到,自己破是没救了。就算他身上有门派中的灵药,怕也是救不回来,心脏已经穿透,再也无回天之力了。就这样,他倒了下去,但是眼睛却没有闭上,他死不冥目,他绝对没想过自己会这样死去,但是事实就是事实,无论他如何想不到都没用。

    就在陈姓男子倒下去的时候,金刀从他身体里滑出来,再也没有东西阻挡的血液,从他身体喷射而出,直接喷到小主我脸上。

    的迪桑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被喷的脸,一手的鲜血,让他心里一阵恶心,不自觉地跪倒在地,呕吐起来。这是他第一次杀人,杀自己的同类。虽然这人想要杀他,但是现在却死在他手里。还喷了他一脸的血,心里素质再好的人,只要不是天生的刽子手,都会觉得不适。

    但苏杭却没有再给他时间,直接在后方说:“吐完没有,吐完了继续杀,杀到一个不剩。”

    这时的迪桑已经吐到胆汗都出来了,整个人混混噩噩。眼睛都失去了往日的灵彩,但是听到苏杭的话,他不自觉地站了起来,在他心底苏杭的话就是金科玉律。

    “杀吧,放手去杀,杀习惯了就好了。以后就不会这样子了。你总要有一天要面对这些事,竟然碰上了,就让你早点感受到杀人的感觉。不然以后下不了杀手,最终害的人还是自己。”苏杭在面方幽幽地说,他知道只要踏入修诡秘这一界,没有人一个是手上不沾血的。总要有一天要面对,还不如早些面对,免的到时候更加不济。

    听着苏杭的话,的迪桑缓缓站了起来,再次举起他的屠刀,走向另几个人。

    有了第一次杀人的感受后,他再次下手却也没感觉到多少不适。

    这就是人,每个人第一次杀生的时候,总是不适,但是习惯了。便会好了。很多杀人犯更是这样,反正已经有一条人命官司在身,一个人也是官司,两个人也是官司,杀再多人,他最后的结果也是一样,便再也不忌。便会放开手。

    而此时的的迪桑正是如此,他每走几步,金刀便会落下,结果一个人的性命。很快,其他的人全被他手起刀落,杀光了。最后只剩下魏山仁一人站在的迪桑面交。

    魏山仁本来年纪比的迪桑大,长的更是比的迪桑高,但是现在的他因为被伤,吊着一口气强支着身体站着,但是却也站不直,弓着身。看起来与的迪桑一般高矮。但是他比起其他几个人来,却没有多少恨意。因为他自己知道,这就是修诡秘一界的世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失败了,便是生命。纵虎归山的事,他从来没做。他也不会相信别人会放过他。的迪桑提着金刀,混混噩噩站在魏山仁面前,面对着他。双眼有点失神,什么任凭谁第一次杀人,便要杀这么多,只要不是铁石心肠的人,或是天生噬血之徒,又有几个人能做到无动于衷呢?

    而魏山仁见到在他前面几个师弟的毙命,现在的他也只能等待他死亡的到来,现在的他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只能等死。

    的迪桑举起刀,就要落下之时。苏杭突然从后面叫停了。

    “住手吧。”

    听到苏杭这轻轻一句,的迪桑自然地停了下来。而魏山仁也惊出了一身冷汗,自己的生命就在一瞬之间从死亡到生还。就在苏杭一句话中。虽然苏杭叫停手,但是他不觉得苏杭会放了他,从刚才苏杭出手与下令来看,这少年是个做事极有主见的人,不可能会放过他。他也只能想着只是苏杭一时叫停。或许是想亲自动手。

    虽然的迪桑停止,但是他的精神还在于绷紧的状态,手里的金刀还握的紧紧的,等苏杭一声令下,他还要举起来。但是却不想苏杭却又传来一句话。

    “你是不是不想杀人?若是不想杀人,就放了他吧。”苏杭站在后面,笑了一下,笑的很阴险,像是有什么阴谋一样,笑地像个老狐狸。但是的迪桑背对着他,却没能看见。而魏山仁还在生死之线中徘徊,也没有留意苏杭。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2)

    但就在这句话后,的迪桑整个人绷紧的神经一下子放松了,终于可以不用杀人了。杀人的感觉真的好难受,那一股股热血流到自己手中,那一条条鲜活的生命在自己刀下消失,让这个关大的少年心理已经承受了极大的冲击,现在听到可以不用再杀人了。他一下子瘫坐了下来,整个人一下子崩溃了,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尸体,每一个都那么年轻,每一个都流着满地的鲜血,每一个都是结束在自己手中。而自己手中还粘着满手的血,那血还未冷,还带着一定的温度。

    胃口早就已经吐光的东西,就连胆汗也没有多少,的迪桑趴地地上,干吐着,肚子里一通翻江倒海,但是初次杀人的手感让他几近噩梦。双手还在不停地抖着,那种感觉和以前杀野兽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这是和自己一样活生生的人。

    于此同时,魏山仁听到苏杭所说,心里崩紧的那根弦也松了一下,一下子全身发软,一点力气都没有。直接跪坐在地上,他不知道为什么到自己这里苏杭会放过自己,但是从刚才那句话里,感觉自己似乎真的得以新生。活下来了吗?他在心里自问。

    但苏杭却不管这些,只是走到前去,一只手托起的迪桑那还稚嫩的脸,一脸温柔地看着的迪桑,还轻声细气地问:“你确定不想杀人了吗?若是真不想,我便放了他。好么?”

    的迪桑听到这话,身体不由颤抖了一下,他从来没见过苏杭这么温柔过,温柔地就像对着自己的情人一般。但是他却从苏杭的温柔中看到血海,似在这温柔的背后有无尽的尸山一般。但是他却不想再杀人了,听到苏杭问他,他点点头说:“嗯,公子,我真的不想再杀人了。那种感觉真的好不舒服。”

    看着的迪桑那坚毅的表情,苏杭笑的更温柔了。放过魏山仁他可以不当一回事,就算是整个灵犀派重兵压境他都不在乎,但是有一些东西他却要让的迪桑知道。因为的迪桑是庄严的唯一的后代,他不想以后因为这等小事,丢了性命。他不可能一直站在的迪桑身后,总有一天,的迪桑要学会自己面对一切。所以他才决定放过魏山仁。

    “你既然不想再杀人,那我便放了他。但是你要知道你决定的事,你要自己承担后果。”苏杭一脸正经地看着的迪桑,他想在的迪桑这里得到一个答案。

    “嗯。”的迪桑坚毅地点点头,应了一声。杀人的感觉对于他来说是一场恶梦,他不想再经历了。能不杀他绝对不愿意再杀人。

    “小兄弟,你若是真的放了我,我一定会有厚报。还望小兄弟开恩,放过我。好吗?”魏山仁在面后听着他们说话,知道极有可能自己的性命就在那少年凡人手中,他一句话可能真的决定自己的生死。便出言衰求的迪桑。他不像其他师弟一样,不知道自己的深浅,更不知道什么时候该说什么话。像现在,就算他背后有更强大的势力,他都不敢以势压人,自己的小命还在别人的手中,还要威胁别人,那就是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只有那些无知的人才会不分场合,只会拿自己背后的势力来压人,那是脑残。不管是做人,还是为诡秘,该低头的时候就要低头,不管你的头颅有多高贵,有时只有低头才能再次抬头。他深识此道,所以他能一直活到现在,就算到现在,他也完全不管的迪桑只是个凡人,开口就是小兄弟,若是平日,这些凡人在他眼中就是蝼蚁,就算杀上成千上万,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现在他却要小心翼翼地叫着小兄弟。

    “闭嘴。”苏杭一回身,直接甩了一个耳光给他。把魏山仁扇飞滚到一边。

    但魏山仁爬起来乖乖地在一边,一声也不敢吭,他不是不想说话,只是现在苏杭势大,他便只能如此。

    打完魏山仁,苏杭又回过身,对着的迪桑。眼中满是笑意,他知道的迪桑现在的决定未来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但是他不怕。他要让的迪桑见到什么才是真正的修诡秘界。

    “你决定了?以后无论有什么样的后果,你都可以承受么?”

    “嗯,我决定了,公子,杀人更的不好玩。我真的不想再杀人了。”的迪桑还是一脸坚毅地看着苏杭,他也知道有可能自己放过后,魏山仁可能还会卷土重来,但是对于杀人的感觉来说,他更愿意放走。

    “好,你决定了就好。”苏杭站了起来,转过身一脸鄙夷地看着魏山仁,说“听到没有,他愿意放过你,你还不快点谢恩,然后给我滚出四风谷。”

    魏山仁听了苏杭的话,知道自己的性命是保住了,但是现在还不算安全,只要自己还在这里,自己就不会得到安全。所以他不于敢做大。只好跪了下来,给的迪桑叩了个头,说:“谢谢小兄弟不杀之恩,来日定当报此大恩。”说完提起一口气,冲往山下。

    见到魏山仁离开,的迪桑也松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苏杭说放人是真是假。在他的印像中苏杭就是那种喜怒无常的人。高兴时像个邻家的大哥哥一样,若是心里不爽时,还能直接把他丢到静心塔中受尽折磨。当见到魏山仁真的离开了,他才真的放下一颗心来。

    但苏杭却没有再管他,直接起身离开,边走还边说:“打蛇不死,纵虎归山。未来所有的后果你要一力承担。别想我再出手了。你自己决定的事,就要自己来面对,别忘了,你是金刀战神的后裔。就算是死,你也要为自己选择承受一切。”

    的迪桑那里不知道打蛇不死反受其害的后果,而且这魏山仁还不是一条小蛇,他背后的势力不单不只是条蛇,还是只猛虎。现在他纵虎归山必有后患,但是他却真的杀不下手了。

    “行了,无论如何,再说其他也已经没用了。去把这些人的人头割下来。挂到山门外,我看还有哪些不要命的还敢来这里寻事。”苏杭越走越远,直到快消失不见时,才传来一句话。但这句话却又让的迪桑陷入痛苦之中。

    但无论他再痛苦也没用,苏杭已经走远,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他也知道苏杭要他做的事,他不敢不做。要是不做,他想想静心塔,他心觉得心凉,他可不想再次回到那里面。那里面是地狱,不比地狱更可怕的地方。他只好强忍着恶心,再次抓起手中的金刀站了起来。

    “有怪莫怪,要怪你就怪你们没事跑来触了公子的怒气。他要我割下你们的人头,反正你们都死了,也不会觉得痛了,就给我用一下吧。用完之后,我一定把你们头颅放到一起,让你们有个全尸。”

    的迪桑拿着金刀,一边切着地上死尸的头颅,一边念念叨叨,心里一直在暗示自己,这就是自己以前打猎下来的禽兽,现在切了要风干的,才能让他心里好受一些。但是虽然是死人,要切下头来,也是一件及为可怕的事情。他强忍着呕吐的冲动,一个一个抓着脑袋上的长发把尸体拔起来。还好金刀极为锋利,轻易就能切断脖子。所以他也感觉不到多少切肉的恶心感。

    一顿忙活之后,他看着滚在地上几个人头,又忍不住吐了一回。但是事情还没完,他还要拿着人头跑到山门外,但是山门牌坊又高,他上不去,只好把人头一个叠一个垒在山门前。临走时,还双手合十拜了一下,说:“各位,你们有怪莫怪,虽然是我杀了你们,还割下你们的头来,但是我也是听公子的话。你们要是做鬼要报怨,就找公子好了,千万不要找我。真的不关我的事的。”苏杭在小筑里远远看着山门处的的迪桑一个人推着人头,还我有念念叨叨,心中却是好笑又好气,什么叫有怨便来找他。别说这些是否还能做鬼,就算做了鬼,他们又怎么敢出现在他面前。活着的时候,他都能只手横推,死了后他们更不够格。

    但现在他却不关注这些,就算放了魏山仁也引不起他的重视,就算魏山仁带来整个灵犀派的底蕴过来,在这里他都无惧。现在的他最想要做的事是叩开命宫,再进一层楼。但是他想再上一层却是比别人更难,别人的血轮不过一团,就算是千里的妖孽也不过是如星辰,那有人的血轮和他的一样,不但成星,还是星系。想要在每个血轮上筑起命宫却是比任何人都要难。

    他比谁的清楚自己的状况,想要做到真正的举世无双,他就要付出比别人更多的东西。但是无论前路有多艰难,他都有自信踏过去。因为他是苏杭,这个世上没有人可以与之相比。

    但这个世界给他的时间却并不多,这一世他的重现,虽然筑起了人间界与天界的壁垒,但这个壁垒不是永久的,虽然能挡住大能下界,但是天界却有能力送一些人下来。而且他知道就算他筑起壁垒,也不是绝对,这个世界的天道早就已经在无数个世代之前也留下后手。他必须提升自己,不管是为了他自己,还是为了那个人,还有更是为了一直站在他身边的人。他也要快点成长起来。

    在神海中,他的神识不停地催生着血轮星系中的每一个星辰,想让这些星辰都能叩天命宫,但是无数的星辰需要他分化出无数缕神识,虽然说他现在血气无敌,但并不代表他的神识一样无敌。

    修者有三宝,精气神魂体。

    所谓精者,并非凡人肾水之精,而是精神意志之力,无大意志者不可成。修诡秘之路一步一坎,若无志者,半途而废,无以练心,不以见性。自有无数**所迷,最后坠入无间。

    所谓气者,为命之本也,人无气则亡,心中一点浩然之气,是人活着的根本。气沛者血气冲宵,气短者,生命无常。修诡秘之人没有充足的血气支持,生命之元没人保障,便永远登不上巅峰。

    所谓神者,识也。神识之用无形,但却不可少。神识就像是修诡秘者的路标一样,指引着修者前进的道路。神识之用如眼如手,尽显眼耳鼻舌身意等无尽之能。

    但现在的苏杭不过推血,就算他拥有再无上的天姿,但也不过是神海无尽,气血成星,神识还未真正成长起来。未成长起来的神识怎么能催生无数星辰叩宫生成呢?

    也幸好他神海无尽,血气无双。在催生血轮时,血气反噬直接让他伤到极重的神伤,一口精血从喉中喷吐而出,人一下子萎靡起来。更是有幸他神海无尽,才能保住他神识不灭,若是常人,催动如此血轮反噬,早就让血气冲碎神识,直接变成痴呆。但尽管有神海保护,他也是受伤不轻。别人就算不见一滴精血也要许久才能补回来,他这可是喷出满满一口精血,就算他血气无双,也是受不了这样浪费的。

    “还是不行么。看来血轮太强,普通的方式是催生不成命宫来。唉,算了。不到最后一步,我真不想用他的法。”苏杭脸色苍白地坐在蒲团上,一脸苦笑,他也知道自己太小瞧自己的血轮了。以为凭自己无数时代积累下来超过别人太多的神识能催生命宫,但是却才刚开始就失败了。如果没有相应无上练就神识的法门,也许他将终身无法催生命宫。

    他有些无奈,自己推动出来的血轮,就算含着泪也要承受,但内视了一下自己神识,竟然发现早已经千疮百孔。他也想不到才第一次试着催生命宫就让他受伤如此之重,如果只是不见了些精血,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算是容易恢复的。四风谷中无数的灵药他能拿来练成丹药,精血很快可以补足回来,但是这神识却不是那么容易,丹药的作用只可能对躯体,却对神魂神识这一块起不到多少用处。

    见此情况,他只能苦笑,他还是太小看了自己的星系血轮。竟然如此霸道,就算以他无数世代累积出来的神识,竟然不但不能催生还让自己的神识受创。

    神识受创,他心里也觉得有点难办,若是别人的神识受创,他倒好出手。但是他自己的却有点束手无策,只是因为他本来神识就极为强大,可以不夸张的说,他的神识可以说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中,无人能出其右。几乎可以与无道为齐。像他这么强大的神识来说,别说受到的创伤如此巨大,就算只是一点点小伤,都要闭关许久才能修复。但他现在却最缺的就是时间,每一分每一秒对于他来说都是在与时间在赛跑。那还能慢慢花上成千上万年来修复神识的伤害,而且就算修复了,以他现在的神识也无法催生命宫。

    “呼……这下麻烦了。看来真的要找那位才可以了。”他看到自己的神识如此,也知想要短时间修补好自己的神识,他自己是没有办法的。唯有叫那人帮忙才可以。但是他却不想,不是怕那人拒绝,而是他觉得那人太麻烦了。但是现在这情况之下,也只有那人是唯一能够帮他解决问题的存在。就算他再不愿意,他也要做。

    苏杭继续坐着没动,现在的他虽然不至于受创脱力,但也是极为虚弱的。脸上一点血色也没有,只见他闭上双眼,双手结了个印,这印玄之又玄,看是简单的结印,而且动作极慢,但是却让人生出不可模仿的感觉,像这印是无上的神术,不可明言,不可明示。

    印很简单,只是几个动作便完成。双手结成的终印合在胸前,双手结印处,发出一道秘纹,慢慢浮升而起,没入眉心。刹那之间,眉心大放光芒,如同有大日降临,光耀世间。一阵阵如神霞诡秘光的光彩迸体而出,将苏杭本体笼罩其中,让人看起来像他自身就是一**日。

    但这一切都只是表象。在一个虚无的时空中,苏杭步入进来。这里什么都没有,四周白茫茫一片,在这里人感觉不到有任何的存在,没有光,也没有暗,没有风,也没有热,甚至连时间与空间都感觉不到。

    苏杭静静站在那里,一动没动。传讯他已经传出去了,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等那人的到来。

    “你回来了?这一世应该是终世了吧。”

    一道声音从虚无中传来,听这声音苏杭就知道是那人来到了。只是那声音听起来却是年轻,就像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一般。慢慢地从虚无中,一道影子跨了出来,这影子也与这时空一般,如梦似幻,任凭谁也无法看清他的模样。

    苏杭见那人出现,脸上不由苦笑了一下。有点打趣地说:“你见我也要遮住真颜吗?又不是没见过。”他见到那人运用道法将自己真颜遮住,只是奇怪。

    那人似是看了他一眼,说:“你是见过,但是别人没有,现在还不是我出现的时候。”说完又顿了一下,接着说:“你这是怎么了,才刚回来,怎么会受这么大的伤?神识都快溃散了。你那个世界,应该没有人能把你伤成这个样子。难怪是那些人出手了?”

    “咳……咳……”苏杭咳了几下,听那人说到自己的伤势,他自己也无语,总不可能说这是我自己练功把自己练成这样子的吧。这也有些丢人了。

    “话说,你不会是练功走火入魔了吧?”那人见苏杭一脸尴尬,心里更是奇怪,但见他境界不高,又探查了他身体一番,终是得出了答案。“我怎么说你,你自己不是不清楚生死书是什么,你这终世练成的血轮,就凭你现在的神识,你觉得你真的能叩开命宫吗?别说是你积累下来的神识,就算让你的神识再强十倍,你也无法叩开命宫。你这孩子真是不要命了。”

    那人说话突然变急,从话中,能听的出,他对苏杭是极为关心的。也正是因为这样,苏杭才不愿意找他。要是让他知道自己把自己练成这样,说不得又要听他啰嗦半天,他最怕的就是这人的啰嗦,若是让他缠上,不说个几天几夜,他绝对不会放过的。这一些都是缘自于那人的职业,就像用那人自己的话来说,这是他的职业病,能在一件事上,他可以将道理说个不停,而且还不重复。

    “你说你,都过了那么久了,若是按别人的年纪来算你都是那什么了。还像个孩子一样,做事没想后果,你看你把自己搞成什么样了。现在捅出问题了,才来找我。当我是什么啊?哆啦a梦吗?有求必应啊?还是你的召唤兽啊?我也很忙啊,我还在上班呢,我不用工作啊,我不上班,你给我钱啊,你要是能把你这边的诡秘石灵石,具象化给我,我也不用一个人辛辛苦苦还在养家糊口啊……”

    那人一开说,就说个没完没了,苏杭站在一边,无可奈何一脸无奈地装着一脸受教的样子。一句话也不肯回,只能在那人面前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一样,低着头,不时抬眼偷偷看那是否有说完的迹象。苏杭自知面对那人,自己有些理亏。也不好还口,只是静静地站着,但是他心中却有些奇怪,那人话中的哆啦a梦是谁?召唤兽,他倒是知道是什么。但是那哆啦a梦却不知道是什么,难不成是哪里的大能者吗?竟然能从他嘴中说出。看来绝对是某个面位中的大能。顿时苏杭对这位只闻其名,不知其人的哆啦a梦大能心生向往。心中暗下决定,若是有机会,定要去见见这位不知道是姓哆,还是姓哆啦,还是姓什么的的大能才行。

    在他的想象中,这位大能定是一位诡秘风道骨,气势非凡的人物。若是让他知道这位大能只是个圆滚滚的胖子,他不知道会怎么想。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3)

    过了半天,终于在那人的喋喋不休之下,苏杭终于听到了快要结束的结案陈词。这半天,苏杭一直在昏昏欲睡,他真是佩服那人,能就一件事,说上一个多时辰。这一个多时辰说的东西,完全只是让他以后要小心,要注意,不要自大,要量力而为。而且是不带重样的,这一个多时辰中,那人引经据典,博古通今。几乎给他举了无数个例子,就是要让他明白,要务实。

    但是苏杭不敢反驳,他以前试过,只要他一开口,这一个时辰能再加多一倍的时间。所以他只能默默承受着。

    那人说完,也不没有再继续训说什么,直接给他丢了一本小小的册子过来。

    苏杭接了过去,定睛一看,上面写着几个大字《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这本小册子,他从来没见过,但是他知道,只要是那人拿出来的东西,绝对不是普通的东西。他带着好奇的眼神看着那人。

    “这是我们另一个存在在他那个位面修行的道法,刚好适合你现在使用。”那人见苏杭一脸好奇便开口说:“这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本有九册,但是他主修的神魂,和你主修气血不同,你现在只要能催生命宫就行了,所以我只给你一册。能完成这一册你便可以催生命宫。”

    另一个存在?苏杭心里暗想,看来自己还不是唯一。这背后有多少秘密自己还不是能完全清楚,但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他现在只要顾好自己便行。其他的事他也不太关心。

    “听说你给小天找个工作?”那人说完,突然又冒出一句。和之前的话完全没有联系,但是苏杭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苏杭笑了,笑的很开心,就像说到什么好玩的事一样。“嗯,那家伙没事跑过来我这边打了次秋风,我便给他找份差事,若不然,他也沉寂太久了。也是该出来活动活动一下了。”

    那人看着苏杭,虽然看不见面容,但是却让人有种感觉,他是在盯着苏杭看。:“算了,他的确也应该出来了,我们时间不多了。好好练吧。这是你的终世,别出了什么差子,若是有什么问题便来找我。我就先回去了,还要上班呢。”

    说完那人刚欲转身,突然苏杭喊住他:“对了,那个班是谁?为什么每次见你,你都要上他?你的新欢还是旧爱?上了这么久还没腻吗?”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问话,让那人气的有些全身发抖,直接回身对着苏杭吼了一句“滚!”然后一脚把苏杭踢出那空间。

    回到现实中,苏杭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不过是问了一下那个叫班的人是谁,他要不要这么大反应?难不成那个叫班的人是他的逆鳞?自己不小心触碰到他心爱的人了?可能吧,看他这么久,好像还一直喜欢上那个叫班的人,那人应该是他的至爱了。嗯,应该就是这样。

    苏杭自顾地想着自己心里最合理的解释,试图说服自己,但是他也知道那人的心思,他是不可能会专一的。

    随后,苏杭看着自己手中的那一本小册子,薄薄的一小本东西,封面也不甚出奇,就像是在外面城里地摊是买来的所谓的神功秘籍一般,除了封面上的几个大字,其他的没有什么。

    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吗?才第一册就能让自己催生命宫吗?那这道法怕也是不简单的,如果真能才第一册就能让自己催生命宫,那只怕是与自己所修练的生死书也不逊色多少。他知道自己的血轮,若是要催生命宫有多难,就算他无数时代积累下来的神识都无法催生出来的命宫,若是这本道法才第一册就能让他催生,那是极为不可得的。

    随即他翻开这小册子,里面没有太多玄之又玄的东西。但是他才一看,便知这本小册怕是与他生死书同一级别的道法。里面的内容虽然直白,但却字字珠玑,对神魂的练就与运用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苏杭虽然已经收集了几乎这个世界上所有顶尖的道法,但是他发现他所收集的道法与这本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比起来,就是云泥之别,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才看不到一页,他心中的震惊就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如果按这里面的方法去练就神魂,怕真的若是把九册都练完,那神魂之强大,怕是就算是集一个世界之力,也无法与之抗衡。

    但这道法却是有极为苛克的条件的人方可练成,正常人最多只能练到第一册。无论是以前的他,还是现在的他,甚至是以后的他,都只是正常人,有着三魂七魄,所以他也只能修练第一册。想要练成九册,要天生无三魂缺六魄的人。但是这世上真的无三魂缺六魄的人吗?若是有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个白痴,那里还可能会修练道法的?但是这就是要练这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的必要条件。

    苏杭快速把这小册浏览完,长长叹了口气。虽然他无论心智,见识还是其他在这个世界都是无双的,但是他发现就算真要练完这第一册,也是极不容易的事,除非天生是无魂缺魄,正常人若是要练成,里面要求的东西太多,就算是金刀门,现在也只有不过一半的东西能满足的到。还有至少一半的东西,是现在金刀没有的。

    但是他却没有担心,虽然金刀门没有,但是还有生死宗与他留下的别的后手,这些东西应该能收集的,提供给他。但是就算能收集完这些东西,想要练成第一册,也是要不少时间的。

    但是这些都只是后话,现在对苏杭来说,最为重要的却是要先修补回自己受损的神识,不然随这神识的伤势继续下去,可能会直接影响到他神魂的完整,留下道伤。

    随既他按照着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里面记载的方法,眼观鼻,鼻观心,心观神,神归藏,沉浸在其中。

    此法在苏杭修练修补自己神识之时,外体没有任何神异显化。但是在苏杭神魂道海之上,却显现无比异像。

    只见随着苏杭的修练,一道道天火降临在神海之上,苏杭神魂盘坐神海之上,显化出独特的道韵。

    道道天火淬炼着他的神魂,让他的神魂在道火中有一层晶莹的道韵笼罩,似诡秘似幻。

    不时之间神海上不单只有天火,更是出现阵阵神雷。这神雷围绕着他的神魂劈下,击落在天火之上,撞出清脆的声音,如同击在金石上一般。顿时间,他觉得神魂觉得遍体发麻,一股酥麻从神魂中传出,弥漫着一种说不明的力量向他神魂扩散。

    他不惧这些天火与神雷,但这酥麻却让他混身难受,似有成千上万只小蚁在体内爬过,那种痒,让人恨不得拔开皮肉,直接在体内狠狠地抓起来。但是苏杭却能忍受,这些感觉对于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他道心成铁,万炼不变。

    很快这些酥麻的感觉慢慢化成一股股神秘的能量,朝他神魂四肢百骸散去。最后在他神魂中化做一股股光流,修补着他那破损的神魂神识。

    天火越烧越大,神雷与越降越多。本来在天火与神雷的双重作用之下,神海上本不可能出现任何有生命的东西,但是却在这里极阴转生,慢慢的在天火与神雷之中,诞生出朵朵金莲,金莲很快便铺满整个神海。

    每朵金莲中,都像有一个神魔在呤唱着不同的道经,无数金莲,化出无数神魔,一声声道经声,化做道音传遍神海。

    整个神海在金莲与神魔的呤唱中,发出无上神辉,照耀四方,与天上无数血轮相映成辉。

    火海种金莲,神雷伴道音。

    苏杭本来就知道这大化意仿一切根本法是极为了不起,但是他现在却还是觉得自己有些小瞧了此法,不过才练就第一册,就能显现出如此神异,那这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至少不会比自己修练的生死书差。都是最无上的天经。

    而且才刚开始练就,自己的神魂神识,就已经修补了大半,只怕不用多久,便能修补完成。如此说来,就算他之前所掌握的任何关于神魂神识的道法与这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比起,都大大不如。这才是真正的无上天经。难怪要练成这法有那么高的要求。

    他不由苦笑一下,这神魂神识是很快可以修补好,但是也只是修补。若要练成第一册,要的天材地宝可是海量,自己在人间界留下的底蕴,怕也是有点不足。

    修练无甲子,时间易过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苏杭神魂神识盘坐在神海之上,让天火神雷锻炼着,终于大放神光,再无一丝碎裂之痕,神魂上下混元一体。经过这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的修复,终是把受损的神魂修复完成,再无神伤。

    是时苏杭睁开双眼,神海之上和天火神雷也顿时烟消云散,归于无形。

    他内视,看着自己无暇的神魂,终于放下心来。如若神魂留下神伤,怕是以后再也难登绝顶,现在已经修复完成,他又重新拥有问顶的资本。但一想到,他要催生血轮叩开命宫,他就头大。虽然现在他知道那人给的大化意念一切根本法能帮他叩开命宫,但是一想到那海量的资源,他就不由一阵头痛。

    但资源这东西,不是说有就有的,现在就算再怎么头大也没用,只能想办法,发动他在人间留下的后手,看看能不能找齐这海量的资源。

    当即他从闭关中醒了过来,走出小筑。却不想在小筑外面竟然见的迪桑正坐在小筑外,支沣下巴,像是在等他。一边还无聊地在地上划着圈圈,嘴里还念叨着什么。

    苏杭见的迪桑如此无聊坐在外面,没有修练。双眉一皱,但是再细细一看,脸上不由露出一丝笑容。

    而这时的迪桑也见到苏杭走出来,忙在从地上跳起来,也来不及扫干净屁股上粘着的灰尘,忙是跑了过去苏杭身边,一脸傻笑地看着苏杭说:“公子,你这次怎么在里面那么久才出来啊?”

