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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假圣人全文阅读

作者:魂断青楼     北宋假圣人txt下载     北宋假圣人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十六章 线索

    陆离由于今天不是旬假日,唱了一口酒就去县衙办公了,古时上班时间还是挺早的,假期也很多,王超是个好酒之人,喝了一口直呼这才是酒,以前自己喝的全是假酒,这酒看起来清如水,但是烈性如火,喝一口下去喉咙和心里火辣辣的,男人就应该喝这样的酒。

    陆子非看着众人的表现说“王叔,现在觉着那三千贯花的值不值?我们大概用三坛酒蒸出一坛,那么以后的卖价就相对于高一点,除了我昨天让你再做这么一套设备,你再帮我联系一个可以烧瓶子的地方,并且瓶子上的盖子要按我设定的做。”

    王超似有疑惑的说道:“设备这个好说,有熟人,烧瓶子?小非你说的是烧瓷器的地方吗?”

    陆子非也反应过来了,宋朝的瓷器烧制达到了高峰,五大窑出品的任意东西你能拥有一件,你这一生都不用努力了,这样一来,那就可以做的更高档一点了,操作性也多了。

    “对,就是王叔你说的烧瓷器的地方,晚一点我会给你字样,你拿着去问他们能不能烧出来,多走几家,挑一家能大量供应我们的,烧出的质量也不能差。”陆子非一边想一边说。

    王超听到大量心就扑通扑通的跳,小声的问道:“小非,你说的大量是多少?”

    陆子非随口说道:“第一次可能要五千个,后面我想每年需要几十万瓶,一家是来不及做的,这都是后话了,先把眼前的事情做好,后面的事情谁都说不定。”

    还是得走皇上的路线,他需要帮忙宣传一下,看了一眼还在围着那桶酒转的李霖说“你别看那玩意了,你能不能帮我联系到官窑,帮我烧几件瓷器。”

    李霖那双贼眼珠子在眼皮底下不停的上下左右晃动,不知道在想什么歪主意,过了几秒他说道:“这个吗?好说,但是我回去的时候你需要给我这样的酒十桶,怎么样。”

    你的要求就这么低吗?那可是官窑,哎,没见过世面的孩子真可怜,陆子非也假装考虑,做出那种很舍不得的表情说“成交,我要的是官窑最好的师傅帮我烧,不是最好的瓶子,酒不可能给你的,你要想清楚了,欺骗我,红烧狮子头和好酒就离你而去了。”

    “放心,多大个事,你知道对我来说本就不难,去求求他就好了,若是能给他带回去大量的钱财,你就是让官窑给你烧最美的夜壶都不存在问题。”还是老一套,拍着胸脯保证到。

    销路陆子非是真的一点不担心,就怕货太少,现在剩下一个问题,那就是价格,三比一的比例蒸馏,那价格最少要翻三倍才行。

    “王叔,前面倒进去的酒谁买的?”

    “小非,是我去买的,这是长安县最好的酒了。”

    陆子非笑了“原来是田叔去买的啊!田叔你买的时候一坛酒多少钱。”

    田锁说:“一坛五贯三,咱们要的多,最后我讲到了五贯。”

    “那田叔觉着现在我们这样的酒一坛能卖多少钱?”

    这可把田锁难住了,他就是个农民,打过仗,人老实,和王超陆子非都是老乡,所以跟着他们干,可这几万贯的买卖他真不敢插嘴。

    王超接过话茬说道:“别为难你田叔,他喝酒还差不多,我在外这么多年也是第一次见这么好的酒,说实话,这个价格真的不好定,小非,你的想法呢?”

    陆子非说“我准备走高档路线,酒分三个等级,普通的-高级的-顶级的,普通的三十贯一瓶,高级的五十贯,顶级的一百贯,以后可能还会出现更高级的,那价格可能更高。”

    没人说话,因为他们不知道怎么说了,就连李霖这个分不清韭菜和麦子的人都知道,一个五口之家每天生活所用都用不了一贯钱,听他的意思是一瓶,还不是一坛,瓶子肯定没有坛子大,一百贯?谁会花一百贯买一瓶酒喝,除非那个人傻掉了。

    王超小心翼翼的问“最低价格的都要三十贯,有人能喝得起吗?小非。”

    真是一群土鳖啊!后世一瓶茅台拍卖出了一千多万,在宋朝起码超过万贯了,还是大家抢着要,三十贯就没人喝,笑话,宋朝的经济是历史上达到巅峰的,打造开元盛世唐太宗李世民都比仁宗年间的经济差的不是一点点,能喝起的人多的去了,还是眼界决定一切。

    陆子非也明白这些人一时之间接受不了,只要第一批酒卖出去他们就懂了,该解释的还是要说“我本就没想着让普通人去喝这酒,不说我们的价格,原来五贯钱一坛,又有几个农民能喝的起?我们的酒走的是高档路线,是让那些达官贵人喝的,这个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你们照做就好,王叔,我安排你的事情不要忘记了,一会吃完饭没事,虎子你顺手去查查我那个好同窗的底细,进来不要让人发现,不管发现什么,你都自己不要动,回来告诉我。”

    吃完饭几个人实在是无聊,李霖对于逛长安提不起一点兴趣,得给他们想点娱乐活动,麻将是个好东西,老少皆宜,可是制作需要时间,扑克牌倒是挺好,想做就行动,找来纸,裁成一般大小的纸块,用笔在上面标好,陆子非,李霖加上陆子云开始了他们的斗地主之旅。

    “小王”“我大王,四带两对,弱弱帮他们贴上。”弱弱最爱做这个了,三个哥哥谁输了就给谁脸上铁纸条,陆子云和李霖贴的满头都是,看不出还是个人,至于他们是怎么看清楚牌,陆子非也不知道,说不定是特异功能。

    “不玩了,玩了一中午怎么老是你赢,我和小云光输,没意思,又不带钱,一点激情没有。”李霖撇下手中的牌喊道。

    “那是因为我是发明者,我是规则的制定者,怎么玩我说了算,你输的不冤,哈哈。”

    斗嘴的两人听见敲门声,陆子云跑去开门,开门后发现门口站着两个人,给他的感觉有点不对劲,出于礼貌他问道:“请问你们找谁?”

    年龄小点的那个回答道:“我想问一下,李霖是不是住在这里。”

    “你们是找李大哥呀!稍等一下,我去帮你们叫人。”

    “李大哥,外面来了两个奇怪的人找你。”

    “你确定是找我的?小云。”李霖说。

    陆子云肯定道“是,指名道姓的找你。”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走向门外,他们知道是东京来人了,看到来人李霖迎了上去“没想到万爷爷亲自到了,你这让小子情何以堪。”

    “你个小猴子,还有你不敢的吗?今天倒是挺客气,战场确实能锻炼人。”老者说道。

    李霖嘿嘿一笑说“万爷爷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的好友陆子非,秀才这位是万明,万爷爷。”

    陆子非知道这类人的厉害之处,赶紧说道:“先生快请进,先生来我家,蓬荜生辉。”

    万明很诧异,这个年轻人很聪明,他的眼神很纯净,没有歧视,没有看不起,自己已经到长安县一天了,查了这少年的资料,好学生,家事清白,祖上在唐代宗手里坐过兵部侍郎,这次给皇上的方子还真有效果,虽然现在是个秀才,可名字早就留在皇上的心里了。

    万明笑呵呵的说“先生这个称呼不敢当,你和这小猴子一样也叫我万爷爷吧,这次可能要打扰你几天时间,有些问题我和你互相探讨一下。”

    陆子非道:“欢迎之至,能向万爷爷讨教是小子的福气,请进,家父不在,家母在照顾幼妹,只能是我陪着万爷爷了。”

    万明始终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有你陪着就行了,你父亲回来我也就不见了,也希望你帮我保密,有些事情你心里清楚就行。”

    陆子非说“我明白的。”

    几个人分别落座后陆子非看完茶没说话,对方肯定要比他急,谈判这种事他太清楚了,自己的底气是他有治病的方子,对方是身份压着自己,气势上就看谁先认输,万明也清楚,他可以耐着性子等,皇上不行,尽快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才是重要的,幸好还有一个搅屎棍的存在。

    李霖看气氛不对说道:“万爷爷,我的东西你带来了么,我有惊喜给你。”

    万明没说话,旁边的小太监将几张纸递给李霖,李霖看也没看直接给了陆子非,陆子非也没看,收了起来,万明暗自点头,和聪明人做事就是好,一切尽在不言中。

    陆子非拿到了自己想要的,对万明说“万爷爷,今天时间不早了,你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下,明天我们再好好详谈,怎么样。”

    “好,小猴子你不说要给我惊喜么?陪你万爷爷去看看吧?”

    “子非哥,你不是让我去调查你那个同窗,我发现了一点东西,我向他家的一个下人打听了一下,他们原本是广西人,他有一个哥哥在开封任职,那天死去的女子是他的未婚妻。”虎子对陆子非说。

第十七章为华夏之崛起

    “哦,这就有点难办了,在开封府为官,你知道他做的什么官或者他叫什么名字?有这么硬的后台没必要留在长安县,还是个小小的县丞,那女子呢?可有发现,当时那女子死后是谁给收的尸。”陆子非问了一连串的问题。

    虎子怎会知道陆子非问这么多,简直比县太爷还问的仔细,专业“这些都不知道,女子的后事是谁办的这个简单,明天找仵作问问就知道了,要不把他抓来,一顿棍子下去我想他什么都招了。”果然是当兵的,脑子和肌肉一样发达,不过这也不失一种办法。

    陆子非说“你先别急着动手,开封府哪位还不清楚呢?我们虽然不惧他,留下后患就不好了,从长安城再叫几个人过来,安排两个人跟着刘洋,我想他们还做不到天衣无缝。”

    虎子应了一声,陆子非看着他想说又不想说的样子没好气的说“有什么事就说,我还有事情要做呢?”虎子像做贼一样偷偷说“刚才那两个人为什么那么奇怪,子非。”

    陆子非敲了一下虎子的脑袋说到:“这话以后不要再问,也不要对谁提起,他们少了这个,明白了吗?”说的同时指了指胯下,虎子感觉裤子里钻进一阵凉风,冷飕飕的,再也不问了。

    既然涉及到了皇上,那一定不能马虎,他要一个人在房子里将整件事情捋一遍,对皇上定制一个专门的计划,自己能想到的因素都要考虑在内,现在自己还是一只蝼蚁,保护好自己和家人是首要的,有了一定的力量,其他的计划才能施展。

    李霖献宝一样拿着一坛子酒说“万爷爷,我这里面装的是酒,我们打个赌,我赢了,以后你帮孙儿一次,我输了,我家的那块羊脂玉我送给您,万爷爷敢不敢。”说完一脸紧张。

    万明这次真的笑了“你这猴子也不用激我,全天下的酒多了去,万爷爷我呢?一直陪在皇上身边,这个是喝不完的,你的酒若是能让我心动,这个赌约我倒是可以答应你,怎么样。”

    秀才这一招还是好用,鱼儿上够了就好,万明是内侍省的都知,那座皇宫里所有太监的头,他在刘太后掌权期间一直护着皇上的安全,所有很多时候他说的话比任何人都有用,父亲告诉他密谍司也是掌握在他的手中,说真的皇后都没有他那么大的权势,李霖打开密封的酒坛,还没看清怎么一回事,发现自己手上的酒已经到了别人手中。

    万明没有迟疑,他从不怀疑李霖敢害他,拿起坛子直接喝了一大口,这种高度酒他也是平生第一次喝,当酒到了胃里,烧的胃火辣辣的疼他才吐出酒气“不错,平生仅见,你万爷爷我输了,这酒合起来有股新味,刚酿出来不久吧?”

    李霖说到:“万爷爷厉害,喝一口就知道了,确实是今早才出的,赌约我可就当您承认了。”

    万明骂道“小猴子,难道我还会欺骗你不成,办法是你传回来的,有效果,你跟这少年接触的时间长,你有什么看法。”

    这是正是问答了,李霖说“军营里的一切我估计万爷爷早就知道了,他的军事才能有很高的造诣,经济就是范相公和韩相公都很佩服,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我最佩服的是他做饭好吃,热衷于经商之事,为人大气,为子孝顺,对幼弟和幼妹疼爱有家,重感情,对了,您刚才喝的酒就是他酿的,他让我帮他和皇上牵线搭桥,他想和皇上一起做生意。”

    万明嘴里的漱口茶又喷出来了,好像每个人不喷点都不好意思“他想和皇上做声音?”

    “对啊!他说这个酒每年可以产生一千万贯的利润。”李霖真不敢照着陆子非的原话说几千万贯,他怕万明一巴掌呼死他。

    万明问:“那你觉着他说的是真是假?”

    李霖回答到:“好像是真的,他要定制什么瓶子,最贵的一瓶要卖一百贯,您现在喝的还不是最好的,最好的秀才说过几天才能和喝,这个小地方大家以为秀才在吹牛,您清楚,开封、洛阳能喝起的人多了去了,我算了一下,光开封,洛阳,苏州,杭州这几个地方每年都可以喝完一千万贯的酒,他的意思是主要卖给辽人和党项人,原因说了很多,我听不懂。”

    万明气着说到:“以前光在开封城里斗鸡遛狗,吃喝玩乐逛青楼,一点好的都没学到,这次既然遇到了,就跟着人家好好学,最重要的你居然听不懂。”

    万明从小看着赵祯长大,对赵祯的性子一清二楚,对权利看的很重,除了这点,他绝对算得上是一个好皇帝,勤政,爱民,节俭,宽容,最近为钱愁的头发都发白了,自己不能提,还是要小猴子回去,宦官干政,在这个仁宗年代,你纯粹是找死,那些文人不把你撕成碎片才怪,小猴子打头,皇上在后面做寿渔翁之利。

    “年龄大了,记忆力就不好了,忘了告诉你,我出来的时候皇上让我回去的时候顺便带着你,你的好日子到头了,尽情享受这最后的狂欢吧?”呲着嘴,露出几颗大黄牙,听到这话的李霖心在滴血,回去还有秀才炒的蔡吗?还有这么好的酒喝吗?

    陆子非从头一天下午进了房子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来,大家还以为他出什么事了呢?打开门就看到弱弱在门口对他说:“哥哥,奶牛回来了,吃糖。”

    “好,哥哥一会就给我们家的小公主做糖吃,你要乖乖的哦。”陆子非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

    大家还是在看着他,陆子非说“你们这样看着我做什么,娘,下午饭吃什么,我肚子饿了。”

    陆子云第一个笑出来“哥哥,你看看太阳,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你还吃下午饭。”抬头一看,太阳怎么跑到东边去了,原来自己都写了将近一天时间了。

    其他人散了,陆离跟着陆子非到了屋子,问他“屋子里的人是什么人,不会是西边或者北边来吧?”长安县地方虽小,可陆离这个小吏眼光狠毒。

    陆子非知道父亲怀疑万明的身份,对他说“您想那去了,那是皇宫里来的人,我有个事想和您商量,我想把小云送去开封上学,父亲您看怎么样。”

    陆离惊疑的看着大儿子说“为什么会有这种决定?他年龄还小,去开封城一个人生活都不能自理,是你出了什么事吗?”

    陆子非说“没有,现在只是个想法,您和娘再商量商量,我先去见见那两个人。”

    陆子非来到万明的房子,发现他已经坐在那里喝茶,说道:“万爷爷在皇宫里住的高楼大厦,来到这偏僻的地方,生活住宿可还习惯。”

    万明说:“我也是受过苦的人,你太小瞧我了,那会什么苦没受过,自杀的心都有了,这里的生活比起那时候犹如仙境和地狱的区别,更不要说三秦大地自古人杰地灵,有你这种大才子相伴,清茶绿酒,坐看日出日落,实在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陆子非说“万爷爷太看得起我了,不过您以后真的想找个好地方养老,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早上的茶您不要喝的这么浓,对身体不好。”

    万明看着陆子非真挚的眼神说到:“你真是个好孩子,以后不想干了,我就赖上你了,先谈谈正事,其他的万明后面再说,病情你应该清楚了,药方我走的时候御医还在检验,那套动作很有用,你现在还有没有更好的办法或者后续的治疗方案,有的话直接拿出来,这是皇上的一块心病,你假如真的治好了,好处少不了你的。”

    陆子非没二话,直接拿出一沓厚厚的纸,用毛笔写了一天,写的他手腕都发酸了,万明接过去一句话没说开始看,有时候看不懂的问题会问一下陆子非,他也耐心的给解答,这个过程一直持续了一个小时,看完以后万明在低头思考,忽然抬起头问“你说的这个几点,几点是什么意思。”

    怎么把这茬忘了,这时候人还用的是天干地支来定义时间,继续忽悠吧“这是来自海洋之外的一种计时方式,万爷爷有时间可以注意一下,比我们用的要方便很多。”

    “为什么你这方案里没见你开药,全身关于些饮食,休息,强身健体的方法。”姜还是老的辣,一眼就发现了问题的所在,我会开药,用的着你说吗?

