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8章 为儿子加油
白手不差钱，也早已淡化了对父亲的怨恨，所以方玉兰说的事，并没在他心里掀起多大的波澜。
方玉兰告诉白手，她之所以知道他父亲的事，其实是李茉莉说的。
李茉莉的婆家，离白手父亲的家，只隔着一条街。
方玉兰没有告诉白手的事，是她后来又去看望了他父亲，再次给了他父亲十万块钱。
还有，她接济白手父亲的事，至今还没告诉他母亲。
这样也好，以免引起母亲的伤心。
白手答应方玉兰，不把这事告诉母亲。
“姐，你这个大好人，东送钱，西送钱，怕是手里没剩多少钱了吧？”
面对白手的问题，方玉兰实言相告，她为婷婷买了一套婚房，和一辆新车，加上上面说的开支，她手头只剩下二十几万块了。
白手从包里拿出两张银行卡，递给方玉兰，并告诉她，每张卡里都有一百万。
方玉兰当然收下，毕竟是一家人嘛。
高考前几天，白手哪里也没去。
除了陪着母亲说说话，带着丁丁和小小上街，就是在家接待一些老朋友。
白手还去拜访了市长，捐款五百万，白手要拿到捐款证明。
有几个部门，与龙山开发项目有直接关系，白手也一一走到。
只有一条，白手不搞吃请，我不请你吃饭，你也别请我吃饭。
当前很流行吃喝风，要是一般的企业家，你不搞吃喝，不仅被看不起，而且也很难办事。
但白手的地位非同一般，他这种特立独行的风格，反成了大家交口称赞的美谈。
七月七日，高考第一天。
白手带着全家人，包括小安她们四个，早早的浩浩荡荡的来到市一中门口。
市一中对面有一家小宾馆，白手早就包了四个房间，作为全家人中午休息的地方。
其中一个房间，专门供白杨使用。
市一中有规定，昨天之前，高考生归学校管理。
从今天开始，考生主要归家长管理。
开考前一个小时，白杨出现。
丁丁和小小一阵瞎喊“哥哥加油”。
婷婷也出现了。
婷婷把一份“高考注意事项”的资料交给白手。
“高考注意事项”上，有考生必备东西，和禁带东西两个大项。
白手拿过白杨拿着的塑料袋，一样一样，认认真真的检查了两遍。
“白杨，你知道自己在哪个教室吗？”
“知道，去过好几次了。”
“你早上吃了什么？”
“两个馒头，两个鸡蛋，一碗稀饭，一碗豆浆。”
“早饭后上过几次厕所？”
白杨笑了，“干吗问这个啊？”
白手却很严肃，“去过几次？”
“一次。”
“那你记住了，进考场前，一定要去一趟厕所。”
白杨配合父亲，忍着笑说道：“我记住了。”
白手还要说，白杨却被丁丁和小小拉走。
方玉兰笑道：“小白，你很内行呀。”
白手也笑道：“什么内行呀。我是来之前，问了一下人家，进考场前要注意些什么问题。”
离开考时间还有半个小时。
市一中的广播，开始提醒考生。
白杨走到父母身边，“爸，我进去了。”
“紧张吗？”白手问道。
“放心吧，我一点都不紧张。”
“好，去吧。”白手挥着手说道。
白杨和无数其他考生一样，告别亲人进了校园。
太阳高照，天气也热了起来。
母亲怕热。
白手吩咐小安她们，和方玉兰一起，送母亲还有丁丁和小小去宾馆休息，他自己一个人待在学校门口。
十一点半差五六分钟，上午的考试结束，考生们蜂涌而出。
白杨和姐姐婷婷一起出现，上了白手的车。
白手缓缓发动车子，离开市一中门口，把车开到对面的宾馆。
午餐是在附近的饭店订的，方玉兰与小安和小于一起，亲自去饭店后厨看着，烧好了又亲自提回来。
吃罢午饭，白手就催白杨去隔壁房间休息。
丁丁和小小缠着白杨问个不停。
白手把两个小家伙扯到一边，白杨才得以脱身。
就这样，高考这三天，白手对儿子关怀备至。
七月八日和七月九日，白杨都在家里住。
早上，全家人把白杨送到考场门口，等到中午，到宾馆吃饭休息，下午再接回家里。
七月九日下午，最后一门课考完。
全家人在考场门口齐等。
白杨提前十分钟出来。
白手对母亲说道：“妈，你现在可以问他考得怎么样了。”
母亲问白杨，“亮亮，考得怎么样？”
白手自信满满，“奶奶，我保证我的分数在六百分以上。”
母亲又问白手，“六百分能上大学吗？”
白手笑着摇头，“妈，我不比你懂得多，我也不知道。”
丁丁嚷道：“我知道，我知道。六百分能上大学，但进不了最好的大学。”
白手扭头问艾薇和尹伊然，“你们说呢？”
艾薇说道：“老板，我不知道浙江省往年的录取线，没办法估计。”
尹伊然说道：“六百分的话，不算最好吧。”
这时，婷婷走了过来，“叔，你就放心吧。我向你保证，白杨的分数，不会低于六百五十分的。”
方玉兰催道：“回家了，回家再说吧。”
白手说道：“姐，还要搬他的东西呢。”
白杨笑了。
婷婷也笑了，“叔，他们这些男生，早就把宿舍里的东西扔光了。”
白手呵呵大笑。
方玉兰忙问，“全扔了？”
白杨笑道：“妈，你舍不得你就去拿，反正我是不要了的。”
“败家子，多浪费呀。”方玉兰气得要打白杨。
白杨赶紧躲到奶奶身后。
丁丁和小小也挺逗的，双双过来“保护”他们的哥哥。
方玉兰又好气又好笑。
全家人吵吵闹闹的回了家。
今天的晚餐，特意多加了六个菜，全家人包括小安她们同坐一张大圆桌。
前几天，都是白手一个人喝酒。
但今天不一样。
白手宣布，除了丁丁和小小，大家都要喝酒。
难怪白手买了两箱啤酒。
方玉兰指着白杨说道：“他不能喝。”
“他能喝了。”白手问儿子，“白杨，你敢喝吗？”
从没喝过酒的白杨点了点头，“爸，你让我喝我就喝。”
第1459章 与儿子约法三章
父子二人并肩而坐，你一杯我一杯，像酒友似的喝了起来。
方玉兰拦不住。
白手喝得快，两瓶啤酒很快入肚。
白杨刚喝时，愁眉苦脸，像喝药似的。
但看到父亲的举动，他受到鼓励，也很快喝光了一瓶。
白手笑笑，又开了两瓶，自己一瓶，递给儿子一瓶。
白手还主动碰了碰白杨手里的酒瓶，再嘴对着瓶口，咕嘟咕嘟的喝起来。
就一口气，一瓶啤酒全干了。
白杨不示弱，也直接对吹。
速度没父亲快，中间还停顿了两下，但白杨还是把整瓶啤酒喝光了。
白手笑笑，开始吃菜。
突然，白杨的身体摇摇欲倒。
白杨醉了。
白手早有准备，一把伸手揽住。
在方玉兰的埋怨声中，白手拖着儿子，把他送到他的房间。
白手自己回来猛吃，也不再喝酒，和大家一起，把桌上的菜全部吃光。
半夜时，白手醒来，起身来到儿子的房间。
正好，方玉兰不放心，也过来探视。
白杨呼呼的睡得正香。
方玉兰伸出一个拳头，狠狠的砸在白手的胳膊上。
白手扯着方玉兰来到客厅。
“你干吗叫他喝酒呀？”
“姐，你应该明白，他十八岁了，他是大人了。”
“噢，十八岁就一定要喝酒呀。”
白手认真的点了点头，“男子汉，喝点酒是必须的。多醉几回，他就能学会了。”
“我可不想让他学你。”方玉兰道。
白手笑了笑，“放心吧，他学不了我。他是大学生，我是初中生，他比我强多了。”
“也是。”方玉兰也笑道：“你是文盲，他是知识分子，一代更比一代强。”
白手拍拍方玉兰的肩膀，“姐，你先去睡吧。”
“你不睡？”
“我喝得不多不少，正好睡不着，我再坐一会。”
“德行。”方玉兰起身去睡了。
白手点上一支香烟，靠着沙发吸起来。
白手刚吸完一支烟，白杨从卧室里出来了。
“怎么样？”白手笑问。
“我没事，就是口渴。”
白杨倒了一杯水，一口气喝完，再坐到父亲身边。
“爸，怎么还不睡？”
“等你。”
白杨噢了一声，“你有事要跟说。”
白手点了点头，“酒的感觉怎么样？”
白杨笑了，“爸，我是第一次喝，你不能笑话我。”
“我没有笑话你。”白手说道：“我是要告诉你，你已经十八岁，你是个大人了。”
“我知道。”白杨点着头道。
“我没上过大学，我连高中都没有读过，所以我不知道大学生活是怎么样的。但是我认为，如果把人生比作一百米田径赛的话，大学生活就是起跑前的准备。发铃枪响，就是离开大学进入社会的时刻。”
“爸，你这个比喻很精彩，我同意。”
白手问道：“知道我为什么把自己比作一头蛮牛，我到上海滩是去菜园抢菜吃吗？”
白杨笑道：“我不知道。但我听妈和姐说过，我觉得这个比喻也很形象。”
“我就是没有完成起跑前的准备，就身不由己的跑了出去。”
“爸，你跑得很成功啊。”
“那是因为时势。”白手说道：“时是时代，势是运气。一是时代成全了我，二是运气帮助了我。我的成功，说白了一分不值。”
白杨忙道：“爸，你不能自己看不起你自己，我很崇拜你的。”
“可是，我现在已经有了力不从心的感觉。就像一百米比赛，我现在只跑了五十米，我发现我跑不起来了。”
“为什么呢？”
“很简单，就因为起跑前的准备工作没有做好。”
“我懂了。爸，我会珍惜大学的学习生涯的。”
白手拍拍儿子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学的是理工科，将来多半是要搞科学研究的。可惜，你大概不能接我的班了。”
“不是还有丁丁和小小么。”白杨也笑道：“再说了。万一我书读不好，我还是要回到爸妈身边的。爸，你的公司要给我留个位置。”
“臭小子。”顿了顿，白手问道：“白杨，爸跟你来个约法三章怎么样？”
“约法三章？什么内容？”
“你到哪里读大学都行，只要是国内，但就是不能来上海读大学。”
白杨愣了一下，“爸，这是为什么？”
“你这十八年，被你妈管着。当然，你未成年时，被大人管是应该的。但你现在已经长大成人，就应该自己管你自己。哪怕头撞南墙，头破血流，你也应该自己面对。”
白杨点了点头，“不过，你怎么知道我到上海读书，就一定受你照顾呢？”
白手笑道：“你爸在上海滩的名气太大了。我不照顾你，别人也会照顾你的。”
“爸，你名气很大吗？”
“很大，比你想像的要大。”
“好，我答应你。我填志愿时，不填上海的大学。”
“哎，这事不要告诉你妈，你的明白？”
“明白，爸，我大大的明白。”
父子二人会心而笑。
七月十日，白手率领全家回到了龙岙乡。
白手带着小安她们四人去龙山。
白杨也要去，还有丁丁和小小。
方玉兰是不去的，她除了要照顾母亲，还秉承一个她自己定的规矩，不与白手的任何生意沾边。
方玉兰太聪明了，凭着这个规矩，并且坚持不改，才过上现在清静的生活。
龙山开发公司的总部设在龙岙街。
但在平时，公司总部只有两个值班人员，公司真正的总部设在龙山。
从龙岙街到龙山，是一条六车道的柏油公路。
龙溪桥，是进入龙山的第一站。
在桥的这边，已经建好宾馆、饭店和停车场等设施。
