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九章 王尧臣的前卫思想
范纯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眼神中透露出的是恐惧,陆子非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露出这样的神情,掌管个银行还表现出了抢劫后的神态,难道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有什么是还不能跟我这个老板讲?若是让范相看到你这个样子,还以为我是在虐待你呢?”
范纯佑摆手示意助力出去,自己亲自关上了办公室的门,还上了暗锁,陆子非是越发的好奇了,什么事还用的着这么神神秘秘。
“你说话啊!别吓我,天是不是晴的好好的,还没塌呢?就是塌了砸的也是我不是你。”
范纯佑瘫坐在椅子上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你要是再不回来,我一个人真的撑不住了,你知道吗?我甚至都不敢给我父亲说真话。”
陆子非说道:“怎么了,你别吓唬我,到底出了什么事。”
“银行赚的钱太多了,为什么会有百十所分行,真的,就是我怕了,钱太多了,你人又不在,李霖做不了主,最后我们两个商量过后选择了这个折中的办法。”
陆子非楞了一下就开始狂笑,弄得范纯佑不知所以然,他真的不明白陆子非这时候为何还能笑的出来,一个民营机构的钱比国库还多的时候,你难道真的不应该恐惧吗?
“皇上是最大的股东,你有什么好怕的,幸好我没带你去海外见识一下,银行里你看到的大多是一堆数字,而那些皇家国库才能体现出什么叫真正的豪横。”
范纯佑说道:“聚天下之财啊!当用你教给我的大数据分析法分析过后,我得出的结论了大宋银行所拥有的财富占据了国家的三成,你知道那种感受吗?自古这种人家最后那个有一个好下场了。”
陆子非说道:“我先为你纠正一个错误,聚集的是金钱,不是财富,你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金融,难道还分不清金钱和财富的区别吗?”
范纯佑说道:“你别给我讲你那一套,反正我是怕了,你只需要给我说怎么做吧!”
陆子非说道:“今天我不是来了么?银行要和三司合并,马上就属于国家了,我想告诉你的是银行只能国家管控,所以我准备撤资,由国家全资管控还是好一点,私人不适合插手。”
范纯佑说道:“小郡王的股份呢?也是和你一样分离出去。”
“当然了,这个我可以做他的主,剩下的就是皇上的了,至于皇上想不想全部给国家那就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情了,现在我想知道能抽调出来的资金有多少,能不能把我的股份兑换完。”
范纯佑去那了一本账本,翻阅了一会摇头说道:“不行,你要是全部拿走,银行会陷入被动,只能是一点一点的返还给你。”
陆子非说道:“这个事情必须要以文件的形式签订,因为涉及的数额比较庞大,所以你懂得,在这个问题不能达成一致之前,我是不会在最终的合并书上签字的。”
“这个我明白,暂时你还是我的老板,我当然会为你着想。”
陆子非忽然问道:“你呢?你后面有什么打算,朝廷给你的职务是什么。”
陆子非问出这个问题,就意味着两个即将要分道扬镳了,范纯佑也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在陆子非这个他已经做到了极致,未来还很长,人都会为自己考虑,他也不例外。
“户部副使,职位倒是不低,你觉着如何。”
“三司是个畸形的衙门,现在户部的权利被他们万千剥夺,这样的衙门我有些担心有一天被朝廷取缔了,现在银行也并入了三司,它实际上的权利足以对抗东、西两府,这是一招昏棋。”
范纯佑问道:“你的意思是银行应该给户部,这样双方就会有了牵扯,利于平衡吗?”
陆子非说道:“我也是后来才想明白这个道理,三司在我朝兴起,但也不是没有没落的时候,取舍之间就看宰执房和皇上的意思了。”
范纯佑是打心底里佩服陆子非,自己心里的疑惑被陆子非三言两语的点拨后,真的犹如拨云见日,似乎不管是什么困难到了他这里都不是事。
“你就不记恨我,是你给了我这个机会,没有你就没有我的今天,我现在离你而去,你心里什么感受,给我说一下呗!”
陆子非笑道:“这有什么,没有陆子非也有张子非、王子非,是金子总会有发光的,这与我没有什么关系,现在你有更好广阔的天空,我为什么要强留你在我这,保留着这份情谊不比毁了这份情谊要好么?”
范纯佑觉着陆子非在做买卖这件事上,绝对是朱陶公那个级别的,不管怎么做他都不会吃亏,自己欠的这个人情恐怕得用一辈子去还了。
“好吧!我觉着我这一辈子在你手里翻不出什么浪花了,我是被你克的死死的。”
“别这样说啊!好兄弟那是一辈子的事情,未来还很长,至于谁克谁还说不来呢?”
成年人有些事情基本上几句话就确定了,既然关系还一如既往,那就保持着最好了,范纯佑也没预料到陆子非会这么好说话,他也想过今天发生的事情,但没想到这么顺利。
陆子非在组建银行的那一天就知道,迟早有一天银行会被朝廷盯上,因为没有一个皇帝和朝廷会放任这么一个庞大的组织游离于朝廷的控制之外。
他和范纯佑之间只是合作关系,甚至都算不上联盟,为什么陆子非没有表现出一丝丝的不舍,那是因为金钱、商业、银行还是在从商的行列,从事这种行业的人社会地位并不高。
范仲淹是什么人,是当过宰相的人,宰相门前七品官,更不要说宰相的儿子了,虽然陆子非对银行的定义是高大上,但和银行接触最多的还是商人,仅从这一点上,他们之间的合作就不会长久。
“我会让小括最近过来和你交接一下账目,到时候有什么问题你们两商量就是,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再来找我。”
范纯佑站起来走到陆子非跟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说道:“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就在他们两准备开瓶葡萄酒庆祝一下时,助理急急忙忙的商量说道:“三司使王大人来了。”
王尧臣现在在朝廷中的存在感也很低,他没有张方平那么丰富的从政经验,不管是本职工作还是政治上一些别人看不到的陷阱张方平都显得游刃有余,但他不行。
三司这个取缔了户部掌管全国财政大权的衙门初来乍到的他有点力不从心,副使、度支部、户部、盐铁部,这些下属衙门没有一个是真正属于他自己的嫡系,他现在迫切的希望在银行这件事上一举得到众人的认可。
王尧臣的到来这两个人都得认真起来,对范纯佑来说王尧臣是他的直属上司,在人家手下讨饭吃,不表现的积极一点说不过去,对陆子非来说,王尧臣曾经暗中帮过他不少,而且王尧臣还是刘敞的姐夫。
陆子非笑道:“我回来还没来得及去拜访王大人,有点小尴尬,咱两下去迎接一下吧!”
王尧臣看到陆子非后笑了,没想到今天这趟银行来对了,遇到了银行的正主,范纯佑是个代理,而陆子非就不一样了,尤其是陆子非手上还有一大批政治资源,他老丈人就在三司门下。
“原来我今天早上起来还在纳闷喜鹊为什么叫的那么欢喜,原来是计相今天大驾光临。”此刻能说话的只能是陆子非,范纯佑是不敢反客为主的。
王尧臣笑道:“望北候这话中有别的意思啊!我本来等你的册封过来再找时间约你,今天要不我们聊聊···。”
陆子非说道:“计相有请,小子得识趣了,刚才我和曹世兄开了一瓶上好的西域葡萄酒,计相是否赏个脸。”
“给你们偷偷说个秘密,我还没喝过你们说的西域葡萄酒,看来我今天又要长一次见识了。”王尧臣是三司使,掌管一个帝国的财政,你说他没喝过葡萄酒,谁相信,他这么说就是给陆子非面子,让气氛显得更加融洽。
到了范纯佑的办公室王尧臣说道:“既然陆侯在,那我就直接进入主题了,我今天可是带着问题来的。”
陆子非不知道怎么说了,这个王尧臣是真的一点也不客气啊!酒都没喝一口就开始谈事情,这样真的好吗?
“继续有什么问题可以随便问,只要是我知道的,知无不言。”
王尧臣说道:“总的来说三个问题,我们从最难的一个开始,有句老话不是说万事开头难么?第一个银行的资金运输和保存,因为据我知道,现在银行有一百个左右的分行,对与这一点你们的预设方案是什么。”
这个问题陆子非心中早有腹稿,而且他还曾经详细的将这方面的工作以计划书的形式给过范纯佑,不过看王尧臣的意思是想自己亲自向他汇报。
陆子非说道:“这个很简单,一点都不难。”
王尧臣以为这是个最难的问题,谁知反而到了陆子非这里却变成了一个最没有难度的。
“此话怎讲”
第六百零一章 荣耀的开始也是淡化的开始
三月初五,唐玠在夫人的习惯性的伺候下梳洗完毕,走了几步路,他始终觉着今天身上那不舒服,最后在镜子上一看,原来是纽扣错位了。
唐玠笑着对老婆说道:“夫人,你今天犯的这个错误可是有些低级啊!”
“啊!怎么了,犯什么错了,就是这套官服啊!”恍惚过后的唐夫人惊讶的说道。
唐玠指了指胸口的纽扣说道:“怎么感觉你今天心不在焉,以往你可不会这样。”
唐夫人说道:“我这不是在想洛一么?那个死妮子,气死我了。”
唐玠听到夫人说到女儿,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说道:“洛一怎么了,又惹你生气了,你是做母亲的,她又是个女孩,你多教教她。”
唐玠有四子一女,唐夫人生了两个儿子,剩下二子一女是小妾所生,只有一个女儿,而且这个女儿还最小,有四个哥哥和父亲宠着,所以就有点娇生惯养。
唐玠对这个宝贝女儿也很喜欢,在四个儿子面前从来都是严父的姿态,但在女儿面前却是慈父的模样,唐夫人对丈夫的心理摸的很清楚,再加上自己也没有生女儿,对洛一也是百般宠爱。
“有人给洛一说了一门亲事,八字还没一撇,本来我是先不想给你说,但你宝贝女儿对我说他的丈夫要是什么白马王子,不会嫁给一个花花公子,我这不是担心人家最近上门来么?”
唐玠心底是想直接回绝夫人的意思,但转念一想,女儿也到了媒人上门的年纪,随即说道:“谁家的孩子,是那里人,有功名吗?”
唐夫人说道:“没有功名,还是家里的老二,我打听过了,孩子长的还算周正,家风也好。”
唐玠不耐烦了,夫人这是故意转移话题,所问非所答。
“你直接告诉我是谁,别在那给我玩花样,女儿的婚事你别想着偷偷给我定了。”因为唐洛一是妾室所生,所以唐玠害怕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夫人和别人文定了。
“望北候的弟弟,你知道吗?”
望北候的弟弟,唐玠也失神了刹那,陆子非的弟弟,好像确实没有功名,是京城有名的人傻钱多的主,倒是没听说他有什么欺男霸女的行为,以陆子非的为人,他弟弟也不会坏到那里去。
唐夫人见丈夫不说话就问道:“怎么了,不合适吗?不合适我就让人推了。”
“你都答应人家了怎么推,说实话,你还真给我出了个难题,望北候这个人我没打过交道,但是我大概知道一点,要是他本人,说实话,女儿嫁过去做个平妻我也愿意,但他弟弟,就不好说了。”
“那到底是推还是不推”
今天朝会上会发生什么,唐玠很清楚,而且陆家这第二个爵位必然是传递给望北候的弟弟,自己的女儿不是嫡生,按说倒没有什么问题,可和陆家做亲,唐玠总不是那么···。
“等我下朝回来吧!暂时别推,有机会让两个孩子见见
面,咱们家也不奢望靠洛一光媚门庭,我还是希望她找个合心仪的夫君。”
唐玠夫妇在商量女儿婚事时,陆家却是鸡飞狗跳,陆离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朝会,不停的问儿子上朝要注意的问题,陆子非不厌其烦的解释、解释,然后心累,不想解释了。
“爹,你就当做你在京兆府时知县大人升堂一样,别那么当回事,要是我像您这样,那我整天都不用做别的事,只想着上朝的事就完了。”
陆离笑骂道:“放屁,那有你说的那么简单,这可是去见皇上,人生能有几次这样机会。”
陆子非是真不想打击老子的积极性,上个朝你就想见皇上,那你是想多了,皇上和臣子之间还有很长的一段距离,而且在礼仪上,礼部的人和御史不会让你长时间的盯着皇上看。
反正老父亲去了就行,至于他想的那些,不重要,到时候自然会有人教他怎么做,这些在宫里都有一套行事规则,陆子非只希望时间走的快一点,他要回洛阳,看老婆和孩子。
在宣德门的时候,陆离就被拦了下来,等会朝廷宣他进殿他才能进,陆子非还是和往常一样来到了紫宸殿,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遇到熟悉的人打个招呼,遇到不熟悉的,点个头就算认识了。
杜衍踏着时间点进殿,在他进来后不到一分钟,赵祯的仪仗队就开始进来了,这就预示着今日的朝会正式开始了。
今天第一个在朝会上发难的是御史中丞丁度,这个人陆子非的了解不多,好像是听说他和文彦博有什么关系。
而且他发难的第一个事就很严重,还和陆子非有一点的关系,是关于章惇的。
“登州知府章惇在渤海私自建立东海水军,这件事我在兵部和枢密院并没有查到什么备案,我是谋反之罪。”
私自组建军队,这个每朝每代都必须是死罪,这与士大夫没有关系,这项罪名即使你的身份再尊贵那也是死罪,没有特例。
陆子非在想章惇就是年纪再小,也不会做出这种蠢事,组建新军没有朝廷或者皇上的命令,章惇怎么会有这个胆子,陆子非觉着这件事有点蹊跷,他想看看别人怎么说。
第一个坐不住的当然是章得象了,章惇再怎么说也是他的侄儿,是章家的骄傲,他若是不站出来为章惇说话,那别人会怎么想,岂不是坐实了章惇的罪名。
“此事丁大人只在兵部和枢密院查实了,但定大人别忘了,两千人以下的军队还有一个人有这个权利直接任命。”章得象说的这个人必须是赵祯。
丁度再看看自己前面的几个人,跟千年老乌龟一样,一动也不动,他瞬间就反应过来这件事他们几个都知道,估计去了贝州的文彦博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自己一个人蒙在鼓里。
“这件事不用再议了,章知府的行事是朕准许的,其他爱卿还有什么事吗?”
陆子非心想这就对了么?章惇为人谨慎,这种事情他即
使想做,至少也会给他来个信,皇上组建了渤海海军这件事陆子非觉着挺有趣的。
丁度说完后,大家都很有默契的没有再说别的事情,因为今天的主题就是陆家封侯,这个面子得给,再一个大家对皇上给陆子非的官职很感兴趣,除过几位宰执,因为他们早已知道。
“宣陆离进殿”“宣陆离进殿”“宣陆离进殿”
陆离听到这个声音心都颤了一下,一边想着小太监教他的礼仪规矩,一边卑微的走进了紫宸殿,在内官的指引下来到了位置。
“草民陆离叩见皇上”
赵祯和蔼的说道:“平身,陆爱卿不必紧张,就跟平时你在家一样。”
赵祯不说还好,说了后陆离更加紧张了,主要是他没想到赵祯会这么平易近人,偷偷抬头看了赵祯一眼,就是个和他年纪差不多的中年人,没有看出什么民间传说的帝王之气。
紧张的心情以至于让他更本没听清楚宣读圣旨的人读了什么,但是朝廷却不平静了,虽然不是世袭的侯爵,但‘镇南侯’可不是一般的侯爵,甚至望北候这个称号都比不上镇南侯。
在杜衍的提醒下,陆离磕头谢恩,陆离站起来后,他能感受到满朝文武对他投来羡慕的目光,即使他看不到那些人。
回想自己平庸的前半生,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会站在这里,那个十五岁用坚定的目光看着自己,对自己说道他代替弟弟去从军,他一直觉着亏欠了长子,后来陆家也因为长子而荣耀,今天自己这个最为荣耀的时刻也是他带来的。
百年之后自己见到列祖列宗,他可以荣幸的告诉祖宗,自己虽然没本事,但他生了一个有本事的儿子。
陆离的眼睛湿润了,他知道这个长子是用什么为自己挣来的这个荣耀,他很想对政治说一声,‘儿子你辛苦了’,可他说不出口。
陆离并没有直接离开皇宫,因为赵祯想跟他聊聊,完事后还要去领自己的那一套行头,镇南侯不是不仅只是个称号,还有属于它的配套设施。
“望北候陆子非调任户部,任户部侍郎。”史志聪又放出了一个大炸弹,二十六岁的侍郎,从三品的高官,这是正式的迈入了朝廷的高官行列,这可跟李霖这个外戚不一样,这是实打实一步步自己走上来的。
户部尚书叫唐介,和右司谏唐玠几乎同名同姓,陆子非也不知道这些人平时是怎么区分的,但户部侍郎他自己也没想到,在陆子非看来自己最有可能去的地方就是公安部,户部,这是为他以后接手三司做准备吗?