    陆子非说:“万爷爷知道郎中看病实际经验很重要,我就是读过基本医书,要说开药,我还是相信太医院的御医,不过不能大补,只能慢慢养精蓄锐,按照我的方法去做,加上御医的调理,二年之内皇上没有子嗣诞下,万爷爷来拿我了我的人头。”

    万明还是在考虑得失,面对的不是一般人,是这个国家的主人,一言可以定任何人的生死。

    陆子非说:“我弟弟今年十一岁,万爷爷进京可否带着他。”

    万明没想到陆子非说出这么一句,他真心喜欢这个孩子,正在想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太聪明了,这是目前最好的办法“真的要这么做吗?”

    陆子非说道:“我对自己有信心”

第十八章 回京

    万明用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他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早趟入漩涡不是个明智的选择,我来的时候皇上已经起了心思想招范仲淹回朝了,大的变动就要开始了,你可以在风平浪静之后再进来,那样会安全的。”

    陆子非说“我要为华夏民族崛起做点事情,人生百年如白驹过隙,当争分夺秒,且我本就比别人都慢了了三年时间,风平浪静,永远不会存在,只要有人,斗争就会一直存在,皇上是几百年不见的明君,做些事情,留点纪念,让自己的一生过的不是那么浑浑噩噩。”

    万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们这种人,一旦认定,就会向那个方向奔跑,别人的意见其实对你们来说并不重要,我见过寇莱公,丁胃相公和现在的宰相吕夷简相公,你们做事风格很像,所以他们都在了大宋权利的巅峰,寇莱公可以说文武双全,但是他太贪财,丁,吕二位擅于处理政务,他们在你这个年龄的时候,没你大胆,没你这么锋芒毕露,头角峥嵘,你是个少年,现在看起来就无懈可击,以后呢?”

    陆子非没想到这个老人给说到了这个地步,稽首作揖再次拜谢,想想说道:“我经商就是别人认为我是在敛财,包括我父亲也是这个想法,当然不排除我想过高质量的生活,所以留下这么一个小尾巴,您觉着还不够吗?”

    万明呵呵一声说:“这算什么,你这是在进入朝廷前做的,属于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定在前面的不是你本人,开封的那些达官贵人,皇亲国戚明目张胆的将国库的银子搬进自己家里,你见有谁说什么了吗?谁家还没有个做生意的,不过生意不贪污,结交的钱从那来。”

    自己还是年轻啊!家有一老,如有一包宝,这就是底蕴所在,什么样的事情没经过,没见过,处理很多事情他们都有自己的一套程序,甚至面都不用出,有人都帮他们顶罪了。

    陆子非说“请万爷爷教我”

    万明点头说“你是什么人,少年人,少年人该干什么,读书游学,和朋友一起高声畅谈国事,走马飞鹰,肆无忌惮,而不是想着朝堂上怎么样,还有你想拜范仲淹为师,知道为什么没收你吗?不是你不聪明,也不是你不够优秀,是因为他觉着你过于功利,不像是个少年人,明白了吗?酒的生意可以做,真来能给皇上带来那么多的利润,你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也会重很多,还有你的飞白体练的也不够好,这次没想到这么多的意外,不然我给你带一份皇上的字帖让你临摹,要比你独自琢磨强很多,永远记得,大宋永远都是读书人在主宰。”

    陆子非说“谢谢万爷爷指点”他需要好好消化下这些消息,是不是要重新规划呢?

    “也不用想那么多,稍微注意一下就好了,准备一下,我明天就回京了,李霖也跟着我回去,你弟弟要去的话你要抓紧。”万明始终就是那副表情。陆子非不知道他是怎么能始终保持这幅表情的。

    “你今天怎么回事,不停的在这走,走的我心烦。”陆子非的母亲对陆离说。

    “弱弱你去找你二哥,让他带你去买糖吃,好不好。”陆离在诱骗自己的女儿。

    对弱弱来说,只要有吃的我谁都能离开,这两天家里人多,她玩美了,还有一个更宠他的大哥,这样的日子天天有该多好,愉快的去找二哥给他买糖吃了。

    陆离对妻子说:“小非今天对我说,他想让小云去京城,你怎么看?”

    “为什么要去京城,长安县也挺好,小云去做什么。”陆离没想到妻子没有哭闹,问的全是实际性的问题,这种不哭不闹默默的支持让陆离很难受。

    “孩子长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你也看出来了,小非对小云和弱弱纯粹的是溺爱,小非呢?本来该继承我的位置,现在看来不需要了,小云是你生的,没人比你了解他,他不是一块读书的料子,小非让他弟弟去,有他的道理,你没意见,我就告诉小云了。”

    陆离刚想说下一句,陆子云就从门外进来了“父亲,娘亲,我愿意去。”

    “你这孩子,怎么能偷听大人讲话。”陆子云的母亲责怪道。

    陆子云说“小妹让我去给她买糖,我没钱,才来找父亲,在门口的时候听到了。”

    陆离看着儿子的眼神认真的说道:“你今年才十一岁,你知道去京城意味着什么吗?意味着你一个人独自在开封生活,你大哥要去洛阳求学,弱弱还小,你娘要照顾她,我也离不开,这你是知道的,你感觉自己能行吗?”

    “大哥十五岁为了我独自一人就去了战场,我去京城至少是安全的,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想大哥也是为了我好,我愿意去。”陆子云倔强的说。

    “让他去,我让人在国子监给你求了个名额,去了之后好好学习,我到时候在洛阳,离你也不远,想家了,大哥就去看你,用不了几年大哥也去京城,我们兄弟就又可以在一起了,记得大哥那天晚上给你说的话吗?去了以后多看多听,少说话。”陆子非也在门口听到了弟弟的话,他还是决定让弟弟去,东京的环境说不定可以让他变得更好。

    陆离说:“国子监的名额你在那搞到的,你为什么自己不去,你去不是比你弟弟去要更好。”

    陆子非说“我用不着,让小云去就行了,到时候在京城有什么事你就找你李霖大哥,他解决不了,你就去曹家,告诉他们你说你是我弟弟,他们会帮你的,曹家还解决不了,你就来洛阳找我,还有你走的时候我给你一张名帖,那个人正好是国子监祭酒,有什么事也可以找他。”那张欧阳修的名帖也是他刚想起了,正好合适。

    陆离听大儿子给小儿子安排好一切,他感觉自己老了,昨晚在房间和媳妇还好啊!儿子超过自己,这是每个父亲的期望,也是每个父亲的失落,一种复杂的心理,看来大儿子在从军的三年里发生了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有时间要好好谈谈。

    陆离似乎想起了什么,说道:“小非你说的曹家可是曹皇后的曹家。”

    陆子非没想到父亲这个小吏也知道京城曹家。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老子虽然在陕西,也有祗报可以看啊,搞得我好像个乡巴佬一样。”陆离气愤的说道,这臭小子居然小瞧我。

    陆子非笑着说道:“父亲了不起,确实是曹皇后的娘家,在渭州曹指挥使欠我一个人情,我想照拂一下小云没什么大问题。”

    陆离感觉自己幼小的心灵受到了无情的打击,几万点暴击无例外全击中了,儿子三年所拥有的人脉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达到。

    陆子非继续说道:“这次走大哥给你一千贯,到了过年的时候,我会再给你钱,和朋友出去吃饭什么的,你主动付账就好,大哥现在什么都没有,穷的就剩下钱了。”

    一句玩笑话缓和了离别的愁绪,看着母亲,陆子非心里充满了愧疚,古人有句话叫‘父母在,不远游,’“娘,我答应你,三年我就接你和父亲去京城,我们一家人又可以在一起了,这些年陕西也不安全,您是知道的,小云去京城也挺好。”

    陆离说“你娘就是这样,国子监的名额陕西知府都没有办法弄到手,小非把机会让给了小云,你应该高兴才是,除了国子监怎么都比我这个当父亲的要强,不要给孩子压力了,小非也说了,三年时间就可以团聚,好好的。”

    下午陆子非什么都没干,带着陆子云和弱弱挤了两大桶牛奶给弱弱做奶糖吃,有了白糖就简单多了,放在一起熬制,制作好模具,倒入其中等到第二天造成冷却就好。

    下午饭又给李霖做了一顿大餐,吃完后李霖说自己回到家会派厨子来他的家,让陆子非帮他培养到位,小云的事情全包在他什么,出了什么问题,拿他试问就好。

    巧的是王叔刚好带着几个装酒的样瓶回来,陆子非叫来了万明,万明亲自动手装了五瓶认为最好的酒,陆子非觉着是酒精,这是给皇上品尝的,也是做宣传用的,第一次出来的瓶子不好看,但是比坛子装的要好很多,看起来就是高大上。

    大家都知道了陆子云要去京城的事情,就没有打扰他们一家人的团圆,晚上陆子非还是和弟弟住在一起,给他说了好多,至于陆子云有没有听进去,那只有神仙才知道。

    陆子云对这次出行充满了新鲜感,独自一人出门,怀里揣着巨款,想一想都幸福,想做什么都没人管,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心里大喊一声,东京,我来了。

    第二天早上五点起来,陆子非随便做了一点早餐,大家吃过一起送李霖他们离开,李霖倒是没有什么伤感,他知道陆子非以后要去洛阳,见面的机会多呢,陆子云第一次骑马也很兴奋。陆子非对弟弟做了一个加油的动作,拍了下马屁股,几匹马绝尘而去。

    万明在经过陆子非身边的时候给他说了一句话“等我好消息”

    远远传来“秀才,我回到洛阳找你的”

第十九章 拜访老师

    送走李霖他们一行人,陆子非去帮弱弱把她惦记的奶糖拿了出来,陆离去上班,弟弟杀人事件也没有什么进展,又变成孤家寡人了,收拾好东西告诉了母亲一声,说他要去拜访老师,骑着马,戴着虎子两个人奔向了骊山。

    骊山属于秦岭一脉,山上树木葱葱郁郁,骊山最有名气的当然是杨贵妃洗过澡的华清池了,老师名讳叫张永旭,字,穆宁,年岁不大,三十几岁,进学时不清楚为什么要选这么一个地方,现在看来老师还是有先见之明的,这个地方虽小,可没有遭到战争的侵蚀,山脚的村庄一片祥和,和自己相爱的人在这里一起看日出日落,共度一生也不错,不过他的性子不合适。

    看着这一番景象,站在山腰脱口而出“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缲车,牛衣古柳卖黄瓜,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虎子一脸崇拜的看着陆子非,咱也听不懂,咱也不敢问,不过能出口成章,那就是文曲星。

    “想喝酒啊!我家里有,来喝,出去几年不知道学问怎么样,这变化还真不小,来了不进来,站在那里招风吗?”陆子非转过身看到老师一脸戏谑的看着自己。

    陆子非急忙作揖说道:“三载未归家,老师还记得我这不孝弟子,弟子惭愧。”

    “当初你是事出有因,你不那样做老师才会看不起你,就算以后不能再续科举之路,老师也清楚你是个有担当的好男儿,只是为难你了,连鸡都没杀过的人,在激烈的战场硬生生的成了三年。”张永旭教出最好的学生就是陆子非了,这个学生的遭遇也让他不胜唏嘘。

    陆子非回答道:“事情已经过去,我问过别人,弟子还可以继续参加科举,但是三年时间弟子比他人的学问差距已体现出来,这次来也是想向老师求救的。”

    张永旭说“今天刚好学生不多,让你师娘弄几个菜,我们师徒二人喝几杯。”

    “那学生恭敬不如从命,我离开的时候师娘已怀胎十月,不知是给我生了个师弟还是师妹。”陆子非也调侃张永旭。

    张永旭也算是中年得子比较开心,再加上他们伉俪情深,没在意陆子非的语气说道“是你师弟,今年刚三岁,整日里调皮捣蛋,你师娘整日费尽了心思。”嘴上是这样说,脸上的笑意怎么都掩饰不住,这也许就是为人父的快乐吧。

    陆子非和老师进了那座熟悉的柴扉小院,看到一个胖墩墩的男孩满院子追着一直大公鸡跑,自己满身狼狈,也不在乎,还是兴冲冲的继续追,房间里师娘出来后看到这每日都要上演的场景,也颇为无奈,相公把儿子宠上了天,说好的慈母多败儿呢?眼角瞟到了进来的两人,说道:“有客人来了,你还不管管你儿子。”

    陆子非上前一步说:“三年不见,师娘身体可好。”

    晏彩霞看这少年的面容好熟悉,有点想不起来,三年,对了“你是小非吧?当时你中了案首,我还问你老师了,他就是不给我说你去那里了,快进来坐,师娘去给你倒水。”

    张永旭抱着儿子,陆子非发现自己很喜欢小孩,问他:“老师,师弟叫什么名字。”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剥去上面的一层油纸,放到了他的嘴边,胖墩第一次见这个人,只是看着自己的父亲,张永旭笑着说“你师兄给你就吃,看我做什么,大名一个单字-载,小命叫鹏飞。”胖墩一口咬在嘴里,好甜。

    陆子非坐好后晏彩霞给师徒二人添了水,就要抱着儿子出去,三岁的孩子牙都长齐了,奶糖在嘴里转了个圈就完了,就这样看着陆子非,不让谁报,陆子非笑呵呵的让虎子从包裹里拿出了一包,给了胖墩,胖墩直接用自己的小手撕开纸,看到里面全是,这才让他娘拉着手出去。陆子非在后面说“师娘每天给他不要吃太多,糖吃多了容易掉牙。”

    张永旭说“你都全给他了,你觉着让他少吃点可以么?”

    陆子非说“没事,我家也有一个比师弟小的妹子,我给他做了很多,过两天我让人再给师弟送些过来,老师也不要拒绝,自家做的,不值什么钱,这坛酒和这包茶叶是我带给您的,有时间您尝尝,学生亲手做的,市面上还没有卖的,老师就当尝个鲜。”

    张永旭知道这个弟子家境还好,也不和他客气,开玩笑说道:“好茶叶老师喝过不少,房子里还有很多有人送的,你的估计也就那样吧,倒是酒怎么样,好的话吃饭的时候可以喝了。”

    陆子非说道:“老师若不满意,学生就为您跑遍整个大宋也要寻到您满意的酒。”

    张永旭用手指着陆子非笑了笑说“你的学业荒废的差不多了吧,诗赋以你的才情老师到不担心,但经、论、策才是重中之重,我来到骊山都快十年了,启蒙之学倒是教的,州试,省试和殿试我都教不了你,这些东西你要经常和别人切磋,讨论,州试,你要请教提举,观察一州之政,省试和殿试我都没参加过,你现在什么想法。”

    陆子非说:“这次来一是看望老师和师娘,二是想让老师给我指条路,我也告知家人,过段时间要去外出求学,我的首选地是洛阳,接下来是苏州,最后是东京。

    张永旭没想到这个弟子会这样说,他问道:“为什么首选地不是东京,东京是大宋文化气息最重的地方,也是大儒最多的地方,通过州试,去东京参加省试,学问是一方面,名气也是一方面,想要名气高,我想东京也是首选之地。”

    陆子非说“我也知道老师说的有道理,东京是大宋的政治,文化,经济中心,可处于这样的城市中,面对喧嚣,灯红酒绿,红袖添香,我不觉着谁还有心思温习功课。”

    张永旭欣慰的说到:“看来过去三年给你的人生添加了不少的色彩,就凭你这份认知,就当浮一大白,昌黎先生曾说‘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这一块你要比我这个老师强,老师再问问你,你读书是为了什么?”

    陆子非满头大汗的说:“老师,还能愉快的聊天么?你这话传出去让弟子还怎么做人啊!”

    张永旭看到陆子非紧张的样子笑道:“看你那点出息,孔子师从老子,谁敢说孔子不如老子,有圣人在前,你怕什么,逗你呢?说说后面的问题。”

    陆子非说“弟子读书是为了明理”

    张永旭说“那明了理能怎么样,升官发财?为老百姓创造出一个太平盛世?还是你自己立地成圣?家人身体健康?皇上勤政爱民?大臣忠心国事?”