过了龙溪桥，才算真正进入龙山。
这里是四车道的盘山公路，坡度也不大。
下一站是龙山水电站所在地。
陆水龙现在是龙山水电站建设指挥部总指挥。
水电站建设已到最后关头，预计正式发电时间是今年的国庆节。
大坝已经通车，从这里下山经过大坝，可以直通温桥街。
龙溪水库也已开始蓄水。
陆水龙告诉白手，现在水库面积不到四平方公里，完全蓄水后将达到八平方公里以上。
离开水电站继续上山，是一条两车道的水泥公路。
第1460章 再上龙山
龙山项目建设指挥部，设在主峰附近，是一块面积达四百亩的山间平地。
背后，就是海拨近千米的龙山主峰。
左右两边，是两座海拨近八百米的山峰环抱。
正面是朝西的方向。天气好的时候，拿着高倍望远镜，甚至能清晰的看到十几公里外的温林市区。
座东而朝西，把这里作为龙山的核心，是由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决定的。
龙山离东海不到二十公里，属于海洋性气候，风大是最大特点。
每年的台风，就是需要防范的最大威胁，把房子建在面朝大海的龙山上，完全就成了问题。
白手专门请了省里的气象专家，专家们共同选中这里，因为这里的平均风力不到三级，还能避开台风的袭击。
专家们都说这是一块风水宝地。
唯一的缺点，是光照时间不长，平均每天只有九个半小时。
要看日出，要爬到主峰的山顶上。
这里的建设也已初具规模，按投入计算，已有一个亿，正好完成了一半。
除了被称为“龙山大楼”的一幢三层楼，这里也有宾馆和饭店，还有娱乐中心、游乐场、医院、疗养院和商场，等等。
根据限高规定，这里的建筑设施，最高不超过十米，地上三层地下两层。
靠近主峰的地方，共有三十二套独门独院的别墅，也已接近完工。
这些别墅，将来也用于出租。
当然，一般人是租不起的。
这里还有剧院，有上千个座位，平时以放电影为主。
之所以把这里当作龙山的中心，还因为特殊的地理优势。
从这里通往龙山各地，沿着地势建了五条公路，通过这五条双车道的公路，把龙山的主要景点和主要地区，有机的连接起来。
这里也是索道的终点，通过长两千余米的索道，把这里与山脚边的龙溪桥连在了一起。
老顾和邹月芳两口子，蔡朝先和大妹白米，还有陆水龙的老婆周小英，一齐出来迎接白手他们。
大家寒暄几句，又一起进入龙山大楼。
大楼一层，左边是会议室，右边是值班室和接待室。
二层十六个办公室，以楼梯为界，也分左右两个部分，每边八个，每个都有三五个职员一起办公。
三层的左边，也是八个办公室，布置与二层的的基本一样。
右边的也是办公区，但这里是开发公司管理层的办公室，蔡朝先和陆水龙他们都在这里办公，一个人一间。
其中有两间平时空着，一间留给白手专用，另一间留给像老顾或老余这样的人物。
蔡朝先领着白手他们，与员工们一一见面。
绝大多数的员工，都是温林市本地人，白手几乎都不认识。
终于来到三层，来到最右边的那间办公室。
白手笑道：“小蔡，你把最好的办公室留给我，实在是一个浪费。”
小蔡笑道：“没办法，谁让你是老板呢。”
白手推门而进。
办公室很大，比上海的董事长办公室还大。
但办公室的布置倒是朴素简单，墙上挂的是各种地图。
白手打量一番，再推窗瞭望广场，然后在大板台边坐下。
白手心里比较满意，因为这个办公室的具体布置，是按他的要求设计的，符合他的那一套理论。
白手打发小安她们四个，带着丁丁和小小出去玩。
白杨不用吩咐，他常来这里玩，认识不少职员，早已不见了人影。
邹月芳也跟着小安她们去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白手、老顾和小蔡。
大板台上放着一摞材料，白手拿过来翻了翻，从中抽出一份。
这是龙山开发公司员工花名册。
白手只是打开看了几眼就放了回去。
“小蔡，现在有多少员工？”
“正式的三百三十七人，这个零头三十七，正好来自上海派过来的，其他三百都是本地人。非正式工八百九十二人，其中一百六十一人，是咱们聘请的，是外地人，其中八十五人是各方面的专家。另外的七百三十一人，都是临时工，都是本地人，其中五百十七人来自龙岙乡。”
白手笑了笑，“我听说，三百名正式员工，其中大约有六分之一，是来自各路的关系户介绍来的？”
小蔡点了点头，无奈道：“我也没有办法。”
“这不怪你。入乡随俗么，这种事在上海也避免不了，更何况是在咱们温林市这个小地方。”
老顾微笑道：“这很正常，在咱们上海腾飞公司，这样的关系户也至少有五六百个。”
白手指了指小蔡，“关键是你如何管理他们。”
“这我可不客气。”小蔡说道：“大部分的关系户，都被我安排到一线工作，谁不愿意干，谁就给我回家去。”
白手嗯了一声，“这办公楼里有多少人？”
“一百三十多人。加上水电站建设指挥部的话，一共有约两百人。”
白手摇了摇头，“太多了，两百人坐办公室，这是一个很大的浪费。”
小蔡点了点头，“我也意误到了。这几天，我正请老顾和月芳姐帮我调整。”
白手问老顾，“打算怎么调整？”
老顾说道：“我和小蔡制定了一个轮换计划，把坐办公室的人分成两个部分。平时，一半人坐办公室，一半到一线干活，一个星期一换。为了调动积极性，可以拿出一笔钱，凡到一线工作的，可以获得一定的补贴。”
“好，就照你们定的去做。小蔡，你继续汇报。”白手点着头道。
小蔡领着白手来到墙边。
墙上挂着一张龙山地区绿化进度图，每周一次调整，凡已经完成绿化的地方，都被涂上了绿色。
看图上的绿色，龙山绿化已经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以上。
“小蔡，咱们种了多少果树？”
“计划是一万两千亩，现在已完成九千三百亩。共有十一个品种，像桔树，今年秋天就有收成，像杨梅树，明年上半年就有收成。”
“了不起。”老顾问道：“小蔡，这一万两千亩果树，如果全部产生经济效益，每年大概有多少收成？”
小蔡说道：“按现在的价格，收成两千万，纯利一千五百万。”
第1461章 公司出事了
种植果树，增加收入，仅仅是绿化方面的副业。
龙山项目最大的收入是旅游业。
小蔡告诉白手和老顾，整个龙山地区，预计将在明年下半年开始对外试营业。
白手提出了两个问题。比方说接待能力，每天能容纳多少游客，又比方说，如何吸引本地游客和外地游客。
小蔡说，按现在的设计，最多每天只能接待两千名游客。
老顾建议，下一步的计划，应该达到每天接待五千名游客的能力。
至于如何吸引游客，小蔡汇报说，本地游客不成问题，每天一二千肯定能够做到。
外地来的游客消费能力更强，这方面公司还没有具体的计划。
老顾对此担出建议，去请一些专业人士进入公司，让他们来指导旅游开发。
白手同意老顾的建议，让专业的人干专业的事。
白手最关心的还是投资。
按原来的计划，是五年投资五亿，接着实现收支平衡，然后在第十年左右开始盈利。
计划没有变化快，现在已完成投资四亿三千万，项目却只完成百分之六十。
白手不得不追加投资。
老顾这次过来，名义上是度假，实际是帮白手制订追加投资的计划。
听完小蔡的汇报后，白手和老顾离开办公室下楼，也不要小蔡陪着。
二人来到后山，在一片竹林里边走边谈。
“老顾，你来了几天了，你觉得龙山项目怎么样？”
老顾微微一笑，“我想，你原来的设想，就是种点树，搞搞绿化。你要搞旅游，应该是后来想起来的。”
“知我者，老顾你也。”
“你原来的计划，无非是把闲钱砸在这里，将来再慢慢的收回。现在看来，你原来的计划有点保守了。”
白手点了点头，“我现在的想法变了。我想把龙山开发做成一个赚钱的项目，所以我准备追加投资。”
老顾说道：“龙山开发项目的几个赚钱方向，我初步捋了一下。一是果树种植，二是水力发电，三是水库养殖，四是树木成材后的增值。除了上述四项，剩下的也是最主要的就是旅游业。”
“对。”
“如果开发旅游业，那基建投资可就大了。首先得搞些有卖点的风景点，四十多平方公里的龙山，搞一百个风景点也不算多。还要建大量的楼堂馆所，比如说来两千游客，你就得建设能让两千人吃好住好玩好的基础设施。”
“老顾，你继续说。”
“我还有一个建议，所有的设施建好后，全部租给别人经营，不要攥在自己手里。”
白手笑道：“老顾，这个新计划，我就交给你了。”
老顾点着头笑道：“没有问题。我不能来这里白吃白喝，总得做点什么。”
“有你在此，我就放心了。”
老顾听出了什么，“你要先回上海吗？”
“不是，我要去办另一件事。”
二人在一块石头上坐下，点上烟吸起来。
“老顾，这个事我只跟你一个人说。”
老顾点头，“我只搁肚子里。”
“天州市和温林市，都要成立市属城市商业银行，都邀请我投资入股。而且给出条件，如果我加入的话，除了政府的股份，我将成为最大的股东。”
“大概需要投资多少？”
“每家占百分之三十，总计约需二十亿吧。”
老顾微笑道：“对你来说，这不算多嘛。”
“呵呵……老顾，你知道我钱很多吗？”
老顾哈哈一笑，“你具体有多少钱，我不知道，恐怕你自己也搞不清楚。但我知道，你现在手头的闲钱，掏三个二十亿都没有问题。”
白手笑道：“那我回去查查，要是没你说的这么多，你老顾得给我补上。”
“老白，我认为你正走在正确的路子上。”
“哦，是吗？”
老顾说道：“金融业利润不高，但却是风险最低的行业。你已经取得了巨大成就，求稳是绝对正确的。”
“老顾，有你的支持，我的决心就能下定了。”
白手在龙山待了三天。
总的来说，蔡朝先和陆水龙干的不错。
白手原本想调整一下，蔡朝先和陆水龙换掉一个，换下来的回上海，再把杨进明调过来。
老顾对蔡朝先和陆水龙的工作也比较满意，建议不做调整。
白手这才打消了换人的念头。
老顾和邹月芳两口子留在山上，帮助制订新的龙山开发规划。
白手让小于和尹伊然也留在山上，给老顾和邹月芳两口子打下手。
白手带着小安和艾薇，还有白杨、丁丁和小小下山。
接下来的几天，白手带着小安和艾薇，天州市和温林市两头跑，与有关方面和有关部门签署了一系列协议。
对两家银行的入股，是白手的私人行为，省去了很多手续。
一家十亿，各占股百分之三十，并兼任两家银行的副董事长。
本来，白手要在家待到白杨的高考成绩出来。
可上海那边，老余打来电话，说公司的员工，与四通公司的员工，发生了严重的集体斗殴事件。