    “很久吗?”在修复神魂的时候,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少时间。对于他来说,他闭关从开始到完成像只是过了不到一刻钟而以,但是却听的迪桑说用了很多时间,他也想明白自己倒底用了多久。

    的迪桑听了点点头,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苏杭说:“嗯嗯,公子,你在那里呆了快一个月了。我都在外面等你有七八天了。这才见你出来。“

    呵呵……苏杭不由自笑了一下,想不到这次神魂受损竟然要花这么长时间才能修复,但想想又明白了,他的神魂是何等强大?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修诡秘之人的神魂能与之相比,而且他这次神魂受损的已经出现神伤,现在却只花了不到一个月却能修复完成,已经是逆天之举了。如若是别人的神魂受到如此大的神伤,要么是直接身死道消,要么是一辈子留下道伤。没有人能在神魂受到如此重伤的情况下还能修复完好的。他还要庆幸,他能得到那举世的道法。不然,他神魂必将留下道伤。

    ”说吧,你在这里等我做甚?“苏杭想罢,却开口问的迪桑,虽然他心里知道的迪桑来找他所谓何事,但是他却想借此之机敲打一下的迪桑。让他明白一些道理。

    ”吓,公子你主瓣把神海开拓成海之后,要来找你的嘛。我早在七八天前就已经把神海开拓成海了,只是不见你出来,又不敢打扰你,只能在这外面等着你。“的迪桑小心翼翼地说着,生怕苏杭找他麻烦。

    苏杭看了的迪桑一眼,的确的迪桑体内神海如海,不再是以前那小小的小水塘。看来他闭关这段时间,的迪桑并没有落下修练。”很好,在刀座上的感觉如何?”他知道的迪桑经过静心塔的历练之后,心智之坚已经远超他人,但心智不代表什么,但要在这短短时间内,能把神海开拓成海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完成的,就算他有金刀戮体诀也不知。必是借助那刀座中的锐金之气,才能在极短的时间内,刀刀破开神海。

    见苏杭一提刀座,的迪桑小脸不由泛起苍白,可见这刀座在他的心中留下多么可怕的印象。

    “那个公子,只有痛苦,真的很痛苦,比静心塔第一二层痛苦的多了。我都不敢回想。”的迪桑一脸后怕的样子,现在他想想刀座上的那几天,他身体都忍不住发抖,那种可不是**上的痛苦,而是直接作用在精神上的痛,如果说静心塔第一二层无论是火还是冰山,是把人一片片切下来,那在刀座上,那就是一丝丝把人剥离出来,那种痛苦可是比静心塔还要痛苦百倍。

    见到的迪桑这白煞的脸色,苏杭冷哼了一声:“你刚才说你在这里等了我七八天?那就是说你至少浪费了七八天的时间,没在刀座上继续开拓你的神海啦?”

    “额~~是,是……”让苏杭这一逼问,的迪桑只能哭丧着脸,心知这下不好了。自己怎么那么笨,跑来这里等公子,这下又有罪受了。

    “你觉得神海如海就是极致了?你可知当年你先祖神海如天如海,你可知我的神海多大?”苏杭一步步逼问着的迪桑,“你看。”苏杭继续边说,边展出他的神海。

    那无尽无边的神海顿时展现出来,铺天盖地,如渊如狱,压的人根本透不过气来。就算现在的迪桑神海已如大海一般宽广,但是在苏杭的神海之下,就如同是一个真正的海洋与一个小水塘一般,根本没有可比性。

    苏杭展现的神海,翻起参天巨浪,卷起的白浪如刚雪崩一样,向四周压下,任何人在这神海面前都觉得自己渺小如尘。

    “你觉得你的神海如何?”苏杭收起自己的神海,看着已经愣掉的的迪桑,再一次逼问。

    的迪桑让苏杭这一说,才从愣神中醒来,脸上显现出不可思议的神情,这还是神海吗?他自己开拓的神海如海,已经让他暗笑,他也从藏经楼里,看过一些记载,这修诡秘一脉中,能把神海开拓如海的修士无不不是未来不死,都是绝顶的大能。所以他一直以自己能开拓出如海神海自傲,本想在苏杭面前邀邀功,但是苏杭这一手,显现的神海,直接把他在苏杭面前那一点点自傲直接打碎,而且是打的体无完肤,自己那自傲的神海,与公子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完全没有可比性。

    但是他又怎么知道,在这个世界上,就算从亘古到现在,也没人能做到像苏杭这般神海。但是他却不知,只是见到苏杭的神海后,心中不免有些失落。

    但在失落归失落,在苏杭的逼问下,的迪桑也知道,这个世界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就算自己觉得自己的神海已经算是举世少见,但是不代表没有,这不由让他在心中,暗暗下了个决心,一定要做到让公子满意。

    当下的迪桑不敢再言语,只是默默站在一边,聆听着苏杭对他的教训。

    苏杭右手微握,在的迪桑头狠狠地敲了一下。痛的的迪桑直接抱着头蹲了下来,眼角还闪着泪花。

    “你要知道,这个世界永远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切不可自满。就算如我,也不敢将天下视为无物。虽然修士无论是谁,我都没看在眼中,但是别忘了,这个世界还有一个高高在上的贼老天。但是你又怎么知道贼老天上面还有没有别人呢?所以永远不要小瞧了这个世界,更不要把自己看的太高。”

    苏杭敲完的迪桑,看着蹲在地上的他,意味深长地说着:“修诡秘之人,如同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别说你这样浪费七八天,就是一天也浪费不起。我们在这里,虽然第一次打退了灵犀派的人,但是别忘了,那只是灵犀派中最基层的弟子,如若有更强大的人过来,你要如何应付?”

    “你只有快点强大起来,才能面对一切的危险。要知道,我不可能一直在你身边做你的护道人,如果像这次,我不在这里,你觉得你有几条命能在那些灵犀的弟子手中活下来?你若是死了,你觉得你的母亲,是否能逃的了那些人的屠刀?”

    苏杭越说话音越冷。而的迪桑的心神也越听越心惊。之前他还没细细想过,因为有苏杭在,他觉得就算天塌下来,也有公子顶着,一切的危险对于他来主产,好像都很远,但是现在经由苏杭这么一说,他细想之下,才觉得后背发冷。如果真像公子说的那样,如果不是有公子在,只怕自己早就遭那些灵犀派的人的毒手了,就算是自己的母亲只怕也避免不了。

    又听到修诡秘之人如同逆水知舟,他还在为自己之前那点沾沾自喜产生了懊恼。不过只是一点点成绩就自满,像公子这样的人物都那么低调,自己有什么资格自满?

    当下便也不觉得苏杭敲打自己有什么不对了,也不再敢抱着头,忙是跪下,向苏杭拱手一拜,一叩到底。

    “行了,起来吧。我说了以后少叩头。人一旦跪下,想再站起来就难了。”苏杭见的迪桑心中知错了,便也没继续再逼他。只是淡淡说了一句,之前他就已经交待过的迪桑,少跪少叩。

    “不,这次的迪桑一定要,是的迪桑不懂公子的心思。还望公子原谅。”的迪桑执意再拜,边拜边说:“这个世上,如果说除了先祖还有母亲,还有谁值的我跪拜,那就只有公子。就算是天地,也压不倒我的脊梁。”

    苏杭见的迪桑执意如此便也没说什么,等的迪桑拜叩完。让他起来,又给他说了一些神海开拓的极限的事。明显的迪桑在神海在他看来,还未到尽头,还有可继续的可能。只要还有可能,便要继续向前,路永远没有尽头,只有是否真的已经努力了。

    但就在这时,四风谷空中传来一道怒吼。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4)

    “金刀门的妖人,竟敢屠杀我灵犀派弟子,还不快点给我跪爬出来受死,不然我屠你满门,将你等抽魂拔魄,用阴火炼上一百年。”

    这声音带着无比的诡秘威,如同天诡秘震怒,道道声波降下,直把的迪桑震着差些要跪了下去。

    苏杭一把把的迪桑拉到自己身后,为他挡住这突如其来的怒吼,但是的迪桑母亲却不在这边,在她居住的院落中,让这声波直接震晕过去,双耳鼓膜震裂,流出鲜血,但也幸好之前苏杭与她一粒丹药,虽然不能让她踏入修诡秘之途,但也让她气血悠长,强身健体。虽然让这声波震晕,双耳流血,但却不危及性命。只是晕了过去。

    但苏杭却不为这声波所动,直接冷冷甩了一句:“丧家之犬,还敢回来这里乱吠。再敢说一句,我直接拧下你脑袋。”

    苏杭何时让人受过这种委屈?以前就算是天地在他面前也不敢如此无礼。虽然他当时放走魏山仁,便是打算让他再次回来,好让的迪桑长长心。但是却不想再次来来人的时候,让人直接骂上门来。

    但再怒也只是对外人,他说完。转过头对着的迪桑温和一笑,笑地好像阳春三月的太阳一般,特别温暖,也让人看着特别舒服,就像是邻家的大哥哥一般,不带一丝凡尘的味道。

    “来,我们一起过去,也好让你见见什么叫打蛇不死,反受其害。”

    说完,他没等的迪桑反应过来,就拉起的迪桑的手,直步踏前,来到主峰之上。

    天上之前那发话的人,见有人来到主峰,便从天上降了下来。

    苏杭一看,只不过来了两人。除了之前捡回一条命的魏山仁之外,还有一老者。

    但这老者,看着身披霞光,虽然头发雪白,也留着不短的白胡子,但是脸上却一副童颜,双眼如炬,呼吸之间,鼻翼下像两条白神兽进出。身上血气更是如火耀空。一看便是不知比魏山仁高出多少的人物。也难怪魏山仁敢再次回来,原来是有了个大靠山。

    魏山仁与那老者从天上降下之后,那老者仰着头,双眼低斜着瞟着苏杭两人,眼神如同见到死物蝼蚁一般。然后冷冷地问魏山仁:“可是此人杀突害我派弟子的?”

    魏山仁听到老者发问,咬咬牙,恨恨地答道:“是的,师尊。就是面前这小子杀了几位师弟妹。”

    虽然魏山仁如是说,但眼睛却不敢看向苏杭。只因苏杭在他心里早已经生出心魔,不敢直视,就算在真实的境界上,他比苏杭高出好几个境界,但是从上次苏杭一拳破了他们的联手后,在他心中,早已经生出面前这人不可力敌的念头。

    原来那老者竟然是魏山仁的师傅,那日他拖着伤体回到灵犀派中,因死了几个与他一起出来的几个师弟妹,他做为带队之人,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就算他是亲传弟子,也无法逃过派内惩罚。所以他一回门派不敢先去缴任务,而是直接回到他那一峰找自己师傅。想让他师傅出面能保下他不受惩罚。

    再说他回到峰中,直禀了他师傅。虽说死了好几个内门的弟子,但他师傅却不当一回事,只是在意魏山仁口中所说的宝物是否真的存在。但是在魏山仁加油添醋的游说之下,自己一想,也只能是有这逆行伐诡秘的宝物才能让一个小小的推血境的小修士,只手屠灭几个比他高出六七个境界的人。

    但虽然如此,魏山仁的师傅却不敢大意,虽说他已经是跨过凡境的大修士,但是现在天凡壁垒让他平时只能压制在凡境巅峰,但要是对方手中有逆行伐诡秘的宝物,他却也不好大意,便偷偷从峰宝库里,拿走了一枚宝物。这宝物能让他恢复到他原本的境界,这样他才能有更大的把握。以他做为诡秘境灵台境的人,对付一个小小的推血境的人,无论对方手执什么样的宝物,他都能只手碾死对方。

    但是他想的却是普通的修士,而他要面对的人不是普通的修士,而是苏杭。

    那老者听魏山仁说完,也没有生气,几个内门弟子的死活对于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大事,就算他们门派是人间六大修炼门派之一,但是每年外出历练死掉的弟子并不在少数。

    “哼!”那老者冷冷哼了一声,两道白神兽从他鼻腔喷出,向四周带起一道劲风。然后再傲然地说:“本座乃灵犀派比翼峰传功长老问剑道人。小子,你若乖乖跪下,双手把手中宝物献上来,我便留你一个全尸,不然让你尝尽无尽痛苦,再让你死无全尸。”

    问剑道人看着苏杭与的迪桑两人,像看着两个死物一般。也的确在他这种高高在上的诡秘境眼中,一个小小的凡境第一境的小修士,根本就入不了他们的法眼,和蝼蚁没有任何凡别,就算他们一道眼神也能直接盯死他们。除非对方根骨资质好,才能让他们有所另看。

    但是在他面前的这两少年,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明显已经错过最佳的修练时间。在修诡秘一脉中,很多人是打一出娘胎便开始洗经伐髓,一两岁刚识事之时,便开始修练了。但是苏杭已经十六七了,才推血境,的迪桑虽说比苏杭小点,但还只是个凡人,连推血境都不是。这样的人怎么能让他这个灵犀派比翼峰的传功长老高看一眼?他愿意让他信跪献宝物,留一个全尸已经是恩赐了。

    “唷~~那里来的一个老狗,也敢在我的地盘上乱吠。如果识相的话,现在跪下来,自己把自己头割出来,给我赔罪,我还不会怪罪你门派,不然我直接屠了你全门。”

    苏杭听了问剑道人所说,也不动怒,这些人在他眼中,早已经是死人,何必与死人置气呢?只是漠然地甩了一话。但却也是他的心声。若是这问剑道人与魏山仁识做,在他面前兵解谢罪,他倒也无意以后再找灵犀派麻烦,但是不识做。那他却不介意打个时间直接推平灵犀派。

    虽说这话是苏杭给他们的机会,但是在对方听起来却不是这个滋味。

    而此同时,魏山仁虽说心里还是对苏杭带着极大的恐惧,但是因有他师傅在他身边做靠山,心底也有了些底气。

    但见苏杭当着他们的面都敢如此说话,再想起之前受的委屈,便心里来气不等问剑道人开口,便跳起来,气冲冲地喊道:“小子,你以为得了件宝物便目中无人吗?我师尊亲来,你是跑不了的。还是乖乖跪下,让我砍了你的脑袋,以祭我师弟妹在天之灵。不然要你生不如死。”

    问剑道人见自己弟子跳出来为自己说话,也没有喝止,因为魏山仁说的就是他心里的话。在他眼中,让苏杭他们跪下献宝,再留他们全尸已经是恩赐了。而且现在听到苏杭开口便在辱骂他,叫他老狗,心中也是火冒三丈,便把所有的错归于苏杭他们不识时务。却没有想过从事情的一开始,便是他们的人想抢占人家灵山到欲杀人夺宝才引来别人辱骂的。

    “滚!你再敢多说一句,我便马上屠了你。放你一条生路不知感恩,还敢带人过来。真是找死!”苏杭听完魏山仁说后,直接甩了一句,眼睛一瞟他,让魏山仁如同见到诸天神魔一般,心生恐惧,缩回问剑道人身后。

    问剑道人见自己的弟子,竟然让一个小小的推血境修士一喝,竟然缩回来,一脸惧怕。双眉不由一皱,心中想道,自己这个弟子怕是毁了。道心有损,其道难圆。但是还好,自己不只有这么一个弟子。如果他日后能走出心魔,还有继续向前的可能,若不然,便是道途无望。但是现在当着外人的面,也不好教训自己弟子,落了他面子。便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

    但见苏杭在他面前,还敢当他的面喝骂他的弟子,这是天大的耻辱,就算他修诡秘多年,自认为自己道心如水,也忍不住怒从心来。

    “好个牙尖嘴利的蝼蚁,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流泪了。也罢,今日我杀了你们,也没人知道我以大欺小。既然你不知死活,我便成全于你。”问剑道人敛住心中怒火,淡淡地说着,好像苏杭两人在他面前就是任他宰杀的蝼蚁一般。

    但苏杭却没再理他,只是回过头,温和地看着的迪桑,轻声教说:“的迪桑,你现在可见到了。你好心不杀,还放了他,现在他却带人要来杀了你我。不但你我,最后怕是要盖住此事,不失面子,连你那凡人的母亲也要杀害。现在你还觉得你手下留情是对的么?”苏杭完全没把问剑道人放在眼中,直接无视他的存在。只顾与的迪桑说话。

    问剑道人见苏杭无视他,心里气不打一处来。便越过魏山仁,站了出来,想挽回些面子。怎么说他都是诡秘境的高人。在人间界除了一些老不死的怪物以后,他绝对可以说是高高在上的人,就算是六大修炼门派三大黑暗之处中人,见到他也不敢如此无礼。

    “孽障……”他刚开口想在叫骂的时候,却让苏杭不咸不淡地打断了。

    “住口,站一边去。有屁一会再放。没见我在说话吗?你家长辈没教过你别人在说话的时候,不要打断人吗?”苏杭完全没给问剑道人一点面子。对于这种自己找上门来找事的人,苏杭从来的脾气就不会太好。他没直接镇死他们已经算不错了,

    问剑道人让苏杭这一话话,直接顶的他完全说不出话,本来他平日里就少与人沟通,虽说他是传功的长老,但是却也只是为弟子们讲道,哪里的弟子敢这样与他说话?其他与他同等的道友,更不会不顾及他的面子,敢这样当他的面打脸。

    这一句话让他气地发抖,气在胡子四飞,双眼怒睁着都瞪出血丝。气煞煞地抬着一根手指在空中抖动着,却说不出一句话。这个时候,他多希望他那个好弟子魏山仁跳出来,为他骂死面前这个小子。但是魏山仁也与他一样,平日里装高人装习惯了,带着一堆师弟妹,很多事都是这些师弟妹出面。也不曾遇到过这种当面骂人的。

    但是苏杭还是没重过他们,还只是与的迪桑继续说着。

    而的迪桑在苏杭的教说之下,也知道自己之前做的这个好人做错了。自己好心放了他,他却带人过来想要杀自己。这次一定不要放过他了。他也知道公子已经说过,不可能一直在他身边。若是那天公子不在他身边,他再发生这样的事,死的绝对会是他。他还未恢复先祖的荣光,他还不想死。而且他还有母亲在。他若是死了,他母亲怎么办?果然好人不能当。该下杀手时,一定要狠下心来下杀手,不然最后死的会是自己。死别人,总比死自己要好的多。

    当下的迪桑他小拳握紧,深深地点了点头对着苏杭说:“公子,我明白了。我以后不会再心软了。该杀的人,我一定会杀了,一了百了。”

    他自己说完也在心里暗暗发誓,以后一定不要对仇人心在善念。

    苏杭见的迪桑已经明白不能当个烂好人,便轻轻拍了拍他的小脑袋说:“明白就好。心存善念不是一件错事,但是也要看对谁。如若着恶人心善念,那只会害人害己。但是如果对着好人,你也能无视生命,那就是真正的魔了。善良是给好人的,不是给恶人的。明白吗?”

    在苏杭的谆谆善诱之下,在的迪桑心中埋下一棵奖善罚恶的种子。教完的迪桑之后,他才回过身,看着两个让他气到说不出话来的高人。他风清云淡地笑着看着他们。与问剑道人与魏山仁两个气急败坏的样子刚好形成明显的对比。

    “好了,我这边完事了。那到我们来谈谈正事了。”苏杭儒雅地抖抖他的长衣,不知从那里搬过来一张椅子,掀起后裙裾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问剑道人师徒。眼中还带有一丝戏虐的神情。

    问剑道人见他竟然面对着自己还敢搬来椅子坐下,而自己还是在站着。完全一副吃定自己的样子,心中怒火更甚。直接开口叫骂:“小子,欺人太甚。”

    “唷……”苏杭发出一声完全不当一回事的声音,然后突然语气一变,狠狠地说:“你这老狗,一来便要我跪着出来献宝,才能留我全尸。莫不成还要我扫榻相迎不成?现在有地让你站着,已经是给了你面子。若不是,我直接灭杀了你。”

    听到苏杭这句骂话,问剑道人不怒反笑起来:“哈哈哈……蝼蚁之辈子,口气倒是不小。我知道你得了一件了不得的宝物。但是再好的宝物也要看是谁在用。就你推血境的蝼蚁,我一口气便能吹死你。”

    在问剑道人眼中,苏杭不过是推血境的小小修士,平日里就算想见他,都没这个机会见的到。就算他得到了不起的宝物,但是他问剑道人也不怕。若没有带出峰内那枚宝物,他倒有些不安。现在他身上有这枚宝物,他能完全发挥他全部的能力,以他一个诡秘境的人还会阴沟里翻船不成?

    “我真不知道你那里来的信心?是你得到那个宝物吗?但是怕是你不知道你我之间的差距,就算你有那宝物,你也动不了我丝毫!”

    问剑道人说完,盯着苏杭,他希望看到苏杭慌张的表情,但是现实却让他失望,在苏杭脸上没有丝毫慌张的神情。还是那样老神在在,完全没把他说的话放在心里。

    “其实是我想问你,你那里来的信心。在人界筑起壁垒的时候。你还有多少能力来挡住我?就你那破劫境的废物弟子孔挡不下我击,就算你站在人境巅峰一样接不下我一击的。还是乖乖地跪下,自己砍下自己的头来,说不定我还不罪及你们门派。不然我踏平你的门派。”

    苏杭说这话来,就像是理所当然一样,就像是人间界没人能挡住他的路。就算屠灭一个修炼门派,就像不过举手之劳。但是这话里的意思却让问剑道人品到一些东西。

    原来这个推血境的蝼蚁是知道天地筑起壁垒才敢如此嚣张。但是这蝼蚁却不知道自己带了那件宝物。心中不由暗喜,就像自己能马上灭杀苏杭,得到宝物一样。

    “哈哈哈……”问剑道人心中想罢,更觉得自己有信心了。之前还担心自己还敌不过对方,见对方一直老神在在的样子。“看来你这个小小蝼蚁也知道天地壁垒。你就以为这个人间已经没有诡秘境以上的人了吗?真是想坏了你的脑了。”

    问剑道人说罢,神识激活了放在储物袋中的那枚宝物。突然在他身上之前还是压制在登诡秘境的修为一下冲动天地的压制,直接冲到灵台境。这一变化,激起无边尘风,吹向四方,也同时把苏杭的长衫吹地鼓鼓做动,这气压更是推动苏杭所坐的椅子,带着苏杭一直移到几丈远的地方。

    而这时,苏杭双眼也睁开许多,双眉微皱看着问剑道人,神情有些凝重。

    对于苏杭这个表情,问剑道人很是满意。他就喜欢看到他面前这个蝼蚁这种表情,他在苏杭的表情不只是看到凝重,还看到苏杭的绝望。但这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感觉罢了。

    “看来你是带了破界符吧。才能解开天地的壁垒。”苏杭虽说双眉微皱,但是这些还不是他无法应付的,或话在外边,他现在面对诡秘境以上的人,他无法应付,但是只要在这四风谷,就算是满天神佛,他也不惧。只是觉得有点麻烦罢了。倒也不是很大的麻烦。

    “嘿嘿……”问剑道人见到苏杭的神情,心中更是得意。不由阴阴一笑说:“你这小小的蝼蚁见识倒是不凡啊。竟然知道破境符。这是我灵犀派中的宝物。就算有天地的壁垒在,我一样能有诡秘境的能力。现在怕了吧。绝望了吧。跪下来,献上你的宝物,说不定我心情好,还真会给你留下全尸来的。”

    苏杭双眼一翻,直接给了问剑道人一个白眼,轻声说了一句“白痴”,果然是宝物动人心啊,无论在什么时代,只要有所谓的宝物,对于修士来说都像是一幅美丽的毒药,永远无法让人拒绝。但是却不知道再美丽物的毒药还是毒药,这幅毒药不知道已经害死多少人了。

    苏杭说完,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用看白痴一样的眼神看着问剑道人。一脸鄙夷地看着他。

    很不爽,问剑道人现在心里很不爽。他刚要出手发作。但却让苏杭接下来的话让他激动起来,不但是他激动,就连站在他身后的魏山仁同样激动起来。

    只见苏杭站起来,慢幽幽地说:“你若是想见识一下,我屠灭你门下弟子的宝物,我便让你见识一下,你所谓的宝物!”

    终于见到了,终于见到了。这件无比的宝物。能逆行伐诡秘的宝物。这句话怎么能让他们两个不激动,他们此行就是为了这件宝物而来的,现在这件宝物终于要出现了。这就足够让他们激动癫喜。

    只见苏杭继续无视他们的激动。但是这次的无视在问剑道人与魏山仁眼中却不算一加大事,因为他们马上就能见到他们心中所想的宝物了。

    但很快他们就感觉到一股无比的血气从苏杭身体内发出,这气血之厚重,就算是问剑道人也觉得心悸。但是这血气却还像无边无际一般,继续从苏杭身体中发出来。

    这一刻在他们眼中,像是渡过了许久许久。但是在现实的时间中,不过一刹那。一股股如山如海的血气向他们击来。那血气天生自动的威压散向四方,击起道道气流。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5)

    刹那之间,天地间就像只剩这血气如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中艳阳已经消失不见,满天的星辰代替了原本的太阳。高高凌空在上。世界突然好像一切都消失了,剩下来的只有这一片无边的星海。一颗颗星辰如同真实的星辰一般,悬挂在天上。空中的太阳星并没有消失,只是太阳星的光芒已经让这无尽的星海淹盖,就像这个世上任何这片星海面前都是如同荧火一般,毫无出色之地。

    星海横空之后,时间像是在静止。问剑道人师徒,像是让人施了定身咒一般,木讷地站在原地,嘴巴张的大大的。

    这是宝物吗?不,这不是宝物,这只是血轮,不过是凡境第一阶的血轮。但是这血轮还能称做是血轮吗?之亘古到现在,有谁能拥有这样的血轮?有谁能见过这样的血轮?

    但这样的血轮不是宝物吗?

    这血轮就算是称为宝物都贬低了他。这已经不是叫做宝物了。是至宝,用天下也无法换来的至宝啊。

    问剑道人惊尽反喜。这样的血轮,虽然不是他自己的,但是如果他能得到这血轮的修炼方法,那他宁愿散功重修,那样他将成为无上的存在。在记载中,太阴太阳星君,不过只是血轮如太阴太阳,就已经可以镇压一个时代,若是他拥有,他不但能镇压一个时代,有可能是镇压万世。

    苏杭见到他们惊住,戏虐地笑道:”不知我这定物,可满你心意?“

    问剑道人还在惊讶中未曾醒来,只是听闻苏杭的话,随口便说:”满意满意。“

    见问剑道人如此说,苏杭不由心中好笑,这修士之中,财法道侣最能迷人心智,果然诚不欺我。但是他却没深想,就他这样的推血血轮,又有几个人在他面前心如止淡水,不生贪念的呢?这可是亘古约今的血轮,谁不想要?