    一连串的问题让陆子非不知怎么回答,他想了一会说道:“明了理我就知道我读的书说的是什么,怎么样去做才是对的,怎样才会将书本中的知识运用到生活中,古今往来,都是读书明理的人改变着这个世界,包括老师提到的孔圣,读书只是指引我们人生的一个方向,也不是说不读书就没出息,因为书是一种传承,几千年来读书人留下来的结晶,我们可以参考他们的思想,做我们想做的事情,读史知兴衰,只有读了,我们才能理解,明白其中的意思。”

    张永旭看到陆子非停了下来,对他说:“继续说啊!你说我帮你记录。”

    陆子非继续道:“我把读书总结为四个字‘行知合一’,总的来说就是‘行知互容’‘行知并进’‘行而后知’。”

    张永旭咬文嚼字不知道多少年了,陆子非刚说完他就听出了问题,他问道:“你的最后一句‘行而后知’不是和你的思想发生冲突了吗?”

    陆子非解释到:“这四个字的意思其实是,亲身履历而后知,书本中没有记载的东西,那就需要我们亲身去经历,只有经历过你才会知道它为什么会是这样。”

    张永旭感叹道:“你的学问我教不了你了,当年你就无比聪慧,你有今天这份见识和感悟是老师没有想到的,能当你的老师,也是我张穆宁一生的骄傲,还有什么思想吗?说出来让老师也见识一下。”

    陆子非说“读书明理这是最初的理念,那么行知合一是我们实际行动的理念,我想最终的理念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陆子非说完最后一个字,张永旭已经站起来了,不停的股掌为这个优秀的学生鼓掌,“你等我一会”陆子非不知道老师在写什么,能看到他在那奋笔疾书,不一会他将一封信交到陆子非说中说“既然你要去洛阳,我给你推荐你个老师,他是我的好友,和现任陕西经略安抚副使范仲淹是同科,天圣年间一甲进士邵雍,字尧夫,他游学天下,学富五车,因不习惯官场的束缚加上父母年事已高,隐居在洛阳,地点我给你写在信的背面,你到时候找到他,将信给他,他就明白我的意思了。

    后世研究陆子非的后人将今天的这场对话成为“骊山问答”

第二十章 新发现

    张永旭和陆子非师徒二人饭桌上相谈甚欢,张永旭是为这个弟子感到高兴,从军三年可能书本上的知识是落下了,可他的视野更开阔了,站的层次更高了,可能和孟圣所说的“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是一个道理吧!艰苦的环境总能给人带来不一样的感受,不一样的体悟。

    陆子非站起来端着酒杯说“第一杯感谢老师的教导之恩,第二杯感谢老师的关怀之恩,第三杯感谢老师的推荐之恩。”连喝三杯对高度酒精对陆子非来说也是一种很大的挑战,脸和脖子红的就像猴子的屁股一样。

    张永旭能清楚的接收到陆子非真情意切感情波动,他也端起酒杯回了陆子非一个,说“你从蒙学就是我教的,你叫我一声老师我也受得起,以后在外面要注意一点,老师这个称呼要叫到能给你帮助的那个人,虽然很小的一件事,也不能疏忽。”

    陆子非说“一日为师,终身为师,我不会为了前途或者别的就放弃我做人的底线,道德的缺陷的我觉着永远无法弥补,道德缺失就证明你放弃了怜悯,感恩等等,有一天我变成了这么一个人,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即使我当了皇帝又怎么样,那时候您还认我这个弟子吗?”

    张永旭也是少年得意之人,十几岁就中了举人,一场无情的打击让他变得懦弱,身边若不是有妻子始终不离不弃,张永旭自己早就离开人世了,这会还有了小胖墩,他才没有了轻生的念头,陆子非一席话对他来说相当于醍醐灌顶,自己年龄还不大,还有机会改变人生。

    张永旭喝醉了,五、六十度的酒一杯接着一杯不醉才怪,何况他是第一次喝这么烈的酒,陆子非和晏彩霞一起扶着张永旭到卧室,伺候他睡好后晏彩霞对陆子非说“你老师从中了举人后发生那件事后就心灰意冷,我陪着他这些年慢慢才有了一些起色,看他今天喝的高兴,我也没阻拦,最后我看到他的心结打开了,师娘真的很感谢你。”

    陆子非说道:“师娘客气了,作为弟子,我也希望老师能振作起来,一切都会过去,老师醒来我想他会鼓起勇气继续走科举之路,师娘要有心理准备,师傅拉不下面子,有什么事,师娘给我带个口信,我随叫随到。”

    晏彩霞想说些什么,陆子非摇头没让她说“我们吃饭怎么没看到师弟。”

    晏彩霞说“正和我生气呢?你给的糖他就不停的吃,你不是说会吃坏牙齿么?我就藏起来了,你看一个人躲在角落里生闷气呢。”这个真还把陆子非逗笑了。

    陆子非走过去把小胖墩抱在怀里,用手帕给他擦干净哭花的脸,说道:“师兄家里面好吃的很多,都是你没吃过的,这次师兄来的急,下次师兄来的时候给你多带一点,娘亲不让你多吃是怕你把牙齿吃坏了,以后就不能吃了,你见过山下那些个老爷爷没牙齿,你看他们啥都吃不了,你要是乖乖听话,你想吃什么给师兄说就好,行不行。”

    小胖墩带着哭腔问“那咱两拉钩,拉钩以后就算数了,你不能反悔。”

    两个人拉钩以后小胖墩才跑到厨房找吃的,晏彩霞不懂陆子非说了几句话儿子就听了,平时自己说那么多他就是不听。陆子非出门后向晏彩霞告辞“师娘留步,有时间带着师弟来我家做客,我还有个妹妹一岁多,孩子和孩子多接触有好处的。”

    翻身上马,扬鞭而去,没给墨彩霞拒绝的理由。

    陆子非实在是在那呆不下去了,臊的慌,当时听小胖墩单名一个载字,他没在意,后来装逼说出横渠四句的时候才想到了那里不对,这是人家小胖墩说的啊!史书记载张载就是陕西西安人,自己盗用了人家的成名之说,还大言不惭的在那口灿莲花,说的滔滔不绝,脸皮再厚也呆不住了,他真的没想到现在的小胖子能说出那么威武霸气的话,以后引用别人的诗词,句子一定要注意,不能让人抓个现行,虎子不知道陆子非是怎么想的,主人家还没醒来,就告辞离去,这是一种不礼貌的行为。

    陆子非不知道的是他刚走张永旭就醒了,一个是臊的不好意思,一个是比对的不好意思,两个人都成功的骗过了对方,晏彩霞端着水盆进来看到丈夫说“你这样对自己的弟子好不好?不要给你们师徒中间留下隔阂,多好的孩子,最后我才看见碗下面还有两百贯的钞,下次来了你还给人家。”

    张永旭说“我真的不知道这三年他经历了什么,让一个人的转变这么大,性格变的更开朗了,以前虽说聪慧,性格还是稍偏于内向。他在学问上的见解,对大局的看法已经强国我这个老师了,他说的话我也听见了,委屈你了,我决定像小非说的那样苦读,三年后去东京,也应该给你的家里一个交代了。”那里给自己留下了欢乐和痛苦,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

    到了渭河边上,虎子给马喂了一些豆子,拉着马去饮水,陆子非的迎面来了三个读书人,为什么陆子非一眼认出是读书人呢?因为他们穿着读书人的标配,青衫儒袍,在这个阶级分明的社会,穿衣的讲究也很多,这种儒袍只有读书人穿,哪怕你没有功名也可以,有了功名还可以佩剑,特别提醒一下,商人只能穿粗衣,穿绫罗绸缎要被流放三千里的,所以在古代你再有钱,你也比不了一个九品的芝麻官。

    三人中带头的正是陆子非的同窗刘洋,虽然过去三年了,还是一眼能认出来“刘兄好久不见,听说你是今年县试的案首,小弟回来的迟,送上一份迟到的祝福。”躬身作揖,这是文人之间的一种礼节,和下级见了上级那种完全不一样。

    刘洋也没想到在这遇到了前案首,在生活中算得上是朋友,在学习中两人是竞争对手,自己一直被压在身下,这次县试中了案首,本想着陆子非从军中回来自己可以扬眉吐气,可站在他面前才发现,自己和他比还差了点什么,不是学问上的差别,气势。

    刘洋同样还礼“子非还是一如既往的神彩照人,你离开后我真的感觉人生没有奋斗的方向了,你回来我们又可以继续比试,三年后看谁能笑到最后,金銮殿上摘头名,骑马走街东华门,你可要加油,这次输了以后你就没有翻盘的机会了。说完以后半蹲在河边装水,陆子非看到他这样做很奇怪,这个动作看起来很别扭,半蹲着的话人很费劲。

    陆子非想起了少年包青天中的一集,包拯就是看到别人这个动作才断出那个案子的真像,自嘲的笑了笑那有这么巧的事情,回去问问父亲,说不定他知道。

    让马休息了一下两个人天黑前回到了家里,陆子非发现客厅的灯还亮着,顺手把马给了虎子,自己径直来到屋子,看到父亲抱着弱弱还在等自己。

    陆离闻到儿子身上的酒味皱眉说道:“既然喝酒了,就在你老师那里住一晚,非要这么赶的回来,难道你不清楚系在的状况吗?还有一段山路,家里又没什么事情,你老师还好吧,本来是我要主动去拜访人家,结果一拖就是三年。”

    陆子非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到:“老师喝醉了,我不好意思留在那里。”

    陆离也是恨铁不成钢“那有学生把老师灌醉的,你也真是没大没小。”

    陆子非知道父亲只是嘴上说说,内心还是希望自己回家的,陆子非没说话,抱过正在打瞌睡的弱弱,弱弱睁开眼睛看到是大哥,又闭上眼睛睡过去了。

    “死丫头才这么大就认人,我让他睡,死活不睡,上眼皮抖个下眼皮打架了还给我说,我不瞌睡,我要等哥哥回来,真是个小白眼狼。”陆离感觉大儿子回来后他在这个家里的地位在直线下降,连弱弱这个小丫头都知道哥哥比父亲好。

    弱弱彻底睡着后,陆子非抱着来到母亲的房间,母亲也没睡,把弱弱放在床上对陆子非说“下午来了个老人找你和你父亲,老人最后走了,你父亲这会等你应该是有事,你先去,我给你煮点醒酒茶,这么小就喝酒,对身体不好。”

    “娘,我已经是个大人了,今年都十八岁了。”陆子非反抗到。

    “十八岁怎么了,十八岁你就不是我儿子了,大人,你有我大吗?”每个父母都会用这句话憨自己的子女,百试百灵,没有那个子女说是能反驳倒这句话。

    接过父亲手中的信,坐在他对面,读完后他就感叹这世间之事真是种种巧合组合而成!

    “父亲,我听闻辽人和党项人在喝水的时候和我们汉人的区别很大,是不是有这么回事。”

    陆离回答到:“确实是这样,你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那就对上了,只是还有疑问,他到底是那边的呢?”

    陆离说“你在那嘀嘀咕咕什么呢?”

    陆子非说:“父亲,帮我个忙,明天你帮我打听一下刘县丞的做官经历。”

第二十一章 一波三折

    陆离骂道:“你说调查谁就调查谁啊!那是县丞,整个长安县除了知县就属人家最大,你爹我只是个小小的户曹,怎么去查人家,这是犯忌讳的。”

    陆子非讨好道:“我知道父亲大人能独自一人过五关斩六将,那肯定有过人之处,你就帮儿子这个忙吧?这可关系到我和小云的名誉,难道您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不管吗?”

    听到事关两个儿子,陆离急了“别拍马屁,到底怎么回事,你都把我搞糊涂了,回来尽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说清楚,我先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又扯到小云身上去了。”

    陆子非说“您先告诉我,为什么异族和我们汉人喝水时的习惯不一样。”

    陆离不耐烦的说道:“因为他们长期在外放牧,不仅要提防野兽的侵袭,还要防备其他部落的攻打,半蹲着可以随时做好战斗的准备,像我们汉族那样直接蹲下去面对突然袭击,你可能做不出反应就被人杀了,这是一种长期养成的习惯,辽人和党项人的战士喝水都是这样。”

    这就能解释的通了,一切原来是这个样子,只不过陆家这黑锅背的有点冤枉。

    陆离看儿子不说话“你个瓜娃子在那发啥楞,你倒是说啊!”陆子非噗嗤笑了,父亲一急之下陕西普通话都出来了,不过现在不能说,还有一些地方不明了。

    陆子非说:“您先别急,现在只是我自己的一些判断,您知道辽国和西夏皇族的情况吗?”

    陆离说“你越说我越听不懂了,这怎么又和辽国,西夏有关系了,辽国的情况可能复杂一点,西夏的相对简单,你想知道什么,说说,我不知道了你在去查书吧?”

    陆子非说“我想知道辽国或者西夏的皇子或者贵人中年龄在十五岁以上,二十五岁一下这些人的情况,遗失、失踪之类的也算,您大概知道多少。”

    陆离回忆了好一会说道:“我可以肯定的是辽国还没有这么大的皇子,你出生的第三年,辽国皇太子耶律洪基才出生,这是当时朝廷传来的祗报,我记得还特意看了一下,比你小点,比小云大点,其他的皇子那就更小了,不符合你说的年龄阶段,其他贵族你要到州府去查,不过很悬,西夏李元昊有四子,原太子李宁明,年龄也不符合,现太子宁令哥年龄符合你所说的,不过宋夏战争一来,他一直在兴庆府监国,李薛哩早早就夭折,剩下一个好像就李阿理,这个皇子听说从小就和他母亲咪羊氏生活在一起,远离兴庆府见过他的人也不多,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你问这些做什么。”

    陆子非在父亲说的这些人中只有一人符合要求,那就是李阿理,但是也不能排除其他的可能性,现在可以确定刘洋不是刘县丞的儿子,而且是党项人或者辽人,查一下刘县丞的十几年前在那里,那么就可以一清二楚了,现在陕西转运使是庞籍庞大人,他若是在长安城的话那就好说多了,喊了一声,虎子进来后陆子非说“虎子,你辛苦一下,这会连夜去长安城,打听一下庞大人从渭州回来没有,回来的话,我给你写封信你给他,没回来就算了。”

    陆子非当场写,陆离站在背后看,越看越心惊,儿子的种种推断连起来,真的好像是那么回事,他的印象中这就是一桩自杀案知县大人判错了,让自己的儿子背了锅,现在看来不是那么简单,牵扯到了两国外交,主要是大宋还处于弱势,一个不好就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陆子非信中所写主要是打听刘县丞的大哥在开封府任什么职位,这是关键,一个小小的县丞翻不起大浪,庞大人能来的话可以压住长安知县,知县可能几年时间就换了,县丞不一样,有可能做一辈子,在错综复杂,老树盘根一样的关系网络里,过江龙不一定压得住地头蛇,他必须要做最坏的打算,庞籍是他唯一也是最大的依仗。

    陆子非说“父亲,这任长安知县是什么人?为人怎么样。”

    陆离说“这任长安知县叫王昱,是真宗朝王钦若宰相的孙子,书生一个,还是比较公正。”

    陆子非说“这封信您也看了,明天等虎子回来,我就去长安县衙,先把小云杀人的冤屈洗刷了,剩下的事情看天意吧?我们不惹事,也不怕事,他们刘家承认了最好,不承认那就对质公堂,父亲怕吗?”

    陆离随意的说道:“当年我没考上秀才,凭着自己做上了户曹,你知道我付出了多少,你爹我经历过的大风大浪多了,你放手去做,不用担心我和你娘的安危,父亲都不支持儿子,还有谁会相信你,狡兔还有三窟,我总比一只兔子强吧?”

    “你们父子都不看时间,现在都几点了,还有心情在这里数兔子,小非喝了这碗醒酒汤,赶快去洗澡,水我都帮你热好了,有什么事不能明天再说。”陆子非的母亲给他来送醒酒汤了,红红的眼睛出卖了她,陆子非站起来握住他母亲的收说“娘是在外面听见了吧,不用担心,我们是有心算无心,还有证据在手,不会有什么危险,只是这么大了还让娘亲操心”

    “你们都是从娘身上掉下来的肉,娘怎么会不担心,我不求你们大富大贵,只求你们兄妹三人平安、健康快乐就好。”陆子非抱着母亲,轻声的安慰着,给父亲使了个眼色,陆离起身将妻子掺着回屋,陆子非一口气喝光了一碗醒酒汤,感觉浑身上下舒服了很多。

    脱光衣服躺在浴桶里,陆子非还是要把明天的事情在脑子里谋划一遍,这时在长安县城的虎子出事了,被转运使衙门的人抓走了,陆子非让他去打听,他直接去人家衙门口打听,不抓他抓谁,衙役在他身上搜出了一封信,转交给了他们的头,衙差一看是给转运使大人的,一时之间他也不能确认,他问虎子“你是谁?你认识转运使大人吗?”