其中腾飞公司这边，百人参与一半被抓，已酿成严重的刑事案件。
老余在电话里说，他有点扛不住，必须白手亲自回去处理。
因为副总经理梁兵也被警察带走了。
白手只好提前回沪。
与白手一起，乘直升飞机回上海的，是小安和艾薇及丁丁和小小。
白手没想带白杨去上海玩，白杨也不愿意去。
因为一直以来，白手都不希望白杨在上海抛头露面，尽管很多人都知道他有一个成年的儿子。
直升飞机上午来接，白手回到上海时，已是下午三点半。
老余和老肖二人在大厦楼顶接机。
“老板，对不起。”这是老余的第一句话。
白手一边走，一边说道：“先去医院看受伤的人。”
白手没回办公室，乘电梯直接下到一楼。
气氛有点凝重和紧张，白手感觉出来了。
白手吩咐小安和艾薇，把丁丁和小小送回家，亲手交给他们的妈妈。
白手又让老肖回去上班。
白手自己和老余一起，坐保安部主任郑小平的车赶赴医院。
三死七重伤二十七轻伤，这事大了去了。
“老余，你说说经过吧。”
第1462章 输啥也不能输打架
老余把斗殴经过告诉了白手。
大前天上午，四通公司的一个项目，举行开工仪式。
巧的是，仅一街之隔，就是腾飞建筑公司承建的一个小区项目。
更巧的是，四通公司的项目经理陈小山，原来是腾飞建筑公司第一分公司的项目经理。
最巧的是，这边的小区项目，正好归属腾飞建筑公司第一分公司。
腾飞建筑公司第一分公司经理牛金宝，是白手的老乡，脾气有名的火爆。
上次四通公司挖人，一公司被挖的人最多，搞得牛金宝很没面子，心里一直窝火。
本来也是没事。
但四通公司搞开工仪式，放了不少鞭炮，鞭炮的纸屑乘风飘落到一公司的工地上。
牛金宝正好来工地巡视，看到鞭炮纸屑，听说是从街对面飘过来的，对面的负责人正是“叛徒”陈小山，牛金宝的火气噌的烧起来了。
先是斗嘴，双方你来我往，把骂娘的话都倒出来。
开始时，双方都还算节制。腾飞公司这边，有严格的规定，吵架可以，打架不行，君子动口不动手。
对方人少，也只是骂骂而已。
但对方有个冒失鬼，坐在装沙子的大卡车上，突然将一把沙子泼向一公司的人。
这就是导火索。
牛金宝一声令下，五六十号人一涌而上，把对方二十几个人打得抱头鼠窜。
那个撒沙子的家伙，直接被打得骨头散架，奄奄一息。
不料，对方很快召集上百人卷土重来。
这第二个回合，牛金宝的一公司吃了大亏，牛金宝自己也断了一条胳膊。
论打架，腾飞公司可没输过。
输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输打架，这事关公司脸面。
牛金宝的手下打电话，向总公司报告。
接电话的正好是副总经理梁兵。
梁兵不假思索，调集一公司的人，还有附近二公司和四公司的人，大白天的，直接奔袭四通建筑公司的总部……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端了对方的公司总部，结果和代价肯定惨烈。
对方的损失暂不知道。
腾飞公司这边，当场死亡一人，两人抢救无效死亡，七人重伤生命垂危，二十七人轻伤住院。
另外，还有一百五十一人轻伤。
“梁兵为什么被警察带走呢？”
“梁兵是自首，他自己打电话对警方说，是他下令端掉对方公司总部的。”
白手点点头，“这个梁兵啊。”
“老板，对不起。”
老余内疚，毕竟他是总经理，又是老板不在期间，他确实要负领导责任。
“老余，别说对不起了。事已至此，先了事再说。”
顿了顿，白手叹了一声，“唉，大家憋了这么久，肯定要乘机发泄一下，只是太惨烈了。”
老余说道：“我听说他们更惨。”
“老余，查一下他们的损失，是比咱们小还是比咱们大。”
“明白。”
医院里，腾飞公司的伤号，承包了住院部的整整一个楼层。
警方也派了人，因为为首的牛金宝等几个，一旦出院，会被押送到拘留所去。
白手和老余被挡在楼梯口，警方负责人请示后，允许白手和老余二人进入，但警方负责人必须陪同。
白手先去看望牛金宝。
四十几岁的牛金宝，长得五大三粗，看到白手，竟然号淘大哭，眼泪哗哗的流。
只有白手知道，牛金宝难过的原因，是因为他打架打输了。
白手安慰牛金宝，胜败乃兵家常事。
白手一个病房一个病房的走过去，除了安慰伤员，主要就是告诉他们四个决定。
一是医药费由公司负责。二是养伤期间，工资照发，补贴照发。三是伤好之后，每人都升一级。四是凡负伤的，根据伤轻伤重，每人发奖金一万到十万。
旁边陪同的人，听得都目瞪口呆，这是在变相鼓励啊。
七个重伤的，医生不让看望。
但白手还是在病房外待了好久，其中两个已经醒来，通过玻璃窗看到了白手。
白手冲他们举起拳头，再伸出大拇指。
然后，白手又去了太平间。
回到车上，白手吩咐起来。
白手让郑小平安排，调集十个保安到医院来，保护伤员们的安全。
白手吩咐老余，组织一个临时班子，专门接待死者家属和重伤者家属。
从医院出来，白手又匆匆回到公司。
袁妙可早已等着白手。
这事闹大了，必须用到袁妙可和她的律师事务所。
“妙可，你能估计最终的结果吗？”白手问道。
袁妙可说道：“我已经了解了整个过程。对方的人员损失和经济损失，都比咱们的大，结果肯定对咱们不利。但整个事件是对方引起的，打架也是对方先动的手，所以结果会不偏不倚，双方各打五十大板。”
“梁兵和牛金宝两个会进去吗？”
“肯定要进去了。”袁妙可说道：“一共打了三架。第一架是牛金宝为首，他肯定要负主要责任。第三架是梁兵下的命令，他也自首坦白了，他当然要负主要责任。”
“你能见到梁兵吗？”
“我现在是他的律师，可以见到。”
白手想了想，“你告诉他，外面的事不用耽心……”
“行，就这么定了。”
袁妙可起身离开。
晚上，白手刚吃过晚上，老余就上门来了。
“老板，对方的伤亡结果有了。死五人，重伤十一人，轻伤住院三十九人，其他轻伤两百二十二人。他们的建筑公司总部，包括电梯和通信及网络在内，全部被咱们捣毁。据警方初步估计，直接经济损失两千万以上，三个月内无法恢复正常。”
白手居然听笑了，“这个梁兵，这次真的是下了狠手啊。”
老余也是陪笑，“老板你要破费了。”
“这是必须的。”白手问道：“市里和警方有什么情况？”
“警方成立了专案组，检察院也已提前介入。警方由市局的一信副局长牵头，成立了一个专案组，专案组成员来自市局和三个分局。市里也成立了调查组，由建委主任牵头，地产商协会和建筑协会也派人参与，明天就要进驻咱们公司。”
白手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第1463章 用钱摆不平的事
对白手来说，这肯定是个不眠之夜。
梁兵和牛金宝鲁莽，把事情搞得这么大，让白手有点下不来台。
能用钱摆平的事不叫事，这事用钱也摆不平，才是真正的事。
白手愣坐在客厅里，直到深夜十一点多。
小安和艾薇，还有小杨和冯晓莹，都从隔壁过来，劝白手去休息。
看到小杨和冯晓莹，白手才想起二人考大学和考研的事。
“小杨，小冯，你俩考得怎么样？”
小杨不好意思，“老板，我估计我够呛，五百分都不一定能到。”
白手说道：“不管你考多少分，只要你能达到录取线，我就奖励你。你的学费和生活费，我全部包了。”
“谢谢老板。”小杨乖巧的鞠了一躬。
冯晓莹问道：“老板，那我呢？”
“你啊。”白手笑道：“你本来就是大学毕业，还是高才生。你考个研究生太容易，没什么好奖励的。”
“老板，你不能出尔反尔。”冯晓莹冲着白手撒娇，缠住了白手。
白手当然是开玩笑的，对冯晓莹他也有奖。
还是小安和艾薇懂事，拉着小杨和冯晓莹回了自己的房间。
白手也等来了他期待的电话。
电话那头，正是白手那位神秘的朋友。
“老白啊，你怎么搞的，把事搞得这么大？”
“我也没有办法。事发时，我正在老家，我是今天才飞回上海的。”
“这事可真的兜不住了。市里的意思，必须严惩，对双方都要严惩。”
“老朋友，以你的估计，这个严惩会到什么程度？”
“这可说不好。经济损失方面，人家损失多，你们肯定要赔，赔多少是另外一个问题。人员处理方面，你们那几个为首的，肯定要判刑，判多少年是另外一个问题。”
“最后一个问题，我会受到牵连吗？”
“本来你就没什么责任。如果事发时你不在上海，那就不会追究到你的头上。”
“老朋友，辛苦你了，在你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你得出力啊。”
“当然。我会努力的，你就放心好了。”
第二天上午。
专案组和调查组各一半人马进驻腾飞大厦。
专案组为首的是市局李副局长，调查组为首的是市建委主任。
两个组的人，加起来共有二十几个。
从董事长白手，到保安部主任郑小平，直至白手的司机和秘书，共有三十余人受到调查。
调查的主要内容，是斗殴事件是否有意而为，以及被调查人是否事先知道。
这次很严格，就连白手也没有放过，被问了大半个上午，问题问了几十个。
中午，专案组和专案组的人就在大厦食堂用餐。
两组人马是下午三点半才撤走的。
临走前，李副局长和主任二人，再次来到白手的办公室。
这一次没带其他人。
李副局长说道：“白总，经过调查，已经证明，你与斗殴事件无关。”
“谢谢。”
主任说道：“白总，接下来呢，我们要分开调查。他们专案组，专门负责刑事调查，这一块我也说不出什么。我们调查组，接下来要调查的是双方的经济损失。”
白手说道：“主任，我们腾飞公司全力配合。”
“经济损失么，主要分两个部分。一部分是双方人员伤亡的医疗费和补偿费等，这一部分将暂时搁置，先由双方自己垫付。另一部分，是你的人捣毁人家的公司总部。我们的意思呢，我们负责评估和协调，希望你们做好赔偿的准备。”
白手点着头道：“我愿意赔偿，全额赔偿。”
李副局长和主任二人走了。
毁了人家的公司总部，理当赔偿，白手也乐意赔偿。
用这种方式打击四通公司，是白手没有想到的。
但既然干了，白手也是万分高兴。
当然，高兴也是在心里高兴。
刚到下班时间，黄石打来电话，说他和施海阳二人，受陈仑之托，有话向白手转达。
白手约黄施二人到铁路茶庄说话。
铁路茶庄三楼一号包厢。
白手与黄石和施海阳围桌而坐。
先吃饱，再喝茶。
黄施二人各吃一碗面条，白手一人吃两碗面。
然后才开始喝茶。
黄石对施海阳说，“这家伙，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吃下两碗面条，说明他没把这事当事。”