    ”满意便好,那你来试试我这血轮的威力如何。“说完苏杭运起拳头,右脚一蹬,直接冲向前去,当着问剑道人脸面就是一拳。

    但是问剑道人何许人也?他可是已经跨过凡境的大修,又怎么是魏山仁这些凡境修士所能比拟的?虽说还沉醉在惊讶之中,但是苏杭的拳风如刃迎面刮来,吹切着他的长胡。才不过一刹那之间,苏杭的拳头已经到了问剑道人面前,但这问剑道人也不是吃素的,只见他不紧不急地招起右手,伸出食指轻轻往苏杭拳头上一点。

    那手指很纤细,从手指上能看的出来,问剑道人平日里对这手多有维护,他面貌已经是白胡飘飘,但是这手却像个双八年华的少女手一般,修长而白嫩。有一种说不出的漂亮。若是只看这手,却从来没人能想到这手是一个老人的手。

    这手,如同天外之诡秘,从他抬起,就带着一道炫丽之光,更像羚羊挂角一般无迹可寻,就像突然出现一般,没人根本扑捉不到这手的轨迹。

    虽然他出手比苏杭慢了许多,但是却后发先至,直接点在苏杭的拳头之上,一道如山如海的剑气,点在苏杭拳心。

    碰的一声。拳头与问剑道人那根纤细的手指轰到一起。发出一声巨响。

    声响过后,问剑道人还站在原地。但是苏杭却被击的急速后退了上百丈,拳头也松开来。只见他五指抖动,一股鲜血从五指面流出,苏杭如玉的手指以各种角度扭曲着,可以看出这一击,已经把苏杭五指打断,他指骨早已碎成碎片。

    十指连心,这样直接让人碾碎的指骨让在一边的的迪桑与魏山仁看着都觉得痛。但是苏杭却像没事的人一般,举起手,看着自己被击碎的手指,自嘲地笑了起来,自言自语地说:”看过还真是打不过诡秘境的人啊。若是凡境,我就能打爆他吧。但是诡秘凡之隔太大了。“

    问剑道人也不乘机追击,只是站着远远看着苏杭,他心中早说就盘算好了,直接把苏杭打服,让他乖乖把那修练之法说出来。

    ”你明白就好,刚才你那力量的确就算是登诡秘境的人也会要让你三分。我那不成气的破劫境弟子让你吊打也是正常的。但是诡秘凡之隔如天如渊,这一道坎也不是你能跨过的。“问剑道人见苏杭自言自语地说话,他便随苏杭话后,想说服苏杭让他献出道法。

    但谁知苏杭还是如早前一样,根本没在意他所说的话。只是笑呵呵看着他,也不管还在发抖的手说:”你若是没在有这破界符,只怕你也与你那弟子一样让我吊打吧。“

    问剑道人听到苏杭所说,也不生气。在他眼中,若是苏杭识趣,主动献上道法,他还好说。若不然他不介意出手杀人。这道法在他心中早已经是他囊中之物了,也不急于一时。

    “但这个世界上没有但是。而正好我就有破界符,若是没有,你们两人之争,谁胜谁败都未曾可知。但是我却有破界符,现在的我能碾压你。”问剑道人语气一改之前的盛气凌人,反而变的十分温和,就像对着后辈弟子一般。

    “孩子啊。你能练成这样亘古绝今的血轮,怕也是有极好资质之人,若你将这道法给我,我便收你入我门下,做我的关门弟子如何?我可将一生所学倾囊相授如何?总比你一人在这里自学要好。”问剑道人前话刚落,竟以一种商量的口气与苏杭说话。

    一开始他只是觉得面前这小子,不过是运气好,得了件不得了的宝物,才能杀派内弟子。现如今见到不是靠外物,而是直接修出的血轮,能跨境如此之我来逆行伐诡秘。便生出爱才之心,想人物两得,若是能收下这样天才的弟子,他也能在这修诡秘一界中名闻天下。

    “老头,你怕是想坏你的脑子了吧,就凭你还不配收我为弟子。别说是你,就算是贼老天,都要注定让我踩在脚下的。你也不照照镜子,你就和你弟子一样,在我眼中,都是废物,半斤八两。还想收我为徒,不就是看中我的道法吗?你若是给打败我,这道法便是你的了。“苏杭见问剑道人所说,直接点破他的心思,想人道两得就直说,何必如此。

    问剑道人再怎么性格好,也让苏杭的话点燃,更何况,他性格从来没好过。只不过刚刚生出的爱才之心,直接让苏杭一句话给浇灭。不由又生起怒火。一口恶气从胸上发出,恶狠狠地盯着苏杭说:”哼!你这蝼蚁,竟然你不珍惜此机会,我便直接拿下你,再用搜魂之术,把你的道法拿到手。“

    一听搜魂之法,的迪桑倒不知道是什么,只是站在一边。但是魏山仁却知道搜魂之法是什么。这搜魂之法,可是修诡秘一界中禁法之一,被搜魂的人,要承受着巨大无比的痛苦,很多人直接在搜魂过程之中就撑不下去,直接魂飞魄散。就算能活下来,也绝对是直接变成白痴。由此可见这搜魂之法之恶毒。

    ”是吗?想抓住我,却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苏杭呵呵一笑,像这搜魂之法在他眼中,根本不算一回事。

    说罢苏杭激起血气,快速修补好碎掉的指骨。喊了一声”妖神破力道“,抡拳又冲向问剑道人。

    这妖神破力道本就是为血气所开发的攻伐之术,血气越是充足,道法就越是强大。在苏杭运起妖神破力道之时,混身血气激发,拳风这止比方才强大了多少,再次向问剑道人击来。

    但是问剑道人却还是一幅老神在在的样子,面对着这扑面的拳风,他一点也没有感觉到威胁,照样抬起一指,以一指点破苏杭的攻击。

    又是一声巨响后,苏杭再次被击退,但是这次却没有倒飞百丈,只是退了几十丈。但是同样,刚修复的指骨再次碎裂。

    ”这就是你全力一击了吗?蝼蚁之辈。“问剑道人再次开口,但是口气却比之前冷漠了许多。不再是那种温和的声音。

    苏杭再次握起那发抖碎裂的手。脸上还是充满自信。”老匹夫,来呀。看你是不是能拿的下我。“

    ”不知死活。方才我只不过是用了一成的力量,你就已经受不住了。而现在我却不想再浪费时间。这次我定要把你放倒。直接搜魂。你这道法是我的了。“问剑道人见苏杭到此地步,还是口硬的了得。心中更是来气,他何时受过人家这样轻视。心中早已经怒火燃烧,既然这蝼蚁不要命,便成全他罢了。早些拿下,便能早些得到这道法。

    若是能得到这道法,他想着定要将自己以修为推倒重来,再炼血轮,就算不能修成备办生系,就算能日月凌空,他也能镇压当世。怎么样都比现在只是一个传功长老来的强。

    ”来吧,来受死蝼蚁。“

    问剑道人说完,食中双指合一,向前一指。一道如梦如幻的剑气中指中喷发而出,划过这几十丈之地,直接击在苏杭身上。

    卟的一声,苏杭肩膀上穿了一前后通透的洞,鲜血从洞中喷射而出。就算是苏杭,顿时也是痛的脸上流下一道冷汗。整个人让这道剑光带飞几丈。重重摔在地上。

    肩膀上的血洞,滋滋地淌着血,就算是苏杭血轮亘古绝今,也受不了这样不停地流血。而且不只是流血,若只是血止不住,以他现在的体质就算再流上一个时辰也死不了。而是问剑道人那一指发出来的剑气。

    这剑气如同附骨之疽一般,不停地向他全身经脉穿去,剑气如刃肆虐着他的全身。就算是苏杭,道心如钢这一下也让他不由流下冷汗,现在的他就算再怎么血轮成系,也不过只是个小小的推血境的修士,面对着诡秘境大能的一击,他还能不死已经是旷古绝今了。

    苏杭强支着身体站了起来,看也不看肩膀上的伤洞,只是冷眼瞧着问剑道人,就像是看着一件死物一样,眼中不带有一丝色彩。然后又深深吸了口气,傲然地说:“老匹夫,这就是你的攻伐的手段吗?好像还差了一点,小爷我还死不了。有什么手段尽管使出来,不然一会你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问剑道人见自己一击之下,苏杭还有力气站起来,心中也不由大惊大喜,惊的是这蝼蚁血气体质竟然如此强悍,受自己这一击竟然还能站起来。喜的是,这蝼蚁的无上道法就快要是自己的了,如若自己得到,那将来的成就,就是高不可言的。

    但又见苏杭地冷嘲热讽,心中也没有太多怒气了,心里早已经判定苏杭是死人,何必与个将死之人置气呢。便在远处冷冷地笑,说:“小小蝼蚁,也敢大话。方才本座不过是起手一式,便在你身上穿了一洞。但不见你感恩,还敢大言不惭,我便成全你罢了。”

    问剑道人说罢,便打定主意不再留手,直接快点将这面前的蝼蚁了结,好快些将那道法拿到手,免的夜长梦多。

    只见问剑道人话声刚落,便从口中吐出一粒彤红之物,闪闪发着剌眼的寒光。飞绕在他身边。

    “小子,你得幸死在我剑丸之下,便是在阴曹地府也够你炫耀一番了。”

    原来这彤红之物,竟是问剑道人本命修出的剑丸。他自幼小踏入修诡秘一途之中,便对剑之一物极为狂热,第一件兵器便是一把长剑。但随修为越来越高深之后,便去采了无数宝珍,打造出一口诡秘剑,再用本命精血温养,这一生只铸这一剑,这一剑便是他的法,这一剑便是他的道,这一剑更是他的一切。平日里这剑温养在神海血轮之中,除非要对上敌手,才放出来。

    但今日对着一个小小的推血境修士,他竟然吐出剑丸,可见他有多想快点结束苏杭的性命。

    使出杀招了么?也好,我也来看看,我的现在的极限在哪里,看受这诡秘剑之势会不会掉。苏杭见问剑道人吐出剑丸,看着那剑光寒寒,便知这剑不简单。怕是问剑道人最强之势,但他却没有一点恐怖,反而还有些兴奋。他也想知道自己这血轮能承受的住多强的攻击。

    “哈哈哈……”苏杭想罢狂笑起来,也不顾体内还的剑气伐体,肩膀上还的鲜血长流,直接喊到:“来吧,老匹夫,让我来试试你的剑。看是不是锋利地可以杀死我。”

    说完苏杭双臂一阵,运起生死书中道法,一般冲霄之气,直接从他身内迸发而出,刹那之间直冲天际,将空中一棵棵星辰血轮直接碾碎。一颗颗星辰在这道气压之下,粉碎成一道道血气,这血气弥空,将天地都染上一片猩红之色。但这血气却没有散开,就在这时,苏杭喝了一声“聚”。

    无边的血气从空中,如同万鸟归巢一般涌向苏杭。

    苏杭鼻翼一张,如同鲸吞大海一般,将涌过来的血气,直接吸进体内。这血气一入体,便似长神兽一般,在他的经脉中游走,一路汇聚到他心房之中。也就在这一瞬之间,体内肆虐的剑气,直接让这血气给冲散,消失不同。就连肩膀上的伤洞,也在血气的洗刷之下,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愈合着。

    而同时苏杭身边升起阵阵血雾,如同山间云雾一般绕在他身边。把他映照的像个从血海中走出的神魔。

    苏杭体内剑气尽除,外伤早愈。便活动了一下四肢,嘴角慢慢升起一丝笑容。

    “哈!”一声叫喝,苏杭鼓力无尽的血气,灌充全身。

    “嘻嘻……老匹夫,我们再来战个痛快如何?我真心想试试我这一身的力量倒底有多强啊。你那废物徒弟根本不够看,我就拿你来练练手吧。”苏杭一脸嘻笑,双眼盯着问剑道人,笑容中还带有一丝玩乐在里面,就算面对着比他强大无数倍的人,他也不会后退。

    话才完,只见他双脚一蹬整个人似离弦之箭,直线冲向问剑道人。

    “看我妖神破力道!”

    苏杭挥动着拳头,没有任何招数,没有任何花俏,只是直直的一拳。两点之间的距离,只有直线最短,也只有直线最直接,最简单。

    但这一拳,却不像一开始那一拳那么软弱,但这软弱也是相对而言。

    现在苏杭自碎星辰,无尽的血气汇聚己身,他现在就像个人形的血兽,就是一个会长走的血气宝药。无尽的血气冲天击阳,荡起层层血雾。就算是强如问剑道人已蹬诡秘境的人,在这血气之下,也有一丝喘不过气的感觉。

    这血气还只是个凡境的修士?这血气就算是诡秘人也达不到啊。这一念想在问剑道人心中响起,就算是他如今诡秘境的血气与之相比,也只是如深渊对比天堂,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但是问剑道人却没有怕,在他心里只有贪婪。这无上的道法将要属于他了,他也将能拥有如此漫天的血气,若是有这样的血气,就是天地灭,而他可不灭,就是天地毁,他亦可长存。这世间怎么会有这样无上的道法?这也是他的气运,只有有无上的气运才能目瞩到如此逆天的道法。但这一切都不是事,现在在他心中唯一的冲动就是快点杀了这小子,只有杀了这小子,在他的搜魂之下,他才能快速得到这无上之法。

    一切都是缘,一切都是运。这一切将属于他。问剑道人,现在在他眼中,就像看到他已经站在至高无上的宝座之下,而他就是这个世界之王,他看到无尽的大能,无尽的大圣都跪拜在他的身下。

    但想归想,见苏杭直拳攻来。他也不敢做大。只见问剑道人,神念一起,彤红的剑丸闪的寒光更艳。

    嗖的一声,剑丸破空而至。

    “来的好.“

    苏杭见剑丸击来,说了一声,眼中尽是兴奋之色。举拳往剑丸上打去。

    拳头与剑丸碰撞到一起,没有发出任何音声。拳头与剑丸对到一起,时间像是停止一样,两个停留在空中。

    苏杭嘴角有些抽搦,剑丸这一击可是问剑道人本命之器发出的,还是他诡秘力加持。这一剑若是打在别处,就算是一座山,也要摧平的。但是现在却是打在血肉之躯上。

    “碰”

    两人相撞过后几秒,才发出惊天巨响。而这巨响掀起道道音波,将在一旁的的迪桑,直接吹飞。那音波更是震的的迪桑鼓膜破裂,双耳中流出鲜血。就算是破劫境的魏山仁,也让这音波,逼的直直后退了几十丈之远,才止住脚步,但是肚子却像让万钧之力直接打中,胃里翻江倒海,想要吐出来。还好他强运灵力才止住这想呕吐之意。

    问剑道人见自己的剑丸竟不能一击击杀苏杭,心中也有些恼怒,虽说这一击不过是他随手为之,但是在他眼中,就算苏杭血气再强,也不过是血气,怎么能与他的攻伐之力相比。

    但他那里知道,苏杭不但是血气冲天,更是有与之相承的攻伐之术,妖神破力道。这妖神破力道可是因血气的强弱而体现的攻伐之力。而且一开始,苏杭便是用尽全力,想要试试自己的攻伐之力有多强。苏杭这一击早已经超过了凡境之能,跨过凡境,步入诡秘境之力。虽不能与在诡秘境中灵台境的问剑道人如比,但问剑道人随手一击想灭杀苏杭,也是不可能的。

    声响过后,苏杭退回原地,看了一下自己拳头,没有流血。他又笑了,笑的很开心,对这一击他很满意,可以硬受诡秘境灵台修士一击而没有受伤。虽然这一击让他拳头发出巨痛,但是却没有破损,这已经是超过他的预想了。

    而剑丸与应问剑道人神念回到他身。但他见苏杭这笑容,心中便来气,他看不惯这蝼蚁无论何时都挂着的极为自信的笑容,这笑容就像一把把刀,击在他心中,像是在嘲笑他,一个诡秘境之人,竟然这么久不能杀了一个推血境的修士。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6)

    “哼!蝼蚁之辈,得意个什么。方才我不过随手为之,连一分力都没使出。接下来,我便要一次杀你。就算是满天神佛也救不了你。”问剑道人咬牙切齿地说着。几次出手杀不了苏杭,让他心中早已经生出怨念。“来吧,来战。”苏杭并不多话,强大的对手点燃他的热血,现在的他心中只有一念,便是战至无力。他也心知,就算自己现在面对问剑道人能支持的住,但是也支持不了几个回合,但在这几个回合中,他要看到自己现在的极限在哪里。

    问剑道人,更是无话以应。只是调动自己诡秘力,使出比翼峰中绝学。

    只见问剑道人喊了一句“彩凤双翼”整个人高高跃起,止步于半空之间,身边的剑丸更是比之前发出璀璨之光,如白日耀空。他诡秘手一挥,剑丸带着无比狂风袭向苏杭。

    同样是彩凤双翼,之前魏山仁用的时候,炫丽无比,就真是像一只下凡的诡秘凤,飞舞着双翅。但是问剑道人用起来时,除了剑丸上的光芒,却不见一丝华丽。但是苏杭却如临生死之地一般,双眼不由睁大了许多。

    化一,这是道法化一之境。

    当一门道法也好,攻伐之术也罢,当到了这一法一术的极致之时,便再无花巧可言。一动一言之间便是法,便是术。纯粹地返璞归真。因为再也不用外物来去提升这一法一术这极致,本身这就是极致了。

    苏杭也想不到问剑道人,竟然在这一剑攻伐之术上竟然到了化一的境界。但是却不验证想像,怎么说问剑道人都是比翼峰的传功长老。若无些资本,如何能做的这个位高权重地位置之上?

    他这一剑,便是他用一生打磨之术,虽然他所学的灵犀剑术全本,但是唯一能达化一境的,就只有这彩凤双翼,也是他一生最为骄傲的地方。这一剑虽然表面看起来平平无华,但是却是他最强的一剑。

    他便是要借这一剑取苏杭性命而来。

    但苏杭怕吗?他不怕,面对这化一之境的一剑,虽然他表情凝重,但却还不到畏惧的地步。只见他踏出一步,将全身全收的血气,聚于拳头之间。

    整个拳头让这血气一聚,就如同套上一层厚厚的血气之膜一般。这一拳不知比之前强上几倍,但是虽是如此他也不敢大意。面对化一一剑,就算是他,现在也在细心面对。

    “别以为只有你能踏入化一境。”苏杭踏出那一步后,随口喊出“看我如何破你,妖神破力道。“

    还是直拳,还是那么简单,但是却让人生出一种在这拳之下,便是天地再大,遁法再引,也无处可逃的错觉,就像整个天地都宠罩在这拳头之下,无论是逃到天涯海角,都避不开这拳头。

    这一拳就像划破时间,更是像无视空间一样。拳头才出,便直接轰在剑丸之上。

    无风,亦无息。

    就连基本的波动也没有,就像是剑丸插在棉花之中,一点动静也没有。就算是站在不远处的的迪桑与魏山仁也觉得奇怪,为何这剑丸与拳头轰到一起,却没能产生出一点点反应。之前无论是剑丸还是拳头,都是带起无比的威压,但是反而相撞到一起,却一点波澜也没有。

    时间就像是停止一般,苏杭的拳头与剑丸相对的停留在那里,一动不动。而在空中的问剑问道人也是一脸严肃。

    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面前这个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的少年,竟然在推血境就掌握了化一境。而他可是无数岁月打造,才练就了这一式化一境的攻伐之术。相比之下,他却是连这少年万一的悟性都没有。

    但是苏杭对自己拥有化一境却没有任何奇怪。这妖神破力道当年便是他指导妖神开创出来的,若是说这个世上除了妖神还有谁最熟悉妖神破力道,那便是他自己了。在某些方面,对于妖神破力道,他比妖神更是了解。要在这妖神破力道中踏入化一境,对于他来说,不过是一念之间罢了。

    这拳头与剑丸这一停留,时间似是过的很慢,但却又像过的飞快。身处于其中的苏杭与问剑道人这一交手,不过是在电光火石之间,但是对于的迪桑与魏山仁这两个旁观者来说,却像是过了许久许久。

    虽然都是化一境的攻伐之术,但是却亏于苏杭灵力不足,虽然血气弥补了不少,但是与已经踏入诡秘境的问剑道人说,问剑道人的诡秘力更是悠长也更是霸道。

    终于,苏杭还是让这剑丸轰飞,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身上的血气也断断续续,像是快要流失了一般。

    而剑丸也再次飞回问剑道人身边。浮在那里上下悬动着。

    问剑道人一脸纠结地看着地上倒下的少年,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但是面对着这样的少年,他心中也不免生出一丝爱才之心。

    “少年,本座再问你一句。你可愿入我门下,我定收你为唯一的关门弟子。你这道法若你愿意,便与我。若不愿,我也不再逼你。反而会倾尽我所能,教授你一切。”问剑道人,这时语气好了许多,不再是高高在上,反而带着一种关爱之意。一改之前绝杀之势。便是不要他那无上的道法,只要收得这弟子,便一切都值。

    若对着如些天才,不这已经不能叫做天才,若这样的人叫为天才,那世间便再无天才之人。只能称之为妖孽。对着这样妖孽的少年,无论是谁都会想收之门下,无论是亘古不见的血轮,还是才推血境的化一。随便一个拿出来,别说是他,就算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的大能们,都要打破头来抢这样的弟子。未来若是不夭折,那便注定是要站在最顶峰的人。就算只是做他老师,都可以在三界中留下浓浓的一笔。

    再见苏杭如此不凡,便是他也忍不住。虽说苏杭杀了门派中几个内门弟子,但这些人的价值比起苏杭来,却一点重量也没有,别说只是杀这几个人,若是苏杭答应拜在他门下,入灵犀派。就算他杀光上灵犀派中全部上万个内门弟子,再加上亲传弟子都值,他一个人便能撑起一个门派。这样对比下来,他不由想到自己门下的弟子最优秀便是魏山仁了,但是魏山仁与之相比,却是连这少年一根汗毛也比不上。

    “呵呵……老匹夫,你觉得你配收我为徒吗?也不照照镜子,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还要收我为徒,便是你跪在我面前,要舔,我脚我都觉得脏。亏你还想的出来。”苏杭在地上咳了几下,每一次咳喷出许些鲜血和着一些破碎的脏器,看来方才这一击,他却是受了极大的伤。就连站都站不起来,只是强支着身体在地上半坐着。

    的迪桑见此也急忙跑过来,扶着苏杭,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可以舒服些。在的迪桑眼中满是担忧之色,

    “冥顽不灵,你要对死,本座便成全你。“见苏杭已经无力再战,但是却还不肯低头,将自己的好心当成驴肝肺,还出言不逊,便怒从心生。自己给了机会,不好好珍惜,便怪不得他了。

    再好的天才,若不能为自己所用,还以自己为敌。最好的解决方法便是扼杀在摇篮之中,便是让天才成长起来,那便是如果后患无穷。扼杀天才这事,他却也做的不少。只可惜,今日他将要扼杀的是亘古无一的妖孽。不由他叹了口气,若是能收入自己门下该有多好,但世事便是如些,怎能事事尽如他意?

    ”既你不愿,便去死罢了。“

    剑丸再次闪起光芒,就等着问剑道人诡秘手一挥。

    地上的迪桑扶着苏杭,双眼带着一丝恐惧地看着空中的问剑道人。虽有恐惧,但也只是一丝,经过静心塔之后,的迪桑心志早已经成熟不少,生死对于他来说,虽还是可怕,但却非他心中最为恐惧的事了。

    ”乖,不用怕死不了的,还有我呢。“苏杭见的迪桑在此境之下,还算是镇定,心里也十分满意,当下便拍拍的迪桑的脑袋说:”放心,一会死的会是他的。“

    ”哼,死到临头还花言巧语。“问剑道人见苏杭到此地步还如此信心满满,心中自是不爽。便开口讽剌,但是他却也担心,苏杭是否还有后手,若是能得到这无上道法之人,若是说没几件宝物,打死他也不信。但是看现在苏杭别说他就算有宝物,这样的身体是否还能施展出来,也是个问题,但是小心终归是无错的,便偷偷鼓起诡秘气,给自己身周布下重重防护,以防万一。

    ”死是一定要死的,但是死的却不是我。你猜死的会是谁呢?“苏杭躺地的迪桑身上,一脸笑意地看着空中的问剑道人。这眼神就像是之前问剑道人看着他一样,就算是看着一件死物一般。似在他眼中,问剑道人就是一件死物。

    看着苏杭这眼神,问剑道人心中更虚,暗下决心,定要快些灭了他才好。不然谁知一会会发生什么事。便在神念贯入剑丸,直冲苏杭而去。

    嗖的一声,一阵黑影从远处划来,就算是问剑道人的眼力,也看不清这道黑影是从何来,这速度已经超出了他所能见到的极限,这黑影就像从地狱中飞出,带着剧烈地破空之声,划破天尽。这一黑影如同利剑,从长空中划来。

    问剑道人突然遍体生寒,一股危机自心而上,这一感觉是他修诡秘以来,从未感觉到的。以前无论在身陷险境,也从无如此感觉。但面对着这道突如其来的黑影却生出生死之念。

    但是他也不是含糊人,剑丸尚未离身,便神念一转,将剑丸化作无数光剑围挡在自己身边,至上而下,毫无空隙。他心中有把握,自己这最强的防御之术,便是诡秘境中人,想一击杀他,也是有些难度的。

    但有时信心却只是给自己的,现实永远不会那么容易如自己所愿。

    黑影极速,带出破空之声,直接撞击在问剑道人光剑防御之上停了下来,没有再进前。

    但是这一撞却也将问剑道人撞出数十丈之远,才止住身形。但那黑影还一直停留在他光剑防御之上。

    问剑道人稳住身形后,才发现,这黑影竟是一根长石矛。

    这石矛上没有任何花巧之处,而且看起来还有些粗糙,就像是乡野流氓随便打造出来的一样,上面还留着几多刻痕,完全没有神兵利器的样子,而且遍体通黑灰,怎么看都像是普通的花岗岩,不甚出奇。但是就是这样的一把石矛,却把他这个诡秘境修士撞飞,还让他心生寒念。

    “这是……”问剑道人看着眼前这石矛,双眉紧皱,以他的见识竟然看不出这东西有什么出彩的地方,但是他心中的危机之感却越来越强。似是下一刻,便马上是自己的生死。

    当下,也不敢再多想。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他太多未知的东西,就算现在在凡间,他一个诡秘境的人,他也不敢玩的太跳,这个世界有多深的水,他多少还是知道一点的。越是面对自己不知与无底的东西,越是不能大意。

    但心底的危机之感却是骗不了人的,他所修行的天凤双飞法其中一条便是六感比别人修士要强上不少,但是却从来没试过有如此大的感觉。所以他马上下定决心,快点逃离这里,就算对面的小子有再好的道法,他也不敢要。再好的东西也要有命用才行,命都没有了,就算给你再多也没用的。

    所以他马上转身,飞似的后退,连自己弟子魏山仁也丢在原地,不管不问。只想快点逃离这里。什么面子,什么道法的,都比不上性命。只有活着的人才有机会得到一切。所以他才当机立断,马上退走。

    但这也只是他一厢情愿的想法。

    “想走?问过我没有?我这里是你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老东西说来便来,说走便走的么?”

    苏杭站在原地,一脸嘲笑地看着空中的问剑道人,若非他一开始想试试自己现在血轮已成,再辅以妖神破力道能去到什么程度,就在问剑道人刚跨入四风谷之时,便能出手取他性命了,那还容他跳脚这么久。

    “既然来了,便留下性命吧。”苏杭冷冷地说道,就像这么一个诡秘境的人,在他眼中不过只是一只小小蝼蚁一般。

    问剑道人闻此言,心中不安更甚,但自己面前这肥黑石矛却死死盯着他,那怕他一转身,他就有感觉这石矛能马上击穿他。

    “竖子,尔不要欺人太甚!我可是灵犀派的比翼峰的传功长老,你若是敢动我,我灵犀派不会放过你的。”问剑道人声色俱厉地与苏杭喊道,他心中现在最后一根能救命的稻草便是灵犀派,他希望苏杭能畏惧灵犀派的声名,而不敢出手。

    但他却不是苏杭,别说一个小小灵犀派,就算是一界与他为敌,他也不会低头。灵犀派在凡人界,或是在灵界或还能算是大教,但现三界壁垒已成,凡界与天界分离,灵界之人也无法下来,就凡间有灵犀派,对于苏杭来说,不过是一个大一点蚂蚁窝罢了。

    “呵呵……灵犀派,好大的名头。之前便警告过你弟子,若是敢来,我便敢灭。若是你灵犀派要寻我麻烦,我并不介意屠了整个灵犀派。你觉得我可以吗?”

    苏杭笑呵呵地望着问剑道人,轻声说着,就算说要屠灭人家一派,也没有一丝情感波动,就像屠灭一派,也不过是随手为之,并没有什么生命或是麻烦。

    “再说了,你还有什么遗言么?我便大发慈悲让你交代完吧,反正不管是你,还是你弟子都要死。虽然没人会帮你完成,但是临死前交代一下遗言不也是一件不错的事么?我还是挺善良的吧。”

    苏杭越是平静,对于问剑道人来说越是讽剌,一个小小的推血境的人,竟然可以如此对他,但是现在的他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而这个小小的推血境的小子却是把利刃,随时能操纵他的生死。

    “你……”听到苏杭所言,问剑道人更是火冒三丈,但现在自己还在危机之下,也不好继续再装,只能先低头,若是能活命下来,便是值了。然后又接着说道:“少年英雄,是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贵地,还请高抬贵手,放了老朽,日后定有报答。”然后又对苏杭做了一礼。已然将身份放下,不再像一开始那样咄咄逼人。

    但苏杭却从来不是个好说话的人,更何况对着的是刚刚还想取自己性命的敌人,他怎么可能会放过?