    虎子说道:“我是替我家公子送信的”“你家公子是谁?怎么认识转运使大人的”

    虎子继续说“我家公子叫陆子非,在渭州宋夏战场上和庞大人相识,哦,还有范仲淹、韩琦两位大人,其他的公子说了,信到了庞大人手里,他自然会知道一切。”

    衙差看虎子说的振振有词,也不好判断,想了一下让人看住虎子,他一个人进去给庞大人送信,到了后院他被人拦住“你不在大门口守着,来这里做什么,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吗?”

    衙差被吓得快尿裤子了,拿着手中的信颤颤巍巍的说“禀大人,门外来了一人,说是他们公子和庞大人相识,给庞大人送来了一封信,我让送信的人在门口等着,自己将信带进来了。”

    守卫看了一下庞大人书房的灯还亮着说道:“你等一下,信给我。”守卫敲门后里面传来“我不是说了么,我忙完这会就睡,你们先睡,不用等我。”

    守卫说“大人,门外有人给你送来一封信,说是你的故人,您要不要看看。”

    庞籍一听不是妻子就说“拿进来”“先放桌子上,你在外面等着。”

    写完奏折的庞籍拿起信随意的翻阅起来,开始叙述的就像故事一样,后来不对了,这是真事的话,不好处理啊!到谁手里都是个烫手的山芋,读完信看到最后的落款他才知道那是什么故人,是当初那个小神童啊!他既然写信给自己,那就**不离十了。

    “来人”守卫进来后庞籍说“你让送信的人进来,你再持我手令去文库查一下长安县丞天圣二十五年左右在那里任职,顺便看看他大哥在开封府是什么官职。”

    不能起战争,这是庞籍的底线,陕西府经不起一次战争了,现在的经济、政治都在奔溃的边缘,事情一定要控制在自己的掌控内,他怕陆子非年少无知,轻举妄动造成不可收拾的局面。

    虎子进来后有些不自然,这么大的官他还是第一次见,庞籍示意他坐下,虎子屁股十分之一落在了椅子上,随时准备气起身回答问题,庞籍问“你家公子最近在做什么”

    虎子迅速站起来,结巴的说道:“公子也是这两日才回到家,今天去拜访了他以前的启蒙老师,再也没做什么。”

    庞籍笑着说“小东西回到长安也不来见我,看来我的面子还是不够大”

    虎子也不知道怎么说了,两个人沉默了下来,庞籍继续处理公文。

    过了半个小时守卫回来了,庞籍让他直接说,守卫整理了下思路说道:“刘县丞名叫刘若云,天圣二十五年在泾原县任主簿,天圣三十年任长安县丞至今,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女子还有自己的儿子,其中的细节没有提到,他大哥叫刘若尘,天圣二十五年在环庆路经略使手下做幕僚,现在给开封府尹濮王赵宗实当幕僚,刘若云去泾原县做主簿也是他大哥安排的。”

    麻烦了啊!濮王赵宗实要比什么西夏,党项皇子棘手多了,不行,明天一早就去长安县衙,不然这天就要被这小东西捅破了。

第二十二章 长安县衙

    第二天早上起来陆子非坐在那等人,他在等虎子回来,虎子的消息很重要,鱼死网破他不怕,他怕的是刘家狗急跳墙,猛兽最厉害的时候就是快死的时候,因为他知道自己要死了,刘洋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养了十几年一条狗一只宠物都有点感情了吧?作为汉人,这么多年在儒家的熏陶下,良知不可能全部泯灭。

    虎子为什么做完不连夜回来呢?不是他不想回来,是他回不来,宋朝的宵禁很严格,过了开门时间你想进城或出城,那你需要三个人的手令才可以,转运使,提学司,提刑司三位长官共同的手令,陕西现在处于战争期间,还要通过经略使、安抚使的同意才可以。

    陆子非知道虎子打没打听到消息都会第一时间回来给他说,陆离在陆子非起来的时候就去衙门了,他也需要做些准备,不能让儿子一个人在那孤军奋战,说实话陆子非一点都不紧张,他是胸有成竹智珠在握,这件事可大可小,就看刘家怎么选择了。

    “子非,有消息了”说曹操,曹操就到,陆子非看到虎子的样子知道他城门开了就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虎子喝了口水说道:“刘县丞天圣五年在泾原,他大哥离他也不远,在环庆陆经略使帐下做幕僚,现在好像是给什么开封府尹濮王赵宗实当幕僚,庞大人昨晚听到这个消息也很惊讶,一个小小的幕僚用得着这样吗?我觉着我的办法就可以,你就是不用。”

    陆子非听到濮王赵宗实的时候和庞籍一个反应,怎么会牵扯到他身上,太过于敏感了啊!陆子非比庞籍知道的更多,赵宗实就是后来的赵曙,宋英宗,北宋第五任皇帝,正史记载赵祯一生无子,这不能说明他没生出来儿子,而是他的儿子生下来都早早的夭折了,没存活下来,赵宗实就是在这种情况下被接入皇宫,中途还有一次变化就是仁宗后来还生了一个儿子,就把赵宗实送回濮王府了,最后赵宗实登基以后因为这件事对他亲生父亲的名分问题引发了北宋史上的“濮议”事件,陆子非也犹豫了,他的到来会不会改变这些,赵宗实会不会登上皇位,都是未知数啊!好的是赵祯还有二十几年要活,那时候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

    还有就是张元也在环庆路经略使手下做过幕僚,一件小小的事情越来越复杂,牵扯的人也越来越多,身份更加尊贵了,反过来想尊贵又怎么样,还是比不上家人和弟弟的一根头发,两世为人没什么好怕的,想通所有的事情节点以后陆子非决定‘搞起’。

    “虎子,叫几个人我们一起去长安县衙,今天我们去见识一下这龙潭虎穴。”虎子随便往嘴里塞了点东西就去叫人了。

    陆子非抬头看到母亲站在门口,他说“娘亲怎么不去看着弱弱那个小调皮鬼,等会我要出去一下,娘在家等我好消息。”

    帮陆子非整理了衣衫说道:“你长大了,做什么事有自己的道理,娘也不问,平安回来。”

    陆子非说“放心吧娘,没事的,我一会就回来了,您在家看好弱弱就行。”

    长安县衙在长安城的东边,西边是万年县,这两个县是长安最大,最繁华的两个县,长安县离陆子非家不远,陆子非骑马,其他几人走着,不一会就到了县衙门口,衙役认得陆子非,问道:“陆公子是找陆大人还是有事,需要我代为通传么?”

    陆子非说:“我今天是来送诉状的,请小哥代我送上。”

    衙役没想到陆子非是来告状的,愣神过来说“陆公子稍等,我帮你送进去。”

    大概五分钟的时间,衙役出来了对陆子非说“抱歉,陆公子,知县大人今天身体不舒服,你的诉状我们收下了,那天开堂审案我们会提前通知你的。”

    陆子非冷笑一声,跟我玩这一套,这样以为我就没办法了,我是律师,宋朝的律法我陆子非比你们还要了解,古代人有专门预防这种事情的办法,唐朝会在县衙外面放一面登闻鼓,而宋朝的是鸣冤鼓,这个鼓只要原告敲响,不管知县,知府,知州你有多紧要的事情都必须放下,把案情审理了再去做,每次有人敲响登闻鼓或者鸣冤鼓都会记录在册,这东西是有人查的,鼓响了,你没审理,那你的官就做到头了。一般衙门都会有衙役站在鼓前尽量不让人敲,因为鸣冤鼓一响,四周的百姓都回来看热闹,有些案情不好处理,主审就不愿意让百姓和其他人看,再一个整天响也不是个事,会影响到县衙的正常办公。

    陆子非给虎子眨了一下眼,虎子挡在那个站在鸣冤鼓前面的衙役身前,陆子非走到鼓前二话不说直接敲了起来,不是说衙役挡不住,是他们根本就不想拦,陆户曹也是本地的地头蛇,衙役都是本地人,也不想得罪,陆子非三年前就中了秀才,所以他们就抱着看热闹的心态。

    王昱正在和家人吃饭,一口热汤下去听到鼓声差点烫死他,这是他任上第一次有人敲鸣冤鼓,怎么就不让人过两天安生日子呢?这些衙役是死光了吗?眼睁睁的看着别人敲,慌慌张张的放下饭碗“快帮我换衣服,我要升堂。”王昱的妻子看到丈夫的神情也知道有大师发生了,默默的给他穿好衣服,王昱出来的时候衙门里的所有长官都到齐了,坐上主位,拍了一下惊堂木说“升堂,叫原告”,接下来就是水火棍敲击地面的声音和威严的威武声,和电视上演的有点像。

    陆子非被带进来了,王昱问道:“堂下所站何人,为何见到本官不跪。”

    陆子非从容的回答到:“宋律规定读书人有功名在身就可以见官不跪,学生景祐末年考得秀才,所以见到上官可以不跪。”

    王昱哼了一声,自己也举人出身,很清楚宋律,拿起诉状浏览一遍,是前任的事就好处理了,很简单的一件案子,他心里也怕是那种轰动的大案。既然如此他说“原告你说你弟弟是被冤枉的,你们可有人证和物证。”

    陆子非回答到“回大人,有,就在堂外等候。”

    “传人证,物证上堂”

    一个六旬老汉战战兢兢的上来,王昱还是很大方的给了老人一把椅子坐,他自顾看齐那封信来,信上说他承受不了内心的煎熬,她的父母惨遭异族战争的欺凌而死,他死后这封信证明她是自杀而不是他杀,从字体上看还是比较稚嫩,像个刚学会写字的孩童,王昱虽是和书生,但是程序他懂,他让人拿来当初死者姚莹莹的卷宗,记录不多,投井而死,上任判的是陆子云把她推下井,现在看来确是有点说不通。

    王昱问老人“你又是何人,与死者是什么关系”

    老人说“老汉叫李大,家里就我和老婆子两人,十年前党项人打草谷,莹莹的父母死于非命,我们看他可怜,就收养了她,在家她一直表现的很乖巧,三年前我们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投井,死后我去井下收她尸骨的时候发现她的尸骨都找不见了。”

    堂外的百姓炸锅了,这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什么神神鬼鬼都出来了,甚至有人说莹莹的鬼魂要回来索命,以后那地方不能去了,王昱一听一个头两个大,陆子非也不知道死者的尸体居然没找见,很可能是刘洋帮着收了。

    王昱说“原告,你现在证明这封信是死者所写,那么我就宣判你弟弟是冤枉的,你若不能证明,我就治你无事生非之罪。”

    堂下的陆离握紧了拳头,怎么把这点疏忽了,你个农家之子,还是女儿身,怎么会写字的,是谁教他的,现在就看儿子的了。

    陆子非说“我当然能证明,需要传一个人上堂。”

    王昱问:“你说”

    陆子非说:“那个人就是刘县丞的公子,我曾经的同窗刘洋。”

    底下的人哗然了,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和刘家有关系,这戏演的越来越精彩了。

    “传刘洋”

    在大家焦急的等待中,刘洋姗姗来迟,看到堂上的知县和父亲说“长安县秀才刘洋拜见知县大人,不知大人传我过来可有什么事。”

    王昱说“今日传你过来是因为三年前的一桩案子需要你配合问话。”

    刘洋说看了一眼父亲,发现父亲脸色铁青,他还是说到“大人请问”

    王昱对陆子非说“你可以开始了”

    陆子非将手中的信给刘洋,刘洋看了以后浑身发抖,手连两张信纸都拿不稳。

    王昱看到这一幕就知道这信是真的“陆子非,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吧?”

    陆子非定了定神说到:“我和刘洋曾是同窗,所以我知道他有一个习惯,他所用的所有的书和纸都会在右下角画一个狼头做记号,开始我没注意到,最后才记起来是在刘洋的书少看到过,这点大人可以去求证,我想也很简单,而且信上的字迹看起来稚嫩却给我一种熟悉感,我们同窗多年,所以我才能认出来,因为这女子的字是刘洋所教。”

    “为什么,为什么,上天对我不公平,老天你眼瞎了吗?”刘洋悲声大喊。

第二十三章 态度

    王昱和在场的人都不知道刘洋怎么了,刘洋拿着那封信不停的哭,真的是听着不忍,闻着落泪,嘴里一直念叨着一句话“你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傻”突然他的目光转移到他的父亲说道:“是你,对不对,您一直不喜欢她,觉着她出身卑贱,当时我还真以为她的死是意外,现在看来这一切都是你做的,你逼迫她了,是不是。”

    剧情的大反转让吃瓜群众特满意,瓜子啤酒准备好,你们开始你们的撕逼,我们开始讨论我们的,知情的人说,十几年前刘若云带着几岁的儿子回来乡邻就很意外,主要是随着刘洋的长大,没有一点像刘若云的地方,风言风语就出现了,直到刘洋读书后,这个话题渐渐地被人忘记,今天旧事重提,大家又指着他们父子两指指点点。

    刘若云看到儿子的情况对王昱说:“王大人,我儿子承认这封信就是死者所写,现在没他什么事了吧?他情绪有点激动,我想先带他回去。”

    王昱点点头,算是应允,二人整天在一起办公,这点面子还是要给,再说事情也很明了,他都准备退堂了,破获前任的误判冤案也是他政绩的一部分,他没想到这么顺利。

    刘若云对刘洋说:“儿子,我们先回家说,好不好,有些事情我回家告诉你,这里不合适。”

    刘洋从小就知道别人背后怎么说他,今天外面的人又说,加上莹莹的死,一个青葱少年的自尊心根本接收不了,他对着父亲说到:“有什么不能说,正好大家做个见证,事情说清楚比什么都强,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那么多的下人说我是大伯的儿子。”

    刘若云说“那是下人乱嚼舌头,下次听到这种话你直接把他们打出去就好。”

    刘洋说到:“别以为我不知道,大伯几次偷偷回来去见了我娘,我就是个杂种,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用,老天,你为何要如此对我。”

    陆子非没想到刘洋居然不知道怎么的真是身份,看来刘家早已和张元同流合污了,他们隐藏着这张牌是想以后携天子以令诸侯吗?要不要告诉刘洋真像,李元昊没有几年好活了,宁令哥死了后就剩下刘洋了,可以给没藏讹庞制造点麻烦,这样,张元的算盘也就落空了。

    陆子非站出来说道:“知县大人,我接下来要说的事情不易让百姓知道,请大人关了大门让书记官记录就好。”

    王昱感觉这秀才事情太多了,以后不能和他多他交道,还真的要这样做,因为审案过程中的一言一行都会被人记录,原告有需求,得满足,况且他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这类人打不得,骂不得,很多朝代利用书生搞死对头的例子数不胜数,他不敢冒险。

    给衙役示意关门,驱逐了看热闹的百姓,关上县衙大门,王昱对陆子非说“这下可以说了吧?还是按照你的要求去做的,你虽有功名在身,但我可以建议提学司取消你的功名。”

    陆子非说“我保证我说完大人会欣喜若狂,帮助大人离开陕西这个偏僻之地,回到繁华的东京也完全有可能。”

    王昱的眼睛里漏出来狼一样的光芒,陆子非走进前在王昱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王昱对衙役说道:“你们将县丞刘若云抓起来。”衙役互相看了一眼还是听了老大的话。

    刘若云和其他人都惊呆了,这是县丞,从权利上来说,知县是没有权利将一个县丞抓起来的,就比如省委书记没有上面发话你敢抓一个省长吗?一个道理,王昱抓刘若云心里承担了很大的压力,陆子非说不出个好对,自己也就回家种红薯了。

    刘若云说“知县大人可知你现在在做什么。”

    王昱说:“刘大人放心,我很清楚,陆子非,你现在可以说了。”

    陆子非看了一眼众人说“这是一个很久以前的故事了,多久呢?大概时间应该是天圣五年,刘若云大人当时是刚上任泾源县主簿,刘大人为什么回去泾原呢?因为是他大哥刘若尘安排他去的,刘若尘的目的是什么,目的就是让弟弟帮他一对母子回来,刚好那时刘若云大人还没有成婚,这样正好天衣无缝,神不知,鬼不觉将这母子二人带回长安。”

    歇了一口气陆子非继续说到:“这对母子大家都猜到了,就是刘洋和他的母亲,刘洋本不是刘若云大人亲生,但是时间久了还是对他有了感情。”

    刘洋打断了陆子非的话问刘若云“你还说我不是个杂种,现在别人都知道了,你还不说出真相吗?非要别人说出来你才心满意足。”

    陆子非说话了“刘洋你真的误会他了,他虽然不是你父亲,但是对你还是挺好的,当然,你父亲也不是你大伯,你说你看见你大伯去见你母亲了,那你有没有看到你大伯走后你母亲的表情是什么样的,我今天说出了,就是想让你知道真相,别急,事情总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刻。”

    刘洋对陆子非说“子非,我们从小到大一起同窗这么多年,你给我个痛快好不好,告诉我,我能承受的住。”

    刘若云知道隐瞒不住了,陆家这个小腿崽子明显调查清楚了,但他还是心怀侥幸的对陆子非说“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你就不怕牵连到那个人,你清楚他的身份,他知道了,堂上堂下这么多人,我想不会有一人幸免吧?”