“这么能吃，我真是服了。”施海阳笑道。
白手笑道：“事已经发生了，还能怎么办？我总不能坐在家里哭吧？”
黄石说道：“老白，陈仑找我和老施了。他的意思呢，是让我和老施二人，当你们两个的中间人。”
“接着呢？”白手不动声色。
“接着么，陈仑表示，他不想把事情继续搞大，希望双方讲和。同时他还说，希望以后和平共处。”
施海阳补充道：“陈仑还说，他可以不要经济赔偿，双方的损失，由双方自己负担。”
“还有吗？”
“主要就是这些。”黄石说道：“老白，我和老施觉得，陈仑比较诚恳。如果你认为可以，那请你也给个态度。”
白手笑了笑，“两位，你们搞错了一个前提。”
“什么前提？”施海阳问道。
“这个前提就是，此次斗殴已有人死亡，已成了公共事件。现在公安机关和有关部门，已经全面介入，即使双方私了也已无济于事。”
黄石点了点头，“老白，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
白手说道：“我的意思有两点。一，这事交由公安机关和有关部门处理，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二，至于以后的，那就以后再说。”
黄石和施海阳在铁路茶庄待到晚上八点，才起身告辞。
白手刚回到家，就接到主任打来的电话。
“小白吗？”
“主任您好，您有什么指示？”
“哪有什么指示。是四通公司的陈仑，找到我说了几点……”
“主任，不瞒您说。陈仑找双石公司的黄石和海阳公司的施海阳当中间人，刚刚就找过我，代表陈仑表达了同样的意思。总的意思，就是希望双方息事宁人。”
“那就好，那你是什么意思？”
白手反问主任，“主任您说，我该怎么办呢？”
第1464章 好事坏事都有
站在主任的角度，当然是双方和解，不要因此而变成水火不容。
四通公司是现在的龙头老大，腾飞公司是曾经的龙头老大，这样两家企业斗起来，足以把整个地产界搞乱。
主任也认为，四通公司损失惨重，现在主动提出不要赔偿，白手更应该接受。
不料，白手拒绝主任的好意，也就是拒绝四通公司的好意。
白手坚持赔偿。
两天后，调查组完成了第一阶段的调查，四通建筑公司总部的损失，达一千八百五十三万三千两百块。
白手照单全赔，一分不少，当天就通过调查组，把全部赔偿款付清。
这就是白手，我不差钱，我一分不少的赔给你。
至于双方的仇恨，对不起，咱们走着瞧。
白手的损失惨重，除了赔偿对方的损失，还有伤亡人员的补偿和治疗。这方面的支出，也接近一千万块。
至于刑事方面，警方还在调查之中。
七月底也有好消息。
白手接到了儿子白杨打来的电话。
“爸，高考成绩出来了。”
“哦，快说快说，考了多少分？”
“你猜猜。”
“猜什么猜，你快说。”
“不，妈说一定要让你猜。”
电话那头，传来方玉兰和白杨母子二人的笑声。
白手只好开始猜测。
“白杨，你考了六百五十分？”
“爸，你太小看我了。”
“六百六十分？”
“爸，你靠谱一点行不行？”
“好，咬咬牙，跺跺脚，我猜你考了六百八十分。”
“不够不够。爸，你再往上猜。”
“嗯……七百分？”
“还差着呢。”
“七百一十分。”
“爸，我告诉你吧，我考了七百一十七分。”
白手不敢相信，“白杨，你小子没哄我吧？”
“爸，你不相信我，是故意气我啊。”
“相信了，相信了。白杨，你这个成绩排在全校第几名啊？”
白杨说道：“我考的是理科，全校第三，全市第三。爸，对不起，我尽力了。”
“傻话，第三名比第一名好。儿子，你是白家的光荣，爸为你骄傲。”
“爸，我现在向你报告我的高考志愿。第一是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第二是华中科技大学……以我的成绩，不是第一个，就是第二个。”
白手哦了一声，“这两个大学好不好，都在什么地方？”
“这两个都是好大学，在全国排名前十的。中国科学技术大学在安微省合肥市，华中科技大学在湖北省武汉市。”
白手问道：“你不想去北京大学和清华大学？”
“别人想去是别人的事，我偏不去。”
“好，爸支持你。”
放下电话，白手高兴，在办公室里大喊大叫。
“考上了，考上了……”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小安、小杨、艾薇和冯晓莹四个一齐涌了进来。
冯晓莹问道：“老板，你知道我和小杨都考上了？”
白手笑着点头，“我猜的，你们两个肯定都考上了。”
冯晓莹考上了同济大学财务专业的研究生。
小杨虽然只考了五百三十二分，但她的目标是大专，进入大学没有问题。
这是艾薇、尹伊然和冯晓莹三个的主意。小杨想留在上海读书，所以先读大专，再努力的专升本。
白手兑现诺言，分别给了小杨和冯晓莹十万块。
还有一个承诺，两个人毕业后，可以回到腾飞公司上班。
小杨和冯晓莹离职读书，对白手也是一个解脱，原来身边六个人，现在只剩四个，让他轻松不小。
后来老顾他们建议白手增人，白手也没有答应。
高兴的事过后，又是闹心的事。
腾飞公司这边，梁兵和牛金宝等三十人被逮捕。
四通公司那边，也是正好三十人被逮捕。
三十人对三十人，没有这么巧的。
白手估计，这是有关部门有意而为，是为了一碗水端平。
还没等检察院起诉，调查组的另一个解决方案出台。
双方死者的善后，由双方自己解决。双方受伤住院的治疗费用，以及后续治疗费用和其他的费用，也都由双方自己负责。
在调查组的主持下，老余代表腾飞公司，陈仑代表四通公司，双方签署了民事谅解书。
这个谅解书一签，就表示双方不再追究对方的民事责任。
双方还签了一份承诺书，保证以后不再发生类似事件。
自始至终，白手不见陈仑。陈仑通过黄石等人，多次表达见面的意思，也都被白手拒绝。
这是白手的心理战，他这是告诉陈仑，你小心一点，我做你的敌人是做定了。
在这方面，陈仑远不如白手。
不要赔偿都不行，一千八百多万，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决不讨价还价。
就问你这样的对手你怕不怕。
法院的通知下来了。
九月七日，法院将开庭审理这起特大斗殴致死案。
在这之前，白手还有一件大事要办。
白杨被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数学系录取了。
白手答应儿子，送他去学校报到。
报到时间是九月一号到三号。
父子俩约好，白杨乘长途汽车站到省城杭州市，白手开车到杭州，父子俩在杭州市长途汽车站碰面。
八月三十一日。
上午十点，白手带着小安和艾薇，由小安开车，沿着沪杭高速公路直奔杭州。
早晨七点时，方玉兰就给白手打来电话，说白杨乘坐的长途客车已经出发。
白手赶到杭州时，是下午一点半。
来到长途汽车站附近，把车停好，白手与小安和艾薇三人，找了一家小饭店，一边吃饭一边等待。
两点半，白杨乘坐的长途客车进站。
白手把白杨接到小饭店，给他叫了一碗面条。
小安和艾薇把白杨的行李搬到车上，并在车上等候。
白手打电话给方玉兰，告诉她已接到白杨。
“白杨，咱们有两个方案。一是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明天在杭州转一转，后天出发去合肥，大后天报到。二是在这里住一个晚上，明天出发去合肥，后天报到。”
“爸，我还有别的选择吗？”
“你说来听听。”
“我想吃了饭就走，争取明白到校。”
白手咦了一声，“这么急啊？”
“爸，你猜这是为什么。”
白手想了想，明白了这是为什么。
第1465章 送儿子上大学
白杨在某些方面，受三叔白面的影响最深。
这里是三叔白面的伤心之地，所以白杨很尊重三叔白面的意见，填报高考志愿时，根本就没考虑这里的大学。
白手听儿子的，改变原来的计划，立即出发去安徽省合肥市。
一路上，白手和小安轮流开车。
艾薇的驾技，白手总是不放心，就没让她摸方向盘。
从浙江到安徽，从杭州到合肥，白手和小安都不熟，一路上的车速并不快。
直到第二天，也就是九月一日早上，奔驰轿车才进入合肥市区。
白手他们先在路边摊吃了早饭，再找了一家宾馆歇息。
一路奔波，开车的累，坐车的也累，大家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半。
白手先醒，把儿子也惊醒了。
隔壁的小安和艾薇也起来了。
刷牙洗脸，整理东西，退房出门。
白手找了一家高档饭店，和大家饱餐一顿。
下午两点半，终于来到了中科大。
白手他们没有马上下车。
“小艾，让你带的照相机，也该派上用场了吧。”
艾薇应了一声，差点忘了这个差使，赶紧拿出了照相机。
白手拿出手机递给白杨，“给你妈打电话，就说咱们到了。”
这一路上，方玉兰牵挂儿子，每隔一二个小时就一个电话。
上午睡觉休息，白手把手机关了，方玉兰肯定在几千里外干着急。
校门口人来人往，车辆很多，找不到停车的好地方。
小安下车去问门卫，能不能把车开进校园。
过了一会，小安跑回来，“老板，门卫说，凭录取通知书，可以开车进去。”
白手笑道：“不急，先拍点照片。”
说到拍照不要紧，一拍就是几十分钟。单人的，双人的，三人的，还有四人的叫路人代拍。
艾薇早有准备，带了十来个胶卷，在校门口就用了两个胶卷。
快三点半了，白手他们才连人带车进了校园。
报到处就在附近。
白手自己不下车，也不让小安和艾薇下车，而是让白杨一个人去报到。
从这时开始，白杨应该真正的独自开始生活了。
白手他们就看着白杨在报到处，拎着旅行箱排队。
“小艾，数学系是研究什么的？”白手问了一个傻问题。
艾薇愣了一下，“数学系就是数学系，研究数学啊。”
说完，艾薇与小安相视而笑。
白手听出了笑声里的讽刺意味，“笑什么笑。小安，人家小艾是大学生，她可以笑我。你的文化程度，跟我不相上下，你没资格笑话我。”
小安笑道：“老板，我好歹是高中毕业，我还参加过一次高考。”
白手呵呵一笑，“知道知道，七门课考了两百零三分，太了不起了。”
“嘻嘻，反正比我们老板强。”
艾薇拿着照相机问，“老板，不继续拍吗？”
白手说道：“我怕白杨太引人注目了。”