其他部的侍郎还好,户部的侍郎太尴尬了,上面有三司这尊大神,剩点汤汤水水后还要经过尚书,其实就是个可有可无的位置,这个职位最好的就是从三品这个头衔了。
这个侍郎没有一个人反对,因为那样的功劳放在他们自己身上,他们未必会愿意朝廷和皇上这样的安排,所以一个不太重要侍郎他们可以接受。
第六百零二章 王八对绿豆
“功成名就千秋业,满城尽是陆家郎”这是对汴京人对陆子非最好的描述,望北候府,陆离穿着他那身大绯红的侯袍在府中来回走动,晃的陆子云眼睛都快花了。
陆子云小声说道:“爹,我知道您老人家是镇南侯了,全京城,满大宋的人都知道了,但您也不必这样吧!”
陆子非在一旁偷偷的笑,父亲这么高兴,作为儿子他也由衷的感到开心,王超在边上也很高兴,虽然这个爵位没有落在陆子非的头上,但在陆家就可以。
陆离也意识到自己有点得意忘形了,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第一次,难免的,理解一下。”
陆子非说道:“本就是件值得高兴的事情,这很正常,爹你别听小云在那乱说,今天下朝后我向唐尚书告了个假,唐尚书也准了,现在就剩下小云的这门婚事了。”
陆子云就怕战火烧到自己身上,果然不出所料,他想逃已经来不及了,王超已经拦住了他的退路。
陆离说道:“这件事只能你去,以同朝为官的理由去,我现在去不合适。”
陆子非说道:“行,那我先给右司谏府递个拜帖,等人回话了我就带小云去。”
陆子云见自己可以自由活动了,迅速的牵了匹马就去找自己的狐朋狗友了,至少他要打听一下这个唐洛一是个什么玩意,他怕了啊!头顶的几座大山压得他喘不过气了。
张涛是他在京城最好的朋友,在许诺了无数好处后他们就进了明月楼,张方平去了利州,但张涛却留在了京城,而且这孩子有个外号叫‘包打听’,京城里的小道消息基本没有他不知道的。
“右司谏唐玠大人家里有个女儿你知道吗?好像叫什么唐洛一。”
张涛漫不经心的说道:“知道啊!怎么了,京城里的小娘子还有我不知道的吗?你这是在侮辱我的专业。”突然觉着事情不对劲的张涛瞪大眼睛看着陆子云说道:“不会是有人给你上他家提亲去了吧!”
陆子云有心戚戚的说道:“恭喜你猜中了,我爹和我娘现在已经把我看成累赘了,过分的是我哥也跟着起哄,你给我说说那个唐洛一什么情况。”
张涛也是幸灾乐祸的说道:“那你完蛋了,唐司谏对这个妾出女儿的宠爱可是京城里都出了名的,更过分的是他有四个哥哥,对他都是百依百顺,我觉着你可以用钱砸一砸她。”
陆子云还以为这个唐洛一是唐家的嫡女呢?怎么还是个妾生,虽然他们陆家祖上没出过什么大人物,但他哥的身份不一般,自己倒是无所谓,可他要在意别人看待大哥的眼神。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见他一面”
听到这话张涛一下能蹦三尺高,指着陆子云的鼻子骂道:“你是觉着我活够了吗?这种事情要是让唐家人知道了还不把我刮了。”
陆子非说道:“你别这么大惊小怪,偶遇懂不懂,我又不是傻子,还能看着你去送死。”
张涛围
着陆子非转了一圈说道:“我听说你去西域了,带回来什么宝贝没有,兄弟我可是快饿死了,江湖救个急呗!”
**裸的要挟啊!陆子云说道:“我在碎叶镇的时候和一个当地的贵族换了一把绝世匕首,在京城值个万把贯不成问题,怎么样,成交不。”
张涛说道:“我要那玩意干嘛!我又不用杀人,那么骚包的东西我要没用,石湘说你家从西域带回来好多匹汗血宝马,怎么样,匀我一匹。”
陆家的纯血汗血宝马就那么几匹,平时陆家人都像爷爷一样敬着,张涛这眼光够鸡贼的啊!大哥的爱马他可不敢私自做主送人,不然一顿抽少不了。
“这个真不行,要不你自己去给我哥说,他答应你我啥话不说,立马给你牵一匹。”
张涛缩了缩脖子说道:“找你哥我可不敢,你哥那人太威严了,他的眼睛看完一眼我深深的肉都发颤,我才不会给自己找不自在。”
“那你换个条件,好兄弟这个时候最是体现感情的时候,你别这会给我掉链子。”
张涛贱兮兮的说道:“那我可真说了,你别怪物狮子大张口。”
陆子云有种不好的预感,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别太过分,你知道的,我家我做不了主,钱的事上我还可以资助你。”
当陆子云在找上张涛时就注定他要任人宰割,张涛是张方平的儿子,你说前三司使的儿子缺钱花,那不是笑话么?
“我要大理一块地,是大理城中的,完全属于我的那种,这个对你来说不难吧!”
陆子云对这个好朋友真的刮目相看了,大理现在是什么样子他都不知道,张涛就想到在那里投资了,这是看到辽松榷场赚钱了,想预先进场。
“你这个要求比前面那个更过分,我就想咱两的交情是不说假的,这样,我在京城还想找一个人,你只要帮我找到了,你说的这件事我就代我哥答应了。”
张涛说道:“哦,什么人,你陆二公子都找不到,找人和帮你约唐洛一可是两个概念,你都找不到的人,我怕是也难。”
陆子云说道:“这个人可能比较难找,因为他在七年前就消失了,但他还在京城,这个人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偷偷告诉你一个有用的信息,他和当时的濮王有关系,应该是濮王的府的幕僚。”
“我艹,你不会是想造反吧!濮王府的事情谁敢插手,雍王都长大了,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拿这件事算账。”
陆子云说道:“你赶紧的去吧!那个人叫刘若云,我知道的就这么多,小心一点,别被人抓住了,那时候我可不救你,还有唐洛一的事情,我就在这等你消息。”
十七八岁的少年对朋友之间的义气看的还是很重,而且张涛他内心也认可陆子云这个朋友,也许有陆家的关系,但陆子云对朋友都是真心以待。
唐洛一为了抗争母亲找到了自己的好闺蜜诉苦,两个小女孩在一起就有说不
完的悄悄话,看着好朋友愁眉苦脸的样子陈琳说道:“要不咱两去新开的那家服装店,他们家最近又上了不少新款式。”
“又上新款式了,他们家的衣服好看是好看,就是太贵了,不知道是怎么样的天才才会想出那些衣服的样子。”唐洛一想去又不想去,自己荷包里那点零花钱最多买一件衣服。
陈琳说道:“咱们去看看,也不一定非要买啊!去的迟了人家都关门了。”
唐洛一说道:“那我要不要给家里人说一声,我怕咱们回去迟了他们会担心。”
从陈家出来,唐洛一其实还是挺意外的,因为陈琳本就不是一个宅女,她们两个认识这么多年,陈琳跟她做的最多的事就是讨论有关诗词方面的,对衣着一向不注重的她什么时候有这个兴趣爱好了。
张涛拉着陆子云躲在柜台后面,两个人就像做贼一样看着不停进进出出的顾客,陆子云说道:“你到底见过唐洛一没用,我怎么感觉你不认识呢?”
张涛说道:“你小声点,我不认识唐洛一但我认识陈琳啊!她是我一个远房表妹,她们两个是闺蜜,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放心个屁,我怎么看你都不靠谱,今天你给我搞砸了,我把你的丑事写成传单发给全京城的人看,让大家都知道前三司使的儿子是什么货色。”
“大哥,你放心好了,绝对没问题,百分之百,一点问题都没有,我保证。”
就在两人拌嘴时,陈琳挽着唐洛一的胳膊进来了,张涛指给陆子云看,陆子云看到一个十三岁的小姑娘把妆化的像个什么玩意,鬼一样。
“我不行了,我要是娶了她,我怕晚上睡觉的自己把自己吓死,这妆容是从那学的,我怎么没在洛阳见人这么化过。”
张涛说道:“你个老土冒懂什么,这是京城今年最流行的,明月楼的黄姑娘发扬光大,不懂就别乱说话。”
这欣赏水平陆子云实在不敢恭维,他真的看不出来亮点在那,纯粹一母夜叉。
陈琳说道:“你说他们这为什么要叫弱弱服饰,好奇怪的名字。”
唐洛一只是兴奋的看周围架子上的衣服,突然她觉着有什么人在暗中偷窥自己,猛然回头就看到了一脸嫌弃的陆子云。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女装店,你们两个变态是怎么进来的。”
陆子云看到自己被发现了,大大方方的站出来说道:“谁规定女装店男子不能进来,男人为自己的妻子买衣服不行吗?”
张涛不停的给陈琳使眼色,示意给他们两个人留出独立的空间,陈琳觉着就这么走了怕是有点不好,至少你得有点铺垫吧!
陆子云不知为何就想笑,唐洛一十三岁,一个正经的萝莉,化着烟熏妆,反正别人怎么看他不知道,他自己忍不住就想笑。
“哎,你个黑炭头笑什么呢?你是在笑本姑娘吗?看你那一脸贱笑的样子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
第六百零三章 刘若尘的恐惧
陆子云结不结婚唐洛一还真看不出来,因为这个年代十岁结婚的人都有,唐洛一有些怀疑的看着陆子云,反正她第一眼看到这个男子就有一股和他吵架的冲动。
“如此刻薄的男人我还真是第一次见,看你这穷酸样,能在这里买的起一件衣服吗?”
陆子云笑道:“我刻薄,是你不讲理好不好,我和我朋友在那,你上来就是一顿臭骂,你这还反过来倒打一耙,你自己说是谁不讲理。”
唐洛一理直气壮的说道:“不讲理咋了,两个男人猥琐的看着一个女孩子,谁不怕,变态,你买不买衣服,不买就让开。”
“我买啊!不买我进来干啥,不过看到你的样子,我又不想买了,你管的着吗?”
“你怕是没钱了吧!在京城装大款,也不看看你那副模样,那是能装出来的吗?”
两个人没完没了的讽刺对方,张涛和他那个所谓的表妹不知道去那快活了,服务员也很有眼色,没人上来打扰他们两个。
陆子云看到唐洛一脸上的神色变化就知道自己说对了,这个服装店是大哥送给小妹未来的嫁妆,店里的衣服价格并不便宜,自己只是无心之言,怕是真的伤到小女孩的自尊了。
“好吧!是我错了,为了表示道歉,你随便挑一件衣服,我送你,如何。”
陆子云这个小白说的这家让女孩脸上的烟熏妆变化更多了,这个时代是随随便便能给女孩送衣服的吗?
唐洛一羞红脸啐道:“谁要你送,不要脸,你是不是经常这么骗别的小女孩,我可不是那样的人,你要是敢对我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陆子云苦笑道:“姑娘,你想象力可真丰富啊!我想知道你从那里看出来我是个花花公子的,片面的评判一个人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唐洛一说道:“从你脸上啊!我爹告诉我坏人都长着一双色眯眯的眼睛。”
什么狗屁逻辑,坏人难道脸上就写着我是坏人,这爹当的也真是一点不含糊,给女儿都灌输了些什么思想。
“你要硬说我是坏人,那我也没办法了,你不要才好呢?我把钱还省下来了。”
其实在他们两个说话的时候已经走到了店铺的里面,无数不同款式的服装看的唐洛一两眼放光,至于陆子云,早都被她抛到九霄云外了。
当唐洛一看着一件民国风的旗袍目不转睛时,陆子云心里笑岔了气,就你这小短腿还想穿旗袍,穿旗袍的女子一定要腿长,这样才能体现出性感,一个十三岁的女孩能发育到那去。
唐洛一似乎很意动,但当她翻到铭牌上的标价时,悻悻然的转移了目光,一百五十贯的价格是个人看了都要望而止步,唐洛一偷偷的瞟了一眼陆子云,两个人的目光正好对上了。
“看什么看,本小姐今天出来的时候只是忘了带钱而已,一百五十贯有什么了不起的。”
陆子云被这个略带虚荣心的小女孩逗的不敢笑了,不过他还是偷偷留意了那件衣服,对后面的服务员给
了一眼你懂的眼神,服务员笑着点了点头,二公子想泡妞,一件衣服算什么。
兜兜转转半天后,外面的天色已经不早了,这时唐洛一似乎才想起了自己还有个闺蜜呢?但这会那还能看的到闺蜜的人,这里是曹门,离他们家还有好长一段的路,自己怎么回去。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前提是你相信我是个好人。”
唐洛一犹豫了,其实在攀谈的这个过程中,她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并不是一无是处,在谈吐和见识上她感觉比她几个哥哥都要强,但是他结婚了还这么撩自己,一定不是个什么好东西。
“我要等陈琳,我才不要你送,你把我半路卖给那些混混,我岂不是对不起爹娘十几年的养育,别以为我给你一点好脸色你就可以得寸进尺。”
汴京城这时已经有了专门送人的那种 马车接送业务,唐洛一心里始终是觉着不放心,担心以前发生的那类拐卖事件落到自己身上,还有她心里还是有那么一点小期待,希望陆子云能送她,这个心理其实挺矛盾的。
两个人谁也不服输,就那样死扛着,最后还是唐洛一先认输了,家里人担心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是个女孩子,坐上陆家制作的豪华马车以后,唐洛一指着陆子云的小拳头就没放下来过。
快到唐府的时候,陆子云说道:“现在还说我是坏人吗?”
“谁知道呢?说不定你人面兽心,假装在我面前装好人,博我的好感呢?”
陆子云笑道:“你的想象力真丰富,临走之前我有个建议,这样的妆真不适合你,素颜就挺好的。”
唐洛一居然害羞了,看的陆子云一愣一愣的,好像是发现了陆子云的表情,她又转换了脸色说道:“我 今天是第一次化,还不是怪那个陈琳,以后再也不和她一起玩了。”
“呐,给你的,就当我今天为自己的唐突赔罪。”
唐洛一下了马车打开包袱一看,原来是自己在服装店中意的那件旗袍,想还回去的时候,发现马车已经走远,今天的事情她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头。
陆子云回到望北候府被陆子非一顿嘲笑,说他的手法太过低端,一个十三岁的小女孩还需要玩计谋,陆子云撅着嘴说道:“那是给我找媳妇,你们选,我还不准我做的前期功课。”
“哈哈,不用着急,想媳妇是件好事,后天我们就去唐府,人家也回我拜帖了。”
陆子云还是有点不好意思,不过他还是很想知道唐洛一在唐家看到自己时吃惊的模样。
陆子非对弟弟的亲事还是很上心,弟弟知道打探唐洛一的情况,陆子非自然也知道,从自己知道的情况来看,女孩子还是不错的,跟弟弟也算般配。
第二天张涛上门让陆子云欣喜若狂,这个兄弟是天不怕的地不怕,但唯独看到自己的哥哥害怕,能让他忍住心中那股畏惧来陆府,那必然是自己交代的事情有头绪了。
“你哥在不在家,在家咱们两出去说。”
陆子云笑道:“我哥又不是魔鬼,你怕什
么,你只管说你的,是刘若尘的事情吗?”
张涛说道:“还真让我给你找到了,只不过那个地方有点不好进去,你能做主吗?”
陆子云说道:“你在这等一下,我去找我哥过来,你别怕,他吃不了你。”
陆子非正在吃早饭,听说有了刘若尘的消息,就让陆子云邀请张涛一起来吃早饭,餐桌上张涛有点放不开,这种大家坐在一起吃饭敞开的方式很别扭。
“不要客气,都是些家常便饭,就和自己家一样,我瞧着你这老是躲我,怎么回事,我去你家的次数也不少,按说咱们不陌生啊!”