    “怕了?但现在低头已经晚了。我却不想放过你,我也不要你的日后,我只要你的命。”苏杭有些不耐烦,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掸了掸身上的灰尘。说:“若是没有遗言,便上路去吧。若日后你灵犀派敢再惹我,我不介意一并送他们去见你。现在却只能先送你上路了。”

    话音才刚完,问剑道人还没人反应过来,那石矛“突”的一声,已经钻破了他的剑丸防护,直接插入他的身体,让他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就将他钉在半空之间。

    问剑道人看着自己胸前那已经没柄而入的石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连他自己也不相信自己竟然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便让这石矛钉杀了。但**上传来的痛楚却真实地告诉他,他已经让这石矛剌穿。

    那石矛剌穿后,不停地破坏着问剑道人的**,无边的痛楚让问剑道人浸出冷汗,他拼命地想拔出石矛,双手抓着石柄,却无论他如何用力,那石矛却像长在他身体里面一样,纹丝不动。

    “别白费力气了。你是拔出不来的,别说是你,就算是大能过来,也不见得拔出这石矛来。就凭你?”苏杭在地上看着半空中的问剑道人,轻蔑地说。

    问剑道人见自己拔不出这石矛,便想抛下**,将神魂出窍,借止逃过此劫。但他刚催动神魂之时,却发现这神魂竟然也让这石矛钉住,半分也动不了。

    绝望,什么是绝望?这就是绝望,在问剑道人眼中,见不到一丝希望,等待他的只有死亡。不但是**的消亡,就连神魂也无法逃脱,他似是看到自己的死亡,像是看见他自己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中。他不甘,他是六大修炼门派中的长老,他是诡秘境中的人物,在人间也算是一方大人物,但是现在的他却要死在这里,还是死在一个小小推血境的小修手中,他如何甘心?他还想着未来有一日,自己能跨诡秘入神,登神超圣。但是现在这一切都将离他远去,他将在死在这里。

    “啊啊啊啊啊啊~~~~~~~~~”

    问剑道人不甘地长吼着,双眼竟然绽出一线泪珠,他后悔,他后悔自己不该心让贪欲,若非如此自己也不会命绝于此。他恨,恨自己这无用的弟子,将这消息带给他,让他以身犯险。他更恨苏杭,就是这小子将自己来杀在这里。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非是他,自己怎么会落个身死道消。

    但他却从来没想过自己,若是他心无贪婪,勤于管理自己弟子,自己又怎么会死在这里?现在的他将一切错都推到别人身上。自己反倒变成一个受害者。

    “竖子,我便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问剑道人咬牙切齿在盯着苏杭,双皮似要冒出火花,眼中杀意像是要将苏杭置于死地。

    “死心吧你,你别说做鬼了,你连神魂都会消散,你连鬼都做不成的。你就安心的上路吧。”苏杭完全无视他的杀意,与一个必死之人,有什么好计较的。

    “我恨啊啊啊啊~~~~~~~~~~”

    最后在一阵吼叫声中,问剑道人让石矛钉杀在半空,**与神魂化做尘埃,消散不见。空中只剩一根黑灰的石矛,与一张黄符纸。

    石矛在绞杀了问剑道人后,又了无声息地飞了回去。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7)

    那黄符纸,从半空飘落下来。苏杭右手一招,那符纸像是长了眼睛般,飞到苏杭手中。苏杭拿着那符纸,看了一眼,说:“这倒是个不错的宝物,破界符就算是在天界也是少有之物。想不到这老鬼倒也搞到一张。难怪他有信心敢过来我这里滋事。倒也是便宜了我。”说完便把这符纸收了起来。

    然后对着的迪桑看了一眼说:“现在你还能不能下的了杀手?”

    经过此事之后,的迪桑似是成熟了不少,便点点头。

    “那去将他头割下来,一起挂到山门外面。”苏杭看了一眼魏山仁,然后转过身径直回到他的小筑中。只留下一句话给的迪桑。在一旁的魏山仁早已经让苏杭吓破了胆,一个人跌坐在地上,双眼空洞,不知反抗。在他心中早已经是无上高人的师尊问剑道人让苏杭钉杀的连渣都不剩,只剩下他又能如何?虽然的迪桑本就不如他许多,但是现在他的状态如痴似癫,根本不知如何反抗。

    只见的迪桑手握金刀,慢步到了魏山仁面前。魏山仁还是没有一点反应,就这样的迪桑一刀切入他心胸之中,将其剌死,再将头颅切下,挂到山门之外。这一次的迪桑手下再无那我怜悯之心,就是他上次的一时心软,才引来这次的祸事。经此之后,他对敌人再无半点心软。

    再说心灵派中,就在魏山仁死后不久,只约过了不到半个时辰。派中主峰天心峰中,有一名长老正急速跑来。到了峰中大殿门口,跪倒在地,大声喊道:“禀掌教大人,比翼峰中出了大事。”

    那大殿中本是安静万分,因此弟子之声,引来殿中之人醒来。

    只见那从静修中醒来之人,头带五神兽冲天冠,身着锦华天丝织青色长衣,端坐在云床之上。全身笼罩烟霞,神光艳艳,脸面之间一股霞光,如梦如幻,让人见不真实。便是如现在这般不语,也给人一种如山如渊之感。

    “嗯,进来说话。”这灵犀派的掌教醒来后,眼光一聚,对着殿外轻声应了一声。声音虽轻,但殿外之人却听着如日中天同惊雷在耳边响起一样,头顶不由冒出几丝汗来。

    这话音刚落,大殿门便缓缓打开,殿外跪着的长老忙是收拾了一直压在底下的衣服,站了起来,一阵小跑进了殿中,到掌教面前又是一跪到底,头也不敢抬起来。虽然这长老已然是诡秘境中人,但是无论何时,他对着这高高在上的掌教,都是打从心里有种畏忌,生怕自己无礼惹得对方不喜。

    “你所说比翼峰中出了何事,让你如此慌了心神?”那掌教话语倒是轻松,丝毫不见有以势压人之状,但虽说如此,跪在下面的那名长老却丝毫不敢大意。听闻掌教发问,便忙是答道。

    “禀掌教大人,比翼峰传功长老问剑道人与其名下弟子约有十余人,命牌碎裂。然后我差人到比翼峰问事。比翼峰上人说,问剑道人几日前离山,后又有其峰司宝长老告知,峰中破境符丢失,疑是问剑道人将其带走。现问剑死于非命,破境符也同时失落。此事事关一峰长老与破境符,小人不敢自做主张,特来禀报掌教。”

    那名长老战战兢兢地扒在地上,口中将其所知之事,告知掌教。说完偷偷抬眼,瞟向掌教,生怕掌教发雷霆之怒殃及池鱼。

    但在云床之上的掌教闻其所说,也不见是喜是怒,脸面依旧云霞艳艳,但在这云霞之后,突然发出两道精光,一闪而过。就在这精光一闪之时,整个大殿如同万均压顶,就连空气似也是一下子凝固似的。那长才能顿时胸口觉得如同有万均之力压住,连气也喘不过来。

    “该死!”掌教在云床之上,喝出一声。这一声,如同晴天霹雳,响彻整个灵犀一派,整派之人无论上下,皆听到这言。个个让这短短两字,如同利剑穿心一般,直击道心。个个头上浸出冷汗,却又不知掌教为何发此大怒。

    这一声,更是苦了在大殿之中的那名长老。这声音就在他耳边,如雷如鼓,震的他混身发抖。整个人直接五体扒了下来动弹不得。

    “这该死的问剑,竟然敢私盗破境符。若只是他死了便死了,我灵犀派不缺一个长老,但却失了这破境符。实乃大恶。”掌教坐在云床之上,虽然见不得他真实面目,但也能感受到他话中怒气,扒在地上的长老,混身如同筛子抖个不停。心中暗想,他从未见过掌教大人发如此大怒,今日怕是自己小命不保。

    这也不怪掌教发这么大的火。现在人间不知何人筑起壁垒,天界下人间的通道已断,留在人间的大能,个个让这壁垒压制地只有人境之力,若无破境符,便无法发挥应有之力。故一门一派之中,破境符的多少便是直接决定了他里面大能的多寡。如今失了一张破境符,便是等于派内少了一员大能,若是未来有战事,有可能就因少了一员大能,便是灭派之事。

    更何况,六大修炼门派与三大黑暗之处本来实力便是相对平衡的,若是自己门派中丢失的这张破境符,让别人门派的人得了去,便是厚彼薄己,有资敌之势。更是不得了。当下心由得心中火怒三丈,疾声说道:“速去,召各峰峰主与派内长老到此议事。只要在门中的,无论是闭关还是练药,都给本座一个时辰内赶到此。若有违者,门规处之。”

    灵犀掌教向着五体扒地的长老宣命,那长老见掌教怒火,与知道事这事怕是不小,便急忙告了命,飞似的出了大殿,向各峰飞去。

    再说不多时,各峰峰主与长老便齐集大殿,但掌教却还未说话。个个在下面窃窃私语,暗自猜想掌教因何事大发雷霆之怒。还招集了全派高层到此。其中也只有比翼峰峰主心中大概知道所为何事,自己也是心中也暗暗担心,怕掌教一会怒火烧到自己身上来,给自己来个监管不严之罪。

    掌教高坐云床,看着下面站立的各峰峰主与众长老,一言不发。众人站在下面却能感受掌教的怒气。

    “平镜长老,你来将事由与众峰主长老说一下。”掌教在云床上幽幽地说,殿中一开始进来禀报的长老应了个诺,暗暗擦了一下额头的汗,便站了出来与众位峰主与长老作了个揖,便将方才与掌教说的事再说了一遍。

    众人听完,也不等掌教有所反应,便在殿下炸开了。在众人心中,灵犀派可是人间界六大修炼门派之一,在人间界谁敢杀灵犀派的长老,还敢盗取门中至宝。也是大打灵犀派的脸面。

    这时比翼峰峰主站了出来,跪倒在地,头压的低低的,不敢抬头。别人可以在一旁说三道四。但是唯独他不能,他本是比翼峰峰主,自己峰中出了事,死了个传功长老,还丢失了破境符,责任最大的就是他。

    “掌教大人,我峰中出事,一时不查,失了破境符。当罪该万死。”比翼峰峰主跪在地上,口上说着自己的罪过,心中却暗暗恨死这问剑道人,要是想死便死远点,还弄丢了破境符,现在这黑锅却要让他来背。虽说他是一峰之主,但是他在掌教面前,却不算什么,也许掌教一个眼神便能灭杀他。他知道自己虽然贵为峰主,但是在掌教眼中,却什么都不是。

    “你是该死!”掌教在云床上,幽幽地说,从话中听不出丝毫感情,似是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

    “你可知破境符对门派的重要性?本座赐下每峰一张破境符,你比翼峰竟然让一个小小的传功长老随意盗取,还丢失了。若是寻不回来,你这峰主之位也该换人了!“

    灵犀掌教在云床之上,虽见不得他脸面,但是能从他话中听出他的怒气。而比翼峰主跪在下面听着掌教的话,全身抖颤,心中知如若自己不追回这破境符,别说峰主之位,就算是性命可能也是不保的。在这灵犀派中,掌教的话,就是天规,任何人都不可犯。除却几位沉睡血封的老祖外,谁也说不动掌教。他自己的后台,早已经在天地壁垒筑起之时,已经回归天界,现在他在人间界,就只是他一个。别说丢失了破境符,就算随便一个名头,掌教都能要他小命。

    但比翼峰峰主怕归怕,但是还是要自救的,等掌教说完。他立马又拜在地上。口中兢兢业业地回说:“掌教大人,还请宽限我几天,我定会追回破境符。”

    “哼!”听了比翼峰主这话,掌教冷哼了一声,也不知是同意与否,比翼峰主还跪在下面等着掌教的回训,但只见掌教又幽幽说来:“你觉得这次这事件有如此简单?问剑那蠢货胆敢私自盗取破境符,然后又死于非命。你觉得这事就这样?若是问剑背后有没人指使,他敢做出如此之事?”

    “这……这……”比翼峰主让掌教这一问,竟不知如何对答,细细想来,也是如此。

    “而且问剑早不盗,而是在这天地刚筑起壁垒,诸派老祖都尽皆回归天界之时,前来盗取。你觉得这背后会是谁?就单凭你一人,你认为可查出此事?”掌教话锋一转,口气更加凌厉。最后几个字已经运用法力吼出,这一吼,震的比翼峰主,直接飞退几丈之远,才稳住身形,口中一甜,吐了一口鲜血。

    众人见比翼峰主让掌教震伤,在大殿之上,个个如寒蝉一般沉默不敢言语。而比翼峰主虽口吐鲜血,但也不敢心生怨恨,忙是爬了起来,跪在地上,求着掌教。

    掌教也不再管他,虽说自己能直接击杀他,也有理由击杀,但是还是为了大局所虑,没有下死手。虽然比翼峰的后台老祖已经回到诡秘界,但是这比翼峰始终是他们一脉的,击杀了也只是解一时之气,也别有他用。

    “尔等对此事有何看法?”掌教在云床之上,不再理会比翼峰主。只是幽幽对着众人一问,看其他人对此事的看法。这事虽然看起来不是太大,但是却绝不像表面这么简单,只是死了个传功长老与丢了张破境符。若是无法寻得真象,就有可能釀成大祸。

    众人在殿下听到掌教如是问,便开始私下交流起来。过了半晌其中一人站了出来,向掌教做了一礼,禀说:“掌教大人,我等觉得此事大有文章。”

    掌教在云床之上,闭着双眼,云霞盖脸,没了艳艳双目的神光,仿佛让殿下众人压力减少了不小。他听到有人回禀,便开口淡然地问道:“说说你们的看法,本座且听来。”

    “闲荡掌教法旨。”那人领命,便开口将之前众人交流的结果喃喃道出。

    “依我等之见,三界刚筑起壁垒,人间界众大能老祖尽皆回归天界,还留在人间界的大能,若不是血封沉睡,便是自封修为。唯有这破境符方能让持有者有一个时辰的破境之力。但人间界中各门各派间破境符却不是多见,现已都成为门派中的至宝。无不珍视非凡。”那人先将破境符的重要性说了出来,以此引开话题,掌教在云床之上,点了点头,表示认同其所说。那人见掌教认同,便再接着将接下来的话又再次出口。

    “而依我等之见,这问剑道人,为何有盗取破境符,无非有两种可能。一是为他派暗子,长期潜伏于我灵犀之中,现三界壁垒筑起,他暗中有命,便偷偷盗取我派的破境符。”

    那人刚说到这里,掌教便在云床之上,微微双眼一睁,云霞之中,闪出两道艳光,但很快又闭上。只是开口问了一句:“那问剑为何盗取之后,又身死道消?”

    那人见掌教发问,便又将他们所分析的事情又娓娓道来:“回掌教,这不难解释。虽说问剑可能是别派暗子,但是那隐在背后的势力,始终要做的干净,也怕我们能寻到蛛丝马迹,便下了命令与问剑。当问剑盗取了破境符后,便出手将其灭杀,怕我派追查到其势力是谁。也就是说,他们还没做好与我派全面开战的准备。而能将一个诡秘境的问剑直接灭杀,怕也是有大能出手。所以若是问剑是暗子,那其背后的势力必定是我们六大修炼门派,三大黑暗之处。绝非其他小门小派!”

    掌教听此分析,不由点点头,这分析在他心中也有许些认同,怎么说能直接灭杀问剑的,必是大能不可。普通的诡秘境之人,就算比问剑要高,但是要将其瞬间灭杀,连一丝痕迹都没有,也是绝难做到的。但是若是问剑是暗子,能舍得直接放弃一个诡秘境的人,也绝非小门小派能够做的到的。唯独与自己灵犀一派同等的势力才有如此魄力。现在三界壁垒筑起,诡秘境之人,在人间界便是极高的战力,愿舍得一个诡秘境之暗子,非大势力不可为之。

    “但此事也绝非如此简单,若是说问剑是暗子,那为何盗取了至宝之后,还要带着不少弟子?”那人分析完上面那些事后,话锋一转,又说出另一套分析来:“此事就有些不合理了。若是暗子,盗了至宝后,理应消声匿迹,事不可为人知。但偏偏与问剑同时被灭杀的还有不少弟子,还有其门下的弟子。这便是此事中极为不可理的地方。若只是其门下弟子,还尚能解说是有爱护之心,知留下来必死,所以便带上其弟子,但是问剑弟子也不少,为何独带一员?反而其他普通弟子带的不少?”

    “那依汝等之见,此事应以何解?”掌教在云床之上,俯看着众人,其中阵阵威压压下。

    出来回话那人在此威压之中首当其中,头上不停浸出汗珠。

    “哼!汝等所说,倒也只能是合情,但却不合情。这壁垒之下哪里有大能愿为一张破境符出手?虽说破境符现在是各门各派中的至宝,也不值得让大能自耗血气出手。更不用灭杀这些小小的弟子。”掌教冷哼了一声,对其派中各名掌权之人的分析极是不满.

    “算了,此事尔等便不要再管了。本座会派暗卫执手此事。”掌教虽怒其不争,但也没办法。这些人都是自己门派中的中流砥柱,个个在天界都有其后台,自己就是再不满,也不能杀了这些人。只好在这事上做罢。

    殿下众人下听不用再管此事,便心中暗暗松了口气。但再一听掌教派出暗卫执手此事,便心中更是暗暗吃惊,心中知此事怕是不能小了。非大事不动暗卫,这一动,怕是又在人间界发起一阵暴风雨了。

    而此同时,比翼峰峰主,一听不用再管此事,心中也放了下来。知道自己逃过一劫了,私下里偷偷擦了额头上的汗珠,也不管暗卫在人间界要掀起什么样的风波,这也不关自己事了。

    但就在此时,掌教又发话说:“此事虽不用尔等着手,但是很快幽蕴禁地便要再次开启,尔等便着手选下门下凡境中可造就的弟子出来。再选一人带这些弟子去幽蕴禁地一行吧。”

    众人一听幽蕴禁地,心中又是一阵大喜。这幽蕴禁地叫虽禁地,但是却是各门各派中的福地。此地千年方才开启一次。每次开启只能容凡境的人进入。但是里面却是天材地宝无数,每次开启都是各门各派中的大事,能取的天材地宝便是门派中千年所需之物。但是这幽蕴禁地里面,不单单只是灵犀一派的人参加。这人间界中六大修炼门派三大魔派都会派门下弟子参加,在禁地之中,虽然天材地宝无数,但同样有无数险地。而且在禁地中,各派弟子相互斗争,每次能活下来的弟子十不存一。

    但是虽然如此,弟子死了便死了。能活下来的都是强者,而且能带出来的天材地宝,更是能让门派未来发展的更好。所以每次各门各派都要选出门派中最为优秀的弟子进去,一为能抢得更多好处,二为能有更多人活命出来。

    虽然禁地中是弟子们的生死炼狱,但是却是带队者的福音。带队的人无需进入,只需保护门下的弟子一路来回的安全便行。但是在弟子们下了禁地之后,可做为近水楼台之人,私下私藏一些东西。这也都是惯例,只是大家都如此,便没人会点明。

    众人心中暗暗盘算,都想自己能带队。这时,比翼峰峰主心中突然站了出来,对掌教做了个礼:“掌教大人,在下之前治下不严,失了门派中宝物,为报门派之恩,愿带罪立功愿领此差,带我派弟子前往禁地。为掌教分忧。”

    掌教见比翼峰峰主站出来如此说,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掌教心中所想,过了半晌才回了个话:“那便由你带领门下弟子前往,若是有失,本座便将问剑盗宝与此事两人罪并罚。你可知道!”

    比翼峰主听此言,忙是跪下领命。但是其心中想,这领队是个美差只怕是掌教也能自己一个下台阶。

    殿中其他人见比翼峰主如此,便个个心中暗骂,这比翼峰主倒是好会做人,领了个美差,还说是带罪立功,得发便宜还要卖乖,真是无耻之极。但掌教已经发命,也不好说什么,只能怪自己没有及时出来领事。只能怪自己不主动。

    此事议完,掌教便散了众人,只剩自己一人在大殿云床之中。只见他双眼微闭,心中独自盘计,心中暗想,怕是这问剑道人之死是不平常的,天地壁垒也不知道是何人筑起,将在人间界的各门各派中大能要么逼出人间界,要么闭血自封。才筑起壁垒不久,便在自己门派中出了此事,怕是有心人所为。

    但是又有谁想对人间界下手呢?难道是那个传说吗?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8)

    但是那个传说应该还没到时间,那又会是谁会有这么大的手笔,封了人间界,逼走大能呢?这幕后的黑手,倒底要做什么?这事别说是他一个人间界的掌教,就算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的大能,也想不通。虽然有所怀疑,但是却也不敢确定。若是真是那个传说,别说是他一个人间界,就算是天罡三十六恐怖之地界怕也要卷入黑暗之中。

    总感觉山雨欲来,山雨欲来啊。看来布下这壁垒的人所求不小啊。

    若是这人盯上自己这灵犀派,以此人的手段,自己能撑的住吗?虽然派中还有几名闭血自封的大能,但是能布下这样手段的人,只怕其恐怖只在大能之上。再说四风谷,苏杭击杀问剑道人后,自己也受了不小的伤。但是在他无双的血轮与神海之下这些伤只是小事,但是如若不及时修复,也怕落下道伤。所以苏杭回到自己小筑后便闭关修补自己身上的伤势。

    也没过几天,一道天地的波动将苏杭从闭关中惊醒。他睁开眼睛算了一下时间。不由一笑,自言道:“看来幽蕴也是到时间了,这次里面的东西应该也要出世了,我布下这么久的后手,也是时候要用上了。”

    然后他叹了一口气。

    “幽蕴啊幽蕴,这么多世以来,你吸食那么多血食,是时候给我吐点东西出来了。你们这些老不死的,怕也是按耐不住了吧。你们也感觉到三界的不同吧。也想在这一世出世吗。若是你们不挡我的道,倒一切还好说,若是你们挡我的道,就算以往我们有交情,也别怪我犁翻你们整个幽蕴。就算你们有多可怕的底蕴,我也能干翻你们。希望你们能认清形式吧。”

    “这次幽蕴重开,怕是有不少门派都会过来吧,也是时候带的迪桑见见世面了。”苏杭说完,从闭关中站起,

    他推开小筑的门,外面艳阳高照。天气极是不错,但四风谷还是冷冷清清,除了他与的迪桑与的迪桑娘亲以外,就一山的灵兽。再无别的生灵,诺大的灵山就三个人。显得有些空洞,人气不足。

    苏杭慢步一路闲逛到的迪桑住的院子前,抬手敲了敲门。

    门里有一人应了一声,然后打开门。

    里面的人见是苏杭,忙是道了个万福,开门的是的迪桑的母亲。苏杭也点了点头,算是回了礼。然后见的迪桑没出来,就问了一下。庄刘氏小心翼翼地告知苏杭,的迪桑在修练。

    苏杭见的迪桑经那事之后亦发用心。心里也是极为满意,也没有打扰的迪桑修练。便又离开。

    四风谷自复苏之后,山势不知比之前扩大多少。山灵的复苏,终于将尘封以久的四风谷再一次重现在世人面前。自从山灵复苏之后,苏杭也一直是埋头在修练当中。没有时间好好再一次踏遍这灵山圣地。今日他出关后,短时间内无法在修为上再有精进。一人徒步在四风谷,一步一步地走着,用双脚丈量着这曾经的一切。

    战神殿,曾经诸天来朝,曾经在这大殿之外,十方诸天无论你是谁,站在这里都要低下你高贵的头。曾经的金刀战神高坐在上,号令天下,如今却物是人非。曾经是神兽在这里你盘着,是虎到了这里你要卧着。这里曾经是诸天一个传说的存在。现在这里却空无一人。

    这样的状况,苏杭不是第一次见到,在无数的岁月里,没有那个传承能一直流传下去,总有兴衰。但金刀门退出的太快。他们付出的太多,为了他的计划,付出的太多太多。苏杭心有不忍,有意重振金刀门,但这里却早已经物似人非,现在留下的只是的迪桑一人。但在苏杭心里,一人又如何?就算只是一人,只要他愿意,那这里便又会天地的中心,诸天的圣地。

    “灭到金刀门,是想阻拦我回归的脚步吗?我倒想看看见当年参加这一场杀戮的有哪些人,哪些圣地。也许这一世真到了清算的时候。”苏杭看着这里的一切,轻轻叹了一口气,在他心里,不单只是这金刀门,还有无数与他有关联的地方,也早已经在历史的长河中湮灭了。曾经他还未曾储备够足够的力量,但今世不同。

    “你也等我很久了吧?是时候我要带着这一界归来,不会让你再等我了。”

    时间无迹,又过了几日。的迪桑终是出关,从他母亲那里听到苏杭来找寻过他,便急急忙忙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来到苏杭的小屋前向苏杭请安。双手作辑,对着木屋内行了一礼,轻声说道:“公子,的迪桑前来拜见。”

    木屋里轻轻传出一声应答,让的迪桑进来。的迪桑方敢推开木门进来。

    的迪桑进木屋后,里面还是如往一样,就几张草蒲,再无长物。苏杭此时指着地上的草蒲,的迪桑依行到草蒲上盘腿坐下。也不敢先开口,只好呆呆地看着苏杭。

    苏杭看了一眼的迪桑,笑了一下说:“这段时间看来你还是精心修练的,神海都拓开这样,差不多可以进入推血境了。”

    显然苏杭对的迪桑的修练成果还是满意的。也是的迪桑经过之前问剑道人那一事之后,深深明白力量的重要,如果没的相应的力量,那在别人面前,永远都只有挨打的份,就算是别人杀了你,你也没办法申诉一下。因为谁拳头大,谁就有理。就算死了,又有谁会为你站出来说话?唯有自己拥有可以压倒一切的力量,才有能力让别人无法伤害自己。

    “很好,很好。”苏杭点点头“也是时候带你出去一圈了,老是闭门造车也不是事儿。带你出去,让你见见天地之大,人物之多。更重要的是,在那里可以让你推血成境。“

    一听苏杭说要出门,的迪桑始终是小孩心性,便有暗喜。就算这灵山再美,但是住久也乏味,而且这里便只有他与苏杭与他母亲三人,不似平日在村里,同年人多,还有众多叔伯,人气自然比这里旺盛。

    ”公子,那我们几时出门?要出多久?我要先告诉一下我母亲,帮她备好粮食先。“

    的迪桑自幼与其母生活,这次听公子说要出远门,也知道应该不会是短时间,便也担心母亲一个人生活无靠,端是一个孝子。

    苏杭听的迪桑这说,心中暗是肯定,一个有孝心的人,总是会差到那里去,再说他也是小庄子的后人,自会在出发前会帮他安顿好一切。

    就此时,苏杭不知从何处摸出一个破旧的手套。

    这手套只有单只右手,不是一对儿的。看这料子,像是皮做的。但是掌心处早已经磨破的不像样子,已经有些反白了,有些地方皮料还有些小裂纹。也不知道是放了多少个年头的。

    但苏杭能拿出来,怕这手套也不是简单之物。的迪桑心知,公子不会无缘无故掏出一个破手套来。

    苏杭把手套递了过去,的迪桑忙是接过。

    这手套才一上手,的迪桑就觉得这皮料怕是十分珍贵,手中的触感如同滑丝一样,就像他以前偷偷摸过村子里财主身上穿的绸缎一般。不,应该是手感更好。还带有丝丝冰爽。

    “公子,这手套是?”的迪桑不解,虽知公子不会随意给他一个无用的东西,但是这手套能有什么用?难怪是给他护身用的?

    这些时日里,的迪桑在山上,各楼各阁中走动,也看过以前的一些藏书。知道有些修士,会有护身的法器。难不成这破旧的手套就是法器不成?

    “把这手套给你母亲,你我走后,西山脚下有许多菜畦子,那里曾经是金刀门以前劳役弟子们住的地方,里面种的东西,虽然染了些许灵气,但是凡人却能直接食用。若是想食些荤食,便带上这手套,在山中见到灵兽,直接抓就行。有这菜畦子与手套,你母亲生活便无忧了。”

    的迪桑这一听,心里也大安,知道至少自己母亲不会饿着。也心想,公子想的周到。一切事都帮他想好了。

    “好了,你下去吧。与你母亲说一声。明日一早,我在山门处等你。叫你母亲不用牵挂。庄家的子孙,必须能独挡一面,而不是做一个只会家长里短的人。”

    话毕,的迪桑退出了苏杭的小屋。

    屋中只剩苏杭一人。

    他静静地坐在草蒲之上,看着屋中的窗子外的天。嘴上笑了一下,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

    这一次幽蕴有多少人要送命?又有多少人能得到好处?

    这一次一切话语权都掌握在自己手里,那些老不死识相一些便好说,若不识相,自己不介意让他们从老不死直接成为死人好了。他们布这么多年的大局,最后自己才是真正收割人。不知道他们知道他们自己做了这么多年事,只是为自己做嫁衣,会是什么感想呢?

    想想到时候看到他们的表情,一定是很好玩的吧。

    但是他们应该会听话的。在生与死,在死与自由面前,谁都知道知道怎么选择的。不是吗?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29)

    “吼!!!”

    伴随着一声兽吼,数座雪峰间累积了无数年的积雪开始向山脚奔腾,去往的方向那里有一群着灰色麻衣的少年少女合计十一人正围着一只雪白的巨型怪兽。

    巨型怪兽披着一身厚实的白毛,如果不是被这群青年的男女包围着,在这片雪国里应该是很难被发现的。

    巨型怪兽唤作孟尔多,如果把他缩小无数倍,竟是有些像一头可爱的泰迪。巨大的瞳孔中没有太多凶残的意味,反倒是有些惶恐和焦躁。

    孟尔多的性情于它体型没有任何关系,这种巨型怪兽除了庞大的体型和凶恶没有任何关联,甚至有些胆怯。也许是于偌大的雪原找不到比它更加庞大的生物,便无需凶残吧。

    “师兄我们走吧,再不走,我们会被雪葬了的!”

    一名少女有些紧张的望着身旁的一名俊逸的少年,少年约莫十八岁上下。眉间隐有稚气,然而更多的坚毅于英武。少年叫不怕死,明显是这群人的领头人。

    “如果离去,我们这次的测试就很难完成了,这次的大雪比往年来得猛烈一些,待大雪封山,我们有只有明年才能完成,这会影响我们的修行!”

    少年没有回头,仍旧死死的盯着孟尔多,寻找着它厚实皮毛下的弱点,雪崩越来越临近了,必须尽快解决,寻一处安全的地方躲过天地之威!