小安说道：“奔驰车一停，想不引人注目都不行。”
“好吧，你们去拍吧，要拍就多拍点。”
小安和艾薇又下了车，又开始跟拍白杨。
轮到白杨了。
小安和艾薇忘了白手的吩咐，一个帮白杨提着行李，一个在旁边拍照。
完成了报到，由一个高年级同学领路，他们一起朝宿舍楼走去。
白手下车，夹着包跟在后面。
大学，对白手来说是一个陌生的世界。
十多年前，白手倒是常去同济大学，但那只是一个参观者。
现在也是。
儿子长大了，应该让他过他自己的生活了。
宿舍是六人一间，白杨是第一个，其他五个同学还没有报到。
送白杨的那位学长离开。
白杨挺有礼貌，除了说谢，还把学长送到门外。
这一点让白手欣慰，儿子在方玉兰身边，家教挺严，效果挺好。
床上放着被子和草席及其他东西。
小安和艾薇要帮忙，被白手拦住，他让白杨自己动手。
白杨一边铺床，一边笑道：“以为我不会做家务啊？爸，我什么都会。”
“噢，是我小看你了。”
“爸，有个事要说明一下。”
“什么事啊？”
“校园里有个招待所，已经为你留了两个房间，今晚你们就住那里。”
“不会吧，你们学校的服务还这么周到？”
“不是，是对你的特殊照顾。”
白手哦了一声，“怎么回事？我的身份这么快就暴露了？”
“对不起。爸，在我的档案里，必须有你的名字。”
小安说道：“老板，其实你坐着奔驰车来，就已经暴露你的身份了。”
艾薇也说道：“对啊，沪字头的车牌，后面的数字还全部都是7，肯定暴露无遗。”
白手点了点头，“好吧，暴露就暴露吧。”
这一暴露不要紧，校长和书记，系主任和系书记，四位大员在校教职工食堂的包厢里，设宴招待白手一行。
白手只好接受。
宴毕，离开食堂，校长他们还要把白手他们送到招待所。
路上，白手让白杨自己回宿舍。
白手坚持，不让校长他们把他送进招待所。
因为招待所里人很多，白手怕更加暴露。
校长他们已经答应，尽量保密，不对外扩散白手与白杨同学的父子关系。
可进了房间，白手却还是愁眉苦脸。
小安安慰道：“老板，事已至此，你就别多想了。”
艾薇说道：“凡事有利有弊。这样一来，至少白杨不会吃亏。当年我读大学，我爸怕我吃亏，还到处托人找关系呢。”
白手苦笑道：“你们俩啊，跟白杨他妈一样，都是头发长见识短。”
小安和艾薇都是不服。
艾薇微笑道：“老板，你不信任白杨，是大大的不对。”
“我怎么不对了？我是怕白杨受到太多的照顾，反而影响他的成长。”
小安说道：“我看不见得。玉兰姐对白杨的照顾，可以说无微不至，白杨不是成长得很好么。老板，你得对白杨有信心。”
白手噢了一声，“这么说，真是我过分担心了？”
“是的。”小安和艾薇异口同声。
麻烦还在后面。
白手是对的，小安和艾薇把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第二天早上，白手接到招待所服务台电话，市里的王副市长在楼下等候。
第1466章 为了儿子
白手匆忙起床，洗漱一番后又急忙下楼。
小安和艾薇起得早，闻讯而出。
王副市长不只是一个人，他身边除了校长陪着，还有招商局长等六七个部门负责人。
白手恭谨，主动自我介绍，一一握手，并双手递上名片。
王副市长等人，也以名片回赠。
校长把大家领到接待室。
原来，王副市长是常务副市长，是校长向他通报的。
按级别，校长比王副市长还高两级，但校长认为白手的出现是一件大事，有必要告诉市里。
也是，白手不是一般人，长期霸占华人富豪榜前十，仅凭这一条，市里也不能不予重视。
说句不好听的话，对经济发展落后于沿海城市的合肥市来说，即使是省会，白手也是财神爷般的人物。
双方进行了友好亲切的交谈。
交谈也整整持续了一个半小时。
临走时，王副市长说，书记和市长今晚在鑫宇酒店设宴，请白手一定出席。
白手心里别扭，但嘴上答应得非常爽快。
早饭时间已过，白手只好与小安和艾薇一起走出校门，在外面的路边摊坐下，吃馒头，喝豆浆。
“你们两个看到了吧？这就是麻烦，天大的麻烦。”
小安嗯了一声，“明天回上海的安排，是肯定要推迟了。”
艾薇说道：“主要是学校问题，不该向市里报告。”
“这你们就不懂了。”白手说道：“现在到处都在搞招商引资。像合肥这样的中西部城市，招商引资是有任务的。这任务分配到每个部门每个单位，甚至是每个人。学校主动向市里通报，可能就是在完成任务呢。”
艾薇笑道：“老板，我们无所谓，反正麻烦也是麻烦你。”
小安也笑道：“听说到国外留学，有家长搞陪读的。老板，你干脆在这里办一家公司，也搞搞陪读吧。”
白手笑骂，“两个臭丫头，你们想气我啊。”
不过，白手真的有点心动。
白手让小安开车，在街上漫无目标的转悠。
艾薇有主意，让小安来到长途汽车站，买了三张合肥市的市区图。
有了地图，白手和艾薇都能算半个内行。
因为哪些地方还没有开发，还值得开发，基本上能在图上看出来。
但这种行政市区图，还是有太多不明确的地方。
旁观者清，小安虽然只是保镖和司机，但有时候反而更明白。
“老板，小艾，我有个建议。”
“什么建议？你说呗。”艾薇说道。
小安说道：“早上来的人里，有一个是规划局长，咱们直接去找他，不是什么都有了么。”
白手和艾薇恍然大悟。
艾薇拿过白手的包，从包里找出刚收的名片，找出了规划局长那张。
“小安，名片上有地址。”艾薇把名片递给小安。
小安看了名片上的地址，再看了看地图，发动车子，掉转车头向规划局驶去。
局长开会去了，接到电话后非常激动，指示几个副局长，关于城市规划方面的资料，全部向白手开放。
白手满载而归。
整个下午，白手把自己关在房间，研究一堆从规划局拿来的资料。
小安和艾薇也在旁边协助。
白手心里有了打算。
晚上，书记市长及王副市长设宴款待白手。
白手也是爽快，席间他宣布，他决定在合肥投资。他回上海后，将派一个考察组过来，考察以后，再决定具体的投资项目。
一方需要投资，一方承诺投资，双方一拍即合。
回到招待所，小安和艾薇向白手道贺，祝他又找到了一个新的财路。
白手却不这么想。
“小安，艾薇，你们有没有注意，今天晚上没有学校的领导？”
小安点点头，“对啊，这有点奇怪。按理说，学校是中间人，应该在邀请之列。”
艾薇说道：“说不奇怪，也不奇怪。中国科学技术大学的直接领导，是中国科学院，虽然从北京搬到合肥，但不归合肥市领导。我听说，中国科学技术大学是副部级单位，也就是副省级，比合肥市还高一级。”
白手笑了笑，“恐怕我是要破费了。”
“这怎么讲？”艾薇忙问。
白手说道：“我在合肥投资，合肥得到了好处，但中科大并没有得到好处。人家是介绍人，我儿子还在这里读书，你们说人家会怎么想？”
小安和艾薇都点了点头。
小安问道：“老板，你是要给学校捐款吗？”
“我不捐能行吗？我不捐还能是富豪榜上的富豪吗？”
艾薇笑道：“老板，那你就捐吧。反正你钱多，捐一点没有问题。”
“那你们说说，我应该捐多少？”
小安说捐两三百万，艾薇说少了，捐五百比较适合白手的身份。
白手问艾薇，这次出来带了几张银行卡。
艾薇说带了两张，一张两百多万，是路上用的。另一张一千万，带着只是以防万一。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白手下定决心，给中科大捐款一千万。
小安和艾薇都表示支持。老板手握几十亿现金，一千万就相当于九牛一毛。
九月四日是开学式，来到学校的家长们也应邀参加。
这两天，没见到白杨。
小安和艾薇代表白手，偷偷的去看了看，回来报告说，白杨已和同学们打成一片。
白手放心了。他不怕白杨读书不好，就怕白杨不能团结同学。
在白手的心里，情商比智商更加重要。
当然，白手也有一点点不放心。
方玉兰老在电话里唠叨，怕白杨在学校里受欺负。
因此，捐款一千万，完全是为了白杨，也好让方玉兰放心。
上午，白手主动找到校长，表示以个人名义，向学校捐款一千万块。
兹事体大，校长又惊又喜，立即请来书记和其他五个领导。
白手要求校方签订保密协议。一，不能告诉其他任何人，包括白杨。二，不能因此而给白杨特殊照顾。三，这一千万块的用途，必须报白手知道。
校方没有理由不答应。
开学式是下午两点开始。
一点钟，白手与小安和艾薇提前来到操场。
白手打电话给白杨，让他早点过来。
白杨来了。
白手忽然对小安说道：“去，给我揍他。”
第1467章 可怜天下父母心
小安听了白手的命令，先是一愣，但随即明白白手的意思，冲着白杨奔了过去。
白手是要小安试试白杨的功夫。
更重要的一层因素，是有意让别人看到，让别人知道白杨有武功，不敢轻易的欺负他。
白杨正沿着操场的边缘走来，看到小安飞奔来，还挥着一个拳头，一时竟呆住了。
小安真不客气，拳头击击实实的砸在白杨的肩膀上。
白杨踉踉跄跄的后退了五六步，一边喝问道：“小安姐，你，你干吗？”
小安不说话，第二拳又到了。
这一拳，白杨堪堪躲过。
艾薇喊道：“白杨，快揍她。”
白杨反应过来了，也明白过来了。
一群同学跑来看热闹，加油声此起彼伏。
白杨反击了，眨眼之间，连出七八拳。
白手靠着跑道外的一棵桉树，看着白杨和小安的打斗。
白杨三岁时，方玉兰就让他开始习武健身。直到十二岁读初中住校之前，每天至少习武三个小时，从来没有间断过。
即使上了初中，和后来读高中，白杨也没中断练武，只是每天减少到两个小时。哪怕高考冲刺的高三，白手也是练武不断。
白手至今没与儿子交过手，他一直想看看，儿子到底有多少能耐。
白杨和小安打着打着，逐渐向白手和艾薇靠拢。
看热闹的师生越来越多。
校长和书记也来了。
两位领导惊呼，赶紧叫停。
艾薇急忙向校长和书记解释。
小安和白杨你来我往，旗鼓相当。
只是二人已到白手面前。
突然，二人各出一拳，冲着白手砸来。
白手早有准备，一个闪身，跳到了另一棵桉树边。
小安和白杨的两个拳头，砸在了白手刚靠过的桉树上。
校长忙喊，“别打了，别打了。”
艾薇也喊道：“差不多了。”
小安和白杨二人不收手，继续扑向白手。
白手反击，以一敌二，居然不落下风。
而且白手的招式，别具一格，看着潇洒之极。
师生们纷纷鼓掌。
但风云突变，白杨忽地改变目标，对小安发动了进攻。
顿时，父子二人夹攻小安。
小安节节败退。
但是，白手的拳头，突地冲着白杨而去。
转眼之间，白手已与小安联手，打得白杨连连后退。
但很快的，白杨稳住身形，左右开弓的抵挡白手和小安。