张涛小心翼翼的咬了一口包子,听到陆子非的话就说道:“您这气场太强大了,和我父亲有的一比,你问问小云,我们这些人谁不怕你,尤其是你两次在明月楼的事情过后。”
陆子非笑了笑说道:“那都是在外人面前,你和小云是朋友,我和你父亲是朋友加同事,当初我还是他的下属,我们之间不应该这么陌生。”
陆子非说的再怎么天花乱坠,张涛还是谨慎有加,骨子里的畏惧不是一两次的交往就可以消除的,吃完饭陆子非带着他们两个来到了自己的书房。
张涛说道:“刘若尘现在在大相国寺,七年前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间就出家为僧了,不过据我的观察,他和濮王府还是有一定的内在联系。”
陆子非说道:“你确定他就在大相国寺?搞错了可就麻烦了。”
这次张涛没有回避陆子非的眼睛,直面说道:“我确定,在这方面我有自信。”
大相国寺不好搞啊!这属于皇家寺院,寺院的主持官位并不低,自己想把刘若尘掌握在手中只能偷偷进行,想越过众人的耳目还是有难度的。
“陆大哥,你是想把他杀了还是想活捉。”
陆子非诧异的看了张涛一眼说道:“捉活的,想杀他那再简单不过了,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在大相国寺悄无声息的弄出一个人来。”
张涛说道:“有难度,他和濮王府的联系肯定有一套属于他们自己的办法,要是弄巧成拙我怕耽搁陆大哥你的事。”
陆子非挥挥手让他们自个去玩,在想了许久之后,他还是决定让小狼去。
“大相国寺有很多珍贵的佛像,只要我们不是对那些佛像动手,大相国寺也不会过于的追究,毕竟刘若尘的身份来的也很蹊跷。”
小狼不愧是这方面的行家,从制定计划到抓人基本没用半天时间,在开封府衙不远的一处宅子里,陆子非说道:“你们真是胆大包天,在开封府隔壁弄刑房,亏你们想的出来。”
护卫们只是呵呵的笑,在焦急的等待过后,小狼抗着一个被黑布蒙着眼睛的人进来了,解开黑布,强烈的光芒照的刘若尘有点不适应。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一个和尚。”
“刘若尘,你说我们抓你还会搞错你的身份吗?”
听到刘若尘这三个字,刘若尘不说话了,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隐藏不住了。
第六百零四章 秦晋之好
刘若尘见到陆子非后眼睛凝固了一下,多年以前他见过陆子非,现在依稀能看出来一点点当初的模样,会是他吗?
“你没有看错,也没有认错,我是陆子非,那是我弟弟陆子云,刘大人还有印象吗?”
果然是他们,刘若尘再也想不出除了陆子非还有谁对这个时候的自己感兴趣,他被逼之下都做了和尚,即使是这样还是没逃过。
“我弟弟为此已经付出了什么的代价,你们还要怎么样,赶尽杀绝吗?”
陆子非示意让陆子云出去,有些话、有些事他一个人承担就可以,没必要让家里人跟着一起受罪,而且陆子非还怀疑濮王还有别的手段。
“当年你们策划的事情确实精彩,一环接着一环,不过还是抵不过命运的安排,从某些角度来讲,我还要感谢你,今天请你来这是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刘若尘冷笑了一下,用眼睛看着自己的身体说道:“请?这是请该有的礼遇吗?”
陆子非笑道:“形式比人强,过程不重要,刘大人若是连这点都想不明白,那我觉着我们就没有谈的必要了。”
刘若尘说道:“有什么问题快点问吧!我们不要绕来绕去的。”
“刘洋到底是不是李元昊的儿子,用什么能证明他皇子的身份。”
刘若尘听到刘洋的名字有点疯魔了,刘洋是他最后一道保命符,是他为自己准备的脱身稻草,此刻陆子非旧事重提,刘若尘能不紧张。
“刘洋是不是在你手上,有事你冲我来,和他计较算什么,你好歹也是侯爷。”
陆子非说道:“大家都是成年人了,就别那么天真了,刘洋一直都在我的手上,这些年他在西北什么事,那已经是我格外开恩了,你若不想刘洋受罪,那你自己就主动一点。”
那段时光啊!刘若尘回想起来,若是再来一次,他可能会看着那母子两死在自己面前,一系列的事情变故让他都来不及做出应对,刘洋放养在西北并不是他不想管,而是时机未到。
“李阿理来的时候还小,咩米氏在李元昊身边也不受宠,其实说起来有点可笑,李元昊现在未必都记得自己有这个儿子,你想用刘洋威胁李元昊,那恐怕你这个算盘打错了。”
陆子非说道:“我不需要知道这些,你只管告诉我,怎么能在党项人面前证明他就是李元昊的儿子,其他的我不感兴趣。”
刘若尘说道:“你当年不是用他身上那副纹身揭穿他么?能证明他是皇子身份的东西就在那副纹身上,咩米氏要是不死的话,她也可以证明,现在她去世了,唯一的东西就是那副纹身了。”
陆子非心想自己当时也仔细看那副纹身了,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啊!就是一副党项人从小纹上去狼头,难道是自己疏忽了某些细节。
陆子非问道:“最后一个问题,濮王手中是不是还有隐藏的实力,他们父子都不是愿意屈居人后的那种人,
这两年消停下来是不是又在暗中谋划着什么。”
刘若尘说道:“我已经离开濮王府五年了,濮王想要做什么我怎么会知道,这个问题你问错人了,我不能回答你。”
陆子非说道:“都说了大家是成年人,别搞这点小心思,我既然能问你,那就证明我对你的情况很了解,离开五年了为什么还有私下里联系。”
陆子云不知道大哥和刘若尘在密室里说了些什么,反正足足两个小时,陆子非出来的时候陆子云好奇的看着,他非常想知道两个人的聊天内容。
“你还不回去睡觉,在这等我干嘛!有些事还没到你该知道的时间。”
陆子云说道:“他和刘洋到底是什么关系啊!当时在县衙知道的人最后都被封口了。”
“刘若尘是刘洋的大伯,怎么了,我还以为你知道呢?快去睡觉,明天还要去给你看媳妇呢?你给人家姑娘准备了什么礼物,别给我丢人。”
“还要准备礼物啊!没人给我说,哥你当初给我嫂子送的什么。”
陆子非笑骂道:“既然知道了还不去准备,送什么是你的自由,你别问我,我和你不一样,自由恋爱和包办婚姻是有区别的。”
面对无情的嘲讽,陆子云在哥哥面前瞬间败下阵来,亲兄弟总是能一下子找到对方的弱点,然后一击毙命,不给对方还击的机会。
第二天陆子非带上王超为他准备好的文房四宝和陆家的特产一副老花镜朝着唐家出发了,而唐家那边也是在为今天的见面做大量的准备。
唐夫人让人把家里里里外外打扫干净以后,对身边的丫鬟说道:“去看看小姐收拾的怎么样了,一个好好的闺女让她养成什么样子了。”这个她指的是唐洛一的生母。
丫鬟只是应声,妾室那也是这个家里的主人,由不得她一个下人来评判,到唐洛一的房子,一个美貌如花的妇人看着丫鬟说道:“告诉主母,洛一这边都收拾好了。”
丫鬟走后,唐洛一说道:“我不愿意嫁给陆子云,我已经找人打听过了,他就是个靠着哥哥在京城作威作福的花花公子,而且他还经常去明月楼那种地方。”
“陆家一门双侯,这两天京城里的人都传疯了,望北候的爵位未来是他儿子的,而镇南侯这个爵位未来肯定是他家老二的,母亲嫁给人做妾,我只想你有一个好的归宿。”
作为结过婚的母亲,她知道为自己的女儿选择怎样的夫婿是最正确的,陆家前面有望北候撑着,而且他是状元出身,没有意外的话,百年以内陆家都是活跃在朝廷的望族。
后面有一个单独的爵位,至于女儿说的那些东西,结婚前和结婚后是不一样的,男人结婚后就会以家庭为主,现在这个年纪还是贪玩很正常。
“可我就是不喜欢啊!京城里那样的公子哥多了,想要找我爹早给我找好了。”
“那今天人来了你去应付一下,没问题吧!至少大家面子上过的
去,望北候即使是你爹也不愿意得罪,到时候我们不送他礼物就是了。”
唐洛一这才抱住母亲的脖子撒娇道:“知道了,我就知道娘亲最懂我了,最爱我了,我今天保证乖乖的应付好他,让爹爹脸上不难看。”
“你衣柜里的那件衣服是府上几时做的,娘怎么没见过。”
唐洛一没想到母亲发现了那件旗袍,这个时候她只能假装镇静的说道:“那件衣服是我和陈琳出去逛的时候在弱弱服饰买的,娘亲觉着好看吗?”
“好看”说完深深的看了一眼女儿就出去了,作为过来人,她岂能看不出女儿的状态,这明显是心里有人的模样。
唐玠看着年轻的陆子非心里那个气啊!应该是每个官员看到陆子非这个样子都很气,二十六岁的从三品侍郎,那个父亲不希望这是自己的儿子,那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男人是这样,人比人,气死人。
至于后面的陆子云,唐玠用眼角扫了一下就翻过去了,站在那看起来还行,就是有点黑,这两个人他在怀疑是不是一个母亲生的。
“汤达人是不是在想我们兄弟的肤色为什么差别这么大,这个臭小子前年去了一趟西域,今年才回来,都是被晒的,过段时间应该就变白了,还不上来见过唐大人。”
陆子云上来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礼,说道:“唐大人安好。”
唐玠随意的点了下头对陆子非说道:“望北候这是我们第一次近距离接触吧!说实话,我心里是不怎么愿意和你打交道,越看你心里越不舒服。”
陆子非清楚唐玠指的是什么,但这个事情不是他能决定的啊!所以他只能苦笑道:“我也没办法,事情走到那一步,不走也得走啊!我说句自大的话‘时势造英雄’。”
“时势造英雄,机会那么多,不是每个人都能抓住的,望北候里面请。”
陆子非和唐玠没有往来,今天他们也只是配角,对待孩子的婚姻上,大多数的父母还是愿意让子女过的幸福,在这一点上,他们有共同之处,陆子云和唐洛一他们才是今天的主角。
从外形上来看陆子云比陆子非更帅气一点,别以为花花公子好当,陆子云为此还专门练了一身肌肉,陆子非有时候都挺羡慕他的腹肌,所以唐夫人看到陆子云时第一感很好。
在下人的带领下,陆子云来到了一个小花园,所有人都要为他们的会面制造机会,唐洛一更绝,今天她就穿了一身妖异的服饰,化的妆比上次见陆子云时还浓,为的就是气走今天的相亲对象。
陆子云定睛一看,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了,再仔细一看,确实没错,只不过这也太过分了吧!这妆阎王爷见了怕是都得退避三舍。
唐洛一转身看到了陆子云,然后不可置信的捂着嘴尖叫了一声“啊”
陆子云说道:“看到我用得着这么激动吗?”
唐洛一大骂道:“变态,你怎么在我家里,你吃了雄心豹子胆吗?被我爹看到会打死你的。”
第六百零五章 你们玩,我先退了
“哎!没你这么侮辱人的,前天我那是光明正大的看好不好,还有我前天不是都告诉过你了,你不适合这种烟熏妆,看你这趋势是有更过分的意思。”
唐洛一小心的防备着陆子云,退到一个安全的地域说道:“合不合适与你有什么关系,还有,你先告诉我,为什么你在我家里。”
陆子云奇怪的说道:“我为什么不能在你家里,这脑袋反应可真够慢的。”
唐洛一问道:“你说的什么啊!死变态,快点说清楚,不然我就叫人了。”
陆子云说道:“你难道就不觉着前天的见面很偶然吗?为什么陈琳敢丢下你一个人跑了,为什么你偏偏在那里就遇到了我。”
唐洛一早都有这方面的怀疑了,只是她一直没想明白问题出在了那里,现在陆子云又提醒她问题出在了陈琳身上,她突然好像明白了什么。
“你们是一伙的,你们三个串通好欺骗我是不是,还有你和陈琳是不是认识。”
陆子云笑道:“看到你想明白了,我真为你感到高兴,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我不认识陈琳,但张涛认识,所以你懂得。”
唐洛一说道:“那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处心积虑的见我,还有你怎么能到我家来的。”
这个傻姑娘现在才想起问陆子云是谁,而且他还没意识到陆子云就是她今天的相亲对象。
“你在这儿等谁,还有你的妆就是我这个大男人都能看出来化的过于故意。”
“我等谁和你有什么关系,你这个人烦不烦啊!我问你的问题你一个都没有回答。”
陆子云摊了摊双手说道:“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是在等你的相亲对象吧!好像叫陆子云,镇南侯的二儿子,望北候的弟弟。”
唐洛一听到陆子云如数家珍的说出了自己的心事,脸色煞白的问道:“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对我的事情这么清楚。”
但是她觉着家里人不会这么粗心大意,陌生的男人怎么会来到花园,今天三个哥哥在家专门盯着自己相亲的事情,陌生的男人绝对没机会来到这里。
“你是不是姓陆,死变态。”只有眼前这个人是陆子云所有的问题才符合逻辑,也符合事情发展的过程,也能解释的通他为什么前天要见自己,而且还能畅通无阻的来到这里。
“恭喜你,答对了,自我介绍一下,我就是你口中的花花公子陆子云。”
唐洛一惨叫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下人吓的还以为发生什么事了,但是后面偷偷观察的丫鬟并没有发现陆子云有什么逾越的举动啊!
回到房间的唐洛一手忙脚乱的指挥自己的贴身丫鬟帮自己卸妆,太丢人了,怎么会在自己身上发生这种事情,这让一向自诩聪明的她有点难以接受。
“小姐,你不是说要化这样的鬼妆去吓吓陆家那个花花公子么?怎么又要洗掉。”
“多嘴,快点帮我洗掉,太丢人了,太丢人了,快点,别墨迹。”
陆子云有点懵逼,他
想不通唐洛一为什么要这幅反应,即使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也没有必要这样啊!他又不吃人。
而陆子非和唐玠两个人也是相谈甚欢,陆子非用他丰富的思想让唐玠接触到了前所未有的东西,一个人是否有内涵,唐玠觉着思想很重要,陆子非就是一个很有思想的青年。
“陆侯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户部暂时应该没什么事情吧!”
陆子非说道:“唐大人应该知道我在南边已经呆了两年了,我走的时候我儿子才五个月,现在都两岁了,我很想他们,衙门的事情我已经向唐尚书请假了。”
唐玠隐晦的点了点头,这是聪明人的做法,陆家现在是真的站在了风口浪尖了,这样的例子大宋只有一家,别无分店,陆子非要是再高调的现身朝堂,那会遭到所有人的排挤。
“这样也好,回家看看父母妻儿,他们想必也想你了。”
陆子非说道:“我弟弟是我看着长大的,他在为人处事上我觉着还是没有一点毛病,这不是因为他是我弟弟我才这么说,学业也就那样,这个我也无能为力,其他方面唐大人可以自己考校考校。”
唐玠说道:“和陆家结亲我还是愿意的,而且洛一不是嫡女,从这一点说,是我们唐家占了便宜,我现在只是觉着洛一的年纪有点小。”
陆子非笑道:“这一点就是唐大人不说我也会说,他们两个年纪都小,若是唐大人同意这门亲事,我建议洛一十八岁的时候他们再结婚。”
“哦,这是为什么啊!”
陆子非解释道:“因为孩子只有到了十八岁身体才会长开,那时候结婚对他们都好,现在还小,结婚对他们来说是一种伤害,唐大人知道我自己结婚也比较迟。”
有五年时间,这其中就有很多不确定的因素,陆家未来会怎么样那个时候也比较清晰了,唐玠同意了陆子非的说法,但当他同意后,后面的事情就由不得他了。
陆子云看着一脸素颜的唐洛一笑了,小姑娘就要有小姑娘的样子,素颜才是他们最美的表现,为什么非要画蛇添足呢?
“这个样子挺好的,你要是想学化妆这方面的学问,我可以给你介绍一个人,她绝对是这方面的专家,资深专家。”
唐洛一羞羞的说道:“化妆还是一门学问,我怎么不知道,难道还有人研究这个。”
陆子云说道:“当然是了,我哥说这是一门大学问,我不是很懂,但我嫂子对这个确实很有研究,你想学了可以到时候来洛阳。”
“洛阳啊!那你也要跟着你哥回洛阳,我还以为你会留在京城呢?”