    雪崩浩渺如烟,声势隆隆,携不可阻挡的天地之势而来,然而孟尔多静静的待在原地,没有焦躁和惶恐,甚至眼睛都快要闭上了。

    孟尔多可以闭目等死,少男少女们确实做不到的,焦躁的情绪在场中蔓延,终究是有人忍不住了,但总是不能抛弃伙伴独自离去的,那只有出手了。

    一抹璀璨的不可名状的光芒在雪白的世界中亮起,伴随着一声惊惶的“住手!”不可名状的光芒砸在孟尔多身上,溅起一些冰屑,雪白的孟尔多身上也渗出了一丝鲜红。而发出攻击的少年已经不受控制的向相反方向飞去。

    人影闪动,因为突然的袭击造成的缺口,快速被填补。一名持刀少年退出圈子,冲向被孟尔多击飞的少年。

    不怕死回头看了一眼被孟尔多击飞的少年,眼中隐有担忧,孟尔多也一改之前人畜无害的模样,眼中附上一层血色,后爪有些暴戾瞪着足下的雪地。

    持刀少年已经来到受伤的那名同伴身旁,胸口已经塌陷,嘴角有鲜血溢出。已经没有力气站起来了,如果不尽快救治的话,恐怕会有后遗症留下。

    然而此时根本没有空余来想其他的事情,雪崩带来的水雾和雪尘已经就在眼前,也许转瞬这边就要被掩埋了!

    持刀少年有些惊慌,此时同伴的生死、是否可以完成学院测试以及自己的生死就是眼前,然而任何一件事情都不是可以轻易做出抉择的,然而呼啸而下的冰雪根本不会再给任何的犹豫,但少年确实是在犹豫!

    “苏杭!小心!”

    持刀少年叫苏杭,此时生死一线,但他放不下同伴的生死也放不下一年才有一次的学院测试,似乎唯一能放下的竟然却是他自己的生死。

    少年苏杭的手马上就可以碰到同伴的身体,只要把他带开,那么他将多一丝活下来的机会,任何人都应该活下去!但此时背后响起同伴的惊呼,以及急速切割空气的声音。

    少年不曾回头,因为他看到叫做若若的受伤同伴已经增开了眼睛,眼中满是惶恐和绝望,以及想要呼喊,却是没有发出声音。

    苏杭将若若快速的揽入怀中,此时已经不是考虑这样是否会让他伤势加重的时候。苏杭脚下符文闪烁,而后原地便失去了他的身影,与此同时,在离刚刚那片地方数十丈的地方也有相同的符文闪烁,苏杭抱着若若的身影出现。

    苏杭的脸色有些苍白,就在刚刚自己和若若便是在鬼门关去了一遭。刚刚若若倒下的地方已经被孟尔多占据,回头用暴戾的眼神看了苏杭一眼,便是向山谷外冲去。

    而本该呈阵势将包围孟尔多的九人也已经被冲的七零八落,甚至有两人已经受了不轻的伤,用手中的武器支持着身体,嘴角有尚未干涸的血液。

    “走!”

    不怕死一扶起一名受伤的同伴唤道。

    数道光芒闪起,而后便失去了这群年轻人的身影。

    在离那场雪崩两个雪峰的地方显现出了刚刚那群年轻的身影,此时他们脸色苍白,没有初见时的朝气,反倒是弥漫着落寞与死气。

    若若已经昏迷过去,另外受伤的两人也在慵懒地咳着血。

    “猜猜,给若若治疗一下,不能让他有事!”

    不怕死双手结印,拍向两名受伤的同伴,与此同时一名扎着马尾的清纯女孩越众而出,想来就是刚刚被不怕死唤作猜猜的人了。

    “猜猜有一个号称医仙的姥姥,想来若若不会有事了,此次虽不能完成学院的升级测试,总是可以平安归去的!”

    本该咳血的一人想是被不怕死稳住了伤势,此时脸色好转很多,虽然有些虚弱,却也不会再有其他的后顾之忧。

    猜猜在若若身旁坐下,无心朝天,而后双手合十,结了一个奇怪的手印,双掌间隐有绿光溢出。沉喝一声双手似托着千钧一般缓慢移向若若的胸口。

    “其次回升!想不到猜猜已经掌握了如此高深的家传绝学,与她组队便是多带了无数条性命啊!”

    “此等高深绝学,想来也不是可以轻易施展的,毕竟猜猜也就十五岁。”

    伴随着猜猜的双掌落在若若胸口,本该塌陷的地方却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缓恢复。与之对应的便是小姑娘的脸色以同等速度快速的苍白。

    若若的呼吸如同扯破的风箱,连续几次剧烈的的呼吸后趋于平缓,但若若依旧没有醒来。

    “已经无碍,待他醒来依然活蹦乱跳!”

    猜猜回头对着不怕死轻轻一笑,而后便跌落在无尽的风雪中,昏迷过去。

    不怕死眼神冷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猜猜回头的笑脸宛若春华,在这片冰天雪地中盛开的让人春风拂面。那道倒在冰天雪地中的柔弱身段,虽着白衣,却是如同这片纯色天地中的一道伤疤,同时也在撕裂着不怕死的心口,企图在那个地方找到一个突破口,然后入驻。

    不怕死如何能看不懂猜猜眼中的情谊,自己作为这个小团队的领头人,如若说完成学院的任务,那么有损伤还好说,如今空手而归,如果若若出现意外,自己也将万劫不复!猜猜为何会使出自己尚且不能完全驾驭的其次回升,大家都知道,但却是没有挑破。因为不怕死没有上前扶起猜猜,反倒是扶起了若若。

    队里剩下的另一名少女,叹了口气,眼神复杂的看了不怕死一眼,扶起了猜猜。

    “清点人数,我们回去!明年再来!”

    不怕死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眼光,眼神中之前的一片波动似乎也随风而去,变得古井无波。

    “苏杭呢?”

    一道惊惶的声音响起,不怕死刚刚恢复的眼神变得暴戾,漂亮的脸庞甚至变得有些扭曲。

    “这个废物!还一直以为他身手不错!怎么会一场雪崩就把他给掩埋了!”

    扶着猜猜的娇气吃惊的看着不怕死,一直是谦谦君子的不怕死竟是有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想来终究是有些东西在他的心口寻到了缝隙,却不是为了入驻,而是为了去搅个天翻地覆。

    “若若是苏杭冒死带出来的!他在带走若若的时候在脚下也留下了追踪阵势!”

    孟尔多曾在若若倒下的地方驻足,那么苏杭的去向就很清楚了。娇气看着不怕死眼中的扭曲和暴怒转变为狂喜和一丝患得患失的游离的时候,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角度,眼中的玩味毫无掩饰的寻找着不怕死心口的缝隙,而后肆意的破坏。

    不怕死很想让全队除了他的人都葬送在这里,可以他做不到也不敢做,仅仅是娇气的疯子爷爷就足够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更何况猜猜的姥姥冲天下说过,外孙女最像她!

    “我们先退出雪原,在必经的道上等苏杭七天,七天后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要回到学院!”

    不怕死终是调整好心态,脸上无喜无悲。

    “不行!孟尔多虽是引爆妖气,但以这只的实力,仅是**力量便不是我们任何一个人可以单独面对的!更何况他在我们中并不是最出彩的几个!”

    娇气兴许是出于厌恶,想要打击不怕死的那丝侥幸,也许是出于对同伴安危的在意,希望回身去将苏杭救起,并完成学院任务。

    “我们现在回头不说能不能找到苏杭,仅仅是这个恶劣的天气便足够将若若拖死,王一和乔木恐怕也会熬不住,先等吧!”

    猜猜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说出了这段话。娇气于她一直交好,没有如同对不怕死一般针锋相对,只是哼了一声,将猜猜扶起,让她独自站立。猜猜如同风中弱柳,在这片残酷的风雪中摇摇欲坠,而本该对她眼中情意视若无睹的不怕死却是出现在他身后将她扶起。

    猜猜身体一颤,眼底一抹隐藏极深的惊喜闪现。

    似乎是不屑于不怕死的为人,娇气冷哼一身便向外围走去,众人以为她只是闹小脾气,也没有在意她的举动。

    “娇气!”

    最先发现娇气异动的猜猜发出一声惊呼,却也是无力阻止。娇气身形闪烁竟是往雪原深处去了!

    “别去!我们谁也追不上她的速度,而且以她的速度,即便我们全死了,她也可以全身而退,毕竟这片雪原师长们没五年会来清理一次!”

    不怕死拦住了一个想要将娇气拉回的少年,眼中神情凝重了一分。

    “我们先退出雪原吧!”

    “好!”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0)

    寒风夹杂着雪花,肆意的刮着这片已经被冰雪覆盖了无数岁月的天地,目力所能及的地方都是一片雪白色的冰雪以及冰雪造成的一些阴影,天地寡淡的让人愿意将一切负面情绪都与它关联起来并一并宣泄出来,同时却也宽阔的让人心中豪气顿生,便是千万人吾往矣。

    一道灰色的影子划拨了这片素裹的大地,它在这片雪地中急速前进,身后留下的脚印不过片刻间便被新的雪花填满。

    正是寻找孟尔多的苏杭,他已经在这片雪国中追踪了近六个时辰,已经隐隐感觉真气有些难以为继,而且之前留下的追踪阵势的气息也变得有些艰涩隐晦,甚至有两次追错了方向,否则也不至于到现在为止没有找到失去妖气的孟尔多。

    在离苏杭大概十里地的一个地方,伴随着一声如同玻璃碎裂的声音,一片空间出现扭曲。而后一道着着绿衫的清纯女子出现凭空出现,眉头紧皱。

    按常理来说,这样冰天雪地的地方出现一名女子,当然是清丽脱俗的,冷若冰霜的的画中女子。然而并不是,少女扎着马尾辫,面庞青稚纯洁。脸上的婴儿肥,更是增添了几分可爱,忍不住想要伸手去捏一捏。

    仿若黑水城中的寻常富贵人家小姐的清纯女孩出现在万里冰封的雪原,弱风拂柳的身姿,总是会容易激起人们的保护**的。

    能够独闯南方万里冰原的人,无论是怎么样气质柔弱的人终究都不会是任人拿捏的。少女正是离队的娇气,在这万里冰原寻人绝对不会比大海捞针会轻松分毫,但姑娘却是豪不犹豫的来了,想来便是有足够的依仗。

    娇气深皱着眉头,眼中星辰转换,有如有天道在其中沉沦。不过片刻之后便还于暗淡,隐有失落。

    “多多,我看不懂他,姥姥应该能看穿他,却不愿意看,如今我却是连寻他都做不到!”

    少女身旁空无一人,听上去去也绝不是自言自语的排遣,那么此时便是有可以听懂她说话的东西了吧。

    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但少女的眼中却是闪过一丝喜色,随着一阵夹着冰雪的风吹过,这片雪原便失去了少女娇气的踪迹,唯有那不足半寸的浅浅足迹便是证明曾有芳踪,但也不过片刻,一切都缥缈无踪。

    历史说这片冰雪国度已经在这片叫做神弃大陆的地方吹拂了近万载载岁月,传说跨过这片冰雪那里有一道天地伟力形成的屏障,屏障背后有一片叫做神域的地方,那里水草丰美,仅是呼吸到那里的空气便是有机会成神了。

    在学院藏书阁最深处的一个角落里,那里有几本残破得不再可以经历哪怕一次完整阅读的书,如同那让人觉得随时会入土的守馆老人一般。

    本该越是神秘的东西,越是容易激起人们去把它揭开的**。越是平淡便是最大的不平凡,能够进入学院藏书阁的最深处的书又怎能是如同破街旁落拓老人的那几本残籍。

    自见到那几本仿若是冷眼旁观了这个世界无数个岁月的旧籍,苏杭就在试图去翻开他们,然而不过两步的距离,却是怎么都跨不过去,无论是跑也罢,调也罢,在这里废了四十多个白天黑夜,仍旧是跨不过去。

    直到有一日,那全身都弥漫着腐朽气息的收割人出现在他的身后,摇了摇头,道了一身痴儿。

    “万里山川,千载悠悠岁月,如何能独自徒步而过,唯心而已!”

    苏杭知道这是老人对自己的指导,却是不明白的作何解,便在原地盘膝坐下苦思。

    这一坐便是三日岁月,苏杭未曾起过身,甚至连眼睛都未曾闭过。本该清秀文静的脸庞还未来得及长出胡须在这三日里却是如同走过了数个春夏秋冬,已然是虬髯满面,可以是一名快意恩仇的侠客,也仿若马革裹尸的战将,却也绝对不应该是一个年方十五的学院学生。

    “哈哈哈!”

    三十六个时辰,便是一毫都未曾差过,苏杭长身而起,三日都没有闭上的双眸竟是没有丝毫的疲惫,反倒是隐有无数的神采飞扬。长笑过后,苏杭便闭上了眼睛,满布的血丝被淹没在快速接近的眼帘之后,就在双眼完全闭上的前一刻,少年眼中仿佛看到了历史的沉浮。

    一步跨出,没有任何不合常理的事情出现,只是寻常跨出一步,但这一步却是让苏杭用手摸到了之前四十几个日夜只能用眼睛看着的旧籍前。

    旧籍的材质有些奇特,非纸非帛,倒像是什么生物的皮革,也许是由于材质的大小限定,不能完整的每一张都切到恰到好处的大小,反倒是留下了本该该是的边缘模样,书虽然绝对有漫长的历史沉淀,但是绝对不破,破只是隔着两步远看到皮革本该的边缘,认为是无数次的翻阅造成的。

    在那本书里是这样说的,这片大陆所有人的祖先都来自那片万里冰原背后的神域,在数千年前,先民们在那片叫做神域的地方安居乐业。

    直到一群自称天玄佚名的人闯进了那片天赐的肥美大地,一切都悄然的变了,他们男的俊美强健,女子则完美的让所有雄性都无法抗拒,他们不仅生得漂亮,本身也强大无匹,于是先民们习惯性的称他们为“神”!

    神这种东西,如果稀少便是信仰,便是图腾!相对于这群完美的男女,先民们如同蝼蚁般弱小,先民们不知道他们自何处而来,究竟该是要怎样神奇的土地上才能孕育出这样堪称完美的群体,而且还这么庞大的基数!

    是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这群号称天玄佚名的群体越来越大,不知道他们来自何处,但他们的强大却是先民们怎样都不可企及的,伴随的强大力量的便是强权,先民们也从信徒成了奴隶!

    由力量带来的阶级差异终究是爆发了,几位即便是在神族中地位都极高的强者后代死在了先民的手中。

    自那日起,先民们便被称作“魔”!

    他们无力抗拒这个头衔,便成了魔。魔当然是肮脏邪恶的,于是他们被赶到了这片危机四伏的大陆,并给这片大陆起了名字“神弃”!

    苏杭站在一座雪上之巅,单刀出鞘,在他的对面有一头左前腿腋下有一道伤痕的孟尔多。苏杭目光未曾盯着孟尔多,反倒是越过孟尔多望向那看不到尽头的雪原深处,哪里应该有一道屏障,屏障后面有一个叫做神域的地方,那里也叫故乡!

    孟尔多这次没有再逃了,如果和眼前的少年只是循着气机相互寻找和躲避,尚还有转圜的余地。如今已是照面,便是再无幸理,再逃不过是把后背让给对方。

    孟尔多未曾想到这个少年郎会有这样的毅力,竟是追了整整十个时辰!

    “少年郎,放我离去,百里地后送你一场造化!”

    “你会说话?!”

    孟尔多是一种等级极地的生物,性格较温驯,本身实力也就尚可,否者无论学院怎么样疯狂也不至于让一个平均年龄不到十七岁的学员队伍闯进这片雪原取回它们的肝胆作为它们的毕业测试。

    “在这片寂寥的雪原生活了近千载岁月,前八百年混混沌沌,再一百五十年多兰朵智如孩童,浑浑噩噩,也就近二十几载寻得真我,算是活过了,却不知能活多久了”

    “我需要一副孟尔多的肝胆,抱歉了”

    语毕,苏杭的身影在雪原上快速闪烁,以孟尔多为中心,方圆越十里,苏杭的身影若影若现,此时如果有人可以在高处俯瞰的话,正好可以看清苏杭那似乎杂乱无章的身影却是按照九宫在走。

    每出现在一个地方,便留下一地符文,待苏杭的身影在雪原上完全清晰起来是,一道九宫阵势冲天而起。颇为宏观庞大,而辛苦布下阵势的苏杭也有些气喘。

    “你的九宫大阵,竟然不仅仅是为了困住我!为什么?”

    “作为初启多兰朵智的妖兽,你是不是懂得过多了一些呢?”

    “嘿嘿有意思了!”

    也不再多言,孟尔多仰天嘶吼,惊起一滩风雪,却是迷了对阵少年的眼。

    长刀划破冰雪切割在本该孟尔多左前腿的地方,那里本该就有道伤口。然而只有利刃斩破空气的声音,孟尔多已经失去了身影。不及细想,苏杭的长刀护在了身后,一声刀鸣,少年借势转过了身。面前有一只体型迷你很多的孟尔多,也就寻常狮子的大小,孟尔多右前腿腋下有伤。

    苏杭瞳孔微缩,可以改变体型,便不再是兽,而是妖了!

    “神道莽莽,妖道苍黄。北取阎罗”

    苏杭长刀插在雪地,口中颂着真经,双手结印真好迎上孟尔多一扑过后的一记鞭尾。本该快若闪电的孟尔多在挨了这记手印后竟是身形变得迟滞起来,恍若闪电的身影如今也只能像普通野兽一般扑腾。

    眼中寒芒闪过,苏杭长刀已经入手,呼啸中追上孟尔多,砍在其的颈项上,溅起几朵火星。连着三刀,皆力天道沉,却也只是溅起了更多的火星,再无其他建树。

    苏杭嘴角牵出一个邪魅的角度,长刀上隐有金光闪过,而后竟是切入孟尔多后脑。

    “吼!”

    孟尔多临死前的嘶吼,充满着愤怒和不甘,卷起风雪,腾上了空中,也不知是迷了谁的眼。

    苏杭从风雪中走出,每多走一步,九宫阵势便失去一环,待八十一步走完,九宫阵势已消失无踪。场中还留下一具被冰雪半掩着的孟尔多尸体,苏杭手中除了长刀以外还有一副仿若金石做成的肝胆。

    自此苏杭的雪原之行便是该了了,但他却是没有回头,而是向雪原更深处走去,倒像是一个踏春的旅人

    待苏杭离开后,这片雪原便又回到了本该的模样,除了那具胸口豁开一条口子的孟尔多尸体便是没有任何变化。

    片刻后,寒风扬起孟尔多的毛发,显得异常的萧索。同时也带来一袭绿衫的影子,清纯干净的脸庞与这片寒风萧索的地方格格不入。

    “多多,你有看到他怎么出手的吗?”

    这附近没有任何大战的痕迹,战斗很明显是在短时间内结束的,周围虽然还残留着阵势的。但绝不会有人会在这样一个地方战斗还布下一个加固的阵势,那么他在这里费劲心机的布下阵势究竟是要掩盖什么呢?要知道孟尔多即便是失去妖气也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多一分真气便是多了一分生机。

    一只遍布暗纹的类豹生物,从雪中钻了出来,在娇气的腿上蹭了蹭。口中呜咽,眼中狠狠的盯着苏杭离开的方向,似乎心有不甘。

    娇气轻轻一笑,虽不能颠倒众生,也不能倾国倾城,却也算独具一番风格。如果是在黑水城最繁华的大街上这样笑起来,怕是所有看到这个笑容的人都会认为是恰好笑给自己看的。

    蹲下身子摸摸小兽的头颅,换来几声眯眼的呼噜。小兽也就比寻常家猫大上一些,看上去稀疏平常,但若认真去看的话,却又是若隐若现,看不真切。具备这种特性的,便只有暗影豹猫了,虽不入神兽序列,也是差不多的稀罕生物了。豹猫天生隐匿能力几乎无可出其右者,再加上速度惊人,即便是知道豹猫并不是如何的稀少,却也是难以见到有人豢养。

    “多多,不用那么激动,我们也不是仇人,既然他已经拿到孟尔多的肝胆,我们就去途中等他吧!”

    娇气在离开时顺便也带走了那具没了肝胆的尸体,一人一兽离开后,这里边恢复了往昔的寂寥。

    苏杭,静静的在雪原上行走着,没有动用任何的真气和轻身功法,如同一个常人一般在雪地上,一步一步前行。一脚下去,正好及膝,这里离当初取孟尔多肝胆的地方约莫有五十里地,也不知这么长的距离,他是否都是这样一步一步走过来的。

    这个地方已经超出了,学院划出的考核安全区域,在离开学院前,导师有明确说明这个地方,切莫随意进入,否则九死一生!

    此地寂静的看不到任何的除苏杭以外的生物,除了偶尔风吼,这里平静的如同一潭死水,也不知曾经误闯这里的考核队伍是怎样在这里全军覆没的。

    苏杭想回头看看,这里太静了,连风雪声都已经退下了。

    “别回头!往前走!”

    “那我怎么回去?”

    “到了该回头的地方,自然可以回头!”

    “我不相信你!”

    “你只能相信我!”

    也不知道是在和谁对话,苏杭仍旧埋头向前走着,一步一个脚印,没有回头。不知道是听从了那道身影的话,还是只是出于对危险的直觉,无论怎样,他没有回头。

    “到了!”

    “到了?”

    苏杭开始打量四周,不知是否因为是入夜了,雪显得有些暗沉,不似冰雪该有的白皙透彻,甚至还隐隐泛着一丝暗红,黑中泛红,妖异的让人脊背生寒。这片冰原无论有多少的传说和可怖的东西,但终究是有黑夜白天的。但无论是怎样的黑夜也也无法让冰雪染上黑色,而那丝血色却也不是来自天空的倒印,此时的天空灰暗,似乎是在酝酿着一场肆无忌惮的冰雪。

    “震位五步,离位九丈,而后闭眼天乾一步。”

    苏杭依言而行,风雪声重回耳中。不知是此前进入了一片空间还是此时方进入一片空间。光明重归眼眸,冰雪依旧雪白,寒风仍旧不知疲倦的刮着这片大地,时不时卷起几片雪花,依旧萧索的模样,似乎之前看到的不过是神经紧绷的后遗症,但苏杭知道并不是,尤其是现在突兀矗立在这片人迹罕至的黑土之上的那套混沌支甲。

    混沌支甲为全身铠,甚至面部也有也有铁面覆盖。膝部和肘部均有寒冷的铁刺肆意的向世人宣誓着它的冰冷残酷,铁刺尖上泛着光芒,似乎还有一滴尚未干涸的血液即将跌落。

    “它就是我答应你的好处”

    苏杭看着眼前的混沌支甲,此物绝对拥有漫长的历史岁月,给人的感觉竟是彷如活物一般。静静的待在那里,竟是给人以莫大的压力。仿佛有无数的怨气环绕在混沌支甲上来回翻飞,便是这等气势便知绝非凡物,在这个实力为王的世界,无论是出于**还是抱负,这样一个看上去助力无限的无主之物,都会忍不住据为己有的。

    苏杭深深的看着混沌支甲,没有上前,眼神失焦,也不知是思绪飘到了哪里。

    不久前,最多也就四个时辰之前,他把孟尔多毙于刀下,更久一点,他在战场四周布下了一个遮掩气机和视线的九宫阵势。一切都太过反常了,为什么要在这样一场战斗之前耗费心机去布下一个除了遮掩气机和迷幻以外没有其他功能的九宫大阵。因为在长刀出手的时候,他感觉到了一双眼睛的窥探,虽然感觉不到任何的恶意,但小心总是没错的。

    布下九宫大阵,如果对方够强,那就阵势就是摆设,但这是一个态度,无论怎样,这样的强者凭自己是没办法蒙蔽的。如果只是比自己高出一线或者是还不如自己的,那么这个阵势就可以完全隔绝它的视线,无论它是否有敌意,知道得少一些,于己于人都有好处。凭借直觉,暗中窥探的人应该是自己的队友,有那么一刻脑中浮现了不怕死那张漂亮的脸庞,目光虽然隐晦,但找到之后那股肆无忌惮确实可以感觉到的。

    “你不想死?”

    场中只有苏杭和孟尔多,那么对话的就只能是孟尔多,苏杭刚刚和孟尔多对了一刀,突兀变小的孟尔多瞒过了苏杭的刀,却是让他的心变得透彻一些了。

    双手结印,一掌迎上鞭尾,便是一道神念传近了孟尔多的脑海。

    “命,你觉得值多少?”

    “我既已成妖,这个够吗?”

    “我不信你!”

    “如何能信?鱼死网破?”、

    “鱼会死,网不会破!”

    “说出来!”

    “舍弃肉身,魂寄刀身。”

    “没得谈?”

    “没有!”

    一掌一问,一刀一答,火花四溅。有之一字刚落下,刀身有金光泛过,竟是切入孟尔多后颈,而后这场战斗便是结束了。苏杭取到了孟尔多的肝胆,也取得了一个秘密。

    经历数个时辰,那么眼前的混沌支甲就是这个秘密。

    世间万物皆有多兰朵,若机缘足够,或者活的够久,那么就会见到世间更多的风景,那么便是路边一颗顽石也是可以看懂天地真理,而后启多兰朵智,而后修天地大道,成神成魔或成仙。

    孟尔多虽天生便有妖气,切肉身强悍,但要让其成妖,不会比让黑水城城门卫养着的那头耷拉着的耳朵的土狗成妖容易多少。那么可以让其有机会偷得天机的机缘,便是最贴近天地大道的东西。寻常来说,得之便是一飞成天,有机会站在最高处看着这个世界,无论是是为这个世界谋取福祉,或是倾天地天道为一己私欲皆是可得。

    那么混沌支甲就在那里唾手可得,然而苏杭却是没有挪动一步,似是对那孑立于风雪之中的至宝无动于衷。

    “你可以去取来了,以后成神成佛,别忘了我!”

    声音中尽是落寞,正式是只剩下多兰朵魂的孟尔多,附身在苏杭的长刀上,金光隐现。声音中有些落寞,像是什么宝贵的东西被抢走的无可奈何。

    “你不是孟尔多吧!”

    “你什么意思?”

    “或者我换个说法,你到底是谁?”

    “孟尔多啊!一只机缘巧合成妖的孟尔多!”

    “哎那副混沌支甲上有你的气息,反倒是这幅肝胆上没有你的气息,你要明白你现在寄生于我的长刀上,而长刀是我自小就随身的。”

    “好吧我也不知道我是谁,但我希望活下去”

    大约是前年前我从这片雪原上醒来,忘记了自己是谁,有怎样的经历。附身与这幅甲胃,混沌支甲中怨气横生,他们在啃啮这我的多兰朵魂,我就要死去,彻底的消失。这不是我愿意的,虽然我残缺的记忆,但我记得我已经死过一次。在一场暴雨中死去,那是一场看不到希望的大混战,死之前应该便是穿着这件混沌支甲,死前的执念是不要死,还像有什么要去看看的。

    但怨气啃食这最后的执念,想来这些怨气都是死在生前的我手上。就在这最后的一丝执念即将消失于天地之间的时候,一头孟尔多来到了混沌支甲旁,最后便委身于这头畜生的脑内。由于实在过于虚弱,便陷入沉睡,知道被你们围住那天,方才醒过来。

    “我如此苟延残喘,便是为了了却死前的执念”

    “你似乎不仅仅是为了所谓的执念,你刚刚可是想让我死啊!这混沌支甲中怨气,几遍是我们整个历练队伍在这里,也就不过落一个全军覆没”

    “我也没有必要对你安好心,你又何曾对我有过好心?”

    “嘿嘿那我们耗着?”

    苏杭嘴角勾起一丝向上的角度,说不尽的讥诮,混沌支甲泛着乌光,其间有血光隐现,铁面上瞳孔的位置有红光隐现,却是没有其他异动。同时苏杭的长刀上金光也在闪烁,明暗交错。

    “我可以助你取得混沌支甲,但我又一个要求,让我成为混沌支甲的器魂,混沌支甲不灭,无论落入谁的手中,便是有机会了却执念的。”

    “我得混沌支甲,你成器魂,不过不是混沌支甲的器魂而是你现在栖身的长刀”

    “你的长刀材料太过普通,不足以经历大世的沉浮。”

    “由不得你!”

    苏杭将长刀插在身前的雪地上,双手结印,口中有繁复昂杂的音节响起。刀身金光快速的闪烁,苏杭不予理会,一指点在护手上。金光尽皆隐去,长刀朴实无华,甚至在中段还有一个不大不小的缺口。

    “你没有选择了,现在已是我的刀魂,你现在要么助我取得混沌支甲,要么我回去后炼化你的执念!”