    陆子非没理刘若云说“大家现在的对刘洋的身份好奇了吧?因为刘洋不是汉人,他是党项人,他的身份很尊贵,这也是为什么刘若云大人处心积虑隐瞒的原因。”

    陆子非对刘洋说“昨天我们在渭河边见面我看到你喝水的姿势很奇特就回去问了我父亲,他告诉我只有辽人和党项人才有这样的习惯,也许是血脉的遗传,你居然可以无师自通,听到我父亲的话,我派人去问了转运使庞大人,查了资料那一切就清楚了。”

    陆子非有点惋惜的继续说“这里面最可惜的是莹莹姑娘,换做别人都不会有事,莹莹姑娘不一样,他的父母就是死于党项人之手,所以他了解过党项人,党项人生下来在身上都会纹一个他们的图腾,就是一个狼头,你身上肯定也有,因为你习惯在纸张和书本的右下角画狼头就是你身上纹身的缘故,这个狼头的原型就是因为你看身上的纹身习惯了,才画了下来,你父亲调查了莹莹姑娘的身世,怕他揭发你,所以逼死了他,我想他肯定也是用你做诱饵逼迫莹莹姑娘的,现在掀起你身上的衣服,一切就真相大白了。”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事情居然是这样,刘洋很清楚自己的右胸有一个狼头,他没想到陆子非因为他的一些小习惯就准确无误的推断了出来,他真的很佩服这位同窗,不管是学习还是观察力,衙役来脱他的衣服,他没有反抗,他知道这是徒劳的,脱了刘洋的上衣,果真入陆子非所说的那样,那颗狼头太醒目了,你想隐藏也没办法。

    刘若云说道“你今天就是抓了我又怎么样,我大哥在开封为那个人做事,你真的能杀了我?那个人,呵呵。”

    这时县衙的大门被人打开了,来人身着绯袍,龙行虎步,对着后面的人说“堵住他的嘴,别让他说话。”后面出来而来两人,不知从那找了块破布,堵住了刘若云的嘴。

    王昱这时候反应过来了,带头拜到“下官长安县知县王昱拜见转运使大人”

    其余人看到老大都拜下去了,这下谎了,稀里哗啦拜倒了一大片。

    庞籍看都没看他们,挥挥手让他们起来,这才看着陆子非说“臭小子,不是让你别轻举妄动么,我要是来迟一点,你怎么收场,你想过吗?就靠一个芝麻县令,你自己觉着可能吗?这么多人,你能脱身,其他人怎么办?”

    没等陆子非说话,他就对王昱说“既然案情清楚了,恢复陆家的名誉交给你了,没问题吧,让其他人都散了吧,臭小子你和你父亲留下?”

    王昱的头像小鸡啄米一样的速度点头答应。

    陆离现在才知道原来儿子跟他早就不是站在同一个高度了,看到转运使的儿子和王知县的态度就知道儿子没有说大话。

    庞籍说“你现在准备怎么做,事是你惹出来的,你想个办法,你真不该桶这个马蜂窝。”

    陆子非说“庞大人,你现在是怪在我身上了?要不是你们误判,我们家会是现在这个样子,我娘还在家里为我担心呢?”

    陆离见儿子这样对转运使大人说话,在后面用手指戳他的腰,让他别说了。

    庞籍没有生气,他说“现在的情况还是阴云密布,在天没放晴之前大家都不知道怎么做,你这样做,我真的很为难,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我听说曹家想通过我帮你打通关系,你帮我解决这件事,我可以给你一些便利。”

    陆子非心想这个生意可以做啊!有陕西省省长帮忙,那就简单多了。

    “您说的这一切都建立在上面那个人的态度上。”陆子非说道。

第二十四章 木秀于

    庞籍说道:“先别说了,等会找个地方再详细的谈,对于这件案子你还有什么要对王知县说的吗?你们这边抓了刘若云,他只是个替死鬼,重头在他大哥刘若尘那边呢,这件事不能牵连到国家,不能再起战争,你是长安人,你也看到这里的情况了,明白吗?”

    陆子非说“庞大人对张元这个人知道多少底细。”

    庞籍说:“我知道他是陕西华阴人,参加过几次科举,但都落榜了,其他的也知道的不多。”

    陆子非想起了什么对王昱说“知县大人先派人把刘若云家里抄了吧?对刘洋的母亲客气一点,请回来。我想还是能找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案情就剩下刘洋身份揭露了,父亲还记得我昨晚问你的问题吗?我也说了刘若云的从官经历,你现在猜出他的身份没有。”

    陆离这会那还有思考能力,能站着和转运使说话都不错了,他属于吏,吏不在官员行列,就相当于临时工,一个临时工和省长对话,事先还没人交代,你说他紧张不,他摇了摇头。

    陆子非大概能理解父亲的感受,对庞籍说“刘洋的母亲我没猜错的话,应该就是父亲昨晚所说的,李元昊失踪的那个妃子,刘洋就是李元昊的四子李阿理。”

    “怪不得你昨晚一定要问这个年龄段的,原来你是根据刘洋的年龄推算的,李阿理只是个不受宠的皇子,没什么大用,你还搞的紧张兮兮的。”陆离终于说了一句完整的话。

    就连庞籍也说“这点上我赞同你父亲的说法,看来看去他都没什么机会。”

    陆子非目不转睛的看着庞籍说“大人和西夏打了三年仗,难道不懂知己知彼这个成语?你们好歹也关注一下人家的时局好不好,这样才能了解对手,态度上藐视敌人,战术上重视,你们都不了解人家,凭什么能打得过别人。”

    陆离和庞籍同时起身揪住陆子非的耳朵说“说人话,不然你组建的那个商行不要想从陕西出去一片茶叶,一斤盐,一斤糖,这回允许你重新组织语言,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陆子非摸着耳朵退后一步说道:“你别想用权利让我屈服,我不会在你的淫威下低头的。”

    庞籍笑着说“是吗?那我倒要看看,只要我在陕西,你的那个什么经济计划永远不会实施。”

    陆子非讨好道“庞大人别这样,您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不要和我这个小人物计较,我不过是和您开个玩心,这回好好说,西夏原太子已废,就不说了,现任太子宁令哥,他的母亲野利氏本是皇后,被废除后刺死,这件事让他对李元昊极度不满,李元昊娶了没藏讹庞的那个寡妇妹妹,立为皇后,今年还给李元昊生了个儿子,叫李谅祚,听说张元不行了,他的继任者就是没藏讹庞,而刘洋就是张元的伏笔,刘若云和刘若尘兄弟两是张元的马前卒,这下庞大人知道怎么操作了吧?”

    庞籍还在回味陆子非说的复杂关系,他试探的问到:“你的意思是没藏讹庞上台会支持自己的外甥,宁令哥不会放弃自己的地位,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最后我们再放回刘洋,是这样吗?”

    陆子非说“关系就是这样,操作的话我更倾向于三足鼎立,两虎相争虽好,可等我们放刘洋回去,说不定伤虎已经收拾了残局,那这步棋就白下了。”

    站在一旁的陆离纯粹就是听天书,他现在对那些关系还在脑海里连线,怎么连都对不上,王昱倒是听懂了一些,不过也跟不上说话的两人思维。

    庞籍说“有了方案就好办,争取利益最大就好,关在那里是个问题,东京不能回去,。”

    陆子非说“今天后面我没说刘洋的身份,知道的就我们四个人,关在军营,这样保密性会好一点,离得也近,有想法我们随时都可以实施。”

    庞籍站起来对王昱说“这件案子对外的宣判就是陆家没有杀人,至于刘家就以贪污处置,档案你给我一份我带走,剩余的全部销毁,懂了没有。”

    王昱去拿供词,庞籍说“既然这里离你家近,就去你家吧,有些事情我还想问你。”

    陆离欣喜若狂,这是莫大的荣耀,陆子非有点不愿意的样子,这些人去都是混吃混喝,走的时候丝毫不手软,拿到装不下为止。

    庞籍问“怎么,你不愿意。”

    陆子非没说话,陆离说了“愿意,非常愿意,离这不是很远,我给大人带路。”

    陆子非站在两人后面直翻白眼,父亲你知道这是引狼入室么?

    到家后快中午了,陆子非让父亲作陪,他去炒了几个菜,装了两瓶酒,陆离也有眼色,借故退了出去,给二人留下单独说话的空间,陆离关上门后庞籍说“皇上现在没有皇子,濮王在宫中已经生活了好长时间,去年皇上迫于压力将濮王任命为开封府尹,你知道开封府尹在大宋就代表的是太子,这也是为什么我告诉你为难的原因。”

    陆子非直接打断了庞籍的说话“你都说了,皇上是迫于压力,皇上今年才多大,三十岁出头,并且皇上是有子嗣的,只是没养活而已,你那么急做什么,历史上早早站队的,哪一个有好的结局,皇上前几年才亲政,权利还没有收拢,等再过几年,权力集中,你再站队,那就是粪坑里打灯笼---找屎(死),宰相吕夷简为相几十年,你见他现在站队了吗?人家懂皇上的心思,你们这是典型墙头草,投机主义者。”

    庞籍觉着陆子非说的有道理,他说“你是说皇上没有封濮王为太子的意思?”

    陆子非说“肯定没有,只要一有机会,皇上肯定会让他滚蛋的,将心比心你三十岁,把你放到那个位置上,你还能生养,你会让别人的儿子继承你的位子吗?这叫换位思考。”

    庞籍说“那你说濮王这边怎么处理,这件事必然惊动他。”

    陆子非说“濮王?你知道我为什么敢这么做,因为他什么都不是,他现在处于不上不下之间,濮王府的人在积极的推动这件事,而皇上呢?还在等自己的儿子,那么只要皇上还在,濮王永远没有出头之日,过继第一个,就会有第二个,你一省大员,忠于皇上,你怕谁?该怎么做就怎么做,不偏不向,自然有人帮你撑腰。”

    庞籍心里想到自己果真是年龄大了,没有冲劲了,做事畏手畏脚,远离中枢后揣摩皇上的心思居然还不如一个少年,想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皇上想必早都对濮王不满了吧。

    庞籍说“朝廷现在混乱不堪,到了陕西我才知道冗官这么多,地方上的事处处受掣肘,辽国和西夏又虎视眈眈,皇上性子软,不愿意打仗,我们也很难做。”

    陆子非决定给这个惆怅的中年男人讲讲国际形式“我和你的看法稍微有点区别”

    庞籍忙着吃菜,没说话示意他继续。

    陆子非说“外部的环境现在已经进入平稳期了,辽国还是在走少数民族的老路,他们缺少传承,做事凭自己的喜好,加上外戚的原因,他们的国力也大大的减弱,贵族之间贪图享乐,不思进取,酒和肉让他们失去了强健的体魄,外人看似强大,实则一头纸老虎,不信你可以派人去窥视一下他们的情况。”

    庞籍说“有你想的这么乐观吗?”

    陆子非说“差不多吧,西夏这边地理环境本来就不好,夹在两只老虎中间,迟早要被其中的一头吃掉,李元昊这个人刚愎自用,无比好色,他将是下一个商纣王,隋汤帝,唐玄宗这你总比我懂的多吧,这样一个王朝能存在多久都是个问题,能打败大宋的只有我们自己,所以大宋现在的问题是出在内部,战争只是政治的延续。”

    庞籍今天觉着他点头的次数好多,他觉着说的挺像那么一回事的,自己怎么就想不到呢?

    “有什么话今天全部说出来,畅所欲言。”

    陆子非嬉笑道:“还有没有别的好处,有别的话我可以给你透漏一点东西。”

    庞籍说道:“还要什么好处,都给你的商行便利了,你还要怎么样。”

    陆子非说“内部问题最大的麻烦是农民和土地,富农的土地用不完,农民的土地不够用,而农民养活不了这么多官员,富农一直在积累财富,农民填不饱肚子,这是阶级问题,你们现在需要做的就减少这种情况,减轻农民的压力,藏富于民,这样就缓解了内部的压力,外部的事情就好做多了。”

    庞籍说“那冗官的问题呢?”

    陆子非说:“这个更好办,有两种办法,一是直接才撤掉他们,这样最简单,你们估计不会选择这种,第二种就是既然人闲着没事,那就给他们找事做,至于做什么,这个简单,做不完的事都交给他们,这个以后有机会我再给你好好讲讲。”

    庞籍说“你现在是木秀于林,知道吗?”

第二十五章 钱不够了?

    陆子非不可置信的说:“我感觉还好啊!最近很乖,又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也没出什么大风头,你怎么会有这种看法。”

    庞籍呵呵一声“有些人有时候做一件事就可以流传千古,有些人做了一辈子的事情都没有一个人能记住他,这就是人与人的差别所在,在西北新训练新军的事情定下来了,番号就叫西北军,长官种世衡,教官张岊,统一按照你给他们的方式的训练。”

    陆子非说“为什么这次的动作这么迅速,按照以往的办事风格,你们不是要扯几年的皮才能扯完,是谁让你们做出了这么快的决定。”

    庞籍说“你不要小看了任何人,你现在要走科举之路,那就离武官世家远一点。”

    陆子非说“这件事我没跟人说过,难道是曹家那边走漏了消息,现在感觉认人都知道了。”

    庞籍轻蔑的说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所做的任何事情都有记录在案,你以为你做的事就没人管?现在你只是没有触碰到大部分人的利益,也符合皇上的心意,不然你以为你能这么顺利。”

    这些老祖宗都是搞阴谋的高手,整天钻研怎么坑人、整人,不小心就会掉进他们给你挖好的坑里,对于监视,掌控把握的很到位,那为什么就不给别的国家派点人去打探消息。

    庞籍说“现在朝堂上那些大相公都知道陕西出了一个还是秀才的兵法大家,大家都很好奇你,你若是再向着武将那边靠拢,那他们一定会把你列入武将的阵营,到了武将那边,他们想收拾你,简单的就像捏死一只蚂蚁,甚至更简单,你是自己把自己放在了一个危险的处境。”

    陆子非有点心惊胆战的感觉,就是帮了曹家一次,那些文人眼里都容不下自己了,以后的接触还是要小心一点,陆子非不知道的是曹家自大宋开国以后就武将功勋的代表,势力超过曹家的没几个人,石家,潘家势力很大,杨家是后汉灭亡投靠过来的,所以提防他是应该的。

    陆子非说“请庞大人教我。”

    庞籍说“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科举,中了进士,做了官处理起这些事会游刃有余很多,而不是做这个,做那个,现在你给朝堂留下一个聪颖无比,什么事你都可以做到,那那些相公怎么想,你的同窗怎么想你,你现在都这么厉害,当官了还了得,以后你会处处收到排挤,没人愿意帮你,你不是聪明么?那你自己去做啊!你觉着你一个人能做完一个衙门的事。”

    陆子非说“从今以后我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这下可以了吧?”