接下来就乱打了。
三个人站成三角形，分别打击另外二人。
最终，白手高喊一声，“一。”
白杨接喊一声“二。”
小安喊的是“三。”
话音刚落，三人同时收手。
师生们还有校长和书记，都热烈的鼓掌。
开学式准点举行。
操场上聚集了全校的师生。
开学式持续了一个半小时。
本来，有两个环节，是新生发言和新生家长发言。
校长亲自找白手商量，让白杨代表新生发言，让白手代表新生家长发言。
白手赶紧谢绝，要求让别人上去发言，他们父子坚决不上。
开学式结束后，操场上已经没人。
只有白手白杨父子二人，沿着跑道缓缓的走着。
“爸，我听艾薇姐说，上海那边有要紧的事，你要马上回去。”
“嗯，你梁兵叔叔出了点麻烦，我得回去处理一下。”
白杨点了点头，“爸，那你赶紧回去。我挺好的，你和妈不用担心。”
白手也点了点头，“我这边你也不用担心。但你奶奶你妈那里，起码要一个星期打一次电话，千万不能忘了。”
“我记住了。”
“知道我为什么当众试你的身手吗？”
“知道，你是让别人忌惮我。”
白手说道：“我听说过这样一句名言，原子弹最厉害的不是发射出去以后，而是它待在发射架上的时候。”
白杨笑了，“爸，你就放心吧，这个道理我懂，我不会主动欺负别人的。”
白手嗯了一声，“与同学们处得怎么样？”
“很好啊。我们全班四十人，三十五个男同学，五个女同学。我们开了第一次班务会，让我当班长，我没接受。但后来，我还是当了体育委员。”
白手严肃的道：“白杨，你要记住，班干部不是官，其实是服务员，是为同学服务的。”
“我明白，爸。”
白手问道：“你的生活费怎么办？是让你妈寄给你，还是我寄给你？”
“妈说了，她一个月寄一次，一次八百块。”
“哦，八百是不是少了点？”
白杨笑了，“够了够了。爸，你别考验我啊。”
“好吧，我不管了。不过，如果你有困难，一定要告诉我。”
白杨看着他爸，“爸，你还有什么吩咐？”
白手笑了笑，“不嫌我啰嗦？”
“我不嫌啰嗦。主要是，我觉得我妈有点啰嗦，爸你不啰嗦。”
白手想了想。
“第一，不能欺负你的同学，有时候吃点亏，要当作好事。第二，学校有规定，一年级不能有电脑，你要遵守。第三，没事的时候，不要往校外跑，要出去也不要一个人出去。”
“你继续，爸。”
“第四，一年级二年级不许谈恋爱，将来谈恋爱，也不能影响学业。第五，一定要团结同学，这与学业同等重要。”
“嗯，还有呢？”
“第六，不要暴露你是富二代，但同学有困难，你一定要尽力帮助。第七，你学的是数学，我听说数学是一切科学的基础，既然你选择了数学，那就一定要学出点名堂来。”
“爸，你的话我都记住了。”
“好，我走了。”
白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安和艾薇也与白杨道别。
一个小时后，奔驰轿车已经驶出了合肥的市区。
副驾座上的艾薇，犹豫了一下，扭头对后座的白手说道：“老板，有一件事，我和小安要向你汇报。”
“你说。”
“方姐打电话联系过我俩，说你如果没给白杨钱，就让我俩先给白杨钱。我们准备了一张银行卡，卡上有十万块，刚才已经给白杨了。”
白手不吭声。
小安忙道：“老板，这是方姐让我们办的。不过白杨已经答应，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用卡上的钱。”
“算了。你们都给了，我还能说什么呢？”
第1468章 事件了结
白手他们回到上海，是九月五日上午。
没有休息，白手直接回到公司上班。
老顾和邹月芳两口子，还有小于和尹伊然，也已经从温林市回来上班。
梁兵和牛金宝他们的案子，后天就要开庭审理。
白手只是牵挂，其实该做的工作，老余和老肖他们已经做了。
这段时间，最忙的是袁妙可和她的律师事务所。
听说白手回来了，袁妙可赶来向他汇报。
“老白，基本上定下来了。”
白手不懂，“什么基本上定下来了？”
袁妙可说道：“牛金宝把主要责任扛下来了，可能会判重一些，而梁兵会判轻一些。其他二十八个，约一半缓刑。另一半，一部分一到三年，一部分三到七年。”
“牛金宝大概多少年？”
“以目前看，大概十二到十五年，我们争取十年。”
白手叹了一声，“老牛啊，这辈子算是交代了。”
“牛金宝很后悔，他说是他害了大家，特别是对梁兵。牛金宝和梁兵二人，恰好私交甚好，经常在一起喝酒。所以他对我说，是他害了梁兵。”
白手点了点头，“妙可，辛苦你了。所有的费用，等案子结了我再给你。”
“你我还说这个干嘛，我走了。”
真如袁妙可所说，九月七日的案子审理，牛金宝判得最重，有期徒刑十二年。
对整个案子，白手没有出面活动。
但对牛金宝，白手还是亲自活动了一下。十二年的有期徒刑，要到外地服刑，经过白手的活动，牛金宝得以留在上海服刑。
其他二十八人，三个七年，五个四到六年，七个一到三年，十三个判了缓刑。
最出人意料的是梁兵。
梁兵否认自己指挥捣毁四通建筑公司总部，牛金宝主动承认是他指挥的，他是事发后才向梁兵报告。
但梁兵知道后却并没有制止，罪责难逃。
鉴于梁兵能投案自首，主动交代，他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三年。
没有人上诉，这也是白手的安排，他通过袁妙可和其他律师告诉了大家。
案子结了，但白手还有得忙。
牛金宝等十六个人，在上海的监狱服刑，白手一个一个的探监，劝告大家安心服刑，争取早日出来。
特别是牛金宝。牛金宝老婆和大儿子，原来也在公司里工作，白手现在让他们母子回家，去龙山开发公司上班。
十三个判了缓刑的员工，按规定在缓刑期间，不得离开上海。
巧的是，这十三个人也都来自温林市。
经白手争取，司法部门同意，这十三人交由温林市司法局监管。
这十三个人也都安排在龙山开发公司上班。
梁兵是上海人，哪里也去不了。
梁兵在缓刑期间，肯定不合适当副总经理。
白手让梁兵当保安部副主任，兼腾飞大厦管理部副主任，专门负责内勤和后勤，不用抛头露面。
当然，待遇与原来一样。
快到国庆节时，白手才有了一点空闲。
声誉损失，人员损失，经济损失，白手是损失惨重。
为此，白手让老肖出面，对公司上上下下进行了一番整顿，防止斗殴事件重演。
老肖也不手软，除了处分了几十个人，还直接开除和解聘了十一个员工。
总的来说，经此一案，白手更加低调了。
不过，在某个人看来，白手的得大于失。
这个人是双石公司的老板黄石。
从原四通公司分裂出来的三个人，黄石、陈仑和施海阳，黄石是最理智的人。
人认识人，需要一个过程。
来到上海，黄石除了事业，也在寻找真正的朋友。
事实证明，施海阳不能当朋友。这家伙是有事才会想起你，而没事的时候，你连人影也见不到。
陈仑更不能当朋友。这家伙现在是利益至上，把利益放在朋友前面，为了利益可以放弃朋友。
通过两家公司的冲突，黄石也看到了人心向背。
同行的评论，几乎是一边倒，基本上都站在白手这边。
可见白手在上海滩的地位之高。
不管四通公司如何发展，都难以撼动白手的强者地位。
这样的人才值得成为朋友。
黄石还是那样，主动来看望白手。
“老白，我对你表示慰问。”
白手微微一笑，“老黄，你慰问过陈仑了吗？”
“我说我没有，你信吗？”
“我信。”白手点了点头。
黄石说道：“实话实说。自从你们两家冲突后，我当了一回中间人后，我与陈仑就没有再联系过。他没有联系我，我也没有联系过他。”
“咦，这什么情况？”
“我批评了他。大概是他认为我站在你这边，再加上他受他老婆的影响，所以我们就疏远了。”
白手又是微笑，“老黄，我采访你一下。你认为，四通公司现在是什么情况？”
黄石思忖着说道：“你们两家公司冲突，对双方来说都是坏事。但相对来说，对四通公司全是坏事。我听说你们行业内部，都支持你腾飞公司。”
白手笑道：“这是因为四通公司现在是龙头老大。枪打出头鸟，谁让四通公司现在是出头鸟呢。”
“总的来说，四通公司现在做大了，下一步就是做强。做强的具体标志，就是让公司上市。所以啊，他们现在是求稳，不敢再折腾。因为要是再惹事，他们就上不了市。”
白手嗯了一声，“有道理。对上市公司的要求非常严格，一切都要透明，不能有风吹草动。”
黄石说道：“我搞到一份资料，是关于四通公司的。据这份资料，现在四通公司有五十亿的流动资金。”
五十亿？白手大吃一惊，“这么多啊？”
“没错，是五十个亿，这是他们会计说的。”
白手问道：“老黄，这是为什么？一家公司留五十亿的流动资金，这不符合常理啊？”
黄石伸出一根手指头晃了晃，“只有一种可能。四通公司不仅想在内地上市，还想在香港上市。因为按照香港的规定，四通公司的规模还不够大。”
白手还是不解，“可流动资金五十亿，这还是说不通。”
“再分析的话，那就能产生一个新的可能。”
第1469章 白手的计划
黄石告诉白手，四通公司的五十亿流动资金，只有一个用处，那就是买地。
白手豁然开朗，大赞黄石。
黄石也是鬼精鬼精的，点到为止，起身告辞。
白手对黄石有了新的认识。
如果黄石提供的信息是准确的，那就说明，黄石已经与陈仑产生了嫌隙。
这样的话，就可以把黄石划入朋友的范围了。
白手也在四通公司有人，而且地位很高，能接近更核心的机密。
白手马上核实黄石提供的信息。
内线汇报，互相印证，黄石提供的信息准确无误。
经过一番琢磨，一个打击四通公司的计划，在白手的脑海里形成了。
白手找来老顾和老余。
“两件事。一件事，我与合肥市有口头约定，我要派考察组去合肥考察。现在快一个月了，我不能食言，你俩看看，让谁去比较合适。”
老余指着老顾说道：“让老顾去吧，这方面老顾就是专家。”
“我也是这么想的。”
老顾点着头笑道：“好吧，二比一，我同意。”
白手说道：“老顾，你带上月芳大姐，你们两口子一起去。开发部那边，你带两个人去。”
“我的工作是一步到位吗？”老顾问道。
“你可以拍板，如果你认为可以，那就一步到位。所以，你记得把公章带上。”
老顾点了点头，“我什么时候出发？”
“不急，我打电话通知对方一下。至于你们呢，等过了国庆节再去。”
“行，听你的安排。”
老余问道：“老板，另一件是什么事？”
白手说了说黄石提供的信息。
老顾和老余立即明白，白手要出手打击四通公司了。
老余问道：“老板，黄石提供的信息准确不准确？”