    “护心镜下三寸的位置有个缺口,将长刀插入,待黑气溢出,快速拿走混沌支甲,然后用你最快的速度遁去,千万不要回头!能不能活下来,全看你的运气了。”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1)

    这里草木茂盛茂盛,不过数里地便可见完四季的风光。由于南临神域雪原,西北面是葬魔沙漠。西方有海风吹来,造就了这里奇特的风景地貌。

    由于靠近神域雪原的问道书院就在附近,时常会有历练的学生和导师出入这里,这里有一个横贯林带的官道。一些寻常百姓便在沿途或买鞋土特产、或开个茶棚面馆什么的以维持微薄的生计。

    此时在苏杭面前正好有一加茶棚,茶自然不会是什么好茶的,也是农家自己采晒的,虽然有股淡淡的土味,但也不失清香,粗粝与恬淡都恰到好处,虽没有上品好茶的精致与口齿留香,也是别有一番风味的。苏杭便是一口气喝了大半壶,一来确实有些渴了,还有就是平复一下最近有些压抑紧绷的神经。

    犹记得长刀插入混沌支甲内,黑气弥漫,怨气冲霄而出,厉吼不断,述说着自己的不幸与哀伤,描绘着自己死亡的凄惨与迷惘,想要人留下来陪着说说话,或是听自己说说话。

    苏杭甚至连思考的时间都不敢有,收起混沌支甲便使出浑身解数脱离那个地方,虽然怨气的语调并不凶戾乖张,甚至只是娓娓道来,没有相求也没有胁迫,仿若只是一场酒会上遇到相投的人,希望谈一些自己的遭遇。

    世间之邪恶皆是背负着光鲜亮丽的壳子,不曾逗留。所会的能够增加速度的法门竟皆附于身,便是一口来到了这家茶棚,半途曾回头看了一眼,一张暗红色的脸浮于空中,整张脸由暗红色的气体组成,暴戾血腥。

    而眼前的这张脸就比那张鬼脸赏心悦目多了,虽未长开,但带点婴儿肥的纯洁脸庞却是让人想要捏一捏的。人这种生物在极端压抑之后便会明显的自制能力下降,当然也有可能只是给自己的放纵找到一个合理的借口,比如说苏杭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娇气的脸上会有一只手在捏着,而且那只手的主人竟然便是自己。

    娇气没有躲避苏杭的手,没有厌恶和愤怒,只是怔怔的盯着苏杭的脸,有些出神。讨了个没趣,悻悻的收回了手,脸上掩饰不住的尴尬,只得低头和杯中的粗茶过不去了。

    “你怎么看都不算好看呢?和丰神如玉更是相去甚远,还是不怕死那个伪君子的皮肉卖相好一点。”

    “咳咳咳”

    终于还是办法在继续喝茶了,茶水顺着咽喉流进了肺里,呛得苏杭恨不得将内脏都咳出来。

    如果这是他们整队完成这次的历练,大家载誉而归,一路轻松愉悦,众人结伴而行,开一些僭越的玩笑,少男少女相互调戏也不无不可。但如今苏杭为了这次的历练可以完成,独身单刀闯了近百里地,如今却是在这样一个绝对不应该有故事的落拓茶楼见到了一个巧笑嫣兮的姑娘,虽然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像娇气这样的一个姑娘,除了传说中修佛的一群沽名钓誉之辈,便是很难让人拒绝的。

    “其他人呢?我拿到了孟尔多的肝胆,我们便有机会去到神都了!”

    史书上说神弃大陆的人们被神域的神们称为魔,但他们并不这样认为,他们认为自己失去家园,艰难求存,所以自称遗族。而神都是这片神弃大陆的中心,那里有可以上天捉日月的大能,有生死人肉白骨的无上多兰朵药,那里是所有奇迹的发源地。而问道书院每五年有十个可以到神都天道书院的名额,今年除四大世家的五人,便是还有五个名额可以争取,即便是有一些不为人知的肮脏苟合,但也是不敢做出把所以名额全给亲贵的无耻勾当。

    一直以外娇气便是和苏杭一样只是一个普通家世的人,那么去到天道书院,便是一个无论如何都要费劲心力的事情。那么这就是最佳的转移话题的东西。

    然而娇气只是望着苏杭,未置可否,眼神有些飘离,而后叹了一口气。

    “入得神都,见识神弃大陆最是繁华昌盛之地,便是你现阶段的追求了吧?”

    “大男儿生于天地之间,虽不一定要威镇寰宇,但百舸争流,行至此生可以到的最远处,见到更多的风景,寻一处最美的葬身,便是无憾了!”

    “更多的风景么?也不知你是否看清了眼前的风景呢?”

    说完便没有再理会苏杭,眼神复于平静,率先跨出茶棚,身影有些单薄。此时正好有雪原方向的风吹来,扬起万千青丝,唯美而又落寞,如同一个伤秋悲物的寒酸秀才画的一副理想,让人想要将画中的人儿拥入怀中,却又是不忍破坏。

    “走吧,你独身取来孟尔多肝胆,十个名额一定会有你一个了!”

    唯美的画面终究是破坏了,娇气回头,笑颜如花,自有一番青春年华自在袭人。

    “此次雪原历练总计九支队伍,都是同龄人中可称翘楚,成绩也是以团队为结,然后才是个人,恐怕我们队伍的成绩也就没有垫底吧!”

    “此次雪崩,覆盖面积极广。我们只是在边缘地带,波及还较少,有三名学员因此丧生,其中就有你认识的cc。”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得失皆我之幸!”

    不知是想起曾经熟识的cc,想起曾经一起讨论的那本《九宫阵法》,亦或者其他,苏杭竟是走到了娇气的身前,一步落下竟是数丈距离,却是用上了九宫步伐。

    娇气望着苏杭的背影,眼神有些暗淡。腿边有一只似豹似猫的生物出现,先是乖巧的蹭了蹭少女的脚,而后朝着苏杭消失的方向呜咽几声。

    “多多,我们也走吧,姥姥说有龙气自南方而来,有冲破九霄之气势。我来到这个最南边的城市,没有找到冲销而上的龙,却是爱上了一个并不优秀的人,甚至是普通,普通到姥姥都不愿意看的他的命格,只是随口胡诌的一句看不明白。”

    一阵风吹来,刮起地上的几片落叶,轻轻的飘着,而后落在前方,被一只脚重新踩进了尘埃里。

    又是一阵风起,吹折了几支茂盛狂野的蒿草,吹来了一名背负长刀的少年,这里已经离之前喝茶的茶棚有近五里地,问道书院自建院以来近三千两百年,几乎每年都有学院去到神域雪原历练,只有两次未有,一次是一千九百年前雪原有大妖子嗣被一群雪原淘金的猎妖师围猎,大妖直扑黑水城,欲屠城而后快,恰巧有神都来的大人物在黑水城中,在城墙上与大妖对峙近一个时辰,最后是大妖退走雪原。即使如此,大妖仍旧肆虐雪原近半载时光。自此以三百里为界,深入雪原这个距离的几乎很少有可以活着回来的。

    另一次,便是一千三百一十八年前学院创始人,黑水读书人在历时两千余个春秋后,重归于天地之间。在这样漫长的历史中,历练丧生的事件也只发生过七起,还有一次是有一名女生太过胆小被当时的历练目标吓死的。

    突然听到熟识的cc命丧雪原,心中想到《九宫阵法》脚下自然就使了出来,待到了这个小土堆上,被风一激便是想起了被自己抛下的娇气,顿时便是无地自容,想要回去寻,又有些拉不下面子来,只能傻傻的等在这里,已是等了小半个时辰,苏杭都开始怀疑娇气是否走的这条路。

    “咔嚓”

    一声枯枝断裂的声音,苏杭急忙回头,希望对那个干净的少女解释清楚,自己不是那种孟浪之人,只是一时太多事情冲击,有些迷失。

    回头没有看到本该出现的那道身影,即将脱口而出的话卡在喉咙中,就像是被捏住喉咙的鸭子,涨红了脸。苏杭很想要将刚踩断枯枝的那只有暗纹的肥猫捉住,然后抓住它的脖子,让它像自己现在一样涨红了脸。

    如果不是林中出现了一道绿衫的影子,那边还真会去抓住那只可恶的猫,现在只能在脸上挂着一个尴尬的笑。少女一步步走来,不疾不徐,美好的如同天地生养的精多兰朵。看着苏杭尴尬的出糗,噗嗤一笑,却是打破了这份美好,但确实如同一朵盛开的完美花朵,靓丽的让世界都有些失色了。

    这声笑将苏杭的尴尬推至了巅峰,娇气偏又这声笑过之后,却站在原地不动了,隔着数十步,含笑看着苏杭。

    “那个我刚刚额就是我是哎哎反正刚刚失态了!”

    终于是把话说出来,虽然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终究是说出话来了,那口憋在喉咙的气终是出来了,不至于被憋死。然而娇气确实没有回复,只是歪着头看着他,眼角含笑,说不出的俏皮可爱,虽是赏心悦目,却让苏杭额头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

    “是我不对,但有差遣,赴汤蹈火以报不计前嫌!”

    “就这样?”

    “您觉得”

    “要不你背我回去?”

    苏杭瞬间脸红到了脖子根,从小家境可以说是贫寒,如果不是在自己六岁就死去的死鬼老爹还有些人脉,恐怕自己是连修行不能够,更不说是有如今还有机会进入到天道书院。何曾有姑娘主动说过让少年背一背这种话,瞬间便是不知所措。

    见到苏杭的窘迫模样,又是噗嗤一笑,生动的让苏杭眼睛有些发直。

    “逗你玩呢!长刀背着又如何背我?”

    蹩脚到都不像理由的理由却是让苏杭当了真,嘿嘿傻笑着,却是没有看到娇气眼中的黯然。

    “那我们快赶回学院吧,也不知道若若现在怎么样了。”

    “好啊!看看我们谁先到吧!”

    伴随着银铃般的笑声,场中却是没有了拿到干净纯洁的绿色身影。苏杭一手负于身后,一手凌空而书,却是繁复的符文在空中闪烁,而后便是消失了。

    这里又恢复了寂静无声,只有那被数里草木过滤过的风,来自雪原的风,没有刺骨的寒意和暴戾,只能勉强扬起地上的落叶,温柔的如同少女的手,让即将和泥土一起腐朽的落叶再次看到了天空。

    这是一座很有味道的小镇,古风浓郁,雕梁画栋。人们没有被生活逼着走的紧迫,恬淡惬意,即便是街角的乞丐也看不出窘迫,竟然是活出了随性。这里离黑水城仅有数十里地,在这里登高便是可以看到黑水城的轮廓,城市仿若一座蛰伏的巨龟,首部偶有军队出没,卷起烟尘,如同吐息。

    有少年在小镇的一座茶楼上,着黑衣,剑目星眸,腰悬长剑,头挽道髻,说不出的潇洒,如果忽略掉腋下的拐杖,确实符合怀春少女的心中的黑马王子的模样,这不街角就有几双妙目在隐晦的看着,也不知是哪家偷偷翻墙出来的小姐。

    “若若,你就收了神通吧!要不非得逼得胭脂铺那个小心翼翼偷窥的小姐相思成疾的!”

    “猜猜师妹,这可怨不得我,爹妈拥有一副好皮囊,气场如此嘿嘿!”

    “如果你把身上的黑衫换做我们身上的麻布学院服,便是没有这些困扰了,你看看不怕死,可是比你俊上一些的!”

    学院的学生自然便是修道为重,如何能在这种小镇中留情,这样便是断了那些思春小姐的心思了。而二人口中的不怕死却是在另一处靠窗的位置,静静的喝着茶,即便是自己出现在谈话中,眼镜看着雪原的方向也是没有回过头来,眼神中仿若一潭死水,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吴公子心中便是天道,如何能被凡俗之物给碍了心智,当真是说不出的高洁坚毅呢!”

    除了愚钝的莽夫或是心思纯洁如赤子之人,便是都可以听出若若话中的嘲讽,想来是在这段时间知道了自己晕倒时间内不怕死的行径。即便如此,不怕死仍旧看着窗外的世界,似乎那边是天地大道,吸引了他所有的注意力。反倒是一直恬淡的猜猜似是有些不悦,眉头轻皱,却是没有

    再说什么,此时沉默才是对不怕死最好的支持,以猜猜的聪慧,越描越黑的道理总是懂得的。

    茶楼上陷入一种道不明的尴尬局面,不怕死似神游天外,不为外物所动。若若和猜猜的谈话陷入一种进退两难的尴尬,自然是各自闭嘴,在此时其他人也不会自讨没趣的发起任何言论。

    场面尴尬得若若想要下去茶楼,比如说去调戏一下胭脂铺那个买了快半个时辰胭脂的姑娘。此时若若不得不佩服不怕死的那份表面上看上去的宠辱不惊了,幸好是镇子入口处行来的一男一女打消了做过火行为的举动。

    两人一路行来,风尘仆仆,衣衫上蒙了不少的灰尘。但两人却是神清气爽,年轻人的张扬尽在眉眼之间,于普通人中说不出的出彩,即便是蒙灰的长衫也是不能丝毫的掩盖。哪怕是两人的容颜并不如何的出众,男子甚至只是普通。

    “好一对神仙眷侣!”

    猜猜赞了一声,眼神却是不自觉的望向了不怕死的方向,眼中带着希冀。待看到不怕死眼中虽是亮起,却是与任何儿女情长无关,失望浮上眼眸。

    “也不知师妹用的什么步伐,速度竟然可以快到如斯地步!”

    “星月步,以满天繁星为引。”

    两人径直来到茶楼,无需有人呼唤,主要是窗口的若若怪异的画风实在有些显眼了。

    待登上茶楼看到场中的特殊气氛却是让苏杭有些无措,若若的眼神暧昧中带着一丝感激,猜猜眼中喜悦中透着怅然,其他人更多的是喜悦中掩藏着一丝妒意。唯有不怕死眼中透着狂热,**裸的狂热,苏杭觉得自己是花楼的姑娘,而不怕死就是那来寻欢的金主,恨不得扒下他的衣衫来。

    苏杭与人相处虽是大部分时间木讷,但结合之前娇气告诉自己的那些,便是知道他们的狂热与妒意来自于何处。默默的取出仿若金石的孟尔多肝胆,孟尔多肝胆绝对不会是什么稀罕的事物,虽不至于是随处可寻,但是作为可以入药的东西,总是可以常常接触的。然而苏杭这副绝对是今年最珍贵的一副,在其他八支队伍都铩羽而归,甚至填进了三条人命后更是显得难得。如今这副肝胆肩负着可能将三个青年才俊带到神都的使命。

    在孟尔多肝胆出现在茶楼的时候,不怕死的眼再也没有移开过。如果这副肝胆可以带两个人去到天道书院,那么一定会有自己的一份,不在意身侧若若那肆无忌惮的讥讽和肝胆旁的厌恶,便是让这些人嘲讽看轻又如何,自己很快就可以去到神都,那里将是一片怎样宽阔的天地啊!自己一旦一跃成龙,这群人的看法便再惊不起任何的波澜。想要伸手去摸一摸,苏杭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便将东西收了起来。不怕死的手伸在空中,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说不出的丢脸。

    但不怕死终究是不怕死,伸手在苏杭的肩膀上拍了拍,道了声辛苦,仿若是本该就打算这样一般。不怕死一直是学院的风云人物,牢牢把持这届学员前三的位置,苏杭只是一名毫不出彩的学员,甚至在当初加入这只历练队伍的时候便遭受到不怕死的强烈抵触,认为他是会成为拉低自己队伍成绩的那个人,在苏杭加入队伍后便是没有过好脸色。如今这番做派,终是让知道内情的人觉得吃相有些难看。

    苏杭在这种情况下也不好再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了,他不会傻的认为这是不怕死的示弱,自然不会报以什么回应,眼光却是越过搭在肩上的手臂看着那个恬淡的女子,那个美的仿若画中的仙子,一袭白衫,仿若将要随风而去的缥缈。然而却不知是谁在那那完美的眉宇间添了一丝哀愁,苏杭想要伸手去将它抚平,却是不敢,猜猜作为医仙的后人,与自己隔着一个仿若星海的世家差距,哪怕是穷极一生也是填补不上的的差距。但他却是没有注意自己也给身侧一个干净的女子眉宇间也添了那么一丝怅然。

    “劳烦各位等我这些时日,但终究是不辱使命,将孟尔多肝胆带了回来。但我在这小镇中还有一些家世要了,便不随队伍一同回到学院,但我会在三天后的校庆大典前回去的!”

    既然说是家事,其他人也不好说什么了,更加没有同行的理由。不怕死想要说将孟尔多肝胆交付与他,先带回学院,但终究没有说出口。倒也不是怕同行的人非议,更重要的是不要在这种小节上引得一些德艺高尚的前辈不快,给自己的京都之行增添阻力。

    苏杭一步一步的走着,由于前一阵子下过雨,地上有些泥泞,深一脚浅一脚,完全看不出几天前在千里雪原上的踏雪无痕。这里已经是在和若若等人回合的小镇的边缘区域了。

    待苏杭走完这个小道,转弯跨过一流小溪,便可以看到一栋小楼,简单素雅,没有过多的装饰,就是随处可见的农家小楼。只是隐于苍翠的竹林深处,说不出的清净惬意。

    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在跨出一步。正好可以看到一名中年妇女在晾晒这衣物,她眉眼安静,认真的做着手上的事情,眼神专注。苏杭看着她每一个动作的认真和专注,不忍打扰,去破坏这份宁静。

    想自六岁丧父,如今已有十载岁月,那名中年妇女便是用这样认真的动作将苏杭姐弟二人拉扯大。也许是童年时期失去的太多,对于眼拥有的便是格外的珍惜和在意,如果有可能的话,苏杭完全不介意便在这里一直看下去,只愿那浣衣妇女不再老去。

    但终究愿望也等同于奢望,妇人完成了自己的事情,便回到了屋内,好一会都没有出来。苏杭叹了口气,也进随后进去了。客厅陈设简单,一张八仙桌,四条长凳,墙上一副猛虎下山图便是全部了。叶母坐于一方,沏了一壶茶,分了两杯,自己身前一杯,对面一杯,却是没有其他人。苏杭略微讶异,母亲似乎知道自己归来,这茶就是证明。

    “喝!”

    热茶入喉,绝对不会是什么好茶,叶母酷爱浓茶,今日沏出的也是一般一样。浓烈的茶味,伴随着苦涩入喉,味道由浓转淡,涩味后面续有回甘,竟是忍不住想要再来一口,杯中却是空了,苏杭知道母亲有话对自己说。

    “味道怎么样?”

    “想要再来一杯。”

    “你刚刚在外面站了那么久,想要留下来陪我这个老婆子?”

    “以我如今修为进境,待到中年,于黑水城中立一方氏族,庇佑一族便是可以了。”

    “老妇我不知道什么修行,人生便是只有匆匆百载,待你中年,我又何尝没有魂归黄土!你余生打算都用来懊悔吗?”

    叶母说着便是又给苏杭沏了一杯茶,道了一声喝,便是没有再说什么。这次的茶不再是浓茶,也不知她这么短的时间是怎么沏出两种茶来的。茶味清淡馥郁,但入口之后也就这么一个味道,没有任何回味,想起来就像是刚刚只是喝了一杯清水。

    “再来一杯吗?”

    “不渴了。”

    “昨天黑水城北的吴家来找过我,让我劝你说是不怕死安排你去追寻孟尔多的,而他们家不怕死则是忧心同伴伤势不便同行的高洁之人,你希望听到我对你劝说吗?”

    “他们威胁您?”

    “我一个独居妇人有什么值得威胁,你那个死鬼父亲虽然没有什么称道的地方,交朋友倒是有一手,看在周喜的老脸上,你姐与我在这黑水城便是无虞,至于孟尔多的事情,便不是我这个老妇该多嘴的了,你去吧!”

    苏杭知道自己母亲的性格,决定的事情便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也不在试图说服什么,向母亲行了一礼,便退出了这栋安静的小楼,也不知母亲独居于此,是否也会寂寞呢?

    跨过小溪,这条自己曾经光屁股趟过的地方,如今便是几步就已跨过,溪水也相较童年时期清浅了一些,也不知下次再回来是否还找到自己童年时记忆中的那条小溪。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2)

    才学书序

    五年一度的校庆,本该是一年一次,自五十八年前有才学书序的大人物到黑水城做客,见到了这里竟然是有难得的人杰地多兰朵,便是每五年年划了十个名额给黑水城,自此才学书序的校庆也是五年一次。名额决定由才学书序一手掌握,黑水城十八岁以下人等皆有机会争取,为了平衡各方势力,才学书序将五个名额拥有黑水城的世家,五个名额留待学院争取。然而每年才学书序的五个名额不仅有像苏杭这样的寒门子弟也有不怕死这样的世家子弟一并争取,却也是无可奈何,毕竟世家子弟也可以是学院的学生。

    每年可以让寒门子弟争取的名额便只有可怜的那么一两个,毕竟世家的资源恐怕是寒门子弟连想都不敢想的。然而今年的雪崩和苏杭带回的那副孟尔多肝胆,名额的归属就变得扑朔迷离了。

    今天便有可能直接宣布世家以外五个名额的归属,于苏杭同组的人皆是抬头挺胸,由于若若和猜猜用了世家的名额不会再争取学院名额,苏杭和不怕死去掉两个,那么剩下的三个名额中至少也应该还有一个名额分给他们,七分之一的概率,才学书序,从来没有这么近过。

    所有人都满怀期望的看着学院领导的讲话,事情尚无定论,那么变数就纯在,机会也会有。所以其他人会有沮丧,希望却是没有熄灭。专注的盯着主席台上领导的嘴型,期待着自己希望的方向。

    “夫天地大道,有德者居。而才学书序将是拥抱大道的又一.asxs.,所以我们年年有试炼,我们期待这一个公平,期待最有希望登顶的人有更多机会,也希望这样的人可以在追寻大道的同时可以为黑水城带来荣光!”

    冠冕堂皇的话,太过正式与刻板,总让人觉得背后就是阴谋。而且有些奇怪,往常的校庆都是由老院长发言,老院长风趣幽默,很少有这么官方的发言。然而今天发言的领导是来自慕容家的慕容海,执掌刑罚。而老院长立于一旁,脸上没有惯常的笑容,脸色有些阴郁,慕容海仍旧继续着自己的发言。

    “此次试炼由于雪崩等因素,不具备参考价值,所以我们这次排名标准取消团队,以个人竞技为准,设擂台!以最终排名决定五个名额的归属!当然此次试炼,不怕死团队的的苏杭表现突出”

    便在此时慕容海停了下来,一双阴戾的狭长眸子越过人群落在了苏杭的身上。虽然这次校庆,于会有近三百人,但是苏杭很肯定他是在看着自己!因为他看到了其掩饰的很好的嘲讽,而后瞄了一眼一旁的老院长继续自己的发言。

    “虽然有运气的成分,但是运气也是实力的组成部分。所以我们此次擂台赛,苏杭无需参加初期的角逐,直接进入前十名,只用最后一场的决赛即可获得名额!而且此次名额争夺,不限于参加试炼的九十九人,全院共计两百九十八人,皆可抢夺,在这里先提前预祝获得名额的学员了!”

    慕容海讲完这些,便转身而去,在转身的时候看了苏杭一眼,尽是阴狠。苏杭正在消化刚刚的消息,却是没有看到,但身旁的若若注意到了,想要提醒,也不知该如何说起。

    苏杭身旁本该的艳羡目光,尽皆化作了嘲讽。

    “一个靠寡母出苦力养大的人也期望化鱼成龙!鱼永远都是鱼,更何况还只是一条咸鱼!”

    “拼着性命带回的孟尔多肝胆,也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可笑啊!”

    “也不知靠着什么样的裙带关系才进到才学书序,以为神都也是可以靠裙带关系就可以去的!真是幼稚”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放肆,也许是为了把之前的嫉妒都在此时宣泄出来吧,苏杭默默无语,看着主席台上的那群人离去,看不到失落或者其他。一片空洞,便是失魂落魄吧,若若有些不忍心,想要上前去与那些人理论,却是没有来得及,因为已经有人开口了。

    “你们这群废物!苏杭千里雪原,单刀独行百里地,击杀了一头被十一人围困仍旧连伤三人后脱困的孟尔多,你们行吗?估计已经被吓得尿裤子了吧!你们口中的龙什么的,也是战战兢兢的退出雪原了!”

    娇气霸气的插着腰,跃于高处,右手前伸,竟有一副睥睨天下的模样。配以清丽干净的面庞,场下的声音便是安静下来,之前只大部分人都是妒意发作,此时想来却也不易,竟有同情在人群中弥漫,人性之怪诞,真是不可道其一二。

    见非议减少,人群也开始散去,娇气也是觉得无趣,想要去看看苏杭。此时正被若若拖着向学院外走去,便急忙追了上去。

    黑水城,城东迷途街,也不知是什么原因,取了个这么奇怪的名字。只说是童家第八代家主所取,想来是有一些不为外人道的密事吧。这条街不同周围街道的繁华热闹,迷途街草木繁盛,竟皆以围墙隔绝,只有一扇门朝这个方向开着,那是一家酒楼,门口雕梁画栋,一对石狮子雄踞于门口,幽静处有这样一个门庭,也是别有一番韵味,酒楼叫问雁,是童家的产业。

    酒楼三楼总计有三个包厢,若若今日占了一处,上了几个菜,便吩咐不要又让任何人来打搅。房间内共计三人,除却若若外,便是娇气和苏杭。想来若若是想要帮苏杭慰藉一番的,或是出出主意应付这次事件。

    “你也别太灰心,尚不知道对手是谁,我想你的实力绝对不会只是你表现的那些吧?要不怎么屠了孟尔多的呢?”

    “不我知道,在公布规则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谁?”

    “不怕死!”

    如果是半个月前,这番话自然是不会有人相信,但是之前雪原的失控,实在让人们对不怕死产生的诸多怀疑。不过失态就那么一次,时间极短,不知是他的涵养功夫到家,还是因为得失心太重,失了分寸。

    “总觉得你是想多了,我觉得应该是慕容家的那个崽子,因为我看到他们家老头看你的眼神!”

    恰巧看到慕容海离去那一眼的若若还是选择相信不怕死,不怕死的失态他未曾亲眼见到。但平常的君子如玉却是真切看到的,实力在黑水城中稳居前三,但是待人接物不骄不躁,没有稳居第一的周雄的狂傲,也没有伯仲间慕容云狄的冷傲。如果十来岁的少年就有这等心机,是否太过骇人听闻了呢?所以若若选择相信不怕死只是一时的情绪失控。

    “我当初可是亲眼看到不怕死的无耻行径,可怜猜猜姐姐情根深种,能让迷失者复明,却擦不亮自己的眼!”

    “当初拿出孟尔多的肝胆时,我自然不是为了炫耀,只是为了证明一个对不怕死的猜想,只可惜我输了也没想到四大世家竟是无耻到如斯地步!”

    “我们童家没有对此事做出明显的站位,可不要冤枉!”

    “若若,这种事情不是你一个嫡长子可以决定的,所以不用有负担。如果不是四大世家一起施压,如何能让老校长缄默?”

    “我先走了,还有事情要去处理,你们别担心,我不会轻生,也不会放弃的!”

    苏杭转身离去,待他的身影消失在楼道口,若若依旧没有收回目光。犹记得前两日父亲在耳边说的,即是救命恩人,当报之以赤城。言犹在耳,但事实却是如若若所说,能够改变老院长的想法,只能以全城压力尽负于其身。

    若若有些惆怅,本该他和苏杭也不过泛泛之交,但雪原之行后,他愿意和他交心,一个在危机时刻可以舍命去救一个没有过多交情的人,便不会是什么奸邪之人。

    “少爷,家主让您回去!”

    “好!”

    若若歉意的看了娇气一眼,转身离去,他也想问问,自己的父亲,也就是童家家主。为何如此,为何无信,自己心中一言九鼎的父亲啊!

    “我看中的男人啊!即便看上去庸碌,又怎能真的凡俗,我去神都等你罢!”

    问雁楼上已失芳踪,不过半个时辰后黑水城中也已遍寻不到。黑水城去往神都方向,一骑白马绝尘而去,马背上一个干净的少女嘴角含笑,不知她是否是想起了昨晚偷得的那角天机。她和那少年偎于神都山上,看江山如画。

    一个英武的女子立于才学书序门口,面容姣好,周身剑气激荡。衣袂飘飘,行人接近其五丈便自行绕开,也不知是何缘故。

    一名少年背负长剑,面如冠玉,双眉张扬自信,径直飞入双鬓。此时他也如同自己的双眉一般径直来到女子身前,企图跨入女子五丈之内,恰巧女子的眼神看来,毫无感**彩。少年右腿悬于空中,对峙着。最终还是收回脚,叹了口气。

    “春姐,三大家族一并施压,即便是父亲也是无能为力,更何况我呢?”

    “此事我自有判断,我此行是来寻我弟的,与你无涉!”

    少年正欲再说什么,看着另外一名面容普通,但面若寒霜的少年出现在女子身旁便不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看着女子,眼中无悲无喜,却不知掩盖在平静外表下的内心是在思考些什么。

    负剑少年是这黑水城中十八岁以下的第一高手周雄!而刚过来就是这两天黑水城舆论顶峰的苏杭,那么英武的女子自然便是其胞姐了。以往谈起苏杭,更多的头衔便是多才是的胞弟。

    多才是只能说以一个生错了时候的天才,叶家本就贫寒,毫无资源的供给和背景的支撑,至今仍是同龄人中无人可锊其锋。强固然够强,可毕竟止步于同龄人,五年前太小,如今超龄!否者如今为何还在黑水城中

    “杨天才是在这里看我姐弟二人的笑话?”