    庞籍说“这样想就对了,还有一种可能就是现在你名声在外,到时候科举不中,你说别人怎么看你,你的自尊心允许你失败吗?文人好名,这个名要看你怎么去理解了。”

    “当家的,你说儿子不会又是吧?在那傻乎乎的坐了好几个时辰了,要不你进去看看。”

    陆离也不知道该不该进去,转运使大人走了后,大儿子就一个人在那发呆,他又怕打扰到儿子,时间一长确实有点不对劲了,不是那偶尔转动的眼珠子证明人还活着,他早就冲进去了,这会天都黑了,这么持续下去也不是个事啊!这个时候弱弱蹬着两条小短腿跑进去了,摇晃着陆子非让陪她去玩,才惊醒了陆子非。

    抱着弱弱亲了一口问她“你怎么不去玩跑到哥哥这里来了。”

    弱弱咬着手指不说话,这时候看到陆子非醒了,陆离夫妇二人进来接着说“你都不看看现在什么时间了,这大的人了,还有什么事情想不开。”

    陆子非抬起头一看,怎么天黑了,自己刚才不是还和庞大人在说话,转眼间就成这了,他说“父亲,我在这坐了多长时间了。”

    陆离说“转运使大人离开后你就是这幅状态,有四个时辰了吧?我知道你现在见识多了,很多事情不愿意和我们商量了,有些时候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呢?我们是你的家人,这点永远不会变,打仗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家人不会害你。”

    陆子非听到父亲的话很感动,从穿越到这里开始,他总觉着没有自己解决不了的问题,事实恰恰相反,很多事情无能为力,自以为做的隐秘,其实都在别人家眼皮底下,农村人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满瓶不响,半瓶晃荡’用在自己身上再合适不过了。

    陆子非开口说道:“让父亲和娘亲担心了,今天只是想了一些事情,我很好,以后有什么事我会及时和您商量,这么晚了您和娘亲快去睡吧?你看看弱弱梦里又梦见好吃的了。”

    陆离抱起弱弱说“你也收拾一下,早点休息,忘了说,王超下午来找你了,看起来挺着急。”

    第二天早上陆子非起来吃过饭,出来就看到王超坐在那等他,陆子非问道:“王叔是有什么事情吗?我听父亲说你昨天就来找过我。”

    王超不知道怎么说,有点扭捏,陆子非说“我们直接不用这样,有什么事你直接说,我相信你,王叔。”

    王超说“子非,我们没钱了。”

    陆子非想了下说:“王叔我们手里现在有多少货?分别是什么。”

    王超拿出账本翻了一下说“我们手里现在有二千担茶叶,五百坛好一点的酒,三百坛一般的酒,你说的那个酒瓶预定了五千个,糖和盐各一万担,按照你的制作方法,最后能得到大概七千担的盐和糖,盐引和糖引我们有,缺的是押金,要不盐和糖就先换换。”

    陆子非说“不能缓,缓的时间长了可能会出问题,你安排下去,先把所有的酒蒸出来,用我们预定的瓶子分好坏层次装好,你和我马上去长安,你知道长安盐和糖谁家做的最大。”

    王超说“京城的瑞合居是东京最大的盐商和糖商,大宋每年至少有一半的盐和糖都是从他们手里出去的,听说背后站的是石家,长安应该有他们的分店,去东市看看就知道了。”

    陆子非问“你说的可是卫国公的石家吗?”

    王超回答到“就是石守信将军的家族。”

    不想和他们打交道看来是绕不过去,既然如此就去会会,给家里打了个招呼,两人骑着马直接奔向东市,早晨八点多的东市还没有人,冷冷清清,两人转了一圈在东市最中心的地带找到了瑞合居,这才叫气派,方圆一里之内看不到别家做盐和糖的生意,两人进去之后立马有伙计送上茶,一个专门谈生意的人请他们坐下后说道“在下瑞合居的伙计,请问二位需要什么,盐还是糖,不管你要多少,我们瑞合居都可以帮你筹备。”

    陆子非看都没看眼前之人,王超看了一眼陆子非说“我需要见你们主事之人。”

    伙计说“那要看多大的生意,一碗贯以下,我都可以做主。”

    这回王超没有说话,陆子非开口了“要是几百万贯,甚至更多呢?”

    伙计用看骗子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说到:“两位若真的有这么大的生意,我可以去请我们掌柜的,若二位是没事戏耍我,你们要想清楚了,有些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陆子非把玩着手里的水杯,好像刚才的话不是他说的或者水杯上有绝世美女在诱惑他一般,王超将两个小口袋仍在桌子上,示意伙计打开,伙计打开以后发白的亮光差点刺瞎他的双眼,在瑞和居戴了十几年他一眼就认出这两个袋子分别装的是盐和糖,可天下怎么会有这么白的盐和糖,一粒一粒,晶莹剔透,他用手指从左边的口袋里挑起一点放在嘴里,是上好的精盐,右边的口袋里和前面一样的动作,这也是霜糖无疑,这么好的东西,这一辈子第一次见,石家做这两样生意这么多年都没有这种上等货,不知这二人是什么人。

    王超说“你站在这里是你能做主吗?”

    伙计这才反应过来,对着陆子非二人恭敬的说道:“这位贵客稍等,我这就去请我们掌柜下来。”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冲上了二楼,看的那些小伙计都惊呆了。

    过了一刻钟,那个伙计带着一个老者下来了,他没理陆子非二人,走到装着盐和糖的袋子前面又重复了一次前面那个伙计的动作,他的眼睛亮了,对着陆子非说“不知二位想怎么做这个买卖,手里这种货有多少,少了不说,多了的话,有多少我们要多少。”这话跟前面的伙计说的刚好相反,陆子非也听笑了。

    王超说“那就要看你们能吃的下么?盐和糖各七千担。”

    老者似乎在想什么,最后说道:“前段时间京城来信说有人在内廷批出去了一万担盐和糖,我没猜错的话,这就是那批货了。”

    陆子非说“你猜的确实不错,这次我们在资金链上除了问题,不然也不会来找你们石家,资金不出问题的话,你们石家还真不一定有资格来做这装生意。”

    老者说“公子这话说的有点大了。”

第二十六章 钱到手

    陆子非说“我这人从不说大话,看你年龄也不小了,在这个行道这么多年,你以前见过比我的盐和糖好的东西吗?就算是一样的你见过吗?

    老者说“在下石三,陕西府瑞和居的大掌柜,公子拿出的东西我平生确没有见过,如像两位所说六千担的盐和糖这不是个小数目,除了瑞合居我想能吃下的人并不多,公子选择我们是最好的,我们有自己的运输渠道,销售渠道,可以为公子省下一大笔钱。”

    王超说“你们有什么合作计划吗?有的话可以说出来听听。”

    石三说“那就要看你们选择什么合作方式了,你们可以将货物直接卖给我们,当然这么大的款项我需要几天调整资金,二是我们帮你们出售,我们抽取一成半的利润。”

    石三知道强来是不可能了,以往盐商和糖商都是被那么几家垄断,这次有人从内廷直接调取盐引和糖引,他们就知道分羹的人来了,没想到他们居然有这种技术,看来上面那个人不满意了,这些人只想捞点钱还好,若是长久下去,他们就没活路了。

    陆子非问道:“现在的盐和糖各价值几何?”

    石三回答到:“粗盐现在一百五十文一斤,精盐二百文一斤,上好的精盐二百五十文一斤,糖要贵点,五百文一斤,公子的这些想卖什么价格。”

    陆子非心中也在默算,他的盐和糖都是卖给达官贵人的,走精品路线,一斤盐四百五十文,一斤糖一贯钱,那么盐和糖的总价格应该是不到四十五万贯,暂时应该是够用了。

    陆子非心里有数后说道:“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我们做的生意并不止这一点,盐和糖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你心里现在可能不以为然,以后你会了解,我生意我们只是拿个小头,我只能告诉你曹家也拿了一部分,利用和校尉也有一部分,我说的这些话的真假你们石家想分辨应该不难吧?”

    石三在想,这么大的势力石家还真惹不起,最大的那头不会在上面那人手中吧?他给刚才的伙计点了一下头,伙计就上楼去了,过了一会,楼上下来一位中年人,一身儒衫,走路却是脚下带风,那个伙计小跑都跟不上,他来到陆子非对面坐下说道:“在下石崇,公子怎么称呼。”

    陆子非感觉这人根本就不是个读书人,他的做派很像军人,心里有了计较就好回答了,这种人不喜欢拖拖拉拉,别和他玩花花肠子,有什么事情你和他直接说,在他跟前做个直男最好,他自我介绍到“在下陆子非,不知您和卫国公是什么关系?”

    石崇感觉在那里听过这个名字,这不就是那个帮助将门的秀才兵法大家么?他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围着陆子非看了几圈,脸看起来很嫩,眼神中透出的目光有一点点军人的样子,他听到皇上同意组建西北军的时候也吓了一跳,怎么可能会成功呢?但偏偏就是成功了,今天没想到意外的收获在这里,他听曹然偶尔提起这少年要行商,他觉着少年就是想挣点零花钱,今天看来不是这样。

    石崇再次坐下,拿起茶壶给陆子非倒了杯水,这下旁边的石三和伙计惊呆了,这可是石二爷,年轻的时候就是翻版的李霖,不过李霖和人家比起来就是个弟弟,杯酒释兵权后,赵匡胤给予武将最大的恩赐,只要你不造反,随便你搞,石崇又是石守信老来得子,开国二代,他给一个年轻人倒茶,这是第一次。

    石崇说“没想到在这见到你,我父亲是石守信,下面的人不认识你,别和他们计较,闲谈生意上的事吧,谈完了我们再聊几句。”

    陆子非没想到真是卫公的儿子,不想接触他们,这都遇上了,躲都躲不开,本想着卖给他们拿钱走人,看来现在是不行了。

    石崇说“别看我,我不懂生意上的事,你和他谈就可以,差不多就速度结束,整天在这里面钻研什么,浪费时间,还不如去群芳楼爽快一晚呢?”一句话说的老掌柜不停的擦汗。

    石三说“公子想怎么处理”

    陆子非想了想说“这批货我直接卖给你们家,但是我有条件,这个条件也关系着我们以后能不能继续合作的问题。”

    石三说“拿公子说说具体的意思,您知道这么大宗的货物我们也需要进行评估。”

    陆子非说“这批货总价大概九十万贯,这是我们的第一次交易,我是按盐一斤四百五十文,糖一贯钱一斤计算的,但是你们出售的价格必须由我来定,你们不能私自定价。”

    石三接着说“公子这样是不是太苛刻了,在商言商,没有利益我们肯定不会做的,即使二公子答应,我也不会给钱的。”

    陆子非说:“你还没听我的意思,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利润可言?我给你们定价,最终收益最大的还是你们,你做了这么多年的生意,这点都不懂吗?”

    石崇开口说道:“你们先等等,什么样的盐和糖能值你这么多钱,大灾之年也没有吧?”

    陆子非对着他示意了一下,石崇才发现这袋子里有东西,这雪白的颜色先给了他很大的好感,尝了之后说“你们继续,刚才就当了放屁。”

    石三无语了,好歹石家也算是豪门贵族,怎么到了你这就这么粗俗不堪呢?老掌柜说“请公子指教。”

    陆子非也想快点结束,在这耗下去没必要,自己会得不偿失,他说道:“只要价格稳定,那么市场就会稳定住,没有大起大落,那做生意的大环境就会好很多,大家都不会太害怕赔了的心思,这才是市场经济的必要条件,能懂我的意思吗?”

    石三感觉说的对,他又说不上为什么,他说“公子你直接说说你定的价格,能接受,我们就继续谈,不能我也可以给公子介绍别的买家,生意不成仁义在,怎么样。”

    陆子非说“你们出售的每斤货物不得超过我卖给你们的二百文,这其中的利益不少了吧?”

    石三瞬间就算出了利润,转手十几万贯,是不小了,顶的上陕西府一年的收入总和了,他似乎还是有些犹豫的说道:“这样的话盐将近七百文,糖都到一千二百文了,这样能卖的出去么?”

    陆子非哈哈大笑一声说“我问你,你们店里的精盐卖的多还是粗盐卖的多。”

    石三回答到“肯定是粗盐,精盐能吃起的都是有钱人,农民舍不得。”

    陆子非说“这就对了,我的盐比你的精盐还好,你觉着普通人家能享受的起吗?”

    石三说“那公子的意思是”

    陆子非说“当然是卖给达官贵人,世家,酒楼这些地方,但是以后价格还是会掉下来。”

    石三说:“太贵了他们也会算账啊!压在手里也是个大麻烦。”

    陆子非说“怪不得你们做了这么多年生意还是这样,说句你们不爱听的,要是没有卫国公府和石家强大的财力在后面支撑你们,我只要一年时间就能把你们踩在脚下,生意不是你们这样做的,就拿盐和糖来说,你们可以在外面摆个摊,大声吆呼说,吃了你们的盐不生病对身体好,吃了你们的糖,女子会变得更美,好奇的人总会有,有了第一个,那后面的人就攀比起来了,你卫国公府吃得起,难道我赵国公府就吃不起吗?当他们习惯以后,差不多你就垄断了盐和糖的市场,这下明白了吗?”

    石三想这不是和那些青楼女子差不多了‘哥哥,上来玩会’一想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么想的不是他一个人,石崇,王超也是这样想,做生意不就是坐在店铺里等人上来么?

    陆子非感觉这些人无药可救了,最基本的宣传都不会,谁要你那玩意,他想错了,这种定性思维已经影响了几千年了,不是说改变就能改变过来的,自己人以后要没事多给他们讲讲课,傻不拉几的样子能做生意吗?

    陆子非说:“我们交货了你们先付我们五十万贯,剩下的四十万贯等你们货卖完了再交付我三十万贯,多出来的十万贯给你们吃个定心丸,怎么样。”

    石三说“可以,那我们也有个条件,你们这批货物只能卖给我们,我们发现你们还卖给了别人,那剩下三十万贯的尾款我们就不付了。”

    陆子非答应到“可以,但是仅限于这批货,以后还合不合作看这批货的效果吧?”

    双方签订了一个简单的协议,陆子非和石崇在房子里说了什么,别人都不知道,只看到两人脸上都带着笑意,王超想应该是谈的还可以吧?

    回家路上王超问:“子非,我觉着我不能胜任这项工作了,上次五万贯我晚上和老婆睡觉都要装在身上,不敢取下来,这次又是十万贯,还只是定金,过几天又有四十万贯,你王叔的心脏都承受不住。”

    陆子非笑着说“没事的王叔,你就把他当做一贯钱,现在我们才起步,能用的人也少,你先担着,有合适的人选你就自己培养,对我们自己人大方一点,家里情况不好,想用钱,不是很多你就借给他们,但是我说过的一点决不能触犯,那就是谁敢私自挪用,有一个滚一个。”

第二十七章 陪伴

    王超说“子非,你今天说的价格是不是有点高。”

    陆子非放慢马速说“高吗?我觉着一点都不高,他们都是些什么人,吃人不吐骨头的那种,这次确实是我们需要钱,不然的话我宁愿不卖,也不会给他们,跟曹家合作,给曹家股份,那是因为曹家心中忠于这个国家,曹家一心只想恢复祖先的荣光,石家不一样,他们的心早就堕落了,心中只有利益,你知道石崇今天和我在一起谈的是什么吗?”

    王超摇头说“不知道”

    陆子非告诉他“他们想要蒸酒的方法,没想到吧!酒是一本万利的生意,越好的酒越贵,我们这酒可以量产,就是可以大量制作的意思,我当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皇上,因为除了皇上,没人敢做,你知道石家是怎么说的?五十万贯加上一点地产就想换我们的制作方法。”

    “他们疯了吗?什么钱都敢沾,真的不怕死啊!”王超想不通是那里泄露出去的,知道这件事的就那么几个人,看来以后的安保工作要加强了。

    陆子非冷笑道“死?你太小看他们了,今天我把方法给他们,半年内他们能积攒十年都卖不完的酒,还不算偷偷摸摸以后再蒸的,半年后皇上要收回,那就给呗,方法给你,你总不能再没收我的酒了吧?万万贯的收入,你说值不值得他们出手,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王超说“虽说皇上仁慈不杀士大夫,可石家不是,石家以前的影响力在禁军,现在禁军战斗力急剧下降,造成的后果就是他们在皇上心中的分量也快速减少,步军黄指挥使被腰斩,他们还不知收敛的话,我想他们的死期很快就会到来。

    陆子非说“与让其灭亡,必先使其疯狂,自作孽,不可活。”说完快马加鞭。

    回到家王超忙自己的去了,陆子非遇到大麻烦了,他们家的弱弱小公主不理自己了,这两天确实忙的脚不沾地,没时间顾得上,想抱都不让抱了,必须得平息小公主的怒火,自己东跑西跑不就为了家人吗?家人都过不好,自己努力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

    陆子非二话没说出去买了十几只小公鸡回来,让虎子去杀了,自己去选调料,按照记忆中的方法先将鸡腿、鸡翅、配料下进去煮,然后烧开游准备先炸一点鸡排。

    陆离今日旬休,看着忙前忙后的大儿子为了讨好妹妹心里想到,长大了我不好说,总有人能治得了你,穿尿不湿的你能惹得起?陆子非的母亲也在一边看着,自从家里人吃了儿子做的菜,没人愿意吃她做的了,儿子不可能做一辈子的饭啊,所以她是偷师来了。

    鸡排诱人的香味传来,若若已经不愿意呆在父亲怀里了,挣扎着下来,站在陆子非的旁边,水灵灵的眼睛看着哥哥,陆子非怕溅出的有烫到她,就对她说“你去娘那,这个会烫到你漂亮的小脸蛋,等会做好了,哥哥第一个让你吃。”

    一个吃货怎么能被一点小小的困难吓倒,陆子非把她抱起来放在脖子上,这下高兴了,嘴里咿咿呀呀的指挥者陆子非,陆子非的母亲看不下去了说道:“小非,你不能这样宠她,我给他教的一些规矩自从你回来后全忘了,那有姑娘骑在哥哥脖子上的。”

    陆离才不管,你们说你们的,我看我的热闹,完了再品尝一下儿子做的美食,喝点小酒,母慈子孝,过几年有个孙子,他就别无所求了。

    陆子非看着母亲捏捏弱弱婴儿肥的小脸说“就这么一个小可爱,骑在脖子上怎么了,就是背着她一辈子我都愿意,长大了哥哥教你读书写字,带你去爬山,去看大海。”

    弱弱虽然小,可能分辨来谁对她好,对着母亲翻了一个白眼,留下一个后脑勺给她。

    “吆,这大的长大了翅膀硬了,打不过了,这小的现在都欺负我了,今晚你别和我睡,不要你了。”

    这次弱弱的咬字很清楚“不睡就不睡,今晚我和哥哥睡。”顺便做个鬼脸。

    “这家我是住不下去了,陆离,你说怎么办?”