陆子云笑道:“你希望我留下了我就留下来。”这种渣男式的调戏让唐洛一更害羞了,在封建时代,土味情话还是很新颖。
唐洛一跺了跺脚说道:“谁希望你留下来了,我走了,你也回去吧!”走了几步又倒回来扔给陆子云一个东西,“呐,送给你的,你送我一件衣服,我送你这个,扯平了。”
陆子云看了看手中的荷包无声的笑了,从今
以后,他又有了一项重大的工程,那就是培养一个萝莉老婆,心里想想还挺有意思的,养好了会不会有很大的成就感。
陆家和唐家共进午餐的时候,赵祯收到了刘若尘失踪的消息,他把玩着手中的玉如意慢吞吞的问史志聪“你觉着是谁带走了他亦或者杀了他。”
史志聪冷汗直冒,上官温下台后他接管了密谍司,刘若尘也是他的监视对象,在眼皮子底下出了这样的事情,即便赵祯不问,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濮王的人干系最大,其他人也有可能···。”
赵祯猛然抬起头盯着史志聪说道:“万老在的时候我就不说了,我想做的事情他永远都能做在我前面,上官那条老狗虽说比不上万老,但做事也是兢兢业业,大错从没有犯过,再有下一次,你就去祖陵吧!”
史志聪被赵祯的眼神吓到了,这是他从未看到过的一双要噬人的眼神,这时史志聪才意识到眼前之人是皇上,是那个至高无上的皇上。
“是,奴才这就去继续查。”
赵祯说道:“现在查已经晚了,你就没想清楚这件事的本质,刘若尘这个人为什么会有人对他有兴趣,他唯一的用处就是在濮王府的哪段时间,还有你知道他曾经在西北有一段故事。”
史志聪根本就没想到这方面去,在他的潜意识里,刘若尘这样的人只是濮王对外的一个小喽啰,他没想到的是赵祯在听到刘若尘失踪后的反应这么大。
“去查查望北候,看看他在刘若尘失踪的时候在做什么。”
这就更让刘若尘奇怪了,望北候怎么会和这件事有联系,但他还是乖乖听话去查了,查到的结果和没查差不多。
晚上陆子非就知道了密谍司查自己昨天去了那里,去干什么的事情,幸亏自己长了个心眼,不然这会恐怕就在刑部或者大理寺了吧!
“明天就走,不等了,再等下去谁知道还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在等着我们呢?”
王超说道:“那刘若尘呢?这人现在怕是不好带出去,城门口肯定有密谍司和皇城司的人。”
陆子非问小狼:“有把握把他留在京城不被密谍司的人查到吗?”
小狼信心满满的说道:“当然,那处地方密谍司的人怎么查也不会找到那的,名义上那是属于开封府的地盘,王拱辰那个小心眼可不会让密谍司的人在自己的地盘上随便拉屎。”
在叮嘱了好几遍后,陆子非才放心下来,和皇上虎口夺食,这要是被人知道了,不死也要脱层皮,京城这个地方不适合他呆了,他迫切的想离开这里。
这次送陆子非的人不多,就是几个至交,学生也有几个,沈括被继续留在了京城,他还要和范纯佑交接银行的事情,离开了京城地界,陆子非看着后方说道:“汴京留给你们玩了,哥走了,不奉陪了。”
陆离正抱着小孙子睡觉,听到儿子的嚎叫没好气的骂道:“嚎啥呢?你吵着我孙子睡觉了。”
陆子非瞬间觉着自己的身份地位又没有了。
第六百零六章 这还是陆家庄吗?
陆子非的离开给了让全京城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这小子在京城给大家的压力太大了,他现在离去对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事情。
有人巴不得他离京城,那必然有人不希望他离开,杜衍是最希望陆子非留下的那个人,年纪大了的他希望一个有能力的的年轻人在自己身边帮衬自己,因为他年纪大了,很多事情做起来有些力不从心。
在他内心陆子非不仅仅只是一个有能力的年轻人,更是能带领大宋走上新高度的枭雄,有抱负的人才能有野心,现在朝堂上的人只注重自己的利益,看似繁华的背后其实还是腐朽。
陆子非的离开是众望所归,包括赵祯在内都不想让他留下了,杜衍一个人独木难支,不是每个人都心中抱着和他一样的想法。
史志聪最终没有找到刘若尘的人,一个无足轻重的人不不足以让赵祯换掉自己的切身宦官,但对史志聪的办事的能力,他心里还是有些怀疑的。
“对他的事情上,我一直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掌控好力度,轻了他敢把天捅个窟窿,重了又怕伤到他的自尊,好在他没让我失望,知进退,明事理,曾经有人对朕说,他是上天赐给你的礼物,现在看来,确实是的。”
史志聪都不说话,他现在遵行谨言慎行,尤其是皇上在意的那几个人,他决定再也不发表任何言论了,皇帝都是多变的,而且那些人他一个也得罪不起。
赵祯在自言自语的说了一会后,发现都是自己在说,连个回应的人都没有,瞬间让他觉着这话说的还不如不说呢?走的时候还顺路踢了一脚史志聪。
就在赵祯唧唧歪歪的时候,陆家的车队已经过了郑州,回家的人表现出的气息都是不一样的,那种充满着喜悦的感觉怎么也掩藏不住。
陆子非现在是尽享齐人之福,两个漂亮的女人在他眼里就是红粉骷髅,他觉着自己的境界已经无人能敌了,女人,呵呵,有左拥右抱儿女双全舒服吗?
“陆大爷,麻烦你能不能把女儿给我,你看到她的样子了吗?再卿卿我我就饿死了。”
陆子非眯着眼说道:“那里饿了,饿了她不会哭吗?你是不是看到我心疼女儿心里不平衡了,要不你过来我抱抱你。”
裴佩佩啐了一口骂道:“你将不要脸已经发挥到了极致,这个要是举办个比赛,我觉着你每次都能拿第一,你说是不是师师妹妹。”
李师师放下手中的书笑道:“他那人啊!你不理他,他自然会主动贴上来,你越是给他脸,他越顺杆往上爬,至于脸皮,我觉着汴京的城墙都没有他的脸皮厚。”
两个女人在马车里笑的花枝招展,陆子非也不以为意,因为他知道怎么打击一个女人,你要在他们最开心的时候给她们致命一击。
“你们两个别在我面前嘚瑟,好好想想回家怎么面对母老虎,别以为搞定我就可以了,你们知道咱们家里我
是最不做主的那个人。”
裴佩佩和李师师也觉着不妙了,怎么把这茬给忘了,裴佩佩还好,是娶进门的小妾,李师师还有点名不正言不顺,重要的是孩子会不会被陆家承认,虽然陆离很喜欢小孙子,但陆家阴盛阳衰。
果然两个人的脸色没那么好看了,李师师是内心最忐忑的那个人,她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当初负气出走,如今回来脸上不管怎么说都不好看。
“知道怕了吧!叫我一声爸爸,我就到时候帮你说好话,如何,而且是保过的那种,不敷衍你,前提是你相信我的能力。”
爸爸这个梗只有陆子非和李师师知道,这是属于他们两个之间的小秘密,裴佩佩一头雾水,李师师羞的抬不起头来,偶尔抬头惊魂一撇在陆子非眼里都是那么诱人,别有一番滋味。
“你们两说什么爸爸不爸爸,我怎么一点都听不懂,是不是你们两有什么事瞒着我。”
“下流痞子能说出什么好听的话,姐姐你别理他。”李师师急忙解释道。
裴佩佩似乎想到了什么偷偷在李师师在耳边嘀咕什么,看他们一脸不和谐的表情,陆子非就知道两个人又在诋毁自己了。
玩闹过后裴佩佩说道:“现在广东那边摊子铺的那么大,不留个人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陆子非说道:“赚钱了吗?京城范世兄的银行这两年可是亏了不少钱,但愿你在广州的生意能赚点钱补贴家用,我这次回洛阳也要用不少钱。”
裴佩佩说道:“难怪家里人都叫你甩手掌柜,你这那一天被人骗完家产恐怕你自己都不知道,我都想不通你的心到底有多大。”
李师师说道:“他就应该被人骗成穷光蛋,那时候再看他嘚瑟不嘚瑟了。”
陆子非说道:“我这样的天才不管置身何地,无论多么恶劣的环境,那都光芒万丈,金钱算什么,我人生的第一桶金还不是曹家人送的。”
裴佩佩说道:“行了,别吹牛了,我们知道你厉害,家里的收支我不知道还有没有盈余,但广州那边能拿出来的钱不少于五个数,还不够用的话那就要通知那边折点现。”
陆子非沉吟了一下说道:“用不了这么多,而且那么多钱一下子投入市场会让市场毁灭的,这样受灾的还是老百姓。”
三个人说话的时候,马车颠簸了一下,马车颠了一下事小,颠哭陆子非的宝贝那就是罪过了,作为一个父亲,他就想把最好的给自己的孩子。
“庄子上的水泥路都修了那么长时间了,为什么脚下这条路还不修,能花多少钱,真不知道家里的人一天是怎么安排事情的,这点事都做不好。”
李师师真的吃醋了,她生了个儿子,心里还是有点小骄傲的,但是现在看到丈夫把雪颜抱在怀里的宠爱,她对自己的儿子好像不是那么自信了。
裴佩佩说道:“家里你又不在
,很多事他们也不是很懂,能保持现在的状态已经很不错了,你不要太过吹毛求疵了。”
陆子非说道:“大方向都给他们了,还要我怎么样,手把手的教他们吗?这和我平时给你讲的商道是一样的,人的思维很重要,你若是一直固定在一个模式,那哪个人一辈子也不会有什么大成就。”
“你讲的头头是道,下面的人要揣摩你的意思还要考虑如何才能做到最好,这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有擅长的方向,你不能老是因为一点小错误或者一点你不舒心的地方,你就到处挑别人的毛病,这一点你得改。”
陆子非狠狠的瞪了裴佩佩一眼,对这个不关心自己女儿的婆娘,他是看透了,女儿在他心里一点都不重要,更可怕的是这个女人有向着霸道总裁的方向发展。
洛阳如今在某些方面已经超过了汴京,因为一个地方想要成为政治中心,那他必然就不能成为经济中心,鱼与熊掌想要兼得,那就有可能像猴子掰包谷,什么都得不到。
洛阳这些年为什么能后来居上,一就是陆子非当初长远的眼光,清华大学坐落于此,这吸引了天下无数的读书人来此,读书人身边随附产业带动了洛阳很大的经济,尤其是文房四宝、古玩之类的贼洛阳很盛行。
二就是运河,这个隋炀帝的一生后人最为尊崇的功绩在后唐基本就弃之不用了,但陆家人为了自己过的舒服就出钱修了这条百年来被热忘记的大运河,河运又一次的兴旺了起来。
京城时不时的会遇到达官贵人,一个不小心那就是人财两失,但洛阳不一样,洛阳的商业风气很重,商人在这里的地位也不低,而且从地理位置上来说,洛阳比汴京更加安全,再发生一次真宗年间辽人南下的事情,洛阳是比汴京更好的选择。
洛阳是古都,城墙当然会有,但陆子非看到的城墙却不一样,有一部分已经被拆掉了,还有一部分有人在拆,看来是王安石意识到了城墙已经失去了它本身的作用。
“王安石很厉害,几年时间悄无声息的把洛阳治理成这样,完全体现出了皇上越级提拔的价值,这个人会是你的劲敌。”李师师倒是忍不住提了一句。
陆子非笑道:“一个邋遢的年轻人而已,当初在扬州我见过他,想和我做敌人,现在的他看起来还有点不够格。”不过他心里还是在感慨,金子在那都会发光,即使自己影响了历史,王安石还是强势的崛起了。
裴佩佩说道:“你也别小看天下英雄,王安石据我所知在洛阳的京察连续连年都是优等。”
陆子非说道:“那是洛阳的底蕴厚,和他有什么关系。”此时的王安石还略显的稚嫩,头角峥嵘倒是有一点点,但和陆子非比起来,确实有点不足。
街上和路上的人就能看出来,他们的生活很富裕,因为很简单,每个人的手里或者牛车上都有买的货物,这就是一个最基本的有钱没钱的体现。
第六百零七章 乐极生悲
王安石的内心有多苦涩只有他自己知道,自从洛阳上任以后,他没有为洛阳出 台任何政策,他现在觉着司马光离开洛阳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连续多任洛阳长官除了曾功亮在任上有些许作为外,其他的几人包括他都是浑浑噩噩,他在洛阳的名声怎么来的,他也不知道,好像忽然之间洛阳人就称赞起他来了。
要说这些和陆家庄子没什么关系,他怎么也不相信,从官场的角度来说,陆家看起来在洛阳没有什么身份地位,可中、底层的吏官自己都不敢想象。
王安石对陆子非的人设产生了质疑,在大多数洛阳百姓口中的活菩萨私下里是否是表面上的这样呢?他觉着不是,一个人的话语权超越了官府,那这个人的目的就有待商榷了。
他想搞清楚这里面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可无从查起,自己的衙门水泼不进也就罢了,但老百姓那里也油盐不进,这就让他有点不知所措了。
陆子非在大理运筹帷幄的事迹在洛阳已经广为人知,洛阳百姓也把陆子非当成了守护神,经过这件事,陆家在洛阳的声望又上了一个台阶,即使有零星不和谐的声音出现,也被淹没在众人的海洋里。
陆子非在听到有人给他说王安石的烦恼时,轻轻的笑道:“他若是脸洛阳这点困境都过不去,那就别说什么出将拜相了,换做是我,最多一个月。”
陆子非这么说就是想有人把他的话传给王安石,少年人的傲气不能丢,一蹶不振的王安石不是陆子非愿意看到的,当然有能力的人给他点压力也能助于他成长。
陆家发张到今天,在陆子非眼里已经不能称之为陆家了,用后世的专业术语那叫‘陆家联合集团’亦或者‘陆家利益结合体’更为切切。
陆子非这些年努力让大宋的老百姓过上好日子,尽量的让他们能吃饱肚子,几个新型的高产农作物慢慢的也被老百姓接受,在这样的情况下,陆家却成了河南府最大的地主、世家,这好像是事情过程中不可避免的。
‘一部分人先富起来,再带动大部分人。’改革开放的初衷不外乎如此,但陆子非似乎忘记了一点,社会主义国家和封建王朝他们所处于的环境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环境。
改革开放前人们迫切的希望自己能做出改变,这是思想先发生改变,而后国家顺应百姓的思想,宋朝就不一样了,老百姓的思想僵固,麻木,所以这才是最根本的区别。
只有附近的人看到陆家发生的巨大变革和变化,他们才会琢磨自己的问题,多年的影响下,洛阳附近已经成功的按照陆子非预定的方向在走了,过程中出现了几次错误,也被他正确的掰回来了。
春天是播种的季节,随处可见的人吆喝着牲畜在地理忙忙碌碌,小麦去年就已经种好,这会种的最多的是包谷,洛阳人已经很少种植糜子、高粱之类的农作物了,产量低不说,主要是吃起来也没玉米口感好。
陆家庄子上的人今天
精神面貌好像和以往不同,好奇的人就打听起来,在得知陆家的两位侯爷要回家的时候,他们也跟着开心起来,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洛阳能变成这样,全因为一个人。
洛阳到陆家庄子这段路就好了,光滑的水泥路面马上跑在上面感觉不到一点的颠簸,陆子非看到窗外地理的学生就问道:“他们怎么跑到地里去干活了。”
外面骑在马上的陆子云笑道:“还能怎么样,精力太旺盛了呗!邵先生生气了,觉着他们五谷不分,然后你就看到了,只要是学校里的学生,不管你年纪多大,都得去。”
陆子非说道:“不愧是我师傅,这思想都能和我保持一致,这就很好了,我想学生们也很热衷于干活吧!以后这要成为一项制度,每年都要来进行两次,恩,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学生可就不那么想了,开始觉着干活还挺新奇的,至少比学习要舒服,谁制度细皮嫩肉的他们在经过了两天以后就不这么想了。
书中一直对老百姓的疾苦描述的痛彻心扉,生活在富裕家庭的他们始终不能理解这种感受,这两天他们的确是亲身享受到了,此时,他们非常怀念校外的那瓶冰镇啤酒。
在教室里好像太阳并没这么毒啊!为什么到了地里这太阳突然之间就变大了,想了想,哦,原来是房子可以遮阳。
陆家此行的队伍很庞大,而且有双侯仪仗,阵仗在洛阳地界上还是老百姓头一次见,有人为此专门放下了手中的农活跑过来看,在得知陆子非回来的时候,他们自主的欢呼起来。
这应该是对一个人最高的致意了,这中间就少不了陆子非下马车和老百姓亲切的互动一番,能和陆子非近距离的接触是他们非常愿意的一件事,他们也想在陆子非身上沾沾文气和气运。
在老百姓热情的欢送中,陆子非一步步靠近了家,回家无数次家,见过无数次父母,但唯独这一次心中的冲动最多,也许和战争有关,在看多了生死后,就想和家人在一起。
陆子非广南东路通判的头衔已经去掉了,但无疑他是以出征的方式去南边的,所以在迎接仪式上,陆家人还是保留了关中人对儿子凯旋归来的方式。
踏火盆,扫晦气,出征的人才有这个待遇,其他人只有羡慕的份了,两个摇摇晃晃的小人儿想伸手抓住火盆里的火苗,结果一个不注意,被人抱在了怀里,一看一闻,不是那个熟悉的胸口,然后张开血盆大口就开始嚎啕起来。
“我是你老子,哭啥,快叫爹爹。”
陆君颜和陆雪琪哭了两声感觉有点不对劲,这招平时是百试不爽,奶奶听到哭声绝对会第一个扑上来,今天怎么不见人呢?是不是哭的不够惨,要不要再来两次。
“回来就这幅德性,你走的时候他们才多大,先让他们熟悉熟悉。”薛凝的声音响起,果然没让陆君颜失望,他知道奶奶一定会出来保护自己。
陆家今天所有亲近的人都来了,陆子非
归家,陆离封侯,这都是天大的喜事,规矩繁多的宋朝有一点陆子非非常不喜欢,那就是不停的要磕头,一圈下来,他膝盖都有点受不了了。
看到两个媳妇双眼含春的表情,陆子非很想立马来一场大被同眠,不过这个念头瞬间就被他放弃了,当着这么多师长的面,要是显现出一点**来,他怕是就完蛋了。
撇开媳妇依依不舍的眼神,陆子非将两个小的抱过来让长辈们见见,听到陆子非给两个孩子起名陆君皓和陆雪颜,都纷纷夸赞他起的好,和前面哥哥姐姐的名字都连在了一起。
陆子非归来是让父母、妻儿安了心,他们在每一个夜深人静的夜晚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富贵在他们眼里没有他这个人值钱。
陆离就不一样了,这个镇南侯的价值还是很高,陆子非他们高攀不上,陆离就不一样了啊!参天大树靠不上,考个参天大树他爸爸总没问题吧!