    “没有保住苏杭小弟的名额,父亲与我皆羞愧难当,这柄家传宝剑便赠与苏杭小弟,望你凭它取下名额!”

    虽是说着和苏杭相关的话题,却除了开始的一眼便再没有将视线从多才是身上移开过,背负的长剑也径直伸到了多才是面前。

    多才是嘴角一抹嘲讽浓郁的化不开,接过长剑看了苏杭一眼却径直离去,也不知这对姐弟是怎样交流的。苏杭看了丢脸的周雄一眼,嘿嘿一笑,与周雄插肩而过。独剩黑水城的天之骄子在才学书序门口,面色阴晴不定。

    才学书序,往日演武的校场

    今日是擂台赛初赛。规则简单粗暴,一对一,除不得故意杀人外,不做限制。

    场面没有想象中的火爆,甚至可以说有些清冷,平常的实力比较太过明显,除了几场实力接近的稍微有些精彩,其他的实在太过寡淡。比起台上虚伪的客套和乏味的比试,人们更愿意去寻找那个被无数人同情和嘲讽的苏杭。他没有理由不来,其实力虽然不弱,但也绝对不强,那么擂台上就是他知己知彼的.asxs.。

    学院藏书馆,所有人都认为应该是藏在校场某个角落窥视着的苏杭站在最角落的一个地方,左手是一本《九宫阵法》,右手是一本仿佛经历过无数历史侵蚀的古籍。然而他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任何一本书上,因为他面前站了一个老人,须发皆白,眼神却异常透彻。就这样看着苏杭,仿佛要将他看穿,从内到外的看一遍。

    “韬光养晦,年轻人还是锋芒毕露一些比较好!”老人带着些许赞扬道。

    “无根之萍而已,如今不过些许锋芒便惹来许多风波,如果太现,恐怕现在已是一捧黄土了!”即便眼前是德高望重的老院长,苏杭也将自己的想法直接说了出来,想来是最近的事情压抑的有些过了。

    “也有道理,但此次你可以全力以赴。此次你带回孟尔多肝胆实在动了太多人的利益,费尽心力也不过是为你争得只需出战一场。但去往神都后便是个凭本事了,四大世家虽有先行者,但几十年时光还不至于让他们可以在神都这种地方呼风唤雨。而你留在黑水城中的牵挂,老夫便以这老弱之躯一力担之。”

    “何至于此!”

    在校庆当日,老院长不发一言,本该苏杭颇有微词,如今想来也是自己太过想当然了。四大世家所拥有的的资源几乎可说便是代表着整个黑水城了,与整个黑水城作对,为了什么呢?

    “老夫已经时日无多,而且孑然一身,我身后的世界便只能是你们替我去看看了,恰巧你是我一个老友很中意的人!”老人眼中欣慰渐浓,说道。

    “老友?不知是哪位前辈?”

    “哈哈哈老夫看出了年轻人的自信!”老人看了苏杭右手的估计一眼长笑而去。

    随着老人走远,本该暗沉的角落明亮了一些,苏杭看着手中的古籍有些出神。这次试炼回来之后,确实再没有看到藏书馆的收割人,往常虽然也是神出鬼没,但也时常可以看到的,现在想来却是他的咳嗽都未曾听到过。

    “不知前辈他”苏杭隐约知道结果,但仍抱有希望,需要确认一下。

    “我辈之人,孤寡相依,来去皆了无牵挂,他人也亦无需挂怀!”

    老人的身影终究是离开了藏,离开了阴暗,出现在阳光里。身影却有些佝偻了,在阳光下,老人脸上的皱纹愈发的刺眼,老态毕现。

    只不过一日便决出了要进行决赛的九人,过程波澜不惊。甚至人们都记不全这九个名字,因为所有人都觉得记住五个名字就好,他们的名额应该是毫无悬念的!周家周雄、慕容家慕容云狄、吴家不怕死、素人张莽、童家童姬,五人实力出类拔萃,即便是最后的决战还没有开始,但众人已经在谈他们去往神都是否会发出绚丽的光来。而作为女人的童姬更是让人津津乐道,绝美的面容,年方十七却是出落得身段迷人。但却惯常使用一柄长枪,着黑衫,说不出的另类。

    素人张莽则是唯一不是出身世家的人,实力如何,没有一个定论。其出手次数虽然不多,但从无败绩,传言其某次与周雄对峙,两人交手数十招,便各自收手,未曾继续。此战虽不能将其拔升到周雄的同等高度,却也肯定了身手,由于未知,便留下了无限的想象空间。

    所有人都在期待着,期待三日后的决赛。于黑水城而言去往神都的名额从来是神圣而遥远的,然而今年的变故却让关于名额的夺取更加的公开化,虽不透明,却是大家都能看到了,既然是全城的名额,那么下次四大世家恐怕很难独取一半,还来争另一半了。无论多强,也难以和真正的全城为敌。

    三日时间虽说不短,但在全城的期待中,也不过是转瞬即逝。三日时间足够将黑水城周边城镇的人都吸引过来的,今日的黑水城大街上几乎难以通行,愈是靠近才学书序,便愈是寸步难行。有不少身负修为的人更是越上屋顶,腾跃而去。却也不是人人轻身功法皆是不赖,便有人踩破瓦片,引来屋中悍妇叫骂。

    也许是为了减少平民看热闹而造成的践踏,今日才学书序于学院中布无上阵法,引天地多兰朵气,造浮空擂台。更有导师建投影阵法,将悬空擂台上的情形尽皆影摄到城中各大广场,虽听不到声音,却也好过去才学书序附近接受践踏。

    今日擂台赛由老院长亲自主持,这么多年,人们便一直唤他老院长,却是没有人在意过他的名讳。今日院长一袭九星道袍,头挽道暨,一道不识威严的风吹来,撩动老人灰白的须发,说不出的飘逸出尘,竟仿若要乘风而去。

    “神都名额争夺决赛!正式开始!”老人扫了一眼场下的人员,没有多余的鼓励与煽情,只是寻常的一句话。老人也只是一句话后便去到临时建起的一个位置绝佳的看台,四大世家的人早有人在台上站立了。

    老人去往看台后,自然有人接替接下来的盛会的主持。来人将周雄等十人唤到台上一字排开,好一群青春年少的人儿啊!在他们身上仿佛便有无限的活力和可能。今日十人都一水换上了白色的衣衫,加上这群年轻人大部分都是容颜出众之人,让人觉得他们便是时代的主角。

    不待人们赞叹完这群年轻人,便开始陷入主持喋喋不休的官方发言和规则的公布。发言毫无营养,却是叫能听见声音的人昏昏欲睡,让听不见的人又气愤难平。

    十人上场,皆只用对战一场,那么抽签的公平性就耐人寻味了。才学书序采取的最简单的方法,设一签箱,箱内十张签,五个号码,每个号尽皆重复,抽中相同号码的便是一组。无论怎样听,都是无比公平的方式,毫无徇私。

    主持人更是说为了学院的名誉,防止闲言碎语,让苏杭抽第一签。

    苏杭眼中却是有数种情绪闪过,暗道一声难道是误会了不怕死,想来回去后又要被若若嘲笑了。苏杭越众而出,走向签箱。一段不长的路倒是让不少为他而来的人看到的庐山真面目,不高的个子,面容还算清秀,有书卷气息。他每一步都走得很稳,不过二十几步便是来到签箱前,探手进去,想要随机寻得一签,倒是即便败了也只不过是运道不佳罢了。然而寻来寻去箱中也不过就一签而已,苏杭心中早有了这种情况的预演,没有惊讶、没有愤怒,如同自己就是在十签中随机抽了一张。

    将抽到的签高举过头顶,五号,最后一场,就待下一个抽到五号的人了,那么他们便是对手。苏杭亮签的行为有些突兀,本该他应该是将签交给旁边的主持人,让他唱签。但他的做法却是止住了,世家看台上几个躁动的身影。也让围观的群众觉得很是舒服,竟是没人站出来说什么。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3)

    有苏杭的示范,后面数人都是如此,抽签进程倒是快了很多。

    抽签结果无惊无喜,但结果却让人们目瞪口呆。周雄对邱征第一场、慕容云狄对张放第二场、张莽对林桥第三场、童姬对乐天第四场、不怕死对苏杭第五场。没有人们期望的彗星对战般的强强对抗,一切仿佛顺理成章一般,结果太过符合预期,就是最大的问题了。

    人们在寻找着苏杭的,想要在他的脸上看到气急败坏或是失魂落魄。然而只有平淡,仿佛是刚刚听到说隔壁母鸡刚刚下了一个鸡蛋一般的平淡,眼神毫无波动。

    自手在签箱里只找到一只签的时候,苏杭便对后面的结果没有任何的在意了。他在想那日老院长在阳光下绽放皱纹的苍老脸庞,他也在想那日姐姐转身离去的那句,你是我弟弟!

    又是一阵风吹来,吹散了苏杭脑中的思绪,也吹来一句话。

    “将擂台留给周雄与邱征,其他人等各自寻地修整!”主持扫了场中一眼,宏声道。

    擂台上两人相对而站,周雄怀抱长剑,眼神带着狂傲盯着对面的邱征。俊朗的面容配上狂傲的眼神竟是不让人生厌,却是让看到的前辈皆道一声,好一个前途无量的后生!反观对面的邱征却又是另外一番光景,其早早将长剑出鞘,执于右手,眼神虽坚毅却也难免会有些躲闪。毕竟周雄厉往的战绩来说,绝非浪得虚名之辈。

    又是一阵风来,吹散了挡住太阳的云,将金色阳光洒在周雄的身上,给他平添一层金色,将他映照得光彩夺目。这阵风也顺便撩起了两人白色衣衫,猎猎作响。

    随着主持的一句开始落下,邱征的长剑向前刺去,伴随着着这阵风,大有一往无前之势。而周雄身上的金光却是更加的绚丽夺目了,让人忍不住要眯缝着眼

    一道鲜血溅射到了空中,娇艳如花,鲜血的背后有一张苍白的脸。邱征与周雄一碰面,便伤及左肩,伤口不深,刚好可以溅起一蓬还算壮观的鲜血。周雄的剑刃有一滴鲜血滑落至剑尖,然后砸落在地面,溅射开来,如同一朵迎寒风而绽放的红梅。

    邱征乘风而来的一剑在刺进金光的时候,便难以寸进,但一往无前的气势仍旧在,长剑弯曲而后滑向一边,恰好周雄的长剑出鞘,在邱征的左肩带过一道伤口。

    “金光咒!周家好手段!”老院长赞叹道。

    金光咒为佛门功法,佛门早已湮灭在历史中数千年了。随着历史的推移,佛门功法早已消散在了时间的长河中了。如若机缘巧合得到佛门功法,常有出奇制胜的功效。更何况其在数千年前影响力涵盖整片大陆,其功法自是不弱。可由于其虽说宣扬平等、去欲,但事实上佛门人大多自私自利,乱世避祸,盛世敛财。终是激起天下公愤,被灭于数千年之前,后世即便是有人修习佛门功法也是不敢宣称自己是佛门之人,也只敢说是做个修行的相互印证。为此而不得已做一些是是而非的修改,如此又是千年,佛门功法几乎只存在于史书的记载。

    老院长有足够的阅历和眼光可以看出这是佛门金光咒,但邱征显然是不行的。依然认为周雄身上的金光是阳光照耀所致,突如其来的伤让他执剑的右手有些颤抖。左手的鲜血慢慢浸出,白色的衣衫透着暗红。撕下左手的袖口,将伤口简单包扎一下,不至于让失血过多影响到后续的战斗,周雄和绅士的没有出手,只是将出鞘的长剑横于胸前。

    邱征挽出一朵剑花,没有抢先出手,虽说看不出周雄身负金光咒,但至少知道防御惊人。贸然出手,破不了防御,自己只能是沦为活靶子。

    已待邱征包扎了,自然不会再留更多的时间给他细细考量对策。周雄为人狂傲,但绝对不傻。长剑前刺,速度极快,带起一串残影,一抹金色,绚丽如光。修行之人,速度都不会太慢,但在擂台这样一个场地狭小的地方,随时需要腾挪,能够把速度放到这么快,可见其控制力的出类拔萃。

    叮的一声,周雄长剑划过邱征的身体,却是没有鲜血飚起,反倒是传出了一声金铁交鸣之声。周雄的长剑没有插入实物的的感觉,声音也是从背后传来。不及多想,周雄调转剑头,轻微侧身,长剑自腋下穿过,仿佛背后长了眼睛一般,又是一声金铁交鸣,两柄长剑的剑尖兀自撞在了一起。借着这股力道,周雄腾身而起,转过了身来。

    眼前的景象却是让周雄大惊失色,眼前的对手由一人化作五人,各自动作不同,且都有鲜血自左臂滑落,又砸在地上,都有血迹留下,仿佛每道都是真身,但没有人可以真的分出具备实体的真身,那么剩下的四道就是幻影了。

    还没来得及细想,五柄泛着寒光的长剑便递到了周雄的面前。无论自己的金光咒防御如何出众,却也不会无故硬接对方的剑招。只得随便选了一道身影突围,右手捏一剑诀,却是将手中长剑作长刀一般向前劈砍。剑招凌厉,空气被直接劈砍开来,发出尖锐的呼啸。阻挡在前的身影就如同泡影一般消散开来,而后背后相同地方竟是又受了一剑。

    如此交手十数招,周雄也没有找到好的应对之策,反倒是后背同个地方又受了几记剑招。

    周雄有些焦虑,对面的邱征虽然在学院内略有薄名,但如今和自己对战却是占据上风。一时恼怒之下,竟是使出了一招自己尚不能完全控制的剑招,剑招威力奇大,长剑气势外显,竟是放大了近十倍,化作一把巨剑,斩在擂台上。一时间乱石横飞,剑招带来的飓风四散吹去。

    这招出手,周雄消耗过巨,以长剑支撑着身体,金光咒带来的护体金光已经消散。心中却是哀叹,看来自己是败了,看来自己以往自视甚高,也被一些人捧得有些厉害,才会由于对方名声不显,却近二十招没有拿下就心浮气躁。

    周雄此时几乎油尽灯枯,毕全身真气也只能堪堪能使出一招正常水平的剑招而已,他在等,等一柄长剑悬在自己的面前,而后不算体面的认输。

    如此等了片刻,腾起的烟雾都快要消散了,周雄也未见到那把夺取自己胜利的长剑。反倒朦胧的看到一个半蹲的身影,嘴角的鲜血即便是穿过薄尘也依旧醒目。

    穿过剑斩的废墟,两人目光交接,而后周雄挺直的腰杆,邱征抬起了头。

    在抬起头时,邱征的身影再次一分为五,每道身影都是讲剑平举。气势更加凌厉,配上嘴角的那么鲜红的血,妖艳诡异。

    眼前的情况看来又是向周雄不利的一面发展了,然而周雄却没有慌张,反倒是嘴角勾起了一道晦涩不明的笑容。

    沉喝一声,周雄身周劲风鼓荡,将束发带都挣掉,一时间乱发飞舞,状若疯魔。而后身体带起一串残影冲向邱征,而后在五个邱征处出没,几乎同时出现,每次相交,皆是一次的寒光闪烁。顷刻间场中仿佛又出现了五个周雄,不同之处在于,邱征分身每个都仿若实体,而周雄却是实实在在由速度带来的的虚影。不过转眼间,八道身影皆冲向余下的两道,而后尽皆消散,独余下周雄的长剑在距邱征咽喉两寸处悬停。

    此战最后以邱征抛下手中长剑而结束,周雄长剑出鞘,有些踉跄的退下擂台。

    此时看台上,一群人却是在给周家当事人道喜,周雄为周家主周喜独子,此战颇为艰辛,就周雄往日名气而言有些让人失望的,但毕竟是赢了,便值得道喜了。

    “这邱征使的功法可有人看懂?如若不是小儿最后想到对策,恐怕胜负难料!”周喜没有任何的欣喜,淡淡的问道。

    周围众人均是摇了摇头,可以分出虚影迷惑对手倒是容易,可以像邱征一般可以分出和真身一般无二的分身。而且也不是虚张声势,竟附带一定的攻击。

    “去查一查这个邱征,不要擅自接触,将他的所有能查到他的信息都给我!”周喜无喜无悲,也不知是和谁说的,缓缓的坐回本该的位置,他身后有一道身影悄悄的退后离去。

    第一场本以为平淡无奇,不过是周雄长剑出鞘即可判定胜负的。却不想打得悬念迭起,甚至周雄都差点败下阵来。这让让人们更是充满的期待,期待后面的超出预期的胜负。

    第二场,慕容云狄对张放,一开场没有试探便是各自用拿手的本事对垒。慕容云狄惯常使用一把长三尺二的秋水长剑,剑为柔剑,角度飘忽不定。如毒蛇一般刁钻凶险,加上其功力深厚,竟是将阴柔的剑耍的虎虎生风。

    而作为其对手的张放,已知的与人争斗也使得一般宽五寸有余的巨剑,也都是刚猛的路子。然而今天却是掏出了一把一人高的巨镰,手握武器中间,便两头都是一般泛着寒光的巨大镰刀。

    今天的对战抽签看上去公平公正,但是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一切都符合预期,符合一群大人物的预期,没有任何意外,便是最大的意外。

    上场若不是周雄歪打正着,那么首场带着表演意味的比试就有可能向着一群凑热闹的人的想法发展了。

    此时场中慕容云狄与张放战得好不热闹,乱石横飞,各自武器绽放的光芒在场中如同礼花。

    擂台上一声变了腔调的惨叫响起,也不知是出自谁的口中,由于二人交战激烈烟尘有些蒙蔽双眼,且二人都是白色衣衫,竟是不知地上躺着的那只断手谁的。

    首先沉不住气的便是看台上的慕容家的一名老妪,径直冲向擂台。一身真气鼓荡,化作狂风,将场中的烟尘吹散。

    只看到张放刀尖有一抹猩红,而慕容云狄的秋水长剑也被鲜血覆盖,不过是连同握它的手臂一并砸落在尘埃里,等待腐朽。

    “贼子!断人手足,灭其前程!当诛!”老妪怒发冲冠,双手结印,就要出手拍死这个胆敢伤及慕容家嫡系的人!

    “慕容家好大的威风!”一声沉喝,清亮如鹤唳,唤醒了看呆的旁人,也止住了老妪的手段。

    老妪的出手没有被挡住,只是老院长遥指的食指,让她不得不停手。

    “我需要一个解释!”老妪虽然收手,但总是需要一个台阶给自己下的。

    “你们可曾给过苏杭解释?”张放收刀,不曾看老妪一眼,眼光直射四大世家的看台。

    “我四大世家行事,自然是无愧于黑水城的!何须解释!”这次站出来说话的是周家主周喜,四大世家虽有竞争,但既然可以逼得老院长收声,此时自然会同气连枝。

    听到周喜的话,其他人自是没有什么感想,可是苏杭眼中却是有光芒闪过。

    “听说你父亲离世后,周喜对你们家颇有照拂?今日”若若有有些疑惑的看着苏杭问道。

    “据说他们年轻时,情同手足嘿嘿还是利益最重要!”苏杭讥讽道。

    若若此时也不好再说什么,四大世家,自己也是一部分,只是向苏杭问道:“这张放和你关系很好?好像是为你说话啊,不过自雪原归来也没见到你们有接触啊?”

    “他小的时候由于龅牙没人愿意陪他玩,除了我”

    “不像啊!他现在看上去可俊俏得很,也不知道糟蹋了多少良家少女!”若若不以为然道

    现在的张放剑眉星目,唇红齿白,五官柔和更胜一些女子。哪里能想到会有小的时候会因为长相被人欺凌,若若正待还要说什么,却是被张放接下来的话,惊掉了下巴。

    “刀剑无眼,我只是断他一臂,不曾取他性命,同样问心无愧!”张放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继续道“四大世家背后搞小动作都可以说得问心无愧,我这光明正大的战斗反倒成了无耻小人!”

    自此所有人都听出来,张放实在为苏杭不平,断了慕容云狄一臂也不是收手不住,而是刻意为之。

    “他还真敢说啊!”若若被惊得瞳孔放大,瞠目结舌的看着一旁的苏杭。

    “他是个浪子,黑水城牵绊不了他”

    “原来如此”

    若若看着场上背负镰刀的张放,竟是有些羡慕了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4)

    擂台上,苏杭于不怕死相对而站,苏杭身材不出挑,面容秀气,但也算不上漂亮。平平凡凡,一如他这十几年的生涯一般,毫无亮点。而作为对手的不怕死,则是五官立体,面容线条刚硬,颇为英武不凡。就长相而言,苏杭就该是不怕死的垫脚石,家世就更是了。

    前两场战斗不激烈,也再没有什么意外,张莽和童姬皆轻松胜出。除了四大世家,人们都在期待最后一场战斗可以激烈一些,即便是苏杭不能胜出,那么就让战斗激烈一些吧

    苏杭此时心思却是没有在擂台上,他在想那在自己六岁就撒手人寰的父亲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如今想来,竟是连他的面容都变得异常的模糊起来。

    “比试开始!”

    声音宏大清亮,惊走了苏杭脑中的思绪,一道清越的剑鸣终是连他眺望南方的目光也一并带了回来。

    不怕死长剑遥指,盛气凌人!白色衣衫凌空飞舞,这一刻他就是主角。不怕死未曾抢先出手,只是平举着长剑,积攒着气势,他有足够的自信,他觉得胜利只需三招。

    苏杭的长刀与不怕死的长剑交错而过,他在平滑的剑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倒影,平凡无奇的一张脸,也看到了对面的不怕死,眼中尽是戏谑,嘴唇在动,可以使没有发出声音,但苏杭看懂了。

    “我要你死!”

    但这却在苏杭心中惊不起一丝的涟漪,这种场景在他心中出现过无数次,既然见过多次又如何能乱我心智。

    长刀斜指,刀身有金光隐现,不怕死绝非浪得虚名之人,刚刚不过一招之间,苏杭便被震得虎口发麻。在所有人眼中,今天自己便要败吧,只是全身而退,还是惨淡收尾。但苏杭知道,自己不能败。

    长刀上反射的光,宛若秋水一般清澈,也不知城南秋水中浣衣的老人是否感受到寒意。擂台上被长剑带起的血有些烫,苏杭看着顺着左臂滴落在地上的鲜血,眼神凌厉,他是真的想自己死。

    前一刻,不怕死长剑直指苏杭左心,没有任何的便偏移和犹豫,不达目标不罢休。苏杭发现自己好像一开始就败了,眼看就要钉穿对方咽喉的长刀回防,砸偏那把印着对方狠厉脸庞的长剑,在自己的左臂留下一道伤口。不深,但流出的血却让手如同被在烧灼。

    之前苏杭只需偏身形略偏,长刀无需回防,便会和现在一样左臂受伤,但也许会比现在伤重一些吧,深可见骨?然后手中那把泛着金光的长刀就可以长驱直入,废了无畏,然后也一并把之前脑海中的秋水中浣衣的画面揉碎。

    但那副画面太美,苏杭害怕触揉碎了之后,自己就会一无所有,所以长刀回来了。

    此时苏杭脑中嘈杂不堪,也不知之前不怕死是自信还是是有其他手段。长剑一往无前,脸色暴戾癫狂,宛若一个已经已经快要输掉所有的赌徒。

    苏杭不是赌徒,所以没有赌。

    苏杭脑中有声音说杀死他!刀上有金光隐现,此时看到不怕死握剑的手轻微的颤抖,苏杭心中也有声音在说,杀死他!

    不过是因为自己的一次拼命追求一次机会,映射出他的无能便要置自己与死地,仿若他的无能懦弱都是自己给他带来的,苏杭心中的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心跳,如同战鼓一般,刺激着苏杭。

    看着苏杭眼中有猩红的光在闪烁,身周有黑气弥漫,穿过黑气,猩红的双目如果魔神一般。不怕死忍不住往后跌退了两步,但终究是觉得这样太过丢人。强自镇定,长剑横于身前,进可攻,退可守,但眼神终究是有些不可抑制的躲闪起来。

    一只钢铁铸就的腿自黑气中迈了出来,而后走出了一个黑色的钢铁怪物,唯有手中泛着暗金色光芒的长刀证明的,它是苏杭。一身混沌支甲,仅在瞳孔的位置开孔,一双瞳孔恍若是从地狱出来的厉鬼。

    混沌支甲膝部和肘部的尖刺泛着寒芒,更为可怕的是自混沌支甲出现后,周围的气温都降了一些,本该只是初春微寒的季节,但不怕死却忍不住想要打个寒颤。

    此时不能退,不怕死咬牙冲向着混沌支甲的苏杭,以高明的轻身功法围绕着苏杭缠斗,而苏杭也如同外在表现一般,虽声势惊人,但也许是混沌支甲太过沉重,或者其他缘故,速度终究是慢了一些。

    一时间你来我往,谁也奈何不了谁,一群围观的普通命中倒是觉得颇为好看。

    场中的不怕死却是暗暗叫苦,如果自己使用重兵器,此时可能还会有建树。手持长剑虽然打的飘逸自信,但每次长剑击在对方身上却是没有任何作用,反倒是手被震得生疼,而对方挥舞的长刀却是逼得自己不得不耗费大量的真气来腾挪躲避。

    此时的苏杭心中只有一个简单的相反,杀死他!追寻着本能,但速度慢了些,混沌支甲防御惊人,但重量不菲,更为可怕的是还有逼人的寒气在。心中的声音在催促着,简单的本能开始变得有些焦躁,就在焦躁的本能快要自我焚烧的时候,脑中的声音不再重复着杀死他,而是换上了一副口吻。

    “交给我!闭上眼,交给我,待你睁开眼的时候,就可以看到他的死去!”

    本能在挣扎,它要不怕死死,要看着不怕死死,所以不能闭上眼,但此时却是胜不下来。

    脑中的声音喋喋不休,如同魔咒一般在萦绕,终于是在一刀挥出毫无建树后,闭上了眼。先闭上眼,然后再睁开眼看吧

    见苏杭突然停了下来,那双泛着红光的瞳孔也闭上了。暗道一声好机会,也不想其他,剑刃横将过来,一剑刺向此时已经闭上的骇人瞳孔。两人缠斗,本就离得很近,刺进头颅,不过抬剑即可完成。不怕死已经在想长剑进入头颅的美妙声音,他在想胜利后改以怎样的方式庆贺一下呢?

    长剑已经越过混沌支甲上为眼睛开好的孔,不怕死嘴角已经带起了胜利者的笑容,这个落自己面子的苏杭今日过后应该就只是一捧黄土了吧!

    不怕死认真看着苏杭的眼,无论有何种移动,眼睛都应该有变现的,哪怕他已经闭上。自然也就看不到苏杭左手手腕快速的颤动结印,剑尖已经划拨了眼皮,有鲜血浸染在长剑上,明媚如春花,鲜艳如不怕死的心情。但也就仅此而已了,长剑没有刺进头颅,带来令不怕死癫狂的血腥。因为长剑失去了目标,原地已经没有了苏杭的身影,只有残留的符文气息在地上嘲笑着不怕死刚刚的欣喜。

    已经不能再想更多,不怕死强行横移,气血翻涌下,喉头一甜。想要一口咽下去,却最终还是喷了出来,因为一道强劲的掌风拍在他的右肩。也是侥幸刚刚的横移,要不这一掌拍在后背,恐怕脊椎也会被拍断,即便不死,这身修为也是费了。

    再也顾不得什么风姿身段,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想要起身后先和苏杭拉开距离再寻后续。还没来得及起身,一双猩红的双目已经充斥满了他的瞳孔,血色弥漫,苏杭的双目仿佛又血光冲出瞳孔,妖异恐怖,看得不怕死短暂的失神。

    “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苏杭脑中混乱一片,已经失去了思考的能力,他时而觉得自己回到到幼时在母亲的怀抱,时而在父亲的肩上,亦或者是刚被姐洗干净温柔的擦着身体。但为何会有一句令人厌恶的杀了他在自己耳边萦绕?

    一切都来不及想清楚,只觉得身体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好像是有人将自己砸在地上,砸碎了好几根骨头。

    眼前本就零碎杂乱的画面开始飞速流去,这些画面好像都是自己的,只是不知为何会那么的陌生,想抓却是抓不住的,甚至开始忘了自己是谁。

    最后苏杭看到了一幅画面,一个老妇人在秋水里浣衣,秋水应该是很凉。画面没有像其他的转眼即逝,好像有些重,移动得有些慢。

    苏杭突然觉得热泪盈眶,他想要抓住这幅画面,想要看看那老妇人的脸。

    此时痛感更加的真实了,他也想起来了,那老妇人是自己的母亲,他要睁眼再去看看!

    终究是睁开了眼,他看到老院长须发狂舞,面目怒不可遏,指着一个中年男子道

    “你在迈前一步,我不介意去你们吴家去一遭,真当我李真是泥捏的不成!”