“我派人核实了，百分之百的准确。”
老顾微笑道：“好啊，这么说来，黄石是站到咱们这边来了。”
“对，这也是咱们的一个收获。”白手点着头道，“同时，黄石的分析也是对的。四通公司有这么多流动资金，主要目的就是买地，而且很可能是疯狂的买。”
老顾说道：“国庆节后，市里要进行一次建设用地拍卖，而且规模不小，总面积五千亩左右。老白，这确实是一个机会。”
白手嗯了一声，“老余，你别忘了报名时间。”
老余说道：“没问题，我正好要去规划局，那就顺便去一趟国土局。”
说罢，老余起身走了。
“老白啊，合肥那边，你打算搞多大的盘子？”
“这怎么说呢？”白手说道：“我现在还没有一个明确的目标。或者说，我现在还没有明确的投资方向。但在短期内，搞一二个小区项目，和一二个商务地产开发，这是明确的。”
老顾点了点头，“以我的观察，最近的这几年，毕竟不是热门城市，利润率可能并不高。”
“老顾你说对了。”白手笑道：“但合肥是省会城市，前途不可限量。老顾，我为了儿子，还给他的学校捐了一千万块呢。”
老顾也笑了，“说句公道话，一千万是不少。但是为了儿子，一千万又不算多。哈哈，你赚的钱，本来就属于你儿子的。”
“老顾，你还要考虑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定下来以后，派谁去合肥主持分公司合适。”
“老白，关于这方面，我倒是有一个建议。”
“哦，你说来听听。”
老顾说道：“咱们去合肥，只搞地产开发，不搞建筑施工，也不搞物业管理。这么一来，咱们就轻松多了。所以呢，咱们不搞分公司，而是直接搞项目公司。”
“项目公司？我听说过，但没搞过。”
“具体的讲，就是一个项目成立一个公司。项目批下来后，就专门成立一个公司，专门管理这个项目。等项目完成了，这个公司就自动解散。”
白手连连点头，“好主意，好主意啊。”
老顾继续说道：“一个项目一个公司，在管理方面比较简单，也比较容易。至于最不容易管理的财务方面，现在通讯和网络都可以利用，应该也不是问题。”
“好，老顾，你先拿个方案出来。至于具体怎么做，等你从合肥考察回来后再作决定。”
让老顾去合肥考察，白手比较放心。
白手现在“关心”的是如何“照顾”陈仑的四通公司。
老余回来向白手汇报。
“老板，这就是国庆节以后，市里拟出让的建设用地规划图。”
一共两张规划图，一张住宅开发，一张商务地产。
住宅用地方面，一共十八块地，共三千五百亩。
商务用地方面，一共六块地，共一千五百亩。
白手一边看图，一边说道：“从地理位置方面分析，这些都是好地啊。”
“对，不少同行说，这次土地竞拍，一是价格肯定高昂，二是竞争肯定激烈。”
白手问道：“老余，咱们报名了没有？”
“根据你的指示，我全报了。每块地押金三百万，一共七千两百万，我都交齐了。不过，为了符合规定，我是双管齐下，除了腾飞地产开公司，我还端出了龙山开发公司。”
白手笑了，“干得好，咱们还从来没有参加过竞拍，这次就当是学习了。”
老余说道：“据同行说，四通公司也是志在必得，而且是通吃。”
“不会吧。”白手说道：“咱们通吃，是因为有两家公司。四通公司一家想要通吃，怕是吃不下吧。”
老余笑道：“据说，他们除了四通公司一家，还注册了一家新公司。”
“好啊，这次正面作战，我倒要看看他们有多大的能耐。”
老余笑着问道：“老板，要不要我托人摸摸情况？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嘛。”
白手坏坏的笑了笑，“老余啊，关于这方面，还用得着你去做吗？”
二人相视坏笑。
因为确实这样，关于情报方面的工作，根本用不着老余操心。
下班前，白手打电话给郑太行，约郑太行去梁兵那里喝酒。
梁兵现在的办公场所，虽然是在腾飞大厦一楼，但一般人还不能随便进去。
第1470章 公开叫板，逼你上套
梁兵现在的办公地点，在腾飞大厦录像监控中心的一个办公室里。
这里很神秘，一般人进不来。
白手和郑太行当然能进得来。
郑太行手里还拿着四瓶红酒。
“老梁，我们来陪你喝酒。”郑太行笑道。
梁兵也笑道：“我在上班，我能喝酒吗？”
梁兵的办公桌上，放着六个电脑显示屏，从这六个电脑显示屏，能调看整个大楼几百个摄像头。
白手说道：“老梁，委屈你了。”
“老板，是我对不起你。”梁兵急忙起身，冲着白手鞠了一躬。
郑太行说道：“老板，老梁，过去的事咱不提了行不？”
梁兵点了点头，重新坐下。
白手说道：“开酒，喝酒。咱们一人一瓶，剩下的一瓶，留给老梁当水喝。”
三人开始喝酒。
“老梁，太行，现在有一件事。从现在开始的两个星期内，我要随时掌握四通公司的一举一动。”
由梁兵和郑太行安排和管理，在四通公司有两个线人。
这两个线人，一个已经当上公关部副经理，一个已当上开发部副经理。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平时，白手严令禁止联系这两个线人。
这一次事情重大，白手决定启用。
梁兵是戴罪之身，当然不能参与行动。
只能靠郑太行。
郑太行喝光一瓶红酒，先行离开。
“老梁，这里怎么样？”白手笑问。
“挺好。刚开始不习惯，现在已经习惯了。”
“说实话。”
梁兵不好意思的笑笑，“说实话么，这里是有点闷。”
白手说道：“我已经有安排了，有关部门也同意了。过了今年，明年你带上你老婆，一起去龙山开发公司工作。等到缓刑期满，你再回来。”
“老板，我听你的安排。”
“不过，你去了只能当副手。小蔡和我大妹回上海工作，陆水龙当龙山开发公司总经理，你当副经理。”
梁兵点着头笑道：“我这点能耐，当副手也是抬举我了。”
白手不再说话，拍拍梁兵的肩膀，再起身离开。
除了梁兵和郑太行安排的那两个线人，白手还有一个重要线人，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谁。
梁兵和郑太行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但从来连问也不敢问。
这个人的级别很高，白手需要的机密，正好他能搞到。
国庆节以后。
白手叫来老余、老肖、乔教授和杨进明四人。
除了去安徽合肥考察的老顾，和暂时被免职的梁兵，两个公司的正副总经理都来了。
白手拿出一份材料，只有四页。
老余接过材料一看，如获至宝，“老板，你太神了。”
肖乔杨三人马上凑过来看。
原来，这份材料是四通公司的，是四通公司关于即将举行的土地拍卖的标底。
十八块住宅用地，六块商务用地，一共二十四块地，却有四十八个标底。
这些标底，也就是四通公司出得起的最高价格，是他们的心理价位。
从理论上讲，每一块地的叫价，叫到这个标底，就不会再往上叫。
但是，四通公司别具一格，每块地却有两个标底，后一个标底，比前一个标底高百分之二十。
这只说明一个问题，四通公司对这些地块志在必得。
白手说道：“诸位，咱们的目的不是买地，而是要把地价推到最高，并让四通公司以最高价格买下，最好是全部让四通公司买去。”
余肖乔杨四个人都笑了起来。
老肖笑道：“这个比较容易吧。”
乔教授笑道：“老肖，这个没你想像的容易。”
老余问道：“老板，确定对方是志在必得吗？”
白手点了点头，“这个绝对确定。四通公司要在内地和香港两地上市，必须继续做大做强。那五十亿流动资金，必须转化为土地，土地必须转化为项目，项目必须转化为业绩。”
杨进明问道：“老白，咱们在竞标会上，要对他们公开叫板吗？”
“对，就是公开叫板。他们每一次叫价，如果没人跟，咱们必须跟。总而言之，咱们死盯不放，直到他们喊出最高的标底。”
乔教授问道：“如果关键的时候，对方弃标不叫，那又该怎么办？”
“那就把地拿下。咱们也需要地，只不过没有他们那么迫切。如果他们不要，那咱们就照单全收。”
经过商量，决定由老余负责，老肖和杨进明配合，专门成立一个小组。
杨进明负责喊价。
白手和乔教授坐镇公司，通过手机与竞拍现场保持联系。
十月六日，是竞拍的日子。
整整一天，二十四块地全部拍出。
正如白手所料，二十四块地全部被四通公司拍走。
为了不让四通公司怀疑，在竞拍过程中，白手改变主意，通知老余，并没有把地价往最高推。
但尽管这样，四通公司拍下的二十四块地，价格也远远高于当前的价格。
十八块住宅用地，共三千五百亩，平均价格是每亩两百万块，合计共七十亿。
六块商业用地，共一千五百亩，平均价格是每亩一百二十万块，合计共十八亿。
两项合计，四通公司一下子拿出了八十八亿。
这次建设用地拍卖，市里有规定，签约之后，要全部付清地款，不能拖欠一分钱。
白手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你四通公司再有钱，一下子拿出八十八亿以后，你也得把裤腰带勒紧了。
白手认为自己打了一个大胜仗。
这个大胜仗，引来了两位祝贺者，黄石和施海阳。
竞拍会后的第二天上午，黄石和施海阳双双上门，向白手表示祝贺。
白手心里得意，但脸上还是在装。
“祝贺，什么祝贺？祝贺个屁。我一块地都没抢到，我哭还来不及呢。”
施海阳笑道：“你得了吧。在竞拍会上，谁都看得明白，你的人是有意与四通公司较劲。也就是柳美岩那臭娘们，实在是昏了头脑，才用那么高的价格把地拍走。”
黄石也说道：“老白，你这一仗确实打得漂亮。几年以后，这个价格肯定不高，但放在现在，就实在是太离谱了。”
白手笑着问道：“老黄，四通公司现在怎么样了？”
第1471章 看热闹不嫌事大
黄石告诉白手，这段时间特别是国庆节前后，陈仑老父生病，他根本就没在上海。
所以是柳美岩在当家。
女人更易冲动，又跟白手有仇，才会在竞标会上失去理智，不计后果的拿下五千亩建设用地。
现在陈仑回来了，四通公司急需解决资金短缺的问题。
柳美岩的干爹再有钱，再怎么听柳美岩的话，也不能无节制的给四通公司送钱。
现在的五十亿交了地款，还有三十八亿的缺口怎么解决，公司的流动资金怎么解决？
据黄石讲，陈仑和柳美岩两口子吵架了。
施海阳告诉白手，从去年到今年，尤其是柳美岩加入后，四通公司的摊子铺得太大。
据不完全统计，四通公司扎根上海以来，已经投资高达一百七十多亿。
加上现在的八十八亿，总投资就是两百五十八亿。