同时这也就引发了很多人的遐想,这种一门双侯爵,也该到了分家的时候了吧!因为在封建社会,父母健在的情况下,你想要分家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容易很让人联想到你不想赡养父母。
陆家不一样,他们的分家是必然的情况,好些人云里雾里的向陆离打听,都被他搪塞过去了,分不分家,现在他说了不算,唯一能做主的也只有长子。
陆子非还没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他手底下那帮人早在很久之前就开始有目的的分别了,为什么王超后来什么都不做只看着陆子非的嫡长子,就是这个原因,他们是跟着陆子非的,而不是整个陆家。
一场宴请了全洛阳名流的宴会就此开始了,陆子非在人群中穿梭了一阵,敬了自己该敬的酒就离场了,他觉着今天的主角是老爹,而且还有人在房间等自己呢?
“小美人,你家大爷来了,还不快快显出原形,要是不知趣,别怪大爷放大招。”
被子底下的人毫无动静,陆子非怀疑媳妇是不是睡着了,为了这一刻他把酒宴就推掉了,慢慢的靠近床边,猛地掀起被子,被子里的蔡梦玥已经笑到小腿抽筋了。
原来被子底下不止蔡梦玥一个人,还有一个小粉团子,奇怪的是这不是儿子君颜而是女儿雪琪,她不应该是和母亲萧观音住在一起么?
“君颜跟娘一起睡去了,观音身体不舒服,雪琪今晚就睡在我这了。”
陆子非恶狠狠的说道:“说,你是不是故意的,是不是故意的。”
蔡梦玥嗤笑道:“真的,我也没想到雪琪会过来,女儿在这,你可别过分了。”
陆子非还能怎么样,有再大的冲动也只能忍着,关键是想抱着媳妇睡的愿望都不能实现,因为女儿不让,所以陆子非忍气吞声的挪到了另外一边,夫妻两就这样安安静静的讲述着这两年的经历。
不知什么时候陆子非听到了媳妇微微的鼾声,在看看媳妇舒展的面容,瞬间他又觉着这个世界还是值得期待的。
第六百零八章 女生向外
第二天早上一睁开眼就看到了一双好奇的眼睛看着自己,本来已经戳在自己眼睛上的小手指头看到自己睁眼了又立马收了回去。
陆雪琪好奇的看着这个躺在自己大娘床上的男人是谁,为什么自己以前没见过呢?以前自己在大娘的床上醒了都是哥哥陪着自己,不过这个人的眼睛好奇怪。
“你是雪琪吗?我是爹爹啊!你还记得吗?”
雪琪只是摇头,也不说话,在没有弄清楚这个男人的身份之前看来她是不打算说话了。
不管陆子非怎么说,反正女儿就是无动于衷,父女两就这样对峙起来了,也许是昨天见过陆子非有印象的缘故,陆雪琪也不哭,也不知道在等什么。
一个两岁的小女孩讲话还不够利索,而且你给她讲道理那肯定是行不通的,他在想用什么能打动女儿,女孩子是不是应该喜欢亮晶晶的东西。
他记得自己身上有个翡翠手串的,玻璃帝王种的,因为没事就拿在手里盘,突然他想不起来放哪里了,找了一会摸摸索索的终于在口袋的角落里发现了踪迹。
陆雪琪看到手串眼睛突然就亮起来了,陆子非笑道:“叫声爹爹就给你”
陆雪琪斜着头在考虑这个陌生男人手里的东西值不值得自己叫他一声爹爹,娘亲好像说过爹爹去外面了,哪怕自己还不懂得爹爹是个什么玩意。
在长达半分钟的思想斗争后,陆雪琪做出了妥协,她觉着一声爹爹就能换来那个好玩的圆珠子也挺划算的。
一声糯糯的‘爹爹’将陆子非的心击的粉碎,什么战争,什么国家,什么老百姓早被他抛到九霄云外,这天底下能让一个父亲有爱又舍不得又甘愿给予无限宠爱的也只有女儿这个角色了吧!
然后就发生了有意思的一幕,当把翡翠手串骗到手以后,陆雪琪就不理她爹了,只顾着玩自己新到手的玩具,更有意思的是她还把翡翠放在嘴里咬了一下,想看看是不是真的。
“果然,生女儿是有风险的,贴心的时候是小棉袄,不贴心的时候还不如皮夹克。”
正在这时,一阵旋风冲了进来,人未到声音先到,“大哥,你可想死我了,你怎么不告诉我你昨天要回来,害的我第一时间都没见到大哥你。”
陆子非不见人就知道是谁来了,除了自己妹妹还有谁敢这么大胆的进自己的房子,听到这个声音雪琪的小短腿也不消停了,姑姑可是她最崇拜的人。
陆子非急忙披上一件外衣,弱弱今年马上十岁了,是大姑娘了,该注意还是要注意一下,两年不见,黄毛丫头已经长开了,脸上的新妆证明小丫头已经到了爱美的年纪。
“还怪我不告诉你,你一天在外面乱疯,娘都写信告诉我了,你看看你的样子,那像个女孩子,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弱弱抱起向她伸手的侄女,说道:“我才不愿意嫁人,我要一辈子陪着爹娘和你们,像小萱姐姐那样整天做女红,还不把人累死了,我才不要。
陆子非宠溺的摸了摸妹子的头发,十岁还小,离嫁人还早着呢?他陆子非的妹妹想嫁人还不是别人的荣幸,女孩子野一点也好,以后不至于在夫家吃亏。
“你昨天干什么去了,回来我就没看到你人,问娘,娘也说不知道你去哪了。”
弱弱目光狡黠的说道:“我昨天啊!跟小萱姐姐一起出去了,都怪你和娘亲,不早点告诉我,不然我们也会提前回来。”
陆子非笑道:“好,好,好,怪大哥不成吗?你今天不上学吗?还有早上去过爹娘那边了没有。”
“大哥你现在和娘亲越来越像了,说话的口吻都一样,邵先生现在只准我们在家里学习,不准我们去学校了,不上不让女孩子学习,他老人家觉着女孩子太少了,别人家的女孩子又不来上学,爹昨晚喝的酩酊大醉,现在还没醒过来,汇报完毕。”
陆子非摇摇头说道:“那你来的正好,你嫂子出去了,你负责给你这个不和我说话的侄女洗漱,完了我们一起去吃饭。”
弱弱低头看到今天和平时不一样的侄女,以往看到她就碎碎念个不停的小丫头今天怎么安安静静的,这时她发现了侄女手中的手串。
“哇,好漂亮啊!大哥,是不是你给雪儿的,我也想要,太好看了。”
陆子非头也不回的说道:“咱家库房里不是有很多么?你自己去给你自己挑啊!我是好不容易才拿这串手链才让她叫了一声爹爹。”
弱弱生气的说道:“咱家库房的钥匙嫂子不管交给娘了,娘才不让我进去,说是留给他孙子和孙女的,气死我了,大哥,你妹妹好可怜那。”
“谁可怜,你这个小白眼狼又跑到你大哥这装起可怜了,家里最好的都给你,你敢不敢把你的私房钱拿出来让我们看看,这还没嫁人呢?就想着给你夫家挣钱了。”
蔡梦玥进来了,陆子非一听媳妇的话不禁莞尔,这姑嫂还真有意思,当然蔡梦玥说话的语气也更偏向于调侃。
“嫂子,我的好嫂嫂,我这不是帮你把我哥的私房钱找出来么?你这怎么说到我身上了,妹子那点小钱还能入嫂嫂的法眼。”人小鬼大,这就是把家人谁做主分的很清,她知道钱财的事大哥根本就不管,家里所有的开支全由大嫂一个人说了算。
蔡梦玥抱过雪琪把手串从她嘴里掏出来,瞪着弱弱说道:“陆子诺,你大哥有没有私房钱我还不清楚,我告诉你,你出嫁的时候别想把那些私房钱带到你夫家去。”
“我刚都给我哥说了,我不嫁人,我就陪着大哥和嫂子,我那些钱以后都留给君颜娶媳妇。”
你听听人家这马屁拍的多有水准,转眼之间蔡梦玥已经忘记了私房钱的事情,两个人已经就女儿手里的那串手串展开了激烈的讨论,好像刚才就没有发生过别的事。
过了不久,君翔带着君颜也过来了,大儿子很有大哥范,在妹妹嘴里他已经知道了老爹还在睡觉,但他还是要确认一下。
“儿子,你去你爷爷那里了吗?他起来了没有。”虽说陆家没有晨昏定省这个习惯,但走上起来去看看还是很有必要。
君翔说道:“爷爷还在睡觉,刚才还起来吐了,奶奶正在服侍,我先带着弟弟过来了。”
君颜也不说话,对这个陌生的男人他还处于迷糊状态,没有搞清楚这个男人和自己是什么关系,儿子的腼腆是陆子非怎么也没想到的。
在君翔给母亲和姑姑问过安后,陆子非说道:“你们两能不能别在那讨论了,带回家的好东西不少,过两天你们慢慢挑,现在我们该去吃饭了。”
蔡梦玥说道:“你去看看观音怎么样了,昨天我看她脸色就有点差。”
这几个媳妇里,陆子非最有亏欠的就是萧观音了,即使她从小喜欢汉家文化,那草原也是她的故乡,一个将近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不是那么轻易割舍的。
来到萧观音的房子,人虽然已经起来了,但脸色确实不好,看到陆子非萧观音再也忍不住了,抱住丈夫的脖子就是一个哭,比女儿哭的还伤心。
“怎么了,是不是想家想你爹爹了。”陆子非轻轻拍着她的背问道。
萧观音梨花带雨的说道:“恩恩,想爹爹了,也想草原了。”
陆子非说道:“是不是家里有人怠慢你了,告诉我,我帮你做主。”
“没有,家人对我都很好,母亲最照顾我了,有时我都能感觉到大姐吃醋了,是我的问题,我就是想爹爹了。”
陆子非说道:“那你再等一段时间,我把家里安顿好了陪你和女儿一起去大都看岳父大人,好不好,带着女儿回去他老人家总不会把我赶出家门吧!”
萧观音虽然任性,但是她也知道以此时丈夫的身份跟着她去大都会有很大的麻烦,但她一个人回去能不能回来又是个未知数,她觉着自己好难。
“不行,你不能跟我去,你去了他们会对你不利,女儿也不能去,我可不想她变成一个丑小鸭一样的野姑娘。”
这把陆子非给逗笑了,我和女儿都不去,你一个人能走到大都么?
“那你说咋办,你一个人我是不可能允许你去的,辽国现在很乱。”
萧观音突然计从心上来,坏笑道:“爹爹在大都过的也不舒心,这样,我们写信把他骗来好不好,就说我生病了,想见他。”
陆子非一脸震惊,迟疑道:“这样好不好,他来了看到你安然无恙,会不会弄死我。”
萧观音说道:“没事,他来了咱们就说病已经好了不就成了,我觉着我就是个天才,女儿呢?昨晚是不是和你们睡一起,小没良心的,看到我身体不舒服就跟着大姐跑了。”
陆子非说道:“不跟我们睡一起还能睡到那去,早上骗了我一串手链就叫了一声爹,我这个当爹的都感觉她一声爹价值万贯。”
当听到昨晚女儿和陆子非他们睡在一起时,萧观音已经笑的抬不起头了。
第六百零九章 为欧阳修洗脑
久违的全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饭,只是还原来不一样的是几个女人都在尽力的照顾着孩子,不是像以前全部把精神都放在自己身上了。
吃饭的过程很顺利,几个大孩子都能自己吃了,加上薛凝目不转睛的照看,一顿饭吃的很温馨,陆子非也很享受这一幕。
萧观音在陆子非的开导下也没有了前面的沮丧,吃完饭就回去编制哄骗父亲的谎言,蔡梦玥现在是越来越财迷,带着小迷妹弱弱去查看陆子非带回来的那些金银珠宝。
李师师和裴佩佩带着孩子去院子里晒太阳,陆子非好像有点无所事事,然后几个孩子眼巴巴的看着自己,陆子非在想带着他们去干点什么。
一顿饭的功夫和几个小家伙也混熟了,君颜和雪琪也知道了这个人就娘亲嘴里无数次念叨过的爹爹,看起来这个爹爹还是挺好说话的。
“爹爹,我们去集市上逛吧!肉肉他们每天都去。”陆雪琪糯糯的说道。
陆子非苦笑道:“现在去集市上还没有人啊!要不等中午了爹爹带你们去,现在爹爹带你们去山上挖野菜好不好。”
君翔对这附近很熟悉,他说道:“山上还有什么野菜,早都被人挖完了,去年就已经光秃秃的了,现在边上那条小河被拘了起来,有个水塘,爹你带我们去钓鱼吧!”
陆子非做了几个简易的鱼钩,谁知道出了门还来了四五个年纪不大的孩子,领头的陆子非昨天见过,和自己儿子一般大却是自己的师弟,这个辈分这够乱的。
“君翔,你们是准备钓鱼吗?我们一起去吧!”
君翔也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辈分,直接就叫小名,“肉肉,你来这边你爹爹知道吗?别半路又来,到时候我们都得跟着受罪。”
陆子非只能假装没听到,君翔年纪比肉肉大,随便他们叫吧!自己也不管,只要师傅不说什么,随意就好。
近十个孩子,还钓个什么鱼,照顾看他们的安全才最重要,等到了水塘,还能看到什么鱼钩,早不知道被孩子扔到什么地方了。
孩子不在乎玩什么游戏,他们只在意有没有人陪他们一起好好玩,只不过君颜和雪琪就遭罪了,他们两个小短腿跟不上大孩子的脚步,好在有君翔比较懂事,一直拉着他们两个。
陆子非也不知道他们玩的什么,但是能看出来他们很高兴,走了一会陆子非就看到边上有一颗桑葚树,树上的桑葚很肥美,陆子非跳起来摘了一颗尝了一下,恩,很甜,非常甜。
“都过来,这有好吃的,你们吃不吃。”
听到有吃的,肉肉第一个跑了过来说道:“师兄,这个不能吃,娘说了,吃了这个会坏肚子,尤其是小孩子不能吃。”
陆子非又摘了一颗,放到嘴里,露出一副享受的表情,肉肉看着喉咙里咽了一口唾沫,看得出来他很想吃。
君翔认识,他的好朋友雍王殿下给他带过宫里的贡品,只是这东西吃了嘴唇会变黑,他不是很喜欢吃,他用手接了一个放在了君颜嘴里
,两岁的孩子才不管能不能吃呢?