    苏杭今天才知道老院长的名字唤作李真,身上的痛楚撕心裂肺,右手臂骨应该是断了,记忆也回到了脑海中。

    此时的自己应该是在和不怕死擂台赛,也不知刚刚自己是发生了什么,想要起身,却是发现自己身上覆盖着沉重的盔甲。回想起脑海中有过的声音,眼中有精芒闪过。

    收起混沌支甲,苏杭慵懒地起身,静静的站在老院长身后。看着眼前吴家的长辈,虽然不明白刚刚发生的什么事情,但是想来自己断掉的右臂就是拜其所赐。

    中年人哼了一声,却是没有后续。之前虽然四大世家一起逼得老院长退步了,但那毕竟是四大世家一并使劲,如今只凭自己吴家恐怕是真如老院长所言,被闹得天翻地覆也只能徒呼奈何。

    “废物!”

    中年男子有些厌恶的看了一眼还躺在地上,双目失神,甚至胯下有一滩濡湿的不怕死。如今不仅他丢脸,连带着吴家也跟着一并失了天大的面子。越看越是失望,转身离去,没有再看一眼。

    他的离去自然便是宣告苏杭的胜利,没有有热闹看了,围观的人也开始散去,人群中夹杂着些许对刚刚离去吴家中年男人的谩骂,让自己错过了一场鲜血横飞的刺激画面。

    苏杭也不等主持通报结果,他要去疗伤,却在转身的刹那看到一道白色的身影飘向了那人人唾弃的不怕死,眼中有痛楚。

    “猜猜师妹是不是瞎啊?就不怕死这样的人渣却是不离不弃的!”若若挤过人群来到苏杭身旁,想要伸手去搀着苏杭,却是不敢伸手,正巧看到不顾一切走向不怕死的猜猜。

    “别这样说猜猜,她的苦,我们亦不知!”苏杭忍着痛道。

    “不说这些,刚刚你骑在不怕死那龟孙身上要挥出那一拳的时候真他娘的帅!只可惜被那老乌龟给打断了!”若若也许是想起刚刚的画面,有些雀跃道。

    “哦是吗?”

    “你那混沌支甲真帅!以前从来没见你用过呢?”

    “哦明白了,你就留到这种关键时候做杀手锏的对吧”

    若若还在喋喋不休,苏杭已经远离人群,去往自己在学院的宿舍,身影看上去有点孤独

    神都没有城墙,由宏大的建筑群构成。作为神弃大陆的政治文化中心,整座城市由南及北,有两个出口,呈虎踞龙盘之势。所有建筑以朝拜的姿态拱卫着城中心的一座神山,一座普通民众朝拜的神山,方圆十数里,外围薄雾缭绕,非得到神山许可,无人可以入内。

    神山固然神秘,但是也抵挡不住狂徒和好奇者窥探的**。无数年来,踏入迷雾者前赴后继,大多是踏入后又莫名其妙的从其他地方走了出来,沿途没有风景,只有朦胧间,黑影憧憧。而有一小部分则是再也没有出来,探索太过无趣,自然好奇者也就少了。

    此时的薄雾中,一名绿衫女子身骑白马,在缓缓的走着,没有看脚下的路,也没有在意眼前仿若巨树的黑影,不避不让,按照自己的频率不疾不徐的走着,没有撞得头破血流,就这样一步垮了过去。

    神山内的风景自然是如同仙境一般,草木葱郁,山花烂漫,植物以自己的一元自由的生长,时常有外界难得一见的异兽在花木件隐现。

    草木虽然繁茂,但终究是需要通行的,隐约间自然是曲径通幽,零星有有几户人家,小桥流水,说不出的惬意自然,仿若是来到了哪个如画的小山村。

    马蹄踏过几块斑驳的青石板,震得小溪中荡开一圈波纹。也引得几个在溪中光屁股玩耍的小儿大叫“娇气姐姐!”

    少女便是自黑水城离开的少女娇气,此行绵延千里,历时五个昼夜。餐风饮露,此时面上有些疲态,但看到无忧稚童也是露出了开怀的笑容,脸上的疲态也是去了三分。

    跳下马来,娇气自怀中掏出了一些糖果,又是引来一串无邪的笑声。

    牵着马,脚踩在青石板上,青石板的距离恰巧可以让人安静的走着,眉间这几日赶路带来的躁意也随之淡去。

    不过行了一炷香的时间,翻上一座低矮的山丘,便看到一群宏伟很多的建筑群,道路纵横交错,娇气的目光望向最高的那栋建筑,那里就是她的家。

    翻身上马,重重的在马肚子上踢了一下,娇气想要纵情的放肆一次,刚刚在山丘上她又想起了那个背负单刀独闯雪原的少年。也不知他是否已经启程来神都了,亦不知自己这几日不在,他是否有想起过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在神都旁的那座南山上陪她看星河浩瀚。

    白马急纵而过,引得一座酒楼里几个饮酒的少年侧目,而后竟是起身目送了一程。

    “擦苏械,你的青梅回来了!不追上去?”一名黑衣少年对一个皱着眉头的少年促狭道。

    “他母亲身体抱恙,想来也是急着回家吧!”少年面容英挺,只是眉头轻皱,仿佛有说不尽的愁苦,此时面有牵挂,更是增添了无数引发母性光辉的因子。

    “此时不上门看望你身体抱恙的伯母,更待何时?”黑衣少年恨铁不成钢道。

    “哦告辞各位对不住了”擦苏械团团作揖,而后匆匆离去。

    “这样一副好皮囊,却是独独对一外宗女子神魂颠倒”一道声音追着擦苏械的背影飘散开来。

    此时的王家宅中,娇气立于庭院中,她面前的藤椅中躺着一名中年女子。面容憔悴,眉目间的风情在岁月的侵蚀下仍有余下。想来年轻时也是风华绝代,但终究是岁月无情罢了。

    “母亲,你又动用天算了么?”娇气声音有些颤抖道。

    阳光穿过庭院的紫薇花斑驳的洒在中年妇女的身上,恬静安然,一阵风吹过,几朵年老的花朵承受不住远离枝头朝地面扑去,在空中打着旋,和投下来的太阳光相辉映着,恍若烈焰。

    藤椅上的人终于是睁开了眼,恰巧有落花映入眼帘,瞳孔的反光仿若有火在烧。

    “你我母女太像,所寻所思皆唯心而已”女子的声音软软糯糯,煞是好听,竟是觉得比表象年轻了许多。

    “母亲是看到了什么呢?”娇气有些慌神,双手忍不住揉着衣角。

    “你又看到了什么?”声音不疾不徐,似乎是看尽了世间繁华后的平静。

    “神都那边有座南山”

    娇气话还没有说完,有一个仆人匆匆过来,说是上宗有人来访说是来看望身体抱恙的王夫人。

    神山分为上宗和外宗,上宗便是神山的权利巅峰,也是整片大陆权利的巅峰,集合万千修道天才。外宗则海纳百川,有内宗权贵、天才的亲眷,有不谙修行却于其他方面颇有天赋之人。

    王家精于铸造,赋予凡铁于力量,造神兵,秣利器,整座神山的兵器几乎都由王家提供。因此王家在神山颇有地位,但也仅仅是颇有地位,于上宗的真正强者还是相去甚远,既然说是上宗有人来访,且指明是来看望的,自是要去看看。

    “娇气,你随我去看看”王夫人自藤椅上起身道。

    “母亲不想说说急召我回来的原因么?”

    娇气在之前不待苏杭的擂台赛开始,便匆忙离开,是收到母亲的急召。于当夜使用天算给自己卜了一卦,她看到一副画面,南山上他和她在那里,星空异常的璀璨。

    王夫人没有回应,只是自顾着去往大厅,娇气见也是问不出什么,便上前扶住母亲的手臂,一同前往大厅。

    王家的大厅并不大,两百见方,陈设简单。几张座椅和墙上的一副刑天执戟图,客位上有一名约莫十八岁的少年跪坐在那里,旁边的茶杯里有茶,有热气腾挪而上。茶是满的少年没有动,双手放于膝上,低垂着双目,严谨守礼。

    听闻门口有脚步声传来,少年将低垂的双目抬了起来,眼神清澈透明,看到门口的王夫人,少年起身抱礼,唤了一声伯母。

    而后眼神却是越过王夫人,直视着娇气,仿若春风拂面,连轻皱的眉头都有些舒展开了。也许是觉得有些失礼了,看了数秒,有些慌忙的收回目光,耳朵竟是染上了一抹血色。

    看到擦苏械这副模样,娇气却是抑制不住噗嗤笑了出来,而后却是被王母瞪了回去。

    虽然神山外宗和上宗看上去泾渭分明,如同两个世界,但无论怎样修道都做不到完全的断情绝性。既然会有将后辈庸碌之人放到外宗,自然可以把居于外宗的惊才绝艳的后辈带入上宗的事情了。

    今天到王家的上宗贵人就是其中一员,十二岁之前一直居于外宗,修道天赋虽然出众,但却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关注。直到一日,刚过完十二岁生日的擦苏械邀请从小一起长大的娇气外出踏青,遇到纨绔欲调戏虽年幼,但也出落得青春迷人的娇气。

    擦苏械单凭一双肉掌竟是敌过了两名略微年长的带剑少年,虽说当日擦苏械也是后背被长剑拉出了一条长长的豁口,血流如注,但终究是胜了。

    擦苏械胜的不漂亮,但败掉的两人自然是更加的不漂亮了。

    不过一日,在床上养伤的年幼擦苏械便被带到了上宗,理由便是其无故殴打上宗尚未成长起来的少年天才,需被废除修为,永久逐出神山。

    人们常说巧合就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奇迹

    上宗的蔬菜所执事在例行公事询问擦苏械家道渊源的时候,竟是发现擦苏械是执法长老一系的,如果说起因的两人是天才的话,那么赤手空拳打败两人的擦苏械算什么,执事生怕担责,忙将此事上报。

    一时间神山上宗风声鹤唳,两名断掉臂骨的少年被扔到了后上思过三载。蔬菜所内部更是大地震,人员急剧更迭,几乎全部换上了新面孔。

    自此擦苏械便居于上宗,由于蔬菜所的背景,其于上宗同龄人的中的地位也是尊贵异常。所以即便是年幼时常出入于王家,在其来到王家看望王母时,仆人也只是说上宗来人,未曾直呼其名。

    “自去到上宗,小侄专心修炼,便少以出上宗,平日间便甚少来看望伯母。偶然听闻伯母身体微恙,便急急来过看望,却不想娇气也在”擦苏械不敢在直视娇气,低垂着双目诺诺道。

    此前擦苏械每次来到王家便是寻娇气,自三年前娇气去往黑水城,便甚少来到王家。今日更是娇气前脚刚到家,擦苏械便前来探望“身体抱恙”的自己,看着擦苏械那仓促打包的礼物也不点破,不咸不淡的聊了几句家常,便借故离去。

第三个世界的故事(35)

    大厅中独剩下擦苏械与娇气,一时间气氛有些尴尬。

    “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见了?”终究是娇气先打破了这份尴尬。

    “三年四个月零七天!”具体到天的数字,此时即便是反应迟钝的人也是应该明白擦苏械的心意,何况娇气本事聪慧之人。

    “维哥想知道我离开神山这三年的故事吗?”

    见擦苏械没有回答,娇气继续说道

    “有长辈和我说黑水城有龙光冲宵,在神山待得烦闷的我便央求母亲让我去看看。我去往那里成为一名修道学院的学生,我在那里见到了底层人物的挣扎和彷徨,也见到了他们的进取和不屈的意志。这三年我也成为他们中的一员,我们为了才学书序的的名额使出浑身解数。在这些经历中我看到了一个孤独的负刀少年,他坚守而又彷徨,我本来在一年前就该回来的,但我舍不得那柄长刀”

    “他长得好看吗?”擦苏械听懂了娇气的话,有些怅然的问道。

    “与你相去甚远,即便是在人群中也应该是一个吸引不了目光的人。”

    “他温柔体贴?”

    “不他甚至在和女性说话的时候都会忍不住脸红,也孤独的如同喜欢孤独一般。”

    “修道天赋出众?”

    “在黑水城那样的一座边城都不出彩,甚至不敢与人争斗,怕祸及家人。”

    “那是为何?”

    “也许是他的长刀太过出众?”

    娇气如今回想起来,竟是在苏杭身上找不到让人眼前一亮的地方来。但不知为何那张普通得让人很难再记起的脸却是在自己脑海中挥之不去,也许是长刀太过出众了吧!

    “你回到神山,想必他一定是获得到神都的名额了吧!或者他已经到神都了?我想见见他”擦苏械想要看看,究竟是怎样普通的人打败了自己。

    “不知道,我是被母亲召回来的,就在他们争夺名额之前回来的。但我想他现在也该启程来神都”

    “如此普通,却让你如此相信,我要去见他!”擦苏械有些不甘

    娇气明白擦苏械的意思,但并没有阻止,他了解擦苏械,但并不是那么了解苏杭,她也想看看

    擦苏械离开了王家,娇气没有相送。

    此时娇气又站在了那有如烈焰盛开的紫薇花的庭院,王母躺在藤椅里,一如初时。

    “在收到铁慧转给我您召我回来的当夜,我也用了天算,我再那夜看到了神都的南山”

    铁慧是跟随娇气去往黑水城并负责保护她的人,否者如何能让一个十五岁不到的姑娘独身去往边城。

    “我的天算也看到了南山,但也看到你在南山哭泣,好像是为了一把长刀哭泣,所以我希望你回来。”

    王母躺在藤椅里轻轻的晃着,没有睁开眼。

    “母亲以后不要在动用天算,对您身体不好,您老得有些快了”

    “如今我用天算看到的画面越来越模糊,我也不再愿意动用,毕竟我不是您姥姥那样的人,只是希望你安好。你来得这么快,却不知擦苏械是哪里不好?”王母声音有些悠远,仿若叹息一般的说道。

    “我太了解他,自然也了解他想要日日与我在一起。只是我真的太了解他了!”

    娇气蹲下身子,抬头,穿过紫薇花的缝隙看到了太阳,有些刺眼。

    “也不知道擦苏械背上的伤疤在阴雨天是否会隐隐作痛?”

    “想来是不会的,上宗怎会缺少多兰朵丹妙药和医道高手”

    娇气明白母亲的意思,但她却不想自己明白母亲的意思。

    “哎”

    一声叹息,悠远而无奈,声音穿过紫薇花,仿佛也在燃烧

    苏杭静静的站在小溪边,小溪的对面有一座被竹林掩盖的房子,房子里有个老妇人,应该是在喝着茶吧。

    那是他的家和母亲,那里有他的童年,还有他童年的挣扎。苏杭幼时丧父,那里也有他母亲的青春和寒夜的泪。

    本来今日是来告别的,但是他不敢过去,他怕见到老妇人的眼泪,他怕见到后就在离不开了,此时胸口有开始隐隐作痛了,昨天那里被打断了两根肋骨。

    终究是没有勇气跨过那条小溪,转身离去,背上的长刀有金光闪过,照亮了一个老妇人的瞳孔。她站在一个苏杭看不到的角落,流着泪,带着笑。

    “昨日你闭门不出,不知有什么是可以帮到你的吗?”若若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苏杭道。

    “只是肋骨断了两根,疗伤没有注意到外面,抱歉了”

    想起昨日苏杭那如同地狱过来的双瞳,若若明白他不想说,所以不便再多问。

    昨日昨日生死一线啊,苏杭心中想到。

    大部分人都认为昨日苏杭眼中彷如实质的红光是由于功法或者是那身凶戾的盔甲外显的原因,有两个人在怀疑一个是不怕死还有一个就是若若。当然苏杭更加明白,原因是盔甲,但不是外显,因为那一刻的自己几乎已经不再是自己了。

    他只记得自己被愤怒所惑,而后迷失,待醒来时胸口已经被敲断了两根肋骨。

    被愤怒所惑,那么便是心声,但苏杭清楚的记得他脑海中有声音,所以他匆匆离去。

    想起雪原中如同神魔一般,黑气弥漫了半个天空的怨气。苏杭有些明白,也有些担忧。

    他将混沌支甲召唤出来,站在那里。此时的混沌支甲没有擂台上的暴戾疯狂,只是泛着黑色的光芒,有些神秘。

    混沌支甲上找不怨念,没有怨气的气息,但昨日脑海中的声音如同梦魇。

    苏杭在沉思,昨日虽是乘虚而入,但自己迷失后,其势浩荡,仅赤手空拳就便让不怕死辛苦建立起来的势均力敌,顷刻间便崩崩塌溃败

    在房间内来回踱步,此时门外有若若的呼喊,不及理会,也不能理会。

    每一步踏出,地面皆有符文留下有,有光芒闪过,苏杭越走越快,留下的符文交相闪烁,而后连成一片。

    待苏杭停下,九宫阵成,最后一步踏在中五,闭上眼,双手飞快结印。

    印成,苏杭睁开双眼,眼中仿佛有赤色的火焰喷射而出,而后离位也燃起了火焰,肆意的焚烧着混沌支甲,但除了一开始灼出一缕黑烟,之后再无变化。

    混沌支甲依旧幽深,如同万年玄冰,与炙热的离火交相辉映,没有任何异常。

    苏杭双目映射着杂乱的火,脑海中思绪也是一般模样。混沌支甲泛着寒光,倒影着赤色的火焰,苏杭看得有些出神。

    恍惚间,他在黝黑的甲面上看到了一抹金光闪过。

    苏杭觉得胸口断掉的肋骨更疼了,仿佛刺穿了一些什么东西,额头隐隐有冷汗渗出,忍不住握住了身旁的长刀。

    “砰!”

    一声轻响,长刀砸进了离火中,跌落在混沌支甲的脚旁,长刀上金光炽烈,隐隐有一张脸浮现出来,苍白中带着阴柔。

    “还真是处心积虑啊!”

    苏杭忍者胸口的疼,口诵真言,离火更加旺盛,长刀的金光快要被赤红的光芒所掩盖。震颤着,悄然的靠近混沌支甲。

    就在长刀将要靠近混沌支甲的时候,混沌支甲失去了踪迹。在火光中隐现的脸庞做厉吼状,却是没有声音发出。

    苏杭脑海中有凄厉的谩骂和吼叫,不为所动,手中结印的速度不减,火焰分开不在以杂乱的方式焚烧,火焰分开自成阵法,均匀而暴烈。

    脑海中的声音渐次弱了下来,谩骂也成了求饶。苏杭不曾停下来,阵法平淡的而稳定的运行着。直至将房中烧的静寂无声,脑海中也是安静下来,即便如此,离火仍旧在旺盛。

    苏杭信手在虚空中勾画着,有符文浮现,而后印在他身上,再消失在体表。

    挥手间将地上的阵法收了起来,离火也终于熄灭。苏杭觉得胸口有火在烧,仍不住咳嗽了起来,嘴角有血。

    苏杭眯起了眼,那柄自小就跟着自己的长刀在离火的焚烧下,好似更加的锋利,连十二岁的时候在刀口留下的一道缺口都消失了。

    现在苏杭想要就这样晕过去,不管不顾,但不行也不能。差一点就被剥离在那些美好的回忆当中,即便那里没有痛苦,安逸舒适,如同一片永乐的净土,但那并不真实。

    那里有自己六岁前所有的美好,但是那里没有那个常在溪水里浣衣的老妇人,也没有她泡的哪壶浓茶,没有霸气张扬的多才是,更没有那悲天悯人的白衫女子。

    想到白衫女子,嘴角有一抹笑容绽放,但不过瞬间就就换上了一抹惆怅,因为白衫女子的手上牵着一个漂亮帅气的少年,少年嘴角有嘲讽,胯下有濡湿。

    苏杭忍住了胸口撕裂的疼痛,抓起了长刀,眼神凌厉如刀,他在等待,能蛊惑自己,并差点让自己不能醒过来,那么一切显得太过容易了,他自己从小便生活在底层,见过太多的肮脏和尔虞我诈。苏杭不愿意自己奸诈但也不愿意奸诈倾泻在自己身上,见惯了肮脏不代表自己也要肮脏。

    他就这样站着,手持着长刀,仿佛是在和谁对峙,但是他面前一片空洞,只有一面墙。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杭的呼吸已经变得粗重,眼前的东西也开始出现重影,室外的天空也开始变得灰暗。他在想自己想必是多虑了,自己现在需要疗伤和休息,那么便闭上眼吧。

    苏杭拖着重伤的躯体强撑的眼帘终于是闭上了,在他倒在地上的时候,有金光照亮了他苍白的面孔。印着嘴角的鲜血

    金光构成了一张脸庞,谨慎的看着闭眼的苏杭,金光构成的脸惟妙惟肖。没有任何动作,金光也渐渐黯淡下去,而苏杭也好似昏迷了过去,眉头也应该是因为疼痛而皱着。

    金光在不经意间完全脱离了长刀,形状随意的变换着,时而似小兽,时而如利兵,时而又回到那张人脸。这样来回变换着差不多一刻钟时间,即便是金光化作的利刃悬在他的眉间,也是没有更多的反应。

    也许是终于鼓起足够的勇气,金光肆意的宣泄,化作一柄凌厉的长剑呼啸件刺向苏杭的眉心。

    金光长剑可以划开苏杭的头颅,应该划破他的头颅。但是没有,不是金光长剑改变主意了,是有万千符文将它包裹。它在奋力挣扎着,他相信只要它再冲击最多十次,那么这些符文就会破碎,自己之前所有的示弱都贱有所建树。

    苏杭睁开的眼睛告诉它,自己在编制着的陷阱和牢笼,他也是,不过是自己一头扎进了对方牢笼,而他则守到了最后的胜利。

    束手待戮除了幼时的游戏便只有愚昧的村夫在看到未知恐惧的时候才会有的表现,金光自然不会是。

    长剑的金光炽烈如正午的烈日,不可逼视。知道这是决定性的时候,金光如同义士的慷慨赴死,仅仅是一次撞击就在符文的包围中撕开了一条口子,伴随着金光的壮烈,下一秒便应该是自由吧。

    终究是记住了那万千的符文,忘记了睁眼的苏杭。金光撞破符文,也一头撞进了一柄长刀。金光在长刀中待过好多天,它相信几遍是自己闯进去,离开也不过一瞬间。

    但离开是需要一瞬间的,苏杭自然不会给它这一瞬间的,长刀中早已布下了离火构成的困阵。困阵不能永远将金光困在长刀中,如果加上万千符文就可以了!

    被金光撞破的符文重新排布,而后尽皆印在了长刀上。

    长刀剧烈的震颤,企图挣脱苏杭的手。苏杭让自己的真气肆意的奔腾向长刀,嘴角的血也在肆意的留着,胸口断掉的肋骨也是放肆的宣扬自己的存在,但苏杭不能愿停手。

    就在体内的真气就要宣泄一空的时候,苏杭内心在嘲笑着自己。刚刚金光是要逃走吧,也不知道为何自己就是不愿它逃走,即便是现在真气就要消散一空的时候,也是不后悔,也不知固执由何而起

    苏杭没有再输送真气,他打算留最后一点来自行泯灭掉自己的多兰朵魂,消散于天地之间,总比迷失在那些虚妄的回忆中真实一些。只是有些有些事情来不及知道结果了罢,比如说谁能降住那霸气张扬的多才是,还有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这么多年来是否有怨怼,其他还有其他没有了吧,哦还有不知道喜欢着白衫的猜猜心中是否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呢?

    算了不去想这些事情,让自己消散的舒服些吧,只是胸口的痛真是让人厌恶啊,还有那炽烈得如同烈日的金光在身旁闪烁,难道是为了炫耀么?

    最后再抚摸一下长刀吧,这把自己父亲唯一留给自己值得纪念东西,也让这金光更快的占据自己的躯体吧。

    手指拂过长刀,也一并看到了刀内的世界,却是断了泯灭自己多兰朵魂的想法,看来这金光是离不开自己的长刀了。

    离火布置的阵法在困住金光的同时也在焚烧,竟是将长刀和部分金光熔炼在了一起,现在无论金光怎样挣扎都是毫无建树,此时也徒劳的挣扎着。

    “造化弄人啊!”

    苏杭想要大笑,却是不小心牵动了胸口的伤,痛得龇牙咧嘴。

    服下一粒丹药,苏杭想要用最后的真气将药力化开来,却是有看着手中装丹药的瓶子有些出神,连着手上的动作都慢了一些。这是猜猜去到不怕死身旁,路过自己身旁时隐晦的交到自己的手上。

    知道自己想多了,苏杭自嘲的笑笑

    苏杭在用阵法隔绝了长刀,虽然阴差阳错下,长刀和金光部分熔炼在了一起,但并没有完全融合,自己现在觉对不能让它影响到自己的疗伤。

    闭上眼,明天自己去解开那些自己想要知道的谜团。

    马蹄踏过黑水城的街道,溅起了昨夜一场春雨的积水,有血滴落,染红了那摊雨水。

    黑水城北,所有去往神都的人今天都会在这里告别老院长,待苏杭和若若跃下马的时候,那里已经等着三个人了。

    一身黑衣的张放背负着一把硕大的镰刀,两头的刀刃泛着寒芒,如同地狱走出的死神。而与之对应的是两名着红衣的男女,喜庆的如同刚刚拜了堂。女人依偎在男人的怀里,好一幅美好的画面。

    张放伸手递拥有一个瓷瓶给苏杭,手继续的往前伸,想要擦掉苏杭嘴角的血迹。但终究是没有做,手在途中便收了回来。

    苏杭有些疑惑的看着他,张放似乎有一些情绪需要宣泄。

    “这药是猜猜偷偷给我的,她担心相见尴尬,和不怕死提前离开了!”张放似乎为了掩饰一些什么,偏过头道。

    “我想知道你不愿说的,你知道的,也许我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苏杭盯着他,眼神如同可以看破一切。

    张放的手终于是放在了也苏杭的嘴角,擦掉了那几欲滴落的鲜血,完全不在意一旁眼生怪异的若若。

    明白张放是一个不善表达的人,今天行为如此孟浪,显然是什么事情刺激所致的了。苏杭将张放带到了角落,静静的等待他将想要说的都说出来,有些事情应该给足空间,而不是给予压力的追问。

    他看着张放的眼睛,等待着他的倾诉。张放每次都说苏杭是他唯一的朋友的,仔细想来自己又能好多少呢?寂寞的只剩自己一个人,何尝不是一种大自由呢?

    一段并不漫长的沉默,却是让远远投过好奇目光的若若急得抓耳挠腮。张放突然拾起目光看着苏杭,炽烈的让若若觉得这就是真爱的错觉。

    “那日听说你的事情的时候,我在一片莽荒古林中赶了回来”张放的声音低沉而浑厚,听着便让人增添无限的信任感。

    “古林中你是怎么接到黑水城的消息的?”苏杭疑惑道。

    “十五岁的时候我被证明是张家旁支,是张莽的表弟。张莽也不是什么素人,张家是黑水城往东五百里的柳城的一个世家,在当地颇有地位。”

    “从未听你说起过呢?”苏杭有些疑惑道

    “十五岁之前如同狗一样生活在底层,一日展现天赋就是世家的人了,但我就是一个孤儿!”

    张放两岁的时候被父母带到了黑水城,当时其父已身受重伤,不过月余便撒手人寰。更为可悲的是张放四岁时,其母由于丧夫抑郁成疾,再加上曾经的困苦和颠沛流离,也在不舍幼年张放的目光中去往天国。自此张放流落街头,与野狗抢过食,同瘸腿流浪汉依偎取过暖。如果张家的人永远都不出现还好,一旦出现只会勾起心中的痛和滔天的恨意。

    “你恨他们,可是他们可以资助你走得更远”苏杭叹了口气,想要把他劝下来。

    “我张放孤身一人,未来也可以笑傲九天!何须张家这样一个小世家的资助!”

    “但是还是取了他们的消息渠道!这样你会被动的”

    “消息只是我和张莽的私人交情,于张家无碍!”

    张放眼神深处有挣扎,但掩藏得很深,前路即便尽是霍乱与苍凉,但自愿一己担之。

    “那只是幼年时的一个馒头,你做的太多了!”苏杭一叹

    “对现在的你我来说确实不过一个馒头,但那年你我都是四岁,它真的就只是一个馒头吗?当年你给我馒头后,我其实跟踪了你一天,当然是没有恶意的,我知道了那个馒头便是你一天的伙食。即便当时我瘦弱的即便是一条土狗都打不过,但我想要保护你,一如现在!”

    张放眼神深处的挣扎已经消失了,坚定而执着。

    “我知道劝不下你,但你终究是有什么事情没有告诉我吧!”

    “哎离此地十里处有一座雁鸣山,有一个老者在等着我,他希望我去”

    “为何不愿意?”

    “你的肋骨断了两根!”

    听上去是顾左右而言他,但却是各自明白的。张放因一饭之恩,对苏杭扮演了一个忠诚的护卫者,但护卫者需要实力,他口中十里外的老者就是一个途径,但是那将需要离开一段时间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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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介绍:
我叫苏杭,来自西城十二中高三一班。从昨儿晚开始,我就陷入了一场光怪陆离的梦。我以为那就只是个简简单单的梦而已。直到今天,我经历了一个更加荒诞而又不可名状的事件。我才知道,也许,那个梦中的场景,不单单只是一个梦那样简单。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一不小心就成了王座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