    陆离一脸懵逼,你们母子三人说着怎么扯到我身上来了,这算是城门失火,殃及池鱼么?不安慰还不行“媳妇,你看我昨天发现永兴坊新开了一家首饰店,我明天陪你去逛逛。”陆离说完,发现好像哪里不对,为啥你们母子三个没事,最后反倒是我损失最大。

    几个人斗嘴的过程中,陆子非的鸡排已经好了,弱弱被陆离抱下来放在地上,陆子非给他一小块,剩下的让父母尝个鲜,小公主不满意了,怎么自己碗里的这么少,陆子非告诉她“等会哦,好吃的还在后面。”听了这话才安稳下来。

    一家人吃了顿删减版的肯德基就当做下午饭,一家四口坐在院子里乘凉,陆子非的母亲说“小云不知道怎么样了,走了两天也不来个信,不知道他在路上吃的好不好,有没有生病。”

    陆子非说:“娘亲放心,和万爷爷在一起不会有什么事的,现在他们有求与我,小云他们肯定会照顾好的,过段时间我去洛阳,到时候我会给他去信。”

    “你回来又要走,你们都走了,这个家还是家吗?”

    陆子非求助于父亲,他们两个人夫妻这么多年,了解怎样才会让妻子的心情平复下来,陆离说“小鹰不离开巢穴,它永远不会有翱翔天空的那一天,儿子有出息,你不应该为他感到骄傲吗?他是去求学,又不是不会来,你这样说,让孩子怎么安心的离开,我们年龄又不大,等小非中状元,我就辞了长安县的工作,我也带着你去看看京城,小非也说了,就三年,你这个样子,孩子怎么能安下心好好学习,一边学习一边还要惦记你,走我们去永兴坊逛街。”

    而在东京的一座不算气派的院子里,一个精灵般的女子给他父亲献宝似的拿出包袱里的东西,父亲笑着说“什么东西,还搞得这么神秘,一个女孩子到处乱跑,让你送封信,你还跑到乾陵去转了一圈。”

    女子撒娇道“人家也是好奇女帝的英姿,这次刚好离的不远,本来还想去华山。”说完发现自己露馅了,赶紧捂住了嘴。

    男子假装生气的说“你还想去华山,那是你该去的地方吗?天下第一险峰,一个女孩子怎么尽想着干男孩子的事情,都怪当初你爷爷把你宠的没边了。”

    “好啊!你居然说爷爷的坏话,下次回去我要告诉爷爷。”当真一颦是一笑都吸引人的注意力,虽然出生于江南水乡,但身上没有那种柔弱的味道,给人一种英姿飒爽的感觉,她就是当日和陆子非分别后回到开封的蔡梦瑶,和他说话的是他的父亲侍御史蔡襄,御史台的第三把手,今天女儿回来,衙门没啥事,他也就早早的赶回来了。

    “老爷,我告诉你,小姐那是想见什么女帝,他分明是追着去见一个秀才大头兵。”蔡梦瑶的小丫鬟小紫一下把自己的主子出卖了,蔡梦瑶想过去捂住嘴已经来不及了。

    蔡襄说“小紫,你给老爷说说,是什么秀才大头兵,你敢隐瞒我就三天不给你饭吃。”

    这下把小丫头吓着了,看了下蔡梦瑶说“小姐帮老爷送完信,听到韩琦大人给范相公说那个秀才有天纵之才,小姐不相信,然后就跟了上去,后来就到了乾陵,遇到了欧阳相公和文相公,现在小姐给你拿的茶叶也是他送给小姐的。”小紫的嘴快的像倒豆子一样,说的一板一眼,全告诉了自家老爷,他没看自家主子的脸先变黑然后又变红。

    蔡襄对蔡梦瑶说“来,给爹说说那个秀才兵,能让韩琦这样夸的人可不多。”

    蔡梦瑶有些害羞的说“爹,你也取笑我,韩相公将他说的天上没有,地上难寻,你说人家能不好奇吗?不过从他和文、欧阳两位大人的问答中可以看出来,比京城里的那些草包强多了,李霖您知道吧,京城的害虫之一,李校尉的儿子,在我们相遇的时间里,他一直都是听那个少年的,其他的不清楚,他的茶很不错,爹尝尝。”

    蔡襄喝完后说“跟我的理念有点像,人家比我聪明,他的茶是炒的,开始有点苦,带点涩,口感不是那么润滑,这应该是茶叶不好的原因,回味的时候区别就出来了,有那种沁人心脾,齿颊留香、舌本回甘的感觉,很不错,就这一点,当得起天纵之才这四个字,你没看别的方面合适么,我今晚和你娘商量下,不行就他了。”蔡襄继续揶揄女儿,他们家的气氛一直这么好,让外人羡慕。

    而陆离陪着妻子逛街回来后,远远就听到院中弱弱阵阵的欢笑声“高,哥哥再高点”儿子告诉女儿“不能再高了,再高会掉下来”,到了院里看到儿子和虎子一人一边护着女儿,不停的推着两根绳子挂着的一块木板,女儿就坐在木板上。

    陆离说“小非,你小心点,别摔着她”

    弱弱抢在哥哥前面说话了“爹,这叫秋天,可好玩了。”

第二十八章 小说中熟悉的剧情

    “哥哥,今天我们去那里玩啊!要不么去摸鱼好不好。”

    最近这几天陆子非听到弱弱的声音就有点胆战心惊,自从那天做了一个秋天,后来又连着几天各种各样的玩具,好吃的供养着这位小姑奶奶,现在倒好,除了晚上睡觉需要娘亲以外,每时每刻都缠着自己,这不早上起床又来了,主要是每次出去都要人背她,然后呢她自己玩的不亦乐乎,不到天黑或者肚子饿了,决不罢休。

    陆子非有气无力的说道:“弱弱,哥哥今天肚子疼,不能陪你玩了,你去找虎子哥哥玩好不好,让他帮你摇秋千,带你去逛集市,行么?”

    弱弱的理解能力还很差,即将才过两岁的生日,陆子非说了这么多话,她只记住了一句,哥哥不能陪自己玩,出事了,她的眼泪不用演练,不用彩排,直接就从眼睛里出来了,紧跟着的就是李娜唱青藏高原的嗓音哭声,找父亲告状去了。

    洗漱好就看到父亲抱着弱弱在客厅里等自己,陆离说“自己闯的祸,你自己负责,你没在的时候我带他买个糖人他就能高兴一天,你回来这多半个月,呵呵,现在街上那些卖小吃的大清早就在我们家门口等,等着你口中的小公主出去把他们的东西全买了,你看着办。”

    陆子非尴尬的说道:“那不是弱弱喜欢么?”

    陆离没好气的说道:“喜欢就全部买回来?现在大街上称呼你为大傻,你妹妹叫摇钱树,去了衙门我都不好意思和同事说话,反正你们兄妹两现在就是整个长安最亮丽的风景线。”

    陆子非说“那不是挺好么?刺激消费,我们兄妹不花钱,怎么能养活那么多的人。”

    陆离放下弱弱拿起鸡毛掸子追着就是一顿乱锤,父子二人在女主人出来以陆离的胜利告终。

    “我薛凝不知道上辈子造了多少孽,才遇到你们这么一家子奇葩,老的不像老的,小的不像小的,中间还夹着两个不要脸的,陆离,陆子非,你们父子说说,我需要造多少孽。”

    陆子非涎着脸说“娘亲前九世一定都是大善人,所以这一世才到我们家,你看我们一家人多好,娘亲你怎么了,我怎么看你脸色不好,要不要我去请大夫。”说完撒脚就跑,薛凝鼻孔里的气粗到什么地步?三米外的陆子非都能感受到风扇的效果。

    “娘亲加油,去揍哥哥,打哥哥屁股。”弱弱在一旁加油。

    “弱弱,你一会还想吃好吃的吗?”陆子非跑出门外问弱弱。

    弱弱立马闭上了嘴,陆离过去拍着妻子的后背让他气顺一点,试探的问道:“要不先让他去给咱们做早饭,吃完有了力气我帮助你揍他。”

    “你真的会帮我?”

    陆离发誓说“比黄金还真”

    “那行,还杵在那干啥,去做早饭啊”薛凝吼道,她真是被这些人气到了。

    陆子非记得母亲今年不是三十五就是三十六,更年期到来还早啊!刚回来那几天对他可好了,小非别累着,小非快去歇着,现在动不动就开始河东狮吼功,父亲也不容易啊!

    早饭做什么呢?每天不重样都快把自己肚子里的货掏完了,简单一点的,不能太复杂,油条豆浆这个比较好做,想做就行动,明矾这会已经有了,鸡蛋,面粉,和好面,等着它发酵,食材还剩下一点,又去拿了一点牛奶,白糖,没有烤箱他也不知道做出来的蛋糕能不能吃,尝试一下,做出来的话比较适合弱弱吃。

    磨豆浆的事情就交给虎子这个大胃王,他要炸油条了,锅边围着一圈人,因为陆子非每次都做的菜和别人的不一样,不仅好吃还漂亮,也不浪费,自己回到家做出来,就没有人家的那个味,所以每个人都睁大了眼睛。

    软软的面进了油锅一瞬间就膨胀起来了,他们想不通为什么会这样,陆子非也不解释,油条里最重要的就是明矾,他们只看到陆子非加鸡蛋,这个好做,回家试试,虎子和王超都抱着这种心态,当他们回到家做出来的一瞬间就苦力,下进油锅的面是什么样子,出来后还是什么样子,陆子非炸出来里面是空的,他们炸出来里面是实心的,谁有那么好的胃,吃了不死人也要拉好长时间的希。

    “小非,为什么你每次做饭看起来很简单,我们自己做的时候就那么难呢?”王超问。

    陆子非喝了一口豆浆,把最后一截油条吞下肚子,抚摸着吃的刚好的肚子说“你没发现我和你们用的锅不一样,我的锅可能一个时辰就会把油烧热,你家的就得三个时辰,当你做好饭就可能没心情吃了,你们平时看我做饭目光大多停留在食材上,没注意到我用的什么调料,这才是最重要的,色,香,味俱全,你自然就会有食欲,你们这辈子是没有那个天赋喽。”

    “走,哥哥带你出去消消食。”弱弱欢快的跑过来拉着哥哥的手,拽着他向门外走去。

    “哥哥,买这个”

    “这个不能吃”

    “那买这个”

    “这个你的小肚子还能吃下去吗?”

    陆子非看着有扁嘴迹象的弱弱快速的说“你看,前面那个红彤彤的漂亮不,哥哥去给你买。”

    “驾,驾,马儿快快跑。”大街上的人看到这对兄妹的作风都被逗笑了,陆子非也不在意,随他们去吧,弱弱高兴就好。

    两串冰糖葫芦一人一串,每串五文钱,付了帐两个人漫无目的的随意逛,走到哪算哪,糖葫芦上的糖有点少,也是,谁会用几百文的糖大肆的刷在不值钱的山楂上,一串才卖你五文钱,刷的多了本钱都收不回来,这时的人做生意还很实在,两人走着走着到了一家成衣店门口,看看背后的弱弱,做件小旗袍让她穿着,肯定会萌死人。

    “这位公子是想做衣服还是买衣服”引入陆子非眼帘的是一张典型的东方古典美人的脸,丹凤眼,柳叶眉,瓜子脸,一身旗袍,更是衬托出丰腴的身材,旗袍腿上没有分叉,和晚清、民国时期有很大的区别,晚清和民国已经受到了西方的影响,女人开始显现她们的性感,不分叉的旗袍放到后世应该叫裙子,女子说话的声音非常冷,陆子非都感觉自己的魂都被她勾走了。

    “哥哥,你看你口水都流下来了,这位美女姐姐问你话呢?”弱弱打破了陆子非心中很邪恶的某些想法,这个弱弱,就不能迟一点吗?

    女子好像习惯了每个男人对自己的这种状态,双目淡淡的看着陆子非。

    陆子非知道自己失态了,正色说道“姑娘这里有笔吗?我想给我妹妹做几件衣服。”

    “公子稍等,我去给你拿。”说完就朝里面走去,看着他的背影,陆子非想到祸国殃民不过如此吧?怪不得会有烽火戏诸侯,千古长恨歌,这类人真的存在。

    陆子非在纸上画完放下笔,那女子说道“公子大才,小女子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衣服。”

    得到美人的夸赞,陆子非心里还是很得意,嘴上说道“衣服也要看谁来穿,一会我走的时候送姑娘一套衣服,有时间姑娘可以试着穿。”

    “那我就要谢谢公子了”女子刚说完就有不和谐的声音传来了。

    “裴佩佩,虽说你和我堂哥没有拜堂成亲,但你也是和我堂哥有婚约在身的,大白天的和别的男人勾勾搭搭好吗?还是个小白脸,说不定他是个银枪蜡头,晚上不能满足你呢?”跟着那少年的混混哄然大笑。

    这是到了装逼环节了吗?英雄救美的主人公变成了自己,抬头向外面望了一眼,虎子给他点了个头,他就放心了。

    陆子非没理会这些小混混向妹妹问道:“弱弱,你闻到什么味道了没。”

    弱弱说“没有啊!”

    陆子非说“明明有一股臭味,你再仔细闻闻,我觉着肯定是有人昨天晚上在茅房找吃的了。”

    弱弱说“哥哥,在茅房找吃的,不就是找屎吃了。”

    陆子非摸着妹妹的头说道“我家弱弱真聪明,就是因为吃屎了,所以嘴才那么臭,你还不快把鼻子捂上。”弱弱也是很配合哥哥的话,也小手捂着自己的鼻子,生怕一点臭味钻进去。

    那女子也被兄妹二人的对话惹笑了,她想到场合不对又恢复了以往的神色说道“这些人是丁家的人,他们都是县尉手底下的狗,一群地痞流氓,整日无事生非,公子没必要和他们过不去。”

    混混每天在街上和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眼力劲不差,看到陆子非穿着青衫袍,他们知道这个人是读书人,看他身上没有一件装饰品,估计又是一个穷秀才,想来搭讪一下眼前这个让自己魂牵梦绕的女人。

    混混说道:“你是自己趁我我生气自己滚出去还是让我的人帮你滚出去。”

    陆子非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嚣张的人,卫国公家的二公子和他谈生意都不敢用这种语气,他说道“自己滚会怎么样,你的人帮我滚又会怎么样。”

第二十九章 来自皇帝的许诺

    “你真想知道,我告诉你,你自己走,什么事就当没发生过,我的人帮你,你可能会缺胳膊少腿,你看,这个漂亮的小妹妹脸蛋多嫩,划破了多不好。”混混对陆子非说到。

    陆子非说:“那你让我滚吧,说真的,长这么大我还没自己滚过,要不你给我演示一遍,我再跟着你做,你看怎么样。”

    “看来你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今天给他一点颜色瞧瞧,顺便把这店铺给我砸了。”听到领头的话,手底下那些小混混就准备动手。

    陆子非拉着弱弱和女子向后退去,这时虎子出现在了这些混混对面,混混看到一个人也没害怕,直接冲了上去,好的是这些混混手里拿的是棍棒,虎子虽说杀过人,乱棍之下也有些捉襟见肘,时不时的被人敲一棍,手里的刀他不敢拔出来,这种斗争用刀子那你离刺字充军就不远了,虎子左突右冲还是出不来,情况有点危急了,周边的人只看没有一人帮忙。

    陆子非有点后悔了,老祖宗早都说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他想着小小的长安城能有什么危险,虎子是他的好兄弟,跟着他三年了,今天在这里马失前蹄,陆子非一辈子都不会原来自己。

    街上的马蹄声冲散了打架的几人,陆子非以最快的速度跑到虎子身旁,查看着虎子身上的伤势,虎子说没有大碍,都是些皮外伤,陆子非这次是真的愤怒了,但他没失去理智。

    混混手里的动作也停了下来,看着敢在长安大街骑着马横冲直撞的人,为首之人下马问道“这里可有陆子非陆公子”

    “你放开我的手”裴佩佩面无表情的说。

    陆子非发现他还拉着人家的手,放开手后才怀念那种握着柔夷的感觉,他站出来说:“我就是,请问你们是?”