“哥哥,还要,还要。”
陆子非上到树上,脚一用力,桑葚就像下雨一样,孩子也不怕疼,一个个在树下高兴的鬼哭狼嚎,幸亏这边人少,不然还以为怎么了呢?
因为刚吃过早饭,一群孩子也吃不了多少,陆子非也没再多摇,半个时辰后陆子非就知道他闯了大祸,十个孩子没有一个躲过,他们的嘴无一例外全部变成了黑色。
君翔因为提前知道,所以他是没吃,这会看着老爹颇有些幸灾乐祸的样子,陆子非也是无奈,自己被儿子看了笑话,也是活该。
“爹,我在不远处看到了一片草莓地,要不我们一起去摘草莓,回去的时候顺便摘点给弟弟妹妹做草莓味的奶茶喝。”
儿子很少向自己提要求,这点小小的要求当然要满足,只是草莓不知道是谁家种的,人家卖不卖还是个问题呢?
到了地里一看,还真是熟人,而且是那种熟到不能再熟的人,这搞的陆子非想走,可孩子们不愿意走啊!都到地里了你告诉我要走,那不行。
“侯爷,是你吗?我听庄子上的人说您昨天就回来了,没想到还真让我遇到了。”
陆子非指着身边的女儿说道:“一群小馋猫早就盯上你家的草莓了,这不,我刚出门就被他们拉过来了,小武最近有没有给你写信。”这个人正是武潘的父亲。
“我就是闲着没事种给孩子们吃的,侯爷让孩子放开了尽管吃,又不是什么值钱的玩意。”
陆子非笑了下,又问道:“我看你欲言又止是不是有什么事想说。”
“小武每个月给家里寄百十贯钱,我想问问侯爷,他在外面没做什么坏事吧!”
原来担心的是这个,陆子非说道:“百十贯钱是他的工钱,在广州那边离家远,工钱就高一点,你放心拿着,至于他的功课我时常给他写信,放心,不会误了他的功课。”
“功课我不担心,庄子上连续出了两个状元,我相信侯爷,只要钱没问题我就放心了,侯爷您带着孩子们玩,尽管玩,完了我再摘些送到庄子上去,我先走了。”他怕自己留在这里陆子非会不好意思。
陆子非也不在意,完了给人送点钱过去就行,因为他也没时间再说别的了,一起孩子就像鬼子进村一样,陆子非急忙喊道:“颜色红了的是熟的,白的和绿的还不能吃,吃了会坏肚子。”
陆君颜和陆雪琪平时在母亲、爷爷奶奶的多层保护之下就没有像今天这样玩过,以至于他们直接无视了母亲平时的叮嘱,都快玩疯了,半天时间爹爹在他们的心中已经和母亲持平了。
到了十点多,太阳已经很毒了,陆子非看到几个孩子脸上已经有了汗渍,于是就叫他们回家,他是不敢回去了,那两个婆娘看到儿子和女儿的嘴变成那个样子,不满洛阳城追杀他才怪。
自己走到学校门口的时候,他放佛听到了庄子后院传来的怒吼声,陆子非都在想自己今晚要不要回去,回去的代
价很沉重。
“回来第一天就向学校跑,看来你很敬业啊!怎么样,想在还能看得起我这个老头子么?”
陆子非没想到这么快就遇到欧阳修了,他也怀疑欧阳修是在这里专门等自己,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欧阳修的来意他很清楚,不就是想把太学跟国子监也变成清华大学的模样么?
“您这话说的小子就有点不爱听了,小辩考试的时候我还没忘记让家里人照顾他,您老的酒小子也没有食言吧!一次也没有少过,而且前面我师傅也对您够优待的了。”
欧阳修心知肚明,陆子非对他们这些老人还是非常不错,那几年他被贬滁州,陆家逢年过节的礼从来没有缺失过,他只是想开个玩笑让气氛更融洽一点。
“既然你知道我的来意,那我也不跟你客气,你直接说吧!怎么样你才能把其中的秘密告诉我,只要条件差不多,我就代皇上答应了。”
陆子非觉着当初庆历新政的几个核心人物怎么都是理想主义者,在洛阳观察了这么久,还没有发现问题的重点在那,新学就重要的是没有合适的老师,清华大学的师资力量都很却,要想重建一所,简直是痴心妄想。
“您老人家想知道什么秘密,或者说你有什么地方不明白,需要我来给你解释,小子绝不藏私,这是我能做到的极限了,这还是我看在教书育人是造福后人的千年好事上。”
“三个小问题,一,为什么你们在学校交给学生的儒学并不多,但他们在科举中的发挥却很好,这个问题我也同样问过你师傅,不过他没回答,二,新学的意义在那里,三,百年后儒学还会不会在。”
陆子非说道:“我从最简单的一个给你回答吧!别说百年,就是千年后,儒学还在,新学的意义很简单,那就是服务于生活,他的出现就是对我们的生活产生帮助,第一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欧阳修说道:“是涉及到你家的隐秘了吗?若是这个那你真可以不说的。”因为学问在封建时期本身就是私家所有,人家说不告诉就不告诉你,完全合情合理。
陆子非笑道:“没有什么隐秘,我怎么说呢?我告诉你的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原因,剩下的还是要你去领悟,去观察。”
“你说”
“为什么科举考试的时候他们的发挥会比其他州府的学子强,那是因为强化训练,不懂吧!就是专门针对考试的方向大量的做题、老师猜题,你可以把他想象成熟能生巧。”
欧阳修不相信的说道:“就跟《卖油翁》一样?”
“一语中的,就是这样,没有别的诀窍,很多事情你感觉很复杂,实际操作起来也就那么回事,在教育方式上可能有区别,我想告诉您老的是,这个里面的问题,你需要切身去体会。”
欧阳修不解的说道:“怎么个体会法”虽然在问陆子非,但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陆子非笑道:“当然是您老和那些学子一样,跟着他们学习几个月,您什么都懂了。”
第六百一十章 墨家的归宿
“你是不是没睡醒,你让我跟一群穿尿不湿的一起去上课、学习,你让我这张老脸以后还见不见人了,这种损主意亏你都想的出来。”
陆子非笑道:“上个学怎么就丢脸了,我们鬼谷一脉讲究活到老、学到老,上个学就丢脸了,那你遇到不会做的事情就不会向别人请教了吗?这也算学习啊!你来洛阳不就是为了学习么?”
欧阳修想了想,确实是这样,换一种说法后似乎没有那么难听了,也能接受那么一点点了,一般他都是站在教室外面,现在不过了坐在了教室里面。
“那我去试试,你小子可别骗我,不然有你好看的。”
陆子非走着走着就到了师傅的课堂外,看到师傅给正在讲《中庸》,他扭身就想走,因为这这玩意他自己当初苦学了好长时间。
但却无意中看到了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两个人根本就没听师傅的课,这可稀奇了,师傅为人最方正不过,在对待学问的态度上那绝对是严厉的,自己当初听课的时候都不敢走神,这两小子什么来路。
胖子课本都没打开,瘦子倒是翻开另外一本书认真的抄写着什么,胖子看到陆子非在观察他,还对着陆子非做了一个鬼脸,这就让陆子非更好奇了。
“苏轼,你这两天是不是屁股又痒了,还是想放学后继续留在教室里抄书。”
邵雍轻言两句就让苏轼乖乖的做好,这一分钟内他的表现绝对是一个好学生,可一分钟过后,好像又恢复了本来的样子。
下课后,邵雍见到爱徒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想问什么。
“成都府的苏轼、苏辙兄弟,聪慧程度绝不弱于当年的你,他们现在就年纪还小,苏轼爱玩,苏辙好静,是两个好苗子,不过苏轼的性格很难说。”
陆子非好几年前就听说过成都府出了两个神童,最后也知道是苏轼兄弟,但是后来他们选择去京城,陆子非也就没在意,因为当他自己身处大宋时,他发现诗词并不能拯救这个国家。
“我想师傅一定喜欢苏辙吧!其实他的性格是最适合继承师傅学问的人,他可能不是最聪明的那个人,但他一定是最稳的那一个。”
邵雍笑道:“最懂我的还是你,不过你错了,这些年大家都在变,其实从性格上来说我更喜欢苏轼,至于我的学问,有你一个继承就行了,时代在变革,学问也在变。”
陆子非最想问的还是师傅的神学,这几年他自己看似对这些漠不关心,但暗中的关注程度绝不低,大理那些蛊虫、蛊术就是为了验证神学的存在性。
“别问,问了我也不会告诉你,当初你入门的时候我就给你说了,这些东西你喜欢可以听我给你讲讲,但是你若想深深的研究,想都别想,还有你搜集到的那些书已经被我封了,学校我不希望出现这些东西。”
邵雍在这一点上的态度很坚决,好像这个神学学了陆子非就会陷阱去一样,在后世陆子非也曾听闻过一种说法,就是聪
明的人一辈子不能接触的两种学问,一是易经,二是佛学。
这两种学问最终你都要能自圆其说,很多人为了做到这一点,穷其一生也没有做到,陆子非大概能想到师傅也是处于这种心思吧!
“我就是好奇、好奇,没有别的目的。”
邵雍说道:“你这些年在外面,虽然外面师徒聊的不多,但真要说了解你,你父母未必都比得上我,你暂时不走,家里几个小的就交给你了,还有苏轼、苏辙兄弟,尤其是你师弟,我已经无能为力了,该你大显身手的时候了。”
陆子非对此没有任何意见,教孩子他也很喜欢,而且还都是自家的孩子,走的时候陆子非说道:“欧阳大文豪最近又可能要来学校上课,师傅你心里有个底。”
“知道了,你去忙你的吧!我回去吃饭了,下午还有一节课呢?”
陆子非还不打算回去,走了几步他发现这个教室里围观的学生最多,好奇之下靠近了一点,再一看,天哪,居然是墨钧这个老小子,他还能讲课,而且喜欢的人还这么多。
“同学们都看到了吗?其实彩虹的原理很简单,若是你们谁想取得女孩子的欢心,那你提前做好准备工作,一道彩虹简直简单的不能再简单。”
说完后男生统统鼓掌,这又为他们泡妞增添了一道致胜法宝,然后有人在下面说道:“墨老,外界都传言墨家的机关术独步天下,能不能让我们见识一下。”
“对啊!还有墨家的墨攻,还有刺杀之术,学校也没禁止我们学这些啊!”
墨钧当初第一次上课的时候心里还很忐忑,只是几节课后他就不这样想了,在这里只要学生的成绩过关,老师是不参与学生的课外活动的,现在他感觉自己比以前都年轻好多岁。
“机关术这里不行,机关术你们觉着放在光天化日之下还有什么神秘性吗?原理倒是有机会可以给你们讲一讲,防人之心不可无,以后你们走上社会了也有点用处。”
“那墨攻和刺杀之术呢?能不能也让我们见识一下。”
墨钧苦笑道:“这个我不能做主,有些东西即使想让你们见识一下也是要你们的校长同意的,其实在我看来,墨攻已经被社会淘汰了。”
陆子非突然说道:“谁说淘汰了,墨老你也这么认为吗?墨攻是兵法,讲究人和武器之间的协同作战,过时的只能是武器,兵法我不认为会过时。”
“陆先生来了,这下找到做主的人了,先生,我们觉着墨家的学问有很大的实际作用,我们能不能专门规划出一块地来实践墨家的学说呢?”秦锦航说道。
陆子非说道:“我既然敢让墨家的学说进入清华大学,那我从来就没有担心过有一天墨家的学说会反客为主,要真的是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那只能说明墨家的学说更适合这个社会,墨老明白我的意思吗?”
墨钧说道:“你允许条件不允许啊!墨家的很多东西是需要模型的,巧妇难为
无米之炊,你这个做主的人来了,那你是不是应该满足一下学生的期待。”
陆子非说道:“墨家的刺杀之术其实最想了解的是我,我在想,墨老你愿意把那些核心的东西教给这些学生吗?”
墨钧说道:“古老的刺杀术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复杂,不过他们是不行了,跟习武一样,这需要从小培养,你只要出钱,我都准备把这些东西在学校里传承下去,毫不保留的。”
陆子非对着学生说道:“你们还在这听,我想现在去饭堂都没新鲜的饭菜了。”此话一出,学生们四散而逃,没有什么能阻止他们对美味的追求,墨学也不行。
墨家说道:“你不是来专程听我讲课的吧!这里面有很对东西还是我在你的著作里发现的。”
陆子非说道:“今天确实是无意间走到这来的,本来确实是有件事想和墨轩商量的,但我觉着和您商量最好,我怀疑他会不会你们那些神奇的技能。”
“我这么大的年纪出来讲课是为了什么,还不是那个孽子说他对墨学没兴趣了,其实到了洛阳以后,愿意静下心钻研墨学的人确实不多了,在这我倒是遇到了几个好苗子。”
“只要他们愿意做你的弟子,我是不反对的,这些你自己做主,我想说的事情是,你还记得墨家为京城的银行建造的保险库和打造的那些保险箱吗?”
墨家说道:“记得啊!那不是顺手而为么?怎么,难道是有人破解了其中的机关。”
陆子非说道:“怎么可能,那些机关我看了都想躲的远一点,我说的是一个长久的生意,现在银行已经归属国家,而且开了很多家分行,他们在询问我的时候,我推荐了墨家,只要你答应了这件事,我想墨家就是离开了陆家庄也能生活的很好。”
“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们墨家也可以为皇家做事情。”
陆子非看着这个武艺很好的老人颤颤巍巍的样子有点心酸,‘学会文武艺,卖与帝王家。’这是多少有才华的人的悲哀。
“准确的说是为国家,一样的道理吧!接下这个工作,还有很多保密呀别的事情,反正你要愿意的话,这事就确定了,有一个小要求就是你要有足够的人手,因为他们的分行有点多。”
墨家说道:“这个不成问题,就像你说的,大部分的工作还是普通人来做,核心的部位我们墨家的人做就可以。”
陆子非说道:“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不过你可不能走,你走了学生就没人教了。”
墨钧说道:“让墨轩去吧!墨家也只有他对这种事比较擅长了,而且他曾经也是个天才,只是我对他拘谨的有点过了,他才离家出走,谢谢,墨家永远不敢忘记侯爷对墨家的帮助。”
“别、别、别,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你别搞得好像天塌了一样,我们各取所需,别这样,我会受不了的,我这个人喜欢实在的。”
“你小子,墨家有的,你想要的全拿走。”
第六百一十一章 王安石要权
薛凝揪着陆子非的耳朵骂道:“你告诉我你干的事是是人干的吗?一个父亲,长辈的身份能做出来你这样的事情,你还有脸笑,你告诉我我孙子和孙女的嘴为什么变成这样了,你给我个解释。”
萧观音看到女儿的嘴还担心了一阵,在经过蔡梦玥的解释后,她也笑的合不拢嘴,婆婆收拾丈夫,她很乐意看到这一幕。
“我的娘啊!不就是吃了个桑葚么?我和小云小时候吃了那么多,也没见您有多大的反应。”
薛凝说道:“你能和我的宝贝孙子、孙女比吗?你和小云那时候只要能活着我和你爹就很高兴了,现在我家缺那点桑葚吗?”
敌人的火力太强,陆子非只能采取迂回措施,瞄了一眼大儿子,他强行狡辩道:“君翔不是说想和奶茶么?我想采摘一点,等我看到的时候他们已经吃上了。”
君翔这时很巧合的说道:“爹爹,我不是说摘草莓做奶茶么?你怎么扯到桑葚上去了。”
陆离和陆子云也笑的不行了,被自己的儿子出卖,那种感觉一定非常不好受吧!
薛凝心疼孙子,也心疼儿子,知道吃了桑葚也就不好看,其他的都没什么,斜了儿子一眼说道:“还不去做奶茶,杵在这干嘛!”
蔡梦玥笑着说道:“娘,人家好歹在外面是侯爷,谁都给三分薄面,在你这,好像老鼠看到猫了,要是遇到外人,您还敢这么说吗?”