在这其中，陈仑个人不到二十五亿，柳美岩个人不到二十亿。
另外的两百一十多亿，一百亿来自柳美岩的干爹，七十亿来自银行，还有三十八亿尚未解决。
白手听了黄施二人的情况介绍，思忖了一下。
“老黄，老施，我想请教两位，四通公司会如何解决眼前的困境？”
“请老黄分析。”施海阳说道。
黄石说道：“一，让柳美岩的干爹继续拿钱。二，继续向银行贷款。三，向社会融资。四，向四通公司的另一个合作方即北方某国企借钱。五，部分弃标。六，申请延付地款。七，引入新的投资合作方。八，挪用商品房预售款。两位，我能想到的就是这些了。”
白手笑了笑，“老黄，你研究得够清楚的啊。”
“哈哈……我对你和老施也很有研究。”
白手问施海阳，“老施，老黄给出八个答案，你认为哪个是正确答案？”
施海阳思忖着说道：“一，让柳美岩的干爹继续拿钱，这个可能性最大。二，继续向银行贷款么，我看有点难，因为他们已经给了七十个亿。三，向社会融资，就是向老黄这样的风投机构借钱，稍有头脑的人，都是不会借的。四，向四通公司的另一个合作方即北方某国企借钱，这个最不可能，人家国企也缺资金啊。”
“老施，你继续分析。”白手说道。
“五，部分弃标，放弃部分地块，这绝无可能。一旦这样做了，面子就输了，声誉受损，上市无望。六，申请延付地款，这个倒是很有可能。一旦市里点头，开个后门，同意拖欠部分地款，四通公司就能渡过眼前的难关。”
“七和八呢？”黄石问道。
“七，引入新的投资合作方，这个可能性也不大，这方面老黄是内行。即使有新的投资合作方加入，也需要一个过程，没有半年时间解决不了，这叫远水难解近渴。八，挪用商品房预售款，这个倒有可能。因为商品房预售款纳入专用监管帐户，这个规定刚实行不久，只要监管不严，就有漏洞可钻。”
黄石看着白手说道：“我总结一下，三条路最有可能。一，让柳美岩的干爹继续拿钱。六，申请延付地款。八，挪用商品房预售款。”
白手很好奇的问，“那个，那个柳美岩的干爹很有钱吗？”
黄石摇头，“我不知道。但老施可能知道，因为老施的合作者也是香港富豪。”
施海阳笑了笑，“我也不太清楚。柳美岩的干爹是很有钱，但很有钱这个概念，要分多个角度看。论资产，柳美岩的干爹不是最多的。但人家的融资能力强啊，听说能呼风唤雨，打几个电话，就能借到十亿甚至几十亿。”
黄石笑道：“这样的话，如果柳美的干爹再注资五十个亿，四通公司就能摆脱眼前的困境。”
白手笑而不语。
黄施二人都看出白手是在坏笑。
施海阳冲着白手说道：“老白，该你说了。”
“呵呵……按照一般的规律，既然有一个干女儿，就会有n个干女儿，这个说法你俩同意吗？”
黄施二人愣了愣，随即爆笑点头。
“当干爹的，肯定要尽量的一碗水端平。对柳美岩这个干女儿，人家已经拿出了一百亿支持你，你还想要多少？所以以我的判断，再让干爹拿出五十亿支持，其可能性不会超过百分之一。”
黄石拍手点头，“同意，严重同意。”
施海阳说道：“还剩六和八，老白，你继续分析。”
白手说道：“挪用商品房预售款，那就意味着失信和违规甚至违法，而且也难以保密。最重要的是，四通公司今年才进入住宅地产行业，几个楼盘下半年才开工，根本就没有预售资格。”
施海阳点着头道：“对啊，连预售许可证都没有拿到，哪来的预售款啊。”
白手又补充了一点，“而他们的商业地产，是准备留着出租用的，根本没有销售的计划。也就是说，四通公司至今没有销售收入。”
黄石说道：“我收回我说的第八条。”
施海阳看着白手说道：“四通只剩一通，他们唯一的一条路，就是向市里申请延期支付地款。”
白手笑了笑，闭上嘴不说话了。
黄施二人及时告辞。
这两个家伙，白手心想，煽风点火，落井下石，看热闹不嫌事大，也不是什么好鸟啊。
想了想，白手打电话，请袁妙可来一趟。
袁妙可还没进门，前来汇报工作的乔教授也到了。
乔教授微笑着问道：“我需要回避吗？”
袁妙可急忙拉住乔教授，笑道：“教授，你想让人家骂我呀。”
白手笑问，“教授，无论是公司的事，还是我个人的事，我在你面前还有秘密可言吗？”
乔教授点点头，笑着坐下。
袁妙可也坐了下来，“小白，你找我有什么事？”
“堵路。”
“堵路？什么堵路？堵谁的路？堵什么路？”袁妙可大惑不解。
白手把黄施二人的来访经过，原原本本的告诉乔教授和袁妙可。
听罢，乔教授说道：“小白，这两个人是别有用心啊。”
点了点头，白手说道：“他们的别有用心正合我意，我要堵死四通公司要走的路。”
第1472章 料敌机失，精准打击
乔教授说道：“这个黄石，分析得还真是全面，你们的结论，我也表示赞同。”
“教授，我的堵路能成功吗？”白手问道。
“路是人走出来的。鲁迅先生说过，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就有了路。”
白手哦了一声，“鲁迅先生还说过这样的话？”
袁妙可笑道：“真没文化。”
白手卖弄，“关于路，我也听说过这样的名言。地上本就有路，你不走就是没路，你走了就是有路。”
乔教授咦了一声，“这话我还是第一次听到。”
袁妙可问，“哎，这话是哪个名人说的？”
“白手。”白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乔教授和袁妙可笑得不行不行的。
还别说，白手的话也是很有文化的。
笑过之后，乔教授问，“小白，你打算如何堵四通公司的路？”
“他们最有可能走的路，就是申请延期付款。但问题是，此次土地出让，既要求全部现金，又规定了付款期限。白纸黑字，光天化日，让我大有文章可做。”
袁妙可不愧为资深律师，她已经明白了白手的意思，“小白，你是想让我给有关部门发送一个律师函？”
“是的。”白手说道：“这个工作要做，就得做在前面。如果木已成舟，那可就被动了。”
“我同意。”乔教授点着头说道：“有关部门要是同意延期付款了，咱们再去堵路，就会让有关部门下不来台。”
袁妙可点了点头，“小白，说说你的要求。”
“律师函以公司的名义发出，发送单位包括主管部门和监管部门。大概的意思是，闻听贵部门对四通公司网开一面，同意其延付地款。请贵部门公开决定，并给出理由……本公司是此次土地竞拍的参与者，为维护本公司的合法权益，本公司保留法律追究的权利。”
乔教授又笑了，“小白，你这是断定人家已经这样做了。这样的律师函，震慑力和杀伤力都很厉害。”
袁妙可问道：“这个律师函什么时候发出？”
“越快越好。你弄好后通知郑小平，让她派专人送达。告诉郑小平，我希望今天就能送达。”
袁妙可走了。
乔教授笑着评论道：“这一招够狠。”
“教授，你认为，我把这条路堵了，他们还能走哪条路？”
乔教授想了想，“弃标？不大可能，因为四通公司现在需要面子。与同行合作，不一定有同行愿意接盘，因为他们买地的价格偏高。我认为，融资是最好的选择。如果是融资，也有两个途径，要么去香港融资，要么在上海本地融资。”
“融资的话，时间上来得及吗？市里有规定，一个月内付清地款，要融资也必须在一个月内完成。”
乔教授微笑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嘛。我倒是认为，只要提高回报率，还是有人愿意借钱给他们的，因为现在上海不缺资金。”
白手的这一招确实狠。
至于后来的发展，还真被乔教授给说中了。
四通公司果然申请地款延付。
主管部门也真的考虑同意地款延付。
可腾飞公司的律师函，是一个非常严重的警告。
如果同意地款延付，腾飞公司作为参与方，就会成为受害方，可以名正言顺的起诉。
别说起诉，就是把事情公开，大家就都受不了。
要知道，总共有上百家企业对二十四块地报名竞拍，关照一个四通公司，显然是不可能的。
这条路肯定走不通。
白手也是坏，只过了一个星期，再发第二次律师函。
这次的律师函，相当于询问函，要求公开四通公司的付款信息。
逼得主管部门公开澄清，原规定有效，如果四通公司在期限内不付清地款，将收回全部二十四块地并重新安排拍卖。
还宣布，如果逾期，不仅要收回土地，还要没收押金，并处百分之五到百分之十的罚款。
白手继续施压，把这个事散播出去，先让同行们知道。
当然，舆论方面暂时不用，白手必须掌握分寸。
陈仑知道，他只有自己救自己，想做白手的工作是不可能的了。
陈仑与柳美岩吵了一架，冷静以后，让柳美岩去香港，抓紧时间融资。
陈仑自己在上海也展开了融资活动。
说实在的，陈仑在上海融资，没有几个地方可去。
第一个当然是黄石。
黄石已在心里打定主意，与陈仑及其四通公司切割。
但面子上还不能撕破。
黄石敷衍，借口说合作方不同意投资地产行业，他爱莫能助。即使拍板，也只有两到三亿，对四通公司是杯水车薪。
陈仑这才明白，他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朋友。
陈仑去找其他的投资公司。
还好，陈仑有一个好助手，副总经理郑重好。
在郑重好的帮助下，有三家投资公司同意给四通公司融资。
不过融资条件有点苛刻。
期限一年，年利率百分之十五，用在建项目做抵押，以及其他的明显吃亏的条件。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两家公司各融资十五亿，一家公司融资十亿，陈仑暂渡难关。
柳美岩在香港也有收获，以年利率百分之十二的条件，获得了十五亿人民币的融资。
这么一来，除了付清全部地款，四通公司的帐户上，还有十七个亿的流动资金。
白手对四通公司的情况了如指掌。
在白手看来，他已把四通公司打败了。
不仅白手高兴，他的朋友魏国平更加高兴。
魏国平的市二建是上市企业，在上海的同行中，是名副其实的老大。
市二建的竞争对手有两个，一个是市一建，另一个就是四通公司。
市一建是兄弟单位，市一建老总张子穹甘当老二，与魏国平又是朋友，魏国平毫不担心。
现在四通公司被打击了，根据魏国平的判断，至少一年之内，四通公司对他的市二建不构成威胁。
高兴之余，魏国平请白手吃饭，还说不去不行。
下班后，白手带着小安、小于、艾薇和尹伊然，一行五人，直奔黄浦江边的长风饭店。
魏国平与张子穹和李玉宝已经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