    “我马上万明大人派来的,带来了万达人的手信,公子请验证。”

    陆子非打开信,读完以后心中不由喊了一声‘奈斯’,这些人带着皇帝的暗旨来和自己合作做酒的生意,这件事定下来自己终于可以开始自己的求学之路了。

    带头的人也是个很能揣摩上司心思的人,看到陆子非的情况知道他遇上小麻烦了,张口说到:“陆公子是读书人,没有对付这些人的办法,我们就喜欢这种人,公子在一边看着,我们来处理就好。”一招手几个人冲着那几个混混而去,瞬间就被制服。

    陆子非说:“那就感谢这位大人出手相助了。”

    “公子不要叫我大人,我是万大人的弟子,公子叫我卫驰。”带头的人说。

    他们说话之际,传来撕心裂肺的痛呼声,那几个人打断了所有混混的腿,陆子非对他们没有丝毫的怜悯之心,这些人有手有脚,不思进取,凭借着有县尉撑腰,欺压百姓,百姓愚昧,敢怒不敢言,今天给他们个教训,为长安百姓除去一害,一举两得,就怕自己走了,这些人欺辱到父母身上,他说道:“卫叔,这次的事情后我就要去求学,我怕家人不得安宁”

    “你叫了这声卫叔,那还有什么问题,今天遇上了,那就以绝后患,正好岭南那边最近和山上的蛮子打的正欢,那边的将军都催了好几次皇上了,去那边还可以为国尽忠,说不定以后就改头换面,做个好人了,说不定我们今天的举动还是救他呢?”卫驰说道。

    陆子非说了一句感谢的话眼角撇到裴佩佩,想到了婚书的事,这事自己也能办,不管是庞籍还是王昱打声招呼都行,可既然麻烦人家就麻烦到底,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就是有些不知道怎么说出口,卫驰看到后说“你叫我卫叔,我就叫你子非你不介意吧?”

    陆子非说:“您是长辈,万爷爷也是我尊敬的人,您叫我子非或者小非都行。”

    卫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你当我是长辈,想说什么就直接说,帮你解决了麻烦,我们才好开始我们要做的事。”

    陆子非指着裴佩佩说:“这位姑娘原来和这混混的堂哥有婚约在身,可是他堂哥英年早逝,两人也没有结婚,这混混就是凭着这个把柄整天来这找事,卫叔能把那份婚书要回来吗?”

    陆子非不好意思了,第一次见面也没问人家姑娘就帮人做主,卫驰的眼珠子在两人身上不停的来回转,笑着说道:“我就说吗?你怎么和继父说的不一样,连几个小混混都对付不了,原来是一怒为红颜啊!少年人血气方刚,我理解,理解。”嘴里说这理解,笑声却不曾停下。

    “你放心,小事一桩,我去趟县衙,然后去你家,你这边完事了,我们在你家汇合。”

    陆子非再次躬身说:“今日的事情我再说谢谢就有点矫情了,日后卫叔有什么事吩咐我就好,侄儿义不容辞。”

    两人客套完店前突然冷落下来了,看热闹的人也走了,陆子非为了化解尴尬说:“裴姑娘,我妹妹的衣服还没有做呢?”

    裴佩佩看了一眼四周,还有零星的人在注视着这里,没接陆子非的话,转身回屋,进了屋子她说:“就照着你画的做吗?做几套?”

    陆子非说:“这两个样式各做三套,用不同的颜色。”

    裴佩佩说:“好,那你在这等着,我一个小时左右就做好了。”

    把弱弱放在地上让她自己玩,闲着无事就拿起毛笔开始画自己答应人家姑娘的衣服样式,画着画着就发现画像跟裴姑娘好像,他接着又画了一副,他用的是立体画法,画出来整个人妩媚却不失端庄,一时之间自己都看呆了。

    身后的咳嗽声让他回过神来,看到弱弱身上的衣服,心里赞叹一声,果真心灵手巧,尺寸丝毫不差,穿在身上可爱,大气,看弱弱的表情就知道她很喜欢。

    四目相对,两人同时开口说“今日”,“你先说”又是同时开口。“谢谢”这次的同时让裴佩佩彻底无言,这人怎能这样,故意的吧。

    陆子非说:“还真是心有灵犀,女士优先,你先说。”

    裴佩佩白了一眼陆子非说:“今日的事谢谢你。”

    陆子非的被这一眼魂又不知被勾到那梦游去了,裴佩佩说的什么他根本没听见,他脸上的表情就像一个资深的老年痴呆症患者。

    “你这人怎么回事,我给你说话呢?”裴佩佩同学生气了,她自己没想到自己一个眼神就能让男人这样。

    “哦,你说什么。”

    “好话就一遍,没听到就算了。”

    陆子非摸摸鼻子说:“今后那些混混就不敢来骚扰你了,婚书随后有人会给你送过,你在这里好好做生意吧?有什么事解决不了,去前面巷子的陆家,告诉他们你认识陆子非,他们就会帮你,再见不知何年,愿你一切安好。”说完背着弱弱就离开了。

    裴佩佩以为陆子非会提一些要求,她自己都想好委屈自己的准备了,可谁知道他就留下两句话就离开了,心中还是有些失落。

    她看到了桌子上的画,好特别的感觉,人好像要从纸上走出来一般,画上女子婀娜多姿,再仔细一看,这不就是自己吗?下面还有首题词‘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自己有那么美吗?看着画上的人裴佩佩有些痴了,痴的是自己还是陆子非,那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卫驰这次是大张旗鼓的到陆家,十几匹骏马瞎子都能看出来是好马,远处的人指指点点,陆子非到家看到薛凝在等自己,把弱弱给她,拍拍母亲的手示意她放心,对她说:“母亲,你让王叔过来,省的我一会找他。”

    大家各自坐好后卫驰说:“皇上让我带口谕给你”

    陆子非听到皇上口谕就要跪下,卫驰托住他没让他跪下去,说“这不是中旨,不用下跪,站着听就好。”

    卫驰学着赵祯的口气说:“你是朕的福星,放心大胆的去干,一切有朕在。”

    陆子非还是在那站着,卫驰想这应该是他第一次接旨,不熟悉程序,就指点他说道:“子非,不用这么紧张,以后多了就习惯了,口谕不算正式的旨意,听完就行了,有心就朝着东京方向鞠个躬。”

    陆子非心想,这他妈的相距几千里路,鞠个躬谁看得见,典型的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不过样子还是要做,做完坐下来卫驰继续说道:“你知道皇上这几年很缺钱,这次我来是全力配合你的工作,有什么你不方便做的我替你做。”

    陆子非说:“卫叔,你是个痛快人,我也不藏着掖着,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做好了,包括第一批即将要出售的酒,卫叔要做的有几点我要特别说一下,这一块出了问题你要承担责任,给皇上赚不来钱,那是我的责任,卫叔有问题吗?”

    卫驰说:“没一点问题,我喜欢你这种痛快人,责任划分清楚,是谁的就是谁的,你说,我听着。”

    陆子非说:“你们负责原料的收购,运输,到了这里你们就不用管了,我的人会处理,但是卫叔可以让人监视他们,售卖你们不用管,但是你们要负人和责酒的安全,我走后你们找一个地方,直接划为禁区,我想这样会少走很多弯路,最后一点就是有人会伸手,你来之前石家已找过我,被我拒绝了。”

    卫驰铿锵有力的说道:“这样分配很好,只有合作才能共赢,你不用怕有人伸手,我会调一部分禁军来这边,我倒是希望他们伸出爪子。”脸上的戾气十足。

第三十章 安排和后路

    陆子非说“卫叔有这个心理准备就行,话说明了对你我都有好处。这是王叔,我走后这里的一切由他做主,有什么不能决定或者出现意外让他写信告诉我,生意怎么做你们决不能插手,账目由我们来做,你们保管,每天结束都要查一次帐,一个月一小结,三个月一大结,每三个月这次所得利益也进行分红,皇上占五成,我和李霖各占一成半,一成是所有工作人员包括你们的工资,这个怎么分,你和王叔商量。”

    卫驰掐着手指头算了算说:“那小非,还剩下一成呢?”

    陆子非说“剩下这一成就看你们怎么发挥了,这一成作为器械更新,人员奖励,事前活动的经费,这一成少说也一百万贯,你们要将它的作用体现到最大,而且这些钱的帐要单独做,不仅每年我会查,还要上报一份。”

    卫驰说:“是不是所有的账本都要送上去,这样量太大了。”

    陆子非想想也是,他说了个折中的办法“每个月的总账报上去就可以了,细账保存好,皇上要看我们也不慌,大家都说说,还有没有什么遗漏了的。”

    卫驰说:“我们都听你的,包括我来的时候皇上也是这么说的,万大人让我告诉你,这次不能失败,这是一次非常好的机会,对了,还有这个令牌你也带着,紧急情况你可以进衙门求助,每次送信你亮一下,他们会把你的信以最快的速度送回来。”

    陆子非看着手里的令牌,正面一个大大的令字,背面一个内字,下面是个编号壹贰玖,应该是传说中的大内高手,一百二十九号吧,有机会真想见识一下。

    “卫叔,问你个题外话。”陆子非太好奇这个了。

    卫驰说“你问,不涉及到皇上和皇宫里的问题,我知道的你随便问。”

    陆子非贼头贼脑的说道:“卫叔您见识多,有没有那种小说中飞檐走壁,一个人可以打一群人,对抗军队的那种武林高手,有那种绝世秘籍你送我两本,价钱好商量,比如说乾坤大挪移、易经筋,练成后我也可以飞天遁地,我真的会感谢你的。”

    所有人都在笑,每个人都捧腹大笑,笑的东倒西歪,卫驰指着陆子非都说不出话来,笑停下来给他指了指他手底下的人“他们都是从小练功,各种各样的药材滋补,每天大鱼大肉,一个人对付普通人十来个不成问题,对上训练有素的军人,三个就是极限了,还对抗军队,你是不是整天听书挺多了,还乾坤大挪移,你咋不上天呢?”

    卫驰喝口水,缓个气说“穷文富武,只有富裕的家庭才能承担的起名贵的药材,伙食上的保证,很多人练不起武,渐渐的大家对这个就神话了,说书人为了吸引别人,夸大其词,也只有你这种读书人才相信,像我们这些人,你现在看很厉害,但是我们的寿命都比你们短。”

    陆子非说“卫叔的意思是你们是在透支生命?那为什么山上那些道士,和尚为啥能活那么久,前段时间有人说他们在秦岭还看到了陈抟老祖,老祖都一百二十岁了。”

    卫驰叹气道“透支生命,说得好,我们这些人每天风里来,雨里去,打打杀杀,受伤都是家常便饭,那些道士和尚练功夫是为了养生,是增加身体的底蕴,一来二去你觉着我们能比得过。”

    陆子非垂头丧气的说道“我的江湖梦看来没希望了,看来功夫再好,也怕菜刀啊!”

    卫驰继续打击他“好好考你的状元,那才是你的出路,现在你就是想练也来不及了,已经过了最好的年龄段,强行练习杀人术,只会破坏你的身体,有机会我遇到那种养生,强身健体的法门你倒是可以试试。”

    陆子非虽然知道很多东西都是人撰辑出来的,但是内心还是有点失望,看看天色不早了就说道“卫叔,天色不早了,你们怎么休息,我家你看到了,这么多人安排不下,明天我们还要一起去找合适的庄子?”

    卫驰说“这个你不用管,我们自己想办法,明天一早我来找你。”

    走出门卫驰又退回来了,将婚书给陆子非,挤弄着眼睛说“**一刻值千金,我们就不打扰你了,注意安全,小树苗第一次浇灌,不要让洪水给淹死了。”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一起恭贺陆子非抱得美人归。

    王超还不清楚什么事情,一脸迷茫的看着陆子非,陆子非没好气的说“王叔,我安排你的事做的怎么样了,我要的砖烧出来了吗?”

    王超说“烧出来了,就是效率有点低。”

    “这个没事,慢慢的摸索就好,那些女子呢?我教他们的动作,服装,怎么说话,怎么给客人介绍,推销,练得还好吧?”

    王超不可置信的说道:“这是我没想到的,你教他们的东西,两天我感觉比你做的都好,只是要去大街上,还是有点害羞。”

    陆子非不耐烦的说“给他们讲清楚,我解救他们出来是让她们体现出自我价值的,去大街上自力更生难道比做皮肉生意更没面子,不知好歹,不行就立马换人,不要影响了我的进度。”

    王超擦了下汗,陆子非的气势越来越重,就是熟悉的人陆子非说话一重都能感觉到,他说“好,我会转告他们,今天石家的人又来了,给不给他们发货。”

    陆子非说“除了那天的定金意外,他们没送货款过来,这么大的量我们都不敢一次提出来,他运走不给钱怎么办,让他们先预付四十万贯,货给他们发慢一点,不惯着他们的毛病,其他的你也要抓紧,今年冬天第一趟就去兴庆府,章程给你了,剩下的你自己处理。”

    “父亲,小酌两杯”陆子非对研究弱弱玩具的父亲说。

    陆离说:“好啊!让你娘亲整两个小菜。”

    陆子非说“不用了,我去,娘亲还在照顾那个小调皮鬼,有现成的,我去去就来。”

    一盘卤猪耳朵,一盘花生米,一盘猪头肉,父子二人就这样干起来了,中途陆子非问“父亲,我们还有什么亲戚吗?这么多年我怎么没见过。”

    陆离叹口气说“我们祖上就是长安人,五胡乱华那段黑暗的时间里没人能幸免,整个家族就剩下你太祖父一个人活了下来,他带着你祖父藏进了秦岭,后来汉人掌权你祖父又出来了,一直都是单传,所以你没有姑姑之类的,你娘也一样,不过她还有亲人在,不准我去看他们,也不许我告诉你。”

    陆子非说“父亲也看到了,我有好多事情要做,就是信任的人手不足,我还想有自家人的话会好点,小云年龄还小,我走后有一部分事情父亲你要帮我。”

    陆离说“我能帮你什么?”

    陆子非说“酒的生意您一点都不要插手,但是商行是咱们家的,我用不着,以后小云也要用,王叔是值得信任,可他一个人忙不过来,他是军人,很多事情的处理上肯定不如您,毕竟父亲在县衙工作这么多年。”

    陆离想这也是儿子的心血,就答应了下来,但是他担心有什么事自己不能处理,就将担心说了出来,陆子非起身关上门说“我在西北回来的时候留下了一百人,这一百人一个月几万贯都投入进去了,这股力量父亲你攒在手里,这是我以防万一,给我们家留的后路。”

    陆离张大嘴巴看着儿子,这是军队啊!要是让人知道了,那还不全家死光光,哆哆嗦嗦的说道:“小非,我们家现在生活挺好的,大宋也挺好的,没必要这么做。”

    陆子非就知道父亲想错了“您想到那去了,您不会是想我拿这一百人造反吧?这不是寿星公上吊-嫌自己命长么?这一百人是保护我们家人用的,在外是保护商队的。”

    “好,那就好,那没问题。”摸摸心口,再喝一口酒,放心了。

    陆子非掏出两万贯钱给陆离说“这两万贯钱您拿着,帮我在这附近买块地,不要在长安城买,依山傍水最好,您对附近的地方比较熟熟悉,帮我留意一下。”

    陆离将银票放在桌子上说“买这种地方做什么,要买就买良田,山上的地能种出什么好庄稼。”

    陆子非笑笑“您帮我买就行,秦岭附近吧,买好后别动,过年回来我自由安排。”

    父子二人喝到迷迷糊糊才去睡,薛凝照顾好老的,再去安慰小的,看着在床上睡着嘴角还露出坏笑的儿子满是欣慰,跟她同岁的人,人家都抱孙子了,自己这时抱孙子的话,小姑子和侄儿岂不是一样大了。

    第二天还在睡梦中的陆子非被一双冰凉的小手侵袭,冷的他打了一个冷颤,按着感觉一下把那个小人拉进被窝,不停的挠他痒痒,被窝里传来了兄妹二人的嬉笑声和弱弱的救命声,薛凝进来抱出弱弱这才结束,陆子非才安心的起床。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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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假圣人介绍:
陆子非穿越的是一个最好的时代,士大夫与皇帝共治天下,但是战争给了他心灵的创伤,无数老弱妇孺失声痛苦,陆子非决定为这个坚强的民族做点什么,借用张载的一段话就是lsquo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一部曲折重生的故事就此开始了。北宋假圣人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北宋假圣人,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北宋假圣人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