薛凝擦了擦孙女的嘴,见没有什么效果,也就不做挣扎了,躲开丈夫和小儿子悄悄说道:“在外人面前当然不能这么说了,男人最重面子,这点你们要记着。”
蔡梦玥点了点头,这是经验之谈,虽然她也懂这个道理,但老人总是能说出自己的那种韵味,这种事情上多听听前辈的经验错不了。
这个时代做杯奶茶还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陆子非用了两个小时才将草莓变成了草莓味的水果奶茶,好在是他家有牛奶,不然还真实现不了。
先没忍住的是萧观音,然后家里上到五十多岁,下到穿尿不湿的都来了,就那点奶茶一人一口都没有了,小萱和弱弱在陆子非开始做的时候就守在身边,这两人是完整的喝了一杯,其他人就要看薛凝怎么分了。
“你们几个能不能要点脸,都多大的人了,都是孩子妈了还抢着喝孩子的东西,咱们顾点脸好不好,剩下的是三个宝贝的,你们其他谁都不准偷喝。”
这就一锤定音了,四个女人迅速的逃跑了,女孩子对这东西是天生的喜欢,雪琪拿着杯子不放就是最好的证明,而且她是真的认识到了这个陌生的爹爹比母亲要好。
和孩子们在一起的时间渡过的非常快,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就是和孩子一起你会非常的困,陆子非躺在吊床上,怀里抱着自己的女儿,似乎梦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笑的很开心。
“侯爷这日子才是人过的日子,和侯爷比起来,我们这些人都在虚度光阴啊!”王安
石一脸羡慕的说道。
陆子非听到边上有人说话,睁开眼看到一张陌生的脸,吓得他一个激灵,差点把女儿从吊床上甩下去。
“你谁啊!干什么的,你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看到陆子非醒了,王超就顺便抱走了雪琪,王安石哭笑不得的说道:“下官洛阳守备王安石,我和侯爷曾经在扬州见过面。”
“哦,小王啊!你不在府衙办差,跑到我府上干什么,有什么事吗?我现在也不管事,你来找我也没用,先坐,这些下人一天也是的,跑的一个人都看不到,连个泡茶的人都没有。”
王安石不知道怎么回话了,什么叫‘小王’,我没记错我应该年龄还比你大吧!而且听你这意思是我还没坐就想送客,有你这样的主人吗?
“侯爷不用客气,在下不渴。”只能一脸尴尬的如此说了。
陆子非对房子喊道:“半夏,有客人来了,泡茶,王守备跟我去书房吧!”
陆子非的书房里很简洁,就几本书,两把椅子,王安石坐在客人的位置上后说道:“今天冒昧来打扰侯爷,是有几件事想请教侯爷。”
在半夏给他们倒上茶后,陆子非做了个请的姿势,抿了几口茶让自己脑袋清醒了一点说道:“请教不敢当,而且王守备你是洛阳百万老百姓的父母管,没有道理来请教我。”
王安石很清楚想在洛阳打破这种困局,只有一把钥匙,那就是陆子非,只有陆子非发话才行,若陆子非不吱声,即使朝廷派再多的官员来,也是白搭。
陆子非却不那样想,洛阳之所以会变成这样,和自己是有关系的,自己最大的作用就是引导,引导人们挣钱理念和消费理念,其他的他实际上什么都没做,王安石的见识还是太浅薄了,只是单纯的看到了陆家在洛阳的影响力。
“侯爷也是洛阳的一员,当然也有资格参与洛阳的建设,侯爷对洛阳的现在和未来有什么看法吗?下官是真心求教,望侯爷不吝赐教。”说完还给陆子非鞠了一躬。
陆子非没回答他的问题,却反问道:“你想要洛阳变成什么样子,或者你觉着什么的洛阳符合你这个父母官的心意。”
王安石楞了一下,陆子非问的两个问题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可能在他心里他只想摆脱陆家在洛阳的影响就够了,其他的他根本没想过。
“政通人和,官员清廉,百姓富足,没有冤案。”
陆子非笑了,他问道:“就这些吗?还有没有了。”
王安石摇头说道:“没有了,就这些,能做到这些下官已经很知足了。”
“官僚主义,虚,我没从你的话中听到有什么实质性、规划性的内容,只听到你和那些庸官一样的推诿之词,什么清廉、富足,你确定你不是来我这搞笑的。”
王安石被陆子非说的满脸羞容,在王安石遇到的上官中,没有一个人这么说过自己,说这么严重的话,陆子
非的话在某些意义上来说是否定了他的为官之道。
“下官在洛阳确实感觉到了压力,不知为何洛阳的一切都这么好,下官却觉得这些和自己都没什么关系,侯爷见谅。”
陆子非笑了,这个王安石还在自己这打起感情牌了,多年的官场经历还是没让他变的成熟起来,难怪他的改革和庆历新政一样很快就被否定。
“洛阳和汴京只有两日的距离,这也是朝廷定洛阳为西京的一方面原因,汴京的禁军随时都能到洛阳,洛阳本身也有三千的守备军,明白这一点吗?”
王安石还是不明白,他不明白洛阳为什么跟禁军和守备军有关系了,这二者之间好像没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吧!
陆子非看他一脸懵的表情就知道他没理解自己的意思,只好说道:“洛阳是汴京的预备京都,至少朝廷是这样考虑的,正是因为安定。
所以商人才能安心的经商,百姓才能安心的种地,西北也罢,北方也罢,我做了那么多努力,为什么还是比不上洛阳,人心稳定比什么都重要,明白吗?”
陆子非的解释在王安石看来还是有些牵强,或许是有这方面的原因,但他还是固执的认为这一切都和陆家的暗中控制有关系。
陆子非也看清了,这王安石当宰相后被人称为拗相公是有道理的,这人也太犟了吧!他只能为王安石解释到这里,至于说他理解不了,那自己也没办法。
“下官想在侯爷这里寻求一点帮助”
“恩,你说,只要我能帮到你的,我也是朝廷命官,一点也不会含糊。”
王安石说道:“下官想清查洛阳的土地和商铺,下官的力量实在有限,希望侯爷能在这方面给下官一点帮助,下官真的感激不尽。”
看来王安石是想从根本上解决洛阳的问题了,陆子非只是觉着他想的有点多,陆家在洛阳实际上并没有多少地,庄子外面有一千多亩地陆子非记得应该是租的洛阳衙门的,不过他觉着清查土地是一件好事,理应支持。
“没有问题,我会和家里人打招呼的,全力配合衙门的工作,你等一下,我记得皇上当初给了我一面调动守备军的令牌,这个也给你,想必对你也有帮助。”
王安石手里捏着令牌总觉着有点不真实,今天不应该是一顿臭骂然后什么都得不到么?他都做好了三顾茅庐的准备,结果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了、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王安石走后,陆子云进来了,那面金牌在大哥去了大理后,一直在自己手中,为的就是防范陆子非有个意外,他可以保护家人,现在交给王安石,他有点想不通。
“哥,他王安石凭什么来咱们家里耀武扬威,而且你还把金牌给他了。”
陆子非笑道:“王安石想要权利我给他权利,不仅给他权利还把金牌送给他,既然他想做我以前未做成的事情,我又何必吝啬一面金牌,土地的错误咱们陆家没有,他想查,你不觉着是一件好事么?”
第六百一十二章 奇怪的造反
王安石回到府衙还专门跟幕僚商量了一下有关今天他跟陆子非之间的谈话过程,两个人也没得出什么结论,好像陆子非的做法常人不能理解一样。
陆家的欢乐还在继续,陆离最近每天都在醉生梦死,陆子非是每天和媳妇,还在卿卿我我,欧阳修继续着自己的就学大业,一切显得都那么的自然。
大家都好的时候总有一两个人不是那么好,文彦博就是一个,他急急忙忙的从京城出发奔向贝州,谁知道到半路就有人告诉他叛乱结束了。
你这个叫王则的校尉怎么回事,看不起我吗?是不是觉着我没有陆子非帅气,年轻,还是你对我有什么意见,你那你也要等到我人来了啊!
这两天文彦博的心情都不是很美丽,吃饭喝水都如同嚼蜡,好好的一件事,弄得现在他不知道该不该去了,不去,要是自己前脚刚走,后脚那些人又叛乱怎么办,去吧!好像去了什么都与自己没关系。
韩琦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差点一口气上不来笑死,他心想文彦博多骄傲的一个人,恐怕现在正在吐血吧!王则这个小喽啰他根本没放在眼里,今天的结局跟他想的也没多大区别。
“派人去迎接一下文枢密,他自己怎么想不重要,我们的态度必须要摆出来。”
“大人,咱们在河间府,离贝州还有一段路呢?而且这边也离不得您坐镇。”
下属将韩琦的心思猜的一清二楚,韩琦此去贝州就是想看文彦博出丑,但河间府肩膀上担着整个北方的重责,没有人敢轻视。
韩琦说道:“你只管去安排,剩下的事我心里有数,文彦博这头老狐狸,我非让他在河北载个大跟头不可,当初的仇我可给他记得清清楚楚,此仇不报非君子。”
对庆历新政的事情韩琦还是耿耿于怀,他不像范仲淹那么宽宏大量,可以说他是个锱铢必较的人,摊上这种上官,做下属的也很为难。
“大人,您这一去很多事情可就说不清了啊!下官还是觉着您不去最为妥帖。”
韩琦对自己这个副官真不知道怎么说了,你说就你这样的智商当什么官,回家种地得了。
“一个小小的王则能惊动皇上吗?枢密使是什么身份,一个校尉娱乐式的造反能让皇上派枢密使亲自来平叛,他王则那来那么大的面子,当初的侬智高可都没有这个待遇。”
“您的意思是皇上冲着您来的,不可能吧!监军和通判三日一奏报,您的一举一动都在朝廷的监视之中,这样还不可以,那这官做的真没什么意思了。”
韩琦说道:“政治就是妥协,这句话你听说过吗?当时新政失败,皇上对我们一系人失望透顶,重新启用我们也是妥协的结果,既然在一个圈子玩游戏,那大家都得遵守游戏规则。”
“好吧!您是主官您说了算,去贝州您打算带多少人。”
韩琦说道:“少带点吧!在自己的地盘上带那么多人还不
让文彦博那个老贼笑死,宣毅军,哎,等我去了再看吧!说不定朝廷会有别的处置办法。”
贝州城中因为造反的士兵看到他们抢劫了贝州城没有别的去处了,四面八方都在边军的包围之中,好像除了投降没有第二条路可走了,然后他们很自然的绑了王则向朝廷投诚。
文彦博进入贝州城后一个粗糙的汉子五花大绑的就出现在了自己的眼前,文彦博眯着眼睛说道:“这就是王则,这样的人现在都能造反了吗?”
“回枢密使,此人正是王则,他在三天前被我们擒获,贝州的叛乱已经肃清。”
韩琦说道:“哦,你又是何人,王则是你擒获的,那是不是意味着你也是曾经叛乱的一员。”
“下官宣毅军副都头柳青南,当初王则裹挟宣毅军叛乱的时候下官也没办法,人手不足,后来他们自乱阵脚后,下官才有机会。”
韩琦一点审问的兴趣都没有了,不用问他都能猜到事情的始末,碰上这种事真够衰的,我就想打一仗,哪怕你说象征性的反抗一下,我都很高兴啊!你不反抗,我这个枢密使很没有成就感,一点胜利的喜悦都没有。
宣毅军从上到下的军官统统都被韩琦在两天之内换了个遍,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了,然后他就觉着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
又觉着不满意,然后他又把王则的同乡之类的人全部辞退回家,还不准他们聚集在一起,做完这些,他总算好了一点。
直到韩琦来了,他总算舒了一口气,能有个人和他说说共同语言,他现在觉着都是一种奢侈,他们两个没有多少深仇大恨,韩琦记恨文彦博只会在政治上打败他,用政治手段,不会因为国事而产生私怨。
“经略河北这两年感觉如何,在这里我想知道你还有政治包袱吗?”
韩琦轻蔑的一笑说道:“我觉着在这里至少比你们在朝堂上蝇营狗苟、勾心斗角强吧!你说你当上了枢密使为国家、老百姓做出什么贡献了。”
文彦博讥讽道:“国家机密岂能轻易的告诉你,你觉着我敢说,你敢听吗?”
“你吓死我了,真的,不知某些人为了匆忙的跑到贝州来干什么了,怎么样,失望了吧!恨不得剥了他的皮,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别否认,我知道你就是这样想的。”
两个人互相损了一会,文彦博把韩琦请到了屋子里,玩笑归玩笑,正事是正事,这两者不能混淆,文彦博来视察河北,就是想知道边防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辽国最近有什么动向吗?军备没什么问题吧!”
韩琦说道:“辽国一切正常,据传回来的消息分析,耶律洪基和耶律重元之间的矛盾更大了,河北需要战马,没有战马很难,从西夏那里转移过来的战马数量太少,难以成规模。”
文彦博说道:“你这个问题我也没什么好办法,辽国人又不肯卖给我们,大理倒是有些,不过距离太远了,
而且质量上比不上北方战马。”
韩琦说道:“辽国看着有点腐朽,但人家在军事山的底子远比我们深厚,只想防守,那维持现在的状态就可以,要是想有别的想法,那我们需要有大量的北方战马。”
文彦博无奈的说道:“你知道我才进枢密院多长时间吗?为了巩固自己的位置都恬不知耻到这个地步了,你要战马我去那给你找,你要、西北也要,说真的,这两个吞金兽快把大宋压垮了。”
“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六年时间,按说西北应该存有近十万匹战马的,朝廷当初插手,说只有朝廷的分配才是最公平的,你告诉我,战马那里去了。”
文彦博说不出话了,有些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军方一直由将门和勋贵把持,他们的经济来源是什么,不就是喝兵血么?皇上以这种方式养着他们,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
“你想要什么,不要大张口,能给你的我尽量,嘴张的太大我也没什么好办法。”
韩琦盯着文彦博的眼睛说道:“我要对北方的边军进行改革,宣毅军就是例子,我要把他们整编,不合适的人就让他们回家种地吧!”
文彦博说道:“不行,绝无可能,稚圭,朝廷正在动京城里的禁军,北方和西北的禁军绝对不能动,这样会出大乱子的,你要是敢上这样的奏折,我想我明年就可以去祭拜你了。”
将门和勋贵在边军中的渗透太强了,战斗力弱,吃空饷,这些司空见惯的事情韩琦已经忍不了了,当初西北军为什么能迅速成军,那是因为将门也怕了,大宋没有了对他们来说不是一件好事。
“北方的战力现在和真宗时期根本不是一个档次上的,若是再出现真宗年间辽人大举南下的局面,我明确的告诉你,大宋完蛋了。”
文彦博咬牙切齿的说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有什么评判。”
韩琦说道:“耶律洪基是耶律宗真的儿子,耶律重元只是耶律宗真的弟弟,儿子和弟弟之间,即使他再宠爱儿子,换做你是耶律宗真,你告诉我,你会选儿子还是弟弟,一旦耶律重元夺位失败,他有什么选择。”
文彦博顺着韩琦的思路想下去,果然,耶律重元的选择只有一个,南下,入侵高丽也只是死路一条,迟早会被耶律洪基弄死,只有南下才能保证最起码的安全。
“边军的改革不可能,我只能在其他方面帮你想想对策,韩稚圭,不要当我说的话是儿子,我是警告你,京城有失,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韩琦笑道:“现在是我在经略河北,若是换个人来,后果可能更差,这也是杜相和我努力的结果,你心里清楚就好,皇上问你,你如实告之,剩下的事你们在朝堂决定吧!”
文彦博的心情更差了,早知道自己回京好了,韩琦说的事情自己不得不重视啊!辽人始终是大宋的心腹大患,对北方宋人总有一种天然的畏惧感。
第六百一十三章 西北军回京
整个北方的防务是大宋军队的核心所在,也是大宋军队的价值所在,文彦博作为枢密使他很在意北方军队的布局,在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他巡视完了布局在在北方的所有军队。
在离开河北的时候,文彦博还去了一趟辽宋交易市场,看到那里的辽国人为了将手中的货物卖给市侩的宋人,点头哈腰的样子有点好笑,果然还是与利益有关。
辽国人、党项人并不是无敌的,也不全是硬骨头,也有像眼前这些人一样,为了金钱,他们不在乎什么国家,什么气节,在他们心里金钱至上、利益至上。
文彦博似乎找到了一条路,而这条路正是陆子非曾经提出的经济战争,他觉着这是一条通往光明的大道,北方这个千年来都无法彻底解决祸患他在今天看到了希望。
韩琦看出了文彦博所想,叹息道:“我也这么想过,好像行不通,这里严查宋人将铁器之类的出售给辽国,辽国当然也严禁辽人把战马卖给我们,看似兴盛的榷场只是日常生活物资的交易,并不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文彦博说道:“实际咱们两个在这方面都是外行,望北候才是那个最合适的人选,即使是他为大宋开疆拓土,我还是倔强的认为他不是军事人才,他在金钱上的天赋远远高于其他。”
确实,陆子非在挣钱,花钱方面的能力,是全大宋的人公认的,只要是能跟他合伙做生意,那你就能百分之百挣钱,陆子非在朝堂上有现如今的地位,离不开这方面的原因。
韩琦说道:“那你们还把他囚禁在洛阳,你可以向皇上谏言啊!不管是去西北还是来河北,都能发挥他的特长,说不定那天还能给你来个意外惊喜,就像大理,你说我说的有道理吗?”
文彦博在心里比较了一下,最终还是觉着陆子非乖乖呆在洛阳比较好,这样大家都能接受,若真的像韩琦所说,让他去了西北,再让他灭了西夏,那不符合他们心中平衡的策略。
“这件事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你知道的,望北候太年轻了,谁都放心不下,让他沉淀几年吧!这对他来说是件好事,稚圭,北方交给你了,我这一辈子可能是最后一次来河北了。”
政治上的对手,生活中的好友,韩琦心里清楚文彦博也是一个有政治抱负的人,虽然他们的政治理念不同,但在大宋的发展方向上,两个人的理想目的是相同的。
“根据我的判断,辽人南下的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排除他们脑子抽风,我能做到的是只要我活着在河北一天,那河北就在,若有一天你听到了我战死的消息,那你什么都别管了,直接跑路吧!”
文彦博笑道:“那有你说的这么夸张,多少风雨都过来了,若真有你说的那么一天,你慢点走,我会紧随其后来找你,省的你在黄泉路上没有对手。”
“哈哈,我当然会等着你文宽夫,不然人生多无趣,生为汉人,我从不后悔,能像先贤一样死在对抗北方异族的路上,我很自豪。”
文彦博上马后也大
笑道:“山高路远,韩稚圭,保重,希望我们都能看到大宋崛起的那一天,你可别真的死在我前面。”
后面隐隐约约传来“放心,要死也是你死在我前面。”
回去的路上文彦博对他的属官说道:“能将北方治理成这样的,满朝上下不出一手之数,而韩稚圭正式那几根手指头中手指最长的哪一个,在这件事上范希文都比不上他。”
范仲淹和韩琦在西北搭档过,范仲淹是盾、韩琦是矛,范仲淹是稳、韩琦是激进,两个人的性格正好互补,但是激进的人会为了目的而不择手段,这就是文彦博判断的标准。
汴京人这两天谈论的话题焦点就是西北军回京,这一群虎狼铁血之狮身上的杀气和血腥味让久处平安地的京城人极为好奇,他们想知道这些人在战场上是怎么杀敌的。
指指点点并不影响他们的站姿,令他们失望的是在当日赵祯没有见他们,随后朝廷宣布在四月十 六 大庆殿阅兵,这让他们冷落的心又开心起来了。
回到京城就不用整日披甲在身了,西北和大理怎能比的上京城的繁华,这种醉纸迷金的生活以前是他们不敢想象的,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他们岂能放过。
不要小看这群人,他们都是一群大款,两年出征他们有些人的身家可能超越了大部分京城人的身价,青楼、酒肆都成为了他们消费的最佳对象。
“兄弟们,今天我们去明月楼吧!听说咱们大帅以前也在那里春风得意过,咱们作为他的兵,不能丢他的脸,是不是。”
能说出这种话的都是没结婚、没孩子的,有家庭的人早都通过银行或者钱庄把钱邮回家了,这些没结婚的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今日有酒今朝醉,他们不在乎明天会怎么样。
既然有人说了,那必然有人符合,少年人热血澎湃,每天都有散发不完的精力,去青楼当然是最好的选择和发泄的地方。
带足了银子他们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到了明月楼,老鸨子看到这么一群兵痞吓了一大跳,那有人中午就开始逛青楼的,想要来你好歹等到下午吧!
再看看这些人身上船的衣服,那像京城里那些在军营混资历的二世祖,一看就知道是些穷当兵的,顿时她的态度就不好了,主要这里是高档消费场所,而且她的后台够硬。
“现在还不营业,你们等下午再来吧!大中午的姑娘都在休息呢?”
张兴当场就不高兴了,你他吗这是什么意思,看不起你家大爷啊!你去凤翔府打听打听,你张大爷那也是响当当的角色,在战场上那是大帅也夸赞过的勇士,在你这个小小的青楼里还能受的了委屈。
“你啥意思,想干甚,是不是瞧不起军爷我,给个明白话。”
眼看一场冲突即将爆发,老鸨子认怂了,她最不想得罪的就是穷兵痞了,这些人不禁无赖,还不怕事,因为他们一般都是成群结队,就好比现在,还有得罪了他们后面的麻烦会一件跟着一件。
看着张兴老鸨子说道:
“诸位大爷可是从大理那边回来的?”她突然又想起这两天城里闹的沸沸扬扬的西北军进京事件,这些爷可是金主啊!
“是啊!怎么了,瞧不起从大理回来的吗?你爷爷有的是钱。”
老鸨子突然换上了一副垂涎的笑脸殷勤的说道:“怎么会呢?刚才是个误会,诸位军爷二楼请,我去请姑娘们出来表演才艺。”
开始张兴和胸闷还很开心,因为这里的姑娘长的用他们关中话来说叫嘹咋咧,光溜溜的大腿看起来很带劲,过程中有几个士兵就忍不住就想去摸,这下就出事了。
人家这下姑娘只卖艺不卖身,一两次姑娘们念着这些人没什么文化也就得过且过了,但随着众人越来越过分的手,姑娘们就不愿意了。本身这些人就没什么文化,不懂得什么风趣,这不有一个姑娘当场就摔了杯子。
张兴是旧气未消,又增新气,没多想反手就是一巴掌过去,这下是真出事了,明月楼也不是善茬,张兴也不是陆子非这种有身份的人,楼里的打手也不会对他们手下留情。
一群圈养的打手和一群战场上下来的百战老兵,结果毫无疑问,也没有任何悬念,看着躺在地上呻 吟的无赖们,张兴他们笑的更放肆了。
这时候楼里的客人还不多,有热闹可看,他们都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笑盈盈的看着明月楼怎么处置这些有功之士,毕竟过两天这些丘八还要接受朝廷的检阅。
强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世间的法则向来如此,明月楼的人现在只能干瞪眼了,老鸨子想起昨晚东家好像在四楼夜宿。
石湘迷迷糊糊的下来后看到张兴随意的说道:“你们来楼里玩怎么不给我说”
张兴楞了一下,没想到遇上了自家将军,无处安放的双手叠在一起说道:“兄弟们有点无聊,就想出来找个乐子放松一下,谁知道这里的姑娘都不让拉手。”
石湘瞬间清醒过来了,原来老鸨子说的闹事人就是这群混蛋,难怪楼里养了那么多人都没办法,对上这些刀刃上添血的家伙,没办法也属正常。
石湘左手掏了掏耳朵说道:“你们不知道这明月楼是我的吗?”
张兴刚想说将军你别搞笑了,这怎么会是你家的呢?但看看周围人一脸戏谑的表情,好像是真的唉!这是不是闯祸了。
“将军,你听我解释,这是个误会,天大的误会,姑娘们的损失我们自己承担好不好。”
石湘气馁的说道:“我就想知道你们是不是和我过不去,大帅闹事也就罢了,你们也想挑衅我的威严,要不咱们出去在外面练练,看看是你们膨胀了还是我的功力退步了。”
“不敢,不敢,都是误会。”
“那就好好玩,别净给我找事,没事了,都散了吧!”石湘感觉这每次都是来得快,去的也快,也算是给明月楼提升名气了。
这只是一件小到不能再小的事情,但却反射出了整个大宋王朝,这是一个缩影,王朝的缩影,社会的缩影。
第六百一十四章 庆历八年最大事件
古代的阅兵就是一场简单的走秀活动,赵祯所站的位置可能士兵都看不到他的脸,既然如此简洁,那为什么还要进行呢?这相当于是皇家笼络士兵人心最直接、最有效的方式。
用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收益,皇家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阅兵不稀奇,也没什么好看的,朝廷上下现在关心的是这半支回来换防的西北军未来的命运。
无非就是两条路,一条是留在京城组建一支新的禁军,这样西北军的名号也就没有了,另外一条路就是回西北,这是西北军最希望的事情,当然这个抉择的权利不在西北军手中,而是在赵祯手里。
赵祯在台阶上看着西北军整洁的军容说道:“杜爱卿,你怎么看西北军的战力。”
杜衍笑了下说道:“其实臣多次研究过望北候提出的练兵之法,慢慢的也发现了其中的诀窍,就是用钱堆,西北军和西北方向的几个大商队有过协议,那些钱西北几路几乎都用在了这支军队上,战力超长无可厚非。”
赵祯也认同这个观点,不过他说道:“以前望北候提出警察部的时候就是觉着禁军的战斗力太差,才想从根源上一次性解决,现在看来想拥有数十万西北军这样的军队有点痴心妄想。”
杜衍闻弦歌而知雅意,他瞬间就懂了皇上想表达什么,他说道:“当初唐就是外强内弱,宗室孱弱给了大权在握的节度使机会,皇上想要强也只能强内,外还是要小心行事。”
赵祯点了点头,对武将的防备就是担心大宋重蹈覆辙大唐的旧路,而赵祯担心的就是西北和北方,好的是范仲淹和韩琦绝对是文人中最厌恶武将的代表,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的事情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那就把这些西北军留在京城吧!两万人也不算多,宣武军不是去了大理么?正好西北军可以补上这个空缺。”
杜衍说道:“那后面的西北军呢?这只是一半,还有另一半呢?”
赵祯淡淡的说道:“打散吧!刑部的改革提上日程,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再裁一部分禁军。”
杜衍虽说也不喜欢武将骑在文人头上,可他考虑的是全盘,全大宋,京城八十万禁军已经裁撤了一半,现在剩下的四十万人再裁怕是有些不好。
“将门和功勋那边阻挠呢?他们是依附军队生存的。”
赵祯说道:“不要太明显吧!对外就称安置西北军,这样他们也没话可说了,现在还不是时候,等朕处理好一切再和他们慢慢算账。”
杜衍说道:“皇上既然裁撤了这么多禁军,是不是为雍王也组建一支新军。”
赵祯诧异的看了杜衍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提到儿子身上,赵祯到现在就一子一女,福康帝姬马上就要嫁人了,雍王虽然现在没有册封太子。
但群臣也没有让皇上册封的意思,因为没有必要,赵昕又没有竞争对手,就让他慢慢成长,还能给群臣减少一些政治上的对手,
何乐而不为,王爷没有亲军这个说法的,只有太子有。
“皇上不要误解臣的意思,雍王迟早要长大的,现在先给他搭个架子,未来也好顺利接手国家,臣只是建议,要不要还是皇上您决定。”
“你说的倒是不错,只是他还太小了,连军队的含义都不懂,我担心有别有用心之人教坏了他。”赵祯很清楚即使给儿子组建了新军,牵引的绳子还是在自己手里。
杜衍说道:“皇上为雍王的老师一直悬而未决,也该定下来了,有了老师教导,军队里的人影响不到雍王殿下的。”
赵祯眼睛直逼杜衍,音调变得神秘莫测的说道:“宰辅觉着谁合适做昕儿的老师”
这个举荐你必须要有理有据,不然后果真的很严重,帝师未来的份量很重,这是影响一个皇帝一生的人物,赵祯内心是非常重视的。
“胡瑗老先生是皇上您的老师,由他教导雍王也是毫无问题,但要说治国之道,夏竦合适,文章吗?欧阳永叔是不二人选。”
胡瑗和欧阳修赵祯都能理解,这两人在文坛上的地位无人能撼动,但夏竦这个老掉牙的都被他发配到大理去了,杜衍居然举荐他,这就有点让赵祯不能理解了。
“夏竦?爱卿确定没有说错。”
杜衍笑呵呵的说道:“能从丁谓、吕公手里占得便宜还笑到最后的人,皇上您觉着他教导不了雍王吗?我认为他是帝王最好的老师,要不是望北候横空出世,老臣觉着自己会被他玩弄于鼓掌之间。”
赵祯说道:“那爱卿知道为何夏竦那么热衷于权利却没有坐上爱卿的位置吗?那是因为他一生都在算计,有这么一个队友,你自己会放心吗?”
“皇上目光如炬”
“也不是我就比你们看的清楚,而是陆小子曾经对我说,他说大宋的皇帝是这个天下最尊贵的人,想要什么,只要开口,我们战无不胜的军队就能做到,做皇帝可以阴暗,但大局上一定要有气魄,光明正大的气魄。”
杜衍说道:“望北候为人锐意进取,臣不想举荐他的原因就是怕他把雍王教成汉武帝那种人,穷兵黩武不是一件好事,皇上一定要三思。”
赵祯心想我三思个屁,这件事皇后就认准了陆小子,我有什么办法,曹皇后为了儿子和他,主动疏远了曹家,放弃了手中大部分的权利,任由自己在后宫胡闹,可一旦涉及到她儿子,这头母老虎自己都怕啊!
“但你想过没有,他发动的战争并没有耗费朝廷的钱帛,穷兵黩武我觉着有点过了。”
君臣二人随便说着,下面的演习也结束了,赵祯在即将要走的时候,杜衍说道:“皇上,老臣给你上的折子您看了没有啊!”
赵祯的声音从轿撵上传来,“看到了,继续干着吧!那天实在干不动或者你帮朕找到合适的宰相人选朕才会批你告老还乡。”
杜衍可能没有其他几任宰相那么有能力,但赵祯喜欢杜衍的稳和他做事谋而后动的思路
,杜衍是他任命的宰相中和他配合最好的那个人,现在他还舍不得放杜衍走。
西北军回来了,那陆子非在大理找的那些奇珍异宝也就回来了,逾规的东西他当然不会拿,都一股脑的上交国家了,但即使这样,送回来的也有几十马车。
这样做的结果就是女人全部跑完了,一个都没有,十几个女人翻箱倒柜的找着自己喜欢的东西,怀里抱着两个吃奶的,边上还有两个跑起来不稳的,他觉着自己就是给自己找罪受。
半夏从陆子非手中接过了君皓,陆子非笑道:“幸亏还有一个贴心的,不然我都想把那些玩意一把火全烧了,有什么东西还能比孩子更重要,女人那。”
说完他又意识到半夏也是个女生,就问道:“半夏你怎么不去,虽然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但少数民族的首饰还是别有一番风味。”
半夏一边哄着快睡着的君皓,一边说道:“婢子首饰多呢?您给我的好些首饰我都没带过,要那么多干什么。”
陆子非再看看场中泼妇一样的苏木,苦笑道:“当初收留了你们两个,简直就是两个极端,你看苏木都臣什么样了,我都快不认识了,你这日子我怎么感觉越过越像出家人了。”
半夏轻笑道:“我不喜欢那些东西,爷您怎么能这么说苏木,她为人母了,婢子觉着正常。”
这一声‘爷’叫的陆子非骨头都酥了,以前半夏可是不这么叫的,陆子非靠近她一点,闻着她头发上的香味说道:“找个时间爷把你收了吧!”
半夏跺了跺脚走了,这个公子现在说话越来越直接了,就不给人家一点回旋的余地,那有给女孩子这样说的,她心里非常渴望嫁给公子。
不,不对,是留在公子身边,可她自卑,以前没觉着什么,后来看着陆子非儿女成群,苏木也结婚生子,还在围绕在膝下,她羡慕了,她也想有个孩子,最好是公子的孩子。
女人疯狂起来比男人更恨,陆子非见他们都没救了,只好自己带着孩子们去玩了,在不经意间他看到了庆历八年的字样,这瞬间就触动了他的神经。
庆历八年底他要是没记错的话,大事只有一件,历史上李元昊就是在这一年被自己的儿子宁令哥所杀,然后没藏讹庞独揽西夏大权,西夏正式进入了没藏讹庞时代。
从自己得到的消息宁令哥确实有这样的倾向,没藏讹庞、李元昊、宁令哥、没藏黑云、刘洋、刘若尘这些人串联起来好像是一条线。
让人抱走女儿,陆子非在书房写了一封亲笔信,信封上接连标记了三个紧急,然后交了弟弟说道:“把这封信送到破丑遇重贵手中,一定要对咱们的人说清楚,亲手交到破丑遇重贵的手上。”
陆子云再一看信上的加急,他心惊胆战的看着哥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这样的加急方式在陆家从来就没有出现过,能让大哥这么重视的,会是什么事。
“不要管、不要问,把信送出去你的任务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